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娇》 正文 第001章 雪中来客 这恐怕要算是曦国近十年来下得最大的一场雪了。 它于夜间悄悄地来,当人们于清晨打开门窗往外看时才惊讶地发现它的造访。 雪瑟瑟地下着,轻柔如鹅毛却又壮观无比,使连绵的远山、树林和地面如披上了一件皎皎的银装,天地的界限也渐渐变得模糊了。这雪中的世界透出一种妙不可言的、宁静的美。 “驾”的一声长喝,一辆马车在车夫的驾驶下飞快地往郊外驶去。 这是一辆小型的四轮马车,车夫是个广额阔面、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而他驱使着的这匹马一身黝黑、四肢强健,那疾驰起来时鬃毛飘飘的英姿、踢踏有力的脚步声都在显示它是一匹善跑又能干的良驹。 “吁”的一声,车夫让马在一座造型别致的园子门外停了下来。 由于有屋檐挡住,门楣上的“梅园”二字滴雪未沾,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小姐,梅园到了。”车夫转过头来对着马车里的人恭敬地说道。 “好!”一个清雅的女声应道,随即,马车的门帘被掀开了一点点,一位年约十四五岁、一身丫环打扮的女子先探出头来朝四周看了看,然后轻提裙摆跳下了地。 立即,一阵刺骨的冰冷透过皮靴传到她的身体,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这么冷的天小姐缘何要到这里来呢?她不禁在心里想,但她知道小姐做事向来不事声张因此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事先解释缘由,所以她也就没敢多问了。 丫环将手伸到门帘里面,体贴地说:“小姐,积雪有点深,你慢点儿。” “嗯!”那女声又应道,随之将一只纤纤玉手放在了丫环的手上,稍一借力,便轻巧地步下了马车。 这是一位与这丫环的年龄相当的女子,怀抱着一把古琴,体态窈窕、气质脱俗。下得马车,女子仰头望了望北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位被他们称为小姐的女子姓沈,名喜臻,年方十五,脸如莲萼,绛点红唇,肌肤胜雪,那双眼睛明亮有神,生机冉冉,仿佛汇聚了世间一切美丽又神奇的东西,配上她那一身的风雅和一颦一笑间散发的抓人魅力,尽显绰约风姿和万千风情,令人如沐春风,一见难忘。 “小姐,还是日落之时来接你吗?”这位名叫阿贵的车夫毕恭毕敬地问,一边将放在他身侧的食篮递给丫环。 以前,小姐每逢来梅园都是叫他在日落之时来接她回去的,她每次来也都是只带上香儿丫头。 按理说,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出门是得派几个人照顾着的,但由于她会武功,又不喜身边总是围着一大堆人,因此家人们倒也尊重她的意愿,每每要出门时都由她自己决定随行的人选。 “今日可能得晚一些,天全黑之后你留意一下天空的北边,等到看见第一颗星星出来时你便出门吧。”喜臻笑答道。 “好的。”阿贵爽快地应道。小姐善观天象又料事如神,既然她这么说,那么,今晚的夜空会有星星便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 “那我先回去了。”阿贵朝她微微一鞠躬后便跳上了马车。 “小姐如果晚归的话,夫人该又担心了。”丫环说。即使夫人向来放得开手让小姐去做她想做的事,但天下父母心,如果未出阁的女儿晚归当然难免会担心。 不过呢,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小姐武功了得,又懂玄术,因此即使大家对她的安危偶有担心但也不至于到忧心的地步。 “不怕,我来之前已经跟母亲交待过了,那时你正在厨房里帮陈妈准备我们的吃食呢。”喜臻温言答道。 “哦。”丫环放下了心,上前去开梅园的门。 梅园乃当今圣上感念喜臻的阿爹护国有功所赐,之前一直有园丁照管,但前几日那园丁请假回老家过年去了,因此园门是上着锁的。 待香儿将门打开,喜臻便踩着积雪缓步走了进去。 即使走在堆满积雪的路上,喜臻的步态依然轻缓而端庄,长长的裙摆拂过雪地,如一片缓缓移动着的花海。 丫环将大门锁上后也赶紧跟上来。 然而由于积雪有点深,她走得倒是格外的吃力。 喜臻回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轻轻一个飞身来到她的身旁,左手扣住她的腰,右手抱着七弦琴,略一运功,两人便像鸟儿般飞了起来,飘飘然地往园后方的凉亭飞去。 到得凉亭外,喜臻一个完美的侧空翻,两人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落地后的香儿尚有几分惊魂未定,但喜臻却神色如常,连大气都不曾喘一下。 梅园依山而建,虽然不大,但格局却极其雅致,处处可见设计者的非凡品味。 这凉亭建在梅园的最高处,从亭子里往外看,全园的风景尽收眼底。 此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红的、粉的、白的开满了枝头,满园子都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好一幅‘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的繁盛景象! 喜臻将琴轻轻地放在石桌上,在它前面的矮木凳上端坐了下来。 丫环则忙着生炉火和烧茶水。 然而,端坐在琴前的喜臻并没有马上抚琴,而是阖目端坐,像在冥想,又像在仔细地倾听着什么。 香儿识趣地退到一边,安静地候着。 约半盏茶功夫后,天空忽然大放晴,明晃晃的阳光从高空照进凉亭里,那光亮正好照在喜臻的身上,有如淡淡的光环,越发衬得她清丽脱俗。 喜臻睁开了那双清亮无比的眼睛,轻抬素手,开始抚琴。 “叮~~”的一声长音响起,像春雨过后般令天地间忽然变得无比的清净怡然又韵味悠长。第二个音、第三个音接着响起,一会如溪水叮咚,一会又如山间鸟鸣,转眼间又像潮汐奔涌或者仙女起舞,尽现万般诗意。 一曲完毕,外面的雪正好停了,阳光越发显得透亮。 喜臻望着那澄澈的天空,满脸的镇定。 天象如此之壮丽,可见是难得的天机。 灵占上显示的具体方位是在这里,时间是在今日午时,如今午时已到,那关键之人应该很快便会出现了,她必须要紧紧地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一旦机缘错失,她的全盘计划便得推后,而她要完成这任务的时间有限,所以每一个灵占上显示的契机她都必得牢牢地把握住,才会有可能赢得这场挑战。 只是这个人,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是男是女?是敌是友?她对此也充满了好奇。 在这个朝代,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一名穿越女,因此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穿越而来的目的,只有她自己一清二楚,并且无时无刻不在用心地筹划着。 转眼十年了呢!她思绪幽幽。 十年前,她的导师简教授计划从八位即将毕业的学生中挑选出一位最佳人选来接受一项命题任务的挑战,而挑选的标准便是让八位学生接受一份三百道题的选择题测试,从中选出分数最高的一位来接受挑战。 答完那三百道题后,喜臻被简教授告知获得了这次挑战的机会。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简教授设定的完成期限是三天,并且是以穿越的形式,不过简教授做了补充——这里的三天等同于那里的三十年。因此她穿越到这个朝代后可有三十年的时间来完成。若能挑战成功,她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和这套系统所带来的版权税收的50%。 酬劳的刺激当然有,但她更看重的是这命题本身所传递的意义和它对人超乎寻常的考验,因此她没有犹豫多久便欣然接受了这项挑战。 签完相关安全和法律的合同之后,她在简教授和同学们充满鼓励和祝福的眼光中躺进了简教授设计的那套穿越机器中,魂穿到了一位五岁的小女孩身上。 巧的是,这个小女孩的名字也叫喜臻,虽然姓氏不同,但却让穿越而来的喜臻很快便融入到了这个新的角色中。 从穿越到这里起,她白天一切如常,夜晚则出没无常,神秘莫测。 如今,已经十年过去了。 十年的韬光养晦,对她来说,不多不少,刚刚好。 “香儿,去扫一下这条路上的雪吧。”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喜臻指着通向大门口的这条路对香儿吩咐道。 “好的!”香儿马上领命行动。 “哒哒哒”,此时,离这约莫十多里远处,那白皑皑的雪地上出现了两人两马。 喜臻的琴声再起。这次她的琴风一变,旋律骤然变快,那气势瞬间有如千军万马在行军作战,旋律激越中不失沉稳大气,充满了大将之风。 香儿一边扫着雪一边聆听着这气势磅礴的琴音,因此并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动静。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走在前面的是一匹纯白色的骏马,马上坐着的男子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但见他鬓若刀裁,面如冠玉,朗眉星目,雄姿英发,身穿米色长袍、外披玄色鹤氅、脚配棕色刺绣马靴,整个的装扮看起来十分的简洁大方,但又处处透出其非凡的衣装品味。而且,虽然年纪轻轻,但看起来沉稳刚毅,颇有强者气势。 紧跟其后的是一匹棕色的马,同样健壮威风,马上的男子约三十来岁,阔脸宽额,浓眉大眼,紫髯如戟,虎背熊腰,身穿蓝色长袍,外套深紫色大衣,举手投足间霸气十足。 从两人策马的姿势来看应都是善于骑射之人。 这条路可通往京城,如果是北边的来客便可从这里经过。但是由于这条路接壤的北边多高山峻岭,因此此路段多为崎岖险路,往日里经过的人极少,更何况这满天飞雪的时候了。 两骏马一路疾驰,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梅园的这条支路上。 很快,马上的两人便听到了梅园里传出来的激越琴声,这琴声让他们不由得全身一震。 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旋律啊! 他们不由得停下脚步,侧耳聆听起来。 瞬间,那旋律一转,立即从激越变成了温柔,仿佛月夜皎洁的月光、恋人间的呢喃轻语和温柔的清风,如歌如述,沁人心脾,这美妙的旋律如一汪清泉般流过他们的心头,扫去了他们旅途的疲困。 “小王爷,这人的琴艺和你的倒是有得一比!”那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由衷道。 “咳咳,我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了啊,以后别在称呼前加个‘小’字了。”那位年轻公子强调道,但并未回应他刚才的话。 “好的,王爷。” “嗯,这听起来就舒服多了,韩将军。”清平王笑了。 “不知这抚琴之人是男是女。”清平王无疑也大受震撼,不由得在心里猜测。不过,不管这抚琴之人是男是女,总之这人的琴艺无疑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同为精通琴艺之人,自然格外珍惜知音,因此他勒马驻足,凝神倾听。 而韩将军显然不太想在此多逗留,因此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挑起的话端。 正在此时,一只灰毛的狐狸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停留在离两人不到半丈远的地方,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骨碌碌地打量着他们。 韩将军立即朝它竖眉低吼:“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否则休怪我的大刀无情。”说罢朝它扬起手中的大刀,那狐狸受了惊,呼啦一声便逃进了树林里。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狐狸都敢出来扰人。”韩将军转头朝清平王陪笑着说。 “反正大白天里不会有鬼魅,不必害怕。”清平王显然已被那琴声所吸引,因此并没有要马上离开之意。往常进京,他从不走梅园这条支路,但今日里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要有点改变,便走了这条路。路况虽然艰险了许多,但却可以比平日节省半天的时间,因此,现在离他与光昭帝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 既然还有半天的时间,加上他又不太喜欢呆在宫里,倒不如进去会会这位抚琴高人,增长一下见识。 想到这里,清平王顿时有了决定,于是他对韩将军说:“韩将军,麻烦你去帮我叩叩门,就说是途经这里的路人想要进去讨碗热茶喝,看看里面的人什么反应。” “这……小……王爷,还是别了吧?”韩将军面露难色。好不容易将清平王安全护送到了这里,眼看离京城也不过还有几十里的路,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现任何闪失。 “韩将军多虑了,以你我的武功难道还怕会遭人暗算么?况且,人家也不知道我们是何人呀。”清平王浅笑着说。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你不去敲那我就去敲咯。”清平王说罢欲跳下马来。 “别别别,还是让我来吧。”韩将军赶忙制止他,翻身下马,上前去轻轻地叩了几下门。 —————————————— 千呼万唤始出来,原野终于开新书啦,请各位新老读者多多支持,跪求pk票、推荐票、收藏、点击。 正文 第002章 神玄之音 正好扫雪到了门口处的香儿这会儿便将这叩门声听得清清楚楚了。 她当下一惊,赶紧停止扫雪,敛声屏气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除了敲门声之外又并无其它声音传来。 她暗自思忖:这会是谁呢?阿贵已经得了小姐的吩咐,因此是不会这么早来的,难不成是夫人来了?也不对,夫人的腿脚不利索怎会大雪天的跑来?况且,早上出门前小姐便跟她交代过,她没理由还跑来的呀。 那还会有谁?香儿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究竟来,因而心里更加害怕了。 门外的人又敲了敲,从这敲门声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香儿想去征询一下小姐的意见,但听小姐正弹得起劲,又不忍心去打断她,便朝着门外轻声地问:“请问是何人?有何事?” “两位过路人,由于四肢僵冷艰于前行,特想向你们讨碗热茶喝。”韩将军答道。 原来是路人,香儿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决定先向小姐请示一下,毕竟小姐才有决定权,于是她向着门外说:“请稍等,我先向我家主人请示一下。” “好的。”韩将军答道,回头向清平王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香儿将扫把和铲子放到一边,提着裙摆跑到喜臻的身边,在她耳朵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让他们进来吧。不过,在他们进来之前,我们应该到客厅里面去。”喜臻镇定地说,抱着琴站起身来。 香儿点了点头,提着烤火炉跟了去。 从凉亭走下十多级石阶,便到了庭院的西门,院子里有一间长方形的会客厅。会客厅又分成两个部分,由一排纯白色细竹疏编的屏风从中间隔开,而在屏风之外还挂了一层纯白的纱帘,因而外客厅的人无法清晰地看得见内客厅里面的人,只能看得见其影影绰绰的轮廓。 香儿暗赞小姐的机智,毕竟,她一个大家闺秀是不适合与陌生男子这般单独相见的。 喜臻坐在了珠帘里面的客厅,示意香儿可以去开梅园的大门了。 “我家主人答应接见你们了。”没开门之前香儿先朝外面轻声地通报,也顺便探探那人是否还在屋外。 “好的,谢谢你!”屋外的人答道。 香儿将门打开,看向门外的人,那一瞬间,她又惊又喜,险些失态。 本以为是山野乡民,没想到竟然是两位仪表堂堂的公子,尤其是那位年轻些的,气质高贵逼人,一看便知不是来自寻常人家。而且他也随身带着琴,想必也是一位喜爱音律之人,难怪他们会冒昧地求见了。 “你们从哪里来?”双方行了见面礼之后香儿问道。 “喏,那边。”韩将军伸手指了指北边,大而化之的回答。 “是要到京城去吗?”香儿又问。 他点了点头。 清平王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热茶已经备好,两位公子请随我来。”香儿笑着朝他们微微一施礼,走在了前面。 进得客厅,香儿一边招呼他们到凳子上坐,一边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倒茶。 清平王将琴放到凳子前的桌子上,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敏锐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旋即,他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在客厅靠门的这端,另一端则由一排屏风加白色轻纱从中间隔开,在屏风后面,隐隐约约端坐着一名女子。 原来是位女子!清平王的神色微微一动。 这个答案,一半在他的意料之中一半在意料之外。 听音辨人,能弹得出那般恢宏气势之旋律的女子可是极其少见的! 他朝着她拱手作揖:“闻音惊艳,冒昧打扰,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韩将军望着屏风后面那女子美丽的倩影也是满眼的惊艳,也赶忙朝她拱手作揖:“我是跟着我家主人来的,搅扰姑娘了!” “雕虫小技而已,多谢赏识,两位公子请坐吧。”屏风后面的女子说,那清雅的声音令他们顿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舒坦得很。 清平王整理了一下衣衫,端正地坐下。 韩将军则在他的左侧坐下。 由于隔着竹编的屏风与轻纱,他们看不清她的容颜,但透过这些隔碍物,她那在他们看来模模糊糊的轮廓反而有了一种梦幻又诗意的美。 她坐在一张矮凳子上,身前的长形矮桌上摆着一把琴。她的姿势端庄,体型窈窕,单从那身影看已经这般仪态万方、风姿超然,不知容颜又该是怎样的美法了。 他们不由得浮想联翩,满心好奇。 在这个朝代,尚未出嫁的女子是不允许与陌生男子单独见面的,因此,她隔着屏风接待他们倒也得体。 她的得体让他们自然地对她生出几分敬重之意。 香儿拨了拨火炉里的火,又加了一小袋子木炭进去,便识趣地退到一边守候着。 几杯热茶下肚,他们原先僵麻的四肢渐渐地灵活起来。 喜臻又叫香儿给他们温了酒。 “这酒乃我家的陈年老酿,名叫‘七里香’,加入了桂花、梅花与陈皮合酿,因此香味浓郁,清心怡神,两位公子若喜欢,不妨多喝几杯。”喜臻说。他们或许看不清她的面容,而她却是能将他们看得一清二楚的。 没有人知道她在看见清平王那一刻内心里受到的震撼。 “那就多谢姑娘的款待了!”清平王笑着说,遂与韩将军品起那壶‘七里香’来。 果然,这酒入口生香,妙不可言,加上温过,因此几杯下肚之后便将他们旅途的劳累给驱得一干二净了。 温酒暖胃活血,而且酒性易散,对于冬日出远门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礼遇。他们从心底里感谢喜臻的厚待。 有诗曰‘温酒浇枯肠,戢戢生小诗。’喝了温酒的他们也忽然诗性大发,想要在美人面前卖弄一番。 “喝了姑娘的热茶和温酒,无以为报,想献上一曲聊表心意,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清平王望着屏风后面的美丽身影问。 “好啊,我看公子也带着琴来,倒是希望有幸一饱耳福。”喜臻笑答道。 “那我就献丑了!”他淡然一笑,轻抬起手,开始弹奏。 他抚琴的姿势宛若世外高人,且指法灵巧、优雅又变幻莫测,随着他的手指的起落,一连串美妙的音符便如泉水般涓涓流出。 透过他的琴声,喜臻仿佛看到了浩瀚的大海、寂静的山林、皎洁的月亮、湍湍的溪流和湖中的睡莲。琴音袅袅,如梦似幻。这人,这琴声,这意境,使她不由得想起嵇康的‘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来,她的心里又惊又喜,眼眶湿润,差点要流下泪来。都说弹琴之人最惜知音,如今她终于遇到知音了! 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抚琴和应。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她不想打断他的完美演奏。 忽然,他的琴声一转,旋律立即从原先的清幽恬静转变成了大气磅礴,将喜臻带到了滚滚黄沙、万马奔腾、地动山摇、潮鸣电掣的气氛当中。随着他指速的变快,屋子内似有一股疾力在冲腾,震得桌面上的杯子摇摇欲坠,就连屋顶上的瓦片也跟着抖动不已。 坐在他旁边的韩将军和一侧的香儿的脸上也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的指速快得使他们根本看不清他的手指,只见琴弦上纷繁闪过的虚影。即便弹奏着这充满杀伤力的旋律,但他的神色却沉稳如常,不见一丁点的慌乱。 这般出神入化的琴技,这般风姿高迈的形象,将屋子里的三人都深深地吸引住了。 紧接着,轰鸣的雷声、咆哮的海浪、凌厉的飕风也从他的指尖传出,一时间,使人感觉整间屋子摇摇欲坠,也许下一秒便该得倒塌掉了。 香儿感到莫名的害怕,她赶忙望向小姐,却发现小姐依然平静地端坐着,身体连轻微的抖动都没有。 小姐,小姐真是不同寻常的一个人啊!香儿在心里感叹。 当大家以为这房子下一秒就可能会倒塌时清平王的琴声又忽然变柔和了下来,随着这温柔的伸展,使人仿佛看到了明亮的阳光、广阔的草原、肥壮的牛羊和悠闲的牧民,大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香儿望向小姐,发现小姐换了个姿势,但依然端坐如佛。 随着一声浑厚的尾音落下,清平王放下了双手,闭上眼睛调整心息。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妙,真妙!”韩将军激动地鼓起掌来。 “公子的琴技已经炉火纯青,我佩服至极!”喜臻由衷地说。 “姑娘过誉了,接下来我们共谱一曲如何?”听得她的声音,清平王睁开眼睛来,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她的模样变清晰了点。 “好啊!” “那就请姑娘先起个头吧。” “好!” 喜臻也不承让,抬手便弹了一段清风般温柔的旋律,他也立即以一段充满诗意的旋律相和。 接着,他们又和应了几段,皆是轻柔如风的旋律。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愉悦的气息,大家顿觉神清气爽、全身舒畅。 “接下来的可能就比较大动作了,公子请好生接招。”喜臻说,随即右手一抬,又快速地落到琴弦上,只听“呯”的一声,有如陶瓷杯子掉落到了地上并被摔得粉碎,让站在一侧洗耳倾听的香儿也忍不住惊讶地朝里面瞧了一下。 “呯”的一声之后,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她的指尖发出,仿佛山崩地裂。轰鸣声越来越大,啪的一声,竟将窗户给轰然震开。 香儿见状,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清平王微微一笑,手掐琴弦,微微一抖,“咚”的一声如坠重物于地下,让坐在他身旁的韩将军下意识地以为是屋顶有重物跌落下来,慌忙四看。 紧接着,他的右手在琴弦间起起落落,一阵阵刀光剑影的声音传来,听得三人心里阵阵发毛。 整间屋子瞬间充满了腾腾杀气。 天啊,这两人是要厮杀一番么?香儿赶忙紧紧地捂住自己那随时会发出惊呼的嘴。 喜臻右手一勾,一琴弦立即传来剧烈的抖动,她接着再用左手朝另一根琴弦用力一猱,顿时,满屋子都强烈地震动起来,她两手如着魔般飞快地抚着琴弦,不多时,屋内外皆有雷声轰鸣,紧接着,两道红光咻地从她的双手发出,“嘭”的一声便将她的琴弦点燃了。 看得这阵仗,清平王的心里也暗暗地吃惊,但他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慌乱。 那些红光随着她双手的移动而移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如两条火蛇在嬉戏,又有如燃烧着的鞭炮,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她的指速越来越快,旋律也越来越激昂,只听得‘嘶、嘶、嘶’的三声,他发现她的整部琴都燃烧了起来,随即那琴又如一道橙色的火焰般腾空飞起,在接近屋顶的地方飞快地旋转着。顿时,地动山摇、电闪雷鸣,原本明亮的屋内忽地变得昏暗,只有那把燃烧着的琴是唯一的发光物。 清平王看呆了,韩将军和香儿也看呆了,三人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那把燃烧着的琴竟自动发出了声音,让三人不由得心里一紧。 “叮……嘟嘟…….叮”琴在屋子上空一边旋转一边发出不同的声音,在旋转了七圈之后便安安稳稳地降落在了喜臻的面前。 琴弦上的火光瞬间消失,外面轰隆的雷鸣亦随之无声,一片寂然...... 他们发现那琴弦依然完好无损,但却冒着腾腾的热气。 这琴在她的手里简直比暗器还要厉害啊!清平王在心里惊叹。 看来她不仅精通音律,还深谙玄学与武术之道,懂得如何呼应和运使天地之气,而这种人,可是非常了不得的。但是,要达到这般水平,除了天赋秉异之外,没个几十年的潜心清修恐怕也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她说话的声音却那么的年轻! 清平王双眸中的火光跳动不息,心弦也被拨动着。 这声音、这身影、这才艺,皆属女子中之极品啊!清平王虽非轻浮孟浪之人,但面对着她却忍不住怦然心动。 ———————————————————— 一脸诚恳地求pk票、推荐票、收藏和点击。 正文 第003章 惊鸿一瞥 良久,清平王从座位上起身,对着白纱后的美丽身影拱手一揖道:“姑娘之琴艺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小生佩服,佩服!” “公子不必自谦,其实我们不相伯仲,至于我这最后一招,也只不过是练久了所致,不算得什么。” 他微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而他的心,正如不系之舟般被她吸引着。 太阳落山了,夜幕渐渐降临。 香儿点起蜡烛,为三人添了茶,又识趣地退到了一侧。 韩将军几次用眼神提醒清平王——该走了。 清平王也知道自己该得道别了,但是他的心却还舍不得离开,因此他假装在专心地品茶。 屋内的炉火太温暖,檀香也太好闻了,最主要的是——那个端坐在屏风后面的女子,她太有魅力了。他是那么地想要一睹她的芳颜。 “时候不早了,两位公子想必也应该继续赶路了吧?”喜臻开口说道。她很清楚,自己穿越来这个朝代的目的并非谈情说爱,如果轻易地动感情,显然并不利于那个任务的完成,因此,她必须得按捺住内心那汹涌的思潮,始终保持冷静。 “啊,是呀,时间过得真快,那,就此别过了,但愿它日,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吧。”清平王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朝她行礼道别。韩将军也立即站起身来。 “我到外面等你。”韩将军看出清平王对这女子动了情,因此朝喜臻拱了拱手,走出了客厅。 “夜路难走,加上雪地湿滑,这盏灯笼就送给公子照路吧。”喜臻点亮了一盏灯笼,从屏风的左侧将它递给清平王。 “好的,多谢姑娘!”他笑着走过来伸手接过,在他接过灯笼的同时他这只手瞬间使力,试图将她拉向他。 然而,她的手却以奇快之速从他的手心逃脱,随之回力一推,将他推开,然后无比优雅地转过了身。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瞥见了她的脸,那是一张鲜花般美艳的脸,他的心跳顿时凝住。 以他的武功,很少人能从他的手掌心逃脱的,她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将自己的手抽出去的?看来她果然是会武功,而且还十分了得?他不由得暗暗地吃惊。而最值得欣慰的是,他看见了她的容颜,即便只是惊鸿一瞥,但已经足够他反复回味了。 他的心在狂喜,仿佛遇见了一件稀世之宝。因此在辞别时他的心中生出了浓浓的不舍。 香儿一直将他们送到门口。 灯笼的灯光映照在清平王那男子气的脸上,更添几分温暖气息,香儿时不时扭头偷看他,直感叹造物主对他的偏爱。 这般良人,与我家小姐真是绝配!香儿暗自想到。 到达门口时,清平王回头问香儿:“你家小姐长住在这里吗?” “不,偶尔才来。” “梅园是你家小姐的吗?” “嗯。” “你家小姐贵姓?” “很抱歉,我恐怕不应该再说太多了,请体谅!”香儿沉吟了一下答道。 他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再见!”他朝她挥了挥手,敏捷地跃上马背。 星星从北边出来了,一颗、两颗、三颗…….很快便挂满了北边天空。 在冬夜,能看到这么多星星是极其稀有的事,因此清平王觉得这是十分奇妙的一天,这次进京的心情也比往时要好了许多。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忆起她那鲜花般的容颜,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驾”的一声,前面一辆马车朝着这方向疾驰而来。 不消说,这赶马车的人是要去梅园接他的主人了。清平王和韩将军赶忙拍拍马头,让它们闪到路边,以便这辆马车能顺利地通过。 同时,清平王朝车夫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车夫阿贵不知他为何人,为何这么晚了才从这里经过,但见他对自己这么一个下人都这般恭敬有礼,便也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再扬长而去。 听得阿贵驾马而来的声音,喜臻和香儿一人抱琴一人提食篮从园子里走了出来。 此时,夜空中的星星在闪烁,雪白的大地上一片静谧。 “不知那两位策马经过的公子是不是小姐今日晚归的原因。”阿贵望着美丽的小姐在心里想。 马车在雪地上飞快地跑着,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他们便回到了沈府。 沈府坐落在京城西郊,面积不大,靠山而建,由喜臻的娘亲杜七娘掌家。 由于喜臻的阿爹沈志豪在她穿越来这里之前已经过世,因此杜七娘年纪轻轻便独自掌起一个家,逐渐养成了男子般硬朗干脆的性格。如今,喜臻的大哥和二哥都在边疆任职,所以杜七娘便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宝贝女儿的身上。 听得马车的声音传来,杜七娘赶忙叫贴身丫环扶着她到门口来迎接。 杜七娘的左腿今年夏天摔断过,加上这个腿的膝盖处原来就受过伤,因此现在都得叫丫环扶着走路。 见喜臻回来,杜七娘忙拉过她的手问:“路上没啥事吧?” “没事,娘,有阿贵和香儿在,我安全着呢。”喜臻拍着杜七娘的手背答道。但并没有跟母亲说起遇见那两位公子的事。 “见你回来娘也就安心了,早点吃饭休息吧。”杜七娘满眼关爱地望着女儿说,又交待了管厨房的陈妈几句便回房休息去了。 冬日气候冷,一到晚上,杜七娘那单薄的身子骨便扛不住,所以总是早早便睡下。今日要不是等喜臻回来,她恐怕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小姐,我给你留了三个馒头、一小碟尖椒炒肉丝,你看够了吗?”陈妈从厨房里跑出来问喜臻。 “够了。尖椒炒肉丝热一热便好,那三个馒头麻烦你把它们切成薄片,加香油和胡椒油, 用温火煎,直到两边微脆即可。”喜臻一边放下古琴一边吩咐道。 “好的。”陈妈旋即进了厨房。 不一会,陈妈便端着煎馒头片和尖椒炒肉丝进了膳房。 煎馒头的香味和肉片的香味夹在一起,飘满了屋子,令香儿和陈妈都不由得咽了几下口水。 喜臻夹了一夹尖椒肉丝放在一片馒头片里,又在上面盖上一层馒头片,递给了香儿。 “尝尝吧。”喜臻对她说。 “好的,谢谢小姐!”香儿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喜臻接着又弄了一个递给陈妈,说:“陈妈也尝尝吧。” “小姐对我们真好,谢谢小姐了!”陈妈一脸的受宠若惊,赶忙伸手毕恭毕敬地接过。 “真好吃!”香儿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朝喜臻竖起大拇指。 “嗯,小姐随便一个想法都能做出一道美味的饭菜来,真让我这乡村愚妇大开眼界!”陈妈也是满脸的赞叹。 “小姐,这道吃食可有出处?”香儿好奇地问。身为沈家的千金小姐,平日里除了弹琴便是看书,又没有亲自下过厨房,怎的小姐就懂那么多门道呢?所以香儿很是好奇。 “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喜臻笑答道。在穿越来这里之前她就很喜欢研究食谱,且常在周末自己动手做,因而知道哪些调料和哪些食材是绝配。 “小姐真是个有心人,又那么会过日子,哪家公子娶到你都是家门之大幸!”陈妈望着喜臻由衷地说。 喜臻笑而不语,开始专心地吃她的晚餐。 然,虽有美食在前,但她吃得却是极其克制。 人太胖会影响思考,更有碍美观,所以她很注重保持体型。 “陈妈,明日里就照着这个做法做几个给我娘吃吧。”待陈妈收拾碗筷时喜臻吩咐道。 “好的,我猜夫人吃了也会赞不绝口的。”陈妈笑着退下。 “香儿,你也去休息吧。”喜臻望着已有倦态的香儿说。 “好的,热水已为小姐准备好,请小姐早点沐浴休息吧。”香儿行礼告退。 “嗯。” 喜臻走进沐浴间,缓缓地宽衣解带。 沐浴,更衣,就寝。 午夜时分,喜臻起身,手脚麻利地将长发扎成男子的发髻,又穿上一身黑色的男装,轻手轻脚地出了闺房。 她轻轻一跃,便跃过了高墙,以箭一般的速度朝着数里远的一座山头飞身而去。 -------------------------------------- 求长评,多多益善。 正文 第004章 神秘高手 这是一座被群山簇拥着的小山,一座黄墙黑瓦的寺庙坐落在山顶上。 喜臻如飞鸟般轻快地掠过茂密的树林,无声地落到了寺庙的门口。 就在此时,寺庙里有人点起了烛火,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从里面走出来,朝着喜臻作揖道:“沈姑娘里面请!”随即领着她进了寺庙。 客厅里端坐着一位年约七十来岁的白发老道,他穿着一身有黑色包边的白袍,双眼微闭,神态安详。 “师傅,我今日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沈喜臻朝他行礼后道,不需要讲太多的细节,她知道以他的能力是一定很清楚她所指之意。 “嗯,那会是一个以后跟你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玄机道长用平静如水的声音答道。 “哦?那是敌还是友?”喜臻侧头笑问。 “你觉得呢?有区别吗?”玄机道长捋着胡子笑眯眯地反问。 沈喜臻忽有所悟,会心一笑。 “阿臻,八十一招玄术的前八十招我已经传授与你,今日我将教你最后一招。”玄机道长望着她一脸笑意地说。 “徒儿诚心求教!”喜臻赶忙危襟正坐。 玄机道长喝了一口蓍草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龟壳和三枚铜钱放到桌面上。喜臻赶忙凑近去看,但见龟壳的背上刻着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上古文字。 “《洛书》曰:‘灵龟者黝文五色神灵之精也,能见存亡明于吉凶。’你看,它从正面看像一个太阳,从侧面看上圆下方,又像极了天地,因此被誉为太阳之神、通灵之物,能传达天地之意,所以人们常用它来问卜重大的事情。” 玄机道长一边说一边将那三个铜钱放进龟壳里去。 “这么神啊,那它跟奇门遁甲术比哪个更厉害?”一听说能传达天地之意,喜臻马上想到了先前学过的奇门遁甲术,忙问道。 “各有各厉害,奇门遁甲术用来夺天地之势,但龟壳灵占则是传达天地之意,同样是跟天地有关,只是各自的目的不同罢了。” “明白。” “凝神调息,吐纳真气,灵窍打开,运气通神。”玄机道长坐如雕佛,朗声说道。喜臻立即按照他的提示端坐调息。不一会儿她便打开了灵窍,让自己的神识与天地之气融合成了一体。 “阿臻,将你想要问卜的话默念三遍,再捧起龟壳轻摇三下,然后将龟壳里的铜钱倒出来。”玄机道长说,喜臻点头照做。 她问得很虔诚,因此一脸的肃穆样。 “铜钱的正面为阳,反面为阴,将倒出来的铜钱的阴阳面记录下来。”玄机道长说。 喜臻听命照做。 玄机道长看了一下结果,捋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望着喜臻语重心长地说:“阿臻,舞台已搭好,该你上场了,你浮生中的六劫也将陆续到来,里面的每一劫都可能随时要了你的命,请务必好自珍重、小心谨慎。” “我定会小心应对的。” “好!阿臻,不管怎么样,接下来的路都要靠你自己去闯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教你怎么看这个卦吧。”玄机道长遂伸出手来指着铜钱的阴阳面跟她一一讲解。 玄机道长讲解得很仔细,她听得也格外地认真,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便将里面所涉及的知识和秘诀都牢记于心了。 “那么,是从北边着手吗?”喜臻望着那卦象问玄机道长。 “没错,阿臻真聪明!这个卦象还显示北边即将有一场战争,阿臻看出来了么?”玄机道长又问她。 “看出来了。” “告诉我你的推断根据。” 喜臻指着卦象所指的方向和所处的位置向他仔细讲解。 听完喜臻的讲解,玄机道长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阿臻的水平比为师的还高呢,竟然能精确到某个地区去了。阿臻啊,这一场战争便是开启你跌宕起伏的人生之旅之门,从今往后,你的路就靠你自己去走了。” “徒儿谨遵师傅之教诲,会小心谨慎地走好每一步的。” “还有,占卜师为他人占卜等同于泄露天机,久而久之便会反作用于自己,所以你断不可拿它来帮助无德之人,否则那会对你造成伤害,且容易招来灾祸。即便是帮助有德之人,也要有所节制,还应收取相应的报酬,从中拿出一部分去做布施,以化灾祸,明白吗?”玄机道长望着她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徒儿明白,徒儿答应师傅:一定不会轻易使用它们的。”喜臻赶忙郑重承诺。 “那么,也该是我们师徒二人告别的时候了!” “什么?师傅…….”喜臻大惊。 玄机道长微笑着说:“机缘到了”。 “那您将去向哪里?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这个消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喜臻跟随玄机道长学习玄术已十年,心里早就将他视为亲人了,哪里舍得他忽然离开? “为师以四海为家,所以哪里都有可能去,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不过不会很多了。”玄机道长微笑道。 “那是什么意思?”喜臻不解。 “我们最多还有几次见面的机会。” “师傅,这…….” “阿臻,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始便会有终,我们的缘分已经够深了。” “那么,在分别之后,我该如何联系得上您呢?” “不需要联系,我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 “师傅…….”喜臻望着玄机道长,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还记得十年前,当她刚穿越到这里来时,她这身体的原主是一位到了五岁还不会说话的小女孩,杜七娘曾找过无数的医生和江湖郎中来给她诊治,但都没有办法找出她不会说话的原因来,自然也没有办法让她恢复说话的能力。直至有一天,玄机道长来到沈府,说要给大家看看相,杜七娘于是热情地招待了他。 当他第一眼看到沈喜臻时,脸上惊喜万分,对杜七娘说:“你这女儿非凡物也!” 杜七娘大惊,忙问原因,玄机道长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等她长大之后你自然便会明白。现在,她的体内还有些魔障,需要借助一点神力来驱除。” 说罢,玄机道长朝着沈喜臻的脸上轻呵了一口气。 喜臻那小小的身躯随即剧烈地扭动了几下,接着便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娘!” 看到喜臻恢复了说话能力,杜七娘喜极而泣,当即跪下拜谢玄机道长,并要赠送厚礼给他,被他婉拒了。 在送别道长时,道长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对杜七娘说:“你这闺女天赋秉异,若是教好了,它日定能成大器;若是没教好,却也可以是一代枭孽啊!” 听得道长这番话,杜七娘顿时喜忧参半,赶忙向他恭求良策。 道长淡然一笑说:“她的秉性有如一匹野马,管制得太多反而会磨灭掉她的灵性,也会增加她的叛逆心理,所以尽量顺着她的秉性来加以培养便好。”说罢,他瞬间便没了踪影。 “阿娘,您放心,我能分辨是非黑白,定然不会走上邪道的。”五岁的小喜臻将白胖胖的小手放在母亲的手心,无比肯定地说,杜七娘俯头看着乖巧可爱的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从那之后,喜臻经常会在夜里做同样的一个梦,在梦里,玄机道长以及他住的地方总会无比清晰地出现,于是她便派人到处去打听,终于打听到了玄机道长的住处,它竟然与她梦中的景象一模一样,且离沈府不过几里远。 于是,喜臻说服了母亲,让自己得以出门去见他,并很快便得到了玄机道长的首肯,成为了他的门下弟子。 得知玄机道长愿意收喜臻为徒,杜七娘又喜又忧,喜的是女儿这般好学上进,但是,她不太赞成女儿去学习玄术与武功,因为,在这个朝代,女子懂得这些可不见得是件好事,所以,这又不免让杜七娘为她的选择而担忧。 不过,杜七娘也没有忘记玄机道长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所以她的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最终还是允许了喜臻去拜师。 如此,沈喜臻每隔三天便会到玄机道长那里去学习半天,转眼便过去了十年。 前面五年,她还安安分分地享受被人接送的服务,后面五年,由于她习得了高强的武功,可以直接飞着去了,因此便不再需要人接送了。加之由于她已经是一名少女,为了避嫌,她不再在白天出门,而是在夜幕降临之后才独自飞身上山去见道长。 如今的她,不仅在玄学五术上造诣高超,还精于武功、韬晦术与兵法,因此能夺天地之造化、掌宇宙之规律,会调兵遣将也会飞檐走壁,能有这般成果,除了自身的禀赋和努力之外,玄机道长的悉心教导最是关键! 师傅,如今我刚成材,正准备着回报您的培育之恩,您却说要走了…… 喜臻望着玄机道长,心潮起伏,感激和不舍的泪水从双眼夺眶而出。 ---------------------------------------------- 书名改了!为了更高大上,感谢我家编编! 正文 第005章 因缘散聚 “师傅,可否到寒舍吃顿饭再走?我想我娘也会很舍不得您离开的。”喜臻赶忙转身抹掉眼泪,望着玄机道长那仙风道骨的身影问。 “不了,阿臻,我不善道别,你帮我转告你娘一声吧。”玄机道长扭头冲她笑道。 “徒儿领受了您十年的悉心教导,怎么报答都不为过,请让我为您好好地送送行吧。”喜臻言真意切地坚持着。 玄机道长会意一笑,满脸温和地望着她说:“阿臻对为师的情义为师心领了,修道之人不拘泥于这些,你大可不必因此而心生不安。”说罢,玄机道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椭圆形木盒子来。 “阿臻,你命中的六劫劫劫皆险象环生,为师也常担心你的安危,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最后会如何还是要看你的造化,这个盒子,你不要打开它,随身带着便好,到了晚上尤其不能离身。”玄机道长说罢,将它递给了喜臻。 “是护身符吗?”喜臻一边接过一边好奇地问。 “可以这么说,不过,它并不仅仅是一个护身符这么简单,这个你以后慢慢便会知晓了。” 喜臻忙行礼道谢,并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那么,我们就此告别吧。”玄机道长的手上忽地变出了一把拂尘,他用拂尘轻轻地拂了一下喜臻的头部,喜臻只觉一阵清凉之意从头顶往下传,浑身顿感无比的舒畅。 “阿臻,再会!”玄机道长笑意盈盈地说。 “师傅,再会!”喜臻忙压抑着满心的难过挤出满脸的笑容来。 玄机道长用拂尘朝寺庙轻轻一点,整间寺庙便立即消失无踪了。 他微笑着转身飞身而去,那蓝袍少年也紧跟而去。 师傅……喜臻立即飞身追去,然而玄机道长和那蓝袍少年却转眼消失了。 喜臻含泪遥望,久久不忍离去。 良久之后,她回看这空荡荡的山头,过往十载里与他专心切磋的景象就仿佛是一场梦般,只有她身上所拥有的灵力告诉她那是真切发生过的。 师傅,好好保重!喜臻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地说。 远处,暗黑的天际渐渐有了明光,天快亮了。 她纵身一跃,如鸟儿般轻快地飞向山脚,又以水上漂般的速度快速地掠过原野,朝着沈府飞去。 回到房间后,她麻利地换上睡袍,钻进了被窝里。 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她口袋里的那个小木盒在被窝中透出微微的白光,然而她睡着了,因此并不知晓。 ………………………………… 却说清平王和韩将军自别了喜臻之后便直往京城赶去,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皇宫门前。 望着那气势巍峨的城门,清平王在心里道:“娘,我又来到了您避之莫及的地方,虽然我和您一样不喜欢它,但是,我并不畏惧它。不过,娘,您说在皇宫一定要谨言慎行才能保命,这点孩儿会谨记的。” “王爷,这次进京你准备逗留多久?”跳下马后,韩将军问他。 “要视情况而定,你跟我进宫面圣领赏后就回家去见妻儿吧,等我定好哪天要回去了便会差人通知你。” “好的,那王爷不需我陪在身边么?”韩将军又问,他在护送清平王进京之前得吉娜贵妃千叮万嘱,她要他一定要保护好清平王,所以他认为自己跑回家去见妻儿独留下清平王一人在宫中于良心上有点说不过去。 “不必,我自己会小心应付。如果我这么大一个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那就真是妄为娘这十八年来对我的培育了。”清平王语气铿锵地答道。 “那好吧,那你记得要处处小心,不怕忠臣,就怕小人。”韩将军轻声嘱咐道。 清平王点了点头。 守卫将城门打开,他们走了进去。 紫宸殿近在眼前了,清平王竭力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然脸上却闪过一丝踔厉无畏的神色。 每次进京都难免提心吊胆,这跟他的身世有关。 清平王名叫楚子厚,乃光昭帝的第二个孩子,今年十八岁,从九个月大时起便生活在边疆,直到现在。 作为二皇子,缘何小小年纪便要远离宫廷和京城呢?这就不得不提到他尚在襁褓时发生的那件事了。 十九年前,泖国带十万大军入侵曦国的北疆,那时,光昭帝的身份还只是曦国的太子,临危受命与三位大将军一起带八万精兵、分四路迎击敌军。 由于敌军人多且善骑射,在对战了半天之后曦军便力尽神危,被逼到了一处山谷里。 眼看着全军将要覆没,大家都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忽然,四队由边疆牧民组织起来的人马带着各种独创的夺命武器、牵着藏獒从山谷的四个方向包抄下来,将敌人打得个措手不及、鬼哭狼嚎,最后只好乖乖地举手投降了。 太子因此而重赏了这些牧民,并认识了其中一位美丽姑娘拉扎吉娜,两人一见钟情,很快便堕入了爱河。 那时的光昭帝已经娶妻并有了一个儿子,所以拉扎吉娜只能以妾氏的身份跟他回京。回京不久,她便怀上了他的孩子。 也就在那一年,老皇帝因旧病复发骤然离世,作为早已内定好的继承人人选,身为太子的他顺利地登上了皇位,号曰:光昭帝。 他的正房妻子文慈被册封为皇后,大儿子楚子灿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太子,而拉扎吉娜则被册封为贵妃。 新帝上任不久,他和拉扎吉娜的孩子便降生了,是个儿子,他甚是高兴。在这孩子百日生辰时,光昭帝请来了曦国最著名的天文师和相士来为他相命。当占卜的结果出来时,天文师和相士皆大吃一惊,碍于文慈皇后在旁,又不敢明说。皇帝见状,便知这小孩定有些异于常人之处,遂叫皇后等人先退下。 “启禀皇上、吉娜贵妃,此子龙睛风目、日角龙颜、奇骨贯顶,乃天命之相也!”相士无比兴奋地说。他当相士四十余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贵重之相,因此难掩满心的兴奋。 “从八字来看,此子四库齐全,厚土载德,印星强旺。从天干地支来看,此子气贯八方、文武兼备,能主仁义之真极、宰天地之中气,命格贵不可言也!”天文师也满脸喜悦地说。他看天象、排天干地支那么多年,命格组合得这般好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皇帝大喜,重赏了他们。 不久之后,‘二皇子乃天子之命’的说法便传到了文慈皇后的耳中,皇后大为不悦,且越想越恐慌。 “明明我的儿子楚子灿才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之选,怎可容他一个二皇子给乱了气候?”皇后在心里愤愤不平地说。 从那之后,文慈皇后表面上对拉扎吉娜母子关怀备至,心里却是有了极重的芥蒂。 有一日,拉扎吉娜在猛然回头时发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寒光,心里登时打了一个冷颤,抱着孩子的双手也不由得一紧。 同为女人,而且是皇帝的女人,皇后的心思拉扎吉娜怎会看不出来?因此她为自己和儿子的安危而忧虑不已。 而皇后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古怪,让她越发觉得不安。虽然明知皇上会保护他们,但她知道皇上每天还要管天下百姓的事,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后.宫,而后.宫又是文慈皇后掌权之地,因此她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 心里怀着恐惧自然是很难活得开心的,拉扎吉娜不久之后便积郁成疾,竟吃什么药都不见效了。 她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和儿子都会有危险,她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逃离。 作为在边疆那无拘无束的环境中长大的女子,她并不羡慕皇宫里的生活,若不是出于对皇帝的敬与爱,她倒是宁愿一直留在边疆的。 如今,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心里一旦有了决定,她便巴不得能马上离开皇宫,因此行动起来也十分之迅速。 她先是向皇帝表明了自己不想给皇后和太子增添困扰、不想看到它日兄弟相残的景象的意愿,然后才说出自己想要带楚子厚回边疆的打算。 “这样对子厚好,对太子也好,臣妾愿竭尽所能将他培育成人。以后,只要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们可以永不踏出边疆一步,且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好边疆,皇上,臣妾得您宠爱已是此生最大荣幸,不敢再奢求其它,只求您这一件事,还望您成全。”她俯伏叩首,含涕恳求。 皇帝听了她的这番话后久久不语,怆然泪下。但他的心里也很清楚,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确实是个两全之选。所以,他最终含泪答应了她的这个请求。 三日后,光昭帝设宴恭送吉娜和楚子厚,并派最信任的将军和精兵一路护送他们回疆。同时,皇帝下旨赐给他们封地、军马和为他们建立府邸,以便他们可以在那里安静富足地生活下去。 但,为了表明自己和儿子无心于与太子争天下的决心,拉扎吉娜婉拒了皇帝的旨意,而是选择了与她的爹娘住在一起,并让楚子厚过普通牧民一般的简朴生活。 如此,皇后对他们的戒备才得以松缓了下来。 俗话说:心可御万物,既然对方没有这个心,那么,文慈皇后的担忧也似乎应该减轻了。 ———————————————————————————— 新书榜很需要长评,亲们快来写写吧。 正文 第006章 皇家子事 在拉扎吉娜和楚子厚回边疆的次年,一位名叫董婉的昭仪为光昭帝诞下了一名男婴,光昭帝因此有了第三个儿子,这便是三皇子楚子尧,董婉也从昭仪一跃升为了贵妃。 皇帝添丁,几人欢喜几人愁。个中滋味,自不在话下。 转眼间,楚子尧也十六岁了。 由于对拉扎吉娜和楚子厚这母子两心怀愧疚,光昭帝一直想找机会来补偿,因此,在楚子厚的十七岁生日时他封楚子厚为清平王,特赐半个省的封地、赏银两五车,并将该辖地的军政大权也一并授予了他。 对于领地不大且国力也不怎么强的曦国来说,这算十分丰厚的封赏了。尤其是赋予了二皇子辖地的军政大权,使他如今不仅仅有王爷的头衔,还有一定的实权了。 办完这件事,皇帝觉得心安了不少。 而文慈皇后、董贵妃也都不敢说什么,毕竟,楚子厚和他的娘为皇室内部的稳定做出的牺牲已经够大,如果她们连这一点都想不通的话就未免太不识大体了。 至于太子楚子灿和三皇子楚子尧,他们没有听到过那个传言,因此心里对楚子厚没半点的偏见,倒是十分乐意他常回京城来的。 如今,楚子厚已经长大成人,皇帝要求他每个季度回京城一趟,表面上是为述职,实则是希望和这个儿子有多点见面交流的机会,他想看看这个儿子是否真的如当年那天文师和相士所说的那样具有天子之能。 皇帝的这个要求便是楚子厚这次进京的原因。毕竟,即便贵为王爷,若没有皇帝的命令,他是不能踏出自己的封地一步的。 而对于楚子厚来说,虽然他的母亲从来没有跟他谈及当年相师说的那些话,也没有讲起过宫中的任何人和事,但他还是从点滴的了解中拼凑出了母亲当年离宫的原因。 他很生气,也有点不甘,但生气不如争气,从此,他勤练武功、熟研兵法,博览群书,广交良友,还从娘亲那里学到了独门的解毒术,为的便是不要让自己它日被他人所牵制。 所以,他每次进京的具体日子也从来不会事先声张,只秘密地告知皇帝一人知道。 紫宸殿就在眼前了,屋里传出温暖的烛光,隔着窗纱都能使人感觉得到里面的豪华气派,楚子厚略一踌躇,走了进去。 光昭帝已经等在里面了,见他进来,脸上笑开了花。 韩将军领赏之后便出了宫。 光昭帝示意楚子厚坐到他的跟前来,楚子厚恭敬从命。 才刚坐下,文慈皇后、董贵妃、楚子灿和楚子尧便前脚接后脚地走了进来。 光昭帝的神色一凛,略有不喜,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楚子厚倒是一脸的淡然,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一样,因此赶忙起身落落大方地向他们行见面礼。 “刚听下人们说的,我也猜测你这段时间要来了,哟,三个月不见,你看起来又成熟了不少呢!”文慈皇后望着楚子厚满脸亲切地说。尽管她的心里并不太乐意楚子厚进京来,但也深知要在光昭帝的面前表现出一国之后该有的胸襟和样子来。 “而且越来越有草原汉子的风范了!”董贵妃也笑着说,望着玉树临风的楚子厚,难掩满脸的惊叹,心想:要是他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皇后、贵妃娘娘过誉了!”楚子厚微低下头恭敬地答道。然后从行李包里拿出一大包东西放到桌子上,说:“这是我娘亲托我带来给大家的,请笑纳!” 说罢,他亲自将大包裹的结打开,将里面的小包裹一一分给他们。 不过都是一些北疆的特产罢了,但对于一直生活在南方的他们来说却是极其珍贵之物,因此大家顿时笑逐颜开。 “吉娜贵妃真有心,你回去时请一定要代我问候她,请她回宫里来走走,转眼已经十八年没见了呢,甚是想念!”文慈皇后佯装一脸感慨地说。 “是呀是呀,吉娜姐姐也真狠心,竟然一走就是十八年,我连她人长什么样都不曾知道,是该回来走走了。”董贵妃也马上接着话说。 “何止是你们想念她,朕也时常会想起她来呢,厚儿呀,你这次回去就好好地劝劝她,叫她哪时回京城来走走吧。”光昭帝也顺着她们的话说。 “好的,儿臣定会将大家的心意转达给娘亲的。”楚子厚笑答道。心里却知他们必定是会失望的,因为他那倔强又任性的娘可是打定了一辈子都留在北疆的主意了。 大家各自就座。 “二弟,明日上午我们在尚书房见,好好地切磋一番诗文如何?”楚子灿与楚子厚相邻而坐,拍着他的肩膀问。 “那就有劳太子多多指教了。”楚子厚朝他点了点头。 “太子哥哥,我也要去。”楚子尧立即接话。 “那就一起来吧。”楚子灿侧头望了一眼楚子尧说。 光昭帝看到他们三兄弟感情如此之好,顿感宽怀,捋着胡子点头微笑。文慈皇后和董贵妃也陪着笑。 由于文慈皇后和董贵妃在场,大家难免一番家长里短,文慈皇后更是话中有话,机心暗藏,但楚子厚皆一一应对,不曾见一点的慌张,众人暗暗惊叹。 “时候已经不早,大家都退下吧,朕想单独和清平王聊几句。”光昭帝故意打哈欠道。 大家遂起身告退。 临出门时,楚子灿又回过头来对楚子厚微笑了一下,提醒他别忘了明日的约定,楚子厚笑着点了点头。 屋子里只剩下光昭帝和楚子厚了。 父子相见,本应该有许多话可说,不知为何却被一阵的拘谨所代替。然而,即便是不说话,看到楚子厚在自己的身边,光昭帝的心里也是十分之高兴的。 “厚儿,给朕弹一首《临江仙》1吧。”光昭帝笑着打破沉默。 “好的。”楚子厚随即拿出那把古琴,开始弹奏起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 备注:1出自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当年,从岳麓书社版《三国演义》的卷首中见到它,瞬间爱上。 正文 第007章 暗自打探 楚子厚一边弹一边唱,他深情的唱腔配上深沉又不失悠扬的曲调使整首曲子充满了恢宏的时空感,无所抑扬却又彰显力量,仿佛大悲喜过,一身情怀,令倾听着的光昭帝也不由得双眼湿润,回想起了自己这四十二年的风雨人生来。 国人皆艳羡他,以为他江山美人、名利权势皆随手可得,享尽人上人之福气,又有几个真的懂得他内心里的压力、焦虑与辛酸? 曦国国土面积不大,综合国力也不强,一直被泖国、贡国、球国和张斯国这四个邻国虎视眈眈,目前,除了张斯国的综合国力与曦国相当之外,另外那三个国家皆是泱泱大国,尤其是贡国,领土整整有曦国的三倍大,所以光昭帝整日心忧曦国的国民与江山,就连梦里也时常梦见山河破碎、生民涂炭的伤心景象。 一个小国的国君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大陆上只能扮演人轻言微的角色,因此不仅得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过活,还得时时刻刻警惕强敌的入侵,这种感觉自是不好受。 一曲完毕,光昭帝眼光灼灼地望着楚子厚说:“厚儿,朕有时也好想做个无事一身轻的临江仙啊。” 楚子厚将琴放下,朝着光昭帝毕恭毕敬地说道:“父皇雄才大略、治国有方,如今正当壮年,气魄非凡,再执政个几十载是完全没问题的。至于父皇所羡慕的超然生活,只要父皇想,也总有一天是会实现的。” “是么?只要朕想,就真的可以实现么?”光昭帝伸手端起茶来小啜了一口,望着楚子厚问,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现在无疑正是父皇的黄金时期,太子也在不断地成熟当中,当有一天,您觉得是时候将江山交予他时,您便可以安心地做临江仙了,届时,儿臣愿意经常去陪着您。”楚子厚说。 尽管楚子厚将话说得滴水不漏,但这些话在光昭帝听来却不太满意。光昭帝知道楚子厚是个聪明人,因此,要想从他的嘴里听到能让人抓住把柄的话是几乎不可能的。光昭帝对这个儿子既感到欣慰又有隐隐的失落。 “呵呵,是呀,太子确实是在不断地成熟当中。”光昭帝笑着说。确实,楚子灿的才华与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光昭帝对他也充满了期望。 只是,他对楚子灿也总有些不够满意。 “至于北疆,儿臣定当尽心守护,万死不辞。”楚子厚当即跪下信誓旦旦地说,这么说一半是表忠心一半是有信心,更是为了让光昭帝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皇子并没有逃避该负的责任,也算是侧面回答了光昭帝先前所提及的问题。 “嗯嗯,北疆紧邻泖国,泖国与我们的关系又一直得不到改善,因此更需你等小心应对才是。” “儿臣明白,儿臣会尽心尽力的,请父皇放心。” “如今北疆的军兵人数有多少了?”光昭帝对每个地区的军兵人数都一清二楚,但他想试探一下楚子厚,因问道。 “回禀父皇,有二万三千五百名了,过完年儿臣计划再招进三至五千名,并计划成立两个精兵训练营。”说罢,楚子厚从口袋中拿出一封申请信来递给光昭帝。 光昭帝当即展信来看,见他将具体规划写得十分的详细清楚,责任也都能落实到位,甚感欣慰,当即盖章批准。 “很好,你尽管照办就是,若届时北疆的兵种招不够这个数你便写信给朕,朕会从其它地方帮你调配的。” “这太好了,多谢父皇!”楚子厚大喜过望,赶忙叩谢。 “厚儿啊,你再过两年便满二十岁了,在我们曦国,男儿二十便应成家立业,届时朕想宣你回京来辅助朕,你看可好?” “孩儿这边问题倒是不大,就怕娘亲不肯。”楚子厚思索了一下之后轻声答道。 “朕已经任由她留你在身边十八年了,如今你已长大成才,怎可还由着她那般任性?届时朕自会去信跟她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好的。” “身为国君之子,不帮忙辅助国家怎么像话?”光昭帝佯怒道。 “父皇说的是。”楚子厚赶忙附应。其实,父皇之心忧他何尝不懂?只是因为母亲曾切切嘱咐过他,千万莫要在宫中强出头,因此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对国事的殷切关心。反正还有两年的时间,姑且先答应父皇,等回去之后再跟母亲细作商量吧。 见儿子答应了,光昭帝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眼看光昭帝的神色好转,楚子厚立即转换话题:“父皇,儿臣今日选择了从及云坡那条路进京,途经一园子,但见里面梅花满园,香气浓馥,好不令人心旷神怡!”一边说一边观察光昭帝的神情。 “及云坡的梅园吗?嗯,那曾经是先皇的度假之地,后来朕将它赐给了前节度使沈志豪。”光昭帝笑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楚子厚立即想到了什么,不禁两眼发光。前节度使沈志豪的事迹他早有所闻,据说他当年带着重病出兵,独自一人将敌军引入边疆腹地,后被敌军的毒箭射死,却给了我军从四面包抄下来的机会,最终得以保住了一个州。 如今,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北疆都护府任职,大儿子沈喜斌任副都护,二儿子沈喜聪任司马,楚子厚与他们也偶有接触。 虽然他与那女子只有匆匆的一面之缘,但那女子的脸部轮廓与他们倒是有几分相像,因此,他推测,她很有可能是他们的亲妹妹。 “朕记得前节度使沈志豪的那两个儿子好像在你的管辖区内任职吧?”光昭帝又问。 “正是,都在都护府里,且都是军事天才。”楚子厚忙答道。 “嗯嗯,既然是军事天才那就好生培养吧,曦国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呢。”光昭帝听了颇感欣慰,因嘱咐道。 “那是自然,既然聊到他们,儿臣忽然想到他们两人皆常年驻守边疆,不知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在。”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好像还有一个娘和一个妹妹吧。” 楚子厚的眼睛更亮了。 “怎么?”光昭帝望着他的脸笑问。他很少见楚子厚有这般神情的。 “没什么,为他们高兴,即使没有了父亲,起码还有母亲和妹妹,挺好的!”楚子厚赶忙掩饰兴奋正色答道。 “嗯嗯,倒是。”光昭帝点了点头,掩嘴打了个呵欠。 “时候已不早,儿臣该告退了,父皇也早点歇下吧!”楚子厚赶忙站起身来。 “好的,去吧。哦对了,厚儿,这次你多住几天再走吧。” “好!”楚子厚沉思片刻后点头答道。 楚子厚这次竟然破天荒地愿意在京城多住几天,这让光昭帝的心情大悦。 “那明日记得上朝。”光昭帝笑着提醒。 “好,儿臣记住了,对了,父皇,儿臣这几天能去藏书阁里看书吗?” “当然,皇宫里哪个部门你想去都可以去,但不能给他们添乱。”光昭帝爽快答应。 “那是自然,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去吧。” 楚子厚于是抱着琴退出了紫宸宫,跟着张公公回了自己的寝房。 .......................................... 求一下收藏、推荐票和pk票,谢谢所有来看文的亲们! 正文 第008章 开始行动 回到寝房,楚子厚以光昭帝已答应许他去皇宫中的任何部门为由让张公公带他到档案库去,又成功说服了档案库的管理员,得以看到了北疆官员们的档案资料,从中得知了沈府的地址和家庭成员的情况。 按理说,这种资料在他管辖的北疆也有一份,只是他想在回北疆之前就有所着重地看一下,因此便立即行动了。 知道了沈喜臻的身份之后,一个想法在他的心里渐渐清晰。 他小心翼翼地计划着,脸上虽不动声色,心跳却是快了好几拍。 一宿无梦。 四更一过,楚子厚立即起来,洗漱,更衣,吃早点,然后在张公公的带领下往朝殿走去。 光昭帝因为楚子厚的到来而比往日更显精神抖擞、言语轻快。 文武百官看到楚子厚时大多也是高兴的,因为每次清平王回来都能让皇帝的心情大好,而皇帝的心情好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日子自然也会好过许多,因此大家也都希望他能常回京走动。 当然,在大臣们眼里,太子楚子灿温文尔雅、满腹经纶,清平王楚子厚气宇轩昂、文武双全,三皇子楚子尧浓眉大眼、豪爽风趣,每个都很讨人喜欢。 光昭帝从座位上俯视着这三个才貌双全的爱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的目光停留在楚子厚身上的时间尤久。 厚儿,相貌真如占卜师当年所说的一样呢! 朝间,太子楚子灿对大臣们的进谏和汇报都积极地发布个人意见,意见中肯、见地深刻,使得光昭帝和众大臣皆连连点头。 光昭帝有意拿几个问题征询楚子厚的意见,不过楚子厚都佯装不太懂的样子,因此并没有给出什么让人信服的建议来。 光昭帝虽然略感失望,但也知道他极少参与朝事,或许是有想法也不敢轻易地说出来,因此也没有苛责他半句。 至于楚子尧,由于年纪尚小,所以光昭帝并没有问他,他也就不敢随便发言了。 退朝之后,楚子厚便去了尚书房赴楚子灿和楚子尧的约。 从护国公柳世镶那里得知楚子厚在朝殿上并无任何过人的表现,文慈皇后微微地笑了笑:“算他有几分自知之明。” “据说皇上要他留下来多住几天,他答应了,皇上还特批了他可以到各个部门去走动。”柳世镶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文慈皇后顿时神色一变:“那么,舅舅,马上派人去监视他,如果他胆敢有任何放肆之举,帮我出面送他几句警训。” “诺,臣这就去办。”柳世镶赶忙领命行动。 ………………………………….. 天亮之后,喜臻便跟母亲讲了玄机道长离开的事。 杜七娘听了也很感诧异:“怎么忽地就走了呢?我还以为他会一直住在那里呢。” “师傅说是因为机缘到了。”喜臻答道。 “唉…….”杜七娘轻叹了一声,许多话都停在了嘴边。玄机道长是喜臻的恩师和贵人,喜臻跟着他学习她也感到放心,因此早已视他为自己的亲人。如今他忽然便走了,杜七娘的心里自然也是十分之不舍的。 但是,她也深知修行之人并不受俗世人情所牵绊,他们的去留也并非她这等俗世之人所能左右得了的,因此,她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今日怎么安排?看书还是练琴?”杜七娘望着喜臻柔声问。 “上午看书,下午练琴,晚上陪娘说说话。”喜臻答道。 “好,那我们一起吃早餐吧,今天陈妈做了你最爱喝的紫薯红豆粥。”听得她这般安排,杜七娘欣慰地笑了。 “好的。”喜臻遂搀扶着她往膳房走去。 吃过早餐,喜臻便进了书房。 沈府的书房很大,里面有藏书将近万册,全都分类摆放着,因此整个书房显得整齐又壮观。 喜臻在书桌旁坐下,并没有马上读书,而是叫香儿拿出文房四宝来。 香儿立即照办。 “小姐是要写诗还是写信?”香儿一边研墨一边问。 “写信。”喜臻笑答道。 “哦。”香儿很想问她是不是写给沈喜斌和沈喜聪,如果是的话香儿很想叫她帮捎几句话给喜聪哥哥。 是的,香儿一直在心里暗暗地喜欢着喜聪哥哥,虽然明知自己的身份配他不上,但也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为他做些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比如一句问候的话,一个小小的绣花钱包,一条自制的汗巾。 “我这次不是写给两位哥哥,是写给一位你不认识的人,谈一些要事。”喜臻已了知她的心事,笑着解释道。 “哦,知道了,小姐不用向我解释,小姐尽管按你的意思行事就好。”香儿慌忙回应,生怕被她看出了自己的那点小心事。 喜臻笑而不答,闭眼沉思。 不一会儿,香儿便研好了墨。 “小姐,墨可以用了。”香儿朝正在沉思中的喜臻轻声地说。 “香儿,去帮我叫阿贵到书房来一趟吧。”喜臻一边说一边提起了笔。 “好的。”香儿领命走了出去。 不到半刻钟,阿贵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你找我?”阿贵望着喜臻恭敬地问。 此时,喜臻正好将写好的信装进了信封里。她朝他点了点头,一边用浆糊细心地将信封封好。 “这封信,请帮我将它亲手交给龙字号商队队长刘奄辰。现在便去吧。”她语气平静地说,将信件递给了他。 沈府里的下人并不多,阿贵为人忠厚老实又能干,所以喜臻但凡有重要的事情都是派他去办的。 “好的。”阿贵答道,他从小姐的语气中听出这信的重要,因此他的神情也立变凝重。 这是阿贵第二次去龙字号商队在京城的驿站了,那地方位于西莫街东边的尽头、南北路口的交接处。 阿贵从沈府策马奔驰而来,大约需花两刻半钟。 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 那是一年前的春日清晨,小姐破天荒地换上了一身纯白的男装,要他陪她出门一趟。他们来的便是这里,见的便是刘奄辰。从刘奄辰当时的神情来看,阿贵可以断定那也是小姐和刘奄辰的首次见面。他们相互打完招呼便进了会客厅里去密谈,他便留在外厅安静地等着。当他们从客厅走出来时,他发现小姐的神情一如往常般平静,而刘奄辰看小姐的眼神则从当初的警惕、惊讶变成了亲切与钦佩。 由于曾经来过,这次阿贵很顺利地便见到了刘奄辰。 龙字号商队队长刘奄辰是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蓄着好看的八字胡,别看他的外貌如儒雅书生,实则是一位能随时随地杀人于无形的武林高手,据说他使用的武器大到长枪大刀,小到飞花细叶,无不出神入化、所向披靡。 阿贵将沈喜臻写的那封信交给了刘奄辰。 刘奄辰立即将信打开,但见雪白的信纸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四句诗:冰河之下涌暗流,云岸对面黑鸟啾,边山腹地杀气腾,更衣易脸出北探。 刘奄辰也是读书人出身,所以他在看了这首诗之后便立即明白了喜臻的意思——她要他帮忙打探泖国的动静。他不禁暗叹她的神机妙算,竟然能将他回京的时间掐得这么准,而且知道他即将要出发到泖国去。 他随即将信折好放进了口袋,对阿贵说:“替我回复你家小姐,就说我今日午后便会启程,得到确切消息之后会第一时间告知她。” “好的,那我先告辞了。”阿贵向他抱拳道别,策马疾驰而归。 ---------------------------- 还是得求一下收藏、点击和各种票票,各位看官请多多支持。 正文 第009章 琴台姐妹 阿贵马不停蹄地赶回沈府,直奔小姐的书房。 小姐的书房是开着门的,他远远便看见了小姐的闺蜜江唯白的身影,遂赶忙停住脚步,准备稍后再来。 喜臻已经发现了他,立即叫住了他并起身走出书房。 “禀报小姐,信已经送到了刘奄辰队长的手中,他说今日下午便会启程,一有消息会马上知会你。”阿贵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嗯嗯,辛苦你了!”喜臻点了点头,微笑着转身进了书房。 “莫非臻姐姐又派人去干什么大事了?”江唯白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打趣地问。 江唯白乃大理寺卿江平叔的女儿,年方十五,长着瓷娃娃一般的小圆脸和樱桃小嘴,嘴角不笑都能露出两个小酒窝来,且肤若凝脂,体态窈窕,用‘娜娜纤腰柔若柳,夭夭笑靥媚如花’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了。 江家与沈家是世交,且江唯白与喜臻皆拜前宫廷琴师温思伯为师,因此两人关系极好。江唯白只比喜臻晚生一个月,所以总是亲密地称呼喜臻为臻姐姐,喜臻则称她为白妹妹。 “哪里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出去捎个信罢了。”喜臻笑答道。一边在她的身侧坐下,抓着她的玉手又接着聊起天来。 “对了,妹妹,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去看望老师了,不如明早一起去看看他?”聊了一阵子家常之后喜臻话锋一转道。 “好啊,想必这次老师又要考验我们的琴艺了。”江唯白欣然应之。 “怕什么,你每日都练习,自然不会荒废,倒是我时常偷懒,实在愧对老师的一片苦心啊!” “噗,以你那七窍玲珑心,就算一年不练也不会比我差。”江唯白忙说道。 “得得得,你啊,都快要把我捧到天上去了。你呢,也别老是妄自菲薄,要多看到自己的优点,我的好妹妹。”喜臻连连拍着她的手背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眼见到了午休时间,江唯白便起身告辞。 将江唯白送出门之后,喜臻立即叫来管家刘叔,将一张纸条递给他。 “刘叔,帮我到集市上去买这三样东西各二两,买的时候顺便跟卖家们了解一下石流黄和土硝的进货渠道。” 管家刘叔赶忙接过那张纸条来看,但见上面写着:石流黄、土硝、木炭三种东西。 “好的。”刘叔立即领命而出。 一个多时辰后,刘叔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他将问得的消息和数据全都写在纸上交给喜臻。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喜臻笑着说。 “小姐客气了。”刘叔立即退了下去。 喜臻在书桌前坐下,凭着穿越前在科技书上了解的信息画了两种在这个朝代尚未有的军事武器图,并附上了详细的制作方法。 然后她将纸装入信封锁进了抽屉里。 次日一早,她便坐马车去了琴师温思伯的家。 进得门,她发现江唯白已经到了,正和老师在交谈,她赶忙向老师施礼问安,又向唯白打招呼。 一番见面礼后,三人在琴房中坐了下来。 温思伯七十多岁,白胡,白衣,如幽谷隐士。他曾是赫赫有名的宫廷琴师,先后任先帝和当今圣上两代国君的琴待诏,并以其精湛的琴艺和非凡的艺术表演手法而成为一代大师,跟随者不下数百人。后来年老辞职,隐居城郊乡野。本想就此清淡过余下的人生,不想却在十年前因沈喜臻抱琴前来求师并被她的弹奏所打动而破例招收了她。一年后,沈喜臻推荐她的闺蜜江唯白来拜师,江的琴艺同样令他大感震惊,因此便一并收为门徒,将自己的毕生经验传授与她们。 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江唯白先前的琴艺也是喜臻教的。这是后话。 “既然都来了,那为师就要好好地检验一下你们的琴艺了,谁先来?”温思伯笑望着两位爱徒问。 “长者为敬,臻姐姐先吧。”江唯白客气地说。 “好。”喜臻微微一笑,整衣正坐,两手从容抬起,清脆的琴声便如泉水般倾泻而出。 这琴声时而婉转温绵时而高荡起伏,时而如鸣佩环时而如珠落银盘,忽又如群群白鹤飞,浩浩江河流,群仙翩翩舞,旋律悠远壮阔,情感收放自如,其意蕴之美,之自然,仿若通神。 一曲完毕,尤余音袅袅,引人神往不已,温思伯与江唯白细细地品味着,良久才回过神来,立即热烈地鼓掌。 “那么,该我献丑了。”江唯白笑眯眯地说,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抚琴演奏。 江唯白弹的又是另一番情调。如果说喜臻刚才那一曲尽显清朗和禅意,那么江唯白的这一曲则如春日的原野,能让听者仿佛看到了蝴蝶在花丛中拍着翅膀飞,鸟儿双双对对在树梢飞旋,孩童欢快地在草地上嬉戏,整个曲调明丽得若有暖阳照在身上。 当她演奏完毕,温思伯和喜臻都由衷地为她鼓掌。 “嗯嗯,你们两个果真用心,学成一年了,功夫不但没有退步反而越见长进了,为师甚感宽慰!”温思伯捋着白胡子一脸满意地说。 “若论意境与情怀,恐怕还是臻姐姐的略胜一筹。”江唯白谦虚地说。 “若论妙趣与人间味,则是白妹妹的功力更甚了。”喜臻笑应道。 “所以说呢,一个有出世的高妙,一个有入世之雅趣,你们两个各有所长,合在一起便是天衣无缝、人间稀音也。”温思伯一脸快慰地说。 “还不是因为老师的琴艺太高,做学生的不敢毁您声誉,所以才不敢不努力钻研。”江唯白甜笑着应。 “妹妹说的极是,老师之造诣于我们有如高山之顶,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因而不敢不努力。”喜臻也由衷地说。 温思伯宽怀安坐,微笑不语。 “那么,老师,已经很久没听您弹琴了,今日可否也弹奏一曲让我们饱饱耳福?”江唯白笑望着温思伯问。 “好啊,今日得你们前来,顿觉蓬荜生辉,精神抖擞也!”温思伯欣然应允,招手叫书童去取他那把曾名震京城的瑶琴来。 温思伯抚琴时神态高迈,琴声如诉,旋律时而出世时而入世,切换之间不着任何痕迹,曲毕依然有妙音萦绕耳边,令人沉醉不已。 喜臻和江唯白皆深敬他的琴技,自觉穷其一生也难望其项背,因此每次听完他的弹奏都会觉得自己又领受了一次灵魂的沐浴,顿觉自我境界也提升了不少。 少顷,喜臻向温思伯问道:“老师,能跟我们讲讲您当年在宫中任琴师的事吗?” 这是喜臻第一次向他问起宫廷之事,他微微一愣。 而江唯白显然也对皇宫里的事甚感兴趣,因而帮着喜臻说:“是呀,是呀,老师您实在是太低调啦,我们跟着您学习了这么多年,却还没有听您说起过任何关于您当年当琴师时的事迹呢?今日既然臻姐姐问道,我也很想听听。” 说罢,江唯白望了喜臻一眼,满脸心照不宣的笑意。 正文 第010章 耳听八方 温思伯顿时肃颜道:“皇宫之地乃政.治之中心,隐藏着多少荣辱、恩怨和硝烟啊,你们年纪尚轻,以为那是个可以开眼界的地方,但我要提醒你们,那个地方远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是问问而已,老师莫要动气。”喜臻赶忙缓和气氛。 “是呀,老师,臻姐姐只是问问而已,再说了,我们也都…….不是贪慕虚荣之人。”江唯白也双眼怯怯地安抚着温思伯的情绪。 看到两位爱徒都吓得不敢再言,温思伯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度了,便笑着说:“由于我只是一名琴师,在宫中属可有可无之角色,因此在里面倒也尚算安稳地过了几十年。但是,那几十年里的每一天也依然是过得小心翼翼的。” “徒儿明白了。”喜臻答道。 “皇宫里就真的那么恐怖么?”江唯白小声地问。 “皇宫它本身不恐怖,恐怖的是人心罢了。”温思伯幽幽地说。 “哦。”江唯白答道。望了喜臻一眼,发现后者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未见任何的慌乱。 “唯白,你的阿爹没有跟你说起过官场上的事么?”温思伯望向江唯白问。 “阿爹极少跟我说工作上的事,但我能从他每日回家的神色揣摩一二。” “嗯,看来你阿爹也是为了你好啊。至于喜臻,我就不问了,我知你家的情况。” “是,师傅,我对官场上的事也知之甚少。” “如此甚好,女子家,安生点好。”温思伯展颜微笑道。不过他也很清楚,喜臻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女子,因此也肯定不会像其他女子般肯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的。 “以你们的才貌,嫁户殷实人家过上富贵尊荣的生活是完全有可能的事,还是尽量别想着和皇宫这种地方扯上关系了。”随后,温思伯又温言补充说。 两人听了连连点头,不敢再提跟皇宫有关的事。 此时,已到中午,仆人进来告知就餐时间到,温思伯便留她们共进午餐。 在曦国,虽然并不提倡未婚女子到外面与别人进餐,但由于他们是师生关系,因此倒也合乎情理。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因为做得很可口,因此三人吃得很是尽兴。 饭毕,三人又喝了几杯菊花茶,眼看着又到了午休时间,两人不敢耽搁老师休息,遂起身告辞,并约好等老师后院的梨花开时会再来。 喜臻和唯白各坐自家的马车回家。 进得家门,管膳食的陈妈妈立即迎出来问:“小姐可有吃午饭?” “吃过了,陈妈,麻烦你帮我泡一壶罗汉果茶端到我书房来。香儿,阿贵,你们快去吃饭吧。”喜臻一边回答一边吩咐道,说罢,提着裙摆便往书房走去。 很快,陈妈便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 待陈妈将茶放到桌面上后,喜臻朝她招手道:“陈妈,我有个事想问你,你先将门关上吧。” “好的,小姐。”陈妈当下一惊,不免忐忑,赶忙去将门关上,再小心翼翼地走到喜臻的身边来。 喜臻招呼她坐下,她便怯怯地坐下了。 “陈妈,我记得你曾说有个堂侄在翰林院任编修,是吧?” “是,都过去好几年了,亏小姐还记得。”陈妈听她问起自己的侄子,当即满面笑容。她立即记起三年前她来沈府应聘厨房杂工时的情景,那时虽然是杜七娘面试的她,但小姐也在旁边帮忙过目,那时小姐问过她一句‘可有什么亲戚在京城?’她便回答了‘有个堂侄在翰林院任编修’没想到小姐还记得这件事,令她顿觉心里暖烘烘的。 “嗯,那他现在还在那里任职吗?” “在,他人挺机灵的,又好学,如今已升为史官修撰了。”提起这个堂侄,陈妈顿觉脸上有光。 “很好!我这有一封信,想请你转交给他,你应该有办法见到他吧?”喜臻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 “当然,我一般隔几个月便会与他见一次面。只是…….不知小姐找他有何事?”陈妈试探着问。 “我有事相求于他,由于我没办法进宫,所以想请他帮个忙。以他的聪明才智,这件事应该是不难办到的,事成之后我定会重赏他。” “危险的吗?”陈妈虽然知道小姐做事有分寸,但皇宫之地非同寻常,那可是一点闪失都犯不起的。 “不会危险,只不过需要略施小计和嘴皮罢了。不过这事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哦,好的。”陈妈喜滋滋地领命去了。 陈妈见到侄子武长青之后便将他拉到一侧,从口袋里拿出喜臻交来的那封信递给他,小声地说:“这是我家小姐叫我交给你的,你快看看里面说了些什么罢。” “沈小姐交给我的?”武长青满脸惊讶,但也不多说什么,立即将信打开来看: 大人见信好! 素未谋面便请您帮忙真是冒昧,不过由于皆是些机密要事,因此也不便直接去见您,望见谅!言归正题,我想请您帮我了解一下康州、靖州和临州这三个地方的军事库里目前所拥有的兵器种类及数量,至于个中原因请恕我只能以‘跟国家安全有关’来回答,但肯定不是去干坏事,请大人放心,且一定要保密。 另:还想请您帮忙了解一下出使各国的使节的名字以及他们的家宅住址。 后者可稍缓,前者尤急也,有劳了! 武长青看完信之后神色顿变严肃,但细细寻思后又能隐隐理解她的初衷,因为这三个州皆紧邻北疆,而他知道沈小姐的两位哥哥又正好在北疆任职,那么,事情便不难理解了。 他早就听陈妈说起过这位沈小姐,说她见识非凡,又有稀世之才,乃女中豪杰之类,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我家小姐叫你做什么?”陈妈赶忙问。 “你家小姐还真是不同凡响,关心的都是些女人不感兴趣的事啊!姑妈您回去复她吧,就说我定当全力以赴帮她去办,等了解清楚了便会给她捎信去。” “好的,你放心,我家小姐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她能让你去做就定然是心中有数的,你尽管去做好了,只是千万别声张。” “这我知道,您放心吧。” 两人又聊了一阵家常,见天色渐晚,便分别了。 ............................................ 周末愉快! 正文 第011章 兄弟比武 感谢岁月海萌的pk票,大苹果的平安符,以及众位亲们的长评,谢谢大家! ............................. 话说楚子厚退朝之后便去了尚书房和楚子灿、楚子尧见面,三兄弟久别重逢自然分外高兴,顿时像有谈不完的话似的。 今日,尚书房里的大学士和下人们已被楚子灿叫退,如今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因此谈话也特别放得开。 几杯热茶下肚之后,大家又喝起了腊酒。 微醺之时,楚子厚从尚书房的窗台上望向不远处的宫殿,忽觉那豪华的宫殿和那些精美的雕饰就像一场梦般,在他的眼前慢慢地幻灭,幻灭,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他不止一次看见过幻灭,因此他并不沉迷于浮华。 看见楚子厚双眼迷离地望着不远处的宫殿发呆,楚子灿立即提议大家吟诗作对,大家当即响应。 借着微醉,大家倒是文思如泉涌,写起诗来竟都文采飞扬、诗情四溢。 一番文比下来,三人的诗文都各具特色,不分伯仲。楚子灿觉得还不过瘾,又提议比武,大家同样积极响应。 几轮武斗下来,楚子厚渐渐占了上风,但他总是在即将赢了的时候故意失手,因此最终由楚子灿胜出,楚子尧排第二,他垫底。 “二弟,你好不够义气,为何要故意让我?”楚子灿满脸不悦地问道。 “太子哥哥此言差矣,我并没有故意让你,我那时只是忽觉浑身不受控制似的,可见这乃天意。”楚子厚温言抚恤。 “好,且当那一招是你失手,那我们再来比一轮,可好?”楚子灿提议。三人中他喝得最多,此时显然已经半醉,因此走路都略显踉跄。 楚子厚微低着头沉思了一下应道:“好!”,说罢提起木剑站起身来,朝着练武场里的楚子灿走去。 “二弟,男子汉大丈夫,要打就拿出真实本事来实实在在地打,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半分,你也别让我半分,能做到吗?”楚子灿双眼炯炯地望着他问道。 “嗯。”楚子厚朝他点了点头。 “好,三弟,给我们拿酒来。”楚子灿向着楚子尧站的地方说。 “这…….太子哥哥,你还来真格的啊?”楚子尧呆着不动。 “当然是真的,快拿酒来,啰里啰嗦的像个男人吗?”楚子灿不满地说。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们拿酒来。”楚子尧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桌子上提起酒壶便朝楚子灿扔去:“太子哥哥,好生接住。” “行。”楚子灿身子微微一跃,右手一伸,便将酒壶轻松地接住了。 他打开壶盖仰头痛喝了十多口,将壶盖拧紧扔给楚子厚:“二弟,剩下的你全喝完它。” “嗯。”楚子厚也不推搪,咕噜咕噜地便将那剩下的半壶酒给喝光了,酒壶也随之被他抛出一里远。 “接招吧!”楚子灿大喝一声,手提木剑朝楚子厚直直地刺来。楚子厚神色一凛,快速地躲过,并旋即做出迎击的姿势。 楚子灿刚才扑了个空,这次进击时便不再直取而是采取迂回战术了。只见他声东击西,每每即将要进攻时却忽然改变方向,尽显莫测心机。 楚子厚知道他曾师从曦国有名的剑士学过击剑,因此不敢轻敌,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他的动作。 正因为楚子厚的小心谨慎,楚子灿数个回合下来也没能占上风,越发觉得浑身的不痛快,遂收起花招,直接对击。然楚子厚的剑法也毫不相让,且由于他在草原中长大,体型和力道上都比楚子灿略胜一筹,因此总是轻易地便躲过了他的进攻。 看见弟弟总是采取闪躲的方式,楚子灿不由得大怒。 “如果剑在手中却无半点杀戮之气,那真是侮辱了剑。”楚子灿朝他冷喝道,随即叫他进攻。 楚子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并没有进攻。 “**的是懦夫吗?”楚子灿快要气炸了,提着剑就朝他飞扑过来,眼看那剑锋就要刺中楚子厚的右眼了,楚子厚一个侧空翻躲过并使力将剑一挑,楚子灿手中的剑顿时被震飞。 楚子灿随即轰然倒下,楚子厚大叫一声,飞身过来将他抱住:“哥哥,你没事吧?”但见他的左手背上已被擦破了一大片皮,鲜血正冉冉而出。 “哎呀!”楚子厚惊呼,立即撕下衣袖上的一块布来帮他包扎。 “哥哥,对不起!” “比武难免会受伤,这不能怪你。”楚子灿推开了楚子厚,自己站了起来。 “我陪你回去吧?”楚子厚望着他的背影问。 楚子灿头也不回地朝他摆了摆手,在他的随从的陪同下径自走出了练武场。 楚子厚忧心忡忡地走回茶亭里,看见楚子尧还坐在那里,便在他的身旁坐下。 “二哥别太担心,太子哥哥不是小气的人,况且他也说了比武受伤在所难免,自然不会在皇后面前说你半句不是的。”楚子尧拍了拍楚子厚的肩膀说。 “嗯,走吧,我们也回去吧。”楚子厚朝他笑了笑,起身走出了练武场。 那日下午,楚子厚哪也没有去,就呆在房子里看书,直到晚膳时间,才出门去给光昭帝请安。光昭帝邀请他共进晚餐,他摇了摇头,回房去了。 “清平王今日怎么啦?情绪似乎很低落呐。”光昭帝忙传照顾楚子厚的张公公过来问话。 “回禀皇上,今日下午清平王和太子在练武场比武时不小心误伤了太子的左手,恐怕是因这件事而心生不安吧。” “哦?那太子的伤势严重吗?” “不太严重,划破了皮而已。” “哦,那有什么?子厚真是太…….你快去传他来,朕要和他好好地聊聊。” “诺!”张公公立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张公公独自回禀道:“清平王已经睡着了,奴才特地来向您请示一下,是要叫醒他么?” “那算了。”光昭帝略显失望地摆了摆手。 次日早上,在上朝前,楚子厚便亲自去了东宫见楚子灿,问他手上的伤好点没有。 “好多了,小事而已,二弟莫要放在心上。”楚子灿笑答道。 原来他回到东宫后仔细一想,也觉得自己在练武场上的表现有点过了,子厚毕竟无心伤害他,自己受伤究其原因也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罢了,这般冷静反思过后,他便有点懊恼自己在弟弟面前的不成熟表现了,因此决定今日一定要好好地缓和一下兄弟感情。 “那就好。”楚子厚见哥哥对昨日之事并不介怀,便放下了心。 “嗯嗯,走,我们一起上朝去。” “二弟,五月二十八日乃我的二十岁生日,次日便是我娶妻的日子,届时你一定要记得回来哦。”楚子灿拍着楚子厚的肩头说。 “嗯嗯,哥哥娶妻我当然不能错过。”楚子厚笑应道。 “话说,你可千万得回来啊,那未来的王妃可是一位绝色美人哦。”楚子尧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两手搭在两位哥哥的肩上说。 “三弟真夸张,每次提起月谣时都恨不得把所有的赞美都用上。”楚子灿佯怒道。 “哎哟,不敢不敢,我这不是见二哥回来,而且他还没见过花姑娘,所以才这么说的嘛。”楚子尧赶忙鞠躬求饶。 “行啦,我还不了解你吗?”楚子灿脸上依然不依不饶,心里却是早已原谅了他。 “哥哥,不是我吹牛,听说花姑娘明日会进宫来见皇后,你今天的精神头都比平日里要好呢!”楚子尧又说。 “得得得,三弟说话总是这么的不正经,二弟,我们别理他。”楚子灿说罢拉着楚子厚的手就快步走。楚子尧一点也不恼,笑眯眯地紧跟上。 “对了,二弟,你长期不在京城,竟然连月谣都还没见过,说起来也真是我的错。明日花家会进宫来与我母后商谈婚礼细节,届时我也会到场,你若无事,明日午后便可到东厢湖那条桥上的凉亭里等我,我送月谣出宫时会从它左侧的花媞路经过,届时你便能见见她了。” “这…….哦,好的。”楚子厚答道。虽然听三弟说那位女子很美,自己也难免很想见一见,但一想到那是未来的王妃,便没有要去一窥芳颜的兴趣了。但既然哥哥有此提议,那也就尽管去见见好了。而他的心里,却忽然想起在梅园中见过的沈家小姐来。 沈小姐,真的是人间极品呢!想到她,楚子厚便立即想起了自己昨天的那个计划,于是一边往朝殿走一边在心里斟酌着,哥哥和弟弟之后说了什么话他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正文 第012章 易容入探 上完早朝,楚子厚便跟光昭帝请示说想出宫去走走,光昭帝怜他久居塞外,对京城的情况了解不多,因此欣然应允。但要求他一定不得惹是生非,而且要尽早回宫来。 楚子厚当即答应了。 才出得宫门不远,楚子厚便发现背后有人跟踪,当下在心里冷笑:我正要易容呢,你跟得正好!随即纵身一跃,闪进了一条巷子里,然后快速地朝不远处的一间破庙飞去。 到得那破庙里面,他立即躲进佛像后面,三两下便易容成为了一个满脸皱纹、胡子花白的老人,又接着换上一套黑布衣,拿出一只罗盘,一瘸一拐地从右侧门走了出去。 那跟踪他的人钻进寺庙里到处寻找,找了一大圈都没发现人影,大感奇怪。忽地想起刚才走出去的那老人,顿时大悟,急急地从右侧门追出去。然而,哪里还有人影?只得怏怏地回去给护国公复命去了,还不敢明说是自己追丢了,只说是才一出宫门便不见了人影,护国公气得大拍桌子,但已于事无补,这是后话。 楚子厚依着前日从档案库里了解的信息,边走边寻,不到一个时辰便找到了沈府。 此时太阳已西斜,明晃晃的光芒斜照在沈府古朴的墙壁上,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楚子厚先在沈府的四周观察了一番,然后又回到正门前,高声哟嗬道:“看风水咯,看天、地、人合,消灾化煞,查阴阳忌讳,助兴旺发达…….”一边唱一边故意拉长尾音,声音又高又亮,一里之内都听得清。 杜七娘向来信风水,听了顿来兴致,忙叫管家老刘去开门相请。 楚子厚见有人出来,立即装做正好路过的样子缓步往前面走去,老刘赶忙追上去有请,楚子厚当即答应,跟着老刘进了沈府。 杜七娘已经在客厅里整装等候。 见进来的是位一脸皱纹、胡子花白的老者,杜七娘心里的敬意更甚,赶忙请他帮忙看看沈府的风水。楚子厚装做内行人一般拿出罗盘来测了测,朗声说道:“贵宅背山面水,藏风聚气,乃少见的风水宝地啊!” 杜七娘听了很高兴,又叫他看看庭院以及院内各房的布局。 听得府上来了风水师,香儿也很想看,喜臻便许可了她,她立即从书房跑了出去。 楚子厚往庭院走了一圈,感叹道:“此庭院造型周正且向阳,既通风透气又能藏得住财气,甚妙甚妙!” 杜七娘的脸上遂笑开了花。 他又看了看整个府邸的布局,抚掌称赞道:“贵宅每间房子的格局都周正,没有怪里怪气的尖角,而且门向设计得也好,想必屋子里住的人也是极其和气的。” “确实,家里的人极少闹矛盾。”杜七娘笑应道。 “不过呢,从整所房子透出的气场来看,贵府的人丁不算很旺,夫人,敢问您有几个孩子?” “回大师,三个。” “都成家了没?” “大儿子有婚约了,但尚未成婚,其他两个尚未有婚约。” “哦,怪不得人丁不算很旺,但你们这里正气昭昭,定然是可以出将才的。”楚子厚听了心里一喜,随即安抚道。 “大师厉害!”见他说得这么准,杜七娘顿时满心钦佩。 “您那另外两个孩子是男是女?” “一男一女。” “哦哦,您的儿女们都能成才,且光宗耀祖。” “是吗?何以见得?”杜七娘忙问。 “从夫人的面相看出来的,夫人的眼下方宽厚饱满,为女中福相,可见子女皆很聪明孝顺,有所作为。” “那真希望能承您贵言!”杜七娘笑逐颜开。 “夫人大可放心,您有子女福,你们家的风水也很好,就等着尽享天伦之乐吧!”说罢朝杜七娘拱手道别,杜七娘赶忙差人给他送上银两,他也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得知沈喜臻尚未有婚约,他非常高兴,觉得这一趟来得太值了,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没有看见喜臻,不过作为名门闺秀,她自然不会轻易地走出来见陌生人,因此他也不敢奢求太多。 “小姐,那人很灵的呢!”香儿提着裙摆跑进来说。 “他长什么样?穿的什么衣服?”喜臻放下书本笑问道。 “胡子花白,满脸皱纹,一身黑布衣。”香儿答道。 “嗯,他还挺会易装!”喜臻窃笑。 “易装?”香儿瞬间睁大眼睛。 “嗯嗯,我已经知道他是谁。” “小姐…….”香儿不解。 “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的。” “那就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不,他没那么老。日后你便知,现在不宜多谈他。” “哦,好的。”香儿强压住满心的好奇,闭上了嘴。 楚子厚出得沈府立即找了一处无人处将妆容给易了回来。 眼看天色将暗,他怕父皇担心,因此直接回宫去了。 回到宫中,天色已经全黑,光昭帝早已吃过晚饭,这时正在沐浴,因此楚子厚在沐浴间的门外给他报了个安,便回房去了。 回得房中,他见桌上留着一封信,立即展开来看。 原来是大将军姬庆和大理寺卿江平叔二人邀请他到醉仙楼喝酒,他见皇帝已睡,自己又尚未有睡意,这两位大人皆以清正廉明、恪尽职守而著称,倒是值得一会,因此楚子厚跟张公公交代了一声,换了一套便衣,直奔醉仙楼而去。 姬庆和江平叔这两人平日里交情极好,对‘二皇子乃天命之相’的传闻也早有所闻,他们仁慈忠厚又锐意创新,对以护国公柳世镶、宰相纪成藩这些守旧派的诸多专制做法都很看不惯,因此倒是很愿意和楚子厚搞好关系,以备它日不时之需。 楚子厚并未曾和他们有过深入的交流,因此对他们的了解也不多,所以这次单独赴约时心里也是留了个心眼的,并随身带着剑和解毒.药。 见得楚子厚进来,姬庆和江平叔忙起身相迎,一番寒暄之后各自就座,两人执意让楚子厚坐上位,楚子厚沉吟了片刻,坐了上去。 “不知两位大人找我来有何事?”楚子厚开门见山地问。 “实因微臣两人仰慕清平王已久,难得清平王这次在京逗留,所以微臣们觉得不应该错过与清平王喝喝酒的良机。”姬庆赶忙拱礼答道。 “是啊,早就听闻清平王在北疆的英名了,难得见面,我们好好地喝几杯吧。”江平叔笑着举杯道。 “惭愧惭愧,两位大人才真的是朝廷之人才呢,我无德无才,岂敢担当这般盛誉。”楚子厚一边谦虚地应着一边端起酒杯,同时故意弄洒一些落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则快速地从口袋中取出一根细细的银针连着手掌覆在那酒上,发现没毒,遂放下了心。 “哟,好巧好巧,竟然见到你们!”一个五十来岁、胖乎乎的男人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 巴眨巴眨着眼睛求收藏和各种票票。 正文 第013章 各有目的 三人定睛一看,来者乃当朝宰相纪成藩,不由得大惊失色,赶忙起身相迎。 “好巧啊,宰相大人。”姬庆强压住无奈打招呼。 “确实是巧,老夫正想来喝几杯呢,没想到会遇到三位,一起喝如何?”纪成藩笑问道。姬庆和江叔平顿时在心里叫苦不已。楚子厚或许不太了解纪宰相,但他们两个对他却是太了解了。 只要在京城做官的人都知道纪成藩老奸巨猾,爱财如命,且极会见风使舵,但他表面上又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因此大家背地里都称他为‘笑面虎’。如今他来,显然并非什么巧合,而是有人透露了风声,这样一来,大家想跟楚子厚套近乎都套不成了,自然心里不爽。 但他毕竟贵为一国之相,他们也不敢公然得罪他,便赶忙连声说:“哪里哪里,宰相愿意加入,我们高兴都来不可及呢。”遂纷纷起身给他让座。 楚子厚也将座位移了移,以便他可以加进来,也顺便改变一下自己原来的位置,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局促了不少。 “哎哟,可千万别因为老夫的到来而影响了各位的兴致,这又不是在朝殿上,大家都自然点,自然点哈。”纪宰相说,一边招手叫店小二加了两壶温酒来。 “来来来,今晚我们把盏言欢,一醉方休!”江平叔事先端起酒杯,众人也纷纷端起酒杯。 几杯温酒下肚,原先紧张的气氛便缓和了许多,大家便边吃花生米边聊天。然而,虽然大家都喝了些酒,不过都没有醉,因此言语还是十分克制的。 朝中的大官们都混成了精,谁是敌是友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分辨清楚的,因此大家表面一团和气,心里却是各怀主意。 “清平王今年十八岁了吧?”宰相抓着楚子厚的右手笑眯眯地问道。他那圆乎乎的脑袋配上这咪咪笑的表情越发显得憨态可掬,使得楚子厚忍俊不禁,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是的,宰相大人。”楚子厚脸色平静地答道。 “可有婚约了?”宰相又问。 楚子厚不答反问道:“宰相难道是想给我做媒?” “实不相瞒,老夫有一小女儿名叫纪腼腼,极其乖巧贤惠,若清平王不嫌弃的话,我们结成亲家如何?” 楚子厚呵呵地笑了笑,并不作答。 “宰相大人,我记得您的小女儿好像才十二岁吧?”姬庆似笑非笑地接过话来说。 “嗯,是,也不过才比清平王小六岁而已,有何不妥?”纪宰相一脸笑意地望向姬庆问。 “恕我斗胆…….”姬庆正想说下去时忽见楚子厚以眼神示意他打住,便赶忙停住了。 “宰相大人的一番心意我心领了,婚姻之事关系重大,须得经由父母同意且八字相配才可,我最近这一两年还没有娶妻的意愿,因此也断不敢自作主张答应您的请求,所以还是算了吧。”楚子厚朝纪宰相拱手赔礼道。 纪宰相听了也呵呵地笑了几声,摆了摆手说:“无妨无妨,老夫也只是问问而已,问问而已。” 探得楚子厚并无与自己结为亲家之意,纪宰相的心里不免失落,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纪宰相一共有四个儿女,前面三个都长相奇丑,只有这最小的女儿长得貌美如花,所以他曾试图将小女儿许配给太子楚子灿,却被光昭帝和文慈皇后一口回绝了,如今,他又想着将她许配给楚子厚,没想到还是被拒绝,心里自然不是很好受。 而姬庆和江平叔则是如释重负,毕竟,若是楚子厚跟宰相结成了亲家,那问题就复杂多了。 酒过三旬,四人皆已微醉,楚子厚起身向大家告辞,先行回宫去了。 次日上午,文慈皇后从探子那里得知楚子厚跟纪成藩、姬庆、江平叔三人曾聚首过,当下大怒,立即传她的舅舅柳世镶进宫来商量对策。 护国公柳世镶一听得这消息也是满脸的紧张,当即说:“臣明日便给他一个警示。” 柳世镶当年曾跟随先帝出生入死,征战四方,才换得今天的功高位尊和不受‘禁止外戚专权’这一条国策的限制,如今只余一心愿,便是要看着楚子灿登上皇位,因此自然不会容忍楚子厚有得势的机会。 他辞别皇后之后便回了府,静等明日退朝后去教训楚子厚一顿。 却说午饭过后,楚子厚忽然想起昨日答应太子哥哥的事,赶忙来到东厢湖的那条桥上。 东厢湖离皇后的宫殿很近,所以楚子厚难免紧张,深怕会在这里碰见她。 桥上有一个凉亭,楚子厚遂站在凉亭边上,静静观察着来去的人。 不一会儿,花媞路的那头便传来轻轻的说话声,楚子厚顿觉自己站的地方太过显眼,遂躲到凉亭后的那棵大树下,从枝叶的缝隙中朝那边看。 但见楚子灿与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五个宫女。 与楚子灿并肩而行的女子无疑便是大学士花贤的女儿花月谣了,虽然隔得有些远,楚子厚也能隐约看出花月谣是位脸型姣好、姿态端庄的妙龄女子,当他们走得越来越近时,楚子厚也看呆了! 果然,花月谣不仅有闭月羞花之貌,还有着令人一见难忘的优雅气质。 她一边轻抬莲步一边和楚子灿轻声地说着话,她的声音柔美,语词得体,听得楚子灿连连点头。 从楚子灿看她的神色来看,显然也是十分倾心于她的。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楚子厚在心里说,微微一笑,从另一个方向轻轻地走了。 哥哥真好!一出生便有了太子的名分,如今又有了这般完美的未来王妃。楚子厚一边走一边想,又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并不嫉妒哥哥,反正他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而且,那个女子却是比花月谣还要明艳动人的呢!想到这里,楚子厚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 次日早朝过后,柳世镶专门在楚子厚必经的道上将他截住,满脸威仪地说:“清平王,你来京城已经数日了吧?” “是呀,不知护国公有何指示?”楚子厚已料到他会有此一说,一脸淡定地问。 “俗话说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北疆是敌人最虎视眈眈的地方,可得好生管理才是啊!” “这个不劳护国公担心,北疆乃我管辖之地,一切后果我自然会负,您这般紧张倒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你既知要尽责,可不能只停留于嘴上。” “护国公难道没有听说过‘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话吗?” 柳世镶气得胡子直竖,强压住浑身的颤抖说:“那老夫倒很想见识一下。” “好啊,您可以慢慢等着瞧,最好把身子养好点。”楚子厚微微一笑,朝他行了一个拱手礼,便跟他擦肩而过了。 “这人好狂的口气,我得早早跟子灿提个醒才行。”柳世镶当下自想,立即去了东宫找楚子灿。 “什么?竟有这说法?”听得柳世镶跟他讲起当年的那些事,楚子灿也大吃一惊,满脸苍白,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房间里不停地踱着步。 “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说法,所以当年文慈皇后才会那么忌讳吉娜贵妃,吉娜贵妃为了自保,才会主动提出要带他回边疆去的。”柳世镶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会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偏要到那环境恶劣的边塞去生活呢,护国公,这件事您怎不早点跟我说?”楚子灿满脸的不悦。 “回禀太子,老夫不敢啊,文慈皇后也不允许我跟你说,如今,老夫也是冒着要被皇后批评的风险来跟你说的呢。” “行了,我知道了,若无其它事,您先退下吧。”楚子灿朝柳世镶摆了摆手。 柳世镶遂退了出去。 正文 第014章 悄悄来过 又一日上朝,楚子厚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太子哥哥对自己的态度之不同,当下便知应是柳世镶那老家伙又去跟他说了些什么,因此退朝之后也就识趣地径自回房去了。 这并非表示他就怕了这些人和这些是是非非,只是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罢了。 他忽然觉得,管好自己的嘴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各怀目的的地方。 而这一天,楚子灿也破天荒地没有邀请他到东宫去探讨诗文,他也乐得清静,吃过午饭便到藏书阁里找书看去了。 在看书的空儿,他的心里忽然间隐隐地不安,想到自己已经在京城呆了五六天,想必让娘亲很挂念了。 那日傍晚,楚子厚去见了光昭帝,表明了想次日回北疆的意愿。 光昭帝一愣,满脸不舍地问道:“才住了几天而已,缘何那么急着走?北疆那边有事吗?” “并无它因,只是觉得该回去了。”反正也没有别的理由,楚子厚干脆如实说来。 “好吧,朕知道你肯定又怕你娘担心了,那就回去吧,明日离宫前到朕这里来一趟。” “诺,感谢父皇,那儿臣先下去了。”楚子厚立即行礼退下。 交代了人去知会韩将军后,楚子厚摊开纸写了一首诗。他一边写一边微笑,难掩满心的甜蜜。 写好之后他将之揣进口袋里,静等黑夜的来临。 待得夜色全黑,楚子厚便出了宫。 出得宫门,他立即往左拐,但他并没有马上飞着走,而是负手而立,冷声说道:“识相的就别跟着过来,否则休怪我剑不留情。” 那个人已经跟踪了他多日,他很清楚那是文慈皇后和柳世镶派来监视自己的。他已忍他多次,这次不想再忍。 黑暗中那人犹豫了一下,嗖地飞身离开了。 楚子厚静站在原地仔细地倾听了一阵,听得那人已经离远,这才纵身跃入前方的一条小巷,换上一身黑衣,戴上假胡子,朝着沈府相反的方向飞去。 飞出约莫两里远,他又从另一个方向直奔沈府。 这个朝代的人都喜欢早睡,因此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喜臻也不例外。 楚子厚轻轻地跃上沈府的高墙,暗运轻功来到离沈喜臻闺房最近处,将那首诗揉成一个小圆球,看准了她那并不完全关紧的窗户,抬手欲扔,却又忽然间停住了。 因为,他觉得这么做有失妥当。 他怕她会认为他行为鲁莽、有失体面,他怕她会因此而生气。 因为喜欢,所以更要尊重。 于是,他又将它放回了口袋里,满怀深情地看了看那扇窗,由于此时内外皆一片黑暗,他自然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的。 ‘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给你写诗的。’他在心里说,轻轻地转身,再次跃过那高墙,朝皇宫的方向飞去。 就在他飞身到来之时,喜臻已经醒来,觉察到了外面的动静,她不动声色地从屋顶上那特制的出口飞出了屋顶,在屋顶上观察着他。 她观他的气场和身影,便已知他是那日梅园所见之人,再一卜其去向,乃宫廷之内也,便已经将他的身份猜测到了七八分。 如今,除了他的名字尚未知道之外,她对他的情况已了解不少。 至于他的名字,只要她想知道,也不会太费周章,只是她不需刻意去查,因为这个人在未来还会与她有交集,这是命运的安排。 喜臻躺回了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想——自己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始终是要回去的,而今出现的这个人,却又像是为她专门匹配的人选一样,她担心自己以后会管不住自己的心,会感情用事,那样反而会坏了大事。 只是,凡事皆有两面,万一他是能助自己完成任务的人呢?想到这里,她又忽然间释然。然而,出于自己的特殊身份考虑,她可不想在最后伤了人家的心。 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起伏的感情,闭上眼睛数羊,不一会儿,终于睡着。 当她醒来的时候,陈妈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递给她一封信,说:“小姐,这是上次你托付我那堂侄去办的事,他将答复写在里面了!” “好的,谢谢陈妈!”喜臻立即展信看。 但见里面详细写上了她要的数据,也写上了出使各国的使节之名字和他们的家宅住址。 只是,那三个州的军事器材比她想象的要少许多,不过这也不要紧,她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喜臻重酬了陈妈和她的堂侄,然后又将自己穿衣的尺寸告知香儿,叫香儿到布庄去给她做五套男装。 香儿欣然领命而去。 看到喜臻这般安排,杜七娘便知她又准备着干什么大事去了,便笑着说:“臻儿呀,三个孩子中你最像你爹,满脑子都是计划,从不肯让自己闲下来。” 喜臻笑。 香儿拿着新做好的五套男装回来时,看见喜臻坐在书桌前对着一本书轻声地念着,然那发音又极其古怪,因问道:“小姐,你读的是啥书?” “泖语书。” “泖语?泖国的语言吗?”香儿惊问。 “嗯嗯。”喜臻一脸平静地答。 “小姐,你学这个来干什么?”香儿忙压低声音问。 “将来会有用,你把衣服放下便去厨房帮忙吧。”喜臻说。 “好的。”香儿知小姐做事不喜欢多做解释,因而也不敢多问,遂领命退下。 韩将军一大早便进了宫,等候楚子厚启程。 光昭帝设了酒席恭送他们。席间也有文慈皇后、董贵妃、楚子灿、楚子尧、宰相纪成藩和护国公柳世镶。 这些人全都是守旧派的,光昭帝目前也是倾向于亲近守旧派。 楚子灿本来想推病不来给他送行的,但转念一想,毕竟兄弟一场,怎可因当年相师的一句话而坏了两人的感情?因此最终还是来了。只是因得知了那件事,楚子灿看楚子厚的眼神便复杂了许多。 楚子厚也觉察出了哥哥对自己的态度的转变,不禁在心里苦笑一声:看来人言可畏啊!以后,自己和哥哥就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亲密无间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难过,因此席间一言不发,只是喝酒,到了即将要启程时,才说了些互相保重的话。 出了宫门,楚子厚和韩将军便坐上了马,一路朝北疾驰,这次,楚子厚依然要求从梅园那条支路走,韩将军也欣然同意。 只是,这一次,梅园的门是从外紧锁着的。楚子厚勒马停在那门前,想起那天和沈喜臻见面的情形,嘴角又露出了一抹微笑。 沈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而且,我不会让这一天来得太晚。 他再次凝望了一眼那门楣上的‘梅园’二字,想象着以后和她在里面共抚琴的情景,心里顿时像喝了蜜般。 看见楚子厚的脸都红了,韩将军便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那位姑娘,便问到:“王爷,你有没有打听那位姑娘的身份?” “打听过了。” “哦?” “她乃前节度使沈志豪的女儿。” “沈志豪?这不是都护府沈喜斌的阿爹吗?” “正是。” “那,王爷,她有婚约了吗?” “尚未。” “啊!那太好了,王爷,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会回去跟娘亲商量,也跟她的两位哥哥谈一谈,我想要娶她。”说这句话时,楚子厚一边微笑一边红着脸,幸福的心情满溢于表。 “挺好,挺好,王爷与她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我也这么想,沈姑娘乃风尘外物,人间稀有,我若能娶得她,此生无憾矣。”楚子厚一边笑着说一边拍马前行。 “那是,那是!”韩将军也赶紧跟上。 两人两马很快便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 各位兄弟姐妹们,求点击、收藏、各种票票,谢谢了! 正文 第015章 多方部署 三日后的傍晚,喜臻破天荒地换上了一身男装,并叫香儿和阿贵做好出门的准备。 这才刚吩咐完,门外便有人求见了。 喜臻忙叫管家请他进来,一边吩咐陈妈准备茶和水果。 “刘队长回到京城了,说有要紧的事,不方便信里说,要你马上过去一趟。”来人在客厅里见着了喜臻,直奔主题。 “好的,我们马上出发。”喜臻跟杜七娘打了声招呼,便和香儿、阿贵、来人一起出了门,直奔龙号商队于京城的驿站。 她一下马车,刘奄辰便请她进了客厅。 “情况果然如沈姑娘所料,他们准备行动了。”刘奄辰轻声地说,神色略显紧张。 “几时行动?”沈喜臻一脸镇定地问。 “本月二十至二十五日。分水陆两路,从北疆的南北两端和江上同时进攻。那时正是北风最盛的时候,他们想借北风之势渡江过来。” “嗯嗯,他们的人马共有多少?”喜臻一边问一边盘算着,今天已经是一月七日了,也就是说还有十来天的时间了。 “陆路六万,水路四万。” “明白,刘队长,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喜臻立即提笔写了一封信,连同她早前写好的那封一起装进一个信封里,派流星马急送北疆。 “此事事关重大,不禀报朝廷么?”刘奄辰有点不放心。 “不,曦国所有的军兵加起来也才十六万多一点,即使有民间组织加入,最多也不过二十来万人,由于分布得散,短时间内很难组织调度到位,而我们只有十二天的时间来准备了。再者,若将此消息一公布,必将惊动全国,等同于牵一丝而动全身,更易引起他国的乘虚而入。” “那么,你的意思是…….” “敌人的十万大军显然已经是有备而来,所以我们这次不能蛮干,只能智斗,我自有妙计,你只管配合我就好了。” “不需要让朝廷调兵遣将吗?” “不需要,只需北疆和它附近地区的军兵们配合就好了。” “沈姑娘,这么大的事怎可由你一人承担?” “放心,我只做有把握的事。”沈喜臻微微一笑,继续沉着部署:“你立即准备好一大笔银两,我们要将泖国市场上的石流黄和土硝尽可能地一扫而空。” “好的,那两样东西在泖国倒是卖得便宜。”刘奄辰马上应允。 “所以你算一下大概要多少银两,尽量备足点。” “好的。” “由于这次需要运大批的货品,所以需要比平日多一倍的人随去,而且全要会武功且脑瓜子灵活又可信的。”喜臻吩咐道,刘奄辰忙点头应允。 “我回家跟母亲交代一下便回来,今晚我们需要连夜出发去泖国,请刘队长这边做好准备。” 刘奄辰再一次点头并恭送她出门。 当得知喜臻要去泖国,杜七娘惊讶不已,忙劝阻说:“臻儿,你可知那是个什么地方?你若是去的话无疑于送羊入虎口,你知道吗?”一边说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娘,还记得您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吗?您说人生会有许多的坎要过,这便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坎,我要跨过它,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去。” “可是,那么危险。”杜七娘的脸色都变了。 “娘,有些时候我也会问自己,那些看起来那么艰险的路是否一定要走,能不能绕路或者退缩,可是最终我发现,有些路我必须要走,不能逃避,走过去了,才有可能看到希望和未来。”那一瞬间,喜臻的眼神中有一种冉冉的光芒,那种光芒使杜七娘相信她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那么……”杜七娘掩住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担忧。女儿竟然要跑到敌国去,这得冒多大的风险啊。 喜臻立即紧紧地抱住她,眼眶也禁不住涌出了热泪。她当然理解母亲的心情,但是她还是得去。 杜七娘最终还是答应了,并为她准备了充足的盘缠。 于是,喜臻便和刘奄辰的商队一起连夜离开了京城,直奔泖国而去。 却说流星马一路急赶,三日半后便到了北疆,将喜臻的那封信交给了沈喜斌,沈喜斌当即将信打开,但见里面有两封信。他立即拆开上面的那一封来看,但见上面写道:“哥哥,本月二十至二十五日,陆路六万,水路四万分别从北疆的南北两端和江上来攻,战略我已经部署好,请打开第二封信。 沈喜斌当即打开第二封信,共有三张纸,其中两张画的是兵器制作图,一种叫火药箭,一种叫火药包,并附有详细的制作方法。 另一张纸上咋一看去是空白的,但纸上却散发着淡淡的醋味。沈喜斌拿起来仔细地观察了几遍之后忽然眼睛一亮,立即点起一盏灯,将这张信纸靠近烛火边微熏,很快,上面的字迹便显示出来了。但见上面写道:“敌军人多,我们的人马远远不足,因此只能从武器和计策上着手,你可立即请示你的上头,调动人力物力来生产这两种武器,它们不仅有强大的杀伤力,还能威慑到敌人,因此能大大地增加我们的战斗力。另,康州多产木炭和石流黄,可去信到那里的兵营管事,请求立即全州购进并帮忙急造,争取五日内造好三万个,剩下的木炭连同他们兵营里的五百支长戟、一万支箭、一千把剑和三百个盾牌一起借调过来、又从靖州和临州各借调箭一万支、长戟两千,连同全部军兵一起借调过来。这些须在一月十八日前全部准备就绪。 你不必担心材料的问题,这几日内,便会有一大批石流黄和土硝陆续运到你们那边,你们只管找人来制作便好,争取在开战前做好十万个以上,多多益善。 另,一月十八日前,请在赤灵山上用赤土建一高九尺、宽二十四丈的三层式坛台,制青旗、皂旗、白旗、红旗各七面,黄旗六十四面,届时我有用。 还有,从一月十五日开始至开战前,每日派两个信得过的人于正午时分到边关口一趟,届时邻国这边会有我们的人与他们接应,将这边的情况随时告知你们,接应的暗号为xxx。” 看完这封信之后沈喜斌大吃一惊,再回看了一遍,便知战事是肯定会发生的了。 由于妹妹曾叫他将北疆的地形图寄回去给她,所以妹妹对北疆的地形了解得一清二楚,她说要在赤灵山上建坛台,可见是要施法夺天地之造势了。从字里行间,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妹妹已经提早做了部署和准备,心里既欣慰又不免担心,毕竟,这可是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啊。 他不敢怠慢,立即叫弟弟沈喜聪进来密议,又派了细作到泖国去打探。 “显然,妹妹已经料到调动全国的军兵非明智之举,所以她提倡用新式的武器来弥补我们兵力物力之不足,并亲自作法夺天地造化,又在泖国安插细作做内应,三管齐下,胜数倒也是有的。”沈喜聪看了那两封信之后连连颌首道。 小时候,他们哥两都不太理解妹妹为何要去学习法术,如今看来竟是派上大用场了呢。 “嗯嗯,我也赞成她的做法,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向清平王请示去。”沈喜斌说。清平王昨天晚上从京城回来了,现在去找他正合适。 “好的。”沈喜聪立即起身。 沈喜斌遂将信装入口袋里,和弟弟一起去厚王府找楚子厚。 正文 第016章 无名细作 却说楚子厚回到北疆时已是深夜,因此只和母亲问了个安便睡下了。由于长途跋涉,四肢劳累,所以他睡得很沉,一觉便睡到了次日天亮。 清晨,仆人在外面报告说有人在客厅求见,楚子厚赶忙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三两下穿好衣服,去了客厅。 来者正是沈喜斌和沈喜聪,从他们的神色来看似有十分要紧之事禀报,楚子厚立即请他们就座,端听汇报。 沈喜斌先将事情原委汇报了一遍,又将沈喜臻写的信呈上去。 “沈姑娘会玄术?”楚子厚看信之后忙问。 “嗯,她从五岁开始便拜师学习了,也会兵法。”沈喜斌忙答道。他知道,如果不把这些说出来,清平王是不可能相信她说的话的,也不可能相信她懂调兵和布阵。 “哦,怪不得。从信里面看她应该会来,需要派人去接吗?”楚子厚又问。即使面临着这么大的事,他的神色也是沉着镇定的。 “不必,她会武功,且显然她会易装而来。”沈喜聪答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楚子厚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底。他当即叫人按照信上说的方法制作了几个火药箭和火药包来做测试,发现其声如雷霆,又快又响,确实是极具攻击性和威慑力,当即批示军事库秘密制造,又命专人从市面上购进其原材料。同时紧急调度北疆周边城市的人力和物力,又安排人秘密地招兵买马和给光昭帝送信。 不过半天的时间,他便将大部分事项都安排落实好了。 清平王年纪轻轻便这般沉着老练,这颇让沈家兄弟大感吃惊,而且清平王对沈喜臻信中所讲的任何内容都积极响应,可见他是认可她的建议的。然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子,缘何他就那么相信她呢?关于这一点,倒是让这两兄弟略感意外。 然而清平王的心里却清楚得很,只要自己协力合作,这个女子的计策是行得通的。 沈喜臻大胆,楚子厚也大胆,不过都胆大心细,精于谋划。如此一来,这场即将到来的战役反而因为他们的大胆而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见楚子厚这般镇定地安排着一切,沈家兄弟原先那悬着的心也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眼下,楚子厚只有一个担心的问题了:她所说的安插在泖国的细作,不知是否安全可信,也不知能力如何。然而这点十分重要。 但既然是她这般机智的女子所策划,他相信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他又马上派了三名细作潜入泖国去暗查。 然后,清平王便和沈家兄弟一起上了赤灵山,安排人按照喜臻信中所说的朝向建造坛台。 而至于吉娜贵妃这边,也立即开始和北疆的族亲们开会商讨支援了。 整个曦国依旧与往日一样,不见任何的慌乱。 泖国的国君和众大臣们得知曦国对此事毫无戒备,顿时喜上眉梢,仿佛胜利已经在握般。 四天后的傍晚,刘奄辰一行人马进入了泖国的国境,到得泖国后,立即分成八个小分队,各自直奔分配好的集市地,离曦国北疆近的当晚便将购得的石流黄和土硝运回国,直奔北疆去。剩下一些离得远的则分批运回,但全部要在三天内完成,因为再久一些恐怕会引起泖国人的疑心。 三天后,已经到了一月十四日,将大批量的石流黄和土硝调度回国后,喜臻叫刘奄辰只留下两位熟悉泖国国情的人听从她调配,其他人则全部回国去。 刘奄辰便按要求留下两位队员给喜臻调度,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泖国。 喜臻将一人(阿甲)安排在关口处,由另一人(阿乙)带她去泖国的军营。 即将到达军营大门前时,两人停了下来,闪入旁边的一个路口中,喜臻指着这路口处的一棵大树对阿乙说:“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太阳出来之后便来到这里,我会在树上系一条彩色的小丝带,若是黑色的,则表示增加了军兵,白色表示今日一切如常,绿色表示增加了陆地武器,蓝色表示增加了水兵武器,具体增加的数目我会以特殊符号写在彩带上。黄色表示在这里等我,要见面说,红色表示请立即回曦国去,记住了吗?” “记住了!”阿乙连连点头。 “行,你回到边关口和阿甲会合去吧。” “那你呢?” “我时而会在军营里面,时而会在外面,你不用担心我,快走吧。” “那沈姑娘请多保重!”阿乙领命离开。 喜臻随即给自己白净的脸上添上了浓密的胡子,又将帽子拿掉,使头发披散下来,提着剑,来到了军营前。 她在军营前一边踏罡步斗,一边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军营里面便走出来三个穿着盔甲的彪形大汉,他们一脸警戒地望着她问:“干什么?不知道这是机密重地吗?” “我当然知道啊,大人,我这不正在召遣神灵,为我泖国国民祈福吗?”沈喜臻一口流利的泖语,听得那三个大汉毫无疑心。 “去去去,要作法到寺庙作去。”其中一名大汉不耐烦地说。 “实不相瞒,我刚才从这里经过,但觉这四周煞气腾腾,便掐指算了一下,发现这里面有一位重要人物得了重病呢,但我也知此乃军营重地,不能擅入,遂在此给他作法以助其祛病也。” 三位大汉面面相觑,满脸惊讶,因为他们的大将军樊曙最近确实患有严重的头痛病,经常头晕目赤,逢太阳下山便会昏迷,但由于战事在即,他又是主将,因此每日都强支病体来营坐阵。 “我有办法治好他的病。”喜臻无比肯定地说。 看着这半疯半癫的人,三位大汉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位便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他又出来,说:“我们将军想请你进去一下。” “嗯。”喜臻借着披散的发掩饰着计划得逞的表情,提着剑跟他们走了进去。 见着大将军樊曙之后,喜臻立即将他的病症给看了出来,并给他开出三服药,他才服下一服便觉头不疼脑不晕了,当即大喜,重赏了她。 沈喜臻又表示自己会玄术,愿意为樊曙卜一卦。樊曙由于头痛病转好,心情也大好,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沈喜臻遂问了他的生辰八字,拿出龟壳和三枚铜钱来,在桌子上凝神占卜。很快,她便将他的身世、生平所经历过的灾劫皆一一给算了出来。樊曙大惊,又细问她的出身,她早已有备而来,因此回答得头头是道,樊曙对她遂不再生疑,将她留在了自己的门下。 于是,这个军营里便多了一位名叫‘无名’的小厮。 正文 第017章 水陆之战 刘奄辰按照喜臻的吩咐将大量的石流黄和土硝运往北疆,立时,北疆这边便有沈喜斌安排的人来接应了。 “沈大人叫我问你一下,沈姑娘有没有跟你来?”沈喜斌派来的人附在刘奄辰的耳边轻声地问。 “她和我一起去了泖国,将这些东西购进之后她又留了下来。”刘奄辰答道。 “啊?那她岂不是很危险?”来人大惊。 “她自有主张,请别担心。对了,她吩咐说除了她的两位哥哥和你以外,别跟其他人讲这个事。”刘奄辰又轻声吩咐道,接应人忙点头。 其实刘奄辰的心里也同样很担心。 因为只身潜入敌国军营这种事情就算叫他一个堂堂汉子汉去干也不免惊慌和退缩,这沈姑娘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到三天,沈喜臻便将泖国军营里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她每日都将探得的消息以彩带的方式系在那棵大树上,由事先安排的接应人将之传达给北疆派来边关接应的人,又由此人转达给清平王和她的哥哥。 “这细作还真厉害,竟然敢潜入泖国的军营里。”清平王暗暗地吃惊,心里同样有几分隐隐的担心。 喜臻这几日里已经迅速地得到了樊曙的信任,因此但凡军中大小事务他都在她的面前部署,不曾有所忌惮。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喜臻知道泖国的军兵皆已准备就绪,而且人数也比之前探知的要多出两万多,还得知了他们的行军路向、武器装备以及大概的行动时间。喜臻将这些信息通过绑在树上的彩带一一传达给了北疆。 十九日,泖国的国君亲自到兵营来给大家打气,又和军官们开会秘议,一直闭门开到下午。开完密会之后,国君回皇宫去了,但留下了一队人马来做协助。 樊曙叫上沈喜臻一起到江边视察水势。 时北风正盛,江上云雾笼罩,根本看不清对岸的情况。 “大人,小人今晚想在江边扎寨,一边夜观天象,一边为我军祈福,您看可好?”沈喜臻一边观察着江面一边向樊曙将军请示,樊曙见识过她的法术,觉得也没啥不妥,便答应了,并依她的要求在江边搭起了一个高台,让她坐在高台上作法。下面则由二十个士兵守护着。 入夜时分,她以高台上风大天寒为由,叫士兵们给她准备一个火炉、一捆干木棍和一堆干禾梗,士兵们赶忙照做。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夜已深,士兵们皆晕晕欲睡,忽听得江上一阵大风吹来,吹得高台上面的炉火霹雳啪啦地响,他们担心喜臻的安全,遂派一人飞身上来查看,但见高台上用干禾梗扎起一个草人,外面用衣服包着,远远看去如真人无异,他顿时大惊,再一看江面,但见江水滔滔,浓雾弥漫,隐隐有一身影驾着一小木排飘飘而去。 他立即通知其他士兵们,但无奈风高浪急,谁也不敢跳河去追,遂派人回营地去禀报,无奈那人才刚走几步便觉得头皮微微一麻,整个人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其他士兵也随之一个个倒下。 他们皆中了喜臻的独门神针,起码得昏迷三天三夜才能醒过来了。 而此时的喜臻,已经驾着小木排逃得远远的了。 不一会儿,她便到达了北疆的岸边。她来不及将衣服和胡子去掉,便直奔赤灵山去。 赤灵山新建的坛台上,沈喜斌和沈喜聪正在坛顶上往四周眺望。 “还没见妹妹来,也不知是不是路上遇到了麻烦。”沈喜斌忧心忡忡地说。 “是啊,眼看明日就是二十日了。”沈喜聪也一脸的担忧。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啦?”随着一声熟悉的玩笑声,沈喜臻白衣飘飘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妹妹!可把你给盼来了。”沈喜斌惊呼,和沈喜聪一起迎了上去。 “我说了我会来就一定会来的,哥哥们放心!”沈喜臻调皮地趴在他们的身上说。 “第一层东边插七面青旗,布苍龙之形,北边插七面皂旗,布玄武之势,西边插七面白旗,造白虎之威,南边插七面红旗,呈朱雀之状。第二层插六十四面黄旗,布六十四卦卦象。最上面一层立四人,手执长杆,杆上插鸡羽以招风信,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1”眼看天色已不早,喜臻立即安排大家帮忙布阵。 布置好现场之后她便下去沐浴更衣去了,两位哥哥也立即回厚王府禀报。 得知喜臻已到,楚子厚非常高兴,想去见她一面,被沈喜斌阻止住了:“王爷,妹妹马上便要开始祭风了,而我们也即将要领兵出战,还是等战后再见面吧。” 楚子厚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只好强压住想要见一见她的冲动,和众位将军一起到兵营调兵遣将去了。 然而,即使没有见到她,但由于得知她的到来,楚子厚也觉得满身是劲,调动起兵将来更是沉稳老练、果敢利落,天尚未全亮,全军的部署已经安排妥当。 朝廷派来的援兵昨日也已经到达,不过不是很多,只有两万多。这是楚子厚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场仗不能以人数来取胜,只能智取。 沐浴更衣之后,沈喜臻赤脚散发,缓步走上坛台,在坛台中央焚香敬祭,仰天祈祷。 两个多时辰后,东方渐白,新的一天到来了,战争也即将到来了。 却说樊曙将军一大早便起身指挥水军们上船,然而来到江边时却发现不见了‘无名’的身影,那二十位守护高台的士兵虽然没有丧命,却是迷迷糊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樊曙当下大惊,隐约觉得事有蹊跷,然此时的江上北风狂啸,云雾笼罩,最是适合泖兵渡江了。况且十二万大军已全部准备就绪,容不得再临阵退缩,因此樊曙下令一切行动照旧。 天色越来越亮,江面上的浓雾却丝毫未退。樊曙已经上了最大的那条船,就等着时辰一到,全军出发了。 卯时一到,战鼓响起,樊曙剑指苍天,大喊一声:“冲啊!”一时间,水路两军便各提武器飞一般地往北疆方向进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陆地上便传来火药的爆炸声和泖兵们呼爹喊娘的叫声。水军这边尚行到江的中央,听得这叫喊声也大为吃惊,才醒悟到原来北疆那边早已有备而战,然而,此时要退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只好一鼓作气地向前冲。 忽然间,江面上狂风大作,风高浪急,原来的西北风竟然变成了东南风,使得他们的船只无法继续顺风前进。 这本是西北风强盛的时节,缘何忽然刮起了东南风?泖军百思不得其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赶忙叫人降下船帆,以降低被风吹退的风险。 正在此时,他们听得船帆上传来扑扑扑的声音,抬头一看,船帆上起了火。同时,东南风持续大作,呼啦啦地朝泖军的船只吹过来,风大火大,很快便将他们的船给烧着了,顿时,江面上一片火光。 紧接着,利箭如雨般射来,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吓得泖兵大惊失色、屎尿并流,慌忙搭弓回击。 但由于曦军的武器更具威慑力,所以泖军只折腾了一阵子便失了斗志。 樊曙已被利箭所伤,加之旧疾复发,当即晕了过去。 这场仗如果输,他这条老命便保不住了,他心急如焚,却又有心无力,躺在船舱里面哀叹连连。 东南风越刮越盛,一时间风浪窜起人头般高,泖军的四十多艘船皆如不系之舟,在风浪中失去了控制力,士兵们要么被利箭所伤,要么被颠簸堕海,一时间满军狼藉。 而由沈喜斌兄弟带领的军兵们依然士气高涨地发着火药箭。 泖国水兵持续到下午时便失去了攻击力,纷纷弃船而逃。陆兵见水兵已逃,也立即往后撤退,傍晚时分,双方都停止了战斗,大鹿江上的东南风又缓缓地弱了下来,江面上的船只已经随波飘走,江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边境地带也没有了厮杀声。 清平王和众将士们在高塔上插上了代表胜利的旗帜。 很好!你可以不投降,我也不需要战俘,你只要不来侵犯我的领地就行! 这是清平王的意愿,也是沈喜臻和她两位哥哥的意愿,所以他们没有派兵直追。 ....................................... 备注:1借鉴了诸葛亮七星坛祭风的布局。 新的一周又即将到来了,兄弟姐妹们,求收藏、点击、推荐票、粉红票、pk票和月票,原野需要更多的动力,都来支持一下吧,谢谢了! 正文 第018章 她回去了 一场战事一天结束,许多地方尚且不知有此事。 原本毫无胜算,最终却大获全胜,全北疆的人都瞬间沸腾起来。 人们议论纷纷,说那江面上的浪有数丈高,说那风就像忽然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说那爆炸声如何的响天彻地,说到最后,人们不禁在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说都是巧合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还没有知道真相,没有知道那原来出自一个女子的精心策划,更不知是她祈的风。 如今,江面上风平浪静,对面的敌国一片萧瑟惨像,曦国人的心里痛快极了。 十九年前被泖国打死了的无数英魂,今日终于为你们报仇雪恨了! 沈喜臻望着恢复平静的江面,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龙字号商队的人已经在城门外等着她了,这是她早就做好的安排。 她极目眺望了一下北疆四面的景色,将一封信交给坛台上手执旌旗的人,叫他帮忙转交给她的哥哥。然后,她下了坛台,和龙字号商队的人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 战事一结束,清平王便直奔赤灵山坛台。 他要见沈姑娘! 这个想法使他越接近坛台时心情越激动,他不得不停下来稍稍按捺住了才踏上阶梯。 然而,当他到达时,却只看见沈喜斌和沈喜聪。 “你妹妹呢?”清平王问沈喜斌。 “她已经跟着商队的人回京城去了。”沈喜斌答道,将手里的信递给他看。 清平王赶忙展开来看。 信是沈喜臻写的,信中说她正和龙字号商队的人员一起将从泖国购进的大批量石流黄和土硝运送回京城,并叫他们代她问候清平王和转达她没有亲自告别的歉意,还附言叫他们尽可能多制作点火药箭和火药包,以备不时之需。 “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庆功宴都还没有参加。”清平王喃喃地说,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 是的,这是她早就安排好的,只要事情完成了她便会马上离开,她不想和任何人有感情纠葛。 她就这样走了!仿佛没来过一样,走得那般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感情。清平王顿时觉得心里很空,很空。 “战事胜利了,要向皇上禀报一声了。”清平王轻轻地说,走下了坛台。沈喜斌和沈喜聪赶忙跟上。 回到厚王府,清平王立即叫人召集大家在十里坡举行大型的庆功宴。 一时间,十里坡上人潮涌涌,欢声笑语连遍天。 父老乡亲们也纷纷拿出自家的特产来慰劳军兵。 此时,人们才渐渐地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与一个女子的策略有关,只不过这位女子已经离开了北疆回京城去了。 清平王看着眼前这热闹的人群,心里却并没有很开心。 这胜利的时刻,他多么想和她一起分享啊,可是她不在,她离开得这般干脆。 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是那么的有限。 庆功宴完成之后,清平王请沈家兄弟到厚王府来。 “这次胜利,你们的功劳很大,你们的妹妹功劳尤其大,所以我会如实向父王禀报,要他为你们行功论赏。当然,我也要重赏你们。”清平王对他们说。 说罢,便叫人将准备好的赏银和礼物端上来。 一番重赏之后,清平王让他们坐下来喝茶。 清平王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伤心,他在心里不断地问着一个问题:她知道我就是曾经在梅园见过他的那个人吗?她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为何不留下来见一面再走? 如果不知道,又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匆?这究竟是她的性格使然还是别的原因? “沈姑娘,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楚子厚装做对她一无所知般地问她的两位哥哥。 “聪明、有想法,心地善良。”沈喜斌说,又觉得自己的妹妹其实并不那么好形容,她不是一个能轻易读懂的人。 “安静,有胆识,且很低调。”沈喜聪补充道。 “果然!”楚子厚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答道。 沈家两兄弟为了避开妹妹早早离开这个话题,立即进谏了如何巩固边疆的建议。 “这两种武器我会申请大量制作的。”楚子厚笑着说。 作为一个并不强大的国家,武器就必须要足够厉害才行,这一点他是有充分认识的。 而他也不由得又一次在心里钦佩沈喜臻的足智多谋。 护城河边会建立起高墙,会加强守卫,士兵的人数会进一步增加,训练会接着加强。这一切他都会有条不絮地部署着。 由于这场战事取得了胜利,他治理边疆的信心也大了许多。这其中的缘由,更多的是因为受沈喜臻的影响。 她一个女子家都能有这般的谋略和胆识,自己一个堂堂汉子汉怎么能甘于落后?况且他还想着要娶她的呢。 不过,她才十五岁,按照曦国的政策,还得再过三年才能成婚,这样也好,他便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她了。 却说沈喜臻跟着龙字号商队的人一路往京城赶,四天后便回到了家。 见喜臻平安归来,杜七娘便知北疆安全了,两个儿子也安全了,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不叫丫环搀扶,自己就慢慢地走出门来迎接。 这些日子里,由于三个孩子都不在身边,杜七娘没少操心,并且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单薄的身子是件累赘事,于是每日勤奋锻炼双脚,如今竟然能在没人搀扶的情况下慢慢地走路了。 她相信再勤加按摩和锻炼,不出半年便能正常走路了。 “打赢了吗?”杜七娘轻声地问。 “嗯,赢了。哇,您能自己走路了呢,真棒!”沈喜臻笑着答,一边叫香儿去准备热水。 “损伤严重吗?”杜七娘又问。 “敌军可能死了四五万人吧,我军不过三千人。”沈喜臻又淡淡地答道。 “怎么打的?” “用了点新武器和法术。” “哦哦,看来你又出手了。”杜七娘斜眼看她说。 沈喜臻冲她点了点头,便进了沐浴间。 明日,她要陪母亲到郊外去走走,这么好的天气,何忍负春.光? 躺在不大的浴池里,喜臻一边享受着温水的抚摸,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战争告一段落了,而这也仅仅是她挑战任务的开始而已,她接下来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沉思着,回忆着,过往的一切仿佛像是做了个梦,而梦里的她像她又不像她。 时光一点一点地过去,岁月不等人啊。 想到那艰巨的任务,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立即睁开眼睛,从浴池中一跃而起。 ........................................ 求各种票票! 正文 第019章 艳惊朝殿 素手一拉,棉质花裙便裹上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她将腰带一束,又将衣领和裙摆理了理,便在房子的临窗处端坐下来。 双掌合十,凝神调息,默念灵章,半盏茶的功夫后,她觉知到了天地之气。 她的全身顿时拥有运使天地之气的法力。 即使是已经学成了玄学五术,喜臻仍然每天勤修不掇。 她很清楚,若要保持实力便要不断地寻求进步,若没有进步,则分分钟都有陷入被动局面的可能,所以她对自己目前的能力始终保持着谦虚和警醒的态度。 “师傅,北疆打了胜仗,但愿这是好的开端。虽然我不知您现在身在何方,但我相信我们的神意是相通的,您定也会为我而高兴的吧?”喜臻朝着玄机道长当日离开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地说。 得知喜臻回来,江唯白连夜赶来探望。 “听说你去了泖国,我担忧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又不知该怎么样帮你,我跟阿爹讲,跟老师讲,要大家看看有什么办法帮到你,大家都说莫要过于担心,说你一定能平安回来的,可我还是很担心。”江唯白紧抓着喜臻的手,说着说着便喜极而泣了。 “傻丫头,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喜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 “嗯嗯,你现在成大英雄了呢,不仅为父报了仇,也为曦国雪了恨,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江唯白由衷地说。 喜臻笑而不语。 捷报很快便传到了京城,光昭帝和文武百官皆大悦。 光昭帝立即下旨叫楚子厚、沈喜斌、沈喜聪和沈喜臻到京来受赏。 由于并不知道沈喜臻已经回到了京城,所以圣旨是直接送到北疆去的。 “这沈家人还真有将门之风,竟然连女子也懂兵法和谋略。” “可不是?想当年,他们的父亲沈志豪,那也是从未打过败仗的。” 群臣们轻声地议论着。 光昭帝捋胡微笑,为曦国有这样的将才而倍感欣慰。 当然,他对楚子厚用人的眼光也很是赞赏。 由于沈喜斌早有婚约在先,所以他向楚子厚请假说想趁着这次回京顺便连同婚事也办了。楚子厚当即同意。 哥哥结婚,弟弟当然也要参加,所以沈喜聪也趁机向楚子厚请假,楚子厚同样欣然同意。 而最让楚子厚感到高兴的是——他很快便能见到沈喜臻了。 由于她来北疆时他没能见上,如今就更加想见了。 他在心里已经想好,这次见面他一定要单独和她聊聊。 因此,他这次进京的心情是非常好的。 到得京城,已经是傍晚,他们三人立即去见光昭帝,光昭帝亲自在宫门外迎接,并与他们共进晚餐,又问为何不见沈喜臻,他们赶忙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那么,明日上早朝时你们和她一起来吧,朕要好好地谢谢她。”光昭帝说。 “诺!”沈家兄弟齐声回答。 见天色已晚,两人便告辞回家去了。 两个儿子都回来了,而且是载誉而归,杜七娘自然喜不自胜,望着已经长大成人的他们更是数度开心到掉泪。 “聘礼我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你到姬家去请期了。”杜七娘握着沈喜斌的手说。 “好的,娘,我明日便请人看日子,日子一定好就马上去请期。”沈喜斌忙说。 “这个月有好多适合结婚的日子,所以大家都不用担心。”沈喜臻笑着说。 “是啊,妹妹懂得这些,何需请人再看。”沈喜聪接话。 “还是请懂行人看一看吧,毕竟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沈喜臻赶忙说。 大家笑着点了点头。 姬家和沈家是将门世交,大将军姬庆和节度使沈志豪早就有结成亲家的意愿,因此在沈喜斌四岁、姬月莲刚出生时两家便拿这两人的八字去合,得知非常适合婚配,因此早早便定了娃娃亲,换句话说,沈喜斌和姬月莲早早便是两家大人心目中的一对了。只是后来因为沈志豪去世,沈喜斌在外求学,后又被派去边疆任职,所以才将婚事一推再推。 如今沈喜斌23岁,姬月莲也19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大龄未婚人士,所以两家人也都认为要赶紧帮他们把婚事给办了才好。 由于明日早上要上朝,所以沈喜斌决定下午到姬家去请期。 “妹妹,明日便要进宫面圣了,你紧张吗?”临睡前,沈喜斌跑来书房问喜臻。但见后者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入迷。 “不紧张,哥哥,去睡吧。”喜臻抬头冲他笑着说。 “好,不紧张就好,反正有哥哥在一旁,你不要担心。”沈喜斌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皇宫中,光昭帝已经睡下了,文慈皇后那里,护国公柳世镶还在和她商谈着什么。 “这次北疆一战,清平王在当地的名声大振,皇上也势必会为他加功进赏,我们要想办法打压打压他才行。”文慈皇后一脸不悦地说。 “怎么打压?人家确实是有功,文武百官也肯定是站在他那边的。”柳世镶低头沉思。 “打压人不一直是舅舅的强项吗?”文慈皇后反问。 “微臣尽力而为便是。”柳世镶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也不一定就要明着打压他,先顺着民心把他捧一捧,再来个出其不意。”文慈皇后又微笑着说。 “诺。”柳世镶忙点头应道。 次日一早,沈喜臻便和两位哥哥一起进了宫。 这是她第一次进宫,说完全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不过她并不慌张,一切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神色很是从容。 她的长裙翩飞如蝶,在一大群清一色的男人中显得尤为亮眼,文武百官皆朝她看过来,并掩饰不住满眼的惊艳。 宣布文武百官进殿时,喜臻静站在门外等候。 不一会儿,便听到宣她进殿的声音。 她遂大大方方地朝里面走去。 文武百官在宫门外等候时已见过她,如今见她缓缓地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更觉她朗如明月、艳比鲜花!而且神色之间从容淡定,一看便知精神不凡。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风仪,让文武百官们也顿觉开了眼界,都不由得在心里揣测:“不知谁家公子能有此福分了。”有些人甚至自个打起了主意来。 除了文武百官之外,光昭帝和他的三个儿子也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虽然曾经与沈喜臻有过一面之缘,但由于当时只是惊鸿一瞥,所以看得并不怎么仔细,如今在明亮的殿堂上看见她缓缓地走来,有如雪中红梅般的明丽动人,楚子厚的心跳也瞬间加快。 她像一只春天的彩蝶,为这深沉沉的皇宫增添了一抹轻盈。又像宝石般耀眼,令人无法转移视线。 楚子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将视线投往他,然而她没有,她的眼睛始终平视着前方,步履始终端庄舒缓,仿佛所有看过来的目光都是不存在的一样。 其实,她还是注意到了他,从眼角的余光中,她知道他正在凝视着自己,她的心跳在加快,但是她竭力地控制着这起伏的心绪,装作对他一无所知。 公子,请原谅我吧,我不能,不能动感情,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 楚子灿虽然已经有花月谣这般美貌温雅的未来王妃,但见到沈喜臻时也觉如沐春风,百花失色。 而楚子尧则觉得眼前人彷如画中走来,飘飘若仙,竟像不真实的一般,令他神思恍惚,惊叹不已。 即使是见过三千佳丽的光昭帝,也对眼前人升起满心的赞叹——拥有着这般美貌,而且还有勇有谋,应该好好地重用起来才行。 晨光照在喜臻的花裙上,像无数翩飞的彩蝶,赋予了这沉闷皇宫盈盈的春意。 江山静好,美人妖娆,光昭帝的眼睛越过她望向外面,顿觉整个曦国都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这是朕见过的最美的春天了,光昭帝望着不远处那满树的蔷薇和朝殿堂缓缓走来的沈喜臻在心里暗暗地说。 ............................. 明天便是新的一个月了,求点击、收藏、pk票、推荐票,请大家多多支持。 正文 第020章 才撼百官 感谢各位的长评、pk票、推荐票和收藏!大家都这么给力,原野也要加油爆发才行。 .............................................. 殿堂很宽,从殿门口到光昭帝的御座前是一段不近的距离,沈喜臻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在不断变幻的晨光中,仿佛从一个世纪走向另一个世纪,有好几次,她都灵魂出窍般想起了穿越前的一些生活片段,以及导师简教授在她穿越前跟她说的那些话:“你要去跟最强的人、最难的事打交道,所以你必须得很优秀,内心很强大,然而,拥有才华并不等同于成功,还必须有保护和施展这份才华的能力,江湖凶且险,要有谋当刀,请记住我这句话。” 沈喜臻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师缘,不论在现代,还是穿越到这个朝代,她都能遇到良师,如果没有他们的悉心教导,她恐怕根本不会有今天这般的境遇,那么,眼前的光昭帝无疑便是她目前要面对的最强的人了,然而,她有信心能和他好好地打交道。 向光昭帝行过跪拜礼之后,她被光昭帝赐座。 “朕真没想到你一个才十五岁的丫头便有这般的头脑和见识,朕为曦国有你这般的子民而深感荣幸。”光昭帝望向她,用充满肯定的语气说。 她第一次感觉到,一个国君原来也可以有这般温暖和优雅的声音,她为曦国的子民而高兴。 “皇上过誉了,国家之事匹夫有责,臣女也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要说成事还是靠大家的团结合作。”她赶忙站起来答道。 见她小小年纪说话就这般稳重得体,光昭帝连连点头,赞赏之意满溢于表。 光昭帝随即下旨封沈喜斌和沈喜聪为忠武大将军,官至四品,赏马车三辆,马九匹,金银若干,布匹半车。 沈喜斌和沈喜聪当即领赏叩谢。 “沈姑娘,这次北疆打了胜仗,你的功劳最大,告诉朕,你想要些什么?”光昭帝双目炯炯地望着她问,文武百官也全都望向她,等待她的回答。 沈喜臻微微一笑,答道:“臣女不敢邀功,若能得这一千八百本书便很满足了!” 说罢,她从口袋中取出一沓纸张,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上了一千八百本书的书名。 护国有功,不要钱财,不要美宅,只要一千八百本书,这样的人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因此朝殿上立即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楚子灿也跟楚子厚说:“这沈姑娘有点意思哈!” 楚子厚回应道:“嗯,可见是个有精神追求的人。” 光昭帝一看那书的名单,发现有一部分是经典著作,一部分乃市面上已经绝版但藏书阁里还有的,内容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什么样的都有。 “朕曾听你的两位哥哥说你从小爱书如命,今日看来果然不虚,你这要求朕许可了,不过由于其中有些书即使藏书阁里也只有一本,所以只能找人抄录一份给你了,工程浩大,因此得分批给你。”光昭帝说,并将书的名单转交给了藏书阁的人,叫他们马上去准备。 沈喜臻赶忙道谢。 “朕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制作这两种武器的呢?”光昭帝接着问道。 其实这些都是沈喜臻在穿越前曾从书上学来的,因此并不算是什么独特的创造,只是又不能明着说,便答道:“臣女某日梦见一本神奇的兵书,里面有讲到这两种武器,便试着自己做,不想竟真的做了出来。” “哦?那沈姑娘这梦做得可真妙啊,哈哈哈!”光昭帝大笑,文武百官也跟着笑。 “俗话说‘强国先强兵’,如果我们的武器跟上来了,战斗力也就跟上来了,所以臣女又设计了一种武器,希望连同那两种一起得到大量的生产,这样,军兵的人数不必再增加,但战斗力却可增加整整三倍。”喜臻说罢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来。 “哦?”光昭帝眼睛发亮,立即叫人将那张纸转交上来。 但见在那雪白的纸上画着一辆两个轮子的小车,车上装着一个长形的筒管,一侧又附有详细的制作流程以及功用说明。 “这叫青铜炮,是在火药的基础上加以延伸的一种武器,它的攻击力比火药大,一对十人、二十人都不是问题,而且由于它的底部加入了车轮,因此能上山下坡,穿林过坳,使用起来十分之方便。”沈喜臻解释道。 光昭帝将它传给大臣们看,大臣们皆目瞪口呆,一片惊叹。 一个女子竟然会发明武器,这可真是前所未闻的事啊!可惜她是女的,不然定然被皇上重用起来了,因此大家又不免为她感到可惜。 “朕会叫人做来实验看看的,如果可行,定然会大批量生产。” “由于泖国市面上的石流黄和土硝已经被我们抢购一空,所以我们只需要再购进相应的木炭便可以大批量地生产了,只是这些武器的制作原理一定得保密,不能让其它国家知道,否则就等同于制造强敌了。”喜臻又说。 “嗯嗯,沈姑娘英明,朕很佩服你啊!”光昭帝笑着说,立即给她重赏,并示意她坐下,她照做了。 这时,她才留意到楚子厚正坐在自己的正对面。 他朝她望过来,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能与她这般近距离地接触,另他顿感眼福匪浅,精神振奋, 她进殿之后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他佩服她的胆识和谋略。谁说女子不如男?在这满朝的文武百官中,她一个人就能把大部分人给比下去了。 他望着她,心里顿时有千言万语想要说。 她朝他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他的注视,之后,她都没有再看向他。 “总有一天,我会完完全全地走进你的心里的。”楚子厚在心里暗暗地说。 “沈姑娘,朕听说你拜了前宫廷琴师温思伯习琴,琴艺已经达出神入化之境,今日给大家献上一曲如何?”光昭帝满脸期待地问。 “虽跟了名师,但尚未学到他真本领的十分之一,真是惭愧,既然承蒙皇上抬爱,臣女就献丑一次吧。”沈喜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答道。 立时,便有两人将一把古琴给抬了上来。 沈喜臻端坐在古琴前,素手轻抬,妙音顿生。 一曲完毕,满堂皆惊。 过了好一会儿,殿堂上才响起热烈的掌声来。 “沈姑娘之琴艺果然人间稀有,妙哉妙哉!朕的次子清平王也擅琴艺,有空时你们可以好好地切磋一下,清平王,和沈姑娘认识一下吧。”光昭帝朗声说道。 楚子厚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出列,朝着沈喜臻微笑行礼道:“清平王见过沈姑娘!” 沈喜臻也赶忙起身回礼:“民女沈喜臻见过清平王!”说话间心脏已经扑通扑通地跳动得厉害。 “沈姑娘,既然你有这般出色之琴艺,又饱读诗书,朕想请你进宫来任宫教博士,教一教宫女们书、算和众艺,你看可好?”光昭帝忽然话锋一转道。 立时,文武百官又一阵窃窃私语。 要知道,能进宫来任宫教博士的人可都得博学高才、技艺非凡,因此能胜任者一般皆已四五十岁,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能胜任得了吗? 虽说她很博学,也有才艺,然而因为只有具备一定级别以上的宫女才有机会学习书、算和众艺,而宫女们进宫时已经十四岁,熬到升职一般都得三两年,也就是说沈喜臻教的基本上都是年纪比她大的人,她能管得住她们么? 文武百官感到惊讶,楚子厚也心情复杂,他并不希望她卷入宫廷是非当中。 只有楚子灿满心的欢喜。 此女有谋有识,又才高八斗,有她相助,何愁江山不稳?想到这里,楚子灿倒有了些新的打算。 正文 聊几句 还记得在构思本文之初,我只想到了要写一个能力很强的女主,她要去完成一个很牛逼的任务,至于背景是现代还是古代都还没有想好,后来在构思剧情时才渐渐决定用古代背景的。开文之后很忐忑,深怕成绩不好。即使这已经是原野的第二本书了,但在这行依然是新手,心里的压力不小。写着写着,才慢慢找到感觉。 感谢所有新老读者们的关注和支持! 原野木讷寡言,不善表露自己的感情,希望能通过文字与大家成为朋友。 就酱紫,谢谢大家! 正文 第021章 宫廷教师 谢谢大苹果和白雪的打赏,谢谢海萌姐姐和各位读者投的票票! ................................................. 沈喜臻望了望两位哥哥,见两位哥哥投来的眼光皆充满信任,便站起来不惊不慌地答道:“承蒙皇上抬爱,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由于臣女家有病弱老母亲,两位哥哥又常年在边疆任职,所以臣女想请求仍住自家,只按时进来授课,您看这样可好?” 沈喜臻的这番请求也正好将沈喜斌和沈喜聪的担忧给减掉。他们都知皇宫之地非同寻常,所以心底里是不赞成妹妹进宫来的,但既然妹妹得皇上的赏识,也是他们沈家的光荣,况且,以妹妹的才学,养在深闺中确实是有点浪费了。 光昭帝微微一笑,朗声答道:“可以,这没有问题,具体的授课事宜呆会会有人跟你详细讲的。” 沈喜臻赶忙谢过。 皇上遂叫人领她去掖廷局。 掖廷局隶属于内侍省,乃皇帝之近侍机构,负责管理宫廷内部事务,习艺馆便属于其中一个部,内设有宫教博士十八人,分别掌管经学、史、楷书、庄老、太一、篆书、律令、吟咏、飞白书、算、棋等,如今沈喜臻加入,则主要是传授琴艺,又适逢讲授经学的那位博士因家事请辞,因此她也附带教授经学。 得知沈喜臻是皇上钦点的人选,给她带路的女内官柳晴娘也不免对她生出几分尊敬,一路表现得极为客气。 “沈姑娘,小人姓柳名晴娘,是专门负责习艺馆杂碎事务的,您以后有啥不明白的或需要的尽管吩咐。”招呼沈喜臻在习艺馆坐下后,柳晴娘一边给她倒茶一边说,同时叫宫女将一个小册子拿上来。 “这小册子里面有您授课的具体内容与要求,沈姑娘博学高才,想必皆是极易做到的事。” 喜臻笑着接过,打开来细看。 里面写着授课的内容和对应的时间。 “那么,沈姑娘准备哪天开始进宫授课呢?”柳晴娘又小心翼翼地问。 “后天开始如何?”沈喜臻想了想,抬头问。 她得好好准备一下。 “好,后天正好是十日,也好计算工勤,此后,您每日早上辰时进宫授课,午时课毕,会有一顿免费午餐,餐后你便可以回家了。对了,每隔七天可以休息一天。您对这个安排还满意吗?”柳晴娘贴心地问道。 “暂时没有意见,以后有再提吧。”沈喜臻答道。 “虽说大部分时候是给宫女们授课,但是皇后和贵妃也时不时会来检查或者坐下来听一听,所以请沈姑娘要准备得充分点,言行举行也要谨慎些。”柳晴娘又补充道。 “嗯,我知道了!”沈喜臻笑着点了点头。 柳晴娘又跟她讲了授课时的礼仪。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午,柳晴娘亲自将沈喜臻送到宫门口,又温声嘱咐她届时要准时来,要记住那些礼仪。 沈喜臻一一答应下来。 回到沈府,杜七娘忙叫陈妈给她端上饭菜。 “哥哥们还没回来吗?”沈喜臻问。 “尚未,估计是被哪位大人请去吃饭了。”杜七娘说,一边给沈喜臻捋了捋那微微起皱的裙角。 “今日第一次面圣,感觉如何?”杜七娘随之又问。毕竟,能见到当今圣上是极其不易的事,她活了将近四十年,都没见过。如今三个孩子都有机会面圣,她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还不错,娘,对了,圣上请我进宫去任宫教博士,后天便要开始授课了。”沈喜臻云淡风轻地说。 “哦?”杜七娘又惊又喜,接着神色便黯淡了下来。 “那也就是说你要到宫里面去住了吗?”杜七娘紧盯着她的脸问。 “不,我请求住在自家,皇上答应了。” “哦。”杜七娘的脸上又露出了笑意。她知道宫教博士每日都得跟宫女们接触,而后.宫又是最易生是非的地方,因此她又不免为女儿担心。 “臻儿,那你日后可要处处小心了,那个地方,有好有不好。” “嗯,娘放心,我一不喜惹是生非,二行得正坐得正,三与她们又没有利益冲突,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是你也别想得太简单,有时候你不惹事,但是别人偏要惹你呢,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种人我也有办法对付,娘莫要担心。” “我之所以对你一向放心,就是因为你够聪明机智,心地又好,可是在后.宫那种复杂的环境里面,光有聪明和善良是远远不够的,你要多留个心眼。” “嗯嗯,我记住了。”沈喜臻连连点头。 话说,泖国在打了败仗之后国君立即问责樊曙等众位大将军,却被告知:樊将军已经自尽于江边。 戎马半生,战绩赫赫,没想到会败在曦国人的新式武器和那场人为的东南风上,樊曙将军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无颜面对死去的将士们,也无颜面对国君与百姓,便索性自结了自己的生命。 泖国国君念在他多年护国有功的份上厚葬了他。 一代英将就此黯然退出自己的人生舞台,国人闻之唏嘘不已。 得知喜臻进宫受赏并且被受聘为宫教博士,江唯白就像是自己得赏了一般高兴,次日一早便来沈府恭贺喜臻。 “我正准备今天去跟你说一声呢,没想到你正好来了。”沈喜臻立即拉着她的手走进书房,又叫香儿准备香茶和水果。 看着昔日的伙伴如今一跃成了皇上钦点要见的人,又不仅有护国功臣的成绩,还有了一份不知让多少人艳羡的工作,江唯白不禁感概万千,在替喜臻高兴之余又不免为自己的平淡生活生出淡淡的哀怨。 在曦国,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每日除了绣绣花、读读书,弹弹琴之外,并没有太多其它的事情可做,因此日子是过得十分清淡无趣的。 若是安于现状倒好,偏偏江唯白也是个对自己有要求、对未来有追求的人。她虽没有喜臻的胆识,但是却和喜臻一样并不甘心于闷在深闺当小姐,总想着能多接触外面的世界,能和更多优秀的人做朋友。 “宫中危险,日后你要多加小心,若是在里面受了委屈,尽管来找我倾诉吧,我没能帮上你什么忙,但却很乐意当你的知心姐妹,分担你的心事。”江唯白切切地嘱咐着。 “嗯嗯,我若是遇到什么委屈自然会找你倾诉,平日里你若觉得无聊,可来我家借些书去看,我会跟阿娘打好招呼的。”沈喜臻笑说道。她知道江唯白也爱看书,虽然痴迷的程度比不上她,但也算是女子中文采较突出的了。 “自然,我要看的话不会客气的。对了,上次在你这里吃过一种叫桂花茶饼的点心,可以将做法告诉我吗?”江唯白又问。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写给你。”沈喜臻立即拿出纸笔来。 正文 第022章 登门拜访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贵女娇》更多支持!)感谢北玎玎、奔跑的牛奶的打赏以及各位亲们的点击和票票! ............................................. 送走江唯白之后,喜臻去了琴师温思伯的家。 “老师,我即将要进宫去当宫教博士了。”喜臻恭恭敬敬又小心翼翼地向他禀报。 她知道老师不希望她跟宫廷扯上关系,所以说话的声音非常轻。 当然,她也做好了无论老师支持与否也依然要去的心理准备,只是,她还是希望能得到老师的支持。 温思伯听完微微一笑。 这个看起来还有点纯真的少女,十年前她来向自己拜师学艺时是不是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他不得而知。 但他早就看出她不会走寻常路,因此她这么说时他并不觉得奇怪。 望着拘谨的喜臻,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好啊。” 老师的态度有点出乎喜臻的意料之外,因此她又问:“老师会祝福我吗?” “当然。”温思伯不假思索地答道。 看见喜臻依然不太置信地看着他,他又补充道:“小臻,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你做的决定也都是你深思熟虑过的,所以,无论你要去哪里,老师都会为你祝福的。” “谢谢老师!我有空会来看您的。”沈喜臻这才放心地起身告辞。 三日后,辰时,沈喜臻在皇宫门前下了马车,抱着琴往宫里走去。 宫女们已经听说了沈喜臻的事迹,都纷纷期待着能一睹芳容。 沈喜臻要上的第一堂课是琴艺,因此上课的地点在琴房,宫女们已经到齐,正等着她的到来。 沈喜臻抱着琴缓步进来,立时,十多双眼睛便齐刷刷地看向她,同时,一阵低低的惊叹声在人群中响起。 才艺高也就罢了,还长得这般美貌,这就不得不让人在羡慕之余又生出几分嫉妒来了。 行过师生礼之后,喜臻开始讲课。 今天,喜臻讲了琴的种类、琴的音色、弹琴的心态、环境和指法。她讲解得十分认真、详细,并时不时地向宫女提问。 由于她分析得很深透,但又不会使人费解,宫女们听得也十分入迷。 一堂课完毕,大家还意犹未尽。 行过礼后,宫女们纷纷离开了教室,喜臻也进了休息间。 柳晴娘赶忙给她端茶递水,又叫人端上午餐来。 “皇后得知您今日开始上课,特别吩咐厨房给您加了菜,您看还合胃口不?”柳晴娘一边说一边为她装饭。 听说是皇后特意吩咐的加菜,沈喜臻的神色一凛。在穿越来这里之前,关于宫廷斗争的戏她看得太多了,而今,这代表着后.宫最高权力的皇后竟然亲自吩咐下人给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内官加菜,这就不由得令她生起警觉心来。 “哦,请替我谢谢皇后!”沈喜臻简单地答道。 皇宫里的饭菜虽然丰盛,色香味也都具备,但她吃起来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因此只是随便夹了几夹菜,就着那一小碗饭吃了便放下了碗筷。 “就饱了么?”柳晴娘问。 “嗯,我平时在家也是吃这样的量。”喜臻笑答道,起身抱琴准备回家。 “其实,沈姑娘也可以把琴寄放在这里,就免得来回地拿了。”柳晴娘建议。 “不,我平日里又喜欢弹弹琴,而且只喜欢弹这把,还是拿着吧。”喜臻朝她笑了笑,走了出去。 当她走到皇宫的中央位置时,她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紫宸殿,再走不远,又看到了东宫,她望向它们微微一笑,缓步走向宫门。 宫门外,阿贵的马车已经在候着了。 “小姐,家里来了贵客。”阿贵一边驾驶着马车一边对喜臻说。 “哦?是哪个?”喜臻笑问。其实她今日一早便占了一卦,知道今日下午会有贵客来访,因此心里早已有所准备。 “小姐猜一下,这人从来没来过我们家的。”阿贵故意神秘兮兮地说。 “没来过的?那我猜不着。” “反正我先卖个关子,回去你自然就知道了,而且,我感觉他是专门为你而来的。” “好的。”喜臻笑。 进得家门,香儿便凑上她的耳边轻声地说:“清平王来了,就是上次在梅园见过的会弹琴的那位!” “哦,我知道了!”喜臻应道,将琴放回琴房后便到客厅里去。 按理说,她一个黄花闺女是不需要出来见客人的,可是清平王认识她,她不进去打声招呼就说不过去了。 当她走进客厅时,客厅里的三人同时将眼睛转向了她。 “民女沈喜臻见过清平王!”沈喜臻朝着楚子厚侧身行礼道,又朝两位哥哥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姑娘不必客气,请坐!”楚子厚甜笑着应道,从她进来那一刻开始,他的心跳便不自觉地加快了。 我终于可以近距离地和你在一起了!今天,我一定要把握机会和你好好地聊聊,楚子厚在心里说道。 沈喜臻神色安静地在离他一丈远的凳子上坐下。 一时间,大家又都不知该谈些什么了。 “北疆这次能打胜仗,多亏了你,那日怎么走得这般匆忙呢?”清平王双眼无比温柔地望向她问道。 这并非一个好回答的问题,因此她的两个哥哥都满心担忧地望着她,随时准备着帮她解围。 喜臻笑了笑,正准备回答时楚子厚忽然说:“沈姑娘,可以带我到庭院里去走走吗?” 所有人皆一愣。 喜臻说:“好,清平王请!”说罢,站起身来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位哥哥知是清平王想单独和妹妹说说话,因此也都识趣地留在了客厅里。 “清平王好像挺喜欢我们妹妹的,他看她的眼神很灼热。”沈喜聪附在哥哥的耳边说,他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得见清平王的正脸,他看得出来那眼神里面的情意。 沈喜斌当然也看得清楚明白,因此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都小心翼翼,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以清平王的身份,要娶妻也得经过那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同意才行。 在他们的了解中,清平王是个不会轻易表露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人,唯独在看见沈喜臻时,他像春天的花遇上了春风一般整个人都生动活泼起来,这种感觉不是喜欢是什么? 