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贪恋欢喜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陈年往事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让开。”

    深深呼吸,让自己尽量平心静气。明月知道他的意思,他不让她出门去,不就是怕她冲动鲁莽会连累他么?可他怎么不想想她此刻的心情?段明月只觉一股又一股的气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她要发泄!急需!他越是这样拦着她,越是让她心浮气躁。

    “秦时!”

    她忍耐到极点,咬牙喊了他一声。秦时冷静若冰雕石刻,让明月更是牙齿痒痒的厉害!他倒是说假的?他不是很担心他妹妹?又怎么能够还这般镇定不乱?她眼睛里的光似燃烧到极点的明火,秦时又如何能不知道?他拦着她并不为别的,只因这楼下在他回来之时已密眼遍布,想也知道是欧阳东欲以她行为不检为由,替欧阳进单方取消婚约,将她赶出镇远。这于秦时来说虽无可无不可,但于她来说,恐非小的打击。

    他忍耐着,与她说道:“你现在不能出去。”

    “就这些?没别的就请你让开。”

    她倔得很,坚持往右走。

    秦时转握住她肩膀:“听我说明月。你想什么,气什么我都明白。欧阳进,我会揪他出来,让他来收拾他的烂摊子。你不用管,留在这里,听我的,什么都别管。”

    “我不管?你知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什么?任由人搓圆灭扁的傻子!不!比傻子更严重!我被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出卖还一直在担心他的安危!他把濒临破产的公司丢给我,口口声声那是他的心血,甚至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安到狗p的未婚妻位置上,我都接受了,只因为我不仅信他更当他是朋友,家人!他这样对我,他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能不能不管?”

    段明月气得口不择言,一股脑儿倒出来,说得气息不稳,竟连连发喘。秦时凝眸望着她,面容染上些许的阴暗:“欧阳进不过带了个女人出现你就这样心急如焚,明月,他在你心里真仅仅只是朋友,家人而已?”

    明月倒是一愣,拧眉不快:“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时嘴角一翘,笑笑。段明月只觉胸口之火蓦然淋上一层火上之油,烧得越加旺盛起来。他又露出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得人心火一阵一阵的往上冒,简直要爆炸了一般。

    他阴阳怪气的说道:“一块石头捂三年也热了,何况是人?说不定他如今举动,不过是为了逼出你的真心。”

    他说什么都没有这话让明月恨之怒极,她若对欧阳进有什么,他这几年身边的女人不在少数,她早该有反应。何必等到现在?她所气不过是为欧阳明明安好却不联络她,明明可以出席公司的记者招待会,却硬要将她拉进他们阴暗的争斗里,明明有了喜欢的女人却还要将她按在不合适的位置,让她日夜不安,如坐针毡。他究竟事何用意?她所想,不过如此。可是眼下的人在质疑她什么?她移情别恋,琵琶别抱?真是,真是……亏他昨天还说重新再来的话,竟事忘了么?段明月气到心头,厉了眼色狠狠瞪着他一副冷淡嘲讽的模样,牙齿真是太痒!她突然反抓住她的一天手臂,拉高他的袖子,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他立刻抓住她的脖子,大掌按在她后颈,却最终没有继续用力下去。她抬眼恶狠狠瞪着他,他微眯了眼,凉凉望着她。忽然就觉得没了意思。她再气再恼,他却并不知道,还纠结在其他的问题上,那她如此这般,又有什么意思?齿关松开,她嘴角边沾着血迹,看起来真是可怕。她想,她真是可怕。那样用尽了浑身力气咬下去,怎么好像期待如此已经很久,最后松开,也没有一点点觉得愧疚不妥。

    她往后退一步,抬手擦着嘴角说道:“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解释。”

    说罢还是要走。秦时怎么可能让开?明月满心不耐的瞪他:“没被咬够?”

    “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袭击了刘剑?”

