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总裁画地为婚 > 正文 平颜宛如(21)生气
    江宛如踮了踮脚尖,然后往下望去,才看到杰克早已经派人重兵在把守此处,难怪那些人都上不了二楼来看孩子,这一看,她也当即明白了肯定是裴平颜下的命令。

    对于裴乐乐的意外受伤,江宛如心里比谁都疼,她想,裴平颜亦一样,虽然校方说是发生了意外,但这种意外对于父母来说,却不能用意外来解释的。她当然能理解裴平颜的作法,她也静静的站在他身旁没有说话。

    此时,裴乐乐的老师站在人群里,发现了江宛如,她连忙喊道:“裴太太,我们来看裴乐乐……”

    江宛如自然是将目光望向了裴平颜,裴平颜双眸中一片冰冷不见任何波澜,她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自然也明白男人根本是不肯。

    “大家先请回吧!乐乐现在没事了,他需要静心休养,多谢各位的好意。”江宛如望着他们说道。

    老师们带着孩子们还是不肯走,“裴太太,给我们一次机会吧!裴太太……”

    江宛如见他们闹起来,医院需要清净,于是走下楼去,她不由有些生气:“你们怎么叫那么多孩子和家长来医院?医院里需要清净,病人都要休养,你们这是做什么?”

    “裴太太,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裴太太,裴先生如果不肯原谅学校的过失,我们所有的老师都会失业,而且学生们全部都要转校,这学校就办不下去了……”老师眼圈红红的说。

    江宛如瞬间明白过来,即使学校的调查结果是发生了意外,但裴平颜依然是要追究学校的责任,所以校方派出了老师、学生和家长们到了医院里来请求原谅。

    “现在乐乐还在休息,裴先生还没有决定怎么追究,各位不要在这里闹了,既然是诚心来道歉,就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裴先生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此次乐乐意外受伤,校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是有责任,我们就一定会追究,到于怎么追究的结果,是防止下次意外的发生,而不是为了保住学校为了保住饭碗而做一些冠冕堂皇的事情,如果追究的结果没有落实到实处,追究也是没有用的。”江宛如的语声虽然不大,但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老师马上就落泪了:“裴太太,裴乐乐受伤,我们也很难过的,我们学校恨不得是老师摔到了骨折,而不是孩子受了伤,裴太太,裴先生一直不肯表态,我们心里都很害怕……”

    “至于大家来看望乐乐的心意,我会代为转达给乐乐,还有大家的歉意和难过,我也会告诉裴先生,最后的处理方法,我们都要等乐乐身体好一些、等裴先生想清楚之后,再和学校进行沟通。”江宛如自然明白裴平颜不说话的时候有多可怕,她也只有先劝回老师、家长和孩子们再说了。“大家都是想解决问题,不是要将事情越闹越大,所以各位,我奉劝一句,就此打住。但是我保证,裴先生是绝对不会让学生们没有书读的。”

    家长中有人说话了:

    “这个裴先生是不是就是神秘的裴氏掌门人……”

    “他的儿子受了伤,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但裴太太说,我们的孩子不会没书读,这样就好了……”

    “但学校确实应该给个说法,如果是我们的孩子受了伤,我们也伤心难过……”

    “是呀……是呀……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家吧……明天先继续上学……”

    家长们领着孩子陆陆续续的离去时,江宛如看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也站立于人群中,他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眼眸写满了淡淡的忧愁。

    深远的黑,透明的蓝,在繁星满天的星空下,花园里有一点点淡青,有一丝丝银白,还有一幽幽的浅绿,映照着他的影子,他就那样远远的站着,仿佛站了很久,一直在期待着她的发现。

    江宛如的心,瞬间似乎回到了十七岁时的雨季,他和她一起守望一个夏季的雨,雨丝没有一点点的忧愁,下得淋漓尽致,下得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脆响,她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作画,他灵活的双手描绘出各种各样她的模样,终因夜里突袭的一场大雨,淹没了所有的记忆……