沈府的庭院很大,里面种植有各种各样的花,沈喜臻和杜七娘都是爱花之人,因此花了不少心血来设计这个庭院。此时正是春天,庭院里的碧桃、迎春花、连翘、黄馨、海棠、樱花、紫玉兰和水仙皆盛开着,香气浓馥,姹紫嫣红。 清平王时不时侧头望着身旁的沈喜臻,越发觉得在花丛中的她明丽动人,顿时心里泛起一波波的悸动。 “沈姑娘。”他开口打破沉默。 “清平王请说。”喜臻微笑着回应。 “还记得在梅园中抚琴的事么?” “当然记得!” “那么,去北疆时你知道我就是曾在梅园见过你的那个人么?” “我也同问。”喜臻笑答道。 “知道。”楚子厚想了想,答道。 “我也一样。” 楚子厚眼睛一亮,随即意会,抿嘴微笑。原来,当我悄悄地打听你的身世时,你也在用你的办法打听我。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的心狂喜不已。 想起那些想念她的夜,真真是‘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啊! 即便觉得她有时像个谜,但当她在他身边时他还是会有一种异常笃定的感觉,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依然可以无惧无怨、勇往直前。 她的身上有一种使人安静的力量,他从这力量中获得了勇气。 “上次我离开京城时又特意从梅园那条路经过,那一晚,我整夜整夜地梦见你。”他伸出手来抓住她端放在膝上的双手说。那一瞬间,喜臻的眸子里泛起了淡淡的水雾。看着他那双握着自己的完美的手,顿感有一股电流传通了她和他,她红着脸,壮着胆,回握着他的手。 那一刻,天地很静,很静! 他和她都觉得——他们的命运是相连的。 “你看这些花,每年的春天它们便会如期开放,不早也不晚,只要时间到了,无论任何阻力也无法阻止它们开放。”过了一会儿,喜臻仰望着那些花说。 楚子厚顿时领悟。 “以后,我可以写信给你吗?”楚子厚双眼灼灼地望着她问。 “如果您有心事想向我倾诉的话,当然可以。”沈喜臻沉思片刻之后答道。 “好的,那以后我会经常给你写信,你看,那一枝花开得多俏啊!”楚子厚指着头顶上的一枝碧桃说,喜臻赶忙抬头去看。 满满一枝红艳艳的花,朵朵妩媚娇艳,热烈得就像她十五岁的生命般。 “是的,真美!”喜臻望着它惊叹。 “不过,在这些花中,依然属沈姑娘最美!”楚子厚痴痴地望着她的侧脸说。 他是多么、多么地想要在她明媚的脸颊上亲一口啊,可是他又担心这会冒犯到她,因此只是深情地凝视着她,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她扭头朝他微笑,正好对上他的眼,在他那灼热的双眸中,她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他的一腔情意。 他深深地,深深地注视着她,仿佛受到了极致的吸引,脸慢慢地,慢慢地朝她凑过来。 沈喜臻顿时满脸飞红。(我的小说《贵女娇》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正文 第023章 花下谈心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贵女娇》更多支持! 感谢dudu0596打赏的香囊,么么哒! ............................................................ 楚子厚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捕捉着她的每一个神情,试图从中找到与他有关的部分。 然而,她的每个神情都似乎与他有关,又与他无关。他望着她,揣测着她的所思所想,久久不愿移开自己的视线。 其实,楚子厚本质里便是个大胆的人,虽然之前由于自己身份的缘故处处小心克制,但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倒是很愿意表现得勇敢直接一些。 “沈姑娘,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看见沈喜臻涨红着脸,知她被他看得满身局促,他笑着端正坐姿,转换话题。 “说起梦想,倒是简单,不过是想有一技之长,得一良君,相亲相爱地过完这一生罢了。” “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不难做到的吧?” “也不尽然,人生在世,个人的意志常常得受环境的约束,要活得如意可不容易。”喜臻想到二十年后自己便要离开这里的事实,整个人便又清醒了几分。 那时候,自己在这个朝代也才三十来岁,他也还不到四十岁,如果早知必定要分离,是否还要沉迷进去呢? 她也在问自己。 玄术包括山、医、相、命、卜,作为精通玄术之人,她早已看出他有王命之相,只是他现在还没有途径将这种能量释放出来。 现在的他,有如潜龙,还需要经历许多世事的考验,才能腾飞起来,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并非爱情,而是政.治上的、人事上的磨砺。 “作为二皇子,你喜欢你的身份吗?”她问他。 他的神色略微变了变,不,好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喜欢,最近这几年才渐渐学着接受这个身份的。 “还行吧,人的生命受之父母,这是没得选择的。”他说,轻轻一笑,仿佛这是个不足为道的事情似的。 “是的,王爷是个聪明人,未来定会一片光明的。外面有点冷,我们回屋子里去吧。” 说罢,她轻轻地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双手,站了起来。 回到客厅,杜七娘、沈喜斌和沈喜聪都在,看见两人微笑着进来,他们忙点头打招呼。 “我听说王爷喜欢吃桂花糕,我叫陈妈给你做一些,请你务必要尝尝再走。”杜七娘笑着说。 “好的。”楚子厚正巴不得能多在沈府待一会呢,因此满口答应。 “加些雪梨膏、梅子酱和蜂蜜进去。”喜臻又补充道,陈妈笑着领命而去。 “我只知桂花糕里有饴糖、熟粉和蜜桂花已经十分美味,若加入这三样不知味道又是怎番的好了。”楚子厚笑说道。 “妹妹最喜欢在看似普通的食物里加入几味调料,使味道提高一个级别。”沈喜聪答话道。 “哦,原来是沈姑娘自己的创意?”楚子厚大为吃惊。 “小心思而已。”沈喜臻忙谦虚地回应。 没想到像她这般聪明娇俏的千金小姐也会有这般心意,楚子厚对她的敬慕又不知不觉间增加了几分。 不一会儿,陈妈便端着做好的桂花糕进来了。 楚子厚立即拿起一块来,但见糕体金黄,柔软且有弹性,入口一股清香,细嚼甜中带酸,香里带凉,顿觉满口生津,胃口大开。 “嗯,这味道真好!”楚子厚边吃边赞。 “那王爷就多吃点!”喜臻笑着说,大家也都会意微笑。 喜臻又叫陈妈多做一些给楚子厚带回去吃。 于太阳落山时分,楚子厚起身告辞,众人遂亲自恭送他上轿。 在启程之前,楚子厚又深情地回望了一眼喜臻,才将帘子放下。 这一眼,不但喜臻看得清清楚楚,杜七娘和两个儿子也看得清楚楚楚。 像清平王这般出色的男子,能得到他的喜欢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啊,不过他们发现喜臻的神色虽然也难掩喜悦之意,但却是十分之克制的。 “清平王看你的眼神可真温柔!”待进到屋子里之后,香儿无比艳羡地对喜臻说。 喜臻笑而不语。 等到太阳下山,喜臻便叫阿贵准备马车,她要到江府一趟。 “我去见见唯白。”喜臻跟母亲及两位哥哥说。 大家知她和唯白感情好,也不阻拦,便由着她去了。 去到江府,正好碰上江平叔从宫里回来,喜臻赶忙朝他行礼,并说:“江伯伯,我有一事想和您聊聊,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有啊,臻儿有啥事尽管说,来来,我们到客厅里去说吧。”江平叔笑着说,立即领着她往客厅里去。 喜臻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一直很欣赏她,因此也很乐意和她聊聊天。 “江伯伯,请问你知道曦国现今最具口才和威望的使节是谁吗?”喜臻坐下后便直奔主题。 “哟,我就知道你会关心这些大问题。” “有兴趣了解了解。”喜臻一脸谦虚地答道。 “嗯嗯,据我所知,最有资历和口才的要算是李长生了,他出使过贡国、球国与张斯国,谈成过好几项合作项目。前年也出使过泖国,但听说泖国国君很傲慢,叫他从小门进去,他后来还是忍着气进去了,不过事情却是谈掰了。” “是吗?不过没事,我们暂且由着它,看它能傲慢到几时。” “可不是,不过据说贡国的国君也很傲慢,但是他却肯听众臣的意见,因此贡国才会一直这般繁荣昌盛。” “嗯嗯,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多跟这些强国合作,加强利益来往。” “拿什么去吸引人家?说句实话,咱们曦国没有几样东西是人家看得上眼的。” “我自有办法,这也是我这次来找您的原因,我想请您帮忙将李长生使节请到府上来,然后我们三个见一面,我有些事情想托付他。” “这样啊,不过我跟他不太熟,不知道他是否肯赴约。” “不怕,您尽管差人去请便是,如果不行,就直接说是我有事找他。”沈喜臻镇定地说。 她独创三种新式武器、运用法力让江面起风的事迹如今正在民间疯传,她相信这位使节不会只当她是一名闺阁千金来看待的。 假如他都不愿意来,她也有其他办法见到他。 “好,我明日便差人去请,有消息了会立即叫人去通知你的。”江平叔说。 喜臻忙谢过他,起身欲往唯白的闺房去,不想唯白正好来到了门外,便复又坐下。 “臻姐姐自从进宫授课之后越来越像见过大世面的人了,真是羡慕!”江唯白在喜臻的身边坐下,又望了望江平叔说。 “不同人有不同的活法,你只管好好读书弹琴便是。”江平叔望向她笑说道。 “琴谈得再好,书读得再多,可没人欣赏不也是很无聊的事么?”江唯白回应。 “它日嫁得好郎君,不就能与他分享了么?”江平叔好言安抚。 “阿爹,您就会哄人,那万一找了个不懂欣赏的呢?” “得得得,白儿是块宝,阿爹又怎会不知道?它日你要嫁的人若是不懂得欣赏这些的,阿爹也是不会答应让你嫁过去的。” “阿爹,这可是你说的,它日我嫁的夫君可不能不通琴棋书画。” “当然,阿爹啥时候骗过你?” “臻姐姐,以前我就很好奇宫中的生活,如今你在里面任职了,可得好好地跟我讲讲这宫里的事了。”江唯白又转身拉着喜臻的手说。(我的小说《贵女娇》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正文 第024章 众人亲近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贵女娇》更多支持! 感谢雪沐衣、北玎玎打赏的平安符! .......................................................... “白妹妹,你想进宫么?”喜臻望向她忽然问道。 江唯白和江平叔皆神色一惊。 “是这样,我目前同时教授经学和琴艺,而它原本是一门一师的,所以正好可以申请加人。我知白妹妹琴艺高超,如果妹妹有心想进宫去见识一下的话,我可以去问问习艺馆的管事,看看能不能连你也招收进去。” 江唯白满面笑容地答道:“若真能进去见识见识倒是好,阿爹,您觉得呢?” “丫头,宫廷那地方不适合你,你不像臻儿这般有胆识,阿爹担心你在那里被人欺负了,或者闯祸了,那可是连阿爹都未必保护得了你的。” “如果我也像臻姐姐一般住在自家,只是该上课时才进宫,我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江唯白满脸自信地说。 “宫中之人毕竟比较复杂,有时候不是你惹别人,而是别人惹你,总之阿爹不太赞成。” 看见江平叔比较反对,喜臻赶忙说:“江伯伯说的也是,那这事就当我没说过吧,况且之前老师也反对我们和宫廷扯上关系,老师和江伯伯皆是在宫廷中任职多年的长者,他们的话是值得斟酌的。” “哦,好吧。”江唯白没有再说什么,撇着嘴低下了头。 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太开心,江平叔忙说:“这事阿爹会再考虑。” “哦,谢谢阿爹。”江唯白的脸立即转晴,拉着喜臻的手便往闺房走去。 “你看,我阿爹阿娘总是不放心我,你阿娘和两个哥哥都那么放心你。”江唯白撇着嘴说。 “他们是觉得你比较娇弱,难免会担心点,我稍微懂了点武功,所以家里人相对会放心一些。”喜臻笑着宽慰她。 “唉,早知我小时候也去学武功好了。” “噗,其实女孩子也没必要学那个,我是因为很感兴趣才去学的。” “好吧。”江唯白不太甘心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告别。 第二天进宫授课,喜臻发现宫女们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尊敬。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她们对她的才艺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因此原先的那一点点不服也渐渐地消失了。 得知这位新来的宫教博士不仅经书讲得好,琴也谈得好,文慈皇后和董贵妃决定也来听一听。 这日一大早,她们两人便在沈喜臻进宫之前便来到了习艺馆,喜臻一进来便看见了她们,赶忙行跪拜礼。 “沈姑娘长得可真是貌若鲜花啊!”文慈皇后望着喜臻满脸笑意地说。 “是呀,年纪轻轻就这般优秀,再大些可就不得了了!”董贵妃也附和着说。 “多谢皇后和贵妃的抬爱,上次皇后吩咐厨房的给民女加餐,民女一直没找到机会向您亲自道谢,今日就正好可以向您道声谢了。”说罢又朝她行礼。 “那算什么事呢,别客气,以后你要想吃什么尽管给柳晴娘说,宫里头的食材比外面的相对要齐全些。” “多谢皇后!”喜臻没敢多说什么,抱着琴在自己的座位上端正地坐下来。 不一会,宫女们陆续进来。 因为有皇后和贵妃在场,大家皆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倒是喜臻始终保持从容淡定,把整堂课讲得顺畅又生动,文慈皇后听了也连连点头。 下了课,文慈皇后问她:“你母亲身体可好?”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挺好的,谢谢皇后!” “你可有婚约了?” 喜臻略一迟疑,轻声说:“因为年纪尚小,所以还未曾张罗此事。” “嗯,沈姑娘美丽大方又满腹经纶,定要配个同样优秀的人才行。” 喜臻不敢多言,微笑谢过。 文慈皇后又吩咐厨房的给她的午餐加菜,吩咐妥当之后便和董贵妃离开了习艺馆。 众宫女赶忙行恭送礼。 等宫女们都退下去之后,喜臻招手叫柳晴娘近身。 “晴娘,你在宫里可有些走得近的朋友?” “有一些,不过平日里大家都忙,并不常常能见面,多谢沈姑娘关心。” “日后,我也是你的朋友了,希望我们能愉快地合作。” “难得沈姑娘看得起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呢,放心吧,沈姑娘,我也一直当你是朋友的呢。” “好!” 说话间,厨房的便将午餐给端了上来,两人便停住了说话,张罗起吃饭的事来。 饭毕,喜臻又和她聊了几句,便起身告别,回家去了。 回到府上,正好看见姬将军在,赶忙行见面礼。 “姬将军来和我们商量你大哥和月莲的婚事,日期定好了,就在这个月的十八日。”杜七娘对喜臻说。 “将军好!”喜臻笑着说。 “臻儿好,半年不见,越来越有出息了呢。”姬将军一脸笑意地朝她点了点头。 想着很快便要结成亲家,大家皆满脸欣喜的笑。 “对了,这是月莲送给你的。”姬将军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折叠得十分整齐的手绢递给她。 喜臻接过打开一看,但见洁白的手绢上用绣花针绣着数朵嫣红的牡丹和几枝绿叶,红绿相衬越发生机盎然,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月莲嫂子的手艺真好!请将军替我谢谢她。”喜臻抚摸着那绣上去的花与叶由衷地说,又从书房里拿出一盒新近买的胭脂交给他:“这个,请帮我送给她吧。” “好!”姬将军笑着收下,告辞而去。 喜臻进房去将琴放下。 听到新房那边传来说话声,便知是大家在帮忙布置哥哥的新房了,遂朝那边走去。(小说《贵女娇》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正文 第025章 密会使节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贵女娇》更多支持! “往右边移动一点,再移一点,嗯,行了!” 喜臻还没进门便听到了喜斌精神抖擞的说话声,她笑着走进去,看见喜斌、喜聪正在忙着布置婚房,屋里还有几个女方派来帮忙的人。 婚房里的家当全部都是新买的,窗户上和大门上也漆上了大红色,看起来甚是喜庆。 杜七娘在一旁专心地剪纸。 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欢欣。 喜臻心头一动,朝他们走过去。 “娘,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臻儿,过来剪纸吧,那些力气活就留给他们男人干啦。”杜七娘忙朝她招手。 “好的,娘。”喜臻遂坐在杜七娘的身边,拿起剪刀剪大红‘双喜’。 “你跟着看,跟着学,到你结婚时就什么都懂了。”杜七娘笑着说,喜臻听了脸上顿时飞红。 “娘,我的还早着呢。” “也不早了,你现在十五岁了,还有三年而已,前几天关娘还和我谈起你的终身大事来呢。” “娘,可千万别给我定婚哦,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喜臻忙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间一到就要去完成,还要什么心理准备?再说,到了这个年纪,也应该有这个打算才是。”杜七娘还保留有老一辈的传统思想。 “总之我自己会打算好,也会和你们商量,就是请您千万别帮我私定人家。”喜臻又说。 “好好好,你的脾性娘还不清楚吗?不过呢,你确实是可以考虑这件事了。”杜七娘望着她语重心长地说。 喜臻只得点头。 “后日,女方家便会派人来铺房,十八日便是你大哥大婚的日子,你跟宫里请了假没?”杜七娘忽然想起这个,忙问。 “我昨日已经请好了,一共请三天。” “哦,那就好。”杜七娘安了心。喜臻做事向来妥帖,所以杜七娘对她也很放心。 正忙着,管家进来对喜臻说:“江府派人来传信给你,叫你今晚过去一趟。” “知道了,谢谢刘叔!”喜臻顿时大喜。 “又去和唯白玩?”杜七娘问。 “嗯。”喜臻朝她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喜臻便去了江府。 江平叔和使节李长生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她。 这是喜臻第一次见曦国使节李长生,但见他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眉目俊朗,儒雅大方,那八字胡修整得一丝不苟,就像画上去的一样。 这般精致出众的面容,出使他国倒是不失体面,沈喜臻心定了不少。 双方行过礼后,大家就座。 “我前天刚从张斯国回来,就听说我们打了胜仗,还听说是沈姑娘发明的新武器和祈的东南风起了大作用,便心想那一定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子了,今日一见,果然有女中豪杰之风范!”李长生望向沈喜臻说,难掩满眼的敬佩之意。 “大人过奖了,小女愧不敢当。实不相瞒,这次见李大人是因我有些事情相托,而且也只有你去做才是最合适的。” “哦?请说说看?”李长生满脸好奇地问。他已经听江平叔说起过她,知道她志向远大,且心怀天下,如今倒是很有兴趣见识一下。 “如今泖国打了败仗,必定会伺机报复,他们国力比我们强,这次的失败又还不至于伤到他们的根,想必不久之后便会恢复元气,所以我们应该赶紧争取盟友,拉拢人心,巩固中央利益,而最好的方法便是——派人出使贡国、球国和张斯国,与他们谈合作,形成利益联盟。” “嗯,沈姑娘说得有道理,我今日在朝上也提到了,不过众臣意见不一,所以皇上叫我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他,届时他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李大人请放心,我自有办法让那些反对的官员都闭上嘴。”喜臻微笑着说。 “愿闻其详!”李长生肃容端坐,洗耳倾听。 “两位大人也知道,我国盛产茶叶、丝绸和大米,球国盛产木材和松香,张斯国盛产铁器和陶器,贡国盛产铜和葡萄,那么,我们可以与这几个国家联合起来形成一个经济流通的关系,让彼此之间的商品可以顺利来往,互补稀缺。接着,我们可以派人到球国去学习木艺和肥皂的制作方法,到张斯国去学习工艺和陶艺,到贡国去学习最先进的制酒术。同时这几个国家也可以派人来我国学习丝绸的制作方法。这样一来,四个国家便都解决了内需和内耗的问题,使彼此的工、商和农业都能得到长足的发展。”沈喜臻说道。 李长生和江平叔听了连连点头。 “这样做还有两个用途——孤立泖国,届时,泖国就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了。而其它三国由于和我们有商贸、人才的流通,形成了无形的牵制,他们自然也不敢轻易地发起战争。”沈喜臻又补充道。同时拿出一份计划书来。 计划书上详细地罗列了合作的条约、预期效果以及操作方法。 “妙啊,这样一来,不但本国的经济能力加强了,其它三个国家的经济能力也同时加强,双双得益的做法恐怕是没有人会拒绝的。”李长生望着那份计划书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个想法他以前不是没想过,但具体的实施方法却是远不如沈喜臻想得细致可行,正因为这样,他每次进谏都招来不少大臣的反对,如今看着喜臻的这份极具说服力的计划书,对她顿时敬佩得五体投地。 “事不宜迟,李大人明日即可将这个计划呈交上去,届时即使还会有人持反对意见,以您的口才,那也不足为惧了,您只管争取出使的机会,剩下的一切就交由我来帮忙部署吧。”沈喜臻又说。 “嗯嗯,那我现在就回去做准备,江大人、沈姑娘,李某先告辞了!”李长生将那份计划书郑重地装进口袋,朝着两人行礼说。 两人也立即起身回礼,并目送他离去。 “臻儿有这般谋略,不当军师真是可惜了!”江平叔笑着说,亲自给喜臻添茶。 “江伯伯过奖了,时候已不早,就不耽搁江伯伯休息了,喜臻去和白妹妹打声招呼去!” “去吧,她正说有好吃的要给你呢。” 望着沈喜臻离去的身影,江平叔在心里暗赞——这个沈姑娘无论遇多大的事、见多大的官都能面不改色、从容淡定,还真是不一般!(小说《贵女娇》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正文 第026章 四国联商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贵女娇》更多支持! 求收藏和各种票票! ......................................... 次日一早,李长生在上朝时便按照沈喜臻所给的建议向光昭帝上交了一份计划书,里面详细阐述了出使各国的目的及其实施方法。 这是一封论据充分且切实可行的计划书。 光昭帝看完之后甚是满意,又给文武百官传阅,大部分人也都表示赞同,只有三两个守旧派的人尚有些犹豫,但都被李长生轻松地说服了,因此最后一致通过——三日后,曦国的使节便会带着丰厚的礼物出使这三个国家,与他们谋求更长远的合作。 由于这次出使的意义重大,光昭帝亲自设宴恭送使节们,众位使节看皇上如此重视此事,心里很受鼓舞,皆表示愿竭尽全力达成合作。 光昭帝也对各国接下来的反应充满了期待。 转眼间,沈喜斌成亲的日子便到了。 这一日,沈府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从清晨到傍晚,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晚上,众客人告辞之后,沈府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婚房内,19岁的姬月莲身穿大红嫁衣,头盖红色盖头,端坐在鸳鸯凳上,静等沈喜斌进来。 虽然她曾经与沈喜斌见过几次面,但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因此她也不知现在的沈喜斌模样有没有变,对现在的她是否满意。 作为将门闺女,姬月莲从小习武,加之身段高挑,看起来颇有几分男子的飒爽英姿。但她也精于女红,知书识礼,不失名门闺秀的温婉妩媚,因此甚得杜七娘的喜爱。 今日是她大婚,她一扫往日的飒爽,尤添几分女子的娇羞。 她的母亲在她出嫁前曾跟她说,嫁为人妇,要学习大地,默默努力,柔韧坚强,尽职尽责。 所以,她常想象着自己就是大地,夫君就是苍天,默默地期盼着能成为他心爱女人的那一天。今日终于盼到了头,她又像个小女孩般又怯又慌。 听得那脚步声传来,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红盖头被轻轻挑起,她明媚如花的脸庞便露了出来,他俊朗周正的五官也立即映入她的眼帘。 看见他直直地望着她,她羞红着脸微低下头,整颗心也都快要融化在他的目光中了。 “莲妹。”沈喜斌望着人比花艳的姬月莲,无比深情地叫了一声。这一声,满含着这十多年来他对她的情意。 借着红蜡烛发出的光,姬月莲的脸庞就像熟透的桃子般一片嫣红,看得沈喜斌的心狂跳不已。 “相公。”月莲轻声地应着,感触的泪水忽然夺眶而出。 “莲妹别哭。”他赶忙伸出手来替她擦眼泪。 “我不是哭,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低下头来凝视着她的脸柔声地问。 “因为觉得能够嫁给相公很幸福,所以才会忍不住流眼泪。” “我也早就想当你的相公了呢!”说罢,他朝她轻轻地伸出右手。 她妩媚一笑,带着新婚女子的娇怯,将手放到他的手掌上,由他牵着缓缓地走向婚床。 五日后,沈喜斌和沈喜聪便要回北疆去了。 新婚夫妇要分离自然是格外的不舍,一大早,姬月莲便起来为沈喜斌张罗行李,尽管心里有万般的不舍,但她表面上却表现得十分的洒脱和镇静。 沈喜斌知她心里难过,便走过来从背后轻轻地抱着她说:“我会给你写信的。” 姬月莲紧抓着他的手,点了点头。 …………………. 又一天,上完课的喜臻发现有一位公公正在休息间等着她,忙向他施礼。 “这是太子托小的交给你的。”邓公公将一捆包扎得很严实的书递给她,笑着说。 “这?”沈喜臻犹豫着没有接。 “太子说你爱好读书,所以便想送些书给你。”邓公公笑眯眯地说。 沈喜臻想了一想,遂笑着说:“那请公公替我谢谢他!”一边伸手接过。 回到家中,她将那一捆书的绳子解开,发现共有十本,诗歌、小说、传记皆有,且都是经典的版本。 她拿起一本诗歌走到窗前阅读,心里同时在沉思着。 太子给她送书,用意如何? 以前,她总觉得只要自己付出足够的毅力,事情便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样子来发展,如今看来,也总会有许多不在意料之内的事情发生呢。 喜臻将思绪从远处拉回,轻叹了一口气,将那本诗歌放回了桌面上。 次日,她便带上了自己精心制作的两盒点心进宫,叫柳晴娘帮她送到东宫去给太子。 这是作为答谢他送她那十本书的礼物,也是她的一个巧妙安排。 食物吃完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样也省得引起他人的议论,毕竟,贵为太子,如果被别人得知他私下里和一个女子关系暧昧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当喜臻授完课走出习艺馆时,她远远便看见了太子,他在她必经之路上等着她。 此时的他已经换下了官服,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在明亮的阳光下,那面料精致得似乎要发出光来。 他望着她,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她远远地便朝他行礼,走得近些时,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忙恭恭敬敬地说:“谢谢太子昨日赠的书,每一本小女子都很喜欢,小女子不知道太子喜欢什么,只好自作主张地做了两盒点心作为回赠,不知是否合太子的意?” “点心很好吃,谢谢沈姑娘!”太子满脸微笑地说。 “谢谢太子的抬爱,小女子受宠若惊中!” “沈姑娘客气了!我一直很敬佩沈姑娘这样的女子,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能和太子做朋友是小女子的荣幸!” “你说的啊,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哈。”楚子灿一脸笑意地说。 沈喜臻笑着点了点头。 “时候已不早,小女子先告辞了!”沈喜臻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大有想要和她聊一番的打算,遂赶忙寻理由开脱。 见她惊讶且紧张,太子也不勉强,很大度地让她走了。 …………………………. 俗话说,没有永远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球国、贡国和张斯国的国君果然都很乐意与曦国形成商贸与人才上的合作关系,并爽快地签订了相关合作条约。 而且,由于得知曦国新近以少胜多打了胜仗,还发明了新式武器,这几个国家也对其心存畏惧,不敢轻易造次,因此对出使而来的使节也很是客气。 这三个国家的国君也都问到了那新式武器的制作方法,使节们的回答很统一:方法不是不可以透露,但得签署两国之间永不发起战争的条约才行。 这样的条约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地签署,因此这件事也就暂且不提了。 但由于签了商品和人才流通的条约,这四国的关系皆大有改善。 在这之前,四国之间虽然也有一些商贸往来,但由于限制较多,所以在商业流通方面一直未成气候,如今由于新条约的作用,四国之间的大部分资源都能广泛流通,一个新的局面很快便形成了。 在第一批送出国去学艺的人即将出发前,喜臻准备了三个锦囊,叫阿贵秘密送往李长生的府邸,通过李长生转交给这三队外派学员的队长。 “小姐说,请您转告他们,让他们在那边安顿妥当之后再打开来看,并按照上面的提示秘密行事。若他们能按照上面的提示去做,她保证他们可以在他国平安过日且步步高升,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他国的最新政.治动向。”阿贵对李长生说。 李长生见识过喜臻的机谋,自然对此深信不疑,立即照办。 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曦国现在终于有扬眉吐气之感了,光昭帝也觉自己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许多。 李长生和其他几位使节获得了光昭帝的重赏,但李长生很清楚,这些功劳里少不了沈喜臻的那份,因此在退朝后便到紫宸殿来见光昭帝。 “实不相瞒,微臣这次的出使计划能成功与沈姑娘的帮忙大有关系。” “哦?”光昭帝微微一惊,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前些日子,臣刚从张斯国回来时曾去江平叔大人的府上拜访,适逢遇上来江府找江小姐玩的沈姑娘,遂聊了一阵,她得知我乃使节,便给我提了不少关于外交方面的建议。” 顿时,光昭帝满脸震惊,他没想到,那个会制作武器、会玄术,还弹得一手好琴的小女子居然还懂经济。 “此女子可真神奇!”光昭帝捋着胡子赞叹道。 “她虽是女子,却有着不输男儿的见识,皇上不妨时常听听她对局势的看法。”李长生又进谏道。 “嗯,朕知道了。”光昭帝示意他退下。 李长生遂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小说《贵女娇》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正文 第027章 太子求妃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贵女娇》更多支持! 讲完经学的沈喜臻正在休息间里吃午餐,一位面相庄严且慈祥的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 柳晴娘见了他忙行礼道:“刘公公好!” 沈喜臻也赶忙起身行礼。 她听说刘公公乃光昭帝最信得过的人,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圣上想请沈姑娘过去一趟。”刘公公对沈喜臻说。 听得这话,柳晴娘一脸的惊慌,她赶忙望向沈喜臻,却发现后者镇静如常,心里顿时又安定了不少。 “圣上有说找我何事吗?”这话喜臻明知没必要问,但还是装作疑惑地问道。 “我看圣上的神色,应该是好事。”刘公公一脸内敛的微笑。 “好的,我这就去。”沈喜臻遂跟着他往紫宸殿去。 午后的紫宸殿明亮且清净,刚用过午餐的光昭帝正坐在椅子上缓缓地喝着茶,听得刘公公的汇报,光昭帝朗声说道:“让她进来。” 随即,刘公公便领着喜臻进了紫宸殿。 一番礼仪之后,光昭帝让喜臻坐下,又让刘公公退下。 “沈姑娘,朕听说出使三国的计策中也有你的功劳,可是真的?”光昭帝望向她问。 “回禀皇上,那不过是因为臣女某日正好遇见李大人,又得知他乃曦国的使节,所以便将心中的想法与他说了一说而已,不敢邀功。” “不,你的功劳大着呢,如今,贡国、球国和张斯国都愿意和我们通商,很快,我们曦国的手工业、制造业便都要兴旺起来,与这三国的关系也将走得更近,你这是救了整整一个国家啊。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喜臻微微一笑,无比平静地说:“若皇上愿意,可否先将这次的赏赐留着,等臣女多立几次功之后再给一个大点的?” 光昭帝听了捋胡微笑,知她接下来还会有计谋可供,遂点了点头说:“好。” “多谢皇上!”沈喜臻赶忙起身行礼致谢。 “对了,朕很喜欢听你弹琴,你以后每日下去都来紫宸殿给朕弹一曲如何?” “承蒙皇上抬爱,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也是你的才华使然,不必客气。你先退下吧,明天下午见。”光昭帝笑容满面地说。 “好的,明天下午见!哦,对了,皇上有指定曲目么?” “不必指定,把你擅长的曲目都释数奉上吧。” “好的。” 喜臻遂向他施礼,翩然退下。 这天,太子楚子灿到皇后的殿宫去请安,顺便跟她聊聊天。 “母后,可有帮儿臣问了她的事?”楚子灿问文慈皇后。 “问过了,尚未有婚约。”文慈皇后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茶后慢慢地答道。 楚子灿微笑。 “此事并不好办,太子,月谣和你的婚事乃文武百官皆知之事,且你也早就认可了她,如今这沈姑娘才学皆比月谣高,恐怕也不会愿意屈当你的妾。”文慈皇后看见太子高兴的神情,忙提醒他。 “月谣姑娘这边儿臣是铁定要娶她并给她王妃的名分的,沈姑娘这边,由于她才十五岁,尚有三年才到成婚年龄,所以儿臣现在只是想先和她联络好感情,看看她的想法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么被动的事情是你一个堂堂太子应该做的么?”听说太子要跟沈姑娘慢慢培养感情,文慈皇后原先平静的神情立即涌起一丝怒气,吓得楚子灿赶忙说:“母后息怒,请听儿臣将想法跟您一一道来。” 看见儿子这般在乎她的意见,她心中甚喜,遂笑着说:“好吧,那你告诉母后,你准备怎么做?” “母后也知沈姑娘智谋双全,是个难得的治国之才,它日儿臣若能得她相助,曦国的江山也无愁不得繁荣,因此,就算给她王妃的头衔,儿臣也是肯的。如今儿臣与月谣有婚约在先,儿臣当然也不想负了月谣的一番情意,所以一开始时恐怕还是只能给沈姑娘一个太子侧妃的身份。” “但问题来了,一,这事还得经过皇上同意。二,我已经说过,以那沈姑娘的才情,她恐怕不会愿意屈当太子的侧妃。三,即使她愿意,但俗话说:一山不能藏二虎,月谣和她日后恐怕也很难处,你可知后.宫不和也能动摇江山?” “母后您怎么忽然糊涂起来啦?这三个问题里只要第一个问题解决了,其它那两个问题便都不是问题了。”楚子灿哭笑不得。 “那么,你觉得皇上同意的几率大吗?”文慈皇后朝儿子微微凑过来,小声地问道。 皇上的心思高深莫测,她可不敢保证这事能谈得顺利。 想当初,皇上就是因为曾和月谣的阿爹花贤一起打过江山,彼此有一份深厚的兄弟情谊,才早早就为太子和花月谣定下这门亲事的。 自然,皇上对于太子和花月谣的婚事是绝对保护的,那么,即使皇上同意他娶沈姑娘,也就只能给沈姑娘一个侧妃的名分了,凭她对沈姑娘的初步了解,她不认为这沈姑娘能轻易地同意,哪怕来自皇上的命令。 毕竟,这沈姑娘太机智了,皇上也未必能说服她。 况且,这沈姑娘会玄术。一想到这个,文慈皇后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个会玄术又善机谋的女子日后万一得了势、起了坏心,那岂不是会对太子乃至国家的安危造成威胁? 再者,以太子的温和秉性,真的能降得住沈姑娘吗? 因此,在文慈皇后看来,这种能呼风唤雨的女子其实更适合当同谋而不是成为一家人。 但她也不忍心辜负了太子的一番心意,便问他:“灿儿,你真的很喜欢她吗?还是只是觉得她能助你谋天下?” “说句老实话,这两者皆有。母后,您还记得吗?关于二皇子命相的那件事。” 文慈皇后脸色一黑,忙问:“谁告诉你的?那种事怎么能相信?” “护国公告诉儿臣的,您不就一直在担心着此事吗?” “胡说,你母后我根本不当它一回事,你也别被这种事给困扰,要记住,你是太子,是曦国未来的国君,这是不会改变的。” “母后,就算是这样,有个提防也是好的,试想想,如果儿臣娶了沈姑娘,她的玄术不正好能帮到儿臣么?” 文慈皇后当然不是不晓得这一点,但凡事皆有两面,她还是更担心喜臻的玄术会对太子造成威胁,因而淡淡地说:“那你想母后怎么帮你?” “孩儿想请母后到父皇那里说一说,看看父皇的意见。” 文慈皇后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太子立即噤声。 “好吧,母后明日会帮你问问。”她沉吟了一下后答道。 “多谢母后,那孩儿先告退了。哦,对了,母后,明日是您的生日,孩儿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一出戏,明日晚上就请您移驾到琉璃宫来观赏吧。” “好,亏你还有这份心,不枉我疼你一场。”文慈皇后顿时笑颜逐开,乐呵呵地说。 楚子灿也笑着退了下去。 “明日是皇后的生日,趁着这个日子请她去跟皇上说,事情想必会顺利很多呢。”在回来的路上,张公公安慰着一脸凝重的太子。 “但愿吧。”楚子灿淡淡地笑了笑,缓步往东宫走去。(小说《贵女娇》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正文 第028章 两种心思 感谢何处是酒家打赏的香囊! ............................................... 第二天,是皇后的生日。 一大早,整个皇宫的人便忙开了。 这一天的早朝照常举行,上完早朝后,光昭帝收到了清平王自北疆捎来的信。 光昭帝将它打开,发现里面又分了两封:一封是恭祝皇后生日的,没有密封。另一封则注明由皇上亲启,是密封着的。 皇帝看了看给皇后那封的内容,便让刘公公将它送去给皇后。 待得刘公公出去之后,他将另一封信拆开来看: 父皇: 见信如面!母亲托我问候您!祝您龙体安康、万事如意! 父皇,儿臣回北疆已有些时日,心里却还时时想念着远在京城的你们,这次给您写信,是有一事相求:早在一个多月前,儿臣回京城时选择了走梅园那条支路,因被梅园里的琴声所吸引而认识了沈喜臻姑娘,儿臣对她一见钟情,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后来,北疆战事得她的帮助反败为胜,儿臣对她的爱慕又平添了几分,儿臣认定,她便是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之选,因此上次回京受赏时儿臣又特别去了沈府一趟,了解到她仍未有婚约,且能感觉得到我们是彼此有意的,便萌生了要与她缔结姻缘的想法,特向父皇请示,望得父皇恩准。 儿臣楚子厚恭上 看完信,光昭帝微笑,暗赞楚子厚有眼光,他也正想给他们赐婚呢! 他将那封信放进了书房的抽屉里,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正思索间,刘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皇后的生日宴马上要开始了。”刘公公朝他毕恭毕敬地说。 “好!”光昭帝笑着起身,阔步走出紫宸殿。 宴会在皇后所住的慈元殿内举行。 文武百官和即将成为太子妃的花月谣皆在场,喜臻也被受邀来为皇后弹琴助兴。 花月谣早就听闻喜臻的事迹,心里也特别想见一见她,因此这次进宫来还特意带了见面礼来。 看着端坐在台上为大家演奏的喜臻,花月谣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艳的神色,她没想到沈喜臻还这么年轻,且这般娇媚,她一时间还无法将眼前这个鲜花般的少女与大家口中那个有谋有识的传奇人物联系起来。 花月谣看向太子,发现他正望着台上的喜臻入神,且同样是满眼的惊艳和欣赏,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一边暗自调整心神,一边继续观赏。 宴会完毕,花月谣来到喜臻的身边,向她恭敬地行礼道:“花月谣见过沈姑娘。” 喜臻发现来者脸如牡丹,腰若杨柳,嘴角含笑,步态端雅,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忙起身回礼。 “早闻沈姑娘的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深感荣幸!”花月谣又笑着说。 “花姑娘过奖了!”喜臻浅笑回应,又觉得似乎应该主动了解一下对方的身份,便问道:“花姑娘可是大学士花贤的千金?” “正是,沈姑娘认识我爹?”花月谣忙问道。 “尚未见过,只是早闻大名。” “谢谢沈姑娘!” 花月谣接着从口袋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说:“我听闻抚琴时焚香能增添气氛,所以就准备了一点檀香,望沈姑娘笑纳!” 喜臻忙摆手:“才和花姑娘认识,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呢?” “不过几盒檀香而已,加之我有心想和沈姑娘交个朋友,这就当是见面礼好了。”花月谣说罢,主动将那几盒檀香放到了喜臻的手上。 好在喜臻早有准备,因此她一边收下花月谣的檀香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把新作的折扇,笑着递给花月谣。 “这是我新近做的,希望花姑娘喜欢!” 花月谣接过,轻轻地打开,立即发出一声惊叹。 只见上面画着一树热烈开放着的梅花和一个端坐在花下抚琴的美女,梅花的红与女子衣裳上的蓝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显得它精美夺目,意境幽雅。在扇子的一侧还提了一首诗:溪源新腊后,见数朵江梅,剪裁初就。 花月谣也饱读诗书,这首来自周邦彦的《玉烛新》也是她的最爱,因此她脸上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好美的扇子,做工美,画美,诗美,字体也美!” 花月谣拿在手中细细地欣赏着,由衷地赞叹着。 “花姑娘喜欢就好!” 正在此时,一名宫女走过来对花月谣说:“皇后和太子请您到屋里去坐。” “好的,我马上就来。”花月谣满脸笑容地对那宫女说。一边转身面对着喜臻说:“我有点事先告辞了,再会!” “再会!”喜臻忙说。 花月谣朝沈喜臻妩媚一笑,转身离去。 喜臻将檀香装进口袋,往习艺馆走去。 ………………………… 傍晚,慈元宫内,护国公柳世镶和文慈皇后在密谈。 “这万万不可,皇后,一来,太子已经有婚约,二来,那位沈姑娘会玄术,随便作一个法就能置人于死地,怎敢让她跟太子挨太近?”听完皇后的讲述,柳世镶立即反对。 “我对此其实也是有所顾虑的,但是灿儿似乎很喜欢她,认为她能助他巩固日后的江山。”文慈皇后说。 “屁话,若是需要她辅助江山大可平日里多与她往来,向她询问意见即可,何必要大费周章地娶回家呢?” “娶回家又有何不妥呢?”文慈皇后又问。 “会法术的女人留在未来国君的身边,皇后你觉得心里踏实么?除非是她对太子一心一意,然而,你能确保她对太子一心一意么?”柳世镶压低声音问道。 文慈皇后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 是呀,如果还不确定她的心思,哪里敢将这样的女子留在太子的身边? 如果是平常人的身份,要探知对方对自己是否有好感还比较容易,可是对于像太子这个手握着未来国君的权利的人,要分析她人对他的真正心意就比较难了。这也是为何皇后一直坚定不移地认可花月谣是未来王妃的身份的原因,因为花月谣对太子的感情是从小就有的,是能让大家信服的。 而喜臻和太子恐怕也就只在殿堂上见过一面吧?谈何感情? 即使就算是第一眼印象不错,也绝对谈不上什么深厚的感情。 因此被柳世镶这么一说,文慈皇后立即清醒了过来。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正文 第029章 乘机进谏 感谢神笔萌打赏的香囊和水江流打赏的平安符! .............................................. 入夜,文慈皇后来紫宸殿找光昭帝,将太子想娶喜臻为侧妃的想法告知与他。 光昭帝听完大吃一惊。 “太子跟沈姑娘?”光昭帝双眼灼灼地望向文慈皇后,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不置信。 这正合文慈皇后的心意,因此文慈皇后说:“臣妾初听时也觉得有点吃惊,心想他们两个彼此了解不多,加之沈姑娘又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觉得还是应该从长计议的好。” 光昭帝立即想到了清平王给自己写的那封信,如今太子对沈姑娘也有此意,这事情就变复杂了。 看见光昭帝欲言又止,文慈皇后一时也搞不懂他的心思,因说:“给皇上添心事了,真是臣妾和太子的不该。” “眼看灿儿和月谣的婚事快近了,这事就等他成亲之后再说吧,朕记下来了。”光昭帝淡淡地说。 “如此甚好,多谢皇上了!”文慈皇后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忙行礼谢过。 “你先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光昭帝又故意用手捏了捏脑门说。 “那皇上就好好地歇一歇吧,龙体要紧。”文慈皇后立即识趣地退下。 光昭帝换了个坐姿,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朗声叫张公公进来。 “到习艺馆去拿宫教博士的名册给朕看看。” 张公公立即照办。 看了沈喜臻的生辰八字之后,光昭帝吩咐张公公:“明日一早派人去请云天师进宫,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诺!”张公公马上领命退下。 却说当喜臻从宫里回家时已经是傍晚,发现杜七娘和姬月莲正等着她回来,且两人的脸上都透着欢喜的神色,不禁生起好奇。 “清平王给你来信了。”杜七娘说,一边从口袋里将那封信掏出来。 喜臻当即心头大喜,忙接过,当着两人的面将它打开。 “当清晨的风吹过原野,我在想你。当午后的花香吹进窗台,我在想你。当夕阳染红了天边,我在想你。当我想你的时候,我的心寂静欢喜,幸福绵绵。你既像见过大世面,又有着孩童般的清纯,从内心到外在都同样精彩迷人,我深爱这样的你。你有如一道最耀眼的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无论我睁眼还是闭眼,都能觉知到你的光芒。我想抓着你的手,站在山巅,一起看尽这人间的美景。我想每天睁开眼睛时便能看见你美丽的双眼,甜蜜幸福地开始一天的生活。我愿把我的一切都交出,放在你的手上,如果你也能将你的心交出,我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多希望你能成全我的这个梦。” 看着这段话,斟酌着每个字的意思,喜臻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是情诗?”姬月莲问她。 “是一段话。”喜臻答道。 “那估计也是跟情诗差不多的了,不然你的脸怎么忽然红了?”姬月莲打趣地说。 “清平王可真是个千里挑一的人物,臻儿若能和他缔结良缘,为娘那真是睡梦里都会笑醒的呢。”杜七娘也笑着说。 “娘,八字还没一撇呢。”喜臻忙娇嗔道,走到杜七娘和姬月莲的跟前坐下,和她们喝起茶来。 三人正说话间,江唯白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妹妹来啦,快进来坐。”喜臻忙走出来相迎。 “臻姐姐,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的。”江唯白附在喜臻的耳边轻声地说。 “好的。”喜臻立即起身,拉着唯白的手对杜七娘和姬月莲说:“娘,嫂子,我和白妹妹有些私事要聊,先回房里去了。” “去吧去吧。”两人忙朝她们挥手道。 进得喜臻的闺房,江唯白难掩满脸的兴奋,对喜臻说:“臻姐姐,我阿爹同意让我进宫去当宫教博士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明天便跟习艺馆的管事申请一下,看看她的意见。” “好的!”江唯白紧握住喜臻的手,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一样,喜臻也知唯白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因此已经想好了明日该怎么做才能确保唯白能顺利进去。 送走唯白的时候已是夜晚,喜臻在房里凝神端坐,占了一卦。 看得那卦象时,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次日,喜臻在授完课后便跟习艺馆的管事做了申请,管事忙说:“如此甚好,不过我还得向上面请示一下,看看上面的意见。” “好的,那就有劳管事了!” 喜臻略作休息,抱起琴往紫宸殿去。 现在,她每天上午给宫女们上课,下午给光昭帝弹琴,日子过得倒是充实。 进得紫宸殿,她远远便看出今日的光昭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忙微笑着走上前去向他行跪拜礼。 见喜臻来了,光昭帝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听她抚琴,他总能得到短暂的平静和快乐。 一曲完毕,看见光昭帝的心情已经转好,喜臻不慌不忙地问:“皇上,请问那三种兵器开始生产了么?” “已经在大批量生产了,沈姑娘。” “如此甚好,那么接下来便要整改兵制了。”沈喜臻接着说。 “整改兵制?”光昭帝略感吃惊,望着她问。 “嗯嗯,俗话说强兵富国才能使国家立于不败之地,我们的兵制还有很大的完善空间。” “那沈姑娘说说看。”光昭帝对这个话题大感兴趣,立即抖擞起精神来。 “臣女的建议是:派重兵压境、筑堡垒、建城郭,挖城池以及建立常备军。从上次北疆的战事来看,眼下,我们边境地带的军兵人数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们应该先派大量的精兵入驻边境地带,然后在边境地带筑起坚固的堡垒,加强边境地带的防守能力。接着,我们建立常备军,以作后备力量,可随时听从朝廷的调配。然后,我们在每个城市建立城墙和挖深城池,加强城市的防守能力。” 听喜臻说完,光昭帝不自觉地变了神色。 “告诉朕,要如何建立常备军?”光昭帝问。 前面那几项他都很了解,‘建立常备军’这一项他倒是首次听说,因此他想了解得透彻些,以便准确分析。 “具体的做法便是——先制定相关的征兵政策:要求有两个儿子以上且其中有尚未成家但成年了的男子的家庭派出一个来加入常备军的队伍,接受专业的军事训练,同时,国家应给与他们一定的物质奖赏,以达到供需互补的效果。然后,以三年为期,三年期满,他们要回去的可以回去,想继续留下的便要接受一系列的考核,能通过的便留下来,并有继续晋升的机会。”喜臻说。 正文 第030章 天师相命 感谢大爷是色猫打赏的香囊! ................................................ “这个建议朕认为还有待商酌,如今我们招兵采取的是“世兵制”和“考核制”两种,这两种制度都能保证招收的兵种是利于上战场的,而如果从百姓中每家每户招收一名,则必定会导致良莠不齐、能力悬殊的现象,而且还要支付他们相应的物质补助,这不等于在花钱闲养着一批人么?”光昭帝望着她满脸疑惑地问。 “非也,常备军的目的在于应急之用,也就是说——哪里需要他们他们就去哪里,并不像正编兵一样只为作战而存在。而我们接下来的建城郭,挖城池这些工作就正好需要用到他们。”喜臻不慌不忙地答道。 光昭帝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倒是不错的建议,组织他们办事比组织百姓办事要有效率得多。”光昭帝点了点头说。 “而且,他们所领取的报酬也远比正编的军兵低,因此消耗国库的资金份额并不会很高,但能做成的事却很多。再者,他们的服役期为三年,经过三年的训练,他们必定也都能具备相当的作战经验,届时万一哪里有作战需要,他们又能随时派上战场。”喜臻接着说。 “那么,筑堡垒、建城郭,挖城池,全都是得花大钱的呢,这其中的任何一项要实施起来恐怕都会让曦国本来就不宽裕的经济雪上加霜啊。”光昭帝又顾虑重重地说。 “不,它们并不是同时进行的,为了达到缓步完成的效果,臣女写了一份计划书,请皇上过目。”喜臻说,一边从口袋里将之拿出来。 光昭帝又大感吃惊——原来她早就策划好了,一边暗赞她的才干,一边又隐隐生出畏惧之心来。 因此,当她将那份计划书递给他时他竟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但是,作为见过大世面、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狭隘,像喜臻这种人正是治国的稀有人才,不好好利用不是浪费了吗?因此忙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计划书。 他翻开一看,但见上面写着:以半年的时间完成重兵压境,接着以半年的时间完成在边境筑堡垒的工作。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与三国通商的收入也回笼了,届时便拿出这部分收入来招收常备军。招收完常备军我们便开始建城郭和挖城池。接着,在每座城市的地下挖掘四条地下隧道,便于紧急情况下的人物、财物的疏通。 同时,由于军兵人数的增多,军事管理的责任也将加重,因此建议皇上每年对军事管理者举行一次考核,让能者上,不能者下,任人唯贤,如此便能有好的军风军纪。 接下来便是关于建立常备军的详细实施计划…… 来回地看着这份计划书,仔细地斟酌其中的意义,光昭帝发现里面的每一个建议都那么合理、及时且有说服力,光昭帝对她的敬佩之意又顿时增添了几分,望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赏。 “建议是不错,除了重兵压境这一条朕认为是必须的之外,其它的还是缓一缓再算吧。”光昭帝说。 曦国人口少,财力物力也不多,他不想太劳师动众。 但当然,他也认识到若办了这些事所能带来的长足好处,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大费周章地干罢了。 他是个容易满足的国君,正因为这样,他的眼光也放得不太长远。 “臣女觉得,太保守反而可能连老本都保不住,方向对了,努力便会有结果,方向错了,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依然会有灾祸。俗话说众志成城,关于资金的问题,臣女认为可以让每个城市的富翁们捐出一笔钱来,还可以到民间去筹款,由老百姓自愿捐赠,只要您下旨,这种造福百姓的工程相信是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的。”喜臻说。 “嗯,这倒是个办法。”光昭帝内心的那一点迟疑和顾虑终于没有了。 以上的大部分建议他都曾听大臣们提出过,但是却还没有一个人能将它们如此系统地提出,并且还给它们排好了顺序,使他听完之后顿时有了要马上执行的冲动。 “很好!朕明日便叫人去统计一下这几个项目所需的银两,等数据出来了朕便跟大臣们商讨,届时也会宣你上朝,大家一起讨论之后再做最终决定。”光昭帝微笑着说。 这么大的举措是必须得经过大家同意才能实施的。 “好的,多谢皇上!对了,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喜臻听得光昭帝这么一说,心里已经有底,因此立即趁着这个机会提江唯白的事。 “请说。” “臣女有一闺中好友,她乃大理寺卿江平叔的女儿,我们同拜前宫廷琴师温思伯为师,她的琴艺与臣女的不相上下,适逢习艺馆那边尚缺一位宫教博士,所以臣女斗胆推荐一下她,望能给她一个机会。” 听说是江平叔的女儿,光昭帝点了点头,说:“明日叫她到习艺馆去见管事吧,如果能通得过管事的考核便可录用,如果通不过那朕就没办法咯。” “好的,多谢皇上。” “不过有话在先,即使她被录取了,每日下午来给朕弹琴的依然得是你,不是她。” “臣女明白。” 谈完这些严肃的话题,两人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 光昭帝望向她笑问:“沈姑娘,你平日里看很多跟政.治有关的书吗?” “也不算多。臣女只是想到了这些问题所以就跟皇上说一说罢了。” 光昭帝笑,又问:“沈姑娘,你有意中人了吗?” 喜臻似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答道:“臣女相信姻缘天注定,常言道:强求的东西难长久,因此没有费心去强求,当它要出现时臣女会知道的。” 这真是很妙的回答,既巧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婚姻不想由他人做主的意愿,光昭帝又一次被她的机智所折服。 “朕差点忘了你会玄术这回事,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要嫁给你认为合适的人吗?” “是的。” “那朕希望你早日遇上他。”光昭帝又微微一笑。 “谢谢,希望承您贵言!时候已不早,臣女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臣女先告退。” “嗯,去吧。” 沈喜臻立即抱着琴走出了紫宸殿。 走到接近宫门口时,喜臻看见刘公公领着一个人阔步朝这边走来。 那人正是云天师。 喜臻与他擦肩而过。 同是精通玄术之人,喜臻立即觉知了他的身份。 喜臻冲他微微一笑,继续走路,云天师也在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大吃一惊,有句话差点要脱口而出。 待得走出数丈远,云天师问刘公公:“刚才那位女子是谁?” “乃前节度使沈志豪的女儿沈喜臻,现任宫教博士。”刘公公答道。 “哦,她的事迹我听说过。”云天师顿时笑容满面。这女子的面相可是难得一见的贵重之相啊! 进得紫宸殿,云天师立即朝光昭帝行跪拜礼。光昭帝对他笑脸相迎,并叫刘公公退下。 光昭帝将楚子灿、楚子厚和沈喜臻的生辰八字皆写在一张白纸上,对云天师说:“请大师帮朕看看此女子与他们中的哪一个更适合缔结姻缘。” 云天师看了看这三个人的生辰八字,立即摊开一张白纸,在上面快速地排算起来。 光昭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静等他的答案。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云天师手中的笔停了下来。 云天师拿着那张纸走到光昭帝的跟前,指着其中的一个说:“与他不太合适,虽然也没有很冲,但是却互不能成全,空留遗憾。”接着他又指着另外一个说:“与他倒是天作之合,但是过程可能会比较曲折,甚至会有刀光剑影,但若能一一冲过,会是极好的姻缘,而且还能对国家的未来有利。” 光昭帝望着那些数据,点了点头。 云天师乃曦国最有实力的相师,百算百准,因此他排算出来的数据是具备说服力的。 送走云天师之后,光昭帝提笔写了一封信,并将之密封好。 “这封信,派人送到沈志豪家给杜七娘,记住,要亲手交给杜七娘,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上。”光昭帝吩咐刘公公。 “诺!”刘公公立即领命照办。 很快,那封信便由派去的人亲手交到了杜七娘的手上。 杜七娘收了信之后便按照他的吩咐悄悄地将信收藏起来,入夜时分,她才在自己的房间里将它打开来看。 当她一看下面的署名乃当今圣上时,吓得赶紧跪下。 她是跪着看完那封简短的来信的。 看完之后,她的神色非常凝重,她真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复杂,可是,为了女儿的安全和幸福她必须得配合皇上的意思,且不能声张。 她将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锦盒里,然后连锦盒一起锁进了柜子里。 正文 第031章 御前军师 感谢偶西邪恶滴人和雪沐衣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从宫里出来,喜臻便直接去了江府找江唯白。 “皇上和管事都答应让你进宫去面试了。”进得江唯白的闺房,喜臻直奔主题。 “真的?太好了!”江唯白喜出望外,但很快,她又隐隐生出担忧来。 “臻姐姐,你当初是因为护国有功加才艺超群才得以进宫去授课的,我只有琴艺拿得出手,他们真的愿意招我吗?” “白妹妹,虽然很多人都会弹琴,但要能弹成你这样的可就凤毛麟角了,你是有天分的,以你的琴艺当她们的老师绰绰有余,还要担心什么呢?”喜臻安慰道。 江唯白点了点头,暗骂自己的胆小,在琴艺上她确实从不怀疑自己的实力。 “明日早上我来陪你一起进宫,届时你只管用心地弹,其它的事都莫要操心。” “好的,谢谢臻姐姐!”她望着喜臻由衷地说,从心里面羡慕喜臻,觉得喜臻活得从不违心,也从不庸人自扰,若自己也有喜臻这般的勇气和见识,或许也早就不用呆在闺阁里了。 如今,庆幸的是,终于托喜臻的福,有机会去接触外面更广阔的世界了,想到这,她不由得朝喜臻投去感激的眼光。 “姐妹一场,何须客气?说不定以后我也会有求于你呢。”喜臻笑答道。 “嗯嗯。”江唯白连连点头。 “时候已不早,我先回去了,明日见。” “好的。”唯白忙起身送她出门。 次日一早,沈喜臻亲自到江府,和江唯白一起进宫。 在习艺馆的管事面前,虽然心里很紧张,但当江唯白的双手一旦接触到琴弦时她便立即沉醉在琴声当中去了,因而,越弹到后面发挥就越稳定。 喜臻倒没有很紧张,她知道唯白一定能行的。 一曲完毕,习艺馆的管事又问了江唯白几个问题,江唯白都一一回答了,管事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江姑娘,恭喜你,你被我们录用了。”管事朝她微笑着说。 “真的吗?谢谢!”江唯白不敢置信地望向她,满眼的感激。 喜臻朝她笑了笑:“好啦,恭喜白妹妹,我要授课去啦,具体的上课事宜你跟管事谈吧。” “嗯嗯,臻姐姐快去吧。”江唯白甜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当喜臻下课走出来时,江唯白已经回家去了,只见休息间的桌面上留着一张纸条:“臻姐姐,我先回去了,我后天开始上课,可惜的是我上课的时间和你的正好是错开的,想要见一面都难,那我们以后就家里见吧,谢谢你!” 喜臻妩媚一笑,将那张纸条收进了口袋里。 吃过午饭,喜臻便去了紫宸殿。 看见沈喜臻进来,光昭帝笑容满面地说:“朕叫人统计的数目出来了,总共花费正好占国库资金的三分之一,所以朕很愿意去实施这几个项目,但是具体的操作还需要与大臣们商讨后才能确定。” “皇上英明!如果加上各城富翁们的捐款,花费还会省下一大笔呢。”喜臻笑着说。 “嗯嗯,朕正派人和各城的富翁们联系,要求他们捐款,此事很快便会办成。”光昭帝捋着胡子说,对接下来的整改充满了信心。 当然,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功劳都是来自沈喜臻的建议,因此他暗暗地做了个决定——让她当自己的军师。 “沈姑娘,朕惜你有治世之才,又有非凡之艺,想命你为朕的御前军师,你看可好?” 听得这话,沈喜臻忙跪谢道:“承蒙皇上抬爱,臣女定当竭尽全力而为之!” “不过,历来没有女军师之例,所以朕也不想破这个例,因此不会对外宣布,但是该支付给你的薪资是一两都不会少的。” “臣女明白。” “嗯嗯,日后,朕会经常拿朝政上的事与你商讨,你要帮朕出谋划策,不得知难而退。”光昭帝要的是有实力、忠诚又有责任感的军师。 “臣女既然愿意接受这一职位,便做好了不遗余力、万死不辞的打算。” “好,就这么说定了,朕期待你有出色的表现。” “那就请皇上拭目以待好了!”沈喜臻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答道。 俗话说: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际遇。一个女子能在这个朝代获得军师之职位,尽管是不对外公布的,但也是前所未有的。 这正是她精心策划的一步棋。 “明日早朝,朕会就你这份计划书的内容和大臣们展开讨论,届时你也加入进来吧。” “好的。” “明日早朝见。” “那臣女先回去准备了,早朝见。”喜臻抱着琴朝他行礼,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什么?皇上要聘你当御前军师?”杜七娘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请一个女子当军师?姬月莲也在旁边,听了也是满脸的不置信。 “嗯,是真的,但是请你们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因为知道的人越多越对我的处境不利。”喜臻一脸郑重地说。 两人忙点头。 “这个自然,那需要跟你的哥哥们说一下吗?”杜七娘又问。 “暂时也不用,以后看情况再算。” “臻儿啊,虽说皇上这般信任你我们都感到很高兴,但你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你可千万得谨慎行事,莫要拿国家和百姓当儿戏啊。”杜七娘想起玄机道长当年跟她说的话,心里总有点不放心,巍颤颤地握着喜臻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娘尽可放心,那些对国家和百姓有害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喜臻忙安慰道。 杜七娘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因此而宽心多少。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喜臻乃一个女孩子家,爬到跟皇上共事的地步,而且又没有任何后台可支撑,这怎能不让她这个当娘的担惊受怕呢? 然而她看喜臻一脸的淡定,仿佛这是很寻常的一件事般,便知喜臻是心里有数的,如此也就只好由着她了。 “日后,我会比较忙,家里的事就劳母亲和嫂子多操心了。”喜臻又说。 “一家人何需这般见外?我虽不及你有才干,但是料理家事还是可以的。”姬月莲笑着说。 “嫂子何止会料理家事,武功也是女子中的佼佼者呢,对了,嫂子,日后你得闲时也教香儿一点武功吧,日后说不定会派得上用场。” “嗯嗯,可以。”姬月莲满口答应。 “你最近忙于宫中的事,香儿那丫头和月莲倒是走得亲近。”杜七娘接话说。 “如此甚好!”喜臻笑。 吃过晚饭,喜臻一人走到庭院的花下,想起那日清平王与她在这花下说过的话以及他看她的神情,又想起他那封信的内容,不禁思绪万千。 是的,她很清楚,自己是爱他的,从第一眼开始,虽然极力压抑着,然而,爱是无法抑制的。 “那么,即使只有短短二十年在一起的时光又如何?只要深爱过,一切便都值得了。只是,正所谓爱到深处难舍难分,我怕的是要离别时彼此的不舍和难过,届时,我要怎么做才能忍心地抛下他回到现代去? 那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心理伤害吧? 想到这,喜臻又有点犹豫了。 要不要给他回信呢?她收到他的信已经几天了。 想到他翘首期盼她的回信的心情,她又陷入了矛盾当中。 “妹妹有心事?”姬月莲轻轻地朝她走过来。 姬月莲已经站在不远处看了她许久,认定她是心里有事,才走过来试图开解的。 “嫂子。”喜臻忙朝她行礼,一边寻思着该怎么跟她开口讲这件事。 但由于必须得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她的讲诉就难免要避开一些主要原因,因此当她讲出来的苦衷在别人听来便不觉得是苦衷了。 听完喜臻的讲诉,姬月莲笑着说:“我看妹妹平日里做事机智又果断,怎的在感情问题上反而退缩了呢?清平王这种男人走遍天下也不会遇见几个,既然他对你有意,你对他也有感觉,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把握住才是,你若是因为优柔寡断而失去了他,恐怕就很难再找得到比他更适合你的人了。” “是啊,我也知恐怕全天下也难再找得到这般合自己心意的人了,可是,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而且危险在所难免,我怕会拖累他。” “这种事情何需担忧?我的看法是——接受他的爱,好好地爱一次,两个人的世界终归要比一个人强的,何况他那么爱你,也定然会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这么好的男人,你不好好把握,错过了可别后悔哦。”姬月莲说。 听嫂子这么一说,喜臻的心也被说动了。 是啊,既然爱,那就勇敢地爱一场吧,既然明知对方是最适合自己的人,就不要错过了。喜臻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正文 第032章 披发少年 当喜臻回到书房摊开纸张准备写信时,她的心跳在不自觉地加快,拿起笔来却久久不敢下笔。清平王给她写的那封信满满皆是热情洋溢的语句,而她的个性却是不善表达感情的,她不知该写些什么给他才合适。 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因为那个任务,她早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事,她清楚地记得,从她穿越到这里来之后便没有放声大笑过了。 她很清楚,她终归是要回去的,回到另一个时空。 然而,她心里对他的感情又是真真切切的,真切到只要一想起来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知道,只要自己肯把手交给他,他一定会用尽所有令她幸福的。而正因为这样,她更知道,最终,伤害最深的也会是他。忽然,她的眼角湿润了,就像是有一把刀刺进去了一样,生生地发疼,随即,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她赶忙用袖子去擦,左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信。 她知道,接下来她面对的事情都与血雨腥风、权谋机变有关,她并不害怕去面对这些,却害怕因而连累了他。 他,如果找一位温文尔雅、美丽娴淑的女子为妻,这样会更加容易获得平静幸福的人生吧? 而平静的人生对于穿越到这个朝代的她来说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笔放下,望着那窗外的夜空发呆。 忽然间,她领悟到,有些事情不会改变,即使再怎么逃避也依然会发生。 她重新坐回凳子上,拿起笔刷刷地写起来:我怕我承受不了那字字之重,我怕我不能,给予你同样的热烈。每一次当我觉得自己很幸福的时候便会产生不安,仿佛随时会有被掠夺,被伤害的危险,所以,我必须比个人强大,或者罩上坚硬的盔甲。如果我只是这世间的一个匆匆过客,如果我们的未来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你会否还愿意与我同行? 写完,她将信折好,封好,又深深地望了它几眼,才躺下来休息。 …………………………………. 这是沈喜臻第二次被宣上朝,因此没有丝毫的紧张。 她一身正装,裙摆飘飘,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姗姗而行,一如深宫里飞进了一只美丽的蝴蝶。 文武百官又一次被这女子的绝世风仪所震撼,他们知道——这女子又将有大动静了! “北疆战事平定已一月有余,新式武器也在大批量生产当中,面对着一个综合国力并不强大的国家,当日被侵之事依然还清晰地萦绕在朕的心头,朕时时想着应如何周全行事,加强国力。俗话说——兵强则国强,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先进的武器,接下来,便是时候好好地整改一下兵制了,关于兵制改革这件事,是沈姑娘提出来的,她提出的建议朕认为很有参考价值,因此今日朕想将这个计划拿出来和众位爱卿们商讨商讨。”光昭帝望着文武百官们朗声说道。 又要改革?听到这个消息,大臣们的神色不免紧张。 “沈姑娘,请把你的实施计划给大家说一说吧。”光昭帝将信任的眼光投向刚被宣进殿的沈喜臻。 喜臻遂将计划书打开,将她的计划向大家娓娓道来。 “我们可从中央军中抽出一万人,从地方军中抽出三万五千人,等精兵们到位后,又从他们中选出一批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训练成为野战兵…....”沈喜臻详细地向大家陈述着她的想法。 大臣们听得口瞪目呆,但由于她的计划设计得十分之精密,又使人无法轻易地反驳,不过,保守些的大臣还是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喜臻有备而来,因此面对着小部分大臣们的质疑她也能一一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因此,在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商讨之后,众臣们的意见渐渐集中,最后达成了一致。 见大家皆没有了异议,光昭帝立即授予太尉和大将军以虎符,让他们按计划从中央军和地方军中抽出相应的人数来,又在每个城市的市中心贴出招兵买马的广告,以弥补中央和地方军兵人数的不足。 一时间,全国上下皆轰动了,百姓们纷纷前来应征。 百姓们的反响比喜臻预想的要热烈得多,因此这些天里可把招兵的工作人员们给忙坏了,特别忙的时候他们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 看得这阵仗,喜臻在授课和给光昭帝弹琴之余也换上了男装到招兵现场去帮忙,并顺便了解一下百姓对此举措的看法。 除了招兵台那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外,其余人都不知道她就是发起这一系列改革的幕后人。 一身纯白男装的喜臻站在招兵台前热情地招呼着前来报名的百姓们,一边帮忙着登记一边不忘和他们聊几句天,由于她的热情,百姓们都纷纷涌往她所在的招兵台,让这边的招兵人员们忙得团团转。往往等忙完时已是太阳下山,招兵人员和她都累得快要虚脱了。 但他们都觉得很高兴,也很有满足感。 十五日后,各地都招足了兵,招兵人员便开始收拾现场准备回去复命。 正当大家准备离开现场时,人群中冲进来一个人,大声地说:“等等,等等,我要报名当兵。” 大家朝那声音看去,发现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但见他长得牛高马大,皮肤黝黑,一头乱发随意地披散着,显出几分与四周格格不入的桀骜不驯。由于那头乱发的遮掩,使人没办法看得清他的容颜,但那双眼睛却是极其透亮和灵动,令人相信他不会是一个傻子。 他大大咧咧地来到喜臻的跟前,目不转睛地瞅着她,让她顿时有种自己的身份被识穿之感,她不由得暗暗地紧张起来。 紧盯着她望了一小会,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与他狂野的外表极不相称的妩媚的微笑,他问喜臻:“还招兵吗?”同时竭力使自己看起来显得乖顺点。 望着这个充满野性气息的小伙子,喜臻感到莫名地亲近,这种感觉连她自己也大吃一惊,她尤作镇定地说:“刚刚招满了,很抱歉!” “哦?”来人的脸上露出了些微失望的神色,但是他并没有走开,而是目光炯炯地望着喜臻,良久,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挥羽扇,整纶巾,少年鞍马尘。这位公子好风仪啊,可惜就是少了点男子气概。” 没想到他还会念诗,喜臻又暗暗地吃了一惊,笑了笑,并未做声。 “我想去边境当野战兵。”来人又说,声音虽轻,却是极有威慑力。 “边境的兵已经招满,我们又不能随意地增加人数,不过我们准备入秋时节便开始招收常备军,你若愿意,来应征常备军吧。”喜臻答道。 “常备军?能上战场打敌人的吗?”来人虽然略感失望,但还不算绝望,因此又问道。 “是新增的一个兵种,作为应战的后备力量,当然能打敌人,如果有需要时。” “那行,那我入秋时节来这里找你。” “好,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我好有个印象。” “我叫胡椒,今年十六岁,荒山区人。” 荒山区在曦国的最西端,那里的人以牧羊牧马为生,难怪他长得这般魁梧了。 喜臻笑着点了点头,在心里记下了。 “胡椒这名字和你这热辣滚滚的性格倒是很般配。”喜臻又笑着说。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胡椒忽然伸出手来拍着她的肩膀问,将她吓得着实不轻。 “我叫沈吉。”喜臻双眼一转,撒了个慌。 “好的,沈吉,咱们到时候见,可别失约哦!”胡椒朝她挥了挥手,拔开人群走了出去。 正文 第033章 重兵压境 当京城和各地军营空缺的人数招满,派往各个边境的精兵们便立即整装待发了。 三日后,光昭帝亲自设宴恭送大将军和指挥使们,又安排大厨在宫外的七里长亭上架起大锅来煮饭和做菜,为所有即将出派边境的精兵奉上一顿丰盛的午餐。 午时,吃过午餐的精兵们便在指挥使的指挥下集合,光昭帝、太子、三皇子、宰相等人皆到场欢送。受命驻守边疆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如今又得皇上亲自来送,军兵们的士气都十分的高涨。 在指挥使的指挥下,精兵们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边境出发。 从远处看,这精兵队伍如一条长龙,在匀速地向前移动着。百姓们也全都从家里走了出来,跟着这条长龙穿街过巷,爬山过坳,一时间,沿路皆是人山人海,千军万马的脚步声和人们的欢呼声汇聚在了一起,场面甚是壮观。 军兵所经之地常有居民拿出干粮和馒头等东西来相赠,也有些百姓一路护送,直至肉眼看不见才罢休。 “皇上这下应该心定不少了吧?” “别说皇上,我们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啊。” 老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容。 光昭帝站在城门的塔楼上,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里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一个小小的改变便能给心灵带来这般真实的安宁,他对曦国的未来也更加有信心了。而这一切,竟然缘起于一个小女子的建议,想想真觉得不可思议。 十日后,各边境地区纷纷传回音讯——入驻的精兵已经安顿好,训练野战兵的工作也在密锣紧鼓地进行中了。 光昭帝大感欣慰,他走出紫宸殿,直登上皇宫中最高的那座宝塔,在塔顶上极目四望,但见天朗清清,艳阳高照,远处的山与近处的树都透出盎然的生机,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对紧跟而来的刘公公说:“去传沈姑娘来。” “诺。”刘公公立即领命而去。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喜臻怀抱着古琴登上了塔顶。 “沈姑娘,告诉朕,曦国的江山美吗?”光昭帝望着远处的风景问喜臻。 “无需怀疑,曦国江山如画,处处风情。”喜臻一边将琴放下一边答道。 “沈姑娘,接下来的很长岁月里,朕都希望你能始终忠诚地给曦国的未来出谋划策,让曦国越变越好。”光昭帝一脸郑重地望着她说。 “臣女愿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说吧,在提出了这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之后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奖赏?” “臣女还没有想好,不如还是先留着,等功劳积攒得再大一些再算吧。” “好,像你这样不贪名利的人朕还是第一次见呢,来,就着这大好春光给朕弹一首晁端礼的《蓦山溪》吧,这首你会吗?” “会,皇上。”喜臻微微一笑,在长凳上坐下,素手往琴弦上轻轻一抚,清越的琴声便流泻而出,随之,她轻启朱唇,落落大方地唱了起来: 广寒宫殿,千里同云晓。飞雪满空来,翦云英、群仙齐到。 乱飘僧舍,密处洒歌楼,闲日少。风光好。且共宾朋笑。 华堂深处,满满觥船掉。梅蕊拆来看,已偷得、春风些小。 绮罗香暖,不怕卷珠帘,沈醉了。樽前倒。红袖休来叫。 清越的琴声配上她娓娓道来般的唱腔,让光昭帝深深地迷醉其中,一曲完毕,他仍意犹未尽,微笑着望向喜臻说:“沈姑娘,你喜欢这首词吗?” “非常喜欢,如果臣女没猜错的话,皇上似乎对与仙有关的东西格外感兴趣。” “哦?这从何说起?” “臣女从您喜欢听的曲目以及您宫殿中挂的那些画和诗词里揣测出来的。” “沈姑娘真细心!看见你在朕的跟前抚琴,让朕想起了清平王,他每次进京都会为朕弹奏一曲。而且他也爱看书,爱独处,和你倒是有许多的相同点。” “臣女哪敢跟清平王比。” “沈姑娘莫要自谦,对了,沈姑娘,你对清平王有印象吗?” 喜臻点了点头。 “他也跟朕说对你印象极深。”光昭帝又说。喜臻的双颊立即染上红霞。 看见她的神色,光昭帝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他运了运声,朗声说道:“真奇怪,当你在朕的面前时,朕总感觉特别的亲切,就好像眼前人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臣女明白,多谢皇上对臣女的信任。”喜臻忙起身行礼。 “下月初清平王便会回京述职,届时朕想听你们合奏一曲,你看如何?” “好!”喜臻笑着回答。她知道光昭帝这话一语双关。 “朕的江山全赖诸位有识之士的竭力辅佐才能巩固,如今你的加入,曦国的未来必定会更加的光明,来,朕敬你一杯。”光昭帝端起酒杯,向喜臻诚恳地说。 喜臻忙端起酒杯回敬:“臣女也敬皇上一杯,感谢皇上的抬爱!”说罢一饮而尽。 看着面不改色的喜臻,光昭帝哈哈大笑:“朕没想到你还会喝酒,那就多喝几杯吧。” 喜臻忙婉拒:“再喝就要失态了,求皇上手下留情。” 光昭帝一向敬重她,因此也不勉强,便说:“那你再给朕弹一曲吧。” “好。”喜臻立即端正坐姿,弹起了《醉东风》。 光昭帝一边喝酒一边听琴,竟觉数十年来压在自己身上的担子在这一瞬间却轻了不少。他慢慢地喝,细细地品,越发觉得浑身舒坦,他的心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安静踏实了。 看着眼前这个专心抚琴的十五岁的美丽少女,光昭帝仿佛看到了曦国的未来,这种感觉他很喜欢。他决定要好好善用这个人才。 而喜臻当然能揣测得了他的心思,但她不动声色。 这一曲弹完,喜臻起身告退,光昭帝点了点头。 光昭帝回到紫宸殿后便叫刘公公去宣太子来。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太子便进来了。 示意太子坐下后,光昭帝说:“灿儿,关于你想娶喜臻为侧妃这件事……朕本想等你和月谣姑娘结婚后再告诉你朕的决定的,但仔细一想,还是早点告诉你吧,省得你老惦挂着这事。” 听得光昭帝这么一说,楚子灿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同时也带有一点点的期待。正如母后所说的那样,父皇的城府很深,心思很重,他们很难觉察得到他的真实想法,因此也很难预测他的决定。 不过,楚子灿也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父皇同意,那自然是好,那样他便可以大大方方地去追求喜臻了。如果不同意,他也会努力争取,只是事情的发展就会困难许多,甚至无望。 “好的,儿臣洗耳恭听中。” “常言道: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朕劝你还是莫要再在这件事上多想了,安心地和月谣姑娘缔结连理吧。” “但是儿臣跟月谣姑娘结婚和娶喜臻姑娘为侧妃并无丝毫冲突呀。”楚子灿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听到光昭帝这么一说时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缩,因此立即趁势争取。 “确实是没有什么冲突,只是你和她不太合适罢了。” “此话怎讲?” “天师所说,你们在一起不能成事,反倒是远远地合作为妙。”光昭帝思索了一会儿后答道。他本不想将天师所说的话给说出来的,但最终还是认为得说出来才能彻底打消太子的念头。 “是吗?”楚子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 看到太子脸上的神情,光昭帝也十分不忍,忙安慰道:“灿儿,天下女人何其多,还是莫要勉强了吧。” “那么父皇,您认为她和谁在一起比较合适呢?”楚子灿抬起头来望着光昭帝问。 光昭帝随即一愣,定定地望向双眼直视着自己的太子,几次欲言又止。 看见光昭帝这般反应,楚子灿有点生气,从心里面觉得父皇对自己的爱有所保留。 他甚至摸不清父皇到底爱不爱他。 身为太子,他自小得尽万千宠爱,唯一在父皇这里,他的感觉是复杂不清的。 关于王位的继承问题,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名正言顺的人选,但是父皇却一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表态,这点也让他心里憋屈。 “父皇,我已经长大了,我不再是受人摆布的木偶,从今以后,所有我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去争取,包括未来国君的宝座,我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既得位置拱手相让的,绝对不会。”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 推荐好友新书《驭主》,书号3460911, 被渣男抛弃的白芷穿越一个又一个小说,开启真·反派炮灰主角的征途ing【微白、热血、爽文】,请亲们多多支持,谢谢! 正文 第034章 锦囊谋策 感谢岁月海萌姐姐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灿儿。”光昭帝望着他,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父皇请说,父皇对儿臣难道还有什么不可说的话吗?”楚子灿问。他知道,退缩和逃避都不是办法,尤其在拥有着绝对权力的父皇面前,自己的任何怯弱表现都会直接关系到父皇的决定。 身为太子,他要么妥协,要么反抗,其它都不会是出路。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在父皇面前还不够强大,不够成熟,因此父皇对自己还不太满意,恰恰因为这样,他意识到——他更需得表现出勇敢无畏的样子来。 “当然没有,关于你先前问的那个问题,朕认为你直接去问沈姑娘最为合适。”光昭帝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很少看见太子敢用这种神态来和自己对话的,心里的感受很是复杂。 他当然是爱楚子灿的,如果不是,他也不会特意请相师来为他们相命了,他不希望这三个儿子中的任何一个有事。 “好,儿臣会亲自问她的,那儿臣先告退了。”楚子灿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光昭帝望着楚子灿离去的身影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楚子灿在生气时就会很任性,光昭帝一直不太满意他这样的性格。 一个太孩子气的人是不适合手握大权的,楚子灿需要磨练的地方还很多。 然而,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光昭帝也知道对此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正因为这样,光昭帝不知愁白了多少头发。 楚子灿向文慈皇后请求帮助,皇后正巴望着光昭帝反对他娶沈喜臻呢,因而强压着满心的欢喜说:“灿儿,你也知皇上的脾性,他决定的事那可是十头牛都扳不回来的啊,况且,对于未来的国君来说,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之贵重,娶一个会玄术的女子在身边是很危险的,何必呢?” “母后……”楚子灿想了想,还是作罢了。毕竟,这事也不能怪母后。 他会找人合一合他和沈姑娘的八字的,这一次,他要自己把握命运。 想到这里,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灿儿,她这个人你要小心对待,该尽的礼仪还是得尽,咱们慢慢地想办法将她拉拢过来,让她为我们办事,而不是老想着和她成亲。”看见他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文慈皇后又补充道。 “孩儿知道了。” “再过两个月便是你和月谣的婚期了,还是安安分分地当月谣的夫君,早日为我们添皇孙吧。” “哦。”楚子灿点了点头。 从慈元宫回到东宫后,楚子灿立即吩咐邓公公:“替我去请云天师来。” “诺。” 半日后,邓公公一个人回来。 “禀太子,云天师云游去了,据说大概要到秋天才回来。” “竟然这么巧?”太子的眉头皱成了一块。但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那就另请吧,京城里相术比较厉害的还有谁?” “据说龙相师不错。” “那就去请他来吧。” “诺。”邓公公又立即领命而去。 不多时,邓公公便领着龙相师进宫来了。 龙相师按照邓公公的吩咐换上便装且戴上假胡子,因此宫里的人皆没有看出他的真实身份来。 龙相师很快便将两人的八字合了出来,结果和云天师说的基本一致。 楚子灿重赏了他,叫他不要将此事说出去,龙相师郑重应承,随即离开了东宫。 等龙相师离开之后,楚子灿开始冷静地思考。 当他冷静下来时,他是睿智的。 “她可以助我吗?” “她不仅可以助你,还可以助许多人,前提是你们的所求之事得正当。” 楚子灿不断地回忆着自己和龙相师的这段对话,慢慢地,他想明白了,心里也渐渐开朗起来。 行,他可以不和她结为夫妻,但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拉拢她,让她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助他日后登基和谋定天下的。 这,可是再正当不过的请求了。 ………………………….. 却说派去三个国家学艺的学员们如今已经在异国他乡安顿了下来,沈喜臻当日交给这些学员的队长的信也是时候拆开来看了。 因此,三国学员的队长皆选择了在没人处偷偷地将那锦囊打开,看到了一张折叠着很整齐的纸,将纸打开,上面赫然写着一段话: 一、不得在该国有犯.罪行为,也不得做偷鸡摸狗、与人为恶这种缺乏修养的事。时常到百姓中间去免费为他们做事,创下好名声。 二、努力学习当地语言,将当地出售的军事类、谋略类、医术类、手工类、种植类等等跟思想和技术有关的书籍翻译出来。 三、闲暇时间便去熟知该国每一个城市尤其是边境地带的路线,将它们的路线图画下来。 四、与该国的贤能人士们交朋友,不论出身和地位,并将他们的才能、名字和住址登记下来。 看完这段话,在球国学艺的学员兼队长柳石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慢慢地,他隐约意识到了些什么,他忙将副队长云楚叫来。 “沈姑娘这番话的用意深不可测也,但我总感觉其背后有大企图,所以我们一定得秘密行事,切莫误了她的计划。”他对云楚说。 云楚点了点头。 两人遂秘密地安排着一切事项。 白天,他们是勤恳学艺的木匠。 晚上或者节假日,他们便以游览球国的大好河山为由分头向各个地区进发,熟悉当地的路线,并将它们画下来。 同时,他们又留下几位在语言方面较有天赋的人去私塾学习该国的语言,为日后翻译该国的书籍而做准备。 …………………… 这一天,当喜臻给光昭帝弹完了三曲,抱着琴走在出宫的路上时,忽然看见邓公公从一侧的路走出来。 “沈姑娘,太子请你明日晚上到昭月楼来看戏,望赏脸。” 喜臻略微一愣,笑着问:“请问是小型的还是大型的?” 大型的戏会有很多人来看,而小型的则很有可能只有几个人。 她这么问的用意邓公公其实一清二楚,忙笑着答道:“是大型的,演的是《孟丽君》” 喜臻微微一笑,淡定地说:“好的,请替我谢谢太子的厚意。” “小人遵命,请沈姑娘记得赴约,莫要负了太子的一片心意。” “这个自然。” 邓公公这才满意地告辞而去。 次日下午,光昭帝由于想到外面去散散心,因此微服出宫去了,留言叫喜臻不必前来弹琴,喜臻便呆在习艺馆里静等黑夜的到来。 看见喜臻迟迟没有出宫,柳晴娘便问:“沈姑娘还有事要办吗?” “嗯。” “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柳晴娘又贴心地问。 “不必,是等着时辰去看戏。” “哦,我明白了,听说太子今天邀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在昭月楼演《孟丽君》,沈姑娘要去的可是那里?” 喜臻点了点头。 柳晴娘望着沈喜臻欲言又止。 待得太阳落山,邓公公一路小跑着来到习艺馆。 “沈姑娘,太子让我请你过去用晚膳,晚膳过后戏便开演了。” “好的。”喜臻遂起身随他去了昭月楼。 才踏入昭月楼,喜臻便见楚子灿和文慈太后正坐在二楼的阁楼上,他们也看见了她,远远地便朝她打招呼。 看见文慈皇后也在,喜臻隐隐有些不自在,文慈皇后这个人她虽然不算很了解,但凭直觉便知自己和她成不了交心的朋友。 她跟着邓公公上楼,来到太子和皇后的面前,朝他们行礼。 太子和皇后皆满脸笑容地示意她就座。 待她就座后,宫女们纷纷端上来饭菜,很快,山珍海味便摆满了一桌。 “沈姑娘每日往返于皇宫和家里,想必很累吧?今晚不要客气,多吃点哈。”文慈皇后热情地招呼着,喜臻忙点头。 “由于母后喜欢吃辣的东西,所以大多数菜式都会加入辣椒,不知沈姑娘吃不吃得惯。”太子又体贴地问道。 “我也爱吃辣,不会吃不惯。” “那就好,来,尝尝这种地道的民间腊鸭。”文慈皇后忙夹一块放到她的碗里,她受宠若惊,赶忙致谢。 由于皇后超乎寻常的热情,喜臻只得不断地道谢,一顿饭下来,喜臻不仅嘴累,连心也累,但她仍然一丝不苟地应付着。 正文 第035章 第一回合 感谢北玎玎打赏的平安符! ....................................................... 这般大方得体、进退有度,使接触她的人都能收获满心的愉快,可见其涵养之高,就连温雅贤淑的花月谣也做不到她这般啊,文慈皇后在心里暗暗地道,对她的好感也油然提升。 文慈皇后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沈喜臻并非同类型的人,但即使明知是这样,也依然无法对她升起厌恶之心,因为她懂得怎么样令人愉快。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文慈皇后发现自己很难拉拢得了她的人心,因为她表现得无懈可击,使人不知该从哪里下手为好。 小小年纪,就有处理纷繁事变的机谋,又有应付复杂人事的圆熟,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只好一步步来了,文慈皇后对自己说。 确实,要说服比自己厉害的人为自己办事是不易的,因此她不能急于一时,但是,就从这一刻开始,文慈皇后便萌生了要一步步挟制她的想法。 文慈皇后多的是控制人的手段,想当年拉扎吉娜不也是因为不堪她的折腾而离开皇宫的吗?眼前这才区区十五岁的女子又何足为惧?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我就不断地给她好处,看她日后敢不为我做事? 想到这,文慈皇后的嘴角闪过了一丝微笑。 皇后的心思喜臻心里一清二楚,她不慌不忙,淡定如常。 这不过又是一个挑战而已,她并不害怕。 今日的‘看戏’看来是一语双关了。 她随时准备着。 饭毕,大戏开始上演。 《孟丽君》这部戏喜臻在现代时也看过无数个版本,但是在这个朝代看到这个版本时还是忍不住惊叹,因为这个版本加入了新的剧情和台词,使得整个故事更加跌宕起伏,更具感染力。 在看戏的过程中,太子时不时地和她交流意见。 “沈姑娘喜欢看戏吗?” 喜臻点了点头,但其实她说不上很喜欢看戏,她最喜欢还是呆在书房里安静地看书。但她知道这是太子有意与她拉近距离的意图,尽管这意图她不太喜欢,但她对太子的印象不坏,愿意与他成为朋友。 况且,与他成为朋友对她完成那个任务也有帮助。 而对于太子来说,他想了解她的内心世界,也希望能跟她的思想有交集,以便能在她的心中获得一定的位置,尽管在尝试这么做的过程中几乎用尽了他的招数但效果依然甚微,但他乐此不疲。 等戏上演完,已经夜深,剧团的人领了赏之后便离开了皇宫,喜臻也起身跟皇后和太子告辞。 她已经事先通知阿贵这个点在宫门外等她了。 “夜已深,沈姑娘还是别回去了,今晚就住在慈元宫吧?”文慈皇后说。 “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沈姑娘还是住在宫里吧。”太子也附和着说。” “不了,我已经通知了车夫这个点在门外等的。” “那好办,叫人去让他回去就是了。再者,你明日一大早又得进宫来,何必弄得那么赶呢?云禅,香实,去收拾一下慈元宫左侧厢房的第一间,沈姑娘今晚要入住那里。”文慈皇后高声吩咐道。 那两位宫女当即领命,正欲退下时却被喜臻叫住了。 “真的不必麻烦皇后娘娘了,小女子已经走惯了那条路,不会有危险的,况且现在离明日进宫还有好几个时辰,小女子可以安排得来的。”喜臻忙答道。 慈元宫乃文慈皇后的住所,这一点喜臻是知道的。文慈皇后要将她安置在慈元宫里过夜,其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那路白天安全,晚上可就不一定了,何况沈姑娘长得这般美貌,万一落到歹徒的手中,那我和太子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心安了?”文慈皇后满脸笑容地对喜臻说,一边叫人掌灯在前头带路。 强势的人喜臻见过不少,但还没见过谁强势到硬要自己接受其安排的,这让喜臻感觉到的并非是好意,而是蛮横了。 喜臻知道,自己今日所受他们的所有恩惠,它日都将成为对自己的一种牵制,喜臻并不想受人牵制。 喜臻定在了原地。 看见沈喜臻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安排,文慈皇后的心里很不痛快,她没想到喜臻的个性这么拧,这反倒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你们两个,去扶着沈姑娘走。”文慈皇后对身边的两位宫女说。我就吃定你了,看你有什么辙,文慈皇后在心里冷冷地道。 两位宫女立即走到喜臻的身边,一左一右紧紧地搀着她的手臂。 连皇后都不需要人搀扶,她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子却要人搀扶,喜臻感到好笑,但她并没有将之展露在脸上。 她有个特点:情况越紧急时人反而越镇定,她在一眨眼的时间内便想出了应对的法子。 “两位姐姐辛苦了。”喜臻笑着说,大大方方地让她们扶着自己走。 太子见她答应了下来,遂放了心,便和邓公公一起告辞而去了。 文慈皇后走在前面,越想越觉得自己没人扶着很失面子,便说:“哎哟,我这老腰啊,才走几步就犯疼了,真是老大不中用了呢。” 宫女们听了赶忙走上来搀扶着她。 才走了不到十步,喜臻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启禀皇后,小女子思来想去,有一事觉得还是要向您禀报一下才好。” “什么事?”文慈皇后回转身来望着她问,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说来真是难以启齿,小女子最近犯了夜游症,每日晚上便像有鬼魂附身似的,常常无意识地起身到处去,所以家里人在晚上都得锁着房门睡觉,深怕小女子会拿着家伙忽然袭击,落得个冤死鬼的悲惨命运。这种意外在小女子家那个小小的府邸尚且能防范得了,但宫中人数众多,万一小女子又发起病来,且拿到刀剑之类东西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届时恐怕也会连累到皇后吧?” “你有夜游症?”文慈皇后皱着眉头问。 “嗯,这病症最近比较明显,不知是否跟我会玄术有关。”喜臻不动声色地答道。 夜游症这种现象文慈皇后不是没听说过,只是又结合玄术的话就不免让她心惶。虽然对喜臻的话半信半疑,但为着安全着想,她还是不敢大意,因而说:“那我就不勉强沈姑娘了,沈姑娘请小心夜路吧。” “是,皇后。”喜臻忙行礼应道。 文慈皇后又瞥了她一眼,强压住淡淡的不甘,转身回了慈元宫。 喜臻也立即回习艺馆去拿她的古琴。 正准备睡下的柳晴娘听得声音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看见是喜臻,便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 “现在就回去。”喜臻一边说一边抱起琴来。 “沈姑娘。”柳晴娘忙叫住她。 “怎么啦?” 柳晴娘满脸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晴娘,我们既是好朋友,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实不相瞒,沈姑娘,太子与大学士花贤的女儿花月谣是早有婚约了的。”柳晴娘小心翼翼地说。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喜臻笑答道。 “请姑娘恕我多嘴,我也只是因为关心姑娘才忍不住说一下的。”柳晴娘忙说。 “没事,谢谢你的提醒。”沈喜臻冲她嫣然一笑,走了出去。 “她所说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是要怎么做呢?”柳晴娘望着她的背影暗忖道。 正文 第036章 未雨绸缪 当喜臻出得宫门,远远便看见了阿贵和停在路边的马车。 阿贵见她出来,赶忙帮她将车帘打开。 “等了很久吧?辛苦你了。”喜臻对他说。 “没多久,小姐更辛苦。”阿贵笑应道。 小姐总能给人恰到好处的关心,使人从心里感到亲切,怪不得连皇上都喜欢和她相处,阿贵望着她在心里暗赞道。 待她坐稳,阿贵立即策马赶路。 “阿贵,明日下午你不用来接我了,我要外出办些事,办完了便会直接回去。”喜臻又对他说。 “好的。”阿贵忙答道。虽然不知她要去办什么事,是否有危险,但她不明说的话阿贵是不敢多问的。 此时,四周万籁俱寂,马蹄声因而显得格外的清晰响亮,喜臻将琴安放好后便调整心息、凝神运功。 结果显示——她今日的运程有惊无险,因而便安了心。 马车一路疾驰,不多久便回到了沈府。 杜七娘和姬月莲还在厅里等着她。 看见她们这么晚了还在等着自己,喜臻的心里既感动又内疚,忙朝她们走过去。 “吃过饭了么?冷不冷?”杜七娘问她。 “吃过了,不冷,娘,嫂子,以后我可能会偶尔晚归,你们都不要等我了,早点睡下吧。” “哦,不管怎么说,你要注意安全。”杜七娘又说。心里很明白,如果喜臻晚归,就算她早早躺下,也是睡不着的。但她也知道,如今喜臻深得皇帝的信任,得给皇帝出谋划策,因此有时回来得晚也是难免的。 “你不回来,我知道阿娘是睡不着觉的。”姬月莲笑着说。 喜臻百感交集。 “我会尽量争取不晚归的。夜已深,都快去睡吧。”喜臻赶忙扶杜七娘回房。 安顿好了母亲,见嫂子也去睡了,喜臻才回自己的房间。 ………………………… 次日下午,喜臻出宫后便往右拐,找了个无人处,手脚麻利地换上男装,朝着郊区的一处住宅走去。 她要去找的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梓人1——万海默。 据说他已经有五十多岁,而且由于名气太大,来请他建房子的人常年不断,但由于应接不暇,又不想敷衍了事,他提出的合作条件便越来越刁钻,因此近年来请他帮忙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随着年纪渐长,他也乐于享受这种半退休的状态,因此越来越固执,只肯跟自己的审美观相投或者自己欣赏的人合作。 喜臻根据别人提供的地址一路寻来,终于来到了他的住宅前。 待门丁出来开门,喜臻叫他将自己画的设计图交给万海默。 门丁还没有见过谁敢跳过那些刁钻条件直接就交设计图的,所以犹豫了一下,又见一身男装打扮的喜臻气度不凡,谈吐文雅,不像是个简单的人,因此也不敢怠慢,拿着那沓设计图便进屋请示去了。 不一会儿,门丁小跑着出来对她说:“我家主人有请。” 喜臻淡然一笑,立即跟着他往里面走去。 却说万海默原先正在屋子里研究着一个新式装置,门丁进来报告时他本想回话说不接见的,因为连合作的基本条件都还没谈,哪里可能就看设计图?因此他只斜眼看了一下门丁手上的设计图,发现起码有五十多页,心里暗暗吃惊,忙将那一沓设计图拿过来看,这一看竟震惊得差点要跪下——可没入地平线空间装置、滑轮装置、防空洞、暗箭格、转射机操作间、迷宫墙、八卦阵大厅、自动转门……单是听这些名称都把他给震得口瞪目呆了。 五十页纸看下来,他数了数,整整有二十六道机关,且房子的结构和功能都是前所未有的庞大。 他从没接手过机关这么多的工程,而且这里面涉及有不少他从没听说过的机关,就更别说见过了,什么样的头脑才能设计出这般复杂的房子来呢? 他不禁想要见识一下这个人,那些刁钻的条件都是次要的。 因此他赶忙叫门丁出去请喜臻进来。 喜臻跟着门丁穿过宽大的庭院,来到了会客厅。 万海默已经在厅门口处笑脸相迎了。 “这房子是你设计的吗?”望着还那般年轻的喜臻,万海默不置信地问。 “是的,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吗?”喜臻笑着回应。 “我入行三十五年了,从没见过构造这么奇特、功能这么强大的房子。”万海默由衷地说,对‘他’这种气质干净又睿智的人顿生好感。 “万师傅过奖了,那您敢接这个工程吗?”喜臻问。她已经敏锐地看出万海默对这些设计很感兴趣,对她的印象也很好,因此想趁机激将一下。 “放眼整个京城,除了我之外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敢接吧,公子不信去问问看。”万海默不动声色地说。 “那好啊,那我们就谈谈合作吧。” “由于这里面涉及到十五种新型机关,单是将它们做出来恐怕就得花半年时间了,还有那个可没入地平线空间装置,那个我也从没接触过,恐怕也得花不少的时间来研究,所以整个工程的价钱也会非常可观,公子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请说。”喜臻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万海默于是报出了一个估算的价格。 “好,具体的费用你三天内计算出来给我吧。另,关于这套房子,你不得对外透露半点风声,所以我们要签一份合同。”说罢,喜臻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来,上面详细地列出了合同内容。 万海默看了看,说:“合作讲的无非是信用二字,你这么做就不太够意思了。” “我宁愿先小人后君子,这一点不能让步。”喜臻无比冷静地说。 “呵呵,行,那就这么定了。”万海默咬了咬牙,在合同上面签了名,并盖了手印。 他也是个聪明人,与客户在合作上的纠纷也碰到过不少,知道事先定好规矩的重要性,既然这份合同的内容在他看来还算合理,也就不介意签一下合同了。 “工钱我会分三次支付,这是订金,帮我写个收据吧,谢谢!”喜臻将一小袋银两放到了桌面上。 万海默遂爽快地给她写了一条收据。 “这是该房子的地址。”喜臻又从另一个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来,上面画了路线图,且用文字写下了地址。 位置正是玄机道长原先所住的寺庙处,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 “行,我明日会亲自去看看。”万海默说。 “好,那谢谢万师傅了!三日后我会再来找您,您先按照合同所示做好开工前的准备吧。” 说罢,喜臻告辞而去。 万海默这才想起自己竟然还没跟‘他’讲自己的那些刁钻条件呢,但很快他又觉得那不重要了,反正这个工程能赚的钱不少,又能接触到那么多新奇的机关,何乐而不为? …………………………… 又一日,下午,慈元宫内,文慈皇后和护国公柳世镶正在里屋密谈。 太阳有点猛,屋子内即使拉上了窗帘也依然有明亮的光从那些缝隙中透进来,令文慈皇后感到微微的不适,她不喜欢过于明亮的东西。 这本应该是休闲惬意的下午,但两人的神情却不太轻松。 “先是造武器,后是进宫当教师,如今又是巩固边疆和各城的一系列主张,接下来又不知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了。舅舅,看来我们得留心一下这个人才行。”文慈皇后沉声说道。 “其实最应该留心她的是皇上,如今她几乎每日都进宫来见皇上,而且据说每次见面都呆很久,可见皇上对她的信任在与日俱增,这样下去,就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曦国江山的问题了。”柳世镶说。 “可她提出的每一项建议都是利国利民的啊。”文慈皇后又说。 “谁晓得这里面会不会还别有用意?”柳世镶降低声音道。 …………………………… 1备注:梓人,古代木工,也作巧匠。《考工记·总序》载,木工有七,其一为梓人,专造饮器、箭靶和钟磐的架子。后世亦称建筑工人为“梓人”。 正文 第037章 密派监视 “那您觉得她的用意会是什么?”文慈皇后忙问道,心里不由得一阵微颤。 “尚未可知。”柳世镶一字一顿地说。 他要是知道那就好办多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眼下我们又抓不到她的把柄,拿她没丝毫的办法。”文慈皇后斜瞪着柳世镶说,很不满意他刚才的回答。 文慈皇后觉得,现在,那个才十五岁的女子,在以一种不同于后.宫妃嫔们的方式在一点点地牵引着皇上,使如今的皇上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勤于朝政,且行动力也越来越高了。 如果那个女子是想要进宫来成为皇上的女人,她反倒不那么担心,因为她在后.宫有着绝对的权势,尤其擅长对付那些想要和她争宠的女人。然而那女子不是,她和皇上的关系清白得令人肃然起敬,但她却轻松地获得了皇上的友情、信任和尊重,她在皇上的面前做到了不以性别为界限,得到了精神上的沟通,然而,文慈皇后和光昭帝之间还从来没有达到过精神层面的交流呢,每每想到这一点文慈皇后都会有隐隐的不忿。 “既然抓不到她的把柄那就洞悉她的意图,只要她的意图被我们掌握了,不愁以后抓不到把柄。”柳世镶说。 “如何去洞悉?她可不见得会轻易对人敞开心扉。”文慈皇后说,与她接触的种种细节立即浮现在眼前。 一个看不透界限也摸不透心思的人是最难以对付的。 “只要我们在皇上的身边安插一个人,他们平日的谈话内容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柳世镶将声音压到只有她能听得清楚的程度道。 “舅舅高明!”文慈皇后恍然大悟,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种事情我看还是免了吧,万一被父皇发现了还得三个人一起遭殃呢。”太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的背后,冷着一张脸道。 两人赶忙抬头望向他,脸上同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灿儿莫要当真。快过来坐。”文慈皇后忙说,一边招呼他入座。 楚子灿并没有入座,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柳世镶,说:“俗话说——关心则乱,舅公,您是不是关心得太过了?” “太子,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你的日后做打算啊。”柳世镶颤颤巍巍地说。 “你们的好心我领了,可这件事情完全不需要,再说了,为曦国的繁荣昌盛出谋划策这种事本就值得大家支持,又怎么会跟我的前途有矛盾呢?” “太子……在没有了解沈姑娘推行这一系列政策的真正目的前,最好还是留个心眼,省得到时措手不及。”文慈皇后望着他柔声解释道。 “但我看不起偷听人家谈话这种行为,假如你们真的是为我好而不是为我添乱,这种事情就千万别去干。如果被我知道了,后果会怎样你们自己想吧。”太子将袖子一拂,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看着楚子灿那么决绝地走了出去,文慈皇后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未几,柳世镶换了个坐姿,缓缓说道:“皇后,太子心地纯良不知人心之狡诈,但我们可不能因为太子的一气之言就作让步啊。” “我知他心地纯良,但我也不想惹他生气。舅舅,在整个皇宫里,我最信任的便是他和您了。”文慈皇后鼻子微微一酸,差点要落下泪来。 “这我也知道,可惜太子还未曾体谅得了我们的苦心。”柳世镶强颜欢笑道。 “这也别怪他,他终归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嗯,不过,关于先前说的那件事,我认为还是得秘密地进行,那毕竟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这个请舅舅放心,我即日便做安排。那您觉得安插什么样的人在皇上身边为好呢?”文慈皇后又问。 “越不引人注目的人越好。” “那就只能从服侍他的宫女中选择了,像刘公公和他的那几位贴身侍卫是断不可的。” “嗯,那皇后就了解一下那几个宫女,看看哪个既聪明伶俐又守得住口的。” “行,这个事就交由我来办好了。”文慈皇后微笑着说。 柳世镶因而起身告辞,忽地想到什么,回头问了一句:“皇后,皇上有多久没来慈元宫了?” “整整半个月了。”文慈皇后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凄酸。 “皇后,你也是个寂寞的人啊!”柳世镶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文慈皇后的双眼瞬间一片迷蒙。 …………………….. 这日,是喜臻的休息日,因此她早早便女扮男装去了万海默家。 她在密切地跟进机关屋的工程进展。 “沈公子,请恕我多嘴,你建这屋来做什么?”万海默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问她,她给他留的名字叫‘沈宝’。 他倒是有心想和‘他’成为朋友的。 “万师傅,我们签的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除了建造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可以商讨之外,其它的事我是断不会说一个字的。”沈喜臻笑着说。 “呃,我真的想跟你交朋友。” “我已经视你为朋友了,但朋友之间也应该留点隐私不是吗?” 万海默笑了笑,没有再勉强。 却因为‘他’那句“我已经视你为朋友了”而深感荣幸。 喜臻接着和他交代了明日开工时应注意的一些事项,便回了家。 到得家中,香儿小跑着迎上来说:“清平王给你回信了。” “在哪?”喜臻忙问。 “在你书房的书桌上。”香儿答道。她还从没见过小姐有这般激动的神情呢。 喜臻立即提着裙摆往书房走去。 她清晰地记得,上一封她给他的回信中问道:如果我只是这世间的一个匆匆过客,如果我们的未来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你会否还愿意与我同行? 这次便应该能得知他的回答了。 喜臻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手将信展开,他龙飞凤舞的笔迹便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如果拥有一切,却没有共享之人,那样的人生我宁可不要。我并不求此生完满,我只求得一知心爱人携手而行,哪怕这样的美好是短暂的,但对于我来说便已经足矣。我不懂玄术,不会占卜,诚如你说——我们的未来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那么我便挥荆斩棘,为你开路,只要你也愿意,我希望能牵着你的手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在我的心目中,你已经渐渐地胜过了一切,那么,你的命,你的一切都交由我来保护吧。为了这个,我会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变强。所以,请告诉我你的决定吧,告诉我你也愿意吧。 喜臻一手掩着嘴,一手将那封信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心口处,她有种快乐得想要飞的感觉。 “我终于感觉到我不是在孤身奋战了,原本我以为自己来到这个朝代要面临的便是一系列的难题,可现在出现了一些福报,让我感觉到了生活甜蜜慷慨的一面,这正是我要的感觉,谢谢你!清平王。”喜臻在心里默默地说。 她又展开信来看了两遍,然后再细心地将它折叠好放进口袋里,接着,她走出了书房,往杜七娘的房间走去。 “娘。”她笑嘻嘻地走近杜七娘。 “肯定又是有什么高兴事,你看你的脸都涨得通红了。”杜七娘紧盯着她的脸说。 “娘,我有件事想跟您说。”喜臻在她的身旁坐下,竭力恢复正经样。 “嗯,说吧。”杜七娘伸出手来握着她的手,等待着她往下说。 正文 第038章 小比一下 感谢水江流打赏的平安符! .................................. “娘,清平王来信了。”喜臻冲着杜七娘笑眯眯地说。 “我知道,还是我收的呢,信里都讲了些什么?”杜七娘满脸关切地问。 “还是直接拿给您看吧。”喜臻遂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来。 杜七娘毫不客气地接过并打开来看。 喜臻则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她的笑意越来越深,心中顿时有数。 待她看完,喜臻问:“娘,您赞成我和他在一起吗?” 杜七娘紧紧握着喜臻的手,神情中透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她并没有马上回答喜臻的问话,她想起了光昭帝给她写的那封密信,斟酌着哪些话该讲,那些话得闭口不谈。 未几,杜七娘凝视着喜臻的双眼说:“臻儿,宫中有可能还有人是想和你缔结连理的,你有留意到么?” “娘,您为何会这么说?”喜臻何等聪明,立即意识到这话的背后肯定有缘由。 “果然,你不曾留意,那么,娘也就明白你的心思了,娘也很喜欢清平王呢。”杜七娘一边说一边端详着喜臻那春葱般的玉指,深信能拥有这般手指的女子是可以拥有好福气的。 “那您赞同我们在一起吗?”喜臻将脸紧贴着杜七娘的脸甜笑着问。 “娘对你的态度从来都是放手式的,只要你喜欢的,娘一向都支持,所以这是无须怀疑的。” “那么,在我的归属问题上您无需再被其他人的想法所牵制了,我会好好珍惜清平王的感情的。” “如果你能和清平王顺顺利利地成婚的话,那娘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会的,娘,请放心吧。” 喜臻立即回书房里给清平王回信,这次的回信很简短,只有三个字:我愿意!但是喜臻知道,这三个字对于她和清平王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这表示着两人都认可了对方,达成了共结连理的共识,彼此的人生也会因为这个决定而产生改变。 当然,由于她才十五岁,还有三年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所以即使答应了,她现在的身份还只能是清平王的未婚妻。不过她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她一边细心地封着信,一边憧憬着她和清平王的未来,不知不觉间脸色便通红起来。 从门外看着这一切的香儿忍不住轻轻地走进来,想要分享一下她的喜悦。 “清平王一定是给你写了好多肉麻的话,或者情诗。”香儿笑着说。 喜臻赶忙将那封信放进抽屉里,一脸严肃地说:“没有,他说的都是些正儿八经的事。” 香儿笑了笑,也不戳穿,走上前来给她的茶杯添上茶,然后说:“小姐,我现在的武功大有长进了。” “我已听嫂子说了,她说你尤擅剑术与刀法,如果单挑的话,对付那些不会武功的男人已经绰绰有余。” “跟不会武功的人比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的目标是要向你和大少奶奶看齐。”香儿不服气地说。 “果然有志气,那要不要比几招看看?”喜臻心里高兴,又正好有兴致,遂问道。 “好啊。”香儿立即从箱子里拿出木质的刀和剑来。 一听说喜臻要和香儿比武,全府的人便都聚到后院的练武场来了。 “臻妹妹,留心别伤着了她。”姬月莲嘱咐道。她知道香儿还远不是喜臻的对手。 “嫂子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伤着她的。”喜臻爽快地答道。 “小姐接住。”香儿说,将其中一把木剑朝喜臻抛来。 喜臻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瞬间飞起,微抬起脸迎向那木剑飞来的方向。 “小姐小心脸和眼睛。”人群中有人惊喊。 喜臻微微一笑,小嘴微张,牙齿便牢牢地咬住了剑。 好险啊,若是真剑那恐怕连嘴唇都要划破了。 众人拍着心口暗暗地说,那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 “小姐好身手!”香儿向她抱拳道。 “香儿的也不差!”喜臻也笑着回抱拳说。 “小姐接招!”香儿说,随即提着剑缓缓地朝她逼近。 “速度太慢了,要快一点。”喜臻气定神闲地说。 香儿随即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冲上来。 喜臻身体微侧,右手一翻,手中的剑便挡开了她直刺上来的剑,随即,双剑相交,双方不断地变换着脚步。众人看去,但见两人手中的剑不动,然而她们的手臂却都在微抖着,可见两人皆暗暗地使着内力。一时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场面甚是紧张。 深谙剑术精髓的喜臻并不想真的伤到香儿,因而不断地寻找她的破绽,以便能一招取胜,然而,她发现香儿竟然毫无破绽可让她攻击。 对于新手来说,虽然香儿在使剑的力度、敏捷度和攻击性上还比较弱,但却能在防御上做得滴水不漏,这已属少见。 这丫头只要多加磨练,它日前途不可估量也!喜臻在心里暗暗道。 香儿握剑的手忽然使劲,剑锋便用力地往前刺,然而,她的剑锋就快要接近喜臻的身体时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她再使劲,手中的剑依然不能前进分毫,不禁暗暗佩服喜臻的内功之强。 如此僵持了半盏茶的功夫,香儿手中的剑仍然无法朝前进攻,香儿的体力渐渐不支,她随即撤剑,但觉一阵冲力朝自己冲来,她踉跄着退后了几步,略一定神,方得以站稳。 喜臻立即上前来抓住她的手,问:“还好吗?” 香儿笑着答:“没事,小姐真厉害!” “你才学剑那么短的时间便有此成绩,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既然你有这方面的天分,以后就跟着大少奶奶好好学吧。” “是,谢谢小姐!” “刀法还要比么?”喜臻笑着问。 “望小姐指点一下。”香儿说。 “好。”喜臻立即拿起木制大刀。 香儿也随即拿起一把。 “这次请小姐先出手吧。”香儿说。 “好,香儿接招。”喜臻双手握刀,一个轻灵的跳跃,整个身体便腾空而起。她手臂高举,刀刃朝下,朝着香儿直劈下来。 香儿以一招‘桃之夭夭’快速地闪退,退至数步后随即挺刀进击,两刀相触瞬间发出响亮的咔嗒声,随即,两刀分开,两人同时往后移动数步,然后同时以一招‘燕子入巢’撩向对方。 就在双方的刀快要触到彼此的面部时,两人朝相反的位置一个侧空翻,避开了擦伤。 待得双方身体着地,喜臻说:“这次我们打了个平手。” 香儿也朝喜臻抱拳道:“是小姐承让了。” 然后,香儿又向着姬月莲说:“多谢大少奶奶的悉心教导!” 姬月莲笑着说:“那也跟你的勤恳好学有关。” “以后咱们府上又多一位女侠啦!待会我会赏你一匹花布,你可拿去做几件新衣服穿。”杜七娘望着香儿满脸高兴地说。 香儿赶忙致谢。 大家笑着离开了练武场。 香儿会武术,喜臻最高兴,因为她希望香儿日后能更有出息。 喜臻一边往书房走去一边在心里想着。 眼下,边境的野战兵训练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便要开始筑堡垒了。 喜臻的脑海里立即有了比先前更清晰的计划。 正文 第039章 链式堡垒 “链式堡垒专门建在边境,以区为单位,区区相连,从每个区临向国境边缘的那边筑起,延伸到该区的中央腹地。从上空上看,这些链式堡垒就像一个个蜂窝,环环相扣,一呼百应,形成易守难攻之阵势。其墙高三丈,宽一丈,墙顶上每隔二十丈远建一个烽火台,由专人守卫。”喜臻细心地向光昭帝讲述着。 这是她从万里长城那里得到的灵感,不过又加入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因此便有了这种呈蜂窝状的护城堡垒。 光昭帝一边听一边面露赞赏之意。 他还没听说过哪国有这般坚固的边防设备呢,再者,曦国如今又有了火箭和大炮,而其它几个国家尚未有,如此一来,曦国的边境还真算得上是‘坚不可摧’了,他在心里想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望向面前这个双眼明亮、机智又美丽的年轻女子,感到有几分迷惑又有几分安心。 若是朕再年轻一些……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努力甩去这种想法,现在毕竟不一样了,他有个儿子在深爱着她。 看见光昭帝望着自己发呆,喜臻冲他粲然一笑,接着说:“如今边境无战事,大部分军兵近年来也得到了休养生息,这正是筑堡垒的好时机,如果计划得紧凑一点,监管得到位一些,应该不出三个月便能完成这一工作了。” “嗯。”光昭帝点了点头。 资金预算的工作之前已经完成,现在就静等行动了。 既然已无疑问,光昭帝立即下旨给各边境的地方官和军营领导,要求他们马上按指示落实这项工作,又给各个地区派去监管的官员,以便及时知道工程的进展情况。 光昭帝一旦决定了做一件事是非常雷厉风行的,这一点很让喜臻佩服。 “皇上,臣女有个请求。”见要事已办完,喜臻立即说。 “请说。”光昭帝等待着她往下说。 “臣女想亲自到边关去看一看,加深一下对曦国边境地形的了解。” 光昭帝换了一个坐姿,不以为然地说:“有这必要吗?看地图不就了解了嘛。” 其实他是不希望她离开自己身边太久,他已经依赖惯她了。 “但是实地去看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而且还利于臣女做策划。臣女答应您,不会去太久的,最多二十天。” “好吧,二十天后便是下月初了,恰好是清平王回来的日子,你答应过朕届时要和他一起为朕合奏一曲的。” “嗯,臣女没有忘记这件事。”喜臻朝他点了点头。 “那你准备去哪个地区?何时出发?”光昭帝又问。 “与泖国相邻的边境我已经去过了,如今想去与另外三个国家相邻的边境看看。”喜臻忙答道。 光昭帝沉吟了好一会儿后才说:“嗯,好,朕会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陪你一起去。” 皇上派人跟着她去,一来是想监视她,以防她泄露.机.密给它国的人,毕竟她如今在他的身边做事,知道了曦国的不少秘密。二来是为了保护她,她现在是曦国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可不想轻易地失去她。 这正合喜臻的心意,因此赶忙欣然致谢。 光昭帝遂叫刘公公去落实此事。 不一会儿,刘公公便领着五个牛高马大、身穿绛色制服的士兵进来。 “你们明日便掩护沈姑娘去边关吧。”光昭帝望着他们吩咐道。 “诺!”五位士兵立即领命,又朝喜臻行了个礼,方才退了下去。 “那么,朕又要二十天后才能见到沈姑娘了。”为了掩饰心中那淡淡的离愁,光昭帝笑着说。 喜臻笑而不语,她美丽的眼睛转头望了一眼窗外明亮的天空,微微一笑,玉手在琴弦上轻轻一触,暖阳般的旋律便从手间倾泻而出。 当喜臻从紫宸殿里走出时,她在门前停住朝四周看了一下,眼光正好和其中的一位宫女相触。 忽然,她眉头皱了皱。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走路。 很多人都知道她会玄术,但并不知她仅靠观人的气场和外表也能察觉其吉凶和动机。 果然,他们开始防我了,喜臻在心里暗暗地道,脸上的表情越变坚毅。她没有回头,步履从容地往前走。 …………………….. 楚子灿最近失眠得厉害,每每躺在床上便感觉有一种无形的恐惧排山倒海而来,这感觉深入他的每根神经,使他即使睡着了也会忽地惊醒,不得不从床上坐立起来,睁着惊恐的眼睛四处查看。 四周一切如常,邓公公正坐在离他不远的凳子上。 看见他醒来,邓公公一脸担忧地问:“太子又做恶梦了吗?” “没有,就是……太闷了。”他摸着大汗淋漓的额头说。 邓公公立即拿着扇子到他跟前来给他扇风。 他复躺下,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好想抱头尖叫,好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是,却流不出眼泪来,只有深深的忧伤和无力感。 “我是在害怕着什么吗?我到底在害怕着什么?”他自问。 他也隐约知道这焦虑的来源,虽然他不太愿意承认。 随着这种恐惧感的日渐加深,他知道必须得想办法解决了,否则也许哪一天他便要窒息而死了。 他遂请教他的老师上官恒。 德高望重的老师满眼慈爱地凝视着一脸痛苦的太子,说:“太子,看来你是在焦虑你的未来呢,外部因素变数太多,不是我们所能控制得了的,但只要太子能把握好心中的尺度,应该不会有大的灾祸。” “我也确实是这么做了,我心中无愧。” “那么,太子应该出去走走了,有诗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当你站在那高山之巅,看向世间的一切,便觉得这些烦恼都不算什么了。” 太子的眼睛顿时一亮,是呀,自己已经多久没有亲近外面的世界了?从出生开始,他过的便是前拥后簇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贵养在皇宫里,即便偶尔外出,也是被一大群人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从来没有自己的空间。 是了,是了,何不以微服私访的方式出去走走呢?这样不仅能散心,也能了解民情,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呢。 太子的心立即活了过来。 那么,就得延迟和花月谣的婚期了,不过既然大家都已经公认了他们的关系,想必她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吧? 想到这,太子一边暗自庆幸又一边略感愧疚。 他立即送别老师,跑着到紫宸殿去见光昭帝。 听说太子想要外出去走走,光昭帝神色一愣,问:“为何忽然想到要出去走走了?” “作为太子,儿臣很感激能一直被大家好好地保护着,然而,不经历风雨难以长成参天大树,所以儿臣想出去走走,去看看曦国的山河,看看父皇治理下的曦国的人民,顺便深入地了解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儿臣相信,这将会是一笔受益终生的财富。” 听着太子的这番话,光昭帝忽然感觉到——太子真的长大了。 这一发现不禁让他的双眼湿润。 “好啊,你能这么想很让朕欣慰,灿儿,那你计划好要怎么去看了吗?” “儿臣想从东边走起,依次到南边、西边和北边,每个地方的要地都会去到,并且会和当地的居民们有深入的交流,当然,儿臣会隐瞒好真实身份的,所以不会有人身危险。” “曦国虽然不大,但真要东南西北都走一遍的话起码也得将近四个月才能走完,而且吃住的条件也肯定比不得皇宫,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请父皇放心,儿臣既然有心要去,便不会因为这些而打退堂鼓的,更何况,百姓都能吃的东西,儿臣为何就不能吃呢?” 光昭帝笑了笑,说:“也好,那你去跟你母后讲一下吧。还有,你要亲自去花姑娘家讲一下,毕竟人家都准备好成亲事宜了,你又弄得人家还要多等几个月,终归是得有个交代的。” “好的,谢谢父皇!儿臣这就去办。”太子满脸感激地朝他行礼道。 ————————————————————— 推荐好友书《一品宠妻》,书号:3447944。简介:前世,穆芷苓是躲在穿越娘怀里的小萌娃,不知道白莲花小婊砸。 以为穿越娘在手,万事不愁,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稀里糊涂重生后,这一次一定要踹开渣男渣女,保家族斗顽固…… 这一次她也要收获一场美满的爱情…… …… 娘宠夫宠,宠出软娘子! 正文 第040章 五官聚议 想到马上将有四个月的时间不用呆在皇宫里,太子顿时有种鸟儿飞向天空般的自由感,原先紧张不堪的情绪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连呼吸也都顺畅了不少。不过,当他走在去慈元宫的路上时还是难免忐忑——他担心母后会不同意。 “即使她不同意我也会努力说服她的,我都二十岁了,不能总以她的意愿行事。”太子在心里说,顿时觉得自己二十岁了还被人当小孩般保护着是件很窝囊、很丢人的事。虽然还没有见到母后,还不知道她的态度,但他的心里已经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怨气。 这情绪并非忽然生出,乃是日积月累所致。 他发现,她管制他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以前他还不怎么觉得,这一两年的感受却尤其深刻。 他的母后,从来都是堂而皇之地监管他的所有,具体到午饭吃的饭量、睡眠的时间、穿的衣服。这些若放在他小的时候当然无可厚非,可是他现在都二十岁了,她依然日复一日地坚持做这些事。 她说:“你是太子,未来的国君,我们对你的关心当然要比其他人更甚。” 可他很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 楚子灿一边走一边想,对她的感情是又敬又怨,又爱又恨,复杂得很。 进得慈元宫,楚子灿看见柳世镶正和母后在密议着什么,顿时怒从中来。 原先就已经因为担心母后不同意他出行而从心里生出了许多埋怨的情绪,如今又见那同样顽固又爱管制人的舅公在里面,心里的不满情绪瞬间又增强了不少。 不消说他也知道,舅公肯定又在给母后出啥馊主意了。 他故意运了运声。 两人立即转头看向他。 “太子来啦,快过来坐。”文慈皇后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拍着一旁的凳子对他说。 楚子灿毫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在那位置上坐下,强忍住了内心的不满。 他们毕竟是他的亲人呐,即便有时做得不合他意但他心里也还是做不到与他们为难,况且,未来继位的问题还得靠他们帮忙呢。 “太子好像瘦了不少,最近睡得不好吗?还是食欲不佳?”柳世镶关切地问。 “睡得不太好,不过不算什么大事。”楚子灿赶忙摆了摆手说,生怕他们会马上请一大堆医生来。 说罢,他又望向文慈皇后:“母后,儿臣想到曦国各地去走走,深入地了解一下各地民情。” “为何忽然有这种想法?”文慈皇后惊问。 “其实儿臣早就有此想法了,只是之前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而已。”楚子厚随即将他的出行计划讲了出来。 两人听完,神色严肃。 “父皇已经答应此事并会派最信得过的将军和护卫做掩护,安全问题完全不用担心。”楚子灿补充说。 “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良久,柳世镶说。 文慈皇后见事已至此,再反对也没用,因而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毕竟,她也觉察到太子最近似乎越来越不开心了,也越来越不肯听她的话了,她可不想让母子之间的关系走向敌对。 那么,他离开一段时间也不是件坏事,虽然她会很担心他。 但显然,他如今最反感的便是她的关心,那就不如借此机会彼此离远一点吧。 楚子灿本以为母后会百般阻拦,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平静,倒是有点淡淡的失落。 也罢,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因此他笑着起身告辞。 下午,他便在邓公公和八位贴身侍卫的保护下去了花府,亲自解释要延迟成亲的原因,又附上了大包小包的礼物表达歉意。 大学士花贤本就希望太子能多出去走走,因此并不介怀,倒是女儿花月谣听了心里有些失落,毕竟世事无常,时日一拖,又不知会出什么状况来了,但她自然不好明说这些,便强装欢笑地说:“一切就以太子哥哥的计划来行事吧。” 太子见花月谣这般识大体,对她的愧疚感顿时加深,忙承诺说回来后一定会尽快择期举办的。 花府的人也就无话可说,只好接受事实了。 次日清早,和光昭帝、文慈皇后一起吃过早餐后太子便启程,负责保护他的有陈将军和七名贴身护卫,这八人皆是光昭帝和楚子灿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忠诚可靠,可保太子一路安全。 九人皆换上了平民衣装,十分低调地往东边进发。 望着绝尘而去的他们,光昭帝和文慈皇后难得地将手握在了一起——他们的儿子终于敢飞出皇宫到外面的世界去接受磨砺了。 ………………… 是夜,醉仙楼上,宰相纪成藩、护国公柳世镶、礼部尚书方峰达、户部尚书费云和参政符平五人在喝酒。 这几个人都属于守旧派的,因此时常小聚。 “今年的春天格外神奇,到处都是鲜花开放,最近猴子山上的梨花全开了,远看那个美啊!”几杯酒下肚,方峰达说,一边露出满脸的陶醉状。 “方兄关注的东西总是那般的不同!”费云打趣道。 “可不是?当年他可是科举状元来的呢。”纪成藩笑眯眯地说,一边殷勤地给大家添酒。 “哎呀,要宰相大人给咱添酒真是折煞咱了。”符平忙拱手道谢。 “不碍事,不碍事,大家喝得开心才好。”纪成藩忙答道。 “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没听说过哪朝宰相有咱纪宰相这般亲和的呢,老纪啊,你活成精啦。”柳世镶半开玩笑地说。 纪成藩谦虚地摆了摆手,说:“哪里,哪里,不过是一皱面小老头而已。话说回来,今日请大家来小聚实因老夫有一件事想和大家商量。” “哦?啥事?”费云忙问,其他几个也立即放下酒杯朝纪成藩齐刷刷地看过来。 “老夫希望大家多留意一下那位为咱曦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正得皇上宠信的沈姑娘。”纪成藩压低声音说,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老纪,你也终于意识到了啊,我早就觉得她这人不寻常了。”柳世镶应道。 “怎么个不寻常法呢?”方峰达忙问,他没和沈喜臻接触过,并不了解她的为人,但仅从她两次在朝堂上的讲话来看,他不觉得她像是有坏心的人。 “大家想想,她这么努力地为曦国出谋划策,甚至不顾个人安危跑进敌军的军营里去探情报,这一系列行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纪成藩又笑着问大家。 “为了一展抱负啊,我看她像是个想要干一番大事的人。”方峰达不以为然地说,没觉得这里面有啥不对。 “如果她仅仅是为了展示抱负,那为何她并没有跟皇上要功名利禄呢?”纪成藩又问。 众人顿时愣住。 确实,她护国有功时只要了一千八百本书而已,而后来提出的重兵压境、筑堡垒、挖城池等计划却没听说接受了奖赏,按理说,一个能为国家提出这般建议的人是应该得到相应的奖赏的。 “我确实是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不过我见大家都不说,还以为大家也不觉得奇怪呢。”柳世镶说。 “可是,或许她是抱着以赤子之心来为民办事的宗旨来做的呢?并非每个人做事都求报答的吧?”方峰达为她辩解。 “有道是‘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哪里还会有不为名利而白干好事的人,她的目的就真的这么简单吗?”柳世镶望着大家问。 大家笑了笑,不做回应,也不好做回应。 “我请大家来的目的是——请求皇上重新考虑她的那些建议,如今皇上对她是一面倒的宠信,连我们的意见都不太听得进去了,这段时间那沈姑娘正好不在皇上的身边,我们可以趁机向皇上进谏。”纪成藩说。 正文 第041章 一见倾心 次日早朝,宰相纪成藩便向光昭帝进谏,认为等曦国建好护境堡垒时国家的安全问题便算是解决了,既然边境的防范措施做到位了,那么‘招收常备军’以及在各城市‘建城廓、挖城池和地下通道’这几项计划便不是非做不可的事了,为了并不急需的事而劳民伤财并非明智之举,因此建议皇上重新考虑这些举措的必要性。 宰相刚说完,还不等光昭帝表态,柳世镶、费云、方峰达和符平等大臣便纷纷出列,表示支持宰相的建议。 一时间众臣议论纷纷。 随即又有几位大臣出列表示支持这几项计划的,其中包括姬庆和江平叔,很快,两方便进入了辩论状态。 光昭帝抬手制止道:“众位爱卿无需再争,招常备军、建城廓、挖城池等工作已经是计划内要做的事,所以不会取消,也无需再做商酌。” “那么,恳请皇上将之暂且缓一缓,先解决今年南方灾民们的粮食问题吧,南方的旱灾那么严重,他们哪里有心思去做这些事呢?”纪成藩又立即进谏。 “关于南方旱灾的救济计划朕稍后便会与大家商讨,至于前面提到的那几项计划,朕会酌情考虑是否延缓,但绝对不会取消。”光昭帝越说到最后语气越铿锵有力,众臣听这语气便都不敢再吱声了。 大家都知道,光昭帝一旦决定好了的事是不会轻易地做改变的,因此也不太敢公然挑衅他的底限。 本就盼望着早日完成城市防护工程的工作,而且也知道那是对曦国国民有好处的事情,虽然会花费不少的银两,要动用的人力也多,但从长远来看毕竟都是值得的,如今忽然又冒出这么多反对的意见,光昭帝的心里自然不高兴。 “皇上,微臣认为那沈姑娘毕竟还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她的见解未必没有瑕疵,还望皇上日后对她的建议细加斟酌,莫要因一己之言而误了大事。”柳世镶又毕恭毕敬地进谏道。 众臣中他的资历最老,也最敢提意见,他想趁机将这些想法说出来,以拉拢众臣的心。 光昭帝肃容道:“如果是利于曦国繁荣富强的建议,朕有何理由不采纳?至于是否可行,也都会跟众位商讨通过才做最终决定的,又何需担心?倒是你们,一年到头也没见几个能提出些有用的建议来,朕不问责你们已经算是宽容了。” 众臣立即噤声,不敢再提一个反对的字。 见大家静了下来,光昭帝的脸色才稍微和缓了些,遂开始讲南方救灾之事。 议事的过程中,光昭帝觉得心口堵得慌,因此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下了早朝,光昭帝忽觉头重脚轻,立即叫刘公公和三皇子楚子尧搀扶着回紫宸殿。 从下午到晚上,楚子尧都没有离开紫宸殿,一步不离地守护在光昭帝的床前。 如今太子微服私访去了,清平王又在北疆,正好是他向父皇表忠心和关心的时候,他自然想好好地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当然,他也不仅仅是出于以上原因才这么做的,他对光昭帝确实也存有一份浓厚的父子之情。 那天晚上,他也没有回自己的寝宫去就寝,而是在皇上的床前添了一个床铺睡下。 次日,光昭帝虽然感觉还有点头疼和心闷,但要强的他依然坚持上早朝。 早朝的内容几乎都是围绕着部署南方旱灾的救济工作而展开的,由于头天已经商讨好实施的方法,光昭帝今日要做的便是公布负责相关事务的人员名单和制定期限而已,因此光昭帝一旦落实完这些事便宣布退朝了。 回到紫宸殿,光昭帝觉得身体好了些,便想到外面去走走,因对楚子尧说:“尧儿,我们到燕雀塔去赏赏花吧?” “诺!”楚子尧欣然同意。 光昭帝又叫人去请江唯白到燕雀塔来给他们抚琴助兴。 他对江唯白的琴艺也早有听闻,这次正好可以见识一下了。 听说皇上有请,江唯白受宠若惊,因此抱着琴一路走来时双腿都是颤抖的。 沿着高高的石阶登上燕雀塔,她远远地便看见了前面凉亭下坐着的两人,不消说,那便是皇上和三皇子了。 一个器宇轩昂、气势逼人,一个年轻俊朗、眉眼生辉。 江唯白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和三皇子,想到即将要在他们的面前抚琴心里的紧张更甚,但是,能见到他们不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吗?能有这个机会不应该好好地把握吗?这么一想,她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她抱着琴缓缓地朝他们走去,一边想着接下来该说的话。 她的脚步虽然无声,但光昭帝和楚子尧还是觉察到了她的到来,都转过头来望向她。 这一看,两个人都同时呆住了。 但见眼前的女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樱桃小嘴,酒窝含笑,使人一见便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来。 光昭帝和楚子尧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沈喜臻他们已见过,那惊艳的感觉还犹在脑海,而眼前这女子又是另一种明媚的美,且同样美得让他们久久回不过神来。 “臣女江唯白见过皇上、三皇子。”江唯白轻启红唇道,一边姿势优雅地向他们行礼。 “江姑娘好,请坐。”光昭帝忙示意她坐下。 江唯白便在他们的对面端坐下来。 待得坐下,江唯白略一抬头,正好迎上楚子尧的眼光,那一瞬间,两人都仿佛被什么击中似的,赶忙将视线转移。 然而,这边才刚转移了视线,那边又忍不住悄悄地偷看起来了。 江唯白的脸庞泛起了微红,为了掩饰,她犹作镇定地问:“不知皇上和三皇子想听什么曲?” “三皇子,你想听哪一首?朕由你来做主吧?”光昭帝望向楚子尧问道。 正望着江唯白出神的楚子尧赶忙回应:“那苏轼的《水调头歌》如何?” “很好!这首朕也特别喜欢,不知沈……江姑娘会不会弹?”光昭帝转头望向江唯白柔声问道。 “会的,那臣女就献丑了。”江唯白微笑着说,略一凝神,便将春葱般的玉指往琴弦上轻轻一挑,美妙的琴声瞬间从琴弦间倾泻而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江唯白温婉的唱腔又为这首清冷悠远的词增添了几分甜蜜意蕴,令人听来如沐春风,满心舒畅。 望着眼前佳人,听着她的美妙歌声,楚子尧如痴如醉,大有与她相见恨晚之感。 ........................................... 今日双更,晚上还会有一章。 正文 第042章 早回为见(1000收藏加更) 这般良辰美景,鲜花美人,怎不令人迷醉?因此光昭帝又请江唯白多弹了几曲。 江唯白原先还很紧张,生怕自己的琴艺不能令他们满意,毕竟她知光昭帝一向是喜欢听喜臻弹琴的,如今见他们对自己的琴艺也满心赞赏,顿时大受鼓舞,倒也乐得在他们面前好好地展示一番。 几首曲子弹下来之后,光昭帝和楚子尧连连拍掌。 “江姑娘这琴艺和沈姑娘的不相伯仲啊,难得,难得!”光昭帝说。 “是啊,我听说你们两个都是温思伯琴师的学生,想必温大师也会为有你们这般优秀的学生而深感欣慰吧?”楚子尧也笑着和应。 “哪里,老师也常被我们气倒的呢,因为我们有时候也不是很听话。”江唯白见他们态度亲和,因此心里的紧张和害怕也渐渐消失,忍不住露出小女孩活泼可爱的一面来。 “哦?朕看你和沈姑娘都如此的优雅文静,倒真想象不出你们调皮的样子来。”光昭帝捋着胡子说。 “那么孩子气的一面当然不能让皇上看见了。”江唯白满脸的不好意思。 光昭帝和楚子尧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可爱极了。 眼看天色将黑,光昭帝和楚子尧也不多留她,遂派人亲自送她回家。 江唯白坐在比自家马车宽敞得多的轿子里,回想着楚子尧的音容笑貌以及他看她时的眼神,脸上顿时像发烧似的一片通红,她忙掩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忽然笑出声来。 赏过花,听过曲的光昭帝精神好转了不少,头疼和胸闷的症状也随之消失了,便和楚子尧一起回了紫宸殿。 “尧儿,这几日辛苦你了,要留下来陪朕一起用晚膳吗?”光昭帝满面笑容地问楚子尧。 “儿臣照顾父皇是天经地义的事,父皇莫要客气,由于儿臣前日答应今晚和娘共进晚餐,所以还是回那边吃吧。”楚子尧说。又觉得这样说似乎很不给父皇面子,忙又补充道:“其实儿臣倒是挺想和父皇用膳的,但是一时间又忘了知会娘那边,所以又怕她干等。”楚子尧越解释越觉得不妥,又不知该怎么说才更妥当,急得满脸通红。 “好的,好的,既然你答应了你娘那就回去吃晚饭好了,不要过意不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光昭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楚子尧笑着行礼告辞。 “娘,我今天见到了在习艺馆任教的江姑娘。”楚子尧一边吃饭一边对他的母亲说。 “是个很美丽、很可爱的女孩子是吧?”他的母亲董婉笑眯眯地问,她和江唯白见过一次面,那是上次她去听课时,她也觉得那女孩特别惹人喜爱。 “嗯嗯,不仅美丽可爱,而且琴艺也极高。”楚子尧连连点头道。 董贵妃还从没见自己的儿子对哪个女子有这般高的评价呢,又从他的神色间分析,断定他是对江唯白有几分意思了,便故作糊涂地问道:“这种女子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嗯嗯,简直像是专为我而生的。”楚子尧赶忙答道,脸也立即红了起来。 “你才16岁,急什么?日后说不定还能遇到比她更好的呢。”董贵妃笑着说,心里下意识地希望他别这么早就分了心思。 “但我是真的喜欢她呢!”楚子尧强调道,脑海里立即浮现她那抿嘴微笑的可爱模样,顿觉得整颗心都快要融化掉了。 见儿子对她这般痴迷,董贵妃便说:“好好好,我改日帮你打听一下,看看她是否有婚约了,你现在可先别想太多。” “知道了,娘。”楚子尧冲她笑着说。 ……………………. 却说楚子厚为了能早日见到沈喜臻所以比原计划提前了三天回京。 这一次依然是韩将军和他结伴而行。 “我们还是走梅园那条支路吧。”才开始上路楚子厚便跟韩将军说。 “行,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走那条路。”韩将军满口答应。 因为想着能快点见到喜臻,楚子厚沿途的心情只能用‘迫不及待’来形容。 是的,这次是不一样的,因为两人已经同意要结成连理了,所以他是回来向她提亲的。 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一个女子这般狂热地心跳,整夜地想念,这样的日子是幸福的,也是煎熬的,所以他想要早点定下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加专注、更加勇敢地往前走。 两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花了不到五天的时间便回到了梅园处。 看见梅园的门是从里面锁着的,楚子厚便知里面有人。 他立即下马,走上前去。 “或许是管林园的人回来了。”韩将军提醒道。 “也许吧,不过,万一她在呢。”楚子厚笑了笑,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年约五十来岁、一脸憨厚笑容的男人出来开门。 从他的衣装看,应该便是守园林的人了。 “你家小姐在吗?”楚子厚问他。 “不在,请问您是……清平王吗?”守园人问。他曾经听香儿讲起过他。 楚子厚点了点头。 “快请进来坐,有失远迎了,很抱歉!”守园人忙将另一边的门也打开。 “不了,日后有机会再来吧,我们先走了。”楚子厚笑着跃上马背,和韩将军绝尘而去。 回到京城,楚子厚直接去紫宸殿见光昭帝。 “厚儿,朕终于把你给盼回来啦。”光昭帝见他进来,立即从座位上起身,朝他迎了上来。 “儿臣参见父皇!”楚子厚向他跪下行礼,被光昭帝一把拉了起来,并拉着他到一旁就座。 “父皇似乎瘦了些。”楚子厚望着他说。 “嗯嗯,朕最近身体不大好。” “哪里不舒服?”楚子厚听了一惊,忙问,本想直奔主题谈提亲之事的,听他这么一说又赶紧先按捺住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时不时会觉得心口刺疼而已。”光昭帝淡笑着说,仿佛这并非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有请医生来看吧?医生怎么说?”楚子厚又关切地问。 “当然有请,御医才刚刚来过呢,他说多加休息调养便好了。” “哦。”楚子厚这才放下了心。 楚子厚遂将北疆建边境堡垒的工作进度也汇报给他,光昭帝听了不住地点头。 汇报完这个工作之后楚子厚接着说:“父皇,儿臣有一事想征求您的意见。” ................................ 感谢大家对原野的支持!求收藏和各种票票。 正文 第043章 风雨有晦 “说吧。”光昭帝端起茶来浅啜了一口,然后应道。 “父皇,上个月儿臣给您写的那封信您还记得吗?”楚子厚问。 “当然。”光昭帝笑答道。 “关于儿臣想娶沈姑娘为妻这事,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光昭帝又缓缓地喝了几口茶,双眼意味深长地望着楚子厚问:“告诉朕,你爱她什么,是爱她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是卓尔不凡的才华?亦或是其它?” “儿臣爱她的一切,父皇。”楚子厚无比笃定地答道。当他这么说时他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激动起来,仿佛一个英雄准备好了要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般。 光昭帝微笑,站起身来在屋子内踱着步,楚子厚看他虽神色镇定但又似有顾虑,便问:“父皇,您还有顾虑吗?” “厚儿,沈姑娘这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啊,不过朕倒是非常乐意你们结成连理的,但她的年龄还不够,得在两年半之后才能成婚,所以你可能得等一等了。” 光昭帝这么说的用意一来是因为喜臻的年龄确实还不够,二来也是藏了点私心——他想让她这几年全心地帮自己治理江山。 作为皇帝,哪个不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代明君,受万民拥护、百世颂扬呢? 他当然也想在自己在位之年多做些利国利民的事,让曦国的人民过上越来越好的日子。 而这些,只有像喜臻这种能力和眼光皆具备的人才能够帮得了他。 然而,如今放眼曦国,能和她的见识媲美的人又有几个呢? “那父皇是同意咯?”楚子厚忙问。 “嗯。你可以先去提亲,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但结婚这事得在两年半后。”光昭帝点了点头说。 “父皇同意了就好,别说是等她两年半,就是等她五年、十年,儿臣也是愿意的。”楚子厚乐得脸上笑开了花。 “朕真没想到你对她如此倾心。”光昭帝由衷地道。 “这或许就是天定的良缘吧,一旦遇上了就再也没办法对其他人有这般感情了。”楚子厚红着脸说。 “看到你这般幸福的表情,又让朕想起了当年和你娘相恋的日子来,她……还在生我的气是吗?” “不,娘一点也没生您的气,她只是在遵守当年的承诺而已。” “那她为何不跟你一起回来看看朕?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是要她长留下来。”光昭帝慨叹着说,脸上露出了一丝酸涩的表情。他虽贵为天子,心里也是需要爱的啊。 而无论文慈皇后还是董贵妃,虽然都端庄贤淑,善解人意,但她们都没法给得到拉扎吉娜给他的那种感觉。 “儿臣一定会再劝劝她的,请父皇再耐心等待一下。”楚子厚忙表态。 “朕已经等了足足十八年了,还要朕等到什么时候?朕从青年等到了中年,眼看离老年也不远了,况且,朕的身体……”光昭帝没有再说下去。 “父皇……您还没到五十岁呢,只要注意休息,身体一定不会有事的。”楚子厚赶忙安慰道。 “那么,厚儿,明年便回京来辅助朕吧,朕改主意了,朕不想等到你二十岁再召你回来了。”光昭帝忽然计从心来,朗声说道。 “这……”楚子厚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前段时间他跟母亲说起要回京辅助父皇的事时母亲的神色都很纠结,所以一直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如今又要提前一年,她恐怕更难下决定了。 “反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想跟沈姑娘成亲,那就得答应父皇这个条件,不然父皇随时会反悔的哦。” “父皇,您不厚道!” “怎么样?你自己想好。” “好好好,儿臣这次回去就跟娘亲好好地商量,争取明年回京来辅助父皇。” “嗯嗯,这样朕就放心了,朕会着手叫人在京城给你建王爷府,你回来之后将同样拥有自己的府邸。” “好的。” 见楚子厚答应了,光昭帝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接着说:“厚儿,有些大臣开始反对沈姑娘了,他们认为朕过于偏信她,担心朕会因此而做出错误的决策。” “可她提出来的建议都是利国利民的啊。” “没错,正因为这样朕才愿意采纳啊。只是,大臣们的意见也不能不听,得综合一下,因此明日你上朝时也莫要和那些唱反调的大臣们计较,觉得合适的就听进去,不合适的就当耳边风好了。” “好的,谢谢父皇提醒!” “嗯,你去休息吧。” “是,父皇。”楚子厚随即出了紫宸殿,直奔自己的寝宫。 将行李放下,楚子厚便不及待地更衣,准备着去沈府见喜臻了。 张公公忙问:“清平王是要外出么?” “嗯。” “如果您是想去沈府的话小人劝您先不用去。” “为啥?”楚子厚忙停下换衣服的手。 “沈姑娘到边境考察去了,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 “她去边境考察?哪边?”楚子厚竭力掩饰着心里的失落问道。 “据说是去贡国、球国和张斯国的临界处。” “哦哦,知道了。”楚子厚在书桌旁坐了下来。 见桌子上摆着一盘洗干净了的桑葚,遂抓起来大口大口地吃。 还有几天时间而已,我等!楚子厚对自己说,又拿起一本书来看。 次日早朝,派去南方落实旱灾救济工作的官员们回来了,毕恭毕敬地向光昭帝汇报工作。 等这几个官员汇报完毕,楚子厚出列道:“父皇,儿臣认为可以通过修建水库和挖支流来解决南方旱灾的问题。” “哦?那你说说看。”光昭帝笑着说。 “青花江离南部最近而且地处高洼,可以从它的中间部分,也就雨藏区的北侧挖一条支流,让一部分的江水流入南江,又从南江分流到李子江、云江和泼罗江,这三江一起便正好可以解决南部西北边的水源问题了。至于东南边,我们可以在龙落区建一个大水库,又在它们的附近建几个小水库,将高岭山、流云山和魏弟河的水积攒起来,每当农田需要灌溉时便开闸放水,基本上也能将东南边的缺水问题给解决了。”楚子厚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来。 曦国东南边的旱灾情况相对要轻一些,所以建几个水库就足够了。 虽然曦国的京城也属于南方地带,只不过是在东南边交界处,因此倒没有受到旱灾的影响。 “挖支流和建水库所耗用的人力和银两都不会很大,清平王这建议是可行的!”工部尚书温提宝率先出列表示支持。 “现在农忙刚过,百姓们正好有空,人手也不是问题。”吏部尚书方峰达也出列支持。 光昭帝和众臣们听了也觉得楚子厚的建议十分有用,遂决定退朝后留下相关官员再做进一步的商讨,争取尽快落实这件事。 很快,还没到午饭时间大家便商讨完成了具体的实施计划,光昭帝立即下旨给南方官府的相关官员,要他们十天内组织好工作人员。又从京城安排了懂水利的官员共二十名到实地去协助,其中包括清平王楚子厚。 由于得等南方官府回馈后才能开始工作,所以楚子厚这段时间里都会留在京城。 这是他所希望的,他想要在去南方办事之前先到沈府去提亲。 “我觉得清平王比太子更有能力,你看啊,他上次是护卫北疆,这次是兴建水利,哪一件不是福国利民的大事啊,相比太子,谁厉害些不是很明显的事了吗?” “可他再厉害又怎样?他没那个命啊,太子还是太子,哪怕人家一件大事也没干过,人家也还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之选啊。” 两位官员正在皇宫门外小声地议论着,不想却被刚要出宫去办事的柳世镶听到了,顿时拉下脸来。 那日晚上,外出办事回来的柳世镶草草吃过饭便到慈元宫来找文慈皇后。 才刚进屋,文慈皇后便满脸惊慌地对他说:“舅舅来得正好,我正有件大事要找您商量呢。” 正文 第044章 夜见允氏 柳世镶还是第一次看文慈皇后这般慌张的,心里也不由得一慌,忙问:“出了什么事?” 文慈皇后立即将门关上,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我安插在皇上身边偷听的那位宫女今日上午来跟我说了一件事……”文慈皇后还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咳咳得她直感心肺都快要爆裂了。 柳世镶赶忙给她递上一杯水。 喝了半杯水之后,她的呼吸顺畅了许多,忙接着说:“她说皇上答应了清平王和沈喜臻的亲事。” “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太子求亲皇上也没答应啊。”柳世镶大为吃惊。 “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的才干配上他的命相,那还得了?”文慈皇后越想越恐惧,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确实是件挺恐怖的事情,一定得阻止才行。”柳世镶也变了脸色。 两人忙坐下商讨对策。 “既然是皇上首肯了的事,我们恐怕是很难改变得了的。”文慈皇后叹着气说。 “确实。”柳世镶低头沉思。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人来,顿时计从心生,压低声音对文慈皇后说:“也不是全无办法的,皇后,既然无法从皇上那里着手,我们可以从沈姑娘那里着手啊。” 文慈皇后双眼一亮。 “舅舅莫非想到了办法?” 柳世镶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文慈皇后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 “如此一来,她重则判坐大牢,轻则被赶出宫,自然,她和清平王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柳世镶冲她神秘一笑。 文慈皇后低头沉思,良久,她抬起头来,百般纠结地望向柳世镶说:“舅舅,这会不会太过火了点?万一……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 “所以这需要精心的安排,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柳世镶肃颜道。 “这件事待我再好好想想吧,三天后我会给您答复。毕竟,唉……”文慈皇后的眼睛里露出了几分不忍。 “反正你自己考量吧。”柳世镶站了起来。 “对了,您找我有何事?” “我原本想跟你说让太子早点结束私访回宫来的,如今看来他不在倒是更好。” “为何要让他提早回来?” “今日早朝时清平王提议兴建水利来解决南方旱灾的问题,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如今他的能力在渐渐地显山露水,大臣们对他的认可也越来越高了,所以我想让太子早点回来,一起商量对策。” “眼下这趋势不是他回来就能改变得了的。”文慈皇后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 “既然皇后也知形势紧急,那我的那个建议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我会认真斟酌的。” “好的,那皇后再斟酌一下,我先告退了。”柳世镶遂退了下去。 文慈皇后颤抖着手将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望着门外的夜空,忽觉全身没来由的冷。 ………………….. 三日后的夜晚,远离京城的一座小镇上,一群骑着马的人簇拥着一辆马车朝着一间隐匿在深巷里的庭院赶去。 到得庭院外,几个骑马的人跳下马来,将坐在马车里的、带着帷帽的妇人扶下了车,进了这看起来清冷又诡异的庭院。 在一个小女孩的领路下,他们来到了里屋,一个看起来满脸沧桑但又透着神秘气息的老女人正跪在一尊造型古怪的石像前虔诚地祈祷着,对于来人视若不见。 “允婆,十八年未见,你还是那么勤于修炼啊!”文慈皇后说,她的双眼透过帷帽的轻纱紧紧地盯在那跪着的老女人身上。 十八年前,她也来求助过她。不过那时这老女人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京城的最繁华地段,还受很多人的拥戴,如今这女人性情大变,隐居到了这鲜少人知的地方,不过还是被文慈皇后派的人给查到了。 允氏听到‘十八年前’这几个字时瞬间全身僵硬,好一会儿才朝着文慈皇后行礼道:“不知是您到来,有失远迎了,但小人年事已高,法力也大不如以前了,如果您是来请小人重操旧业的话,那小人只能说声抱歉了。” 文慈皇后微微一笑,说:“你现在不就在虔诚地修着吗?那证明你一直没有放弃过这一行,你只是不明着去干罢了。” “小人勤于修炼也不过是为了尽量减轻罪孽罢了,请您手下留情。” “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请你帮忙,你将会得到丰厚的酬劳,够你在任何地方安逸地度过晚年。” “小人没有资格求安逸。”允氏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 文慈皇后朝左右使了一个眼色,立即便有六个人上前来将她紧紧地按住,服侍她的那位小女孩惊吓得失声大叫,忙跪下来求饶。 “你应该还不到七十岁吧?奇怪的是,像你这种人往往很长寿,难道你就甘心现在丧命吗?”文慈皇后心一横,狠声问道。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死有何惧。”允氏又冷哼了一声。 文慈皇后朝一旁的人再使眼色,那个小女孩便被另外两个人给挟制住了。 “师傅,莫要管我。”小女孩朝着允氏大喊一声,欲咬舌自尽,被允氏喝止了。 允氏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带点古怪神色的眼睛定定地望向文慈皇后,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文慈皇后心头一惊,差点站立不稳。 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但没有回视允氏的双眼。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从某些人的眼睛里你能看到美好,但从某些人的眼睛里你看到的却是——恐怖。 “说说看,这次您的目标是谁。”允氏用虚弱的语气问道。 “算你聪明。”文慈皇后遂将相关的资料和物品递给她。 允氏看了那些东西之后脸色大变,双腿也直打哆嗦,忙跪着求饶:“小人恐怕办不到呢。” “这已经由不得你了。我这几日里便会派人来告知你施行的确切日期,记住了,不能太过,千万不能闹出人命来,否则你们两个的命便真的不保了。”文慈皇后笑着说。 随即,她安排十个人留下来监视他们,让其余的人跟她回宫。 安排妥当,她便走出了庭院,和余下的人回了皇宫。 ……………………… 喜臻比原计划推后了两天回京,回到京城时已经是中午。 由于回时路正好要经过她的家,所以她先回了趟家。 见她安全回来,沈府上下的人都很高兴,杜七娘和姬月莲还专门为她设了接风宴。 吃过了她们精心准备的午餐,喜臻立即梳洗一番,并换上女装,和那五位护卫一起进宫复命。 .................................................. 第39、40章小修了一下,加入了太子延迟婚事的情节。 正文 第045章 臻心厚爱 进得宫中见了光昭帝,喜臻立即向光昭帝提了一个请求——她和他见面时,其他人得离开三丈远。 喜臻很清楚,有了这段距离,她和光昭帝的谈话便不会传到其他人的耳中,但如果她和光昭帝想叫他们过来,他们也正好能听得到。 光昭帝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知她会玄术,有很准的直觉,这么做必定有其理由,便答应了。 刘公公和众位宫女们立即到离他们三丈远的地方候着。 “现在,你可以告诉朕为何要这么做了吗?”光昭帝问她。 “臣女只是出于谨慎考虑罢了,因为我们的谈话内容有时会涉及机密。”喜臻解释道,在没有证据前,她不会随便说他人的不是。 “好,朕依你便是,日后但凡你来见朕,朕便让他们离开三丈远,咱们好放心地谈话,哈哈哈。”光昭帝大笑起来。 喜臻也跟着笑。 然后,她便跟他汇报了她此次出行边境的一些见闻和对边境建设的一些看法。 光昭帝兴致盎然地听着,不时地点头。 无论聊多么沉重的话题,她总是能给出充满希望的建议,使人心情愉快,所以光昭帝特别喜欢和她交谈。 这次的边境之行,喜臻秘密地部署了几件工作,但她进行得极其隐秘,因此就连那五个随身护卫也没觉察出来。 喜臻将沿途买到的特产赠送给光昭帝,光昭帝开心地收下了,然后跟她说:“清平王回京了,他向朕请示了你们的亲事,朕答应了,不过朕让他先跟你定亲,亲事则等你满18岁时再办,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听到清平王三字,喜臻的心瞬间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加快着跳动,脸上也立即泛起红霞。 这是小女子遇上了真爱才会出现的表情,光昭帝了然一笑,心下自想——它日她便是朕的媳妇了,那时我们就不仅是君臣关系,还是一家人了。 这般想着,他感到特别的高兴。 “没有,皇上,谢谢您的认可,臣女会回去跟娘讲的。”喜臻甜笑着说。 “朕叫清平王来吧,他也很想见见你呢。” “他回京了吗?” “嗯,回来好几天了。” “好的。” 光昭帝立即派刘公公去宣清平王过来。 清平王正在房里津津有味地看着书,一听说皇上求见,遂放下书,跟着刘公公去了紫宸殿。 当清平王看见沈喜臻正端坐在里面时,心里顿时欣喜万分,差点忘了给光昭帝行礼。 喜臻立即用眼神提醒他,他才赶忙先给光昭帝行礼,再向她问好,然后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坐下。 看着眼前这对金童玉女,光昭帝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拉扎吉娜,心里又喜又悲,感慨万千。 “好了,你们的亲事朕已经同意了,朕明日便会派人到沈家去定亲。” “多谢皇上!”“多谢父皇!”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辉。 光昭帝又将兴建水利的举措跟喜臻讲了,喜臻听了连连点头称赞。 “你们两个都有谋有识,结合在一起更是如虎添翼,朕甚感欣慰也!”光昭帝由衷地说,忽然又想起太子来,脸色顿时黯淡了些。 