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休休是神勇女汉子,生病发烧真的是她零件一时失常,吊了两天的针,她又开始活蹦乱跳心思活跃了。
“我病好了,还没吊完的针不吊了吧。”路休休刚小声说完,就换回来罗效阴气森森的表情。在罗效的“你敢”尚未出口之前,她识相地傻笑了下,继续乖乖去吊针。
怎么无论什么情况,她都是被压迫的一方呢?
她问罗效:“你……那天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效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你是我老婆的意思。”
路休休:“可是你喜欢的又不是我。”
罗效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路休休心里不太舒服,心想你喜欢的是谁还用说吗,用得着傲娇成这样吗?再想想还是不提了,不戳这小子的神经了。她挣扎了下手,结果被握得更紧了,再挣扎,还是脱不开,罗效蹙眉着回头,“你干什么?”
路休休瞬间委屈地说:“你是在满清十大酷刑吗?你手指是钢铁做的吗?这么夹法我手指就断了!快放手,放手。”
罗效稍稍松了力道,但是……“不放。”说完拉着她就走,丝毫不给她喘息挣脱的机会,背挺得笔直。
路休休泪,最近她的手反正就是和罗效的八字不对盘就对了,一边走一边拿金刚指戳他,丝毫没有半点觉悟:“切,什么啊,对一个生病的人这么凶,还说从了我,谁要你从,骗死鬼呢,白痴才信……”
她还没说完,罗效又停了下来,一张英俊的脸靠近她,一双深邃的眸子十分危险的样子,最可怕的是他还在笑,嘴角勾起一个十分诡异的弧度,“你不信?”
路休休心下一抖,心脏扑通扑通狂乱地跳动,活像她吞了一只癞蛤蟆下去在胸口蹦跶,她摇摇头,一副畏缩的模样,后来觉得自己怎么在他面前就这么怂呢,她又没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怕个毛线?当即又抬了抬下巴,胆子很大地把脸又往前凑了两公分。
好么,路休休才把脸往前移,正好中了敌人的圈套,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人已经被罗效固定住了,她的唇也被他贴了个密不透风。不一会儿呼吸开始急促困难,她挣扎,他逼近,好不容易吸了两口风,又被盖了个严实,唇齿纠缠,她觉得她的嘴唇快要喷火了。
好一会,他才松开了唇看她,眼底透着某种笑意,两只手还是紧紧箍着,路休休觉得自己的姿势像是一只被抓了翅膀割脖放血的老母鸡,虽然自己以力气大著称,但是肉搏的另一方是个雄性啊。
“路休休,现在你信了么?”罗效略带得意的眸子闪烁着光,深邃得仿佛能吸尽一切。
“你在耍流氓吗?”路休休脑回路缺氧状态,软软地被他钳制着,脑子里仅存的一点氧气刚才都被吸了个精光,混沌混沌的,耳边嗡嗡,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罗效笑得既危险又无害,点点头,道:“你还要不要再试试?”
路休休心里哀叹,原来罗效是个大流氓。
罗效把路休休散在外面和她风格一样凌乱的头发顺到她耳后,看了眼被他啃肿的红唇,看入她眼底地说:“休休,从现在开始,我们当初的约定作废,你和我领了证,你就是我的老婆,我会对你好的。”
路休休摸着自己滚烫的嘴唇,心里又骂一遍罗效就是个大流氓。
路休休这么骂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罗效那简直不像是吻,是在咬,当她的嘴巴是口香糖那样嚼劲十足么,以至于在家门口碰见何毕见,那厮微微眯起的眼睛盯着她鼻端下方看了很久,最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才转身开了门。
也以至于第二天和毛豆闺蜜相会,毛豆这么奔放的一个女人居然在她面前掩嘴偷笑,末了还笑眯眯加上一句,“矮油,要不要这么激烈。”
路休休狂滴汗。
毛豆了然地瞄了她一眼,“我知道的,懂的懂的。”
路休休囧:“不是你想的那样。”
毛豆:“狡辩,秀恩爱死的快,再矫情和你绝交卧槽。”
“……”女人终于恢复本性了。
路休休正无语中,忽听毛豆压低声音贼兮兮地说:“休休,既然你现在过得幸福,说明你心里已经没有那个该死的董古了,提起他你也不会有什么,听说他和白珍珍分手了,也不知道是谁甩的谁。”
“分手了?前不久他们不还好好的。”白珍珍还在聚会上让她难堪了么。
毛豆点头,“挺大快人心的吧。”
这天毛豆刚和她说了这事儿,没过多久她就真的碰见了董古,她下班的时候,碰见董古在门口等她。这一幕她曾经想过很多次,结果如今以这样的情形让它实现。董古约她去当年吃过的一家火锅店请她吃晚饭,她没有拒绝。
至于为什么不拒绝的理由么,她也说不上来,就觉得这可能是她和他两个人吃的最后一顿饭。
坐在火锅店里,董古推了单子让她点,照往常,路休休一定乐呵呵地拿起笔点了一个有一个,抱着宁可剩下打包也不吃不饱的心态,死命消费他的荷包,今天她就像杜莎夫人蜡像馆里的蜡像一般挺得挺直,把单子又推了回去,说:“你点吧。”
董古呵呵干笑了两声,尴尬地说:“休休,你不用这样。”
“我一直这样。”
“这不像你。”
路休休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知道的她早已经结束了,现在的她还是当年那个路休休吗?显然不是了啊。
董古的脸色不太好看,闷头点了几个菜,递给服务员。路休休后来发现,这些菜都是当年她最经常点的。
路休休其实没想好会和董古再有什么联系,一时半会儿除了吃饭喝酒没什么话讲,气氛略沉闷,终于董古率先打破沉默,“我分手了。”
路休休:“嗯,听说了。”她本想顺口加一句“恭喜你”,发现不太对,立马闭了嘴。
董古舔了舔唇,闷声闷气道:“你不生我气了吧?”