    一如十八岁那年突如其来的意外,改写他和她的这一生,星光下的青春无怨无悔,雨夜里的记忆依然犹存,脑海中思念的影像乍现时,犹如花开满一季凋零之后,来年再开……

    江宛如刚才面对着众多老师和家长学生时能够妙语连珠,分析结果权衡利弊,可在这一刻,她却没有一个字说出口,因为,她的所有话,都已经随着不再重来的青春,慢慢消失。

    刘新成被刘佳宝拉来了医院,他一听说裴乐乐受伤,自然会因为江宛如的疼而心疼,他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她和裴平颜并肩而立于二楼上,看着她沉着冷静的以一个母亲的身份面对所有的老师和家长、学生,那个青春惊凌的年月里嬉笑天真的少女,终是为人妇之后长大了!

    岁月于人,就是成长。这是每一个人都要面临的事情,也是每一个人不得不面对的事情。而江宛如能够成长如斯,刘新成无疑是高兴的,他轻轻的向她点了点头致意。

    在二楼一直没有说话的裴平颜,他听着江宛如在对待校方这件事上和他意见一致,也不觉放心了一些。他正想着楼下的人群已经散去,她为什么还不上来时,却意见看见了刘新成的身影。

    “阿姨……”刘佳宝此时却拉着刘新成的手跑到了江宛如的跟前,“阿姨,裴乐乐怎么样了?他流了好多血,我好想看看他……”

    江宛如拍了拍刘佳宝的头:“乐乐现在没事了,正养伤呢!”

    “阿姨和舅舅聊着天,我去看看裴乐乐好不好?”刘佳宝拉着江宛如的手撒着娇。

    “我……”江宛如还没有答应,刘佳宝已经向楼上跑去了,杰克想拦,江宛如道:“算了,让她去看看乐乐吧!”

    刘新成也没有叫住刘佳宝,他凝视着江宛如苍白的小脸:“宛如……”

    他叫了之后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担心她现在瘦弱的样子,他心疼她作为母亲的心疼,他也难过着这场意外的发生,可是,所有的话,都随着她是裴太太而全部压在了心底。裴先生的名号谁不知道?裴氏掌门人裴平颜,在本市是人尽皆知的大人物,他想,她嫁给他,他定能保她一生温暖,遮挡一世风雨,免去半生流离,消除所有冰霜。

    江宛如也凝望着他:“新城,谢谢你带佳宝来看乐乐。你最近还好吗?”

    “我……还好……你呢?”刘新成问出了口,才发觉明知她遭遇孩子的事情而正心疼着,“你要多多休息,面色很憔悴……”

    江宛如淡淡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怎么会?宛如永远是最漂亮的……”刘新成也轻轻的笑了,笑中愁容居多。

    江宛如抿了抿唇:“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刀刀催人老……”

    “岁月亦是一条无情的河,彼岸花开开不败……”刘新成叹了一声。

    江宛如咬了咬唇,忽然眸光中闪现晶莹,她还记得,刘新成带她去河边写生时,彼岸花开得正艳,她年少贪玩,睡卧在彼岸花里,搅乱着他写生,而他,亦是宠溺的笑笑,并不言语。

    她问他:“此花并不是长在河对面?我们写生的这一面也有,为何要叫彼岸花?那我们脚下的是不是该叫做此岸花?”

    他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那时,她并不懂得彼岸花的真正意义,她只是觉得那是艺术家们赋予花的想法罢了。现在再次听刘新成提起彼岸花,她方发现那一簇一簇盛开的彼岸花,就像一直开放在她的心里,她和他原来早就注定是一束彼岸花。

    刘新成凝望着她眼里的泪水,想伸手去抹,却发现裴平颜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于江宛如的身后不远处,英俊的脸上冷酷如冰,比月更萧瑟,比霜更寒冷,他颓然的放下了手。

    “对不起,新城……”江宛如低声压抑的说,如果没有十八岁那年的变故,她和他都不会成为那彼岸花……

    刘新成展开了一丝微微笑:“宛如,你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江宛如只是掩面而泣,她的幸福随着那一场代孕事件,早已经被埋葬了,她这一生都不会有幸福了,她不会再有了……