两人笑着道谢。 见时候已不早,两人告辞而出。 在送喜臻出宫门的路程中,楚子厚一直强压住想握着她手走路的冲动,默默地与她并肩而行。 这条不短的路在他们看来却是太短了,他们多么希望能一直这么肩并肩地走下去啊。 到得宫门外,两人才依依惜别。 由于次日宫里会派人上沈家来定亲,因此这天喜臻也不用进宫,一大早全府的人便都在紧张地等待着。 杜七娘更是百感交集。 以前,能跟皇家攀上亲戚关系这种事是她从来不敢想的,因此,现在的她既感到荣幸又难免担心,不过,她也知喜臻一向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相信女儿会有办法谋得安宁富贵的。 只是,作为这般出色的女儿的母亲,也依然会有一种淡淡的忧虑。 又想到如今喜臻都有对象了,二儿子沈喜聪还没有,又不免心忧。 辰时过后不久,一大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沈府门口。 杜七娘盛装出迎。 由于男方是皇子,身份贵重,不用亲自来提亲,所以来的是光昭帝安排的人,他们依照风俗礼仪将三十份大礼依次送上,又由主派人对杜七娘说:“皇上的意思是——先定亲,等沈姑娘满十八岁时再成亲。另,清平王届时会回京来辅助皇上,所以在京城也将会有自己的府邸,沈姑娘也就不用远嫁边疆了。” “谢谢!”杜七娘忙答道。心里也在欣喜着,起码以后想见女儿时不用爬山涉水了。 也不知是谁传了风声,沈府周围的邻居们都纷纷跑来看热闹,一时间门内外都挤满了人,仿佛在办喜事般。 小孩们更是拿着糖果到处跑:“美人姐姐要嫁人咯,要嫁人咯。”听得喜臻心里像喝了蜜般。 送走了定亲队伍,杜七娘紧紧地抱着喜臻说:“娘真为你高兴,你嫁到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娘,我也是这么想的。”喜臻回抱着她说,想到要成为清平王的妻子,她的脸上泛着幸福的红晕。 不过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知道还需要等待两年半的时间,这两年半的时间不仅是一个等待还是一个考验,世事无常,谁也不敢保证届时会怎样。 喜臻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祈祷着两人能勇敢地熬过一切的考验,最终顺利地结合在一起。 “要始终心怀相信!”她对自己说。 “臻儿快来看,吉娜贵妃有送礼物给你呢。”在里屋清点礼物的杜七娘对着正在想心事的喜臻说。 喜臻忙跑过来看。 但见是一套做工极好的绣花裙子,上面绣着嫣红的梅花与嫩绿的叶子,裙子的式样十分的简洁但又不简单,在装裙子的盒子里还附有一封信:“亲自做的绣花裙,希望你喜欢。”署名是吉娜贵妃。 “看,你家婆婆对你多么好!”杜七娘立即摆出一副嫉妒的样子来。 “您也很好,娘,您是无可替代的。”喜臻笑着说,一句话便把杜七娘说得眉笑颜开了。 ……………………………… “沈姑娘回来了。”慈元宫里,匆忙赶来的柳世镶对文慈皇后说。 “我已知道,但得等清平王去了南方才能行动,先忍着吧。”文慈皇后应道。由于心事重重加睡眠不佳,她最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了好几岁,不过依然难掩其迷人的风姿。 只是,这美丽总透着淡淡的哀伤,配上她高傲的个性,让人不敢接近。 她示意柳世镶坐下,说:“今日皇上派人到沈家定亲去了。” “这事我也知道了。”柳世镶说。 “那沈姑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和皇上见面时不允许其他人近旁。” “估计是那宫女的神色不对,让她给看出来了。” “那怎么办?此时将她调离更易引起皇上的怀疑。”文慈皇后慌问。 “先别调离,最近不探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便是。” “嗯嗯,反正我们很快便要行动了。” “是的,皇后,你……要多保重才是。”看见皇后憔悴的脸色,柳世镶关切地说。 “谢谢,我没事,我过惯了担惊受怕的日子,这点事还折腾不死我。”说罢,文慈皇后笑了一下。 但在柳世镶看来,她那笑倒是比哭还要让人心酸。 柳世镶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起身告辞。 ………………….. 次日,抱着琴从紫宸殿走出来的喜臻远远便看见了站在路边等她的楚子厚,忙加快脚步朝他走去。 “给你写了一封信,你回去再看吧。”楚子厚双眼凝视着她说,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信来。 信封的外面写着‘臻心厚爱’四字。 喜臻的心跳骤然加快,忙将信放进口袋里,然后匆匆离去。 正文 第046章 春末的风 上首页强推榜了,感谢我家樱桃编编,感谢所有读者。 ..................................... 回到家中,沈喜臻立即将那封信拆开来看: “据说春夏交接时节尚有一两株梅花开放,而且会是特别美的,好想去看一看。三日后是你的休息日,也是我即将去南方办事的前一天,我们能一起去梅园赏梅吗?” 喜臻微笑着将信折起来放进信封里。 她从心底里欣赏清平王的主动,细想起来,自从她和他认识之后似乎一直都是他在主动追求她呢,所以这次她也想表现得主动一些,让彼此的心拉近一点。她知道这次的梅园之约是个极好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她随便地吃了几块点心便进房去换上男装,跟杜七娘和姬月莲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这丫头不知又要干啥去了。”杜七娘望着喜臻潇洒的背影喃喃道。不过看喜臻穿了男装,她也不是很担忧。 喜臻乘着夕阳一路飞着往无名山去,那正是她建造机关屋的地方,回来两天了,如今刚忙完手头的要紧事,得去跟进一下这件事了。 四周有高山围绕着的无名山真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如果外人不加留意,根本不会想到这里住着人,所以喜臻从它对面的山头望过去,心里还是挺踏实的。 “没入地平线装置很快便要建好了。”万海默从深深的地下沿着一架木梯爬上来对她说。 “很好,那我下去看一看。”喜臻说罢便直接飞了下去。 “哇哦,这么好身手!”万海默看着她敏捷的身影赞叹道。 ‘没入地平线装置’是喜臻从现代的地下室中得到的灵感,不过她又自创了一个功能——整所房子能在紧急情况时能全部没入地下并且有外射机关。但由于这个朝代的设备远没有现代的先进,因此建造的难度是要大许多的。 不过万海默果然不负她的重托,居然真的能将它做了出来,因此喜臻看了之后感到非常的满意。 为了秘密进行,其它的十几种机关设备分别在万海默的住所以及无名山脚下的地洞中制造。 万海默带着喜臻去一一看了个遍。 “沈公子,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出这些机关装置来的?”万海默忍不住问。他在按照她的图纸制造它们时心里的震撼是非常强烈的,他承认,他被眼前这个带点女子气质的年轻公子给迷惑得不轻。 “琢磨出来的。”喜臻的回答永远那么简洁。 “我还真没见过谁这么会琢磨的,它们总得来自于某些东西的刺激吧?”万海默又问。因为她的这些构思使得他更加的热爱自己的本行工作了,仿佛到现在才看出这一行的广阔前景来,所以他想和她长久地合作。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看得多,看得仔细些,分析得深入些就想出来了。对了,这房子能在明年年初时建好么?” “应该可以,我们尽量争取吧。”万海默望了望在忙活着的工人们说。他们全是他悉心带出来的弟子,都是这一行的佼佼者。他对他们还是有信心的。 “不,是一定要,别忘了我们签的合约。”喜臻一脸严肃地说。 万海默对她又爱又敬,心里自然不敢得罪她,忙赔笑着说:“行,沈公子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沈公子满意就好!” 喜臻这才笑着和他道别。 回到家时已是夜晚,喜臻进得门便看见杜七娘和姬月莲在庭院的亭子里聊天,遂朝她们走过去。 “臻儿快过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看见喜臻回来,杜七娘忙朝她招手。 “啥好消息?”喜臻在她们的旁边坐下,望着她们好奇地问。 “你嫂子怀孕啦。”杜七娘满面笑容地说,姬月莲遂羞涩地低下了头。 “这实在是太好了!大哥知道了肯定更高兴呢。”喜臻兴奋地握着姬月莲的手说。 “我会写信告诉他的。”姬月莲回握着喜臻的手说。 三人聊了一阵之后喜臻说:“娘,三日后是我的休息日,届时我想到梅园去赏赏梅。” “行啊,近日里管梅园的林伯正好回乡下探亲去了,你平日里那么忙,正好可以去那里安静地呆一呆。” “好的。”当听说管梅园的林伯不在,喜臻心里的高兴尤甚。 次日上午,在习艺馆讲完了经学的喜臻正准备吃午饭时便看见楚子厚笑容满面地从外面走进来,忙起身行礼道:“清平王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他一边答一边望了望四周,见柳晴娘在外面两丈远的地方忙活着,立即凑近喜臻的耳边问:“你答应和我一起去赏梅了吗?” 他温热的气息传到她的耳边,令她全身微微一颤,脸顿时又变得通红了。他很想说‘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但又怕被柳晴娘看到,因此强忍住了。 “嗯,但是这几天你不要来找我了,都各忙各的吧,毕竟这是在皇宫里,我又还没过门,别人看见了不好。”她肃颜道。 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忙危襟正坐说:“行,那三日后的辰时我们在梅园见。” 说罢,他快速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走了出去。 其实,自从回了京城后,清平王每日都想和喜臻呆在一起,哪怕只是互相看着不说话也行,但由于彼此还未曾成亲,加上皇宫又是人多嘴杂的地方,他也不好意思总是跑来见她,因此倒是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不过三天后便能跟她好好地聚一聚了,一想到这他顿时浑身充满了干劲。 如此,他每日在朝堂上帮光昭帝出谋划策,她则在紫宸殿内和光昭帝一起部署夏、秋、冬三个季度的各项工作,两人的日子都过得充实有序,但其实是表面平静,心里都不由自主地期盼着那天的到来。 因此,那三日对他们来说过得却是有如过了三年般。 好不容易三天过去了,终于盼来了休息日。 这日一早,喜臻和香儿便坐着由阿贵驾驶的马车直奔梅园。 一路上,喜臻都在回想着上一次来梅园的情景,那是她和清平王初次见面的地方,如今时隔三个月重回,自己已经是他的未婚妻的身份,这样的转变让她生出不少的感慨。 她微微撩开帘子,望向郊外的景色,但觉风轻云淡,天清日朗,天象一如那日般壮丽,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穿越来这里的任务。 如今算是迈出一小步了,然而接下来还会有更艰巨的路要走呢,她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阿贵,今晚天黑之时再来接我们吧。”下了马车,喜臻对阿贵说。 “好的,小姐。”阿贵笑着领命,跃上马车扬长而去。 喜臻站在梅园门口,望着梅园二字,想象着当日清平王经过时望着它的情形,顿觉四周的一切都像是回到了那日的情景,她默默地回想着,又默默地憧憬着,心思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春日郊野的明媚和生机使她迷醉,春风也显得格外的多情。 她仰头望天,温暖的阳光柔柔地照射在她雪白的脸上,她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它的温情给融化掉了。 远处,清平王独身一人策马疾驰而来。 喜臻抱着琴缓缓地步入了园子。 正文 第047章 梅园再聚 果然,梅园里的梅花并没有全谢,枝头上还疏疏落落地盛开着三几朵,看起来风姿绰约且富有诗意。喜臻站定,久久地望着它们,心里的震撼并不亚于欣赏满树开花时。 也因为今日要和清平王在这个安静又美丽的地方相聚,她的心里更添了几分激动和柔情。 香儿并不知清平王今日要来,所以毫无思想准备,只默默地跟着喜臻赏花。 “香儿,待会清平王会来,你先去煮水泡茶吧,把点心也一并摆出来。”喜臻笑着对她说。 “小姐?你这是私会情郎。”香儿睁大着眼睛说。在曦国,没出嫁的女子和单身男子私下见面是会被说闲话的,即使是已经有了婚约的也不行,除非是有长辈和家人在场。 小姐这是明知故犯呢。 “看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和他也只是想一起赏赏花、说说话罢了,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喜臻一脸温和地说。 “可你还瞒着夫人。”香儿撅起小嘴来。 “所以请你别告诉她。等你有一天有了心爱的人时你便能体会我们的心情了。”喜臻握着她的手说。 “好吧,我明白了。”香儿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很快便到了院子里。 将琴放下后,喜臻直登上凉亭。 她想从凉亭上俯视整个梅园,也顺便眺望梅园门口的那条路,以便能看见清平王的身影。 没有哪个时刻能像她此时这般全身心投入地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也因为这样的专注,这等待的时刻显得格外的漫长和难熬。 哒哒哒,终于听到了马蹄声,喜臻的心里一喜,忙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是他,穿着一身白衣,骑着他的白马,正朝这里飞奔而来。 他为她而来。 一想到这,她的心中便涌起无限的柔情。 听得敲门声的香儿飞奔着去开门,喜臻也从凉亭处下来直往前门走去。 “你家小姐在哪里?”将马拴好的楚子厚问道。 “在凉亭上。”香儿答道。 “行,我去找她,对了,香儿,这些水果和点心你拿去摆上桌吧。”楚子厚将食篮递给香儿。 “好的。”香儿知道他想和小姐独处,忙提着食蓝便往院子里去。 楚子厚则抱着琴往凉亭的方向走。 才走没多远,他便看见了正朝他走来的她。 他立即将琴放下,朝她奔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同时,他温热的唇便紧贴在了她娇艳的唇上。 她没想到他会这般狂热,这般大胆,因此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一边想推开他,一边又不自觉地抱紧他,在他的怀里,她整个人都酥软了下来。 他开始吻她,一点点地,又不容置疑地,仿佛要把所有对她的爱和对缠.绵的理解都揉进这个吻中。 这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因此两人都怀着欣喜和神圣的心情来面对它。 春风柔柔,阳光暖暖,所有的春意都仿佛是为这一刻而准备的。 她在他的吻中感到眩晕,幸福的眩晕,因此也试着回应他,这一回应,收获的是他更为热烈的、更深入的、仿佛要席卷一切的激吻。 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和发烫,他也是,她更紧地抱住了他。 已经将茶泡好和将点心都摆好的香儿走出了庭院,想告诉他们可以进来品赏了。 然而,香儿放眼四望也没见着他们的身影,心下有点不安,又接着去找了找,没想到就碰到了这般缠.绵的一幕。 清平王将喜臻抱着那么紧,仿佛要将她掐入自己的身体内。而喜臻也将他抱得那么紧,仿佛再也没有东西能将彼此分开般。 而最让香儿脸红耳赤的是——他们在热吻。 香儿平生从未见有人这般热烈地接吻的,因此很是惊奇,既想看又不太敢看,最终因担心打搅到他们而轻轻地离开了。 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喜臻和清平王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但两人仍然紧紧地拥抱着彼此,眼神也久久地交织在一起。 “我对你有那么的爱,那么多的爱,我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我回北疆去,我每天都会发疯般地思念你的。”清平王凝视着她红苹果般的脸说,巴不得马上就和她进洞房。 “我也会一样,我也会没日没夜地思念着你的。”喜臻仰望着他说,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情,只好踮起脚尖来又一次深深地吻上他的唇。 这一下又像天雷勾动了地火,两人的唇又如胶似漆地粘在了一起。 “臻儿,我要你。”他哑声说,双手忍不住抚上她胸.前的双.峰。反正连亲事都定了,所有关于她的事他也都做好了负责到底的准备,他不怕了。他想要她,很想要,从第一次见面时便忍不住这么想了。 “不行,至少不是现在,得两年半后。”沈喜臻终归是理智些,也知自己的任务艰巨,不能太早陷入情潮中,因此用力地推开了他。 她本就不指望穿越到这里后还能收获爱情的,她原本只是要来完成一个任务而已,如今竟然收获了爱情,已经超出她的期望了,她不能一下子太贪心,严格来说,她不能失去对自我的约束力,否则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楚子厚如痴如醉地望着她,见她已经恢复端庄谨慎的样子,心里的冲动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没错,她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都还有很多事要做,眼下的路对于他们来说都还不是平顺的,所以这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最佳时机。 “你说得对,我会尊重你的意思的,我也会努力地学习做一个让你感到骄傲的夫君。”他说。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让我感到骄傲的夫君的。”喜臻满怀感情的双眼迎上他温柔的眼睛,彼此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走,我们赏花去。”他说,向她伸出手。 “嗯。”她红着脸将手放在他的手上,和他并肩往前走。 她觉得,只要能被他这般满怀爱意地牵着手,无论去向哪里她也愿意。 枝头上的梅花开得很美,可是两人却觉得身边的人才是最美,因此原本想来欣赏梅花的初衷却变成了只想和心爱的人牵手而行。 来到一朵开得最艳的梅花前,楚子厚轻轻地将它摘下,别在喜臻发鬓间,退后一步端详着她,叹着气说:“你实在是太美了,再美的鲜花也无法将你的美给比下去,阿臻,你是我生命的所有意义,所有的。”说罢,他的眼睛湿润起来。 喜臻忙上前去拥抱他,说:“你也是。世界那么大,我还是遇见了你,我真幸运!” 他也伸手拥抱着她,直感激命运对自己的恩赐。 ........................................ 推荐好友作品《帼色》,书号:3432798,她本是姜府千金,皇帝钦封的芸暖郡主,太后亲诺的琼王妃。却因一场阴谋,满门问斩,被迫远遁云关;十六年后,她重回皇都,化作素手布医,誓报家仇。拨开重重迷雾,她以为触到了事情的中心,却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一则偈语,外加一卷神秘的流光浮影,又将她卷入血腥的夺嫡漩涡中。时度势,势观时,以天下计,谁是谁的棋子,谁又入了谁的局? 正文 第048章 贴心交谈(首页强推加更) 枝头上的梅花开得很美,可两人却觉得身边的人才是最美,因此原本来欣赏梅花的初衷却变成了只想和心爱的人牵手而行。 来到一朵开得最艳的梅花前,楚子厚轻轻地将它摘下,别在喜臻的发鬓间,又退后一步认真地端详起来。被他这般目不转睛地看着,喜臻的脸又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霞。他叹着气说:“你实在是太美了,再美的鲜花也无法将你的美给比下去,阿臻,你是我生命的所有意义,所有的。”说罢,他的眼睛湿润起来。 喜臻的眼泪汹涌而出,说:“你也是上天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真感激遇见了你!” 他赶忙上前几步,伸手拥抱她,并用衣袖替她干擦眼泪。 “走吧,香儿应该泡好茶了。”喜臻笑着说。 “好。”楚子厚松开了怀抱她的手,和她并肩而行。 已经发现他们之间的秘密的香儿这会倒是表现得比他们还要局促,忙对他们行礼道:“茶已泡好,两位请慢用。” 喜臻和楚子厚坐下,也招呼香儿坐下,一起品茶和吃点心。 “清平王,我感觉你和我家小姐命定是要成为一家人的。”因为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眼中多余的存在,香儿鼓起勇气说话。 “为何这么说?”楚子厚笑问道。 “就是感觉你和我家小姐在一起时特别般配啊。” 楚子厚和喜臻对视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但楚子厚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喜臻的身上,好像对她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我明日一早便启程去南方,届时你多保重。”楚子厚对喜臻说。 “嗯嗯,你也要多保重。”喜臻一边答一边给他添茶,微微低下的头使得她的容貌更添妩媚之美,楚子厚呆呆地看着她,好想伸手去替她理一下发鬓间因刚才两人热吻而弄乱的发。 “忙完那边的事后我会先回京城来给父皇复命,然后再回北疆。”他又说,眼睛落在她那双纤纤玉手上。 “好的。”喜臻红着脸答道,因为他的眼睛太过炙热,她难免有些难为情。 香儿见自己也插不上话来,又见他们两个情意绵绵的样子,遂说:“后院那块空地上长满了草,我去拔拔草吧,你们慢聊。”说罢起身朝他们行了一个礼便出去了。 “这么好的天,是非常适合弹琴的。”楚子厚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说,又忽然想起他的琴还放在花园里,便笑着说:“我们合奏一曲如何?” “好啊。”喜臻当然知道他的琴还在花园里,所以欣然应道。 他和她并肩端坐在她的琴前,一起合奏了一首情意绵绵的曲。 接着,两人又弹了一曲,曲风依然是十分柔情的。 弹着弹着,他忽然伸手将她搂入怀里,柔声问:“为何要说自己是天地间的匆匆过客?”这是她上次给他的回信里说的一句话。 “因为我一向是这么觉得的,世事无常,人身何其脆弱。”她幽幽道。 “那么,我愿在这无常的人世里做你最忠诚的护卫,只要一息尚存,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说,眼神热烈又无畏。 喜臻再一次热泪盈眶。 “谢谢你!真的。”她将自己的脸紧贴在他的脸上。 在没穿越来这里之前喜臻便憧憬着能和一个互相欣赏、互相鼓励的人结为夫妻,认为这样的结合才是最幸福的,她没想到会在这个朝代里遇到。那么,哪怕彼此只有短短的二十年时间来相爱,也已然胜过一切。 “不必谢,在我的心里,你早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他轻抚着她美丽的脸颊说。 “不,我要感谢你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多到这一生都不忍心辜负你了。” 他朝她笑,一脸的了然。 “阿臻,你点燃了我内心的生命之火,这种感觉也只有你才能给我。” “我感觉到了,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便知道我们此生有缘。”她加紧了抱他的力度,他顺势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的膝盖上。 “叫我子厚,从今以后,在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叫我子厚。”他语气霸道地说。 “好的,子厚。” “我爱你,阿臻。”他又情不自禁地吻她,她又一次沉醉在了他的吻中。 天,他们真没想到亲吻的滋味会这般美妙,美妙到竟然巴不得彼此的唇永远也不分开。 良久之后,他说:“知道吗?两个月前,我曾易容进你家,去打探你是否还单身。”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大惊。 “我从你的声音里听出来的,你的声音,我听过一遍便再也忘不掉了。” 他笑了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知道吗?我还有一次在夜晚偷偷地潜入你家,来到你的窗前,想要送一首诗给你。”他接着说。 “我知道。”她笑眯眯地说。 “啊?”他彻底惊讶。 “那时我正在房间的屋顶上看着你,看你将那首诗揉成一团,想要扔进我的窗户,后来又忍住了。” “你……真是个小巫,什么都瞒不过你。” “放心,这个小巫在得知你这么做后不仅不生气,还慢慢地坚定了爱你的心,所以不介意你以后常做这些事。” “哼,那当时你为何不给我哪怕一点点的回应?搞得我好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你不爱我。”他满脸委屈地说。 “如今的一切不正验证了彼此的心意吗?有些苦涩的回忆其实也并非是坏事。” “阿臻,事实上,那些回忆一点都不苦涩,对我来说它们都是甜蜜的。”他凝视着她清亮的双眼说,又情不自禁地俯身吻她。 对他来说,爱一个人,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傍晚时分,两人才依依惜别。 沈喜臻和香儿将他送到门口,目送着他策马远去。 在她们的心中,他已经是她们的亲人了。 不一会儿,阿贵便赶着马车到来。 看到小姐满脸幸福的笑容,阿贵也不自觉地受到感染,说:“是不是里面的梅花开得很美?” “是的啊,你快进来看看吧。”香儿说,一边将门打开。 “不了,我不懂得欣赏,只要你们看得开心就好了。”说罢笑着请她们上车。 等她们坐定,马车便飞一般地往沈府赶去。 “再会了,梅园,谢谢你给了我这般幸福的回忆。”喜臻在心里默默地说,手指轻抚上被楚子厚亲吻过无数遍的唇,回味起他的气息和他说的话,脸颊又顺便变得通红。 香儿将她的娇羞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也暗暗地祈祷自己也能遇到一个这般深爱自己的男人。 ……………………… 柳世镶脚步冲冲地往慈元宫走来,宫女们立即朝他行礼。 这段时间里他来慈元宫的次数真是越来越频繁了,频繁得让宫女们的心里都生出厌烦来了。 “清平王明日一早去南方办事。”一进门柳世镶便对文慈皇后说。 “嗯,我知道了。” “那我们明日上午便可以行动了。” “不,还是再多等一天吧。”文慈皇后说。 “何必呢,夜长梦多。” “等清平王走得远点了再算,这样会好办点。”文慈皇后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事实上她自己也还拿不定主意是否一定要这么干,她就是有点担心,好像深怕自己会承受不住失败的后果似的。 “那好,那就后天早上行动吧。”柳世镶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说,在她的正对面坐了下来。 柳世镶才刚坐定,便听得宫女在门外通报:“皇上到。”两人顿时满脸失色,慌忙起身相迎。 “不知皇上亲临,有失远迎,望皇上降罪。”看见皇上来,文慈皇后又慌又喜,忙侧身行礼道。 ............................................................. 感谢各位来看文的亲,如果觉得本文还合您意,请动动手指加入您的书架吧,谢谢! 正文 第049章 弦上之箭 “皇后不必自责,细想来朕已经好久没来慈元宫看你了呢,如今太子又微服出游去了,你想必也孤单了许多,所以特地来看看你。”光昭帝一脸笑容地说,随即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护国公也在,真巧啊。”光昭帝望向柳世镶说。 柳世镶忙跪下说:“微臣也是刚到,来给皇后送些字画。”说罢指了指文慈皇后案头上的书画说。也正巧他想得周到,每次来都带点东西来,否则有人问起时还真不知该找个什么理由来说才好。 “是呀是呀,护国公担心臣妾一个人呆着生闷,所以便特意送些字画来。”文慈皇后忙帮着解释道。 光昭帝笑着起身走到那些书画前,展开一幅看了看,说:“禅诗素画,不错,挺适合修心养性者的。”说罢将之放下,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皇上不喝杯茶再走吗?”文慈皇后忙问道。不是说来看她的吗?怎的又匆匆走了呢?文慈皇后不禁有点失落。 “不了,朕还有些奏折要批。”光昭帝头也不回地答道。 “皇后,那微臣也告辞了。”柳世镶见状也不敢逗留,忙趁着皇上还听得见他的说话声时告辞而去。 次日一大早,清平王楚子厚便和相关官员一起出发到南方监督水利工程去了。 昨天晚上,从梅园回来的他睡了一个无比香甜的觉。 因为感觉到了喜臻对他实实在在的爱,他的心里变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对彼此的将来也充满了憧憬,所以他暗暗地下决心:要好好地干出一番事业来。因为,他对她说过,他想要成为一个能让她敬佩的夫君。 所以,作为如此出色的女子的丈夫,即使不能成为皇帝,也同样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才是。 对于他来说,一个承诺便是一辈子的事。为了她,他一定要努力。 以前,他遵从母亲的意愿,尽量地掩饰着自己的才干,只是为了能在血雨腥风的皇位之争中保全性命。如今,他依然没有争皇位之心,但他却愿意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活出自己应有的样子来。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因为遇见了她,爱上了她,便心甘情愿地和她的一切产生联系,这样的生命于他来说有如新生,也将他本质中能干的一面激发了出来。 因此,途中的他满面春风,斗志昂扬。 在中途歇息的时候,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不断变幻的光线,感叹时光的流逝,巴不得能立即与她相见。 才分开一天,他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而喜臻也因为这次和他的接触与交谈而更加坚定了与他共同进退的心,虽然她还肩负着要完成穿越任务的重负。 如今,她因为有他的爱而整颗心都变温柔了许多,也正因为这样,她对下一步的计划也做得更加审慎了。毕竟,她所做的任何事也都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了,她得考虑会不会牵累到他。 尽管还有很多的计划要实施,但她深知成事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的道理,因此也就按捺住了自己急切的心,耐心地等待每一件事的最佳时机的到来。 她现在不那么急进了,她要沉稳。 “链式堡垒快要建好了,大部分地区的竣工日期都在下个月末。”紫宸殿里,光昭帝在喜臻为他弹奏完一曲《高山流水》后说。 “嗯嗯,这正是我们计划中的日期,等链式堡垒的工作完成,我们便可以在各大城市招收常备军了。”喜臻答道。 她忽然想起那位叫胡椒的小伙子来。 “是的,因为这链式堡垒前所未有,所以引起了临近国家的注意,朕昨日收到一封来自贡国国君的亲笔信,信中他表示下个月中旬将会来曦国做友好访问。”光昭帝一边说一边将那封信递给她看。 她展开来看了,神色却渐变凝重。 “你有什么想法吗?”光昭帝问。 “贡国国君来访恐怕是表面友好实则另有目的。”喜臻答道。 “哦?” “臣女听说贡国的国君非常善于与人谈条件,他这次来恐怕也不会错过捞好处的机会的。” “谈条件这种事情需得双方同意才成,咱们曦国也不乏善于口才又心思慎密之人,而且还有你这般机智的人在,还需要怕他们吗?”光昭帝有意这么问,想看看喜臻有何对策,其实他自己对贡国国君的来访也是心存忐忑的,毕竟曦国于贡国来说不过是个小国而已。 “自然是不怕他们的,就是担心他们会设圈套。”喜臻说。 “设圈套?你觉得他们会设些什么样的圈套呢?”光昭帝忙问。 “善于讲条件的人都善于设圈套,所以不得不防啊。至于会设什么样的圈套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我们不让他们吃到便宜便是。” “嗯嗯,届时你也到场吧,你在场朕会放心许多。” “好的。” …………………………… 董贵妃派去打听的人回来告知——江唯白尚未有婚约,董贵妃立即将此消息告知了楚子尧。 不过由于楚子尧是皇子,他的亲事必须得皇上首肯,所以董贵妃叫他莫要着急,先安心读书和练武,她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皇上请示这件事的。 楚子尧连连点头同意。 因为得知她尚未有婚约,楚子尧对江唯白的感情便更加明确了些。 于是,为了能和她见上一面,他故意在她下课的时间出现,假装恰好路过习艺馆。有时又假装刚从宫外回来,制造与她在路上巧遇的机会。 江唯白也隐约感觉到了他的心意,所以每次见面时都不识破他,而是也假装很意外似的向他微笑行礼,久而久之,两人便形成了习惯,要是哪天没见上一面便像丢了魂似的。 “阿爹,您觉得三皇子这个人怎样?”一日从宫里回来,江唯白问江平叔。她不像喜臻那样能一眼便看得出对方与自己是否有缘且能洞悉对方的心思,所以她希望多听听他人的意见。 “我对他了解不多,不好作评论,唯儿为何突然这么问呢?”江平叔明知故问。 “额,女儿在宫里碰见过他几次,还曾给他和皇上弹过几曲,所以算是彼此有点印象吧。” “那你印象中的他是怎样的?” “感觉他挺热情爽朗的,而且没有架子,才学也高。”江唯白笑着说。 “皇家子弟哪个不是有名师教导的?所以才学高并不稀奇。至于你说他热情爽朗,这点阿爹倒也同意,只是,唯儿呀,你的性格过于单纯,也许并不适合与皇家子弟扯上关系呢。” 虽然江平叔对楚子尧的了解不多,但对他的母亲董贵妃这人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知道董贵妃城府颇深,功利心也强,所以他总下意识地避免跟她扯上关系。 “好的,阿爹,我会注意和他保持距离的。”江唯白忙说。 “嗯嗯,你现在年纪还小,只管好好地教授琴艺,等过两年阿爹会给你好好地物色个好人家的。” “好的,谢谢阿爹!” “我知你最近看见沈姑娘定亲了心里很羡慕,对比自己的状况又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但人各有命,没有必要去做比较,你有你的优点,你的未来也一定会是一片光明的。”江平叔又和颜安慰道。 “阿爹说得对。” ………………………………. 明日下午便要行动了,因此文慈皇后一整夜都睡不着,谁也不知到时的结果会怎样,所以她很担心,这是她的最后一招了,如果这一招失败,她知道她便再也没有机会帮助太子翻身了。 楚子厚和沈喜臻定亲的事她已知道,她暗叹光昭帝对楚子厚的偏爱,竟然连定亲这种事都选在太子微服出游的时段,让太子连一个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是她不赞成太子娶喜臻为侧妃的,所以这事也只能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不过如今看楚子厚连微笑都满溢着幸福的模样,心里还是会不太好受。 不过她相信楚子厚脸上的幸福很快便要消失了。 她已经派人去给允氏报了行动的确切时间,就等着明天来临了。 正文 第050章 黑色气流 吃过早餐正准备往皇宫出发的喜臻忽觉胸口一阵发闷,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果然,那个劫难要来了。 她昨晚已经测算出来——她今日会有灾。 正如玄机道长所说的那样,这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劫,一个随时都可以要她命的劫,但却无法逃避。 然而,她也深谙福祸相依之道理,所以她决定好好地运用这个劫,以此来打开新的局面。 既然是躲不过的,她不会退缩。 她神色淡定地用手绢将鲜血抹掉,又整理了一下衣装,便抱着琴坐上了马车。 在途中,她凝神运功,默念灵章,体内的气息慢慢恢复如常。 上午,她照例是在习艺馆给宫女们讲授经学。 吃过午饭,她略微休息了一下,便抱着琴往紫宸殿走去。 在紫宸殿门前,她惊讶地停住,因为她看到了一股煞气,正慢慢地朝紫宸殿涌入。 如此看来,那股煞气是奔着皇上而去的。 她立即加快步伐往里面走去。 看见她进来,刘公公、御前侍卫和宫女们便毕恭毕敬地退到离他们三丈远的地方去。 光昭帝朝她微笑,示意她就座。 “皇上,您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您哪里不舒服吗?”喜臻将琴放下后关切地问道。她虽然不修邪魔歪道,但也知那股煞气的操作者已经掌握了皇上的生辰八字以及一些与他有关的物件,那么,只要时辰一到、功力一发,无论皇上身处哪里都躲不掉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朕刚才感觉颈部好像有人掐着一样有点喘不过气来,心口也闷疼得厉害。”光昭帝皱着眉答道。 喜臻脸上的神色也顿变凝重,同时,她发现皇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也越来越恍惚,她立即抬手抚琴,并借着弹琴的手势为掩护暗暗地运功来对付那股煞气。 很快,空气中一白一黑两股气流便交织在了一起。 白色气流乃喜臻发功所生,目的便是将那股黑色气流给消灭掉或者至少控制住。 然而,无论她如何地发功,那股黑色气流都丝毫没有受损,反而以越来越强的力量朝光昭帝的身上涌去。 看来,那煞气背后的操作者并非泛泛之辈,否则,是不可能敌得过沈喜臻那出神入化的化煞术的。 那么,是马上传太医来还是再奋力一搏呢?喜臻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 不,太医能救人但不能解凶煞,所以还是得再搏一搏,因此喜臻将旋律一变,同时默念灵章,施行最强大的化煞法术。 然而,依然没法将那股煞气消灭。 光昭帝的眼神越来越古怪,身体摇摇欲坠,脸色也如蜡纸般白得惊人。 噗的一声,喜臻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来不及将之擦掉,再一次全力运功抵抗那股煞气。 只听得扑通一声响,光昭帝跌倒在了地上。喜臻忙冲上去抱起他,但见他口吐黑血,脉搏絮乱。 那团萦绕在他身上的黑雾开始慢慢地向四周弥散。 喜臻能感觉得到那躲在暗处的施咒人停止了发功。 但是光昭帝已然中煞极深,完全失去了意识。 喜臻忙叫门外的刘公公等人进来,同时快速地将自己嘴角的鲜血抹掉。 站在屋外三丈远的刘公公和御前侍卫立即领命进来,宫女们也紧跟着进来。 才进得门,但见屋里浓烟滚滚,像是发生了火灾,个个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因为烟雾太浓,大家好一会儿才看清皇帝和喜臻所处的位置,忙朝他们走过去。 望着皇上那惨白的脸色,刘公公颤声问:“沈姑娘,皇上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他忽然间倒了下来。”喜臻简短地答道,她知道眼下说得越多越对自己不利。 “快去宣太医来吧。”喜臻对刘公公说。 刘公公立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两股烟雾都消失了。 忽然,一股黑色的鲜血从光昭帝的嘴角喷出,吓得宫女们惊叫出声来。 听得宫女们的惊叫声,禁卫军们火速从四面八方赶来,文慈皇后、董贵妃和楚子尧也慌慌张张地赶来。 早已有所准备的柳世镶也在此时进了宫,直奔紫宸殿。 “皇上。”文慈皇后见到晕死过去的光昭帝后大惊失色,忙蹲下身来将他抱进怀中。 这可怎么办?她不禁乱了分寸,她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的。 一摸他的手脚,竟然已凉了半截,“啊!”的一声,文慈皇后晕了过去。 “将沈姑娘抓起来等候审问。”柳世镶一声令下,五位禁卫军立即上前来将喜臻给团团围住。 但他们看着一脸清白自若的喜臻怎么也下不了手。 “还愣着干嘛,她可是谋害皇上的犯人啊。”柳世镶又一声大喝,禁卫军们不敢再犹豫,手脚麻利地将喜臻给绑了起来。 …………………………….. 整整一天了,光昭帝依然昏迷不醒,所以大家都无法从他的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刘公公、御前侍卫以及那几个宫女由于当时都站在离他们二人三丈远的地方,并且当时的门是关着的,所以大家对里面发生的事也不知情,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当他们进去看时,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浓浓的烟雾。 从表面上看,没有人会怀疑是喜臻对光昭帝施了法术。 文慈皇后清醒过来后便立即派人请懂看玄术和巫术的人来鉴别,被告知光昭帝乃是中了诅咒术。 中了这种术的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呜呼丧命,而皇上这症状显然已接近丧命的程度了。 这般严重的诅咒术可见是要拿到皇上的生辰八字和起码三件贴身物品才行的,因此无疑得是跟皇上关系比较密切的人才会有机会得到这些东西。 这会是谁呢? 大家又很自然地想到了沈喜臻。 但是谁也没有证据。 文慈皇后下令封锁此事件的消息,并表示——若有传此风声到外面者一率严查重惩。 但作为当事人的家属,杜七娘还是接到了宫中使者秘密送来的信。 当她得知此事之后当即晕了过去。 这怎么可能?以她对女儿的了解,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断不会这么做,显然是有人嫁祸于她了。 只是,如今又拿不出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来,一时间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她也深知,被押进大牢的喜臻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她挣扎着起身,斗胆请求使者让她去大牢见女儿一面,但这请求被他们断然拒绝了。 “我之所以认为沈姑娘有重大嫌疑的原因有三: 一、自她从边境考察回来之后便提出了一个要求——她和皇上面谈时其他人得离开三丈远,单从这一点就已经很让人生疑——她这么做会不会是为了更利于行动? 二、她懂玄术,而诅咒术和玄术一样是讲求精神力的,因此她两者都懂并不奇怪。 三、她自从进宫授课之后就经常向皇上进谏治国理念,加之她之前的一些举措,不排除她有谋害皇上以图帮助清平王争夺皇位之嫌疑。而且,这件事正好发生在太子微服出游期间,其动机就更加可疑了。”文慈皇后来找审判官,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希望自己的这番分析能对他的断案有所帮助。 一脸正气的审判官对她表示感谢,并表示愿竭尽全力去查个水落石出。 ................................ 感谢大家的阅读、收藏和推荐,谢谢! 正文 第051章 别熄心光(明天上架) 大牢里面很暗,即使白天也看不到阳光。 喜臻端坐在那张破旧的木凳上阖目静思。 即使是在这令人感到压抑无助的地方,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镇定,衣装也保持着整洁,姿态如佛般从容超然,与那弥漫在四周的暴戾气息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样的人,是不适宜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她凝神运气,调整心息,不到一个时辰便打通了关脉,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眼下,她很清楚,若要证明自己无罪,便要做到以下三点: 一、必须得让皇上清醒过来。 二、测算出行咒者目前的去处并将之抓住。 三、将皇上身边那个被指派来监听的宫女给抖出来。 关于第一点,她会远距离地施行法术,第二点,她得秘密地进行,并且得有一个人帮忙,第三点,就得牵涉到好几个人了,还需找到合适的时机。 于是她拿出了那个随身带着的灵龟壳和那三枚铜钱,虔诚念诀并专心运功,很快,她便算出了行咒者的行踪。只是,要去抓住那人的话她需有人帮助,而且得是靠得住的人,对于身陷囹圄的她来说,要找这样的一个人无疑是种奢望。 然而她没有绝望,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 心中有光的人,即使身处最黑暗的地方也不会被黑暗所埋没,所以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思索出路。 几只硕大的老鼠从她的身边窜过,随即快速地从左侧的墙爬了出去。 喜臻看着它们,忽然计从心来。 对了,如果她想要逃出去,运用专注的念力是可以从墙上打一个洞逃出去的,这个工作如果在晚上进行,其他人也不会察觉到。 只是,她这样逃出去是使自己的人身自由了,但是皇上的安危、曦国的未来、皇位纷争的问题以及她穿越而来的那个任务就都推向变坏的境地了,所以,她不能那么做。 她立即将这念头给否决掉了。 她让自己再次回归完全平静的状态,很快,她便得出了新的答案——她需要安静地等待,等待一个契机的来临。 同时,她面向光昭帝目前所在的养心殿不断地发功,以期能通过化煞术来一点一点地化解掉光昭帝身上所中的咒。 这种精神力的法术是可以超越时空与距离的,所以即使她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养心殿很远,但也丝毫不会影响它的效果。 所以,她有信心。 次日下午,审判官升堂审问沈喜臻。 “我只讲三点:一、我不会诅咒术。二、如果我想要害皇上,又怎么会愚蠢到选自己在场的时候呢?三、至于在与皇上会面时要求其他人离开三丈远只是出于对谈话内容的保密考虑,并无其他目的。”沈喜臻语气平静地说。 审判官不动声色地听她讲完。 “紫宸殿里的浓烟是怎么回事?”审判官又问。 “当日我进紫宸殿前便发现有一股黑色的气流在往里面涌,我知那是某种巫术的现象,出于保护皇上的初衷便试着施法消灭它,因此在两股法力的较劲下便产生了浓烟。” “施展给我看看。”审判官铁着脸说。 沈喜臻便对着屋子中央的那张凳子施展了法力,不一会儿,审判官便看到了一股淡淡的白烟。 审判官叫人将此现象记录了下来,望着沈喜臻说:“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你无罪,因为没有见证人。” 沈喜臻没有回应。 审判官又继续将要问的问题都抛出来,喜臻的回应只有一句:“审判官,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能乱说。” 审判官审了几个时辰也没审出新的线索来,反而一次次地被喜臻的回答给绕住,因此到最后精神都差点要崩溃掉。 由于证据不足,审判官也无法给她定罪,所以只好下令先继续关押着她,等候光昭帝清醒过来再做决断。 “审判官,你这样审是不可行的,你得给她用刑,用了刑她才会招。”柳世镶秘见了审判官,直奔主题道。 对于柳世镶来说,打铁要趁热,现在不给她定罪更待何时? 审判官这人还心存正义之气,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冤死在自己的手中,因而笑着说:“护国公,严刑逼供确实容易让人屈打成招,但您别忘了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万一冤枉了她小人可担待不起的呢,还是等皇上醒过来了再做决断吧。” 柳世镶很想说“万一皇上就此晕迷不醒了呢?”但他当然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然而心里却忽然间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顿时精神一震,忙告辞而去。 ………………………… “我们要趁着这个时候叫太子回来。”柳世镶对文慈皇后说。 “我不希望他跟这件事扯上关系。”文慈皇后神色忧虑地说,自从光昭帝晕迷不醒后,她每一天都活在深深的恐惧当中。 “皇后,你怎么这么傻。”柳世镶埋怨道,随即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话。 文慈皇后用无比震惊的眼神望着他,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希望皇后你好好地想一想,别忘了那沈姑娘会玄术,万一她真的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呢?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这已是别无选择的事。”柳世镶语重心长地说。 一番思索之后,文慈皇后点了点头。如今事态紧急,容不得再迟疑了。 ………………………………… 却说楚子厚得知了紫宸殿事件后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一路上,他都心急如焚,一边担心父皇的身体,一边担心喜臻的安危。 他们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能让其中任何一个有事,因此,在回来的路上他仿佛瞬间长大,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 他不再是那个一味隐藏在暗处的二皇子了。 沈喜臻怎么可能会对皇上下咒?这件事情想一想都觉得蹊跷。 所以,他一定要回去查个清清楚楚,为她主持公道。 如今被关押在大牢里的她一定非常无助吧?一想到这他便心急如焚。 进得皇宫,他直奔养心殿。 光昭帝尚在晕迷中,而且数度休克,看来命不保夕矣。 楚子厚双眼一热,,忙上前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 “大部分人都认为是沈姑娘所为,即使证据不够充分,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她的清白。”审判官对楚子厚说。 “简直一派胡言,以她的玄术功底,如果她要加害皇上又何必亲自在场呢?而且,她也根本没有这么做的动机。”楚子厚一脸气愤地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在没有找到其它的证据之前,她也就只能先关着了。”审判官答道,没敢把文慈皇后对他说的那些推断说给楚子厚听。 “我想去见见她,她是我的未婚妻,也许我能了解事情的原委。” “非常抱歉,清平王,没有皇上和监长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得进去见她。” “简直……”楚子厚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回到养心殿,楚子厚一边照看着光昭帝一边想着联系喜臻的办法。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立即拿起纸笔来。 楚子厚将一封信秘密地交给了管牢人,让他转交给喜臻。 喜臻立即将信打开来看:莫哀一时之困顿,莫弃一身之明亮,请满怀信心地等待着,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你的。 喜臻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忙对管牢人说:“请等我一下,我给他回封信。” “好的。”自从沈喜臻被关押进这里之后管牢人便从心底里想要帮助她,这下能趁此机 帮帮她,自是非常乐意的。 沈喜臻撕下那封信的一角,在上面画了一张图,并圈出了要找之人所处的位置,让楚子厚立即去抓允氏。又在一侧附言让他回来后马上将皇后安插在皇上身边的那位宫女给秘密地抓去审问,因不知那宫女的姓名,喜臻只好将其外貌特征给画出来。 正文 第052章 沉着部署(一更求订阅和粉红票) 楚子厚看完了她的回信,知道她在里面一切都好,顿时心安了不少。 他知道,即使在这看似完全无望的时刻,她也总能找到通向希望的路,她总是会有办法的。不过她现在的处境毕竟十分危险,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要不惜一切地救她。 “审判官,她这人非同一般,断不可对她用刑,况且她已经将该讲的都讲了,再用刑逼压也毫无用处。”楚子厚将一袋子银两放在审判官的办公桌上,走了出去。 那日晚上,万籁俱寂时,楚子厚易容易装,悄悄地出了皇宫,直奔喜臻信中所指的地址。 回宫不到半天,他已经觉察到有人在监视他了,他很清楚那是谁安排的人,目的为何。 所以他在回房休息时便在床上偷偷地易了容,并从后门悄悄地潜逃了出去。 那是一个边境的小村庄。 允氏住在一间摇摇欲坠的老房子里。 自完成了那件事后允氏和她的小徒弟便被皇后派来的人追杀,好在她早有准备,在紧急关头和小徒弟一起跳进了河里。 她们一直沿着河流往下游,不多时便来到了这个小村庄。 为了能让那个小徒弟安全地活下去,允氏将她赶走了。 允氏独自住进了这间老房子里。 楚子厚将近天亮时才来到这里,很轻易便将她给擒拿住了。 ……………………………….. 在审判室里,楚子厚和审判官一起审问允氏。 “是谁指使你的?目的是什么?”审判官拍着桌面逼视着她问。 在审判官的眼里,眼前这个老女人丑陋得不忍直视,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见遍了世间的丑恶和恐怖。使人看着都不寒而栗。 审判官难掩满脸的厌恶。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怎么能忘恩负义?”允氏冷哼一声说。 之后,无论他们怎么审,允氏始终不肯再透露半点风声。 急得半死的楚子厚奋而起身,唰的一声,将剑抵在她的颈间:“对当今圣上施诅咒术是死罪,你已经死罪难逃了。还有什么不能交代的?” “要杀要剐随你们。反正我的命已经在你们手上。”允氏冷笑着望向他说。 “杖刑侍候!”审判官高声喊道。 立即便有一人拿着拳头粗的棍子走了进来。 “我晚上会再来审你。”楚子厚扔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 楚子厚一边走一边寻思。 允氏已经承认了施诅咒术的事实,但却死也不肯公布背后的指使人,想必那指使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但是。如果要救喜臻就一定得想办法让允氏松口,这是破此案的关键。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楚子厚加快了步伐。 …………………………….. 晚上,楚子厚又来到审判室。 允氏被两人押着带到他的跟前。 经过半天的推测。楚子厚对于允氏背后的指使人的身份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是在没有证据前不敢乱说罢了。 因此这次他采取旁敲侧击加推心置腹的方式。慢慢地审,慢慢地磨,如此一直审问到半夜。 然这允氏依然顽固如石不肯泄露丝毫,不过看楚子厚的眼神却友善了些。 这一切楚子厚都看在眼里。他挥手让她退下。 看来还需要些时间来和她磨,那就磨吧。楚子厚在心里暗暗地说。 …………………………… 前后已经整整五天过去了,光昭帝还未清醒过来。文武百官也渐渐认识到了事态的非同寻常,都纷纷进谏要求尽快拥立新王。以定民心。 这正合文慈皇后、柳世镶等人的心意,他们千辛万苦、精心部署,为的就是这一刻。 所以他们立即召集大臣密议,要大家支持太子登基。 虽然支持拥立新王的声音很盛,但是反对的声音也毫不示弱,因此会议进行了整整两个时辰也没有得出定论来。 就在这一天,出游了将近一个月的太子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回到皇宫的太子第一时间便到养心殿来看望光昭帝,随后,他便被大家拉到会议现场来。 “这万万不可!”听得此消息的楚子灿立即愤而站起说。 “太子,望您以天下百姓为先,如今皇上已经整整晕迷了五天,是时候有个人站出来稳定民心了。”柳世镶语重心长地说。 要看着太子顺利登基,这是他此生最后的一个心愿,所以他拼了老命也要坚持。 “再多等五天吧,如果父皇还没有苏醒过来,那我便答应大家,登上皇位。”楚子灿望着大家郑重地说。 他刚回宫,有好多事都得缓冲一下才行,加之楚子厚也在京城,他更不能轻举妄动。 五天的时间,他会好好地整理出头绪来的,届时,无论是登基还是不登基,他都有了心理准备。 …………………….. “知道吗?这是母后和你舅公用尽一生的心血和精力才为你谋得这样的时机,你若是再犹豫不决,日后便未必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在慈元宫里,文慈皇后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太子。 “母后,儿臣当然知道这是你们的一片心意,但儿臣真的不愿意天下百姓说儿臣是乘人之危才登上皇位的,再等几天吧,不过几天而已。”楚子灿坚持自己的决定。 他需要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好好酝酿一下,况且,他对于这段时间里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也多少有些自责。 文慈皇后不再强求,但心里却是隐有不安。 毕竟这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万一皇上苏醒过来了呢。因此她赶紧找柳世镶商量对策。 “那么,我们便得想办法让皇上不能醒过来。”柳世镶沉吟了片刻之后答道。事到如今,成功在望,是绝对不能手软和心软了。 “这……舅舅,恐怕不好办吧?如今皇上的身边每日都有那么多人守护着,加上清平王和三皇子也经常在。”文慈皇后不无忧虑。 “我们可以从太医那里入手。”说罢,柳世镶附在文慈皇后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文慈皇后听了点了点头。说:“好。那五天后我们行动。” “现在就行动吧。” “不,还是五天后吧。” 两人正说话间,皇后安插在大牢里的人急匆匆地来报:“清平王抓了一个叫允氏的老女人进来。” “啊?”文慈皇后一脸的震惊。随即,她只觉头部轰的一声,整个人瞬时摇摇欲坠。 柳世镶忙叫宫女进来将她扶住,然后宣太医来。 服下药汤之后。文慈皇后醒了过来,看见柳世镶还在一旁等待着。便挣扎着坐起身来说:“舅舅,允氏都能被他们发现,这下我们凶多吉少矣。” “皇后先别慌,如今也没见其他人对我们有任何行动。可见那允氏尚未供出事实来。” “可是,她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的?这肯定是有人得知了一些事才会派人去抓她来的。” “据说抓她回来的是清平王。”柳世镶说。 “啊,那极有可能是那沈姑娘用玄术给测算出来的了。”文慈皇后皱着眉头说。心里顿时更慌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她得逞,也绝对不能让允氏将事实供出。” “那舅舅觉得怎么做才好?”文慈皇后忙问道。 柳世镶又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 她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 允氏被安排住在喜臻正对面的牢房里。当她与喜臻打照脸时她浑身惊得直打哆嗦——喜臻身上的明亮气质对于允氏来说太过刺眼了。 这种女子,仿佛出污泥的莲花,在污浊的尘世也能淬炼出惊人的纯度。 这样的女子,世间的丑恶哪里耐得了她何? 即使每日面对面坐着,允氏也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会令允氏深深地厌恶自己。 允氏有了些想要接近那美好的觉悟。 那日上午,午餐由人按时送了进来。 允氏端起那一小碗饭正准备吃时忽然沈喜臻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允氏立即抬眼朝她望过去,见她指了指那碗饭,又摆了摆手。 允氏心领神会,遂将那饭碗放了下。 几只老鼠呼啦一声窜了过来,趴在那碗饭上津津有味地开吃起来。 忽然间,这几只老鼠四脚乱蹬,很快便没了气息。 允氏望着那几只死去的老鼠在心里冷哼了几声——看来皇后知道我被抓进来了。既然她知道了,我的死期也就得提前了。 这么一想,允氏的心里倒豁然开朗起来。她看了一眼沈喜臻,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 沈喜臻也望了她一眼,不做任何回应,继续阖目静思。 允氏知道,她应该活不过今天了。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允氏躺在那发霉的草杆上,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顿觉悔恨满腔,心痛莫名,眼泪便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只是也已经没有机会再重新活一次了。 午休时,等大家都睡过去之后,允氏问管牢人要了纸和笔,将她十八年前为拉扎吉娜以及这次为光昭帝施诅咒术的原委给一五一十地写了出来。 “请帮我将它交给审判官,谢谢!”允氏对管牢人说。 就在管牢人转身离去没多久她便咬舌自尽了。 由于审判官的办公地点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所以管牢人须得派人将此信给送过去。(未完待续) ps:亲们,vip章节都是3000字以上,有时候一页版面显示不完,记得翻页来看哈。 正文 第053章 筹谋应变(二更) 正准备来找审判官了解案情的太子远远地便看见了这个送信人,又见他形色匆匆,且不时地摸着口袋,便知应有要事来找,因而忙截住他问:“你是要给审判官送信吗?” 送信人见是太子,忙施礼道:“是。” “我正要去找审判官呢,我帮你交上去吧,省得你久等。”楚子灿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一个证据的增加都能直接影响案情的走向,因此难免小心谨慎些。 加之他也隐约觉得此事有可能跟母后有关,所以见任何风吹草动都特别的敏感。 “这……”送信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 若不是碍于对方是太子的身份,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的。 可他是太子,送信人又不敢不给他面子了,何况,自己也得罪不起他。 也不等那送信人表态,楚子灿便出其不意地点了他的穴位,并将他口袋中的信给拿了出来。 将信拿到手后,他解了送信人的穴位,说:“我现在就拿去给审判官。”说罢,便快步地往审判官的办公点走去。 送信人见楚子灿一直走进了审判官的屋子,这才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 审判官的的办公点在院子的后部,因此进了大门后还需要穿过一条长廊才能到达。楚子灿在进了门后便立即躲入转角处去,手脚麻利地将那封信拆开来看。 他本想看了里面的内容后再折回原样转交给审判官的,如今在看了这内容后便瞬间改变了主意。 他原先所怀疑的竟然真的是事实,这件事真的是自己最亲的人所为。 楚子灿急忙将这封信放进自己的口袋,转身离开了。 这封信的内容就像一把刀般刺在了太子的心上。 如果要保护母后,他便得眼睁睁地看着喜臻蒙冤甚至丢失性命。如果要救喜臻。这封信的内容便得公开,届时母后和柳世镶的性命便会不保。 这次一个多月的微服出游,使他切身地体会到了要做一个能与百姓的心紧紧连在一起的国君是如此的难,但又如此的必要。而要做一个这样的国君便应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正义,才有可能开创更加光明的未来。 是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应该公布真相。还喜臻以清白。这仅仅是举手之劳而已。 但是,每每想到那封信差一点点就要落到审判官的手中时他又忍不住冷汗直冒——他心底里还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母后的。 回想起母后为他所做的这一切,他不由得感慨万分。悲从心来。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全是为了他,虽然做法让他反感。 太子心烦意乱地回了东宫。 仰躺在床上,扭头望着窗外的蓝天,太子的心情却是无比的阴郁。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厌恶之心。 忽然,太子想到了什么。飞一般地朝大牢跑去。 “允氏畏罪自杀了。”管牢人对太子说。 太子顿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刚得知允氏自杀的消息的楚子厚也赶来了。 “不是占卜反噬,是咬舌自尽。”管牢人对他们说。 允氏死了,最重要的线索没了。楚子厚的心里不由得着急万分。 “二弟莫要着急,清者自清,何况现在证据也不足。沈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太子走过来拍着楚子厚的肩头说。 楚子厚点了点头。 ……………………. 常言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却说自那封信被太子截取之后。那个送信人心里一直很不安,因此次日便又悄悄地来找审判官,想确认一下他有没有收到那封信,审判官闻之大惊:“我根本没有收到啊,我昨天连太子的面都没见过。” 这下可把两人都急坏了。 但是太子身份特殊,他们谁也不敢得罪他,要如何能从他的手中拿到那封信呢?而很显然,那封信里肯定有些重要的线索,不然太子也不会直接将它拿走。 但审判官很清楚,自己必须得拿到它才有可能找到这案子的突破口。 眼看事情就要有新进展了却又坏在了这送信人的手上,审判官气得快要跳起来。 审判官一掌拍在桌面上,吓得那送信人忙跪下求饶。 但审判官还是毅然辞退了他。 眼下,他得想办法从太子的手中拿到那封信才行。 为防太子将那封信撕毁,他还得尽早行动,而且最好是今天。 可是,要从太子那里拿到它谈何容易? 审判官在屋子里不断地踱着步。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把头皮都快要挠破了,还是没有想到可行的办法。 这么下去,太子说不定已经把那封信给撕掉了呢?审判官心急如焚地想着。然而越心急越没有头绪,他干脆离开屋子到外面去清醒一下。 在小道上走着走着,审判官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立即返回屋里,叫人陪着他去大牢找沈喜臻。 已经测算出事情发展趋势的喜臻此时正在凝神静思,听得他的脚步声传来,她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明亮如镜的眼睛。 听了他的要求后沈喜臻一脸平静地说:“我愿意帮你这个忙,但我有个请求。” “你说。”审判官一听说她愿意帮忙便放下了心,忙爽快地回应。 “让清平王今晚来和我见一面,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喜臻说。 “没问题。”审判官欣然应道。 喜臻再次凝神运功,静心念诀。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喜臻将那封信目前所处的位置给卜算了出来——还是在太子的身上,还没有被撕毁。 那么,接下来便得想办法从太子那里拿到它了。 这可难倒了审判官。 喜臻又笑了笑。说:“我有办法。”说罢悄悄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审判官。 审判官听完恍然大悟,立即去办。 ……………………. 楚子厚换上了管牢人的衣装,大步流星地往大牢里面走去。 很快,他便看见了端坐在一张破旧木凳上的沈喜臻。 她的神情很安静,闭着眼睛,似在冥想。 看着这般美好的她要住在这般肮脏的地方,还要面临着凶险莫测的未来。他不由得一阵心酸。 “阿臻。”他轻声地叫着她名字。眼眶瞬间盈满了热泪。 如今允氏死了,案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停滞,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抱歉。但他从未放弃。一直在努力地寻找案件的突破口。 他要和她一起面对所有。 他朝她伸出双手。 听得他的声音,喜臻立即睁开眼睛朝他看过来。 “你来了。”她笑着起身朝他走过来。 虽然隔着粗大的铁栏,她也立即伸出双手来拥抱他,两个人瞬间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熟悉的幸福感顿时在两人的心里荡漾。 “这段时间里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楚子厚抚摸着她消瘦了许多的脸说道。 “没有,并不觉得委屈。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总是那么豁达乐观,真是我的榜样。”楚子厚满怀爱意地说,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有几件事要交代给你。”沈喜臻知道两人见面的时间不能太长,当即从口袋中拿出一封信来。 楚子厚赶忙将那封信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管牢人走进来通知:“时间到了。请清平王赶紧离开吧。” 楚子厚立即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然后离开。 …………………… 回到寝宫后。楚子厚立即叫张公公紧锁房门,确保四周安全后。楚子厚打开了喜臻写给她的那封信: 一、四日后宫中会发生篡位事件,皇上也极有可能在那天醒来,你想办法阻止太子登基,这也是保全太子性命的唯一办法。 二、去告知我娘亲一声,说我在里面很安全,叫她安心。请她不要将此事告知我那两位哥哥,以免担忧。 三、可以将安插在皇上身边那位宫女抓来审问了。 楚子厚脸上顿时泛起惊讶之意。 他将信合上,随之细心地撕掉,然后安排人去监视太子、柳世镶和文慈皇后的行踪。 同时也安排人去将那宫女秘密地抓来盘问。 那位宫女以为事情已经暴露,忙将她被安插来监听皇上和楚子厚、沈喜臻两人的谈话之事招认无遗。 楚子厚恨恨地握紧了拳头。 “这几天你还是照常回去服侍皇上,过几天等候我的发落。”楚子厚对她说。 她领命退了下去。 就在那天下午,这位宫女便悄悄地跳进了后花园的湖中。 傍晚时分大家才找到她,此时的她已经没了呼吸。 得知此消息的文慈皇后又喜又怕,赶忙派人去请柳世镶来。 “那个宫女死了。”待得柳世镶进来,文慈皇后忙对他说。 “哦哦。这倒好,少了一个证人。”柳世镶说。 “可是您不觉得她死得蹊跷么?” “也不难理解啊,她害怕事情会暴露,所以畏罪自杀。” “但愿是这样吧,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凑巧。” “那皇后的意思是……” “我担心有人知道了些什么。” “她不说的话,谁能知道呢,皇后你想太多了,放松点吧。” “唉,最近发生那么多的事,叫我怎么能放松呢?”文慈皇后叹着气说。 “也是啊,自从这沈姑娘被抓进牢房之后事情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柳世镶也深有同感。(未完待续) ps:晚上还会有一章,求订阅和粉红票。 正文 第054章 神机妙算(三更) 感谢百日难寻和炎炎一夏打赏的香囊以及腾飞、大苹果520、正直的妖怪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本想着借紫宸殿事件把沈喜臻和清平王的亲事给破坏掉的,没想到不仅没破坏掉反而还惹出了一连串的乱子来。 这是远非柳世镶和文慈皇后所能预料的。 好在,这事件又为他们提供了让太子提早登上皇位的时机。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机可谓是千载难逢。 在宰相纪成藩、护国公柳世镶、太尉撒倾、吏部尚书方峰达、互补尚书费云等一众保守派重要大臣的秘密部署下,很快,皇城禁卫军们便被他们所控制了。 由于光昭帝毕竟还在世,且没有定下遗嘱说要传位给太子,所以他们这次的行动也仅仅是保守派的大臣们一起合力而为之,并没有对外透露半点风声。 然而从目前曦国保守派和创新派这两派人的实力来看,还是保守派占优势的,加上太子的东宫六率,因此只要保守派的人合力行动,创新派还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皇上还没有醒。” “很好,那我们赶紧说服太子,让他提早行动吧。” “太子死活都要等足五天后才行动。” “我们的太子啊,就是太心软了,但如今局势危急,容不得这么等下去了,我们集体向太子请愿吧。” 众保守派臣们经过一番讨论,决定请求太子提前一天行动。 “好,我答应大家。后天晚上行动。”望着一张张殷切期盼的脸,太子终归拗不过大家,答应了下来。 眼看太子答应了下来,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忙秘密调派军队,时刻准备着攻入皇宫来。 ……………………………… 楚子厚连夜约见姬庆大将军,将柳世镶、纪成藩等人准备拥护太子篡位的事告知了他。 姬庆大将军气得胡子直竖:“真是岂有其理。皇上还活着就敢动这样的念头。一群不仁不义的东西!” “如今,皇城禁卫军全都被他们控制了,太子的东宫六率又共有两万多人。我们也必须得秘密调派军队来才行。”楚子厚说。 “目前我可以调动的人数有三万多,其他的兵权分散在皇上、宰相和太尉那边,所以要是以人数来比拼的话我们还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姬庆一脸着急地说。 “我可以从北疆秘密调派四万兵来,里面有将近一万人是精兵。”楚子厚说。 “不用全来。我只要那一万精兵就足够了。” “行,我马上下令调派。多谢姬将军出手相助。” “清平王莫要客气,维护国君和国家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楚子厚笑着离去。 ………………………….. 却说审判官听从了喜臻的建议,以汇报案情进展为由请太子到审判室来。 太子担心那封信的秘密已经被他知道,所以不太想来。但后来转念一想,以后和他合作的机会还会很多,加之本身又对这起案件的进展感兴趣。因此还是来了,并且带上了邓公公。 待得太子到来。审判官立即请他在原先就准备好的座位前坐下,一边一脸认真地跟他汇报案子目前的进展情况,一边装作不小心地碰倒太子座位旁边的那瓶墨水。 “哎哟,小人竟然把您的衣服给弄脏了,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审判官眼疾手快,立即伸手来帮忙抖拍,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那张沾满墨水的纸塞进太子左手的口袋,并随即将他口袋里的那封信给拿在了手上。 看见衣服被墨水染黑了一大片,太子虽然有点不悦,但也没有迁怒于审判官,只说了句“没关系”便回了东宫。 其实在刚才太子便有些担心放在袖子口袋里的那封信会不会被墨水染到,但一想到那信反正也是要撕毁掉的,因而便放了心,没有马上拿出来检查。 等他回到东宫将它拿出来检查时发现已经被墨水染得黑乎乎的一片(其实这已经不是他原来的那封信了),便放心地将之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堆里。 等太子一走,审判官立即走进里屋打开那封信来看。 那封信已被墨水染黑了几处,但大部分内容还是看得清楚的,所以审判官将看得见的字体连起来一读,那看不见的几个字便能猜得出八九分来了。 如果皇上能苏醒过来,这封信的内容很显然能救沈喜臻,但却会让文慈皇后和柳世镶戴上罪名。 如果皇上一直晕迷不行,要想证明沈喜臻清白的话就必得将这封信交给清平王,但是,这便要引起清平王和文慈皇后之间的斗争了。 审判官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将那封信锁在了铁柜里。 就再等等吧,看看皇上会不会苏醒过来,这封信的内容交给皇上发落是最合适的。 ……………………….. 次日中午,楚子厚来东宫见太子,装作对太子预谋篡位一事一无所知,笑着说:“哥哥,我跟你打一个赌如何?” “打赌?赌什么?”太子一脸和煦地问,心里却有所戒备。 如今虽然万事皆备,但他也深知篡位之举不顺民心,如果又处理得不好,很容易引起民反。 所以他很忌惮楚子厚,毕竟楚子厚在北疆拥有一定的兵权,这几年又深得民心,已然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我赌父皇明天会苏醒过来,你敢不敢赌?” “我也很希望父皇早点苏醒过来。”太子不置可否地答。 “那么,我们来赌一次吧,如果父皇明天能苏醒过来,你明天晚上的行动就撤销吧。”听得楚子厚说到‘你明天晚上的行动’时,太子着实惊吓不轻。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这怎么可能? “如果皇上不能苏醒过来呢?”太子冷声问道。 “那么,你的事就由自己做主吧,我不会阻拦的,但我事先奉劝你一句——别去冒险,否则很有可能会赔上性命。”楚子厚淡淡地说。 “哈哈哈,你还真会说笑话,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就认为我明天晚上会有行动呢?” “我就是知道,也仅是出于关心你才这么说。” “那么,你是认为我这次一定会输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先告辞了。”楚子厚又望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 太子去了慈元宫,对文慈皇后说:“清平王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文慈皇后无比惊讶地问:“这怎么可能?” “他今日来东宫找儿臣,跟儿臣说了一番话。”太子说罢便将和楚子厚在东宫时的对话讲给文慈皇后听。 文慈皇后听完顿时脸色大变:“他说赌皇上明天会苏醒过来?” “嗯嗯。” “那么,看来他确实是知道了些东西,所以,我们一定得想办法不让皇上醒过来,只要熬过了明天,一切便都不同了。” 这段时间里文慈皇后已经听从柳世镶的建议每日里都暗暗地在皇上的床头放一个装有迷晕效果的小香包了,她看得出来那效果还不错,难道那香包也即将失效了吗? 文慈皇后不禁慌了心神。 最近,她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生怕哪天会有大祸临头。 如果皇上明天能醒过来,那太子就不知还有没有坐上皇位的一天了。 “太子,我们得想办法制止这种可能发生,必须得制止。”说罢,文慈皇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凶狠。 “母后您想到什么法子了吗?” “今晚和我一起守在皇上的身边,听我的指示行事。”文慈皇后说。 “母后,您想要……”这次换太子一脸的惊吓了。 “必须得这样了。届时你看我的暗示来配合吧。” “好的。” ……………………….. 这天晚上,文慈皇后、太子亲自守护在光昭帝的跟前,柳世镶在离养心殿不远的行云阁里等候听命。 入夜时分,文慈皇后叫退了刘公公和其他宫女。 养心殿里就剩下文慈皇后、太子和晕迷中的光昭帝了。 文慈皇后给太子递了一个颜色,太子立即起身朝外面审视了一遍,然后将门给锁上。 文慈皇后取出了藏在口袋里的小刀,颤抖着手朝光昭帝的心脏部位刺去。 就在此时,光昭帝忽然睁开了眼睛,文慈皇后‘啊’的一声朝后面倒去,那把小刀也随之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太子忙低下头去捡起了刀并将之藏进了口袋里。 “皇上,您终于醒了,臣妾快要担心死了。”文慈皇后忙换上一脸的笑容对光昭帝说,一边重新做好,并伸手去握光昭帝的手。 光昭帝将她的手推开了。 “是呀,朕一定是晕睡了好久,久到竟然……咳咳咳”光昭帝假装咳嗽将一些话给生生地吞了回去。 “是呀,朕一定是晕睡了好久,久到竟然……咳咳咳”光昭帝假装咳嗽将一些话给生生地吞了回去。 “是呀,朕一定是晕睡了好久,久到竟然……咳咳咳”光昭帝假装咳嗽将一些话给生生地吞了回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055章 云开雾散 感谢雪沐衣打赏的平安符! ....................... 感知着这一切的沈喜臻缓缓地收了功,顿觉浑身疲惫不堪,忙躺下来歇息,同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从今天凌晨开始,直到夜晚,她一刻也不停地朝着养心殿的方位凝神运功,施展化煞术,目的是让光昭帝能在今天苏醒过来。 时机她早已测算好,就在今天,不能早也不能晚。 所以她冒着生命危险不停地运功,力求能将念力发挥到最大,以确保能有力地冲开光昭帝身上所中的巫术禁锢,恢复正常人的神识。 沈喜臻心里很清楚,只要光昭帝能苏醒过来,事情便能由暗转明。 只是,不可避免地要发生一场政治斗争了。 那么,这场战争也正好对光昭帝、楚子厚、拉扎吉娜和楚子灿都有所帮助,不管彼此的立场多么不同,都将会因为此事而展开一个新的局面。 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她叫来管牢人,说:“请帮我叫审判官到这里来一趟,我有要事找他。” 管牢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审判官接到消息之后立即往牢房赶来。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感叹:会神算的人就是不一般啊,竟然能把一桩错综复杂的案子给理得个一清二白,连强权施压也奈何不了她。 这般想着,审判官对沈喜臻的敬佩之意顿时飙升。 “沈姑娘,不知您找我有何事?”审判官态度恭敬地朝她抱拳行礼道 “请把允氏那封信的内容告知我一下。”喜臻眼神平静地望着他说。 “行,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请沈姑娘莫要声张出去。我现在静等皇上苏醒,只要皇上一醒过来我会立即将此信呈交给他过目的。” “放心,我晓得此中的厉害关系。” 审判官便将那封信的内容偷偷地说与她听。 听完之后的沈喜臻静默了一阵,最后平静地说:“皇上已经苏醒了,你尽快将此信呈交给他吧。” 皇上与皇后、太子、贵妃之间的私人恩怨就由皇上来作定夺吧,因此她也不准备将此信的内容告知楚子厚,反正他很快便能从皇上那里得知到的。 但她知道。通过这件事能为拉扎吉娜讨回公道。也算是为楚子厚和他的娘做了点事吧。 “你是说——皇上醒过来了?”审判官大喜过望。 “嗯。”沈喜臻朝他点了点头。 这下便好办了,审判官在心里暗暗地道。 “那么,沈姑娘很快便可以离开这里了。请沈姑娘静等我的好消息吧。”审判官笑着朝她行了个礼。 ……………………….. “皇上刚才有没有看到我手上的刀?”文慈皇后望着睁开眼睛的光昭帝在心里想。太子也同样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皇上看见了,又该如何解释? 拿着刀子刺向皇上的心脏,这是多么恶劣的行为啊,文慈皇后和太子的心里都惶惶不安。 事到如今。也只好权当他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们立即叫人去传太医。 在行云阁里候命的柳世镶一听得养心殿这里要传太医。立即朝养心殿走了过来。 还未待他步入大门,太子便走出来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去撤散军队。 “一丁点消息也莫要声张出去,否则你、我还有母后的命都将保不住。”太子附在他的耳边说。 柳世镶慌忙点头应许,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养心殿。 只要不声张。起码还能保住太子和文慈皇后的性命,至于他的,他早就在所不惜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允氏临死前留下的那封信竟然还在。而且是在审判官的手里。 得知皇上醒过来了,楚子厚立即赶往养心殿。 光昭帝看着楚子灿、楚子厚和文慈皇后说:“朕这一病让你们操了不少心吧?”语气间丝毫没有觉知文慈皇后行刺他的征象。 文慈皇后和楚子灿的心头大石顿时落了地。 “没有。皇上,只要您没事就好!”文慈皇后忙笑应道。 “扶朕起来吧,朕想喝点小米粥,还想吃点糖炒腰果。”光昭帝语气平静地说。 “行,臣妾立即叫御膳房那边做。”文慈皇后说。 光昭帝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挣扎着要坐立起来。 楚子灿和楚子厚赶忙上前来帮忙。 “扶朕回紫宸殿去吧。”光昭帝又说。 两人立即扶着他往紫宸殿去。文慈皇后紧跟其后。 到了紫宸殿,光昭帝问楚子厚:“沈姑娘在哪里?” 三人的脸色皆变了变。 “她……由于涉嫌向父皇施诅咒术而被关在了大牢里。”楚子厚答道。 “啪。”的一声,光昭帝将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真是荒唐,这是谁的说法?有何证据?”光昭帝高声喝问。 文慈皇后、楚子灿和楚子厚忙跪下说:“请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朕现在便去牢房,朕要亲自审这件案子。”光昭帝站起来说。忽感一阵天旋地转,又赶忙坐回了凳子上。 “皇上,您现在太虚弱了,还是等吃过饭了再去吧。”文慈皇后忙上前来扶住他说。 光昭帝说:“好,你们都先退下吧,朕想静一静。” 三人遂退了出去。 见三人走远后,光昭帝吩咐刘公公:“去叫审判官来。” 听得光昭帝召见,审判官立即将允氏写的那封信揣进口袋里,跟着刘公公来到了紫宸殿。 “把沈喜臻案子的来龙去脉跟朕好好地说一遍吧。”光昭帝望着他说。 审判官遂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跟光昭帝说了,并将允氏那封信呈上。 光昭帝看完那封信后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胸口也想要快要窒息般的难受。 事情竟然是这样! 光昭帝又想起了那日去慈元宫时听到柳世镶对文慈皇后说的那句:“那就后天下午吧。”便知此事与柳世镶也脱不了关系。 很好。护国公,朕终于有理由处置你了。光昭帝的心情又顿有柳暗花明之感。 光昭帝重赏了审判官。 “朕两日内便会给沈姑娘的案子来个定案,你先回去吧。”光昭帝朝他挥了挥手。 …………………….. 虽然眼前端上来的是光昭帝最喜欢的米粥和糖炒腰果,但自从看了那封信后的光昭帝却没有了丝毫的食欲。 他陷入了沉思当中。 事情已经很清楚——十八年前文慈皇后曾请允氏为拉扎吉娜施行过诅咒术,十八年后她又让允氏对他下手,前者目的是为了加害拉扎吉娜与楚子厚,后者是为了阻止楚子厚和沈喜臻的结合。以达到削减楚子厚争夺王位的能力。而文慈皇后所要对付的这些人都是光昭帝心里最喜欢的人。因此文慈皇后的这些行为深深地伤了他的心。 想到因此而不得不和拉扎吉娜与楚子厚分隔两地,想到为此而蒙冤入狱的沈喜臻,光昭帝的心里不由得升起阵阵寒意。 光昭帝立即让刘公公去请文慈皇后过来。 同时派人去抓柳世镶。 看见刘公公进来。正在梳妆的文慈皇后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回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身影是如此的孤单,不由得红了眼眶。 “太子,我的孩儿。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接下来,我也不知会否将你给牵涉进来。但我一定会努力为你求情的。”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一边步履沉重地往紫宸殿走去。 …………………….. 楚子厚秘密见了姬庆大将军,要他撤退军队。 “皇上醒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楚子厚对姬将军说。 “您不准备向皇上举报一下吗?”姬将军略感吃惊。毕竟篡位这么大的事可不是那么好隐瞒的。 “不了。我想给太子一个机会。”楚子厚站起身来说。 他很清楚,如果他将太子篡位一事跟父皇汇报,太子即使不坐牢也肯定得遭软禁或者发派边关。这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清平王真重情义,姬某佩服!但你不担心他今晚执意造反吗?” “我会想办法制止他。” “那么。姬某会听从你的吩咐立即秘密撤兵的。” “谢谢!有劳了。” 楚子厚朝他拱手致意。 ………………………….. 从姬将军那里回来后,楚子厚直接去东宫找太子。 “哥哥,这个赌我打赢了,你今晚的行动便得撤销了。”楚子厚望着愁眉苦脸的太子说。 太子抬起头来望着他,脸上明显透着厌恶。 良久,太子说:“如果我就是不撤销呢?”这是他故意气楚子厚的话,事实上他老早便叫柳世镶去知会大家撤销今晚的行动了。 “那么,我便会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父皇。” 太子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仰头大笑说:“你走吧。” “在没有得到你明确的答复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太子又转头望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那么说,我要感谢你咯。” “不必,我只想告诉你——我知在这事件中你并非出于本意而为之,所以才想放过你一次。还因为——你是我的哥哥。” 听到‘哥哥’二字,太子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你的恩惠我记下了,谢谢!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好。”楚子厚遂转身离去。 太子望着他的身影微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正文 第056章 喜臻归来(二更求粉红票) 第三更可能会在凌晨后,大家别等了,明天再来看吧。 ............................ 楚子厚急匆匆地赶来紫宸殿,将皇后安插宫女监听皇上和喜臻谈话一事告知了皇上,并将该宫女的供词也交了上来。 这至少能证明沈喜臻当初之所以在与皇上见面时要让其他人退避三丈远是有原因的。而且,就算不是为了帮助喜臻而是出于对皇上的安全考虑,楚子厚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真相展露出来。 “朕对此事也早有怀疑,朕会为沈姑娘主持公道的。”光昭帝望着那份供词说。 “如果因此而得罪了皇后的话还请父皇多多担待。”楚子厚补充道。 “你只是在呈现一个事实而已,何必多虑,况且,你看朕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 “当然不是。” 忽听得刘公公在外面通报:“启禀皇上,皇后到了。” “叫她进来。”光昭帝回应道。 “那儿臣先告退了。”楚子厚忙退了下去。 光昭帝将允氏的那封信往文慈皇后的跟前一扔,冷声道:“为了协助太子登上皇位,你倒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若是朕今日没有醒来,估计你明天便敢把朕给生生地埋了!” 文慈皇后颤抖着手将那封信打开,看完后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忙向光昭帝跪下求饶。 她根本没想到允氏会写下这么一封信,也没想到这封信竟然经过那么多人的手还没有被消灭掉,更没想到是沈喜臻在其中起的助力所致。 那么,在这般确凿的证据面前。她根本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驳了。 “还有安插宫女监听朕和沈姑娘的谈话的事,你又该怎么解释?”光昭帝又将楚子厚刚才交上来的那份资料扔给她看。 文慈皇后的脸色又变了变。 那个宫女不是跳湖了吗?怎么事前又留下了这么一份东西? 文慈皇后越想越觉得害怕,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光昭帝走到文慈皇后的身边,极力掩饰着愤怒和厌恶说:“皇后,你由于害怕清平王和太子争夺皇位而两次请人施诅咒术,让朕和自己的爱妃、爱子分割两地十八年,还差点命丧于此术。这已经是罪大恶极。如今你又嫁祸于沈姑娘。还和柳世镶一起鼓动太子篡位,其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不容饶恕。所以朕必须要严惩你。” “皇上,臣妾当年还年轻,不过是想得到皇上更多的宠爱才这么做的,并非有意加害于拉扎吉娜贵妃。至于鼓动太子篡位一事则是护国公的主意,臣妾一时糊涂竟听了他的话。是臣妾的错,但此事跟太子并无关系,还望皇上莫要怪罪于他。”文慈皇后赶忙向光昭帝求情。 光昭帝眼神疏离地望着她,想起远离自己身边的拉扎吉娜和楚子厚。想起他刚清醒过来时看到的那把刀以及她当时的眼神,越来越坚定了废后的决心。 “皇后,你本可以得到朕的心和朕的万般宠爱的。可是你过度迷信权力了,乃至于只把朕视为帮助你和太子获得更大权利的工具。所以朕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把心给你呢。”光昭帝并不高的声音里充满了冷淡。 他的这种声调文慈皇后听得多了,只是从没有哪次像这次这般听来感到伤心与绝望,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输给了那个决意远离京城的女子。 其实她早已经输了,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臣妾知错了,臣妾承认确实对您关心不够,请您再给臣妾一次补偿的机会吧。” “机会这东西给多了就是纵容,皇后,朕对你的纵容也应该适可而止了。” “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望您念在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上……”文慈皇后忙伸出双手来拉他。 “够了,皇后,朕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了。”光昭帝甩开了她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当场宣布废掉她皇后的身份并将她打入冷宫。 “皇上……”听得废后和打入冷宫这几个字时文慈皇后彻底惊慌了,忙再次跪下求情,光昭帝没有再看她,摆手示意侍卫们将她带走。 太子来求见,光昭帝不肯见。 光昭帝知道他是为文慈皇后求情来了。 “明日朕会直接宣见他,叫他先回去吧。” ………………………………….. 次日上早朝时,光昭帝宣布了紫宸殿事件的来龙去脉及调查结果,同时宣布沈喜臻无罪。 “即日释放并支付抚恤金。”光昭帝说。 百官中谁也不敢有异议。 大部分人心里还是特别高兴的。 一个技艺高超、善用时机又精于谋略的人,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不会让自己陷于死局的,何况她的所有出发点又都符合道义。 而最让大家佩服的是——她不动声色地抖出了文慈皇后和柳世镶的阴谋,给予保守派那些妄想通过拥立太子来巩固自身利益的老臣子们有力的一击,也为拉扎吉娜出了一口恶气。 这样的人,谁敢不敬畏几分? ………………………………….. 沈喜臻的冤案得以昭雪了,接下来便得处理柳世镶和太子的问题了。 柳世镶被两个人押着带了上来。 光昭帝将事件相关人提供的证据一一放在柳世镶的面前,问他认不认罪。 柳世镶一看,上面竟然有宰相纪成藩等一大干保守派的大臣们的举证,顿知自己已经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便一一认了罪。 光昭帝当即下旨将他降为平民,免去护国公身份,没收家产,且五代内不许为官。 整个过程光昭帝处理得干脆利落,倒是在对太子的处置问题上迟迟下不了决心,因此他宣布三日后再做论断,说罢便退了朝。 ………………………… 母后被废,护国公被降为了平民,太子的身边顿时少了最有力的支持者,但是太子却又对光昭帝生不起一丝的怨恨来,因为他知道——母后和护国公确实罪有应得,皇上的处罚也已经算是非常仁慈的了。 那么,皇上会如何处置他呢? 太子苦笑着想。 他不知道光昭帝会怎么看他的篡位,但从光昭帝迟迟不宣布处分的结果来看,显然也是对他留了面子和情份的,只是,他依然深感不安。 有些事,错了便是错了,是必须得勇敢面对的,所以太子并未觉得命运对自己不公,相反,在经过了这些事后他反而认识到了与贤能之士为伍的重要性。 次日上朝,众臣连同楚子厚在内都纷纷请求皇上给太子一次机会。 光昭帝思前想后,最终接受了众臣的建议。 “出于对你人品的肯定,大家都希望朕给你一次机会,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吧,但不问罪不表示就不用惩罚了,所以朕命你搬离东宫到静思园闭门思过一年,这一年里,朕会没收掉你的兵权,也不准你见任何高官大臣,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读书和习武。” “多谢父皇开恩!”太子忙跪下行礼。 父皇没有废掉他的太子身份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恕了,加上他正好想静一静,静思园又是个理想的去处,至于兵权,反正他现在还是在表忠心的阶段,不握兵权反而更好,因此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个事。 只是,他想到了自己与花月谣的婚事。然而,在这个时刻跟父皇再提要求又似乎不太合适。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和花月谣的婚事会照常进行,等你们的婚事办完之后你们就得搬到静思园去。”光昭帝说。 “儿臣遵命,父皇对儿臣实在是太好了!”太子感动得热泪盈眶。 “朕会叫人帮你们定日子,争取在最近让你们完婚。”光昭帝又说。 “好的,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 “至于你的娘亲,朕没有办法做到更宽容的了,想想清平王和吉娜贵妃因此而受过的苦难,想想朕与自己的骨肉分离的痛苦,所以朕不会在这件事上做让步的。” “儿臣明白,儿臣也深感抱歉。” “这不关你的事,朕只是要你明白——当国君更应该奖罚分明、事依礼制。” “儿臣知道了,儿臣会记住父皇的教诲的。” ……………………….. 沈喜臻由楚子厚亲自护送回沈府。 同骑一匹马的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共处时光。 “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忙,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无法证明得了自己的清白呢。”喜臻握着他的手由衷地说。 由于共经了患难,所以两人的感情又比先前深厚了一些。 “我当然要帮你,阿臻,我可是早就下了决心要和你患难与共的。”楚子厚笑着说。对大难不死的喜臻充满了怜惜之心。 当看到他们出现在门口时立即把整个沈府的人都给高兴坏了。 在大牢里呆了将近半个月的喜臻看起来瘦了很多,但是那双眼睛却更显明亮有神了。 由于太过高兴和激动,大家竟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都只是拉着她的手默默地传达着自己对她的感情。 刚得知此消息的江唯白也立即赶了过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057章 获封女侯 昨晚在电脑前睡着了,所以更新晚了,很抱歉! .................................. 一屋子的人都围着喜臻,用惊讶、敬佩又疼惜的眼光望着她。 因为皇后和柳世镶等人的事已经从宫中流传了出来,所以大家也都大致地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皇后和柳世镶这等处在权力中央的人竟然被一个身陷囹圄的人除掉,这其中所需的机谋和能力自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还因为此举为拉扎吉娜和楚子厚的命运带来了转机,且给了曦国保守派的顽固势力集团以重大打击,所以又深得人心。 多么漂亮的一仗啊! 大家简直把喜臻当神来看了。 然而,大家也知道喜臻因此而差点丢掉了性命。这样的代价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因为不想提起这些伤心事,所以大家都不敢问起喜臻在大牢那段日子的经历,清平王倒觉得很有必要让大家知道一下喜臻的厉害,所以便跟大家分享了一下这段经历,听得大家心惊胆跳,都无比佩服喜臻的勇敢和机智。 “柚子叶、橘子皮、艾叶、桃枝、抹草”杜七娘满脸喜悦地交代香儿去准备这些东西,她要亲自为喜臻泡一桶洗澡水。 陈妈和几个厨房的工人也在厨房开始忙碌起来了。 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愉快。 江唯白见楚子厚在,而且后者一直跟在喜臻的身边,因此也没敢上前来多说话。 喜臻见状,忙上前来打招呼:“白妹妹,好久不见了。” “臻姐姐。好久不见……”话还没说完,眼泪便掉了下来。 喜臻忙安慰道:“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我很惭愧没能帮上你的忙,那段时间里我一边担心着你一边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抱歉。”这是她的心里话,那段时间里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有心无力’。 她请阿爹帮忙想办法,也请三皇子楚子尧帮忙打探沈喜臻在牢中的情况,只不过大家都没找到能帮得上忙的办法,因而也只能干着急罢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帮的。你千万莫要自责。”喜臻忙拍着她的手说。 “如今你回来了。我也就安心了。” “是的,大可安心了,走。我们到那边坐下来聊聊。”喜臻拉着她的手便往庭院中央的凉亭走去。 楚子厚识趣地退了开去。 …………………………… 泡在杜七娘精心准备的‘驱邪水’中,沈喜臻浑身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 她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洗热水澡了,眼下泡在里面的她有种幸福到想哭的冲动。 所有人都说她福大命大能力大,竟然能从那么险恶的环境中活着出来。她谦虚地说那是运气。 确实,她只不过是准确地把握住了每件事情的时机才能完成那一系列的考验的。 不过。总算是了挺过了一劫。 如玄机道长所说的一样,这真是个分分钟都能要她命的劫。 然而,她战胜了它,她觉得自己又强大了不少。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能力上的。 她对接下来的任务更加有信心了。 温热的水轻抚过她光洁的肌肤,她整个人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沈姑娘去了哪里?”喜臻听到不远处传来楚子厚找她的说话声,不由得抿嘴微笑。 才分开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想要见她了。 这般想着,她觉得自己何其有幸。竟然能遇到他这般深情的好人。 她忙从水中起身,穿上崭新的衣裙,又精心地梳妆打扮一番,这才走出闺房。 看见她出来,大家的眼光又全都转向了她。 但见刚出浴的她面赛芙蓉、笑意嫣然,玉步款款,仪态万方,比往日又平添了几分成熟之美。 大家满眼惊艳地看着她,直感叹造物主对她的恩宠。 “这是一个新生。”喜臻对自己说。 从这里开始,她要成为一个更加值得大家爱的人。 ………………………………. 由于清平王明天要回北疆,所以吃过晚饭后便起身告辞了。 沈喜臻亲自送他出门。 “我会想你的。”楚子厚压低声音对她说,他知道在他们的背后有许多双眼睛一直在看着。 “嗯,我也会想你的。”喜臻笑。 “谢谢你!我想我娘得知此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楚子厚又说。 喜臻知道他指的是抖出文慈皇后当年请人对吉娜贵妃施行诅咒术一事,忙说:“不客气。” “如今,那些曾让我娘担心和逃避的事情都得到了解决,所以我这次回北疆会遵循父皇的嘱托带她回京一趟。” “好的,那你准备几时返京?” “大概下月中旬吧。” “好的。届时我一定要见见你娘。” “那是当然,我想你们应该会合得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对自己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有信心。 “我想父皇也会从心底里感谢你的,因为你使得他能和我娘重聚,这可是我花了好多功夫都没实现的事哦,你这未来的媳妇当得真成功!” 喜臻笑而不语。 …………………………….. 喜臻重新回习艺馆给大家上课了。 看见她回来,大家都万分激动。 柳晴娘更是喜极而泣。 “这些日子没能来上课,我感到很抱歉!落下的课程我会一一给大家补回来的。”沈喜臻朝大家行礼道歉。 大家忙起身回礼道:“沈姑娘客气了!” 略微午休过后,喜臻便去了紫宸殿。 光昭帝满面笑容地对她说:“欢迎你回来,沈姑娘。” “谢谢皇上!” “朕已经将近身宫女全都换掉了,现在在我们身边的这一批都是朕亲自招来的。” “很好。那我们以后谈话时便不用让他们退避三丈远了。”喜臻笑着说。 “朕已经好久没听到你的琴声了,在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里,你要多弹几首才行。” “当然,请皇上选曲吧。” “不,由你来选就好,朕和你的审美趣味一向是接近的。” “好!” 喜臻随即为他弹起了《浣溪沙》。 听着这悲欣交集又从容大气的旋律,光昭帝缓缓地松了一口。他的心情已经好久没这般平静了。他仔细地回想着沈喜臻这半年来为曦国所做的事。顿觉其功劳已经远超过朝中大部分的老臣,便认识到——是时候给她封赏了。 待得沈喜臻弹过三曲后,光昭帝对她说:“沈姑娘。从重兵压境、筑链式堡垒、抖出文慈皇后和护国公的阴谋以及施法救朕这几件大事来看,你之功劳显赫,非一般人所能比,所以朕想给你封赏。” “多谢皇上!”喜臻忙跪下行礼致谢。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和推迟领赏。她知道自己的这一系列举措加起来可以得到不错的封赏了。 “朕欲封你为广安候,以广安区为封。食邑一千八百户,下个月初上任。”光昭帝朗声说道。 “皇恩浩荡,谢主隆恩!”沈喜臻赶忙叩头行礼。 “莫要客气,这都是你应得的。不过朕依然保留你御前军师和宫廷博士的位置,因此你依然需要经常进宫来。” “好的。” “由于广安区离京城有点远,朕特赐你可以隔日进宫。宫廷博士那边的经学讲课也是隔日进行。” “多谢皇上的照顾!” 沈喜臻再一次朝他叩头致谢。 光昭帝示意她起来,满面笑容地说:“因为你的机智运谋。让朕得以和吉娜贵妃再次重聚,朕特别感激你,以后也请继续为朕出谋划策,共同为曦国的江山而做努力吧。” “臣女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嗯,那朕即日便安排人办理定功行封手册,明日下圣旨,后日举办酒席,大后天便是七月一日,那日你便可以举家搬到封地去了。” “是,皇上!” “那今天就说这件事吧。” “好的。” 喜臻遂抱着琴离开了紫宸殿。 次日一早,光昭帝便在朝殿上公布了册封沈喜臻为广安候的事,朝殿上顿时像炸开了锅。 “皇上,历来极少有封女候之事,还望皇上三思而行啊。况且俗话有曰:高官厚爵、鲜不致灾,她年龄尚小,这般厚禄恐怕不是很适宜吧。”宰相纪成藩立即出列道。 顿时又有几位大臣出列表示支持宰相的意见。 在曦国的历史上,仅仅出现过一位女候,那是三百年前某位皇帝的姐姐,所以众臣又以沈喜臻并非皇族血脉为由而极力反对。 但也有不少大臣表示这个封赏实至名归,毕竟从沈喜臻为曦国所做的贡献以及她个人的能力来看,她是完全配得起这样的荣誉的。 光昭帝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进谏,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待大家的建议都提完之后,光昭帝说:“论功行赏,且行赏不论亲疏才能彰显制度的公平,况且以沈姑娘之才识,她为曦国所谋得的利益早已经超过了这封赏,既然她的才学都丝毫不输男儿,又何必拿她的性别来做反对的理由呢?” 众位大臣赶忙噤声。 “另外,今年还有几位大臣的表现出众,功劳极高,朕也会有重赏。”说罢,光昭帝立即让刘公公宣读了定功行封名单。 听完另外那五位大臣的封赏内容后大家的心理顿时平衡了不少,于是便都不敢再提反对的意见了。 光昭帝笑着宣布退朝,大踏步地离开了朝殿。 百官忙跪下高呼万岁。(未完待续) 正文 第058章 初心不变(求粉红票) 七月一日,沈喜臻身穿朱紫色官服,乘坐纯白色骏马,和家人一起迁往广安区新建的侯府。 整条路上皆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只要喜臻所到之处人们都纷纷朝她抱拳打招呼,喜臻也不时地向大家点头致意。 “女侯爷真漂亮!”一些小孩子在底下轻声地说,听得杜七娘喜上眉梢,而喜臻则满脸通红。 侯爷府比沈府要大许多,回廊高雅,庭院宽大,整个院落的格局显得格外的高雅大气。 喜臻将家庭事务交由杜七娘和姬月莲打理,她的主要精力依然是在辅助皇帝上。 即使收入增加了,头衔和地位也发生了改变,但她依然希望过简朴节制的生活,因此除了增加三位丫环和两位杂工之外,府里的人员基本没做变动。 而由于广安区离京城较远,所以沈喜臻每逢进宫日都早早起床,比之前的任何时刻都要勤恳敬业。 又由于她封了候,按照曦国的政策是可以直接上朝参加朝仪的,但光昭帝看文武百官对他封她为女候一事已经颇有微词,便决定省了她的上朝任务,反正退朝后他也会和她商讨的。 不过,一旦有重大事情需要商讨时,他会事先知会她,让她按指定日子来上朝。 ……………………. 自从光昭帝废了文慈皇后的皇后头衔后,后.宫中便引起了一阵骚乱。 后.宫事务繁多,自然不能长期无后,所以光昭帝在楚子厚回北疆时便吩咐他尽快带吉娜贵妃回京。一来他特别想见她,二来他想趁此机会说服她留下来,毕竟。他最终的目的是希望她来当皇后的。 而且,这样一来也可让楚子厚尽早并且安心地回京来辅助他。 光昭帝静等他们母子归来。 在这段时间里,他下令由董贵妃暂时监管后.宫事务。 董贵妃自然十分乐意,所以她一边打理各项事务,一边拉拢人心,让整个后.宫的人都对她保有极好的印象。 “贵妃娘娘,以小人之见。皇后之位非您莫属了呢。” “是呀。贵妃娘娘无论外貌、能力和胸怀都足以配得上‘母仪天下’四字,皇后之位不给您还给谁呢?” “可是,别忘了还有个拉扎吉娜贵妃。” “切。她不是早就说过绝不回宫的么?” “那也是因为当时文慈皇后还在位嘛,如今她不在位了,拉扎吉娜要回宫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吧?” 妃嫔们坐在一起轻声地议论着。 董贵妃一脸笑容地听着,并未做任何反应。 “贵妃娘娘。您觉得拉扎吉娜贵妃会回宫来吗?”柳昭仪望着董贵妃说。 “拉扎吉娜贵妃比我早进宫,就算她要当皇后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她回宫这么名正言顺的事呢。”董贵妃笑着说。 在与文慈皇后打交道的这十七年里,董贵妃早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事。 为了保护自己和三皇子,她一直对文慈皇后言听计从。 她很清楚,自己在文慈皇后面前表现得越没主见、越柔顺就越安全。因此她毫不在乎文慈皇后来气时拿她当出气筒,甚至公然轻慢她,她知道这是自己必须要承受的。只有承受得住这些,她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她是个机会主义者。一天天、一年年地等,终于等到了文慈皇后被废,等来了这夺后的最佳时机,但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皇后被废事件才刚发生不久,皇上也还在气头上,所以她不能表现出对后座的一丁点兴趣,只有这样,才能打消皇上的疑虑。 剩下的,便是看吉娜贵妃那边的反应了。 她不能急,她得继续发挥她善于等待的优点,静候良机。 ……………………. 七月八日,太子与花月谣成亲。 虽然经历过了篡位事件,但由于众臣的请求,太子最终没有被废,因此他现在虽然没有了兵权却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所以婚礼也完全按照太子的身份来举办。 话说花家因为这次事件也是担心得不得了,花贤的夫人上官氏还一度请求花贤到宫里找皇上商量废除太子与花月谣的婚约之事,却被重信重义的花贤给断然拒绝了。 吉时一到,花月谣便坐上了花轿,由八名内监抬着、左右各十名宫女随着,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进发。 刚刚经受母后被废之沉重打击的太子在这天强颜欢笑着在住处恭迎花月谣。 太子成亲,其他皇子本应都在场的,但由于楚子厚远在北疆,所以没能赶来参加。又因为这个婚期是后来重新定的,所以楚子厚在得知时想赶回来参加已是来不及,故只能以书信的方式对他表达了祝贺,又为自己的失约而深表抱歉。 洞房里,喝过交杯酒后的太子忽然悲从中来,又接着倒酒连喝几杯,因此还没洞房便醉趴在了桌上。 久等不见来掀头盖的花月谣感到疑惑,忙自己悄悄地将头盖掀开,立即看见了醉倒的太子,不由得一阵心疼,忙扶他到床上躺下,又给他灌了一杯浓茶。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花月谣心如刀绞。 她知道文慈皇后事件,自然也晓得他的心伤,她为他叹息。 “从今往后,就让我来弥补文慈皇后对你的爱吧,我希望我能做得比她更好。”她在心里暗暗地说,一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那充满男子气的脸。 太子的眼睫毛动了动,然后面朝里面翻了个身,她惊得赶忙将手缩回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传来太子熟睡的微鼾声。 花月谣的眼皮也直打架了,她为他盖好被子,在他的身侧轻轻地躺下。 很快,她也进入了梦乡。 ………………………. 当花月谣从梦中醒来时发现天还未亮,太子的一只手正搭在她胸前,他的整个身子也转向了她。 他的气息呵在她的脸上,使她感觉脸上热辣辣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瞬间,她的手便被他握住了,吓得她‘啊’的一声。 “在洞房花烛夜里我却自顾自地睡去了,真是我的不对。”他望着她娇艳的脸庞说。 “没什么,您当时喝醉了。” “可是你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不满。” “我哪有?”花月谣忙掩饰。 “我看出来了。” “那夫君的脸上也写满了悲伤。” “我哪有?”太子学着他的语气说。 花月谣笑了。 “夫君,难道我们成亲也不能让您变得开心一点么?”她双目柔柔地望着他问。 他的眼神顿变冷冽。 “对不起!”她赶忙红着脸说。 “我没事。”他半支撑起身体来,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 越发觉得眼前人明媚动人。 他才忽然想起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怎么啦?”花月谣见他若有所思,忙问。 “没什么,呃,就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太子红着脸答道。 虽然已经二十岁,但还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所以他也不知该怎么做。他又很担心会弄疼她,或者表现得让她不够满意。 冰雪聪明的花月谣马上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说:“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便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共享,夫君有何事是不能跟妾身讲的呢?” “这事不太好讲,还是用行动来表达好了。” “……”还没等她说话他便忽然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用力地扒开她的衣服,吻向她那如雪的肌肤。 …………………… 五日后,在即将要搬进静思园前,太子到冷宫里去看望文慈皇后。 当文慈皇后听说太子来了时顿时喜笑颜开,朝他快步走过去。 想到因自己的大意而让允氏的那封信落在审判官的手上,进而使得母亲的罪名成立,太子的心口就像被刺了一刀般生生地发疼。 他走近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未语泪先流。 “母……娘亲,对不起!”他朝着她直直地跪下。 “你不需要抱歉,我儿,这是天意使然,就算你再小心谨慎,那封信也终归是会被人发现的。”她笑着说。 “可我还是感到很抱歉。”太子泪如泉涌。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也湿润了眼眶。 “那么,答应我,抖擞精神好好地活下去。我等着你来救我。”她静静地说。 他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希望他能成王,只要他能登上皇位,那她便有得救的机会了。 “我会努力的,请您再耐心地等待一下。”他朝她恭敬地行了三个礼。 ……………………………. 静思园在城郊,是一处造型别致、景色优美的庭院式住宅。 由于太子和花月谣要在这里呆一年,所以光昭帝安排了精兵守卫,又安排有厨师、丫环和园艺工等人入驻,还安排名师每日上门来给太子授课。 皇上给太子写了一封信:用心读书、时刻反省,人的胜利不是你去打败了多少敌人,而是看你让多少敌人成为了朋友,多想想朕的这句话吧,朕等着看到一个更好的你。 太子顿时热泪盈眶。 父皇还是爱他的。 他不能让父皇失望。 太子仰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在心里暗暗地下了个决心。(未完待续) 正文 第059章 修复关系 七月一日,沈喜臻身穿朱紫色官服,乘坐纯白色骏马,和家人一起迁往广安区新建的侯府。侯爷府比沈府要大许多,回廊高雅,庭院宽大,整个院落的格局显得格外的高雅大气。 整条路上皆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只要喜臻所到之处人们都纷纷朝她抱拳打招呼,喜臻也不时地向大家点头致意。 “女侯爷真漂亮!”一些小孩子在底下轻声地说,听得杜七娘喜上眉梢,而喜臻则满脸通红。 侯爷府比沈府要大多了,回廊高雅,庭院宽大,整个院落的格局显得格外的高雅大气。 喜臻将家庭事务交由杜七娘和姬月莲打理,她的主要精力依然是在辅助皇帝上。 即使收入增加了,头衔和地位也发生了改变,但她依然希望过简朴节制的生活,因此除了增加三位丫环和两位杂工之外,府里的人员基本没做变动。 而由于广安区离京城较远,所以沈喜臻每逢进宫日都早早起床,比之前的任何时刻都要勤恳敬业。 又由于她封了候,按照曦国的政策是可以直接上朝参加朝仪的,但光昭帝看文武百官对他封她为女候一事已经颇有微词,便决定省了她的上朝任务,反正退朝后他也会和她商讨的。 不过,一旦有重大事情需要商讨时,他会事先知会她,让她按指定日子来上朝。 ……………………. 自从光昭帝废了文慈皇后的皇后头衔后,后.宫中便引起了一阵骚乱。 后.宫事务繁多,自然不能长期无后,所以光昭帝在楚子厚回北疆时便吩咐他尽快带吉娜贵妃回京。一来他特别想见她,二来他想趁此机会说服她留下来。毕竟,他最终的目的是希望她来当皇后的。 而且,这样一来也可让楚子厚尽早并且安心地回京来辅助他。 光昭帝静等他们母子归来。 在这段时间里,他下令由董贵妃暂时监管后.宫事务。 董贵妃自然十分乐意,所以她一边打理各项事务,一边拉拢人心,让整个后.宫的人都对她保有极好的印象。 “贵妃娘娘。以小人之见。皇后之位非您莫属了呢。” “是呀,贵妃娘娘无论外貌、能力和胸怀都足以配得上‘母仪天下’四字,皇后之位不给您还给谁呢?” “可是。别忘了还有个拉扎吉娜贵妃。” “切,她不是早就说过绝不回宫的么?” “那也是因为当时文慈皇后还在位嘛,如今她不在位了,拉扎吉娜要回宫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吧?” 妃嫔们坐在一起轻声地议论着。 董贵妃一脸笑容地听着。并未做任何反应。 “贵妃娘娘,您觉得拉扎吉娜贵妃会回宫来吗?”柳昭仪望着董贵妃说。 “拉扎吉娜贵妃比我早进宫。就算她要当皇后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她回宫这么名正言顺的事呢。”董贵妃笑着说。 在与文慈皇后打交道的这十七年里,董贵妃早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事。 为了保护自己和三皇子,她一直对文慈皇后言听计从。 她很清楚。自己在文慈皇后面前表现得越没主见、越柔顺就越安全,因此她毫不在乎文慈皇后来气时拿她当出气筒,甚至公然轻慢她。她知道这是自己必须要承受的,只有承受得住这些。她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她是个机会主义者,一天天、一年年地等,终于等到了文慈皇后被废,等来了这夺后的最佳时机,但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皇后被废事件才刚发生不久,皇上也还在气头上,所以她不能表现出对后座的一丁点兴趣,只有这样,才能打消皇上的疑虑。 剩下的,便是看吉娜贵妃那边的反应了。 她不能急,她得继续发挥她善于等待的优点,静候良机。 ……………………. 七月八日,太子与花月谣成亲。 虽然经历过了篡位事件,但由于众臣的请求,太子最终没有被废,因此他现在虽然没有了兵权却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所以婚礼也完全按照太子的身份来举办。 话说花家因为这次事件也是担心得不得了,花贤的夫人上官氏还一度请求花贤到宫里找皇上商量废除太子与花月谣的婚约之事,却被重信重义的花贤给断然拒绝了。 吉时一到,花月谣便坐上了花轿,由八名内监抬着、左右各十名宫女随着,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进发。 刚刚经受母后被废之沉重打击的太子在这天强颜欢笑着在住处恭迎花月谣。 太子成亲,其他皇子本应都在场的,但由于楚子厚远在北疆,所以没能赶来参加。又因为这个婚期是后来重新定的,所以楚子厚在得知时想赶回来参加已是来不及,故只能以书信的方式对他表达了祝贺,又为自己的失约而深表抱歉。 洞房里,喝过交杯酒后的太子忽然悲从中来,又接着倒酒连喝几杯,因此还没洞房便醉趴在了桌上。 久等不见来掀头盖的花月谣感到疑惑,忙自己悄悄地将头盖掀开,立即看见了醉倒的太子,不由得一阵心疼,忙扶他到床上躺下,又给他灌了一杯浓茶。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花月谣心如刀绞。 她知道文慈皇后事件,自然也晓得他的心伤,她为他叹息。 “从今往后,就让我来弥补文慈皇后对你的爱吧,我希望我能做得比她更好。”她在心里暗暗地说,一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那充满男子气的脸。 太子的眼睫毛动了动,然后面朝里面翻了个身,她惊得赶忙将手缩回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传来太子熟睡的微鼾声。 花月谣的眼皮也直打架了,她为他盖好被子。在他的身侧轻轻地躺下。 很快,她也进入了梦乡。 ………………………. 当花月谣从梦中醒来时发现天还未亮,太子的一只手正搭在她胸前,他的整个身子也转向了她。 他的气息呵在她的脸上,使她感觉脸上热辣辣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瞬间,她的手便被他握住了。吓得她‘啊’的一声。 “在洞房花烛夜里我却自顾自地睡去了。真是我的不对。”他望着她娇艳的脸庞说。 “没什么,您当时喝醉了。” “可是你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不满。” “我哪有?”花月谣忙掩饰。 “我看出来了。” “那夫君的脸上也写满了悲伤。” “我哪有?”太子学着他的语气说。 花月谣笑了。 “夫君,难道我们成亲也不能让您变得开心一点么?”她双目柔柔地望着他问。 他的眼神顿变冷冽。 “对不起!”她赶忙红着脸说。 “我没事。”他半支撑起身体来。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 越发觉得眼前人明媚动人。 他才忽然想起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怎么啦?”花月谣见他若有所思,忙问。 “没什么,呃,就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太子红着脸答道。 虽然已经二十岁。但还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所以他也不知该怎么做。他又很担心会弄疼她。或者表现得让她不够满意。 冰雪聪明的花月谣马上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说:“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便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共享,夫君有何事是不能跟妾身讲的呢?” “这事不太好讲。还是用行动来表达好了。” “……”还没等她说话他便忽然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用力地扒开她的衣服,吻向她那如雪的肌肤。 …………………… 五日后。在即将要搬进静思园前,太子到冷宫里去看望文慈皇后。 当文慈皇后听说太子来了时顿时喜笑颜开。朝他快步走过去。 想到因自己的大意而让允氏的那封信落在审判官的手上,进而使得母亲的罪名成立,太子的心口就像被刺了一刀般生生地发疼。 他走近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未语泪先流。 “母……娘亲,对不起!”他朝着她直直地跪下。 “你不需要抱歉,我儿,这是天意使然,就算你再小心谨慎,那封信也终归是会被人发现的。”她笑着说。 “可我还是感到很抱歉。”太子泪如泉涌。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也湿润了眼眶。 “那么,答应我,抖擞精神好好地活下去。我等着你来救我。”她静静地说。 他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希望他能成王,只要他能登上皇位,那她便有得救的机会了。 “我会努力的,请您再耐心地等待一下。”他朝她恭敬地行了三个礼。 ……………………………. 静思园在城郊,是一处造型别致、景色优美的庭院式住宅。 由于太子和花月谣要在这里呆一年,所以光昭帝安排了精兵守卫,又安排有厨师、丫环和园艺工等人入驻,还安排名师每日上门来给太子授课。 皇上给太子写了一封信:用心读书、时刻反省,人的胜利不是你去打败了多少敌人,而是看你让多少敌人成为了朋友,多想想朕的这句话吧,朕等着看到一个更好的你。 太子顿时热泪盈眶。 父皇还是爱他的。 他不能让父皇失望。 太子仰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在心里暗暗地下了个决心。(未完待续) 正文 第060章 公子燕澈 七月一日,沈喜臻身穿朱紫色官服,乘坐纯白色骏马,和家人一起迁往广安区新建的侯府。侯爷府比沈府要大许多,回廊高雅,庭院宽大,整个院落的格局显得格外的高雅大气。 整条路上皆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只要喜臻所到之处人们都纷纷朝她抱拳打招呼,喜臻也不时地向大家点头致意。 “女侯爷真漂亮!”一些小孩子在底下轻声地说,听得杜七娘喜上眉梢,而喜臻则满脸通红。 侯爷府比沈府要大多了,回廊高雅,庭院宽大,整个院落的格局显得格外的高雅大气。 喜臻将家庭事务交由杜七娘和姬月莲打理,她的主要精力依然是在辅助皇帝上。 即使收入增加了,头衔和地位也发生了改变,但她依然希望过简朴节制的生活,因此除了增加三位丫环和两位杂工之外,府里的人员基本没做变动。 而由于广安区离京城较远,所以沈喜臻每逢进宫日都早早起床,比之前的任何时刻都要勤恳敬业。 又由于她封了候,按照曦国的政策是可以直接上朝参加朝仪的,但光昭帝看文武百官对他封她为女候一事已经颇有微词,便决定省了她的上朝任务,反正退朝后他也会和她商讨的。 不过,一旦有重大事情需要商讨时,他会事先知会她,让她按指定日子来上朝。 ……………………. 自从光昭帝废了文慈皇后的皇后头衔后,后.宫中便引起了一阵骚乱。 后.宫事务繁多,自然不能长期无后,所以光昭帝在楚子厚回北疆时便吩咐他尽快带吉娜贵妃回京。一来他特别想见她,二来他想趁此机会说服她留下来。毕竟,他最终的目的是希望她来当皇后的。 而且,这样一来也可让楚子厚尽早并且安心地回京来辅助他。 光昭帝静等他们母子归来。 在这段时间里,他下令由董贵妃暂时监管后.宫事务。 董贵妃自然十分乐意,所以她一边打理各项事务,一边拉拢人心,让整个后.宫的人都对她保有极好的印象。 “贵妃娘娘。以小人之见。皇后之位非您莫属了呢。” “是呀,贵妃娘娘无论外貌、能力和胸怀都足以配得上‘母仪天下’四字,皇后之位不给您还给谁呢?” “可是。别忘了还有个拉扎吉娜贵妃。” “切,她不是早就说过绝不回宫的么?” “那也是因为当时文慈皇后还在位嘛,如今她不在位了,拉扎吉娜要回宫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吧?” 妃嫔们坐在一起轻声地议论着。 董贵妃一脸笑容地听着。并未做任何反应。 “贵妃娘娘,您觉得拉扎吉娜贵妃会回宫来吗?”柳昭仪望着董贵妃说。 “拉扎吉娜贵妃比我早进宫。就算她要当皇后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她回宫这么名正言顺的事呢。”董贵妃笑着说。 在与文慈皇后打交道的这十七年里,董贵妃早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事。 为了保护自己和三皇子,她一直对文慈皇后言听计从。 她很清楚。自己在文慈皇后面前表现得越没主见、越柔顺就越安全,因此她毫不在乎文慈皇后来气时拿她当出气筒,甚至公然轻慢她。她知道这是自己必须要承受的,只有承受得住这些。她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她是个机会主义者,一天天、一年年地等,终于等到了文慈皇后被废,等来了这夺后的最佳时机,但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皇后被废事件才刚发生不久,皇上也还在气头上,所以她不能表现出对后座的一丁点兴趣,只有这样,才能打消皇上的疑虑。 剩下的,便是看吉娜贵妃那边的反应了。 她不能急,她得继续发挥她善于等待的优点,静候良机。 ……………………. 七月八日,太子与花月谣成亲。 虽然经历过了篡位事件,但由于众臣的请求,太子最终没有被废,因此他现在虽然没有了兵权却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所以婚礼也完全按照太子的身份来举办。 话说花家因为这次事件也是担心得不得了,花贤的夫人上官氏还一度请求花贤到宫里找皇上商量废除太子与花月谣的婚约之事,却被重信重义的花贤给断然拒绝了。 吉时一到,花月谣便坐上了花轿,由八名内监抬着、左右各十名宫女随着,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进发。 刚刚经受母后被废之沉重打击的太子在这天强颜欢笑着在住处恭迎花月谣。 太子成亲,其他皇子本应都在场的,但由于楚子厚远在北疆,所以没能赶来参加。又因为这个婚期是后来重新定的,所以楚子厚在得知时想赶回来参加已是来不及,故只能以书信的方式对他表达了祝贺,又为自己的失约而深表抱歉。 洞房里,喝过交杯酒后的太子忽然悲从中来,又接着倒酒连喝几杯,因此还没洞房便醉趴在了桌上。 久等不见来掀头盖的花月谣感到疑惑,忙自己悄悄地将头盖掀开,立即看见了醉倒的太子,不由得一阵心疼,忙扶他到床上躺下,又给他灌了一杯浓茶。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花月谣心如刀绞。 她知道文慈皇后事件,自然也晓得他的心伤,她为他叹息。 “从今往后,就让我来弥补文慈皇后对你的爱吧,我希望我能做得比她更好。”她在心里暗暗地说,一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那充满男子气的脸。 太子的眼睫毛动了动,然后面朝里面翻了个身,她惊得赶忙将手缩回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传来太子熟睡的微鼾声。 花月谣的眼皮也直打架了,她为他盖好被子。在他的身侧轻轻地躺下。 很快,她也进入了梦乡。 ………………………. 当花月谣从梦中醒来时发现天还未亮,太子的一只手正搭在她胸前,他的整个身子也转向了她。 他的气息呵在她的脸上,使她感觉脸上热辣辣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瞬间,她的手便被他握住了。吓得她‘啊’的一声。 “在洞房花烛夜里我却自顾自地睡去了。真是我的不对。”他望着她娇艳的脸庞说。 “没什么,您当时喝醉了。” “可是你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不满。” “我哪有?”花月谣忙掩饰。 “我看出来了。” “那夫君的脸上也写满了悲伤。” “我哪有?”太子学着他的语气说。 花月谣笑了。 “夫君,难道我们成亲也不能让您变得开心一点么?”她双目柔柔地望着他问。 他的眼神顿变冷冽。 “对不起!”她赶忙红着脸说。 “我没事。”他半支撑起身体来。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 越发觉得眼前人明媚动人。 他才忽然想起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怎么啦?”花月谣见他若有所思,忙问。 “没什么,呃,就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太子红着脸答道。 虽然已经二十岁。但还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所以他也不知该怎么做。他又很担心会弄疼她。或者表现得让她不够满意。 冰雪聪明的花月谣马上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说:“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便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共享,夫君有何事是不能跟妾身讲的呢?” “这事不太好讲。还是用行动来表达好了。” “……”还没等她说话他便忽然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用力地扒开她的衣服,吻向她那如雪的肌肤。 …………………… 五日后。在即将要搬进静思园前,太子到冷宫里去看望文慈皇后。 当文慈皇后听说太子来了时顿时喜笑颜开。朝他快步走过去。 想到因自己的大意而让允氏的那封信落在审判官的手上,进而使得母亲的罪名成立,太子的心口就像被刺了一刀般生生地发疼。 他走近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未语泪先流。 “母……娘亲,对不起!”他朝着她直直地跪下。 “你不需要抱歉,我儿,这是天意使然,就算你再小心谨慎,那封信也终归是会被人发现的。”她笑着说。 “可我还是感到很抱歉。”太子泪如泉涌。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也湿润了眼眶。 “那么,答应我,抖擞精神好好地活下去。我等着你来救我。”她静静地说。 他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希望他能成王,只要他能登上皇位,那她便有得救的机会了。 “我会努力的,请您再耐心地等待一下。”他朝她恭敬地行了三个礼。 ……………………………. 静思园在城郊,是一处造型别致、景色优美的庭院式住宅。 由于太子和花月谣要在这里呆一年,所以光昭帝安排了精兵守卫,又安排有厨师、丫环和园艺工等人入驻,还安排名师每日上门来给太子授课。 皇上给太子写了一封信:用心读书、时刻反省,人的胜利不是你去打败了多少敌人,而是看你让多少敌人成为了朋友,多想想朕的这句话吧,朕等着看到一个更好的你。 太子顿时热泪盈眶。 父皇还是爱他的。 他不能让父皇失望。 太子仰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在心里暗暗地下了个决心。(未完待续) 正文 第061章 紧密部署 次日下午,喜臻才刚回到府上便被告知——门外有一位叫胡椒的青年男子求见。 喜臻了然一笑,说:“叫他进来。”同时,她起身往会客室。 这是胡椒第一次见穿着女装的她,所以根本不敢用先前的态度来对待眼前的她。带着局促的心情问:“沈……算了,我还是叫你主人吧,主人,不知你所说的杂役是哪些。” 喜臻笑着说:“需要你到一座深山里去,帮助我监管一个工程。” “深山里的工程?”胡椒双眼圆瞪。 “没错,我需要一个绝对信任得过的人。” “问题是,你这工程到底是什么啊?有何作用的呢?” “我会带你去看,你看了便知道。” “好。”反正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过得惯山里的生活。而且,当监工起码比当杂役要强一些吧。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套衣服便来。”喜臻说,站了起来。 “哦。”他没好气地望了她一眼。 不一会儿,喜臻便一身男装出现在他面前。 “你经常女扮男装的吗?”看见男装的他,他的心情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因此说话也随意了些。 “不,需要的时候才会这样穿,我们走吧。” “那我先把行礼放你这边。” “好,我会叫管家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你只管将它放在这里吧。” ……………………… 喜臻和胡椒骑马一路飞奔,不多时便来到了机关屋所在的山头上。 正在忙碌地指挥着工人的万海默看见了他们,忙朝他们打招呼。 “沈公子现在有帮手啦?”万海默望了望胡椒问。 “嗯,日后他会留在这边帮忙跟进工程的进度,你有什么需要问题都可以跟他讲。他会传达给我的。”喜臻笑着说。 “那你以后不常来了吗?”万海默的眼底露出淡淡的失落。 “因为要忙的事增多了,所以来的次数可能要少一些了。” “哦,我还以为你没来了呢。”万海默笑。 喜臻遂带着胡椒到机关房里走一圈,并且告知他监管的内容。 胡椒从未见过这般多功能的房子,因此大为震惊,又听说是眼前人所设计,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即答应了这个差事。 “好。跟我回去签合同吧。”喜臻说。 “合同?有这必要吗?”胡椒为她对他的不信任而显得不太高兴。 “并非不信任你,但有些事口说无凭,且由于这屋子涉及到机密。所以一定得签。”喜臻一脸正色地说。 “那好吧。” 回到候府,沈喜臻立即和他签订合同。 合同的内容无非是要求他将机关屋的事保密。 他十分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从昨天说出“我跟着你混可好?”时他便下定了决心要走入她的人生了,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要呆在深山里,不能经常看见她。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失落。 喜臻预付了一个月的月钱给他,又赠送了一把宝剑给他。 次日一早,胡椒便带着行礼离开了候府,住进了山里。 ……………………….. 常备军的招收工作一完成。光昭帝便下旨——各城立即开始建城廓和挖城池。 顿时,整个曦国都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光昭帝和楚子厚、喜臻等人也亲自到现场指导工作。 由于光昭帝的极力挽留,所以拉扎吉娜答应在京多住些时日。楚子厚也顺便留下来帮忙跟进一下建城廓和挖城池的工作。 只有禁足在静思园的太子没有办法来到现场感受这样的气氛。不过最近他想通了许多事,因而一点也没为此而纠结。何况花月谣怀孕了,他的心里有了新的寄托,所以倒是慢慢地喜欢上了静思园里的安静生活。 每日里,他除了读书、练武,就是和花月谣聊天、散步,日子过得比大部分都惬意。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他的母亲——文慈皇后。 她还关在冷宫里。 而这一次都源于他。 所以他不能不管她。 为了能救她,他得努力,让自己有朝一日登上皇位。 他只有成了皇帝时才能救得了她了。 所以他必须得接近政治。 因此他每天都看大量跟政治有关的书,学习先人们的治世之道。 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他给自己定了严格的学习计划,力求在走出静思园时能成为一个比现在更强大的自己。 他相信他能做到的。 ……………………………… 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建城廓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挖城池的工作也准备好了。 紫宸殿里,听着喜臻弹琴的光昭帝微闭着眼睛,嘴角露着笑意。 弹了两曲之后喜臻开口道:“皇上,臣女有一事进谏。” 听得她说有事进谏,他忙睁开眼睛、危襟正坐,说:“广安候请讲。” “皇上,如今曦国有了兼顾的城墙,外部防御工作算是告了一段落,接下来,我们应该关注一下城墙内的问题了。” “曦国现在还有很多百姓在忍饥挨饿,而对于土地并不算少的国家,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臣女觉得,那是因为曦国的大部分土地使用权都抓在了王孙贵族的手中,所以若这样下去,贫富差距的问题变会一直存在。”喜臻说。 光昭帝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广安候有想到什么对策了吗?”光昭帝知道,要解决贫富差异并非易事,他早已经想过此事,只是一直还想出可行的办法来。 “老百姓若想吃得上饭并且吃得好,最终还是得拥有土地使用权。” “你是说——让百姓们都能拥有自己的田地?”光昭帝惊问道。 “是的,俗话说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只有百姓们都富裕了,曦国才有可能走向真正的富强。” “告诉朕,你想怎么做?” “从王孙、诸侯等贵族的手中抽出大部分的土地来,将它们分配给百姓。” 光昭帝惊讶得差点坐立不稳。 “恐怕贵族们不会同意的,而他们中的人又大多都很有势力。” “所以臣女请求——废除贵族世袭特权、减少分封,宗亲和贵族们可以拥有一定的田地,但要按功劳来,且不能超过一定的量。这样做有三个好处:一、让更多的百姓能拥有土地使用权。二、防止诸侯的权利过大。三、皇上可因此得大获民心,增强国民们的向心力。” “那么,将大部分田地的使用权收回来之后你会怎么分配呢?” “按人口分配。这是最公平的办法了。” “嗯嗯,有道理。不过要从王孙贵族们的手中收入大部分的田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皇上信任臣女,这件事就交给臣女来办吧。” “这……广安候,这些人皆很有势力,不要想象得太简单。” “臣女也知道,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更需要拿出制度和行动来。” “嗯。” “所以,臣女向皇上请求一件事。” “你说吧。” “臣女在推行这一系列改革时必定会得罪一些顽固派,为了能将改革贯彻到底,臣女请皇上赐免死金牌。” “这是自然。” “多谢皇上!” “回去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来给朕,朕会帮忙落实的。” “行。” 喜臻微笑着告退。 刚走出紫宸殿的喜臻便看见了等候在门口的楚子厚。 “我明日回北疆,所以来跟你辞别。”楚子厚对她说,和她并肩而行。 “好的,请多多保重,吉娜贵妃也回去吗?”她关切地问。 “嗯,一起回去。” “那么,能跟我回一趟候府吗?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些礼物。” “行。” “一起走吧。” 坐上马车后,清平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由于有帘子盖着,所以他大大方方地吻了她。 “我这一回又得好几个月才能见你了,我会想你的。”他怀抱着她说。 “我也会想你的。” “时间啊,求你过得快点吧,好让你快点成为我的娘子。”楚子厚一边说一边亲她的脸颊。 她红着脸笑而不语,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 推荐好友文《和熹传》:他贵为天子,幼年时被太后专权,他蛰伏忍耐最终一举成功,除窦氏一党,支持班固写汉书,甘英出使大秦,蔡伦造纸,灭匈奴,成为一代少年天子,一代明君,却最终郁郁而终。 她出身名门,与天子倾心相爱,在宫廷的倾轧中九死一生,最终成为一代名后,又在天子死后,扶幼主,建立不朽功勋。 汉和帝与和熹皇后的真爱真情,江山美人,给大汉的苍白岁月,带去一抹深沉的颜色!(未完待续) 正文 第062章 舌战群臣(4K求粉红票) 由于喜臻提出的‘废除贵族世袭特权、减少分封、从贵族手中抽回一部分田地’的建议皆是将矛头指向贵族,所以光昭帝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光昭帝是个明白人,他很清楚这些举措对曦国的未来具有长足好处,只是,王孙贵族们的权势太大了,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反抗朝廷那就会导致一场灾难,届时,不仅光昭帝左右不是人,曦国的百姓也会遭殃。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光昭帝才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权力过于集中于某一阶层的人的手中是件极其危险的事,而且还能威胁到他的王位。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是非常支持喜臻的建议的。 但贵族世袭特权已经沿袭了数百年,王孙贵族们早已视这制度为理所当然,如果现在要废除无疑是伤到了他们的根,他们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朝廷在很多地方还得仰仗他们的支持,皇帝要动他们的话就等于自削羽翼、恩将仇报,这也加大了光昭帝想要推行改革的难处。 因此光昭帝顾虑重重,摇摆不定。 沈喜臻的计划书已经交上来好几天了,光昭帝将里面的每一条举措都已经深记于心,但依然不敢行动。 “皇上,这个举措在实施之初虽然会比较艰难,但只要我们坚定不移地贯彻下去,还是很有希望做成的。”喜臻补充道。 “那会将王孙贵族得罪个遍,朕真不希望因此而爆发内部战争。”这是光昭帝最担心的事。 “臣女认为只要是符合道义、顺应民意的事就一定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拥护,虽然一开始时难免会有误会和埋怨,但时间会让大家慢慢想通的。如果想不通,届时大势所趋。也由不得他们不服从了。” “一定要推翻旧式贵族制度才能使曦国变得更好么?不能用其它的办法么?” “办法是有,但是这一条必定不能绕过,否则根本无法彻底实现真正的国富民强。” “广安候,你比朕有胆识!” “皇上过誉了,为了起表率作用,臣女自愿让出五百户和良田五十亩。皇上请试着想想,假设每个贵族都能让出这个量来。曦国便多了多少可以自由规划的土地和不受奴役的百姓?” 光昭帝听了连连点头。 沉思了半盏茶的功夫后。光昭帝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喜臻说:“这样吧,明日朕在朝上宣布这一举措。看看大家的反应,届时你也上朝吧。” 此话一出,光昭帝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举措贯彻到底。 “诺,多谢皇上!”喜臻忙行礼致谢。 …………………… “臻儿。你这是惹事上身啊,你知不知道很多王孙贵族手上还握有兵权的呢。随便一个都不是我们能惹的,如今你把他们全都惹了,万一届时大家都将矛头指向你可怎么办?”杜七娘一脸担忧地望着沈喜臻说。 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杜七娘便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前段时间喜臻被抓入大牢的事还让她心有余悸呢。如今又说要推行新政,叫她如何能放得下心来? “娘,真的很抱歉。可是这事十分必须,不然的话曦国人的生活永远也好不起来。我想要让曦国的百姓更加有尊严地活着。” “那是你一个小女子所能做得到的事么?” “反正试一试吧,总得有人带头行动的。”喜臻笑着说。 杜七娘见她已经决定好了,便不好再多说反对的话了,于是说:“总之你要小心,你将要得罪的是整个曦国的贵族啊。” “娘亲放心吧,我会小心行事的。对了,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里你们尽量少出去吧。”喜臻说,为因自己的行动而让全家人担心而深感抱歉。 可是,只要那个穿越任务还没有完成她就必须得继续行动,她注定是不能过安逸日子的。 次日一早,光昭帝便在朝堂上宣布了要废除贵族世袭特权、减少分封和从贵族手中抽回一部分田地的计划,把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给惊吓住了。 反对的声音随之响起,那些拥有贵族特权且高官厚爵的大臣们的声音尤盛。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都弥漫着浓烈的怨气。 竟然有人敢公然反对沿袭了几百年的政策? 不少人顿时有种好日子活到头了的感觉。 由于对这个计划心怀恐惧,因此大臣们便纷纷提出反对的意见。 “皇上,先帝们感念有功之臣才给他们封赏,这本就是顺应民心、鼓励立功的一件事,因此才得以代代相传无有异议,如今要将他们的功爵去掉,这无疑于否认了他们的功劳,这样下去还会有谁愿意为曦国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呢?”宰相成纪藩首先出列表示反对。 “废除贵族世袭制的初衷并非是针对有功之臣,相反正是为了鼓励大家立功,因为它的封赏是针对个人而非家族的,这样一来,便杜绝了‘无功者也受荣禄’之不合理现象。试想想,如果父亲有功,我们重赏父亲,这肯定是毫无异议的,但连他的儿子也一并重赏,这合理吗?”沈喜臻出列,不慌不忙地反驳道。 “俗话说:一人有功,三世显荣,父亲受封赏,儿子也沾光,这有何不妥之说?”又有一大臣出列反问。 “大人,我问您?您的阿爹和您的能力一样吗?”喜臻一脸镇定地问。 “能力当然有大有小。”那大臣不悦地答。 “很好,正因为人的能力有大有小,所以父亲或许是个骁勇善战的人,但他的儿子就未必是了,那么,把不善战的儿子安排上战场并且让他担任指挥官,这样的安排合适吗?”喜臻接着追问。 “当然不合适。” “所以说。我们想要的便是直接嘉奖这个父亲的功劳,至于他的儿子,如果他要获得封赏便得自己主动去立功,这不是很公道的事吗?”喜臻又问。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说的话却句句在理,不容反驳。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那么,我想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给有功之人本人一定的封赏。但不涉及其家人,这样不仅能鼓励其他人争相立功,也避免了让无功之人受禄的不合理现象。当那些失去了世袭福利的贵族子弟们为谋自身的发展而纷纷走出家门时。他们的谋生能力便提高了,曦国便少了一大批的纨绔子弟,这不也为你们减少了后患之忧吗?”喜臻说。 众臣们面面相觑,竟无言反驳。 确实。王孙贵族的后代们中多的是纨绔子弟,他们因为有高官厚禄的父辈照顾着。还真没有几个能走出家门去接受风雨历练的呢。 喜臻这番话倒是说到了他们的心里去。 可是,人都是有私心的,谁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利益被削减,因此大家很快又开始找理由来反驳了。 “废除贵族世袭制已经是对贵族们的致命一击。再抽走他们的田地便说不过去了。”又有一位大臣出列反对。 “同在一片蓝天下生活,为何有的人堆金积玉、肥马轻裘,有的人却食不果腹、流离失所?我知道这跟个人能力的差距有很大的关系。但我们的制度也还远不够完善,一个好的制度是不会出现贫富差距这么巨大的现象的。所以,难道我们自己不该反省一下吗?”喜臻又问。 “广安候你这话就是强词夺理了,难道他们的贫困是我们造成的吗?难道他们自己不应该反省一下吗?贫富悬殊的现象历来皆有,我还没见哪个有能力将它消灭掉的。”这位大臣显然很不满意喜臻刚才的那番话,气势汹汹地反问。 “很好,你这问题问得真妙,俗话说人生在世不外乎衣食住行,食住尤为关键,然而大部分百姓都没有土地使用权,试问食从哪里来?因为他们没有田地,为了解决个人温饱就不得不去当奴隶,这样的人生又怎么可能会好?就更别提实现个人的理想了。”喜臻将声音降低了,但是气势却越来越高了。 “那么,广安候,你是希望曦国的人们都能实现个人的理想?”吏部尚书方峰达出列问道。 通过沈喜臻刚才的这番话,他隐约明白了她推行此次改革的目的。 “是的,虽然很难,但起码我们应该努力为他们提供这样的环境。” “你想得太理想了,这根本不可能。”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那你尽管试试看吧,我们拭目以待。”又一位大臣冷声说道。 “不管推行任何国策都需要大家的齐心协力,郭爱卿,你这话有失偏颇矣。”光昭帝发话。 那位大臣忙闭上了嘴巴。 “广安候,朕很赞同你的建议。”光昭帝笑着说。 看见众臣被喜臻说得无从反驳,光昭帝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趁着这个时机,光昭帝朗声说:“朕已经叫人整理相关名单了,三日后便会公布,届时请众位爱卿们多多配合广安候的工作,退堂。” 回收田地、解放奴隶,这两件事都得直接和王孙贵族们打交道。 沈喜臻知道,新的考验要来了。 ……………………………. 次日上午,光昭帝召来十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对他们说:“此次改革因为伤及到了王孙贵族们的利益,定然会有些人暗中闹事、威胁或者行贿,为了确保能顺利完成,朕请你们运用你们的声望和能力全力协助广安候。 十位大臣点了点头。 “届时朕会派出五百精兵随行,力保你们的安全。” “多谢皇上!” 下午,光昭帝赐予沈喜臻一块免死金牌。 拿着免死金牌的喜臻心里顿时淡定了不少。 “皇上,田地的分配计划臣女已经写出来。”沈喜臻随即将计划呈交给他。 “以人口来算,每一个人都要分到,然后,我们根据地区的贫富情况来定税收……” “很好,这确实是一项利国利民的政策!”光昭帝看着那份计划书不断地点头,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好。 他仿佛看到了百姓们欢喜农耕的喜悦景象。 “广安候,此事完成后朕会重赏你。” “多谢皇上!” ……………………… 回到候爷府后,喜臻对杜七娘和姬月莲说:“你们收拾一下细软,我要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去哪里?”杜七娘和姬月莲一脸不解。 “去了便知道了,后天我将要带领十位大臣去征收贵族们的田地,为防他们拿你们做要挟,所以恐怕得让你们先暂避一段时间。”喜臻说。 “那你呢?”杜七娘忙问。 “皇上会派五百精兵掩护我们,所以我不会有事的。”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回房去收拾行李。 喜臻叫阿贵准备好马车,又叫香儿也带上行李。 夜幕降临之后,换上男装的喜臻便和他们一起往机关屋的方向赶去。 前些天带胡椒来时喜臻已经了解了机关屋的进度,知道有两个房间已经可以住人,所以便放心地带着他们来了。 看见沈喜臻带着家人来,胡椒忙走上前来迎接。 “屋子里的机关极多,构造复杂,你们要严格按照图示的方法来操作,切莫误伤了自己。”喜臻吩咐杜七娘和姬月莲。 两人忙点头。 “不管外面发生多大的动静都不要出来。”喜臻又补充。 大家又点了点头。 “阿贵、香儿,照顾好夫人和大少奶奶。” “好的。”阿贵和香儿忙点头。 “不要对万师傅说出我们的真实身份。” 大家再一次点头。 “胡椒,你跟我走。”喜臻对胡椒说。 “好。”胡椒欣然应道。 喜臻遂带着胡椒离开小云山,直奔侯爷府。 “主人,我们是不是要去干什么大事?”胡椒问。 看见她连亲人们都带来这里隐藏好了,他顿时有种正跟她一起奔赴战场的感觉。 “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人身安全却没多大保障,所以我需要你的保护。” “没问题,保护女人这种事情我是十分乐意干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063章 智躲暗箭 在一间城郊小茶馆的包厢里,几位王孙贵族与宰相纪成藩正闭门谈事。 在沈喜臻推行的这项政策中,他们这几个曦国最富家族成员的损失最大。 想到自己一半的田地、房产和奴隶即将要上缴,他们顿时心如刀割。 而且,贵族世袭制一执行,他们的子孙便没有了父退子继的机会,只能靠自己自食其力了,如此一来,‘世代尊荣’的梦想便泡汤了。 如今,眼看沈喜臻就要带人来回收田地、房产和奴隶了,他们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 “不杀沈喜臻,难解心头恨矣!”墨衣男人咬牙切齿地说。 “想想她身陷大牢都能有办法出来,我们又能耐她什么何呢?”绿衣男子忧心仲忡地说。 “那是因为她有皇上和清平王撑腰,可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我们可以选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纪成藩凑近他们的耳边说。 众人听了皆露出赞许的神色。 ……………………… 回收田地的工作十分繁杂,需拿着土地使用权者盖了手印的批准书到当地土地管理处去审核,审核通过后再由土地使用者和地方管理人一起到田间确认,并做好田地尺寸的登记,再由土地使用者、地方管理人以及沈喜臻三方签字和盖手印确认。 由于每个城市皆分布有王孙贵族,所以喜臻需要亲临各城监督完成,然后再向光昭帝复命。 喜臻算过了,这个工作起码需要耗时两个月,所以她让娘亲和嫂子搬进机关屋去。 ……………………. 在五百精兵、十名大臣和胡椒掩护下的喜臻先从京城的王孙贵族家收起。 因为喜臻的身上带着光昭帝的谕旨,王孙贵族们也不敢和她公然起冲突。 加之她所到之处无论对方态度有多傲慢也都始终和颜悦色。行事利落果断,又使人无法生出厌恶之心来,因此到最后反而是心悦诚服地将田地交出了。有一些贵族还主动表示愿意多上交一些,这倒是出乎沈喜臻意料之外。 由于此举深得民心,所以沈喜臻每到一个地方都看见有百姓朝她跪下叩头,说她是大家的恩人。 见此情景,喜臻心里很是感动。下定决心要多为他们做好事。 “主人。你现在在百姓的心目中简直比自家的亲人还要亲呢。”胡椒笑着说。 喜臻笑而不语。 …………………… 一个月后,东南边的工作完成了,他们开始往西北边进发。 每到一处。喜臻都会收集一捧当地的泥土,用纸包好,并在外面写上地名。 大臣们感到诧异,问她:“广安候。您要这些泥土作何用?” “分析土质。”喜臻答道。 这段日子来,胡椒始终尽职尽责地守护在她的身边。 即使在晚上众人都睡去了。胡椒也依然紧守在她的房门前,手执她赠送给他的青云宝剑,端坐如佛, 他双眼警惕地巡视着四周。双耳也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声响,只偶尔在困得挺不住时才会闭眼小憩一下。 有好几次,喜臻半夜起床走出来时都能看到他在醒着。顿时感到格外的心安和感动。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她从见他的第一眼便知——他们会有缘。 看起来总是一脸坏笑的胡椒其人心地却温暖纯良。这也让沈喜臻能够放心地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他。 她知道,他不会辜负使命的。 而在他的心中,她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这一路下来,他们的默契也一直在增加,在外人看来,他们的主仆关系堪称得上完美了。 ………………………. 又一天晚上,喜臻叫胡椒帮她去找一捆干草来,胡椒立即照办。 喜臻将这捆干草捆成与她等同高度和胖瘦的人形,再给它穿上她的服装吗,立即,一个从远处看和她一模一样的假人便做成了。 两人对这个作品皆感到很满意。 “做个假人来做什么?主人。”胡椒问她。 “明天会用到它。”喜臻对胡椒说。 “哦。”胡椒答道,没有再多问。 ……………………………. 在郊外的一间破庙里,一位身穿黑衣、蒙着面的男子负手站在窗边。 他的身材瘦长、高挑,背上背着一筒箭。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紫衣人和一青衣人从外面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穿玄色长袍的人走进来。 黑衣人始终看着窗外,并未回头看来人们一眼,也不和他们打招呼。 四人进来之后立即将房门给从里面锁上。 紫衣人走向那黑衣蒙面人,抱拳说:“龙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托大人的福,还不错。”蒙面人说。 “来,过来坐下,我们有件要事想请你帮忙。”紫衣人一边说一边拉他到一侧的凳子上坐,其他三人则在他的正对面坐下。 “什么事?”蒙面人静静地问,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透着警惕。 “是这样,我们受人所托,想请你帮忙射杀一个人。”紫衣人说。 “什么人?”蒙面人又问。 紫衣人拿出一张纸,将之展开,一个女子的头像便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蒙面人看了一眼那画像,神色变了变。 看见他眼里的犹豫,紫衣人又说:“这是一个得罪了很多人的人,大家都想杀她,所以你不需要顾忌太多。” “我知道了,我要考虑一下。”蒙面人说。 “放眼曦国,在三十丈外射箭依然能百发百中的恐怕就只有你一人了。这次我们也是要远距离发射,届时我们几个会在你的旁边亲自见证。”紫衣人说。 蒙面人缓缓地站起身来。 那两个穿玄色长袍的人互换了一个眼色,将手放进了衣袖里。 不消说。他们想取出武器来。 蒙面人刚才就看出来了。 他知道,如果他今天不接受这个任务是不可能走得了的,因为紫衣人和那三人是带着武器来的,而且他从他们的眼神和体格上看便知他们全是武功高强之人。 “张大人,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强狠了?”蒙面人冷声问。 “龙兄,人在江湖走久了都这样,不这样还能怎样呢?”紫衣人笑着说。 他们相识了十几年。 “这是酬劳。”紫衣人接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袋子来。 蒙面人拿起那袋子掂量了一下。对其份量很满意。便说:“行,几时行动?” “今日下午。” “那很快了。” “是的。” “那我们一起走吧。” 一行人便骑上马朝紫衣人指定的地方奔去。 ………………………………… 下午,喜臻让几个人帮忙将那个假人固定在马背上。而她自己则换上了一身男装,与胡椒同骑一匹马。 在即将行至一处四周皆是悬崖的盆地时喜臻抬手示意大家加快速度。 大家照办。 顿时百马奔腾,尘土飞扬。 忽然,嗖嗖的几声。从东南方向有箭朝那假人射来,假人的身上随即中了几箭。 假人中了数箭之后身体失衡。朝一边侧躺了下去。 百马依然火速往前进发,很快便消失在了隘口外。 这下大家全明白了——有人暗杀喜臻,但是被喜臻事先预测到了,因此避过了。 ……………………. “应该活不了了。我射中了她好几个致命部位。”蒙面人对紫衣人说。 “是啊,是啊,她这下是必死无疑了。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紫衣人笑着说。同时,紫衣人朝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 蒙面人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被他们从后面连刺了三刀。身体往左边一歪,整个人便摔下了悬崖。 紫衣人笑着对其他三人说:“走。” 四人风一般离开了现场。 …………………………….. 两日后,宰相纪成藩和那几位贵族又聚在了一起。 “什么?她竟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墨衣男人大惊。 “她会玄学五术,并且造诣极高,看来此事被她事先测算出来了。”纪成藩说。 “我原以为玄术那玩意儿不可当真,没想到还真是有点玄迷的。”绿衣男子说。 “只是不知她会不会测算出我们几个来,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完蛋了。”墨衣男人又说。浑身都不自觉地起鸡皮疙瘩。 “这个应该不能吧,况且又不是我们亲自动手的,怕它作甚?”绿衣男子忙笑着说。 “那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她?”墨衣男人皱着眉头问。 “既然什么她都能测算出来,那我们还能拿她有什么办法呢?”绿衣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知宰相大人有何高见?”墨衣男人转身问纪成藩。绿衣男子也看向了他。 整个会面过程中纪成藩都保持着一脸的和悦,仿佛天大的事都不能使他生气一般。 他们直感叹——老狐狸的功力真深啊! 纪成藩沉吟片刻后说:“眼下她已然有所防范,所以我们暂时不宜轻举妄动,不如静心等候机会吧。”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绿衣男子点头认可。 三人不再多说什么,怏怏地道别了。(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友文《嫡韵》:什么无所不能的上古图,什么绝世倾城的佳公子,原以为只是穿越而去的小小炮灰女,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退三分的态度,只想安安分分过完一生,不料阴谋与背叛如影随形,然后,她爱的,她想要的,一切都要得到。 华灯初上,锦衣素手,携相爱之人,君临天下。 正文 第064章 立分田制 这章还在紧张的修改当中,亲们请明天再来看吧。 ........................ 两个月后,喜臻一行人完成了田地使用权的回收工作,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皇上,马上便是插秧的时节了,恳请立即将田地分配给百姓,让他们赶得上这一季的播种,争取今年能有一次收成。” ............................... 在一间城郊小茶馆的包厢里,几位王孙贵族与宰相纪成藩正闭门谈事。 在沈喜臻推行的这项政策中,他们这几个曦国最富家族成员的损失最大。 想到自己一半的田地、房产和奴隶即将要上缴,他们顿时心如刀割。 而且,贵族世袭制一执行,他们的子孙便没有了父退子继的机会,只能靠自己自食其力了,如此一来,‘世代尊荣’的梦想便泡汤了。 如今,眼看沈喜臻就要带人来回收田地、房产和奴隶了,他们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 “不杀沈喜臻,难解心头恨矣!”墨衣男人咬牙切齿地说。 “想想她身陷大牢都能有办法出来,我们又能耐她什么何呢?”绿衣男子忧心仲忡地说。 “那是因为她有皇上和清平王撑腰,可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我们可以选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纪成藩凑近他们的耳边说。 众人听了皆露出赞许的神色。 ……………………… 回收田地的工作十分繁杂,需拿着土地使用权者盖了手印的批准书到当地土地管理处去审核,审核通过后再由土地使用者和地方管理人一起到田间确认,并做好田地尺寸的登记,再由土地使用者、地方管理人以及沈喜臻三方签字和盖手印确认。 由于每个城市皆分布有王孙贵族。所以喜臻需要亲临各城监督完成,然后再向光昭帝复命。 喜臻算过了,这个工作起码需要耗时两个月,所以她让娘亲和嫂子搬进机关屋去。 ……………………. 在五百精兵、十名大臣和胡椒掩护下的喜臻先从京城的王孙贵族家收起。 因为喜臻的身上带着光昭帝的谕旨,王孙贵族们也不敢和她公然起冲突。 加之她所到之处无论对方态度有多傲慢也都始终和颜悦色,行事利落果断,又使人无法生出厌恶之心来。因此到最后反而是心悦诚服地将田地交出了。有一些贵族还主动表示愿意多上交一些。这倒是出乎沈喜臻意料之外。 由于此举深得民心,所以沈喜臻每到一个地方都看见有百姓朝她跪下叩头,说她是大家的恩人。 见此情景。喜臻心里很是感动,下定决心要多为他们做好事。 “主人,你现在在百姓的心目中简直比自家的亲人还要亲呢。”胡椒笑着说。 喜臻笑而不语。 …………………… 一个月后,东南边的工作完成了。他们开始往西北边进发。 每到一处,喜臻都会收集一捧当地的泥土。用纸包好,并在外面写上地名。 大臣们感到诧异,问她:“广安候,您要这些泥土作何用?” “分析土质。”喜臻答道。 这段日子来。胡椒始终尽职尽责地守护在她的身边。 即使在晚上众人都睡去了,胡椒也依然紧守在她的房门前,手执她赠送给他的青云宝剑。端坐如佛, 他双眼警惕地巡视着四周。