路休休一时没回过神,“生什么气?”后见董古一脸的尴尬羞愧,醒悟过来,“我们不是早谈妥了么,我早忘了,你不必在意。”
她瞧见董古的脸色白了几分,他低头小声地说:“我在意。”过了一会儿,董古又道,“我马上要出国了,怕是近几年不会回来了。”
“去哪里?”
“新西兰。”
“哦哦哦,那里,很好啊,空气清新牛羊充足,绝对饿不死你也吸不死你。”
“呵呵……”一阵干笑,“休休,你还是喜欢和以前一样不着边。”
提起从前,路休休也只能“呵呵呵……”
这家火锅店当年很有名,如今却有些萧条,锅底和生菜很快就上来了,路休休闷头吃着,但总觉得味道没当年的好。
董古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以往总是路休休一个人屁话多缠着他,现在路休休也没话讲,两个人只能吃着火锅,偶尔说几句“这个菜熟了”或者“这个可以吃了”这种。
路休休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不是罗效的是谁的。
“路休休,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家吃饭?”很明显,罗效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怒气。
“我,我,那个……”她是没说,因为她没想久留,可是……之前不是也有晚回家不说的例子么。
“你现在在哪里?”
如果和他说此时正在和前男友吃火锅,会不会被他劈死,还是不说了。路休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我,我在和同事聚会。”
“聚会?”
“……嗯。”
“好,那我也来。”
“……?!”路休休完全没想到罗效会是这个反应,吓出一身冷汗。
罗效平静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出:“你们在哪里聚会?”
路休休心里大叫不好,灵机一动,把手机拿远,扯着嗓门吼,“喂?喂?……听不见……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听不清……”然后果断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她发现自己一手心的汗。
此地不宜久留,欺骗罗效后果估计会很惨烈,上次就有先例,早撤为妙。
路休休觉得今天这顿吃的也差不多了,和董古的瓜葛也算两清,男欢女爱各自心里有个谱,当谱偏离了原先轨道,谁也就没办法了,他董古以前是,现在她路休休也一样,既然没瓜葛了,那就从此再见吧。再见亦是朋友,分手亦是知己,那是骗人的吧。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路休休拿了衣服刚起身要撤,没想手臂一紧,董古一把拉了她的胳膊。
“休休,虽然我不能给你幸福,但我也想你得到幸福,可是那个罗效……你真的觉得幸福吗?你觉得他真的喜欢你吗?”
路休休觉得气短,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提醒她,罗效心里一直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而那个的名字不叫路休休呢。
董古继续低垂着眼睑道:“珍珍她……我听过他们曾经的一些事,你玩不过罗效,不要轻易把自己的幸福搭进去,别爱上这个男人。”
“谢谢你的好意。”路休休拿开董古的手,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牛逼地冲他说,“不过,幸不幸福只有我知道,幸福也不是靠单纯的喜不喜欢决定的,就好比我以前那么信任你喜欢你,你也说你喜欢我,结果还不是一拍两散,喜欢能当个屁。我以前是傻过,可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再傻一次?爱不爱我,有没有能力给我幸福,我自己可以衡量。董古,谢谢你曾经给我上的一课。”
她看着他坚定地说:“但是,我的幸福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