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贪恋欢喜 >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选择的相信
    两个大男人在马路边上应付了一夜,早上是被冻醒的。连着几个喷嚏,把冷观从到处找被子盖的噩梦里惊醒。他睡眼迷蒙的望着车顶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此刻是在哪里。往旁边一看,好家伙,秦时不见了!他居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到身旁那么个大活人不见了!

    冷观把车内仅有的一条薄毯从身上揭下来,心想虽然秦时不告而别,这情况和他某次onenightlonve的情况略有相似,好过那个女人卷走他身上所有现金,秦时还把薄毯给他盖上了。虽然,这和车内温度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心意,心意暖人心。

    他哆嗦着四肢,抖抖嗖嗖的从座椅上爬起来。

    一看时间,乖乖,他跳起来踩油门都来不及。

    说好了昨晚上去接崔鹏的机,现在都早上九点多了,可不是不得了了?

    一路上有些于怎样见婧静,毕竟,他虽不算主谋,也是个帮凶。

    再想昨天秦时的情状,又觉秦时也是个作茧自缚的。想到秦时,倒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冷观这头刚想打电话给他,手机就自己响起来。他正在开车,也就未瞧来电是谁,随手套上耳机便接通了来电。那端是个陌生声音,异常急促的说道:“冷先生,请你尽快到警局来一趟。”然后电话“啪嗒”就挂断。冷观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一云里雾里。虽也腹诽,可他料想不过是那女人的事。也不敢怠慢。那个疯女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于是更将车子开得飞快。一路上险闯几个红灯。

    一点不出所料,她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冷观沉默阴沉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林窍,身旁医生和他讲她此刻的情况。冷观就问:“她什么时候死了你们再通知我。”

    说罢立刻要走。才刚停留不到三分钟。那医生无法了,求助的去看一旁站着监视林窍的警察。那其中一个女警就走到冷观跟前,一本正经道:“冷观先生,既然你是她的联系人,她出了事我们只能与你联络。希望你能够冷理解。”

    冷观一眼未瞧那板着脸公事公办的女警。推开她三两步走到侧躺着的林窍跟前,黑面罗刹一般,他喝一声:“起来!”

    那女警立刻脸色都变了,忙要去阻拦。外面有人敲了门板两声,随后有人进来。对那两名监视的警察招了招手。那女警谨慎的对冷观望了望,被喊了出去。

    原来是冷观在来警局的路上给崔鹏那边去了电话,恰好婧静守在一边,叫她听了去。于是便和随崔鹏一道回来的瞿警官把他与林窍的事情说了,瞿警官叮嘱了他徒弟,让冷观和林窍单独说会儿话。

    这会儿房内无人,林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他冷观熟视无睹。两人来往这么些时间,冷观对她的脾气虽说不上了若指掌,还是能够摸到一二的。她现在的心情也不难想。既然杀不了秦时,林老二那边又是无望,她本来是破釜沉舟,如今已经是进退无路,与其被别人定生死,不如她自己动手干净。

    只是她没有想到冷观,冷观心中窝着火。这一路,他几乎是次次被她掣肘。可她还是不信任他,情愿独自去找林老二帮助,也不听他只言片字的解释。他说也说烦腻了。此次若不是秦时多此一举,把他的联系方式留为她的紧急联系人,他才不愿意到这里来。

    于是两手插在口袋里,他抬脚就往床杆子上踹了一脚过去,怒道:“想死就痛快点!我懒得理你!”

    他一则是因为她的冤枉,一则是因为她的自寻短见。心中闷火一团又一团。口中没有一句好话出来。林窍不知从哪里来的竹片篾子,对着自己的脖子割了下去,要不是那竹片实在太不锋利,恐怕真会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这会儿她脖子上一圈围着,听到冷观连连怒火喷发。一开始还忍着,是因未死成,脸上无光见他,接二连三,她心火也上来了。尤其是床被踢得震动了一下,和拨动了老虎头上那根毛似的。

    她一下子坐起来,明眸怒睁。恶狠狠盯着冷观。

    冷观愣了一下,脖子一耿,问:“看什么看?”

    林窍冷笑:“谁稀罕看你?躲在秦时背后的哈巴狗,呸!”