    她不回答,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秦时明知她没有得到满意的说词是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于是说道:“和温哥华有关。昨天晚上我在医院与刘剑谈了一宿,我怀疑袭击他的人和对崔鹏下手的人是同一个。也许你对此不感兴趣,那么,我继续说下去。”

    他说得不错,她对究竟是谁下的手的确不感兴趣。如果他有确切的证据,应该让警察去抓人。而她现在想要做的,不过是让欧阳进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段明月还是不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秦时沉了口气,说道:“记不记得你母亲留下的那份报表?上面写的名字是‘区起岸’。依照我的推测,区起岸本人应该就是欧阳东。‘区’是‘欧’的替代词,至于‘起岸’则是欧阳的‘错音字’。”

    他这么说的意思是,当年加入段氏的人是欧阳东?而利用段擎雷,从段氏拿走大量资金,真正致段氏于死地的人也是欧阳东?甚至,甚至那场车祸……不!这不可能!如果欧阳东存了那样的歹毒心思,他又何必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存活这么多年?她虽然怀疑他对她的居心,可也不过是怀疑他想要利用她来牵制欧阳进做什么事情,段明月惊愕之余,更诧异,诧异她虽觉不可相信,心里却有隐隐的声音说着,其实,她恐怕对欧阳东早有如此怀疑。否则,为什么她这么多年,无论是怎样的原因,始终不愿意进欧阳家的门,哪怕当初欧阳进要她陪他回去,让他的父母同意抚养她的时候也是。她情愿辛苦应对要债的人,情愿在白眼苦寒里默默忍受。

    “这都只是你的猜测,你没有任何证据。”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他继续说出怎样的话。双手紧紧拽在一起。她就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手抖得厉害。比当时得知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时更觉惊惶慌乱。她手指互相剥着,脑中浮现一个又一个场景。那是她在加拿大接受治疗时的场景。心理治疗师一句一句问她,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是越来越模糊的景象,耳畔是萦绕来回的提问声。她全身都紧绷着,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她想把自己藏起来,想藏到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地方去。

    秦时还在说:“证据?你想要证据,我可以立刻安排你去见段擎雷。相信只要再问得细心一些,必定会有实质性的证据出现。”

    明月耳畔出现耳鸣,是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呼吸。她不知道那呼吸声是谁的,是她自己的,还是幻觉里的声音。用力掐了自己的虎口,她让自己保持清醒。努力保持清醒:“好,我要去见段擎雷。我要问清楚,谁都别想再瞒着我。”

    她试图站起来。竟不知何时,膝盖发软至这个地步。她才脚尖着地要起来,后一秒又重新跌坐了回去。尾椎骨撞得生疼,让她耳畔、眼前,不清不楚的画面好了一些。那游离了身体的魂魄也一瞬之间回来了般。她用惊恐不安的眼神望向秦时:“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别瞒着我!段氏和他们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遭受那样的灭顶之灾?欧阳东和我父亲是同学啊!我父亲最要好,曾一起互相扶持着创过业的同学啊!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她脸上颜色已经很难看了。说这话时嗓子明显沙哑。秦时手臂上的伤口很疼,心口却更疼。他需要忍着那样汹涌的怀疑嫉妒来与她说这些事。他原一个字也不愿意与她吐露的事。可是他又不得不说,她远远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她还以为眼下的情况只是朋友或者小情侣之间你打我闹的小玩意儿。

    小情侣……关月英当年找他的时候就曾说过,明月是注定要和欧阳家的儿子在一起的,他们两人才是天生注定的小情侣。

    秦时手指骨捏得“咔咔”作响,他为将此狂涌的情绪、念头放任出来,而是以惊人的毅力强压下去。与她专心一致的说着目前的话题。他需要她完全明白情况,他需要她听从他的安排,如此,才可以顺利规避危险。她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说:“那又如何?段擎雷和你父亲是亲兄弟,更携手同甘共苦过,最后还是痛下毒手?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说:“高邑与欧阳东早在你父亲参与90年代最早的计算机领域闯荡的时候便想分那一杯羹,却被你父亲反摆一道,让他将近一个亿的仿冒系统毁灭殆尽时就认识。此后欧阳东与你父亲在计算机领域闯出一片天地,欧阳东看中经济复苏前的地产业,于是自立门户,开始做起地产。高邑当时在温哥华的势力日渐消减,林家兄弟抢了他绝大部分生意,后他被牵连进一桩杀警,被迫转往新加坡,而同时欧阳东把目标转到加拿大。当时的加拿大,虽堂会生意多被林氏兄弟掌控,说到地产却还要依靠高邑庞大的人脉。而高邑也需要一个帮他在台前组织重树威信的人,于是,两人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