双耳也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声响,只偶尔在困得挺不住时才会闭眼小憩一下。 有好几次,喜臻半夜起床走出来时都能看到他在醒着,顿时感到格外的心安和感动。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她从见他的第一眼便知——他们会有缘。 看起来总是一脸坏笑的胡椒其人心地却温暖纯良,这也让沈喜臻能够放心地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他。 她知道,他不会辜负使命的。 而在他的心中,她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这一路下来,他们的默契也一直在增加,在外人看来,他们的主仆关系堪称得上完美了。 ………………………. 又一天晚上,喜臻叫胡椒帮她去找一捆干草来,胡椒立即照办。 喜臻将这捆干草捆成与她等同高度和胖瘦的人形,再给它穿上她的服装,立即,一个从远处看和她一模一样的假人便做成了。 两人对这个作品皆感到很满意。 “做个假人来做什么?主人。”胡椒问她。 “明天会用到它。”喜臻对胡椒说。 “哦。”胡椒答道,没有再多问。 ……………………………. 在郊外的一间破庙里,一位身穿黑衣、蒙着面的男子负手站在窗边。 他的身材瘦长、高挑,背上背着一筒箭。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紫衣人和一青衣人从外面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穿玄色长袍的人走进来。 黑衣人始终看着窗外,并未回头看来人们一眼,也不和他们打招呼。 四人进来之后立即将房门给从里面锁上。 紫衣人走向那黑衣蒙面人,抱拳说:“龙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托大人的福,还不错。”蒙面人说。 “来,过来坐下,我们有件要事想请你帮忙。”紫衣人一边说一边拉他到一侧的凳子上坐,其他三人则在他的正对面坐下。 “什么事?”蒙面人静静地问,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透着警惕。 “是这样,我们受人所托,想请你帮忙射杀一个人。”紫衣人说。 “什么人?”蒙面人又问。 紫衣人拿出一张纸,将之展开。一个女子的头像便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蒙面人看了一眼那画像,神色变了变。 看见他眼里的犹豫,紫衣人又说:“这是一个得罪了很多人的人,大家都想杀她,所以你不需要顾忌太多。” “我知道了,我要考虑一下。”蒙面人说。 “放眼曦国,在三十丈外射箭依然能百发百中的恐怕就只有你一人了。这次我们也是要远距离发射。届时我们几个会在你的旁边亲自见证。”紫衣人说。 蒙面人缓缓地站起身来。 那两个穿玄色长袍的人互换了一个眼色。将手放进了衣袖里。 不消说,他们想取出武器来。 蒙面人刚才就看出来了。 他知道,如果他今天不接受这个任务是不可能走得了的。因为紫衣人和那三人是带着武器来的,而且他从他们的眼神和体格上看便知他们全是武功高强之人。 “张大人,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强狠了?”蒙面人冷声问。 “龙兄,人在江湖走久了都这样。不这样还能怎样呢?”紫衣人笑着说。 他们相识了十几年。 “这是酬劳。”紫衣人接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袋子来。 蒙面人拿起那袋子掂量了一下,对其份量很满意。便说:“行,几时行动?” “今日下午。” “那很快了。” “是的。” “那我们一起走吧。” 一行人便骑上马朝紫衣人指定的地方奔去。 ………………………………… 下午,喜臻让几个人帮忙将那个假人固定在马背上,而她自己则换上了一身男装。与胡椒同骑一匹马。 在即将行至一处四周皆是悬崖的盆地时喜臻抬手示意大家加快速度。 大家照办。 顿时百马奔腾,尘土飞扬。 忽然,嗖嗖的几声。从东南方向有箭朝那假人射来,假人的身上随即中了几箭。 假人中了数箭之后身体失衡。朝一边侧躺了下去。 百马依然火速往前进发,很快便消失在了隘口外。 这下大家全明白了——有人暗杀喜臻,但是被喜臻事先预测到了,因此避过了。 ……………………. “应该活不了了,我射中了她好几个致命部位。”蒙面人对紫衣人说。 “是啊,是啊,她这下是必死无疑了,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紫衣人笑着说。同时,紫衣人朝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 蒙面人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被他们从后面连刺了三刀,身体往左边一歪,整个人便摔下了悬崖。 紫衣人笑着对其他三人说:“走。” 四人风一般离开了现场。 …………………………….. 两日后,宰相纪成藩和那几位贵族又聚在了一起。 “什么?她竟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墨衣男人大惊。 “她会玄学五术,并且造诣极高,看来此事被她事先测算出来了。”纪成藩说。 “我原以为玄术那玩意儿不可当真,没想到还真是有点玄迷的。”绿衣男子说。 “只是不知她会不会测算出我们几个来,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完蛋了。”墨衣男人又说。浑身都不自觉地起鸡皮疙瘩。 “这个应该不能吧,况且又不是我们亲自动手的,怕它作甚?”绿衣男子忙笑着说。 “那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她?”墨衣男人皱着眉头问。 “既然什么她都能测算出来,那我们还能拿她有什么办法呢?”绿衣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知宰相大人有何高见?”墨衣男人转身问纪成藩。绿衣男子也看向了他。 整个会面过程中纪成藩都保持着一脸的和悦,仿佛天大的事都不能使他生气一般。 他们直感叹——老狐狸的功力真深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065章 潜光隐耀 感谢正直的妖怪的平安符,qw123wa、heisan888和leaf22222222的粉红票,么么哒! ..................... 皇上还很关心我!太子在心里暗暗地道。 从光昭帝的信里,他感受到了那字里行间浓浓的父爱,也获得了强大的精神鼓励。 如今,即将为人父的太子瞬间明白了那种感情。 毕竟血浓于水啊! 再回想起自己当初的篡位之举,不禁愧从心生,悔恨不已。 太子立即提笔给光昭帝写了一封回信,让喜臻帮忙转交。 喜臻接过那封信,与他们道别。 将喜臻送走后,太子对花月谣说:“爱妃,从今日开始,我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花月谣立即握紧他的手。 “从来,我都相信殿下的。”花月谣说。 从静思园回宫后,喜臻便到紫宸殿去见光昭帝,并将太子写给他的信第一时间交给了他。 光昭帝看着太子充满自责的回信,便知太子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过失,顿时百感交集,热泪眼眶。 过了好一会儿,光昭帝才说:“广安候,给朕弹一首《大韵》吧。” “好的,皇上。” 《大韵》本是六代乐舞中的一种,被喜臻重新谱了曲,因此更凸显了其磅礴的气势。 光昭帝很爱听,每逢心情大好时必点这首。 当喜臻弹完了长长的《大韵》后,光昭帝说:“朕上次说等你完成了土地征收的事后便重赏你的,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臣女还没有想好。不如先积起来吧。” “行。”光昭帝答道,同时知道——但凡她说这句话时,她接下来便还会有大动作。 只是不知,这一次她的目标指向哪里罢了。 光昭帝拭目以待。 他知道她总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皇上,如今城廓已经建好,接下来便可以挖地下隧道了。”喜臻说。 “嗯嗯,朕知道。三日后朕会召集大臣们重点商讨这件事。” “好的。” …………………….. 确保废贵族制和回收田地的余波过去之后。沈喜臻和胡椒一起到小云山去接杜七娘等人回府。 此时。机关屋的工程也已经完成了七成。 照此进度来看,年前应该可以竣工了。 喜臻对万海默的工作能力很感满意,立即重赏了他。 两个多月没见。喜臻发现姬月莲的肚子已经很大,心里也很高兴。 大家见喜臻平安回来,也都放下了心。 六人遂乘着夜色坐车回了侯府。 “这段时间里,你留在侯府保护他们吧。”喜臻吩咐胡椒。 胡椒欣然应允。 ………………………………. 三日后。光昭帝召集群臣部署挖隧道事宜。 次日,光昭帝下旨到各城。要求各城负责任人三日内落实好相关工作人员。 沈喜臻作为此建议的提出者被派到现场指挥和监督。 “我们要把地下隧道挖至边界处。”沈喜臻对工作人员说。 “离海太近会不会有危险?”有人提出疑问。 因为泖国和贡国的的边界是海。 将隧道挖得离海边那么近是为了什么?工作人员们有点疑惑。 “不必担心,在隧道口那里会设计有耐抗压的大铁门。这样挖大有用处,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喜臻解释道。 众人便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挖掘地下通道在古代并非易事,因为它涉及到很多的技术。所以有不少国家根本就不知道这种东西,但沈喜臻在现代时见识过各种功能的隧道,了解隧道对一个国家所起的作用。 她先前制造火药时便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因此这次的地下挖掘工作也免不了出动大量的火药。 她又从现代的风镐中获得灵感制造了相类似的手持机具,在一些不能使用火药的地段便用这种工具来对付矿石层。 这种工具一经使用便大受欢迎。大家都纷纷模仿制造,一时间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把。 大家亲昵地称这种机具为“臻机”。 挖隧道的工作就这般热火朝天地进行起来了。 这一次不仅动用常备军,曦国百姓也纷纷前来帮忙。 因此工程的进度比喜臻所预计的要快了不少。 一个月后,城市中心地段的地下道便基本上挖通了。 喜臻从现代地铁中得到启示,让每个城市的地下隧道都呈几条相交且相通的状态,使每一个方向的人都能进来。 这样,即使有人从某一个方向炸隧道也不至于让隧道里面的人无路可逃。 由于关心工程的进度,喜臻每日都到现场来看看,也时常动手帮忙,百姓们都很尊敬她。 一日,正在地下隧道中帮忙挖地的她忽感一阵眩晕,整个人扑通一声便倒了下去。 “广安候晕倒啦!”随着某人的大喊,所有人都将目光转了过来。 正在她身边不远处挖地的胡椒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广安候,你怎么啦?你还好吗?”胡椒也顾不得礼仪了,当即将她抱起。 百姓们也赶过来,帮着胡椒将她带到隧道外。 顿时,外面的人也围了过来。 “广安候晕倒了。” “看来是累坏了,她是我见过的最肯为百姓办事的人。” “可不是吗?多亏了她才能守住北疆。” “也多亏了她咱们才有田耕。” “是啊,广安候的功劳昭昭,天地可表!” “所以她可不能有事。” “有水吗?谁家有水,快拿点来给广安候。”胡椒问。 “我家有,莫说要水。就要我家那头牛我也不说二话。” 人们不断地说着话,都是与她有关的。 很快,有人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 胡椒随即亲自喂她喝水。 又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见她醒了过来,人群顿时欢呼起来。 “多谢大家了!”沈喜臻忙说,一边挣扎着站起来。 这才刚站起来,又觉浑身一阵眩晕。接着便又没了知觉。 ………………………….. 广安候累倒在地下隧道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曦国的大街小巷。大家纷纷交口称赞,说曦国能有这样的女子真是上天的恩赐。 有些人越说越玄,竟说她乃神仙转世。专门来曦国救苦救难的。 还有些人建议给她建宗庙,以接受百姓们的礼拜。 总之,在大家的心里,她的地位已经堪比当今圣上。 ……………………. 自病倒后。来侯府探望的百姓络绎不绝。 虽然杜七娘已经吩咐了管家,叫他恭请大家退去。但依然还有不少人留在原地不愿走,只为了能知道沈喜臻的病况。 给喜臻把过脉的医生一脸惊讶地说:“小的还从没见过这么怪的脉象,看来广安候不仅是身体劳累,还患有其它的病呢。小的先给她开一些调养身体的药,吃一段时间看看吧。” 听得医生这么一说,杜七娘吓得不轻。 虽然她早就看出沈喜臻有些跟别人不同寻常的地方。但却从来没有往怪病这个方向想,那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又该如何医治呢? 杜七娘顿时心慌意乱。 光昭帝得知沈喜臻病倒的消息后也很是担心。立即派宫廷御医前往问诊。 然而太医们也说应该是过于劳累所致,却未能解释得清她那异常的脉象的缘由。 如此,喜臻便只好呆在家里休养了。 然而,整整五天过去了,她身体的不适感依然存在。 侯府的门前每天依然聚集着大批的百姓,大家都热心地询问她的病情。 这天晚上,喜臻叫来杜七娘、姬月莲、管家刘叔、香儿和胡椒,对他们说:“从眼下这势头来看,我在百姓中的声望已经直逼皇上,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从古至今,功高盖主的人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所以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 “你现在还在病着,可不能到处乱跑.”杜七娘忙说。 “娘放心,我不会走太远的,我想去十里州的桃源坞里住一住,那里有一处度假村,很适合调养身体。”喜臻笑着说。 “还说不远,那地方离这里足足有三百里路呢,你现在这状况怎么去?” “我能行的,届时我想叫胡椒和香儿陪我去。” “他们身体好倒是没有问题,可是你在病着,我担心你受不住长途跋涉。”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 次日,喜臻亲自进宫来面见光昭帝。 “皇上,如今曦国的国防设施已基本解决,百姓又有田可耕了,所以臣女想向您请一个月的假来休养一下身体,望得以恩准。” “广安候是准备在家里还是另择地点休养呢?” “两者都有,但臣女向您保证——不会离开太远,更不会到别国去。” 望着眼前这脸色苍白的女子,光昭帝也看得出来她病得不轻,便说:“行,朕准了,但你得答应朕,一个月的假期一满便得回来。” “诺!”沈喜臻赶忙跪谢。 ……………………. “由于最近工作繁忙,已经好久没和你聚聚了,真是抱歉!”沈喜臻拉着江唯白的手说。 江唯白看见她病成这样,心里早已难过得眼泪汪汪,哪里还介意她说的那些事?忙说:“哪里的话,你先好生养着身体,以后我们再聚的机会还多着呢。” “我叫陈妈做了些你最爱吃的五香橙皮糕,你呆会多带一些回去吧。” “你看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我……”(未完待续) 正文 第066章 木盒乾坤 穿越来的任务才刚完成了一点点,如今便病了,这不免让沈喜臻对接下来的路生出担忧。 但,也因为这病让她认识到——无论怎么样,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前她必须得保证能有个健康的身体,否则,要完成这任务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在认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之后的喜臻立即决定暂时放下所有先安心养病。 原本大家打算起码前往桃源坞的,但顾及到喜臻的身体,所以最后只得换成马车。 一路上,端坐在马车里面的喜臻靠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才不至于晕倒在地。香儿见她病得这般严重,叹着气说:“小姐,你这是以一女子之躯在干大男人之事啊,现在起,为了身体的缘故,请你不要这么拼命了吧?” 喜臻微笑颌首。 可是心里却很清楚,只要身体允许的话她还是会很拼命的,因为,如果不拼命的话根本完成不了这个穿越任务。 所以,她从穿越来的那一天开始便知道自己是只能不够一切地往前冲了。 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的愿望都一样——用时间和心血来干一件真正有意义的大事。 如今,却忽然有种有心无力感。 这让她很沮丧。 不过,这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很快,她又恢复了满心的斗志。 当人知道自己还有使命在身,便会拥有超乎寻常的精神力。 确实是这样的。 ……………………. 桃源坞坐落在一依山靠水的边陲小镇上,而沈喜臻入住的便是这里的小型度假村。 主人房是一间临江而建、四周挂着帷幔、里面有琴有书的宽大房子,喜臻将在里面安心休养。 在主人房旁边有一排红墙绿瓦的房子,胡椒和香儿在里面各住一间。 “将茯苓、麦冬、小枣、莲子、百合连同糙米一起熬两碗粥。用银耳、雪梨煮一碗糖水,炒一碟养心菜。”喜臻吩咐两人道。 两人立即去办。 喜臻强忍着满身的疼痛将帷幔拉开,点上檀香,泡上决明子茶,然后在屋子的正中央盘腿端坐、凝神运气。 庄子有曰:平易恬,则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管子也有言:人能正静。皮肤裕宽。耳目聪明,筋信而骨强。 喜臻准备从养心调神开始调养身体。 首先让自己的心绪慢慢地平复下来,然后缓缓地运功打通身体各处的关脉。 然而。让喜臻感到奇怪的是——关脉打通了,心绪挑宁了,环境安静了,但是她身上的疼痛感并没有消息。 那是很浅的一种疼痛感。仿佛隐藏在身体里的妖灵,抓之不住。赶之不走,却又始终存在。 喜臻知道——这便是她生病的缘由了。 她要找到这症状的根源,然后想办法消灭它。 桃花坞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及风景抚平了她焦躁的情绪,使她感觉得到满身的平和与安详。 晚上。她早早便睡下。 半夜里,江上起了风,她于梦中醒来。才发现有浪花溅入房中,忙起身来将四周的窗户给关上。 就在这一低头时。她发现装在自己口袋中的那个木盒子隐隐有光。 她大干吃惊,忙将之从口袋中取出来看。 果然,在那木盒子的小小缝隙里有微光透出来。 那光让她感到好奇。 她想起玄机道长的嘱咐——不要打开它,夜晚时尤其不能离身。 那么,她忽然间有种疑惑——它是否具备某种力量?否则为何师傅要叮嘱她晚上一定要将它带在身上? 它跟她的病症会不会有关?沈喜臻在心里暗忖。 她忽然间对它充满了好奇,忙将之捧在手上细细地研究起来。 因为师傅没有给她打开它的钥匙,而她又不想蛮横地将它打开,因此只能忍着好奇这般端详着它了。 如果她想要打开它,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不过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强行打开它。 她手握着它回到床上躺下。 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晚上,她特意在凌晨时分醒过来,拿出那个小木盒来看,发现依然是会发光,除此之外并无其它特别之处。 她将它放入口袋。 次日白天,她运功测算,却发现怎么也测算不出它的来龙去脉,顿时大干惊讶。 ............................ 穿越来的任务才刚完成了一点点,如今便病了,这不免让沈喜臻对接下来的路生出担忧。 但,也因为这病让她认识到——无论怎么样,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前她必须得保证能有个健康的身体,否则,要完成这任务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在认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之后的喜臻立即决定暂时放下所有先安心养病。 原本大家打算起码前往桃源坞的,但顾及到喜臻的身体,所以最后只得换成马车。 一路上,端坐在马车里面的喜臻靠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才不至于晕倒在地。香儿见她病得这般严重,叹着气说:“小姐,你这是以一女子之躯在干大男人之事啊,现在起,为了身体的缘故,请你不要这么拼命了吧?” 喜臻微笑颌首。 可是心里却很清楚,只要身体允许的话她还是会很拼命的,因为,如果不拼命的话根本完成不了这个穿越任务。 所以,她从穿越来的那一天开始便知道自己是只能不够一切地往前冲了。 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的愿望都一样——用时间和心血来干一件真正有意义的大事。 如今,却忽然有种有心无力感。 这让她很沮丧。 不过,这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很快。她又恢复了满心的斗志。 当人知道自己还有使命在身,便会拥有超乎寻常的精神力。 确实是这样的。 ……………………. 桃源坞坐落在一依山靠水的边陲小镇上,而沈喜臻入住的便是这里的小型度假村。 主人房是一间临江而建、四周挂着帷幔、里面有琴有书的宽大房子,喜臻将在里面安心休养。 在主人房旁边有一排红墙绿瓦的房子,胡椒和香儿在里面各住一间。 “将茯苓、麦冬、小枣、莲子、百合连同糙米一起熬两碗粥,用银耳、雪梨煮一碗糖水,炒一碟养心菜。”喜臻吩咐两人道。 两人立即去办。 喜臻强忍着满身的疼痛将帷幔拉开。点上檀香。泡上决明子茶,然后在屋子的正中央盘腿端坐、凝神运气。 庄子有曰:平易恬,则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管子也有言:人能正静,皮肤裕宽,耳目聪明,筋信而骨强。 喜臻准备从养心调神开始调养身体。 首先让自己的心绪慢慢地平复下来。然后缓缓地运功打通身体各处的关脉。 然而,让喜臻感到奇怪的是——关脉打通了。心绪挑宁了,环境安静了,但是她身上的疼痛感并没有消息。 那是很浅的一种疼痛感,仿佛隐藏在身体里的妖灵。抓之不住,赶之不走,却又始终存在。 喜臻知道——这便是她生病的缘由了。 她要找到这症状的根源。然后想办法消灭它。 桃花坞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及风景抚平了她焦躁的情绪,使她感觉得到满身的平和与安详。 晚上。她早早便睡下。 半夜里,江上起了风,她于梦中醒来,才发现有浪花溅入房中,忙起身来将四周的窗户给关上。 就在这一低头时,她发现装在自己口袋中的那个木盒子隐隐有光。 她大干吃惊,忙将之从口袋中取出来看。 果然,在那木盒子的小小缝隙里有微光透出来。 那光让她感到好奇。 她想起玄机道长的嘱咐——不要打开它,夜晚时尤其不能离身。 那么,她忽然间有种疑惑——它是否具备某种力量?否则为何师傅要叮嘱她晚上一定要将它带在身上? 它跟她的病症会不会有关?沈喜臻在心里暗忖。 她忽然间对它充满了好奇,忙将之捧在手上细细地研究起来。 因为师傅没有给她打开它的钥匙,而她又不想蛮横地将它打开,因此只能忍着好奇这般端详着它了。 如果她想要打开它,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不过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强行打开它。 她手握着它回到床上躺下。 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晚上,她特意在凌晨时分醒过来,拿出那个小木盒来看,发现依然是会发光,除此之外并无其它特别之处。 她将它放入口袋。 次日白天,她运功测算,却发现怎么也测算不出它的来龙去脉,顿时大干惊讶。 ........................ 如果她想要打开它,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不过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强行打开它。 她手握着它回到床上躺下。 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晚上,她特意在凌晨时分醒过来,拿出那个小木盒来看,发现依然是会发光,除此之外并无其它特别之处。 她将它放入口袋。 次日白天,她运功测算,却发现怎么也测算不出它的来龙去脉,顿时大干惊讶。(未完待续) 正文 第067章 何为天下(求订阅) 由于喜臻提出的“废除贵族世袭制度和从贵族手中回收一部分田地”的政策有力地打击了贵族势力,因此引起了贵族们的强烈不满,自然也加剧了百姓与贵族之间的斗争,所以喜臻一进门便被杜七娘和姬月莲告知——最近各地皆发生贵族和百姓起冲突并导致出人命的事件。 “尽管政策是推行了,也被大家默许了,但是贵族们显然很不甘心,所以他们最近已经联手起来,试图推翻你的这项政策。而很多大臣也是贵族出身,所以显然也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他们得知你大病休假的消息后便趁机不断地向皇上进言,以图动摇皇上对你的信任。皇上最近也正为这些事头痛着呢。”杜七娘说。 前两天,大理寺卿江平叔来过侯府一趟,跟杜七娘讲了这件事,叫杜七娘通知喜臻——最好暂避一下,等风头消退了再回来。 但杜七娘知道,光昭帝只批了喜臻一个月的假期,假期时限一到,喜臻肯定是会回来的,因此思来想去,也不敢写信去叫她晚回。 “娘放心吧,我早知这余波不会那么快过去的,明日我便会进京去面见圣上,帮他出谋划策。” “你身体才刚好些就要面对这些尖锐的问题,我真担心你的身体扛不住。”杜七娘满脸担忧。 她真不希望女儿处在风头浪尖上,但她心里又很清楚——喜臻无论在哪里都一定会是个人物的,因为像她这么能干又有抱负的人注定不会默默无闻。 “娘亲莫要担心,从现在起,我会特别注意保重身体的。”喜臻忙安慰她。 “历来伴君如伴虎,虽然你现在很得皇上的信任。但毕竟在这次的政策中得罪了很多人,其中有很多都是与皇上走得很近的人,所以不得不注意啊。” “嗯。” 次日,早朝,光昭帝肃颜倾听着群臣们的汇报。 “昨日,有些贵族派大批人去破坏隧道,并阻止工作人员的挖掘工作。双方发生了冲突。导致二十人死亡,五十多人受伤。” “前沿坡昨日也出现了贵族和百姓间的大规模冲突,死伤人数达三百余人。” “百苏城郊外前天有不少百姓的庄稼一夜之间被全部连根拔起……” 大臣们纷纷汇报。 光昭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消说。这都是贵族们联合起来的行动,意在抗议沈喜臻推行的这项政策。 尽管现在贵族们的田地和奴隶变少了,但他们的势力依然是很大的,如今他们联合起来反抗。光昭帝自然不敢不加以重视。 光昭帝立即下令让相关部门跟进此事。 “所有犯事者皆依法处置,绝不姑息!”光昭帝高声道。 大臣们以为光昭帝经过这些事件后对此政策的态度会有所改变。没想到他丝毫不受影响,坚持着原来的主张,一时间谁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回到紫宸殿后,光昭帝吩咐刘公公:“去习艺馆看看广安候回来了没有。” “诺!”刘公公立即小跑着走了出去。 当沈喜臻进得紫宸殿。光昭帝立即像见到了救星,忙问:“身体可好了?” 喜臻笑答道:“托皇上的福,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朕正有事找你呢。”一边示意她坐下。 “皇上请说。”喜臻先将琴放到桌子上,随之在它的旁边坐下。 “贵族们最近联合起来抗议了。” “臣女听说了。既然此次事件的起因乃臣女所推行的政策,所以臣女愿意接手处理此事。” “你想怎么处理?” “亲自介入去调查,给有冤的伸冤,有罪的治罪。但臣女需要皇上的一纸授命书和五十个巡捕。” 沈喜臻的声音不高,但却充满了自信。 光昭帝顿时心有所动,暗暗惊叹。 “行,朕批准了。”光昭帝爽快地答道,当即给她颁发了授命书。 次日,沈喜臻亲自召集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太尉、都尉、县尉、亭长等人开会部署,要求大家协力合作,必须在十日内将以上事件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并将当事人抓捕审问。 “不许出现任何因公徇私的现象,否则革职或者重罚处置。”沈喜臻强调道。 贵族们本想将此事越演越烈,以期能达到逼皇上对此政策作出让步的目的,没想到沈喜臻忽然领着执管司法的所有官员亲自审案,一下子个个都变成了缩头乌龟,即使心里有不痛快但也不敢任性妄为了。 十日后,闹事人员的名单便全都交到了喜臻的手上,喜臻立即将之上交给光昭帝,由他来做最终裁决。 光昭帝当即做了处置安排。 这下,整个曦国的贵族们都成了百姓最深恶痛疾的对象。 贵族们虽然权势大,但在民众那么高涨的呼声中也不得不有所收敛,因此自这次的事件后,贵族们谁也不敢再组织人公然闹事了。 ………………….. 真是很漂亮的一仗啊,大家纷纷称赞。 往常,但凡出现社会治安问题各部门便推来推去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小的一个案子也得历时半年才能结案,如今沈喜臻一出马,只花了十天时间便将整个连锁事件给控制住了,其办事能力之强可见一斑。 光昭帝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 次日下午,光昭帝邀请沈喜臻共进晚餐,又安排了大型的歌舞表演。 光昭帝心情愉快,连喝了几杯酒。 “广安候,如今曦国既拥有了坚固的城墙又拥有了新式的武器,百姓们也少见的团结一心,这样的国家在这个朝代已属少见,你觉得曦国还有哪些不足的吗?” “不足的地方还多得呢。”沈喜臻满脸淡定地答。 “哦?”光昭帝的眼中隐有不悦。 他本以为会听到一些赞美的话,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句,因此难免有些心理反差。 不过他很快又和颜悦色起来,因为他相信她这么说就肯定是有其道理的。 “皇上,您怎么理解‘天下’二字?”沈喜臻笑着问。 听她这么一问,光昭帝原先那一点点的自我满足立即给逃了个无影无踪,‘天下’二字他并非不了解,然而,在沈喜臻的面前,他却很担心他的解答在她看来是狭隘的,因此他说:“朕曾以为,朕所统治的国土便是朕的天下,如果再看远一点,天下便是在苍穹之下的所有疆域。不知广安候又会有一番怎样的理解呢?” 光昭帝双眼炯炯地望向她,借着烛光,他越发觉得眼前这娇弱的女子非同寻常。 “这种女子,是可以直接走进你的心、可以共同面对任何风雨的。”他在心里说。 “天下一家,一家天下,皇上,试着拿所有的百姓当您的家人,您觉得他们的生活过得够好了吗?他们的梦想实现了吗?他们的遗憾又还有多少?”沈喜臻静静地问。 光昭帝听完神色顿变,忙朝着她抱拳道:“看来广安候比朕的境界高多了!” 沈喜臻忙说:“皇上过奖了。” “那么,照你这么说,朕要做的事情还真的很多呢。” “是的,皇上,您这才不过是走了一小步而已。” “你会帮助朕一直走下去的吧?” “是的,皇上。” “那么,依你看,朕的下一步应该从哪里着手呢?” “农耕。” “农耕?”光昭帝皱了皱眉。 农耕不是最简单的事情吗?不需运筹帷幄,不需你争我斗,只需要顺应天时便可以了。 “是的,皇上,千百年来,人类都遵循着靠天、靠地、靠自己的生存道理,大自然是我们最好的家园,在这个家园里,我们应该种植出各种各样的粮食和瓜果,以此来满足我们的温饱,当我们能够自给自足时,便获得了活着的尊严,人生的意义也会慢慢地昭显出来。” 光昭帝被她的这番话感动了。 是呀,千百年来,有多少帝王意识到了这点呢? 如果每个国君都能意识到这一点,那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杀戮和苦难了。 光昭帝的眼眶瞬间湿润。 “告诉朕,你会怎么施展农耕计划。” “根据土质来分类,比如东南边的土质比较潮湿,土层较薄,适合种植水稻、小麦、油菜和棉花,西边的黑土地土层深厚,适合种植瓜果和药材,北边的土地比较干硬,适合种植高粱、玉米和糜谷等。” “朕终于明白你上次为何要从各地拿回一捧土来了,广安候,你真是个既有能力又有谋划的人啊!朕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地把农耕计划给部署出来吧,朕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曦国人家家户户庆丰收的景象了。” “诺,皇上。”喜臻赶忙跪下接令。 ........................ 推荐好友作品《重生之仙藤》,书号3455250,美人一梦三千年,御剑修仙非等闲。一朝梦醒后,还是凡尘旧楼前。母重病,兄纨绔,要治! 苏闲干瞪眼,姑娘的仙藤何在?咳,美人师兄,你不是早日飞仙,做了神仙?ps:炮灰穿越修仙界又重生回原来的时代的故事,无限逆袭,冷眼看女主虐恋。(未完待续) 正文 第068章 农耕文明 掐着点先发上来,但是还没有检查错别字,请大家半个小时之后再来看吧。 ....................................... “春耕秋收,顺天应命,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杜七娘不解地问。 出生名门世家的她对于农耕还真是了解不多。 “非也,娘,若想要保证年年有好收成就一点都不简单的呢?”喜臻答道。 “如果收成不好,不是天时的问题吗?”杜七娘又问。 杜七娘有时也会觉得奇怪,怎么同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喜臻却会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难不倒她似的。 “虽然跟天时有一定的关系,但其实是可以通过人为来避免的。”喜臻笑答道,一边继续写她的计划书。 “你呀,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娘真为你自豪。”杜七娘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说。 “所以我应该感谢娘亲,因为您才能生出这么样的一个我啊。”喜臻靠在她的怀里笑着说。 当沈喜臻将农耕计划书上交给光昭帝后立即获得了光昭帝的高度赞扬。 “养生丧死无憾,乃王道之始,希望通过这个计划能让曦国的人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吧。”光昭帝满眼赞赏地望着那份计划书说。 “是的,一个国家要想强大起来,人民必须要有一定知识和技能,这次的计划着重便是培养出一大批农业人才。”喜臻答道。 光昭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次日,光昭帝便向大家公布了这个计划,并下旨给各地的官员,要他们按照指示执行这个任务。 喜臻作为计划提出人。自然也要亲自到民间一趟,帮助落实这个计划。 “从老林镇到云寺山这三百里沙地上种上花生、西红柿、辣椒和甘蔗。将嚣云坡这一带开垦成一片片的山地,种上荔枝一万棵。柳南地区种植蔬菜和瓜类。雨英地区种植玉米和马铃薯。在东南地区共三十二个农田区种植稻谷水稻、小麦、油菜和棉花。隐垅山区种植葡萄……”喜臻在朝殿上向文武百官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这个计划。 “每个规定了种植品种的地区不能私自再种植其他农作物,每个农作物区成立一个‘农作物档案部’和‘农作物研究中心’,将该区每个季度的收成做好详细的登记,并选出具备农业专家资格的部长和副部长各一名,负责倾听该区农民的声音。协助他们解决跟农耕有关的问题。并从收成好的农民中选出几个送到‘农作物研究中心’学习,然后再让他们将学到的知识和技能传授给其他农民。”喜臻接着说道。 大臣们听得目瞪口呆。 “在京城成立一所农学院,让所有有志于从事农业研究的人皆可以进来学习。且不受身份、年龄和地域的限制,学费也以最低标准来收。在各个城市建立一个农作物大集市,所有农民都可以拿着自己的农作物来卖,这样一来。各地的粮食和瓜果都得到了很好的流通,人们便四时不愁吃的问题了。”喜臻继续说道。 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此政策顺利得到了推行。 很快。曦国各地区的农民们便忙开了。 在这之前,农民们时常会有收成不好之担忧。 如今,因为喜臻制定了不同地区不同品种的种植计划,完美地解决了因土质不同而影响收成的问题。 喜臻又为大家设计了田间鱼塘式贮水池。方便该地区农作物的灌溉,又可以养出肥美的鱼来。 两个月后,农耕计划全部落实完成。受到了百姓们一致的好评。 ……………….. 深秋时节,清平王从北疆回京述职。 在和光昭帝见面大了招呼后他便直接去了喜臻的府邸。 “我刚得知你曾大病了一场。现在可好了?”一见到她,清平王立即问,也不管还有香儿和胡椒在场,直接走向喜臻。 “好了,早好了。”喜臻笑答道。 胡椒虽然已经听人说起过清平王,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今第一次见面,发现对方如此地疼爱沈喜臻,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明知自己与她没有可能,明知她与清平王已有婚约,但他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走,我们到后花园去散散步吧。”沈喜臻站起来说。 清平王点了点头。 “哦,对了,这是我新招的……贴身侍卫,叫胡椒。”喜臻对清平王说。 清平王皱了一下眉,往向胡椒。 一个充满野性气息、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 神情透着桀骜不驯,浑身充满了男子气。 这样的人当喜臻的贴身侍卫?清平王那颗心不由得紧了紧。 “胡椒见过清平王。”胡椒朝他拱手行了个礼。 清平王朝他点了点头,拉着沈喜臻的手便往后花园走去。 侯府的后花园很宽,也像沈府一样种满了花花草草,此时正是桂花、菊花、木芙蓉、石蒜和蔷薇开放的时节,满院子姹紫嫣红、香气浓馥。 清平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一直往花丛中走去。 走到一棵木芙蓉前他停下,忽地松开了她的手,背对着她站着。 “怎么啦?”喜臻走到他的跟前来,仰头望着他问。 “为何招一个这般……年轻的贴身侍卫?”他问,语气中充满了醋味。 喜臻嫣然一笑,问:“那你觉得招一个什么样的才合适?” “就不能招个女的吗?” “你吃醋了?” “没有。”清平王略微转过头去。 沈喜臻又走到他的跟前,笑着说:“你不用担心,他很忠诚,也很正派,不会出现你所担心的事。” 清平王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伸手搂着她的腰说:“我还有三个月便要回京来任职了,届时我们便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望眼欲穿了。” “是的,我们很快便能经常见面了。对了,吉娜贵妃会一起回京么?” “嗯,她会和我一起回,她答应了皇上。” “那太好了。” “我娘亲她——怀孕了。”清平王笑着说。 “真好!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确实,父皇在回信里将他的高兴表达无遗。” “你上次得得是什么病?我听父皇说你当时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了。” “劳累过度而已。” “以后绝对不允许这么拼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的,你不要担心。” “你瘦了。”他满脸疼惜地抚摸着她的脸说,慢慢地俯头吻向她的唇。 都说接吻是爱的最强烈表达,喜臻真切地感受到了。 每一次,当清平王吻向她的唇时她都有种幸福得眩晕的感觉。 每一次,她都会深深地沉溺其中,巴不得时间就此凝住。 胡椒站在后花园的门口,显得有点焦躁不安。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感觉,他只是特别、特别地不希望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景象。 “这两个人,在里面那么久是要干嘛?”他在心里嘟囔着。 胡椒终于忍不住又往里面走了几步。 不敢再往前走了,省得正好与他们撞上,因此他将身子躲在一棵大树干下,扭头朝四周看去。 这一看,全身的血不禁轰的一声往头顶直冲——沈喜臻将背部靠在清平王的胸前,清平王双手紧紧地环绕在她的腰间,她的头仰着,他的头侧俯下,他们在忘情地接吻。 胡椒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碎了。 他苦笑一声,离开了后花园。 香儿正从另一侧走来,见了他便问:“见着小姐和清平王了吗?” “我刚看见他们往书房那边去了,你去那边找找看吧。”胡椒对她说。 “哦。”香儿毫不怀疑地走了。 胡椒往池塘那边走去。 过了一会儿,香儿往这边走来,看见了他,说:“他们不在书房。” “哦。他们都是大人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嗯,但是夫人泡好了茶,让我叫他们去喝。” “得,我去找找吧,你先回夫人那里去吧。” ................................. 这一看,全身的血不禁轰的一声往头顶直冲——沈喜臻将背部靠在清平王的胸前,清平王双手紧紧地环绕在她的腰间,她的头仰着,他的头侧俯下,他们在忘情地接吻。 胡椒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碎了。 他苦笑一声,离开了后花园。 香儿正从另一侧走来,见了他便问:“见着小姐和清平王了吗?” “我刚看见他们往书房那边去了,你去那边找找看吧。”胡椒对她说。 “哦。”香儿毫不怀疑地走了。 胡椒往池塘那边走去。 过了一会儿,香儿往这边走来,看见了他,说:“他们不在书房。” “哦。他们都是大人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嗯,但是夫人泡好了茶,让我叫他们去喝。” “得,我去找找吧,你先回夫人那里去吧。 ......................(未完待续) 正文 第069章 携手同游(求订阅) 感谢龙渊海打赏的桃花扇和夜出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清平王一来,广安候的笑容就比花还要灿烂了。”看着一脸幸福地往这里走来的两人,姬月莲笑着说。 “嫂子见到哥哥的时候比我更甚呢。”喜臻红着脸说。 “娘您瞧,她这伶牙俐齿的。”姬月莲满脸喜色地转头对杜七娘说。 “要说伶牙俐齿呀,我看你们两个都不相伯仲呢。来来来,都过来喝茶吧!”杜七娘笑呵呵地朝他们招手。 看见年轻人们这般恩恩爱爱、和和睦睦的她就特别高兴。 “是,娘亲。”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一杯茶慢慢地品完,大家都觉齿间留香,妙不可言。 俗话说‘对坐细论文,烹茶香胜酒。’满屋子的茶香令他们心旷神怡,彼此间的亲切谈笑也增添了和睦的气氛。 “这便是一家人的感觉了!”杜七娘在心里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既然你们两个都是抚琴高手,又难得聚一次,不如为我们合奏一曲?”姬月莲提议道。她早前便听香儿讲起清平王和沈喜臻在梅园合奏的情景,听得她神往不已,今日见两人相聚,当然不想错过亲眼欣赏的机会。 沈喜臻和清平王对视了一眼,微笑点头。 今日天晴日朗,和风习习,确实适合焚香操琴。加之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弹琴了,今天难得相见。正是一个以琴交流的极好时机。 “醉花亭的四周皆开满了鲜花,到那里弹如何?”姬月莲又问道。 “最合适不过了。”喜臻欣然应允。 于是清平王和沈喜臻分别到浴池沐浴、宽衣,做好抚琴前的准备工作。 醉花亭上已经摆放着两把古琴,一把是喜臻常用的,一把是光昭帝新进赠送给喜臻的。 姬月莲又吩咐香儿在亭子的中央及四周点起檀香,并让大家在亭子外延的座位上坐下。 沈喜臻和清平王则坐在亭子中央。 已经沐浴并换上宽松白衣的他们面对面坐下,神态皆淡定从容。宛如世外高人。 众人看他们这般神态便已惊叹不已。对他们接下来的弹奏就更是期待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喜臻抿嘴一笑,轻抬素手。春葱般的玉指便以无比优雅的姿势落在琴弦上,顿时,一串如银铃般的声音缓缓流出。 这清新美妙的旋律立即让听众们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随着她玉指的拨动,大气而空灵的旋律如帷幕般慢慢地展开。恢宏与细腻交相融汇,使人仿佛置身于天地初开之时。那里的大地一片安详,万物充满生机,神灵们眨着眼睛好奇地窥探着这神秘的人世。 渐渐地,旋律开始激越。如奏起了凯歌,使四周有如沉浸在一片热闹欢腾之中。 紧接着,旋律又变轻柔。如歌如诉,寂静欢喜。 随着喜臻这边最后一个音的降下。清平王那边的琴音开始响起。 同样是延续她的旋律中的温柔,层层推进,如潮水般慢慢地荡漾开去。 旋律再变,将温柔推至极致,甜蜜的感觉萦绕在四周,仿佛爱人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喜臻微笑着应和,顿时,绝妙的双琴演奏上演。 这一次对弹,他们没有在梅园那次的腾腾杀气,有的全是流淌于指间的绵绵情意。‘对弹’也是‘对谈’,他们以琴声为语,开始了一段诗意、深情又深刻的对话,在旁人听来,这不仅仅是一首曲,更是至情不渝的爱的表达,所以,大家听着听着便都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大树上,几只鸟儿一动不动地注目聆听。花丛中,彩蝶也随着旋律双双飞舞。这般如诗如梦的琴声,这般温雅脱俗又默契非常的两人,与醉花亭的美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使大家也仿佛经历了一场爱的洗礼。 《太平清话》有云:凡焚香、试茶、洗砚、鼓琴、校书、候月、听雨、浇花、高卧、勘方、经行、负暄、钓鱼、对画、漱泉、支杖、礼佛、尝酒、晏坐、看山、临帖、刻竹、喂鹤,右皆一人独享之乐。可大家却在两人的对弹中也同样感受到了这一切。 琴声落下了,全场人依然久久地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当中。 直到沈喜臻和清平王站身来朝对方以及大家行礼致谢时大家才回过神来。 醉花亭中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众人都在心里暗暗地赞叹。 经过观赏这一场演奏,胡椒对清平王也顿生钦佩之心。 以前,他对他们这些王孙贵族可是没一丁点的好感,有时还非常厌恶。如今见清平王这般超凡的气质和才艺,心里的想法顿时改观不少。 总有些人是例外的,比如清平王,比如沈喜臻。 他们的结合完美得令人不忍破坏。 胡椒一边为他们高兴,一边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次日是喜臻的休息日,所以喜臻没有进宫。 为了能和喜臻呆在一起,楚子厚上完早朝便直奔候府来了。 “我们今日不如一起去看看经过一系列改革后的曦国吧。”喜臻提议道。 “好啊,我正有此想法。”楚子厚欣然答应。 他们还没有一起同游过呢,这真是个好机会! 于是,沈喜臻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男装,和楚子厚一人骑一马便离开了候府。 他们登上高高的城廓,在上面放眼四看,感受着被城廓包围着的城市所散发出的安宁气息和百姓们脸上透出的平和安乐。 看着这被改造和规划得无比舒适、安全却又生机勃勃的城市,楚子厚顿时有种回到家了的感觉。 楚子厚忽然认识到。这种感觉也是沈喜臻希望他能感受到的,这也是她今日和他一起出游的目的。 她希望能和他一起去经历和感受更多的东西。 他瞬间便感悟到了。 他大方地伸手握住沈喜臻的手,毫不在意路人们差异的眼光,说:“曦国的城廓多么像一个个围起来的花园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家的感觉。” “是呀,这也是皇上的心愿,他视曦国的臣民如家人,他希望他们住得安全舒适。活得开心自在。” “这何尝不是我的心愿呢?我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楚子厚凝视着她的侧脸说。 她望向那些民居时的眼睛是那般的深情。 她那么爱他们,他为能拥有这般胸怀和情怀的未婚妻而感到高兴。 他暗暗地下决心——要向她看齐,和她一起为曦国的繁荣富强贡献力量。 接着。两人又去参观了曦国的地下隧道。 现在,有很多地段的隧道已经完工,所以他们可以从隧道的这端直接穿到那端。 “假设有敌人入侵东边,百姓们便可以从东边的隧道秘密地转移到南边、西边和北边。我还在每隔十丈远的地方设计了一扇大铁门。如此一来,就算敌人跟着进来也会被分段隔绝掉。还可以达到轻松擒敌的作用。”喜臻向他介绍道。 “真是个绝妙的构思!”他赞叹道。 从隧道出来后,他们去看百姓的农田。 此时正是稻谷、瓜果快要成熟的时候,到处皆呈现出一派丰收的景象。 “如果皇上看到这景象也一定会非常高兴,他希望曦国人民年年丰收。”喜臻对楚子厚说。 “我知道。这肯定也是你所希望的。”他握紧了她的手。 “是的,这确实也是我的愿望。”她说。忽然间有些感动,为自己。也为楚子厚对她的理解。 接下来,他们策马走向闹市。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中央站定。 “你对这样的闹市有何看法吗?”喜臻问他。 楚子厚知道这是她对他的有意试探,自然不敢随意应付。 他仔细地观察了闹市一会儿,说:“虽然商品琳琅满目,但是整个闹市的布局有些散乱,令大家买东西时得花很多时间在寻找售该物品的店铺上,假如能以商品的类型来区分所在区域,那就不仅能省去寻找的时间,也增添了同类物品的可选择性,你觉得呢?” “说得太对了,也可以以街来区分,比如曙光街专门售卖文旁四宝、书籍和字画、流云街专门售卖食物、光复街专门售卖餐具和家具,锦绣街专门售卖布匹,浩音街专门售卖乐器…..”喜臻兴致勃勃地构思着,听着她这般说,楚子厚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是的,就是要这样。”楚子厚笑着说。 “那么,你明日上朝便将向皇上进谏吧。”喜臻说。 “嗯嗯,我还要跟父皇说,这建议里也有你的功劳。” “不,你本就是你的想法,干嘛要把功劳让给我呢?”喜臻笑着拉他走了。 夕阳西下之时,两人登上了京城最高的那座山。 站在那高山之巅,俯视着整个京城,他们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都被放空了,只有满心的舒畅。 彩霞映红了天,也映红了他们的脸。 他们手牵着手极目眺望,心情也格外地澎湃。 “阿臻,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从此以后,让我们携手共进,风雨同舟,看尽人间美景。”他说,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喜臻的双眼立即泛起水雾,朝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0章 封爵抚恤(一更) 昨日有事外出了,所以只更了一章,今日三更补上,请大家多多支持! ............................. “每个镇、区和城皆设立分类集市,在城市中心再设立工艺大集市、农产品大集市和舶来品大集市三种,这样一来,百姓想要买什么东西时便可以直接到哪条街或者哪个城里去买,方便、快捷又能有多种选择。我们还可以根据商品的分类来制定集市日,如每月一日是工艺品集市日,二日是粮食集市日,三日是布料集市日,以此类推。” 次日早朝,清平王楚子厚便在朝堂上向光昭帝和众大臣提出了他对改造集市的建议,得到了光昭帝和大部分大臣们的认可。 清平王终于在一点一点地显露才干了! 望着朝堂上自信果敢又成熟稳重的楚子厚,光昭帝的心里倍感欣慰。 光昭帝当即表示会尽快依照他的计划对全国各地的集市进行改造。 自从光昭帝的身边有了沈喜臻这个御前军师之后,光昭帝便看到了曦国的希望,如今看清平王的表现也越来越好,他对曦国的未来便更加有信心了。 这两个有勇有谋的孩子将来还会成为夫妻,对于光昭帝来说,那更是如虎添翼、好上加好的一件事。 下午,沈喜臻在给光昭帝弹奏了两首曲子之后说:“皇上,鉴于最近贵族们的反应,臣女想提一点建议。” “说吧。”光昭帝一边喝着茶一边应道。 “任何一个阶层的人有怨气都会对曦国整体的规划有影响,所以臣女想恳请皇上通过授予他们爵衔来达到抚恤作用。” “这倒是个好方法,只是。曦国全国上下的贵族人数如此之多,加之他们身份的缘故,要办成这件事恐怕不太容易呢。”光昭帝答道。 一来,封爵需要满足的条件比较多,二来,封爵还得封赏,这不又等于重新赋予他们才刚失去的东西么? 光昭帝的顾虑喜臻当然明白。喜臻笑着说:“臣女所说的这种封爵是只给爵位及与这爵位相当的社会声望和权利。但没有实权。” “这……倒是可以考虑。”光昭帝一开始有点惊讶,后来想一想又十分认同。 “如今,贵族们对于我们推行的计划虽然无可奈何。但也算是默认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消除掉他们心中的那点不甘和怨气,而给予他们爵位就正好可以满足这些要求,这样一来。他们的面子挽回了,心里的气自然也就可消了。” “妙啊!”光昭帝拍着掌说。 三日后。光昭帝专门邀请了王孙贵族中德高望重的一批进京来聚会,与大家讲这次的封爵计划。 这次聚会自然也缺不了喜臻。 “这个提议是广安候提出来的。”光昭帝特意指明这一点,以便让众位消除对她的敌意,毕竟。大家以后要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 喜臻忙趁此机会站起来对大家说:“同为曦国的一份子,民女希望大家团结一致,携手共进。内部团结了才有力量去对抗外部的攻击。况分田制实在也是大势所趋,自古以来。只有尽可能地缩短了贫富悬殊的国家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阶级斗争,希望此举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至于废除世袭制,则更多的是站在你们的角度着想,力图帮助你们的子孙去掉纨绔子弟的陋习,让他们都能锐意进取,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天地来,这当然会让你们一下子接受不来,但五年、十年过后,民女相信你们会看到它的意义和好处的。” 这么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在情在理,听得在座的人顿时没了怨气,纷纷点头认可。 光昭帝随即公布了封爵名单,基本上所有名望高、功劳大的王孙贵族们都在这次封爵名单上。 这下子,王孙贵族们虽然没有获得实权,但却得到了精神补偿,大家的心里自然是很高兴额。 光昭帝还特意设立了一个‘王公理事会’,每个季度召集王孙贵族中声望高、表现好的人来开会,积极解决他们这一阶层的人所遇到的各种问题,也赋予他们对社会弱势群体的扶持使命。 这样一来,需要他们慷慨解囊的机会便多了许多,但他们却不会觉得勉强,反而十分乐意了。 关于给王孙贵族们授爵一事,一开始百姓们是有些异议的,认为沈喜臻在搞两面派,但后来大家慢慢地发现了其好处,因为他们中一些特别贫困的家庭竟然能时不时地得到王孙贵族们的救济,心理顿时便得到了平衡。 上下各个阶层的心理都平衡了,整个国家便迎来了一派和谐的景象。 因为这次封爵事件带来了诸多好处,光昭帝重赏了喜臻,还特赐了一块匾,上面写着‘忠勤智澜’四字。 才区区十五岁便获得了皇帝赐匾,其受认可程度可见一斑,但是大家也认为她实至名归。 ……………………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曦国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沈喜臻也迎来了她在这个朝代的十六岁生日和穿越到来这里的第十一个年头。 回看这一年的成绩,沈喜臻觉得还算满意。 把本年内要完成的事情都完成了,还收获了爱情。当然,也经历了受冤、暗算和各种各样的现实阻力,但好在最终都一一化解掉和避开了,接下来,她知道还会有更多的劫难在等待着自己,也还会有更多的任务需要部署,但是,她的心理上却越来越从容了。 十日,派去贡国、张斯国和球国学艺的人员们学满回来,光昭帝亲自迎接了他们。 之后的三天,光昭帝仔细地倾听了这批学员的队长的工作报告,在座的还有沈喜臻等共二十名大臣。 “这一年时间里,我们谨遵广安候的嘱咐,没有在球国犯事,积极为该国的百姓做好事,创下了好名声。我们安排了五个具备语言天赋的学员进当地的学堂学习语言,并翻译了一些书。”球国学员的队长柳石汇报道,同时将手上拿着的几本书呈交给光昭帝。 光昭帝一看,谋略、医术、手工类、军事类的都有,立即对他们的行为给予高度赞赏。 “我们还购进了一批书,由于时间有限,所以还没来得及翻译出来,恳请皇上给他们安排一个合适的场所,让他们可以继续进行翻译工作。”柳石又请示道。 “当然,就安排在藏书阁的对面吧,那里环境优雅且资料齐全。”光昭帝说。 “皇上,说到这里时微臣忽然有个想法——我们不如设立一个翻译部,让这些具备翻译资格的人能得以安心地发挥其特长,这样一来不仅能让曦国人更好地了解他国的文化,还能为这批翻译人员提供安身立命的环境。”喜臻也随即进谏道。 光昭帝听了连连点头:“此举甚妙也!”当即采纳了她的建议。 “等这一批书本的翻译工作完成后,还可以设立翻译学堂,让他们将学到的语言传授给更多的人。”喜臻又接着说。 这一建议让大家都鼓起掌来,自然也被光昭帝采纳了,作为这一年的工作计划之一。 “球国边境地带已被我们走遍,这是路线图。”柳石接着将路线图递上来。 这是一张精细到每条山路的边境路线路,并且将当地的地形也做了详细的描述。 和沈喜臻上次出行边关所描绘的路线图一对照,立即便衔接上了。 看着这张路线图,沈喜臻的心里又有了许多新打算。 “这是球国的贤能人士的姓名和住址。”柳石又取出一份册子来。 在这份册子上,数百人的名字和地址工工整整地罗列着,还备注上了哪些有官职,哪些没有,以及他们的性格特点。 光昭帝和喜臻皆大喜过望。 有了这份名册,沈喜臻下一步的计划便可以开始准备了。 其他几位队长也根据喜臻锦囊里的嘱咐汇报了完成的情况,与柳石汇报的大同小异。 一下子,喜臻便掌握了贡国、球国和张斯国的地形、文化和人才的情况。 喜臻对接下来要部署的计划顿时又增加了不少信心。 待得他们领赏散去后,喜臻对光昭帝说:“皇上,臣女想请求您允许臣女将这些国家的人才名单以及地图誊写一份,以利于进一步分析它们的国情,为曦国日后的发展以及和他们之间的交往做更加长远的规划。” 光昭帝当即应允,但要求她只能在紫宸殿内誊写完成,并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喜臻满口答应。 如此,不出三天,沈喜臻便将这三个国家的资料握在了自己手上。 ………………….. 一月中旬,吉娜贵妃和清平王回到了京城。 清平王立即住进了王爷府,而吉娜贵妃则被召回宫中,入住在文慈皇后曾经住的代表着皇后身份的文慈宫。 虽然皇上还没有下旨说封她为皇后,但此举显然已有封后之意,因此顿时在后.宫中引起了波澜。 由于后.宫中的妃嫔们大多得过董贵妃的关照,大家自然都向着董贵妃,如今见吉娜贵妃回宫并且直接住进了慈元宫,大家都纷纷在心里为董贵妃抱不平。(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1章 拉扎吉娜(二更) “贵妃娘娘,这几个月里您为后.宫事务日夜操劳,姐妹们心里都是清楚的,您管理后.宫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无论从能力还是为人,我们都觉得您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呢,可眼下这情形,您难道没有些想法吗?”柳昭仪小心翼翼地问董贵妃。 董贵妃淡淡一笑,用手轻轻地摆弄了一下已经拾掇得非常平整的裙摆,说:“皇上对吉娜贵妃的感情非是我等所能比的,所以千万莫要因此而奢望太多,一切听凭皇上安排好了。” 说罢,她端起茶来浅啜了几口。 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端茶的手在微微地发抖。但柳昭仪只注意看她的神情,因此对此毫无察觉。 “贵妃娘娘真宽宏大量!”柳昭仪见她这般态度,心里颇有几分失望,但仍强颜欢笑着说。 然而她的心里头却是越想觉得不安,忐忑得很。 凭柳昭仪对董贵妃的了解,她觉得后者是一个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很平和、很识大体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在争取自己该得的东西时总是采取退让的态度,这一点让她很是不解,甚至为她感到不平。 然而,柳昭仪也深知,这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左右得了的,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省得惹人厌烦。 可是,董贵妃在后.宫中的地位和能力都是得到大家认可的,加之她对妃嫔们也很照顾,如果她能顺利当上皇后,柳昭仪便起码可以在后.宫活得舒舒坦坦,不用担心出现被挤兑、被算计的事件。 可如今眼看着吉娜贵妃都搬到慈元宫去了,董贵妃依然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这就不得不让柳昭仪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来了。 没有为皇上生下孩子,甚至连皇上宠幸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柳昭仪每每思及这些都不免心生几分凄酸。 现在看来,董贵妃也地位不保了,她的不安也顿时增加了不少。 “既然靠你也靠不了,我还是得想个法子来稳住自己的地位才行。”柳昭仪心下暗道,没有再跟董贵妃多说什么。怏怏地告辞而去。 等柳昭仪一走。董贵妃的脸上立即透出不悦的神色。 没错,得到光昭帝万千宠爱的吉娜贵妃的回宫对她来说确实是个极大的打击,但又想不出阻止的办法来。 忍气吞声地等待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掉了一个文慈皇后,本以为这下便可以一步步地登上后座了,没想到又杀出了个吉娜贵妃来,她的不安和不甘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听得外面有人敲门。董贵妃竭力掩饰住自己的不安,强挤出一脸的笑意来说:“进来。” 一身白衣的楚子尧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母亲。大白天的都不出去走走吗?”他大大方方地走到她的旁边坐下,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今日里头有些疼,所以就呆在家里了。”她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鬓角,感叹他的喜人长势。如今看来已是翩翩公子的模样了。 “那个江姑娘,她好像故意在躲着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恼。 “就为这个而来的吗?”董贵妃不悦地问。 “不,也顺便来看看您。”他说。朝她明媚一笑。 董贵妃拍了拍他的手,说:“人家一个女孩子家自然是不敢轻易地和你走得太近的。” “你看广安候和清平王。他们倒是经常在一起的。” “一个人一种性格,你以为每个女子都能活得像广安候那样的吗?” “这倒也是,所以我很羡慕清平王。”楚子尧说,满脸的赞赏之意。 以前,他很羡慕太子和花月谣,如今,他最羡慕的却是清平王和广安候。 “母亲,告诉我,该如何与她走得近一些呢?我向您保证绝不会做出任何越轨的事情来,我只是想让她给些机会我,让我们彼此加深一下了解。” “既然是这样,那就再等些时日再看吧,反正你们都还未到适婚的年龄呀。”董贵妃正心烦意乱中,所以也没心情管他说的这件事。 “您上次答应我说会找个时间去跟父皇说一说的,后来怎么没了消息呢?”楚子尧又问。心想,若是父皇也同意那事情就基本能成了。 “啪。”的一声,董贵妃右手往桌子上一拍。 楚子尧见状赶忙跪下道歉。 “如今你父皇的眼里心里都是吉娜贵妃,我算得了什么。” “原来您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啊?”楚子尧斜着眼睛问,又不敢私自站起来。 “你知道就好,可别跟别人说。”董贵妃的表情这才和缓了些。 “母亲,其实,凡事也讲个先来后到吧,既然吉娜贵妃在您之前便跟父皇有婚姻之实,那她回来当皇后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呀,不明白您为何要这般生气。” 他这一说,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为了掩饰住,她忙扭过脸去。 “母亲,您这是……母亲,您很爱父皇对不对?” “得了,不要问了,你回去吧,我想好好静静,至于你托我之事我会找时间去问问的。”,董贵妃示意他起身。 他忙站起身来。 “好的,母亲,希望您不要太难过,那吉娜贵妃我看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只要您不冒犯她,想必也不会与您为难的。”说罢,楚子尧向她行了个礼,起身退了出去。 ………………….. 拉扎吉娜端坐在庭院中赏花,双手时不时地抚摸一下自己那圆圆的肚子——肚子里面的胎儿又在踢她了,每一下都让她感觉得到踏踏实实的幸福——那是她和光昭帝的第二个孩子,是在彼此分离了十八年后才怀上的,所以她格外的珍惜。 当年,她怀楚子厚的时候才十七岁,还是个不太成熟的青年女子,所以对整个怀孕过程都没有多大的感触,如今却是感触多多,多到时常眼中含泪。 她回来了,回到当初决意离开的地方。 为了自己深爱的男人,也为了两个孩子。 这一次,她告诉自己——无论要面对多大的困难,她都不会再退缩了。 上天已经向她证明——只要始终心存相信和善意,一定能够得偿所愿的。 她要活出最好的自己来,因为她的人生终于完整了,她有责任去守护她爱的亲人们。 回宫不到十天,吉娜贵妃便向皇上请示——想将慈元宫的名字改掉。 “毕竟那是文慈皇后当年所用的名字,臣妾也用它不是很好。” “嗯嗯,爱妃说得也是,朕竟然没有想到这个,真是该死,朕现在就给慈元宫改一个名。”光昭帝笑呵呵地说,拉着她的手来到书桌旁。 已经有将近七个月身孕的吉娜贵妃看起来比先前更具风韵了,然而,即使体型变了也依然掩盖不了她惊人的美丽。 “起个什么名字好呢?爱妃你有何建议吗?”光昭帝一边问一边提起笔来。 “臣妾远没有皇上的文学造诣高,愿凭皇上定夺。” “那就叫吉宁宫吧,朕希望你在里面住得吉祥安宁。” “好的,多谢皇上。” 光昭帝大笔挥毫,很快便写下了‘吉宁宫’三字。 “刚回宫来,或许一时间还不大习惯,慢慢便会好了。”光昭帝握着她的手说。 这段时间里,由于她有孕在身,他也不方便去她的寝宫,所以都是在养心殿就寝的。但是他每天都来见见她,生怕她因为不习惯而再次离开他。 “臣妾已经习惯了,就是由于行动不太方便,没能和其他的妃嫔们多做交流,所以臣妾想请求皇上恩准——明日晚上臣妾想邀请众位妃嫔们到吉宁宫来看戏,您也来,您看可好?” “这就最好不过了。”光昭帝当即同意。 眼看着太阳落山了,光昭帝便和她告辞,回紫宸殿批奏折去了。 ………………… 次日上午,讲完经学的沈喜臻便被吉娜贵妃的下人来请——贵妃娘娘想请广安候到吉宁宫一趟。 喜臻立即跟着她去了吉宁宫。 才一进门,便见吉娜贵妃正站在门口迎接她。 喜臻忙朝她施礼。 “我知你还没吃饭便赶过来了,今日我们一起共进午餐如何?”吉娜贵妃亲切地拉着她的手说。 “那就多谢贵妃娘娘的款待了。”喜臻也不推搪,大大方方地答应。 不一会儿,下人们便端上来精致的饭菜。 “由于我在孕中,所以吃得比较清淡,望你不要介意。”吉娜又说。 “不碍事,我也喜欢吃清淡的东西。” 午餐过后,吉娜叫退了所有下人,握着喜臻的手说:“阿臻,深宫是非多,我虽会努力应对,但也难免会有所担心,以后,我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多多支招。” 吉娜知道,虽然喜臻也没在后.宫呆过,但她会玄术,善测算,而且精于权谋,后.宫中的那些伎俩定然是难不倒她的。 “贵妃娘娘但请放心,只要我能帮的一定会尽力帮。”喜臻忙答道。 “有你这话我心里踏实多了,谢谢你!”吉娜贵妃伸手拥抱了她。 “今天晚上我邀请了皇上和后.宫的妃嫔们来这里看戏,你也来吧?”吉娜贵妃不忘这件事。(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2章 戏外有戏(三更求订阅) 听得她的邀请,喜臻满脸歉意地说:“今日是我娘的生日,我想回去给她庆祝一下,很抱歉!下次有机会一定来看。” “原来今日是你娘生日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你等等,我给她送几件礼物。”吉娜贵妃忙吩咐下人去准备。 “这怎么好意思呢,贵妃娘娘太客气了!”喜臻忙摆手道。自己的娘才刚满四十岁,还没到操办生日宴的时候,但作为女儿,这天既是自己的破壳日,也是母亲的受苦日,所以她今天特别想回去亲手为母亲做几道菜尽尽孝心。如今不小心让吉娜贵妃知道了,竟要送礼物,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吉娜贵妃可不管这些,大大方方地将一匹花色极美的丝绸布料交给了她。 喜臻只好千谢万谢地拿着那匹丝绸离开了。 ………………. 吉娜贵妃邀请大家晚上到吉宁宫来看戏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后.宫。 柳昭仪获悉后很是兴奋,觉得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忙叫人精心准备礼物,她想要和吉娜贵妃搞好关系,为自己的以后做好打点。 而在董贵妃的殿宫中,一大群妃嫔们聚在一起商讨。 “那位柳昭仪见您对于吉娜贵妃的回宫无丝毫的办法,认定您的心里没有争夺皇后的想法,便自个儿想办法讨好吉娜贵妃去了。”其中一位妃嫔说。 “哦?她是怎么讨好的呢?”董贵妃满面笑容地问,脸上无丝毫生气的样子。 “听说中午时便差人去买礼物了,买了好多种。”这位妃嫔降低声音说。 “哦,没事,人各有志。不要强求。况且,她是那么好客的一个人,去送送礼什么的也可以理解。”董贵妃又笑了笑说。 “人家受不受你的礼物还是个问题呢。”董贵妃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又为这人情的凉薄而生出几分感叹来。 “那董贵妃您看,今晚我们要不要带着礼物去呢?”众妃嫔又问。这是她们是第一次和吉娜贵妃打交道,不晓得吉娜贵妃的性情,又怕什么都不带去的话惹她不高兴。 “同在后一屋檐下本就是一家人。要什么礼物呢?如果这样都要礼物的话。那以后这后.宫不就成了专门搞关系的地方了吗?我个人觉得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董贵妃说。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也就立即放了心,都决定不带礼物去了。 “谢谢贵妃娘娘了!那我们晚上见。”妃嫔们朝她施礼。手牵着手走了出去。 董贵妃缓缓地喝了几口茶,开始寻思起来。 ‘牡丹花’戏班她并不陌生,因为他们时常进宫来表演,里面还有她认识的人。 这个戏班的成员们皆有过硬的表演功底。因此演起来也特别生动逼真,听说今晚他们要演的是《西厢记》和《鸿门宴》。 《鸿门宴》。董贵妃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顿时,她的心里闪过一个想法,立即派人秘密地将‘牡丹花’戏班中她认识的那两人请到离皇宫最近的一座小茶馆里。 等派去的人回来报道说已经将他们带到那座小茶馆时。她立即换上便装戴上帷帽悄悄地出了门。 她没有坐轿子也没有坐马车,只带着一位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直奔小茶馆。 ……………………. 晚上,大戏准备举行。 后.宫中被邀请的妃嫔全都来了。 光昭帝也来了。 吉娜贵妃和董贵妃分别坐在光昭帝的两侧。他们就座的位置就在表演台最前端处。 一出《西厢记》看得大家又忧又喜,眼泪涟涟。而《鸿门宴》则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紧张气氛,看得大家连大气都不敢松一口。 当演到‘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时,忽然,台上的那位戏子朝着董贵妃的右侧心脏飞快地刺来,董贵妃躲避不及,立即被剑刺伤了,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前襟的衣衫。 “放肆,竟敢刺伤贵妃!”光昭帝大喊一声,站在左右两侧的侍卫立即冲上台去将那人抓住,其他戏班成员也全都被控制住了。 “是谁让你表演时拿真剑的?”待太医来给董贵妃就诊后,光昭帝双眼灼灼地盯着那个行刺者问。 “回禀大人,小的是冤枉的啊,小的是受人指使的。” “说,你受了谁的指使?” “小的并未曾受任何人指使,小的真不是故意的。” “不肯说实话是吧?那就大刑伺候!”光昭帝大喝一声道。 然而,无论怎么逼供,此人的回答还是一样,大家没了办法,又忙向光昭帝汇报该情况。 “那就抓进大牢等候审问,将‘牡丹花’的其他人也全部扣押起来。”光昭帝大声道。 他就不信还会有这么巧的事,这里头肯定事有蹊跷。 众人立即照办。 ………………… 董贵妃所受的剑伤并不算重,因此给药物包扎之后很快便停住了流血。 光昭帝和吉娜归来亲自来她的寝宫探望。 对他们的探望表示感谢后,董贵妃便对光昭帝说:“皇上,既然臣妾并无人身危险,那就放过戏班吧,也许他们真的而不是故意的呢。”董贵妃说,她担心那行刺人会承受不住酷刑而招供。 这便违反了她的初衷了。 “这怎么可能,及时要放了他们也得拿出个让朕真正信服的理由来啊。”光昭帝沉声说道。 “多谢皇上和吉娜贵妃的关心,那就再审审看吧。”董贵妃说。 “爱妃好生保重,朕和吉娜贵妃明日上午再来看你。”光昭帝说,转身拉着吉娜贵妃的手走了。 望着他们手拉手的幸福身影,董贵妃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冷酷。 当晚,她叫人帮她转交一封信给光昭帝,欣赏说:“皇上,应该是有人串通了戏班人试图刺杀臣妾,不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的言下之意很清楚——这事件发生在吉娜贵妃的吉宁宫,而‘牡丹花’的表演者也是吉娜贵妃邀请的,这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此事是吉娜贵妃所为。 理由也很简单也很充分——因为董贵妃与吉娜贵妃皆有机会当上皇后,而面对着这么严峻的问题,派人杀害掉其中一个就是非常好理解的一件事了。 光昭帝眉头皱了一皱,去了吉宁宫。 见光昭帝前来,正准备上.床休息的吉娜贵妃忙从床上起来,毕恭毕敬地朝他行礼。 “爱妃,你之前认识‘牡丹花’戏班的人吗?”光昭帝装作一脸镇定地问。 “不认识,是从吴妈那里得知有这么一个唱、作、演皆佳的戏班,因而才叫人去请他们来表演的,据说,他们还因此而推掉了三场演出呢。”吉娜贵妃赶忙回答道。 “你确定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吗?” “臣妾确定,臣妾抚心自问从未有伤害任何人之心,” “唉……”光昭帝长叹一口气,走了出去。 看来皇上多少对我存在一些怀疑呢。 想到这,吉娜贵妃顿时心如刀绞,久久不能睡去。 那么,又该如何去证明自己无罪呢? 吉娜贵妃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沈喜臻。 对,她说不能帮我测算出这幕后的真正指使人来呢。 于是,第二天,她立即让小人到习艺馆里去请喜臻来一趟。 喜臻听完她的讲诉,略一沉吟说:“我可以帮您测算出来, 说罢,喜臻便端坐在一软垫上,阖目凝神,默念密语,不一会儿,她睁开了眼睛,轻声地将真相告诉了吉娜贵妃。 吉娜贵妃大吃一惊,但再细想一下立即认同了她的分析。 “如此,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吉娜贵妃望着沈喜臻问。 “显然,董贵妃一开始就对‘牡丹花’那行位凶者撒了谎,说只要他照计她的吩咐行事便好,剩下的她全部承担,并且保证不会危及到他们的生命。 如今,董贵妃见目的已达到,立即打消了再救出那行刺者的念头,因此,反倒巴不得掌管牢狱的人们将他就地处决掉,以免夜长梦多。 同时,董贵妃派人密切留意光昭帝和吉娜贵妃那边的反应。 “没见吵架,也没见冷脸。“来人汇报道。 “他还是每天到她住处去看看吗?”董贵妃强忍住伤口的疼痛问。 “是。” “啊……”董贵妃的心里顿时像被什么刺了一刀似的,难受得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她挥手让他退下。 ....................... 推荐好友书《嫡韵》:一朝穿越,成了青楼老鸨?身边男人各个貌美如花? 然后,从此靠着一群花美男,衣食无忧,发家致富? 不、不、不、不???? 什么无所不能的上古图,什么绝世倾城的佳公子,原以为只是穿越而去的小小炮灰女,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退三分的态度,只想安安分分过完一生,不料阴谋与背叛如影随形,然后,她爱的,她想要的,一切都要得到。 华灯初上,锦衣素手,携相爱之人,君临天下。(未完待续) 正文 大修了前面几章 亲们,原野这三天把前面的第059、060、063、064、066、068、072章都大修过了,删掉了累赘,加入了想要增加的,若想要看到最准确、最连贯的剧情,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接下来,原野会尽量不再回头修改,争取在每章发布前花更多的时间来斟酌和校对,请大家继续支持!(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3章 智获真相(求订阅) 对于董贵妃被刺事件,宫中大部分人都认为这跟吉娜贵妃脱不了关系,所以私下里议论纷纷,一时间谣言四起,弄得整个后宫人心惶惶。 “酷刑也不肯招吗?”审判官问进报者。 “不肯,始终守口如瓶。”进报者答。 “看来这人是打算宁死也不从了呢,不要逼得太紧了,再等等看吧。”审判官对进报者说。进报者领命而去。 被关押在牢中的那位行凶者久久不见董贵妃来救,便知是董贵妃食了言,顿时懊悔不已。 “如今看来,我要活着离开这里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了呢。”行凶者心下自想,越想越不安。 吉娜贵妃得了喜臻的建议,亲自到大牢去见那位行凶者。 “你如果将真相说出来,我会想尽办法保你不死,并且让你出去。”吉娜贵妃望着被酷刑折腾得奄奄一息的行凶者说。 “贵妃娘娘,我无话可说了,所以请您也莫要费这个心了,您如果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请帮小人去请董贵妃来一趟吧。” “可以。”吉娜贵妃满口答应。 吉娜贵妃走到管狱员的身边,压低声音说:“若见董贵妃前来与他见面,替我将他们的谈话内容记下来。” “行。” 吉娜贵妃一边缓缓地走出大牢,一边寻思着该怎么跟董贵妃说这件事。如今,虽然她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也依然每天到董贵妃的寝宫去问候一下,了解后者的病情。 虽然董贵妃看她的眼神很生分,很不悦。但是她依然坚持这么做,她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拉扎吉娜,根本不屑于用那种下作的手段去伤害他人。 可惜,在没有得到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之前,没有人愿意相信她,人们在路上见到她也如见到鬼一样仓促闪躲。 后.宫果然是个要讲手段和谋略的地方。太天真、太心软。即使贵为贵妃,也依然会受人欺负啊!她不禁感叹。 “没有关系,这便是我重新回宫所要付出的代价。必先得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得常人所不能得,放心,我已经有心理准备,考验尽管来吧。”吉娜贵妃在心里暗暗地道。不自觉地扬起了头。 这不,这次事件就几乎让所有人都对吉娜贵妃起了戒心。 这世间。也并非你好心好意就能收获真心实意的,吉娜贵妃从此学会了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 “那位行凶者托我来转告妹妹,他想见你一趟。”进得董贵妃的寝宫,吉娜贵妃开门见山地说。 明知对方就是设计整个事件的当事人。明知对方的目的就是针对自己,但吉娜贵妃不动声色,如果她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那她便是输了。 “谢谢吉娜贵妃,我现在身体还不是很好。等好些时再去吧。” “好,不过他好像比较急,你尽量争取早点过去吧。”吉娜贵妃说完便走了出去。 ……………………………… 在紫宸殿里,沈喜臻和楚子厚恭敬地坐在光昭帝的正对面。 “皇上,臣女已经测算出幕后指使者了,如今只需要提审那行凶者,臣女会和他一五一十地还原事件的始末,引导他一步步地讲出事情真相来。”沈喜臻说。 “请父皇允许儿臣提审那行凶者。”楚子厚立即说。 “朕和你一起提审他。”光昭帝说,立即吩咐相关人员去准备。 不一会儿,管大牢那边派来的人慌慌张张地汇报道:“那行凶者已经撞墙自尽了。” 光昭帝、楚子厚和沈喜臻皆大吃一惊。 原来,这行凶者本想叫董贵妃到大牢来商讨求生的办法的,后来见董贵妃没有来,也不晓得吉娜贵妃有没有将他的话转达给了董贵妃,思来想去又没有别的办法,便撞墙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董贵妃得知此消息后大松了一口气。 而吉娜贵妃得知后则只能长叹一口气了。 如此一来,再也没有证据证明吉娜贵妃的清白了。 这下又该怎么办? “广安候,你有什么妙计吗?”光昭帝望向沈喜臻问。 现在已经确定了此事乃董贵妃所为,但是唯一的证人都不在了,事情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一、要么就让此事这样一了百了,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了。二、想尽办法找到机会来证实吉娜贵妃的清白。 显然,对于每一个相信吉娜贵妃的人都愿意选择第二种,只是,不知应该怎么做。 “那现在就只有从董贵妃那里着手了。”沈喜臻说。 “怎么做?”光昭帝又问。 “让她自己供出来。” “这恐怕不容易吧。”光昭帝无奈。毕竟,谁愿意坦白自己的过错呢? “如果皇上相信臣女的话,这件事就交给臣女来办吧。”沈喜臻说。 “如此甚好!”光昭帝点头同意。楚子厚也点了点头。 “请大家静等答案吧,大约在几天后。”沈喜臻语气镇定地说。 …………………………. “贵妃娘娘,广安候来看您了。”宫女进来汇报,董贵妃的脸上顿时露出吃惊的神色来。 “叫她进来吧。”董贵妃忙说。 “民女见过贵妃娘娘,您的伤好些没?”沈喜臻一脸笑意地问。 “好多了,广安候真有心!”董贵妃一边答一边请她坐下来。 “但贵妃娘娘近日里似乎瘦了许多,而且眼中含有恐惧,恐怕是沾染了些邪孽之气, 需要民女为您化解一下吗?” 董贵妃双眼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她这次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董贵妃在心里暗忖道。但是她知道喜臻会玄术,可以化煞消灾,又思及自己最近做的这些事,为防有灾,倒是不妨请她帮忙化解一下。 于是她说:“那就有劳广安候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沈喜臻当即让她坐在自己的正对面,开始念灵章,行玄术。 董贵妃望着在运功的沈喜臻,越发觉得她像在朝自己传输一股气体,心里反倒更加忐忑起来。 不一会儿,沈喜臻笑着说:“民女把测算到的东西讲与您知,讲完之后再帮您消灾。” 说罢,沈喜臻便将董贵妃近期所遇到的事情一一地用隐喻的方式说出来,听得董贵妃浑身一阵阵的发抖。 “贵妃娘娘,民女说得对吗?这是您恐惧的来源吗?”沈喜臻双眼平静地直视着她问。 董贵妃赶忙掩饰着说:“广安候今天这番话让我甚感意外,不知您这些测算的依据是什么?” “依据事实,贵妃娘娘,存在过的事实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 董贵妃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人若德行有亏,冤亲债主就会来,如果娘娘想要消除掉一切内心的恐惧,那么,可以去寺庙里上上香,跟菩萨一五一十地将您内心里的恐惧讲出来,并请求菩萨保佑,兴许能有些帮助。”沈喜臻又说,一双明亮的眼睛含笑看着她,丝毫不见恶意。 董贵妃点了点头。 沈喜臻接着帮她施行了化煞法。 “多谢广安候,我感觉确实是好多了。” “没事。那民女先告退了。”喜臻说罢笑着退了出去。 回到紫宸殿,沈喜臻对光昭帝说:“臣女已测算出董贵妃后天早上会到云台山上去烧香祈愿,届时请皇上和清平王换上便装亲自跟踪而去,臣女也会去,去了一切便清楚了。” “好的。” 到了那天,董贵妃果然一大早便坐着轿子出了宫,直奔云台山。 光昭帝、清平王和沈喜臻三人化妆成普通百姓紧随其后。 在观音像面前,董贵妃叫退了其他宫女,开始对着观音像将自己先前所做之事一一讲了出来。 她说的这些话被躲在观音像背后的三人听得个一清二楚。 三人立即从观音像后面冲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设计陷害吉娜贵妃,朕决不轻饶你!”光昭帝怒气冲冲地说。 董贵妃不知里面藏有人,如今忽见他们出现,顿时吓得面如土灰,忙跪下求饶。 无论她怎么的求情,光昭帝始终冷着脸。 “来人,将董贵妃押起来送进大牢。” 立即,便从寺庙的四周冲进来数人,三两下便把董贵妃给绑了起来。 至此,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吉娜贵妃洗清了罪名。 后.宫里再也没有人敢对她不敬了。 在开心之余,大家自然也没有忘记沈喜臻的功劳,都纷纷地说:“她此举真是给黑暗的后.宫送来了一抹清风啊!” 吉娜贵妃对她更是感激又敬佩,也为楚子厚能找到这样的女子而深感欣慰。 十天后,光昭帝下旨将董贵妃降为洗衣房的一名洗衣工,没有光昭帝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去探视她。 “父皇,念在母亲在此事之后尚有后悔之心,请您判轻一点吧。”楚子尧跪在光昭帝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情。 “你莫要再求了。朕就是念在她还有点觉醒之心才不判她刑的。以后,她表现得好可以再提一下品阶,但绝对不会让她登上贵妃之位了,她不配!”光昭帝说。(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4章 忘年之交 感谢岁月海萌姐姐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一个月后,光昭帝下旨册封吉娜贵妃为皇后,在天和殿上举行了册封仪式,并接受了文武百官的跪拜。 那一刻,吉娜皇后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十八年了,我终于站在了这里!”她在心里说。 这是她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这感觉简直像做了一场梦般。 当她将视线投向楚子厚和沈喜臻的时候,她美丽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感情,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沈姑娘美丽、大方、满腹经纶又善于权谋,厚儿能够与她缔结良缘真是此生之大幸啊!吉娜皇后望着眼前那鲜花般的女子在心里暗暗地说,心情比自己登上后座还要高兴。 册封仪式完成后,吉娜贵妃和光昭帝亲自设宴感谢沈喜臻。 “因为广安候的帮助,我才得以洗脱嫌疑,在后宫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所以我要特别敬你一杯。”吉娜贵妃端起酒杯笑意盈盈地对喜臻说。 “皇后太客气了,遇见不平事,即使是再普通的人也都会觉得生气和不平,更何况是可以有能力提供帮助的我呢。”沈喜臻忙谦虚地说。 “虽然我们接触得不多,但仅仅就从此事来看,我便知你是个值得深交的人,以后,我们不仅要做亲家,还要做最好的朋友。”吉娜贵妃伸出手来紧握着她的手说,已然当她是自己的准媳妇了。 喜臻含笑颌首。 光昭帝看她们两人的关系如此和睦。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次日傍晚,喜臻带楚子厚到小云山去看了她那套刚竣工的机关屋。 “能防地震、防射、能没入地底……”喜臻跟他一一讲解它的功能,听得楚子厚震惊不已。 楚子厚本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因此进入到这里来之后便如进入了自己的梦幻乐园,不断地操试着那些机关设备。 喜臻又将这些机关设备的设计图交给他,让他进一步了解它们的运作原理。 “天啊,太神了!”楚子厚望着它们赞叹道。一个女子。而且还那么年轻。竟然会懂得钻研这些,这就不得不令人深感敬佩了。 也就在那一刻,楚子厚忽然有种感觉——沈喜臻的身上也许还有些秘密。关于经历、身体和头脑的秘密。 在这个朝代,就算她的知识结构再丰富再严谨,有再多先进的想法,但也未必就能想出这些设备来。 就拿他来说。他也深爱设计东西,也懂得很多设计原理。但绝对不会想到设计这些东西。 即使退一万步来说,沈喜臻比他的思维更活跃,感觉更敏锐,能做成这些设备也是匪夷所思的。 以此看来。她的知识结构是非常广博精深、思维能力是非常超前的。 这一点便是他现在对她的强烈感觉。 他呆呆地望着她,又想起她曾经说过的那句‘假如我只是这人世间里的匆匆过客’,不知为何。便忽然间很担心她哪天会离自己而去。 于是他又假装毫不在意地说:“天地久长,其实每个人都是人世间的匆匆过客。哪天你若离开了,必定是到了很老很老的时候,那时候我也很老了,所以我会和你一起离开,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人世的。” 听得他这一番话,喜臻便知他又想起了自己曾跟他说的那句话,也知他对这句话始终有些在意,便说:“嗯嗯,是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老死的。上次,我重病期间,我在桃源坞度假村的江边,望着平静的江面时便在想——要是我们老时在这里建套房子隐居就好了,我希望能有那么一天。” 说着这段话时,喜臻的心情是复杂的。 明知没有办法和他终老,却忍不住会生出要与他相伴到死的憧憬,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看到她难过,他忙走过来抱着她问:“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不是,不是的,你说得对,我是觉得自己能遇上你太幸福了。”她说,将头紧靠在他宽广的胸膛上。 “我何尝不是一样呢。”他紧紧地拥抱着她说。 虽然才十六岁,但她已经拥有了玲珑的曲线,因此当他怀抱着她时能感受得到那曲线,不由得加快了心跳。 “我会静静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等待你成为我的女人,也等待你让我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男人。”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再一次加紧了抱她的力度。 她抬头,久久地仰望着他。 她欣慰地发现——他的轮廓比去年在梅园初见时更具男人味了。 她伸出双手去抚摸他的脸。 那是一张菱角分明的脸,上面有着明亮深邃的眼,英挺俊秀的鼻和阳光般温暖的微笑。 它们多么美好,像是专门为她度身定做般的令她感到满意。 她轻轻地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立即,仿佛有一股电流直通心脏,两人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伸出双手捧着她的头,一点一点地吸吮着她甜软的唇,仿佛在品尝着一道极其珍贵的美食,既舍不得一下吃掉又忍不住想吃。 两人都深深地沉醉在了其中,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贴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地分开,凝视着彼此的眼睛,感受着那份浓浓的爱意。 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 看喜臻那如花的笑脸,楚子厚又忍不住俯头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直到感觉彼此的呼吸都艰难起来时才分开。 “我真怕以后我们成亲了,我除了和你在一起之外什么都不想做了。”楚子厚亲了亲她的脸颊说。 这话不假,他现在就有种一刻都不能离开她的感觉了。 沈喜臻笑,亲了一下他的手。 “这个机关屋的构造你已经熟悉,日后你想要进来时便可轻松地进来了。假如,以后某天我因事不在,而我的亲人们又处境危险时,请你把他们带来这里来避难吧。”喜臻望着他明亮的眼睛说。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一种嘱托呢?楚子厚一边感到欣慰一边又有点忧伤,忙点头说:“当然,我早已把他们当成亲人了。” “谢谢你!”喜臻笑了。 “听你这话,为何我会有种你哪天就会离开的感觉呢?难道你有远行的计划吗?”他又问。 “我只是说万一而已,当然不一定会发生。”喜臻赶忙补充。 楚子厚这才放下了心。 ……………………… 第二天,沈喜臻向光昭帝提交了‘设立专学院以及有效分配他国学成人员’的计划。 “一个国家的强大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所以臣女建议在各个省市成立专学院,分为医学、农学、工学、商学、文学、艺术学、音律学等,聘请学成归国的学员和国内具有相关技术的人员来当老师,努力培养出越来越多的专业人才来。” 光昭帝听着她的进谏,一脸的惊讶。 要知道,在这个朝代里,要想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才都得走科举考试这一条路,如今喜臻提出在各个省市设立专学院,这不就等于要废除掉科举考试了吗?因此他说:“这样的构思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若是有了这些专学院,那科举制度岂不是没有用了?” “是的,臣女的意思便是去除科举制度,因为那制度的局限太多了。臣女觉得,那些读书不厉害但是技艺很超常的人,也应该获得与那些中举人一样的社会待遇。成立专学院的初衷便是让拥有各种专长的人都能在这个国家得到重视,凭着自己的才能安身立命,并获得大家的尊敬。” “科举有一套非常严格的筛选制度,因此能保证招收到的都是曦国顶尖的人才,你这建议也能达到这样的标准么?”光昭帝问。 他不反对积极培育各式各样的人才,但他不能忍受滥竽充数的现象存在。 “同样是需要经过考试来择优录取,只不过针对不同的领域所定的分数有所不同而已。届时我们可以在地方上先举行一轮考试,将考试成绩达到该专业入学标准的人再邀请到京城来进行复试,从中录取达到分数标准的人,这样的话就肯定不会有滥竽充数的现象存在了,当然,前提是我们得先制定好一套监考制度,保证监考人和批卷人的行为合乎要求。” 光昭帝听完点头认可。 “倒是个好方法,朕明日便将此建议拿出来和大臣们商讨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见。” “好的,另外,如果学成回来的学员不想到这些专学院里面去任教,我们还可以为他们提供多种去处,比如:木匠可以到工艺街去开店铺,也可以到学堂去做师傅,有翻译特长的可以到翻译部去当翻译,学医的可以到医署工作或者自己挂牌当医生,农学的可以到离其住处最近的农学研究点去工作,顺便指导一下其他工作人员……” “嗯嗯!”光昭帝越听下来越发觉得此计划切实可行并且意义重大,脸上不禁露出赞赏之意。(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5章 立专学部 “为了达到与科举制度一样高标准的录取效果,臣女还拟定了一个精英学府计划。”沈喜臻又说。 光昭帝不由得变换了一下坐姿,满怀好奇地等待着她往下说。 “精英学府只建在京城,里面囊括医学、农学、工学、商学、文学、艺术学、音律学等学科,这里的老师全部由全国最高学问或者在该领域最具权威的人来执教,而学生则从全国考生中挑选,录取的标准要比专学院高,这些人一旦录取进来便当国家未来的精英来培养。” 光昭帝听到这里顿时惊讶万分:“这些想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就是慢慢地想出来的。”喜臻笑答道。 其实这些灵感都是来自她在现代时的见闻,但她当然不能明说。 “你的想法……怎么说呢,太不一样了,朕相信这个朝代里不会有多少人想到这些东西的,但不可否认,这些建议真的很好!”光昭帝说。 眼前这个女子真是越来越让光昭帝迷惑了。 可是,他却无法反驳她的这些想法,因为他知道这些建议对曦国是真的有用。 “不管是专学院还是精英学府的学生,一经录取,将由国家支付一半的学费和免费提供住宿,伙食费则由学生全部承担。”沈喜臻继续讲诉她的计划。 “慢着,由国家支付一半学费的话这笔开支可不少哦。”光昭帝忙打住了她。 “皇上,教育是强国之基础,一定不能吝惜这笔钱,何况在推行新政策之初,好多人肯定是在观望状态。若一开始就收全部的学费,恐怕会让许多家境贫困的人望而却步吧。而臣女之所以提出这个计划,目的便是尽可能地让教育惠及到各个阶层的人中,哪怕是贫民也不例外,只有这样,曦国才能培养出更多的人才来。” 光昭帝不说话。 “这样做的好处在十年、二十年之后便会显现出来了。而一旦显现出来,大家便会对这种政策生出拥护之心。届时再适当地增加一部分学费也就不会那么容易遭到大家的抗拒了。”沈喜臻又说。 光昭帝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好。朕明日将此计划一并拿到朝堂上去和大臣们商讨商讨。” “多谢皇上!” “明日你也上朝吧。”光昭帝又说。 他知道这个建议肯定会遭到很多人反对的,因此需要沈喜臻亲自给大家作一番解释。 “好的。”沈喜臻满口答应。 “好啦,谈完了正事。给朕弹奏一曲吧,朕想听你弹琴了。”光昭帝笑着说。 “好的。”喜臻随即弹奏起《仙人》来1 弹琴石壁上,翻翻一仙人。 手持白鸾尾,夜扫南山云。 鹿饮寒涧下。鱼归清海滨。 当时汉武帝,书报桃花春。 听完这首。光昭帝拍着手说:“妙啊,这是朕最喜欢的词作之一,广安候再弹一次如何?” “当然可以。”喜臻又笑着弹奏起来。 光昭帝一边听一边喝酒,顿觉满心舒畅。豪气冲天。 望着眼前这位女子,光昭帝的脸上泛起了笑意。这个女子出现之后,他的自信便慢慢地回来了。底气也越来越足了,因为她为曦国提出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 如今。在她提出的这些政策的作用下,国家越来越富强了,他在百姓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了,这一切都让他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样一个让人看不到极限的女子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当然,对于他来说,这种吸引更多的是来自她的才干。 ………………… 次日,当光昭帝将沈喜臻的这个计划提出来时立即引来了众多大臣的反对。 “皇上,科举制度延绵了数百年,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容置疑,如今要破除它,无疑于蔑视权威,定然会让一大批有志于求学问的人愤而弃学,其影响之大,不可不防也。”宰相纪成藩立即出列表明自己的观点。 “俗话说:无破不立,只要新的政策能胜过旧的,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固步自封呢?”沈喜臻立即反驳。 “广安候莫要忘了,真正求学问的人都很有脾气和主见,大多数都是接受传统教育出身的,他们未必吃你这一套。就算他们吃你这一套,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吃,而他们中的大多数还得靠父母资助才能求学的。”纪成藩说。 “减半的学费,更加多项的选择,门槛有高有低,能兼顾到不同阶层的人,这样利民的政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来,就算百姓一时之间不能认同,相信假日时日也一定会慢慢改变想法的,至于那些始终不认同的人我们也没必强迫他们认同,他们最终不过是将路越走越窄罢了。”沈喜臻一脸镇定地答道。 “放眼天下,我还没见过有哪个国家有这样的政策的,如果办成功了还好,若是办失败了,岂不是被人耻笑?”纪成藩又问。 “怕被人耻笑怎么能做得成大事呢?再者,我想表明的是——科举制度培养了一大批当官的人,但一个国家的繁荣富强可不仅仅需要官员这么简单,而是各行各业的人都需要,办专学院能让不同领域的人才都得到学习和提升的机会,这种做法必定能使曦国的人才更加多样化,而参差多态乃世界之本源,这样做也是符合道家之‘道’的。”喜臻又毫不退让地反驳道。 几个回合下来,纪成藩没了话。 见宰相已无法将沈喜臻给驳倒,其他大臣自然也不敢轻易地挑战她,于是很快朝堂上便没了声音。 光昭帝见状便知此政策又经受住了考验,于是当即下令相关部门协助推行。 ……………………….. “一边建学校一边招贴公告,等到学校建成时招生工作也就可以进行了,这件事情必须得在秋天来临前完成,届时正好是新生入学的最佳时候。”沈喜臻对相关部门的领头人说。 自这个政策被批准施行之后她便被光昭帝任命为此行动的领头人,所以由她来部署落实所有细节的工作。 十天内,她便部署好了相关工作,各地建校的工作立即开始进行。 ……………………… 施文慈坐在靠窗的位置定定地望着窗外的那棵桃花出神。 她被打入冷宫已经八个月了,这八个月里,除了太子来看过她一次之外没有任何人再来,她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了的人般。 冷宫虽然不大,但四面设有高墙,虽然有阳光照射进来,但对于长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这里给人的感觉与地狱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外面的太阳很猛,光线很强烈,她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移动了一点点,不让那些阳光照射到她的身上。 她讨厌一切过于明亮的东西。 冷宫里有个小庭院,此时开满了花,但她从来没有到庭院里呆过,最多也就是站在临窗前朝这庭院看几眼而已。 她觉得,庭院里的春色对她来说是种讽刺,所以她下意识地躲避着它们。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地打开了,一位宫女端着午饭走了进来。 “主人,午餐送来了,请慢用。”宫女将简单的三样食物摆上桌子后对她说道。 她连头都不回,依然看着窗外。 “外面最近有什么风雨吗?”就在那宫女想要告辞出去时她忽然问道,宫女吓了一惊,因为施文慈已经好久不说话了。 施文慈回过头来看着她,发现她似乎面有难色,便知外面定然是发生了些事,遂缓缓地走到饭桌前,近距离地望着那宫女,等待她的回答。 “吉娜贵妃被册封为皇后了,董贵妃被贬为洗衣房的女工了。”那宫女犹豫了片刻,小声地答道。 啷当一声,施文慈手中的碗便掉在了地上。 “她竟然,竟然这么快就登上了后座?”施文慈在心里暗自惊讶。 那么,后宫的权利便落在拉扎吉娜的手中了。 多么讽刺的安排啊。 施文慈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董贵妃因何事被贬?”施文慈又问道。 “因设计陷害吉娜皇后。”那宫女小心翼翼地答。 ‘吉娜皇后’这四字深深地刺伤了施文慈那颗骄傲的心。 想当年,拉扎吉娜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会再回宫的,如今不仅回宫来了,还当上了皇后,而且还铲除掉了董贵妃,这后宫的权利岂不是被她牢牢地握在手中了? 施文慈越想越觉得不安。 “陷害?”施文慈一脸好奇地问。 “是的。”那宫女毕恭毕敬地答道。一边蹲下来捡起掉落到地上的碗。 “给我讲来。” “好的。”宫女立即将那碗放回桌子上,然后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与她听。 施文慈越听越心存恐惧——果然,那沈喜臻又出手帮忙了。 ‘这个妖女,等我出去了我绝不放过你。’施文慈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施文慈示意那宫女离开,那宫女便立即走出了冷宫。 ‘外面天气多好啊,可惜竟然都不能使她心甘情愿地走出来走走。’那宫女低叹了一声,继续赶路。 “还有三个多月,太子便要出来了,那就再耐心地等一等吧。”她在心里暗忖。忽觉困意袭来,忙躺上床休息。 备注:1李贺的《仙人》(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6章 招贤纳士 “一个国家要强大起来,就必须要进行全方位的改革,尤其是经济、政治与人才方面的配套改革。如今,曦国已经保证了军事实力,所以接下来便要保证这三个方面的同步发展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持强盛的竞争力。”沈喜臻向光昭帝进谏道。 作为他的御前军师,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提出与时势相对应的措施来。 “嗯,广安候说得极有道理!不过,我们目前的经济实力已经比前几年提高了不少,这点朕觉得问题不大了。至于政治,我们已经与其他三个邻国形成了商品流通的局面,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而人才方面,我们又在开始建校招生了,相信这项工作很快也会看到效果的。”光昭帝说,他虽然是个支持创新的人,但他喜欢将步子走得稳一点,哪怕步子小一点、速度慢一点也无所谓。 他不知道沈喜臻对曦国这三方面的现状还有哪些不满意。 “没错,我们目前在这三方面确实都顾及到了,但由于教育上的改革才刚起步,所以对于眼下的曦国来说,人才还是非常急需的,为了能够尽早聚集到一大批的贤能人士,臣女想到了一个办法。”沈喜臻又说道。 她知道,她穿越来这里的时间还仅剩下十九年,所以每一步都得紧密地进行着,否则,到了后面才一起行动肯定是做不好的。 “什么办法?” “每半年举行一次‘举贤比赛’,通过百姓们的推举,招揽全国乃至他国的有识之士,尤其是那些们埋没在民间的贤良人士,通过一系列的比赛。优胜者便可以进入‘国才智囊团’,在‘国才智囊团’这里,他们可以充分地发挥自己的才能,为曦国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若所有有识之士都能前来参加,这不仅能让他们得到用武之地,还可以点燃他们为国奉献的热情,关于国民们的热情。臣女觉得实在是应该再提升一些了。”沈喜臻又说。 “‘国才智囊团’?”光昭帝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东西。不由得一愣,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个东西作用巨大。 “是的,一个国家。要的不仅仅是文武百官,还要有这样的一批人,他们见多识广,能够为您和整个国家分忧解难。” “跟你目前所担任的‘御前军师’一职有异曲同工之处呢。”光昭帝笑了笑。 “可以这么说吧。有了他们,就算哪天臣女不在了或者遭遇不测了。曦国依然还有很多军师为您出谋划策,让您始终可以笑对所有考验。” “在各地举行还是在京城?”光昭帝又问。 “在各地,毕竟有些人是没有时间或者条件亲自到京城来一趟的。”喜臻答。 “嗯嗯。那好,朕会跟大臣们商讨一下此事的。” “多谢皇上!” 三日后。光昭帝对她说:“大家对此建议倒是难得的没有反对,所以朕会在近日就下旨到各地区去,让他们开始准备这场比赛。” “多谢皇上!”喜臻忙说。 …………………… 听说了这件事后全国的百姓都轰动了起来。 大家纷纷将自己认识的、觉得跟‘贤能’沾上边的人推举上来。 “这是个最好的时代。请大家都出来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吧,国家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这是沈喜臻的原话。 大家都觉得这话中听。都不余遗力地帮忙推举。 很快,各地上交上来的推举名单便占了一整个桌面。 其中还包括了十多位他国的贤能人士。 而最多的便是隐居或者半隐居的贤能人士。 这便是喜臻的初衷,为的便是尽可能地将这些人请出山来为国家服务。 看着这个成果,大家很是高兴。 十日后,‘举贤比赛’在各城举行。 各种贤良有才、德行昭著的人都来了。 由于不受年龄之限制,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前朝元老。 这些人可是光昭帝之前怎么请也请不来的啊,这次竟然是沈喜臻的这一招将他们给请回来了。 光昭帝得知后心里特别的高兴——这下,朕的江山就可以有更多的人帮忙出谋划策了! ‘举贤比赛’共进行了七天,从全国招到了整整三百五十七人。 光昭帝随即邀请他们进京,成立‘国才智囊团’。 有了这三百五十七人,光昭帝所要做的每一项决策都能得到更为周全的策划,即使有些是文武百官所反对的,但只要这三百五十七人支持的话,这项决策便能有效执行,不得不让大家再一次敬佩沈喜臻——她的这一步棋走得实在太妙了! ………………………… “一个国家要强大起来,就必须要进行全方位的改革,尤其是经济、政治与人才方面的配套改革。如今,曦国已经保证了军事实力,所以接下来便要保证这三个方面的同步发展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持强盛的竞争力。”沈喜臻向光昭帝进谏道。 作为他的御前军师,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提出与时势相对应的措施来。 “嗯,广安候说得极有道理!不过,我们目前的经济实力已经比前几年提高了不少,这点朕觉得问题不大了。至于政治,我们已经与其他三个邻国形成了商品流通的局面,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而人才方面,我们又在开始建校招生了,相信这项工作很快也会看到效果的。”光昭帝说,他虽然是个支持创新的人,但他喜欢将步子走得稳一点,哪怕步子小一点、速度慢一点也无所谓。 他不知道沈喜臻对曦国这三方面的现状还有哪些不满意。 “没错,我们目前在这三方面确实都顾及到了,但由于教育上的改革才刚起步,所以对于眼下的曦国来说,人才还是非常急需的,为了能够尽早聚集到一大批的贤能人士,臣女想到了一个办法。”沈喜臻又说道。 她知道,她穿越来这里的时间还仅剩下十九年,所以每一步都得紧密地进行着,否则,到了后面才一起行动肯定是做不好的。 “什么办法?” “每半年举行一次‘举贤比赛’,通过百姓们的推举,招揽全国乃至他国的有识之士,尤其是那些们埋没在民间的贤良人士,通过一系列的比赛,优胜者便可以进入‘国才智囊团’,在‘国才智囊团’这里,他们可以充分地发挥自己的才能,为曦国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若所有有识之士都能前来参加,这不仅能让他们得到用武之地,还可以点燃他们为国奉献的热情,关于国民们的热情,臣女觉得实在是应该再提升一些了。”沈喜臻又说。 “‘国才智囊团’?”光昭帝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东西,不由得一愣,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个东西作用巨大。 “是的,一个国家,要的不仅仅是文武百官,还要有这样的一批人,他们见多识广,能够为您和整个国家分忧解难。” “跟你目前所担任的‘御前军师’一职有异曲同工之处呢。”光昭帝笑了笑。 “可以这么说吧,有了他们,就算哪天臣女不在了或者遭遇不测了,曦国依然还有很多军师为您出谋划策,让您始终可以笑对所有考验。” “在各地举行还是在京城?”光昭帝又问。 “在各地,毕竟有些人是没有时间或者条件亲自到京城来一趟的。”喜臻答。 “嗯嗯。那好,朕会跟大臣们商讨一下此事的。” “多谢皇上!” 三日后,光昭帝对她说:“大家对此建议倒是难得的没有反对,所以朕会在近日就下旨到各地区去,让他们开始准备这场比赛。” “多谢皇上!”喜臻忙说。 …………………… 听说了这件事后全国的百姓都轰动了起来。 大家纷纷将自己认识的、觉得跟‘贤能’沾上边的人推举上来。 “这是个最好的时代,请大家都出来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吧,国家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这是沈喜臻的原话。 大家都觉得这话中听,都不余遗力地帮忙推举。 很快,各地上交上来的推举名单便占了一整个桌面。 其中还包括了十多位他国的贤能人士。 而最多的便是隐居或者半隐居的贤能人士。 这便是喜臻的初衷,为的便是尽可能地将这些人请出山来为国家服务。 看着这个成果,大家很是高兴。 十日后,‘举贤比赛’在各城举行。 各种贤良有才、德行昭著的人都来了。 由于不受年龄之限制,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前朝元老。 这些人可是光昭帝之前怎么请也请不来的啊,这次竟然是沈喜臻的这一招将他们给请回来了。 光昭帝得知后心里特别的高兴——这下,朕的江山就可以有更多的人帮忙出谋划策了! ‘举贤比赛’共进行了七天,从全国招到了整整三百五十七人。 光昭帝随即邀请他们进京,成立‘国才智囊团’。(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7章 花间重逢 感谢奔跑的牛奶、张国庆1905打赏的平安符! ............................ 走到一半路,光昭帝对刘公公说:“明日里你给三皇子送些上等蜂蜜和糖浸橄榄去吧。” “诺!”刘公公忙应道。 这两种东西都具有解酒作用,皇上会想到这些可见是真的疼三皇子呢。刘公公在心里暗暗道。 “怎么会这样呢?朕生了三个儿子,除了楚子厚之外,那两个连同他们的娘都让朕那么的伤心失望,这真的是……唉!”光昭帝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顿时百感交集,愁肠百结,眼眶红了数度。 回到紫宸殿,光昭帝又想到了已经好久没联系的太子,不禁悲从中来:“灿儿,你还是在生朕的气么?这么久了,也不主动给朕写封信。” 光昭帝在椅子上坐下,想到这两个儿子,不由得一阵伤心。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判太子禁足一年的这个处置确实是重了点,遂没有了怨气,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问候信,让人送去给太子。 太子看着光昭帝的信,心里顿时感到了浓浓的亲情。 “太子,下次,您也主动给皇上写写信吧,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便要回宫了,妾身觉得这段时间是您跟他联络感情的最佳时机。”花月谣轻声地提议。 “是的,王妃,我确实应该放下过往好好地跟他修复关系了,以前,是我做得不对。”太子满脸愧疚地说。伸手握着花月谣的纤纤玉手。 “没事,太子的心思臣妾是知道的,臣妾相信皇上也没有生您的气。”花月谣忙说。 太子点头。 “看呐,满院子的花都开了呢!”花月谣惊叹着说,拉着他的手便往院子里去。 两人正赏着花,忽听得守门人进来汇报:“三皇子来访。” “是三弟来了?那太好了,让他进来吧。”太子说。一边拉着花月谣的手便往门口走去。 兄弟两久别再会。皆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你娘亲的事我们也听说了,很抱歉。这种事情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帮忙。”太子握着楚子尧的手说。 楚子尧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这不怪你们,况且也确实是我娘做得不对,只是我觉得父皇对她的惩罚过重了,不过。我依然对他生不起恨来,倒是觉得自己这皇子的身份像是个讽刺。”楚子尧感叹着说。 “这世间。不知有多少的人羡慕我们的身份呢!然个中滋味也就只有我们自己清楚了。”太子深有同感。 楚子尧将视线望向花月谣,但见她的肚子已经像个圆球一般大了,里面的孩子仿佛随时都可能出生。 “产期快到了吧?”楚子尧问她。又觉得这样问似乎不妥。但既然已经问出口,也就不再纠结了。 花月谣忙红着脸答道:“就在这十天内了。” “那就随时都有生的可能了呢。恭喜恭喜!”楚子尧朝她行礼道。 “三皇子客气了!”花月谣忙回礼。 三人随即在院子的小亭子上坐下来,缓缓地聊着天。 “父皇准许我出宫来休假几天,所以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里。”楚子尧说。 两人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想到处去看看。不知太子哥哥可有好地方介绍?”楚子尧又问。 “到流香镇去看看吧,此时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那里的景色堪比人间天堂,你白天赏花,晚上还可以到小庆街那里的小酒馆喝几杯。”太子提议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很想去了呢,谢谢!” “不客气,只要穿着便装去,你在那里是可以过得很惬意的。” “好,那我就去那里。”楚子尧大喜道。 “可惜王妃就快要生小孩了,不然我会亲自和你一起去的。”太子满怀歉意地说。 “莫碍事,王妃和孩子要紧,我们可以明年再约一起去。” “好的。” “那我先告辞了。王妃生小孩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 “那是自然。” 楚子尧遂起身跟他们告辞,和两个贴身侍卫一起骑马往流香镇进发。 春天的流香镇上十里桃花迎风盛放,远山梯田上的油菜花也开了,金黄色的一片,远远看去简直如花的海洋。 楚子尧在花间缓缓而行,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好。 花下时不时出现同是赏花的三五人,大家的脸上皆露出无比惊艳的神色。 楚子尧被一对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所吸引,在它们的跟前停住了脚步。 这花,这蝶,多恩爱,多自在! 楚子尧久久地凝望着它们,心里也越发地羡慕起它们来。 “小姐,这边来,你看,这边的花开得特别艳。”不远处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 楚子尧正专注地观赏着那两只蝴蝶,所以并没有抬眼去看。 忽然,只听得‘咦’的一声,有人朝他这里走来。 “民女江唯白见过三……公子!”江唯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顿觉惊喜不已,忙向他行礼道。又担心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直接称呼他为‘三皇子’会引来他人的注意,所以赶忙改口称他为‘三公子’。 听得是江唯白的声音,楚子尧忙站起身来望向她。 但觉在花丛中的她明艳如花仙,娇媚如妖姬,顿觉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他大喜过望!但为了在她的面前保持着皇子的冷酷,他朝她微微一笑说:“真是巧得很啊,江姑娘。就你们两个人出来吗?” “不,阿爹和娘亲也来了,不过他们走累了。现在小客栈里面歇着,我不累,所以想出来走走,没想到就碰上您了。”江唯白笑着说,因为这样的不期而遇而有点不知所措。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赏花如何?”楚子尧伸手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忙点了点头。 她的丫环和他的侍卫便在他们后面慢慢地跟着。 两人并肩而行,谨慎地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但是。楚子尧真的特别想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就是她能让他生出安心的感觉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家。 他第一次强烈地意识到——无论要用多少的努力。一定要想办法娶她为妻。 因为,他需要这样的一个女子来弥补内心的心伤。也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她。 “十里春风,二分明月,蕊仙飞下琼楼。看冰花翦翦。拥碎玉成毬。想长日、云阶伫立,太真肌骨。飞燕风流。敛群芳、清丽精神,都付扬州。1”他边走边吟,满面春风。 “雨窗数朵,梦惊回、天际香浮。似阆苑花神。怜人冷落,骑鹤来游。为问竹西风景,长空淡、烟水悠悠。又黄昏。羌管孤城,吹起新愁。”江唯白笑着应道。 “这首词我特别喜欢。”楚子尧说。 “我也是。”江唯白不假思索地答。 两人对视了一下。都甜甜地笑了。 ……………………………….. 吉娜皇后想到楚子厚的王爷府去参观一下,她邀请沈喜臻同往,沈喜臻欣然同意。 这是她们第一次来厚王府,因此心里都充满了期待。 厚王府坐落在城郊,依山而建,从外面看造型古朴而庄严,进到里面又很有家的感觉。 楚子厚和沈喜臻扶着已经有七个月身孕的吉娜皇后缓缓而行,一边走一边参观。 “本来父皇想建得再大些的,但我觉得现在这面积就足够了。”楚子厚说。 原先,光昭帝希望把前面那个小岛也列入厚王府的建筑工程中,后来被楚子厚婉拒掉了。楚子厚觉得留着那个小岛还可以让百姓多一个旅游的去处,何况那里面是鸟的天堂,如果列入府邸的范围之内必定会破坏掉它的生态平衡,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阿臻,有一个地方我特别想要带你去看看,母后,孩儿先带她去看看,稍后再来带你去看可好?”楚子厚问吉娜皇后。 吉娜皇后一开始还有点想骂他:“有了妻子就忘了娘呢。”但转念一想,这有啥好嫉妒的?人生就是这样,当他还小时,你是他的所有。当他长大后,会有另外一个人慢慢地取代她的地位,这便是自然规律,争都是白争。 于是,吉娜皇后笑着说:“去吧。” 楚子厚立即领着沈喜臻往右侧的花园走去。 穿过曲折的回廊,他带她来到一处四周种满鲜花的庭院中。 他拉着她的手走进最前面的一间屋子。 喜臻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格局竟然与梅园那间会客厅一模一样,就连那屏风和那白色的轻纱也与梅园的如出一撤。 “我一直记得我与你初见面时的情景,所以,我叫人建造了这座庭院和这间会客厅,每当我想念你时便会来到这里回忆和你最初见面时的点点滴滴,那一天已然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天。”他凝望着她美丽的脸郑重地说。 “谢谢你!”喜臻红了眼眶。 “等我们成亲后,真希望能和你常来这里合奏,就像我们初见时那样。”他握着她的手动情地说。 沈喜臻微笑颌首,一股浓浓的幸福感便在心里慢慢地荡漾开来。 1:出自南宋文人赵以夫的《扬州慢?十里春风》(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8章 设智囊团 每日下午,光昭帝和文武百官在朝殿上议事,下午,则和‘国才智囊团’的成员们聚在紫宸殿议事。 ‘国才智囊团’共三百五十七名成员,全都德才兼备、见多识广且思想深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皆拥护沈喜臻的改革创新的主张,被外人称为‘光昭帝和广安候的野心智囊团’。 当然,这是玩笑话。大家心里很清楚,以‘国才智囊团’成员们高风亮节的人品和崇高的精神境界,是绝对不会做出对曦国有害的事情来的。 这也是在决赛时喜臻决定招他们的原因之一。 自从设了‘国才智囊团’之后,文武百官们顿时觉得自己在光昭帝心目中的地位比先前下降了不少,因为光昭帝不再仅仅以他们的意见作为事情最终定夺的标准了,而是还要加上智囊团的意见。 甚至,有些建议即使文武百官不同意,但是只要智囊团的全体成员一致认同的话,光昭帝也会执行。这也就是说,现在,智囊团在曦国朝政上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正是喜臻所希望的。 文武百官中以保守派为主,所以每每推行新政策时他们都会百般阻拦。而‘国才智囊团’的成员里面的人则都倾向于拥护创新,即使偶尔有些保守的意见,但也会愿意最终以创新发展为主,所以,沈喜臻设立智囊团的目标之一便是要加大创新派的队伍和力量,让他们和她一起坚定不移地走在改革创新的路上。 因此,在‘国人智囊团’成立不久,沈喜臻便对这三百五十七人的才干进行了深度的分析,然后将他们分组。这些组包括教育、经济、农事、医学、文学、外交、心理等等,并根据分类为他们设立了相匹配的工作室。 为了能使他们和文武百官的关系更加密切,她又向光昭帝提议——安排他们轮流上朝,与大家多做交流,以使彼此的治国理念最大程度地接近。 光昭地满口答应。 …………………… 这天下午,已经好久没到江府找江唯白的沈喜臻去了江府。 “唯白和她娘亲到寺庙烧香去了,估计还要晚一些才能回来。”江平叔说。忙招呼她到会客厅去。 “这三百五十七人虽然都很厉害。但若真的比起来,都不如你一个人厉害呢,不过曦国要想变得更好。是需要有这么一个团体存在了,毕竟你不可能什么都管得到,你已经够累的了。”江平叔由衷地说。 “我招智囊团的用意一为曦国,二为我自己。”喜臻答道。轻轻地喝了一口茶。 “第一点我尚能理解。第二点怎么说?”江平叔笑着问,一边给她的杯子添茶。 她忙道谢。 他很喜欢和她谈论政事。他发现她总能提出独到的见解来。 “自古以来,才能越高、功劳越大就越容易引起君主的提防和猜忌,即使为人亲和、处事光明磊落的国君我也不敢大意,毕竟。人性的弱点是相通的。”喜臻答道。 “明白。”江平叔点头。 “有了这个智囊团,我提出的建议便需经过他们的决议再拿到朝殿上和文武百官商讨,这样一来。我的建议也会得到更直接有力的支持,而我的个人功劳却不会那么明显。” “确实。” “有了这个智囊团。我即使哪天不在了曦国也不用担心局势不稳,因为他们能有力地制衡住保守派。所以,这是必走的一步。”喜臻笑着说。 “你的认识远在我之上啊!”江平叔由衷地说。 “伯父过奖了。” ……………… 拉着沈喜臻走进自己的闺房后,江唯白轻声地问她:“臻姐姐,你觉得三皇子这人怎么样?” 因为知道董贵妃陷害吉娜皇后的事件,而吉娜皇后又是喜臻未来的婆婆,所以她本不想向她征询意见的。但是转念想到彼此十几年的友谊,她还是决定问一问,她知道喜臻不是一个小气量的人。 “我感觉他这人还不错的呢。”喜臻笑答道。 “阿爹不太赞成我和他交往。”江唯白一脸失落地说。 “不消说,你是喜欢他的对不对?”喜臻凑近来轻声问。 江唯白忙红着脸问:“每次见到他都会脸红心跳,这算不算是喜欢?” “算的呢,但是这还不是全部,你需要继续深入地去了解,毕竟婚姻要的不仅仅是感觉,人品、责任感更重要。”喜臻又说。 “可是婚姻能轮到我们自己做主的么?”江唯白反问,对喜臻的这番论调大感惊讶。 “当然能,如果你不喜欢,是应该跟父母表达你的意愿的。” “历来‘媒妁之约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哪敢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江唯白又问道,虽然表面上还在拥护着旧习俗,但是心里却暗暗地同意沈喜臻的说法。 “如果你喜欢,试着说服父母,而不是听任他们的安排,让他们支持你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这也是对自己负责任的活法。” “好的。我会争取一下的。” “加油!一定要努力争取啊。” …………………… 十一天后,先是姬月莲的儿子出生,后是花月谣的女儿出生,一个在上午,一个在下午。 侯爷府里热闹非常,而静思园里却和往常没有多大的区别。 沈喜臻通过八字排盘给这个刚出生的侄子起名为‘沈智浩’,而太子和花月谣的小孩则采用皇上赐予这位刚出生的公主起的名‘楚灵霜’,名曰‘深秀郡主’,意为希望她能拥有深刻的内心和秀丽的外表。 两家人都很高兴。 而太子虽然也很高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若是第一胎便生了个儿子,那么他对于以后的继位问题便不用那么担心了。 不过,反正他和花月谣还可以再生,反正楚子厚和楚子尧都不可能在这一两年内结婚,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豁然开朗,立即喜上眉梢。 为了便于照顾初生的深秀郡主,光昭帝特批太子夫妇提前回宫。 这一天,皇宫中一片热闹,为了迎接太子和太子妃的回宫,光昭帝特意下令给御膳房 ——做一顿丰盛的午餐为他们接风洗尘。 终于回来的太子见了光昭帝之后便去了冷宫见施文慈。 看见太子来看她,施文慈自然难掩满脸的喜悦,但最关心的还是花月谣生了孩子的性别问题,因忙问道:“生了儿子还是女儿?” 太子冷静地答道:“是位公主。” 施文慈的脸唰地拉了下来。 “那你的未来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尽管是这样,但也无法怨怪任何人,因为这种事是无法预测的。”太子忙说。 施文慈任命似地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我已经自身难保,自然是没有办法管得了你们的事了。”说罢,阖目静坐,没有再跟他说话。 “母亲,孩儿这次来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听得这话,施文慈忽地睁开了眼睛,望向他,静等着他要说的话。 “父皇已经批准孩儿和太子妃提早回宫,所以我们现在是住在宫里了,孩儿已经要见您也方便多了。” 施文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如此甚好!这次回宫你要积极表现,争取得到你父皇的信任。” “好的,这也是儿臣的想法。” “听说清平王也回京辅助皇上了?” “是的。” “那你要格外小心了,如今他的娘当上了皇后,他又深得皇上的器重,而且未婚妻又是那个精于谋略的沈喜臻,这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孩儿知道,孩儿记得父皇曾跟我说过‘人最大的胜利并非打败了多少人,而是让多少人成为了自己的朋友。’所以孩儿这次回来便下定了决心要洗心革面,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上。” “什么?你要和他们站同一战线?”施文慈顿时全身紧张起来。 这样的话,太子就更加难有机会称王了。 “是的。”太子答道。 他想先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再见机行事。毕竟,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况且,他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党羽,就更不能与他们为敌了,否则,等待他的下场要比施文慈的要惨得多。 “你是想向他们借力还是……”施文慈不解。她并不赞成他这么做。 “都有,眼下的形势所迫,我必须要那样做。” “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点。” “嗯嗯,等我有天登上皇位了一定会来救您的。”他一脸认真地说。 “好,我等着。”听得他这话,施文慈老怀甚慰,笑着答道。 好在,生了个懂得孝顺的儿子,否则,她早就不想活了。 所以,她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复坐回窗前的凳子上,虔诚地为他祈祷。 。。。。。。。。。。。。。。。。。。 好在,她生了个懂得孝顺的儿子,否则,她早就不想活了。 所以,她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复坐回窗前的凳子上,虔诚地为他祈祷。(未完待续) 正文 第079章 太子回宫 太子一边走一边端详着四周那熟悉的景色,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一个曾经为了袒护母亲而掩饰罪证、又为了篡位而协助母亲刺杀皇上的人,竟然没有被废去太子之位,还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到这里,思及这些,太子顿觉老天和大家对自己的宽容。 在静思园中的好长一段日子里他都觉得自己不配也没有资格再当太子了,那时候每天都有种想甩掉这个身份的感觉。 因为,这身份让他感到如何的压抑和恐惧。 这身份,差点毁了他的母亲和他自己。 可是,光昭帝和此事件的相关人都选择了对他宽容,让他在羞惭之余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哪怕仅仅是为了这些关爱他、愿意给他机会的人,他也要努力振作起来。 他的脚步顿时轻快了许多。 在转角处,他看见了沈喜臻。 他一下子有种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感觉。 “恭喜太子回宫!”沈喜臻忙朝他施礼。 “广安候好!”太子回礼应道。看见她一脸的笑意,他心里的尴尬也顿时消失无踪。 “广安候是要去父皇那里么?”太子又关切地问。 “刚从那里出来,准备回去。” “哦,那你快回吧,不打扰你了。”太子笑着说。 “告辞。”喜臻继续走路。 …………………………….. 太子回来了,他还能不能得到光昭帝的重用成为了文武百官们私下里议论的重点。 自从这次事件后,大家对太子的看法还是有了些改变,尽管也知道他的人品不错,但是。正如光昭帝以前多担心的那样——太子一急起来便会失去理性。 这一点恰恰又是一国之君的大忌。 因此见他回宫,大家的心情是复杂的。 ……………………. 午饭后,光昭帝、吉娜皇后、太子、楚子厚、楚子尧和沈喜臻聚在燕雀塔上。 太子觉得气氛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像他当年在宫中时一样。 大家皆亲切地叫他太子,仿佛那件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见大家对他这般的信任,他觉得是时候表达一下自己的决心了。 于是他对大家说:“关于之前的那些事,我表示很抱歉。也为我的母亲所做的事向大家道歉。”说罢。他起身向着大家恭敬地行礼。 “都过去了,不必要再放在心上。况且,那些事又都并非出于你的本意。”光昭帝笑答道。 众人也纷纷表示认同。 “从此以后。我定会惩前毖后、锐意进取,感谢大家给我机会。”太子郑重地说,一边极力地掩饰着内心汹涌的情绪。 那是自责、惭愧、又感恩的情绪。 大家都感觉得到他的诚意,都朝他点头微笑。表示相信他。 “太子,告诉朕。你在静思园这一年的收获是什么?”光昭帝问他。 “在这一年里,儿臣看了三百多本书,明白了不少的道理,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诸多不足。”太子忙答道。 “能跟朕讲讲你学到的‘治国之道’吗?”光昭帝又问。 “于太公答武王曰‘治国之道。爱民而已。利之而勿害,成之勿败,生之勿杀。与之勿夺,乐之勿苦。喜之勿怒。此治国之道,使民之义也,爱之而已矣。’;管仲曰‘治国之道,必先富民’;《礼记.大学》里有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太子一字不漏地将它们给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 “你觉得要怎么做才能称之为‘明君’?” “《左传?成公二年》有曰:‘大夫为政,犹以众克,况明君而善用其众乎?’,刘基《拟连珠》之六八曰:“去奢尚俭,明君所以弭邪侈。’儿臣认为,明君不仅要善用众和去奢尚俭,还要奖罚分明,明辨是非,不让罪恶得以衍生,也不让好人好事得到埋没,如此,百姓在他的统治下就像全身沐浴在阳光中一样的安心和幸福,这样的做法便算是明君的做法吧。”太子答道。 “好一个安心和幸福!这也是朕毕生的愿望啊。”光昭帝笑着说。 “父皇贤明持重,治国有方,加之又有清平王、广安候等才智出众之士的辅助,这个愿望定会实现的。”太子笑着说。 忽然意识到没有说上自己,忙补充说:“儿臣也会竭尽全力辅助父皇,让父皇早日实现这个愿望。” 光昭帝捋须颌首。 “以后,儿臣会更加努力地协助父王打理政事,还望清平王、广安候、三弟也多多支持我。” “这个自然。”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为了缓和气氛,沈喜臻说:“为了欢迎太子的回归,民女给大家弹奏一曲如何?” 众人忙点头。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听她弹奏呢,他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期待。 但见她素手在琴弦间快速地移动,动手优美如行云流水,清越悠扬的琴声如潮水般流淌,时而低徊时而旷远,使人有如置身于大自然之中,悠然忘我,春风满面。 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出神入化的琴技,让太子不由得对她生起敬佩之意。 和着悠悠的春风和迷人的花香,大家都沉醉在了这春日午后的休闲时光中,直到太阳偏西,众人才纷纷告辞回去。 太子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想着事。 经过今日与大家的交谈,他的心情开朗了不少。 接下来。就得好好地巩固自己的势力了。 如今,护国公柳世镶已经被贬为了平民,母亲又被关到了冷宫,他的形势大不如先前了。 在清晰地认识到这个问题后,他知道——若想要在明争暗斗中站得稳,建立自己的势力是最重要的。 而眼下,他最想要的便是能从光昭帝那里拿回他东宫六率的兵权。 奇怪的是。尽管他回来了。但光昭帝只字不提这件事。 一个没有兵权也没有忠心跟随的下属的太子,不过是空有一个名号的废人罢了,什么事都做不成。 这般想着。太子又不免有些难过起来。 这一年里,他变得多愁善感了许多。 “这真是件令人讨厌的事。”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着他,叫了一声:哥哥。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谢谢你。二弟。”他知道,楚子厚已经原谅了他。 “好端端的谢我什么?”楚子厚装做不明就里地问。 “谢你原谅了我之前的事。还有我娘亲所做的事。” “虽然有些事很难原谅,或者需要时间,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哥哥,我们有血浓于水的关系。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楚子厚望着他郑重地说。 太子又再度红了眼眶。 “走,到我那里喝桂花酒去。”太子说。 “好啊!”楚子厚立即跟着他走。 两兄弟的欢笑声在这夜色下久久回荡。 ……………………. “爱妃,如今我回宫了。也得到了父皇和大家的谅解,可我现在没有了兵权。心里依然慌得紧。”送走了楚子厚,太子对躺在床上坐月子的花月谣说。 “这确实是个问题,待臣妾明日里问问阿爹,看他有没有啥法子。” “大学士这般清明正直的人恐怕是会劝我静候时机的吧?”太子笑着说。 花贤是出了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谦谦君子,若论政治谋略恐怕就略逊了。只不过听听他的想法也不错。 “就算他真的这么说那也肯定有他的理由的。太子,起码,我们应该想办法先从自己身边的亲人着手巩固势力呀。”花月谣望着他说。 “说得也是,那就有劳爱妃明日里叫他过来一趟了。” “一家人不必客气。” …………………….. 次日,上完朝的太子在回住处的路上便遇见了往这里走来的花贤,忙朝他微笑致意。 “微臣听月谣说你找我,所以我便来了。”花贤一边和他并肩走着一边解释。 “嗯嗯,我们成了亲家,是应该多多走动的。”太子笑着说。 “是。” 进得屋,太子立即叫退其他人。 “如今,我回宫来已有三天,但并未见父皇有将东宫六率的兵权交回给我的意思,您觉得父皇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花贤沉吟了一下之后答道:“或许他还想再考察一下你的表现,毕竟,之前那事件伤了他心。” “那么,我便只能忍耐着,等候他哪天排除疑虑吗?”太子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不安问。 花贤点了点头。 “那次事件之后你必须得花一段时间来再次树立起威信,所以这是无法逃避、必不可少的过程。”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太子有点着急,他一着急便没了主张。 “没有别的办法了,太子,俗话又说:欲速则不达,望你务必先按捺一下自己的心情,并且要好好表现,如果你能一步步走稳,要拿回兵权也是迟早的事。” “好吧,目前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太子点头,亲自为花贤添了茶。(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0章 廉政制度 第二轮学员于春天被派去邻国学习,在临行前,沈喜臻同样将一个锦囊交到此批学员的队长身上,并嘱咐他们——不可将里面的内容泄露给本国学员以外的人知道。 队长们当即郑重允诺——绝对保密。 “我很好奇你那锦囊里写了什么?”在往回走的路上楚子厚笑着说。当然,他是开玩笑的,他知道那事关重要,她不会轻易地说出来的。 “不出一年你便知道了,而我,也很快便得离开一段时间了。”沈喜臻说。 “什么?你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去哪里?”当听得她那么说,他立即紧张起来。 不会是,不会是,就如她曾说的那样如匆匆过客般离开吧? 但是,她说是离开一段时间,那么,显然还是会回来的。如此一想,他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些。 “只是预测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而已,你莫要担心。”沈喜臻安慰道。 “那地方危险吗?”楚子厚又问。 喜臻笑而不答。 “那就是很危险咯?”楚子厚又顿时紧张。 “放心好了,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她握着他的手说。 “嗯,在我的心目中,你简直像神一样。” 楚子厚拍了拍她的手,之后点了点头。 ……………………….. “第二批学员送出去了,为何这次你的神情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呢?”光昭帝望着沈喜臻问。 “只是隐隐有些担心罢了。”喜臻答。 “为何?” “只是一种直觉。” 光昭帝的神色也随之凝重起来。 他知道沈喜臻善于卜算,如果能有这种感觉就证明事情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 “严重吗?” “可以很严重也可以不严重,就看我们怎么应对了。” “说说看。” “暂时还不可说,以免涉及天机。但皇上不必担忧。只要是我能解决的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解决的。” “嗯嗯,有你这句话朕放心了许多。” “皇上,如今曦国的农业发展了,工商业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也随之提高,肃内的问题就得认真对待了。”沈喜臻将话锋一转,说道。 “请说。” “关于廉政的问题。国家要民主、富强。离不开法制与礼制。否则就等于养了老鼠吃自家的大米。而廉政问题又是特别难解决的问题,所以臣女想请求皇上着重抓一下这个方面。” “你有何高见?” “制定出一系列制度来加以制约,另外。成立清廉部,专门接收群众们的匿名举报。两者相制衡,则人人都能事依礼制,曦国也会变成一个法制之国。社会也会越来越安宁。” “你觉得曦国现有的这套反腐制度还不够完善吗?”光昭帝好奇地问。 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他在廉政这一块做得挺好的。如今见她这么说,想必是又看到许多他没看到的东西,不禁急着想听到更多的建议。 “不够,准确来说——还差得远呢。” “那就给朕写出一套新的廉政制度来吧。需要多少时间?五天够不够?” “不用五天。三天就足够了。”喜臻胸有成竹地答。 光昭帝又不免大吃一惊。 忙答道:“挺好,挺好,那朕就静等你的制度了。” “是。皇上。”喜臻笑答道。 ……………………. 三日后,喜臻向光昭帝提交了新版廉政制度的内容。 一、禁止利用亲戚间的关系来买官。 二、禁止收受他人为私利而来求情送的礼物。一旦查出轻则重罚重则死罪。 三、奖励廉政工作做得突出的人。以起到榜样作用。 四、重用名声廉政的官员。 五、设立清廉部,方便接受百姓们的举报,以杜绝投诉无门和不敢投诉之现象。 五、在民众中多多推广清廉事迹。 《吏员三尚》中的廉尚有曰:甘心淡薄,绝意粉华;不纳苞苴,不受贿赂;门无请谒,身无嫌疑;饮食宴会,稍以非义,皆谢却之。 《晏子春秋》有曰:廉政而长久,其行何也?……其行水也。美哉水乎清清,其浊无雩途,其清无不洒除,是以长久也。 此两说法皆可作为清廉的典范。 看完这份制度,光昭帝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这样一来,估计能抓到好多大贪官了呢。”光昭帝在心里想。 这合他心意。 想这些年,他花在廉政工作的精力是如此之多,没想到她的几个建议就帮他轻松地解决掉了这些令人头疼不已的问题,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啊。 “俗话说:有权不可任性,当官不可无为。可偏偏很多人是跟这句话反着干的,这次的举措目的便是制约住他们,不让他们继续猖狂下去。”喜臻继续解释道。 光昭帝点头。 …………………….. 第二轮学员于春天被派去邻国学习,在临行前,沈喜臻同样将一个锦囊交到此批学员的队长身上,并嘱咐他们——不可将里面的内容泄露给本国学员以外的人知道。 队长们当即郑重允诺——绝对保密。 “我很好奇你那锦囊里写了什么?”在往回走的路上楚子厚笑着说。当然,他是开玩笑的,他知道那事关重要,她不会轻易地说出来的。 “不出一年你便知道了,而我,也很快便得离开一段时间了。”沈喜臻说。 “什么?你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去哪里?”当听得她那么说,他立即紧张起来。 不会是,不会是,就如她曾说的那样如匆匆过客般离开吧? 但是,她说是离开一段时间。那么,显然还是会回来的。如此一想,他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些。 “只是预测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而已,你莫要担心。”沈喜臻安慰道。 “那地方危险吗?”楚子厚又问。 喜臻笑而不答。 “那就是很危险咯?”楚子厚又顿时紧张。 “放心好了,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她握着他的手说。 “嗯,在我的心目中,你简直像神一样。” 楚子厚拍了拍她的手。之后点了点头。 ……………………….. “第二批学员送出去了。为何这次你的神情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呢?”光昭帝望着沈喜臻问。 “只是隐隐有些担心罢了。”喜臻答。 “为何?” “只是一种直觉。” 光昭帝的神色也随之凝重起来。 他知道沈喜臻善于卜算,如果能有这种感觉就证明事情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 “严重吗?” “可以很严重也可以不严重,就看我们怎么应对了。” “说说看。” “暂时还不可说。以免涉及天机。但皇上不必担忧,只要是我能解决的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解决的。” “嗯嗯,有你这句话朕放心了许多。” “皇上,如今曦国的农业发展了。工商业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也随之提高。肃内的问题就得认真对待了。”沈喜臻将话锋一转,说道。 “请说。” “关于廉政的问题。国家要民主、富强,离不开法制与礼制,否则就等于养了老鼠吃自家的大米。而廉政问题又是特别难解决的问题。所以臣女想请求皇上着重抓一下这个方面。” “你有何高见?” “制定出一系列制度来加以制约,另外,成立清廉部。专门接收群众们的匿名举报。两者相制衡,则人人都能事依礼制。曦国也会变成一个法制之国,社会也会越来越安宁。” “你觉得曦国现有的这套反腐制度还不够完善吗?”光昭帝好奇地问。 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他在廉政这一块做得挺好的,如今见她这么说,想必是又看到许多他没看到的东西,不禁急着想听到更多的建议。 “不够,准确来说——还差得远呢。” “那就给朕写出一套新的廉政制度来吧。需要多少时间?五天够不够?” “不用五天,三天就足够了。”喜臻胸有成竹地答。 光昭帝又不免大吃一惊。 忙答道:“挺好,挺好,那朕就静等你的制度了。” “是,皇上。”喜臻笑答道。 ……………………. 三日后,喜臻向光昭帝提交了新版廉政制度的内容。 一、禁止利用亲戚间的关系来买官。 二、禁止收受他人为私利而来求情送的礼物。一旦查出轻则重罚重则死罪。 三、奖励廉政工作做得突出的人,以起到榜样作用。 四、重用名声廉政的官员。 五、设立清廉部,方便接受百姓们的举报,以杜绝投诉无门和不敢投诉之现象。 五、在民众中多多推广清廉事迹。 《吏员三尚》中的廉尚有曰:甘心淡薄,绝意粉华;不纳苞苴,不受贿赂;门无请谒,身无嫌疑;饮食宴会,稍以非义,皆谢却之。 《晏子春秋》有曰:廉政而长久,其行何也?……其行水也。美哉水乎清清,其浊无雩途,其清无不洒除,是以长久也。 此两说法皆可作为清廉的典范。 看完这份制度,光昭帝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这样一来,估计能抓到好多大贪官了呢。”光昭帝在心里想。 这正合他心意。(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1章 秘密跟踪 “你说你卖的是深山极品蜂蜜,怎么证明?”从纪府里走出来一中年青衣男子,朝他问道。 胡椒忙把担子放下,打开其中一个蜜罐,用木勺子舀出一勺子蜂蜜来,递到他的跟前说:“您看看,它是凝结的,来自深山各种野花的采酿,糖分高,水分少,所以出来的效果便是胶状凝结的,闻起来还有百花的香味,不信你尝一口看看。” 青衣见着这蜂蜜已经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张嘴小尝了一口。 但觉甜中带香,且有微微的酸味,吞下去之后依然回味无穷。他不禁大喜过望。 负责纪府食品购进监督工作的他知道——这便是蜂蜜中的极品了。因为它没有掺假,所以不仅保留着百花的香气,还会有淡淡的酸味,而如果是掺假的蜂蜜就只能吃出甜味来了。 “这一担我全要了,帮我挑进来吧。”青衣男子说。 “行。”胡椒立即挑起蜂蜜紧随他进了纪府。 由于他早先便对纪府的内部建筑进行过观察,所以熟知里面的地图。他知道,从这里进去的话不需走很远便能到达纪成藩的书房。 青衣男子带着他来到一排平房前,让他将蜂蜜放下。 “不需要我帮忙搬进屋里去么?”胡椒问。 “不用,我叫下人搬就行了。”青衣男子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银两给他。 胡椒接过银两之后说:“我家里还有一批蜂蜜,如果你们还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带来。这些蜂蜜可都是别人花大价钱也买不到的哦。” “你家还有多少?”青衣男子眼神一亮,望着他问。 “四十六罐。”胡椒答。 “我恐怕要不了那么多,装蜂蜜的小房子已经快要满了。” “介不介意让我进去看看您装蜂蜜的那个房?我对蜂蜜的摆放和储藏比较有经验,兴许能帮到您。” 青衣男子想了想。允许了。 胡椒进去一看,三层架子上全摆满了大罐的蜂蜜,但是在架子间还是有些缝隙的。 “您家的架子设计得不够好,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帮您重新设计一套架子吧,那样的话就可以装多许多了。” “也行,那你到时候连架子一起带来的。” “嗯。一共六个架子。” “没关系。反正不会少你钱的。”青衣男子笑着说。 胡椒点头。 “对了,该怎么称呼您,我看您很像我的一个堂叔。所以感觉特别亲切。”胡椒又说。 青衣男子的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说:“我姓郑,叫我郑叔吧。” “郑叔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嗯。”郑叔点了点头。 忽然,胡椒紧捂着肚子说:“哎哟。尿急了,请问您这里有茅厕可上一下么?” 郑叔思索了一下。指着左侧的长廊说:“往左边长廊直走,走到第一个拐弯处再左拐,很快便看到了,记住。解决完了便赶紧回来,千万别到处跑。” “那是自然,我怎么能给郑叔添乱呢。”胡椒说罢立即朝那边冲过去。 待得拐过了那个路口。胡椒立即飞也似的朝纪成藩的书房那边走去。 正走着,忽见前面走来两个提着食篮的丫环。他忙闪进一侧的屋角。 待得她们走远了些,他才走出来,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很快,他便来到了纪成藩的书房前。 但他当然不会在这明眼的地方多逗留。 他轻轻地纵身一跃,跃过了那丛花,往书房的背面走去。 这里紧贴着一堵墙,因此外人是不会轻易地发现他的。 他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从洞里往里面看去。 纪成藩此时正好在里面,在和一个下人轻声地说着话:“快去知会他们,等太阳一落山我们便出发。” 那下人当即领命而去。 胡椒也立即跃过花丛朝郑叔那边跑去。 “解决完了,一身轻松了,多谢郑叔,我们下次见。”说罢,胡椒立即离开了纪府。 当然,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一座离纪府不远的小楼的楼顶上,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纪府。 待得太阳落山,胡椒看见纪成藩和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走了出来。 这一次,纪成藩没有坐轿子,而是和那两位保镖一起骑马飞奔而去。 胡椒也立即易了一个和见郑叔时完全不同的容,骑着马沿路跟随。 他们在郊外的一间茶馆门前下了马,随即上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胡椒也立即在他们的包厢旁定了一个包厢。 然而,即使是凝神倾听,他也听不见隔壁间的说话声。于是他从窗户爬出去,将身子紧贴着墙往隔壁包厢的窗户靠近,很快,他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 由于临窗的这一面是面向着山林的,加上是在夜晚,所以没有人会发现他。 “这次召集你们来是想说——不举报的话则可保大家安全,若是举报的话……你们懂的。”胡椒听出这是纪成藩的声音。 “宰相请放心,我们得了您的帮助自然不能忘恩负义,那些事情也绝对不会去做的,况且做了对我们也无丝毫的好处。”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同意,让宰相莫要担心。 “如此最好,以后我们需要共同扶持的时候还多着呢。”纪成藩说。 “那是那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不一会儿,胡椒便听到他们告辞的声音,忙回到自己的包厢处。 胡椒从包厢的门缝往外看,见连同纪成藩一起有六个人,他们一起缓缓地下楼梯,往收账台走去。 胡椒见他们走出了门口。也立即走下来结账。 “他们常来吗?”胡椒问掌柜,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大门外的他们。 “是的,常来。”掌柜答道。 “经常都是这几个人吗?” “嗯。” “多谢了!”胡椒朝他抱拳。 纪成藩一行人在离开小茶馆不久就各自分头走了。胡椒继续跟踪回纪府的纪成藩。 看见纪成藩进了纪府,胡椒立即策马回候府,将所见所听一一告知她。 “果然,宰相在背地里有收受他人好处,你继续跟踪他一段时间。看看还能不能抓住更多的马脚。”喜臻对胡椒说。 “好。” 喜臻望着还来不及清洗掉脸上的易容装的胡椒。笑着说:“看来你学到精髓了呢。” “全赖你教导有方。” “这几天辛苦你了,等事情办完了我会好好重赏你的。” “多谢主人。” “这些天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我会的。那我先去跟踪他了。” “好的,你去吧。” 胡椒立即骑着马离开了候府。直奔纪府而去。 …………………. 清廉部在如火如荼地建造中了。 光昭帝下旨要求要在二十天内建成。 大家齐心协力,果然不负皇上厚望,在第二十天就建成了。 前来举报的民众络绎不绝。 然而,民众们举报的都是些情节比较轻的贪污事件。几乎未曾涉及到身居要位的大官。 …………………. “即使建了清廉部又怎样?真正的大贪官们没有一个人敢举报。” “可不是?历来官官相卫,谁能动得了他们。” “你们等着瞧吧。广安候既然想到设立它就定然不会这么简单,说不定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再厉害,能斗得过那些位高权重的贪官么?” “出其不意不是她的强项吗?我对她的这个政策有信心。”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 ……………………. “没有人举报,哈哈哈哈。谁敢举报我们呢。”醉仙楼上,户部尚书费云一脸得意地道,朝着大家举起酒杯。 “切莫掉以轻心。那广安候何等厉害的人,你们以为她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吏部尚书方峰达说。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的神色顿时收敛了不少。 “宰相大人,放眼全曦国,财富最多的要算您了,您可要特别注意啊。”工部尚书温提宝望着纪成藩说。 “温弟大可放心,我这一年可没怎么进账。”纪成藩笑着说。 众人哄然大笑。 “宰相,您这话就不对了,谁不知您上个月进账数万两银子的事啊。”方峰达又说。 “一点点而已,一点点而已。”纪成藩谦虚应道。 众人正说话间,忽听得外面有脚步声,等大家扭头望去时,个个顿时吓得脸如土灰。 原来,来人正是光昭帝、沈喜臻、楚子灿、楚子厚和楚子尧。 在他们的身后,齐刷刷地站着数十个精兵。 原来,从胡椒这段时间对纪成藩的秘密跟踪中沈喜臻已经大致地知道了纪成藩的诸多贪赃事件,今日一早又从胡椒那里得知了纪成藩此次与其他几位同伙聚会的事,认为时机已经成熟,立即向皇上请示——亲自去围捕这一批人。 “宰相,有道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的好运也应该到头了。”光昭帝望着跪在他跟前的纪成藩说。 .......................... 推荐一部很好看的文《凤妆》:家破人亡,逃婚跑路,寸寸刀刃的求生路上,顺手捡一个悲催二货调教。呜呜,这二货不止是忠犬,更是饕餮!山河锦绣,美人如画,且看她如何御夫有术,成就一代霸主帝王!(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2章 更换宰相 纪成藩向光昭帝不断地叩头求情:“皇上,念在微臣为相十六载无功也有劳的份上,请您高抬贵手吧。” “这些年里,朕对你的事情早有所闻,只是念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如今你竟过分至此,朕也就没有必要再给你机会了,来人,将他押住。” 立即,三个精兵便上前来将纪成藩给捆绑了起来。 另外几个大官也随之被捆绑。 一行人押着这五位大官回了皇宫。 随后,光昭帝亲自审问了他们。 三日后,他们将帮他人办事所收受过的银两和礼物释数坦白和交出。 整个事件牵连到两百余人,瞬间在民间引起轩然大波。 纪成藩由于所收受的数量惊人,因而达到了死刑的标准,在审判后的第五天,他被执行了死刑。 然后,光昭帝派人没收了纪成藩家的财产,惊讶地发现他家单是银两便足有二亿多,其他珍稀宝物加上房产等物品也共价值五十多万银两。 这些财产全部加起来足有曦国百姓财产总和的三分之一。 众人大惊,随之又大恨。 面对着这般庞大的财产,光昭帝没有被小部分大臣的意见所左右,坚决将他们充进国库,以减免曦国百姓年度三分之一的税租。 全曦国的百姓皆被惠及,大家对光昭帝此举赞不绝口。 保守派至此主心力已无,大势也已去,而且里面涉及贪.污的人数竟然高达三十多人,令光昭帝大感痛心和失望。 光昭帝对他们毫不手软,全都按照规章制度来处置。 这样一来。其他没有涉及贪.污的保守派官员们也都战战兢兢,全都收起了往日的气势。 这正是沈喜臻所希望的。 至此,她又完满完成了一步棋。 她的心里自然格外的高兴。 接下来,便得考虑挑选新宰相的事情了。 很多人都说:“若论谋略和人品,广安候都是当宰相的不二之选呢,可惜她是个女的。“ “古语有曰‘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一国之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一言一行皆应符合其职位。所以在择选之事上断不能轻率。”光昭帝对文武百官说。 经过纪成藩的事件之后光昭帝深刻地认识到——这次必须得选一个贤明的宰相了。 于是回到紫宸殿后的光昭帝问喜臻:“广安候,跟朕说说。选取宰相的标准是什么?” “德才兼备。”喜臻答道。 “你可有理想的人选推荐?” “有两个。”喜臻随即说出了两个人选的名字。 一个是时任司空的上官思冲,一个是‘国才智囊团’成员施伟宏。 “上官思冲务实、机敏,善于谋略且品行高贵,值得信赖;施伟宏忠诚、睿智、行动力强且心中有大格局。也非常值得考虑。”沈喜臻向光昭帝进一步解释道。 “这两个人我倒也很欣赏,不过两个都那么好,朕还真难定夺呢。”光昭帝摸着头说。 有时候有得选择比没得选择还要痛苦呢。 “古代有‘左丞右相’之说。我们也不妨效古一下,把他们两个都要了。”喜臻又提议道。 虽然她知道曦国已经很久没有同时任用两个宰相了。但一左一右确实是个极佳的选择。 “一来,上官思冲务实且善谋略,可以稳定民心,施伟宏善于行动且格局远大,可以带领大家往前冲,两者组合,既可以相互制衡,也可以相互扶持。二来,多一个宰相就多一个帮助皇帝解决问题的人,何乐而不为?”喜臻说。 “妙哉妙哉,听你这么一说朕的烦恼顿消了。”光昭帝拍着手说。 立即,他便宣上官思冲和施伟宏上殿来。 几番问答之后,光昭帝对他们的品质和才干都赞赏不已,当即让他们回去写一份关于治国理念的报告书。 “朕明日会在朝殿上与众臣们商讨,望你们能把治国理念写得超乎古人。”光昭帝又说。 他们忙点头答应。 次日,光昭帝便在朝殿上跟大家说了要选新宰相之事,叫大家推荐一下。 一时间,各位大臣皆踊跃推荐自己心目中最合适的宰相人选。 尽管是有那么多人在选,但上官思冲和施伟宏的呼声也都是最高的。 上官思冲比施伟宏略高,因此,他被任命为右丞相,施伟宏则被任命为左丞相。 如此,曦国又迎来了新的气象。 沈喜臻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天,当她回到候府门口时便忽然一头栽倒在了门口的那棵大树下。 阿贵、管家和下人们赶忙跑来扶起她,又叫人去通知杜七娘和姬月莲。 杜七娘和姬月莲立即匆忙赶来。 但见喜臻脸无血色,嘴唇黑紫,仿佛中毒了一样。 她们大惊,立即帮忙着将她扶回了房间。 喝了一杯热水的喜臻醒了过来。 “臻儿啊,你这是太累了,以后可别那么拼命了,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呢。”杜七娘满脸心疼地说。 这一年多里,她看着喜臻每天忙来忙去,从不肯停歇,便难免担忧起来。 如今看她这情形,大家的心里都很担忧。 “没事,我就是那么一下子忽然感觉不大舒服罢了,现在好多了。”喜臻说罢欲起身下床,不料才刚要使力坐立起来时又忽感一阵头晕,随即又不省人事了。 ……………………….. “回皇上,广安候仍在病中。” 这句话光昭帝已经不知听了多少次了。 光昭帝有点心烦意燥。 沈喜臻病了将近一个月了。 他很不习惯没她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的日子。 尽管他现在有了左右两个宰相,但依然觉得有些事情要从她的口中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光昭帝派人给她送去了大量的药材和滋补品。 而清平王楚子厚则每天上完朝就往候府跑。 由于已经把他当准女婿了,所以杜七娘见他来也不会感到特别的紧张。还时常大大方方地让他坐在离喜臻的床最近的地方。 望着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的她,楚子厚有种难以表达的心伤。 “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要离开我一阵子吗?”他望着她虽然苍白但依然美丽如昔的脸默默地在心里问。 喜臻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乃至于清醒的时候整个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 当她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趴在她床前睡着的楚子厚时,她美丽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 正从外面进来的香儿见她睁着眼睛,顿时又惊又喜,忙冲出去告知杜七娘和姬月莲。 不一会儿,两人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感觉可好?”楚子厚问她。若不是碍于旁边有人。他会立即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中的。 看着娇弱而坚强的她。他悲欣交集,感概万千。 以前,他认为自己足够强大时便可以保护她。如今,他意识到,即使自己再强大,有些苦痛也依然无法替她承担。比如病痛。他所能做的也只是陪伴和鼓励而已。 但是对于喜臻来说,这已足够。从小独立惯了的她甚至不太喜欢他人对自己过于关心,她不是有依赖心的人。 喜臻很清楚,她这病症虽然靠药物可以缓解一些,但却不是药物所能治愈的。这病症跟她去年那场大病如出一辙,只是越发严重了些。 如今,不仅晚上。就连白天她也一直将那个小木盒戴在身上。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穿越来的任务离完成还有很长的路,然而,她必须得完成它,哪怕得经历再多的风险,她不想在完成之前就死去。 喝了一小碗红枣小米粥后她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忙起身下床。 这一次,她终于又可以正常地走路了,只是头还有一点点晕。 她看了下外面,正午的阳光正热烈地照耀着大地,留下一圈圈炫目的光圈。 “我想到花下去坐一坐,你来吗?”沈喜臻问楚子厚。 “当然。”楚子厚满脸笑容地说,和她并肩往花园走去。 “下午我想回一下宫。”喜臻说。 “不多休息一天吗?”楚子厚关切地问。望着她消瘦了许多的侧脸,他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心疼。 “不了,我已经在家里躺了快一个月了,想来真是惭愧。对了,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大事?” “前段时间又抓了一批贪.污的官员,如今各行各业都在提倡清廉,所以外头的风气大好。”楚子厚。 “那就好!人们有了清廉和反贪的意识国家才能有更健康向上的风气。” “啊臻,你的身体……的症状你可了解?”楚子厚又问。 他曾问过给她诊断的医生,医生也说不清楚她这病症的缘由来。 “我了解,只能慢慢地调整了。”喜臻的眼中忽然蒙上淡淡的忧伤。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既然这样,你不如向皇上请辞吧,在家里安心地休养一段时间。” “不,这是离我最远的想法。”喜臻忙说。 看见她忽然如此地紧张,他有些不解。 “我想工作,我闲不住,所以我想趁着我还能为曦国做点事的时候好好地做些事。”她解释道。 “你是个很有理想的女孩,跟别人不太一样!”楚子厚见她眼中闪烁着的坚定意志,没有再多说反对的话。(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3章 边境贸易(1) 沈喜臻在镜子前精心地给脸部擦上了一层淡淡的粉,以掩盖掉她略显憔悴的脸色,又用眉笔细心地瞄了眉,再往唇上抹上嫣红的胭脂,顿时便有‘朱唇一点桃花殷’、‘佳人半露梅妆额,绿云低映花如刻。’的感觉了。 “我的身体状况……但愿不会再糟糕下去。”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默默地祈祷着。 镜中人是如此的美丽、优雅,且精神奕奕,可她的心里很清楚,她现在就连走路走久一点都会倒下,真真是可用‘娇弱无力’来形容了。 这样的身骨板任谁看了都不免担忧。 思及这些,又想到穿越而来的那个伟大又艰巨的任务,她的眼眶不禁又热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让自己陷入这种情绪太久,她知道自己的任务繁重,时间又有限,不应该将心神浪费在自哀自恋、伤春悲秋上,所以她很快她便抖擞起了精神,提着裙摆大踏步地走出了闺房。 “胡椒、阿贵,准备好马车,我要进宫一趟。”她对胡椒和阿贵说,声音里又恢复了她往日的沉着与利落。 两人立即领命准马车去了。 “娘,嫂子,晚饭不用等我回来再吃了,我可能得晚些时候回来,你们给我留一些便好。”喜臻对正在安静地绣着花的杜七娘和在哄着小孩睡觉的姬月莲说。 她们点了点头,笑着目送她离去。 楚子厚和她同坐在马车里。 他们相互依偎着,静静地享受着两人时光,彼此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又心意相通着。 ………………………. 看见喜臻回来,光昭帝喜出望外,笑着起身相迎。 “嗯嗯。看你的气色好了许多呢,朕为你高兴。”光昭帝笑着说。 “多谢皇上关心!”喜臻忙行礼致谢,然后将琴轻轻地放下。 “医生可有说是什么问题吗?”光昭帝又关切地问。 他希望她有个健康的身体,因为曦国需要她。 “医生也不知其原因。”喜臻语气淡定地答。 “哦?”光昭帝的脸色不由得变凝重。 “待会朕传太医来给你看一下吧。”光昭帝说。 喜臻忙跪下致谢。 “你的身体不好,要好生休息,今日就让朕为你弹奏一曲吧。”光昭帝随后笑着说。 “要皇上为臣女弹奏那真是十分之不应该的事呢。”喜臻忙说。 “不碍事,你为曦国所做的贡献那么多。朕为你弹奏一曲又算什么?”光昭帝满脸微笑地说。一边吩咐刘公公去搬他的琴来。 喜臻从不知光昭帝也会弹琴,所以心里倒是顿生了几分期待。 光昭帝进了里间去更换衣服。 不一会儿,他一身素白缓缓地走了出来。 喜臻一看。眼前的光昭帝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不少,而且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超然之气,喜臻看着不由得心里一动。 光昭帝双手往琴弦上一抹,如叮咚泉水的声音便缓缓传来: 无限伤心夕照中。故国凄凉,剩粉余红。金沟御水自西东。昨岁陈宫,今岁隋宫。1 往事思量一晌空,飞絮无情,依旧烟笼。长条短叶翠濛濛。才过西风,又过东风。 曲调沉重、延绵而不失旷远,听来尤有时空交错之感。 光昭帝面色庄重。指法娴熟,旋律从轻柔如水到狂烈如风。听得她每根神经都苏醒了过来。 在他的琴声中,喜臻想起了她穿越前和穿越后的许多事,想起了所有的因缘际会以及经历过的挫折考验,顿时百感交集,但却又增加了几分斗志。 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走到今天,是这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但既然都一一地走过来了,她知她没有理由退缩,更没有理由放弃。 “皇上的琴技竟然如此之高,让臣女大开眼界了。”喜臻笑着向他致谢。 “哪里的话,朕的琴技是远远不能和你相比的,你喜欢便好。” “臣女非常喜欢。”喜臻粲然微笑。 这一笑,在光昭帝看来更觉光彩照人、我见犹怜。 曲已弹完,喜臻话锋一转,道:“皇上,既然肃内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我们又得关注边境的问题了。” “请说。”光昭帝面色微愣,忙说。 在他看来,边境已经有了链式堡垒,按理说防卫工作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缘何她会有这么一说呢? 但,正如他所了解的那样,只要她想到的就肯定是值得重视的,因此他自然不敢不当一回事。 “这次需要关注的不是防卫问题,而是与之相反的——开放政策的问题。”喜臻答道。 “开放政策?”光昭帝好奇。 “没错,边关的安防问题不能松懈,但并不表示要以此来隔绝掉国与国之间的商贸往来,尤其是边境地区,两国之间不过是一河之隔或者一山之隔而已,为了加强货品流通和提高边境人们的生活水平,我们可以在边境地区开放几个城市,放宽贸易流通的政策,当然,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和各个相邻国签订相关的规定并且在边境地区建立跨境事务部。” “跨境事务部?” “嗯嗯,负责处理两国边境地区贸易事务中的一切问题,比如货币的兑换、货品的流通量、出入境的审批工作等。” 光昭帝越听越觉得有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确实是个好政策呢,如此一来,那些地处边境地带的人民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货品卖不出去了,而且也可以更加便利地购入他国的商品,形成良好的互利关系。 但是,边境地带毕竟是敏感地带,这样的政策会不会增加本国机密外泄的几率呢? 喜臻看出了光昭帝的疑虑,胸有成竹地说:“只要制定好交易的地点和控制好交易的额度,这样的政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说罢,喜臻拿出一张白纸来,在上面圈出制定的交易地点。 由于她早前去过边境考察,又得到了派去各国学员带回来的边境地图,因此她对那些地带的地理位置已经非常熟悉。 “在边境线六百丈内设立集市,这个集市有专人管理,并且只允许取得营业许可的商家进入该地区售卖商品,且对售卖的商品也有严格的要求,在这样的管理之下,是完全可以做到公平交易,互助互利的。”喜臻一边圈着地图一边对光昭帝说。 光昭帝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答应试试看。 次日,光昭帝便将此政策拿到朝殿上与文武百官商量,一时间,支持和反对的声音各半。 光昭帝就此政策的好处一一讲给了大家听。 结果大家越听下去反对的声音便越小了。 无疑,大家都是聪明人,看得到这个政策的益处。 下午,光昭帝又和‘国才智囊团’的成员们商讨了这件事,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综合起来,支持的人数超过了75%,于是光昭帝立即下旨到边境,要求当地官员听从部署,合力开通边境贸易集市和边境事务部。 不出一个月,边境那边便传来消息——边境贸易集市开通了、边境事务部也建好了。 喜臻遂向光昭帝请命亲临边境去查看工作成果,光昭帝答应了。 得知喜臻即将远赴边境去视察,杜七娘、姬月莲和楚子厚都不禁暗暗地担忧她的身体。 “你大病初愈,恐怕不太适合长途跋涉,还是让我去考察吧。”楚子厚提议。 “不,我正想外出去走走呢,兴许这么一走身体就大好了。”喜臻笑说道。 她决定好了的事事很难再改变的。 众人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好再多说阻止的话了。 挺着大肚子的吉娜皇后紧紧地握着喜臻的手说:“我昨日里刚收到父母的来信,说边境贸易集市的开通让他们的牛肉干和奶酪得以大卖,叫我特别要感谢你,还嘱咐我务必要告诉你——到北疆时请到云儿沟一趟,他们想见见你。” “好的,替我先谢谢他们。”喜臻忙说。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的孩儿也该出生了。你们都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呢。”吉娜皇后轻轻地抚摸着肚子说,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喜臻了然,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喜臻在五个护卫的陪同下骑马离开了京城,一路疾驰着往边境的方向走去。 初夏的气候还算怡人,所以喜臻一行人一路匀速前行,并未觉得辛苦。 三日后,他们便来到了与张斯国相邻的边境地带。 当地官员、边贸集市和边境事务部的负责人接见了她,并带她去参观了集市。 但见这里不仅有售卖张斯国出品的铁器、陶器和刺绣商品,也售卖曦国的茶叶、丝绸、大米和小麦等。 各式各样的特产整齐地摆放着,看起来琳琅满目,甚是吸引人。 集市里人潮汹涌,摊位前的顾客络绎不绝。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副繁盛的景象。 都说边境人烟罕至,但是从这集市的人流来看却并非那样,可见,边贸政策的放宽能吸引到更多的人前来。 这样一来,不仅能加快商品的流通,旅游业也会得到相应的发展,喜臻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想,心情顿时大悦。(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4章 边境贸易(2) 站在塔楼上看着眼前这繁盛景象的喜臻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病痛。 人在峰顶,会如释重负。 何况她是个善于自我调整和自我想通的人。 初夏的和风拂过她鲜花般的脸颊,让她忽然有种无比的淡定感,和难以言表的感动。 “把这个集市再细分一下,比如食物区、工艺区、布艺区等等,每个区域有专人管理,这样会更利于顾客购买,也更方便管理。”走下塔楼的喜臻立即对集市的负责人说。 负责人欣然同意。 “还有,为避免两国商家发生冲突,应再加派些人来管理边境的治安,起码每个区须得五人以上,并且得选身手不凡、品行端正的那种。” 负责人再次点头。 沈喜臻随即进了他们的办公点,亲自监督他们落实此事。 随后,喜臻走到了边界线上,一边走一边看,直到前后走了将近五十多丈远,她才停下脚步。 如此边走、边看、边想,她又有了新的收获,并且在心里萌生了新的计划。 在这里逗留三日后,喜臻和五位护卫接着往曦球边境出发。 此时,天气又热了些,大家行进的速度也稍微减慢了点。 不过喜臻的身体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如今,她也稍微掌握到了那病痛发生的时间,每年一次,每次需要病足一个月,之后便会慢慢地恢复。 只是,似乎今年的症状比去年的略重,那么,她因此而推断。这病也许会一年年地加重。 不过,她又是个乐观主义者,并没有将此事太放在心上。 她始终相信,如果她能乐观对待,并且用心调养,说不定一年比一年好呢。 眼下,这症状不是就消失了吗? 一路策马奔腾的喜臻心情也像那天空的鸟儿般自由自在。这是辛苦劳累工作之余所体验到的短暂的轻松。 她深爱远行。她知道自己的骨子里有一颗爱流浪的心。 因此,无论身处哪里,她都知道。她有一天会离开,所以,在当下的每时每刻,她愿意毫无保留地感受生活。 郊野草长莺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更增添了她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她长久地伫立在那高高的山头上。望向脚下那片热土,想着自己的存在与它们之间的关系,不禁数度红了眼眶。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1 水宿淹晨暮。阴霞屡兴没。 周览倦瀛壖,况乃陵穷发。 川后时安流,天吴静不发。 扬帆采石华。挂席拾海月。 溟涨无端倪,虚舟有超越。 仲连轻齐组。子牟眷魏阙。 矜名道不足,适己物可忽。 请附任公言,终然谢天伐。 望着眼前这景色,她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地念起了这首诗。 五位护卫也和她一样长久地眺望着四周,感受着曦国江山的大美,大家的心情都一样的激动。 球国与曦国之间的边界线是一条长长的山脉,这里盛产酸枣和各种各样的草药,但人烟罕至,草木丛生。 这里的边境集市建在山脉内端的一个小镇上。 由于这里有一条大路通往球国,所以最适合设立边贸集市。 在这条大路的边境处又设置有重兵把守,因此不用担心越境事件。 只要获得出入境许可,人们可以在这条路上淡定来去。 球国商人在这里的集市上售卖他们国家的特产——木头家具和工艺品、酸枣干和酸枣汁、柠檬、玉器和山草药等。 按照喜臻的规划,这里的集市分成了几个商品区,并且分成两条街,一边是专门售卖曦国商品的,另一边则专门售卖球国商品。两国商家天天对望,形成了和睦的邻里关系。 喜臻在这里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甚至还有些名门望族主动向她求亲,当然被她婉拒了。 “我已经订婚了,很抱歉!”喜臻说,这么说时她的心里是甜蜜的。 大家明白了,便不再提此事。 喜臻在这里同样是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每天都收到当地居民甚至是邻国的商人们赠送的礼物。 这些礼物包括书籍、食品、衣物和饰品,让她受宠若惊。 三天后,喜臻一行人启程去泖曦边境。 泖国与曦国的边境线是一条大河,只有沿着流离山脉的下端走才可以找到这条直通的路,同样,在这条路的边境线上有重兵把守。 自上次那边境一战后,泖国人对曦国人可谓是又敬又惧,整整一年里都不敢和曦国人来往。 但自从看见其它几个相邻国和曦国有经济来往后似乎日子都更好了,所以泖国的国君也渐渐地意识到了泖国目前‘孤立无助’的形势。 如今眼看着曦国一天天地强大起来了,泖国国君也知很难再打得败他们,所以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放下心结,好好地携手合作。 所以,泖国国君这次终于愿意和曦国签订了这份边贸合同。 不过,为了防止曦国人因为记仇而抓泖国商人做人质,泖国国君又特别附加了一条条约:请允许泖国派人加入贵国的边境事务部,以达到实时实地监督自国商人的目的。 光昭地对此建议也欣然同意。 曦泖边境集市就建在流离山脉的山脚。 泖国的商人们在这里售卖鱼干、珍珠粉、水晶石、蔗糖等。 参观完这里的边境集市,喜臻去北疆军营见她的两位哥哥。 将近一年不见,如今重逢,三人皆喜极而泣,紧握着彼此的手久久都不愿松开。 “得知了你被封为广安候的事,也得知你病重的事。心里对你一直有所担忧,很抱歉,我们没有在你身边陪你面对这一切。”沈喜斌说。 已为人父的他看起来比去年要成熟沉稳了不少。 “那有什么,我会一一度过的,请莫要为我担心。”喜臻安慰道。 “远在边疆,每逢佳节的时候都会特别想你们,特别想家。”沈喜聪说。眼角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喜臻知道。二哥那是发自内心对家的眷恋所致,所以她紧握着他的手说:“哥哥,总有一天。我会请求皇上将你们调回去的。” “恐怕并不容易呢,自古以来派往边疆的将军都是老时才能还乡的,但是我们还那么年轻。”沈喜斌说。 “是呀,这个事应该不太容易。”沈喜聪说。 沈喜臻一脸坚定地说:“这样的制度是应该得到改善的。两位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尽量替你们争取的。” 两人相视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她还好吗?”沈喜斌随即又问沈喜臻。 喜臻知道,他问的是嫂子姬月莲。 “她挺好的,还经常为你绣鸳鸯呢。”喜臻忙答道。 沈喜斌笑了,又问:“娘亲和小孩还好吗?” “都挺好的。” “香儿那丫头没添乱吧?”沈喜聪问道。 “亏你还记得人家。人家可是天天在心里念叨着你的呢,那丫头最近懂事了不少。” 沈喜聪听了很高兴,脸上也随之有些微红。 论门第。他和香儿是不可能的,这谁都知道。他并非不晓得那丫头对他的一片情意,只是,他也不想做超越规矩的事,因此不得不隐藏起那心意来。 三人呆在一起聊了大半天的天和喝了数杯的绿茶,之后沈喜臻告别了他们。 接着她如约到云儿沟去见吉娜皇后的父母。 那是一对慈祥又好客的老人。 在这里,喜臻得到了父母般的关爱,也获得了当地人的热情款待。 临走时,吉娜皇后的母亲不仅赠送她大量的牛肉干和奶酪,也托她带给吉娜皇后一大包礼物。 她一一妥善地收下了。 然后,她去本次出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曦贡边境。 贡国和曦国的边境线也是一条宽宽的大河,但是他们在河上建了一座桥,又在桥的两端安排了重兵把守,所以这条国境线也是十分安全的。 贡曦边境集市就建在这条桥的桥头这边。 由于这里来往的人多,所以这里的边境集市占地面积也比其它三国的要大。 贡国的特产有葡萄干、铜器、水晶和玛瑙,他们那里产的玛瑙有红、蓝、紫、粉四种,尤其以红玛瑙著称,因此天南地北皆有人慕名前来。 一大早,这里便车水马龙,人潮挤挤,充满了喜庆气息。 沈喜臻站在桥的这一端,想着她的下一步计划,很快,她的脸上便浮起了笑意。 她没有忘记上次贡国的国君忽悠光昭帝的事。 “等着瞧。”喜臻在心里暗暗说道。 考察完这里之后,喜臻一行人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四日后,他们回到了京城。 刚进得宫中,喜臻便被刘公公告知——吉娜皇后临盆了。皇上、太子、太子妃、清平王和三皇子都去了那边。 真巧啊!喜臻在心里想,立即带着吉娜皇后的母亲托她捎来的那包礼物朝吉宁宫走去。 还没到吉宁宫,她便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那一声啼哭,仿佛天地初开般令沈喜臻的心里顿生神圣感。 “欢迎你来到这世界!”光昭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喜臻加快了脚步。 备注1:出自南朝诗人谢灵运的《游赤石进帆海》(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5章 探望恩师 喜臻才刚步进吉宁宫,远远地便看见了坐在会客厅等候的太子、太子妃、清平王和三皇子。 她忙朝他们行礼,他们也朝她点头致意。 她在楚子厚的身旁坐下。 因为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心跳加快了不少。 尽管已经认识了那么久,而且已经订了婚,但每一次她的靠近依然能让他欣喜莫名。 “皇后……生了?”她轻声地问他。 “嗯嗯,母后刚诞下了个公主。”楚子厚笑着说。 “那太好了,皇上和皇后正希望能生个公主呢。”听得这个消息,喜臻非常高兴。 “这下,深秀郡主有玩伴了。”花月谣笑说道。 “是啊。”喜臻回应。 “可不是?但是按辈分来说,还是公主比郡主高呢,以后你可得多教教她,千万莫要冒犯了公主才是。”太子对花月谣说。 “这是自然。”花月谣说。 看着他们一个个有家有室的,三皇子楚子尧的心里又不由得想起了江唯白。 “好羡慕你们,都能和自己的意中人结婚生子。”楚子尧由衷地说。 “再过几年你也会有的,莫要着急。”太子安慰道。 正说话间,光昭帝抱着婴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给你们看看朕的公主。”光昭帝笑容满面地说。 众人忙站起身来朝那婴儿望去。 但见这女婴粉妆玉琢,五官出众,那一双眼睛更像湖水般的清澈。 “瞧她的眼睛,跟清平王的真像!”太子说。 “是啊,不愧是哥妹。”花月谣又说。 楚子厚微笑。 “朕的长贤公主。以后就请大家多加爱护啦。”光昭帝笑着亲了她一口,满脸的慈爱。 老来得女,天遂人愿,光昭帝的心情自是激动万分。 “好有深意的名字!”太子说。 其他人也表示很喜欢这个名字。 然后,大家一起进去给吉娜皇后问安和祝贺。 喜臻将吉娜皇后的母亲捎的礼物交给了她。 “谢谢你!”看着那充满边疆风情的袋子,吉娜皇后立即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眼角湿润了。 又得知自己生的是女儿。她顿时喜极而泣。 这不正是自己和皇上所希望的么? 光昭帝转头望向沈喜臻问:“路上可顺利?” “回皇上。一切顺利。” “那明日给朕上交一份报告吧,今日朕不回紫宸殿了。”光昭帝说。 “好的,皇上。” .................. 回到府上的喜臻立即被家人们簇拥着问两个哥哥的事。喜臻一一回答。 “这是哥哥让我交给你的。”喜臻将一封信交给姬月莲。姬月莲接过,脸上露出了小女孩般的娇羞。 即便看不到他的人,能收到他的信,看到他的笔迹。对她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 “娘,这是两位哥哥给您买的。”喜臻说罢拿出一袋子的东西来。 杜七娘笑着接过。 晚上。待得大家都纷纷退去之后,香儿问喜臻:“二少爷身体还好吧?” “嗯嗯,挺好的,他还问起你来了。” “是吗?他问了什么?”听得这话的香儿顿时来了精神。忙问道。 “他问你有没有给大家添乱。” 香儿顿时又羞又气,没了言语。 他,到底是心里有我的呢。香儿这般想着。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 …………………………… 次日一早,喜臻便进了宫。在习艺馆讲授完经学后她让柳晴娘帮她交一封信给江唯白,然后抱着琴去了紫宸殿。 “半个多月未见,广安候的气色好多了。”光昭帝望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色由衷地说。 这是一种健康少女才会有的肤色,比盛开着的花还要好看。 “多谢皇上,这次出行倒真是把身体给调理好了。”喜臻笑。 随即,喜臻将此行的报告书上交给了他。 里面不仅有对各个边贸集市的规划和管理的具体描述,也有地形和风土人情的描述。 光昭帝看了大加赞赏,立即重赏了她。 “臣女这段时间里谱了一首曲,今日就在皇上面前现现丑吧。” “朕洗耳恭听!”听得有新曲子,光昭帝的精神立即抖擞了几分,忙说道。 于是沈喜臻轻拨琴弦,弹奏起了新曲。 一曲完毕,光昭帝仍沉醉其中,惊叹不已。 “皇上,臣女这次的边疆之行有很多的感触,尤其是与两位哥哥见面后,臣女在心里想啊,如果将军们一生镇守边关,与亲人分隔两地,老来才能回家,那种心情,臣女现在从两位哥哥的身上便体会到了,所以,臣女斗胆请求——能不能缩短边关任职的年限?比如先前是规定得到退休年龄才回来,但臣女觉得五年、十年一次调动也许更好,如果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还应该更加灵活处理才是。” 光昭帝的神色顿变严肃。 “这个问题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边关将领们的变动就太频繁了,这样会影响边关的稳定。”光昭帝说。 “只要制度够好,这个更为人性话的政策反而会更加稳固了将领们的向心力呢,恳请皇上考虑一下。” “是因为你的大哥沈喜斌正好在边关任职了五年的缘故吗?”光昭帝摆出一副半开玩笑的姿势问。 “坦白讲,是有这么一层想法在,但像臣女这般想法的家庭在曦国的侯门世家里肯定不少,所以这也算是为侯门世家们传达一点心声吧。” “将领的调动关系重大,而且须得有合适的胜任人员,还得考虑他们调回来之后的职位安排,所以都得慎重考虑的呢。” “国家军事机关如此之多。不愁没处可分配,而且,时常调动一下反而能抵制地方专权的现象。”沈喜臻步步推理,并不退缩,但语气却是极其轻柔,不见丝毫的不满情绪。 沈喜臻前些日子已经测算出,她今年会有一个大劫得度。而且需得离开曦国不短的时间。她担心自己此去会回不来,所以她得争取机会把自己的哥哥给调回京城来,以便能有人照顾家人。 光昭帝笑而不语。 “俗话说:有家才有国。先把家给安置好了,人才能更加卖力地为国出力,若家都没安置好,时常忧心挂念。又怎么能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中呢?”沈喜臻又说。 这一次,光昭帝点了点头。 “朕会和大臣们商量商量。看看大家的意见。” “多谢皇上!” 沈喜臻赶忙跪谢。 “她这是开始为自己的家族谋利益了。”朝堂上,某位大臣说。 立即便有支持者出来支持他的想法。 “历来守卫边疆都是件神圣的事,每一位被派去边疆的人从出发前便应该有‘要将一生贡献给那里’的决心,若是贪生怕死。留恋世纷,那还谈什么守卫边疆呢?”另一位大臣也出列道。 “此事朕会从长计议。”光昭帝说。 …………………………. 却说那日沈喜臻讲完经学便托柳晴娘转交一封信给江唯白,江唯白次日进宫授课时便收到了。 “我已很久没有去见老师。所以想明日下午去见见他,如果你明日下午也无事的话那我们便一起去吧。” 江唯白大喜。她最近正想找个时间去见见老师呢。 说起来,她也将近一年没有去见老师了,心里特别惦挂着他老人家。 于是,江唯白讲完琴艺课便直接回了家,叫人帮她捎一封信给喜臻,约定下午一起去见老师。 这日是喜臻的休假日,因此她在收到这封信后立即坐马车去了江府,和江唯白一起去探望她们的老师温思伯。 年逾古稀的温思伯依然一身白袍,端坐在庭院中的木凳上,沈,神貌宛如得道高人、 见两位爱徒来访,他非常高兴,忙叫书童给她们上茶。 “喜臻,你的事迹我早有所闻,这一年里你做了不少大事呢。”温思伯双眼望向沈喜臻说。 “老师过奖了。”喜臻忙说。 “我也听说唯白也进了宫中当内宫教师,老师也很为你而感到自豪。”温思伯又望向江唯白说。 “全赖臻姐姐的引荐。” “我只不过是引荐了一下而已,最终还是你高超的琴艺帮助了你啊。”喜臻谦虚。 温思伯望着她们,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庭院的地上铺满了落花,喜臻看着更添离愁。 “老师,将近一年没来看您了,真是学生的不对。”喜臻对温思伯说。 温思伯摆了摆手,说:“不碍事,年轻人当然会忙一些,更何况你是个公务缠身的有为女子。” 喜臻笑。 庭院清雅,花香飘飘,三人边喝着茶边聊天,都十分珍惜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老师,今日难得一聚,就让学生为您弹奏一曲吧。”喜臻说。 “好!”温思伯笑着说。江唯白也立即摆出端坐恭听的姿势来。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 一曲《八声甘州》被喜臻弹出了无尽离愁。(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6章 伸缩桥梁 温思伯和江唯白听了都不免满心伤怀,泪湿双眼。 而边弹边唱的喜臻虽然心里也充满了感伤,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只是,听者还是听出了她心中那万千的离别之意。 不过,他们虽然听出来了,但是谁都没有点破。 他们知道,这个看起来如此娇弱的女子又准备去干惊天动地的事情了,而且,这一次,她将目标投向了曦国领土之外。 又或者,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她意识到了这个形势,所以她的心里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和安排。 一个懂得预知未来的人,她的心里会不会比其他人怀有更多的恐惧?在他们想来,那是必然的,只是,他们在喜臻的身上看不到这种恐惧,她淡定得令人动容。 她的淡然、冷静和高超的能力都给人一种淡淡的孤独感,仿佛她并非是这个朝代里的人般。 只是,大家都感念她为曦国所做的事,因此下意识里尊敬她、亲近她。 虽然她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但是大家都没当她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小姐看。 她的眼中是有一个更大的世界的,大到超乎他们的能力所想象。 “等我一下。”温思伯说,缓缓起身,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卷轴走了出来。 “这是我闲时画的一幅画,送给你。”温思伯一边说一边将它递过来。 喜臻忙接过说:“谢谢老师!” 她将画卷慢慢地展开。 是一副山水画。 画中几座海上小岛,岛的周围云雾萦绕,江上几叶轻舟,近处几点花草的嫣红。整幅画留白较多。却增添了想象的空间。 喜臻的双眼湿润了。 这般意境的画作令她受宠若惊,生怕自己承受不起它的美好和其中的深意。 “像天地一样淡然,像轻舟一样自由,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温思伯说。 喜臻忙点头致谢。 接着,江唯白也为大家弹奏了一曲。 江唯白选择了欢快的曲调,缓和了伤感的气氛。 三人终于渐渐谈笑风生。 直到太阳落山,喜臻和唯白才跟老师告辞。各自回家。 ……………………. 两位宰相以及‘国才智囊团’的成员们都非常支持沈喜臻‘缩短边疆将领的边疆任职期限’的提议。因此光昭帝终于答应部署落实。 沈喜臻对他的支持表示感谢。 “皇上,臣女最近测算得知,在西北方向会有一股力量入侵曦国。所以我们得做好预防的准备。”沈喜臻对光昭帝说。 “是战争吗?”光昭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满脸紧张地问。西北方向不正是球国与曦国的交界处吗? “是,但是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喜臻镇定地答。 “怎么说?”光昭帝不解。 喜臻因而将她的测试结果告知了他。 得知这个测试结果后光昭帝大吃一惊。 “预计一个月内便会发生。”沈喜臻说。 “你可有应对的良策?”光昭帝又问。 “有的,先在球曦边境附近建造一条桥。使之能连通球曦两国。” “这恐怕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这涉及到两国的国境安全。问题很大,也很敏感,我们还没开工肯定就被举报了。”光昭帝说。 “臣女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臣女设计的这座桥是可以移动、伸缩和变形的。因而不易被发现,准确来说,只要不使用它时。球国人是看不到它的。” “移动、伸缩和变形?”光昭帝满脸好奇。 “是的。”喜臻说罢,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张纸。她将之展开,里面便是这种伸展桥的设计图。 光昭帝一看,它的构造像一个大圆,但若牵动其中一个开关时它便会缓缓地伸展开来,形成一条直线状的桥,其长度正好可以达到球国边境的山丘上。 这样一来,曦国人便可以轻松地避过了他们设置的铁围栏,直接到达该国。 它收缩起来也十分方便,而且速度很快。 而最厉害的是,它还可以移动,因此可以用在许多需要搭桥的地方。 “你怎么会想到制作它的?”光昭帝惊讶得口瞪目呆。 “就是去了边境考察之后想到的。”喜臻答道。 在现代时她读的是艺术设计,一直都有接触和研究各种各样的稀奇设计,所以能设计出它来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真是厉害!广安候,朕真佩服你!” “皇上过奖了。” “朕马上便派人去制作。” “臣女可以给皇上推荐一个人,他的技艺是非常了得的。” “哦?” 于是沈喜臻说了万海默的名字。 “哦,这个人朕也曾听说过呢,好,那就找他吧。” ……………………….. 半日后,万海默进了皇宫,见到了光昭帝以及穿着女装的沈喜臻。 万海默这才知道,原来先前请自己建造机关屋的是曦国鼎鼎有名的奇女子沈喜臻。 光昭帝将设计图交给了他,叫他立即开工。 万海默当即领命退下,开始了这座伸缩桥梁的制作工作。 “制作好之后便可以带往球曦边境了。”喜臻对光昭帝说。 因为她在这套设备的底下设置了滑轮,所以要带往球曦边境也很容易,而且因其造型独特,外人也不会想到它是一座桥梁,这就避免了机密外泄的危险。 万海默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在心里感叹:“我正纳闷沈公子的性别呢,没想到是个女的,而且还是这么千娇百媚的,这就更加让我佩服起她的本事来了。” 谁能想到,曦国这两年来那么多的改革政策竟是出自这么娇弱的一个女子呢? 想起上次帮她制作机关屋的过程,他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那么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设备,那么多严谨的细节,他不由得再一次在心里啧啧地惊叹。 ………………….. 十日后,中午,紫宸殿。 “皇上,信使急送来了一封信。”刘公公从外面小跑着进来说。 才刚坐下来批奏折的光昭帝忙抬眼看过去,见是一封密封着的信,信封外印着球国的国花,上面写着“光昭帝亲启” 广安候算得没错,球国果然有所行动了。 光昭帝忙伸手接过那封信。 “我听闻贵国有一奇女子,不仅能预测未来,还善于谋略,曾助曦国巩固边疆、振兴商贸和农业,还强势肃内,打击贪官污吏,所以我想请她到球国来做我的国师,帮助球国走上富强之路,期限为一年,期限一到,我会亲自将她送回贵国,并赠送贵国十座城,您看可好?” 光昭帝看完这封信后陷入了沉思。 原来沈喜臻所说的无硝烟之战争就是指这个! 可是,她一介弱女子,被送去他国为国师一年,这怎么看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啊。 届时,人在球国国君的手上,要杀要剐都只能由他了。 这样危险的事情光昭帝怎么也不忍心让沈喜臻去做。 况且,她还是他未来的儿媳、爱子的意中人呢。 可是,球国国君说以十座城作为交换条件。 十座城,对于国土面积不大的曦国来说又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光昭帝宣来楚子厚,对他说了此事。 “万万不可啊,父皇,广安候再厉害,她也不过是一个身体赢弱的女子罢了,到了异国他乡,其人身安全全无保障,叫人怎可放心?”楚子厚忙跪下来请求。 “朕也觉得这要求很冒险,但是,如果我们不答应,又怕他们起兵来威胁。”光昭帝叹着气说。 弱肉强食的事情他见得多了。 尽管现在曦国有了坚固的城墙和新式的武器,但若真和球国打起来,就算能赢,也肯定损失惨重,因为显然人家已经做了准备,所以,能避免战争就得尽量避免,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可是,如果答应了球国国君的要求,沈喜臻的人身安全便得不到保障。即使她能通过自己的智慧保全性命,但将她的谋略用在帮助他国富强上不等于助长敌人的威力吗? 总之,这怎么想都是一件让人两难的事。 “父皇,假如真的一定要她去的话,那请允许儿臣也跟着去吧。”楚子厚又说。 “放肆。”光昭帝嗖地站了起来。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事,如果你也被球国人挟制,那整个曦国都岌岌可危矣!所以,无论怎么说,朕都绝对不允许你去的,你想也别想了。”光昭帝满脸严肃地说。 说罢,光昭帝愤而离去。 走在夜色中的楚子厚心里充满了矛盾,他知道,不出三天,光昭帝就得对球国的国君做出回复了。而他的回复结果将直接影响着喜臻的安危,他不能坐视不管,他必须得想办法来阻止父皇这么做。 但他也知道,他得顾及到拒绝球国国君的请求的后果。 那是一个更大的问题。 两难之下,楚子厚心事重重,竟觉得双脚每走一步都像是被铅给拖住了一样。 难道,她曾经所说的离开就是这件事么? 如果是,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回不来了? 不!他朝天大喊一声,跃上白马直奔候府。(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7章 事前准备 感谢龙渊海打赏的香囊,么么哒! ...................... 夜已深,侯府里除了沈喜臻还没睡之外其他人早已进入了梦乡。 她正坐在自己的房中凝神练功。 这是她每日必做的事。 听得不远处的马蹄声,她立即起身朝门口走去。 “主人,您要外出吗?”正眯着眼休息的管门的大叔听得脚步声忙睁开了眼睛,行礼问道。 “不,很快便会有人前来,我来等他。” 管门的大叔愣了一下——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呢?难道有很紧要的事吗? “谁要来?”管门的大叔好奇地问。 “清平王。”喜臻答。 “哦。”守门大叔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点纳闷——缘何清平王这个时候来?难道是……不,不,不,主人不是那种人。 “嘟嘟嘟。”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喜臻直接去开的门。 楚子厚一人一马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的脸上透着着急的神色。 喜臻知道——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喜臻朝他行礼。 管门的大叔立即帮他栓好了马。 喜臻和清平王走在夜色下的小道上。 楚子厚将球国国君那封信的内容告诉了她。 “你不可以去,那太危险了。”楚子厚说。 “去是肯定得去的了,但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她微笑着说,仿佛这事早就在预料当中一样。 “但是,如果他们软禁你、伤害你或者威胁你呢?虽然也许不会这样。但是万一是这样,你又如何反抗得了?”楚子厚满脸担忧地说。 “你怎么忘了我还有这个呢?”喜臻指着自己的头说。 “我知道你很聪明,可是,在异国他乡,就算身边有再多的随从也都不得不听命于他国人,又怎么能让人放心呢?”楚子厚握着她的手说。他太担心自己会失去她了。 “在去之前我会策划好一切的,届时。会有很多人暗中帮助我的。”喜臻淡定地答。 “怎么帮?”楚子厚又问。 “我会请皇上在球曦边境线上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在那任职。以接收我在球国这边派人送来的消息,另外,我也会请他调出两队精兵驻守在那边等待调配。届时。你、皇上,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我在球国的情况。” “那么,伸缩桥梁便是你为这件事所做的部署?” “没错。” 楚子厚伸手紧紧地将她抱住,说:“那还是太危险了。” “届时。派到球国学习的学员们也会给我提供帮助。” “那么说,春天的时候你已经预测到会发生这件事了?你在锦囊里就已经部署好了?”楚子厚一脸惊讶地问。 “是的。”喜臻笑着点了点头。 “天啊。你实在是太淡定了!”楚子厚说。春天就已经预测到此事,却能一直不动声色,他对她佩服得无以复加。 “躲不过的东西必须淡定面对,不是吗?届时。我不仅会平安回来,还会给曦国带回那十座甚至更多的城。” 楚子厚眼睛都直了,忙说:“别太冒险。” “放心。这不是冒险,这是应势而为。就看他们的诚心有多少了。” “你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会不讲信用?” “嗯,这层担心是有的。” “如果他们不讲信用你就会给他们颜色看对吗?” “那是自然。” 楚子厚若有所悟,反倒没先前那么担心了。 “明日一早皇上应该会宣你上朝,与大家着重谈这件事,你明日早上就进宫吧。” “嗯嗯。” “届时,文武百官会提供意见,‘国才智囊团’也会提供意见,我们可以综合一下。” “嗯嗯。” “你的身体……我真担心你扛不住。”楚子厚满眼疼惜地望着她说。 夜色下她的脸皎洁如月光,宁静而温柔,仿佛不吃人间烟火的仙。 这样的一个女子,是应该当珍宝般呵护的。可是,她干的每一件事都比男人还要勇敢。 他定定地望着她,陷入了恍惚当中。 “放心,如果我真的病了,我会申请休息的。” “好,我知道你心里决定好了的事便很难改变,那么,望你万事小心。”他说,伸手抚摸着她的头,无限疼惜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曾经说过要一直保护她,让她不受任何伤害的,如今看来还是很难做到,因为她远比他勇敢、无畏。 “回去吧,夜深了。”她眼神温柔地望着他说。 “今晚,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吧。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的亭子上坐着直到天亮,你可以在我的怀中睡去,我只想——多陪在你身边一些时间。”他请求。 沈喜臻摇了摇头,说:“不,外面夜露寒霜的,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楚子厚见她一脸严肃,只好说:“好吧,那我送你回闺房。” “好的。” 将她送至闺房门口,他告辞而去。 次日一早,沈喜臻便进了宫。才刚到习艺馆,就被告知——皇上宣你上朝。 喜臻立即将琴放下,去了大和殿。 “广安侯,球国国君想邀请你到球国去当他的国师,期限为一年,如果达到预期效果的话,期限一到,他将以十座城作为酬劳。”光昭帝一边说,一边叫人将那封信递给她看。 文武百官刚才已经从光昭帝的口中得知此事,大家开始低声地讨论起来。 看完这封信,沈喜臻的脸上无丝毫的惊慌,她将信交回给光昭帝,说:“皇上。球国的这份请求书上所说的‘如果能达到预期效果的话’这里明显是个圈套,为了把握主动权,我们必须把他们这话里所说的效果明细到某一个领域、某一个程度才行。” “确实,这明显就是封忽悠信,以为我们会因为那十座城而失去判断力,我们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绕进去,那么。眼下我们必须得将能做成的效果一一拟定出来才好再做下一步计划。”光昭帝说。 “以臣女从上一届派到该国学习的学员处了解的情况来看。球国的工业、农业、教育业等行业皆有其优点也有其不足,我们可以先将其一项项地拿出来商讨,我会告诉大家我所能做到的程度在哪里。”喜臻说。 “好!”光昭帝遂叫人端上纸和笔。又叫管理资料库的人拿来球国的相关资料,开始一项项地拿出来探讨。 两个时辰后,大家商讨出了结果。 在退朝之后,光昭帝和沈喜臻又将此份商讨结果拿出来和‘国才智囊团’的成员们商讨了一遍。 最终。结合喜臻所能做到的项目制成一份计划书。 当天,光昭帝便将这份计划书连同回信派人送去了球国。 接下来。便是等待他们的回信了。 这一次,曦国人没有忐忑不安。 因为,如果球国国君同意这份计划书的内容,她会去球国。如果球国国君不同意。那曦国也把握了主动权,不怕对方无理取闹了。 ………………… “皇上,臣女请求将李长生作为随从跟去。另外,其他跟随而去的人也请允许我和您一起挑选。” “可以。李长生最近正好没有出使计划。”光昭帝满口答应。 “好的。臣女还会从今年派去球国学习的成员中找出三位当我的秘密助手,我们一起去完成这项任务。” “嗯,这三个人你有物色好了吗?” “已经物色好。” 光昭帝面露惊讶:“那么说,你早在春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嗯。” “你厉害!”光昭帝心悦诚服地说。 “臣女已经在给他们的锦囊里面传授了易容术,届时,他们将信息送到球曦边境的接头人手上时会易容成两个老头。” “嗯嗯。” “所以请皇上派出几位信得过的人在那边接应,以便信息能够快速、安全地到达您的手上。” “好的。” “另外,还请皇上派出两队精兵驻守在那里,人数一万到一万五的样子,以备紧急调配。” “你担心会有战乱?”光昭帝忙问。 “这种可能须得考虑进去的。” “好的,朕会落实到位的。” “多谢皇上!” ......................................... 七日后,曦国收到了球国国君的回信,欣赏表示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表示——当日中午会派人前往球曦边境上迎接沈喜臻和随从们。 虽然万分不舍,但是念及喜臻这次去做的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所以杜七娘和姬月莲都没有特别反对,精心地为她准备着出行的行李。 在出使的前一天,喜臻对光昭帝说:“皇上,由于臣女要出使一年,家中老母身体又不大好,嫂子又需要照顾侄子,恳请皇上准许调派臣女的大哥回来,以便能够照看到家人,也免臣女挂心。” “好的,朕前天已经下旨到各个边境去落实此事了,你哥哥的事朕会优先解决。” “多谢皇上!”喜臻顿时放心了不少。 “这次你的出使不仅代表着曦国也关系着两国的和平与发展,任务艰巨,望不负众望。” “臣女定当竭尽全力。”(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8章 以曲寄意 感谢岁月海萌姐姐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只要紧紧抓好边防、农业、商贸和清廉这四个问题的话,曦国这边一年内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一年后臣女会马上部署下一步的计划,届时那几个计划的条件就正好成熟了。”喜臻对光昭帝说。 “是什么样的计划?能不能事先透露给朕知道?”光昭帝忙问。 人都有防患于未然的想法,喜臻此去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和预防工作,但谁也不敢保证她在球国能安全地回来的,与其等到那时候再向她求锦囊妙计,不如现在就将那妙计揣进兜里。 光昭帝是这么想的。 “现在有那妙计也没用,因为它需要臣女在场,所以还是等臣女回来时再说吧。”喜臻说。 光昭帝没有再强求。 他从她的语气来看,她应该是对自己此行很有信心的。 那么,他也便无需做太多无谓的担忧了。 “好的,朕也希望你在那边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并且能安全地归来。你的离开也会让朕很不习惯的呢,朕又要一年后才能听到你的琴声了。” “皇上,还记得时任习艺馆琴师的江姑娘吗?她的琴艺与臣女的不相伯仲,皇上如果想要听琴时不妨请她来。”喜臻建议道。 光昭帝的眼神亮了亮,说:“确实,确实,朕怎么突然忘了呢,嗯。届时朕想听琴时会请她来的。” 说着时,光昭帝不禁在心里想:“当初她推荐江姑娘进宫时会不会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是的话,她运筹帷幄的能力就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般想着时,他不禁多看了几眼眼前的这位娇弱女子,虽然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他发觉自己尽管已经很信任她,但是她却没有让他看得穿她。 不过。无可否认。她为曦国所作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单从这一点她就值得他尊敬,所以。他也遵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不再对她做更多的推测和怀疑。 ………………….. 得知喜臻要出使球国一年且是顶着如此艰巨的任务时,江唯白不仅为她骄傲也为她担心。跑来跟她告别时才刚见面便忍不住眼泪哗啦了。 “你可千万得回来啊,可千万别累坏了身体啊!”江唯白紧紧地抱着她说。惹得刚哭过不久的杜七娘、姬月莲和香儿又忍不住泪湿了眼眶。 “大哥大概后天晚上便能赶回来。请你们放心,也请各自保重。”喜臻微笑着望向大家说。 “照顾好你自己。”杜七娘紧握着她的手说,姬月莲、香儿也上前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四个人抱成了一团。 “我知道我嘴笨。但我还是说几句吧:我们都在等你回来,所以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胡椒站在离她不到一丈远的地方望着她郑重地说。 她立即朝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以后。家里人就靠你们帮忙照顾了。”喜臻望着胡椒和香儿说。 “那是自然,你尽管放心。另外,你可千万别迫于强权留在那边啊,别忘了清平王也一直在等着你呢。”胡椒又说。 “我知道。”喜臻说。这般说着,她忽然意识到——该得和清平王好好地道声别了,因为她明天一早就得离开曦国了。 如今眼看夕阳下山,天色将暗了,也不知他还来不来。 “他不来,我就过去,在临行前我必须得和他见一面,我们要好好地道声别。”她在心里说。 立即,她让胡椒备马。 “我要去厚王府一趟。”她对胡椒说。 “行,但天快要黑了,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我护送你过去吧。”胡椒说。 “行。” 两人立即骑马出了门。 才刚走出没多远,他们便看见了正朝这里赶来的楚子厚。 两人忙让马停下来,等待他的靠近。 “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你找我来了。”楚子厚对她说,跳下马朝她走过来。 “想去和你好好地道声别。”喜臻说,也跳下了马。 “我因为在准备一件礼物,所以来晚了,对不起!”他诚恳地说。 “没事。”喜臻说。 “看,天边最后的一抹晚霞多壮丽啊!”楚子厚指着天边说。喜臻立即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但见在那远山处,一抹仿佛烧得通红的云彩在缓缓地朝着地平线降落,那余晖是如此的壮丽、浓重而安宁。 “真美啊!”喜臻由衷地说。 “再美也比不过你。”楚子厚笑着说。 胡椒知道这是他们告别前的相处时间,忙识趣地说:“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说罢立即策马离开。 楚子厚从马背上取下琴,在她跟前的大石块上端坐下来,对她说:“我为你谱了一首曲,现在就请你用心地倾听吧。” “好的。”听得此话的喜臻立即在他的正对面坐下来。 那是一首无比轻柔、安详、悠扬又大气的曲,从第一个音响起便能使人联想到晨光微熹的清晨,随着音乐的展开,有如一道阳光拉开了一天的帷幕,满世界皆沐浴在希望和静美当中。旋律时而悠扬如和风吹过,时而甜美如鲜花开放,喜臻静静地听着,仿佛整个人躺在了爱人的怀抱中,再也没有紧张、恐惧和徘徊,只有全身心的舒畅和宁静。 随着旋律的递进,慢慢地从轻柔转变为热烈,仿佛太阳升了起来,雾气蒸腾了,鲜花开好了,世间万物苏醒过来了,到处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随之,她又仿佛听到了海面的风声和海鸟的叫声,立即有种迎风飞翔的自在感。旋律接着又如鸟儿穿越森林的清越叫声和山间林木间轻轻摆动的声音,最后如潺潺流水拂过心头,滋润着她的每根神经,扫去了她心中所有的疲累。 她怀着无比幸福的心情听完了它,感动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盘旋。 夜色中,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他感觉到了她的感动。 “喜欢吗?”他放下琴,走向她。 “很喜欢,很喜欢,谢谢!” “这叫《晨光曲》,讲的是一对相爱的人从晨光中醒了过来,相互依偎着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内心里感受到了无比的宁静、温馨和幸福。”他说,声音在这夜色中更显磁性。 喜臻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投进了他的怀抱。 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用说,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一年后都要回来,我会在这里等你的。”他边吻着她边说。 “好的,我答应你。”她回应。双手加强了抱他的力度。 “如果你因为别的原因而不得不在那里逗留,那我便会不顾一切地冲去球国,把你带回来。”他说,又抱着她的头深吻起来。 喜臻的眼睛里再度涌上热泪,说:“好,为了你的这份心意,我不仅会回来,还会以一个比现在更好的自己的姿态回来,你只管等着。” “我相信你,你一直都那么地让我刮目相看。” 喜臻忽然哭出了声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得这么凶,是因为想到即将要离开他了吗?还是对未知的未来和接下来的挑战感到恐惧?也许都有吧。反正,泪匣子一打开就再也收不住了。 于是他伸手静静地帮她抹着眼泪,一点一点的,动作比女孩子还要轻柔,仿佛手中拿的是一件易碎的珍宝般。 然后,他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静静地、静静地享受这离别前的珍贵时刻。 如果可以,他们多希望,彼此再也不分开。 就这么相互拥抱着,就算世界有再大的风雨也不怕了。 可是,他们又都是感性与理性兼具的人,明白不能因为个人的幸福而不顾其他,所以,这场离别是他们必须得面对的。 “我会帮忙照顾你的家人的,你无需挂念。”他说。 “嗯嗯。” “那么,走吧,毫无挂碍地走吧,你只需要知道,这里还有一些人在深深地爱着你、等着你回来便行了,其余的一切,都请以最自然的心态来面对吧。”他说。 喜臻朝他重重地点头。 “明日早上我不送你了,我不善道别。”他又说。 “好的,我了解。” 他又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跳上马疾驰而去。 她知道,这是他故作潇洒,为的是不让她带着太多的顾虑而去。 夜色已经全暗下来了,天地间还有淡淡的光度,她能看得见他策马疾驰的神勇英姿。 她的视线久久地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才骑上自己的马往侯府的方向回。 次日清晨,沈喜臻和三位随从(李长生、黎思慕、吴雨)从皇宫出发,往球曦边境而去。 他们将会从那里进入球国的国境。 这三位随从皆是光昭帝和沈喜臻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他们都是曦国杰出的使节,能在谈判和日常事务上给予喜臻帮助。 六天半后,他们一行人到达了球曦边境线。 球国国君派来迎接的人已经在此恭候着了。 沈喜臻远远地便看见了她设计的那座伸缩桥梁,此时正像一个圆形一样伫立在那里。(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9章 出使球国(二更) 感谢唐深深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球国派来迎接喜臻等人的队伍有将近百人,大家皆穿着代表着该国最高礼仪的服装,排成整齐的两队。 地上也铺上了足足十丈长的红毯。 在红毯的尽头,放着几顶造型华丽的轿子。 “欢迎广安候来到球国,我是球国的宰相公羊砚,以后就由我来负责接洽您在球国的一切事务,望我们合作愉快!”一位身材矮小但眼神中透着精光的男人朝着她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由于球国的语言跟曦国的非常接近,所以喜臻不需要翻译也能听懂。 喜臻一看他的眼神便知他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心里头立即有了些警戒之心。 她从上届来球国学习的学员那里获得过有关他的资料——五十六岁,学富五车,精明能干,从一介平民白手起家,凭着自己的过人才干和努力一步步地升到宰相的位置。 她笑着回礼道:“初到贵国,万事陌生,以后就有劳宰相大人关照和指点了!” “广安候客气了,尽地主之谊是我的本分,广安候请。”公羊砚忙笑着说,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早就听闻沈喜臻才艳双绝,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样貌万中无一,就连气质、谈吐和着装也都是无可挑剔的。 而且,她虽然外表看起来非常的娇弱,但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男儿般的浩然之气,使人不敢造次。 作为女候,她的着装在女装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男装的细节。使她浑身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待得这几位关键人物都上了轿子,锣鼓声随之响起,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球国的国都——求里城进发了。 过了国境之后,喜臻感觉空气中的气息都不一样了。 喜臻呼吸着这陌生国度的空气,心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由于球国是一个山林之国,所以大家沿途看到的大多数都是高山和林海,偶尔才看到一些建造在山间的民居。 这些居民穿着自制的麻衣。赤着脚。满身透着健康的红。 由于球国没有大路,所以大家沿路走的都是山路,其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一行人一路匀速前进。花了整整五天才到达求里城。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沈喜臻对公羊砚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公羊砚明察、善辩、不受人惑,对球国的国君忠心耿耿。他和他的下属对喜臻等一行人看似十分的信任和尊敬。但沈喜臻还是凭直觉便知道——他们对她心存提防。 这也很正常。 不提防那才叫不正常了。 “球国大部分是山林,因此木材、松香和木制品是我们的主营产品。自然也是大部分家庭的收入来源。这里的男人几乎个个都是好工匠,因为如果不善木工的话是会被嘲笑的。女人们则以照顾小孩和打理家务事为主。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所以见识基本都比较有限,地位显然也没有贵国女子的高。”公羊砚抛弃成见,很客观地向她介绍道。 “他们的主食是什么?”喜臻问。 “红薯和少量的粮食。山区人民基本上都是吃红薯。平原地区才能种植水稻、玉米和小麦等农作物,所以这些地区的人就能拿粮食当主食。” “但我看那些山间也没有多少红薯地呀。” “因为男人们都忙着制作木质工艺品去了,女人们要带小孩也做不了多少。所以就成了这么个样。” “那他们种的红薯够吃吗?” “很少有够吃的家庭的,所以他们也会进城去购买少量的粮食。但整个平原地区的粮食总产量还满足不了球国三分之一的人。所以我们这里现在还有一半多的人处于温饱问题。”公羊砚继续回应道。 喜臻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 不得不说,如果‘还有一半多的人处于温饱问题尚未解决的状态’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民生问题还很严峻。 “请问:一般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什么阶层的人解决了温饱问题?”喜臻问。 “出城里谋生并且有一手好木艺的人、有经商头脑的商人、中等阶层和贵族阶层的人。须得解释一下的是——我国中等阶层和贵族阶层的人加起来只占国民的三分之一。有一手绝技的和有经商头脑的人数更少。” “所以,几乎平民阶层的人都还没解决温饱问题?” “可以这么说,除了技艺超群的那一小部分人之外。” 听到这里,喜臻不由得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确实比较严峻!”喜臻说。 “是啊是啊,自从与临边国家取得商贸往来的特权之后我们才得以拿木材、松香和手等工艺品来交换些大米和玉米,总算让一部分的人缓解了温饱问题。” “明白。那贵国的教育情况怎么样?”喜臻又问。 “球国人尚武不尚文,所以学堂建得很少,基本上一个城市一所的样子,只在求里城里建有三所,但由于对学费有一定的要求,所以能入读的人大多数是名门子弟。” “那么,球国的官员大多数都是来自名门子弟吗?” “是,广安候真聪明!”公羊砚答道。 “名门子弟大多由下人们服侍着长大,如果不是很有自觉性的人,恐怕对百姓们的疾苦了解得也不会很多吧?” “确实是这样。” “如果并不了解百姓们的疾苦,又怎么能对百姓的苦恼感同身受呢?” 公羊砚当即露出满脸的惊讶来,说:“是啊,坦白讲,我们的国君目前并不是很得民心。这也是他现在最苦恼的一件事,所以他想请您来点拨一下。” “没有关系,我会尽力而为的。对了,公羊宰相,请问,平日里国君过问百姓的事多吗?” “也经常过问的,他即使不过问也会有大臣提上来啊。” 喜臻心里顿时有数。 “国君和您的建议。谁的被采用得多一些?” “我的多一些。” 沈喜臻笑了笑。 “宰相您是来自平民子弟家庭吗?”喜臻又问。因为这个国家的人将阶层看得很重要。 二来,她有意和他拉近关系。 “是的,我是从平民一步步奋斗出来的。”公羊砚笑着说。 “那看来您从小志向远大。” “算是吧。”公羊砚微笑颌首。 “佩服。佩服!” 自此,喜臻对球国的国情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阶层分得很清楚,所以平民百姓很难翻得了身。妇女的地位和见识过低,因此无法在国家的主要机构中占据一席之位。还由于球国尚武的缘故。整个国家的文化水平不够高。 如果要改革,这等于要帮助他们从一个半开化的民族走向基本开化。要向约定俗成的传统开战。如果他们有觉悟愿意配合她的话倒还好说,如果反对的声音过大的话,她的人身安全也就毫无保障了。 喜臻一边和公羊砚交谈着一边在心里部署着。 出发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制定好了大方向,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具体的事了。 一旦落实到具体的事。那就比大方向要复杂得多了。 所以她必须得先对球国的国情有个相当的了解。 “到贵国的初期我想先了解一下贵国各个领域的情况,然后再做进一步的计划,只有这样。我提出来的政策才能更有针对性和说服力。”喜臻对公羊砚说。 “是,这是自然。” “那就有劳宰相大人的帮忙了。”喜臻朝他抱拳。 “互相帮助!”公羊砚也抱拳回应道。 ……………………….. “禀报宰相。求里城到了。”轿子外有人对公羊砚说。 “好,立即派人进宫去禀报国君,让他出宫门迎接曦国贵客。”公羊砚吩咐道。 “诺!” 只听得一阵阵哒哒哒的马蹄声,那人走远了。 一行人继续匀速前进。 不一会儿,皇宫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广安候,球国的皇宫到了。”公羊砚来到喜臻的轿子前说。 “好的,谢谢宰相大人!”喜臻随即下了轿子。 但见这里的皇宫依山而建,红墙绿瓦,与四周的青山和谐呼应,艳丽得来又不会给人俗艳感。 球国国君隗达、皇后黎蕾和双胞胎太子隗显、隗荣率领众臣来到宫门口迎接。 隗达是个牛高马大、英明神武的中年男人,浑身都散发着王者气势,令人远远地便能感受得到他的力量。 黎蕾身材娇小,样貌娟秀,举止间文雅端庄,配得起‘母仪天下’四字。 那对双胞胎太子大约二十岁出头,两人的长相和身高都一模一样,同样的英气风发、俊朗如画。 他们微笑着朝沈喜臻等人行欢迎礼。 “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略备了些酒菜来为诸位接风洗尘,诸位,里面请。”隗达说。 “多谢国君!”喜臻和李长生等人忙异口同声地说,在大家的簇拥下往皇宫走去。 喜臻虽在路上听公羊砚大概地说了一下球国的国情,以为作为这般贫穷的国度的国君,其皇宫应该也会比较简朴,没想到进得球国的皇宫后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但见这里的地面和墙壁都是用白玉铺成的,上面雕刻着各种各样代表着尊贵和吉祥的图画,窗户、门、室内的桌椅也都有精致的图纹,充分地展现了木艺王国的璀璨文化。(未完待续) 正文 第090章 望车而揖 这一章还在紧张地大修中,请亲们明日再来看吧,很抱歉! ..................... “孤早闻广安候才貌出众、智谋双全,如今得以一见,感觉比传说中的更胜一筹啊!”隗达难掩满眼的惊艳道。 “大王过奖了!”喜臻忙应道。 此时的他与她并肩而行,他只需微微侧头便能窥见她的侧面。 那般完美切充满灵气的侧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两位太子也都同样露出一脸的惊艳来。 他们皆已娶妻生子,且娶的都是球国数一数二的美女加才女,但若拿她们和眼前这女子比起来就瞬间没了颜色了。 “本来,在球国,一个国家是只能有一个太子的,但由于隗显和隗荣是双胞胎,而且感情极好,所以他们都向孤强烈地要求——他们要么一起当太子,要么谁也不当太子。孤和黎蕾皇后虽然生了七个孩子,但儿子却只有他们两个,因此只好答应立两个儿子为太子了。”席间,隗达向喜臻解释道。 ........................... 作为女候,她的着装在女装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男装的细节,使她浑身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待得这几位关键人物都上了轿子,锣鼓声随之响起,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球国的国都——求里城进发了。 过了国境之后,喜臻感觉空气中的气息都不一样了。 喜臻呼吸着这陌生国度的空气,心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由于球国是一个山林之国,所以大家沿途看到的大多数都是高山和林海。偶尔才看到一些建造在山间的民居。 这些居民穿着自制的麻衣,赤着脚,满身透着健康的红。 由于球国没有大路,所以大家沿路走的都是山路,其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一行人一路匀速前进,花了整整五天才到达求里城。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沈喜臻对公羊砚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公羊砚明察、善辩、不受人惑。对球国的国君忠心耿耿。他和他的下属对喜臻等一行人看似十分的信任和尊敬。但沈喜臻还是凭直觉便知道——他们对她心存提防。 这也很正常。 不提防那才叫不正常了。 “球国大部分是山林。因此木材、松香和木制品是我们的主营产品,自然也是大部分家庭的收入来源。这里的男人几乎个个都是好工匠,因为如果不善木工的话是会被嘲笑的。女人们则以照顾小孩和打理家务事为主。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所以见识基本都比较有限,地位显然也没有贵国女子的高。”公羊砚抛弃成见,很客观地向她介绍道。 “他们的主食是什么?”喜臻问。 “红薯和少量的粮食。山区人民基本上都是吃红薯。平原地区才能种植水稻、玉米和小麦等农作物,所以这些地区的人就能拿粮食当主食。” “但我看那些山间也没有多少红薯地呀。” “因为男人们都忙着制作木质工艺品去了。女人们要带小孩也做不了多少,所以就成了这么个样。” “那他们种的红薯够吃吗?” “很少有够吃的家庭的,所以他们也会进城去购买少量的粮食。但整个平原地区的粮食总产量还满足不了球国三分之一的人,所以我们这里现在还有一半多的人处于温饱问题。”公羊砚继续回应道。 喜臻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 不得不说。如果‘还有一半多的人处于温饱问题尚未解决的状态’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民生问题还很严峻。 “请问:一般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什么阶层的人解决了温饱问题?”喜臻问。 “出城里谋生并且有一手好木艺的人、有经商头脑的商人、中等阶层和贵族阶层的人。须得解释一下的是——我国中等阶层和贵族阶层的人加起来只占国民的三分之一。有一手绝技的和有经商头脑的人数更少。” “所以,几乎平民阶层的人都还没解决温饱问题?” “可以这么说。除了技艺超群的那一小部分人之外。” 听到这里,喜臻不由得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确实比较严峻!”喜臻说。 “是啊是啊。自从与临边国家取得商贸往来的特权之后我们才得以拿木材、松香和手等工艺品来交换些大米和玉米,总算让一部分的人缓解了温饱问题。” “明白。那贵国的教育情况怎么样?”喜臻又问。 “球国人尚武不尚文,所以学堂建得很少,基本上一个城市一所的样子,只在求里城里建有三所,但由于对学费有一定的要求,所以能入读的人大多数是名门子弟。” “那么,球国的官员大多数都是来自名门子弟吗?” “是,广安候真聪明!”公羊砚答道。 “名门子弟大多由下人们服侍着长大,如果不是很有自觉性的人,恐怕对百姓们的疾苦了解得也不会很多吧?” “确实是这样。” “如果并不了解百姓们的疾苦,又怎么能对百姓的苦恼感同身受呢?” 公羊砚当即露出满脸的惊讶来,说:“是啊,坦白讲,我们的国君目前并不是很得民心,这也是他现在最苦恼的一件事,所以他想请您来点拨一下。” “没有关系,我会尽力而为的。对了,公羊宰相,请问,平日里国君过问百姓的事多吗?” “也经常过问的,他即使不过问也会有大臣提上来啊。” 喜臻心里顿时有数。 “国君和您的建议,谁的被采用得多一些?” “我的多一些。” 沈喜臻笑了笑。 “宰相您是来自平民子弟家庭吗?”喜臻又问,因为这个国家的人将阶层看得很重要。 二来,她有意和他拉近关系。 “是的,我是从平民一步步奋斗出来的。”公羊砚笑着说。 “那看来您从小志向远大。” “算是吧。”公羊砚微笑颌首。 “佩服,佩服!” 自此,喜臻对球国的国情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阶层分得很清楚,所以平民百姓很难翻得了身。妇女的地位和见识过低,因此无法在国家的主要机构中占据一席之位。还由于球国尚武的缘故,整个国家的文化水平不够高。 如果要改革,这等于要帮助他们从一个半开化的民族走向基本开化,要向约定俗成的传统开战。如果他们有觉悟愿意配合她的话倒还好说,如果反对的声音过大的话,她的人身安全也就毫无保障了。 喜臻一边和公羊砚交谈着一边在心里部署着。 出发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制定好了大方向,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具体的事了。 一旦落实到具体的事,那就比大方向要复杂得多了。 所以她必须得先对球国的国情有个相当的了解。 “到贵国的初期我想先了解一下贵国各个领域的情况,然后再做进一步的计划,只有这样,我提出来的政策才能更有针对性和说服力。”喜臻对公羊砚说。 “是,这是自然。” “那就有劳宰相大人的帮忙了。”喜臻朝他抱拳。 “互相帮助!”公羊砚也抱拳回应道。 ……………………….. “禀报宰相,求里城到了。”轿子外有人对公羊砚说。 “好,立即派人进宫去禀报国君,让他出宫门迎接曦国贵客。”公羊砚吩咐道。 “诺!” 只听得一阵阵哒哒哒的马蹄声,那人走远了。 一行人继续匀速前进。 不一会儿,皇宫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广安候,球国的皇宫到了。”公羊砚来到喜臻的轿子前说。 “好的,谢谢宰相大人!”喜臻随即下了轿子。 但见这里的皇宫依山而建,红墙绿瓦,与四周的青山和谐呼应,艳丽得来又不会给人俗艳感。 球国国君隗达、皇后黎蕾和双胞胎太子隗显、隗荣率领众臣来到宫门口迎接。 隗达是个牛高马大、英明神武的中年男人,浑身都散发着王者气势,令人远远地便能感受得到他的力量。 黎蕾身材娇小,样貌娟秀,举止间文雅端庄,配得起‘母仪天下’四字。 那对双胞胎太子大约二十岁出头,两人的长相和身高都一模一样,同样的英气风发、俊朗如画。 他们微笑着朝沈喜臻等人行欢迎礼。 “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略备了些酒菜来为诸位接风洗尘,诸位,里面请。”隗达说。 “多谢国君!”喜臻和李长生等人忙异口同声地说,在大家的簇拥下往皇宫走去。 喜臻虽在路上听公羊砚大概地说了一下球国的国情,以为作为这般贫穷的国度的国君,其皇宫应该也会比较简朴,没想到进得球国的皇宫后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但见这里的地面和墙壁都是用白玉铺成的,上面雕刻着各种各样代表着尊贵和吉祥的图画,窗户、门、室内的桌椅也都有精致的图纹,充分地展现了木艺王国的璀璨文化。(未完待续) 正文 第091章 木艺集市 “大王,如今球国修了大路,让区与区之间的人加深了交流,也使得全国的信息流通比先前快了许多,现在,我们可以部署接下来的计划了。”喜臻对隗达说。 “好的,广安候请说。”隗达望着她笑容满面地说。 “将木材城改造成世界最大的木艺集市。” “世界最大的木艺集市?这得有多大啊?”隗达大感惊讶。 “方圆一百里。”喜臻说。 “那岂不是得把木材城拓宽将近50倍?” “嗯嗯,为了将球国的木艺产品推出去,让其他国家的人能够慕名而来,所以这个项目很值得一做的。而且,还能带动整个球国的经济。” “要的银两也很高呢。”隗达笑,但心里倒是挺认可她的这个建议。 “但是我可以保证,不出三年您就可以赚回来了。” “就是通过在集市里面售卖木工艺品吗?” “这是最重要的部分,但是我还设计了配套的项目,比如在里面设计有木艺学校区、木艺博物馆、木艺精英表演和交流区,它们全都对外开放,甚至允许其他国家的学生到该学校来学习,以便能将球国的名气提上来。” 面对着她这样的一个构思,隗达呆住了。 他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大胆又有用的建议呢,所以,他先是呆住,然后就兴奋了起来。 “这听起来感觉确实挺好的。不过也有点冒险。” “如果这点险都不能冒,那就很难谈改革和创新了,大王。” “说的也是,不试试看还真是不甘心呢。” “这是臣女写的计划书和规划图。”喜臻随即将这两样东西递给他。 他接过一看。计划书分析得很详细,连资金预算和风险预测都做足了。而规划图更是具体到了每条街、每扇窗。 看完这两样东西,隗达的心里终于敢下决定了。 “然后,我们可以在它的周边设计美食街、旅馆区和旅游区等配套项目,将这一带的经济带旺。还能为那些在山间务农的木工师傅找到一个展示才艺的平台,而美食街、旅游区和旅馆区里又有不少工作职位是适合女子来做的,这便能为女人们提供了一个走出家庭那片小天地的机会。” “好的。孤明日便和众臣们商讨此事。”隗达满脸欣喜地说。 透过她的这份计划书。他脑海中呈现出了一个世界最大的木艺集市的模样。 这简直就像一场梦般。 怪不得曦国人会把她当国宝般看待,她随便一个想法都能起到点石成金的效果啊。 那天晚上,夜深人静之后。喜臻悄悄地起了床。 她知道,夜深之后是没有人来监视她的。 因为根据她在球国这三个月的表现,他们慢慢地相信了她,因此也不再将她盯得那么紧了。 她将被子弄成像里面躺着个人的状态。接着快速地易了容和换上了男装。 准备好这一切之后,她从后门偷偷地走了出去。 左拐右拐地穿过后门的大花园。来到一堵高墙前,略一提气,她整个人便跃上了高墙,再跳下平地。然后飞也似的朝城郊飞去。 来到一处低矮的房子前,她快速地掠过那层层的铁栏,在一所房子门前吹了几声口哨。 立即。第二批学员的队长苏锦和副队长白双便开门走了出来。 “请将此三封信秘密送到球曦边境线,暗号是xxx。”喜臻对他们说。 他们立即将信收下。表示天一亮便会立即行动。 “有劳大家了!告辞。”喜臻朝他们一抱拳,飞身离去。 这三封信是她分别写给光昭帝、杜七娘和清平王的。 ………………………. 喜臻在给光昭帝的那封信里说:“臣女发现他们国史上记载有二千五百年前的事,上面说球国与曦国原本是一个国家来的,后来因太子和皇子争夺皇位因而分成了两国,请皇上派人仔细地调查一下这段历史,看看这说法是否属实。” 光昭帝在看了这封信后立即派人去查史册和相关档案。无奈最详细的一册史册里的记载也只能追溯到两千三百一十一年,因此并无那段历史的记录。 光昭帝有点纳闷——缘何一向重视经史保存的曦国却没有那段历史的记载呢?难道是曦国曾经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吗?还是说球国人出于某种目的而编造了这段历史? 光昭帝瞬间觉得事情变有趣了! …………………….. 木艺集市的计划很快便得到了大臣们的一致认可。 隗达随即下旨——立即开建木艺集市。 同时,喜臻叫人在城门口贴了一份说明,里面详细讲诉了木艺集市的功能、格局已经未来对球国和球国人们的经济所产生的影响,引得球国百姓们纷纷前来观看。 很快,这等大事便在全国传开了,前来观看和寻求商机的百姓络绎不绝。 球国的名门贵族们更是花大价钱在里面租下铺位,以期能开拓出一条新的赚钱路子来。 隗达看着这情景,心里很是高兴。 喜臻的心里也很高兴。 这天,隗达和喜臻一边视察着木艺集市一边聊着天。 “孤听说你已有婚配,可有此事?”隗达问她。 “是的。”喜臻笑答道。 “听说是光昭帝的第二个儿子。” “是的。” “据说对方不仅颇具王者之相而且才学皆高,可属实?” 喜臻微笑着点了点头。 “美女配英雄,真是羡煞旁人也!”隗达感概,又有点淡淡的失落。 “大王过奖了!”喜臻忙说。 “孤有五位公主,其中三位已经出嫁,还有两位待字闺中,一位年方十六,一位年方十五,虽与你年纪差不多,但能力比你就差远了。” 喜臻微笑着倾听,没有发表评论,因为她还没有见过公主们。 一来因为她前段时间都是在外面考察,二来因为球国对尚未出嫁的女子管束较多,因此她们几乎没有机会走出闺房来。 “不过她们皆饱读诗书、精通女红和琴艺,言行举止绝对称得上大家闺秀。”隗达又说道。 “有您这样出色的阿爹,她们自然也会是人中龙凤般的角色。”喜臻答道。 “贵国的三皇子听说尚未婚配,是吗?”隗达接着问道。 喜臻笑着答:“是的。” “孤忽然在想——假如孤将孤的一位公主许配给他,你觉得可行吗?” “臣女觉得挺好的,就是不知皇上和三皇子的看法如何了,大王若真有此意,不妨写封信给光昭帝,看看他的意见。” “万一不允许呢?那可是件十分尴尬的事哦。”隗达说。 喜臻立即明白——他希望她能从中帮忙。 “那臣女帮您去封信问问吧。” “那就多谢广安候了,若事成定当重赏。” “大王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至于皇上那边的意见如何就不是臣女所能决定的了。” “这是自然。” “对了,大王,臣女可以认识一下您的那两位公主吗?” “可以啊,平日里孤见你比较忙所以也没有给你好好地介绍一下她们,真是孤的罪过啊,明日中午孤会让黎皇后带你去和她们见面的。” “好的,多谢大王!” “不客气,孤倒是希望她们能和你成为好朋友,因为你的身上有太多值得她们学习的东西了。” “大王过奖了!” “对了,广安候,曦国的政策可以拿到球国来用吗?”隗达问喜臻。他觉得单是在每个区修一条大路就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建造木艺集市又起码得半年以上,这样的改造进度太慢了。 一年十二个月,转眼便过去了四分之一,却只完成了两件大事,这当然不能让隗达感到满意。 他拿出了一国之君的强势。 “基本上不能,因为国情不同,生搬硬造只会事倍功半。”喜臻立即提醒他。 “哦。但你改造曦国花的时间也不过才一年而已,缘何就能达到那般好的效果了呢?”隗达又问,言下之意——你的心态有偏私。 “凡事皆有其时机,时机未到时请大王耐下心来吧,臣女会一步步地部署的。” “好吧。” ………………………… 次日下午,黎皇后带着喜臻去了公主宫见两位公主——吉喜公主和瑞端公主。 吉喜公主一十六岁,明眸皓齿,面若桃花,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闺秀之气派。瑞端公主柳眉杏眼、丰容盛鬋,美得仿佛来自画中。 喜臻虽为女子,见了她们也不由得心中一动。 她们谈诗歌、谈琴艺、谈女容、也谈闺房之乐。 两位公主皆没有半点傲慢之心,与她们交往让喜臻感到格外的舒服、有趣。 出生帝王之家却能保持着这般涵养,可见隗达和黎皇后对她们的教育之严谨。 一番交谈下来,喜臻发现自己也喜欢上了她们。 送别她时,两位公主都说:“以后,欢迎广安候常来。” “好的,多谢两位公主抬爱!” 在见过这两位公主之后喜臻心里有数了,这才给光昭帝写信,跟他讲隗达想和他结成亲家的事。(未完待续) 正文 第092章 球曦联姻 接到喜臻这封信时,光昭帝正在紫宸殿里听江唯白弹琴。 他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听琴了,今日忽然想听一听,于是便叫江唯白过来弹奏。 在她弹琴的当儿,刘公公将喜臻从球国写来的信交给了他。 “这是广安候写来的。”刘公公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但是江唯白耳尖,立即听清楚了。 因此她一边谈着琴一边密切地观察着光昭帝的表情。 但见他看了那封信之后脸色既惊讶又犹豫。 “难道是喜臻姐姐在那边被人挟制住了?”江唯白不由得这么想。 心里顿时生出几分紧张。 一曲完毕,江唯白主动问光昭帝:“皇上,请问是球国那边的来信吗?” “嗯嗯。”光昭帝朝她点头。 “请问是广安候写来的吗?”她又问。 光昭帝再次点头。 他知道她们两人情同姐妹。所以她这么问他他也不会觉得无礼,也不会觉得奇怪。 “她在那边还好吗?”她忙问。 “她没说,但估计是挺好的。”光昭帝笑答道。 江唯白又不敢直截了当地问他喜臻的近况,于是起身告辞。 ……………………… “尧儿,球国的国君想将他的一个女儿许配给你,你看如何?”光昭帝叫来楚子尧问。 楚子尧听了大感吃惊,忙推辞道:“父皇,这……不太好吧?儿臣对球国的公主可是一点都不了解的呢。” “朕也不了解啊。不过广安候在信中形容她们两个皆才华横溢而且长得还十分的漂亮,以朕对广安候的了解,她应该不会骗我们。”光昭帝说。 “可是。有这个必要吗?儿臣只想娶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况且,若答应他们的请求,那么这种婚姻就等于是政治婚姻,父皇,那可是他们想挟制我们的手段啊。”楚子尧坚持着。 “也不一定的呢,不过朕答应你——不会那么快就回复的,朕会好好地考察一下再做定夺。” “父皇可以以儿臣的年龄不够而推掉的。”楚子尧又说。 “即使你现在年龄不够。但是也不过还有三年的时间而已。那是转眼间的事情,怎么好意思用这个理由来推掉呢?” 楚子尧的脸上立即现出不快。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光昭帝双眼紧盯着他问。 他略一迟疑后,点了点头。 “谁?” 楚子尧本不想这么快就说出江唯白的名字来的。但眼看着父皇拿别国的公主来压他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鼓起勇气说出了‘江唯白’三个字。 念着着三个字时他浑身都像着电般震颤起来。 光昭帝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感到很意外。说:“原来你喜欢她啊?” “嗯。有何不妥吗?”楚子尧不解地问。 “没有不妥,朕只是怪自己竟然现在才知道而已。朕应该早就想到的。”光昭帝笑着说。 其实,那次在燕雀塔上时楚子尧看江唯白的眼神已经泄露了秘密,只是光昭帝忙于事务没有多加分析罢了。 “你也可以娶球国公主为皇妃,江姑娘为二夫人。”光昭帝静静地说。 “父皇。儿臣又怎么能忍心让她当二夫人呢?” “朕懂了,朕会巧妙地回答球国的国君的。”光昭帝说,招手让他退下。 ……………………….. 却说沈喜斌调回京城。杜七娘、姬月莲都高兴得不得了。 姬月莲与他已经分别了一年多,如今重聚。夫妻两每日都如胶如漆,在他回京的第二个月,她便又怀上了孩子。 得知这一消息的杜七娘可乐坏了。 喜臻在给杜七娘的信中便提到“近期内家中会有喜事降临,宜多行善事,莫要与任何人交恶。” 看来是真的。 ……………………. 喜臻一方面不断地为球国出谋划策,一方面拼命地阅读有关球国历史的书。几个月下来,她已经对球国上下二千五百年的历史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她,看着这一切顿时有种跨越时空审视历史的感觉。她的心里渐渐地出现了一幅版图。 ............................. 接到喜臻这封信时,光昭帝正在紫宸殿里听江唯白弹琴。 他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听琴了,今日忽然想听一听,于是便叫江唯白过来弹奏。 在她弹琴的当儿,刘公公将喜臻从球国写来的信交给了他。 “这是广安候写来的。”刘公公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但是江唯白耳尖,立即听清楚了。 因此她一边谈着琴一边密切地观察着光昭帝的表情。 但见他看了那封信之后脸色既惊讶又犹豫。 “难道是喜臻姐姐在那边被人挟制住了?”江唯白不由得这么想。 心里顿时生出几分紧张。 一曲完毕,江唯白主动问光昭帝:“皇上,请问是球国那边的来信吗?” “嗯嗯。”光昭帝朝她点头。 “请问是广安候写来的吗?”她又问。 光昭帝再次点头。 他知道她们两人情同姐妹。所以她这么问他他也不会觉得无礼,也不会觉得奇怪。 “她在那边还好吗?”她忙问。 “她没说,但估计是挺好的。”光昭帝笑答道。 江唯白又不敢直截了当地问他喜臻的近况,于是起身告辞。 ……………………… “尧儿,球国的国君想将他的一个女儿许配给你,你看如何?”光昭帝叫来楚子尧问。 楚子尧听了大感吃惊,忙推辞道:“父皇,这……不太好吧?儿臣对球国的公主可是一点都不了解的呢。” “朕也不了解啊。不过广安候在信中形容她们两个皆才华横溢而且长得还十分的漂亮,以朕对广安候的了解,她应该不会骗我们。”光昭帝说。 “可是,有这个必要吗?儿臣只想娶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况且,若答应他们的请求,那么这种婚姻就等于是政治婚姻,父皇,那可是他们想挟制我们的手段啊。”楚子尧坚持着。 “也不一定的呢,不过朕答应你——不会那么快就回复的,朕会好好地考察一下再做定夺。” “父皇可以以儿臣的年龄不够而推掉的。”楚子尧又说。 “即使你现在年龄不够,但是也不过还有三年的时间而已,那是转眼间的事情,怎么好意思用这个理由来推掉呢?” 楚子尧的脸上立即现出不快。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光昭帝双眼紧盯着他问。 他略一迟疑后,点了点头。 “谁?” 楚子尧本不想这么快就说出江唯白的名字来的,但眼看着父皇拿别国的公主来压他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鼓起勇气说出了‘江唯白’三个字。 念着着三个字时他浑身都像着电般震颤起来。 光昭帝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感到很意外,说:“原来你喜欢她啊?” “嗯。有何不妥吗?”楚子尧不解地问。 “没有不妥,朕只是怪自己竟然现在才知道而已,朕应该早就想到的。”光昭帝笑着说。 其实,那次在燕雀塔上时楚子尧看江唯白的眼神已经泄露了秘密,只是光昭帝忙于事务没有多加分析罢了。 “你也可以娶球国公主为皇妃,江姑娘为二夫人。”光昭帝静静地说。 “父皇,儿臣又怎么能忍心让她当二夫人呢?” “朕懂了,朕会巧妙地回答球国的国君的。”光昭帝说,招手让他退下。 ……………………….. 却说沈喜斌调回京城,杜七娘、姬月莲都高兴得不得了。 姬月莲与他已经分别了一年多,如今重聚,夫妻两每日都如胶如漆,在他回京的第二个月,她便又怀上了孩子。 得知这一消息的杜七娘可乐坏了。 喜臻在给杜七娘的信中便提到“近期内家中会有喜事降临,宜多行善事,莫要与任何人交恶。” 看来是真的。 ……………………. 喜臻一方面不断地为球国出谋划策,一方面拼命地阅读有关球国历史的书。几个月下来,她已经对球国上下二千五百年的历史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她,看着这一切顿时有种跨越时空审视历史的感觉。她的心里渐渐地出现了一幅版图。 ...................... 却说沈喜斌调回京城,杜七娘、姬月莲都高兴得不得了。 姬月莲与他已经分别了一年多,如今重聚,夫妻两每日都如胶如漆,在他回京的第二个月,她便又怀上了孩子。 得知这一消息的杜七娘可乐坏了。 喜臻在给杜七娘的信中便提到“近期内家中会有喜事降临,宜多行善事,莫要与任何人交恶。” 看来是真的。 ……………………. 喜臻一方面不断地为球国出谋划策,一方面拼命地阅读有关球国历史的书。几个月下来,她已经对球国上下二千五百年的历史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她,看着这一切顿时有种跨越时空审视历史的感觉。她的心里渐渐地出现了一幅版图。(未完待续) 正文 第093章 步步为营 木艺集市还在如火如荼地建造当中,而隗达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广安候,改造计划能再紧凑一些吗?”皇宫里,隗达一边喝着红茶一边问喜臻。他的神情看似亲和,但眼神里却透着几分严峻。 “大王,正如凡事都得等待它的最佳时机才能收获最好的成果一样,改造计划也得一步步来才行,当然,臣女可以先透露一下下个计划给您知道了,不过行动则必须得在木艺集市完成到七成以上才行,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从那调走将近一半的人手。” “难道又是非常浩大的行动?”隗达惊问。 “是的。”喜臻答道。 “也就是说起码得再过一个半月才可以行动?” 喜臻点头。 “噢,那时就是盛夏了。”隗达特意做出很着急的表情来。 “没错,但是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愿闻其详。” “好的,首先臣女想声明的是——来协助贵国振兴繁荣的本意并且是要将贵国改造得面目全非,而是想就着贵国的优势来发展,让它具备长足的竞争力。” “孤明白。” “所以,在此宗旨上,臣女想将整个球国的山林都来一次大改造。” “不是说要发挥本国的优势么?本国的山林资源就是最大的优势呀!” “没错,但您只猜对了一半,臣女就是想充分发挥球国的山林优势。” “哦,请说。”隗达说。 “臣女计划将球国的整个西边、北边和东边都用来种植有经济价值的木材。将杂木、草丛、荒林等去掉,开垦成一片片的山地。在上面种上红木、杉木、橡胶木、黄花梨木、檀木、胡桃木、榆木等,按照它们所适合的土质分区种植,由该区的土地使用者负责种植和保护,届时,这些木材所售得的收入是归他们的,但需要他们上缴给国家总收入的10%的税。” 隗达的眼睛越瞪越大,坐姿也越来越直。 天啊。这是多么妙的想法啊!以前。他以及他的百姓们都知道球国要靠山吃饭,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这一招,就可以将球国的山林资源给充分地运用起来了。 实在是妙啊! “如此一来。球国就成了拥有世界最大的木艺集市和最齐全的木材山林的国家。两者相辅相成,不愁经济提不上来了。”喜臻说。 “确实,确实,广安候之谋略真是让孤大开眼界了啊!”隗达连连点头道。 “大王过奖了!另外。由于南边多平原,所以依然应以种植农作物为主。不过南边也有高山。我们可以在南边的高山上种植高粱、棉花、花生等,这样,不仅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了粮食供给,也可以用棉花自制服装。将花生制作成油,吃穿问题就能基本解决了。” “嗯嗯,有道理!” “然后。由于球曦边境线是在南边,我们可以再进一步扩大南边边贸市场。加大商品的流通量,粮食的购进问题也能得到更进一步的解决。” “嗯嗯。” “等木艺集市建成之后,大王可以邀请邻国的国君或者代表们前来参观,这是一种最有效的宣传,说不定能为球国带来不少的商机。” “是啊,届时说不定会吸引到不少他国人前来经商和购物呢。” “是的,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就算不能马上生效,但当他们想要购买最好的木制品时也会第一时间想到球国。”喜臻说。 “嗯,你的这一招实在是厉害!”隗达朝她竖起大拇指。 “孤要立即将这好消息告诉皇后、太子和文武百官们,让大家分享这欢喜时刻,同时也让大家见识一下你的非凡才智。” “多谢大王!”沈喜臻淡定地答道,仿佛那些振奋人心的事情并不值一提似的。 “孤今日特别高兴,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孤请你吃球国最有名的‘山鸡煲’”。隗达兴高采烈地说。 “好的,但不知能否邀上曦国的另外三位使节一起呢?”喜臻忙说。 既然他说的是‘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那么就意味着皇后、太子和宰相等人也不会在现场,这样一男一女的就餐难免让她生出几分警戒之心来。 所以她赶忙这么说。 “这是当然,怎么能少得了他们呢?”隗达说,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不免有些淡淡的失落。 这个女子,机灵着呢! ………….. 话说自得知三皇子与球国的公主有婚约的事后,江唯白便有意地躲着楚子尧。 楚子尧每日来习艺馆找她,她都想着各种方法避而不见。 这可把楚子尧给急坏了。 为了不惹她厌烦,他也就识趣地不再去习艺馆。 他不来了,她又不习惯了,以为他就此放弃了她。 这般想着,她好几天都提不起精神来。 她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失恋的滋味。 因此每天下课回到家时都会躲在房间里流眼泪。 如今喜臻又在球国,她没了倾诉的对象,更觉这失恋的日子伤心难过。 一天,抱着琴走出宫门的她远远地看到了站在宫门口等候着她的楚子尧,顿时眼角一热,忙装作没看见他般低头继续走她向她的马车。 楚子尧又跑到她的跟前,双眼凝视着她问:“难道是因为我和球国公主订婚的事?” “不是。”江唯白没有抬眼看他,淡淡地答道。 “就是,我看你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那也跟此事无关。”江唯白倔强地说。 “既然与此事无关,那为何看见我躲起来呢?我真的……那么惹你讨厌么?”他带着心碎的眼神望着她微微低垂的脸问道。 天知道,当他每次看见她躲着他时内心有多难受。 “您已有婚约,我哪敢跟你处得太近?”未几,她轻轻地说。 他的脸上立即泛起了笑意:“还说不是因为那件事,这不全都曝露出来了么?走,我们到前面那个公园里坐一会儿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说罢,他毫不介意等候她上车的车夫那奇怪的眼光,拉着她便往旁边的公园跑去。 他越跑越快,她只能一手提着裙摆使劲地跟着跑。 这样的时刻,她是非常快乐的。 能被他牵着往前跑,是她的梦想。 在公园里坐下后,他说:“我已经跟父皇说了,我的心里只有你,父皇也同意我娶你为二夫人了,只是,这样就太委屈你了。” “这些事我自然不敢做主的,您若真有此意,就跟皇上请示一下吧。” “那么说——你不介意当我的二夫人了?”楚子尧大喜过望。 “就算我介意那又如何?我区区一民女自然不好跟人家堂堂一国之公主争这个吧?” “难得你如此深明大义,我定不会辜负你的。明日我便跟父皇禀奏此事,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完成。“ “好的。” 楚子尧轻轻地握住她的纤纤玉手,说:“还记得我们在燕雀塔上第一次相见的情形吗?就那一眼,我便在心里认定了你,知道你就是我此生要找的那个人。” 江唯白的眼眶顿时一热,眼泪便涌了上来。 她强忍着眼泪,轻轻地回握着他的手。 “怎么啦?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楚子尧故意逗她。 “不是的,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时也认定了你。” “所以,我们是注定要结成夫妻的。”他说,将她轻柔地搂入自己的怀中。 …………………………… 夜幕降临了,端坐在房间里的喜臻开始缓缓地运功,很快,她便得出了最新的测算。 果然,如她预测的一样,隗达的心里并无意于将十座城划给曦国,也无意于将公主远嫁曦国,他不过是向曦国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诱饵罢了。 “呵呵。”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一个半月后,木艺集市的建造工作完成了七成。隗达立即按照喜臻的计划从中抽出将近一半的人手来开垦山林。 球国的山林密集,野木丛生,要将之开辟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喜臻预计这个工作需要两个半月的时间才能完成,届时,正好是她来球国满七个月的日子。 转眼已经来了将近半年呢!她在心里感叹,不由得想念起家人和清平王来。 放心吧,我很快便会回去的了。她笑着在心里说。 ………………….. 喜臻亲自到山林中去为大家加油。 趁着别人不太留意时,她闪电般躲入了丛林中,三下两下便易容成一个普通的山民,轻轻地走向那三位使节。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认出她来,但她立即用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做了表明。 三人顿时对她那高超的易容术震惊不已。 “我已经测算出了大王他并不想将那十座城划给我们。”喜臻轻声地对李长生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长生忙问。 “暂时以不变应万变。”她说。 “哎,那位哥们,人家个个都在干活,你凑到使节那里去唠叨个啥?还不快点来帮忙砍木?”有人喊她。(未完待续) 正文 第094章 树洞传讯 喜臻忙应道:“来啦来啦。”一边附在李长生的耳边轻声而快速地说:“以后,我把纸条藏在我每日必经的凌霄路口的那棵大树的树洞中。你以后每日可装作去那里看书然后把它拿出来,你的回复也是放在那里,我会去拿的。记住,千万莫要让其他人知道。” “好的。”李长生忙点头应道,从心里暗赞她的机智。 这几个月里他正苦于没有办法和她面对面地交流呢,她这一说立即就将他的苦恼给解决了。 李长生用无比欣赏的眼光望着快速跑向山民的喜臻,嘴角浅浅地浮起了笑意。 正当他转头间,他发现了正朝这里走来的隗达,忙朝着喜臻重重地干咳了几下。 喜臻立即心领神会,忙对她旁边那个正等着和她一起抬木头的小伙子说:“我有点尿急,先去解决一下再回来哈。”说罢,也不等他回应,她逃也似的闪进了丛林中。 进得丛林里,她立即手脚麻利地换上女装和将易容装去掉。 然后,她不慌不忙地从另外一个方向绕着往这里走来。 李长生为了替她做掩护,立即朝隗达走去。 “这大热天的,真是辛苦你们了!”隗达说,一边叫抬着茶水来的人给他们端上茶水。 “没什么,分内之事而已。”李才生说。 隗达左看右看了一会儿,问:“广安候呢?” “回大王,她刚才说想到处去看看,所以就往那边去了,估计很快便会回来了。”李长生胸有成足地答。 “你们太大意了啊。广安候乃是球国的贵客啊,万一她有个什么闪失的可不是你们能担待得起的。”隗达一脸严肃地说。 他的心里又不自禁地想要骂这周围的人,那么多人在场竟然都看不好一个女子,真是一群饭桶啊! “要不微臣去找找看?微臣刚才看见她往那边去了。”李长生说。 “不用劳烦你了,孤叫其他人找找看吧。”隗达说,招手叫侍卫们近前来。 “你们分头去找找看吧。”光昭帝对他们说。 侍卫们立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大家便见喜臻从另一个方向朝这里姗姗而来。 “大王来啦!”喜臻忙向隗达行礼。 “是啊。怎么?被球国的美景给迷住了?”隗达见她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问。 但喜臻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满。 “嗯嗯,山林苍翠。鸟鸣蝶飞,真真让人流连忘返了呢!”喜臻笑答道。 “可惜你已有了婚约,不然嫁到球国来就好了。”隗达打趣。 喜臻笑。 “大王,我们可以着手准备一个育苗部了。等山林开垦完毕,就会用得上。”喜臻说。 “嗯嗯。确实是应该设有这样的一个部了。” “臣女上次到各地考察时发现清田乡气候温和且雨水充足,很适合育苗,而且,那里如今也开通了大路。运送苗种也方便,不如就在那里成立育苗部吧?”喜臻提议。 “嗯嗯,孤明日陪你去实地考察一番吧。” “好的。谢谢大王,我们明日先去看地形。回来之后就可以落实育苗师了。” “行。” 次日清晨,沈喜臻、李长生、隗达、公羊砚四人便出发去了清田乡。 到了清田乡后,喜臻立即就地做出了部署:“这一块培育红木、那一块培育黄花梨木……最边上那一块培育胡桃木。” “在每一块地的地头上竖起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该区苗种的名称,方便大家辨认。”喜臻接着部署道。 大家连连点头。 “安排专人看管和培育,每日要淋水,隔段时间要施肥和除虫。”喜臻又说。 大家一一领命。 “不出两个月,这些树苗就可以有两尺高了。”喜臻说。 “是啊,全赖广安候的英明政策。孤相信,不出一年,球国的面貌便可焕然一新了。”隗达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憧憬着那样的景象。 “是的。” “孤很感谢你!真的。” “不必客气,臣女也只是按合约办事而已,望大王也能言而有信。” 她这一句看似无心的话却让隗达不由得微皱起眉头来——难道她开始怀疑我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她会法术。 “那是自然,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应该言出必行,所以广安候尽可放心。”隗达忙笑着说。 “好的,希望您不会让臣女失望。” ………………….. 第二天中午,喜臻从卧室到隗达的书房,正好要经过凌霄路口的那棵树。她站定在那里,仰头望着树上的花说:“花开得真美啊!” 和她一行的三个宫女随即也抬头望向树上的花。 她趁着她们不注意时立即将一张折叠得极小的纸条放进了树洞里。 然后,她笑着继续行路,宫女们也紧紧地跟上。 次日,李长生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往这边走来,两位书童紧随其后。 “这大热天的真难熬啊,我去那树下乘乘凉。”李长生对他们说。 他们当然没有想到其他,忙点点头。 李长生便在那棵大树的跟前坐了下来,他的背部正对着那树洞。 两位书童在他的左右两侧坐下,并没有盯着他看,而是仰头看着树上的花和那飞来飞去的蜜蜂。 反正他只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行了。 他们的任务就是跟踪他,不让他有外出见其他人或者与广安候以及其他两位同胞秘密见面的机会就行了,其他的,他们都不用管。 李长生一只手在慢慢地翻书,另一只手则从侧边伸向背后的树洞。 他用那只伸向树洞的手在里面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她写的那张小纸条,立即将之紧紧地握在手上。 回到房间后,他偷偷地将这张纸条打开来看。 “第二批来球国学习的学员中有两位是我事先就安排好了的合作者,一个叫苏锦,一个叫白双,住在xxxx,以后,若我因事不能去和他们会合或者送急信时你就代替我去吧。”这就是她这张纸条里的所有内容。 李长生记下了那两个人的姓名以及住址,便将那张纸条给撕掉了。 ………………………. 楚子尧满脸笑容地来紫宸殿见光昭帝。 光昭帝正在专注地批着奏折,见他进来,立即将笔放下。 “父皇,儿臣看您来了。”楚子尧向他行礼。 “好啊,尧儿,坐吧。”光昭帝微笑。 “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得到您的首肯。” “说罢。” “就是关于儿臣和江姑娘的亲事。儿臣曾经跟您提起过,这次儿臣是正儿八经地向您请求来了。”说罢,楚子尧立即跪下。 “她同意了吗?”光昭帝问。 “昨日里儿臣问了她,她同意了。” “行,那明日下午的这个时候你来这儿吧,届时江姑娘也来,朕想和你们好好地聊聊。” “好的,谢谢父皇。”楚子尧忙说。 心下又不免有几分担忧——父皇为何不是直接答应下来而是要见我们两个人? 次日下午,楚子尧如约来到紫宸殿。 当他到来时,他发现江唯白已经到了。 “关于你们的亲事,朕是非常认同的。江姑娘,由于三皇子还得跟球国公主成亲,因此只能委屈你当他的二夫人了。” “臣女没有关系。”江唯白答道。 因为第一次面对事关自己的大事,所以她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双颊有如早春的桃花般红艳。 这般美好的女子是值得用一生来疼爱的。 光昭帝望着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不止光昭帝,楚子尧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你们都有要相伴一生的意愿,那朕就允许你们成亲了,不过我们当然不能破了规矩,所以还是得等三皇子满二十岁时才能成亲,对此你有什么意见吗?”光昭帝望着江唯白一脸和煦地问。 “没有了,皇上!”江唯白红着脸小声地答。 “好,那朕明日便派人到你家去商讨此事,你今天回去时就先跟你阿爹阿娘知会一声吧。” “好的。” 第二天,光昭帝便派人到江家去谈这门亲事了。 江平叔和妻子虽然对江唯白要嫁给三皇子当二夫人这件事不太满意,但由于这是皇上首肯了的事,他们也没有权利和能力反驳,只好答应了。 如此,江唯白便成了三皇子的未婚妻,在宫中的地位立即高了不少。 不过,一向行事谨慎的她却没有因此而露出丝毫的傲慢来,依然每日兢兢业业地授课。 偶尔,她也会被光昭帝邀请过紫宸殿来弹弹琴。 “江姑娘,朕真没想到你和沈姑娘都将成为朕的儿媳了,你们都是那般优秀的女子,朕替三皇子感谢你。” “皇上过奖了,能得到三皇子和皇上的抬爱也是臣女此生最大的荣幸。”江唯白毕恭毕敬地说。 这般谦逊的态度,让光昭帝对她的好感瞬间飙升。 ....................... 赶了一赶,终于在十二点前赶了出来,庆幸! 。。。。。。。。。。。。。。(未完待续) 正文 第095章 总有对策 “皇后,曦国国君回信了,果然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他们答应了这门亲事,但要求等到三皇子满二十岁时才能成亲。”隗达拿着手中的信朝黎蕾皇后笑眯眯地说,有种心想事成的满足与得意。 “也就是说还有两年多一点点的时间咯。”黎蕾皇后却笑不出来,皱着眉头问。 “对的。怎么?你担心?孤不是跟你说过即使真的有那一天我们的公主也不会有事的吗?” “可是大王,臣妾思来想去,依然觉得广安候那里有点玄。”黎蕾皇后抬头望着他说,眼神里透着担忧。 “你是担心半年后她出使球国的期限一满我们就得划十座城给他们吗?”隗达放低声音问。 “难道不是吗?大王,您当初出的条件那么豪气,人家不虎视眈眈才怪。”黎蕾皇后娇嗔道。 “皇后尽管放心,孤早已想好了一计,不,应该说是两计。”说罢,隗达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出来。 黎蕾皇后听毕大感吃惊,忙说:“问题是,她的计划从不肯太早说出来,我们怎么能事先预测得到呢?” “事在人为嘛。”隗达心有成竹地说。 “嗯,事已至此,也只能赌一把了。” 想到那十座城,皇后就心疼不已。 球国一共才六十九座城,如果真的割让了这十座城,那球国的领土可就减少了七分之一多。每每想到这,黎蕾皇后都会在心里怨怪隗达当初的‘口出狂言’。 看出皇后那点不满的隗达笑着说:“皇后,试问,如果我们不拿出这么有诱惑力的条件来,曦国会愿意将广安候派送到我们这里来么?她可是曦国里除了光昭帝之外身价最高的人啊。” “这倒也是。”黎蕾皇后垂眼曰。 ………………. 一日下午。隗达叫来自己的大儿子隗显,问道:“吾儿,你喜欢广安候这样的女子么?” 隗显虽已有妻儿,但每每看到沈喜臻时依然难掩满眼的惊艳,所以听着父皇这么一问时不禁红了脸。 “父皇,人家广安候可是有婚约之人,儿臣哪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但她尚未成亲。还是个黄花闺女。若你喜欢,孤鼓励你大胆地追求她,让她成为你的夫人。这样她便可以长留在球国了。” “这……我们和曦国的合约上不是说得清清楚楚了吗?说只要期限一到她就得回曦国去的,我们怎好毁约?而且也毁约不起啊。”隗显脸色大变。 “但假如跟他们说你们彼此有了感情,所以就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你懂的。” 隗显的脸唰地变得通红:“即使儿臣愿意,人家广安候也未必愿意啊。况且。曦国人恐怕不会肯吧?” “届时她人还在我们手上,我们何须怕他们?难道他们敢打仗?” “父皇。您还记得曦国的新武器吗?他们万一真的敢打呢?如今我们有哪种武器能斗得过它们?”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孤,孤今日就向她请教做这种武器的方法,如今她人在我们的手上,谅她也不敢不从。” “嗯嗯。那就劳烦父皇了。” ………………….. 那天晚上,凝神运功的喜臻很快便测算出了隗达即将要逼她讲出火药箭等新式武器的制作方法一事。 她妩媚一笑,在心里说:我正等着他们提这个要求呢! 次日。隗达召见喜臻。 大太子隗显、二太子隗荣也在场。 “广安候,孤早闻你在曦国时造了几种很厉害的新式武器。孤也希望球国能在武器上有进一步的发展,你可以将它们的做法告知我们吗?” “那么,臣女便需先了解一下贵国的军.情了,大王能将贵国的军队组织、分布和人数等情况告知臣女吗?”喜臻早已有备而来,不慌不忙地反问道。 她来球国已近半年,球国国君和宰相将大部分国.情都告诉了她,却唯独只字不提关于球国军队及其战斗力的事,可见他们对军事方面的事持有极高的戒备心,所以保密工作也做得相当到位。 “广安候,军.情乃国家秘密,是不能随意透露的。”隗达一脸严肃地说。 喜臻在心里冷笑一声,说:“大王,武器也属于国家.机密之一,同样是不能随便透露的。” 隗达本想从语言上算计她,没想到反而被她算计了,顿时无言以对。 他和两位太子对视了一眼,想看看他们的意见,但他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他们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喜臻缓缓地起身,想要告辞回房。 “请问广安候——您要这些资料来做什么?”隗荣问。 “如您所问,我也同问——你们了解新式武器来做什么?”喜臻笑着说。 “广安候,既然你是受命来为我国的振兴出谋划策的,那我们向你请教新式武器的制作方法也实不为过啊。”隗达忙笑着说。 “但凡武器都是有危险的,为了尽可能地避免用它来伤害无辜,所以臣女认为还是应该先了解一下军.情再做定夺比较合理。” “行,孤今日就带你去了解本国的军.情。”隗达豁达地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反正她人在他们的手上,不怕被她知道军.情。况且她知道得越多,她的处境便越危险,他是这么认为的。 而对于她来说,她了解该国的情况越多就越对她接下来的计划有利,只是,她的处境也确实会越来越危险。 不过,这既然是大势所趋,她是不会逃避的。 “可以啊,反正我人尚在球国,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食言。我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彼此诚信,一切都好说。” “好,有广安候这句话孤也就放心了。走,孤现在就带你去参观军营。哦,对了,孤只带你去,其他三位使节就不能带上了。” “好的,这没问题。” 于是隗达和两位太子便带着喜臻去参观了求里城的军营。 球国的军营与曦国的差不多,这里也分水兵和陆兵两大类。 而由于球国是山林之国,所以陆兵的比例占了六分之四。又由于球国人尚武,所以军兵们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贵国有很多会武功的人吗?”喜臻一边走一边问隗达。 “嗯嗯,但凡不务农的壮年男子都会选择当兵,但凡当了兵的人都会武功。” “会武功的人占球国总人口的几成?”喜臻又问。 “将近四成。”隗达答道。才刚答完,他立即意识到自己中了她的圈套,忙说:“自从你的新政策出来之后就少了许多。” 但喜臻显然立即就推算出了球国的军兵人数来——起码有四十八万人。 这样一比,他们的军兵人数比曦国的多了将近十万人。 喜臻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又将新式武器的制作方法告诉他们,那万一届时因那十座城的问题双方大动干戈的话曦国要赢的几率可就大大地下降了。 喜臻的脑子立即飞快地转起来。 不过,此时此刻,不告诉他们恐怕也是不行的了,于是喜臻决定豁出去——先告诉他们。 然后,所有因此而产生的战争她都得努力阻止,因为,这是因她而引起的。 那么,她的压力就更大了。 只不过,她很快便想通了,反正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嘛,大不了拼死一搏。 于是,她慢慢地放松了心情。 “大王,贵国现在的军队分布怎么样?”在回来的路上,喜臻问隗达。 “一共五大军营,分布在东、南、西、北和中央地区,其余一些危险度比较高的地方也设置有一些小兵营。” “明白。” 回到皇宫后,喜臻遂将火药箭、火药包和青铜炮的制作方法告知了隗达,并用图示出来。 “妙啊,妙啊,有了这几种武器,球国的战斗力估计能提升两成以上吧?”隗达笑着问喜臻。 “三成以上,大王。”喜臻笑着答。 “这么厉害啊,那太好了!”隗达大笑。 那夜,喜臻待得夜深人静之后立即易容、换装,然后从后花园溜了出去。 她熟头熟路地来到苏锦和白双的住处,拿出一封信来:“此封信事关紧急,请连夜送出关,争取三日内送到曦国接应人的手中。” “好的,我们立即去办。”苏锦和白双异口同声说。 “有劳两位了!”喜臻朝他们抱拳,又从口袋中取出一袋子银两来。 “这是赏给你们的。” “多谢广安候!”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喜臻微微一笑,飞身离去。 三日后,那封信如期到了曦国接应人这边。又由他们安排人连夜带着它往京城赶。四天后,光昭帝收到了这封信。 “皇上,见信如面,由于球国这边准备大量制作新武器,而这些新武器又正好是臣女先前给我们国家制作的那三种,所以为了不让他们制作的数量超越我们的,特请您即日内下旨到各地——严禁对球国出售石流黄、土硝和木材,同时也请收紧风声,不能让球国人知道此事。”(未完待续) 正文 第096章 火速行动 光昭帝立即将这封信撕掉,随后便按照她信上的意思下旨给各地的地方管理者。 紧要关头,时间就是一切,所以光昭帝当即行动,目的就是为了要有效地制止它发生。 清平王楚子厚从外面进来,看见光昭帝面色严峻,忙问:“父皇,发生什么事了吗?” “厚儿,朕刚才收到广安候从球国派人秘密送来的一封信。”说罢,光昭帝将她信中的内容告知了他。 楚子厚的神色也不由得一变。 “看来,她在那边的境况也很危险,不然她肯定不会轻易地将新式武器的制作方法告知他们的。”楚子厚说。 “是啊,朕有种预感,接下来我们和球国之间可能还会有更激烈的较量呢。” “不知这半年里她在那边过得如何,儿臣现在特别担心她。”楚子厚说。 “厚儿,吉人自有天相,何况她是那么机智的一个人,我们姑且静待她的消息吧。”光昭帝拍着他的肩膀说。 “嗯嗯,但愿是这样。”楚子厚答道。 望着楚子厚清瘦了不少的俊脸,光昭帝也颇有感触,说:“这半年里你瘦了不少,一定是很想念她的缘故吧?” 楚子厚点了点头。 自从她离开曦国后,他除了偶尔去看看杜七娘和沈喜斌等人之外基本上就是上朝和看书,极少和其他人见面。 如今的他,生活过的安静、规律且克制,仿佛出家人。 但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有不少人从心底里防范着他,尤以太子为甚。 太子经常在私底下警告他——要知道自己的位置。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太子不希望楚子厚在人前锋芒太露。准确来说。是不希望楚子厚比他有锋芒。 看着太子望向他时一脸警戒的神色时他苦涩地笑了笑,只要太子自己的行为不过分的话,他当然不会和太子对着干。 楚子厚知道,太子的兵权至今还紧握在光昭帝的手上,太子心情不大好,所以才会时不时地心情暴躁的。这一点也许其他人看不出来,因为太子隐藏得很好。但是楚子厚还是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没错。从那次禁足中获得深刻教训的太子确实是很努力地在人前隐藏起自己冲动好怒的个性了,但是在最亲的人面前时他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将之爆发出来。 如今,光昭帝给他建了太子府。所以他和花月谣、深秀郡主便搬离了皇宫,住进了太子府中。 太子府离皇宫很近,这也是光昭帝的特异安排,以方便太子进宫议事。 又一日。上朝回来的太子坐在太自负的庭院里喝闷酒。 一杯,一杯。越唱越愁。 花月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又无计可施。 “太子,您少喝点罢。这样喝下去会把身体给喝坏的。”花月谣越看越心疼,抱着郡主走向他。 “我除了喝酒还能怎样消除心中的苦闷?我真没用,不仅救不了母亲。连兵权也拿不回来。太子妃啊太子妃,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楚子灿红着眼望着她问。 花月谣的眼圈也瞬间红了,忙安慰道:“或许,是皇上还不太相信您吧,所以您还得更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也许就可以了。” “啪”的一声,太子将手中的酒杯用力地朝墙壁上扔去。 酒杯在墙壁的反力下啷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花月谣从来没有见他发如此大的脾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忙朝他跪下说:“若是妾身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您就尽管拿妾身来出气了,只是请您千万莫要再扔东西了,其他人看见了不好,对郡主也不好。” 楚子灿呆愣了一下,垂下了头。 “太子,想想你被禁足的那一年,我们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在静思园,那时的你对皇上都没有丝毫的怨恨,反而时时反省自己过去的许多不对,妾身是那么地喜欢那种心境的您啊。在妾身的心目中,无论您身在何处,您都是妾身心中的英雄,所以,请您振作起来吧,退一万步来讲,您还有我和郡主呢。”花月谣一边说一边掉着眼泪。 听着她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楚子灿再一次红了眼眶。 花月谣又向他移近了一点,握着他的手说:“妾身只是想说——哪怕是身处那样的环境中的您都能有那么好的心态,如今您可以全曦国去了,而且还保留着太子的身份,与那时您所拥有的相比不是好太多了吗?如果您能那么想,妾身相信皇上也会慢慢地感受得到您的心意的,届时,东宫六率的兵权重回您手上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吗?” 听完她的这番话,太子吨数羞愧难当,他缓缓地俯下身去扶起她来,郑重地说:“你真是一位贤妃啊,多亏你的提醒,否则我不知又要闹出什么笑话和让多少关心我的人伤心了。从今天起,我答应你——绝不再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时机到了它们便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花月谣顿时被他的这番感动得破泣为笑。 忙朝他用力地点头。 楚子灿将她和她怀中的深秀郡主一起搂入了怀中,享受着这世间最难得、最温暖的亲情。 ……………………… “皇上,太子已经回归半年多了,他这半年多里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还望皇上考虑一下东宫六率的兵权之事吧。”紫宸殿中,左右丞相上官思冲和施伟宏向光昭帝进谏道。 光昭帝淡然一笑,问:“两位丞相的意思是——朕应该将东宫六率的兵权交回给他了?” 左右丞相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点头。 “老实说,朕何尝不想把兵权交回去给他呢?但每每想起他当年和文慈皇后所做的那些事时心里就还事拔凉拔凉的啊,朕虽然宽恕了他,但并不表示朕就真的完全对他放心了。” 两位丞相又对视了一眼,接着,施伟宏进谏道:“皇上,如今您有清平王和三皇子保护着,微臣认为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况且,如果您真的想对太子一试清浊,给他兵权不正是一个很妙的安排吗?” 光昭帝听得他这么说不由得双眼一亮,笑着说:“丞相这话倒是有些道理,那朕就听你们的吧,朕明日会在朝上向文武百官宣布此事。” “吾皇英明!”左右丞相忙叩谢。 次日,光昭帝便在朝殿上公布了此事。 听得此消息的太子顿时喜从中来,忙朝光昭帝跪下磕头致谢。 “太子,既然兵权已交归与你,望你日后更加奋发图强,不负大家对你的厚望。”光昭帝望着他说。 “诺,父皇,儿臣一定会知耻而后勇的。”楚子灿忙答道。 文武百官们也为太子而高兴,众人一起朝光昭帝跪下,高喊“吾皇英明,皇恩浩荡。” 得知兵权回归到了楚子灿的手上,花月谣欣喜万分,忙叫人准备拜祭用品——她要到寺庙去烧香谢天地神灵。 自从拥有兵权之后,太子觉得自己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许多,见到任何人都满面笑容,对光昭帝的态度也比先前更加恭敬了。 光昭帝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什么父子之情呢?还比不上兵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虽然在心里这般想着,但他看到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的太子时还是特别高兴的。 ………………. 却说球国国君隗达在得到喜臻提供的新式武器制作方法后立即下令给相关部门——立即购进大量的石流黄、土硝和木材,以大量制造这三种武器。 相关部门的领导人立即领命行动。 不出五天,便有人回来报道说——球国的石流黄和土硝数量有限,才做了不到三千支火药箭和五千个火药包就用完了。 “球国就真的这么缺少这两样东西吗?”隗达不置信地问来报人。 “启禀大王,这是事实,微臣不敢虚报。”来报人忙说。 “那就是得从其它国家购进这两种材料了?”隗达在心里想。 从他国购进的话价格就贵得多了,而且还不知能买到多少。 “广安候,曦国盛产这三种材料吗?”隗达问喜臻。 “回大王,并不盛产,当年曦国制造这三种武器时都是偷偷地到泖国去购进原材料的。” “哦哦,当年你们在从泖国购进了多少?” 喜臻立即虚报了一个数字。 “哦哦,也不知那边还有多少,孤先派人去打听一下消息吧。对了,孤也顺便跟你们国家购买一些。” “好的,大王尽管写信去问问吧,但是据臣女所知,当年制造这新式武器时已经将这三种材料基本用光,恐怕也不一定还能满足得了您的需求呢。” 隗达的脸色立即变阴沉。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笑着说:“孤问问再算。” 。。。。。。。。。。 “好的,大王尽管写信去问问吧,但是据臣女所知,当年制造这新式武器时已经将这三种材料基本用光,恐怕也不一定还能满足得了您的需求呢。”(未完待续) 正文 第098章 扭转局势 有时候有想法也不见得就能成事,如果资源不足的话。 球国是山林之国,所以木炭这种材料倒是不缺的,就算没有多少现成的,也可以立即从现在开垦的山林中烧出一大批来。他们现在最缺的是石流黄和土硝,所以他们向其他国家请求购进的也主要是这两种材料。 当他们向泖国申请购买时,没想到泖国对当年曦国将他们国家的石流黄和土硝抢购一空的事犹心有余悸,所以自然是一口回绝,毫无商量的余地。 不仅如此,泖国还立即下令——将这几种材料列为禁止过境之品,不再对他国提供。 隗达没法,又问曦国、贡国和张斯国。 而曦国这边由于光昭帝已事先收到了喜臻的密信,因此早已下旨到各地严禁出售石流黄和土硝了,但为了顾及到喜臻和其他三位使节在球国的安危,他象征性地答应球国——可以对他们来个特例,出售这两种材料各五百斤。 “曦国也这么缺这些材料吗?”隗达虽然对光昭帝的这个做法感到满意,但对‘各五百斤’的量却不太满意。所以他忙问喜臻,且有点不置信。 “确实是很缺,不然我们当年也不会到泖国去大量购进了。”喜臻答道。 “那些材料都用来造武器了吗?” “是的,但全用上也没有多少。”喜臻强调。 “哦。”隗达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购进曦国那一千斤材料了。 至于贡国和张斯国,也以此两种材料稀缺为由拒绝了他们的这个请求。 至此,隗达原本想要制作大量新式武器的想法破灭了。 果然,伸手求人的滋味不好过。 为此,隗达更暗暗地下定了要早日称霸中原的想法。 这个想法其实早在半年前他已经在心底里萌生了。 他觉得只要有喜臻在。这个梦想就有可能实现。 然而,他也敏锐地发现了——她对他留有戒心。一如他也不敢完全相信她一样。 要如何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呢?隗达找公羊砚来商量。 “大王,要一个人死心塌地就得首先消除她的疑心和顾虑,并且要给予她足够的好处。” “十座城的好处还不够吗?”隗达问。 “那十座城给的是曦国,老实说,跟她本人关系不大。” “宰相的意思是……” 公羊砚立即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听完后,隗达连连点头。 ……………………….. “大王准备用重金来收买我们。记住。千万莫要接受,否则我们极有可能永远也回不了曦国,你立即跟另外两位使节知会一声。让大家形成共识。” 从树洞中拿到了这张纸条的李长生立即将此纸条撕掉,去见了另外两位使节。 他们三个是紧邻而居的,因此平日里见面的机会倒也不少,但他们也知道——服侍他们的下人中有隗达派来监视他们的人。所以他们每次会面都选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且,他们形成了默契——每当李长生站在庭院中时他们便会相继从自家的房子中走出来。因为。那肯定是李长生有什么事要知会大家了。 “李兄,出来晒太阳啊?”黎思慕笑着朝他走过来。 “是啊,今日太阳好,黎弟、吴弟。我们不妨就在亭子里聊聊天吧?”李长生笑望着他们说。 “好啊。难得这么好天气,而且百花又开得正盛,正适合喝茶聊天呢。”吴雨说。 三人遂在院子种的凉亭里坐下。又叫人端上茶来,一边喝一边装模作样地聊着天。 他们在球国之后日子倒是过得休闲。因为平日里也不用上朝,隗达有要紧事时也是第一时间找喜臻,不会找到他们,所以他们全程只是陪衬而已。 下人们识趣地退下,但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屋子里透过窗户来监视他们。 这一切他们自然都知道,但是他们装作毫无所知,继续聊着天。 李长生用手蘸了点茶水,然后在石桌上快速地写下了喜臻那张纸条里的内容。 他们两人立即明白了,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三人已得此消息,便没有再多聊,各自回房去了。 …………………….. 果然,不到三天,隗达便以他们对球国贡献突出为由欲重赏他们。 他们早已达成了一致的认识,所以赶忙婉拒掉了。 竟然还有人对金银财宝无动于衷的?隗达不太相信,坚定地认为他们只是表面的推搪而已,于是又叫皇后、太子和宰相分别给他们施压,他们依然不改初衷——不收。 “我们谨遵合约上的规定来办事,这种额外的奖赏是万万不能收的。”喜臻说。 隗达没法,只好怏怏地收回了那批金银财宝。 “面对金钱也无动于衷的人可是最难对付的人啊,大王,我们可得小心了。”公羊砚对隗达说,难掩一脸的紧张。 “可他们的人在我们手中,我们何须惧怕他们?”隗达说,觉得公羊砚太大题小作了。 “既然他们敢于拒绝,就表示他们是志在那十座城的。”公羊砚进一步解释道。 “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那十座城啊!”隗达叹了一口气。 确实,现在的他也对自己当初的口出狂言感到后悔了。 只是,事已至此,后悔已无济于事,他只能想尽办法来保住它们了。 “是的,大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来保住这十座城啊。”公羊砚忙说。 他也没想到球国会从当初的主动形势慢慢地变成了被动,他真担心隗达一个不小心便将整个国家都毁了。 所以他从心里对隗达生出几分不满。 不过,即使他的心里再不满,隗达都是一国之君,也是赋予他今天这般显贵地位的人,他自然是不敢当面责怪隗达的。 “孤知道了,孤不是跟你说了好几个应对他们的方法了吗?怕他们作甚?”隗达倔强地说。 公羊砚没敢再做声。 毕竟,惹隗达生气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 …………….. 自从得了隗达的吩咐,隗显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喜臻。 比如有时特意出现在她的住处附近,有时叫人给她送去点心和布匹,有时又约她出来赏花、喝茶等。但每次都被喜臻洞悉,巧妙地避开或者回绝了。 “她这人简直是软硬不吃啊!”隗显跑来跟隗达汇报。 隗达说:“那就来一招‘乘其不备’吧,不过这一招需干得不露痕迹,所以我们先找找时机吧,等找到了合适的时机便行动。” 隗达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隗显只好点头。 如今,他们都意识到了——那十座城岌岌可危。 所以他们现在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保住它们。 虽然隗达早已想好了几个耍赖的法子,但他依然不免担心,担心到时候会被喜臻识破和算计。 “父皇,要不我们别往这个方向想了吧?儿臣已有妻儿,实在承受不起那般美人福啊。”隗显小心翼翼地提议。 他不是不喜欢喜臻,而是从最近被碰壁的次数来看,他发现自己根本就降不住她。 他可不想要一个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女子。 何况父王的要求也不符合道义。 再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父皇的每一次计谋都没有将喜臻和那三位使节给套住,他担心父皇越算计他们越引火烧身。 “你想太多了,我们目前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法子罢了。”隗达不耐烦地摆手说。 隗达一方面既想保住那十座城,一方面又想将喜臻的人心收买,这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喜臻深知这一切,但表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 宫斗、宅斗,尽管放马过来,她有的是对付的办法。 ……………..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夏天即将过去,球国的山林开垦出来了。 隗达和喜臻立即将工作落实到户,让大家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树苗种植上去。 不到十天的时间,各户百姓便都将树苗给按规定种植上去了。 喜臻又教大家从山林深处引水来灌溉。 “将竹筒劈成两半,去掉中间的节,一根接一根地沿着路边安装,水便能从山林深处引来了。”喜臻一边说一边给大家示范。 喜臻又建议大家在山林中建山鸡园,一来可以增加经济收入,二来,山鸡们拉的屎又可以作为这些树木的饲料,两者相益成彰,连肥料钱都可省掉。 大家一致拥护她的这个主张。 此时的喜臻在球国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已然直逼隗达。 喜臻知道,一旦功高盖主,事情便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她立即做好了应对措施。 “大王,臣女在贵国所获得的一切都是拜大王所赐,故臣女不敢有半点的居功之想,为了让球国百姓更加明确地感受得到您的皇恩,臣女斗胆请求大王允许臣女不出现在此次的庆功宴上。” 听她这么一说,隗达大感吃惊,正想说“无妨,广安候莫要想多了。”但见她一脸的严肃谨慎,也就不由得忍住了到嘴的话。(未完待续) 正文 第099章 隐名来见(1) 庆功宴那天,喜臻果然没有现身,就连李长生、黎思慕和吴雨也没有出现。 隗达带着皇后和太子春风满面地向大家致辞和敬酒,大家却一直在用眼睛寻找着喜臻的身影。 “大王,广安候今天怎么没有出现?她可是这件事的大功臣来的啊!”有些人实在忍不住了,在席间向隗达问起。 “广安候这几天身子不太好,所以没有办法来参加了。”隗达礼貌地回应道。 “那其他三位使节呢?”人们不死心地问。 “他们因为广安候没来所以也决定不来了。”隗显接过话说。 “哦。”大家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的失望来。 对于百姓们来说,大家并不介意她的国籍,大家认可的是她的功绩和为人,而且,她来球国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如今,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心里对她的感激之情也日渐增加,甚至有些人在私下里说:“若是由她来治理球国,想必会比现在好许多倍呢。” 很不巧的是,这些话传到了隗达的耳中。 隗达听了这些话后生了一天的闷气。 一个外籍女子却在这里得到了超乎国君的声誉,而且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这当然会让隗达心里生出些想法来了。 但当然,隗达深知喜臻所获得的口碑又是实至名归的,所以他又没办法对此生起妒忌之心来。 不过,他对她的防范之心倒是越来越重了。 ………………… 山林改造的工作完成了,木艺大集市也建好了。 三天后便是木艺大集市的开放日。 这一两天里,泖国、贡国、曦国、张斯国派来的代表也陆续到达了。 隗达派宰相公羊砚和两位太子亲自去接见他们。 但隗达并不允许喜臻与他们中的任何人见面。 甚至于这几天里隗达都不传见她。 喜臻知道这是隗达故意这么做的,所以开始自己想办法获得来访人员们的名字。 她终于透过别人的帮忙得知曦国派来的人员是大司马李平和丞相施伟宏等共八名使节。 看着这份名单。她沉吟了一下,便缓缓地放下,埋头继续看书。 ……………….. 楚子厚以大司马李平的名义和丞相施伟宏等一行人来到了球国。 这是他向光昭帝苦苦求来的机会。 如果以二皇子的身份前来自然是凶险异常且光昭帝也不会允许,但他又实在太想见喜臻一面了,所以才决定隐名前来的。 为了让自己的容貌看起来和大司马李平的一样,他在出国前特别和李平相处了一天。这一天里,他学会了李平说话的语气、走路的步态、思维的方式。还了解了李平的家世。并且易容成李平的模样。 这一路上,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喜臻的音容笑貌,因此巴不得时间过得再快点。马儿跑得再快点。 当进入球国边境线之后,他的这种想法就更加迫切了。 在从球国的边境到求里城这将近四天的行程里他从百姓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对喜臻赞美。 “曦国真是人杰地灵啊,竟然养育出了这么一位绝世才女!”有人感慨地说。 楚子厚听了心里也很高兴——没想到我的未婚妻在这个国家也这么有名啊。 如此想着,倒是更加希望能早日见到她了。 然而。他们一行人到达球国将近两天了,也没见半点喜臻的踪影。 “广安候等人最近在忙些什么?”这天下午。楚子厚忍不住向隗达提问。 “他们这几天到民间调查去了,明日会回来参加集市开放日的庆典,届时你们便能见到他们了。”隗达忙编了个理由说。 “哦,好的。”楚地厚没再多说什么。 反正来了。不在乎多等一天。 第三天正是木艺集市开张日,楚子厚和施伟宏等人一大早便起来了。此时正跟着球国宰相公羊砚往木艺集市出发。 “广安候在贵国这段日子过得可好?”在路上时,楚子厚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公羊砚。 “挺好的。她一来到便展开了全国考察,接着又提出了兴修大路、兴建大型木艺集市、开发周边商业和改造山林等措施。每一项都能给球国的经济带来好处,也给百姓们指明了更光明的道路。”公羊砚笑着说。 “宰相大人,我想了解的是她的个人情况,我前天刚到的时候便听说她因身体抱恙不能出席改造山林的庆功宴,所以我有点担心她的身体。”楚子厚说。 公羊砚不由得愣了一下。 堂堂的大司马说的却是关心她的身体的话,这不是有点奇怪么? 楚子厚见他似乎有点纳闷,忙解释道:“毕竟她还需要在球国呆将近四个月,如果身体不好的话恐怕就不能按时完成和你们的约定,我最担心的是这个啊。” 公羊砚这才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说:“她似乎也没什么大碍,大人尽可放心,何况我们球国也有很多医术高明之人,所以关于这一点大家是不需要担心的。” 到得木艺集市时,这里已经聚满了人。 楚子厚驻足观望着这座世界最大的木艺集市,心里也为喜臻的过人才识而深感自豪。 楚子厚知道喜臻应该会出现,因此心里一直在期盼着明日的到来。 但是,他对她上次缺席北疆打胜仗的庆功宴的事还记忆犹新,所以也依然会有点忐忑,怕她会因事而忘。 反正就等等看吧,如果今天他还见不着她的话,他就自己想办法去见她。无论如何,他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见上她一面,所以不管有多困难,他都会去争取的。 在隗达和宰相的请求之下,这次喜臻终于答应露面了。 当她和隗达一起出现在讲台上时下面的百姓们立即欢呼雀跃起来,令站在她身旁的隗达也感到尴尬万分。 楚子厚和施伟宏正坐在讲台正下方第一排的位置,因此她站着的地方距离他的位置不到一丈远。 由于楚子厚易了容,所以他很担心她认不出他来。所以,为了便于辨认,他今天特意穿了一套他往日里爱穿的白色长袍,这套长袍的领子上有一朵她专门为他而绣的梅花。 然而她一眼便认出了他来,因为他的眼睛没有变,它们无与伦比的清澈澄明,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但为了避免引起隗达、太子等人的猜忌,她立即避进了后台里。 然而,民众的欢呼声依然不断。 隗达没法,只好抬手阻止大家的欢呼声。 待得大家的声音都静下来后,隗达说:“广安候生性腼腆,不善于与大家交代,还望大家多多体谅!还有一刻钟就到开幕仪式了,请大家拭目以待。” 而就在此时,易容成李平的楚子厚也立即离开了座位,往后台走去。 随着一阵阵洪亮的鼓声想起,锣鼓声声开幕仪式开始了。 人们都将视线聚集在了讲台上的表演。 楚子厚左拐右拐,穿堂过巷,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开幕式的后台。 咋一望去,后台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轻轻地朝里面走去,一边敏锐地观察着四周。 过了一个拐角,他看见了她——她站在皎洁的月色下。 听见他轻得不能再轻的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朝他行了一个礼。 “你认出我是谁来了么?”他问她。 她立即示意他别吱声,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拉着他便往后边的小门口走去。 到得一堵破落又庄严城墙下,她立运轻功,拉着他的手轻松地越过了这堵墙,然后往不远处的一座小公园奔去。 “我第一眼便认出你来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她望着他消瘦却依然有神的脸说。 她的神情里透着敬佩,也透着欣慰,她感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在这里的这半年多里你过得还好吗?”他问。 这句话他已经项少认识她的球国人问过了,得到的答案都是——她挺好的。 如今再见她,发现她和他一样都消瘦了不少,顿时百感交集。 “你哪日回曦国?”她问他。 她知道,即使他来了,他们能见面的次数也不会很多,因为这里四处都有奸细。 所以她决定长话短说。 “两日后。”他轻声地说。 “太快了,我在这里到处都有人监视着,所以要单独见你一面也很难。不过我会争取的,假如实在没有办法见上一面你也不需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朝他笑着说。 “我明白,我一眼便看出你在这边的状况来了,希望你一切小心,我会静等你回来的。”楚子厚说罢从口袋中掏出一朵梅花发夹来,并亲自将它插在她的发鬓上。 “嗯嗯,你有张艳比鲜花的脸,即使是在这朦胧月色下也显得别样的妩媚动人。”他退后了几步,用欣赏的眼光端详着她说,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啪嗒的一声,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块小石块,正好落在他们的脚边。 这到底是自己人的提醒还是监听人的警告? 总之他们不由得一惊,立即分开,各自分头快速地离开了。 。。。。。。。。。。。。。。。。。。。(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0章 隐名来见(2)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面,但由于和喜臻说上了话并得知她在球国一切安好,楚子厚的心也安了不少。 在他看来,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危更重要的事了。 不过刚才那暗处投来的小石块让他不得不将稍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如果球国早已经派人暗暗地监视着喜臻了,那么,他和施伟宏一行人的行踪想必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和喜臻刚才的谈话内容就很有可能会被别人获知。 楚子厚仔细地回想了自己刚才和喜臻的谈话,庆幸的是彼此都没有叫出各自的名字来,如果从那石块投掷的距离来看,又加上是夜晚,对方想必尚未曾看清他们的面貌。 这是楚子厚自我安慰的想法,反正事已至此,总得自我想通。 而喜臻回到房间后立即运功查算投石子之人,发现原来是自己这边的人,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李长生今日也出席了木艺集市的开幕式。由于他在曦国时曾经见过楚子厚穿这套白袍,所以心里已经对楚子厚的身份猜着了七八分,还因为他跟大司马李平是叔侄关系,所以对李平的外貌特征和言行举止都相当地熟悉。他发现楚子厚虽然学李平学得很像,但声音和神态还是略有不同,因此他立即得出推测——此人乃易容成李平的楚子厚。 楚子厚易容成李平前来球国拜访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因为楚最心爱的女子沈喜臻如今在球国执行任务。如此一来,这种推测就显得尤为合情合理了。 既然楚子厚来球国,就肯定是为了能和沈喜臻见上一面,而沈喜臻如今被球国国君派的人盯得很紧。为了能暗中保护他们,所以李长生在沈喜臻退至后台、楚子厚也起身离开时立即悄悄地跟着他们。 李长生知道,他们久别重逢自然会有许多话要说,而这些话的内容他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他选择了远距离地跟踪。 正当看着他们似乎聊得正欢时李长生便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人开始往这边走来了,于是立即朝楚子厚和沈喜臻的方向扔去一块小石块,以提醒他们立即离开。 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是这样。 喜臻在卜算出来之后便放了心。安心地上床休息了。 想着为了见她一面远道而来的楚子厚。想着他对自己的这份情,喜臻久久不能入睡,但是心情却是出奇地好。 次日。隗达带这几个国家派来的代表们去参观木艺集市及周边商业区,以达到将生意做到他国的目的。 “欢迎你们的到来,如果有看上哪些商品尽管买下吧,孤会给予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大王。毫无疑问,这里的好多商品都让我们爱不释手。我们一定会尽量多买一些的。还有,可否让我们也见见它的策划者——来自曦国的奇女子沈喜臻呢?”贡国的使节问。 虽然昨天喜臻也有短暂的出现,但他们和她还来不及交谈,所以这次在充分地领略到了此木艺集市的商机之后他们就更想和她见一面了。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们也担心由于其他国家的富强而使自己的国家陷入被欺压和侵略的现象,所以他们也想邀请她到自己的国家去做军师。 隗达当然看得出他们的目的。所以他当然不希望喜臻为其他国家出谋划策了,况且。他还准备想办法将她长留在球国的呢。 因此隗达笑着说:“广安候深居简出,不喜见人,要请她出来恐怕不是很容易呢。” 楚子厚忙说:“大王此言差矣,据微臣所知,广安候虽然生性喜静且为人低调,但只要事关国家大事她是不会拒绝的。” “既然大司马都这么说了,那微臣觉得见一见她应该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吧。”张斯国派来的代表说。 众人随即带着逼问的神色望向隗达。 隗达顿时尴尬万分。 “难道大王是想独享美人?”泖国代表笑眯眯地问。 听得这话的楚子厚不禁面露嫌恶之色。 隗达忙说:“孤哪敢?广安候乃世上少见之正派女子,加之她又是球国的客人,于情于理孤也应该绝对地尊重她。” “那就让她和我们大家见一面啊,如此,我们也不枉来贵国一趟了。”那泖国的代表又说。 隗达的脸色顿变。 这人还真是敢说!其他人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赞。 隗达没了办法,只好答应了。 “明日一早,孤会安排她在流云殿与大家会面。”隗达说。 这个老狐狸,竟然将会面安排在皇宫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可见他对这位曦国派来的军师是何等的重视和约束,大家顿时从心里为沈喜臻不平。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选在今天吧。木艺集市楼顶上的大圆亭倒是个适合聚会的地方,我们一边交流一边欣赏着球国的大好河山,不是特别妙的一件事吗?”楚子厚又提议道,众人立即举双手赞成。 “时间已不早,还是明日吧。”隗达坚持。 “哪里哪里,俗话说:夕阳无限好,就着晚霞聊天才有意境呢!”泖国代表说。 “对啊,大王,这确实是难得的好景色啊,何况明日我都要收拾行李准备回去了。”张斯国的代表也附和着说。 隗达只好叫人回宫去通知喜臻,要她立即赶来。 喜臻在接到通知后立即换上正装,乘着马车急赶而来。 众人站在木艺集市楼顶的大圆亭上,极目眺望着,等候着她的到来。 不多时,他们便看见了朝这里飞奔而来的马车,大家的心里顿时雀跃起来。 一群大男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竟能不约而同地对一位女子心怀敬意,甚至并不仅仅当她为一个女子来看待,这是极少有的事。 一身正装的喜臻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他们立即被她身上所散发的那股气势给震慑住了,那是一种神圣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在这套正装的衬托之下更显庄重无比。 那一瞬间大家都有种感觉——世人所说的‘母仪天下’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这个女子,有一副让人动容的样貌不说,还有一个充满智慧的头脑,这就不由得让人感叹上天对她的偏爱了。 他们态度恭敬地朝她行礼,她也恭敬地向大家回礼。 楚子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昨晚在夜色下他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如今在夕阳下看她,更觉她清丽婉约,动人无比,让他忽然想起了‘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那句诗来。 楚子厚的心跳在加快。 而喜臻虽然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心思,但依然还是会忍不住不时地朝他看过来。 与心爱的人相见,即使身边站着再多的人,在两人的眼中也只有对方一个。 “广安候怎么会想到要建一个大型的木艺集市的?”贡国的代表问。 “就球国的国情来考虑的。”喜臻淡笑着答道。 “假如像我们贡国这样一望无际的平原之地你又会有什么样的建议?”贡国代表又问。 “不实地考察过实在没有资格做评论,但就臣女所知,贵国的土质多为砾石质、石灰质和沙质,故比较适合种植葡萄,这想必也是贵国盛产葡萄的缘故吧?” “嗯嗯,假如我们也想建一个世界上最大型的葡萄集市的话你觉得可行吗?” “葡萄产品只能分带水分的熟葡萄、葡萄干、葡萄酒和葡萄粉四大类,个人建议没必要建世界上最大型的集市。”喜臻说。 贡国代表的脸上顿时微露不满。 球国盛产木材你就建议他们造集市,贡国盛产葡萄你就不建议造集市,这是什么逻辑?贡国代表不禁在心里纳闷。 “那木质产品不是也分木质家具、木质手工艺品和木材等三大类吗?缘何他们就能建造?”贡国代表不死心地问。 “但木质的种类很多,比如红木、杉木、榆木、檀木等等,能做木质产品的种类多达五十种,比葡萄的种类要多得多了。再加上家具的款式又可以很多变,而木艺手工艺品更可以涉及到任何领域,所以他们能满足得了这么大的市场。”喜臻进一步解释道。 众人听了也表示同意。 “那如果我们国家想要致富应该怎么做?”贡国代表又问。 “贵国不是已经很富了吗?”喜臻反问,当年贡国国君忽悠光昭帝的事情立即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现在看来,我们国家在中原地区确实是算得上富裕的了,但当然也还不到可以满足的地步。” “小女子为任何国家出谋划策的前提都是需要签订合约的,所以请恕我暂时不能再提供更多的建议给你们了。”喜臻说。 “想当年,贡国的国君在答应来曦国友好访问之后又反悔,贵国的处事方式倒是让我们大开了眼界啊!”楚子厚随即说道。 贡国代表顿时满脸羞愧,没了语言。 楚子厚和喜臻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未完待续) ps:转眼《贵女娇》写了100章了,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 正文 第101章 隐名来见(3) “请问广安候,如果我们不谈国家大事,那我们该谈些什么?你知道,堂堂男子汉是不会对家长里短感兴趣的。”张斯国的代表打趣地说。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是啊,像你这种巾帼英雄,若把时间花在家长里短上不是有些浪费了吗?”泖国代表刘乐一脸笑容地应和着。 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喜臻却很清楚——刘乐是表面上保持着客气,心里对她却是极其仇恨的。 想当年,正是她女扮男装潜入泖国的军营中去打探机密、也是她凭着新式武器和奇门遁甲术令泖国军队一败涂地的。那场败仗大大地挫了泖国的锐气,也让泖国在过去的一年里无论经济、贸易还是其它方面都陷入了停滞,甚至有后退的现象,每每思及这些,泖国国君都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所以,刘乐这次出使球国还有一个任务——刺杀沈喜臻。 “要干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果事情曝露,则嫁祸给他国人,如果嫁祸不成那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了——要么请求球国国君出面帮忙,要么自杀身亡。总之这两种选择都得在消息传到曦国之前完成。”泖国国君临行前对他郑重地交代道。 刘乐当即领命,并签了生死状。 如今,看着眼前这位明艳端庄的女子,刘乐真是又爱又恨,五味杂陈。 当然,最终,还是家仇国恨占据了他的意识,他知道,只要时机适合时他便会出手,绝不手软。 他善使‘夺命追魂针’。这是一种藏着剧毒的针法,只要被刺中的人都能在半盏茶的时间内毙命。 面对着刘乐的激将法,喜臻笑而不语。 她可没那么容易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过了一会儿,喜臻笑容满面地说:“既然大家喜欢谈国家大事,那就请各位将你们国家最了不起的一项国.策拿出来讲一讲吧,让我们互相学习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 随后,大部分人都说:“行。” 不就是赞扬自己国家的意思吗?谁不会?至于内容是真是假那就取决于他们自己的诚意的多寡了。反正。就算胡扯一通。其他人也未必敢揭穿,因为说的人总比他国人更有发言权。 于是,各国的代表便轮流地说起了自己国家最了不起的一项国.策来。 在听着他们说的过程中。楚子厚和沈喜臻的眼神长久地胶结在了一起。虽然彼此都没有说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将对彼此的思念、担心和祝福全都通过眼神来表达着。 渐渐地,他们忘记了四周的一切。眼里只有对方的一颦一笑和一举一动了。 “大司马,您的眼睛怎么一直盯着广安候看呢?我记得好像广安候是有婚约了的啊!”张斯国的代表问。一脸巴不得天下大乱的神情。 由于他坐在喜臻的旁边,而喜臻又坐在楚子厚的正对面,所以能将楚子厚的神态和举止看得一清二楚。 其他人其实也有所觉察,只是觉得那是别人家的私事。因此也就不好多管闲事了。如今见有人提出来,大家当然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了。 听得张斯国的代表这么一说,喜臻和楚子厚都立即收回了眼光。 “众位莫要误会。广安候乃我夫人的堂妹的女儿,所以我对她难免会关心些。”楚子厚忙站起来解释道。 众人半信半疑。话说回来。即使是这样的亲戚关系也不见得两人就是清白的啊!因此大家淡淡地笑了笑。 喜臻则不做任何解释,而是将话题一转,接着谈起了‘国家大事’。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国家大事’当中。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下人们走上前来为大家点起灯。 “时候已不早,我们回去用晚膳吧。”隗达对大家说。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宫。 用完晚膳后,各自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住处的楚子厚开始想办法打探喜臻的住处。 虽然已经来球国三天了,但由于他住的地方有人监视着,所以他去哪里都得小心翼翼,更何况他知道沈喜臻那边也有人监视着,因此根本没有私自见面的可能。 这天晚上,他终于从一个宫女的口中探得了她的住处,心中顿时大喜,原来她住的地方离他现在的下榻处很近呢。 所以,他决定在离开球国前与她再见一面。 即使要克服重重的阻碍,他也要去见她。 …………………. 通过派人秘密打探,刘乐获悉了喜臻的住处。 明日,各国的代表都要回自己的国家了,在回国前,他必须得执行国君交代的那个任务。 夜已深,喜臻并没有睡。 她已经测算出今晚会有人来暗算她。 所以她吹熄了灯,端坐在角落处,留心着外面的动静。 扑扑扑的几声,几枚飞镖射穿窗户直射进了她的房内。 她知道这是有人想引她出去,因此她身手敏捷地蹲下去,从左侧墙角滚到右侧墙角,将身体紧贴在墙上。 扑扑扑,又有几个飞镖从另一个方向射进来,打在桌面的花瓶上,花瓶随即发出破裂的声音。 从这飞镖所发出的声音她判断——此人就在离这房子不到三丈远的地方。 而且每一次投掷飞镖的距离都比上一次要近。 危险正在一步步地逼近。 她屏息静气,猫下身子来到房子后面的后门处,伸手轻轻地拨开门栓,然后飞也似地朝后花园冲去。 刘乐从窗户上轻轻一跃,跳进了她的房间。 借着月光,他扫视了一遍房间,发现她并不在里面,他立即朝房子的后面走去。 后门的门是虚掩着的,她跑掉了。 刘乐哪肯轻易地放弃,立即在后门附近找起来。 …………………… 却说楚子厚半夜里易了一个和李平完全不同的妆容,又装扮成仆人的模样出了他的住处,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喜臻的住处这边来。 当他到达她的房子外面时他忽然发现有一个人从窗户里面跳进了她的房子,他当即意识到——她有危险。 于是他立即紧紧地跟上。 房间里没有喜臻的踪影,因此刘乐从后门跑了出去,楚子厚也紧跟在他的后面。 很显然,刘乐想杀喜臻。 “你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敢把你整个人都给撕了。”楚子厚在心里暗暗地道。 在后花园里,楚子厚隐身在暗处,紧紧地盯着刘乐的一举一动。 后花园旁边就是两丈多高的高墙,她能躲到哪里去呢?刘乐一边在后花园里寻找着一边在心里嘀咕着。 忽然,他发现在高墙下有几个脚印。 原来她越墙而出了! 他立即跳上高墙往外找。 在他的身后,楚子厚也紧紧地跟上。 正躲在一棵大树上的喜臻用力地朝远方扔了一个果子。 刘乐立即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跑去。 倒是楚子厚想到了什么,没有紧跟而去,而是躲在了一间旧房子的墙角处。 喜臻朝着楚子厚所在的地方快速地飞去。 很快,她整个人便投进了他的怀抱中。 他刚想要说什么,她便用唇牢牢地堵住了他的唇。 半年的思念和担忧,应该用这样的吻来弥补。 在这样的激吻当中他们知道——不管彼此相隔多远,离开多久,他们依然那么深爱着对方。所以,他们也相信,不管未来要经历多少的考验,他们也一定会排除万难回到对方的身边的。这就像是宿命,也像是一种信仰,他们注定要彼此相爱、彼此照亮。 “明日我便要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他紧紧地抱着她说。 “嗯嗯,你也要多保重。”她深情地抚摸着他的脸说。 “他来了,小心!”喜臻说。 两人立即噤了声。 刘乐从他们的身侧走过,却并没有觉察到他们的存在。 等刘乐走出大约两丈远后,楚子厚问喜臻:“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不必,恶人自有天收。”她说。 于是他快速地在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上再次印上一连串的吻,然后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说:“那我走了,你多保重,我等着你回来。” “嗯嗯,我一定会平安地回去的。” 他朝她微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跃入了黑暗中。 …………………….. 刘乐在四周找了一大遍都没找着喜臻的踪影,眼看着天色即将泛白了,只好怏怏地往回走。 他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一边在心里想:“如果我没完成这个任务就回泖国的话肯定是会被国君怪罪的,所以我必须得再去试一下,趁着天还没亮之前。” 于是刘乐再一次从原先跃出去的高墙那里往里跳。 待双脚落地,他立即飞一般地往喜臻的房间跑去。 此时的喜臻正潜伏在她房间的屋顶上,屏息凝神,静听他接下来的动静。 她刚才回了房间一下,手脚麻利地用被子做成了一个人形,并将它固定在凳子上。 从远处看,就好像是一个人端坐在那里一样。 然后,她飞身上了屋顶。(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2章 力消蒙昧 刘乐从窗户跳进了喜臻的房间。 自然,她并没有在里面,坐在里面的是她用被子做的假人。 她在屋顶上潜伏着。 只听得刘乐轻声地‘咦’的一声,随后又听他惊呼道‘中计了’,她便见他快速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此时,东方已经泛白。 新的一天来临了。 当喜臻从屋顶下来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你干什么去了?”。 接着传来‘啊’的一声。 她立即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但见好几个人围住了刘乐,而刘乐倒在了血泊中,他的手中握着剑,而剑刃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他自.杀了。 喜臻立即飞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一切东西还原。 “我们看见他提着剑从外面进来,便问他干什么去了,他没有回答,竟一下子就将剑刺向了自己的腹部。”禁卫军向隗达汇报道。 “这就奇怪了,他好端端的提着剑外出干嘛?还有,他为何要自.杀?”大家也觉得纳闷。 朝廷上顿时传来文武百官的议论声。 因为出了这件事,各国使节们的归期又得推迟了。 “这人为何会在咱们国家自.杀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子隗显一脸着急地说。 隗达镇定地摆了摆手,说:“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向泖国讲明事实了,至于他为何要自.杀,那就真的不是我们的事了,毕竟,我们自问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啊。” “广安候不是懂玄术么?不如让她帮忙测算一下?”隗荣提议。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立即传喜臻来。 “他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觉得无颜回去见他的国君,所以才做了这个选择。”喜臻在运功测算之后不慌不忙地说。 众人皆面露惊讶。 “任务?请问是什么任务?”隗达忙问。 如果他是泖国派来的奸细,那球国人的态度又不一样了。 “具体的事臣女就没有能力测算了,不过既然他已经死了,而贵国的国家.机.密也没有外泄,那就请大王高抬贵手吧。”喜臻说。 她当然清楚具体的细节,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风波。所以有意隐去。 隗达又召泖国的其他使节询问。最终扫除了其他人的嫌疑,整件事的结果也大致地理了出来——刘乐是由于个人原因自.杀的。 下午,隗达亲自恭送各国代表出城。 喜臻登上求里城最高的那座塔。目送着楚子厚离开。 “望你多保重!”她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心里由衷地说。 重逢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但重逢之路却艰难异常。 喜臻暗暗地为彼此打气。 …………………………… 建大集市和改造山林的工作皆已完成,喜臻出使球国的期限还剩下三个多月。 这下隗达急了。 虽然喜臻目前所提出的这几项举措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球国,但跟那十座城相比他觉得还是不够的。如今眼看还剩三个多月了,他一定得让她多为球国出谋划策才行。 喜臻心里自然有数。 她早就做好了这一年的工作计划。她在静等每一个计划实施的最佳时机。 次日一早。隗达便问喜臻:“广安候,如今大集市正常营业了,山林的树苗也在茁壮成长中,是不是应该开始下一个计划了?” “是的。大王,如今球国的经济问题解决了,也随之解决了大部分人的就业问题。接下来我们便要解决全民的素质教育问题了。”喜臻答道。 “素质教育?”隗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虽然他很聪明。从字面上便大致地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但听喜臻提出这个问题来他还是难掩满脸的不解。 “就是将‘读书、识字、懂大道理’这几项普及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喜臻说。 “要普及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广安候,这根本不可能,老实说,球国人不吃这一套,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爱读书,这是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他们可不想做只懂之乎者也的文弱书生。” “大王,谁说多读书的人就一定是文弱书生了?只要文武结合,每一个人都可以全面发展的。相反,如果只是一味地提升武力,而忽视了素质教育,日久天长,则会出现越来越多不讲道理的蛮子,这样的国家也是很难在众多强国中脱颖而出的。” “可是但凡紧要关头,还是武力比才学更实用的啊。”隗达说。 这是球国历代传承的理念,认为读书是名门子弟附庸风雅的事,平凡老百姓是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读书识字的。 如今听喜臻的意思是要让球国人都接受教育,这种举措虽然很大胆也很有新意,但在隗达看来却不怎么可行。 “大王,您的话臣女不完全认同,臣女认为——国家危难关头要的可不仅仅是武力,而是智慧,严格来说,智慧比武力更具战斗力。” “你该不会想把球国人都培养成知识渊博的思想家吧?”隗达一脸惊恐地问。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臣女的出发点是——让全民远离蒙昧。” “好吧,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但是这事将会非常难办,你打算怎么做呢?” “在每个区建一所学校,让该区的适龄儿童去上学。然后在每个城市建起码一所精英学校,将每个区的学校里成绩或者表现特别突出的孩子选到这里来读书,这类学校意在培养国家人才,因此大王每年可以从这些人中挑选适合的人才来为国家服务。”喜臻说。 隗达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确实,球国求才若渴,但苦于人才难得。 如果通过这种教育方式培养和发现人才的话,倒是一件挺利于国家发展的事。 这个政策跟喜臻在曦国所推行的学校教育是基本一样的,因为她知道——每个国家的国情虽然不一样,但教育的问题却大同小异。还因为教育问题是振兴一个国家的最基本问题,所以任何想要繁荣昌盛起来的国家都应该重视它。 “这是曦国也在普及的一个政策,目的就是让全民都能获得教育的权利。”喜臻又说。 “不过有些百姓并不喜欢读书,他们认为读书无用,如果强制让他们读书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假如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呢。”隗达叹着气说。 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球国的教育问题有多严重。 但确实,现在即使是意识到了,要实施起来也绝非易事,因为没有知识的父母大多也不会想到要重视儿女们的教育。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加把劲来宣传。我们先在各个区张贴典故,让大家从历代名人的读书事迹中得到激励和启发。同时,我们一边着手建造学校。” “万一届时学校建好了,但没有多少学生来呢?”隗达又问。 这是极有可能的。 “对于不够自觉又没有觉悟的人来说,就只能用制度来约束了。所以,我们需要拟定一条规定——凡不将适龄儿童送至学校接受学习的家长便要接受重罚,其罚款的数目要远超过该儿童的学费。” “这肯定不行,因为有些人家根本连学费都交不起的,假如要罚款的话就肯定会逼得他们走极端道路的。”隗达连连摆手说。 “臣女还有补充,臣女刚才所说的那条规定适用的是有正常收入的人家,假如像您刚才所说的那种连学费都交不起的家庭我们则可以将学费适当减半甚至免除,因此臣女列了一张表,里面有关于学费减半或免除的标准,请大王过目。”喜臻一边说一边将计划书交给他。 隗达看了这份计划书后竟无理反驳。 因为这是一份顾及到了全民各个阶层的计划,堪称是他接触过的普及率最大的一份。 如果将这个教育计划实施下去肯定会大得民心的。 “大王试想一下,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过后,球国人一代比一代更有知识和远见了,那时又何需再愁国家富强的问题?” “是啊!你说得对,孤即日便与众臣们开会讨论,争取早日落实。” “好的,多谢大王!” “应该是孤感谢你才对,你为球国人干了几件实实在在的大事。” 喜臻微笑。 “那么,近期内除了要推行这项政策之外,广安候还有其它什么政策要出台么?”隗达又问。 “当然还有,不过得先将教育的问题给落实了再算,不能一下子太急进了。” “好吧。” 普及全民教育的决议在大臣中形成了剧烈的反响,反对和赞成的声音都一样多,双方据理力争,谁也不服谁,最后隗达只好请喜臻亲自出面来讲解了。 “《说文解字》中有曰:教,上所施,下所效也;育,养子使作善也。有教有育,则全民的自身素质都能得到提高,这是何等重要又有意义的事啊!一个国家,百姓是根本,百姓的素质提高了,则整个国家的素质也会提高。也许它短时期内看不到什么大的效果,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它却可以改变一个国家……”喜臻面对着上百位大臣面色淡定地阐述着她的主张。(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3章 巧进书阁 所有人都惊呆了,全场也随即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敢反驳她,因为拿不出比她更具说服力的理由来。 隗达见大部分人没了意见,立即部署相关工作。 同时,喜臻列出了一份授课的书单。 隗达一看,但见上面用娟秀但又不失潇洒的字体写着:《论语》、《中庸》、《大学》、《诗经》、《春秋》、《管子》、《易经》、《孟子》、《书经》、《礼经》,顿时不满地说:“这种之乎者也的书还是可免则免吧,球国人最不喜欢它们了。” “大王,请不要一开始就带着偏见来看待它们,《易经》里面隐含宇宙万物之道理,《孟子》讲了治国之道、君臣之道和提出了‘性善论’,《管子》里汇聚了强国富民的智慧,每一本都有如暗夜里的一盏明灯,照亮我们脚下的路,如果每个人都能精读它们,则球国不愁会落后于其他国家了。”喜臻强调道。 “可是,它们太艰涩难懂啦,你也知道球国的全民教育才刚开始,百姓的理解能力还很有限。”隗达说。 “臣女愿意将它们翻译成通俗易懂版。”喜臻主动表态。 隗达只好说:“好吧,但孤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把这十本都翻译出来吧。” “由于臣女不算特别精通贵国的俚语,所以臣女想请一名精通贵国语言的人来辅助完成,另外,由于翻译典籍需要用到不少的资料,所以请大王给予臣女进入贵国的藏书阁查阅相关资料的权利。” 隗达低头沉思。 藏书阁里藏的书可都是球国的经典书籍,任何一本都价值千金。而且有些也涉及球国的历史,自然得慎重考虑。 喜臻看出了隗达的犹豫,忙说:“如果大王不信任臣女,担心臣女会有夹.带的话,那么臣女愿意签订相关条约,保证遵守进出藏书阁的相关规定,况且。藏书阁的门口有专员守卫。臣女愿意接受出入门搜身检查。” 既然她这么说,隗达倒是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可以。当然,条约还是不能少的。”隗达说。立即叫人端上笔墨纸砚来。 喜臻爽快地在那条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此,建校的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了,喜臻这边的翻译工作也在密锣紧鼓地进行中。 由于获得了进入球国藏书阁查阅资料的权利,所以喜臻几乎每天都泡在里面。自然翻译的工作也是在里面进行的。 “我先试着翻译一遍,等翻译出来后再给你校对。”喜臻对她的翻译助理说。意思是叫她不用每日跟在自己的身边。 翻译助理领命离开。 如此,偌大的藏书阁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可以随意地翻看里面的任何一本书,但不能将它们带走。这是条约上写明了的。 所以她每日离开藏书阁时都得接受一名女子的搜.身检查,以确保她没有夹.带里面的任何东西出去。甚至是自己的手抄材料也不允许。 所以喜臻每日看过的资料得先凭记忆记下来,到了自己的住房处再立即拿纸笔将之记录下来。 对于在现代时就博览群书且颇有语言天赋的她来说,翻译这十本书并不是难事。所以她打算用十五天的时间来将它们翻译完,然后用十五天的时间来看遍藏书阁里的藏书。 要用十五天翻译完十本书是个艰巨的任务。用十五天的时间看遍藏书阁的藏书也非常艰巨。但这对于喜臻来说却是最好的时机,一旦错过恐怕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她决定迎难而上。何况,这困难也是她自己增加给自己的,她没有理由退缩。 上午,她集中精力翻译书籍。下午,她便站在书架前一本接一本地阅读藏书阁里的书。 为了便于理解,她随身带着一本球国词典。 她首先看的便是历史类的书。 这是她要着重了解的,为了她接下来的计划以及那个伟大的任务。 每日上午便要将一本书的90%给翻译完,所以她的时间变得十分的赶。 隗达自从给了她翻译任务之后也很少再召见她了,目的便是让她能心无旁鹫地翻译。 每过一天半,她便翻译出来一本,然后交由助理校对。 “启禀大王,广安候的翻译既通俗易懂又深得原文的精髓,而且还加入了便于理解的解释。”翻译助理向隗达汇报说。 隗达随即翻看了一下她的版本。 这一看之下他竟然久久不忍释卷了。 原来根本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的书籍现在却成了让他爱不释手的东西,这转变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但不得不说——她的翻译显浅易懂但又富有深刻的道理,令人读后获益良多,也就自然能令人本.能地珍视它的价值了。 不仅隗达喜欢看她翻译出来的书,就连黎蕾皇后、隗显、隗荣和公羊砚看了也喜爱有加。 “广安候的译本充分地展示了其过人的文学素养和鉴赏能力!”公羊砚拿着那译本由衷感叹道。 “嗯嗯,她真是个全才型的人物!”隗达笑着说。 她的译本随即在全国流传起来。 一时间,全民都纷纷传抄。 通过传抄,不仅扩大了她在球国的知名度,也让球国的百姓们大受这些书本里所提倡的精神所感染,因而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约束自己的行为,也改变了自己原来那一套蒙昧落后的观念。 整个球国的国民们都在发生着改变。 这一点,不仅球国百姓们感受得到,隗达和文武百官也感受得到。 大家都为这种现象而由衷地高兴。 “如果大王觉得贵国还有哪些书需要翻译的话就尽管吩咐臣女好了。”喜臻说。 她还想再仔细地看看藏书阁里面的书。 之前因为时间紧迫,有好多书她都没有精读,只是快速地过了一遍而已。 所以她为了能多留在藏书阁里而千方百计地谋机会。 “这当然好!只要不阻碍你其它工作的话。”隗达笑着说。 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出使这里的主要目的。 “大王放心。臣女自会妥善安排的。” “好的,那孤会让叫大学士们去精心挑选一下,看看有哪些书是需要翻译的。” ………… 第二天,大学士们便选出了十本书。 隗达将它们交到了喜臻的手上:“这十本,希望你也翻译一下吧,有劳了。” 喜臻笑着接过,说:“好的。臣女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对了大王。由于臣女并非球国土生土长之人,要翻译贵国的经典著作就不得不多花些时间和精力了,所以这几本书的翻译期限起码得十五天以上。且同样需要经常到藏书阁里查资料,大王您看这样可行吗?” “那孤得详细了解一下你的时间安排,如今学校已经在建了,不知你的下一个计划几时能提出来?” “等臣女翻译完这十本书的时候便可以提出了。”喜臻答道。 隗达又问:“你还有几个改造计划需要实施?” “两个。”喜臻说。 “也就是大概一个月完成一个咯?”隗达望着她问。心里一边暗暗地盘算着。 “是的,大王。” “好的。孤知道了。” “那臣女就继续翻译去了。”喜臻说罢便起身告辞,钻进了藏书阁里。 ……………………. “她说她还有两个计划要实施。”隗达对公羊砚说。 “嗯嗯,修大路、建木艺集市及周边商业街、改造山林、兴建学校,目前她已经做了这四项。且每一项都深得民心。”公羊砚说。 “确实,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这些举措所带来的改变还是挺大的。宰相,你能从她的这些举措中理出什么规律来吗?” 公羊砚忙说:“这个微臣倒是没法理出来。不过显然,她如今帮助我们解决了交通、经济和教育的问题。” “那依你看,我们国家除了交通、经济和教育这三大领域需要改造之外还有哪些领域需要改造的?”隗达又问。 他想大致地把握住喜臻接下来的动作,以免自己太过被动。 但当然,他知道他是无法从喜臻口中事先知道的,这一招他已经屡试屡败了。 “这个……微臣不敢妄断。”作为以严谨出名的公羊砚,他也领教过喜臻的厉害,以她的机智和深不可测的思维,他确实不好把握她的思想。 “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宰相,我们得开始行动了。”隗达凑近他的耳边说,公羊砚点了点头。 是夜,喜臻易容、换装,照例从后花园的高墙往外跳,以箭一般的速度赶往苏锦和白双的住处。 “我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来准备了,这一次,我们要打一场出其不意的仗。”喜臻对他们说。 “此话怎讲?”他们不解。 “在我接下来的两个举措中你们慢慢便会知道了,这封信,请替我火速传送到边境线的接应人那里去吧。”喜臻说,将一封信郑重地交到了苏锦的手上。 “请问,这出其不意的一仗会有伤亡么?”苏锦问她。 “当然,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会尽量将伤亡人数控制在最小范围的。”喜臻说。 “好的,那请您多加小心。” “没事,我自有分寸,但也需要你们的支持。” “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您尽管说好了。”苏锦忙说。 “好的,多谢你们,我先告辞了!”喜臻朝他们抱拳,随后转身,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4章 紫鸟传信 “队长,广安候说要打一场出其不意的仗,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让球国人始料未及的一仗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的胜算一定是很大的,不然她怎么会一点也不紧张呢?”白双转头望向苏锦轻声地问。 “嗯嗯,感觉上应该是这样,但是也不好说,也许是她隐藏得好呢?如今我们都在球国的国境之内,可见她自己也身陷重重危机当中,否则向来热爱和平的她是断然不会谋划战事的。”苏锦答道。 “敢在别人的国境之内谋划这么大的事,她这人可真不简单!”白双感叹。 “可不是?简直是太不简单了!白双,这一仗,不仅是为了救她,也是为了救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得竭尽全力帮助她。”苏锦望着喜臻离开的方向一脸郑重地说。 “那是当然!”白双说。 那天夜里,喜臻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出现在一个云蒸雾罩的山间,有一白衣人在她的眼前若隐若现,每当她快要靠近他时他便会忽然飞远,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气馁,一次一次地朝他所在的地方走去。 在梦里,她的心情是极其平静的。 梦里的她一直在想——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能靠近他并看清他的容颜的。 醒来后的她依然久久地沉浸在那个梦中。 也因为做了那样的一个梦,她一整天都神清气爽。 无独有偶,在藏书阁的一本名叫《琴操》的书籍里喜臻看到了这样的一段话:“球历十八年,吾入东山闲游,到得深山中,但见云深雾笼。仿若到了浩浩天宫,四处飘云,脚下生风,不辨东西南北,突听得一阵幽幽琴声于云雾深处传来,遂寻音而去,但见在祥云之上端坐着一白衣老道。正入神地抚着琴。其旋律之清越与优雅,仿若天籁之音,盖过人世一切之美音也。” 球历十八年也就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喜臻看着那段描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她的眼睛越睁越大,仿佛看到了冥冥中的一点启示。 因为这段话的内容竟与她昨晚梦境中的景色是一模一样的。 她决定要去那个地方看一看。 不管在任何国家,这种隐世高人都是她所敬仰的,更何况有了昨晚那个梦的指引? 这个梦也让她隐隐有种预感——就算她即将要面对很严峻的考验。也还是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转机的。 她默念灵章,运功测算。却发现根本测算不出这书上所述之人的任何信息来 由于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位精于琴道之人,他在前言里便写明‘遂将一生所遇所感记于此’,那么,他的描述就具备了八成的可信度。所以,她宁愿选择相信。 “臣女曾听说贵国有一位叫雨僧的人,他写了一本叫《琴操》的书。敢问宰相,您对雨僧其人可了解?”次日。在宫中的路上碰见,喜臻遂向公羊砚问起。 “确有此人,乃一位出家之人,住在深山寺院中。”公羊砚答道。 “您可有见过此人?”喜臻忙问。 公羊砚摇了摇头。 “他尚在世吗?”喜臻又问。 “据说此人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所以我们也无从得知他是否尚在世。”公羊砚说。对于喜臻忽然问起这个人来感到有点奇怪。 “他所在的寺庙在哪里?” “雾霭山。” “好的,谢谢宰相大人!” “广安候客气了,对了,敢问广安候,你为何忽然问起他来?” “只是有点好奇而已,隐士高人总是特别能引起人的好奇心不是吗?” 公羊砚点了点头。 “若广安候想去会一会他,可以等这边的任务完成之后再去,雾霭山离这里有将近两千里远。”公羊砚又说。 他可不希望她现在就将心思花在探访隐士高人上。 “嗯嗯,好的。” “说起琴来我才猛然想起——听说广安候也是个抚琴高手呢!”公羊砚笑着说。 “宰相大人过奖了!” “等过了这两个月,一定得请广安候为大家弹奏一曲才行。” “好的。” 两人客气了一番之后道别。 回到住处,喜臻立即测算雨僧的行踪,发现他此时果然不在雾霭山,但正一点一点地往雾霭山的方向靠近。 而且,灵占上显示——不出三天,他便会到达雾霭山了。 她需得在他到达雾霭山时去见他一面,从他的口中获得关于东山老道的消息。 精于玄术的她很清楚,像东山老道这种无法出现在她的测算范围内的人便是已经超出了生死轮回的得道之人,这种人的精神境界往往极高,做事不再以个人恩怨为出发点,她若能见到他,兴许能找到提高在球国期间的安全系数的方法。 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冥冥中的绝妙安排,所以她要牢牢地把握住。 虽然她在穿越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置生死于度外的准备,可是,现在毕竟有些不同了,现在的她在这个朝代里遇到了自己最爱的人,还有一家子关爱她的家人,所以她有了点私心,她希望自己能在这个朝代里享受哪怕是极其短暂的爱情与亲情。 所以,她一方面勇往直前,一方面又极其小心地闪躲着危险。 可是,眼下的她要怎么做才能从繁忙的翻译工作中暂时地脱身呢? 不能向球国的国君做此请求,因为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他巴不得她一天到晚都在为球国办事呢。 如果安排其他人去问的话则恐怕很难获得她想要的效果,而且容易将事情的暴露。 那么,该怎么办? 她一边埋头翻译一边在心里冥思苦想着。 如此思来想去了一天,她突然想到了一计:用鸟传信。 她从球国的一本典籍上获悉——球国的山林深处长有一种充满灵性的鸟,由于它全身的羽毛都呈紫色,因此叫紫鸟,只要将两根鸟的羽毛插在一个香坛上,在它的旁边放上三杯清水和一青一红两块绣着紫鸟的方形布,向北虔诚地祈祷,无论任何时候都能召唤它的到来,只要你将要传达的话讲与它听,它便能帮你一字不漏地讲给你想要传话的那个人。 因为曾经听说过这个典故,又向隗达求证过,所以喜臻在提出山林改造时特意保留了两个深山林区,以便让这种深山灵鸟能继续在那里栖居。 如果通过这个仪式就能召唤它们到来的话那当然值得一试。 喜臻决定照着这个方式去试一试。 忙完了翻译的工作后她便在自己的房间里用紫色的丝线绣紫鸟。 凭着从书上得到的紫鸟的印象来绣。 那天傍晚,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摆上了香坛、三杯清水和两块绣着紫鸟的方形布,双掌合十虔诚地祈祷着紫鸟的到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喜臻并未发现紫鸟的踪影。 她没有放弃,姿势从原来的站着改为跪着,依然无比虔诚地祈祷着。 不一会儿,只听一声清越的鸟叫声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仿佛要划破长空般。她立即睁开眼睛,赫然看见一只紫色的大鸟停落在她的窗边。 它长约两尺多,披着一身浪漫又炫目的紫色羽毛,羽毛上长着许多眼睛状的斑纹,看起来跟孔雀的羽毛有些相像,但又更为摄人心魂,而它的眼睛就像人的眼睛一样充满了灵性。 望着它,喜臻不由得肃然起敬,忙朝它恭敬地行礼,然后将她想要向雨僧问询的话讲与它听。 听完她的话,这只紫鸟的口中又发出了一声悦耳的鸣叫声,拍打着翅膀飞身离去了。 …………………. “大王,各区的学校估计不出两个月便能建成,眼下我们可以开始物色老师了。”喜臻对隗达进谏道。 说罢,她将一份计划书呈交了上去。 “凡招为教师者需得经过‘教官试’,不仅个人的学识须得达到要求,其品行也得达到标准才行……”看着这一份计划的隗达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广安候,以你这标准来招教师的话恐怕远远招不够的呢!” “如果招不够,那就从品行良好、学识略逊中的再挑,俗话说‘为人师表’,作为一名老师,他的品行始终是得放在首位的。”喜臻说。 “好吧。孤明日便下旨给各区的相关负责人,让他们赶紧按照此标准来招。”隗达说。 “好的,谢谢大王!”喜臻忙施礼致谢。 “你的翻译工作完成得怎样了?”隗达又问。 眼看着一天天地过去了,离她的任期期限越来越近了,他的心里也一天比一天紧张。 “还有四本没翻译,现在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在翻译了。”喜臻无比镇定地答道。 “好吧,那就请广安候尽量加快速度吧。”隗达说。 “好的,臣女尽量!” ………………. 三日后的傍晚,这只紫鸟又飞回了喜臻的窗边。 喜臻见它到来顿时欣喜万分——可见,那记载是有根据的。 紫鸟用一种少女般的清亮嗓音对她说:“雨僧说——当年确有此事。” “多谢紫鸟!”喜臻忙朝着它双掌合十诚心致谢。 但见紫鸟用它那像人一样充满灵性的眼睛望了她一眼,然后扑的一声振翅离开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5章 设立四院(1) “你确定不是幻觉?”隗达双眼灼灼地望着前来告密的婢女问。 “小人确定,那只紫鸟停在她的窗边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然后就离去了。”婢女答道。婢女发现,隗达的眼神盛气凌人,似乎很不悦的样子。当然,他是一国之君,他完全有这样的资格和魄力。 因为紧张,婢女的脸色都青了,她似乎有点后悔自己说了这件事,因为她感觉大王好像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事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显得她的告密行为有些无聊了。 “它对她说了什么?”顿了一顿后,隗达问。 “回大王,小人当时离得有些远,所以没有听清,待得小人正想走近一些时那只紫鸟嗖地飞走了。”婢女小心翼翼地说。 “好,孤知道了,你退下去吧。”隗达朝她摆手说,语气缓和了些。 婢女忙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个礼,安静地退了下去。 待得婢女退下后,隗达立即召公羊砚来见。 隗达将此事告知了公羊砚。 “请大王暂时莫要慌,紫鸟乃我们的国鸟,不会飞到别国去的,因此定然也不会有将国家机.密外泄的可能了。”公羊砚忙安慰道。 听他这么一说,隗达原先的紧张倒是放松了不少。 “那她找紫鸟传信做什么?传的内容是什么?你不觉得此事很蹊跷吗?”隗达问,一双眼咄咄逼人。 如今的他,只要听闻一点点关于沈喜臻秘密行动的事都会不安,甚至大发雷霆。 “这说起来倒让微臣想起了一件事,几天前。微臣在宫中的路上与广安候相遇,她曾向微臣问起一个人来。”公羊砚说。 隗达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警惕地问:“谁?” “写《琴操》的僧人雨僧。” 隗达立即强忍住笑意,神色古怪地说:“雨僧应该有五六十岁了吧?而且他还是个出家人。” “是啊!这确实有些奇怪,但显然,在这之前广安候也不认识雨僧,只是不知她为何忽然问起他来。当时微臣还说只要等她将这边的任务完成了便可以去拜访他了。她当时也点头答应了。” “可是雨僧、《琴操》跟紫鸟有甚关系?”隗达不解。 “确实看起来无甚关系,但也不好说真的没有关系。”公羊砚说。 “试想想,她为何要跟一个云游四海的僧人有联系?如果非要找理由的话。那一定是他能给予她什么。”公羊砚接着说。 隗达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有证据充分证明的话,我们可以将雨僧抓来询问,可是我们现在并无证据,所以恐怕也只能当做不知此事了。”公羊砚说。 “总之。她这举动不同寻常,让孤的心里很不高兴。” “可是我们总不能捕风捉影吧?” “反正得加紧防范了。孤会再多派几个人监视她,孤倒是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隗达气呼呼地说。 “嗯嗯,目前我们不宜轻举妄动,就只能先这么着了。” “好吧。” 于是。隗达又多派了三个人去监视喜臻。 至此,无论从早到晚,甚至夜深人静之后。都会有人从不同的方向朝她的房子看过来。 喜臻很快便觉察出来了,但她全装不知道。在人前的神色依然十分自若。 她的自若倒是让隗达和公羊砚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 “大王,请问球国医术最高明的人是谁?”喜臻问隗达。 “叫隆真,是一名道士。”隗达答道。 “可否请他出山来为大家传授医术?” “孤曾三次邀请他,但都被他婉拒了。” “那就请他著书立说吧,请他将他所掌握的医术写出来,以便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样一来,就等于救了不少人的命了。” “确实,那孤会叫人跟他说的。广安候,这便是你在球国实施的第五个计划?” “大王猜对了一半。” “那还有别的什么?”隗达忙问。 “大王,如今球国的交通、教育、经济问题都大致解决了,所以是时候解决一下医疗的问题了。”喜臻说。 “球国的医生不少,医术高明的更占大多数,在每个城也设立有医署,你觉得还有什么做得不够的吗?” “还有很多,大王,医疗问题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要想将它做到能惠及所有人的话就得深入细致的部署了。” “请说。” “在每个城市建立一个‘安济院’,专门收留那些没钱看病的孤家寡人。” “这恐怕会是一笔庞大的数目。”隗达皱着眉头说。 “但这也正好体现了一个国家和国君的素质,更能为您赢取大量的民心。” “广安候你可知道孤家寡人的数目在球国里有多少么?” “臣女知道,正因为这个数目庞大所以我们更需要提早实施这一项计划,不然的话何来全民的幸福与富强?” “好吧。”隗达听她这么一说想想觉得也是,便答应了。 “接着我们可以在每个区设立一家‘平价药房’,里面所售卖的皆是百姓们买得起且只以成本价售卖的药物。方便百姓们就医问药。” “只以成本价出售的话不出两年国库便得空出一半来了。”隗达摇着头说。 “医疗行业当然不能以赚钱为目的了。” 这句话立即将隗达给噎住了,他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能反驳的理由来。 “另,在每个区设立专门的儿童医院和妇科医院……” “等等。”还没等喜臻说完隗达就抬手制止了她。 “为何要专门设立儿童医院和妇科医院?医院还需要分得这么细吗?”隗达再一次皱着眉头问。 “臣女前几天特意了解了一下贵国每年的新增人口以及死亡人口的人数,发现每年竟然有大批妇女和儿童的死亡记录,可见贵国尚没有充分重视到他们这两种人群的问题。儿童抵抗力较低,最应得到贴心的照顾。而妇女由于本身的生理原因,稍一不注意就容易惹病,因此更应该得到格外的重视。当然,综合医院还是医疗领域的中流砥柱,在每个城市起码要有两所……”喜臻说。 隗达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未完待续) ps:今天有点感冒了,所以这章的字数相比往常的要少一些。 正文 第106章 设立四院(2) 是的,听喜臻讲完这番话后隗达的神色很是凝重。不得不承认,她说到了问题的点子上,她注意到了他最不重视的部分。因为从来都不重视,所以一下子要他重视这些方面是不大可能的。 “也就是说起码得在每个城里建一所儿童医院、一所妇女医院和起码两所以上的综合医院?”他问喜臻。 “是的,由于综合医院在贵国的每个城市已经建有一所,所以可以酌情考虑延缓再建,但儿童医院和妇女医院则是必须要建的,这是臣女根据贵国的国情来决定的。”喜臻一脸认真地答道。 “女人的问题就是多,而且还特别麻烦。”隗达有点不耐烦地说。 “但是女人对每个家庭都很重要的呢,就球国妇人的情况来看,她们也许没有多大的本事,但她们能把一个家给经营好。对于个人来说,把家经营好了,就是人生的大赢家了。而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假如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家庭给经营好了,一个国家也就已然处在繁荣稳定的状态中了。”喜臻说。 隗达顿时又无言以对。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其它问题。 “广安候有所不知,因为前面那几项政策,球国的国库已经空了一半多了。”隗达有意一字一顿地说。 他的目的就是希望喜臻知道——球国的经济有限,经不起一次次的折腾。 而对于喜臻来说,每一项政策的推行当然都不可能只用人才就能达到效果的,在这俗世里,财力才是最终的推动力,虽然她也很不想承认。但这确是事实,所以她说:“大王,这些所耗掉的银两会在未来五年之内赚回来的,而且届时您赚回来的不仅是银两,还有一个仿佛重新置换了生命的生机勃勃的球国。”喜臻说,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份今天与五年后的各项政策相比的收益对照表。里面的每一项数据都分析得有根有据,让隗达看了之后心里顿时淡定了不少。 单凭感觉来看这些花销的话确实是挺让人心疼的。但若通过具体的数据来分析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隗达虽然有点心疼,但最终还是决定采纳她的建议。 此政策一经提出,文武百官反对的声音就比赞成的声音多了一半。 大家都认为这是毫无必要之举。 “假如贵国是如此不正视自己的国情和不重视百姓的生命的话。那我就不知该说什么了。”喜臻站起来说。 声音不大,但却极具威慑力。 全场人立即鸦雀无声。 确实,人都有懒惰之心,害怕改变。但又时常对现实生出不满,因此常常活在自相矛盾和自我折磨当中。 喜臻了解人性。所以特意趁机说出这番‘恨铁不成钢’的话来。 “广安候,综合医院里已经囊括了儿童和妇女的诊断科,确实没有另开的必要。”一位老臣出列道。 “不,另开的意思就是让儿童和妇女这两大类病人都能得到更专业、更贴心的服务。但如果在综合医院,他们的特殊性就会弱化了。”喜臻淡定回应道。 那位老臣闭上了嘴巴。 “既然是对球国具备长远的意义,孤还是挺赞成的。”隗达趁此机会说。 见众臣们没了意见。隗达立即下旨给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要他们按此政策在各城区建造相关的医院、安济院和平价大药房。 很快。儿童医院、妇女医院、综合医院、安济院和平价大药房都在密锣紧鼓的建造当中。 “这下大家就不愁有病没钱医了。”百姓们开心地说。 站在高塔上,望着已经被改造得差不多的球国,喜臻百感交集。 虽然一开始并非出自本意,但如今看着这个被自己改造过的国家,她对它还是有感情的。 “还剩最后一个政策了!”喜臻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决定着她能不能顺利地让隗达将那十座城划给曦国,也决定着她和其他正在球国国境内的同胞们能否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国家。 不仅她、三位使者和来球国学习的学员们紧张,曦国的国君、清平王以及喜臻的家人也都很紧张 “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收到她的密信了。”光昭帝对前来问安的楚子厚说。 “是啊,不知道她现在的境况怎么样。”楚子厚满心的焦虑。 他担心她现在被球国的国君给严密地监视起来了,也担心球国人不守信用——届时不仅不放人,还连那十座城也不肯划了。 “父皇,为防他们找理由不划那十座城给我们和借故不放广安候等人回来,儿臣觉得我们应该有所行动了。”楚子厚望着光昭帝说。 他想趁机看看光昭帝的想法,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如果对方食言,我们就攻打过去。反正我们这边有足够多的新式武器。只是他的手上并没有兵权,所以只能通过说服光昭帝来达到出兵的目的了。 “是啊!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他们敢食言,我们就跟他们拼了。”光昭帝握紧拳头恨声说道。 “是的,父皇,届时儿臣想请求亲自挂帅出战。”楚子厚说。他早就想亲自指挥一场战事了。 他知道这也是他在曦国人心中建立起更高威信的一个方法。 而且,这是一个最佳时机。 “不,朕自会有安排。”光昭帝说,他可不想让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因此而丧了命。 “父皇,儿臣读兵书已经十多载,除了前年的北疆之战领过兵上战场之后就再没机会了,所以儿臣很想把握这次机会锻炼一下,望父皇成全。” 光昭帝不做回应。 “儿臣答应您,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楚子厚又说。 “你说得倒是轻巧,战场上可都是真枪实干的,生死一线间啊,谁能把握得准?” “上次的北疆一战儿臣已经积攒了不少的作战经验,加之这几年看的兵书又多了不少,性格也比先前沉稳了些,所以请父皇允许儿臣去吧。”说罢,楚子厚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跟前。 如果这场战争他都不出面,以后拿何脸面去见喜臻和喜臻的家人? “厚儿,那可是战斗力和国力都已经很强的球国啊,而且人家的军兵们个个都会武功。”光昭帝强调道。 “我们的军兵也大多数都会武功啊,况且,作战讲求的不仅是武力,更重要的是谋略,只要善于调配,再不济的军队都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光昭帝的脸色变了变。 “这一仗,儿臣不仅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楚子厚坚持道。 “既然你有那么多的理由想要带兵,那朕就答应你吧,不过朕会派两位作战经验很丰富的将军和你一起去的。”光昭帝说。 “多谢父皇!”楚子厚赶忙致谢,心里也随即松了一口气。 “后天朕便会秘密调配二十万精兵到球曦边境线整装待命,届时你便和他们一起出发吧。到了那边记得要沉着应战,不可冲动行事。”光昭帝又吩咐道。 他最怕楚子厚因为喜臻的原因而感情用事。 “儿臣遵命!”楚子厚忙点头应道。 ………………….. 球国各区的医院都开始在建了,沈喜臻随即和相关的工作人员开始部署招聘医生的工作。 “需精通内、外、妇、儿、针灸、养生中的一种,还要精于问诊、切脉、望色、听声,有起码五年以上的就诊临床经验…….”这些要求单项看起来都不难达到,但每一项都要达到就不容易了,因此招聘医生的工作整整在全国进行了十天才算完成。 至此,但凡学识或医术过人且品行端庄者都能在球国找到一份既体面又有高酬劳且稳定的工作。 因此,不仅球国的百姓拥护她,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们也喜爱她,她赫然成了球国人心目中的‘指路人’。 不多久后,球国各阶层的人士便联名写了一封信给隗达,请求他向曦国国君请示,让喜臻继续留下来为球国人出谋划策。 “我们真希望她留下来,只要她在,球国人们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人们在联名书上说。 隗达将这封信交给文武百官们传阅。 “大王,从球国目前的情况来看,改造的工作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实在没有必要再留她了,况且,再留她的话又得跟曦国人谈条件,我们哪有那么多的城可划?”某位大臣立即提出反对意见来。 “是啊是啊,既然她已经将改造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就真的没有必要再留下她来了,而且她在这里一天,曦国那边就一天都不会放松对我们的戒备,这样下去反而对两国的关系不利。”又一位大臣出列进谏道。 “孤倒是不担心曦国人,因为只要广安候的性命还掌握在我们的手上一天,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孤倒是很支持将她继续留在球国的。”隗达望着众臣们朗声说道。 “但留她下来的话曦国肯定是要谈条件的。”又有人说。 “孤想再留她半年,再用五座城作为交换条件。”隗达咬了咬牙,说。 还要再划五座城?国君该不是疯了吧? 全场顿时轰动起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7章 重置兵种 由于隗达派了人在喜臻的住处附近昼夜监视,所以喜臻根本找不到单独行动的机会了。不过她运用灵力做了测算,得知曦国这边已经派精兵潜伏在了球曦边境线上,为首的正是她未来的夫君——楚子厚,她顿时来了精神。 她爱的人为了她和那十座城开始行动了,这很让她感到欣慰,同时也不由得为他担心,毕竟,球曦边境全是山林,隐秘性很好,但打起仗来却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以楚子厚的聪明才智和他扎实的兵法理论,她相信这些难题是难不倒他的。 如此想着,她又心安了不少。 眼下,她要做的便是想办法从球国国君那里得到那十座城,并且和三位使节以及其他学员们平安地回国。 这两样都极其不容易做到,而这两件事的决定权都掌握在隗达的手上。 所以,她得把他这个人的思想给控制住。 然而,作为球国的国君,要将他控制住谈何容易。 不过她已经想到了办法。 转眼,距离她出任球国军师的任期就只剩下一个月了。隗达一直催着她交出最后的一个计策来,但她都以时机尚未成熟而推缓着。 她不是没想出计策来,相反,她早就想出来了,她只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罢了。 “广安候迟迟不肯交出第六个计策来,但她出使球国的期限又越来越近了,我们该怎么办?”隗达问公羊砚。 “微臣也不知该怎么办,她会不会是尚未想出计策来?”公羊砚答道。 “依孤观察,并不像是没想出计策,反倒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她故意拖延时间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公羊砚不解。 “是啊。假如因为她的计策延迟而失约,导致丢失了这十座城的话那她岂不是不能回曦国去了?”隗达的眼睛里瞬间透出微笑来。 “确实。“公羊砚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宰相,孤想到了抵赖这十座城的最佳方法,哈哈哈。”隗达笑着说。 “恭喜大王!”公羊砚也立即心领神会。 从那以后,每每喜臻想要觐见隗达时便被他的下人们告知——‘大王正与大臣们在商讨政事,请您改日再来吧’;‘大王外出了,大概三日后才回来。’;‘大王身子不适。他说等身子好些时会亲自召见您的。’ 呵呵。球国国君也在以这一招来拖延时间呢,喜臻暗忖道。好吧,你拖我也拖。我倒想看看你能避我不见到几时。 喜臻于是回了自己的住处。 但当然。她的心里清楚得很——她必须得在期限内将计策呈交上去,以免被他逮住自己的不是。 于是喜臻算好了他空闲下来的时间,直接去了他所在的书房,并且远远地便向他打招呼:“大王。好久不见。” 听得她声音的隗达大吃一惊,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只得转过头来装出一脸的笑意说:“是啊,广安候,好久不见。” “既然大王最近那么忙。那臣女就趁着这难得的见面机会将这最后一策上交给您吧。”喜臻一边说一边将那份计划书双手奉上。 “好的,孤会抽空看的。”隗达说。顺手将之放在了桌面上。 “大王,时间紧迫。还是希望您先过目一趟吧,把有疑问的地方都提出来。好让臣女立即给您个答复,也省得您事物缠身忘记了。”喜臻忙进一步说。 “孤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孤明日再和你细谈此事吧。”隗达说。 看见喜臻又想开口说话,他忙抬手制止道:“明日再谈,明日再谈。” 喜臻没法,只好先退了下去。 见她退下,隗达打开那张折叠得很好的纸来看。 但见上面写着“大王,如今球国的经济、交通、教育和医疗都有了改善,接下来便得考虑一下军事实力的问题了。毫无疑问,球国的军事实力本身已经很不错,但若想要更具战斗力,还是可以再在细节上提升一下的。历来,富有战斗力的军兵,不仅仅需要会武功,还需要精通各种各样的武器。因此臣女建议您在边境地带重设铁骑兵和战车兵,再以轻骑兵为辅,他们皆应精通弓弩骑射。然后在各个城市的城门关设护城军,在城内设步兵,他们皆需要擅长使枪、盾、矛、弓箭、大刀和戈。经过这一番改善之后,臣女相信球国的军事力量会提升一大半的。” 眼呆呆地看着这份进谏,隗达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当中。 咋一看去,这个计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细细想来,它却直截了当地说到了球国军事的点子上,假如球国真的按照她的提议精分兵种和按需培训,确实是可以提升他们的战斗力的。 隗达将这份计划书交给公羊砚看。 “这确实是个好建议,但是跟前面那几个政策相比,这个计划并不见得有多了不起。”公羊砚说。 他们对她抱的期望太高,总希望能得到一个很大的惊喜,因此在看到这个计策后他们皆有一点小失望。 但为国家出谋划策必须得紧依国情,不能无中生有,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计策又是无懈可击的。 “怎么办?如果我们认可了她的这个计策也就等于是承认了她在球国的出使计划的完成,那么,那十座城就得毫无悬念地划给他们了。”隗达一脸紧张地征询公羊砚的意见。 “确实,这个计策是无懈可击的,我们无法找理由来说它不好,她将这个最无惊无险的计策放在最后,让我们想向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成,可见她是个聪明人。”公羊砚也微叹着气说。 “那我们就不表态,孤可以以没空看这份计划为由将之搁着。”隗达说。 “显然这也是行不通的,因为那期限快到了,就算我们搁着,他们也不会愿意一直干等着。”公羊砚提醒道。 “就说我们对那计策不太满意,让她再想一个新的来,或者再修改一下这个计策。”隗达说。 “如果人家问我们‘哪里不满意’呢?”公羊砚问。 “就说孤希望球国的军队比她说的要更厉害一点,起码得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地步。” “这……好吧,那大王可以跟她这么说说看。”公羊砚皱着眉头说。 这么强词夺理的理由恐怕一下子就被她给呛回去了呢,公羊砚在心里道,不过表面上却依然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 …………………….. 喜臻回房去了,但她心里很清楚,明天隗达很有可能以忘记了此事为由而不召见她,所以她得想办法获得主动权。 于是她又一次运功测算,发现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此事的最佳时间。于是她掐好时间去了大和殿。 大和殿乃隗达退朝之后批奏折以及和大臣们会面的地方,隗达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在这里呆几个时辰。 大和殿外的士兵看见朝这里走来的她后立即伸出兵器将她牢牢地拦截住,说:“大王有令,因他今日奏折较多,所以没空见广安候,还请广安候先回去吧。” “是吗?可我所知的怎么和你们说的很不一样呢?”喜臻笑着反问。 “不管怎么说,小的必须要服从大王的命令,还望广安候莫要为难。”侍卫们将她逼退了几步远,这才将拦截她的兵器撤掉。 喜臻微微一笑,一个凌空飞起,整个人便从他们的头顶掠过,直往大和殿飞去。 隗达正和黎蕾皇后聊天,看见喜臻飞着进来,两人的脸上皆露出惊讶的神色。 不过隗达反应极快,立即朝喜臻笑着说:“孤正想叫人去召你来呢,没想到你就来了,侍卫们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 喜臻至此已知他无意于将那十座城划给曦国,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但她深知生气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力,因此她摆出一副客气的模样说:“没事,臣女来是想了解一下您对臣女最新提交的政策的看法。” “孤正忙着,所以还没有时间看,等孤看了之后再跟你说吧。”隗达一脸笑意地说。 “大王此时不正有空吗?何不趁此机会谈谈呢?”喜臻说,毫不客气地在他们的面前坐下。 “孤正和皇后在谈着事呢。” “若那份计划书此时不在您的身上,臣女愿给您念出来。”神情冷静地坚持道,并不回应他的话。 她不会轻信他的话的,以前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 “好吧,你给孤念一念吧,孤分析一下。”隗达用不太乐意的语气说。 喜臻便将计划书里的内容一字不漏地背给他们听。 “这个计策倒是实用,但孤也没觉得它有多了不起。”隗达听她念完之后说。 “但它却能解决球国的军事分配问题和战斗力问题,这两个问题不正是军事的主要问题吗?”喜臻反问。 隗达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因为承认和不承认都同样艰难。 “广安候太紧张了,先喝杯茶吧,有话好好说。”黎蕾皇后赶忙圆场。(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8章 千钧一发(1) 喜臻知道,争取那十座城的最关键时刻到了。 从隗达最近的态度来看,他根本就不打算要划那十座城给曦国。 对于隗达这种人来说,即使合约上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又能拿他怎么样? 除了真正的利益之外,他是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的。 看着这般态度的他,喜臻当然很气愤,但她知道气愤也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她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一场战争是势在必行的了,只是在没发动前,她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因为她现在人在球国,性命也掌握在他们手上,所以她不能和他们硬着来。 她的脑袋在飞快地寻思着,寻找着让他无从抵赖的方法。 但对于一个有心要抵赖的人来说,是根本不会在乎仁义道德这一套东西的,所以若她直接拿合约出来谈的话显然是毫无意义的,甚至会适得其反。 可是,如果任其发展的话,期限很快就要到了。若期限到的时候她这最后一项政策还不能得到他的首肯和实施的话,那球国人就有理由不划那十座城给曦国了。 毫无疑问,现在,不仅全曦国人在等着这最后期限的到来,全球国人也在翘首以待。 怀着这种心情的沈喜臻站在这个代表球国最高权力的地方,望着球国的国君,她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一个有心不愿意承认你的人,你该拿什么去叫他首肯?逼迫是最不济的一种,但喜臻知道如果别无它法,那么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用这一种方法的。 “广安候请喝茶,这是球国最有名的绿茶。喝过之后唇齿留香,妙不可言,你试试。”黎蕾皇后再一次开口,热切地将沏好的茶往她的跟前移了移。 “谢谢!”沈喜臻扶了扶那茶杯,以示领情,但她并没有端起来喝。 在这样的时刻,她是没有心情品茶的。尽管她看起来很平静。 喜臻注意到——十个贴身侍卫齐刷刷地立在了门前。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紧要关头。拔刀相向。 喜臻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了一抹冷漠的微笑。 “大王,臣女想到了一些很悲伤的故事。”忽然间,喜臻望着窗外那被风吹动的树叶幽幽地说。 隗达和黎蕾互望了一眼。两人皆露出迷惑的神色。 “是吗?可否说来听听?”隗达问。 “是因为忽然间对人性感到失望,其实说来也不过是自己想得天真所致,人心,真的很简单也很复杂啊!”喜臻说。 这含沙射影的话语他们当然都听得懂。 他们不做回应。 在利益面前还谈什么仁义道德?谁不想紧握住自己所拥有的? 只是。隗达即使这样想着时也依然非常清楚——自己的做法确实无赖。 他终归是理亏。 即使她现在在他的手上,他只需一个暗示就能让那十位侍卫上前来将她轻松地拿下。但他没有这么做。 要她的性命实在是太容易了,只要他一声令下。 但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启禀大王,曦国使节李长生、黎思慕和吴雨求见!”有人进来报道说。 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隗达望了沈喜臻一眼。发现后者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看不出其内心的丝毫波澜来。 “就说孤正在谈要事,不方便接见他们。让他们先回去吧。”隗达对进报人说。 “大王何不趁此机会听听他们说话呢?或许他们能为您带来更好的建议。”喜臻说。 更好的建议?孤才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呢?他们都是曦国派来的人,他们此时求见很显然是想来帮她的。 所以。他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她牵着鼻子走呢。 “孤今日正好要和广安候好好地聊聊呢,所以不能见他们了。”隗达对进报人说,眼睛却盯着沈喜臻。 进报人领命退了下去。 隗达的眼睛继续停留在沈喜臻的身上。 他看沈喜臻的眼神和看任何人的眼神都不一样,这一点黎蕾皇后老早就看出来了。 黎蕾皇后有点不快,有点心酸,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因为一旦表现出来她就全盘输掉了。 ……………….. 通过这将近一年的接触,隗达对沈喜臻的感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第一眼的惊艳到逐渐被她的才华所震撼再到被她整个人所吸引,他渐渐地对她产生了一种占有式的感情。 当然,那也许有爱的成分,但并不是纯粹的爱。 他觉得,虽然他谨遵礼仪,对她从没有做出越.轨之事,但他的心里对她早已是意乱情迷、想入非非。 他不懂文雅人那一套爱的表达方式,他的心里只有一种观念——爱一个人就要占有她。 尽管也知道她不可能肯嫁给他,但他也想以他的方式一步步地得到她,哪怕只是身体。 既然他的大儿子隗显不敢对她存非分之想,那就正好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他又不是不通人事的年轻男子,自然知道该怎么收服一个女子。 只不过由于对方是沈喜臻,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望着眼前的黎蕾皇后和沈喜臻,隗达不自觉地将目光锁定在了喜臻的身上。 即使他的皇后也风姿妖娆,但和喜臻比起来也还是逊色了不少。 为了得到这个美人,他一直在想着将她留下来的办法。 或许,这就是他出手的最佳时候了。 隗达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 而他的这一切心理活动都被喜臻了解得一清二楚,她在心里暗暗地说——你不会得逞的,我不仅不会让你得逞,还要让你得到该得的惩罚,你等着瞧好了。 如此想着,她的表情越发镇定。 这般紧急关头还能这般镇定,该得有多强大的内心啊!黎蕾皇后望着她在心里想。 说实话,即使知道自己的夫君意属于她,黎蕾皇后除了淡淡的忧伤之外并无一点嫉妒之心。 因为,那个女子,让她觉得自己连起嫉妒的心都是件挺无聊的事。 刚才领命出去的进报人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大王,他们说若没见到您就不肯离开。”进报人报道说。 “那就让他们呆着好了。”隗达说。随即挑衅地望了喜臻一眼。 喜臻就像全没听到般,丝毫不为所动。 他不由得在心里咯噔了一声。 “大王,既然您把我们的交谈看得如此之重要,那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喜臻笑问道。 “你是说关于重置兵种的事?孤准备今晚上和你好好地聊一聊这个问题,今晚孤会派人去召你的。”隗达也笑着说。 喜臻淡笑,并不做回应,但她发现黎蕾皇后一脸的惊恐。 喜臻立即明白到了隗达这话背后的意思。 于是她极力克制住内心的厌恶,脸上含笑地答道:“好啊,那我们就今晚聊。” 啷当的一声,黎蕾皇后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 隗达满眼责备地看了她一眼。 她赶忙说:“一不小心失手了,很抱歉!”说罢,她赶忙低头去将那酒杯捡起来。 隗达忽然感到有点难过,他的皇后,那个仪态万千的皇后,可是从来没有在人前这么狼狈过的啊! “那小女子就先告退了!”喜臻说,起身向他们行礼。 走出大和殿的大门时,喜臻看到了正跪在石阶前的李长生、黎思慕和吴雨。 喜臻轻轻地走到李长生的身侧,用轻得只有他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我现在安全出来了,你们也别在这死撑了,赶紧回去吧。对了,今晚宫中会有动静,届时你们可分头在流沙宫、景云宫和绮月宫附近走动,入夜后我兴许会在其中的一座,届时若听到我的拍掌声,望迅速赶来相救。” “好!”李长生忙点头道。 随即,他和其他两位使节便起身回了他们的住处。 虽然并未去过她所说的流沙宫、景云宫和绮月宫这三个地方,但他们知道这是隗达和妃嫔们晚上呆的地方,喜臻这么说的意思是……李长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宁愿不要那十座城也要力保喜臻的清白。 隗达老色鬼,你若敢对广安候不敬,我们绝不轻饶你!李长生在心里恨恨地说。 “大王,您是要……”黎蕾皇后望着隗达欲言又止,脸上是一脸的担忧。 隗达朝她点了点头,说:“待会你叫人给她送去一套新的衣服,还有,将这个掺进她的茶里。”隗达说,一边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里写了两个字。 黎蕾皇后大吃一惊:“这……” “皇后,试想想,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怎么可能将那十座城牢牢地守住?”隗达向她耐心地解释道。 他知道她是被吓到了。 “可是,大王,她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而且,您可别忘了她会玄术这回事。”黎蕾皇后提醒道。 “孤自然没有忘记她会玄术这回事,所以正好用这药把她的脑子给毁掉。”隗达小声地说。 黎蕾皇后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安地说:“大王,要不就把那十座城按合约划给他们吧?” 她真的不希望他有事,也不希望球国有事。(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9章 千钧一发(2) “皇后多虑了,你只管按照孤的方法去办吧,其余的事孤自有安排。”隗达望了一眼黎蕾皇后,淡淡地说。 “大王……”黎蕾皇后望着他欲言又止。 看她这般的表情,隗达便觉得有点烦躁,他最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你说。”隗达不耐烦地说。 “臣妾曾听过一句古话,大概的意思是‘若动机不纯是会被玩回来的’虽然话糙但理不糙,望大王深思。” 听了这话的隗达脸色微露不悦,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良久之后他笑着说:“孤只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孤已经派了十万精兵秘密地赶往球曦边境线了,放心吧。” 黎蕾皇后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退了下去。 是夜,按照隗达的吩咐,黎蕾皇后让人给喜臻送去了一套新衣服。 “广安候,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到澡间沐浴吧!”送新衣服来的五名宫女还亲自为她备好了洗澡水。 喜臻没有回答,缓缓地走到浴桶前,宫女们立即上前来为她脱衣服,被她抬手制止住了:“不用你们脱,我自己来,你们都出去吧。” 五位宫门便只好退至门外等着。 喜臻手脚麻利地脱掉衣服,将整个身子泡进浴桶中。 水温正好,水面上放着的花瓣在水温的作用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令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按理说,在这样的水中是很很容易让人的身心放松下来的,但她今天一点雅兴都没有,所以她只在里面随便地泡了一下便起来了。 三两下将衣服穿好。她走了出去。 “请广安候随小的来。”五位宫女又齐声说。 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啊!喜臻在心里暗暗地赞叹,又不自觉地升起几分鄙夷。 喜臻淡淡地点点头,跟着她们走。 很快,她们带着来到了景云宫。 喜臻站定,警觉地往四周看了看,立即觉察出附近潜伏着起码五十位以上的精兵。 她苦笑了一声,跟着五位宫女步入了那间亮着灯的房。 她们才刚进去。隗达便进来了。 他已换了一身白袍。头发上的发带也换成了白色,显然,他也沐浴过了。 喜臻的内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恶心。 但好戏还没开始呢。且先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吧。 看见换上一身红色长袍的喜臻,隗达的双眼里溢满了笑意。 刚刚出浴的她看起来格外的明艳动人,简直能将容色名动全国的黎蕾皇后甩好几条街。 隗达的嘴角开始上扬。 “你们都退下吧。”隗达对宫女们说。 宫女们立即退了出去。 隗达随即将门给栓好了,然后转过头望着喜臻。脸上的笑意渐渐地荡漾开来。 “广安候,老实说。孤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便动了心,奈何孤也知你已有了婚约,而孤也有了妻儿,又念及你的性情稳重。故一直对你敬重有加。” 他缓缓地朝她走近,她巧妙地闪开了。 在她闪开的那一霎,他发现她脸上带着厌恶。 她厌恶我?她有何资格厌恶我?如今她在我手上。要杀要剐还不是得由我?他心里愤愤不平 当然,他表面上依然装着一脸的笑意。 “然而。爱一旦在心里生根,就很难再消除了,孤强忍了一年,这滋味实在不好受,望你能体谅一下。”他一边说,一边朝她凑过来。 喜臻再一次像鱼儿般从他的手下溜走了。 “大王,古语曰‘世间万物皆有度,无度胜事亦苦海’,我们这般怎么合适?”喜臻义正言辞地说。 他仰天大笑了一声,说:“孤只知道爱一个人就要用尽全力地将之拥有。” “这不叫爱,大王。” “那叫什么?” “这叫自私和占有。真正的爱是绝对不会建立在勉强对方的基础上的。” “今晚孤不想听大道理,孤只要你。”隗达大手一挥,很不悦地说,一边伸手来抓喜臻。 喜臻抬手轻轻一推,就把他给推得往后直打了两下踉跄。 天啊,她会武功,而且内功了得! 他的脸色顿时大变。 “大王,就算再怎么样,也得通知一下曦国那边,得到那边首肯之后才好在一起吧?毕竟您是一国之君啊,这点礼数我们还是得做足吧?”喜臻说。 这是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的意思,他当然听得出来,但他不以为然。 不过,为了表示尊重,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说:“是呀,孤也为这件事操碎了心呢,你想想啊,若孤真的向光昭帝去信说明此事,清平王定然很快便会知道,他也定然是不会答应的,因此孤不敢那么做。但不向他们汇报,又显得孤太不尊重曦国和你了。所以你说吧,要孤怎么做才好?孤听你的。”隗达一边说一边提起茶壶来倒茶。 在他倒茶的当儿,喜臻已经敏锐地看出其中一个茶杯有异。 她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来,广安候,我们便喝茶边聊天吧。”隗达向她招手,随即将一杯茶端给她。 “好的。”她浅笑着接过。 隗达静等着她喝下去。 在他炯炯的目光下,喜臻装作站立不稳,连人带茶一起摔在了地上。 隗达一惊,但也没有多想,立即趁机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平时看起来那么庄严的女子,不过也只是一个女子罢了。 正当他想吻向她的脸时忽觉肩膀住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疼得浑身发抖。 喜臻随即将他推开,站了起来。 “你……你……你,究竟对孤做了什么?”隗达一脸惊慌地指着她问。 “您现在中了一种毒,十天为一发作期,如果体质不够好,发作时很容易毙命。眼下只有我才有解药,如果您想要保命的话就给我乖乖地将这第六项政策给落实好了,否则,就静等着死亡吧。” 好狠的心和话啊,隗达在心里暗暗地擦了把汗。 “如果孤说不呢?广安候,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手上。”隗达挣扎着爬起来说。 “您可以说不,但是您的身体十天后便会发作,您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喜臻说罢立即走了出去。 见她出来,宫女们忙向她点头施礼,一边纳闷——怎么会这么快完事呢? “大王今日身体不济,才刚进屋不久就晕了下去,你们去照看照看他吧。”喜臻对他们说。 眼睛扫向前面的宫女和公公们,立即发现了装扮成公公的李长生。 她的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她直直地往院子左侧走去,李长生立即小跑着跟了上来。 “广安候没事吧?”李长生小声地问。 “没事。”她说,一边继续赶路。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们三个要连夜易容离开球国。”喜臻放低声音说道。 “那您呢?您岂不是很危险?” “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们连夜快走吧。对了,争取时日内到达球曦边境,如果能见到那边的接应人的话,帮我将这个转交给清平王。” 喜臻从口袋中取出一封信给他。 “好的,我定不会辜负您的这份重托的。”李长生赶忙说。 “再见!”喜臻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住处的她立即感觉到了四周弥漫的杀气。 她知道,接下来的十天里她分分钟都活在了生死线上。 但她已不能后退,只能一步步地往前走了。 ……………………. 却说隗达从地上爬起来时顿感全身火辣辣地疼,头部也时不时传来眩晕的讯息。 “大王,您没事吧?脸上怎么会忽然这么白?”刚被召见的黎蕾皇后立即握着他的手说。 就连脉络也大不如常了。 “没事。”隗达说。他遂将事情的始末跟她讲了。 听得黎蕾皇后一阵阵的惊恐,脸色也瞬间变煞白。 “大王,她没对您怎么样吧?”她忙问。 “没怎么样,一个女人哪敢对一国之君怎么样?”隗达故作英雄地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黎蕾皇后又问。 “孤明日先将她提出的‘兵种重置’的政策给落实下去,其它事就见一步是一步了。” “嗯嗯。” 隗达立即调派重兵把守住喜臻的住处。 一介女子之家,家门口居然每天聚集着一大批的精兵,这跟坐牢有何区别? 然而喜臻必须要沉着面对,她是个善于在无望中找到希望的人,因此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很早她便睡下了,但她并没有真的睡着。 在给隗达施针时她便预测到了事情的大概发展,所以,她对接下来这十天地狱般的生活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隗达立即调派重兵把守住喜臻的住处。 一介女子之家,家门口居然每天聚集着一大批的精兵,这跟坐牢有何区别? 然而喜臻必须要沉着面对,她是个善于在无望中找到希望的人,因此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很早她便睡下了,但她并没有真的睡着。 在给隗达施针时她便预测到了事情的大概发展,所以,她对接下来这十天地狱般的生活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0章 千钧一发(3) 让其余人退下之后隗达对沈喜臻说:“重置兵种的计划孤已经下令给各地兵营了,你也该把解药交出来了吧?” 两天前还是相见笑眯眯的两人如今见面如见仇敌,气氛甚是古怪。 喜臻微微一笑道:“大王,还有几天而已,等小女子为期一年的军师生涯结束而您又能守信地将那十座城划给曦国时小女子自会给您解药的。” 她不再在他面前自称为‘臣女’,而是‘小女子’,可见她对他已经不抱信任。 而即使是在对他不抱信任之时她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失态,他不得不再一次对她的淡定肃然起敬。 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是步步皆精啊!无论他怎么绕她始终不忘那十座城,隗达半眯起眼睛在心里说。 “自然,孤答应过的事是一定会办到的。”隗达说。 “有大王这句话小女子就放心了。”喜臻笑着说。 两人都知道这是用来敷衍的话,但也认可这要比撕破脸皮对着干要让人好受些。 隗达苦笑了一声,正欲调整一下坐姿,忽觉全身一阵剧痛,脸色也顿变煞白。 毒性又发作了! “广安候,你能不能……先给孤一些解药?”隗达一边说一边抹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不能,大王,我们得按规矩办事。” 哼,在孤的掌控之下还敢这么大口气,真不要命了吗?隗达在心里暗忖。 百般难受的隗达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左右,立即便有十位侍卫上前来将她围住。 “小女子要死很容易,但是大王您的命也这么不值得珍惜么?”喜臻一语双关地问道。 同时,她将手伸向了腰间藏着的那把刀。 隗达抬手示意。十个侍卫立即朝她一步步地逼近,她微微一笑,以闪电之势从腰间抽出了那把刀。 这…….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他们也只是略一踌躇而已,立即再次步步逼近。 忽然间,他们只觉得一阵冲力袭来,还没回过神来。大家便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正当他们想要再一次将她包围起来时。他们发现她整个人已经飞到了梁柱上,她手中的刀在屋子里发着寒光。 “我可以自行了断生命,不用劳烦大家。”她将刀刃向着自己的颈部说。 众人顿时不敢再贸然行动。都在等待着隗达的指示。 过了一会儿,隗达沉声地对侍卫们说:“都退下吧。” 侍卫们随即退了下去。 隗达本以为喜臻见侍卫们包围过来后便会乖乖地屈服的,没想到她那么倔强。但考虑到自己的命还握在她的手里,所以他只得先做一点让步了。 “孤真没想到广安候是这么刚烈的一个人。真是让孤大开眼界了啊,刚才那只是孤给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望广安候莫要介意。”隗达赔笑着说。 沈喜臻并不作答,嗖的一声从梁上跳了下来。 “广安候请坐,孤还有些事要问你。”隗达说。 喜臻遂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李长生、黎思慕和吴雨昨日失踪了。”隗达说,眼睛紧盯着喜臻看。想要看她有何反应。 “是吗?”她装做才刚知道一样皱着眉头问。 “你不知道吗?” “小女子并不知道,小女子的住处最近都有重兵把守着,这一点大王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喜臻无比淡定地答道。 隗达转念一想。觉得也是,昨日一整天里她的房子附近都有重兵把守着。因此只要她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大家的眼睛的。 那那三个使节去了哪里? 他昨晚忍着疼痛下令叫人四处去搜查了。 但是搜查了一整天也没有丝毫的线索。 本想马上召沈喜臻来询问的,但由于当时体力实在不支,所以只好等到今天再叫她来问了。 反正,她还在他的手中,他不怕。 但是那三位使节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他们秘密地潜逃回曦国,那对球国的威胁也很大。 所以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们如果要走怎么会不想办法跟你说一声呢?”隗达问。 “因为我被监视起来了,如果他们来跟我说那岂不是连他们自己也走不了了?” 那倒也是,既然是这样,那他们的潜逃应该就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但是,她不是会玄术吗? “广安候,请帮孤测算一下他们在哪里吧。”隗达一脸古怪的微笑说。 “可以啊,但是,小女子测算出来的您认为可信么?” “孤什么时候怀疑过你啦?” “那您就尽管听听吧。”喜臻说罢立即凝神运功,真正的结果她当然不会透露给他知道,但她向他说了一个任谁也会相信的结果来:“他们在往球曦边境线的路上,如今正在绵连山区。” “好,那孤知道了。” “大王,边境线是最重要的地带,军兵一定得充足,因此建议您多调配些过去。”喜臻又接着进谏道。 隗达微微一惊,不晓得她这建议的真正用意。 “大王可自行斟酌。”喜臻说。 “孤知道了,孤自会安排的。”隗达说。 隗达一边应她一边在心里纳闷——她会不会知道了他秘密调兵到边境的事? 再看向她,他发现她依然一脸的镇定,不露丝毫的心迹。 他不禁心中一凛。 ………………… “边境线近日会不会有战争?”等喜臻退下后,他立即将球国最出名的玄学大师请来询问。 “回大王,不日之内球曦边境线上便会有一场战争。”大师答道。 大师的脸上透着惊慌,几次欲言又止。 隗达重赏了他,让他退下。 既然是会有一场战争。那就更得多派些军兵到边境线上了。 于是他找来隗显、隗荣和公羊砚,语气郑重地说:“大师算出球曦边境线上即将有一场战争,从即日起,全民都要进入戒备状态当中。” 三人听了皆面露惊讶,忙异口同声地说:“是,大王。” “看来曦国人还是很担心您会失约。”公羊砚说。 “事已至此,那十座城孤是下定决心不划给他们的了。那就打一场仗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隗达握紧拳头说。 “大王,您是说要和他们打仗么?”公羊砚忙问。 “嗯嗯,既然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隗达答道。 “如果我们答应划那十座城不就可以免去这场战争了吗?大王,百姓的性命要紧啊。”公羊砚赶忙跪下来请求。 虽然他早就知道隗达不愿意划那十座城给曦国,可是若要因此而起战争的话,他还是会力劝隗达遵守承诺的。因为他有种预感——那很可能会因小失大。 隗达显然已经听烦了这些反对的声音,因此根本没有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挥手让他们退下。 ……………… 却说易容逃往球曦边境线的李长生、黎思慕和吴雨三人一路分头急赶,倒也瞒过了追兵们查问,一路惊险但却安全地到了球曦边境线。 通过边境线的接应人,李长生将喜臻交代的那封信捎给了楚子厚。 等了那么久。终于盼来了她的音讯,他喜出望外,立即将那信展开来看。 “球国这边很快会开战了。请尽快调集四十万大军到球曦边境线来,我会在这边暗中协助你们的。届时你们尽管攻打过来,不必担心我的安危。另,我附了那十座城的图给你,请到时分两批人马,一批将它们给攻下,一批进攻求里城。” “进攻求里城?”看到这句话时楚子厚大吃一惊,随即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精神大振,立即向光昭帝请求再增二十万精兵来。 三日后,光昭帝收到了他的信,当即在全国各地调拨二十多万精兵过去,并安排了三十多名富有作战经验的将军前往。 得知这个消息的太子也立即向光昭帝请命:“请父皇也允许儿臣参与这场战役吧。” 光昭帝摇了摇头:“战争是十分残酷的,朕不能够一次就将两个儿子送上战场,灿儿,等下一次机会吧。” “可是这次战争的性质严重,儿臣真的很想尽绵薄之力。”楚子灿明白,这场战争虽然会很激烈,但却是一个难得的立功机会,所以他不想错过。更何况如果自己不去参战,而让楚子厚借此机会立了大功,那么楚子厚在民众中的声望就远超自己了。 若是那样,自己又拿什么来树立声望? 所以他必须得努力争取一下。 光昭帝马上便明白了他的用意,说:“朕知道你想立功,但立功的方法有很多种,就不要再多纠结了。” “儿臣知道父皇担心儿臣的安危,但儿臣一定会特别小心的。再说了,二弟也在战场上,儿臣有何理由贪生怕死呢?” “灿儿想多了,就算你不去打这场仗,朕和曦国的百姓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对你有任何的异议,因为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你真的不必纠结。”光昭帝笑着说。 楚子灿没法,只得点了点头。 但他并没有马上退出去。 在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他说:“那儿臣可否赶往边境线做后备?”(未完待续) ps:作者君的大姨妈来了,今天浑身无力,所以今天就一章了,抱歉! 正文 第111章 亲自去见 光昭帝没有马上回答他。 沉吟了一会儿,光昭帝语气坚决地说:“没有必要,灿儿,此事朕已做好了决定,你不必再说了。”说罢,光昭帝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楚子灿抬眼久久地望着他,终是没敢再说什么。 他起身,带着满心的失落走出了紫宸殿。 父皇啊父皇,您到底是真的为我好还是偏爱于楚子厚呢?楚子灿在心里反复地问,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宫门口。 花月谣正好要进宫来和吉娜皇后见面,见到一脸愁容地往宫门口走去的楚子灿,忙施礼问:“太子,怎么啦?” “没什么,这大冬天的你怎么不披件外套来?”他望着她关切地问。 花月谣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所以楚子灿最近对她特别照顾。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父皇才不肯让他上战场的,他在心里暗忖。 “今日里外头暖和了些,无妨。”花月谣笑着说。 他还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去吧,我等你回来。”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 “嗯,我一会就回去。”她的眼眶一热,连忙点头。 ………………… “球曦两国马上便要交战了。”光昭帝对吉娜皇后说。 才刚踏入吉宁宫,他的心情就变得平静起来,见着了吉娜皇后,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 “皇上看起来胸有成足的样子,是不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吉娜贵妃忙问。 “我们的人数足够,而且已经做足了准备,那边有广安候做内应。所以不是很担心,但当然,球国的军兵善于武斗,我们自然也不能有半点的轻敌之意。” “嗯嗯,那什么时候开战?” “就在这两三天了。” “那臣妾明早想到寺庙里去为大家烧香祈福,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朕会派二十个侍卫护着你去的。” “多谢皇上!”吉娜皇后忙朝他施礼道。 “公主睡着了吗?”光昭帝问。一边向长贤公主的小床缓步地走去。 “睡着了。”吉娜皇后轻声地说。轻轻地走到他的身旁。 “这段日子里辛苦你了。”光昭帝望着吉娜皇后略显消瘦的身影说,眼里升起浓浓的疼惜之意。 带小孩是特别累的,更何况她好多事情都亲力亲为。 “公主很乖。平日里又有宫女们帮忙着照看,所以臣妾一点也不觉得累。”吉娜皇后忙说。 他笑了笑,伸手将她拉入怀里。 她也顺势伸手抱住他。 “你的那个……完了吗?”光昭帝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问。 已经将近七天了,这七天里他忍得好辛苦。虽然宫中有那么多的妃嫔。但自从吉娜皇后回宫后,他对她们就失去了兴趣。只想一心一意地和她过日子了。 ‘嗯。”吉娜皇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光昭帝立即将她拦腰抱起,往里间走去。 将她放到那绣满牡丹的床单上,她的容貌更显妩媚了,他缓缓地朝她俯身。 她忙轻轻地将他推开。 “皇上。让臣妾帮您宽衣吧。”她红着脸说。 这是她应做的。 光昭帝点了点头。 然而,她的动作太缓慢了,他的心如火如撩。 等不及最后一件衣服的解开。他便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床上。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了如在云端般幸福的眩晕。 许久之后,彼此才平静下来。疲累却无比满足地相拥着。 光昭帝搂着吉娜皇后的纤腰,陷入了沉思当中。 在刚才,施文慈的脸庞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才赫然想起——那个女人已经被关在冷宫两年了,而他还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 按理说,从她当年对他所做的种种事来看,不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必要再对她念旧情,去看望她这种事也就更加不必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有心事?”吉娜皇后望着他儒雅的侧脸问。 虽然他已人到中年,但由于勤于锻炼,所以不仅拥有着紧致的身材,就连轮廓也比实际年龄要显年轻好几岁。望着他,她暗自庆幸。虽然他们曾经分隔两地十八年,但正由于那十八年的磨砺,上天才会让她拥有今天这般成熟稳重的他。 她又不自觉地想起当年与他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来。 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呢!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皇后,朕……有时也会像小孩一样感到害怕。”光昭帝轻声地说,加紧了抱她的力度。 已经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吉娜此时正处于女人最好的年华,看起来格外的有风韵,他每次看向她时都会忍不住在内心涌起阵阵的悸动。 “皇上若是心里有事,不妨跟臣妾说一说,看看臣妾能不能为您解怀。” “朕忽然想到了施文慈。”光昭帝说,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吉娜皇后的神情变了变,随后很温柔地说:“毕竟夫妻一场,也曾共患难,臣妾是可以理解的。” “嗯,有段时间朕特别恨她,现在才稍微好一些。” “臣妾明白,要不臣妾近日里去探望一下她?” “不,你去不太好,还是朕去吧。”光昭帝忙说。 吉娜皇后愣了愣。 皇上亲自去见被打入冷宫的皇后或者妃子,这是极少见的事。这样一来,万一两人的感情又回温了呢? 虽然难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施文慈毕竟是曾经和他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女人啊! 吉娜皇后想到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觉得不应该再过于计较了。 于是她又释然了。笑着说:“那臣妾准备些礼物让您帮捎过去吧。” “好。”光昭帝说,亲了亲她的额头。 ……………………… 次日下午,光昭帝在刘公公和五位侍卫的陪同下去了施文慈所在的冷宫。 施文慈刚从午睡中醒来,正拿着佛珠在念经。 这几个月,由于念经的缘故,她的心绪静了许多,对于前尘往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纠结了。 “皇上到!”刘公公在门外高声报道。 听得这消息的施文慈赶忙放下佛珠走到门前跪下相迎。 “起来吧。”光昭帝对她说。眼睛朝她望了望。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但依然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他。 她还记得他每次看向她时那冷漠的眼神。 “已经是大冬天了,里面怎么不烧火炉?”光昭帝问她。 “回皇上。屋子里关着窗,所以小人并不觉得冷,不用浪费木材了。”她轻声地答道。 她竟然用了‘浪费’二字,可见她把自己看得有多低。 光昭帝忽然有些心酸。 “朕会叫人给你送一个火炉过来。”他说。 她的嘴角颤抖了一下。说:“多谢皇上!” “这是吉娜皇后托朕交给你的。”光昭帝说,示意刘公公将东西交给她。 “请替小人感谢她!她真是太好了。”施文慈的眼里有点湿润。心中也感慨万千。 当年因为自己从中作梗而让她和光昭帝生生离别了十八年,如今她还肯送东西给自己,足见她的心胸气度非同一般。 施文慈有点想哭,但她强忍住了。她将袋子打开。轻拿起里面的东西来——原来是一件厚且松软的紫色棉外套,外套的前襟还点缀着手绣的花。 “太美了!”她不由得感叹。 整整两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被所有人遗忘掉了。可是,忽然间有人送来这般精致的衣物。她还是难掩满心的喜悦。 她的手捏着那棉外套的一角,不知是感动还是什么,那只手一直在颤抖着。 “你喜欢就好!”光昭帝有些动容,赶忙转过头去。 他本想来看她一眼就走的,没想到竟然还说了这么多话。 “对不起!”施文慈低着头说。声音虽然轻得像耳语一样,但光昭帝还是听清楚了。 光昭帝没有说话。 “对不起!”施文慈又说,语气恳切。 “对不起什么?”光昭帝问,朝她转过头去。 “为小人曾做过的一切。”施文慈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光昭帝微微动容,但很快便克制住了。 “你注意身体吧,朕先走了。”光昭帝又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恭送皇上!”施文慈忙说。 ………………. “后天便是广安候来球国任军师满一年的期限了,届时他们派来接洽的人会亲自来到边境线,护送广安候到边境线的人请听孤的指令。”在大和殿上,隗达对召来密议的官员们说。 立即,负责护送喜臻到边境线与曦国达成交易的五位大臣便起身听从指示。 “孤已派十万大军埋伏在边境线,届时只要曦国的代表将合约交出,你们便立即将之撕毁,并让军兵们上前去将他们控制住,还有,同时把广安候抓起来作人质,逼迫他们签署新的合约。”隗达望向他们说。 “诺!”五位大臣异口同声地说。 “大王,也就是无论怎么样您也不让广安候回曦国的意思么?”公羊砚惊问道。 “嗯,孤的身体还需要她提供解药,再说了,万一就算她这次给了解药那下次复发呢?所以孤不能放她走。”隗达说。 “大王,留着她恐怕是个祸害啊!微臣听说清平王十分喜爱她,如果我们这次不把她放回去,那他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公羊砚忙进谏道。(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2章 有备而来 “你尽管按照孤的意思去办便是。”隗达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 听公羊砚在他的面前唠叨这件事的利弊唠叨得太多了,乃至于他现在只要听公羊砚开口说话就本能地想要发脾气。 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嘴的仁义道德?隗达在心里恨声道。 只要活着,就应该不断地思索活着的意义,对于隗达来说,他只信奉‘弱肉强食’的道理,认为其它的都是华而不实的屁话,不起一丁点作用。 公羊砚看他将不耐烦都表现到脸上了,便赶紧噤了声。 过了一会儿,因为实在担心,公羊砚又弱弱地问了声:“大王,万一他们也派了军兵来呢?” “这孤早已料到了,所以孤才会安排这么多军兵到边境线上去的。”隗达将语气放和缓了些。 毕竟,这个宰相虽然有时候说话特别惹人烦,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又总能比其他人想事情想得长远周到一些。所以隗达不想和他的关系闹得太僵。 当然,隗达也知道,无论自己对他发多大的脾气,他很快便会忘记掉的,这也正是他能一直稳坐在宰相位置上的理由之一。 “既然大王意在守住那十座城,那就请千万别忽略了那边的防守工作。”公羊砚忙进谏道。 对于隗达这种喜欢一意孤行的皇帝来说,公羊砚知道有很多事即使自己说了也没用,但总比没说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所以他很敢于谏言。 这种勇敢毋宁说是另一种明哲保身的方式。 “说的也是,孤马上下令给兵营,让他们派十万军兵过去。”隗达说。一边雷厉风行地安排着相关事项。 “还有,大王,若您真的要誓守那十座城,广安候便要严密地监视起来了。”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孤早就派人将她监视起来了。” “微臣的意思是——严密到她的任何举动。”公羊砚进一步解释。 “孤明白你的意思,如今监视她的人已经有二十人了。”隗达说。 “那就好!” 两人正说话间,有人进报:“报告大王。广安候有一封信要交给您。” “传上来。”隗达忙说。同时一边在心里好奇她信里的内容。 “大王,后天便是合约期满之日了,以曦国的武器之多、之厉害。贵国若与他们硬着干的话肯定是要吃大亏的,所以小女子想请求大王将小女子秘密送至那十座城的城中央,因为假如小女子在里面,曦国人便不敢对你们以及那十座城轻举妄动了。” 隗达将信递给公羊砚。问道:“你说孤能信她的话吗?” “万万不可信啊,大王。她可是曦国的人啊。” “是啊,孤也想不明白她这话的用意,不过那十座城就在边境线附近,所以她的诚心与否对整件事情都起关键的作用。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这是她设的一个陷阱呢?”公羊砚说。 “你是说她恰恰是想将敌军引往那里?”隗达轻声地问。他不置信地听着。 “微臣觉得有这可能,所以我们更应该谨慎别掉进她的陷阱里去了。” “是啊,况且她还会玄术。说不定已经算好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呢。”说到这里,隗达忽然灵光一闪。忙叫人到喜臻的住处将喜臻请来。 此时,喜臻的住处外已经守着足足二十个人,她房间里的任何声响他们都不放过。 当他们进来时,他们发现喜臻端坐在圆垫子上,阖目凝神,似在练功,而且她的周围正产生一股强大的推力,使得他们无法近前去。 早就听说这个女子玄乎了,如今他们亲眼所见,更觉惊讶。 “广安候,大王有请。”其中一人向她抱拳说道。 喜臻闻言睁开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随他们去了大和殿。 才进得大和殿,十位侍卫便提着刺刀齐刷刷地围住了她。 “大王,好厚的见面礼啊!”喜臻面不改色地笑着说。 “广安候,孤想请你解释一下你这封信上的话的真正用意。你究竟是帮球国还是帮曦国?” “大王是怎么想的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隗达怒问。 话才一出口,他顿觉一阵阵的胸闷,整个人也随即往前倒下。 公羊砚礼记上前来将他扶起。 “大王,您……毒性又发作了吗?”公羊砚紧张地问。 隗达费力地坐回椅子上,望着喜臻说:“孤这次不会听你的了,你的计划休想得逞。” “没有关系,距离您身上的毒素大发作还有两天,小女子只好祈求您能平安挺过了。”喜臻微笑着说。 侍卫们将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依然淡笑着,仿佛那刀是不存在的一样。 隗达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看起来明镜般通透的女子却让他怎么也看不透,也让他左右为难。 “为何不是请求和大臣们一起到边境线去旅行合约上的事项?那不是最容易回到曦国方法吗?” “有时候看似最易到达的路往往是最难走的路。” “那你想回曦国吗?”隗达追问。 喜臻又淡笑了一声,伸手轻轻地拨开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说:“那您希望您的病好起来吗?” 隗达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来事情越来越不是顺着他的意愿来发展了。 那么,她请求将她送到那十座城的城中央就绝对不是表面上理解的那么简单了。 可是,就算她耍阴谋,他也在那里埋伏了十万军兵,难道还要怕她一个区区女子不成? “告诉孤吧,你为何要去那十座城的中央?” “小女子的用意已经在信上写得一清二楚了。” “孤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隗达厉声问。 “就凭您还需要小女子的解药。”喜臻淡定如山。 “一国之事怎能以个人恩怨来做筹码?” “您向来不是不喜欢用仁义道德这一套来约束自己的吗?那小女子又怎么敢逆着您的爱好来玩这个游戏呢?”(未完待续) ps:感谢枫香桦锦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正文 第113章 夜上东山 “好啊,那就玩一场全然摒弃那一套规矩的游戏吧,就像山中的野狼一样,哈哈哈。”隗达一边捂着发疼的胸口一边说,望向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肆意。 “行,这可是您说的啊!”喜臻笑眯眯地说,双手略一使劲,十位侍卫顿感头部像被什么重重地击打了,一个个随之倒地了。 隗达大惊,忙示意其他侍卫上前来。 这一次,上来的是弓箭手,全都朝向她拉紧了弓。 既然无法打败她,也无法拥有她,那就灭了她。 隗达在心里恨恨地想。 他对她实在毫无办法了,她耗尽了他的精神。 隗达将心一横,朝弓箭手们做了一个‘发’的手势,他们手中的箭随即离了弦。 不需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要命丧于这些箭下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 然而喜臻却不这么想,她是早有预备的。 只见她嗖的一声翻身跃起,同时口中念出一长串奇怪的语言来。众侍卫们只觉得眼前有无数个她在闪晃,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快射!”隗达厉声喝道。 于是弓箭手忙拉弓一阵乱发。 顿时,满大殿都是嗖嗖穿梭着的箭。 隗达缩在了一边。 等众侍卫们将手中的箭都射完之后,大家看到地上堆了一层的箭,但沈喜臻却不见了。 隗达这下急了。 “快找!孤就不信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她都能在眼皮底下跑掉。”隗达几乎用吼的声音说道。 就在大家翻箱倒柜地在大和殿里寻找时,藏在最右侧屏风后面易了容并换了宫女装的沈喜臻缓缓地走了出去。 她走到宫门口,又以一个巧妙的借口获得了出宫的权利,大大方方地出了宫。 她先前便已经将该带走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所以她现在可以直接离开这里了。 这个地方留给她的不过是一场噩梦般的记忆。她相信自己很快便会将它们忘光光的。 “启禀大王,整个大殿都找遍了,依然没有找到。”侍卫们慌慌张张地进报说。 “简直岂有其理。”身体刚刚恢复过来的隗达一拳拍在桌子上。 她难道会变身?隗达在心里气急败坏地想。 他越想越害怕。 如果她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他无论如何是得罪不起的。 可眼下想停止这一切已是不能。 “给孤整个皇宫地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对象。”隗达说。 众人立即领命满皇宫地搜寻。 沈喜臻神秘不见的消息也随之在整个皇宫以及求里城传了开来。 隗显、隗荣、黎蕾皇后以及公羊砚等人也全都发动起来去寻找了。 可是,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四处寻找的人都纷纷回报说“未见其人’,她就像忽然间从人间消失了一样。 隗达很难过。比要割让十座城还要难过。 他对她毕竟是有了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当然。她对他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就连微笑也是装出来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论你怎么努力,你都不能获得她的心,若你不知进退,一味地死缠烂打。则只会让她越来越讨厌你而已。 隗达不是不清楚,他只是不知自己竟然陷入得这么深。 眼下这局势又该怎么办? 她不见了。曦国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那十座城的合约也变成了一场势在必发的战争的导火线。 只有两日了,这两日对隗达来说过得简直如在地狱般。 他每天和文武百官们商讨,商讨如何找到她、如何守住那十座城。 “就只有用武力来解决了。”最后大家得出结论。 “那,那就调动全国的兵力整装待发吧。”隗达说。 于是。他立即将全国各地的军兵调往球曦边境线,准备着决一死战。 …………….. 却说易容出了宫的喜臻立即去见了苏锦和白双。 “为防球国人拿你们当人质,你们连夜逃跑吧。先分成几队跑到民间去。这两天球国的军兵们会陆续赶往球曦边境线,届时你们便装扮成军兵的样子混入其中。到得边境线就赶紧去找接应人吧。” “好的,那您呢?”苏锦忙问。从她的语气听来,她并不打算和他们一起走。 “我会易容术,他们找不到我的,我暂时不能离开,我会在这里做内应。” “可是,这很危险。” “放心吧,再艰险的境况我也遇见过,我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您要多加小心……别忘了整个曦国的人都在等待着您。”苏锦的眼眶泛起了淡淡的水雾。 “嗯嗯,我一定会安全地回去的。”喜臻朝他们微微一笑,飞身快速地离开了。 是夜,喜臻女扮男装直往东山飞去。 她要去《琴操》书中所记载的那老道出没的地方去看看,这是她的一个愿望。 她总有种预感——他在等着她。 东山乃球国海拔最高的一座山,山中一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奇故事。 老实说,只身前往还是挺让人心乔意怯的,但喜臻为了能身临其境地感受一下,所以决定状着胆子去一趟,因为她想赌一下看自己有没有运气碰见那老道。 穿过漆黑的松林,她来到了东山之巅。 只觉得自己瞬间被笼罩在了一层白雾当中。 四周传来小鸟的叽喳声和风吹过松柏的响声。 站在峰顶的她有种伸手即可触到天的感觉。 云雾很浓,果然如《琴操》中所说的那样‘如到浩浩天宫’,喜臻在云雾中慢慢地走着,静静地聆听着,不知不觉间便走了约莫十丈远。 并没有传说中的琴音。 或许。是她与那位老道无缘吧,她在心里想。 但她并未死心,继续边走边看。就算真的不能见到他,她也要走遍了这个山顶再离开。 如此边走边看边听,她又走了很远。 山顶上除了云雾之外并无其它。 “看来,我与他终是缺少点缘分呢。”喜臻在心里说。 不过,她并没有难过。如今亲自来看了一遍。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接下来便可以了无遗憾地离开球国了。 如此想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云蒸雾罩的山顶,便欲转身离去。 正迈脚间。忽觉脚下像有什么绊了一下似的,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扑倒了下去。 在云雾深罩的地方,加上天色未亮。她也看不清脚下的情况。只是,她的手触到了一个半圆形的大石头。她赶忙松手,不料却感觉左手像什么咬住了似的。 她赶忙将左手抬起来,不料却发现连那块‘大石头’也吊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忙俯头看,借着微微的光线。她发现那是一只大乌龟。 这个乌龟,看起来起码有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寿命了。 这地方竟然会有乌龟出没,那看来这附近应该会有水池或者石洞类的地方。 她用力地甩了甩。但没能把这乌龟甩掉,又用手吓了吓它。但依然没法让它松口。 要如何让它松口呢?眼下喜臻的手上又没有什么食物,又不知附近哪里有水,只好就这么让它先咬着了。 于是她在一棵大树下坐下,静等天亮。 只要天亮了,她便能看得见四周的景色了,届时便能找到水池类的地方,将它放走。 她端坐下来,阖目凝思,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毫无疑问,她要第一时间到球曦边境线去,和楚子厚一起对付球国。 具体的攻打方法她已经想好。 不知苏锦和白双他们有没有顺利离开了原住处。她在心里想着,立即运功测算。 测算的结果是——他们已经连夜离开,此时正分八队人混进了乡间。 她顿时放心了不少。 只要他们逃离了那里,就等于拥有了五成的逃生希望。等白天一到,他们便可以潜入军兵队伍中去了。 东方渐渐光亮起来了,四周的雾却无丝毫的退散之意,依然紧紧地萦绕着山林。 只不过因为有了光亮,喜臻可以看得见四周的景色了。 但见祥云飘飘、碧雾蒙蒙,四周静谧无声,却又似有气流在涌动。 前方不远处,有一地方的云像烟雾一般不断地往外翻涌,随之传来了几声叮当声。 喜臻赶忙朝着那里走去。 但见前面不远处立着一气势恢宏的门,雾气正是从那里面涌出来的。 不知那扇门里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喜臻当下暗忖。 若真的是仙门,那自己进去之后会不会就再也回不来? 这般想着,喜臻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原地仰头静静地望着那扇门。 不一会儿,似有人的说话声,隐隐约约,很快又消失了。 传说中的天宫大抵就是这样的吧?喜臻满怀憧憬地想。 如果不是遇见了楚子厚,她也许便会勇敢地踏进那扇门去了。 她朝那里双掌合十,虔诚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 就在此时,她手上的那只大乌龟松开了嘴,箭一般地往那扇门飞去。 这龟是灵龟!她大大地愣了一下。 “怎么,阿臻,这就要走了么?”有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喜臻的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来。(未完待续) ps:月末了,求一下粉红票,大家手上有的话请支持一下吧,谢谢! 正文 第114章 师徒相见 “师傅,是您吗?您怎么会在这?”她朝着那扇门的方向问。 然而,她等了好久,却没有听到回声。 可是,刚才那声音明明是他的啊,难道这是幻听? 不可能是幻听,她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信心。 “师傅,是您刚才在叫我么?”喜臻又问了一句,双脚不自觉地往那扇门凑近了些。 还是不见回声。 喜臻没敢再往前。 但她坚信,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是真的,真的有人在叫她,而且,那声音确实是玄机道长的。 她越想越兴奋。 不,我一定要见到他,一定要。喜臻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 于是她又提高了点声音:“师傅,我是阿臻,请您让我见见您吧。” “来啦来啦,阿臻,好久不见!”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玄机道长从那扇门里款步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书童——当年那个蓝衣少年。 “阿臻见过师傅!”喜臻赶忙朝玄机道长行礼道。能在异国他乡且是这么关键的时刻见到他让她感到无比的兴奋。 玄机道长还是一袭黑布包边的白色长袍,容貌跟两年前一样。他背后的书童倒是比先前长高了些。 “阿臻坐吧。”玄机道长说,说罢,他立即变出了两把凳子来。 两人坐下,喜臻含笑望着玄机道长。 由于太多兴奋,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傅,这里是您修炼的地方么?”喜臻环视着周围问。 “嗯,这是我修炼的场所之一。”玄机道长答着说。 “这两年里您都住在这里?”喜臻又问。 “是的。” “我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地方。加之曾从《琴操》那本书上得知这里曾出现出一位老道,所以我就特别想来看一看,没想到竟然能遇见您,敢问您就是那本书上所说的那位老道吗?” 玄机道长微笑颌首。 “那么说,十二年前您曾经在这里呆过?然后就又去曦国教了我十年?” “没错,你是我在凡间招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徒弟。”玄机道长捋着胡子说。 “看来师傅已经得道。” 玄机道长点了点头。 “怪不得您能将房子变消失,又能让消失了的东西重新回来。” 玄机道长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说:“阿臻,这两年里你过得如何?” 他当然知道她的大概情况,但是他想听她亲口讲一讲。 “遇到过不少的挑战。有过不少出生入死的经历,好在都一一应付过来了。”喜臻答道,忽然想起他曾经说她生命中有六劫的事,如今想来。好像已经闯过了两劫呢。 “我看出来了,你这两年里确实经历了不少的事。看着你的进步,我很为你感到高兴。” “既然能做您的徒弟,我当然不能给您丢脸。” “阿臻,活着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你。”玄机道长望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师傅,我又有何不同吗?”喜臻忙问。 “其实你自己知道。”玄机道长笑着说。 喜臻忽然意识到——也许师傅知道她的身世。 喜臻笑了笑。 “师傅,我想向您了解一下这个小木盒的事。”喜臻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掏出那个小木盒来。 然后。她将她两次病倒的事也说了。 “它里面究竟是什么?”喜臻问他。 “阿臻,它是一股能量之源。是用来保护你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木盒,你恐怕早就没命了。” “我这病的根源是什么?与它何关?” “由于你经常测算,泄露了天机,所以减耗了你自身的元气,因而才会病倒的。但你的身上还有一些我解释不清楚的东西在影响着你的健康,那些东西就好像是注入了你的体内似的。” “您先前不是治好了我的‘哑巴’病了吗?这一次能否帮我治一下这个病症?” “我可以再试一试,但未必能行。”玄机道长说。 “您还有做不到的事情吗?”喜臻惊问。 “当然,阿臻,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局限,就算得道成仙了也不例外。”玄机道长的眼神十分柔和,仿佛在对着自己的女儿说话一样。 喜臻理解地点了点头。 于是玄机道长朝她运功。 一柱香的功夫后,玄机道长说:“阿臻,很抱歉!为师也没有办法帮你去除掉那些东西。” “它们对身体的影响严重吗?” “看起来是的,并且会越来越严重。” 喜臻倒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庄重。 但只过了一会儿,她便笑着说:“谢谢师傅!” “不必客气,你多注意保重吧。” “好的。对了,师傅,明日便是球曦两国交战的时候了,对于这场战争您有什么看法么?” “我不说看法,你若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的话——用灵龟壳测算一下吧。” “好的。”喜臻遂从口袋中拿出那副龟壳和那三枚铜钱来。 像当年他教她的那样,她先将那三枚铜钱放进龟壳里,然后凝神念密咒,接着再将它们倒出来,然后计算铜钱的正反面。 结果正如她先前所测算的那样。 他们望着那结果笑了笑。 “阿臻,看来这场战争既需要你引起也需要你来结束。” “我会让它有始有终的,明日,师傅会暗中看顾着我么?”喜臻静静地问。 “当然。” “有师傅这句话我这心里就淡定多了。” “切记,即使看起来很有把握的事也不要有丝毫的大意,否则随时都会走向另一种可能,更何况是这般势均力敌的战役。”玄机道长语气严肃地说。 “徒儿明白。” 玄机道长随即站起身来。 “我先回去了,祝你好运,阿臻。” “一定会的,谢谢师傅!” 玄机道长微微一笑,脚下立即有一朵祥云将他和他的书童缓缓地托起,朝着那扇门的方向飞去。 喜臻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行了个礼,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老远,才飞着离开。 现在,她要到球曦边境线去了。 她要去辅助楚子厚。 他们要联手作战。(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5章 她回来了 喜臻在集市上买了一匹马,立即马不停蹄地往球曦边境线赶去。 由于易了容,所以她一路轻松地躲过了城关的查验。又由于她对球国的地理了如指掌,所以她尽操近路走,不到一天一夜的功夫便到了边境线。 和接应人交换了口号,她顺利地回到了曦国,直往楚子厚所在的兵营去。 已经将近半年没见着他了,想到马上便可以见到他,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她的脚步也不由得快了起来。 不管去到哪里,经历过多少沧桑,只要想到还有一个人在一心一意地等着她回来,那么,无论走得再远她也是会回来的。 如此想着的喜臻也因自己能平安回来而红了眼眶。 她终归是回来了,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险考验。 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能马上见到他了。 只要能见到他,经历再多的辛苦也不算什么。 她快速地抹掉了眼泪,脚步越走越快,最后都快要飞起来了。 是呀,既然就要见到他了,应该高高兴兴才对。 此时,楚子厚正和十八位将军坐在帐中部署战事。 “那边尚未见动静,但我们更要小心谨慎了。刘将军、单将军和董将军负责带领二十万军兵围攻那十座城。其余的将军和我一起带二十万军兵进攻求里城。为了速战速决,尽量减少伤亡人数,冲锋兵和火箭队的人数还要再增加一倍……”楚子厚在认真地和大家部署着。虽然才只带过一次兵,但他在点兵打仗方面有天赋,加之对形势的透彻分析。因此表现出了久经沙场般的沉稳。 众位将军对他的部署深表赞同,皆纷纷点头。 三天前,他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按理说可以成亲了,但喜臻现在才十七岁,他得再等她一年。 他的心态和气质也在等待她的过程中越变沉稳了。他说过,他要变成一个更好的自己。只有这样。才感觉自己值得她爱。他也曾对她说过,要让她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所以他首先得提升自己的能力。只有能保护得了她时,他才能让她感到真正的幸福。 细想起来,他觉得他为她做的还远远不够,所以他要努力。 “广安候最近没了音讯。我特别担心她的安危,所以请大家在打仗时多留心一下有关她的消息。只要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都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楚子厚说。 由于担心,他的手有点发抖。他真想立即插上翅膀飞到她的身边去。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清平王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誓死保护她的。”众位将军们纷纷表态。 楚子厚望了望大家,镇定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叫守卫军的队长进来。吩咐道:“还有将近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大家要格外小心外面的动静。” “诺!”队长忙说。 帐子被风吹得呼啦啦直响,账内的灯火被吹得似灭非灭。有人伸出手来护着。灯火恢复了正常。 大家的脸上皆充满郑重。 毕竟,这可是一场跨国战役啊。 “禀报清平王。广安候回来了!”有人急急进报。 众人的脸上皆露出欣喜的神色来。 “她在哪?”楚子厚忽地站了起来,连声音都变了。 “在这。”喜臻在帐子外应道,一边撩起门帘走了进来。 众人忙起身相迎。 她已经将妆容易了回来,但身上穿的依然是男装,看起来有种别样的英挺俊秀。 才走进来,她和楚子厚的眼光便交集在了一起。 若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在场,楚子厚早就走过去紧紧地拥抱着她了。可是,在那么多大将军面前,他得表现出一个男子汉的沉稳样子了,所以他死死地忍住了。 但是他的心在叫嚣着,每一寸肌肤都渴望着向她靠近。 她看起来比先前瘦了不少,可见最近也没好好地吃东西。 她能回到这里来,想必也吃了一番苦头吧? 他这般想着,一股心疼便从心头升起。 忽然间想到她还没有坐下,他忙将自己的凳子让给她坐,又叫人给他再搬一张凳子进来。 她在他的座位坐了下来,他的手触到了她的发带,他轻轻地握住了那发带,就仿佛已经将她紧紧地拥抱在了怀里一样。 一股淡香从她的发间散出,他忍不住想要将脸埋进她的发丝间。可是那么多人在场,他只好强自忍住。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很想问她是怎么逃脱出来的,他知道,她一定是费了很大周章才能回到这里来的。 但是因为有那么人在旁,他怕不方便,所以忍住没有问。 “目前球国那边已经派了十万军兵守护着那十座城,我们不宜直攻。由于那十座城是紧紧挨在一起的,所以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攻下它们的方法。”喜臻一边说,一边展开地图,跟大家细细地商讨起来。 “大家看,它们三边是河,一边是高山,如果我们就在这四个边派人驻守,隔绝掉他们的粮食供给,相信不出一个月即可不战而胜了。同时,求里城这边我们可直接攻取,正如清平王所说的那样调派二十万军兵直接攻打进去……”喜臻说。 她的计策和楚子厚的大同小异,但由于她对球国的地形和军队的情况了解得更加清楚,所以她的计策就显得更加精准可行了。 大家都同意她的建议。 “好,就这么办吧,大家可以先退下了。”楚子厚对大家说。 大家都知道他想要和广安候单独聚聚,于是都识趣地走出了帐篷。 楚子厚紧紧握着喜臻的手。 “阿臻,你这次回来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他将脸紧贴着她的脸问。 喜臻遂将她如何逃离出来的事大略地给他说了。 楚子厚听得心惊胆跳,又对她的机智勇敢敬佩有加。 他紧紧地将她搂进怀中。 她也伸出手来抱住他,轻轻地将头伏在他的肩上。 “你瘦了许多。”他抚摸着她的脸疼惜地说。 “没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经历。”她说,冲他甜甜地微笑着 在球国时,她曾差点失.身,也差点命丧黄泉,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她特别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如今,能够平安地回来,想想都是件挺不可思议的事。 她想起了那一幕幕的往事,眼泪不禁汹涌而出。 现在终于回来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他,她才会有那么大的精神挺过一关又一关的考验。 曾经许多个时刻,她都以为自己不可能完成得了这个任务了,可最终她还是一步步地挺了过来,现在,她有种预感,穿越而来的那个大任务也许也有可能完成,因为她有他的爱作为精神动力。 她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会忽然消失似的。 眼泪又一次从她美丽的眼睛流出来,这一次是为了她自己。 “阿臻,你受的那些苦我会用双倍的爱来弥补的。”他说,俯身噙住了她的唇。 喜臻只觉得全身一软,整个人便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阿臻,你怎么啦?”他大惊,忙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他的行军床.上。 “快去传医生来。”楚子厚对帐篷外候着的下人说。 喜臻感觉头部像塞了几个铁铅一样的沉重,眼皮也重得抬不起来。 她太累了,浑身酸痛,且头晕耳鸣。 她只感觉到他的吻落到了她的脸上和颈间,他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那手掌心的温烫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她又昏睡了过去。 “回清平王,广安候是劳累过度所致,多加休息便好了。”医生说。 楚子厚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叫人送一碗粥过来。 他亲自给她喂完了大半碗粥,然后将她抱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下人们识趣地退了出去。 东方渐渐变白了,楚子厚将喜臻放回chuang上,给她盖好被子,又吩咐下人们好生照顾着她,这才走出兵营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才刚走出没多远,一士兵便朝他走来。 “禀报清平王,球国那边的内应来报,球国的军兵已经过了球关山,就快到边境线了。大约有二十万人。” “好,马上叫十八位将军到这里来集合。”楚子厚说。 很快,十八位将军便齐刷刷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那边已经开始行动,我们也按计划马上行动吧。”楚子厚对他们说。 “诺!”众人立即领命行动。 楚子厚快步地往帐篷走去,看见喜臻仍然在昏睡当中,不过气色看起来比先前要好了些。两个女仆在她的旁边守候着。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跟前,俯下头去用力地吻了一下她的唇。 两个女仆赶忙转过脸去。 “好好地照顾她。”他对那两个仆人吩咐道,然后大踏步地走出了兵营。 战争要开始了。 两边的人马越来越接近了。 楚子厚浑身都充满了斗志。 他身手敏捷地跃上了马,精神抖擞地站在四十万军兵的面前,声音洪亮地部署着。(未完待续) ps:下一更大约在晚上十一点。求订阅。 月底了,弱弱地求一下粉红票! 正文 第116章 球曦大战 曦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楚子厚带领,他们将与球军直接交战,一路则由侧边的小路直往那十座城,以达到阻隔球国军队的粮食供给的目的。 曦军的冲锋兵和火药箭队直冲在前,青铜炮兵紧随其后。 战鼓一响,旌旗摇动,两军立即冲破边境线交战起来。 一时间喊杀连天,鼓角震地,火药箭嗖嗖嗖如雨林般朝球兵射去,青铜炮也轰轰轰地朝他们连发,一眼望去但见硝烟滚滚,战旗生风。 球军这边的新式武器远没有曦军的多,因此很快便将火药、火药箭和青铜炮的子弹给用光了,但曦国这边准备得十分充足,所以现在正好乘势追击。 球军见曦军紧追上来了,没有办法,只好提剑拿枪进行武斗了。但武力和火药、火药箭这些武器相比起来要弱得多,所以不多时便被曦军打得步步后退了。 曦军一股作气,乘胜直击,将他们一步步地往后逼,逼至了山崖处。球军没办法,只得举手投降。很快,曦军便收获了十多万的俘虏。 此时,进攻求里城的这支曦国军队还剩十八万人,他们一路直往求里城进发,力求尽快将求里城攻下。 却说喜臻昏睡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醒来,便问守候在她身边的两位女仆:“清平王他们出战去了吗?” “是的。”仆人们忙答道。喜臻立即走出了帐篷。 但见不远处火光满天,喊声震地。 她立即骑马登上城楼,向球国那边望去。 但见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军兵们的作战情况,但从军兵们一步步地向求里城方向进发的这个情势来看。曦军已然占了上风。 她下了城楼,写了一封信交给信使:“请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交给光昭帝。” “诺!”信使拿着信跃上马狂奔而去。 喜臻带了十名战士,向楚子厚带领的这队人马的方向紧随而去。 她知道,那隗达老贼老奸巨猾,加上还有公羊砚等人的协助,定然不会轻易地交出求里城和球国国君的位置的,她要去帮助他。 虽然身子还极其虚弱。但因为惦挂着在前线的楚子厚。所以喜臻一路奋起直追,其精神让与她同路的那十名战士都自叹不如。 楚子厚带领的这一支军队一路直冲,一天半后便到了求里城外。 自那十座城已被曦军控制的消息传来。隗达便立即派精兵紧守求里城,且将城门紧闭。 如今看来,那十座城是保不住了,只有死守住求里城或者举手投降了。 “清平王。我们要不要直接攻打进去?”张将军问楚子厚。 “暂时不,你帮我将这封信交给守门人。叫他立即转交给球国国君。”楚子厚一边说着一边提笔写了一封信。 张将军立即领命去办。 隗达、黎蕾皇后和公羊砚等人正聚在广利宫内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密议。 隗达前几天便将玉玺交给了隗显、隗荣两兄弟,让他们易装成贫民百姓偷偷地潜出求里城。 “只要你们在、玉玺在,就一定要想办法再振兴球国。”隗达语气恳切地嘱咐着他们。 他们赶忙点头,眼泪哗啦地依命离开了。 如今玉玺已不在隗达的手上。隗显和隗荣也已经安全地离开了求里城,所以隗达倒是有种置生死于度外的超然了。 但公羊砚却不这么认为,他考虑得更多的是球国人以及球国国君的未来。 “大王。要不我们投降吧?投降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如今曦军已经到了城外。那十座城也被控制了起来,就算我们其余的军兵再出战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公羊砚对隗达道。 不到紧要关头,谁愿意做亡国奴呢?公羊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毒性已大发的隗达却不这么想,他想着反正护国无望了,倒不如做一回真汉子。所以,他并不喜欢公羊砚谦卑隐忍的那一套。 所以,当他听到公羊砚这么说时心里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呲的一声,隗达从腰间取出长剑,用尽全力朝公羊砚刺去。公羊砚反应得快,很快便闪躲过去了。 但公羊砚忽然间像想起什么似的瞬间正起身子朝向他,一副要杀要剐由你的态度。 隗达此时正在气头上,因此也没多想,再次拿起剑就往公羊砚刺去。 这次公羊砚没有躲闪,直接就被他的剑刺中了心口,鲜血随即像河水一样喷涌而出,有好几滴喷在了他的衣服上。 公羊砚慢慢地倒了下去。 “宰相,你想要孤向曦国投降?孤告诉你,无论过去还是未来,这件事门都没有。”隗达打着踉跄说。接着他又将视线投向黎蕾皇后,吓得黎蕾皇后惊叫一声,慌忙夺门而逃。 然她还没有逃出十步远,便被隗达投掷过来的剑给刺穿了身体,她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啊,皇后,为免你他日被曦国人欺负,所以孤只能这么做了。”隗达来到她的跟前说,伸手轻轻地合上了她因惊恐而圆瞪着的双眼。 然后,他将剑从她的身体抽出,提着它往后院去。 后院是他那两位尚未出嫁的公主的住所。 “她们,也不能落在曦国人的手上。”他喃喃地说。 他在她们的房门前敲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来开,便使劲全力用脚踹开了门。 然后,他呆住了——她们吊在了顶梁上。 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公主自尽了,她们的脸上还挂着伤心的泪水。 她们的眼睛没有合上,此刻正对着他,仿佛在怨怪他似的。 隗达全身直打了一阵哆嗦,赶忙强支着不适走了出去。 来到一个花圃处,隗达在一棵茶花树前站住。 那是他当年亲手栽种的一棵,如今虽然还没到开花的时节,但枝头上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叶子,有些小小的花蕾挂在那枝头上。 再过不到一个月它们便要开花了,想到茶花开放时的美景,他又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笑意。 如今,它长得正繁盛,而他却命不久矣。 “呵呵。”他冷笑了一声,脸上现出了几分古怪的神情。 阳光真好,可此时即使照在他的身上也无法让他感觉得到一丝丝的暖意,因此他觉得今日的阳光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讽刺,他很快放弃了逗留,继续往前走去。 走不出五丈远,他的住所就在前面了。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的美好很快便与他无关了。他高高地举起了剑,用力地朝自己的心口刺去。(未完待续) ps:感谢十九凉的平安符,么么哒!明天就是新的一个月了,求订阅和粉红票。 正文 第117章 载誉回京 楚子厚久等不见里面传来音讯,遂与众将军们商量对策。 “莫非他们想要死守求里城不成?可眼下明知大势已去还这般固守不是很好笑么?”周将军一脸无奈的笑说道。 “或许他们觉得就算交出那十座城来也难逃一死,倒不如就这么硬气地挺着当一回好汉。”张将军说。 “为防有诈,我们还是不能干等,先派一队人马攻进去看看吧。”楚子厚说。 众人认同。 哒哒哒,只听得一阵马蹄声,沈喜臻和十名战士正朝这里飞奔而来。当他们近前时,楚子灿看清了她的面容,立即跳下马去迎接。 她看见他走过来,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也敏捷地跳下了马。 “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楚子厚双眼灼灼地望着她说。碍于有人在场,他没有走过去拉她的手,而是站在一个离她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与她说话。 她看起来是那般的柔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北风刮走似的。他的心里顿时升起无限的怜惜。 他无法想象她是如何顶着寒冷和虚弱紧跟而来的,他的眼角不由得一阵发热。 “我没事,身体已经好转了。”她笑着说。 “劝降书已经交进去小半天了,没见动静,我正准备先派一队人马攻进去看看。”楚子厚说。 “好,那就由我来带队进攻吧。”喜臻说。 “不,那太危险了。”楚子厚赶忙阻止。 “我对里面的情况比较了解,而且,球国的国君还需要我的解药呢,所以我去是最合适的。” “那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不能给他机会对你做不利的事情。”楚子厚说,喜臻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青铜炮也朝着城门和城墙一阵轰炸。 等城门被炸开,楚子厚和喜臻便带着一大队人马往里面直冲。 守在城里面的精兵们慌了,正想向隗达请示时发现隗达已经自.尽,而公羊砚也倒在了血泊中,看似也活不成了。大家顿时没了主见。 听得城外的叫喊声越来越烈。后又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他们只得立即提起武器来迎击。 顿时,两兵开始了激烈的战斗。 打了将近半个时辰后。两军仍不分胜负。眼看着两国军兵的死伤人数都越来越多,楚子厚立即下令——再进来一批人马。 这一次,曦国军兵很快便占了上风,不出半个时辰便将球军们给制服了。 楚子厚和喜臻随即开始搜寻隗达等人的踪迹。 他们最先发现的是公羊砚。虽然受了重伤,但公羊砚还有呼吸。所以他们立即派人去请医生来。 当他们找到隗达时,发现隗达早已没了呼吸。 很好,连动手的力气都省了! 他们互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求里城的城楼上插上了曦国的国旗。 球国,这个拥有千年历史的山林之国,被一个国土面积同样大小的曦国给占领了。 谁也没想到。但事实就是这样。 按理说,自己的国家被邻国占领了。民众的反应应该是奋起抵抗才对,但球国的民众里面除了一小部分有这样的心理之外,其余的很快便直面了这件事,心甘情愿地向曦国人举手投降。 “看来我们收获的不仅仅是球国的国土,还有民心。”楚子厚笑着对喜臻说。 他很清楚,球国民众之所以会这么做跟喜臻这一年里对球国的改造所产生的影响有关。球国百姓们都不笨,都知道喜臻所提倡的那一套政策远比隗达执政时的要好,所以他们当然会支持了。 对于百姓来说,只要政策够利民,至于谁来当国家的国君又有什么关系呢? “皇上,请立即派宰相等代表赶往球国来。”光昭帝看着喜臻写的这封信,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球国即将被曦国占领了。 这……光昭帝的脑袋轰的一声响。 他原本只是想按合约上说的那样获得球国的那十座城,虽然也曾想过借此机会占领球国,但那毕竟也只是想一想罢了,毕竟球国一个泱泱大国,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占领的? 即使是调派四十万大军赶往球曦边境线时他也没敢多做奢望,只是希望能将那十座城顺利拿到手便好。 如今看来,那可真是大出意料之外了。 光昭帝用力地拧了拧自己的手,发现是真的疼,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光昭帝立即召集群臣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议完毕,他派上官思冲和十位大臣带着三千精兵往球国出发。 ………………… 沈喜臻和楚子厚安排人安置了战死的士兵们,又安排人将皇宫上上下下清洗了个遍。 接着,又给军兵们安排好住处,然后,他们坐下来喝了几口茶。 “玉玺并未找到,隗显、隗达也没找到,显然是他们将它带走了。”楚子厚说,一边给喜臻添茶,并在茶里加入了一片姜片。 “嗯嗯。”喜臻一边喝茶一边点头。很奇怪,她虽一路辛劳,到了这里反而精神了。 看来,还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缘故啊。 而且,有太多的事要打起精神来处理了。 “这件事就只有你出马才能办好了。”楚子厚望着她说,脸上满是信任。 喜臻颌首,放下茶杯,在地上端坐着运功测算。 “往东边直走,离这里不出三十里,他们住在一间有茅草盖着的方形农屋里,屋后边不远处有一座白色的庙。”喜臻说。 于是楚子厚立即派人按她的指示去找,不多时便找到了隗显和隗荣,并顺利地将玉玺给拿到了。 三天后,上官思冲等人赶到了求里城。 随即,楚子厚、上官思冲、沈喜臻等人便召开了紧急会议。 最后,大家形成一致的认识:一边派相关人员到各区主持大事,一边派人去知会守卫在那十座城附近的军兵们,让他们撤退至求里城来听从安排。 两日后,大概的事情都安置好了,上官思冲便和那十位大臣回京向光昭帝复命去了。 得到最新消息的光昭帝随即亲临球国,宣布球国纳入曦国,从此统一称为曦国。 并在当月十号举行了庆典。 接下来,他部署人员进行人口统计,又选出各个城区的管理者,并将球曦边境线给撤消了。 两国虽然国情不同,但是法律还是沿用曦国原有的,只不过做了适当的调整,以达到尊重当地的风土人情的目的。 毕竟,一个国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其文化,好的文化是一笔最珍贵的财富,理应要好好地保存下来的。 也正因为这样,原球国人也没有觉得统一后的生活有什么大的不同,所以后来两国之间的冲突事件也很少发生,这是后话。 部署完相关事项后光昭帝回了京城,三日后,沈喜臻和楚子厚也回了京城。 …………….. “如今清平王和广安候功绩赫赫,不知皇上会给予什么样的奖赏呢?” “之前广安候不是提出了废除贵族世袭和减少分田的政策吗?除了这些和钱财之外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更诱人的封赏了。” “这般大功肯定是会有格外封赏的吧?我们且等着看好了。” 大臣们私下里议论纷纷。 ………… 楚子灿最近的心情有点奇怪,一方面,在得知球国被曦国占领的消息之后他特别的高兴,但另一方面,由于这次的功臣是楚子厚和沈喜臻,所以他的心里便不是那么平静了。 要知道,把堂堂一个大国给攻下来了,这样的功绩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值得重重有赏的。 他并不嫉妒弟弟获得重赏,但他担心的是弟弟在百姓心中的名望的提升。 很显然,经过这场战役,楚子厚的声望要远比他高了。 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楚子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没错,因为这件事,他的心里对光昭帝是带有怨恨的。 可是,他也吸取了上一次禁足事件的教训,尽量不让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那次事件后他就曾暗暗发誓要让父皇看到一个更加成熟稳重的自己的,所以他必须得强压住内心的恐慌、不满和无奈,装作一切都很满意似的。 得知喜臻回来了,杜七娘、沈喜斌和姬月莲等人全都欣喜若狂,一大早便吩咐厨房做好吃食静等她的回来。 然而,大家直等到正午依然没见她回来,这下,众人的心情简直可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了。 “估计是皇上留她下来吃午饭了,我们再等等吧。”沈喜斌说。 已经升为兵部侍郎的他今天看起来格外的精神抖擞,加之身边有母亲、娇妻和乖儿子相伴,赫然是处在了人生中最好的时期。 “嗯嗯,阿臻只要得空一定会第一时间回来的。”杜七娘虽然心里热切地盼望着,表面上还尽量保持着稳重,和颜悦色地向大家说。 大家纷纷点头,然头都不由自主地往门口望去。 午后不久,刘管家脚步飞快地跑进来报道说:“广安候回来了,清平王也来了。” 众人立即起身往门口相迎。(未完待续) ps:祝大家儿童节快乐!月初了,有粉红票的请支持一下,谢谢! 正文 第118章 家人聚谈 喜臻下得轿子便看见了正朝这边看过来的杜七娘、沈喜斌、姬月莲、胡椒和香儿等人,顿时热泪盈眶、满心激动,忙提着裙摆朝他们飞奔过去。 他们也一脸欣喜地朝她奔过来。 很快,大家便抱在了一起。 整整一年了,一年的担惊受怕,他们在看见她平安归来的这一刻才敢放松下来。 杜七娘搂着喜臻喜极而泣,其他人也因为兴奋而热泪盈眶。 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激动,乃至于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心情平复后的大家这才想起站在喜臻背后的清平王,忙向他行礼,清平王笑着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怪罪大家的意思。 相反,他乐得看见喜臻和家人团聚,只要喜臻心里高兴,他也会很高兴。 一群人这才欢欢喜喜地进了屋。 已是春天,庭院里的树上开出了三两朵花,在绿叶的映衬之下越发显得娇艳如滴,给院子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过几天便是你十七岁的生日了,我已叫人去做相关准备,届时一定好好地为你做一顿生日宴。”杜七娘紧握着喜臻的手说。 看见比一年前消瘦了许多的喜臻,杜七娘心疼得厉害。 “娘,我才十七岁,哪里需要做生日宴?”喜臻忙制止。 “本来像你这个年龄是不需要做生日宴的,但你能从球国这么艰险的环境中平安回来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为了感谢天地神灵,也为了庆祝你的归来,所以娘想办一趟。”杜七娘说,眼神里全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是呀。就像是庆祝一次新生一样。”沈喜斌也附和着说。 喜臻这才含笑颌首。 好吧,半就办吧,只要大家开心。 沈喜斌和姬月莲的儿子沈智浩已经满一岁,能够下地走路了,此时的他穿着姬月莲为他做的厚棉袄,仰着头满脸好奇地望着喜臻,见喜臻回望他。忙害羞地扭头钻进了姬月莲的怀中。 “怎么啦?害羞啦?那可是你的姑姑呢。”姬月莲低头柔声地和他说话。小智浩才稍微放松了些,又扭过头来望着喜臻。 “小家伙很久没见你了,有点怕生。”姬月莲笑着说。一边教他叫喜臻‘姑姑’。小家伙见喜臻看他时一脸明艳的笑容,原先的害羞和紧张顿时消失无踪,望向她脆生生地叫了声‘姑姑。’ 喜臻听得他这么一叫,心都快化了。忙伸手抱他,他也立即朝她伸出手来。顺势乖乖地躺进了她的怀中。 到得她的怀中,他便扬起那张可爱的笑脸,朝喜臻直瞅,惹得喜臻心里一乐。俯头在他那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哥哥,回京之后过得还好吧?”喜臻望着哥哥问,脸上带着亲昵的微笑。 “习惯得很。还真是多得你出面向皇上请求我才得以回来呢。”沈喜斌乐呵呵地说,一边给她的茶杯上添茶。 “哥哥客气啦。习惯就好,有你在,娘亲、嫂子和侄儿也可安心许多呢!”喜臻笑着说,忽地想起尚在北疆任职的二哥来,脸上的神情又肃穆了些。 大家也都明白她的心思,忙转换话题。 毕竟,要将两兄弟都申请调回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二弟一个月前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在那边一切都好,叫我们不必挂念,还问起了你。”沈喜斌说。 喜臻对二哥的思念之情再也没法忍住,立即显露在了她那红红的眼眶上。 她忙努力地调整心绪。 等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些时,她便与大家聊起家常来。 而大家最关心的是她在球国这一年的经历,她也就顺着大家的意将自己在球国这一年的经历大概地讲了讲,为防大家过于担心,她特意隐藏掉了那些特别凶险的部分。 即便是这样,也听得大家心惊胆跳,连呼不易。 不知不觉便到了黄昏,厨房那边已经做好了晚饭,大家遂移步到饭厅里去用膳。 这顿晚饭做得很丰盛,有喜臻最爱吃的桂花糕、绿茶煎饼和雪梨莲子糖水,也有清平王最喜欢吃的肉夹馍、核桃酥、水磨豆腐和乳扇,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时不时用眼神交流一下,掩饰不住彼此心中的浓情蜜意。 杜七娘看着一清二楚,心里甜丝丝的——喜臻和清平王可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啊! 这般想着,杜七娘脸上顿时泛起笑意。 用过晚膳后,楚子厚告辞,众人忙起身相送。 虽然很不舍,但当着众人的面喜臻也不敢和他说悄悄话,只得强压住自己的不舍亲自送他出门。 回到厅里后,杜七娘招手叫喜臻过去,喜臻忙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臻儿,有些事我本不该多问,因你向来极有主意,但这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事先知道一下你的想法比较稳妥。”杜七娘握着她的手轻声地说。 沈喜斌和姬月莲也在场,大家都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娘亲但说无妨。”喜臻忙说。见大家神情严肃,她便是知应是比较重要之事。 “如今你帮助曦国占领了球国,这般大的功劳,不知皇上会给你赏赐些什么,但无论他要赏赐什么给你,我也都希望你不要被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所诱惑,目光要放长远些。”杜七娘说。 喜臻马上明白杜七娘担心的是什么了。 “娘亲尽可放心,我自有分寸的。”喜臻忙说。 “我知你有分寸,可我怕你在高官厚禄面前忘了那些分寸。” “俗话说:高官厚爵、鲜不致灾,如果皇上赏赐给我的是高官厚禄,那么我会委婉拒绝掉的。” 杜七娘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心定了不少。 她还真没想到喜臻会这么的坚持原则,这么一来,她就放心多了。 杜七娘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忙笑着说:“难得你小小年纪就能将这些东西看得开,那为娘就不必整日提心吊胆了。 历来,有多少悲剧就是因为贪婪而演化的? 既然喜臻能认识到这一点,那么她就无需再这么日日担心了,杜七娘这般想着时心里的结也打开,遂高高兴兴地回房休息去了。 喜臻也回了房。 回到家了,她的心里顿时有了安定的感觉,因此才躺下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9章 拒绝受封 当楚子厚回到王爷府时便被管家告知——皇上叫今晚进宫一趟。 楚子厚当即换了一套衣服骑马赶往皇宫。 光昭帝已经端坐在紫宸殿里静等着他。 见楚子厚进来,光昭帝立即向他招手,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楚子厚照做了。 “明日上朝朕便要对球曦之战的功臣们论功行赏了,你和广安候一个进击有功,一个部署有功,因为你们的完美配合才把球国给攻了下来,朕以你们为荣,朕会毫不吝惜地奖赏你们的,但不知你们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朕想事先了解一下。” 楚子厚已经料到他这次召他进宫是会与这事有关,遂回应道:“为国出战是每个国民都应该做的事,更何况是一国之皇子呢?所以儿臣不敢邀功。” 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虽然许多人都在猜测他即将获得的封赏的内容,但他对此事并不热衷。再者,若自己热衷于封赏,便一定会引起太子哥哥的不满,拉开兄弟间的距离。 他倒不是怕哥哥,只是觉得也没必要和哥哥明里对着干罢了。 “朕知你对功名看得很开,不过朕依然是要对你论功行赏的,朕要做一个公平公正的明君。”光昭帝握着他的手说,眼睛里全是殷切的期盼。 他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而感到自豪。 “要不,父皇给儿臣讲讲父皇的打算?儿臣真心不晓得要什么封赏才好。”楚子厚说,他不是心里没个主意,他只是不想将自己的目的表现得太过明显罢了。 “大臣们的意见是在原球国那边封一大块地给你,‘国才智囊团’这边则认为给你银两奖赏更好。因为他们怕给你封地会令太子的心里不舒服而引起不必要的内争。”光昭帝说。 楚子厚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就凭父皇做主吧。”楚子厚说。 “朕的意思是——肯定得给你封地,银两也得给,至于太子那边,朕会做他的思想工作的。” 楚子厚笑了笑。 “恐怕要让父皇难做了。” “也没什么,若太子连这也要嫉妒那就太让人笑话了不是么?”想到楚子灿,光昭帝的脸上露出了些不悦的神色。 楚子厚没敢再多说什么。 光昭帝见他对太子也似乎有些刻意的忍让,心里甚感欣慰。 若楚子厚是个不知忍让的人恐怕早就容不得太子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了。但也正因为这样。太子也不得不对他所有顾忌和宽容。 从这两兄弟的表现来看,针锋相对的景象应该是不会发生的,只是。没到那最关键的时刻,谁也说不清楚,光昭帝只好暗自祈祷他们两人能和和睦睦相处到老了。 但光昭帝也立即想到了继位人的问题。 在以前,他还是一直坚定不移地把太子设定为继位者的最佳人选。可现在他的心里不这么想了,或许。在两年前开始他的心里就开始有所动摇了吧。 光昭帝看到了更长远的东西。 楚子厚也看出光昭帝这一两年里对太子的态度有所改变的事实,但他装作并不知晓。十八年的克己生活让他学会了如何巧妙地隐藏起自己的心事。他并非毫无城府,也非刻意清静无为,他只不过是比大多数人更沉得住气罢了。 任何一件值得争取的事情都是需要付出耐心和代价的。楚子厚的心里清楚得很。 “一切就凭父皇定夺好了。”楚子厚再一次说,伸手替光昭帝添茶。 “嗯,朕的心里已经有数。你回去休息吧。对了,喜臻那丫头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已无大碍了。”说起沈喜臻。楚子厚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这丫头的体质也真是奇怪,有时候明明弱不经风却还能拿出比男人还要强的魄力来。”光昭帝笑着说,脸上满是宠爱和欣赏的神色。 “是啊,她就是这么独特的一个人。”楚子厚也难掩满脸幸福的微笑。 父子两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微笑起来。 ………………. 次日,喜臻依召早早地进了宫。 光昭帝先宣布了对楚子厚的封赏:“封地八百亩,赏银两三万两,授皇帝亲书‘贤能卓异’牌匾一个……此封地乃原球国康阳城与柳叶城两城,那里的三千六百户也将归你名下。赏赐的银两则由国库直接拔出。” 楚子厚赶忙出列致谢,然后毕恭毕敬地说:“儿臣尚未成亲,吃穿用度都花销不大,故花不了这么多的银两,所以这批赏银就请皇上收回吧。” 光昭帝一听,暗暗地称赞楚子厚的机智。因为楚子厚在朝殿上这么一说就不仅体现了他自己的谦让,也纾缓了太子的不平衡心理。 “难得清平王有这份谦让之心,朕心怀甚慰矣,既然你有此意,那朕也不勉强你了。”光昭帝笑呵呵地说。 “至于封地,儿臣谨遵广安候当年的政策,尽量减少个人所得的田产,因此儿臣想将这八百亩换成一百亩,也就是将康阳城与柳叶城换成双子岛和灵溪湾。”楚子厚说。 双子岛和灵溪湾皆远离尘嚣且是连在一起的,楚子厚知道喜臻喜欢清静,所以他打算以后老了就和喜臻来这里隐居,届时再连她喜欢的桃花坞也买下,两人就可以有三处地方轮流颐养天年了。 他还准备着以后按照喜臻那套机关屋的设计理念在这三处地方中的一处也建一座机关屋呢,届时,他们的人身安全便能得到最大的保障了。 听得他的这个请求,众位大臣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但无可否认,楚子厚做到了最大的谦让。 大家对他的敬佩之意又不禁增加了几分。 “也就是说你想要双子岛和灵溪湾?”光昭帝笑问。 “是的,父皇。”楚子厚轻声应道。这声音虽然轻,但是却是很清晰肯定的。 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有不少人还特意往楚子灿看去,想看看楚子灿的反应。 楚子灿始终一脸清和的微笑,看不见内心的波澜。 这两兄弟还都不是简单的人呢!众人在心里暗叹。 只是,两人越是表现得亲切自然,旁人就越觉得形势紧张。 不过。按照这两人往常的行事态度来看。兄弟相残之类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只是,不到紧要关头谁也说不准。 不过,大家的心思却又都慢慢地倾向于楚子厚了。 抛开楚子厚本身的能力不说。楚子厚未来的妻子是沈喜臻,这个女子的厉害大家早就领教过了,届时这两人强强联手,太子楚子灿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好。朕就依你的意思来办,哈哈!”光昭帝心情大悦。捋着胡子乐呵呵地说。 楚子厚的封赏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便到沈喜臻了。 “广安候,这一年里你亲临球国当军师,数次出生入死。不仅真心实意地帮助原球国人解决了几大落后问题,还通过你的智慧一步步地部署攻下球国的计策,乃至于让我们在死伤极微的情况就轻松地把球国给占领了。这般功绩不仅要永留史册,你也将会是曦国百姓永远的榜样。朕替全曦国人感谢你,也很欣慰曦国出了你这样的女中豪杰,所以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封赏?”光昭帝微微倾身望着不远处的她笑眯眯地说。 就算她要原球国的三分之一领土他也是愿意给的,无它,只要她肯为他、为曦国办事,他便会对她有求必应。 沈喜臻微笑着出列,朝他微微地施了一个礼。 所有人皆将眼光投向她,静等她的反应。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她完全有资格要非同寻常的封赏。所以,大家都很好奇她会要些什么。 “多谢皇上的美誉!臣女在回国的路上便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了,臣女知道皇上一向慷慨,所以并不担心会得不到满意的封赏。但臣女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目前既不缺银两也不缺田产,倒是觉得自己最近在精神熏陶方面有些跟不上了,因此臣女想要这二千本书。”沈喜臻一边说一边拿出那二千本书的名单来。 全大殿上的人顿时哗然,就连楚子厚也大感惊讶。 昨晚在陪同喜臻回侯爷府见她的亲人时他就想问问她对于封赏的看法,但又想到她是这么有主见的一个人,因此他还是忍住了。他心想,以她的聪明,以及对局势的清醒认识,她定然会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的,自己早早问她反而会造成她的心理负担,所以决定由她自己定夺好了。 但即便是对她的选择那么放心,当听到她只要二千本书时也还是忍不住满心的惊讶。 以她此次的功劳,莫说值得奖励二千本书,就是二十万本也是远远不足以与她的功劳相比的。 她……还真是有趣、可爱,且与众不同。 不过,他再一细想,觉得她的这个选择又特别的妙。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要封地的话光昭帝肯定是会从原球国那边划的,而楚子厚在那边已获得了封地,她也在那边获得封地的话就自然会提升大家对他们的戒备心理,但她不接受封赏的话则让别人连对她的嫉妒之心都无法生起了。 这么想来,她不仅是为她自己着想,还为他着想呢。 楚子厚满怀感激地望向她,心里升起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之概叹。(未完待续) ps:六月份还是会保持双更,第一更3000字,第二更2000字的样子。 正文 第120章 贴心的话 “就要这两千本书吗?”光昭帝有点不敢置信地问喜臻。 实在话,帮忙攻下了一个国家却只要两千本书的奖赏还真是令人疑惑不解啊,光昭帝很自然地便想起上次北疆打了胜仗时她也只请求要一千八百本书的事来,她的才学自然是无需置疑的,可明明立下了非同寻常的功劳却为何还要这般谦让呢?光昭帝有种接下来会有好戏看的预感。 “是的,就要这两千本书,皇上也知道,臣女喜欢读书,只要有书看,就感觉这日子幸福得无以复加了。”喜臻平静地答道,脸上带着毫无心机的笑容。 她说这话时的诚恳是任何人都感觉得到的。 光昭帝笑了起来,众大臣也笑。 真是个简单又纯粹的孩子啊。 “行,你要的这两千本书朕会安排人尽快帮你凑齐的。” “多谢皇上!”喜臻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要是能得那两千本书,即使给她一座城她也不换。 楚子灿那颗悬着的心又慢慢地落地了,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又升起了更大的担心。 楚子厚和沈喜臻这般隐忍和不居功的背后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楚子灿满腹心事地回到太子府,花月谣见他回来,忙吩咐下人准备点心和热茶,她则走过来替他脱下外套。 已有两个多月身孕的她肤色红润,眼睛脉脉含情,看起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有女人味。 “太子又有心事吗?”花月谣关切地问,一边提起茶壶欲往他的茶杯倒茶,被他伸手按住了。 “我来倒。你坐。”他说,伸手扶她缓缓地坐下。 她知道他一直对她关怀备至,所以总是希望能帮他减轻一些心理负担。 他为自己总是没能在她的面前隐藏起心事而深感抱歉,不过,也只有对着她时他才敢将自己真实的一面释放出来。 在朝殿上,在光昭帝、楚子厚面前,他都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在她的面前。他是不用费力地武装自己的。 “没有什么事。”他爱抚地帮她捋了捋她额前的那几缕发,淡笑着说。 只要见着了她,他即使有再多的烦心事也都能得到缓解。 “还骗我。你一说‘没事的’的时候妾身便知你的心里肯定有事。”花月谣娇嗔道。 听她这么一说,他便知什么都瞒不过她了,遂将楚子厚和沈喜臻对于封赏的态度和主张说与她听。 花月谣听他说完之后沉默了一阵,然后握着他的手说:“这就足以证明他们的高风亮节了啊。太子莫要想得太多。” 楚子灿微笑着摇了摇头,暗叹她想事情总是往好的方向想。 也亏有她这样的人陪伴在他的身边。不然他会胡思乱想得更厉害。 “可是……算了,不说了。”楚子灿摆了摆手说。 “我知你是担心他们这招的目的是‘欲擒故众’,可是,太子。我们何不换个角度来想想,假如他们领受了那些封赏,大家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非议的。但你的心情肯定会比现在更难受,他们这么做也是下意识地在顾及你的感受啊!” “知我者莫如你啊!有了你。我知道我以后一定能当一位明君的。”楚子灿将她轻搂入怀,由衷地说。 花月谣也伸手轻抱着他的腰,温柔地微笑着。 ……………. 看见喜臻回来,杜七娘忙迎上来问:“皇上有提封赏的事了吗?” “嗯。”喜臻朝她点头。 “他说封赏你什么?你怎么回答?”杜七娘握着她的手紧张地问。 “他问我想要什么封赏,我说只要两千本书。”喜臻笑着答。 “什么?两千本书?”杜七娘傻眼了。 虽说很怕她接受了封地或者过于贵重的赏赐,但只要两千本也实在是要得太轻了吧?杜七娘顿时有点期望值失衡的感觉。 “娘,我知您一定会觉得奇怪的,但这是对我目前的境况最有利的选择。”喜臻紧握着她的手说。 两人慢慢地往里面走去。 杜七娘的腿虽然还不算特别灵活,但走路已经不会太费劲了,因此她可以和喜臻同速走路。 “也罢也罢,我知你喜欢看书,但真没想到你喜欢到这般程度。”杜七娘很快便想开了。 反正如今三个孩子皆有不错的收入,家里不愁吃穿,所以她也不求要多荣华富贵,只求孩子们平平安安就好。 和杜七娘喝了几杯下午茶后喜臻便叫香儿近前来。 “这一年里过得如何?”喜臻笑眯眯地拉过她的手来问。 一年不见,香儿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眼角眉梢间已经有了些淡淡的女人味,看得喜臻也不由得心里一动。 这丫头越长越美了呢! 由于一年没见,香儿对喜臻也是分外地怀念,如今见她回来,发现她不仅风姿更盛了,眉宇间还多了几分男子般的飒爽之气,一股倾慕之意油然而生。 按理说,女子对女子间是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的,可沈喜臻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她能让男女都对她倾慕有加。 “回小姐,我这一年里过得很好,也十分挂念小姐,如今见小姐归来,心里特别高兴,昨日里本想上前来和你说说话的,无奈老夫人、大少爷、大夫人和清平王都在场,所以忍住了,多有怠慢还望小姐见谅!” “哟,瞧这说话的语气,已然大户人家的丫头范了,不过对着我无需这般客气,我向来没当你外人。”喜臻摸着她的发髻说。 “嗯嗯,我也知道小姐没当我外人。”香儿笑着说。 但她还是觉察到香儿似有满腹的心事。 不过她看得出来香儿并不想跟她说心事,于是笑着和她聊起其他事来。 期间胡椒也过来和她说话。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一年里我和这丫头吵了多少架。”最后胡椒说。 “感情是他们两个现在在闹别扭,所以她才显得心事重重?”喜臻在心里暗忖,不由得留意起他们两人的神色来。 “我才懒得跟你斗气呢,你就是一山野里来的野夫,跟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香儿对着他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哟,主人你瞧这丫头,我不过是昨天取笑了一下她穿的衣服,她就记恨到现在了。”胡椒没好气地说。 “得得得,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所以不加评论,日后你们若觉得对彼此有啥不满的尽管来与我说好了,我来替你们做评判哈。”喜臻笑着说。 “这……小姐你日理万机,我们哪敢拿这些私人的鸡毛小事与你说呢。”香儿忙摆手道。 “可我还真是喜欢管这些呢。”喜臻笑答道。 两人这才微笑颌首。 “胡椒,机关屋那边没什么事吧?”喜臻问。 “没事,我每隔十天就过去看一趟的。”胡椒见喜臻问他,忙上前热切地答道。 “嗯嗯,那就好,辛苦你了,明日下午我和你去那里看一看。”喜臻说。 “行,我随叫随到。” “好。那你们都忙去吧。”喜臻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 他们便齐齐地走了出去。 “小姐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冰雪聪明,一眼就能看透人心似的。”走在路上的胡椒对香儿说。 香儿想着心事,没有理她。 “我知道你又想着谁了,我不说了。”胡椒有点不悦,闷声说道,加快了脚步。 但他又似乎不甘心就此撇下她,于是又回过头来望着她问:“我说你啊,明明那么聪明伶俐,怎么就这件事上绕不过弯似的呢?” “滚。”香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加快脚步往西侧的庭院去了。 胡椒讨了个没趣,也怏怏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实说,他对香儿丫头倒真没什么男女之情,只是又总是会在看到她时本.能地想要和她说说话,哪怕她每次都摆出一副‘你不要来惹我’的态度,他也还是喜欢每天和她说说话。 或许是觉得彼此的命运相当吧,都是早早就没了父母,都是贫苦出身,又都得到沈喜臻的重用,因此他觉得他们的命运是相连的,彼此也是有缘的。 “娘,香儿那丫头……似乎有些心事,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喜臻在和杜七娘散步时提起了这件事。 “是吗?你观察得可真仔细,我都没看出来呢。依我看呐,或许是小丫头长大了,在担忧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杜七娘笑着说。 杜七娘这么一说,喜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了,顿时恍然大悟,忙笑着说:“有可能呢。” “改日里我帮她多留意一下,看哪里有相当的男子,帮她做个主。”杜七娘又说。 “嗯嗯。”喜臻没有多说,点了点头。 她已经知道,香儿的心事与远在北疆任职的沈喜聪有关。 只是,在这个朝代,还是十分注重门当户对的,香儿的出身是无法成为沈喜聪的正房的,假如沈喜聪心里对她也有意的话,也只能娶她为小妾了。 “或许,我能帮他们了却这桩心愿,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他们两人的真实想法。”喜臻在心里想道。(未完待续) ps:本来打算这章用2000左右字写完的,没想到写着写着就写出了3000多字。 正文 第121章 巧妙试探 “香儿,我准备给二哥写一封信,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需要捎给他的吗?”喜臻问香儿。 香儿眼中有光芒一闪,随即有些局促地垂下了头。 她最近确实是有为他绣了腰饰和鞋垫,还有一条小毛毯,但是她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捎给他。 按理说,既然是精心为他准备的,不就是为了要捎给他的吗?香儿也对自己此刻忽然的犹豫感到奇怪。 无可否认,她忽然退缩了。 在她的眼里,他那么好,就像天边的星星一样,无论她怎么追赶也追不上。 以前,每次大家给他去信或者捎东西时她也会立即拿出自己为他精心准备的东西,然后便是甜蜜又痛苦的等待,等待他在回信中点名说的那句“谢谢!” 就为了那一句回复,她可以高兴一整个月。 可今年,每次她这么做时胡椒都会耻笑她,乃至于她现在慢慢地有了一种自知之明,对沈喜聪的感情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不是不喜欢,只是知道自己要不到。就算某天真的要到了,自己也会很伤心,为他伤心,因为她觉得自己配不上那般美好的他。 “我……没有准备到什么东西给他,很抱歉!”香儿红着脸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没事,我只是记得你以前有时会喜欢捎些东西给他,所以顺便问问而已。”喜臻忙说。 “哦,是……只是……是我不对。”香儿满脸羞惭。 “这怎么会是你的不对呢?傻丫头,别想那么多。来,替我研墨吧。”喜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好。” 喜臻拿毛笔蘸了蘸墨水,开始挥笔写信。 这丫头的心思喜臻看出个大概来了。那种想爱又不敢爱。只能强压在心底的感觉她是懂得的。 既然香儿对二哥的态度从当初的热烈变成了内敛,就表示她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困难是什么。不过,在喜臻看来,那些所谓的门第礼数什么的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可怕,如果二哥对香儿也有意,他们是完全可以在一起的。 喜臻担心香儿因为害怕自己和沈喜聪的门第悬殊而生生地闷死掉了这份在心里滋长了多年的感情,也担心沈喜聪因为常年在外而忽略掉了香儿对他的这份情。所以决定出手帮一帮。 不管怎么说。假若两个人有情,是应该试着勇敢地为彼此的幸福争取一下的。 香儿自然不敢对她透露心迹,但她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早就看得清楚明白了。喜臻觉得是时候问问二哥的想法了。 在喜臻写信的当儿,香儿在一旁静静地研着墨,她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静、柔顺,又带点淡淡的忧伤。看得喜臻心疼不已。 香儿时不时地朝喜臻写着信的纸张上瞄。她识字虽然不多,但一般的信件也能大概地看得明白的。不过由于她站在喜臻的正对面。逆着看过去就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却不能看得清具体的字体了,因此对她所写的内容自是不知晓的。 但香儿隐约觉得会与自己有关,因为喜臻一般很少会写超过三页纸的信的,而她这次却足足写了五页纸。 不过。或者小姐是在跟小少爷讲她出使球国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呢,香儿又不由得这么想,双肩便嗖地耷拉了下来。 “香儿。我帮你问问我二哥的意思,很快便会有消息了。”忽然。喜臻抬眼望着香儿说,那眼神是那么的温和,就好像从来不曾当她是自己的丫鬟般。 香儿哪里会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呢,因此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真没想到小姐会把她这么一个丫头的事当一回事,但一想到有可能收到的是拒绝,她顿时便没了信心。 “不要担心,二哥的脾性我很清楚,不管怎样,他会给出一个清晰又妥当的答案的,你只管等着好了。”喜臻又说。 香儿羞涩地点了点头。 那么,无论如何,她很快便能得到答复了,香儿顿时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胡椒见香儿的心情又好了起来,遂在心里纳闷,这女人心海底针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可是,见她心情转好他也莫名地高兴起来。 心情真的是有传染力的。 ………………. 苏锦和白双等人陆陆续续回了曦国,但在清点人员时还是发现有将近一半的学员没有回来,不消说,是在战争中战亡了。 光昭帝接见了他们,并为未能回来的学员们建了一个大型的衣冠冢,还请了法师来为他们做法事。 苏锦和白双等人皆被授予了很好的职位。 在紫宸殿里,叫其他人退下后的光昭帝流下了热泪。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然很想哭,或许是因为曦国壮大了,或许是因为那些死去的士兵和学员,又或许是为自己,总之,他的眼泪忽然间像流水一般不断地往外涌,止也止不住。 感慨太多了,有点苦涩、有点感动、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心。 很快,他便明白,这一切的情绪都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无法保护得了所有的人所致。即使身为一国之君,还是不能让所有的人在他的治理之下平平安安地过一生,这并非仅仅是个人能力的问题,还有更大的问题。 “广安候今日进宫了吗?”光昭帝问刘公公。 “回皇上,广安候还在休假中。”刘公公毕恭毕敬地答道。 “哎呀,朕怎么觉得她好像休了许久似的呢。”光昭帝尴尬地说。 其实喜臻才休假了三天而已。 如今喜臻回国来了,光昭帝又恢复了对她的依赖,她不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时常脆弱如孩童。 这想起来还真是好笑。 但这是他亲自许可喜臻休假十天再开始工作的,所以他必须得忍。 “刘公公,去帮朕宣清平王来。”光昭帝又说。 刘公公赶忙领命而去。 不出两刻钟。清平王便赶进了宫,直接往紫宸殿来见光昭帝。 光昭帝见他来,原先一脸的阴霾顿时被阳光般的笑容所代替。 “厚儿,好久没听你弹琴了,给朕弹一曲吧。”光昭帝笑呵呵地说。 楚子厚忙说:“好的,父皇想听哪一首?”他一边问一边理了理衣衫,然后端正地坐下来。 刘公公识趣地叫人搬来了光昭帝最喜欢的那把古琴。 看见那把古琴。光昭帝顿时琴瘾大发。说:“我们来一曲合奏吧?” “行,儿臣也好久没听父皇弹琴了呢。”楚子厚大喜过望。 刘公公又立即叫人再拿来一把琴。 两人面对面端坐着。 光昭帝忽然发现——楚子厚跟他年轻时长得很像,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定感。 为何朕每次心情不好时会第一时间想到楚子厚和沈喜臻而不是楚子灿、楚子尧。甚至也不是吉娜皇后呢?光昭帝不由得在心里想。 毫无疑问,他的心里是爱这几个人的,可每到最关键时刻他最想见到的还是这两个人。 光昭帝的眼睛眨了眨,笑容又流露在了脸上。 “两个大男人的在屋子里弹琴不够尽兴。我们到燕雀塔上去吧?”光昭帝随即又说。 “好的,随您!”楚子厚爽快应道。 于是光昭帝便和楚子厚去了燕雀塔。 夕阳下的燕雀塔仿佛披上了一件绚丽的霞装。看起来是那般的宁静和隆重,使人的心境也随之变得开阔。 太阳下山了,春风拂面来,别有一番惬意。 光昭帝和楚子厚面对面端坐着。开始合奏一曲: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1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一曲完毕,光昭帝心情大好,遂叫人添上酿酒,两人对着夕阳小酌起来。 微醺之时,光昭帝握着楚子厚的手问:“厚儿,那十八年里你可有恨过朕?” 楚子厚微愣——父皇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楚子厚觉得他问得正是时候。以前,自己还在北疆时,光昭帝为了照顾他的感受自然不可能会问这样的问题。刚回京城时,自己还是一个对朝中诸事了解不多的人,因此也没有资格表露自己的情绪。在占领了球国后,自己总算是能拿得出一两件功绩来了,这个时候的自己在他人的眼中是个真真正正的国家栋梁了,所以作为一国之君的光昭帝自然不能再忽略他内心的感受。 只是,这样的一个问题不是很难回答吗? 楚子厚问自己——恨过父皇吗?以前好像有过一段时间会有这样的念头,但那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因为他理解父皇的不容易。 如今的他虽然也才二十岁,但毕竟已经经历过了大悲大喜,哪里还会计较那些事?因此他镇定地答道:“除了在小时候有过那么一两回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外便没有了,父皇,以儿臣现在的心境来看,儿臣对您并无一丁点的恨,反而是满满的感激,有时候,没有庇护的童年是一笔莫大的财富,何况您一直都给予我庇护和关心呢。所以儿臣觉得——若不是因为那十八年的磨练,儿臣也许也成不了今天的自己。” 备注1:李白的《把酒问月》(未完待续) ps:求订阅和粉红票~~~ 正文 第122章 四国鼎力(求粉红票) 这真是个很妙的回答!既不否认也不过分强调从前,而是从眼下的心境来回望和反思。光昭帝因此知道——楚子厚的心理很健康,一如吉娜的心理一样。他们这类人不管遭遇过什么都不会变成令人失望的那种人,只因他们有自己坚守的信仰,不会让外界的噪音轻易地影响到自己的内心。 光昭帝心中有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整个中原形成了四国鼎立的现象,曦国位于西边,与东边的贡国相对望,且两国的国土面积也相当。北边的泖国与南边的张斯国却隔着曦国,因为曦国的国土延绵至它们的中间地带,虽然我们曦国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国土陷在泖国、贡国与张斯国的相接地带,但由于我们占领了位于西边的球国,因此我们就像找到了一个出口,不再是四面被困的困兽了。”光昭帝一边说一边指着地图对楚子厚说,难掩满脸的高兴。 是啊,从地图上看,新的曦国已然是一个领土广阔、人口众多、资源和文化都十分丰富的泱泱大国,完全从当年那个四面受困的小国解放了出来。这般成绩竟然是缘起于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女子,每每思及这些,光昭帝都对喜臻充满了感激之情。 “朕总觉得对广安候的奖赏太轻了。”光昭帝说。他这么说一方面是陈述事实,一方面是想听听楚子厚对此事的看法。 “依儿臣对广安候的了解,她或许会在事关大众利益的事情上与大家的想法尽量贴合,但事关她个人的事则完全不落俗套,只按她自己的标准去办,所以她才会想要很多的书。”楚子厚平静地答道。 光昭帝微笑。 “况且。因为儿臣接受了封地,而她明年也即将和儿臣成亲,因此她可能觉得没必要再要封地吧。”楚子厚又说。 光昭帝点了点头。 “嗯,这样也好,她这么做倒是很巧妙地向大家证明了她不是一个贪图物.欲的人。”光昭帝说。 “确实。”楚子厚认同。 “朕在静等她休假回来,看看她接下来会对曦国提出一些什么样的利国政策。自从她回京之后朕就特别想听听她对当前局势的看法。你知道,她总是能看到和想到别人所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嗯嗯。儿臣也这么认为。”听到父皇对她的赞赏。楚子厚的心情也格外的好,又端起酒杯来小啜了几口。 想到明年便可以和她成亲,他的心里顿时像喝了蜜糖般。 时间啊。请你快些过去吧。他在心里祈祷着,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春日的山林特别多鸟儿,朕想明日下午外出去打猎,届时你也来吧。朕还会叫上太子和三皇子。” “好!”楚子厚爽快答应。 …………………….. 却说泖国、贡国和张斯国得知曦国占领了球国的消息之后都惊讶得不得了。 “就因为派了一个女子到该国去当国师然后就把一个国家给占领了?”贡国国君燕浩的眼睛瞪得老大。 “是的,皇上。民间有几个版本的传言,但传得最多的是那女子一方面巧用计向球国国君隗达施药做要挟,一方面又通过曦国派去球国学习的学员巧将球国的情.报传给曦国的国君,然后。曦国的国君便悄悄地安排军兵潜伏在球曦边境线……”派去搜索情报的人进报说。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啊!”燕浩说,伸手揉了揉额头,有点心虚和惊慌。 这个光昭帝看来还挺有福气的呢。手下竟然有这般厉害的人物,燕浩在心里暗暗地说。他也特别希望贡国能出这样的人物。但当然他是不敢邀请沈喜臻到贡国来当军师的,球国战败的事迹让他领受到了她的厉害。 只是,既然曦国有了这么个人物,如果照她这么捣鼓下去,说不定不出几年就把目光投向贡国、泖国和张斯国这些周边国了呢。燕浩一边想一边不禁冷汗直冒。 以前他根本没将曦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有那次的故意失约事件,但眼下的情形看来就完全不一样了,为防曦国记恨,他必须得尽快做出弥补的行动来。 那要如何弥补呢?直接再去信说约个时间亲自去访问吗? 无疑,这是目前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可是由于他曾经放过曦国国君一次鸽子,他怕曦国的国君这次会借故不待见他。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等到他们拿着枪炮对准贡国时再行动吧? 于是燕浩赶紧召集大臣们密议应对的方法。 “皇上,眼下单靠我们一个国家是不能威胁得了新曦国了,依微臣之见,最佳的办法就是尽快和泖国、张斯国联合起来,只有这样他们才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有位大臣进谏道。 众人点头认同。 “是啊,而且在这几个国家中微臣相信泖国是最恨曦国的,因为两年前他们打死了泖国士兵将近五万人,而且二十年前他们也有过战事冲突,再加上这两个国家至今也没有签署友好合作的条例,所以泖国必定能成为攻打曦国的联盟国之代表。”又有一位大臣进谏道。 燕浩点头赞许。 于是他立即提笔给泖国和张斯国的国君去信,要求他们派代表来商谈联手合作事宜。 而沈喜臻早已料到这三个国家会有此举,因此在休假期还没满便进宫来见了光昭帝。 “朕刚才和‘国才智囊团’的人也谈论到了这个话题,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应该马上开始行动了。那么,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合适呢?” “我们必须得始终把握主动权,因此我们可以马上去信给这几个国家的国君,提议成立四国联盟,这样的话就不会发生哪国想攻打哪国的现象了。”喜臻说。 “嗯嗯,你这招真高,如此一来我们不仅没有树敌反而有了朋友。”光昭帝大喜过望。 “是的,真正强大的人不在于打败了多少人,而在于让多少敌人成为了自己的朋友。皇上,请尽快给他们写信吧。”喜臻笑答道。 光昭帝连连点头。 于是光昭帝立即叫刘公公为他准备文房四宝,他要给这三个邻国的国君写信。(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3章 计中有计 在贡国、泖国和张斯国的国君尚未就三国联盟的事达成一致的意见时曦国的联盟书已经到达了这三个国家。 本来这三国是想联合起来制衡曦国的,在收到这封信之后大家又都慌了手脚——很显然,曦国已经考虑到了他们会有此行动,因而来了个先发制人。 这三个国家的国君在接到这封邀请函之后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接受曦国的提议还是三个国家再另行商酌?可是,曦国提出的联盟会议举行日是在下个月初,距离现在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了。而且,曦国的邀请函里将联盟会议的开会地点定在风烟坡上,那是曦国的领地,是离贡国和张斯国的边界最近的地方。 这也就是说,曦国尽量地便利了贡国和张斯国,但泖国要来开这个会议就得经过长途跋涉了。 “曦国国君还真是欺人太甚啊,竟然选了这么个不利于我们的地方来开会。”泖国国君邓雁气呼呼地说。 “圣上莫要动怒,四国的边境线那么长,无论怎么选也肯定会有两个国家得走远路去的。”泖国的宰相刘铭赶忙出面安抚。 “可他为何不将地址选在贡国和我国相交的边境线上,而是选在张斯国和贡国那头呢?这不是明摆着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邓雁依然难掩满心的不平。 “或许是因为曦国和张斯国之间从来没有发起过战争吧。”刘铭小心翼翼地说。 邓雁没有说话。 刘铭这句话说得对。 邓雁承认,有些侵略是会在人们的心里留下抹不掉的阴影的,即使后来双方表面恢复了关系,内心里也还是会有缝隙的。 但在曾经的两国交战中泖国士兵的伤亡人数也特别之多,也就是说。这场战争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泖国所付出的尤其大。所以邓雁的心里自然对曦国人也同样抱有怨恨心理。如今,本就对曦国人心怀芥蒂的泖国人在看到曦国国君在联盟会议的选址上有这么明显的轻视泖国之现象,就更让邓雁的心里不爽了。 “这什么鬼联盟,朕不去也罢。”说罢,邓雁就想将那封邀请函给撕掉,被刘铭出手制止住了。 “圣上。在没确定另外两个国家对此事的态度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万一其他国家答应了这个联盟邀请呢?届时若独独我们不答应那岂不是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吗?”刘铭语重心长地说。 之前曦国在推出四国联商政策时就没有邀请泖国加入,乃至于使泖国的经济一直提不上来,若这次人家发来了邀请函都不去参加的话那泖国就真的离完蛋不远了。 圣上。在经历过了这几件大事之后难道您还大梦未觉吗? 刘铭颇为邓雁捏一把汗。 可就这么接受了这个邀请的话又让邓雁的心里难免愤愤难平。 “圣上,男子汉大丈夫欲成大事必先要能屈能伸,咱们现在气势比不上人家,还是暂且忍一忍吧。”刘铭劝慰道。 邓雁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才决定给曦国国君回信。 …………….. “三个国家的国君都回了信,都表示愿意参加这个联盟会议。”光昭帝笑着说。将他们的信件递给喜臻看。 他的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看得出来今天心情大好。 “嗯嗯,证明他们还是比较识时务的。”喜臻看了这些信件后也很高兴。 “贡国和张斯国的国君还指名要会一会你呢。”光昭帝满面笑容地说。 “好啊,臣女也想会一会他们。” “但这一次。不管怎么样朕也不会允许你到其他国家去当军师了。”光昭帝说,通过这两年的观察,光昭帝认识到了喜臻的可贵。决定要像保护珍宝一样将她保护好。 “但万一臣女又帮您赢回一个国家呢?”喜臻打趣地说。 “要赢其他的国家还可以用其它的办法,总之朕是不想让你再冒这么大的风险了。更何况清平王也不会同意。” 听到清平王的名字时喜臻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啊,还有十个月她便要和清平王楚子厚成亲了,以楚子厚对她的重视,自然是不会肯让她再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可她本人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由于光昭帝在一开始的邀请函中便表明了要由发起方来主持的态度,也就是由曦国这边当主持国,所以曦国对这次会议持有完全的主使权。 ‘四国联盟’这样的举措对于这四个国家来说还是头一回,所以大家都不敢等闲视之。 因为大家都看得到曦国这几年的发展趋势,所以大家都不敢再像以前那般看待它,反而是想尽办法争取得到曦国的重视,以期能发展成长期的战略伙伴。 喜臻望着那张中原的地图,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至此,曦国终于在中原地区获得了一个主动权。 不过喜臻很清楚,跟曦国领土相当且国力同样强盛的贡国是不会轻易地让出‘一哥’的位置来的。 但没有关系,她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广安候,万一届时那三个国家为难我们或者不愿意加入联盟我们又该怎么做?”光昭帝又问。 毕竟,那三个国家都不是好对付的国家,人家肯定也会有自己的一套算盘。 “臣女准备了一份诱饵,可保证他们都会争着来上钩的。”喜臻说。 “哦?”光昭帝不禁睁大了眼睛。 沈喜臻从口袋中掏出一本书,向着光昭帝恭敬地说:“这是臣女最近写成的一本书,里面详细地讲述了富国之道、用兵之道与民生之道,能对他们任何一个国家的经济、军事、教育等领域有所助益,只要他们愿意加入联盟国就可以免费得到一本,共图大国之业。” 光昭帝将书接过,《国富论》三个字赫然入目,他双眼一亮,赶忙翻开来看。 这一看之下,但觉字字珠玑、言简意深,令他阅完之后顿有醍醐灌顶之感。 谁都希望自己的国家富强,可若是临近的国家也很富强那就是增强了对自己的威胁度,因此光昭帝的心情有些复杂。(未完待续) ps:今天有点卡,所以字数少了点,抱歉! 正文 第124章 联盟大会 “皇上,敌人越强大,我们的成长就会越迅速,所以有几个强敌不见得是件坏事。”喜臻说。 “说得也是,何况朕还有你这样的军师在旁呢,嗯嗯,那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光昭帝的心结瞬间打开。 “行,那么我们便可以派人去拾掇一下风烟坡上的庭院了,毕竟来的都是各国的代表,无论礼仪上还是细节上也应该尽到地主之谊。”喜臻又说。 “那是,朕会安排太子和清平王来负责这一项工作。”光昭帝笑着说。 只要决定好了的事,光昭帝的行动力便会十分之神速,他马上便叫刘公公去请太子和楚子厚来。 “你们两个明日便到风烟坡上去看看那边还需要些什么东西吧,记住,要将那里装扮得既有气派又不失典雅,还要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光昭帝向他们吩咐道。 “是,父皇!”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风烟坡是一个大坡地,从坡上往远处看可以看得见贡国和张斯国的边境景色,还可以远远地看见曦国的三个大城市,是一个视野开阔、景色怡人、得天独厚的地方。 当楚子灿和楚子厚到达这里时,但见满山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花香随清风徐徐传送,令人连呼吸都觉得轻快起来。 风烟坡上有个占地数十亩的大庭院,是先皇为了让他的母亲能在此休养身体而建造的。 庭院的造型呈四合院式,庭院中种有棕榈、橘树、竹、椿树、槐树、桂树和各种各样的花,也有一些造型考究的盆栽。在西侧的庭院里还有一个小荷塘,虽然如今还不是荷花的花期,但那绿绿的叶子配着清澈的湖水也别有一番韵味。 “在前庭摆一排能靠背的椅子。中间拼上三张长形的桌子。在大厅的正中央摆一棵迎客松,每间房间的桌面上摆一盆花、几本书和几幅字画……”楚子灿向楚子厚说着他的计划,楚子厚连连点头。 楚子灿有居家摆设方面的天赋,在这方面楚子厚自知比不上他,因此决定听他的安排。 “那边,那棵大树上可以挂几个鸟笼,养上百灵、画眉、黄雀、鹦鹉。这样也可增添休闲的情趣。”楚子灿继续说。 楚子厚点头。 “二弟。你觉得意下如何?”楚子灿忽然意识到一直都是自己在说话,却忘了楚子厚还没说过一句话,赶忙回过头来充满歉意地问。 “在装扮房屋方面我远比不上大哥。所以就按大哥的意思去办就好了,对了,还可在庭院门口处搭一个棚作为表演台,届时我们可以请一般乐师、戏班和舞者前来表演。这样也可让他们在闲暇时有些娱乐。”楚子厚。 楚子灿展颜微笑:“二弟这想法很不错呢,那就依你的意思去办。” ………….. 转眼间。离四国联盟大会的举行时间还有三天了,皇宫里的人有条不絮地忙碌着。 第二天下午,三国的来宾们陆续到达风烟坡。 来得最早的是贡国的代表,其人员包括贡国国君燕浩、太子燕澈和十名使节。 燕浩看起来不到五十岁。微胖,但高大、有型、孔武有力。 燕澈年约二十,长得俊秀文雅。但又不失男子气。 紧接着来到的是张斯国的代表,其中包括张斯国国君颜源、太子颜开、二皇子颜君以及八名使节。 颜源温和、内敛、气质出众。一看便知是饱读诗书之人。颜开风度翩翩,颜君腼腆少言,两个的相貌十分接近,令人难以分清。 最后到的是泖国这边的代表——泖国国君邓雁、宰相刘铭以及十五位使节。 邓雁看起来很敦厚。但眼睛透着精光。刘铭身材略显矮小,但相貌不凡,举止持重。 光昭帝站在城楼上望着这阵仗,不由得心生感叹——这若在以前,曦国哪里请得动他们呢。 光昭帝顿时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感,决定好好把握好当下的时机,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 次日辰时,四国联盟会议在风烟坡准时召开。 “首先,请容朕向大家介绍此次联盟的提出者——广安候沈喜臻。”光昭帝右手朝沈喜臻做了个请出列的手势。 喜臻随即从队伍中缓缓地出列,向大家行见面礼。 三个国家的代表们立即将眼光朝她看过来。 但见她年龄不过十七八岁,长得艳比花娇的美艳容颜,双眼清亮得如同平静得湖水。 她的出现,令大家生起了一股没来由的疼爱之意。 曦国众多非凡的改革竟是出自这么一个弱质的女人,他们顿时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会议上,喜臻向大家讲了赠送《国富论》的目的,建议大家积极地加入联盟。 “一国富并不算什么,难得的是大家都能富起来,所以小女子才会想到要为大家写这本书的,希望大家都能给小女子将这本书扩散到你们的国家的机会,让它为你们的国家服务。”喜臻不卑不亢地说。 “《国富论》言简意赅,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啊,朕看了之后也有醍醐灌顶之感,所以是一本之策拥有的好书。” 谁也不肯错过《国富论》,于是纷纷表示愿意加入四国联盟。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光昭帝立即读了四国联盟的主要内容,这些内容涉及到经济、军事、教育、医疗等方面,大家听了皆点头认同。 “每年开一次,这样一来,四国之间的贫富差距就减少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会越来越融洽,整个中原地区就像一个坚硬的整体,让其它地方的人无孔可入。”光昭帝又说。 众人纷纷点头。 “可是,问题来了,皇上。难道我们每年都要来风烟坡聚谈吗?”泖国国君邓雁怯生生地问。 全场顿时将声音放弱了下来。 “为了顾及到四个国家的感受,所以我们决定一年去一个国家……先从主持国曦国出发吧,后到贡国、泖国和张斯国,然后再回到曦……如此类推”喜臻说。 众人拍掌叫好。 这样妥帖的安排,没有人敢提出不满的意见来了。 于是,四国联盟正式生效。 三个国家的代表们带着一纸联盟书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国家。 不久之后,《国富论》以及沈喜臻的美名都在四个国家的民间流传了起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5章 放及四海 就这样化仇恨为友谊了?在归国的途中,邓雁有些不甘心地想。 可不是这样又能怎样? 泖国现在在整个中原地带的国力是最差的了,比中原领土最小的张斯国还要弱,就是因为前几年没有和其他国家形成商贸往来的关系所致。可是现在再奋起直追也都有点力气不足之感了,所以邓雁感觉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在发闷。 见邓雁一路上都板着脸不说话,宰相刘铭便已经将他的心思猜着了七八分,刘铭忙装作不明就里地问:“圣上,需要停下来歇一歇再走么?” “好,先歇一歇吧。”邓雁说。 于是大家便就地停下。 刘铭拍了拍路边那块大石头上的灰尘,然后让邓雁在那坐下,邓雁照做了。 “圣上,您心情不佳吗?”刘铭试探地问。 “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朕的心思。”邓雁满脸不悦地说。 听他这么一说,刘铭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忙说:“圣上,复仇心切易惹祸端,不得不慎啊!况且,若究其动机,当年若不是我们主动攻击曦国,他们也不会奋起反击的啊,所以,倒不如先明着与他们合作,暗地里再谋对付的办法为好。”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帮着曦国呢?邓雁皱眉。 刘铭知晓他的心思,又解释道:“微臣是从客观的角度来分析的。” 邓雁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过是想要一个人陪着自己发发牢骚而已。“唉,宰相,咱们泖国何时有这么被动过啊?你应该很清楚当一个国家或者一个人陷入被动的情况时的危险吧?”邓雁望着他问,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意。 “微臣明白。微臣知道圣上对此事心怀不爽,因此您有啥不爽的就尽管发泄出来吧,可千万别憋坏了身子。“刘铭忙说道。 邓雁这才微微笑了笑。 无可否认,自刘铭当了宰相之后,泖国的各个领域都比先前要好了些。刘铭让他认识到了自己身上的很多不足,可有些时候刘铭给出的建议又不免让他有点愠火,因为刘铭看问题的角度和他的不同。常常使他拿捏不住主意。不知是该听他的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可刘铭最厉害的地方便是——他能让邓雁无话可说,因为他看事情的角度比邓雁要高。所以邓雁最终又不得不贴合他的建议来做决定。 细算来,这一年多里,似乎每件重大的事情的最终决策权都是根据刘铭的建议来实施的呢。 “刘宰相,你心目中的国家是一个很理想型的国家。可朕觉得那是很难实现的,不过朕又很想看到。你告诉朕。你计划中的泖国五年后是个什么样子的?十年后呢?” 刘铭笑着附在邓雁的耳边说了几句,邓雁听了顿时心花怒放,望着刘铭说:“那朕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人家都说曦国有了个沈喜臻就能腾飞起来,朕也希望泖国因有了你而能逐渐地摆脱中原最弱国的局势。” “是。圣上,微臣愿尽力而为。”刘铭忙答道,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 …………………. “皇上。我们仅仅和中原地区的这三个国家取得联盟还是远远不够的,在中原之外还有很多国力雄厚的大国值得我们与之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喜臻向光昭帝进谏道。 光昭帝听了她这番话不由得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来。 曦国能从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国发展成中原的主力国这已是超乎他意料之外的事。再把眼光投向更远的地方,那可得多大的魄力啊? 不过不是还有沈喜臻在帮忙着吗?想到这他又顿时增添了自信心。 “这确实是个很妙的建议,那说说你的打算吧。”光昭帝虽然心中有些震惊,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因他知道她既然能提出来就肯定是心中已有数了的。既然她心中有数,他当然不想错过那些对国家有利的建议。 “在中原地区以外的南北边有甘国、东南边有世国、北边有珍国、西北边有丝国、南边有湖国,这几个国家都是紧紧地环绕着中原地区的,若我们能与他们形成良好的合作关系,则曦国永远也不用愁‘发展、发达’的问题了。再者,与他们密切交往也能增加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与碰撞,为曦国人的精神建设助一把力。还有,如果我们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中原地区那三个国家就构不成我们的威胁了。” “嗯嗯,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么,你是觉得我们现在可以将眼光放到中原地区以外了吗?那具体的做法是怎么样?”光昭帝兴致勃勃地问。 他知道,她总能提出一些让他醍醐灌顶的建议来,曦国能从一个弱小的国家慢慢变强也正是因为有她,所以,他即使每次听她提出的建议都不免吃惊,但却不敢不加重视。 “派使节出使这几个国家,与他们形成商贸、文化流通的关系,等时机成熟时,与他们签联盟合约。”喜臻说。 光昭帝顿时坐直了身子。 她的意思是说像对待中原地区的三个国家一样对待他们吗?她还真敢想啊!可光昭帝有点犹豫,他有点担心那些国家会不吃这一套,毕竟那都是些和中原文化很不一样的国家。 但细想来,他们也没有多大的理由拒绝这样的请求,毕竟,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好、经济也好,都要靠流通才能带动起来,因此光昭帝点头认可了她的提议。 “那么,这个月我们便可以行动了。珍国、丝国和湖国这几个国家稍微小一些,可派十五位使节从北边的珍国往西边的丝国再往南边的湖国这样轮流访问一遍。而南北边的甘国和东南边的世国皆是泱泱大国,其文化和经济都十分繁荣,可作为我们重点交流的对象,所以可派二十五到三十位精于外交的使节出使。”喜臻说。 “好,那朕明日便和众臣们商量,争取早日将出使计划定下来。”光昭帝笑着说。 “好的。皇上,臣女想请求亲自跟随使节们出使甘国和世国。”喜臻又说。 光昭帝一愣。 她这才从原球国回来不久,这就又要离开曦国到外面去了吗?(未完待续) ps:这几章是铺垫,所以剧情会相对枯燥一些,但没有这个铺垫又无法展开之后的剧情,因此还是得写一写,请大家见谅,之后的剧情就逐渐往甜宠文的方向发展了。 正文 第126章 珍宝人物 想起她曾经数次差点命丧他国的事,光昭帝不禁有点后怕。 这么珍贵的一个人,即使不是恋人,他也希望她能一直留在曦国,因此当然不肯让她再冒这么大的风险,而且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次的出使,你还是不要去了吧,如果你担心其他人去会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你大可将你的计策写在纸上交给他们,就不必亲自去了。”光昭帝目光暖暖地看着她说。 “臣女想了想,觉得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何况,甘国和世国正好在贡国的外围,而如果我们想制衡住贡国的话就很有必要与这两个国家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来。” “也没必要亲自去呀。”光昭帝虽然明白她的苦心,但还是觉得她积极得过了头。 可在喜臻看来这是极有必要的,她穿越而来的任务非常重大,时间也极其有限,她不积极点就很有可能完成不了。既然好不容易走到了半途,她可不想因放慢了进度而误了大事。 但当然,这些想法她是不能直接跟光昭帝说的,因此只能从其他方面尽可能地找理由。 光昭帝见她脸上虽然很为难,但知她心里是已有主意了的,所以就算自己不答应她她也会想办法说服自己的,为了不把两人的关系闹僵,光昭帝决定退一步。 反正,以她的聪明和身手,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耍的。 只是,他想到了一直痴爱着她的楚子厚。 楚子厚若是知道她要远行一定会很担心吧? “清平王若是知道你的这个决定恐怕会非常难过呢。”光昭帝说。 “我会好好地跟他说的。”喜臻郑重承诺。 光昭帝没再多说什么。 谈完这件事后喜臻为光昭帝弹了两曲。 两曲完毕,她又陪他喝了几杯茶,这才出了宫,直奔王爷府去见楚子厚。 自她出使球国那一年起。习艺馆便请了专门讲经学的宫教老师,因此她现在不需要再到习艺馆去授课了,所以她现在可以专心地当光昭帝的御前军师和琴师。 在这个朝代,未婚男女是不适宜这么见面的,即便已有婚约,但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为人正派,不会闹出什么失分寸的事来。因此谁也没有阻拦。 正在书房里看书的楚子厚听说喜臻来了忙放下书走出来迎接。 两人在夕阳下沿着后院的小湖边边走边聊。 “什么?你要出使甘国和世国?”得知此消息的楚子厚的眼睛睁得老大。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喜臻点头。 “一定要去吗?你可知像你这种珍宝级的人物去到哪里都会是别人虎视眈眈的对象吗?”楚子厚望着她美丽的双眼问,难掩满心的担忧和不舍。 上次她出使球国他就担心得睡不着觉,还易容、冒名去见她。如今,亲自目睹过她在异国他乡的凶险境况的他怎能不担心? 何况她不仅有着过人的才学,长相又这般的引人注目,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就算身边有护卫,那也不敢保证她就能一直安全啊。 他的心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罐一般五味杂陈。 喜臻又点了点头。她知道他担心和不舍她,所以她得想办法减轻一下他的忧虑,而要达到这目的的最佳办法便是让他相信她能照顾好自己。 “我寻思过了,觉得还是要去。至于个人安危。既然在球国当时那么凶险的情况下我也能保护得了自己,那么,我相信在出使这两国时也同样能做到这样。而且,我已经有了上一次出使的经验。这次肯定就会更加小心谨慎的了,所以你放心吧。”喜臻握着他修长有力的手说。 楚子厚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看出了她的坚决,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生来就是要去干大事的,他不能因为担心她就束缚住她。何况他曾说过会支持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所以他不能以个人的私情而强留她。 良久,他轻声问道:“父皇答应了吗?” “答应了。” “好吧,但你要答应我——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要将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好的,我答应你!”喜臻很认真地朝他点了点头。 望着她一脸郑重的表情,楚子厚叹着气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说:“真是个尽心尽责的好军师!” 喜臻大惊,他什么时候知道她当光昭帝的御前军师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后来我还向父皇求证过。”他先她一步解答了她的疑问。 喜臻笑了——他真关心她! “知道吗?一开始时我更希望你做一个会在我怀里撒娇的小女人,但是后来我想清楚了,其实你的外表已经够娇了,只是因为心里比较有主见,所以不会显出软弱和害怕来,但若你不是这么有主见,恐怕曦国还是原来的那个小国呢,所以,就心无旁鹫地按照你心里的意愿去做事吧。”他柔声说,加紧了抱她的力度。 怀中人玲珑有致的曲线让他全身的体温都不自觉地飙升了起来,他赶忙深呼吸了一下。 “什么时候去?几时回来?”楚子厚侧头问她,他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脸上,使她浑身泛起一阵的酥麻,脸又瞬间红了起来。 “这个月中旬去,快的话七八月份就能回来了,慢的话可能要到十月份。” 她之所以计划中旬去,一来是为了做足出行的准备,二来是想收到二哥的回信再走。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知道二哥的信应该就在这几天到达了。 “好的。饿了吧?我们先去吃个晚饭吧,吃完晚饭我再送你回家。”楚子厚说,拉着她的手就往西边的院子走去。 在两人牵头走的当儿他快速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 喜臻回到府上时已经是晚上。 楚子厚将她送进屋里并和她的家人们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杜七娘叫厨房的赶紧去准备茶点。 喜臻一边喝茶一边跟杜七娘、沈喜斌和姬月莲讲了她即将要出使甘国和世国的事。 大家听了皆惊讶不已。 “那可是中原以外的地方了啊,单是去的路途都要花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这又是要折腾自己了么?”杜七娘一脸担忧地说。(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7章 喜聪回信 要去那么远,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杜七娘是真的担忧。 “娘亲放心好了,还有二十多位使节和五十多位武功高强的护卫陪我一起去的呢。”喜臻拍着她的手背说。 “但是江湖险恶,防不胜防。”杜七娘紧握着她的手说。 “娘,我还有这个呢。”喜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得得得,我们知你聪明,可有些事也不是仅有聪明就能办成的呢。”杜七娘还是很担心。 “娘,我会有好运气的,一直以来每次我遇到凶险最终不都化险为夷了吗?” 杜七娘想想确实也是。 听喜臻的这番话,杜七娘知她心意已定,只好点头应许了。不过心里依然有点揪着。 ‘中原之外’啊!想一想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可大家也只是想一想而已,要亲临其境就真真是一种奢望了。 遥遥数万里,沿途不知要经过多少美丽的风景和凶险的绝境,因此行长途考验的不仅是体力、耐力、智力、还有应变和求生的能力,大家无法想象喜臻这一路要经历的风险有多少,因而越发地佩服起她的勇气来。 而这就是沈喜臻,她敢想别人不敢想的,也敢做别人不敢做的,她的心里好像永远都不设边界,因此外人永远也看不到她的极限。 楚子厚在夜里想着喜臻要出使甘国和世国的事,越想越后怕,她如朝露明珠般珍贵且显眼,他很担心她的安危。 如此思来想去了一晚,次日上完早朝后他便立即到她去紫宸殿要经过的那条路上等她。 这条路上有个凉亭。 楚子厚就坐在凉亭里面。装作在看风景,实则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路的那头,等待着她窈窕的身影出现。 由于她现在不用去习艺馆讲经学了,所以她一般会在光昭帝下早朝时进宫,也即是太阳刚升至三竿的时候。 初春时节,草长莺飞,庭院四周的花开得特别的艳。香气随风一阵阵地飘进他的鼻子中。按理说这是十分美好和惬意的,可他因有心事而显得忧心忡忡,因此全然没有留意这些东西。 在等待她到来的过程中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地害怕失去她。又是如此地敬佩着这样勇敢的她。 “我一定要尽快地强大起来,否则我拿什么来保护她?”他在心里暗暗自问。 他再一次因为自己在某些事情上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恐慌。 对于楚子厚来说,这种恐慌便是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好她。而现在,很明显地。她的行动已经超出了他的保护能力,所以他告诫自己——我必须要变强。越快越好。 看见他在这里等自己,喜臻有些吃惊,但很快便觉得这很合理。 她向他走过去。因为走得有点快,她的花裙摆在风中飘扬着。越发衬得她步履轻盈。 “你昨晚应该没有睡好吧?眼睛红红的。”她关切地问,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我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你罢了。阿臻。要不在路上时你女扮男装吧,这样会相对安全些。等你即将到达那边时再换回女装,这样也不会有任何不妥之处。” “这是个极妙的建议,我会照你的意思做的。”喜臻笑着说。其实路上要女扮男装也是她早就想好了的。不过她更愿意将这一想法归功于他。 看她认可了他的建议,他很高兴,心里的担忧顿时减轻了不少。 他当然知道聪明的喜臻肯定早已想到了这个办法,不过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觉得这样会更稳妥。 “还记得去年春天我们的梅园之约吗?”楚子厚柔声问她。 喜臻脸色顿红,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当然没有忘记那次的约会,还有他温柔又霸道的亲吻。 “明日是你的休息日,我们到梅园聚一聚吧,那里应该还有一些梅花未谢。”楚子厚提议道。 看见她脸上飞起了红霞,他便知她又记起了去年的事,心里也甜蜜蜜的。 这一年里他们各自都很忙,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好好地聚一聚了,眼看她即将要远赴他国,他想借这次的梅园之约和她好好地道个别。 她说:“好,那我们老时间见。” 得了她的应允,楚子厚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 由于明天有约,所以喜臻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她和光昭帝谈了几件大事,又和他合奏了三曲,于太阳西斜时回了自己的府邸。 才刚进门,杜七娘便朝她招手,似有秘密要说。 喜臻忙提着裙摆朝她走过去。 “你二哥回信了,我还没拆开来看,既然是你写给他的,就由你来拆看吧。”杜七娘将一个印着花鸟虫鱼的蓝色封信递给她。 “好。”喜臻想到她去信问二哥的那个问题,当即满怀期待地将之打开。 果然,沈喜聪在信中除了问候大家之外着重就她问的问题做了回复“……那个小丫头的心思我是理解的,我对她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爱慕表示感谢,然而,我恐怕还是要辜负她这番深情了。她应该找个比我更懂得关心和疼爱她的人,所以请你帮我转达我的意思给她吧,倘若因此而伤了她的心,我感到十分之抱歉,下次回去时我一定会亲自向她赔礼道歉的。” 他的话已经很明显——他希望香儿终止掉对他的这种情愫。 喜臻握着那封信沉思了好一会儿。 杜七娘见她神情凝重,忙问:“聪儿说了些什么?” 喜臻将信递给她看。 看完这封信,杜七娘恍然大悟:“难怪,我之前虽有所察觉但并没有往这方面深想,还是你出马见效快。” “只是,不知香儿得知这个结果后会是怎么个反应,那丫头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心思还是蛮慎密的。你好好地跟她说一说吧。”杜七娘又接着说。 “嗯嗯,我现在就去跟她说。”喜臻起身回书房。 “去叫香儿到我的书房来。”喜臻对下人说。 下人立即领命而去。 香儿和胡椒正在西院的空地上收拾晒了一天的书。 听得喜臻找她,香儿便知应是沈喜聪那边回了信,忙往喜臻的书房赶。(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8章 主仆之间 他会怎么回复呢?香儿一边走一边忐忑不安地想着。 知道了沈喜聪的回复便能知道他对她是否真的有那种感情了。 真相很快便要揭露,香儿忽然有种没来由的脆弱感。 她害怕了,退缩了。 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上她从来都没有信心,于是她停下了脚步。她在尽量地推迟时间。 “其实你不能这样,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先知道了再算,毕竟知道了才能想出具体的解决方法来。但若拖着则是害人害己。”胡椒追了上来,语气郑重地对她说。 香儿从来没见过胡椒这么一板正经地和她说话的,因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去的路上了吗?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你在门口等着,我……我怕我会哭。”香儿有点局促地说。其实不过是希望在自己很伤心失望时能有个人静静地陪伴在身边罢了。 “我凭什么要管你哭不哭?这件事又不关我事。”胡椒换上了一贯的嬉皮笑脸,脸上带着揶揄的表情说。 “不来就不来。”香儿瞪了他一眼,用力地推了他一下,继续往前面走。 胡椒噗嗤一笑,说:“晕死哦,你都十七岁的人了,竟然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 “那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香儿又回头瞪了他一眼。 “得得得,那我就假装在外面扫地吧。”胡椒没好气地说。 香儿得了他这话顿时感觉心定了不少,遂加快了向前走的步伐。 到得喜臻书房的门口,香儿回头看了一眼胡椒,见胡椒正从屋角拿了个扫把在扫地。她才屏着气走进书房去。 “小姐,你找我?我刚才和胡椒在西院那边的空地上晒书。”香儿朝喜臻福了福,轻声说道。 喜臻笑着朝她招手,她便强捺住满心的忐忑走了过去。 “小少爷回信了,他说你很好,但他一直当你小妹妹来看待,他希望你能寻获到真正的幸福。并说感谢你一直以来对他的关心。他还说下次回来时会亲自向你赔礼道歉的。”喜臻眼光温柔地望着她说。语气放得很慢、很轻,生怕会触到她的神经似的。 香儿静静地听着,听完之后在心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喜臻看她的表情已知她心里的想法。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谢谢小姐帮我这个忙。”香儿说。 香儿也为自己这般平静的反应而感到好奇。 那可是自己偷偷地爱慕了六年的人啊,如今在得知自己和他不可能时缘何自己并不伤心呢?是不是自己已经……已经从心里放弃了?香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但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是的,她真的没有很伤心。反而像如释重负般,她知道是时候终止这段单相思了。 喜臻对她的反应不敢置喙。毕竟那是需要香儿自己消化的东西,因而喜臻说:“有些东西一直不会改变,香儿,我们都视你为家人。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失去我们的关爱,因此此事你也无需觉得尴尬。”喜臻走过来轻拍着她的肩头说。 “当然,我一向敬重小少爷。所以我也很尊重他的这个决定,小姐无需为我担心。”香儿忙说。 “吉娜皇后今日赏了我两匹花布。你跟我来看看。若喜欢的话我送你几尺,你好去做几套新衣裳。” “皇后赏的定然是名贵布料,我怎么穿得起?”香儿忙摆手拒绝。 “那也并非是特别名贵的,只是花色极美,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喜臻边说话边领着她往布房走。 到得布房,喜臻将那两匹布指给她看。 香儿一看,一匹上面的织花红中带粉,还配有小小的绿叶,看起来就如春野般生机盎然。另一匹上面绣着鲜红的果子,充满了甜美感。 两匹的花色香儿都很喜欢。 香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它们看,却又不敢向喜臻说喜欢它们。 然而她的这点小心思哪里躲得过喜臻的眼?喜臻当即亲自拿剪刀各剪了五尺给她。 香儿喜滋滋地收下了。 晚上,香儿收拾凉亭时才终于有时间独自思考沈喜聪的回信里的话,虽然一时间还不完全能接受得来,但还是没有多伤心,就好像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一样。 那么,就让一切事情回到正轨上吧,他依然是她刚进沈府时见到的那个英俊少年,她也依然是那不谐世事的小丫鬟,他们知道彼此没有可能在一起,所以就好像两条同行的轨道般不需要有相交的一天。 “香儿。”夜色中沈喜臻在叫她。 “来了。”香儿本能地高声应道。一转身,看到了站在树下静静地望向自己的喜臻,忙走向她。 “小姐怎么还没睡?”香儿问。突又想起明日是喜臻的休息日,忙说:“我差点忘了明日是小姐的休息日的事,小姐要到凉亭上坐坐吗?这里晚上风特别凉快。”香儿说。 “好,我们就在凉亭上坐一坐吧。”喜臻拉着她的手便往凉亭走去。那一刻,香儿觉得自己受到了与自己身份不相称的东西——重视。 柔柔的夜风,甜甜的花香,还有亲近的人在身边,这种感觉使香儿忘却了心中那一点点的忧伤。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忧伤,因为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明日我和清平王相约去梅园赏梅,届时需要你、胡椒和阿贵三人同去。”喜臻说。 “好的。”香儿应道。 想起去年在梅园不小心看到喜臻和清平王亲吻的那一幕,香儿的脸唰地红了。 他们去年便有这般亲密的举动,今年会不会更亲密呢?若更亲密的话是到什么程度?香儿没敢往下想。 小姐应该不会这么做的,香儿在心里想。 假如小姐真这么做,那传出去可就名声大坏了,这对整个沈府的人都没好处。 香儿顿时觉得自己还身负着管好小姐的任务来,因为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作为喜臻的贴身丫鬟,香儿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轻饶的,所以她必须得不动声色地监督着。 香儿又想到了清平王每次看向喜臻时那深情的眼神,就更担心他们此次的梅园之约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9章 热窝蚂蚁 “小姐,老夫人知道你和清平王明日的梅园之约么?”香儿怯怯地问。 “我已经跟她说了,她答应了。”喜臻笑着说。 她当然晓得香儿的心思。 “哦。”香儿稍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老夫人许可了,那她就放心多了。 小姐已经有了婚约,而且对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每每想到这个香儿的心里都充满了羡慕。 她觉得,小姐和清平王都是这世间珍宝级的人物,他们又是天作之合,看见他们在一起总会让她莫名的感动,仿佛看到了人间一切的花好月圆。可也正因为他们早就显示出了对彼此的爱,她又总是担心他们会在成亲前就有越.轨的行为,但她又对他们在一起的举动充满了好奇。 不过她又相信以小姐的品行是不会让事情不可收拾的,小姐是一个无论在什么境况下都能使自己免于陷入悲剧命运的人。 因此香儿告诉自己——只管尽好自己该尽的任务即可,其余的事就不必担心太多了。 天刚亮,喜臻一行人便开始往梅园出发了。由于侯爷府所处的位置距离梅园有点远,所以他们特意早点出发。 喜臻是准备和楚子厚在这里呆一天的,所以她不仅带了足够的事物,也带了琴、棋和书。 今天天尚未亮时她就和陈妈一起在厨房里做桂花糕和马蹄糕了,这是楚子厚最喜欢吃的点心。 想起他吃桂花糕时那满脸的满足感,喜臻就不由得母性大发,想要在临行前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到得梅园,看管梅园的园丁来开门。 “小姐。客厅和厢房已经收拾好,凉亭也打扫过了。”园丁向着喜臻恭敬地说。 “好的,京伯,我们几个准备在梅园呆一天,不过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你到集市上去逛一逛吧,顺便买点酒喝。”喜臻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钱来给他。 她知道他喜欢喝点小酒。而且他在集市那边还有一个老乡。平日里他由于要看守梅园所以哪里也不能去。就算是有时到集市上买食粮也是速去速回的,这次就正好给他一个出去玩个痛快的机会。 “多谢小姐!”京伯拿着银两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喜臻吩咐香儿和胡椒将那些吃食拿到客厅里去,又叫他们煮水泡茶。 “我到园子里赏梅去了。若清平王到了,叫他直接到林子里去找我即可。”喜臻又吩咐道。 “好!”香儿和胡椒异口同声地说。 喜臻微笑着往园子深处走去。 园子里的梅花还留着三几朵,由于稀少更显得红艳抢眼,喜臻在它们面前驻足凝望。心里生起浓浓的诗意,遂轻轻地吟起诗来: 逢花却忆故园梅。雪掩寒山径不开。明月愁心两相似,一枝素影待人来。1 早春时节的郊外空气清新得就像刚被雨水冲刷过一样,喜臻一边呼吸着这夹着花香的空气一边缓缓地往林子深处走去,心情也是难得的放松。 香儿一边忙着手头上的活儿。一边时不时地抬头朝喜臻所在的地方望去,但见喜臻一袭粉裙站在花间,看起来有如一朵正热烈盛开的鲜花般。香儿也不由得站起来愣愣地多看了几眼。 不知清平王见到此时的喜臻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欣喜若狂呢!香儿望着喜臻的身影暗忖道。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 他们三个人都听到了。 胡椒赶忙大踏步地往门口走去。 门一开,一身天蓝色长袍的楚子厚正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他刚跳下马来。手中还握着缰绳。 胡椒忙帮他拴马,又将他带来的食篮接过。 “广安候在哪?”楚子厚问。 “在梅林里面,她叫你直接往里面去找她。”胡椒答道。 “好,我直接去找她,你先去忙你的吧。”说罢,楚子厚大踏步地往林子里面走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子厚这是迫不及待地去会喜臻的节奏。 胡椒想起上次在府中的后花园里见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亲吻的情景,不禁有点担心他们会控制不住自己来。 因此胡椒想要找个办法让他们从林子里面走出来,毕竟在里面呆太久万一两人来个‘情难自禁’就麻烦了。 可是又该怎么做才显得妥当呢?毕竟他们是自己的主子,总不能明着去打扰他们吧?胡椒本就是大大咧咧的人,想了一阵也没想出办法来,忙跑回屋子里去找香儿。 ………………….. 每一次来梅园都会让楚子厚想起和沈喜臻初次见面时的美好情景来。他为自己能和她认识并定下婚约而对上苍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在林子中耐心地寻找着她的身影,当寻找到时顿觉天上地下皆风清月朗,人世之清欢与满足也不过如此了。 但他这一次并没有像去年时那样恨不得马上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恨不得一个吻就吻足一生一世,再不分开。现在的他只想走过去轻轻地握住她的纤纤玉手,和她一起静静地观赏着那枝头上的梅花。 哪怕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就已经足够。 他朝她轻轻地走了过去。 “阿臻。”他柔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喜臻转过头来对他微笑,向他伸出手来。 两人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喜臻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望向林子里三三两两的梅花,谁都没有说话。 ……………. 胡椒是见过他们亲吻的,香儿也见过,但两人都忠心于喜臻,所以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起过这件事。 如今两人像热窝上的蚂蚁般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彼此竟难得地生出了默契感。 “这个时候当然不好跟着去,可我担心……”胡椒一边说一边望着香儿,希望她能想出个办法来。 “我也没别的办法。”香儿红着脸说。 “那怎么办?”胡椒有点着急。 正当两人心急如焚时,楚子厚和沈喜臻手牵着手从外面进来了。 “茶泡好了吗?”楚喜厚笑问道。即使见着了香儿和胡椒,他也没有松开握着喜臻的手的手。 看见他们回来,香儿和胡椒的心里顿时如石头落地,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胡椒忙说,香儿也立即默契地提起茶壶往茶杯上倒茶。 备注1:明.夏完淳《寄迹武塘赋之》(未完待续) ps:最近订阅好少啊,难道是写得不好看吗?呜呜呜呜呜 正文 第130章 大姑娘了 楚子厚拉着喜臻的手走进了屋,面对面地坐着品茶。 香儿和胡椒在一旁毕恭毕敬地伺候着。 “你还有三天便要出发了,东西都备好了么?”楚子厚关切地问。 “都准备好了。”喜臻微笑着答。 “迢迢远途,望你注意安全。”楚子厚说,又旁若无人般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 喜臻的脸腾地红了,旁边站着的两人也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曰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1这诗便是我此时的心情写照。”楚子厚凝视着喜臻娇艳如花的脸说。 喜臻微笑颌首:“确实!”,然后加紧了握他手的力度。她知道他是真心不舍得自己离开。 此时的喜臻忽然间意识到他对自己是如此的重要,她瞬间抛却了生死成悔、英雄圣贤那些大念头,只想和他在这样阳光明亮的上午面对面地喝杯茶,无声地感受光影的变幻、岁月的流逝,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相对无言也会让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楚子厚跟她讲历史典故,讲到了历代出使各国的名人事迹,喜臻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点头。 她早就知道他博古通今,但没想到他知道得这么多,而且这么详细。可见他不仅读过很多书,而且读得特别仔细。 喜臻望着眼前人,但见他眉眼和轮廓间已经颇有男子汉的气概,尤其是那双眼睛,闪烁着睿智之光,令人看着就感觉安心舒服。 他真的是一天天在长进着。一点也没让她失望。 喜臻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光。 聊了一阵历史典故,楚子厚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地图来:“这是我从地图志和各个朝代的史书记录中整理出来的地图,里面有详细地讲解了从曦国到甘国和世国所需经过的路线之概况,包括各地的地形和风土人情,希望会对你有帮助。” 喜臻接过来一看,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这份地图比她所准备的那份详细多了。 想来他应是为此而花了不少心血吧? 喜臻被他的这份心意所感动。 她早就知道他对天文地理有独特的爱好,因此难怪他会在治理水利和田地上能提出那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从这一张地图更是让她切实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这真是太好了。有了它。我便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开凶险了。谢谢你!” “对你有用就好。”楚子厚微笑。 接着,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项链来。 “这是我叫人打的项链,上面是个半圆形的红玉。和我这条合在一起时就成一个圆了。” 楚子厚说,一边伸手将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递给她看。 他那一条项链也是用半块红玉当坠子。 他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已经视她为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了,他们要在一起才能合成一个圆。 他认定了她,从第一眼开始。 喜臻的眼角瞬间湿润。 “你出使的这段时间里。我会替你充当父皇的国师,和他一起处理政事。所以曦国这边的事你就不用太挂心了。”楚子厚又说。 喜臻点头。 他是个做事稳妥又有主张的人,这几年里,他也在渐渐地显示出他的能量。她为他的进步而深感欣慰。 她用女子特有的温柔眼神望着他,惊觉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成熟男子该有的持重。透过他那双清亮的眼睛,她看到了他那颗因为爱着她而变得柔软且有耐心的心。这一瞬间,她好想对他说:“谢谢你这么爱我。而我也会像你爱我般的爱你,直到永远。” 喜臻伸出手来握着他的手。他们的手又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香儿向胡椒使了个眼色。胡椒马上领会,赶忙对楚子厚和沈喜臻说:“我听香儿说后山那里有一个泉眼,我想去那里打些泉水回来煮茶。” “可以啊,那附近还有一个小湖,京伯放养了几条金鱼在那里,你还可去欣赏一下。”喜臻说。 “胡椒第一次去,我怕他不识路,那我就去给他带带路吧。”香儿趁机说。 “好的,一起去吧。”喜臻说。 香儿和胡椒遂心照不宣地走了出去。 两人原先还担心小姐和清平王会干出什么越.轨的事来,如今倒真是希望他们能多些时间相处了。至于两人先前的担心,管它呢,情之所至,顺其自然就好。 待得香儿和胡椒走远,楚子厚手上稍一用力,喜臻整个人便倒进了他的怀中。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拥抱,但喜臻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 他总能拨动她内心里最柔弱的那根心弦。 前两年,她十五、六岁,情窦初开,娇俏得很,如今她已十七岁,是个大姑娘了,身体的曲线在紧身衣服的作用下呼之欲出,就算单单这样看着都让楚子厚血脉喷张,更何况是软玉在怀呢? 楚子厚低头望着怀中的喜臻,但觉暖玉生香,令人沉醉,尤其是她胸前那汹涌的曲线,更像点燃了一把火般让楚子厚快要把持不住。 这样的绝色尤物怎不让他意乱神迷呢? 想到两人又将要分开起码八九个月,楚子厚就难掩满心的不舍,他俯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好喜欢你在我怀里的感觉,就好像得到了天下一样。”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呵出的热气撩.拨得她脸上泛起阵阵红潮。 “我也喜欢躺在你的怀里,那感觉就好像飘泊的船儿驶进了港湾,安心又满足。”她说。 “是吗?那我真希望能做你一辈子的港湾。”他柔声说,吻了吻她的耳垂。 这是她身体最敏.感的地带之一,所以她全身突然像触电般抖动了一下。 他是懂得如何令她感觉舒服的。 当意识到这一点,喜臻的脸又是一阵通红。 楚子厚笑着在她的耳边低语:“你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真可爱!我好喜欢!” 听他这么一说,她嘟着小嘴娇嗔道:“大坏蛋!” 楚子厚哈哈大笑。 以后我还会……届时你岂不是要骂我大.色.狼了?楚子厚在心里坏坏地想。 备注1:出自唐代许浑的《谢亭送别》(未完待续) 正文 第131章 难分难舍 这般想着,楚子厚的脸上不禁泛起甜甜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他是那么地盼望着这一年过去,届时,他便可以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来了。 他常常在看着时她心生感叹,感叹自己何德何能,竟能与这般美好的女子缔结良缘。 他和喜臻一样善于看人的面相和感知其气场和能力,他知道喜臻知识丰富、能力强,是典型的智慧型人物,即使到老时也依然会是一个魅力四射的人,到哪里都能牢牢地吸引着人的注意力。届时的她还可能因为和他生了一大堆孩子而显出了仁慈温和的一面。楚子厚越想越觉得憧憬。 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真是想想都觉得浪漫非常呢。 他知道,他和她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而他也因为遇见了她而活得越来越像心目中的自己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楚子厚也渐渐地意识到两人关系中需要调整和补充的地方还有很多,不再像前两年那样只觉得搂搂抱抱、亲亲昵昵才是爱的表达,如今的他反而更愿意关注两人关系中更深层次和更生活化的东西,比如关注一个人的秉性、品性,更关注其衣食住行、欢忧苦乐。他觉得这是一种比卿卿我我更有分量、担当和质量的爱。 他想要这样的一份感情,而聪明的沈喜臻恰恰也追求这样的感情,所以两人能够很和谐自然地相处在一起。 当然,对于正当年华的他们来说,爱对方的表现自然是少不了身体或者眼神的亲密接触的,只要把握好这其中的度即可。 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并非难事,他们都是内敛的聪明人。都懂得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作了一首《云中鹤》,送给你,望你此行能像云中鹤一样吉祥、高雅、自由自在,不受燕雀之网所罗。”楚子厚俯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微笑着说。 “好啊,我洗耳恭听中。”听得他这么说,喜臻赶忙从他的怀中走开。坐到他的正对面去。 弹琴需要适当的空间。怀中搂着一个人是会影响发挥的。 上次她出使球国时他为她作了一首晨光曲,这次又为她作《云中鹤》,可见他的心里对她倾注了多少的感情和祝福! 她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 她静静地撑着下巴等待着他的精彩表演。 只见他长袖一挥。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过,一阵仙音般的旋律便流泻而出。 紧接着,似有笛子在轻轻地吹起,又隐隐有鸟儿振翅的声音。还有轻轻吹过的风声,旋律悠长。韵味十足,在慢慢的变奏中,喜臻仿佛看到了天地初开的晴朗,也看到了天空万里无云的开阔景象。随之,她听到了仙鹤欢快的叫声,无比逼真地从他那双神奇的手中传出。 同是精于琴艺的人。喜臻也不得不承认,这两年里楚子厚的琴艺已经在她之上了。她为他的进步而高兴。 她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一身白衣端坐着抚琴的他显得如此的气定神闲、神姿高雅。宛如风尘之外的仙鹤,她看呆了。 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能和自己有这般契合的精神交流了。 她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所有语言。他把他的心通过这种方式完完全全地向她展现,她因此而完完全全地读懂了他的旷达、真挚、风骨、深情、以及玄心。 她是那么地喜爱着这样的他。 等他弹完望向她时,他发现她睁着一双泪眼定定地望着他,那眼神里有感激、赞赏、欣慰、还有不舍,衬着她鲜花般的脸庞更显娇媚动人。 他的心里不由得一动。 显然,她什么都听懂了,对于琴道中人来说,能逢这般的知音是多么的不易,因此楚子厚的心里也很激动,他笑着问:“喜欢吗?” “嗯,很喜欢,我想我在远行的途中耳边也会时常响起这美妙的旋律的。” 楚子厚心满意足地笑了。 “这是谱,你闲时可弹着玩。”楚子厚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得十分平整的纸来。 他连这点小事都做得如此的妥帖。 她又一次从心里对他生出敬佩之意。 在她伸手接过的当儿,他顺势轻轻一拉,便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可真是个机会主义者。 可是她喜欢。 她顺势将脸紧贴在他的胸前,倾听他的心跳声。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梅园相见时你递给我灯笼的事吗?” “嗯嗯,怎么能忘记,你那时的表现实在是太大胆了。”喜臻想起了那件事,莞尔一笑、 那时的他想趁着她将灯笼递给他时趁势将她拉入怀中,可那时他们认识才不过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她对他的了解泛泛,所以内心里对他是极为警惕的,因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从他紧握着的手中逃脱了。 那时的他想必就已经为她而动心了吧?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行为呢? 想到这,喜臻顿时觉得心里甜甜的、暖暖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亲吻的事吗?”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问,脸上带着能融化坚冰般的微笑。 她当然记得,那是在她毫无心理准备下进行的,可是又是那么的让她欲罢不能,她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禁脸红心跳。 将这些细节拼凑起来,她更加知道了他们是如此的爱着对方。 “记得,女孩子的初吻是会记得一辈子的。”她红着脸说。 他笑了,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发,俯身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接着,他的唇落在了她的鼻尖和两颊,一点一点的,轻缓又深情。喜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到得她的唇上时,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脸,使她与他的脸形成最舒服的角度,他微笑着噙住了她的唇。 她只觉得体内像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爆炸了一样,呼吸瞬间变得急速起来。她也忍不住回吻了他。 提着泉水回来的香儿和胡椒并没有马上进屋来,他们先在屋外站定,侧耳聆听了一下屋里的动静。没听见里面传出任何动静,他们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莫非小姐和清平王已经……香儿不敢再想,忙装出正在往这里赶的样子和胡椒说:“小心点,别把水给撒了。” 听得他们的声音,喜臻和楚子厚赶忙分开,在桌子前面对面坐下。(未完待续) ps:我说过这本书从下半部分开始就尽量往甜宠文发展的,没有食言吧?亲们请多多支持! 正文 第132章 共进午餐 香儿和胡椒见他们端端正正地坐着,顿时暗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老夫人那边也好交代。香儿心下暗忖。 “清平王、小姐,我们回来了。”香儿没有迟疑,笑着踏进屋,向他们福了福。 “好。”喜臻望向她笑答道 见香儿进去了,胡椒忙提着装满泉水的木桶进来。 香儿便赶紧烧起水来。 “小姐,我们见到了京伯养的那几条金鱼,长得可真漂亮!”香儿一边对喜臻说一边往灶子里塞柴火。 “是吗?清平王,你想不想去看看?”喜臻转头望向楚子厚,笑意盈盈地问。 楚子厚眼睛一亮,忙说:“好啊!” “那我们喝上几杯泉水泡出来的茶和吃些点心再去吧。”喜臻提议。 “好!”楚子厚爽快应道。 已到中午,是应该吃些东西了。先前两人只顾着说话,都忘了时间流逝 香儿听得他们这么说便知他们是要吃午餐了,忙招手叫胡椒过来烧水,她要去服侍他们就餐。 香儿将盖在食物上的盖子掀开,将吃食和点心一样样摆开,又为他们添上了热茶。 “清平王,我家小姐知你喜欢吃桂花糕和马蹄糕,所以今天天没亮便起床和厨房的陈妈一起忙开了。”香儿笑着说。 “是吗?那辛苦你了!”楚子厚满怀关切地望着喜臻说。 喜臻红着脸说:“区区小事而已,何需挂齿?” 楚子厚遂拿起一个桂花糕来品赏,才吃了几口便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来:“香中带甜,软中带韧,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喜臻笑眯眯地说。也拿起一个慢慢地吃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望着楚子厚,两人的脸上皆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样的午后时光实在是太温馨了! “香儿、胡椒,你们也过来吃。”喜臻朝他们招手道,他们也不客气,走近来一起吃午餐。 楚子厚因为喜欢,分别吃了一碟桂花糕和一碟马蹄糕,又就着带来的凉拌菜喝了两杯梅子酒。 大家见他吃得如此的尽兴也都感到十分的高兴。 小姐和清平王真是难得的一对啊!一个那么会做吃的。一个又那么喜欢吃她做的食物。以后的小日子肯定甜蜜到令人妒忌啊!这般想着,香儿不禁期待起他们的婚事来。 只是不知到时小姐还会不会让她陪着过去。 万一小姐不让她陪着过去了,她肯定会非常舍不得小姐的。 想到这。香儿的脸色有几分黯然。 看见清平王和小姐老夫老妻般恩恩爱爱地吃着东西,香儿又为他们由衷地高兴。对比自己的境况,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吃过点心和凉拌菜的楚子厚和喜臻手拉着手往后山去了。 胡椒和香儿极有默契地收拾着碗筷。 这一次,他们并不担心往后山去的楚子厚和喜臻。 在早春阳光明媚的午后。楚子厚握着沈喜臻的纤纤玉手往前走。他们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梅园,觉得人世间最幸福的事也莫过于此了。 园林深处曲径通幽、鸟语花香。到处呈现出一幅勃勃生机来。 楚子厚亲手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梅花插在她的发髻上,久久地端详着人比花娇的喜臻,心里像喝了蜜一般的甜。 在泉眼边,楚子厚细心地折下一片竹叶。洗净,折成一个小斗,为她装水。 她接过。轻轻地喝了几口,立觉一股清凉直贯全身。 “水很清甜。你也喝些吧。”喜臻对楚子厚说,将那竹叶折成的小斗递给他,他便又装了一斗仰头喝下。 “真好喝!”他笑着说。 喜臻伸手用手绢轻轻地抹去他嘴角溢出的水。 这一个亲昵而体贴的动作令他很是感动,忙俯下身来由她服侍着。 待她擦好,他将她轻轻地拉进了怀中。 “阿臻,路上一定要多保重,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楚子厚俯下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再一次将她抱紧。 她知道他的心意便好。 然后,两人去看了京伯饲养的金鱼。 小小的鱼塘里,八条金鱼在欢快地游嬉戏着,看起来是那么的恩爱、无拘无束。 喜臻的心不禁动了动。 她仔细一看,发现这八条金鱼一共分四个品种,每个品种一对,分别是喜鹊花龙睛、熊猫金鱼、红珍珠和凤尾龙睛。 它们双双对对、互相嬉戏着,看起来恩爱极了。喜臻和楚子厚久久地凝视着它们,心情也难得的放松。 湖面上印出两人的倒影,一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一个身姿窈窕、举止柔美,看起来极为登对。 他们顿时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觉,无限的爱意在心中萌生。她轻轻地靠在了他宽阔的胸怀中。 “阿臻,我觉得我们就像它们一样,是注定要恩恩爱爱地生活在一起的。”楚子厚望着她的倒影柔声地说。 “是的。” “我已经派人在双子岛和灵溪湾上建休闲小院了,等我们成亲后就可以去那里度假,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在那里隐居,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原来他什么都安排好了。 喜臻双眼一热,眼眶便红了起来,忙点头说:“好!” 她还能说什么呢?有了他的爱,她觉得此生已无憾。 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说:“走,我们回屋里去吧,省得他们担心。” 喜臻忙点头,一边在心里赞叹他的心思慎密。 回到屋中,他们又喝了几杯泉水泡出来的绿茶,这才收拾行李回家。 楚子厚亲自将她送到侯爷府上再回王爷府。 三日后,喜臻出发去甘国,和她同路有二十五位使节和五十位武功高强的护卫,使节里有李长生,这是喜臻和他的第三次合作。 这一天,喜臻穿上了久违的男装。 一身白袍的她在清一色的男人队伍当中显得是那么的娇小,但却透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光昭帝设宴恭送他们,楚子厚也在其中。 眼看着就要与她分离一段时间了,楚子厚望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但他知道这是她早就选择好了的路,所以他只能默默地为她祈祷。(未完待续) 正文 第133章 远访甘国 此去甘国路途遥远,路上的辛苦劳顿自不在话下。 一身男装打扮的沈喜臻和李长生骑马并排走着,大家的话都不多,严格来说是几乎没怎么讲话,只在必须时才会讲上三两句话。 立志于走远路的人通常都是比较沉默的,他们可以长时间不发一言,只是为了能积攒更多的力气来走路。 沉默地行进,沉默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慢慢地置换掉身体里旧的血液,是一种非常美妙和舒服的体验,此时的喜臻便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些。 初春本就是个适合出行的季节,因为不仅气候十分宜人,就连花花草草也显得格外的有生机。 这是个百花争艳的季节,喜臻沿途看到了无数不知名的美丽花朵,若不是因为自己穿了男装,她真想摘下一两朵来别在发髻上。 若是此时楚子厚也在身边该多好?她在心里想着,想像着他将鲜花摘下轻轻地别在她发髻上时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象着他将花别好后退后几步侧着头端详她的样子,她的脸又不禁泛起了红潮。 在路上,她除了想着楚子厚也不忘部署到甘国后该做的相关事项。 甘国和世国皆信奉佛教,所以他们的子民们的幸福指数很高。喜臻想把这一种信仰大力地引进曦国。她知道佛教追求的是自觉、觉他、觉满,能使人明心见性、心无挂碍,远离无名和愚昧,让人们能自在、自持而且利他地过活。 她早就晓得,佛教里面有很多值得人深思和学习的地方。 喜臻觉得一个国家要富强就不仅仅得从经济、教育等方面着手,还应该注重精神建设。如果没有精神建设,即使这个国家的人民再富有,人民也不会感到幸福。 一个不能让人民感到幸福的国家就算不上一个理想的国家,那迟早会被灭掉的,这就好比一个国家的文明没有了,那这个国家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每个人活着除了要解决衣食住行的问题,也都希望能得到冥冥中的一种力量来指引。 在出使之前。喜臻对比了无数种信仰。最终还是选择了佛教,因为它教人向善。再也没有什么比明智的善更能给一个国家带来希望和幸福的了。 她要用这一种力量来改变曦国陈陈相因且迂腐无明的那一套旧观念。 只有将观念改了,整个社会的面貌才会发生大变。 喜臻对那样的新气象充满了憧憬。她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倡导及一群人的努力让它得以实现。 行走在逼仄的阳关小道上,迎面吹来的风让喜臻感到无比的惬意,她微微地闭上了眼,她在想。她一个穿越女,在这个朝代里像所有人一样用心地活着。活出了爱恨,她已经渐渐地淡化了她原来的身份。 她第一次萌生了不想再穿越回现代的想法。 随行的人无论是使节还是侍卫都对她极其的恭敬,一方面是敬重她的才干,一方面是慑于她的法术和武功。不然。像她这种如花似玉的女子想要在一群男人中保持着清白之身是几乎不可能的。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因为大家对她很敬重,她对大家的态度也十分之恭敬。 一行人爬山涉水、风尘苦旅,在四十五天后到达了甘国的城门外。 喜臻将光昭帝写的亲笔信呈交了上去。 三天前。他们便向甘国的国君送来了一封信,信中已经说明他们一行人即将到贵国来做友好访问。 这么做也是为了让甘国国君这边事先有个心理准备。省得他们一行人届时吃闭门羹。 如今大家到了甘国城门外。再交上光昭帝的亲笔信,进一步表明了来访者的真诚用意。 这种步步推进的方法是喜臻所擅长的,所以她做起来特别得心应手。 甘国是一个信奉佛教的国家,佛教的文化深入到人民的一言一行当中。这里的人无论是出生、满月、结婚、还是其它重要的仪式都会请佛教的大能们来主持,他们拥有自己的一套幸福理论。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子,而且房子还很宽大。每个人从出生到毕业接受的都是免费教育——这是的学校不收学费。每个人看病都不需要花钱,因为这个国家数千年前便下令要在每个地区都设置专门的医疗机构,这跟喜臻在球国推行的‘安济院’的政策的原理颇有相似之处。 这个山峦之国到处可见茂密的树林,人民穿着颜色鲜艳但又十分端庄的衣服,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幸福与安详。而他们的眼睛,就像湖水一样的清澈,眼神又是坚定的,这是信仰深植心中的表现。喜臻只需一眼便喜欢上了他们。 国王和王后亲自出迎。 国王是个忠诚的佛教徒,大约五十来岁,有着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英俊脸庞,但这张脸庞不仅仅只有英俊,还显出尊贵与力量,因此看起来格外的庄严,却又可亲。王后四十来岁,温文尔雅,明艳动人,话虽不多,但每一句都充满了智慧。 他们的眼睛和脸上都泛着智慧的光辉。喜臻被这种光辉所深深触动。 曦国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让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幸福和智慧的光辉来。当然,这很难,但总得有人愿意踏出这一步。喜臻想要做的便是踏出第一步。 甘国的皇宫建筑在树林之中,皇宫内的亭台楼榭四周总围绕着大片的树木和花圃,因此看起来风景优美,令人身心愉悦。 进入皇宫后,喜臻见到了国王的家眷们。 国王的三个儿子皆已成亲,这三个儿子的夫人个个长得貌美如花,且每一个都知书识礼、言辞大方,看着都觉如沐春风。 喜臻向甘国国王提出了希望两国形成商贸往前的计划,甘国国王表示愿意就此计划和众位大臣商酌。 “但甘国人向来遵循自给自足的道理,因此在物质上要求不高,即使是愿意与贵国达成商贸往来的关系但也不会有大量的物质需求。”甘国国王笑盈盈地说。 “那没有关系,保持友好往来才是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喜臻忙答道。 “那就好!”甘国国王微笑。 “国王,我很敬仰贵国的佛教文化,所以也很想让曦国人有幸接触到这种文化,不知可否向您购买一批佛教类的书?”喜臻毕恭毕敬地提出请求。 “当然可以,我们也乐见佛教文化得以流通,所以不需要你们出资购买我们也会赠送一批佛经给你们的。”甘国国王笑着说。 喜臻等人赶忙行礼致谢。 但由于并不想免费得人好处,所以喜臻和李长生等人当晚便私下商量,最终决定以捐香油钱的方式向甘国捐献了一大笔钱。 随后,喜臻又提出两国每年进行一次友好访问的建议,并趁此机会派一些对佛教文化感兴趣的人前来学习。 甘国国王同意了,随后,两国代表签署了一份友好往来以及文化交流的协议。 至此,两国之间的友好访问完满达成。 在临走前的头天晚上,国王与王后设宴招待他们。 席间,王后轻声地问喜臻:“广安候有婚约了吗?” 喜臻心里微微一惊,笑答道:“回王后,小女子已经有婚约了。” “不知什么样的人能有此荣幸?”王后笑问。 喜臻脸色微微一红,轻声答道:“他乃光昭帝的第二个儿子——清平王楚子厚。”当喜臻说出他的名字时她的语调也变得格外的温柔。 “哦,原来是他,我曾听人说起过他,说他是一位文武双全、才貌俱佳的人。” 喜臻忙谦虚地说:“他们过誉了!” “我本想向你推荐我的一个侄儿的,他很小的时候便饱读诗书,对佛教文化更是痴迷,因而有其深刻的见解,他今年年方二十,品行高洁、相貌堂堂,如今在国署任职,是位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王后笑着说。 “不过既然你已有了意中人,那就算了。”王后又补充道。 喜臻听了不禁脸上一阵发红,但明知自己已经有了楚子厚这般心魂相倾的如意人选,自然是不允许自己再动那些念头了。 “王后的心意小女子心领了,但小女子已有婚约,非常抱歉!”喜臻微微低头说。 “没事,像你这般美好的女子肯定也是会早早就定下人家的,这很正常。” 喜臻微笑。 “欢迎你下次再来,最好和清平王一起来。”王后紧握着她的手说,看向喜臻的眼神就像对着自己的女儿般充满了温情。 “好的。”喜臻点头。 次日清晨,喜臻一行人带着甘国国王赠送的三千本佛经离开了甘国,往世国进发。 当队伍走出数十丈远时喜臻勒马回看,但见甘国的皇宫隐匿在树林深处,头顶上有鸟儿叽喳,远处,太阳从晨光中缓缓地升起,给大地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她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淡淡的笃定来。 见识过甘国人的幸福、安详之后喜臻大有不枉此行之感。(未完待续) 正文 第134章 一见倾心 世国同样是佛教国家,由于紧邻甘国,所以喜臻一行人只花了四天半的时间便到达了那里。 在出发来之前喜臻已经派人事先送信来,所以世国这边对他们的来访也早有准备。 世国与甘国虽然紧紧相邻,但地形却很不一样——甘国到处是茂密的树林,世国却是一望无际的山丘和原野。 当喜臻一行人到达这里举目四望时,但见草原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野花,坡地、山丘、河流,交织成一幅大自然美丽的画卷。在这幅画卷里,一些造型别致的房子有规律地伫立在盆地上,屋顶上的旗子迎风飘扬,看起来气派十足。世国的皇宫就高高地伫立在其中,显得高贵又典雅。 世国的国王、王后、太子和公主亲自出来迎接,与此同时,世国的皇宫外响起了洪亮的鼓声。 两排仪仗队夹道欢迎。 喜臻知道,这是世国国王在以本国的最高礼仪来迎接他们。 待得喜臻等人走近,世国的国王等人便迎了上来。 一番礼仪之后,喜臻抬头,不想正好迎上世国太子叶知秋的眼光,由于距离很近,双方都能将对方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他们都瞬间呆住了。 为了免除尴尬,沈喜臻和叶知秋都赶忙收回彼此的视线。但喜臻依然能感觉得到叶知秋的视线仍然时不时地投向自己。 世国太子叶知秋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生得眉清目朗、仪表堂堂,那眼睛里丝毫没有同龄人的狂傲,反而呈现出这个年龄段少见的温和、沉稳和教养,看着十分的赏心悦目。这样的男子一定会让很多女子倾心的吧?喜臻在心里暗忖。 而在叶知秋的眼里看来。沈喜臻的身上有着其他女子少有的清灵之气,配上她鲜花般的容貌更觉美若天仙,而她神态间的从容和举止间的优雅也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想到她一个弱质女子居然能为了两国的友谊而不远千里地来,他对她更添敬佩之意。 毕竟,像她这般的千金小姐没有几个能经受着住长途跋涉之苦的,可见她具备有非凡的抗压能力和勇气,还有格局。 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幸福。仿佛久等的一个人终于出现了。他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很相信缘分,所以他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下定了决心要和她做朋友。 喜臻根本没想到世国的国王还那么年轻,也没想到世国的太子这般温文尔雅。而且正当年华,她从他那温柔中透着炽热的眼光中分明看到了些什么,可是她告诉自己——必须得佯装什么都没看到。 和在甘国时一样,喜臻将曦国想与世国建立长期稳定的商贸往来关系的计划提了上去。也想藉此机会向他们引进佛教的文化。世国国王见甘国国王也同意了这些要求,所以没有思索多久便同意了。并和她约好次日举行签约仪式。 “远方的客人,既然难得来到这里,不如多住些时日再走吧?世国的经济虽然比不少曦国,但若论景色之优美却是敢于排在贵国之前的。”看起来四十岁不到的世国国君盛情相邀。 喜臻扭头望了望李长生。想看看他的意见,毕竟他在这方面的经验比她要多得多。 李长生朝她点了点头。 喜臻会意,便向着世国的国王毕恭毕敬地说:“那就多有打扰了!”一抬眼时又正好对上世国太子叶知秋的眼睛。发现对方似乎很满意她刚才的回答似的,不由得瞬间红了脸颊。 太子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喜臻不知该是喜还是忧。她只好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把握好分寸。 吃过晚饭,世国的国王领着大家在皇宫的花园里散步,王后、太子叶知秋和公主叶知霜也悉心地陪伴在他们的左右。 晚风习习,花香随风飘,令空气中也充满了清香。呼吸着这样的空气,喜臻顿感全身无比的惬意,沿途的疲累也瞬间一扫而光。 世国的国王领着他们来到花园深处的凉亭里坐下。 “这里特别适合边喝茶边聊天。”世国的国王说。 很快便有人端上刚泡好的茶来。 喝了一杯香气浓郁的红茶,世国的国王开始和喜臻交谈,从政治、人生、再到佛教,两人谈得不亦乐乎。 不管世国的国王问什么样的问题,喜臻都能一一回答,国王的脸上露出了赞许之意。 国王第一眼见她时真没想到她这样的少女能对事物有这般深刻的印象。如今通过一席谈而了解了她,越发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可见,曦国国君在她小小年纪时就封她为广安候并且答应让她来这里做友好访问是有其根据的。 国王从心里欣赏眼前这个才貌俱佳的年轻女子,因此言辞之间的合作之意也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 一群人聊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各自散去。 “你们的住处我已经叫人安排好,请跟随她们去吧。”世国的国王微笑着说。 正说话间,已经有十位宫女领命上前来,站在喜臻等人的身边,静等着他们的吩咐。 “好的,多谢国王的盛情款待!”喜臻忙说,随着宫女们去了住处。 喜臻所住的房间在皇宫的西侧,后面紧靠着山。才进得房内,喜臻便闻得到淡淡的檀香,屋内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一应俱全,化妆桌上还摆着几样全新的化妆用品以及一个小铜镜。屋子的四边都有窗子,由于皆半开着,所以能感受得到外面吹进来的阵阵凉风。被子是丝绸做成的,散发着淡淡的雍容气息,床单上绣着五彩的花纹,令人如坠花海。 在这样的房间里睡觉肯定十分舒适,喜臻在心里说。 宫女们给她端上茶点,然后安静地退了下去。 不多久,又有一位宫女进来,朝她福了福,然后将手中的信件交给她,轻声地说:“这是太子叫奴婢给你送进来的。” 太子给她写信? 喜臻心头一愣,忙伸出手去接。(未完待续) ps:感谢一直追看本文的读者们,若亲们是一直订阅的,相信这个月便能出一至两张粉红票了,希望大家能将它们投给本书,给我一个加更的机会,谢谢大家! 正文 第135章 云台夜谈(1) 喜臻将信展开,但见上面用曦国的文字端正地写着:“世国日昼温差大,夜晚会比较凉,望注意保暖。这个季节这里吹的是东北风,晚上睡觉时你可把北边的窗户关上。夜里若是口干,床边的桌子上放有一壶柠檬水,你可随时饮用,既解渴又养颜……”喜臻一路看下去,整整一千多字,全是关心的话语,但用词又极其庄重克制,读来令人心安。 竟然有这么体贴的男子!喜臻暗暗惊叹。 “这房间是太子布置的吗?”喜臻好奇地问宫女。 “不,是我们布置的,但是柠檬水啊、丝绸被啊、化妆品啊这些都是他的主意。”宫女忙答道。 “哦。”喜臻的心情有点复杂。 这个太子不仅对人温和体贴,而且他还懂得曦国的文字,这不得不让喜臻对他刮目相看。可是,他对她这样似乎有点超乎礼仪了吧? 喜臻微笑着将信折好放到梳妆台上,吹熄了蜡烛,轻轻地躺下去睡了。 这是她此次出行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等她醒来抬头望向窗外时但见东边的太阳正开始升起,清晨的空气夹着露水和花香的味道,令她精神大振。 宫女进来,问有什么需要她效劳的,喜臻摇了摇头。 “国王安排太子今日带您和其他使节去参观佛庙。”宫女说。 “好的。”喜臻一边答一边麻利地将头发挽起。 由于昨晚睡得很好,喜臻今天特别有精神。 等梳洗完毕,喜臻随同宫女到了西侧的大厅,太子叶知秋已经等在那里。 见喜臻进来,叶知秋向她点头打招呼。他今日穿了明黄色长袍。头发上也系着明黄色的发带,看起来端庄又高贵。 他的这身打扮是世国太子最正式的打扮,可见他对他们的尊重。 “昨晚睡得可好?”叶知秋微笑着问她。 她忙点头。 想到他昨晚写给她的那封信,看他望向自己时充满关切和欣赏的眼神,喜臻顿觉气氛有些暧昧。 有时候喜臻很害怕来自他人的过度关心,这种关心会让她产生警惕,即便眼前人是如此的安静、温和且充满了教养。 可她知道。这样的一种感情不过像是一场幻象。她的心里始终盘恒不去的是楚子厚的音容笑貌。她清楚那个人对自己的意义。 因此喜臻刻意地和叶知秋保持了一小段距离。在他的不远处恭敬地坐下。 世国的太子显然还不知她已有婚约的事,喜臻开始寻思该怎么跟他说起。 从他看她的眼神来看,他确实是对她满怀喜爱。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正当喜臻思忖间,其他使节也进来了。早餐正式开始。 “这叫糌粑,是将青稞炒熟然后磨成粉制作而成,很有营养。还很能饱肚,在上面撒上一点糖配着奶茶吃特别好吃……这种叫奶豆腐。微酸,味道极好……”叶知秋微笑着向喜臻介绍,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他一边讲解一边亲自动手将食物夹到她的碗上。 这般亲昵的动作! 不仅沈喜臻。就连其他使节也都能感觉得到世国太子对喜臻的好感了。 饭毕,叶知秋领着一行人到佛庙去参观。 “世国的佛庙大大小小共有一千多座,我带大家去参观的是世国最具代表性的三座。三座之间相隔的距离有点远,所以我们需要骑马去。”叶知秋对大家说。一边示意下人们将马牵过来。 待得大家都坐上了马。叶知秋一马当先,领着大家往前去。 喜臻从背后望着叶知秋,但觉他身形挺拔、硕长,显得非常的端庄、周正,而他也时不时地回头来看一眼沈喜臻,眼神里满是关切。 这样温柔体贴的男子是极少见的。喜臻的心里微微一动。 太阳西斜时,一行人游完了这三座寺庙,开始了归程。 回到皇宫,他们便被下人告知——国王与王后正在静等他们共进晚餐。 只需一眼,世国的国王和王后便看出了太子对沈喜臻的异样,他们很高兴,叶知秋已经十九岁了,一直未曾有婚约,虽然喜欢他的女子多不胜数,可他总是说还没有遇到合意的,如今看他看向喜臻的眼神是那般的含情脉脉,他们顿时有种好事将近的感觉。 “广安候喜欢那些寺庙吗?”国王望向她笑眯眯地问。 “很喜欢,也喜欢听他们诵经。”喜臻忙恭敬地答道。这是她的大实话。 听人诵经总能让她的心里升起无比的宁静,仿佛倦鸟归巢了一样,她觉得她与佛教有一种命中注定会相遇的关系。她不排除自己年老时会当一名居士,在家诵经念佛,修心养性。 再也没有什么比内心的安宁更值得追求的了! “你若是喜欢,可以考虑在这里长住的,我们非常欢迎你来。”王后紧握着她的手说,丝毫没有当她是外人。 “是呀,世国同样求才若渴,所以你在这里一样可以施展抱负的。”叶知秋也笑着说。 喜臻笑:“实不相瞒,曦国国君对小女子很好,小女子早已经下定决心永远效忠他了,所以不能够不回去。” 国王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微笑着点了点头。 毕竟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叶知秋的脸上也始终带着微笑,不过他的眼底里却有几分落寞,喜臻敏锐地看出来了。 喜臻心中一颤,斟酌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是时候跟他们说清楚自己的情况了,省得让叶知秋越陷越深。 但要如何开口说,在什么场合说也是得顾及到的。但在这种场合又似乎不太适合说,只能等人少的时候再说了。 “在这样的夜晚坐在云台上夜谈应该会是很棒的一件事,不知道广安候愿不愿意赏脸?”叶知秋柔声地征询喜臻的意见。 见喜臻有点不解,叶知秋又解释道:“云台是一座高塔的塔顶,在那里可以看得见大片的草原,上面的风也可吹去人心上的所有烦恼。” “好。”喜臻点头。 叶知秋便站起身,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国王和王后微笑着,李长生等人的脸上却有几分着急。 这种事情就得看广安候自己的态度了,李长生在心里暗忖。 但若广安候也和叶知秋暗生情愫那可怎么办?李长生不禁暗抹了一把汗。 叶知秋和沈喜臻并肩而行,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 “广安候,你有几个兄妹?”叶知秋主动开口问,双眼无比温柔地望着她,仿佛她的家人也如同她般值得他珍视一样。 喜臻便将家庭成员的情况简单地跟他说了。 “有两个哥哥疼爱,真好!”叶知秋说,一边引着她登上石阶。 “我也很羡慕你有那么慈祥的双亲和柔顺的妹妹。”喜臻说。 “是,我也很爱他们。”叶知秋说,一边关切地问她累不累。 因为今日去参观寺庙时大家都走了不少路。 “不累。”喜臻忙说。她并非她表面看起来那般的柔弱。 “那就好,如果你感觉到累,我可以抱着你上去。”他说。 喜臻顿时满脸通红,忙谢过。 两人继续往前走。 即将到达塔顶时,前面出现了一架木梯。 “我们需要爬木梯上塔顶,你会不会畏高?”叶知秋又体贴地问。 “不会。”喜臻答道。 “好,那你先上去,我在后面跟着。”叶知秋说。 “嗯。”喜臻于是先往木梯上爬,叶知秋随后。 上到塔顶,但见上面设有一座凉亭,凉亭上摆放着新鲜水果、点心和茶。 原来他早已准备好。 喜臻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在一点点地接近她,她感觉得到他在爱慕着她,正在寻找一切机会向她打开他的内心,想要将她一点点地拉近他的身边。 喜臻知道,是时候向他讲清楚一切了。 叶知秋给她添茶,又体贴地帮她拂了拂座位,才让她坐下。 随后,他点上了蜡烛,用一个筒型的东西罩着。 蜡烛里朦胧的烛火映照在两人的脸上,更添朦胧与浪漫感。 喜臻知道,他这是在与她约会。 “广安候,我想和你在这里安静地说说话。”叶知秋望着她说,脸上露出诚恳的神色来。 “好啊。”喜臻知道这正是要向他坦白事实的绝佳机会。 “如果我说,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心里忽然像被什么触动到了你信吗?”叶知秋柔声问她,眼睛里透着期待和耐心。 “我信,可是……你不想了解一下我的身世吗?我的身世挺复杂的。”喜臻说。 “再复杂的身世又怎么样?我只知在我眼前的你是纯粹而美好的。”叶知秋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说,那感觉就好像在说——我并不在乎你的身世,我只在乎你。 喜臻有点感动,她的嘴唇动了动,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你……有什么难处吗?”叶知秋关切地问。 “是,我有难处,在这件事情上我有大的难处,不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无怨无悔。”喜臻笑着说。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决定给我机会的意思么?叶知秋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亮。(未完待续) 正文 第136 云台夜谈(2) “你有什么难处就请说出来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叶知秋一脸关切地望着喜臻问。 只要是她开口,再难办的事他也会竭尽全力去办的。 “我之所以说它难是因为它难以改变,因为我认可了那个事实,我……已经有了值得相伴一生一世的人。”喜臻望着他语气温和地说,眼神里透着坚定。 叶知秋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抖,茶水差点要溢出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想从她的脸上验证她所说的话。 这就是她所说的‘身世复杂’?她刚才说话时似乎有些犹豫。 “是真的。”喜臻再次肯定。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放下了心头大石。 她刚才之所有犹豫,实在是想来个缓冲,以便让他更容易地接受她说的事实。 良久之后,叶知秋苦笑着说:“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你这般光芒四射的女子不可能没人追求的。” 喜臻微微一笑,轻声说:“很抱歉!”一边伸手替他添茶。 他望向她春葱般的纤纤玉手,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严格来说,是难过。 好不容易在这人世间遇着了一个能让自己动心的人,而她却是已有主了的人,他不由得感慨万千。 “那个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跟我说说吗?”他静望着她问。虽然明知再加深了解也于事无补了,但他还是想知道一下。 他想知道她认可了的那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源自于他内心里对她的关心。虽然这关心似乎显得有点多余了。 “他比你大一岁,我和他属一见钟情,我们也曾共同经历过许多的磨难。因此下定了决心要永远地在一起。”喜臻说。由于想起了楚子厚,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情。 她脸上的那一抹温情却像尖刀一样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眼圈有些发热,哑声说:“那他真有福气!我很羡慕他,真的。” 喜臻微笑,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好吗?让我也间接地了解一下他吧。”叶知秋说。 “可以的。”喜臻道,遂跟他大略地说了她和楚子厚如何从相遇、相识走到相知的事,听得叶知秋也颇为动容。 等她说完。叶知秋连连感叹:“你们果然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我相信你也会遇到属于你的另一半的。”喜臻用充满鼓励的眼神望着他说。 她真心希望他能寻获到幸福。 叶知秋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这个世界这么大,能遇到的人如此之多,但是能让自己像看到她时这般心魂皆动的女子恐怕就很难找到了。 他知道自己会被什么样的人所吸引。他知道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极其罕有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幸遇到。 想到一直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所担忧的父母,他又不禁有几分愧疚,可是。如果他想找的那个人没有出现,他又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心去随意地和一个女子结婚。 在他的眼里。婚姻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一旦选择了便应一生一世,他要找那个他愿意将自己的一生一世都与她划上关系的女子。 而喜臻正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人选,可是她说她有婚约了。叶知秋的心又一次隐隐作痛起来。 “你可不可以当我的哥哥?”喜臻小心翼翼地问。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是高攀他了,但她觉得这也不失为减少遗憾的一种办法。 “不。”叶知秋斩钉截铁地说。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在日后看着她和她的心上人卿卿我我时而自己却只能当哥?那倒不如当朋友好了。 喜臻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的。那我们就做朋友吧,做永远的好朋友。”喜臻说。 她相信他值得深交。 叶知秋点了点头。 他还能说什么呢?即使不能当情侣。但也至少不要成为敌人吧?所以只能当朋友了。 “来,吃水果。”喜臻亲手将一个苹果削了皮,切成均匀的六瓣,将一瓣递到他的嘴边。 她的体香顺着她的纤纤玉手传到他的鼻子里,令他全身的血液顿时加快了流动。 他忽地伸手握住了她的玉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喜臻惊呆了,忙用力地将手抽回来。 “对不起!”叶知秋赶忙向她道歉。 他的脸一片通红。 喜臻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他,只好默默地垂下了头。 在执行穿越而来的那个大任务时她可从来没有打算过要用色.相来达到某种目的,但细细想来似乎很多件事都跟她的容貌有些关系,而且是麻烦事。 可是她依然希望自己能一直美丽下去,哪怕要为此而付出更大的代价。 她对美丽有一种近乎信仰般的执着。 “夜已深,太子,我们回去吧。”喜臻说。 正凝视着喜臻出神的叶知秋瞬间回过神来,忙说:“好的,我们现在就回去。”他一边说一边让喜臻先行。 将她送到住房的门口处,他和她道别。 那天晚上,喜臻睡得并不太安稳,乃至于天还没亮便起床了。 宫女进来说:“国王和王后请您到西侧厅那边去吃早餐。” “好的。”喜臻忙用胭脂粉扑了扑脸,以期掩饰掉因睡眠不足而呈现的憔悴。 到得西侧厅,喜臻发现国王、王后、公主已经在那里等候,却唯独不见叶知秋的身影。 喜臻不由得心里一凛,叶知秋不是每天早上都和大家一起吃早餐的吗?难道是病了?还是因为昨晚她跟他说的那些事而故意避着她? 喜臻赶忙走过去。 “让大家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喜臻向他们行礼道歉。 “没事,快过来坐下吧。”王后笑容满面地朝她招手。 从他们几个的神色看,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那么,他们应该还没有知道她已有婚约的事。 那现在就是时候将这件事说出来了。 喜臻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微笑着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太子今天怎么没有来?”喜臻问大家。 大家对望了一眼,然后公主叶知霜微笑着答:“他今日有点不舒服,所以在房里歇着,叫我们大家不用等他了。”(未完待续) ps:求订阅,求收藏~~~~ 正文 第137章 雕玉相赠 不论这是不是真实的情况,喜臻都觉得叶知秋今日的反常与她昨日的那席话有关,因此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探望他一下。 席间,尽管有那么多的美食在前,她今日吃得却如嚼蜡。 国王和王后见她落落寡欢的样子,忙体贴地问:“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不是,饭菜挺好的。”喜臻忙说。 那为何看起来像提不起任何兴致似的呢?众人狐疑。 “我可以去看一看太子吗?我想……去看看他。”喜臻红着脸问,又生怕他们生出误会来,忙补充道:“昨晚我和他在云台谈了很久,我担心他是在那里吹风着凉了。” 这个借口在他人听来倒是合理,因此国王笑着说:“当然可以,你吃过早餐便可以去看他,另外,多谢你对他的关心!”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话一出口喜臻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又找不出别的理由来,只好尴尬地微笑着。 众人了然,赶忙转移了话题。 吃过早餐,喜臻便在一名宫女的带领下去了叶知秋的住处。 作为太子的寝宫,里面布置得极为考究,喜臻走在里面顿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面对太华丽的东西她向来保持谨慎。 他过的生活果然是顶级的,一切都是优质的。 喜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 终于,她到达了他的身旁,看到了书桌上的一堆书,那些书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亲切。 叶知秋已经起身,此时正临窗而站。似在想着心事。桌面上,放着他的早餐,但并没有动过的迹象。 难道是没胃口吗?还是心里有事吃不下?喜臻暗自思忖。 叶知秋正背对着她望着窗外出神,他的身影看起来显得如此的落寞。 一个泱泱大国的太子,人人羡慕的对象,却会有这样落寞的身影,喜臻就在这一瞬间读到了他内心里某些与自己相像的特质。不由得心里一紧。 喜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但见窗外有一丛开得正艳的花,在花丛中,有一对蝴蝶正翩翩起舞。 原来。果然与自己有关,喜臻的心头一热,眼眶便红了。 “早餐快要凉了,太子。”喜臻柔声说。一边朝他走过去。 听得她的声音,叶知秋赶忙转过身来。由于有些激动,有些意外,他的双眼灼灼发光。 明明想疏远她,以期慢慢地淡忘掉她。可她却亲自来了,他那强压下去的爱意瞬间像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喜臻自知无法承受得了他这般深情的目光,忙笑着说:“我早上见你没来吃早餐。担心你病了,所以来看看。” “谢谢你!我没病。我只是……”叶知秋抿了抿唇。 喜臻当然懂,她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笑着说:“那就请你先吃点早餐再说吧,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喜臻一边说一边端起那碗小麦粥走到他的跟前。 叶知秋接过那碗粥,当着她的面大口地喝完。 喝完之后他吩咐宫女:“将碗筷收拾出去吧,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宫女忙遵命行动。 喜臻的脑子顿时轰的一声。 他想要干什么?喜臻曾经历过隗达对她的动手动脚,最后不得已出绝招让他晕过去,可叶知秋明明不是隗达那一类人,难道也要逼着自己出手吗? 喜臻忽然觉得,似乎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反应都大同小异。 可她向来并非随便之人,她在提防着。 “喜臻。”叶知秋轻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用这般亲昵的语气呼唤她。 喜臻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会伤害你的。”叶知秋看着一脸惊慌的她柔声道。 喜臻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觉得在这种时刻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 “喜臻,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抱抱你好吗?只要能抱抱你,我此生便无憾了。”叶知秋说,他的眼神像往常一样温和。 喜臻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 “让我抱抱你”这到底是一个想跨出第一步的阴谋还是只是一个与字面意思一样的请求? 还没等喜臻表态,叶知秋已经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并用双臂紧紧地怀抱着她。 终于,她在他的怀抱中了,真真切切地在他的怀抱中了。这几天他因为一直一直在想着她而夜不能寐,他知道,今晚他可以满足地睡去了。 他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只是抱抱她,可千万别伤害她。 局促地‘依偎’在他怀中的喜臻有种想要掉泪的感觉,但她强忍着。 而他是那么的开心,因为抱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女子,他知道,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他都会记得自己这一刻的感受,每次回想起来都会对上苍充满了感恩。 而她却像害怕受伤的小动物般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他终于意识到了她心意的坚决——她早已把心留在了她心爱的那个人身边,从此以后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和那个人相比了。 他对那个从未见过的她的心上人充满了妒忌,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罢罢罢,既然无论怎么样也无法得到她的心,那就成全他们吧。 叶知秋轻轻地放开了她,她立即从他的怀中离开。 “我先走了,太子请多保重。”喜臻提着裙摆快步地走了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了?喜臻有点气恼地想,但很快她的心绪就调整过来了。 不要被他人的情绪所影响,人终归要看清虚晃,然后朝着自己的路沉默而努力地走下去。 下午,喜臻和其他使节一起去参观了世国的藏书楼,这是一座足有六层高的大楼。每一层都整齐有序地摆满了书籍,佛教类的书占了大部分。 他们看得流连忘返。 世国的国王让他们看上哪本就要哪本,他会将它们赠送给曦国。 于是一个下午下来,他们选中了一千多本书,其中当然以佛经类的为主。国王将之慷慨地赠送给了他们,他们也像对待甘国的赠书一样以捐香油的方式向世国捐献了一大笔钱。 次日,喜臻向国王请示——他们准备明日回国去了。并衷心地感谢国王这几天的盛情款待。 她本想亲自向他们讲明自己已有婚约的事情的。但后来仔细一想,觉得既然他们没问,自己就先说了岂不是有喧宾夺主之嫌?那就还是别说了。反正以后叶知秋也有可能会对他们说的吧。 国王对他们一行人本就十分喜欢,如今见他们说要回国去自然有些舍不得,因此忙叫下人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他要亲自为他们送行。 这天傍晚。王后去见了太子。 “明日曦国的访问团便要回国去了,今晚的晚餐你可不能缺席哦。”王后的语气带着宠爱也不失威严。甚至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我知道,我会去参加的,母后请放心。”叶知秋说,伸手招呼母亲坐下。 “昨日的晨宴你为何缺席?”王后又问。双眼审慎地望着他。 知儿莫如父母,她知道他肯定是心里有事,不然以他温和好客的的性格是肯定不会不来参加的。 “也没什么事。昨天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罢了。”叶知秋故作镇静地说。 他并不太想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 “静一静跟吃早餐有什么关系?”王后问。她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这下轮到叶知秋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猜得出个大概来。是不是你那天在云台上和广安候说了些什么?”王后单刀直入。 这下看来是瞒不了母后了,叶知秋心想。 于是他朝母后点了点头,轻声地说:“广安候已经有婚约。” 王后听完一愣,但没过多久她就强忍住想笑的冲动问:“你就是因为这个而难过了?” 叶知秋点了点头:“母后,我喜欢她,很喜欢,不过,我承认我们相识得太晚了。” 王后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所以说缘分天注定,一点也强求不来,想开点吧。” “嗯嗯。” “这个姑娘我看着都很喜欢,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也别想太多了,开开心心地送她走吧,它日里你们若还能相见,起码大家心里还能留有这一份美好的记忆。” “母后说的是。” 那天晚上,叶知秋来参加了晚宴,他的神色温和如常,喜臻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喜臻在心里说,眼光还是不自觉地朝他望了望。 这一望间正好对上他的眼光,喜臻赶忙收回视线来。 但是,叶知秋大踏步地朝她走过来。 众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望向他们。 喜臻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但她竭力装出平静如常来。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想要跟她说什么? 这不仅是她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 “广安候,这是我送给你和你的未来夫君的礼物。”叶知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语气温和地对她说。 喜臻接过、打开,是一对白玉做成的情侣公仔,女公仔的模样跟她一模一样,男公仔的模样也跟楚子厚有七八分的相像。 “我没见过你的心上人,所以是自己琢磨着做的。”叶知秋有些腼腆地说。 “很像他,谢谢你!”喜臻忙说,眼里闪出泪光。 “太子善于雕刻,但从不肯轻易出手,能得他亲手赠送那可真不简单。”国王加了一句。 全场人顿时会心微笑。(未完待续) ps:这几天的收藏和订阅好了些,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写第一本书《浩漫仙途》时完全是一个菜鸟,每天只顾着埋头更新,也不太懂写作和宣传的技巧,所以成绩很扑,这一本稍微好一点但与预期的成绩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我会用心地总结经验,争取一天比一天写得好! 正文 第138章 久别重逢 紫宸殿内,光昭帝和楚子厚对坐。 望着体态健美、鬓若刀削、越来越有男人味的楚子厚,光昭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最近是在担心广安候吧?你看起来瘦了不少。”光昭帝微笑着问。 “是,父皇,没有办法,儿臣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她。”楚子厚如实回答。 “朕懂,朕懂。”光昭帝说。想当年,他和吉娜皇后分隔两地十八年,那种日日想念的心情不正像现在的楚子厚和沈喜臻一样吗?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与局限,即使是贵为一国之主的光昭帝也不例外。光昭帝想起那十八年的岁月,对施文慈的恨又从心底生出。 好在,他如今已和吉娜皇后重聚在一起了,而施文慈也被打入了冷宫,她对他们不能造成威胁了,只是,他又想到了太子楚子灿,好歹,施文慈是楚子灿的生母。 但是一想到施文慈曾经的所作所为,光昭帝怎么也无法做到完全的原谅,那个女人,说起来,哪一桩事最终不是她咎由自取的呢? 光昭帝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有些人是真的不能可怜。 光昭帝正沉思间,刘公公进报:“皇上,太子求见。” 光昭帝看了一眼楚子厚,楚子厚表示欢迎地点了点头。 “让他进来。”光昭帝朗声说道。 楚子灿便一脸恭敬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楚子厚也在,楚子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二弟最近与父皇来往得也太密了点,楚子灿心下暗道。 但楚子厚虽然知他心里不悦,却一点也不惧怕。以前。楚子厚还会对他顾忌多多,现在,楚子厚虽然也会顾及他的感受,但却不会因此而做任何刻意的退让了。 “不知有没有打搅到父皇和二弟?”楚子灿问。 “没有,我们也只是在闲聊而已,王妃的身体还好吗?”光昭帝问他。 “还好,已过了妊娠早期。反应没那么强烈了。这会儿正和皇后在后花园里赏花呢。”楚子灿答道。每次说到花月谣,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花月谣的性子好,吉娜皇后的性子也极好。所以这两个人能处到一块去。按理说,楚子灿的娘被打入冷宫也跟吉娜皇后不无关系,但花月谣却像全然不晓得这其中的关系似的,对吉娜皇后就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却很少提起过被打入冷宫的施文慈,也没有去看望过她。 她的这种表现让楚子灿有几分不满。但一想到如今吉娜当了皇后,她和皇后关系亲密些对他以后的继位也有好处,所以也就不怎么干预了。 只是,吉娜皇后的亲生儿子是楚子厚。有史以来,没有几个皇后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当皇上的。 想到这些,楚子灿又有点心烦意乱起来。 他相信以吉娜皇后和花月谣的聪明不会不知道彼此的立场之差异。以及其中的利害关系,可她们相处起来却难得的和睦。是发自真心还是各怀目的?楚子灿有点拿捏不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边没有几个人是简单的。 “父皇,天运、天香和天想三城的河道疏通好了。”楚子灿向光昭帝恭敬地汇报道,一边将完成后的相关数据以字面的形式呈交给光昭帝。 这是光昭帝特意指派给他去完成的任务。 他知道这是难得的立功和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所以全力以赴,结果也确实很令他满意。 光昭帝仔细地看了那些数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干得好!” “多谢父皇!”楚子灿赶忙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楚子厚。 楚子厚一脸镇定地坐着,似乎这些事根本就影响不到他的心情一样。 楚子灿原先想向他挑衅一下的打算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公公,去叫楚子尧来。”光昭帝吩咐道。 不一会儿,楚子尧便快步地走了进来。 望着三个皆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光昭帝的脸上溢满了笑容。 “走,我们打马球去,子灿,上次你让朕一球,今次可不准再让了哦。”光昭帝笑着说。 “好。”楚子灿没敢多言,赶忙答应。 四人便高高兴兴地出了紫宸殿,骑马直奔郊外的园林牧场。 大家正打得热烈时,有人来报:“广安候一行人已经到达了赢州,估计明日下午便可回到京城了。” 听得这个消息,四人都大喜过望,楚子厚最是开心,他爱的女子终于安全回来了,他很快便可以见到她了。 那个晚上,楚子厚难得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次日一早,他便进了宫。 无论是在上朝时、和光昭帝议事时,他的心里都在关注着喜臻回京的消息。 怀着这样的心情,楚子厚觉得这一天过得简直如过了一年。 “父皇,儿臣想出宫去看看,广安候按理说会从西边的小叶镇那条路回来,儿臣想去接一接她。” “你看你,得知她即将回来的消息之后就整个人都魂不守舍了,好吧,朕也不忍心阻止你,那你亲自去接她吧,记得回京之后第一时间来见朕。” “好的,谢谢父皇!”得到允许的楚子厚立即带上十名护卫骑马出了宫,朝着小叶镇飞奔而去。 京城越来越近了,喜臻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这次出使甘国和世国不但令她大开了眼界,也收获到了两国的友谊,还得到了一大批赠书,所以她一路上心情都很好。 京城的初夏气候还不算太热,一路上树荫又多,所以喜臻虽然经历了长途跋涉,但是却没有觉得疲累,反而是越接近京城时越精神抖擞。 她知道,她很快便能见到楚子厚了。 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一定很担心吧?不知道会不会瘦了,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巴不得马上就回到皇宫里去。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沈喜臻一行人立即提高警惕。 待得来人走近,大家才发现原来是清平王率领着十位护卫前来迎接,大家忙向他行礼。 楚子厚径直都到喜臻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由于长途跋涉的缘故,她的肤色看起来比先前黑了一些,但这小麦色的皮肤也透着一种无声的诱惑力。 而她也发现他的神色比先前更加持重了。由于两人靠得很近,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雄性气息,顿时心头一颤。 他们两人的目光久久地交缠在了一起。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楚子厚拉起她的手来问。 “没有,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们已经和他们签订了友好往来的相关协议。”喜臻答道,也用力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掌心间的温暖瞬间传到彼此的身上,令大家都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今晚,我送你回府去。”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 “好。”喜臻低声应道,脸上又飞起了几片红霞。(未完待续) ps:下一章有肉汤喝了。 正文 第139章 燃情夏日(1) 其实,沈喜臻和楚子厚才分别也不过三个来月的时间,但由于彼此都特别地想念着对方,所以两人感觉好像已经分别了三年似的,如今终于见面自然难掩满心的激动。 清平王一定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广安候了,不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距离了还要亲自跑来迎接呢?大家心照不宣地想。早就听说过他们两人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如今亲眼看到他们如此深情款款地手牵着手,大家直感叹爱情的力量之伟大。 楚子厚让沈喜臻与他同坐一匹马,一路搂着她往京城奔去。 按这个朝代的风气,尚未成亲的青年男女是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搂搂抱抱的,可楚子厚是个热情奔放、不拘俗见的人,加之他又处在男子的最好年龄,当然是希望能和她多些亲密的互动了。何况他与她早已有婚约,他的心里早已当她是自己的妻子了。 但沈喜臻是女孩子,在男女问题上还是会比较敏感和谨慎,即使和楚子厚已有婚约,但一日未婚还是得注重自己的名声的,况且她还是曦国的女候,自己的一言一行不仅事关个人形象也事关曦国的脸面,因此在即将到达皇宫时她小声地对楚子厚说:“我们还是各骑一匹马吧,呆会得见很多人。” 楚子厚的双手正留恋着她柔弱无骨的纤腰,哪里舍得将她放开?因此他说:“没事,反正全曦国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你是我的女人’这一句话让喜臻的脸唰地红了,谁是你的女人了?我们还没成亲呢?喜臻在心里想。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她喜欢他这样对她说话,仿佛她是他手心里的一件珍宝、是他胸口的一根肋骨似的。 但她和楚子厚都是曦国的风云人物。总归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以免让他人笑话,因此喜臻说:“乖,这是众目睽睽之下,我们总得顾及一下形象吧?”说罢,她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背。 这一句‘乖’倒是让楚子厚的心都化了,他赶忙松开紧搂着她纤腰的手。 她趁势跃下了马。 这丫头。真拿她没办法。楚子厚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好极了 看着她窈窕的身姿和比先前更为丰盈的胸部曲线,楚子厚的心跳顿时慢了几拍。 还有五个月他便要和她成亲了。他希望两人能慢慢地适应彼此的亲密接触。 而他五日后便要出发到原球国也就是现曦国的西边去监督水利工程,此一去就得整整四个月,等到回来时他们两人的亲事也快近了。 可他不仅是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也是个聪明的享乐者。他心中所构造的一切美好都是与她有关的,他希望能趁着这段时间和她试着更亲密地相处。 这个丫头。虽然见过大世面,也经历过颇多波折,可是在男女.之事上却还是懵懵懂懂的。而他,因为早就认定了她。所以一直守身如玉,对这些事情也是了解得极其有限。但因为意识到他们不久之后就要成亲,所以他前段时间特意看了一些讲诉房.事方面的书。所以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理论知识倒是很充足。 当然。他想试着在婚前与她亲密相处也并非是要逾轨,只是希望尽可能地比现在两人间的关系更近一步罢了。 如此想着,一个想法便在他的心里闪现,他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一笑。 只是,他也不晓得自己会不会控制得了自己,万一……那就顺其自然吧,反正她是他认定的,他不会让她在这件事上受一点点的委屈,如果真的一切都提前了,他便会向父皇申请提前成亲,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呢。 他望着她美丽的身影微笑。 都说最好的爱是陪伴,他巴不得每一天都能和她厮守在一起。哪怕就这么样静静地看着她,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光昭帝和吉娜皇后亲自出迎,并为他们举行了接风宴。 喜臻将此次出使的收获一一向光昭帝禀报,光昭帝满意地点头。 “嗯嗯,在以前,朕可真没想过能与这两个佛教国家形成友好往来,经过你这次的出使,朕相信曦国会逐渐变成一个更开放、更开明、文化交流更多的泱泱大国。”光昭帝笑容满面地说。 “这是肯定的。”沈喜臻微笑着回应。 席间,光昭帝亲自给沈喜臻一行人敬酒,又安排打赏事宜,大家一直忙到天色全黑才各自散去。 楚子厚在没人处握了握沈喜臻的手,轻声说:“你在宫门外等我。” “好。”喜臻遂脚步轻盈地先他一步往宫门外走去。 到得宫门外,她左看右看没见阿贵和马车,不由得心下纳闷。 因为昨日已经给家里去了信,并说今日傍晚或者晚上可能会回家,怎的阿贵还没有来?会不会是家里出了事?想到这喜臻当下一惊,赶忙凝神测算,得到的结果是——家里不仅个个安好,而且还有人会送贵重的东西上门。 那大概就是指她今天所获得的奖赏了。喜臻当即放下心头大石。 阿贵应该是有事在路上耽搁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喜臻走到一侧的石凳上坐下,安静地等待着。 才刚坐下,忽见不远处停着一架比她那马车宽敞一倍、造型也更加华丽的四驹马车,阿贵从里面跳下来朝她毕恭毕敬地说:“小姐,小的来接您和清平王了。” “这马车是清平王的吗?”喜臻忙问,她觉得像这般豪华的马车是应该只适合皇宫贵族们使用的。 “不,是清平王赠送给您的,前天刚送到府上,说是方便和您成亲之后的出行。”阿贵说。 这还有五个月才成亲呢!喜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喜欢吗?”楚子厚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在她的身侧响起,喜臻忙扭头去看。但见楚子厚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白袍,正朝她阔步走来。 “是很喜欢,就是太豪华了点。”喜臻说。 “以你为曦国所立的功劳,坐一架豪华点的马车又有什么不妥?来,我们坐上去吧。”楚子厚豪爽地说,伸手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喜臻微微一笑,将右手放在他的手上,轻轻地钻了进去,他也随之坐在了她的身边。 阿贵扬起马鞭,四匹良驹便飞也似的往侯爷府的方向奔去。 车厢里只有沈喜臻和楚子厚两人,楚子厚的双手立即抚摩上她的脸,他手上的火烫便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 “阿臻……阿臻……”他捧着她的脸呢喃般地叫着她的名字。 “子厚……子厚……”她也轻声地回应他。 “我的乖乖,我好想你!”楚子厚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呵出的热气撩拨得她全身一阵酥麻。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呻.吟。 这一声呻.吟在楚子厚听来可是充满了诱惑力,他一把便将她搂进了怀中,俯头噙住了她的红唇,他的手也开始抚摸上她胸前的双峰。 沈喜臻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抚摸自己的身体,顿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可是,他的动作非常轻柔,让她既感到脸红耳赤,却又感到无比的舒服。 由于是夏天了,她穿的衣服比较薄,除了一层外衣,里面便是裹身的亵衣,楚子厚的大手灵巧地摸进了她的亵衣里面,一手握住了那柔软的坚挺。 喜臻轻轻地‘啊’了一声,他的舌头便趁机伸入了她的口中,辗转地吸吮着。 这,楚子厚的反应也太热烈了点吧。喜臻在心里想。 他们毕竟还没有成亲呢。 可他的动作这么大胆,又这么娴熟,会不会是早已经为两人的成亲做好了准备? 还来不及等喜臻理清这头绪,他的另一只手便摸上了她的纤腰,在她那柔软的纤腰上慢慢地摩挲着。 透过他手中的温度,她浑身颤粟不已。 她感觉自己全身正在被他的双手慢慢地带动着燃烧起来。 她又轻轻地呻.吟一声,这声音在楚子厚听来简直是一种蛊惑,他的双手更加放肆起来。 太好了!楚子厚在心里轻轻地对自己说,喜臻的身体已经在他双手的作用下越来越柔软,下一刻就要完全地为他而绽放了。 他本以为这一套东西要慢慢地摸索才能学会,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得得心应手了,他不禁有些暗暗的得意。 那么,等到他们成亲时,她一定会很满意的,嗯,但愿届时她的身体吃得消。他坏坏地笑了。 “别,子厚,我们就快要到家了,别让他们看到。”喜臻轻轻倚在他的怀中,用手阻止着他双手的进一步动作。 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可就谁都控制不住局面了。 要是被娘亲和哥哥看到,那可真是羞死人呢! “好好,我依你,我什么都依你。”楚子厚果然乖乖地放开了他的手,那一刻,喜臻忽然生出浓浓的不舍来,但她强忍住了。 反正还有五个月而已,这么久都忍过来了,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只是,她也意识到了彼此的关系需要慢慢地往那个方向靠近,所以她决定回去偷偷地向嫂子姬月莲请教一二,省得届时自己什么都不懂,让楚子厚难受。(未完待续) ps:肉汤来了,下一章的肉更多一点,脸红心跳中。我真不知自己有没有写好,我不太擅长写这个,摊手~~~ 正文 第140章 燃情夏日(2) 轻轻地与楚子厚拉开一点距离后,沈喜臻从侧边的行李袋中拿出世国太子叶知秋送的那对玉雕公仔来。 “这是世国太子叶知秋送给我们的礼物,你看看,跟我们的模样很像吧?”喜臻笑着将那盒子的盖子打开。 楚子厚接过来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由衷地说:“确实是挺像的,不过他又没见过我,怎么会把我的模样给雕刻出来了呢?你有把我的相貌形容给他听吗?” 语气极其的轻柔,是恋人间才会有的那种。 “我没有跟他具体地形容过你,可他就这么琢磨着雕了出来。”喜臻说,朝他微笑。 “可见他对你的审美观把握得很准,他多大了?” “十九岁。” 楚子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凝视着喜臻,喜臻被他这般看着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忙问:“怎么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曾经为你神魂颠倒吧?” 喜臻的脸又刹时红了。 “没错,但我跟他说我与你已有婚约,说我认定了你是我想要相伴一生一世的人,所以他就只能偃旗息鼓了。”喜臻没敢多言,她发现楚子厚换上了一脸的冷峻。 “又怎么啦?”喜臻柔声地问,声音甜甜软软的,听得楚子厚顿时没了脾气。 楚子厚用力一拉,将她紧紧地搂进了怀中:“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我在那里一直很受尊重,这个其他使节们可以作证。” 楚子厚松了一口气:“等我们成亲后,你尽量别出使其他国家了。我不放心。” “好!等我们成亲后我就尽可能地留在曦国,若实在要出使他国也会带上很多武功高强的人。” “那也不见得就很安全,他们毕竟总有去休息的时候,那时候万一有人要伤害你呢?”楚子厚紧紧地搂抱着她说。 这是在宣布他的主权么?喜臻在心里笑着问。 “好,我依你!”喜臻朝他乖顺地点头,声音甜甜软软的,听得楚子厚的心都醉了。 “放心。成亲后我也不会干预你做事。你还是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出使他国这一桩我不肯罢了,你知道你自己长得有多美么?”楚子厚轻抚着她的头柔声问。 脸庞艳比鲜花。智商和能力又这么高,她放在哪里都会是引人注目的。 喜臻摇了摇头。 楚子厚笑。 见他心情转好,沈喜臻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果然,当你深爱一个人时心里是会随着他的欢忧苦乐而变化的。因为在乎,所以对方的一言一行都会牵动自己的神经。 这种被重视、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这对玉雕你呆会回去时就直接带回王爷府去吧。”喜臻说。 反正他们成亲时也是要将它带过去的。不如现在就交给他顺路带回去。 “好,我会好生保管的。”楚子厚说,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只听得‘吁’的一声,阿贵让马停了下来。他们知道侯爷府到了。 楚子厚先下了马车,伸手体贴地扶着喜臻出来。 他们双双走了进去。 与杜七娘、沈喜斌和姬月莲打过招呼后,楚子厚告辞回府。 沈喜臻送他出门。 “阿臻。曦国西边的水利工程即将要全面实施了,这是计划书。你也看看吧,看还有哪些不足,明天进宫时跟我说一下。”楚子厚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交给她。 “好的,我刚在宫中时就听上官丞相说了,他说你是治水的天才,我也这么认为。” 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肯定,楚子厚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沉稳,说:“是丞相过誉了。” 说罢,他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他一双手便能将之完全地握住,他很留恋那里,手也开始自如都摩娑着。 沈喜臻顿时脸红耳赤,忙说:“别,他们在后头看着呢。” “总得让他们慢慢习惯的。”楚子厚不以为然地说,手更加坚定地抚摸着她的纤腰。 他的意思是以后经常会这样吗?喜臻有些无奈地在心里想。 到得马车旁,他毫不顾忌地深深吻了一下她得红唇,这才动作轻快地上了马车。 沈喜臻被他那深深的一吻弄得脸红心跳,不过却也感觉幸福极了。 楚子厚真的是一个很懂得如何去表达爱意的人呢。 次日,喜臻才到紫宸殿便见光昭帝和楚子厚端坐在里面,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似的,喜臻忙转身欲离去,不料却被眼尖的楚子厚看见了,忙招手叫她进去。 “广安候,清平王准备到曦国的西边去治水,需要去整整四个月,这件事他跟你说了吗?”光昭帝问喜臻。 “嗯,他昨天跟臣女说了,还给臣女看了他的治水计划。臣女也觉得他的这个计划非常之好,所以臣女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喜臻笑着说。 她说的是实话,楚子厚的这份计划写得真的很好,她昨晚打开来看时惊叹连连。 她对他的能力赞赏有加。 “清平王还向朕请求带你到那边去度度假,他在双子岛和灵溪湾建的度假屋竣工了。”光昭帝又说。 沈喜臻望向楚子厚。 楚子厚说:“是的,这是我的想法,你出使甘、世两国这段时间肯定很累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放松几天,那两处度假屋都是我为我们成亲之后度假需要所建,你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楚子厚望着她说。 完全是一家人的语气了。 喜臻的心里顿时一暖。 可是,他是去那里治水的,肯定很忙,而她去那里度假。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合调。 楚子厚早已看出她的心思,温和地进一步解释道:“我去治水确实会比较忙,但这并不会影响我们抽些时间来吃个晚餐或者喝喝茶,而且,届时我住东厢,你住西厢,你可以带上几个贴身丫鬟。让他们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们可以像往常一样相处的。” 真的可以像往常一样相处吗?喜臻有点拿不准主意。 昨天晚上他在马车上的就表现得这么的大胆。他又那么善于制造机会,喜臻的脸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可他毕竟是真的疼爱她,所以最终总是会尊重她的意愿的。只要她自己把持得住。 而她对自己的定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她又想到反正两人还有几个月便要成亲了,他这般安排也是为了让彼此能有个婚前适应期,她不想辜负了他这一番心意。况且不是还有丫鬟在自己身边吗? 只要丫鬟们在她身边,他总不至于大胆到那个程度吧? 这般想着的喜臻心定了不少。点头说:“好的,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吧。” 那天晚上,沈喜臻跟家里人讲了要去西边度假几天的事,没想到大家都一致地同意。 “你想要带哪几个丫鬟就尽管带着去。望你在那边玩得开心点。”杜七娘说。 于是喜臻决定要带香儿以及另外两位平日里做事比较伶俐的丫鬟同去。 四日后,沈喜臻和楚子厚等一批治水专家踏上了去西边的路。 沈喜臻和四位丫鬟一路上都是以男装示人,所以路上很是平安。 一路上。楚子厚对大家关怀备至,处理应急事件又成熟果断。让沈喜臻对他的进步越发地刮目相看。 到得西边,楚子厚带喜臻以及那三位丫鬟到了双子岛上新建的度假屋里。 “我今晚连夜便得赶往大河湾那边,可能得三天后才能回来,这几日你先自己到处去看看,届时我回来了我再带着你玩。”楚子厚说。轻轻地抱了一下她便骑马离开了。 由于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所以沈喜臻也没地处去看,吃了晚饭便洗澡睡觉了。 次日醒来,她顿觉头晕耳胀,喉咙肿痛。 她用手一摸,头烫得像火烧,而喉咙也像着火了般的生疼,连咽口水都异常的艰难。 喜臻知道自己感冒发烧了,忙叫香儿去给她煲中药。 喝了一天中药之后,她感觉喉咙终于不那么疼了,但是头依然很烫,于是她叫丫鬟们去给她煮点姜葱粥。 第二天,她于迷糊中醒来,感觉头不那么疼了,但是却又开始流起鼻涕来。 “小姐身子太弱了,这段时间得好好补补才行。”香儿心疼地说。 “可我正在感冒中,不适宜吃太补的东西,还是再等几天看看吧。”喜臻懒懒地靠在床上说。 吃过午饭后她想出去走走,无奈才刚起床走几步便觉得天旋地转,只好又折回了床上。 “小姐,要不要叫清平王回来?”香儿不放心地问。 “不必,他的正事要紧。”喜臻摆了摆手说。 但她的心里却是很想见见他,并非是因为自己在病中而想见到他,而是因为想念和牵挂。 第三日中午,楚子厚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当他得知她病了的时候立即大踏步地往她的厢房走去。 当丫鬟们看见楚子厚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时都吓坏了——这毕竟是小姐的闺房。 “我来看看她,你们先退下吧。”楚子厚说。 香儿忙说“诺”一边用眼神示意另外两个丫鬟,大家便乖乖地退了出去。 楚子厚立即握住她伸出被子外的手——确实很烫。 他又用手摸了摸她的头——也很烫。 他立即替她换掉敷在额头上的毛巾。 “阿臻,你觉得怎么样?”他在她耳边柔声地问。 听得是他的声音,喜臻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啦。”喜臻笑。 “对不起,你在生病而我却没有陪在你身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 “没事,你的事也很重要,我只是得个小感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说罢,喜臻坐了起来。 这大热天的躺在屋里实在是太热了,她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背上已经湿透。她想坐起来让身体透透气。 然而,她忘记了自己现在只穿着薄薄的亵衣,而这亵衣又是特别露的一款,完全遮掩不了她胸前汹涌的曲线,楚子厚一抬眼正好看到,脑袋里轰的一声像被什么引燃了,他忙扭过头去。 “怎么啦?”喜臻不解地问他,一边朝他凑过去。 软玉温香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何况对方是自己爱到心疼的女子,他毫不犹豫地便将她整个人拉进了怀中,俯头吻在她那隔着亵衣的胸前的坚挺上。(未完待续) ps:肉汤来了,不过写着写着发现得来个前期铺垫,所以铺垫占的篇幅便长了些,时间不够了,先发上来,错别字回头改。 正文 第141章 燃情夏日(3) 喜臻顿时明白过来了。 昨夜里的上半夜,她因为生病的缘故浑身冒虚汗,所以躺着时睡袍都被汗水打湿了,那打湿的汗水沾在床单上让她觉得粘腻不爽,遂起身将睡袍脱了,只留下薄薄的亵衣和亵裤,这才感觉浑身舒爽了些,因此后半夜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由于是在病中,喜臻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加之晚上又做了几个梦,因而听见楚子厚叫她的名字时她全然忘记了自己只穿着亵衣亵裤之事。 如今被他看到,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喜臻虽瘦,但身材的曲线却极其明显,而她今日身上穿的这件亵衣又是用极薄的纱质面料做成,如果近身看便隐约可见里面汹涌的曲线,这般模样连她自己看着都觉面红耳赤、血脉喷张,更何况正当年华的楚子厚呢? 喜臻羞愧难当,忙伸手轻轻地推开他。然而她这力度太弱了,在楚子厚看来更像是欲拒还迎,所以楚子厚一只手加紧了抱她的力度,一只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俯头紧紧地噙住了她的红唇。 经过了昨夜的休息,喜臻今日的病情已大有好转,加上见楚子厚回来,更有了精神头,可她真没想到两人是以这般令人尴尬的方式见面的。 想来也都是她的不对,她暗自吸了一口气。 楚子厚的大手摸上她光洁的后背,感觉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只觉得自己浑身也火般地热烫起来。他的手触到了她亵衣的带子。他知道,只需轻轻一拉,整件亵衣便会褪下来,届时就真的是满眼春光了。 这般想着。他浑身都变得燥热起来,可他知道她尚在病中,而且两人尚未成亲,所以他的手在那带子上迟疑了一下,然后转移到了她的胸前。 小丫头虽然纤腰盈盈不堪握,然胸部却是丰圆高耸着的,像在宣示着它们热烈的青春一样。楚子厚的手轻轻地伸进了她的亵衣。握住了那丰盈。 那触感。柔软且富有弹性,惹得他心猿意马。且不大不小,他的大手正好可以全部地覆盖住。 他的手在那丰盈上轻轻地抚摸着。撩拨得她全身传来阵阵的酥麻。 前世,她是个只懂埋头读书不问情事的单纯女子,因此二十好几了依然未经人事。如今,被他这般带动着。她倒是渐渐地开窍了。 可他们毕竟尚未成亲,这么一发不可收拾下去那可怎么跟长辈们交代?如此一想。喜臻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忙用力地推了推楚子厚。 由于她的嘴被他的吻紧紧地噙住,她无法说话,只能用手推了。 楚子厚立即乖乖地放开了她。但他那双清亮无比的眼睛依然深深地凝视着她。 眉黛含羞,朱唇欲滴,又加上刚才被他这么一番撩拨。如今整个人露出一副不胜娇羞的媚态来,楚子厚痴痴地看着。真想把她含在嘴里、捧在心上。 看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喜臻有点害怕,忙拿起旁边的睡袍披在身上,也不敢直视着他,只微笑着坐在床上。脑子里又不自觉地回想起那才的那一幕,脸上又是一阵火烧般的通红。 就连母亲也未曾这般触摸过自己的身体,她与眼前这人的关系真是——太过亲密了点。 要是被别人知道,那就真是得找个地洞钻了。 楚子厚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怜惜地将她搂入怀中,柔声说:“别害羞,慢慢地你就习惯了。”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噙住了她的嘴。 楚子厚,似乎很热衷于这件事呢,沈喜臻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但她也不想自己显得过于木讷,因此伸手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腰。 这么贴身的相拥,她那诱人的曲线又令他的身体起了反应,他轻轻地、带着痛苦地叹了一声。 这一声又让沈喜臻顿时心生愧疚之意,但为了克制住彼此,她假装没有觉察。 “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楚子厚轻抚着她的头问。 “好多了,我想喝点柠檬水。”喜臻说。 “好,我去给你拿。”他说,站了起来。 “不用你去,叫香儿去就好了。”喜臻忙说,她不太好意思让他服侍自己,毕竟他贵为皇子。再者,她不舍得他离开。 像了然她的心事似的,楚子厚抿嘴一笑,轻轻地扶她躺下,替她盖上薄被,像哄小孩似的对她说:“我想亲自为你去拿,你且好好地躺着,我很快就回来。”说罢,他又在娇艳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夕阳下,他的薄衣下坚实的肌肉、漂亮的倒三角背肌若隐若现,充满了阳刚之美。 喜臻的心里顿时有一股柔情在蔓延着。 喝过了柠檬水,又吃了几颗药丸,喜臻感觉自己的感冒症状在慢慢地消失。 眼看天色将晚,楚子厚又得回到治水的工作现场去了,喜臻忙叫香儿为楚子厚准备几盒点心。 “你这几日好生休息,我三日后便回来,届时我带你到野外郊游去。”临行前楚子厚望着她说,双眼充满了疼惜。 “好!”喜臻笑答道。 为了让他放心,她下了床,亲自目送他离开。 楚子厚一离开,沈喜臻便感觉有一股软弱从心而生,仿佛他把她的心和力量都带走了一样。 她忽然意识到——他就像她生命中的一部分那样在她的心里占了很重的分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屋。 盘腿坐下,凝神运功、默念灵章,法力渐渐显现,这一次,方向是北边。 喜臻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起身,来到书桌前,挥笔写了一封信,然后,她叫香儿进来。 “去帮我叫伊侍卫进来。”喜臻对香儿说。 伊侍卫是喜臻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帮助喜臻办过不少事。 一身劲装、牛高马大的伊侍卫持着剑走了进来。 “帮我把这封信送到泖国去给那位大人,其它什么都不要说,只让他给我回个信即可。”喜臻吩咐道。 “好。”伊侍卫得命而出,连夜出发赶往泖国。(未完待续) ps:姐妹们,更新来了,弱弱地问一句:有粉红票么? 正文 第142章 燃情夏日(4) 楚子厚在忙,而沈喜臻也开始忙了。 时机已到,她得开始部署新的计划了。 所以感冒刚好的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她的忙碌。 丫鬟们看到了一个日夜在书房里写着什么并时不时低头沉思的沈喜臻。 “不是说好要来好好地度假的么?小姐怎的这么拼命?”丫鬟们站在房门外小声地说。 “你们懂什么?这叫位高责任重,小姐无论身处何地也会心心念念着国事的,这你们难道都不晓得吗?亏你们跟了小姐这么久。”香儿轻声地呵斥着她们,那两个丫鬟顿时不敢再言。 在侯爷府里,谁都知道香儿性子泼辣,极不好惹,因此谁都不敢跟她对着干。 这日上午,喜臻派人给京城镖局的队长刘奄臣送去了一封信。 如此,下一阶段的计划便部署好了。 部署妥当后喜臻叫上香儿到双子岛的郊外去散步。 站在岛屿的悬崖边,喜臻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出神。 以前,她每次看向那深不可测的大海都会有种没来由的恐慌,奇怪的是这次她却一点也不曾恐慌,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魄力来面对那些比自己强大得多的事物了。 再往西边看,灵溪岛隐约可见。 双子岛和灵溪岛是相连的,从这里有一块陆地直接伸向那里。只是虽然隔得近,但两个岛的形状、风景都各不一样。 双子岛在靠近大陆地的这一边,只有喜臻站着的这一边临海,而灵溪岛则处在更偏僻隐秘的海上,除了那通向它的窄小陆地之外,它的四周皆是海。 即使是在白天。灵溪岛上都飘着淡淡的雾气,看起来就像仙宫一样。 喜臻心头一动,对香儿说:“香儿,我们到灵溪岛上去看一看吧。” “好的。”香儿本就是喜欢到处走的人,一听得她这么说不禁喜出望外。 两人遂提着裙摆慢慢地下了悬崖,往灵溪岛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林荫小路,两人便见前面的路旁树着一块精制的木牌。上面写着‘灵溪岛’三字吗。两人立即加快了脚步。 很快,一座红墙绿瓦、造型别致且非常崭新的庭院映入她们的眼帘。 不消说,这便是楚子厚着人新建的度假小院了。 然庭院的大门是由外锁着的。可见里面没有人。 也对,由于楚子厚和沈喜臻如今都是大忙人,没有多少时间来这里住,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专门请个人来看管了。喜臻不禁从心底里赞赏楚子厚的精于打算。 她又忽然想起梅园来,不过梅园里有上百棵梅树需要照顾。因此是不能没有一个园丁的。 如此一想,喜臻又忽然生出了要在双子岛和灵溪岛上的庭院里栽种几株梅花的想法。如此,以后两人于冬天来这边度假也能多点雅趣。 喜臻和香儿轻轻地绕过庭院,眼前便出现了一大片的树林。在这初夏季节。树林下一片阴凉,走在期间的喜臻顿觉浑身惬意。树林里盛开着一些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花,更增添了勃勃生机。彩蝶在这些花中翩翩起舞。树上的鸟儿也在吱吱喳喳地叫着,好一副鸟语花香的景象。 这里实在是太适合度假了!喜臻在心里由衷地说。暗赞楚子厚对她的体贴。 论功行赏时他完全可有资格要一两座城的。可他却选择了这两座岛屿,只因为想要和她成亲后能有几个度假的好去处。 他对她实在是好! 喜臻的心里热热的。暗自下决心——要好好地待他。 明日楚子厚便要回来了,一想到这喜臻就难掩满心的兴奋,她和香儿在树林下走了一小段路然后便折了回去,她要回去准备些好吃的给他。 桂花糕、马蹄糕是必定要做的,她另外还做些了梅子酱和柠檬汁,又用草药精心熬了一锅排骨冬瓜汤。 一切准备就绪,就静等他回来了。 从上午等到傍晚,喜臻依然没见他的半点踪影,心里越发地着急,忙骑马出门往路口那边去看。 等待一个人的滋味原来是这般折磨人的,喜臻第一次深深的体会到。 如今的她,与他之间有种与有荣焉的默契感,她想要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过安静幸福的生活。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落山,喜臻才见楚子厚骑着马朝这里飞奔而来,她的眼泪顿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是因为看到他回来,所以她喜极而泣。 “怎么啦?想我了吗?”楚子厚走到她的跟前捧着她的脸问道。 喜臻点头,脸色已经一片通红——他的手真是神奇,只要被他的手接触她就会浑身像触电了般的起反应。 “嗯嗯,我也很想你呢,所以我明天会休假一天,好好地陪你出去玩玩。”楚子厚无限溺宠的望着她说,在她的唇上印上了深深一吻。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楚子厚说,一边扶她上马。 吃过晚餐和点心后,喜臻和他说了一会儿话,见他虽然很努力在听,但是脸上已经渐露倦意,喜臻忙说:“你困了,早点休息吧。” 楚子厚点了点头:“明日我带你去郊野外玩。” “好的。”喜臻颌首微笑。 次日,吃过早餐后楚子厚便和她同骑一匹马去灵溪岛。 “子厚,那个地方我昨天和香儿去看了看。 “哦?你觉得还可以吗?” “嗯,不错。” 楚子厚双手紧紧地搂抱着她的纤腰,她则将头紧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刺激着她的嗅觉,令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欢快。 到得灵溪岛,楚子厚并没有在庭院门前停下,而是一拍马身,让马飞快去往树林奔去。 “不先到庭院去么?”喜臻忙问。 “不,趁着早晨空气好,我们去树林里走走。”楚子厚笑着说。 “好,都依你。”喜臻满脸微笑。 到得树林深处,喜臻惊喜地发现——眼前有一片绿茸茸的草地。 她顿时莫名地喜欢。 “阿臻,我们到了。”楚子厚先跳下马,然后伸手将她抱下来。 将马儿拴在一棵大树底下后,楚子厚拉着她的手往那片草地走去。 由于这片草地的上空没有树木遮掩,所以即使在清晨,草地上的露水也已经被太阳晒干了,走在上面感觉软绵绵的。 楚子厚拉着她躺在了草地上,两人皆仰面躺着,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我小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躺在草地上看天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看着天空心里就会特别的平静。”楚子厚拉着喜臻的手说。 “我小时候也时常仰望天空,不过不是躺在草地上,是站着或者坐着。”喜臻回应道。 “我明白,女孩子嘛。”楚子厚捏了捏她的脸。 “那时候我常觉得天为帐、地为床的感觉是极其美妙的,若身边又有一知心爱人作伴那就真是幸福极了。”楚子厚满脸憧憬地说,侧身望着喜臻。(未完待续) 正文 第143章 燃情夏日(5) 在明亮的日光下,喜臻的脸像白玉般散发出怡人的光泽,越发衬得她的双眸乌黑明亮、五官楚楚动人。又由于她是仰躺着,所以身体的曲线一览无遗,楚子厚痴痴地看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被他这般痴看着,沈喜臻的脸又腾地变通红了,这桃花般的面容又为她添了几分风韵。 “看什么?”沈喜臻抬手遮脸。 “看你的娇羞样。别掩着,让我好好地看看你。”楚子厚笑着说,伸手去拿开她的手。 沈喜臻不想让他看,便立即往手上运内功,然而楚子厚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先她一步运起了内功。 他在两人初次于梅园相见时就领略过她的功夫,所以知道自己若想打败她就得比她出手快且敏捷,这下他便在她做出反应前便将的双手牢牢地握住了。 他毕竟是个男生,手劲比她大,又由于他出手比她快,所以她的双手就只能乖乖地被他握住了。 这家伙,越来越狡猾了呢!喜臻暗吸了一口气。 楚子厚将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她妩媚的面容就完全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了。楚子厚的脸上带着不动声色的征服,目光狂热地望着她。 “阿臻,我终于占得先机了。”楚子厚笑着说。 沈喜臻杏目圆瞪,娇嗔道:“有什么好看的?” 一边说一边心下无奈地叹气,他怎么好像永远也看不够自己似的呢?而且他这目光会不会太疯狂了点? “好看,你很好看,我就喜欢这么一直一直地看着你。”楚子厚笑眯眯地说,凑脸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喜臻的眼睛立即氤氲着水雾。 她还有五个月便满十八岁了。再过十七年她便得回到现代去,也就是说她和他还有十七年的时间相亲相爱,多么短暂啊! 子厚啊子厚,如果未来的某天早上当你醒来时发现我已不见会怎么样?你会不会很伤心?而我肯定会痛不欲生的,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当初,她真没想到要在这个朝代里动感情,她所做的一切计划都不过是为了能完成那个穿越任务而已。 可她还是动了情。因为他是完全符合她理想的一个人。 正因为这样。两个用情很深的人在分离才会越发地断人心肠,如此想着,喜臻觉得很对不起他。她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阿臻,你怎么哭啦?”楚子厚大吃一惊,忙柔声地问。一边问一边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眼泪。 “子厚,我……爱你!”喜臻抚摸着他的脸说。 “我知道。阿臻,我也很爱你。我们是相亲相爱、天造地设的一对。”楚子厚笑着说,又紧紧地噙住了她的唇,贪婪地吸吮着。 顿时,那股熟悉的酥麻感又在她的体内蔓延开来。 被他这般深爱过。即使马上死去自己也心甘了,喜臻在心里动情地想着。 他的吻一点点地深入,仿佛要将她慢慢地融化掉。挑拨得她浑身火烫,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低低的呻.吟就像一种充满诱惑力的邀请一样给了楚子厚更大的鼓励,他一边含着她甜甜软软的唇,一边将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同时,双手恣意地在她的身上游走。 喜臻瞬间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雄性气息。以及他身体的重量。 这种感觉让她有点恐慌,但又有点兴奋,因此一时间不知是该推开他还是由着他。 “阿臻……阿臻……”楚子厚一边吻着她一边柔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嗯。”沈喜臻轻声地回应。 “阿臻……” “嗯?” “你实在是……太美好了!” 这什么话?喜臻的脸色再一次涨得通红。 而他炽热的唇已经从她的红唇移到了她的粉颈、锁骨,一路往下,到了她高耸的双峰,他毫不犹豫地隔着她的衣服含住了那峰顶上的花蕾。 “啊。”喜臻轻喊了一声,他的这个举动让她的全身一阵颤栗。楚子厚马上知道那是她的敏感点,立即将她的上衣扒开一点,大手便摸了进去。 瞬间,他手上的温度便传到了她的双峰,她的双峰也因此而更加坚挺起来。 沈喜臻用手推他:“别……” “放心,阿臻,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有底线。”楚子厚说。 这是他的真心话,但他情难自禁,不过他一直在告诫自己——要适可而止。 他得尊重她的意愿,她是他爱到骨子里的人。 眼看着两人都快要成亲了,亲吻是肯定可以的,身体上适当的亲密接触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越过那条底线。 他将手从她的双峰间移开,唇又不自觉地贴了上去。 天啊,这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他的全身也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亲一亲就好,不会有别的。”楚子厚轻声说。 沈喜臻默许了。 反正他是她认定了的人,被他亲吻和拥抱能让她感觉到非同一般的甜蜜和幸福。 她虽然一直处于比较被动的状态,但她也并非铁石,她伸手搂住了他,主动吻上他胸前裸露出来的那片肌肤。 被她的红唇吻过,楚子厚顿觉浑身通泰。 这种互相欣赏、互相需要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 楚子厚的双手慢慢地从她的裙摆探入,握住了她柔弱如柳的纤腰,在那上面缓缓地搓揉着,很快,她便感觉下半身起了反应。 “子厚……你……”被撩拨得浑身火热的沈喜臻娇喘吁吁、面若桃花、含羞带嗔地望着他。 “我怎么啦?”楚子厚笑意盈盈地问,双手依然在她的腰间摩娑着。 “太……大胆了!”喜臻娇声说。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听得他一阵心神摇曳。 “不喜欢吗?可是我很喜欢。” 喜臻不知该怎么作答,娇滴滴地睃了他一眼。 他便知道——她也喜欢。 于是,他的手在她的腰间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就坚定地抚到了她下.身的隐秘地带。 “不。”喜臻毫不迟疑地说。 这家伙,实在是胆大得没谱啊!喜臻哀叹。 楚子厚立即停住了手。 “好,好,好,我依你。”他说,改为双手怀抱着她。 喜臻让自己从他的身下移了移,两人便形成了侧躺着拥抱的姿势。 她看着他的脸,读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因为急切地想要了解她的身体结构而又死命地克制住自己的行动的一种表情,略带痛苦。 她对他顿生歉意,更紧地抱住了他。 这一贴身相拥,她忽然感觉到了他下半身的坚挺。 原来他的身体也起了反应,喜臻顿时羞得不知该推开他还是躲进他的怀里好了。 最终,她将头躲进了他宽阔的怀中,她知道他会因为她觉察到他的反应而尴尬,所以不敢马上看他的脸。(未完待续) 正文 第144章 爱我所爱 “阿臻,看着我。”楚子厚说。 什么?这种时候还要我看着你?楚子厚啊楚子厚,看来你不仅胆子大,脸皮也很厚呢!喜臻在心里暗想道。 但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于是怯生生地抬脸望向他。 他的脸色坦坦荡荡的,就好像那是极其自然的一件事一样。 “阿臻,那只是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时的正常反应,所以我希望你也坦坦荡荡地接受它。”楚子厚抚摸着她的头说。 “我知道了。”喜臻点了点头。 “哎,谁能想到像你这般娇娇弱弱的女子竟然曾经干过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楚子厚由衷地说,望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之意。 “别把我夸得那么好,我对自己还远远不够满意的呢。” “反正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女中豪杰了,我一直以你为荣。”说罢,楚子厚亲了亲她的脸颊。 喜臻微笑。 “阿臻,和你在一起真好!”楚子厚将她搂紧了一点。 “我也是。”喜臻冲他甜笑。 这一刻,两人都在热切地盼望着婚期的到来。 太阳升到正中了。 “饿了吗?”楚子厚问她。 “嗯。”喜臻点头。 “走,我带你去参观一下这边的小院,然后我们回双子岛去吃午餐。”楚子厚说。 “好。” 两人便牵着马来到庭院的大门口。 楚子厚将马拴在门前的大树下,然后掏出钥匙将门打开,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这里的钥匙我做了两把,呆会回到双子岛时我把另外那把给你。”楚子厚说。 语气间已然把她当一家人。 “好。”喜臻乖顺地说。 当她信任一个人时她便表现得非常的乖顺,丝毫不像平日里那般的冷静果敢。 小院子是个四合院的造型。在庭院中间种有各种各样的花。喜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几棵梅树,不禁喜从中来。 “我正想着从梅园运几棵梅树来呢,没想到你都种齐了。”喜臻紧紧地握着楚子厚的手说。 “我见你在沈府和侯爷府上都种有这些花,所以我叫人把它们给种齐了。”楚子厚温声说。 “你对我真好!”喜臻动情地说,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我当然得对你好了。”楚子厚朝她微笑。眼睛久久地凝望着她。 “我还不是女人。是女子。”喜臻娇嗔道。她觉得她最近好像智商都变低了很多。 果然,在爱中的人会变傻一些。 “好好好,你暂时还是女子。不是女人,可很快就是女人了。”楚子厚一脸娇纵地说,眼神里却透着志在必得。 喜臻又是一阵脸红。 楚子厚随即带她去看了房间。 “这是我们的房间。”楚子厚推开主人房的门对她说。 但见双人床上铺着鸳鸯图案的床单,被子上绣着凤凰。枕头上则绣着牡丹,三样的颜色都是喜庆的红色。 东侧有古色古香的梳妆台、精致的大镜子。西侧则是格子状的书架。一旁还有大大的书桌。 “本来书架和书桌是想放在另外一间房的,但我知你是书痴一个,说不定哪天半夜里会突然想爬起来看看书,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将它们安置在这里来了。你看怎么样?”楚子厚体贴地征询她的意见。 “正合我意!”喜臻答道,看见有书架和书桌,她的心情格外的好。 她又望了望那充满喜庆气息的床单、被子和枕头。想象着以后和楚子厚睡在上面的情景,顿时有种新婚的感觉。又发现梳妆台那大镜子正对着床。她一想到以后两人对着这面镜子亲.热就有点不自然。 “这梳妆台还是放在床头的那边吧,这样它就不会照到床上了。”喜臻红着脸说。 楚子厚马上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行,依你,我马上就将它的位置移一移。”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这些粗重的活还是由男人来做吧。”楚子厚一边说一边大踏步地走到梳妆台前,毫不费力地抱起它走向床头。 喜臻望着认真地做着这些事的他,心里涌起阵阵的暖意。她的男人不仅富有才干,还喜欢亲自动手做事,跟着他过日子她感觉非常的踏实和心安。 “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变一下的吗?”楚子厚又问。 “没有了。”喜臻答。 “那我们回去吧,你应该很饿了。”他体贴地说。 “好。” 两人遂骑马离开了灵溪岛。 到得双子岛的院子,两人远远便见香儿朝他们走来。 “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香儿说。 “我们在那边说了一会儿话。”喜臻解释。 小姐说的这‘一会’可真是长啊!香儿在心里道,不过她可不敢这么说,反正只要他们回来了就好,于是她毕恭毕敬地说:“午饭已经做好,清平王和小姐进去用餐吧。” 楚子厚拉着喜臻的手便往里面走。 这清平王,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小姐的手了呢!香儿感叹,也顿时明白——他们早晨出行肯定是有过一番亲密交谈的。 香儿越想越为沈喜臻高兴。 又看楚子厚对沈喜臻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更是暗暗地羡慕。 午餐是香儿依照喜臻的吩咐来做的,有点心、米饭、蔬菜、肉汤、小炒肉和雪梨甘蔗糖水。 “雪梨甘蔗糖水润肺、降火、生津、止渴,很适合热天喝,你常在户外工作,可以多喝些。”喜臻关切地对楚子厚说。 “好,待会我多喝几碗。”楚子厚笑答道。 喜臻不仅是个在大事上有雄才大略的人,在持家过日子上也很有一手,能娶得这样的人做妻子让楚子厚尤感欣慰。 他觉得他的母后吉娜皇后也是这样的女性,她们在大事上坚韧在小事上随心,她们都是可以立为榜样的女性。 楚子厚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望着坐在自己对面专心吃着饭的喜臻,淡扫蛾眉、面若桃花、冰肌玉骨、仪态万方,这样的女子是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的。 想到这,楚子厚愣了愣。 他暗暗地下决心:一定要变成更好的自己,才能给她更好的一切。 “我准备后天回京去。”用过午餐后,喜臻对楚子厚说。(未完待续) 正文 第145章 急赶回京 楚子厚深深地望着她,说:“好的,那天我会回来送送你。你这几天就好好地歇一歇吧。” “嗯,这一别我们就得四个月后才能见面了,望你多加保重!”喜臻望着他柔声地说。 “好的,回京之后就劳你多费心婚事的事了。”楚子厚伸手摸了摸喜臻的头,神情里充满了关爱。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喜臻说。 “辛苦你了!”楚子厚说。他知道操办婚礼是件十分累人的事,尤其是像他这种皇子身份的人的婚礼,而他又由于要在这边治水,所以只能让她一个人在京打点了。 “没有关系。”喜臻忙说。 楚子厚微笑。 这丫头就算面对什么繁难的事情都不会觉得纠结的,他一直都很欣赏她的这种心态和她的办事能力。 想了想,楚子厚对下人说:“我今晚留下来住,你去把东厢房给收拾一下吧。” “那你明天赶得上吗?”喜臻听了又喜又忧,她知道从这里到大河湾的路途不短。 “没事,我明早起早一点就是了,今天我想多陪陪你。”楚子厚说。 幸福感立即充满了喜臻的心田,她动容地点了点头。 也好,她也想和他多呆一会,只是,就得牺牲他不少的休息时间了。一想到这,她又有点心疼。 于是吃过午饭后喜臻便对他说:“你先去午休一会吧,省得明天没精神。” “好的,你也休息一会吧,呆会我醒了来找你。”楚子厚笑着说。 “嗯。” 沈喜臻亲自到他的东厢房那里去看了看,看见床已经被下人们铺好。她便去把窗户开大一点。让园子外面那橙色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又叫香儿到园中去折了几株新鲜的茉莉花和紫薇花进来。她亲手将它们用花瓶供着放在他床头边的桌子上。 看着她细心地为自己做这些事,楚子厚感觉到了家里有个女人的那种踏实的幸福,他灵机一动,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要不你也在这边午睡吧,反正床那么宽。” 喜臻噗地一笑,红着脸说:“这像什么话?下人们若是知道了岂不笑话?” “好好好。依你。”楚子厚笑。当着她的面便将外衣脱了,顿时,他的上半身便裸.露在了她的眼前。 小麦色的皮肤。坚实紧致的肌肉,完美的六块腹肌,喜臻看得一阵脸红心跳。 喜臻在穿越来这里之前也看过一些健美比赛类的节目,她觉得他们中有不少人的身体都比不上楚子厚的呢! 喜臻深怕自己会忍不住走过去摸一摸。因此不敢多看,忙转移视线说:“那你好好地睡一觉吧。我先出去了。” ……………… 喜臻睡得十分安稳,醒来时正好听见楚子厚在庭院那头小声地和下人们说话的声音。 “绿豆糖水、南瓜粥、玉米饭、蒜叶炒茄子、香油炒麦菜、香菇炖排骨,嗯,排骨炖久一点。还有个汤……” 他的声音温厚,语气中充满了耐性。 喜臻听得心里暖暖的。 她本就不奢望高官厚禄、朱门富贵,她要的就是这种踏踏实实的小日子。而且。楚子厚刚才说的那些吃食都是她很喜欢吃的,尤其是炖得久久的香菇炖排骨。她记得有一次他来侯爷府吃饭时她的娘亲曾提起过她喜欢吃这道菜的事。没想到他竟记下来了。喜臻心里莫名的感动,忙穿好衣服朝他所在的地方走去。 太阳才刚微微西斜。 “这么快就起来啦?”喜臻跟楚子厚打招呼,一边朝他快步地走过去。 楚子厚扭头看她,见她经过午休后满脸的精神奕奕,他便觉得心情十分的愉悦,笑着答:“够了,我不习惯午休太长时间,走,阿臻,我们钓鱼去。” “钓鱼?”喜臻有点吃惊,这海边小岛哪里有地方钓鱼? “嗯,是去钓鱼,在那排石岩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淡水湖,湖里有好多鱼,我们去钓两三条回来煮鱼汤喝好不好?”楚子厚笑眯眯地问。 喜臻想起了她小时候和两个哥哥到家后面的湖里钓鱼的事,那是她感觉最欢乐的一段时光,所以听楚子厚说要去钓鱼时她顿时来了兴致。 “好啊好啊,我跟你去,我好久没有钓鱼了。”喜臻笑着响应。 跟楚子厚在一起原来是这么有趣的,他会带她去重拾那些儿时的乐趣。 他是个既不失童真又沉稳妥当的人,他一点也不乏味。 想着这些,喜臻的心里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幸福。 “我没想到这地方竟然还有淡水湖,看来你真会选地方。”和楚子厚手牵着手走着的喜臻由衷地说。 “那当然,我在勘探地形这方面有天分。”楚子厚微笑着说。 钓鱼很考验耐心,但喜臻和楚子厚这两个年轻人竟然毫不费劲就让自己安静了下来。他们如石佛般端坐着,守着那鱼竿,静等鱼儿上钩。 两人并排而坐,彼此间间隔不到一丈远,让静下心来的沈喜臻甚至能闻得到他身上那好闻的男性气息。 眼前是漂亮的湖光山色,身边有自己最爱的人,沈喜臻的心醉了。 太阳下山前,他们一共钓了三条肥肥美美的大鱼,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子厚,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开心、很幸福!”她对他说。 楚子厚转头深深地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柔情,说:“我也是。”说罢,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天晚上,因为不忍心让他明天顶着一双红眼去大河湾,所以喜臻在和他聊了一会天之后便叫他去休息。虽然楚子厚很珍惜和她相处的时光,但他也知她很关心她,所以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便乖乖地去睡了。 梦里,他梦见自己和沈喜臻在湖上泛舟,她撑着一把粉色的小花伞,在明亮的日光下越发映衬得她那肌肤如梅花般的娇艳,他忍不住就凑上去亲了一口…… 天还没亮时,喜臻忽然感觉有人亲了亲她的脸颊,她忙睁开眼睛来看。发现已经穿戴整齐的楚子厚正坐在她的床边望着她出神。 原来是他来向她道别了。喜臻马上坐立起来。 “你醒啦!”楚子厚满脸笑容地和她打招呼。 “嗯,你这就要走了吗?”喜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里升起了浓浓的不舍。 她知道自己只穿着薄薄的亵衣。但她并不介意,反正他已经见过她穿亵衣的样子了。 楚子厚看着她那薄薄的亵衣下那若隐若现的曲线,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翻涌起来,可他马上便得走了。他不能留恋,于是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她的睡袍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并快速地亲了一下她柔软的唇。 “我走了!”他望着她说,然后强压住心中那股叫嚣着的冲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再多留一阵他就真的很难保证自己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了。 这丫头,她对他来说实在太具诱.惑力了。 他早已经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因此他才踏上路途便忍不住想念起她来。 三日后,楚子厚准时回来为她送行。 “这几日我在这里过得很愉快。子厚,谢谢你让我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日。”喜臻抱着他说,不舍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楚子厚低头一一地吻干她脸上的泪。柔声说:“我也很愉快,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愉快的日子的。” 如此。沈喜臻便在他充满关切的目光中离开了双子岛的小庭院,往京城赶去。 …………… 太子府里,几位大臣正和太子楚子灿在交谈着。 “听说广安候很快便要回来了,不知她回来之后会有什么大动作。”户部尚书费云若有所虑地说。 “我看她最近都沉浸在和清平王的卿卿我我中,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有新举措吧?”参政符平说。 他们都见识过沈喜臻的过人才识和雷厉风行的作风,都担心她下一个举措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当年,她出台的‘废除贵族世袭特权、减少分封、从贵族手中抽出一部分田地’的政策不就搞得贵族们鸡犬不宁吗?这个女子的脑子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什么离奇古怪的政策都能想得出来。 “依我看,目前曦国各个领域都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暂时应该不需要什么大改革了吧?”花贤说道。 楚子灿是他的女婿,自从花月谣嫁与楚子灿之后花贤便从一个不喜欢干涉朝政的人变成不得不有所干涉的人了,因为他得为自己那宝贝女儿的未来着想。 楚子灿只听不说话,其实他的心里也慌,他也在密切地关注着沈喜臻和楚子厚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看见楚子灿一直不发一言,大家便不敢继续谈论此事了。但沈喜臻的厉害大家是领教过的,而且她和楚子厚现在是在强强联手,那对楚子灿的继位之路是绝对会有影响的。 “太子,恐怕得劳您多加打听了。”费云望着沉默不语的楚子灿说。 楚子灿微微地换了下坐姿,说:“这是自然,诸位放心,只要他们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会第一时间知会大家的。” “如此甚好!”众位大臣也不敢多言,纷纷起身告辞。(未完待续) ps:好了,权谋之类的又要上演了,没办法,女主那穿越而来的任务还远没完成,所以她得努力。权谋之后又会有甜宠章节的。 正文 第146章 先见之明(1) “妹妹,似乎好多人都在暗自揣度你接下来的举动。”沈喜斌对远途归来的沈喜臻说。 沈喜臻此趟的度假想必是过得很愉快,因为那好心情已经从她的神情中溢出来了。沈喜斌见妹妹心情大好他自己也很是高兴,但由于最近时常听见大臣们在私下里对她的评论,所以他不得不给她提个醒。 “他们恐怕是更加担心我接下来的举动会伤及他们的既得利益吧,不过哥哥请放心,我下一步要走的棋不是在曦国的国境内,而是在邻国。”喜臻语气平静地说。 “邻国?妹妹你莫非是想……”沈喜斌没敢说出后面的话来,毕竟有些事在没发生前还是别说的好。 喜臻了解哥哥的意思,点了点头,说:“不过难度也很大,从我目前搜集的数据来看,胜算的可能是65%。” “那还是不要去冒险好了。”沈喜斌说。毕竟,那也不是必须要这么干的事,他不明白沈喜臻为何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就算是光昭帝本人也未必敢那么想吧? “非常值得,哥哥,我会玄术,所以会在整件事情的推动过程中运用到它们。”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她在紧要关头时还会像上次北疆之战那次那样运用玄术来夺天地之造化,使原本不可能发生的气象发生。 “可是,危险系数也很高吧?”沈喜斌问。 “嗯嗯,但是利大于弊,何乐而不为?”沈喜臻答。 “妹妹,你太拼了,你还记得你曾经差点命丧球国的事吗?” “我没有忘记。所以我这次会总结那次的经验,将自己放在更安全的位置。” “但凡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问题都不会是轻松的,这次你又想怎么做呢?” 沈喜臻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沈喜斌看完之后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但他不得不承认,沈喜臻的这个计划设计得很妙。 当然,也很危险。 因此沈喜斌说:“那个国家好不好与我们并没有直接关系,你真的认为值得去淌这趟水吗?” “值得的。