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诺看着身旁的六人,明白他们是整支军队的灵魂,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一片惊讶中宣布一个劲爆的决定。
身处战场多年,何诺明白千军易得,一将难得的道理。何诺更明白,自从跟随靖威侯南下,一路上所遇到的惊涛骇浪,不可胜数,如果没有这些人辅佐,保驾护航,何诺不可能有今天。
想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灌注在何诺心中,他大声道:“我与孟啸尘、叶维桢、储修能、赵峻茂、阮信芳、何亮七兄弟情同手足,就趁着今天这大好日子,我意与他们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皇天厚土,实所共鉴!”
一听到这话,何诺身旁的孟啸尘等人大吃一惊,因为当今天下,君臣之间,是有明显区分的,等级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像何诺这样礼贤下士,甚至主动提出与下属结拜为异性兄弟的,可谓是绝无仅有。
所以一时间,整个场地内雅雀无声,不知道孟啸尘等人会是什么反应。
孟啸尘等六人面面相觑,接着一起下跪道,“臣不敢!”
何诺仰天大笑:“哪有什么君臣,都是战场之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过命的交情!”说到这里,何诺突然抽出腰间长剑,一剑斩断案桌的一角,沉声道:“何诺与六位兄弟结拜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将来取得天下,也要与众兄弟共享,如果违背誓言,有如此桌!”
说完又是一剑,将整个桌案斩成两半。
看到何诺态度如此坚决,又是如此情深义厚!
孟啸尘等人也是热泪盈眶,当即点头。但是孟啸尘道:“主将为大,以后你就是我们大哥!”
何诺倒没有推辞,道:“那啸尘就是我二弟、维桢是三弟、修能是四弟、峻茂是五弟、何亮是六弟!”说完后也跪下,同饮烈酒,三拜而起!
场地上的大军,见到这一幕,不禁看得呆了。因为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是隶属于这七人,这样一来,就把整支部队彻底团结了起来。
“七兄弟万岁!”
“河阳大将军万岁!”
“兄弟之情万岁!”
一时之间,各种喊叫之声,此起彼伏。
何诺似乎对这种效果很满意,大声道:“河阳军万岁!”
“河阳军万岁!”
“征战天下!”
“雄起河阳军!”
何诺微微一笑,心想:“还加把火吧。”大声道:“我现在宣布,从即日起!所有人连升三级,只要跟着我何诺,以后封妻荫子,荣华富贵,享用不久!”
听到这话,整个场子首先是雅雀无声的一楞,接着冲天而起响声如同爆裂一般,直冲云霄:
“大将军万岁!”
“大将军万岁!”
何诺笑了笑,他知道单凭情谊,的确可以笼络人,但是要想控制整个军队,还是需要更多实实在在的东西。
何诺道:“此地称为五原,刚才阮将军用周易之术预测了,此地誓师,当为大吉!那么,兄弟们,你们还记得当年的血汗深仇吗?你们有多少兄弟死在了南卫人手中?”
何诺这话音刚落,整个场中立即沸腾起来,甚至有很多人想起了当时河阳城保卫战中死去的兄弟,忍不出哭了出来:
“让南卫人血债血偿!”
“出兵攻打南卫!”
“我们不能当缩头乌龟了,出兵出兵!”
何诺顺着这股义愤填膺之气道:“好!如今我们兵强马壮!南卫当年欺辱我们的,我们要加倍要回来!”
“先锋大将!”何诺一声厉吼!
赵峻茂排众而出,大声道:“先锋大将赵峻茂在!”
何诺道:“我命你带领三万精锐,作为先锋,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发!”
赵峻茂声音雄浑,道:“喏!”
何诺对这样的大规模军团作战已经很为娴熟,知道控制好后方大本营,也是极为重要,继续道:“右将军何在?”
人群中那个一身白衣的叶维桢立即上前道:“白衣叶维桢在!”
何诺道:“命你为留守大将!大军出征之际,你可以便宜行事,务必守好大营!”
叶维桢知道这个胆子不轻,立即道:“喏!”
何诺继续道:“五原誓师,到此结束!请各营回营,做好准备,随时听后指令。”
“喏!”大军同时发出一致的声音,显示出这支军队强大的力量。
……
“大哥!让我跟着你去吧!我对南卫很熟悉!”
“大哥,这个机会应该给我!上次河阳城之战,我手下的兄弟牺牲得最多,理应我来!”
“大哥!我老是呆在你身边,也应该给我一些机会,让我能够在外面获得成长啦!”
甚至连孟啸尘都很想抓住这个机会,不过他当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那么迫不及待,他的声音很慢,但是循循善诱里透着股诱拐,“我苍琅骑兵的刀都快生锈啦!再不出去转转,马的膘长得都跑不动了。”
但何诺现在的表情似乎有些玩味,他起初死死盯着地面,瞧得津津有味,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到听到孟啸尘的话,才硬挤出一抹笑容,连连点头称是。
何诺身边那些河阳城的大将们都立功心切,说得口干舌燥了,何诺还是没什么反应。
也许是等得心焦了,何诺又杀敌立功心切,大喊一声:“大哥!众位哥哥们,就让我带兵出去历练下吧!”
何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中轻轻叹息,何亮是他的本家,现在年少有为,缺的正是历练,跟着自己闯荡一番,将来必定可以成为陷阵第一的无双猛将。
足智多谋的军师储修能心生一计,嘿嘿道:“大哥,现在兄弟们都刚刚被你加官进爵,立功心切,除了咱三哥,大名鼎鼎的白衣叶维帧留守大营外,我们都跟着你出去闯荡一番。”
果然听了这话,其他人都连声叫好!
何诺猛地抬头,原本聚焦的眼睛爆绽出罕见光彩,很刺人,笑着说:“这个方案嘛,让我想想,不过有个前提,现在必须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