    她从口中虚吐出痰,极度侮辱人。冷观从前也不是没有受过她这般侮辱。只是那时他为了调查林氏内部的账单问题,且当时他对这样火辣的个性还颇感几分兴趣,即使觉得粗陋不堪也是新鲜有趣的。到现在这一刻,他忍耐到了极限,一个男人最可恨的,除了女人说他不行之外,就是女人把他和其他男人比。

    他怒喝:“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你也是窝囊废!”

    针锋相对下,若不是在警局,冷观敢肯定,他一定揍得她下不来床!她说他是窝囊废?好!他是窝囊废!他还真是窝囊废!

    连连发笑,那笑声怒火冲冲。他冷声冷调道:“我是窝囊废!我窝囊,可我能保住自己的小命看骂我窝囊废的人究竟有什么下场。至于那些口口声声自称大哥英雄的好汉,纵横江湖几十年,还不是横尸街头?我情愿做窝囊废!好得很!”

    林窍脸皮涨红,眼睛也红起来,似一头发怒的小狮子,她喘息得厉害。半晌才从牙齿里逼问出声:“你说谁?”

    “你说我说的是谁,那就是谁!”

    “冷观!我爸是不是你下的手我会查清楚,你休想逃!”

    冷观现出痞样,双臂往外一拉,当真欠扁:“我等着你来!就怕你到时候有心无力。”

    “你!”

    她被逼急,抓过床头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猛的掷过来。冷观闪避及时,未有伤到半分。只是料不到她在如此境况下还能够发飙。他也恼火至极,抓了她一只手臂将她半个人拉到半空,面对面,眼对眼:“林窍!你还以为你是林家大小姐?你也不过就是只落魄的凤凰!落魄凤凰不如鸡这话你听过没有?嚣张什么!”

    “我就是再落魄我也行得正坐得直!冷观你摸摸良心,我爸是怎么对你的,我又是怎么对你的,你不愿背叛秦时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要害林氏?那是我们父女的心血!”

    “靠出卖其他人的权益利益的心血?你也不觉得可笑?”

    “那又怎么样?没有人逼他们该怎么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生意上的事,你情我愿,说什么背叛?反而是你,你辜负我和我爸的信任,你简直无耻!”

    冷观被她这番谬论气得内伤:“我早告诉过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你左右徘徊,这也想要,那也想保全。既然你们父女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后果,早一点听我的话,和我们合作,你爸又何必赔上性命?”

    “你这个杀人凶手!”

    他竟还有脸在这里说风凉话!林窍怒不可遏,挣扎着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应时而起,冷观未躲。她没有想到,他未躲。林窍此前也不是没有对他动过手,他又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书生,他完全能够躲开的。林窍虽又一分钟的错愣,可很快她冷静的再度抬手,要再赏他一巴掌,被秦时握住手腕。她的力气还是不及他的。

    冷观的脸色阴沉到可怕,他一向吊儿郎当,就是再生气发火也是依循着惯常路线,没有这一刻般吓人过。林窍心中头一次生起不安。似也有些不安,她试了几次才道:“你,你……”

    话还说出,冷观便接着问道:“是不是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认为林齐民的死和我有关?”

    林窍心上漏掉一拍,还是强制镇定的回道:“否则你告诉我,他的行踪为什么会被那些泰国的买家知道?他去新加坡的事除了你和我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谁说的?他的机票是谁定的?他和泰国买家接头是谁在中间搭桥铺路?最后,那些所谓的泰国买家是不是真正的泰国人?”

    林窍倒确实没有想过这些,被他一问,呆在了当下。努力半晌,没有话可说出来。

    “也许那些人和答应帮你挽救林氏,让你前来杀害秦时的人是同一伙人。”

    “不可能!”

    林窍高声喝断:“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他既然能放弃你,可见他对亲情的态度,多除掉一个和少除掉一个没太大差别,又有什么不可能?”

    她被问死在当下,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心中已见动摇。

    冷观心下凉透,又说道:“秦时近期也频频遭受威胁恐吓,有性命之忧,如果你认为他和某些组织有联系,串通之下谋害了你父亲林齐民,他又怎么会连保护自己的势力都没有?你一味相信你认为该相信的人,而不愿意去看看事实,去了解真相,我也懒得再和你多说什么。”

    他转身掉头就走。林窍呆坐在床沿边上,忽然脑中那根弦断裂,她一直不肯承认的某些因素一股脑儿涌了过来,她有些懵,也有些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相信,而是一直不愿意去相信。于是情愿错怪某些人,她也要固守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多么蠢啊?原来她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