    有些幸福,错过了一次,就永远的错过了。一如彼岸花,独自彼岸路。

    刘新成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却从心底衍生出一种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像以前那样快乐,那样无忧无虑,他不想她伤心。但伤心,却像是不可控制的洪水,在无意识的决堤之后,倾泻而出。

    裴平颜一直站在楼梯拐角处,倾听着两人的对话,当刘新成准备伸手的时候,他走了出来,站在了江宛如的身后。听着她哭得肝肠寸断,他的怒火就一直蔓延。

    “杰克!”他低吼一声。

    杰克马上上楼将刘佳宝从裴乐乐的房间里拉了出来,刘佳宝边走边说:“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干嘛要拉我走,阿姨都没让我走……”

    江宛如一听到裴平颜的吼声,马上有种梦中惊醒的感觉,她连忙擦干了眼泪,回到了现实中来。

    刘佳宝跑到她的身边:“阿姨你怎么哭了?”

    “刚才有风将沙吹进了眼睛,佳宝,和舅舅先回家,好吗?”江宛如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发。

    刘佳宝点点头:“裴乐乐果然和他爹地一模一样,大冷酷生一个小冷酷……”

    “佳宝!”刘新成呵斥着她,然后将她拉走,“宛如,多多保重,我们走了。”

    “好……”江宛如流着泪点着头,她望着刘新成和刘佳宝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了之后,静静的一转身,就看到了冷酷如冰的裴平颜。

    他站立在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如此不经一击,他和她的朝夕相见相濡以沫,亦抵不过青春岁月里带她看彼岸花开的少年人。她那份毫不掩饰的初恋感情,将他的心堵在了外面,怎么进也进不来。

    江宛如也在看着裴平颜,她和刘新成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无意之中回忆到了年少时的青春岁月罢了,他不会为了这也在生气吧!她的心里现在纷纷乱乱,也不想和裴平颜做过多的眼神接触,她将自己的心思掩藏着,准备上楼再去看看裴乐乐。

    她在走过他的身边时,突然被他大力一带,他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他双眸隐去了柔情,只有无尽的冷漠,他的怒气也随着她的不言不语而呈直线上升。

    “裴先生……”江宛如被他压得很痛,她皱了皱眉,“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你跟他走是不是?”裴平颜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放开她,他怒声道,“江宛如,你忘记了你是裴平颜的妻子,在我的面前和别的男人共同怀念相恋的岁月!如果我不出现,你会怎么样?你说:你会怎么样?”

    江宛如摇着头:“裴先生,我累了!我和新城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他是我青春岁月里的诗,他是我年少岁月里的画,他伴我成长,他是我心中永远的彼岸花……”

    “果真是如诗如画般美丽旖旎,你们共同度过的岁月既然这般美好,为什么你不在我之前嫁给他?”裴平颜唇角一扬,尽情讽刺她。

    这更是江宛如心头的创伤,此时被这个男人冷酷无情的揭开,她望着他哭到无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嫁给刘新成,她知道她已经错过了那一段幸福,她已经封闭了自己的情感和心扉,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所求,只求能找回自己的骨肉,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嘲讽她?

    “不准哭!”裴平颜捏紧她的下巴,一提到别的男人就哭,不准在他的面前哭别的感情,他就是个这么冷酷无情的人,既然心不属于他,那么就不要在他面前扮可怜,即使扮了可怜他也不会疼惜她。“既然是我的妻,就要听我的话,我说过你再见他,我就打断你的双腿,你这两条腿我曾亲自给你医好,现在也能再毁了它。”

    江宛如吓得眼睛越瞪越大,她哽咽着道:“我不知道会在这里碰见他,我没有专门再见他,我没有,裴先生……”

    “那就是他对你旧情难忘,想方设法来见你了!你没有拒绝不见他也是你的错!”裴平颜厉声道。

    江宛如想不解释都不行了,她无奈的说:“新城和其他学生的家长们一起来看乐乐,他只是关心孩子,新城不是有心机的男人,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对刘新成的辩解,让裴平颜越听越气,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那是我的儿子,以后谁也不许见他!”

    “那么我呢?”江宛如双眸含泪凝望着他,她和裴乐乐也是有感情的,她会很疼爱很疼爱他的。

    裴平颜放开了她:“不要以为今天输了血给乐乐,你就能看见他?”

    “不!”江宛如抓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道:“我输血给乐乐,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没有任何功利性质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见新城,我以后都不见他,我跟你保证,我不再见他。好不好?即使在街上偶遇,我也转过大弯绕过他,你不要不给我见乐乐,好不好?”

    裴平颜甩开她的手:“可是乐乐他不是你生的!你百般讨好也没有用!”

    江宛如靠着墙壁泪如雨下,裴乐乐是不是她生的,可是她也是一个母亲!她忽然之前冲了过去,拦在了他的前面,大声说道:“乐乐虽然不是我亲生,可是我待他如何?我喜欢他,我疼爱他,我爱他,你可以嘲笑我对待感情软弱,你可以骂我怀念着与新城的年少之情,你可以冷酷无情的戳穿我心底的伤痛,这些我都能忍受,可是你不能不给我见乐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乐乐,天生有一股亲切感……”

    “我喜欢乐乐,裴先生,我真的喜欢他,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江宛如见他避开她,继续想上楼,她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我们近段时间一直相处得好好的,你知不知道,当你带着乐乐来医院看我的时候,我那一刻有多么的高兴,我一直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你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当我双腿冻伤住院的时候,看到乐乐来看我,那一刻我也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江宛如从来没有像此刻跟他说这么多话,都是她在说,他则在听。她含泪恳求着他:“乐乐现在受伤住院,他再坚强也是一个只有五岁多的孩子,他需要你在他的身边,可是你有事业要忙,就让我陪他好不好?我可以二十四小时陪着他的,公司里有爹地,我完全可以陪伴着乐乐的,我也想做好一个母亲,可是裴先生,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裴平颜依然是冷着一张脸不肯答应她,他要走上楼,江宛如死死的抱住他,将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他不答应她就是不放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裴平颜还没有见过江宛如如此坚持过,他以往一吼她一骂她一凶她,她也就什么都不敢再做了,可是今天面对照看着裴乐乐时,她却这么有恒心来坚持,倒是令他另眼相看了。

    他当然知道她是真心喜欢裴乐乐的,可是他就是生气她和刘新成之间涌动的暗流,那种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交流,亦不需要肢体的接触,却能让她肝肠寸断,他就算不懂得感情,不明白情为何物,也知道那玩艺就叫做“情”。

    江宛如环住他腰的双手,又抱紧了一些,南方的秋夜里,衣服穿得并不多,这样一贴紧,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就像昨晚一样烫着她,她一想到这里,不禁将头也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昨天晚上,她也曾这般靠着他入睡,可是他一看见刘新成,就将她骂得狗血淋头,就将她嘲讽得体无完肤,就指责她不是他的妻子,还不准她看孩子。

    裴平颜将她抱起来,然后往楼上走去,江宛如顺势用双手小心翼翼的勾住他的脖子,她本就无心和刘新成在一起,只是在每次的偶遇时,都会勾起年少的往事罢了,偏偏那些说过的话,写过的生,触动了她心底那根脆弱的弦而已。那根弦脆弱到不堪一击,哪怕蝶翼的颤动,她也能震颤很久。

    剑-梅康俗俗白俗。“裴先生,你让我看乐乐么?”走到楼梯口时,江宛如从他胸膛抬头望他。

    裴平颜恨声道:“你带我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怎么办?”

    江宛如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柔声道:“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吗?”

    裴平颜哼一声:“谅你也不敢!”

    她知道他是同意了,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再次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处,她发现,她的主动靠近,他就没有那么重的暴戾之气了。

    江宛如轻声道:“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乐乐,好不好?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你先回家睡觉。”

    裴平颜眯了眯眼:“可是今天早上有人说,今晚跟我一起睡!”

    江宛如脸一红:“恰逢乐乐受伤,等乐乐伤好了之后,我再陪你。”

    “江宛如,说话可是要算话的!”裴平颜凝视着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江宛如信誓旦旦,非常认真的说。

    裴平颜薄唇一勾:“不是为了想看乐乐而敷衍我?”

    “不是!”江宛如马上答她。

    “那就拿出诚意来!”裴平颜靠在楼梯旁的墙壁上。

    江宛如眨了眨眼,她不明白他所谓的诚意是什么,她又不敢问他,也不敢做些什么。

    “笨女人,吻我!”他低声恼怒的斥道。

    吻就吻嘛!凶什么凶!她本就勾着他的脖子,这一抬头,就将唇片贴了上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尽管这个吻是被他威逼利诱着,也算是她主动走出了一步。

    江宛如本想随便亲亲他敷衍了事,毕竟这是在医院,她还没有到公众地方随便亲热的修为,可是一眨眼看到裴平颜不满意的眼神,她又想快点将他哄回家,她好休息一下,然后和张姨换着班照看裴乐乐,她今天真的是累了,五点钟起床就没有停过,一直到现在,恐怕也有凌晨了吧。

    她见他一点也不累,而且还一板一眼的监督着她的“主动”作为,她只有乖乖的吻着他的唇片,然后像小狗一样来回舔了一遍,根本没有什么味道呢!怎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接吻?

    裴平颜见她一边吻还一边走神,他大掌移到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撬开了她的唇片,深猛的吸取着她口腔里的甜蜜。这个吻,带着他给的惩罚,狠狠的咬着她的唇片,他身体的怒火还没有倾泻呢!

    “疼……”江宛如被他突然爆发的狼吻给咬疼了,他咬得越深,她抱着他的脖子越紧,似乎这样能减轻一点点的疼痛。

    可是男人对她的控诉视若无睹,反而是加深了对她的索取,他像一匹受伤的大灰狼,恶狠狠的咬住了她鲜红的唇片,直到将她的唇片咬得血肉模糊,她疼得再度哭了起来,他才慢慢的放开了她。

    他哑声:“疼吗?”

    “嗯……”她呜咽。

    他点头:“我将你弄疼了,你就不会想其他的了……”

    “……”江宛如瞪他,这是什么逻辑?

    裴平颜凝视着她:“告诉我,现在想什么?”

    “我现在就是疼……”江宛如啥也想不了啦!她的唇片疼得钻心,早知道她应该多亲亲他。

    裴平颜黑眸一眯,他也疼,心口一阵一阵的疼,像被锥子刺一般的疼痛,他再次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破损了的唇。

    江宛如下意识的想躲开来,她怕他再一次像狼一样的咬着她,这个男人一发火就会变禽shou,他能给她蔓蔓柔情,亦能将她撕裂成碎片。

    她的闪躲让男人更不满了,他江眸一冷瞪着她,江宛如怕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嘛?”

    他想怎么样?他究竟想怎么样呢?

    裴平颜问自己,他想要怎么样?他心底的怒火还在燃烧,他被她挑起来的恼怒还没有消散,他看着她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他又忍不住去轻轻的安慰着她,他没有说话,却猛的吻上了她的唇,在她的身体越变越僵硬时,却又和风细雨般的亲吻着她。

    江宛如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她一点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他前一刻能咬得她疼痛难忍,后一刻却又能吻得这般温柔缠眠,她忽然想起七匹狼服装的广告:男人不止一面!

    可能是一开始被他咬得太痛了,当他的吻,再次如水流漫漫的流淌在她的唇片上时,她似乎感觉到落花在轻拂水面的徜徉,又似乎是夜间露珠滴落在花瓣上时的晶莹,还像那蒲公英洋洋洒洒的飘荡在空气中的轻盈……

    江宛如一时忘记了哭泣,也忘记他刚才给她的伤痛,她就像落花飘荡在他的水里,她就像花瓣在等待他露珠的滴落,她就像蒲公英一样轻盈的随他飘远。奇妙的感觉,让她只记得他,记忆里只有他,只有这个霸道的大男人……

    秋天的夜里,寒露渐重,露珠儿打着滚的从树枝上滴落,凉意沁沁的风也扫过渐落未落的黄叶,一排排的露灯却站成了永恒,守护着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夜晚。

    裴平颜在发了狠的咬过她之后,却又如此用心的去抚她唇片上的每一处伤,他的气息在这个夜色里将她弥漫,他让她慢慢的忘记了颤抖,他让她柔柔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让她在这一刻只有他、唯有他。

    柔软的唇离开了她的唇片时,他看着她微微陶醉的样子,然后将她抱回了裴乐乐的房间,江宛如慢慢的恢复了心智,他总有迷惑她的魅力,明明是他弄疼她,他却又能让她忘记痛,她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裴平颜一定是她的克星,这一辈子,他都要克她,将她克得死死的,动弹不了。

    裴乐乐已经睡去,麻药的时间过了之后,他的身体有一些疼痛,他即使在睡梦中,也睡得不安稳,江宛如从裴平颜的怀里站出来,慢慢的走到了孩子的病床边,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守护着他,似乎这样,裴乐乐身体的疼痛就会减少,再减少一些。

    裴平颜凝眉,他坐在沙发上想着裴乐乐意外的事情,家里没有孩子、没有她,他也不想一个人回家去住,他就这样坐着,静看江宛如和裴乐乐。

    江宛如拿干净的消了毒的毛巾为裴乐乐抹过额头上的汗后,她转过身见裴平颜没有走,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轻声道:“你回家先休息吧!已经凌晨两点钟了,乐乐有我和张姨,你放心吧。”

    裴平颜没有说话,但双眸却微微的转了转,过了好一阵,他才道:“我不困。”

    江宛如也不再说什么,她坐着坐着就犯困了,然后打起瞌睡来,她毕竟身体弱,又刚刚抽了700cc的血。裴平颜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让她靠在他的怀里,休憩一阵。

    早上六点钟,张姨从家里带了粥过来,她一推开门,看见裴乐乐已经醒来,他正作“嘘”的手势给张姨,张姨见他精神不错,一开心嗓门就大了:“小少爷……”然后看到沙发上的江宛如正依偎在裴平颜的怀里,才知道裴乐乐的用意,可是,已经迟了。

    “张姨……”江宛如一睁眼睛,然后看到离自己最近的是裴平颜,她才惊觉不知何时已经睡着,而且是在男人的怀里,“裴先生……”

    裴平颜见她气血恢复了一些,脸上不再似昨晚那般苍白,微微的点了点头,任她坐起身。江宛如一抬头,就看到裴乐乐在望着自己浅笑,他笑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笑,很像裴平颜笑时的样子。

    “乐乐,早!”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江宛如跟他打招呼。

    “爹地、妈咪早!”裴乐乐依然是浅笑,“张姨,我饿了!”

    张姨本来呆愣在门口,她没有控制好音量,吵醒了正在睡觉的江宛如,此时见气氛都挺好,于是就马上走了进来:“裴先生、少奶奶,早!小少爷,我马上弄粥给你吃。”

    江宛如站起身,走了过来:“张姨,我来吧!”

    张姨已经打了两小碗,还热气腾腾的香喷喷的,“少奶奶,您和裴先生先吃,我来照顾小少爷吃。”

    江宛如端了一碗给裴平颜,她和他昨晚都什么也没有吃,一直忙碌着然后又是吵架,现在一闻到香味,才发现饿得不行了。“裴先生,给你。”

    裴平颜吃着粥,江宛如也端了一碗起来,她狼吞虎咽很快一碗就吃完了,她管不了那啥吃相,她真的是饿了,她做不到像裴平颜吃粥还像是在吃满汉全席般优雅万分。

    此时,裴乐乐自己拿着汤匙在吃粥,张姨端着碗,他吃得很慢,也很优雅,江宛如看了看大男人,再看了看小男人,果真是基因遗传,连这也一样!

    “张姨,你去吃早餐,我来喂乐乐。”江宛如端着张姨手上的碗,然后拿过裴乐乐手上的汤匙,“妈咪喂你吃,好不好?”

    “裴先生不准的……”张姨赶忙小声说。

    江宛如心中一气,裴乐乐毕竟是五岁多的孩子,现在又受了伤,连吃一个早餐还要自力更生,她可不同意。她不管裴平颜还坐在沙发上吃粥,只是满怀爱心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裴乐乐吃下去,估计裴乐乐也饿了,他也吃了一小碗。

    “多谢妈咪,我饱了!”他舔了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