因为我很清楚我们可以让它变得更好。”喜臻答道。 “可这也没到非要这么干的程度吧?”沈喜斌有点担忧。 万一败了。谁来承担这后果?他总感觉妹妹的企图心大了点。 沈喜臻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无比冷静地说:“如果败了,后果我来承担。” “你一个人怎么承担得了?” “所以我会想尽办法赢的。” “这……”沈喜斌欲言又止。 输赢也不是那么好把握的。毕竟世事无常。 不过既然她这么说那就证明她早就有所计划了,他现在才说反对的话已经于事无补,反而会影响她的计划。 所以沈喜斌没有再劝她,而是微笑着说:“好吧。反正你有需要哥哥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哥哥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的。” “好的。谢谢哥哥!” …………… 次日上午,沈喜臻进了宫。 昨日她回来时由于正逢光昭帝微服私访去了,所以她没有马上进宫而是直接回了侯爷府。加之由于她这次去曦国西部是为了度假,因此也就没有必要回来时第一时间向皇帝复命了。 进得紫宸殿。喜臻便见光昭帝满脸笑意地等着她得到来。 喜臻忙向他行礼。 “朕看你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可见你这次度假是真的放松了身心。” “是的,皇上。臣女这次的假期非常愉快。”喜臻笑答道,脑海里立即闪现和楚子厚相处的那些片段。不禁微红了脸。 但因在光昭帝面前,她赶忙强压住那悸动的心情。 光昭帝是过来人,哪里有不懂她这神态的意思的?不过他没有点破,招手示意她就坐。 “最近可有写了什么新曲?”光昭帝问她。 “写有两首,不过臣女想先跟您谈件要事之后再给您弹。”喜臻温言温语道。 “好。”一听她说有正事要谈,光昭帝立即一脸正色地等着她说。 “皇上,泖国有攻打我国北边之意,最快半年,最迟一年内便会动手。”喜臻说,神色间却并未见惊慌。 这丫头,心理素质真好!光昭帝暗赞。 “又是泖国,他们可真不自量力。”光昭帝冷哼一声道。他知道沈喜臻会占卜,所以他没有多问细节。 “但这一次他们做的准备远比上一次充足,而且武器也比先前的先进得多了。” “怎么说?”光昭帝肃颜问。 他们自然是得准备得非常充分才敢挑战曦国的,因为曦国现在的实力比当年强多了,但喜臻说他们的武器很先进那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边还有人比喜臻更会造武器么? “是臣女有意地差人将火药箭、火药包和青铜炮的制作方法告知给了他们,所以他们现在秘密地造了许多跟火药有关的武器。”喜臻答道。 光昭帝的脸色顿时很不好看。 “皇上,且听臣女说来——这其实是臣女布下的一个诱饵。”喜臻赶忙解释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光昭帝皱着眉问。 “兵书有曰:欲灭其必先助其,臣女现在的作法表面上在帮助他们,实则是为了它日反攻时所用的。” “什么意思?”光昭帝听得有些糊涂了,她是想灭了泖国吗?可这也……太难了点吧?泖国的地势易守难攻,所以要拿下它比拿下球国艰难得多了。 即使前两年泖国的经济上有所停滞,但自从去年加入了四国联盟后经济也被慢慢地带动了起来,所以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拿下的国家了。 “臣女的意思是——既然他们有心想攻占我国的北方,那么我们也就可以趁势毫不客气地将这个国家的政.权给夺了。”喜臻无比镇定地分析着。 “广安候,你这玩笑开得大了点,如果他们有心攻北疆,我们当然要奋起抗战,但若论夺取他们的政.权那就不切实际了。” “如果臣女说这真的可以呢?”沈喜臻明亮的双眸静望着光昭帝问。 “别开玩笑了。”光昭帝哪里肯轻易相信,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对她接下来的解释充满了好奇。 “皇上,其实早在两年前臣女就已经开始部署这件事了。”喜臻又说。 光昭帝大惊。(未完待续) ps:姐妹们,求粉红票! 正文 第147章 先见之明(2) “两年前?那不正是泖国换宰相的时候吗?”光昭帝一脸的惊讶,又像是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是的,那正是曦国在边境建链式堡垒的时候,那时候臣女向您申请到边境去考察工作,也就在那个时候臣女和现泖国的宰相刘铭见了一面。”喜臻答道。 “你怎么会和泖国的宰相有来往的?你们先前认识吗?”光昭帝肃颜问道。 要知道,她不经他的允许就这么秘密地和他国的高官这般见面便等同于奸细行为,是必须得好好拷问的。好在他对她向来信任,也知道她的为人和品性,他才没有发脾气。 他还记得那次沈喜臻是和五名护卫一起去的边境,当沈喜臻一行人回来后他还亲自秘密地召见那五名护卫,以了解沈喜臻那段时间在边境的行踪,得到的回答都毫无可疑的征象,那她是怎么和刘铭见面的? “刘铭的父亲是曦国人,早年在泖国经商,认识了泖国的一位姑娘,两人暗生情愫,不久之后那姑娘便有了身孕,正当两人准备成亲时刘铭的父亲因救人而不幸身亡,所以他的娘亲便怀着他嫁给了泖国的一个中年人。”喜臻向光昭帝解释道。 光昭帝津津有味地听着,没有插话。 “刘铭的亲伯伯后来去泖国探望过他几次,后来还保持信件联系,所以刘铭对曦国这边的情况也比较了解。他的堂哥是龙字号镖局的队长,名叫刘奄臣。”喜臻继续解释道。 “也就是上次北疆之战时帮忙到泖国去购进大批量石流黄和土硝的那个人吗?”光昭帝问。 “正是。臣女跟刘队长有些交情,因此能够通过他来传信给刘铭。” 光昭帝恍然大悟。 “那次在边境时,刘铭扮成送饭的农夫前来见臣女,所以臣女能和他部署得了相关的事项。” “也就是说——两年前你就有心部署夺取泖国政.权的事了?”光昭帝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 “说句老实话。那时候臣女还未曾想到这么远,只是想先走出这一步再算,毕竟泖国是不能不防的,倒不如我们先取得个主动权。” “所以你和刘铭在那次见面后不久刘铭就当了宰相,所以泖国后来与我们曦国的关系就有所改善。”光昭帝微笑着说,他越来越佩服这丫头的审时善断了。 “是的,所以臣女此次想女扮男装并易容成另外一个人悄悄地混进泖国的朝臣队伍当中。打着帮忙兴国和策划攻打曦国北部的名义将他们的主力党羽铲除或者控制住。慢慢地引入我们这边的人。这个计划需要皇上的鼎力支持。” “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光昭帝问。 “快则三个半月,慢则半年。”喜臻忙答道。 “这正好是在你和清平王成亲的时间段内哦。”光昭帝略显迟疑。 “臣女会跟清平王好好解释的,如果不行。最多也是推迟一个来月成亲的样子。”想到这,喜臻对楚子厚心生愧疚,确实,她让他等得实在太久了点。 “好的。你希望朕怎么样支持你?” “安排一批信得过又有能力的人潜入泖国的各个行业,臣女需要和他们保持密切的联系。” “可以。但你一定要小心,人一多就很难控制局面的了。”光昭帝说。 “臣女会多加注意的,另外,这一批人可否由臣女来直招?当然。是绝对不对外公开的,只需要皇上以及几位信得过的大臣帮忙张罗便好。” “行。那朕明日便做安排。” “多谢皇上!那臣女现在就给皇上献上一首新曲。” “嗯嗯。” 一曲完毕之后,沈喜臻说:“臣女在出发之前想要先将臣女和清平王的婚礼事宜先落实妥当。但由于臣女也不知需要怎么做才妥当,还望皇上派几个熟悉流程的妈子来帮忙。” “没问题。”光昭帝立即叫宫女去请了刘妈来。 刘妈妈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从她的眼神便知她是一位见过世面的、聪明伶俐的人。 “刘妈妈,你今日就跟广安候好好地说一说置办婚礼的事吧,然后将需要购买的东西列个条子交上来,朕会派人去购置的。”光昭帝吩咐道。 他当年的婚礼也是刘妈帮忙张罗的。 “是,皇上!”刘妈得了令,与沈喜臻一起退了下去。 “其实也没有多复杂,首先是宴请的人员名单,这个小的感觉就由皇上做主好了,当然广安候可以先将您自己想要宴请的人员列出来。接着就是帮你们两位新人量身做婚服,由于清平王尚未回来,小的就先将您的穿衣尺寸给量出来吧,清平王的可以先拿他平日里穿的衣服作为模子做一套,适当留宽点以便届时修改即可。”刘妈耐心地跟沈喜臻说着。 沈喜臻也在她的言语中真切地领悟到——自己很快便要嫁人了。 “然后就是嫁妆了,是由清平王这边准备的,具体有首饰、衣料、银器、坐骑、黄金……”刘妈读了一大串,沈喜臻一一地记了下来。 等刘妈说完,沈喜臻在心里惊呼——原来皇子成亲要花这么多银子的啊!她不禁为清平王以及曦国的国库担忧。 她要的不过是两个人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罢了,还真的不奢求这么多物质上的东西,因此她小心翼翼地问刘妈:“请问这些嫁妆能减少一些的么?” “当然可以,如果您女方家里没意见的话。” “哦,我只是问问。”沈喜臻笑了笑。 今晚回去就和娘亲、哥哥、嫂子们商量一下,她想将那些嫁妆的份量减半。她相信娘亲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果自己这么减少了嫁妆肯定会让母亲难过的,虽然母亲并不奢求这些东西,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皇子总是件光耀门楣的事,所以自己理应获得与这门亲事相称的嫁妆。 如此一想,她又特别心安理得,没有再往这方面烦忧。 经过和家里人商酌,该宴请的人员名单也确定下来了。 次日一早,沈喜臻便将这些该宴请的人员名单、该购置的物品名单等东西一应地上交了一份给光昭帝。 光昭帝看完后说:“好,朕便安排人照这上面列出的条款去办了,届时皇后也会帮忙跟进,所以你可放心地去泖国。”(未完待续) ps:姐妹们,求粉红票! 正文 第148章 交谈 “好的,谢谢皇上!皇上,这是臣女的计划书。”沈喜臻将一个自制的、厚厚的册子呈交给了光昭帝。 光昭帝接过一看,暗暗吃惊,原来那计划书竟然足有一百页,里面详细地讲了她在泖国要做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实施的方法。看了这份计划书,光昭帝对她这次的行动信心大增。 那就让她去试试吧,万一真成了呢? 即使不成,以她的聪明才智也断不会让曦国人蒙受太大的损失的。 “好啊,那也就是说三日之后你便要开始行动了?”光昭帝笑问。 “是的,届时臣女会和臣女的一名下属易容同去。而届时我们那边和您之间的信息接收人便是龙字号商队的队长刘奄臣。” “好的,朕知道了。”光昭帝随即重赏了沈喜臻。 “届时你有任何需要朕协助的地方都可以通过刘奄臣传达给朕的。” “是,皇上!”沈喜臻忙应道。 “如果这一次你能成功,朕赠你三座城。”光昭帝伸出三根手指头来说。 他的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这一次沈喜臻没有丝毫的推脱,爽快地应了。 小丫头终于不那么清高了呢!这也好,省得人家说朕亏待功臣。光昭帝笑。 ………………… “臻儿,你又要出使他国?这是皇上的主意还是你的?”杜七娘忙问,心里顿时揪得紧紧的。 “娘,是我的主意。”沈喜臻柔声答道,一边站起来替杜七娘揉背。 “别帮我揉了,你坐下来说话。”杜七娘说。语气一改往日的和蔼。 “哦。”沈喜臻忙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对面。 “臻儿,你忘了你上次在球国差点丢了性命的事么?”杜七娘握着她的手说。 “娘,孩儿没忘,不过孩儿这次是易容、改名且女扮男装去的,危险系数预测会比那次低许多。”沈喜臻补充道。 其实有多危险她自己心里很明白,她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罢了。 听她这么一说,杜七娘那揪着的心才稍微地放松了一些。脸色也跟着变和缓了些。但随即她又神色凝重起来。 “可是。你跟清平王就快要成亲了,这个时候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呢?”杜七娘问,她对喜臻和清平王的这门亲事很是重视。 “但那边的形势等不得。所以恐怕还是得去,但我答应您——我会争取早点回来的。” “清平王知道此事了么?” “我正准备今晚给他写信。” 杜七娘沉吟了一下。 虽然明知阻止不了喜臻,但又做不到潇洒地让她走,所以杜七娘又问她:“臻儿。人家都说做事要有所求,你为何要这么拼命?你图什么?” 在杜七娘的眼里。沈喜臻既拥有了良缘又谋得了侯爵之位,已经比许多同龄人要厉害了,她不明白女儿为何还要去做那么冒险的事。 喜臻当然不能和她说实话,因而用轻得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女儿只是试试看。看看能不能把它做好。” 这种牵强的理由哪里能服得了颇有阅历了的杜七娘?但杜七娘一向疼惜她,因此也不舍得向她发脾气,只好轻叹了一声。 “臻儿。这应该不是你最终的理由。”杜七娘缓缓地说,一双眼睛明镜似的看着沈喜臻。 沈喜臻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 “难道跟娘亲也有不方便说的事吗?”杜七娘问。 杜七娘想起了玄机道长曾对自己说的话‘此女非凡物也’。到底,喜臻如此不顾性命地去做这件事为的是什么?是为了要让曦国富强起来吗?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但一个国家的富强又怎可只系于一个人的身上?女儿为何频频主动挑起这么重的担子? 俗话说:物极必反。她担心喜臻的安危。 “娘,女儿真的只是想去努力做几件对曦国有益的事情而已,其它的并没有想太多,请娘亲也莫要太担心。” 喜臻一双眼睛无比镇定地望着杜七娘。 杜七娘被她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决心给震撼到了,只好强压住了接下来的疑问,朝喜臻微微一笑。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明知喜臻不是个一般的女子,所以不会走一般女子走的道路。所以她不能用对待其他女人的那一套来对待喜臻,因此也不能苛求喜臻按照她的意愿来行事。 那就支持女儿吧,没有人喜欢整天听到反对的声音,因而杜七娘很快便想通了。她收起了那些担心,变为对喜臻的祝愿。 同时,她也为女儿的所作所为儿感到自豪。 ………… 朦胧的夜色下,香儿正坐在花下乘凉,胡椒朝她走了过来。 “还没有睡吗?”胡椒问她。一边在她的旁边坐下。 “庭院里比较凉快,又有花香,所以我想多呆一会。”香儿答。暗自纳闷平常很少来乘凉的他今晚怎么破天荒地来了。 “香儿,我即将要和广安候到泖国办事去了。”胡椒淡淡地说,语气里隐含几分不舍。 “是吗?什么时候走?”香儿赶忙问,心里有些惊讶。 “三日后。” “这么快?那几时回来?”香儿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忽然有点不舍得他走。 虽然胡椒往日里总是让她又气又恼的,但她还是看出了他是真心在关心着她的人。 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除了小姐之外,就是胡椒,只有他们两个能给她那种亲人般的关怀,所以她也没当他们是外人,有什么事都会和他们说。 “不太清楚,据广安候说快则三个来月,慢则半年左右。”胡椒望着她说,忽然有种要离开家人上京赶考的使命感和对未知的隐隐不安。 “那请你一定要多保重!我先回房歇息去了。”香儿说,一边站起来边往房间那边跑。 胡椒纳闷:这丫头怎么明知自己很快便要出远门了还不肯与自己多呆一会儿呢? 他所不知的是——香儿害怕他看到她在流眼泪,因为她感觉两个对自己很好的人都要出远门了,她又像个被丢弃的孤儿般了。(未完待续) ps:这几章卡得很厉害,下章开始应该会顺一些。 正文 第149章 答题 三日后,沈喜臻易容成一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胡椒易容成比自己实际年龄要大十岁的中年男子,身份是喜臻的仆人,两人随龙字号商队队长刘奄臣一起到了泖国。 将两人送到泖国后刘奄臣便回了曦国,沈喜臻和胡椒住进了原先和刘铭约好的悦来客栈。这里离泖国的皇宫仅有两里远。 次日一早,沈喜臻便和胡椒沿着皇宫外面走了一趟。 这样一来,喜臻便不仅熟悉了这一带的地形,还观出了它的兴衰脉络。 然后,两人不动声色地回了客栈。 这天早朝,泖国的宰相刘铭向泖国的国君邓燕进谏道:“皇上,泖国自加入四国联盟后经济状况较之前已大有改善,但人才方面依然处于十分稀缺的状态,所以微臣斗胆提议——也学学曦国‘举贤纳才’的方法,接受民间和官方的推荐,全力搜罗人才,如此一来既能让泖国的贤能人士都有用武之地,二来也好解决我们目前人才稀缺的局面。” “我们每年的科举不就已经这么做了吗?”邓燕不以为然。 “非也,皇上,通过科举所获得的人才毕竟有限,加之制度的限制,必定会有不少漏网之珠遗落在民间,若我们能不拘一格招人才,则很有可能收获到意外的惊喜呢。”刘铭忙进一步补充道。 邓燕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便答应了。 反正试试看也无妨。 而且众臣也同意刘铭的这个提议。 “那爱卿你回去好生将实施计划写来,朕好早日安排人去办。”邓燕春风满面地说。 “诺,谢皇上!”刘铭忙应道,心下暗喜。 当晚。刘铭悄悄地来到悦来客栈见沈喜臻。 刚一进来看到已易过容的沈喜臻时刘铭也不禁有几分惊讶——她的易容术实在是高明啊!这样看过去她全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甚至连气质都换了,若不是他尚能听音辨人,恐怕还真认不出她来。 “这是你们新身份的资料。”刘铭忙将两张纸递给他们。 喜臻见自己的那张写着:“路灵,男,二十岁,父母早亡。从小跟着叔父走南闯北。好读诗书,足智多谋……” 胡椒的那张写着:“祝路,男。三十岁,陆灵的同乡,孤儿,年少时便上了四青山跟随云空道长学艺。精通拳术与剑术……” 从这两份新身份的说明来看,他们两人都各怀才能。是可以到‘举贤纳才’现场去一试的。 “乌州那边都打点好了吗?”喜臻问刘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担心有人去调查他们的身份。 “已经打点好,这纸上说的叔父和云空道长皆是确有其人的,我已经和他们打好了招呼。”刘铭指着他们的新身份说明说。 “好。”喜臻微笑。胡椒也松了一口气。 “几时举行‘举贤纳才’的活动?”喜臻又镇定地问。 “应该会在半个月内。”刘铭说。 “那好。那我们就静等你那边的消息了。”喜臻说。 “以你之才华,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得到邓燕的赏识的。”刘铭无比肯定地说。 “那是一定要的,不然我们此次的行动就等于白忙活了。”喜臻说。 “嗯嗯。也是。”刘铭点头。 “邓燕的喜好有哪些?”喜臻又问。 刘铭一一列举。 喜臻便一一地记在了脑海里。 一番交谈下来,沈喜臻对邓燕其人已有八成的了解。对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便越发地有信心了。 送走了刘铭,喜臻便跟胡椒说:“他们那边估计还需要些时间来准备,我们明日开始到处去转转吧,也好熟悉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省得人家问起时自己答不上来。” “好。”胡椒赶忙答道。 “从今日开始,你的泖语也得多加练习,争取说得字正腔圆。”喜臻提醒他。 “嗯嗯,我会努力的。” 十日后,刘铭前来告知——‘举贤纳才’的活动明日早上在西直门那边举行。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要在泖国跨出第一步了! 次日一早,沈喜臻和胡椒便直赴现场。 但见现场的人分成了两队,一队是文比的,一队是武比的,既可举荐他人也可自荐,但被推荐者必须三日内来到现场接受测试。 沈喜臻自然是去文比那边,胡椒在武比这边。 轮到沈喜臻时已经将近中午,主考官显然已经有点疲累,正在揉着额头。 当他抬眼望向沈喜臻时眼睛忽然亮了亮,觉得作为男人来说,眼前人长得确实过分妖魅了点,但怎么看怎么好看,这也让主考官不由得精神抖擞起来。 主考官看了看她递上来的资料,问:“你叫陆灵是吧?” “是。”喜臻答。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怪里怪气的呢?主考官眉头皱了皱。 “主考官,可以开始了吗?”沈喜臻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机会,忙问道。 “哦,当然,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这里一共有三百道题,你若能答对一百道就可以招进来了,如果能答完三百道就可以直接进入智囊团,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主考官。” “好,第一道题:生在山间,颜色相同,来到人间,有绿有红,打一物品。” “茶叶。”沈喜臻想也没想便答了出来。 主考官一愣,挑了挑眉,继续念到:“白如玉,穿黄袍,只有一点大,都是宝中宝,打物品。” “水稻。” “一间屋,三个门,里面住着半个人。” “裤子。”喜臻一边答一边在心里叹——这都什么稀里古怪的问题啊。 “盖一半,露一半,太阳出来晒一半。” “……瓦。” “小小诸葛亮,独坐军中帐,摆成八卦阵,专抓飞来将。” “蜘蛛。毫无疑问。” “一年里,有些月份像一月份有三十一日的,也有些月份像六月份有三十日的。请问,有二十八日的总共有哪几个月份呢?” “每个月都有。” …………….. 一百道题答完了。 二百道题答完了。 三百道题也答完了。 而且都是准确的答案。 主考官拿着题目的手瑟瑟发抖。(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0章 惊动 喜臻见他许久都不说话,便淡淡地问:“还有吗?” 主考官的手又一抖,忙说:“我叫人去题库里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请稍等。” 他一边答一边睃了沈喜臻几眼,越看越觉得眼前人长得好看。 “哦。”沈喜臻笑答,忽又想起答完那三百道题便可进泖国的智囊团了,自己又何必再自讨苦吃呢?不过转念一想,她这一次要的就是一举惊动邓燕,所以不妨在考场制造点轰动,因此她又心甘情愿地等着他们再次出题了。 当然,在等待的过程她也难免会忐忑,因为她不知道他们会拿出什么样的难题来考她。 不过,事已至此,只有沉着应对了,所以她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 外面排队等候的人在议论纷纷。 因为沈喜臻进去了很久,加之又看见有相关工作人员接二连三地抱着卷宗进去,这阵势让他们有种感觉——里面的那个考生应该非常厉害。 但由于隔着一道门,大家看不见里面的情形,遂私下里议论起来。 考官派去的人左查右查,终于又搜集出了十道难题来。除了最后一道题让喜臻微微皱眉之外,其它的她都答得飞快。为了不让这最后一道题出差错,她巧妙地用了几种方法来作答,她想——总该有一种是对的吧? 等她答完那十道题,主考官大惊失色,一下子便从座位上摔了下去。众人赶忙过来搀扶。 主考官颤颤巍巍地扶着桌面坐回座位上,望着沈喜臻说:“陆灵,你明日一早便进宫来,届时会有人领你去觐见皇上的。” 什么?这就能见皇上了?沈喜臻大喜过望。同时放下了心头大石。 “是!”喜臻笑答道。 沈喜臻于是拿着一张被盖了‘通过’二字的回执走出了考场,并且在心里暗暗地喊了声‘耶!’ 看见她拿着回执走出来,大家便知她已被录取,于是有几个人凑上来轻声地问:“那考题难吗?” “我个人觉得还行,有些难的,也有些易的。”喜臻轻声答道。 “那你答对了多少?” “三百一十题。” “天啊!”顿时全场轰动。 喜臻忙告辞而去。 逃也似的走出了文比考场,喜臻望了望对面的武比考场。但见门口一片冷清。连一个进口的人都没有。喜臻便往侧边的高墙上用力一跃,双手便趴在了那高墙上,她赶忙探头往里面看。 她发现武比考场里面也站满了人。 不过。她很快便从人群中辨认出了胡椒。 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喜臻暗暗地为他加油。 拳术和剑术是武比的最主要项目,而这两项又都是胡椒所擅长的,所以他很快便打败了对手。但泖国这边的武比和文比的规则有些不一样,因为武比还需要决赛。所以还得等所有应考者考完了才能进行决赛。 沈喜臻看他不过一个时辰恐怕都不能回去,于是便决定不等他了。遂先悄悄地回客栈去。 明日便是她进宫去见邓燕的日子了,她也不免有几分紧张。 她曾在四国联盟大会上与邓燕有过短暂的交谈,如今她虽然易了容,但声音上还是具有属于自己的辨识度的。她担心届时会让邓燕从她的声音中辨出她的真实身份来,所以特意花了几个时辰来练声,直到她觉得声音与她先前的完全不同了才罢休。 夜深的时候。胡椒才回来,他先到她的房里来打招呼。 “我通过考试了!”胡椒兴奋地对她说。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的。对了,有没有通知被分配在哪里?”喜臻笑眯眯地问他。 “在禁卫军里。” “太好了!届时我、你、刘铭三人便可以从不同的地方着手了。”喜臻神色坚定地说。 “嗯嗯,我明天进宫去见禁卫军的头儿,你呢?” “我被通知直接去见邓燕。” “哇哦,还是你厉害!”胡椒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次日清晨他们便出了门。 两人到得皇宫门口便自动地分开,装作谁也不认识似的,毕恭毕敬地接受着门卫们的检查。 才进得宫门,喜臻便看见有人举着一块牌子站在那里,上面写着‘陆灵’二字,喜臻忙朝他走过去。 “你是陆灵?” “正是。” “请随我来。”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走在了她的前面。 喜臻遂紧紧地跟上。 到得朝殿外,他让她先站住,他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走出来对她说:“你可以进来了。”说罢领着她往里面走。 泖国的朝殿的设置和曦国的大同小异,但文武百官穿的衣服的花纹要比曦国的要鲜艳一些。 沈喜臻一进到这里便引起了众人的注目,但那些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似的。 俗话说‘智多而近妖’,从他们看她的眼神中她便知道这是他们对她的初步判断。 沈喜臻暗吸了一口气,迈着男子的大步往前走。 “草民陆灵叩见吾皇,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喜臻向邓燕稽首。 “平身!”邓燕眼神炯炯地望着她说,暗暗地惊叹她出众的相貌。 “谢皇上!”沈喜臻于是站起身来,微微抬眼忘了邓燕一眼。 但见坐在龙椅上的邓燕器宇轩昂、眼露精光。 这个人城府极深,恐怕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呢!喜臻在心里暗暗地说。 “陆灵,昨日的文比人员中只有你是完美地回答了三百一十道题的,朕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邓燕朗声说道。 “谢皇上!” “朕最近正准备成立人才智囊团,那朕就封你为团长吧。” 喜臻喜出望外,忙叩谢。 “俸禄与尚书的一样,每推出一个对国民有大作用的计策朕还会给你相应的奖赏。” “谢皇上!” “你现在住在哪里?” “南园客栈。” “下午便搬到六房街的儒林园里去吧,那里正空置着。” “好的。” “明日开始你便要每日准时上早朝了。” “是,皇上!” “那你先退下吧。”邓燕微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她立即告退。(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1章 暗号 楚子厚收到沈喜臻的来信时已经是她到达泖国之后的事了。 看着她信中那些充满歉意又隐含坚决的话语,他心里那一点点的怨怪之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的手轻轻地覆在她那清秀且不失洒脱的字迹上,就仿佛又触摸到了她一样柔情满溢。 当她认为那件事很重要时她就一定会去做的,无论阻力有多大,他了解她。 他将她的信折好,放进了抽屉里,然后走出了大河湾营地上临时盖起的帐篷,往不远处的那片草地走去。 他仰躺在草地上,想起了上次和沈喜臻在草地上亲吻的情景,严肃的脸上不禁浮现温柔的微笑。 夜空有星星在闪烁,他久久地仰望着。 毫无疑问,她在泖国所要走的每一步都是艰险异常的,他在担心着她的安危。 他爱的女子,是一个永远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他对她有那么多的爱,却也有那么多的担忧。他是那么的希望她能一直那般温柔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可她总是会在短暂的休息之后便继续上路,去做她认为必须做的事。 她总有那么多必须做的事!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 次日早朝后,邓燕召见了智囊团的所有成员。 宰相刘铭也在场。 “在需要你们为泖国出谋划策前朕会先安排你们到历史馆里详细地了解一番泖国的历史,等你们将泖国的历史了解个透后朕再派你们到民间去生活两个月,以了解现阶段泖国的民情,回来之后就需要你们每人交出一份不少于一万字的改良政策来了,领域不限。但一定要言之有物、切合实际。”邓燕一脸严肃地对智囊团的成员们说。 “诺!”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陆灵。”邓燕望向沈喜臻说话。 “在。”沈喜臻微微有些反应不过来,稍等了一下才应道。 “作为智囊团的团长,人员分配的工作就由你来负责好了。” “是,皇上。”沈喜臻忙应道。 “那你们都到历史馆去看资料吧,五天后出发到民间去。” “是。”众人再次异口同声地答。 智囊团一共有十五人,全是答完了那三百道题的,因此他们不管是在语言组织、逻辑思维、心理承受力还是应变能力上都是人中的佼佼者。 沈喜臻运用在历史观了解泖国的历史资料的机会对他们的身世、人品等也了解了个遍。到第五天下午时她便做好了人员的分配工作。 “彭风和我一组。我们要去的是竹州、条州、黑马州和条陆民族区。范云和龚加一组,去……” 沈喜臻把紧邻曦国的这几个大州划为自己的考察区。 当夜,沈喜臻密见了刘铭:“请将这一封信连夜送出境给刘奄臣队长。届时他会派八个易了容的人来到泖国,你将他们安排到竹州、条州、黑马州和条陆民族区去。” “好,那到时你们怎么样保持联系?”刘铭心细,立即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会通过他们别在衣服上的暗号来辨认的。这个方法我已经在信中讲明。”沈喜臻淡定地说。 “好。”刘铭高高兴兴地应道,心下顿时释然。他一向以做事沉稳周到著称。没想到还比不上眼前这个比自己年纪小得多的女子。 沈喜臻回到儒林园的路口时发现胡椒已经等候在那。 “你着重了解一下流萤营和水、陆军营这三个营地的消息,随时掌握他们的动静。另外,你要和刘铭密切联系,以便互相帮忙。”喜臻对他说。 “好。” “泖语有没有坚持练?”喜臻关切地问。 “有练。不过很少用得上。禁卫军里的人都不爱说话。”胡椒答。 “那更好,俗话说:祸从口出,少说话是明智的。对于身处险境中的我们来说尤是。” “是,你也要多保重。我就不进去了。” “行,你赶忙回去吧,明日一早又得起值了。” 两人相视一笑,挥手告别。 …………….. 通过前面五天在历史馆里的学习,沈喜臻对泖国的历史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所以她每到一个地方时都能将该地的风土人情、曾发生过的事件以及曾出过的人物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为了加深印象,她一路上都与彭风以一问一答的方式来重温这些历史。 彭风二十四岁,才高八斗、足智多谋且善于审时度势,为人还不拘一格、灵巧变通,又不会多嘴多舌,这是沈喜臻将他分与自己一组的原因。她需要一个相处愉快又能屈能伸的助手。 “彭风,你去过曦国吗?”站在高高的山坡上望向对面的曦国时喜臻忽然这样问他。 “没有。”彭风答道、 “我也没去过。”沈喜臻笑着说。 ……………… 皇宫中,邓燕和二十多位大臣在密议。 他们在商量该如何在四到六个月内将曦国的北疆拿下。 攻下曦国的北疆,一雪当年的战败之仇,这是邓燕埋藏在心中整整两年了的愿望。 “由于上一次的沉痛教训,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众位爱卿,将你们的妙计都呈上来吧。”邓燕望着众大臣说。 “皇上,微臣知您急于报当年的战败之仇,可如今曦国之国力已远非昔日可比,我们断不可轻举妄动啊!”某老臣苦口婆心地劝道。 “依微臣之见,这倒是个极好的时机。诸位想必也有目共睹,这半年里我们已经制造了足够的新式武器,攻打他们的北疆是绰绰有余的,这一次只要我们在方式方法上加把劲,不给他们有反击的机会即可。”刘铭无比冷静地说。 本就一直想着早日攻下曦国的北疆灭灭光昭帝威风的邓燕对刘铭的这番话很是赞成,便说:“宰相说得有道理,那宰相有何高见?尽管说来。” 其他人知道邓燕最肯听刘铭的话,哪里还敢说半句不是?都只好强压住那些担心听刘铭说下去了。 刘铭胸有成竹地说:“一、既然曦国那位广安候会祈风,这一次我们就断不能从水路进攻了,我们可以在陆路上加大兵力。二、可应用声东击西的方法,先派一队人马去攻打曦国北疆的南端,等他们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南端时我们立即派大队伍从北端攻打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刘铭说罢亲自展开地图跟大家作进一步的解释:“曦国北疆的南端地形险峻,易于打拖延战,而他们的北端平原较多,利于我们放大军冲杀过去。等大军冲到了那边,便可立即将他们的军队包抄起来……” “嗯嗯,宰相说得有理。”邓燕频频点头。 当日下午,邓燕又召见了陆军各军队的首领,与他们商讨具体的作战计划。 刘铭也在场。 当晚,刘铭将泖国这次的作战计划以暗号的方式派人秘密地送到正在外面做考察的沈喜臻的手上。 沈喜臻从彭风的神色上看出了他的怀疑,笑着解释道:“这是宰相派人给我送来的一封信,说皇上很想知道我们现在的工作进展,叫我赶忙给回个信。” “哦。”彭风没再多问,到一边忙去了。 喜臻立即给刘铭回信:“马上写两封信到曦国去讲明这个情况,一封给北疆的沈喜聪,一封给光昭帝。” 信的内容全是暗号字符,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具体的内容,这是沈喜臻和刘铭之间约好的通信方式。 她早在出发来泖国前便给沈喜聪去了信,让他做北疆这边的信息接洽人,所以刘铭派人送去的信能顺利地通过他到达北疆负责军事的大将军那里。 沈喜聪是她最信得过的人,所以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日后,沈喜臻和彭风来到了竹州城郊外的一处寺庙处。 她要在这里见刘奄臣派来的线人。她昨天通过测算知道他们今天会在这里等她。 “团长,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彭风不解。 “听说来这里求签很灵,既然来了,当然不能错过求签的机会了。”喜臻笑嘻嘻地说。 彭风想想也是,遂和她一起走进了寺庙。 但见寺庙里面人潮涌动,估计得等上半个时辰才能轮到他们上香和求签,于是喜臻对他说:“我去一下厕所,你在这里先排着队吧。” “嗯嗯。”彭风爽快地应道。 沈喜臻立即从寺庙的一边走了出去,直往西侧的竹林疾走。 竹林里,两个年约五十岁左右、一身道袍的男子正在等她。 喜臻走近一些时便看见了他们胸前别着的那枚小小的荷花型胸针,便朝他们鞠躬行礼。 “以后,竹州这边的信息接应就劳烦两位了!”沈喜臻朝着他们毕恭毕敬地说。 “广安候莫要客气,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您的。”他们也朝沈喜臻恭敬地回礼道。 为防引人起疑,沈喜臻没有和他们多呆,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讲完了该讲的便匆匆离去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这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敬意。(未完待续) ps:亲们,有粉红票么? 正文 第152章 贵女(求粉红票) “喜臻那丫头可真不简单,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把泖国那边的作战计划给探得一清二楚了。”光昭帝对吉娜皇后说。 由于心情好,光昭帝看起来比平日里年轻了不少。 “她来信了吗?”吉娜皇后又惊又喜,忙问道。 光昭帝点头。 吉娜皇后本来就很喜欢沈喜臻,如今听光昭帝也由衷地夸赞她,忙应和道:“可不是?也不知这丫头哪里来的那些个办法,总觉得她的脑子比一般人好使。” “是呀,朕答应过她若这次的计划能成功的话朕就赐她三座城的,现在朕觉得就算她要五座城朕也给得心甘情愿,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光昭帝笑眯眯地说。 吉娜皇后微笑。 “对了,厚儿那边也来了信,叫朕及时地将喜臻的近况转告于他,所以朕在回信前特意来问问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捎给他的。” 一听说光昭帝要写信给楚子厚,吉娜皇后更是喜悦,忙说:“有有有,臣妾有许多的话要对厚儿说呢,为防您记不住,臣妾还是亲自写下来和您的信一起给他吧。” “好!你现在就写吧,朕等着。”光昭帝笑着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在等她写信的当儿,光昭帝又说:“皇后,朕想将厚儿娶喜臻的聘礼再加一倍,你看怎么样?” 吉娜皇后的视线从信纸间转向光昭帝,满面笑容地说:“当然好,她为曦国鞠躬尽瘁,就算给她再多的聘礼臣妾都不会有意见。” “这么一来,她的聘礼便可算是曦国历史上最多的一位了。那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千金贵女了啊!”光昭帝挑着眉说。 “她本来就是珍宝一样的人物,自然受得起这样的重礼了。”吉娜皇后理直气壮地说。 “但估计灿儿和尧儿的心里就不大好受了。”光昭帝脸色微沉。 吉娜皇后顿了顿,说:“可他们的妻子也比不上沈喜臻啊!” “那倒是。”光昭帝微笑。 “所以说,他们若是明事理的就不应该在这件事上有想法。”吉娜皇后又说。 光昭帝点头,心情又好了起来。 “你看你看,你这个未来婆婆可真世上少见的啊!人家那些都是巴不得女方家少要一些聘礼的和嫁妆的。”光昭帝打趣地说。 “你不也一样?”吉娜皇后娇嗔着睃了他一眼,神色间的娇媚让光昭帝不由得心情荡漾。他忙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炽热的吻便印在了她的红唇上。 “别……这大白天的……”她被他吻得脸红耳赤,断断续续地说,一边伸手轻轻地推他。 “可是我喜欢。”光昭帝丝毫没有给她再犹豫的机会。猛地将她拦腰抱起直奔寝室。 服侍吉娜皇后的宫女们立即红着脸退了出去。 很快,寝室里面便传来了吉娜皇后低低的娇喘声。 ……………… 次日,光昭帝派三十万精兵分批秘密地赶往北疆,又召见了龙字号商队队长刘奄臣。并重赏了他。 自从得知沈喜臻去泖国执行任务的消息后楚子灿的心就紧绷着,他隐隐地觉得若她这次的任务能完成就一定会给曦国带来莫大的益处和大大地提升她个人的声望。届时,以她的声望加上楚子厚的妻子的尊贵身份,就真是越发衬得他和花月谣这对组合黯然失色了。 是的,他从心里妒忌楚子厚和沈喜臻。巴不得他们能犯错或者出错,这样就能消减光昭帝对他们的信任和爱护了,可偏偏他们两个都是极其聪明、审慎又低调的人。很难让人抓得住把柄,所以目前的他对他们也只有干妒忌的份了。 眼看着楚子厚和沈喜臻还有几个月便要成亲了。届时他们就是人见人羡的强强组合,每每想到这些楚子灿的心就闷闷的。可他现在不能和花月谣说,因为她已身怀六甲,他不想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眼下就只有和三弟楚子尧还能互相诉诉苦了。 可自从楚子尧和江唯白的亲事得到光昭帝的首肯之后楚子尧就经常往江家跑了,楚子灿也只有在上朝时才能和他见见面,要想和他坐下来说说话就更难了。 楚子尧由于要到后年才满二十岁,所以和江唯白只能先订婚,亲事则得等到后年才能举行。可恋爱中的人都巴不得天天在一起,所以楚子尧经常往江家跑,以便能见见江唯白,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都好。 楚子灿想:反正三弟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得开始考虑一下作为皇子这身份所应负起的责任了,所以他决定和三弟走得亲密一些,以便它日能得多一个辅助。 于是,他叫人事先去通报楚子尧,说他傍晚会去那边走走。 到了傍晚,楚子灿便去了楚子尧的住处。 正在书房里专心练字的楚子尧忙上前来迎接。 “什么风把大哥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楚子尧一边招待他坐一边笑着问。 “想到已经很久没有来你这边走动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楚子灿拍着他的肩膀答。 “大哥这话让我惭愧不已啊,理应是我去探望大哥才对。”楚子尧忙说。 “兄弟之间哪需这般客气?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去探望你娘?” “最近没有,三个月前去了一下,但她似乎很不高兴,还叫我下次别去了。”楚子尧说,神色忽地黯然。 楚子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或许是她不想你因看见她而伤心吧。” “应该是,她对自己的前程似乎不报希望了,可我又没有办法……谁敢得罪父皇呢。” “是呀,是呀!”楚子灿颇有感触。 “那大哥有去看望你娘亲吗?”楚子尧问。心里忽然觉得——原来他们两人的遭遇竟是如此的相似。 “也是三个月前去看了。”楚子灿说。 “哦。” 一提到自己的娘亲,两人的神色便暗淡了下来。 他们的母亲都因为想要加.害于吉娜皇后而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而光昭帝如今除了吉娜皇后之外对其他妃嫔也不再感兴趣,他们哪里敢再在他的面前为自己的娘亲求情? 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对楚子厚和吉娜皇后这对母子充满了妒忌。 可那又能怎样? “三弟,我们喝几杯酒吧。”楚子灿抬眼望着神色忧郁的楚子尧说。 他今天来就是想要和楚子尧达到共鸣的效果的,他想要一步步地让这个弟弟站在自己这边。 “好啊,哥哥,你想喝哪种?”楚子尧问。 楚子灿正欲回答时忽然听见谷公公在外面通报说:“皇上驾到。” 两人皆神色一惊,忙急急地出迎。(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3章 接应 楚子尧忙向光昭帝行礼道:“儿臣不知父皇前来,有失远迎,望父皇降罪!” 楚子灿也赶忙上前来行礼。 父皇怎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来?两人都不由得暗自思忖。 但光昭帝对他们的心思全然不觉,笑呵呵地说:“朕没有打扰你们吧?朕看着今天天气挺好的,想叫上你们一起到燕雀塔上看看风景、聊聊天。” 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地答道:“好!” 于是,父子三人便在一群侍卫和宫女们的簇拥之下浩浩荡荡地往燕雀塔进发。 楚子灿和楚子尧知道——父皇今日的心情一定很好,因为他每次心情很好时都会到燕雀塔去。 但光昭帝的愉悦心情却让他们没来由的不安。 从燕雀塔上举目四望,能看得见远处连绵起伏的高山和近处热闹的街市。从这个角度看,但见处处充满了勃勃生机。 “灿儿、尧儿,觉得这里的景色如何?”光昭帝笑问道。 “江山含笑,国民安康,看着就让人生出安定和美的感觉来。”楚子灿答。 光昭帝的喜悦顿时洋溢于眉间,连连颌首道:“是呀,朕就爱看这样的景色。” “父皇放心,在您的治理之下,曦国会一直这么美好的。”楚子尧接过话来说。 光昭帝哈哈大笑。 笑毕,光昭帝说:“要是厚儿也在就好了,朕已经好久没和你们三兄弟聚在一起了。” 言下之意便是——楚子厚已经在频频立功和施展才干了,你们两个也要加把劲才行。 两人都是聪明人,又怎会不明白光昭帝的意思? 于是,两人立即向光昭帝表决心。光昭帝静静地听着,忽然觉得他们的那些决心有些空洞,遂默默地喝起茶来。 然而他的心里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 十五天后,喜臻和彭风到达了条州。 喜臻在一个小饭馆里见到了刘奄臣派来的那两个接应人。他们正坐在她的临桌,那莲花胸针被别在了领口处。 喜臻易容后的模样刘奄臣早已通过画图告知与他们,所以他们一眼便认出了她。三人皆不动声色,一旁的彭风自然是毫无察觉的。 饭菜上来后。喜臻和彭风便专心用餐。趁着彭风埋头吃饭的当儿喜臻从口袋中快速地掏出一张写有字的字条。用手揉成了一团,放到地上,然后用脚轻轻地踢往临桌。 他们中的一人立即捡起。快速地将它揣入口袋,然后两人结账离开。 到得无人处,他们将那纸团展开,但见上面写着:“从京城派往北疆的军队就要到达北疆了。请立即将我的意思传达给北疆都护府的沈喜聪,让他们尽快地挖通从丰原城到北疆边境的地下隧道。” 他们立即领命照办。 两年前。丰原城那边就挖通了与其他各个城市之间相接的地下隧道,但由于北疆这边稍微偏远了些,所以就没有挖通,这次喜臻便想要通过挖通这一块地下隧道来将大量的军兵秘密地输送到泖国这边来。 又过了十五天。沈喜臻和彭风到了黑马州,见到了另一对接应人,同样是以及其隐秘的方式将信交给了他们。 他们打开一看。上面说:“立即去信给北疆都护府的沈喜聪,让他们定制三截长六丈宽三丈的大铜管。利用晚上的时间将它们沉入大河底下。使之一端与北疆的地下隧道连通,一端直达泖国这边。”她在另一页纸上用图画的方式描述了具体的连通方法及施工的地点。 再过十五天,沈喜臻和彭风到了条陆民族区,见到了打扮成少数民族人的最后一对接应人,通过向他们购买小工艺品的当儿喜臻将信交给了他们。 信中说:“立即启程赶往黑马州、条州和竹州,与我们其他组的接应人碰头,然后一起到大舜大峡谷的中游那个大坡下面的地洞处,届时敲敲地洞深处的那扇铁门,便会有人帮你们开门,让你们通过河底管道安全地回到北疆。回到北疆后你们去流沙驿站找刘奄臣,跟他一起回京城即可。” 他们看了信之后暗暗吃惊,都觉得沈喜臻的这个方法太妙了,步步逼近,还不露声色。他们可以想象届时大批的军兵秘密地从河底管道潜入泖国的景象。 考察完条陆民族区后沈喜臻和彭风便马不停蹄地往泖国的京城赶。 此时距离他们出来考察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 让沈喜臻始料不及的是——看似什么都没太在意的彭风在沈喜臻于条陆民族区和那两个接应人接触时敏锐地从双方的眼神里看出了点什么,他又是个极其聪明和敏捷的人,一旦觉察到事情有异自然就不会放过任何细节,所以,就在沈喜臻将银子放到那接应人的手中时他看到了那揉成一团的纸。 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震,但他立即明白过来——团长与这两个人认识。 如果是认识,为何还要这般隐秘地交换信息呢?彭风产生了疑问,所以在回来的途中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喜臻问一些看似与此事无甚关系的问题。 一开始喜臻还老老实实地回答,但她很快便觉察出了他这些问题的言外之意,当即用了更加隐晦的方式来作答。 因此,彭风并没有获得此事更进一步的了解。 但他的心里却对沈喜臻产生了一些怀疑,因此这心理活动也渐渐地从神色间显露了出来。 沈喜臻是非常善于观察人的一个人,所以她一眼便看了出来。 她知道,是时候化解他心中的疑问了,否则便会影响整个事情的进展,甚至会因此而败露。 可是该怎么化解呢? 彭风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能拿一些容易被发现的理由来忽悠,可是又有什么理由是听起来很真实的但是又不会透露半点真相的呢? 在路上时沈喜臻的脑子一直都飞快地转动着。 还得早点跟他解释,否则让他等太久了更易生疑,喜臻在不断地寻思着。(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4章 谨慎 在极顶聪明的人面前是很难撒得了慌的。 因此沈喜臻一路上都在冥思苦想,却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彭风天南地北地聊着,以图先打乱他的思维。 可彭风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她忽悠得了的。 沈喜臻心里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表面上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真真是度秒如年。 在到达一条独木桥的桥边时喜臻忽然有了个想法——何不将计就计? 于是她让彭风在前,她在后。 走独木桥不能分心,因此彭风走得特别的专心。 趁着他走着时沈喜臻立即从行李袋中拿出几张小纸条来,并在每一张上快速地写下一首诗,然后将它们分别揉成小纸团放进口袋里。 她一共写了五首,揉成了五个小纸团。 眼看着彭风即将到桥那边了,她不敢再写,忙跟着走过去。 到得桥对岸,沈喜臻忙说:“彭公子,我们去那大树下歇一歇吧?我有点累了,你想必也累了吧?”沈喜臻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擦汗。 “好。”彭风淡笑着应。 两人遂在那大树底下坐了下来。 “这地方好凉快啊!”沈喜臻由衷地说。 “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彭风应道。 “那我们就多歇一会吧。对了,我这一路下来也不知花了多少银两,待我数数剩余看看。”喜臻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口袋,然后特意将那几个小纸团给一并掏了出来。 “哎哟,竟把闲时写的诗也拿出来了。”喜臻忙说。 彭风闻言立即扭头看过来,看见她放到地上的那一堆银两里面掺着几个小纸团。忙抓起两个便打开来看。 内容果然是诗歌来的。 他又抓起另外那三个小纸团,打开之后发现也是诗歌,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动机之可疑。 于是他笑着问喜臻:“团长,你这些诗写得挺好的,缘何不好好收藏起来却要揉成一团呢?”他一边问一边观察沈喜臻的表情。 沈喜臻早有思想准备,笑道:“写着玩的。因为感觉不够满意所以揉起来了。又始终觉得留下来偶尔看看也不错,所以就留在了口袋里。哎哟,我记得我写了六首的。怎么少了一首?” 彭风虽然尚没有百分百地相信她的这番解释,但却很大程度地消除了先前的顾虑,因而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主动地为她找理由说:“兴许是你买东西时不小心和银两一起交出去了吧?”才刚说完他忽然意识到——若她是不小心交出去的话缘何卖家没有说话?那又不是银两。卖家也没必要贪啊?“他顿时又增加了几分怀疑。 见彭风的神色有变,沈喜臻知道他又想到了新的疑点。忙说:“我记起来了,在少数民族区我有买东西,想必他们也肯定看出那是一个废纸团来的,所以说不定当我们转身时他们就随手帮忙扔掉了。呃。当着面扔毕竟不太礼貌。” 看见她为了一个小纸团就这般认真地向他解释,彭风又觉得最近有不少事并非出自偶然,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她这解释不无道理。因此朝她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毕竟。身为一个大男人,再为这么一点小事纠缠下去就真的有点不像样了,他又不是好事生非的人。 “好在写的不是黄诗,否则真是羞到家了。”喜臻补充道,心里也顿时如释重负。 三日后两人回到了京城,第一时间便进宫去见邓燕。 当他们向邓燕讲诉完这两个月在民间考察的收获后邓燕面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叫他们明日便将这四个地区的改良措施建议书交上来。 他们满口答应。 邓燕随即重赏了他们。 “若你们的建议书被采用,你们不仅能再得重赏而且还有升职的机会。”邓燕笑呵呵地说。 两人再次微笑致谢。 无可否认,邓燕对真正有才干的人还是十分宽厚和慷慨的。 之后,喜臻以向刘铭请教问题为由到刘铭的办公点去见了刘铭一面。 刘铭又以借书给她为由将一封信夹在这本书里交给了她。 回到儒林园,喜臻立即拆开那封信来看。 但见刘铭用他们两人间才看得懂的暗码写道:“那八个接应人已安全地离开了泖国,目前已经和刘奄臣一起赶路回京城了。光昭帝又多拨了十万精兵到曦国北疆,估计不出五日便会到达这边了。” 看完信,喜臻吁了一口气。 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海底隧道已经做好了。那么,现时曦国已经万事俱备,就等泖国这边起兵了。 喜臻于是提笔回信道:“泖国这边开战的具体日期定好了吗?请务必尽快了解清楚,以便我们能有充分的准备。” 然后,她讲这封信夹进了那本书中,次日便交到了刘铭的手上。 即使她知道刘铭可信,但她也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刘铭一个人所能左右得了的,因此她决定于次日上交各地区改良建议书时旁敲侧击地向邓燕了解一下。 但第二天醒来后她又觉得无论自己用什么方法向邓燕打探军事方面的事情都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定还会因此而惹他生疑,所以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反正,她还有刘铭和胡椒在帮忙收集这方面的信息呢。 ………………. 北疆都护府里,几位大将军们在密议着,其中包括沈喜聪。 当他们同过喜臻和刘铭等人得知了泖国即将攻打曦国北疆的事后便忙开了,每天他们都会碰一次头来秘密商量作战方法。 由于事态紧急,作为主帅,他们最近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过三个时辰。 这日下午,沈喜聪收到了喜臻派人从泖国送来的密信,在信中,她叫他们要多准备火药箭、火药包和青铜炮。 “火药包尤其要多配备些,北疆的北端多草原,此时又是秋天草干的时候,很容易着火,当这些草燃烧起来时也可以或多或少地阻止他们的进攻。”(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5章 坐账调兵(4K) 4k大章,祝大家端午节快乐!谢谢dudu0596打赏的粽子,么么哒。另:今日只有一更。 ............................. 看完沈喜臻的这封密信,沈喜聪忽然有种胜负在握的感觉。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打完这一仗他就申请调回京城去,他想要和沈喜斌、沈喜臻聚在一起谋事,他觉得只要他们三兄妹在一起,就能敢于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还有,他想念娘亲了。已经两年没回家了,他忽然很想家。 所以,这一仗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暗暗地对自己说。 十日后,刘铭密见沈喜臻,跟她说:“邓燕准备十五日攻打曦国北疆。” “嗯,也就是只有两天的时间了。”沈喜臻沉吟着在窗边的座位上坐下。 “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妥吗?”刘铭忙问。 “刘奄臣派来的第二批接应人什么时候到?”沈喜臻问他。 “明日上午。”刘铭答。 “等他们到齐之后让他们直接在大峡谷的地洞口那等我,不必来到这里了。” “好。”刘铭于是领命而去。 次日,沈喜臻在上完早朝之后便来到了大峡谷的地洞口,见了刘奄臣派来的那十个接应人。 从他们的眼神看来沈喜臻便知道这是些非常聪明伶俐的人,不禁稍微缓了一口气。她知道刘奄臣很会看人。 沈喜臻将一张事先画好的图展开,对他们说:“今晚入夜后,曦国二十万大军便会身穿绿色的衣服从河底隧道分批过来,届时你们按照这图上所标志的地形分布来安排埋伏点。切记。不可有任何差错,时间上越快越好。” “是。” “广安候,大峡谷这一带虽然人烟罕至,但也时常有些路人经过,万一被发现了呢?”接应人中的一人问。 “我已经派人去封锁了每个路口,不会对外走漏任何信息的。”沈喜臻答道。 “好!”他们答话的声音洪亮了些。 “另外,为了防止邓燕这边有疑。我明天不能亲临这里指挥了。但是我需要随时知道这边的消息,所以你、还有你,你们两个负责轮流将消息送达到我的手上。”沈喜臻指了指一个高个子和一个矮个子说。 “好!”两人立即答道。 “明日上午辰时左右泖国的军队便会从距离这里不到一里远的那条驿马大道经过。欲从那里的文西关攻入我国的北疆,因此明日上午我们这边埋伏着的军兵要全部快速地转移到那边去,所以今晚等我们那二十万绿衣军到来时就要赶紧安装青铜炮了。”喜臻又仔细地吩咐道。 “是。” “好了,暂时就这些了。望大家齐心协力地打好这一仗。”沈喜臻望着大家语重心长地说。 “广安候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的。”十人异口同声答道。 沈喜臻笑了笑。跳上马飞奔而去。 到得宫中,有大臣正急寻她,见她过来,顿时如见救星。 “你到哪里去了?皇上正找你呢。都等了好一会儿了,这会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好看呢。”那大臣气喘如牛地说。 “哦?那我马上过去。”沈喜臻心中一凛,大步流星地往流云殿走去。 邓燕正和刘铭等一大干大臣在商讨着什么。他的眉头深锁,看起来确实像很不高兴。沈喜臻略感忐忑。忙强自按捺住慌张上前去行礼。 “陆灵,朕派人到儒林园去找你也找不到,你这大白天的跑哪里去了?”邓燕一脸严肃地问。 “启禀皇上,微臣今早一直感觉头晕胸闷,好像喘不过气似的,所以刚才去药房抓药去了。” 邓燕见她脸色确实有些憔悴,也就信了她,但语气上还是有些不满:“作为朝廷重臣,怎不请一两个仆人帮忙做这些小事?” “微臣最近正准备招一两个仆人,暂时还没有遇到合适的。” 邓燕撇了撇嘴,又说:“以后不可这样无交无代地离开皇宫或者家了,知道吗?朝廷重臣的一举一动都得有规有矩,以免落下话柄。” “是!微臣知错,下次不敢了。” “坐过来吧。”邓燕说。 沈喜臻赶忙坐过去。 他们谈的正是明日攻打曦国北疆的事。 邓燕征询沈喜臻的看法,沈喜臻一一从善如流地说:“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去办吧。” 在走出流云殿时,沈喜臻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刘铭。 那日晚上,沈喜臻见了胡椒。 “明日凌晨,刘铭那边便会暗中派一队人在允心殿那边闹事,届时你想办法从中挑拨军心,让禁卫军们都赶往那里去。辰时,我们这边的人便会陆续地从西门和北门潜入皇宫,将邓燕活捉……”沈喜臻对胡椒吩咐道。 “好,那你呢?你这边安全吗?”胡椒不放心地问。 “放心,我安全得很。”沈喜臻说。 胡椒于是告辞。 ………….. 沈喜臻端坐在屋子中央凝神祈祷,一宿没睡。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要想睡个好觉是根本不可能的。 黎明渐渐地来临了,她面朝东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作为善观天象之人,她看到了天象中象征瑞祥的光,也看到了几个带血的暗点。 那么说,这场战争也并非可以做到毫无损失呢。喜臻微微皱眉。 扑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她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看来,病又犯了。沈喜臻在心里说。 早不犯晚不犯,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犯,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么?沈喜臻无奈地摇了摇头。用袖子将嘴边的鲜血抹掉,挣扎着站了起来。 正想抬步走时,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只好又在原地躺下。 躺下后她在心里想:“虽然我已经将大部分事情都部署好了,但谁也不敢保证这中途不会有意外,所以我必须得打起精神来看住整个局势才行。” 略微小眠了一会。她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能够走动了。 她赶忙换上正装进了宫。 到得宫里便被人告知——皇上今日不上朝,临时有事出去了。 沈喜臻大惊。 难道是邓燕得悉了消息不成?心下这般一想便不免担忧起来。 不过,不是还有刘铭在这边跟进着吗?他肯定能做灵活安排的。 于是她问:“刘宰相呢?” “自从早上去允心殿那边了解闹事的经过后就没了踪影。” “好的。我知道了。”沈喜臻立即回了儒林园。 她知道刘铭已经悄悄地离开了皇宫。这样就好,他若是在宫里再多呆一个时辰都会没命。 她很庆幸选了刘铭来跟进跟皇宫有关的事。 …………………… 邓燕也是个聪明人,当允心殿那边出事时他立即在一群大臣和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皇宫,在离皇宫不远的一处客栈里歇下。 攻打曦国北疆的军队已经出发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未见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边的允心殿又出了刺杀事件。他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于是邓燕立即派人去叫刘铭来。 一个时辰后,使者回来报道说:“小的整个皇宫里找了个遍都找不到刘宰相的半点影子。已经叫人到宰相府那边继续找了。” “什么?”邓燕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咻地站起身来。“马上通知各城门加强把守,不得让任何人出关。” “诺!”使者颤颤巍巍地领命急去。 “皇上。不会是刘铭在造反吧?”某大臣满脸惊恐地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他一个人是不可能造得了反的,除非他有同谋。”邓燕揉着额头说。忽然。他想起了昨天沈喜臻匆匆忙忙地赶回宫并说是去药房抓药的事,他忙说:“立即派人去儒林园将陆灵叫来。” “诺。”另外一位使者也急匆匆地退了下去。 “如果他们是同谋。朕绝对不会轻饶他们。”邓燕恶狠狠地说,手中的杯子嘭的一声便被捏碎了。被捏碎的陶瓷碎片割伤了他的手,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有位大臣忙上前来欲为他包扎,被他抬手制止了。 邓燕眼神锐利地望向众臣。 “皇上,我们对您是绝对忠心耿耿的。”众臣立即朝他跪下。 邓燕冷笑一声,说:“平身吧,我们得立即转换住所,暂时不回宫了。” “皇上,您不担心……”某位大臣欲言又止。 邓燕听得心里一清二楚,他答道:“先确保生命安全再说。” 于是一行人又换上便装迅速地转移到了原青山竹林深处的大国庙中。 ………………… 刘铭装扮成一个八十岁的老翁到沈喜臻原先约定的风烟楼上去见沈喜臻。 此时的沈喜臻已经易容成了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正端坐在风烟楼的木凳上静等他来。 她这次易容成的相貌既不是她原来的相貌也不是‘陆灵’时的相貌,所以刘铭咋见她时也傻了眼,不太敢认。 “是我,刘宰相。”沈喜臻说,并报出了接头的暗号,刘铭这才放了心,上前一步轻声地对她说:“邓燕已经秘密地出了宫。” “我知道了,我已经测算出了他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你马上知会那十万穿便装的军兵去包抄原青山,邓燕就在里面,记住,要抓活的。”沈喜臻说。 “好的。那我先去了。”刘铭说,抬头看见沈喜臻的脸色纸一般的惨白,忙问:“你的身体没事吧?” 他曾从刘奄臣那里知道她几乎每年都会得重病一次,而且每次都得病上将近一个月,难道现在又轮到她的发病期了? “没事,我还能撑得住。那你去吧,部署好这件事之后到七里溪的路口等我。” “好。”刘铭一边答一边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她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你能行吗?”他又问了一句。他担心她去不了七里溪,因为那里都快要接近大峡谷那边了,但离这里却很远。 “没有问题,你放心走吧。”喜臻说。 才刚说完,喜臻只觉得一阵气喘,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广安候!”刘铭忙上前去扶她。 沈喜臻向他摆了摆手,说:“你快去,时间等不及了。” “那你怎么办?要不我带着你一起走吧?” “不,那会影响你的速度,你快走。” 刘铭没法,只好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了。 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怀有这么深的敬意。 ………………. 却说泖国的军队早上经过那条驿马大道时立即被埋伏在森林中的曦国军兵围剿狠击,与此同时,沈喜聪率领的野战兵也从河底隧道那边飞奔而出,将外围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两方激战了不到一个时辰,泖国军兵们便溃不成军。胜负立即分出来了。 紧接着,光昭帝派来的三十万后援军又浩浩荡荡地从河底隧道冲了过来,他们很快便攻下了泖国边境的那几座城市,大队伍又立即马不停蹄地攻进泖国的京城。 泖国这边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经太迟,还没等调集好各个兵营的军兵,曦国的军队已经攻了进来。 “邓燕已被活捉。但死也不肯投降。”七里溪的路口,刘铭前来见沈喜臻。 “很好!马上帮我传信给冲锋的姬大将军,让他们一刻不离地守着邓燕,光昭帝那边派来的大臣明日就要到了。”沈喜臻说。 她的脸色看起来极其平静,但是全身依然在瑟瑟发抖着,刘铭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七里溪的,但他不敢问,而且这也不是问这些零碎事的时候,因此他立即领命行动去了。 下午,高个子接应来见她:“我国的军兵已经逐渐控制住了皇宫,泖国的禁卫军死伤人数已接近三万。” “还在打吗?”喜臻问。 “嗯嗯,但是胜负已经渐渐明显。” “那好,帮我将这封信交给都护府的沈喜聪。”喜臻将信递给他。 “好的。”高个子赶忙告辞。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刘铭跑着来报说:“广安候,邓燕咬舌自尽了。” 沈喜臻浑身震了一下,虽然有点吃惊,但细想来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便说:“走,我们一起进皇宫去。” 两人正欲起行,便见高个子接应人飞也般地来报道:“广安候,出了件事。” 高个子欲语还休,脸色极其悲伤。 沈喜臻心中一紧,忙问:“出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6章 悲怆(两章合一) “沈将军他……”高个子接应人望着奄奄一息的沈喜臻欲言又止。 他深怕那消息会让她扛不住。 “他怎么啦?但说无妨。”沈喜臻说,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高个子小心翼翼地说:“在曦国的便衣军打败了泖国的侍卫军正准备撤退时躺在地上的一个人朝着沈将军的后背飞去一剑,那剑正好刺穿他的心脏……” 高个子后面说了什么沈喜臻并没有听清,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几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朦朦胧胧中,沈喜臻听到沈喜聪在说:“妹妹,我好想家啊,带我回家吧。” “二哥,二哥。”沈喜臻从迷糊中猛地睁开眼睛,呼叫着沈喜聪的名字。 这一声声深情的叫喊使得周围的人都红了眼圈。 “二哥,你放心,我会带你回家的。”沈喜臻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广安候,请节哀顺变!”刘铭忙劝慰道。 沈喜臻没有答话,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广安候,我们打了胜仗。”另外的人跟她说。 她哭得更凶了。 “你的身体要紧,可别……”刘铭的喉咙一阵哽咽,不敢再说下去。 沈喜臻挣扎着坐立起来,发现自己依然身处七里溪的路口,她的周围围满了军.兵。 她的眼泪又瞬间在眼里打转,她对刘铭说:“我的二哥在哪?带我去见他吧。” “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我们去将他抬来吧?”刘铭提议。 “不,我要亲自去见他最后一面,就算要用尽我最后一口气我也要去。”沈喜臻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地往外掉。 “好好好,我们立即为你备马。”刘铭忙说。 很快。便有人牵来一匹马,刘铭将她抱上了马背,然后自己也跳上马去从背后扶着她。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五百名轻骑兵,他们默默地护送着她,一行人开始快速地往皇宫的方向赶。 到得泖国的皇宫外,立即便有一大群由民众组织的反击队伍冲了上来,轻骑兵们随即和他们对打了起来。 毫无疑问。泖国的人们此刻恨透了曦国人。 沈喜臻做了个停的手势。强打起精神来对民众组织说:“请百姓们稍安勿躁,我们不会主动伤害你们的,也不会剥夺你们的任何利益。国与国之间的是非恩怨跟你们无关,所以我们不会以人民的安危来作为代价。而且,我们会很快推出更利于你们发展的措施,因此你们不会因为政权的主使人更换了而产生任何损失。你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休得再说这些废话,抢夺强攻就是不道德的行为。即使我们打不赢你们但你们也会遭天谴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牛高马大的中年大汉,指着沈喜臻恨声喝道。 人群再一次引起轰动。 沈喜臻提高了嗓音说:“这场战争的导火线是泖国这边先点起的,希望你们认清这个事实的关键,前后不过二十年的时间。贵国就主动攻击了曦国三次,俗话说:狗急了也会跳墙,我们也是在奋起防御的前提下才不得已出此策的。试问若两国一直和平共处,谁也不起这种过分的企图心。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呢?” 听了她这一番话,有些闹事的民众便乖乖地撤了,有些则死活不肯罢休,认为曦国就因为泖国想攻打他们的北疆而夺了泖国的政.权实在是太过分了。 喜臻接着给出解释:“大家试想想,若一个国家每隔几年就被邻国攻打一次,他们如何能过得安心幸福?为了免除这种忧患,所以奋起反击,这是谁都会有的心理,既然已经深受其扰,若不将忧患连根拔起那才叫不正常。” 她说完之后,泖国的民众们无言以对,只好摇着头撤退了。 他们还能怪谁?要怪就怪他们的国君邓燕太爱欺负人又太过计较前事了。 祸都是自招的。 闹事的民众在曦国的军.兵的掩护下慢慢地被疏散了。 沈喜臻一行人顺利地进了宫。 在流云殿里,沈喜臻看到了二哥沈喜聪的尸体,她一把扑了过去,紧紧地将他抱住。 沈喜聪的身体已经冰冷,神色却显出安详。 “二哥!”沈喜臻将头趴在他冰冷的身体上痛哭起来。 想起沈喜聪往日里的音容笑貌,想起他的理想以及他为家人做过的事,想起以后只能从回忆里见到他了,沈喜臻便再也没法抑制得住心里的难过。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沈喜聪给她写的信,信里说他想申请调回京城去,因为很想家了,那时她给他回信说:“好,那二哥就申请吧,说不定今年内你就能回来了。” 真是一语成籖啊,只是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结果。 二哥走了,母亲、哥哥、嫂子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而这一切,不正是缘于自己想助光昭帝吞并泖国的计策吗? 如今,曦国终于得到了泖国,而她失去了哥哥,这就是她那日观天象时发现的那几个血红暗点的预兆吗? 沈喜臻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了无边的黑暗当中,到处都充满了谴责她的声音。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沈喜臻感觉有人怀抱着她,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她猛地睁开眼睛,楚子厚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看起来有点憔悴,眼里布满了血丝,应是好几宿没睡了。 看见她醒来,楚子厚顿时惊喜万分,朝她微笑着说:“阿臻,你醒了?饿不饿?” 果然是他,每次她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他就会来到她的身边。 沈喜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我已经叫人妥善保管你二哥的尸体了,我们准备明日将他运回京城去厚葬。”楚子厚温柔地对她说,一边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子厚,是我害死了我二哥,如果当初……”哪里还有如果?沈喜臻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紧紧地抱着楚子厚。 她觉得她快要死了,她的心已经片片破碎。再难复原。 “傻丫头。战争一起,个人的生命安危便已经不在自己的把控之内了,又怎会是你个人的问题呢?我知道你认为是因为你提出的这个计策而让你二哥卷入了这场战争中。所以你觉得你有责任,可你知道么?有些事情并非人力所能扭转的,生死有命,你若真的爱你的二哥就应该更好地活下去。”楚子厚这温柔的安慰让沈喜臻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些。她将头紧紧地靠在楚子厚的胸前,眼泪却一直无法止住。 “等你二哥的灵柩运回到京城后我们会为他举行厚葬。并会将你二哥的事迹载入史册,他会成为曦国人民心中永远的英雄。”楚子厚又说。 沈喜臻只是流泪。 “届时,我会和你一起向你的娘亲、大哥和大嫂请罪,所有的事情我和你一起承担。你别太自责了。” 沈喜臻的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地往下掉,她怎么可能原谅得了自己?她用何种面目去见家人? “阿臻,你的这个计策之高明是绝对不容置疑的。如今泖国的政.权已经在曦国的手上,你为曦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楚子厚耐心地宽慰着她。 沈喜臻的哭声依然不断。他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懂,可她的心里还是特别的难过。 她无法原谅自己。 “子厚,可我在整件事情中还是有许多大意的地方,我的安排也有许多的纰漏,如果我安排得再细致些,事情也许就不是这样了。” 楚子厚苦笑——这丫头,就是想着把责任拉到自己身上来图心里好过一些么? “我的乖乖,那时候你自己都病得五颜六色的,能做到这般精密的部署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沈喜臻梨花带雨地望着他,虽然眼泪还一直在流,但是心里却好受了些。 楚子厚将脸紧贴着她的脸,温柔地说:“我的小乖乖,听我说,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无论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的心是始终和你在一起的。” 沈喜臻向他点了点头,抱他的手又加紧了些。 楚子厚俯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唇,那温暖的感觉立即传遍她的身体,她感觉好受了不少。 终于,她在他的怀中静静地睡着了。 次日中午,光昭帝和众大臣到达了泖国,并亲自处理国.政事宜。 光昭帝派了两千名护卫护送楚子厚、沈喜臻、沈喜聪回京。 一路上,楚子厚都紧紧地抱着沈喜臻,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死去。 从昨天下午开始,沈喜臻的嘴唇便慢慢地转成了紫黑色,脉象也越来越弱了,无论吃什么药都不凑效。 楚子厚担心她这次会撑不住。 因为她每年一次的大病都几乎能要掉她的命,这次又加上失去二哥的心痛,身体和精神都像一下子垮掉了。 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她的感受,他深深地爱着她,不管要经历多少的考验,他都愿意,只要她活着。 六天后,一大队人马回到了曦国的京城,曦国人民夹道欢迎他们。 一到京城,楚子厚便带着沈喜臻、沈喜聪直奔侯爷府。 杜七娘、沈喜斌和姬月莲已经在门口等候。 他们的脸上皆带着悲伤。 见得他们,楚子厚立即朝他们跪下。 要堂堂一国的皇子向他们下跪他们自然消受不起,因此杜七娘和沈喜斌忙将楚子厚一把拉起。 三人便拥抱在了一起。 “阿臻她病得很重,加上沈将军的死对她的打击,所以请……”楚子厚的眼泪顿时汹涌而出。 大家都懂他的意思,忙点头。 楚子厚钻进马车里奄奄一息的沈喜臻抱了出来。 大家见沈喜臻这个模样又都难过不已,一个个的又哭了起来。 当沈喜聪的灵柩放下来时,杜七娘一把冲过去,抱着它便放声痛哭起来。 从昏迷中慢慢醒过来的沈喜臻在楚子厚的搀扶之下来到杜七娘和沈喜斌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娘、哥、嫂子,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二哥也不会死的。”说罢,呜呜地哭了起来。 “臻儿莫要自责,战争一起,牺牲就在所难免,这不能说是你的错。”杜七娘抱着沈喜臻说。 当触到沈喜臻那瘦得皮包骨的身体时,杜七娘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伤心难过——我的臻儿啊,最近恐怕已经自责得快要没了性命啊。我已经失去了聪儿,可不能再失去她了。于是杜七娘忙叫人准备药膳好生伺候着沈喜臻。 五日后,光昭帝为沈喜聪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入葬那天,人民一路目送着沈喜聪的灵柩离开,整个曦国的京城都笼罩在深深的悲伤当中。 十天后,光昭帝向曦国人民和泖国人民宣布了泖国政.权归曦国国君光昭帝全盘接管的事,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大家并没有忘记这背后的真正功臣——沈喜臻,得知她病重的消息后人民纷纷烧香求神,为她祈祷。 既然家里办了丧事,喜事就得百日之后才能办了,因此沈喜臻和楚子厚的亲事要推迟到三个月后。 那时正是初冬。 好在不用推迟到明年,否则就又影响到楚子尧和江唯白的亲事了,所以沈喜臻和楚子厚略感心安。 光昭帝亲自来探望沈喜臻。 沈喜臻拖着病体亲自出门迎接。 “广安候,朕知你因失去二哥而心痛难过,朕又何尝不因为曦国失去一位出色的军事天才而难过呢?所以朕决定追封他为‘忠烈大将军’,而你的功绩更是卓赫,朕欲赐你五座城,你看如何?” “三座城就够了,皇上。”沈喜臻忙恭敬地答道。她记得光昭帝曾和她说过只要她此次的行动能成功就赐她三座城的,她不想贪要更多。 “好的,朕依你。”光昭帝笑着说。 于是,沈喜臻要了香朝城、凤鸣城和高山城三座山海相拥的小城。 光昭帝爽快批准并从心里感叹——这丫头真实诚,不像别的人那样一旦立了功就眼巴巴地盼望着有大封赏。(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7章 释怀 沈家已经将近二十年没办丧事了,上一次是沈喜臻的父亲沈志豪去世的时候,那一次就让杜七娘痛不欲生,又大病了一场,从此落下了病根。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她肝肠寸断,整日里迷迷糊糊、茶饭不思,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二儿子已经死了的事实,因此在安葬完沈喜聪没几天后便病倒了。 杜七娘的身子本来就弱,加上这一打击,这一病就让沈喜斌和姬月莲整日里揪着心,深怕她会有个三长两短。 而沈喜臻的病情更是严重,而且是任何药都起不了作用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支撑着的,所以大家对她的病情更是束手无策,只能暗暗祈祷。 如今,家里有两个病人,沈喜斌和姬月莲每日都忙得团团转。 虽说是有仆人,但还是会有许多事情需要亲自打点才能放心的。 ………… 在民间一小桥流水旁的一棵大树下,有两位白胡子的老人在优哉游哉地下着棋。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沈家这几年里得到了皇上那么多的恩宠,也许是时候出现点折损了。”其中那位长胡子老人小声地说。 “可沈家所受的恩宠也是广安候用智慧和汗水换来的啊,怎么还躲不过这样的灾难?”短胡子老人反驳。 “俗话说祸兮福兮,这里面的玄妙非是你我所能道尽的啊!”长胡子老人捋着白胡子说。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是因为他确实也很认同沈喜臻助曦国拿下泖国的勇气和能力,但他始终觉得沈喜臻这做法稍微过分了点,因此才会令沈家遭受这样的一击。 当然,他不敢说沈喜臻这么做不对。毕竟在面对外敌入侵时任谁也都会奋起反击,只是,他比较纳闷的是——她为何要强势到将一个国都给夺了。 似乎是看透了长胡子老人的心思,短胡子老人说:“每一个的心中都会有一些不愿意向外人道出的秘密,也许广安候的心里就有这样的一个秘密呢。” “邱老道,以你我之法力,难道还不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么?”长胡子老人笑问道。 短胡子老人拿棋子的手微微一抖。忽地想起了他的师傅玄机道长曾跟他说的话:“不要轻易用法术去看别人的心思。那并不见得就真的能帮到这个人或者其他人。” 于是他笑了笑说:“这个还是免了吧,她一个小女子家难道还会是妖孽不成?” 长胡子老人哈哈大笑,大家遂没有再谈此事。 ……………….. 七七四十九天过去了。沈喜臻的病情终于渐渐转好了,杜七娘的病情却还是极不稳定,于是她建议带着杜七娘一起到香朝城那里去休养一阵。 起初,沈喜斌不同意。觉得她们两个都病怏怏的,去那么远的地方怎么敢放心?但杜七娘自己也想出去走走。因此沈喜斌便不忍心逆着她的心意了。 楚子厚也很赞成沈喜臻远离京城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去散散心,因此亲自护送他们去香朝城。 随同沈喜臻一起去的还有香儿和胡椒等好几个平日里伺候她们的人。 沈喜聪的去世也给香儿带来了很大的打击,这一个多月里她常常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 那个她恋慕了那么多年的人,他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坚不可摧的、神一般的存在。他怎么会忽然间就没了呢? 香儿觉得他太可怜了! 香儿甚至一度想过要离开沈府,因为她最喜欢的那个人不在这世上了,而她最敬佩的人又即将要和清平王成亲。她在不在沈家似乎无关紧要了。 得知她这个想法的胡椒将她大骂了一顿:“你傻啊!就算小姐要结婚你也可以向她申请跟着过去的嘛,再者。就算她真的没法带上你,杜夫人、沈侍郎他们对我们也挺好的啊,你敢说你在别的地方能遇到这么好的人家么?还有,还有……你不还有我这个朋友么?” 看见胡椒又急又气的,香儿噗的一声笑了,将先前那个念头轻轻地压了下去。 香朝城不大,居民不过两千户,但这里背靠山面朝海,环境十分之清幽加开阔,很适合散心和度假。 这里住的人大多数是渔民,所以大家主要靠海为生。 沈喜臻并不想惊动当地的居民,所以只和香朝城的管理人见了一面。之后,她住进了管理人帮她安排的野外度假村。 这个度假村建在一个大花园里面。 大家才进得花园的大门口便觉阵阵花香扑鼻而来,都不由得心神一震。大家抬眼望去,但见花园里开满了桂花、菊花、金盏茶、木芙蓉、夹竹桃和木槿等等的应季之花,加上颜色各异,更显姹紫嫣红。 众人瞬间便喜欢上了这里。 再细看时,度假村的橙色屋顶在花丛中露出了一角,大有被花团簇拥之感。 虽然心中对此地的景色由衷地感叹,但由于有杜七娘在,所以谁也不敢惊呼出声,只有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说:“这里的环境真好!” “是啊!既然来到这仙境般的地方,大家就敞开心怀好好地玩吧。”耳尖的杜七娘已经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声,笑着说道。 经过这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后杜七娘想开了许多,觉得人生一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不如用心地珍惜当下,因为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大家见杜七娘的脸上带着微笑,且语气比先前轻快了不少,也都由衷地说:“是啊是啊!” “伯母若是喜欢以后就常来吧,反正这已经是喜臻的封地了。”楚子厚也笑着说。 “嗯嗯,原先我还为她选择这种小巧玲珑的边远小城而纳闷呢,如今看来是她有先见之明。”杜七娘由衷地说。 一群人便有说有笑地往那度假屋走去。 待得大家安置好房间已经是傍晚,度假村的管理员给他们送来了晚膳。由于是海边小城,这里招待客人一般都是各种各样的鱼宴。但由于杜七娘和沈喜臻皆是在守孝期,所以她们要的全是素菜,将鱼肉类的食物给了楚子厚和其他人。 楚子厚也自动自觉的将肉类放在了一边,和沈喜臻、杜七娘一起吃起素菜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8章 低语 用过晚膳,天色正好暗了下来。 楚子厚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沈喜臻到花园里去散步。 他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想助她纾解纾解。 沈喜臻大病初愈,身体还是很弱,因此他也特意走得很慢。 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楚子厚真希望能给予她越来越多的庇护,不让她再受任何的伤害。 他一直在努力。 回首这一个月,这是他首次和她单独相处,他能明显地感觉得到她经过这次事件之后的心理变化。 他的心微微地疼。 楚子厚将灯笼挂在头顶的树枝上,伸手将沈喜臻拦腰抱起。 沈喜臻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被抱在了他的怀里。 只要被楚子厚抱着,沈喜臻无论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不会感到害怕。沈喜臻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上。 她能听到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还能闻到他身上那干净又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的脸色微红,主动说话:“子厚。” “嗯?”楚子厚俯头望着她问。他同时在心里庆幸——她终于肯说点什么了,这一个多月里她说的话估计不会超过一百句。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在泖国了。”沈喜臻望着他的双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她不会忘记,每一次自己遇上大困难时他都会来到她的身边,帮助她渡过难关。他是一个让她随时想起都会心生温暖和安定的人,她对他实在有太多的感觉和爱,她需要学着表达。 楚子厚伸手捏了捏她洁白如玉的脸,笑意溢满了脸:“别那么客气。我是你未来的夫君嘛,你的事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沈喜臻微笑着再次将脸钻进他的怀抱中,贪婪着他的心跳和体温。 从楚子厚此时的角度来看,大病初愈的沈喜臻看起来虽然还很瘦弱,但是脸上依然透着夺人的美丽,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有神。他看呆了。 在没遇到她之前。他也曾无数次地憧憬着自己以后的妻子的模样,他种感觉她一定会出现。后来,三年后他见到了她。一见钟情,从此再看任何女子都觉得欠缺了些什么。 他心爱的女人,既能干又纤柔,既美丽又聪慧。他爱她爱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看着她那因害羞而变得像桃花般的脸,他不自觉地俯身亲了她的额头。 “那日你怎么会出现在泖国的?那时距离治水工程的完成时间不是还有二十多天的么?”沈喜臻仰头望着他问。 在那鹅黄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朦胧又温和,显得分外的深情和好看。 “我担心你在泖国有事,所以将治水工程这边的事交给了其他人跟进。”楚子厚望着她鲜花般美艳的脸答道。 她的五官在这朦胧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脱俗美丽,看得他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他的眼睛便一直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喜臻假装生气地问:“怎么那么喜欢看我?” 楚子厚挑了挑眉。说:“因为你于我来说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怎么也看不够的人。” 喜臻的脸顿时变得通红,竟然一下子不敢和他对视——她生怕自己也会忍不住一直一直地看,整日沉醉在他深情的双眸中。 “那我好看吗?”沈喜臻这是无话找话。 “很好看。至少在我眼中你是排第一名的。” 沈喜臻顿时不知该生气还是庆幸,她只是瞪着眼和他对视。 夜晚的花园里依然飘着浓浓的花香。让两人心神皆醉。且因为与自己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两人的全身心都满溢着幸福。 “谢谢你,子厚。”沈喜臻主动抬头去吻他。 两唇相触,顿时如天雷勾动了地火,唇齿之间更像彩蝶嬉戏般缠.绵在了一起。 他的吻时而轻柔时而热烈,撩.拨得她浑身火辣辣的烫,还能感觉到一阵阵的酥麻感传遍全身。 她娇喘吁吁,但却又舍不得推开他,便尝试着主动去吻他,没想到反而被他按住狠狠地亲了一把。 直到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双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彼此的唇。 即使在这般昏暗的灯光下,他依然看得到她那被他吸吮过的唇像一朵娇脆欲滴的花朵般。 楚子厚满意地笑了,他轻轻地将她放下。 他才刚放下她,她便贪恋起他的怀抱来。 但他强忍着。 如果此时不冷静下来,不知又要被他‘折腾’到什么时候了。沈喜臻暗暗地说, 沈喜臻的心里幸福得直想叹气。 “阿臻,我们再走走就回去吧。”楚子厚拿过了灯笼,一脸体贴地征询起她的意见来。 “嗯。”喜臻点头。 她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以前,她还有点不太敢和他单独呆得太久,怕彼此的各种情不自禁,如今她倒是很放心和他单独相处了,而且还似乎很享受与他的亲密接触。 这或许就是‘命定’的感觉吧? 沈喜臻微微一笑,又忍不住偷看了他几眼。 “怎么?也很喜欢看我么?”楚子厚笑着问。 “我就喜欢看你,怎么啦?”沈喜臻仰起头望着他答。由于这里离度假村的院落实在太近了,所以楚子厚哪里有不明白的?于是他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拉着她快步往前跑。 “子厚,我不行了,我的脚…..”沈喜臻顿觉得脚底下像有火一般钻心地疼。于是楚子厚赶忙放慢脚步。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楚子厚忙蹲下身来帮她看伤口。 “不…..不用。”喜臻赶忙解释到,随之一溜烟地跑了。 她才刚跑出没多远,便被楚子厚从背后一把抱住,连人拦腰抱起。 “我抱着你走。”他在她的耳边柔声地说,热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朵里,听得她浑身又是一阵酥软。 喜臻的耳根顿时都红了起来,但她没有抗拒。 一边缓缓地走着,楚子厚一边柔声地对她说:“太瘦了点哈,我一只手都能把你举起来了。” 沈喜臻没有回应,眼底却洋溢着幸福的笑。(未完待续) ps:甜宠又开始啦。 正文 第159章 秘密 当一个女子心里认定了一个人时,她会对他慢慢地打开心扉,不会再努力地隐藏秘密。 沈喜臻想起了自己穿越而来的那个任务,想到再过十七年便要永远地离开楚子厚时,心里便像骨肉抽离般的疼痛。 以前,楚子厚不止一次地问她:“为何总以人世间的匆匆过客自称?”她都以“因为世事无常,生命也无常”来作答。她知道,聪明如他,其实一直对她的身世抱有疑虑,只是又不知该如何去解开那神秘的面纱罢了。而且出于尊重,他从不刨根问底。 如今,她第一次有了想跟他坦白这个秘密的念头。 只是,又不知该怎么说好。 但她不想再继续瞒着他了。 于是她说:“子厚,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楚子厚灿然一笑,应道:“好啊,我听着呢。” 可真要开口时沈喜臻又犹豫了,那样匪夷所思的事他会相信吗? “如果我说……我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只是一名偶然穿越到这里来的人,你信吗?”沈喜臻望着他问。 楚子厚微愣了一下。 他早就发现沈喜臻有些想法不像是在这个朝代的历史背景下衍生的。可他怀疑归怀疑,也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因此也就没有深究,只当她是思想、见识与别人有些不同罢了。他虽然不明她神秘身份后面的那些东西,但他凭直觉便觉得她这个人不坏,所以他相信她。 可穿越是个什么概念? 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从另外一个朝代穿越到这里来的?”楚子厚一脸好奇地问,他也很奇怪自己听到这个时为何没有一点惊慌的感觉。 沈喜臻点了点头。 楚子厚定定地望着她,精致的五官、明亮的眼神、优雅的举止。她不像是妖孽、鬼魅之类的,如果真的要一个可以让他相信的理由,那么她或许是从仙界来的吧。 可这依然有点匪夷所思。 仙界的人下凡一般都为报恩或者为寻某位有缘人,她是为了什么呢? “你从……哪里穿越而来?”楚子厚问。 “从距离这里起码三千年的现代来。”沈喜臻答道。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楚子厚骤然一惊。 怪不得她懂得那么多,原来她比他们多吸取了三千年的智慧啊。 “为何而来?”楚子厚已经冷静了下来,因此思路特别的清晰,静静地再次发问。 “想来看看这个朝代。顺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然后你就帮助曦国提出了这么多兴国富民的措施?”楚子厚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是。而且我还意外地认识了你,收获了爱情。”沈喜臻冲他甜笑着说。 “因为你让曦国人收获了这么多,上天也会让你有所收获的。这很公平。”楚子厚笑着说。 沈喜臻娇媚媚地睃了他一眼,说:“但一开始时我并不准备在这里留下感情的,因为明知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的,不想让别人伤心。” “可你还是遇见了我。动了感情。”楚子厚笑着亲了亲她。 “是啊,没想到遇上了你。而且还无法控制得了自己的心要向你靠近。” 楚子厚伸手抱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低声问:“那么说——遇见我纯属是一场意外咯?” “也不完全是,在见你之前我有占卜过的。灵占上显示那日我将会在北边的梅园地带遇到一个对我意义重大的人,所以我便去了梅园。” “而那时候你只知道这个人对你意义重大,却不知是哪一方面的意义。更不知他会是你一见钟情的人。”楚子厚满脸笑意地说。 沈喜臻一把推开他,娇嗔道:“谁对你一见钟情啦?”脸也忽地变得通红起来。 “难道不是吗?我虽然隔着帘子看你。可不知为何却能将你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心里有好感,你为何会在看见我的那一刻流露出那般惊讶加欣喜的眼神?”楚子厚紧紧地抱着她问。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可当时还那么不动声色地、一本正经地和我说着客套话。”沈喜臻佯装生气地说。 楚子厚哈哈大笑起来。 这丫头,原来是在气他当时没有表现得足够热情啊!可他当时若是太热情岂不是会被她误会为登徒子?他想起他紧握住她的手时她却巧妙地让手从他手中抽出的情景,她不是很抗拒他的热情么? 楚子厚抓起她的纤纤玉手说:“我当时其实也蛮热情了的,你不是闪避了么?” “是,可你也可以再追过来的嘛。”沈喜臻红着脸说。 “原来是希望我追过去呀?可我当时确实是想撩开帘子追进去的。”楚子厚再一次大笑,忍不住俯身去吻她的唇。 沈喜臻刚想说的话便被他的嘴封住了。 过了良久,楚子厚才停止吻她,问:“阿臻,你会在这个朝代呆多久?” “一共三十年,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楚子厚的神情默了默。那么说,他和她就还有十七年的时间相处了。 “到时候你能不能不走?”楚子厚吻着她的脸颊问,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脸颊和耳边,让她不禁一阵酥麻,身体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可现实是残忍的,她一向知道。她没有办法让自己留下来,因为那是系统在操纵着一切,所以时间一到她就必须离开,不管她有多么的不舍。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子厚,我也很想留下来,可是我无法决定得了我的去留。” “你不是自愿来这里的么?”楚子厚有些惊讶。 沈喜臻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真的将那个穿越任务告诉他会不会对她完成任务有影响?她的脑子在飞快地思索着。 思来想去,她觉得他是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因此她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 当她跟他道出这一切后,她觉得自己释然了,而他却不发一言,只紧紧地抱着她。 现在,他终于理解她为何会这么拼命地帮助曦国了,也终于理解了她内心里所承受的压力。 但是,他更爱她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这么一种身份的人,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更加要快速地接受这个现实。(未完待续) ps:亲们,第一更奉上。第二更大约在晚上十一点左右。 正文 第160章 十万火急 “那么,你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也跟你一起离开可以么?”楚子厚问。 沈喜臻一脸惊讶地望着他,发现他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忽然间很难过,眼泪便再一次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紧抓住他的手,笑着说:“我也很希望能带你一起走,可是那个系统是已经设定好了的。” 楚子厚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说:“那我们就好好地珍惜这十七年的相处时光吧。对了,成亲之后我们要生一大堆的孩子,我想其中应该会有几个长得像你的吧,届时我看着他们时也可减轻一点对你的思念。” “好,只要你喜欢,我们多生点。”沈喜臻红着脸说,眼泪越流越凶,都分不出是喜是忧了。 楚子厚笑着点了点头,又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提着灯笼回屋时发现杜七娘已经睡了,还有几个丫鬟在紧张兮兮地等着他们回来。看见他们进来,这几个丫鬟赶忙上前行礼。 楚子厚当着丫鬟们的脸亲了亲沈喜臻的脸颊,然后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 那一晚,楚子厚睡得并不安稳。 他想着在花园里沈喜臻和他说的那番话,不觉又红了双眼。 十七年后,他尚未到四十岁,她才才三十五岁,正是夫妻同心干大事的最佳年龄,又怎忍心让她离自己而去? 他想要她留下来,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是该怎么留呢?他辗转反侧了一整夜也没想出个法子来。不久,天色便亮了,他猛然想起——今天他要回京了。 有人轻敲他的门外。他忙起身披了件外套,对着门外的人说:“进来。” 一边说一边抬眼看去,他的眼睛顿时溢满了笑意,原来是沈喜臻娇怯怯地站在门口。 他立即大踏步地朝她走去。 “早饭已备好,快来吃吧,吃了就得赶路了。”沈喜臻关切地说。 “嗯。”楚子厚一把拉过她,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几口。然后说:“我换套衣服便去。” “那我在门外等你。”喜臻忙说。 “不。在这里等我就好。”楚子厚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掩门。沈喜臻顿觉脸红心跳。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反正自己还有一个多月便要和他成亲了,倒也应该慢慢地适应他当着她面更衣这些琐事才行。于是她体贴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楚子厚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喜色,笑答道:“好啊!”便乖乖地将身子面向她。 她动作轻柔地替他褪下披在外面的外衣,然后帮他解睡袍上的扣子。当她解着他睡袍的扣子时,她的手会时不时地触到他睡袍里面的肌肉。那肌肉非常的结实,能使人感觉得到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楚子厚的外形看起来略微精瘦。但他身上的肌肉却很结实,使得她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 看着满脸羞涩地为自己解衣扣的沈喜臻,楚子厚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 “不……不换衣服了么?”沈喜臻红着脸问他。 “还是我自己解好了,看着你帮我解我都快要情不自禁了。”他说。 沈喜臻的脸顿时红到耳根去了,忙说:“好。那你自己解,我在外面等你。” “不。你在这里等我便好。”说罢,楚子厚便被当着她的面亲自解起衣扣来。 可这种活儿平时都是由下人们服侍着他做的,所以他解的速度比沈喜臻的还要慢。沈喜臻看不过眼,又主动过来帮他解。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可是看着她那温温柔柔、小心翼翼的动作他就心痒难耐,好不容易才强自压住想要亲她抱她的冲动。他心想——以后若成亲了,他要叫下人专门给他们做那些系带类的睡衣,省得届时要在解衣扣这件事情上花太多的时间,以至于耽搁了两人的良辰美景。 如此想着,楚子厚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笑什么?”沈喜臻抬眼望他,唇立即被他的唇给紧紧地封住了。 又是一阵席卷一切般的吸吮。之后他说:“在笑你脸红的样子,像个熟透的桃子,真想咬一口。” 她立即杏眼圆瞪,他一下子便将她再次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可是我很喜欢。” 两人就这么紧紧地相拥着,恨不得时间过得再慢一些。 ……………. 十日后,沈喜臻收到京城送来的急信:“皇上病重,请广安候立即回京帮忙理事。” 沈喜臻大吃一惊。 向来身体硬朗的皇上怎么会突然得病了呢?她立即运功测算,发现他这次的病极有可能危及生命,便赶忙辞别娘亲先行回京去。 如今,泖国刚归为曦国掌权,当地还有不少人民在起义,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去调解。而由于此次事件,另外两个国家也深感恐慌,生怕曦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国家,所以最近都不敢和曦国再来往了,就连先前签订的四国联盟会议也不来参加了。 可见,光昭帝最近在这些事儿而伤透了脑筋。 喜臻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暗生自责,责备自己因这场病而没能在皇上的身边帮忙处理这一大摊子的事,这次回去,她必得好好地向他陪个罪才是。 又想到万一光昭帝这次挺不过去的话曦国便得面对继位的问题,这个问题就不能仅仅从私人角度出发了,要的是一个必须有能力管理得好这个三国合一、文化纷呈的大国才行。 但显然,太子是不争之选,这是谁也不敢反对的事实,因为只要皇上认可他为太子一天,他就是皇位的合理继承人,其他人若有此信便都是造反了。所以,她也不敢在这件事上给皇上提意见,省得落下个想为清平王谋皇位的嫌疑。 马儿一路疾驰,两天半后沈喜臻回到了宫中。 跳下马后她立即直奔紫宸殿去。 但见紫宸殿里空无一人,于是立即往养心殿去。 吉娜皇后、太子和太子妃、楚子尧都在场,大家的神色皆很凝重,见喜臻进来,他们忙向她微笑致礼。(未完待续) ps:亲们,今天的第二更,晚安! 正文 第161章 交代 这么多光昭帝的至亲里唯独不见楚子厚的身影,沈喜臻的眉头微皱了一下。 以她对楚子厚的了解,光昭帝生病时他必定是会在旁服侍的,今日怎的……她决定呆会问问光昭帝。 沈喜臻上前几步,人群便给她让出了一条小道,她朝着光昭帝行礼道:“皇上,臣女回来了,您的身子无甚大碍吧?” 说罢,才敢抬眼望向光昭帝。 这一看过去,她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才短短一个多月没见,光昭帝竟然瘦到了皮包骨的程度且脸色一片灰白,已然奄奄一息了。 沈喜臻的眼圈顿时发红。 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几乎每一件大事都是因为光昭帝的支持才得以完成的,光昭帝对她实在是恩重如山啊! 光昭帝听得她的声音,将刚合上的眼睛睁开,望向沈喜臻。 见果然是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广安候回来啦!朕有些话要跟你说,其他人先退下吧。” 众人迟疑着。 楚子灿欲言又止。 光昭帝吃力地向大家做了个退下的手势,大家不敢再拖延时间,便都退了下去。 但经过沈喜臻身边时都用不放心的眼神看了看沈喜臻。 待得其他人都退下了,光昭帝对喜臻说:“是朕将厚儿支使开的,朕深知这一病很难再好起来,为免他们因为王位的问题而兄弟相残,所以特意派他到灵丘腹地去为朕找几味草药。” 找草药这种事是可以派下人去办的,光昭帝这摆明是想让楚子灿继承王位,同时又怕楚子灿会对楚子厚动手。所以才出此策。 沈喜臻一下便明白过来了。 “朕的心里也很矛盾,这事无论如何选择都没办法两全其美。”光昭帝苦笑着说。 “臣女能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 “若以能力来说,厚儿是超过灿儿的,朕早已看出,加之厚儿又即将迎娶具有雄才大略的你,按理说,朕应该将曦国的江山交到你们手上的。可这样一来。太子那边定然会极力反对,因而肯定会大开杀戒,这是朕最不愿意看到的。”光昭帝吃力地说着。惨白的脸上透出浓浓的痛苦。 沈喜臻点了点头说:“臣女理解。” “厚儿忠厚善让,他不会计较王位,但太子会,而且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再者,厚儿手里的兵力远不如太子的多。朕不想厚儿有个三长两短,所以朕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这么做最稳妥。” “臣女明白,臣女相信清平王也未曾对王位存有觊觎之心。” “朕知道。朕有愧于你们,很抱歉!”光昭帝望着她说。 “皇上莫要自责,您已经做到您所能做的了。”沈喜臻赶忙宽慰他。 同时。她开始担心起楚子厚的安危来。 虽然楚子厚武功高强,且有得力的将军护送。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怕太子这边有所动作。 “朕给清平王写了一封信,向他交代了一些要事,但朕不知还能不能等得到他回来,所以决定先将它交给你。”说罢,光昭帝指了指床对面的木柜。 沈喜臻心领神会,立即走过去将柜门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个上了锁的锦盒。 她将锦盒拿到光昭帝的身边。 光昭帝遂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让沈喜臻将锦盒打开。 “取出里面的卷轴来。”光昭帝对她说。 沈喜臻照做了。 “这个卷轴你先保管着,等厚儿回来时就立即交给他,切莫落到他人的手上,也莫要告诉其他人。”光昭帝切切地嘱咐着。 “是!”沈喜臻忙点头,一边将它放进袖子里的口袋中。 “朕要休息一会儿了,你先退下吧。”光昭帝说,阖上了眼睛。 “好的,那皇上就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吧。” 沈喜臻退了出去。 那天晚上,沈喜臻回到侯爷府自己的房间后立即打开光昭帝的那份卷轴来看。 但见上面写着:“先努力辅助太子楚子灿,若他的能力不行,且民怨比现在还要多,则可取而代之。” 沈喜臻赶忙将之按原样卷好,锁进了柜子的暗格里。 毫无疑问,在这件事上光昭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仅从他们的性格、身份,还从他们的立场来做了考虑,如此一来,他倒是两头都不曾得罪,还做了大好人。只是,以后的局面该怎么样他全都交由他们自己来定夺了,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开明又聪明的做法。 但细想起来,光昭帝的这个决定还是对楚子厚和沈喜臻略为不公。 近年来,为曦国立下最多功劳的是沈喜臻,其次便是楚子厚,其实不管是大臣还是百姓,大部分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继位人选都是楚子厚,只不过大家也知道光昭帝不是个好生事端的人,所以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做出让清平王当新帝的决定的。 因此,大家的心里也难免会有些遗憾,但毕竟不是大家所能改变的事,也就只有将这种遗憾埋在心里了。 …………………. “清平王,您有没有觉得皇上这是有意支使您离开京城的?”在去灵丘腹地的途中韩将军问道。 自楚子厚调回京不久他便跟着申请调回京来了。 如今,他是楚子厚最信得过的手下,所以他和楚子厚之间的交谈也比较无所顾忌。 “我知道,但我会争取早点回去的。”楚子厚说。 大而化之的回答。 楚子厚当然明了光昭帝的心思,但他本来就没有对王位抱有非.分之想,因此一点也不介意光昭帝的这个安排。 韩将军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紧跟着他。 这一路上,韩将军都十分的谨慎,深怕太子会派人来袭击。 不过楚子厚似乎并无这方面的担心,只是一路急急地赶路。 对于楚子厚来说,他当然很清楚子灿心里的想法,他会尊重他的意愿,反正王位对他来说并不是非有不可的事,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当皇帝有点委屈了沈喜臻,因为沈喜臻是配得起‘母仪天下’这样的美誉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162章 谈谈 是夜,太子府的会议厅里坐满了人,他们全是曦国的机要大臣。 “太子,眼下这情况您要格外小心才是,以清平王的速度,他应该不出三天便会赶回宫里来了,为防万一,这几日里您最好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皇上的身边吧。”户部尚书费云提议。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他希望楚子灿防范着楚子厚,以免后者有机会让光昭帝修改遗嘱。 “嗯,我明日开始便直接搬到父皇的房间去过夜。”楚子灿说。 “从皇上支使开清平王这事来看,皇上是倾向于将王位传给您的,所以您其实也无需过于担心。”工部尚书温提宝说。 楚子灿再次点了点头,望向大家朗声说:“只要诸位前辈愿意竭尽全力辅助我,日后我定然不会亏待大家的。” 众人忙赶忙点头答应。 楚子灿亲自起身目送他们离开。 待得大臣们离开,楚子灿又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就算楚子厚不跟他争夺王位,只要光昭帝一过世,自己和楚子厚之间的关系便会变得紧张。 一来,楚子厚和沈喜臻的能力皆很强,自己想要灭掉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最多只能拼命打压,但越打压反抗就越大,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们才好。降职?不行,他们对曦国的贡献那么大,若自己这么做必定会惹来大家的不满和谴责的。但若保留他们的官职,那沈喜臻就得是他的御前军师,那她还会像辅助光昭帝一样辅助他吗?他对此一点信心也没有,而且想想也觉得别扭。二来,正因为他们的能力那么强。曦国以后的繁荣昌盛还少不得他们,所以他又无法不待见他们。 如此一想,他便觉得心里烦闷得很。 他觉得自己恐怕得找沈喜臻来好好地谈谈了,看看她的意思。这个女子非同一般,他不得不格外地关注着她的举动。 花月谣缓慢地走到他的身边,轻声地说:“不管怎么样,太子您千万不要和您二弟以及广安候对着干。您还记得您娘和董贵妃被贬的事吗?还有您被禁足的事。” 她在提醒他——他还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如果他此次贸然出手只怕不仅不能打败他们反而会伤了自己。 楚子厚回头望了望花月谣依然美丽如花的脸说:“我没有忘记,我不会和他们对着干的,至少表面上不会。”说罢。他将脸贴在她那怀胎八月的肚子上。 就算是为了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他也得尽可能地避免制造血腥事件。 “既然我们一时间对付不了他们,倒不如让他们为我们所用。”花月谣又说。 楚子灿点头。 ……………. 次日早上,楚子灿叫人将他的衾枕都搬到光昭帝的房间去。他准备从今天开始日夜不离地照顾着光昭帝。 楚子尧见大哥这么有孝心,他也不好意思无所表示。于是他也叫人帮他搬他的衾枕来。 楚子灿没有反对。 楚子尧暗叹了一口气——若是自己换成了二哥说不定太子就不高兴了呢。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对太子不具备威胁力,太子才会对他这么好的吧?楚子尧思及这些,不免有些心酸。 光昭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整个皇宫的人都在小声地议论着:“皇上怎么还不下旨宣布退位?” 朝中大臣更是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赞同皇上退位和不赞同的人数不相上下。大家皆各持自见,越发吵得人心惶惶。最后,两位丞相表示——愿意向光昭帝进谏。请求他早日宣布继任者的名字,以安民心。 众臣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位丞相将大臣们的意见汇报给了光昭帝。光昭帝装作没听见。 他们又跪下请求光昭帝表个态,光昭帝缓缓地说:“难道你们就那么希望朕早点过世吗?” “微臣不敢!” “那就先退下吧。” 两位丞相面面相觑,又不敢再多说什么,遂领命退了出去。 …………………. 沈喜臻每日都进殿来向光昭帝问安,逢着光昭帝精神转好时还会为他弹奏一曲,并帮忙处理光昭帝要她帮忙的朝事。 楚子灿每每看见她时心里都既敬又忧,但因光昭帝在旁,他不敢造次。 沈喜臻当然知道楚子灿的心思,但她佯装什么也不知道,该干嘛还干嘛。 “皇上,等您龙体稍安之后臣女想申请到北部(原泖国)那边去平定百姓的起义。”沈喜臻向光昭帝进谏道。 光昭帝难得像今日这般好精神的,所以她赶紧抓住了机会。 沈喜臻特意当着太子楚子灿的面这么说,一来是想让太子放松对她的戒备,二来是为防届时太子登基了对她下手,因为北部那边还有刘铭,她和他在一起能有个照应,而且还能为楚子厚召集到不少的兵力。 光昭帝听得她的申请,笑着说:“朕这身体恐怕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呢,朕会安排其他人去那边平定民众起义的。” 沈喜臻沉吟了一阵,答道:“也好,那臣女推荐您派鲁城太守周帮敏和率州太守余思宸去,这两位大人皆在处理民间矛盾上很有一手。” “行,朕听你的。”于是光昭帝立即叫人去通知周帮敏和余思宸进宫来议事。 沈喜臻才刚走出养心殿没几步便见楚子灿追了出来。 “广安候,我们能谈几句吗?”楚子灿一脸诚恳地问。当他的眼睛迎上她那双清亮如水的眼睛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动了一下。 怎么会有人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依然保持着这般纯粹的眼神呢? “当然可以,太子有话但说无妨。”沈喜臻笑应道。 “父皇如今之状态恐怕不容乐观,你是他的御前军师,你自己的下一步有何打算?”楚子灿轻声地问她。 沈喜臻心下一紧,赶忙揣摩起他这问话的意思来,他到底是想要她接着做他的军师还是暗示她趁这个时机离开? 末了她笑着说:“届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 这不等于没答么?楚子灿笑,但也为她的机智拍手称赞。 她不会把话说死,她永远给自己和他人留条后路。 楚子灿顿时下定了决心——届时让她做自己的军师。 以前他还觉得那可能会有些别扭,今日和她交谈了之后他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担心是根本不存在的。 “不过,等我有想法时我自会做出决定来的。”她又加了一句。 楚子灿原先放松了的心情顿时又紧张起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163章 念头 好一个机智的回答,既没有得罪他也给她自己留了很大的退路。 楚子灿从心里暗赞。同时,一个新的想法在他的心里萌生。 她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才能和清平王成亲么?而万一父皇就在这段时间离世,他和清平王就得守孝三年,那清平王和她的亲事不就得推迟到三年后了? 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去想出一个办法来横刀夺爱了。 若是换了别的女子,他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劲和冒那么大的险,可她是不一样的,她值得他用一切来换。 这个女子,他从见她的第一眼就已经深深地心动过,后来,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能在一起,可现在,在意识到时局对他更有利时他又忍不住有那种蠢蠢欲动的念头了。 楚子灿在心里暗笑一声:真是天助我也! 虽然楚子灿也不希望父皇有事,可从父皇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事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他总得为自己的将来多想想。 楚子灿心里很明白——只要自己当了皇上,这个愿望就有可能实现,届时楚子厚就算不依他也没辙。 但当然,如果沈喜臻的心里不从,这件事也是成不了的。 想到这,楚子灿的眉头又皱了皱。 然而,他一向是自己想要什么就不惜一切手段去获得的人,所以他会想尽办法来争取她。 如果他以后能登上王位,他不在意立她为皇后,让花月谣当贵妃,只要她愿意和他成亲。 至于二弟楚子厚那边。届时自己是皇上,便不怕他反对或者来战了。 所以,楚子灿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尽办法登上王位。只有那样,他才有可能抱得眼前的美人归。 这般憧憬着,楚子灿望向沈喜臻的眼神就越发地温柔起来。 沈喜臻被他这暧昧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忙说:“若太子没别的事的话,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嗯嗯。你忙你的去吧。”楚子灿笑着转身。 进得屋内。楚子灿再细想,越发地心情荡漾。 届时江山、美人皆在握,多美好啊! 但他的脑海中突然又闪现出楚子厚指着他谩骂的景象。不禁全身颤抖了一下。 以楚子厚对沈喜臻的深情,想必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吧? 楚子灿顿时有些心烦意乱,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但很快,他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了——怕什么。届时我是一国之君,这件事情我说了算。 因此。楚子灿在心里哈哈大笑起来。 由于心里有了这个打算,楚子灿对于光昭帝的病情就不那么关注了,甚至,他有点巴望着光昭帝一病不起。 ……………….. 楚子厚一行人披星戴月、连夜疾赶。终于在清晨时分带着从灵丘腹地里采的草药回到了皇宫。他先到光昭帝的榻前问候。 光昭帝已经病得迷迷糊糊,只隐隐约约听说是清平王回来了,遂颤抖着手往他的身上摸。摸到了他的脸,确定身边人是他。脸上才泛起一抹虚弱的微笑。 楚子厚心中顿时悲恸不已。 他没想到父皇这病竟到了这般严重的地步! 可楚子厚想要他好好地活下去,哪怕是再多活半年也好,只要光昭帝能熬着不死,这宫里便不会出大乱,他便能有时间和沈喜臻好好地部署一下接下来要面对的事,且能和喜臻顺顺利利地成亲。 于是楚子厚亲自到膳房去为光昭帝熬药。 这药材是他从灵丘腹地采回来的,对光昭帝的病情很有用。而且只有这个季节才能采得到,所以十分珍稀。 但从光昭帝目前的体质来看,这几种草药在每一次熬药时的分量又是极为讲究的——少了药力不足,多了会致命。 虽然膳房里的人都经过专业的培训,懂得如何去熬药,但楚子厚还是决定亲自动手,毕竟,这事情若是有个闪失那可是会出人命的,而光昭帝的性命又涉及到曦国的江山社稷,自然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楚子灿原以为楚子厚只是到膳房去交代一下里面的人该怎么熬这个药,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在那里掌火了,心里顿时有点不是滋味——这样一来,楚子灿想找人去做点手脚都不行了。 “清平王就一直守在那药煲前吗?”站在养心殿外的楚子灿冷声地问下人。 “是,太子,从上午到现在,清平王寸步不曾离开那药煲。”那下人如实汇报。 楚子灿的脸色顿时一变,目光也随之变得锐利。 “你去跟清平王说,就说已经到中午了,叫他到外厅去用餐,别饿着了。” “诺。”那人赶忙转身跑去传话。 听了那下人的传话,楚子厚只是微微一笑,说:“你把我的午膳端到这里来吧。” “这……”那下人没想到楚子厚会有此一说,顿时没了主意,他好想现在就跑回去问问楚子灿的意见,可又怕被楚子厚看出破绽来,只好赶忙到厨房里去将饭菜用一个锦盒装着提了过来。 楚子厚就一边看着火一边大口地吃了起来。 堂堂一国的皇子坐在那膳房又暗又窄的桌子前吃饭,那画面还真有点滑稽。 那下人在一旁暗暗叫苦——不知太子又该怎么批评他了。 吃完了饭,楚子厚站起来凑近那药煲闻了闻,笑着说:“煲好了,给我拿个碗过来。” “是。”那下人正欲朝隔壁间的碗柜跑去,不想却被楚子厚叫住了。 “刚才你提饭来的锦盒里不是还有一只干净的碗吗?就用那个碗来装药汤好了。”楚子厚云淡风轻地说。 那下人才刚想起刚才楚子厚吃饭和喝汤都只用了一只碗的事,心下自想——难道他是故意要留出一个干净的碗来的? 在皇宫中,像光昭帝、太子、皇子们用膳时的碗筷都是需要经过严密检查的,但也并非就能确保安全,因这其中经手的人太多了,而手段又层出无穷。 楚子厚刚才这一做法无非是想确保盛药汤的这只碗是绝对安全的罢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163章 局势 本书大约两个月后完结,新书已经在准备了,请大家多多关注。 ............ 楚子厚是个胆大心细的人,而且他善于隐藏起自己的心思,所以他远非外人所见的这般简单。 楚子灿是领教过他的厉害的,但对他这个人也不算特别了解,毕竟两人曾有十八年没住在一起。 所以除了光昭帝和沈喜臻外,其他人是很难摸得透楚子厚的心思的。 楚子厚曾对沈喜臻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你懂我就够了,除了你,我不会费心去讨好任何人。 是的,沈喜臻是第一个能让他完全敞开心扉的人。即使是百般疼爱他的父皇,也未曾如此贴近他的心。 爱,就有这样的力量。 楚子厚端着这碗热热的药汤步履沉稳地往养心殿走来。 “药煲好了?”看见他端着药进来,楚子灿抬眼问,顺便当做是打招呼。 “嗯。”楚子厚朝他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缓步走向桌子,小心翼翼地将药放在桌子上。 药汤还很烫,需要等凉了才能喝。 “二弟熬药辛苦了,不妨到卧室那边去睡个午觉吧,喂药的事就交给我好了。”楚子灿又开口说。 “不必,大哥,这是我应该做的,相比起大哥最近日夜侍候在父皇榻前的辛苦,我这点小劳算得了什么?”楚子厚语气温和地应道。他又不是傻瓜,深知这是两兄弟斗智斗勇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因为一碗药汤而引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楚子灿也没勉强,朝他笑着说:“那有劳二弟了。”表面很高兴,心下却不免郁闷。 三年前他还没怎么把这个二弟看在眼里。觉得他不过是一个为人低调、谦逊且有点拘谨的人,也正因为这样,他没觉得这个弟弟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直到舅舅跟他说起那个相师说的那些话、看到楚子厚这三年里的进步他才猛然惊觉,心里顿生怕意。 从前年开始,他发现楚子厚并非是个只懂一味退让的人,相反,楚子厚在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上非常的固执。并且能顽强地执行下去。 楚子厚就像光昭帝年轻时一样。 可这就麻烦了。楚子灿在心里暗暗地道。 二弟固执起来谁也劝不动,万一他以后在沈喜臻的事情上也这样做甚至更甚呢?楚子灿全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可那时候我是皇上了!楚子灿再一次提醒自己。 作为一国之君的自己何必还要那么害怕权力比自己小得多的弟弟呢? 楚子灿的嘴角微微上扬。 ……………… 从寺庙上香回来的吉娜皇后一听说楚子厚回来了便赶忙赶往养心殿来。 一进得门她便扑向他说:“厚儿。”才叫出声便已泣不成声。守在光昭帝榻前的楚子灿微微地侧过了身子。 “母后,您瘦了许多!”楚子厚心疼地说。 “我没事。”吉娜皇后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楚子厚去灵丘腹地采药前后花了十七天。这十七天里吉娜皇后天天提心吊胆,一来怕皇上醒不过来,二来怕楚子灿会派人半路刺杀楚子厚,因此天天都在诚恐诚惶中度过。不消瘦才怪。 如今见楚子厚安全回来,她揪着的一颗心得到了暂时的放松。自然会欣喜若狂。 但因楚子灿在旁边,她也只好将满腹的心事先藏着了。 母子两在光昭帝的榻前坐下,和楚子灿的座位形成了一条直线,两人轻声地和楚子灿说了几句话。 忽然间。吉娜皇后觉得不仅自己的儿子楚子厚可怜,作为太子的楚子灿更可怜,他从一出生便已经余地有限。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在利害关系前也不得不硬起心肠来。 他不是不想仁慈。可是他深知自己一旦仁慈了或许就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了,所以他只能选择强狠。 如此对比,吉娜皇后忽然觉得楚子厚还是有挺多余地可以做选择的,她的心里顿时明镜一般的清亮。 她对太子说:“太子最近辛苦了!”那是真心实意的话。 楚子灿一时间摸不清她这话背后的用意,因此只淡淡地答:“不辛苦。” 吉娜皇后还想再说点什么以打消太子对楚子厚的戒备的,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委实不必,因为皇上还建在,有些事情不宜多说,便忍住了。 可她的心里倒是觉得太子有些太放不开了,她希望他能放松些,不要每天紧绷着一张脸。 但,这些话她最终忍住没有说,因她忽然想起了太子的母亲施文慈,她的心顿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般的有点闷疼。 她没有再将注意力停留在楚子灿的身上,而是转向了光昭帝。 光昭帝还在昏睡当中。 她的神色有些不安。 ………….. 吉娜皇后在这里一直呆到天色暗了下来才回她的寝宫。 楚子尧下课之后也直接跑了过来。 楚子厚扭头对楚子灿说:“大哥,今晚换我来值夜吧,你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不,不,不,我已决定要这样守着父皇直到他的身体痊愈的。”楚子灿忙说。在这种时刻,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地给机会楚子厚和光昭帝单独相处呢。 “那我今晚也搬来陪你们一起睡吧。”楚子厚笑着说。他知道这个理由楚子灿不好拒绝。 果然,楚子灿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表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半点心思来,只微笑着朝楚子厚点了点头。 毕竟,这里是父皇的房间,作为父皇的儿子们,自然是哪个都可以留下来照看父皇的。 入夜了,养心殿里就剩下了楚子灿、楚子厚、楚子尧和光昭帝四人。 而光昭帝还是在昏睡着的。 只有他的三个儿子此刻还醒着,但是谁也不说话,在各想着各的心事。 这兄弟三人因为光昭帝的这场病而显得彼此的关系比先前冷淡了不少。 侯爷府安静的书房里,沈喜臻还在灯下静静地看书,她一边看书一边在计划着接下来要走的路。 沈喜斌在门外轻轻地敲门。 “哥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沈喜臻忙放下书朝他微笑着问。 “我远远地看见书房里还亮着灯,所以过来看看。”沈喜斌走过来摸摸她的头说,然后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哥哥,是不是有事?” “妹妹,你能测一测这接下来的局势么?”沈喜斌叹着气问。(未完待续) 正文 第164章 康复 “哥哥,你是担心皇上……这次会挺不过去?”沈喜臻满脸温柔地望着他问。 沈喜斌点了点头,道:“妹妹,试想想,如果皇上有个三长两短,这整个曦国还不乱了套?就算有你和那么多能干的大臣帮忙主持着,那也难逃一场大变革的。再者,太子登基,必定会对不合意的老臣下手,而你和清平王都曾经和他有私怨,我担心他会趁机将矛头指向你。” 沈喜臻笑着伸手覆上哥哥的手说:“这个哥哥不必担心,我自会有办法对付的。”一边取过一张蒲团,在上面端坐下来,开始念咒运功。 既然哥哥希望她测算一下当下的局势,那她就用心地测算一下。 沈喜斌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但见她双眼紧闭、神色恬静,仿若入定的高人。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沈喜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沈喜斌发现她那眼睛里有种从很远的地方归魂了的感觉,忙问:“怎么样?” “哥哥但请放心,曦国今年不会出大乱,就算本来要出乱子的我也不会让它出。”沈喜臻语气笃定地说。 听她这语气看来是能把控得了局势了,沈喜斌顿时大松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惊诧,又问:“本来会出的乱子是什么?” 沈喜臻遂将测算的结果告诉他,沈喜斌听了神色大惊,但听完细加斟酌之后又不由得放下了心。 “若是这样那最是求之不得了。”沈喜斌说。 “所以我准备上东山一趟,去请我的师傅玄机道长来,若是能请到他来最好,若是不能我就自己亲自出手了。”沈喜臻说。 “行,那你大概要去几天?” “大概要十天。” “皇上正病中。宫中很多事务需要你帮忙,他会让你去吗?” “此时此刻,再重要的事都比不上他的身体重要了,我想他应该不会阻拦的。” 沈喜斌想想也是,便笑着颌首。 …………… 次日,沈喜臻进宫面见皇上。 还没到养心殿便听见里面传来人们的说话声。 从那语气听来好像是光昭帝醒过来了,她忙加快了脚步。 进得养心殿。她便见光昭帝正坐在书桌旁听几位大臣汇报事务。光昭帝的脸色也从原先的土灰色变成微红色了。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不错。 她见楚子厚、楚子灿和楚子尧也在一旁,每个人的神色皆不一样。 沈喜臻进来时大臣们的汇报已经讲得差不多,见沈喜臻进来。几位大臣便识趣地快快讲了然后告辞出去。 在曦国人的心目中,沈喜臻可是个除了皇上之外他们最不敢得罪也最敬佩的人。 “恭喜皇上大好了!”沈喜臻忙上前来行礼道。 看来楚子厚去灵丘腹地采的药起了大作用。 “你来得正好,朕正有事要和你商量呢,其他人先退下吧。”光昭帝忙对其他人说。 众人遂应声退下。 沈喜臻上前几步来到光昭帝的面前。光昭地指了指她前边的凳子让她坐。 “朕记得前些天你好像曾向朕申请到北部去平息起义的人民。可有此事?”光昭帝直望着她问。 “确有此事,但后来您说无需臣女亲自去了。然后臣女便向您推荐了鲁城太守周帮敏和率州太守余思宸去,您答应了。”沈喜臻淡定且清晰地答道。 光昭帝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说:“哦,朕现在终于记起来了。朕这几日天天昏睡,脑子里像积满了浆糊似的。朕真怕自己会在迷糊中做了什么糊涂的决定。” “放心,以皇上您的审慎,自然是不会轻易出错的。”沈喜臻笑着宽慰他。 光昭帝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接着他忽然正色道:“广安候,你和清平王的亲事应该快到了吧?” “是的。还有二十天。”沈喜臻轻声地答道。一提到自己的亲事,沈喜臻的脸便腾地通红起来,她想起了楚子厚抱着她时那温热的气息、他吻她时那深情的表情,还有他那抚摸在她身上的手,像带着一团火般,她浑身顿时传过一阵酥麻。 她的心情光昭帝哪里会看不出来?于是他笑着说:“朕希望你们能顺顺利利地成亲,所以朕就算身体再差也要挺到你们成亲为止的。” 光昭帝很清楚,若自己这次没能挺住,楚子厚和沈喜臻就得三年后才能成亲了,又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让太子继位,而太子又曾对沈喜臻情根深种,届时大权在握,指不定会从中作梗。他对自己没有传位给楚子厚已经是满怀歉意,更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楚子厚失去心爱的女人。 一想到这些,光昭帝就巴不得他们两人早点成亲才好。 沈喜臻眼眶一热,眼泪便流了下来。 “皇上请放心,您一定能看到我们的婚礼的,您不仅能看到,还能活得很长。” “后半句朕就不敢奢望了,朕自己的身体情况怎么样朕难道还不明白吗?”光昭帝淡笑着说。 “皇上,身体之病源无非是阴阳失调、经脉不通或者气血有亏所致,只要摸清楚了病源就可以找到办法祛病强身,所以您能活到一百岁也是有可能的事。”沈喜臻又语气肯定地说。 “你这不是在哄朕吧?朕能清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之事了,哪敢奢望能活到一百岁啊,再说了,宫里那么多御医为朕配了养生方,不是也没见什么效果吗?” “由于您常年辛劳,自然不能单凭养生方就够的,所以臣女想以气功助你治疗,您有没有兴趣一试?”沈喜臻问。 她本想到东山去请玄机道长下来帮助救治光昭帝的,如今见光昭帝已经醒来,精神又好了那么多,遂决定自己亲自给光昭帝施展气功疗法。 反正自己的婚期也快到了,实在不适合跑太远了。 她已经让楚子厚等得太久,这一次,她不想再让他等下去了。 “好啊,朕对气功疗法也很感兴趣,倒是想亲身体验一下。”光昭帝跃跃欲试。 “行,那就从今日开始吧,每天治疗两个时辰。”沈喜臻笑眯眯地说。 “好,依你。”光昭帝心情大好,连连点头道。 沈喜臻起身将四周的窗户打开,让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由于是治病,若有不敬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这个朕省得,你尽管施行便是。” “好!” 喜臻先将两手搓热,然后隔着衣服一点点地试探光昭帝的病灶,一番触探下来,她便摸清了他身体的病灶点在哪几处,随之对其施功治疗。 两个时辰下来,光昭帝直觉热汗淋漓,浑身舒泰。 沈喜臻给他端来一杯加了蜂蜜的热茶水。 “皇上,请喝点热茶补充水分吧。” “嗯。”光昭帝接过她递过来的热茶一饮而尽,笑着说:“朕现在觉得耳聪目明、满身舒爽,广安候,你这气功的功底可真厉害!” “皇上过奖了,那臣女明日再来,您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吧。” “行!”光昭帝笑呵呵地说。觉得沈喜臻真像个贴心的女儿,心里对她的疼爱又顿时增加了几分。 得知光昭帝病情转好的消息的楚子灿停住了刚想走向养心殿的脚步,脸色阴沉地坐回了椅子上。 本以为以光昭帝的病情就算灵丘腹地的草药也无法回天的,没想到它们竟然让光昭帝完全苏醒了过来,而今加上沈喜臻的气功疗法,要痊愈就更大有可能了。 经过这一遭,光昭帝肯定会对楚子厚和沈喜臻更加爱护和信任的。 那他该怎么办?之前所有的计划岂不是都得落空了? 如今他的气势已经明显比楚子厚和沈喜臻的弱,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 楚子灿越想越气,拿起桌面上的茶杯便往墙壁上掷去。 听得茶杯破碎的声音,花月谣强支着大肚子走过来安慰。 “太子,俗话说:好事多磨,一开始不太顺利不代表以后也会这样,您不妨将心态摆正,开开心心地面对皇上的康复,争取多立功,好让他它日能放心地将江山交给您。” “话虽这么说,可人生之变数那么多,谁知道下一步又会发生什么呢?江山一日不在我手中,我又哪里敢安心呢?”见是花月谣,楚子灿特意将声音放柔。 花月谣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了,但她的心里却很高兴,因为只要光昭帝康复了,至少她就不用担心楚子灿会对沈喜臻有非分之想了。 于是花月谣话锋一转,柔声说道:“臣妾知道您今日心中烦闷,所以特地叫厨房那边给您煮了雪梨莲子百合糖水,您喝一碗吧?” 这是楚子灿最爱喝的一种糖水,因此他点了点头。 花月谣赶忙叫人去厨房将糖水端来。 两碗雪梨糖水喝下去后楚子灿的心情转好了些,他站起身来对花月谣说:“我去看看父皇。” “好的。”花月谣忙笑着目送他离去。 已洗过热水澡的光昭帝正躺在床上小憩,听说太子求见,他便坐了起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165章 施氏 楚子灿见光昭帝脸色已恢复正常,眼睛也有了精神,心里既喜又忧,真真觉得胸口像有什么压住了似的,但在光昭帝面前当然不敢表露半分,只强装笑脸地说:“父皇的气色看起来比先前好多了,想必很快便可康复了,儿臣为您高兴!” 光昭帝笑呵呵地说:“是啊是啊,朕这心里也甚感宽慰。” “还喝药吗?儿臣给您煲药去。”楚子灿问,说罢欲往外面走。 他是想跑出去透口气,他觉得心里憋得慌。 “厚儿已经在膳房那边忙开了,你不用去了。”光昭帝抬手制止他,一边叫他坐过来。 楚子灿暗暗叫苦,但又不敢不从,遂转身回到座位上。 “灿儿啊,我们聊聊天吧。”光昭帝拍了拍楚子灿的肩头说。 楚子灿不知他接下来要对自己说什么,但又总觉得有点心虚,因而小心翼翼地将身子转向他说:“好,儿臣也好久没有和父皇单独聊天了。” 才这般说着,心里便一阵忐忑。 父皇会不会是觉察到了什么? 但我似乎也没有行动上的背叛吧?楚子灿在心里想。他暗自庆幸自己在光昭帝病重时没有做出什么贸然的行动,不然现在就真是被父皇问罪的时候了。 这般想着楚子灿又略感心安。 “灿儿,在很久以前朕便将你定为王位的继承人了,这个决定到现在也没有动摇过,因为朕希望你们几兄弟之间能和睦到老。朕不知你有没有真正懂得了朕的这片苦心,朕觉得你似乎一直对这件事患得患失,可否告诉朕。你在担心什么?”光昭帝双眼炯炯地望着楚子灿问。那眼神亲和中不失严肃,令楚子灿不由得心里一抖。 他一向怕光昭帝,如今光昭帝这样问他,就好像是发现了一个人的秘密然后再来问他承不承认似的。 “实不相瞒,父皇,儿臣之前确实有时会患得患失,但是儿臣现在不会了。儿臣已经想通了。”楚子灿忙表态。 光昭帝挑了挑眉。他的回答虽然滴水不漏,但光昭帝却知那是不能全信的,不过光昭帝也没有为难他。毕竟他有几斤几两自己是知道的,于是笑着说:“那就好。其实,不会有任何人和你争王位的,厚儿不会。尧儿更不会,而且。朕也不会让任何人和你争,这点你大可放心。但当江山交给你之后你能否守得住它就得看你的能力了。“光昭帝又拍了拍他的肩头说。 “儿臣明白,儿臣一定努力,不会让您失望的。”楚子灿忙向他叩头致谢兼保证。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你先退下吧,朕想休息一会儿。”光昭帝朝他挥了挥手。 听得光昭帝刚才那番体己的话,楚子灿本想和他再多呆一会儿的。但如今见他这样便不敢再坚持了,遂轻轻地退了下去。 出得养心殿。楚子灿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大白天的谁在想着我呢?楚子灿心下暗忖,母亲施文慈的面容立即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眼看时候尚早,楚子灿还不太想回太子府去,于是决定到冷宫那边去看望母亲。 算起来他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去看她了。 由于他走入庭院的脚步很轻,把那个服侍施文慈的宫女给吓了一大跳,后者赶忙放下手中的衣物向他行礼。 因为太过紧张,那宫女头上戴着的头花都掉在了地上。楚子灿笑着帮她捡了起来。 “我娘亲呢?”楚子灿问她。 “在里面躺着,病了。”那宫女小声地答道。 楚子灿不由得心里一紧:“病了?什么病?有没有请医生来看?” “有请医生来看,但吃了很多药也没见效,医生说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那宫女一边说一边抹着泪。 楚子灿心下大叫不好,忙拨开她往屋里冲。 但见施文慈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她的脸色憔悴,头发散乱,身上还带着一阵酸臭味。 楚子灿大怒,喝问那宫女:“你每日不服侍她洗澡的吗?” 那宫女赶忙跪下说:“她不肯洗,每次都要哄很久才肯,而且,她大小便失禁。” “哄?大小便失禁?”楚子灿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医生说……她恐怕活不久了。”那宫女又惊又怕,哭了起来。 “活不久了?开玩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活不久了……”楚子灿没有再说下去——他看见施文慈睁开了眼睛,正定定地望着他。 但她的眼神看起来很呆滞,像还没回过魂来似的。 楚子灿忙坐到她的床边,抓着她的手说:“娘,孩子看您来了。” “你……你是哪个?”施文慈愣愣地问他,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但又没有想起来。 “娘,我是您的儿子楚子灿,您一手养育成人的灿儿啊!” “灿……儿?”施文慈冲他笑了笑,显然,她并没有记起他来。她呆呆地看着他,同时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 “娘,您是不是口渴了?” “嗯。” 楚子灿立即为她端来一杯水。 施文慈拿起那杯水来看了看,没有喝,只是嬉嬉地笑着。 “娘,您喝水啊,您不是口渴吗?”楚子灿忙问。 施文慈又嬉嬉地笑了两声才低头去喝水。 由于那杯子比较大,里面装的水只占了三分之二,所以她这样是喝不着的。 楚子灿忙伸手帮她将杯子倾斜,不料被她一手拍开。 “水是我的,不是你的,呵呵。”施文慈笑嘻嘻地说,又俯头去喝。 当然怎么也喝不到。 楚子灿再次伸手帮她,又再次被她用手推开。 “你来帮她。”楚子灿叫那宫女。 那宫女忙走过来,但施文慈一甩手,便将那杯水甩到了地上。 “平时她也这样的吗?”楚子灿问那宫女。 “是,吃饭时也这样,不让任何人近前,她自己用手抓着来吃。” 楚子灿顿时眼泪盈眶,叹着气起身走了出去。 “皇上,儿臣想接她到太子府去住住,已尽孝心。”楚子灿向光昭帝申请。 光昭帝听了他的讲述也很伤心,他神色黯然地说:“朕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好吧,那你明日便接她到太子府去吧。” 次日,上完早朝的楚子灿便和几个下人一起到冷宫去接施文慈到太子府。(未完待续) 正文 第166章 聘礼 那个宫女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赶忙跑出来迎接。 见是太子,难掩满脸的兴奋说:“老人家今日早上突然用勺子来吃早饭了。” “是吗?那就好!我是来接她到太子府去住的。”楚子灿说。 那宫女顿时露出朝霞般明亮的笑脸,说:“真好!不过她早上吃完便睡了,这会还没醒过来呢。” “这么能睡啊?那我们就在外面先等一会儿吧,让她多睡一会。”楚子灿笑着说。 于是一行人便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下来等。 今日,楚子灿给母亲带来了新衣服、新鞋袜和新首饰,想要将她打扮一新,好高高兴兴地接她回府去。 一行人等了约莫三刻钟仍不见里面传来动静,楚子灿有点等不住了,便对那宫女说:“你去叫醒她罢。” 楚子灿心想着叫醒她之后指不定还得哄她换衣和梳洗,一番忙碌下来肯定得到大正午了。而花月谣今早已经肚痛,恐怕今日就得临盆了,所以他两边都不想耽搁。 又等了一阵,没见那宫女出来,楚子灿便朝里面问:“她醒了吗?” 但见那宫女脸色惊慌地冲出来说:“太子,她……她…..好像不行了,小的推了她好一阵也没见反应。” 楚子灿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一把推开她就往里面跑。 但见施文慈双唇紧闭、神色安详,如正熟睡般。 楚子灿忙伸手去探她的气息,这一探之下顿觉五雷轰顶——哪里还有气息?楚子灿只觉双脚一阵发软,整个人便跪在了她的榻前。 …………….. 很快,施文慈去世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由于她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人。孤独至死已是大家可预见的结局,所以并未曾引起大的轰动。 但光昭帝还是感念她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以及陪伴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的情分,所以下旨厚葬了她,并谥号:慈妃。 按理说,听到此消息的吉娜皇后应该很高兴才对,但她没有,她想到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已经觉得上天待自己不薄。因而对其它人的遭遇总是充满了同情,即使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施文慈也不例外。 她为施文慈流了一把泪。 在施文慈过世的第二天,花月谣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楚灵暄,如果楚子灿能顺利当上未来国君的话,这小孩便将是未来的太子,所以这小孩从一出生身份就贵重异常。他一出生就格外地受大家的珍视。 头天丧母,今日生儿。悲痛与欣喜交加,楚子灿仿佛一夜之间成熟,处理起相关事情来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兼有条理,让光昭帝暗松了一口气。 楚子厚不知自己的婚礼会不会受施文慈的去世所影响。所以赶忙私下来问光昭帝,光昭帝一脸淡定地说:“她又非你生母,且是被打入冷宫没了身份之人。自然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婚事,你们可以照原计划成亲。” 楚子厚听了大喜过望。忙叩头致谢,又向光昭帝请示:“儿臣想再给广安候添一些聘礼和嫁妆。” 光昭帝笑着摆了摆手:“朕安排给她的聘礼和嫁妆已经算是曦国上下几百年来最隆重的一次啦。” “儿臣还是想自己添加一些聊表心意。”楚子厚坚持着,在他的心里,能和沈喜臻遇见并相恋就像是上天的一场恩赐,他对上天的这个恩赐始终充满了感恩之情,况且她和自己只有短短的十七年相处机会了,他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行吧,那你将你想要增加的聘礼和嫁妆列个清单来给朕看一看吧。”光昭帝说。 “好!” ………….. 得知楚子厚要给沈家加聘礼和嫁妆的消息后吉娜皇后也表示要给喜臻加一些,这样一来,沈家所收到的聘礼和嫁妆就堪称曦国史上最隆重的了。 “咱皇家还真是第一次下这么重的聘礼去娶媳妇的啊,哈哈哈!”光昭帝有点感慨地大笑,但他的心情是极好的,因为他也很清楚,沈喜臻是受得起这些的。 但笑着笑着的他立即想到了出年之后楚子尧也将迎娶江唯白的事。他们给江家的聘礼那可是还不及沈家的三分之一的,光昭帝担心楚子尧和江唯白的心里会不太高兴,遂又为他们增加十几样。 果不其然,江唯白的母亲得知了沈家收到的聘礼的数目之后就有些愤愤不平了,她又不敢当着江唯白的面说,只得向丈夫江平叔抱怨:“你看,果然得皇上宠爱的受的待遇都不一样,那沈姑娘家的件件价值连城,而我们家唯儿的还不及人家的一个零头。” 江平叔立即喝止道:“得了,你这纯粹是妇人之见好吗?你也不想想人家沈姑娘对曦国所做的贡献?那是我们家唯儿所能比的么?皇上、皇后、清平王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你以为他们会平白无故地增加聘礼么?不都是觉得沈姑娘的所作所为值得么?” 一番话呛得江夫人没了话说,只好把满肚的怨气给吞了回去,强装笑脸地说:“倒也是。” 谁不知两人的话被适逢经过他们屋外的江唯白听见了,江唯白顿觉有什么扎了心口一下似的生生地疼,忙快步离去。 比较心理是谁都会有的,何况同是要嫁入皇家的人,江唯白明知不该拿这些和沈喜臻比,因为自己确实没有沈喜臻为曦国所做的贡献多,可虽然道理都懂,但心里还是不自觉地会作比较,因此那天晚上竟然没怎么睡好,并且整夜都是梦见些伤心的事,乃至于醒来时才发觉自己眼睛红肿——原来在做梦时哭了。 一边暗骂自己真小气,一边又忍不住感伤一番,最后出门进宫去上课时竟然忘了带曲谱,乃至于去到习艺馆时才发现,但是要赶回去拿已是来不及,因此赶忙叫柳晴娘去藏书阁里借,来来去去的就耽搁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 但好歹是应付过来了。 下课后,她抱着琴刚走出习艺馆的大门便见楚子尧向她走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件厚厚的斗篷,他将它披在她的身上,柔声地说:“我今早上朝前经过这里了,见你这大冷天的都没穿厚点,真想骂你一顿呢。这件斗篷我叫人专门去买的,送给你了。” “谢谢三皇子!” “都说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不许这么客气,应该叫我什么?”楚子尧双眼暖暖地望着她问。 “子尧。”江唯白羞涩地说。 “这就对了,那你回去吧。”楚子尧快速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江唯白这才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心里却像喝了蜜般的甜。 有他的爱就足够了,她对自己说,对于聘礼的事瞬间释然不少。(未完待续) 正文 第167章 雪中来探 那天晚上,喜臻派人到江府去给江唯白送信,约她明日早上一起去探望琴师温思伯,并顺便将喜帖也一并送去。 江唯白想着自己已经一年多没去探望老师了,心里也是特别想去见见他,而且这次又是婚事将近,所以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了,便回信给喜臻答应明日同去。 次日一早沈喜臻便坐着马车来接江唯白。 两人平日都很忙,而且进宫的时间又不同步,所以已经很久没碰面了,这次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 不知为何,昨日江唯白的心里还对喜臻心怀妒忌,今日看到她时却又将那妒忌之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从心里敬佩沈喜臻,每次在沈喜臻的面前时她的所有情绪都会变成心悦诚服,于是一路上两人紧紧地手握着手,开心地交谈。 “臻姐姐,最近可有研究什么新菜式?“江唯白对吃比较感兴趣,又知沈喜臻擅长美食,难得聚在一起自然不会错过讨教的机会了。 “有一个:酸菜豆皮蒸扣肉,先将五花肉炸好,切成适度厚度的片状,接着将酸菜和豆皮加入料酒和豆豉汁爆炒,装入碟子里,再将扣肉摆在酸菜上面,放进锅里蒸两刻钟,最后将蒸出来的汤汁倒出来淋在扣肉上即可。”沈喜臻一边说一边拿出纸和笔来将操作步骤告诉江唯白。 “哇,我听着都直流口水啦,我回去一定要学着做。”江唯白满脸兴奋地说。 “嗯嗯,你不妨学着做,酸菜可以消除扣肉本身的油腻,因此吃起来特别下饭。”沈喜臻笑着说。 正说话间。温思伯的家便到了。 温思伯一身白袍地站在门口迎接她们。瑟瑟的雪中,他的身影飘飘若仙、遗世而独立,有种超然又诗意的美。 沈喜臻和江唯白看了都不由得心里一震——老师的气质简直堪比世外高人了! 坐在温思伯宽敞明亮的琴房里,忆起过往在这里学琴的时光,两人的眼眶皆红了起来。 “老师,学生这次来一为探望您,二为向您汇报两个喜讯——我将于本月二十日与清平王成亲。唯白妹妹也将于开年后的一月二十五日与三皇子成亲。”沈喜臻对温思伯说。 “是的。老师,这是我们的请柬,届时请您一定要来。”江唯白说。 两人便将自己的请柬毕恭毕敬地交到他的手上。 温思伯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好啊。好啊,我以前还真没想到你们以后会成为妯娌呢,可见你们两个的缘分不浅!” 两人相视一眼,也笑。 “我是没几年命的人了。对自己的人生也能看到头尾了,可看到你们的幸福生活即将开始。也是由衷地为你们而高兴啊。”温思伯又说。 “老师心境平和又善养生,一定能活很长久的。”沈喜臻忙说。 温思伯将视线望向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一脸和煦地说:“希望承你贵言,阿臻。我虽没亲眼见过清平王,但其人其事还是有所听闻的,你们应该是非常相衬的一对。我为你们能在茫茫人世间寻找到彼此而深感欣慰,要知道。能在这世上寻得一良人可真不容易啊!” 沈喜臻顿时红了眼圈,深有同感地点头。 “而开朗良善的三皇子和唯白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温思伯又望向江唯白微笑着说。 江唯白也感动得连连道谢。 说话间,下人已经将茶点端上来,满满地摆了一桌。 两人一看,但见有芙蓉糕、桂花糕、梅花香饼、莲叶羹、核桃酥、草饼、樱饼、蒸饺等,看得人胃口大开,而茶的香味又清雅绵长,闻着就感到心旷神怡,喝进去更觉唇齿留香。 “这是用泉水泡出来的碧螺春,大家喜欢的话多喝几杯。”温思伯见两人都喝得津津有味的,忙笑着说。 “特别喜欢老师这里,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喝得到泉水泡出来的碧螺春了。”江唯白由衷地说。 “那就欢迎常来。”温思伯笑着说。 因为两位爱徒的到来,他今天显得格外的高兴。 “老师,最近可有作新曲?”江唯白又小心翼翼地问。 “有作了几首,近年年事已高,不像年轻时那样一个月就能谱出一首新曲来了,现在我整个一年里才作了四首。” “但老师出手的必是精品,不知我们有没有耳福分享一下呢?”江唯白满怀期待地问。 “是啊,听老师弹琴是莫大的精神享受。”沈喜臻也附和着说。 温思伯含笑颌首:“那我就为两位爱徒弹奏一曲吧。” 说罢,他进去里面沐浴更衣去了。 在温思伯沐浴期间,书童便在琴室里点起了檀香,又将一侧的窗的半边打开,让冬日的阳光能够暖暖柔柔地照进来。 不一会儿,檀香的香味便飘满了房间。 温思伯长袖轻轻一挥,双手便无比优雅地落在了琴弦上。 顿时便有水滴滴入湖中的声音传出,叮咚、叮咚,清脆又空灵。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随之一阵惊雷,仿佛天地初开,接着云开雾散,随之,鸟鸣、海流、人声、水声、风声、雨声,一阵阵的传来,却一点都没有给人喧闹的感觉,反而充满了人间富足安宁的味道。 正当两人沉醉在这种充满地气的旋律中时,整个旋律忽然变得悠扬如仙乐,使得屋子的气氛也随之转向了空灵。 这般琴声配着窗外那轻如鹅毛的雪花真是美得让人感动。 接着,旋律又变得格外的温柔,使人听了如感春风拂面。若细听,那旋律又像母亲对着熟睡的孩儿在温柔地呢喃,充满了慈悲和大爱,听得两人感慨万千。 待得温思伯弹奏完毕,两人都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旅行,整颗心都被净化过了似的清明。 “老师,这叫什么曲?太好听了。”江唯白又问。 “为师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名字呢,徒儿们可否支招?” “叫《悟流年》可好?既有人间味又不乏出世的心境。”沈喜臻小声地提议道。 不想温思伯听了连连叫好:“妙,妙,妙,正合我意,就叫《悟流年》吧。” “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江唯白也点头表态。(未完待续) 正文 第168章 夜来 雪夜,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映照得天地如白昼一般,沈喜臻坐在自己的闺房里红着脸听嫂子姬月莲给她讲新婚时该注意的那些事。姬月莲虽然是过来人,但讲到这些事情时也不免满脸的羞涩,而听着的沈喜臻更是羞涩得都不敢抬眼直视着嫂子了。 她想起了楚子厚温暖的怀抱,想起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话时的温柔,想起他时而轻柔时而霸道的吻和他双手抚摸她时那无比珍视的样子,她就觉得浑身都酥麻起来。 那个家伙,在这方面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啊!可他也只有在面对着她时才会这样,他对其他女子可向来都是冷冰冰的呢。她神色羞赧,可心里却荡漾着浓浓的甜蜜。 虽然姬月莲教了她许多这方面的知识,可她知道自己的性格内敛,届时肯定是不敢主动的了。 好在楚子厚是一个十分主动的人,她不用担心届时的气氛会僵。 虽然在现代时她也学过生理卫生知识,可真到自己即将面对时也还是会很紧张,同时又有点期待。 她红着脸送走了姬月莲。 然后才脱了外衣换上睡袍躺到床上去。 可躺到床上的她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回想起嫂子对她说的那些话,更觉浑身燥热,于是索性脱了睡袍只穿着薄薄的亵衣亵裤来睡。 才刚睡下,忽听得香儿低低的声音说:“小姐,清平王来看你了。” 香儿睡在外间,楚子厚要来肯定是得先经过那的,可外间再转出去则是这边厢房的入口处的屋子,它连接山墙那边。那是胡椒住的地方。 沈喜臻立即明白——楚子厚是从山墙那边翻墙进来的,并且通过了胡椒和香儿的同意,直接来到了这里。 沈喜臻赶忙将睡袍穿上,然后掀被起床,心里却像打鼓般的跳得厉害。 那家伙,这半夜的跑来作甚? 可她听说他来了还是难掩心里的激动——她也是想见他的。 “让他进来吧。”沈喜臻轻声地说,一边起身。 于是门被打开了。楚子厚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并且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还没睡吗?”楚子厚眼神温煦地望着她问。一边在她的旁边坐下。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翻墙进来,也不怕我娘我哥他们知道。”沈喜臻有些紧张。肃颜问道。那杏目圆瞪的样子在楚子厚看来可爱极了,他忍不住伸手一把将她搂入怀里。 “我去刘里州办事这三天里天天都想着你,本想明日等你进宫时再和你见面的,可是心里就是特别想见你。一刻也等不住,所以就来了。你这几天可有想我?”他语气温柔地问她。 她自然也是很想他的,可她听别人说婚前那一个月里两人尽量少见面的好,以免出现檫枪走火的事,所以她就严格约束住自己的行动了。 如今他因为想见她连夜翻墙进来。她自然是很感动,可就更担心双方会情难自禁了。 于是她说:“我当然也很想你,但最近长辈们看管得严。所以除了进宫和皇上议事之外也不敢去哪里。” 楚子厚低低地笑着,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问:“我来见你你害怕吗?” 沈喜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楚子厚无比溺宠地说了一句:“傻丫头。”然后便捧起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别……”沈喜臻还没说完就被他含住了她的舌吸吮起来。 她整个人顿时如在云端,浑身软软的,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吻从她的唇缓慢地到了粉颈、锁骨、再到她胸前的双峰。 虽然隔着睡袍,可他的唇依然能感觉得到它们的柔软和丰盈,他的手便从她的睡袍的前襟伸了进去。 “别!”沈喜臻赶忙抓住他的手,现在她不仅担心他,也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了。 “好!”楚子厚乖乖地将手放开,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告诉自己——得忍住。 于是他讲脸埋在她的粉颈间柔声地说:“我看看你,抱抱你就回去。” 她点了点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镶梅花状宝石的发簪。 “我在刘里州那边的商铺里看到的,知道你喜欢梅花,所以买了这个,喜欢吗?”楚子厚温声地问。 “喜欢,谢谢!”沈喜臻含笑着接过。 “来,我帮你插上。”楚子厚遂将发簪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嗯嗯,越发衬得你娇媚如花了呢!”楚子厚笑。 喜臻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还有十天我们便要成亲了。”楚子厚轻声地说,声音里既有感慨也有欣慰。 “是。”沈喜臻甜笑着说。 “我一定要让我的娘子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说。 “我相信你!”她笑着抱紧了他。 “当然,我也相信你能让我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他说,又欺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吻,感受着那种全世界只剩下他的怀抱和亲吻的感觉。 她的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而她的泪又被他悉数地吻干。他们紧紧地拥抱着,感受着在一起的美好。 外面的雪依然在瑟瑟地下着,并且越下越大了,沈喜臻轻轻地从楚子厚的怀中离开,柔声说:“你快回去吧,省得雪太大回不去了。而且,你明日还要上早朝,可别缺眠了。” “好。”他虽然很不舍,但是却也知自己不应在这里逗留过久,于是他又捧起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脚步轻盈地走了出去。 房门被香儿关上了。 沈喜臻重新躺回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沈喜臻久久地望着镜中的自己——那被他辗转亲吻过的唇就像一朵鲜花般美艳,而眼波间也流转着幸福的神韵,那是一种得到真正的宠爱后如花般盛放的状态,她相信,成亲后的她一定会比现在更美,因为在楚子厚的面前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在幸福地绽放。她也希望自己能让楚子厚变成更有男性魅力的男人,她相信自己能做到的。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笑。(未完待续) ps:写着这一章时听的是钟镇涛的《我的世界只有你最懂》,特别喜欢这首歌的歌词。 正文 第169章 连通 有了楚子厚的爱,沈喜臻浑身都充满了勇气,也更加有信心去面对未知的未来了。 她知道,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因为无论遇到再大的困难,还有个他会与她并肩作战到底。 早晨,她带着愉快的心情进了宫。 光昭帝一见到她便说:“广安候,朕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看到光昭帝容光焕发的样子,沈喜臻原本就很好的心情这会就更好了,她忙问:“皇上,什么好消息?” “世国的国君昨晚给朕来信,说将会在你和清平王成亲时前来做友好访问,顺便参加你们的婚礼。”光昭帝笑眯眯地说,为沈喜臻当年对世国的友好访问所起的作用而感到高兴。 “那太好了!不知他们派谁来?”沈喜臻笑着问,一边将古琴轻轻地放下,然后在他的对面端正地坐下。 “派太子叶知秋和二十位使节同来。叶知秋你应该不陌生吧?朕记得你上次说在世国时他还送了礼物给你和清平王的。” “不陌生,不陌生,我们的交情很好的。”沈喜臻忙说。 “那看来他这次来也主要是奔着你的交情来的咯,届时估计你得多抽点时间来接待他了。”光昭帝笑哈哈地说,心情越发地好起来。 “没问题。”沈喜臻也笑。同时,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叶知秋温文尔雅的模样和他看她时那深情的目光来。 她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叶知秋有没有找到了意中人,她希望他能找到。上次她出访世国时他送了一对情侣玉雕给她和楚子厚,这次他来她也想要送一份大礼给他,只是要送什么好呢?她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出来,遂决定和楚子厚商量之后再算。 “他们选在你们成亲时来也好。起码可以看看热闹。”光昭帝喝了几口人参茶之后乐呵呵地说。 他的气色看起来已经比前些天好了许多。 沈喜臻为光昭帝身体的康复而暗自高兴。 “广安候,到你为朕施展气功的时候咯。”光昭帝笑着说。 最近这些天里全赖沈喜臻给他施展气功治疗法才让病情和气色快速地好起来,所以他就像迷上了这种疗法一样,每天都希望能被她运功推拿一下。 “好的。”沈喜臻本想说“您看起来已大好,能不能就免了施气功啦?”毕竟气功治疗是要隔衣接触对方身体的,她很快就要和楚子厚成亲了,届时皇上就是她的公公了。她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因此她决定亮出自己的看法:“皇上。您这几天气色已经大好了,气功疗法可以不用了。” “当然要,朕还觉得身体没完全康复呢。再过几天看看要不要停吧。”光昭帝夸张地说。 沈喜臻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经过沈喜臻一番气功推拿,光昭帝的气色变得比先前更加的红润了。他懒懒地斜靠在龙椅上,望着沈喜臻说:“明日起你不用为朕气功推拿了。” 沈喜臻心中一喜,忙说:“好。” “但即使你以后成为了朕的媳妇。御前军师这个职责也还是会保持不变的。”光昭帝说。 “臣女明白,臣女正有一份计划想要呈交给您呢。”沈喜臻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取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来。 “皇上。如今球国和泖国皆已归为我们曦国所有,国土面积扩大了二倍多,文化的交融和冲突也多了起来,为了加强融合。臣女建议在原球国和原泖国的边境各修一条大道,让它们紧密地连接曦国的各大主要城市,同时。各大城市的主干道也扩宽一倍,设立专门的马车大道和人行道…..” 光昭帝挑了挑眉。 在这之前。马路是不分马车大道和人行道的,有必要将之区分开来吗? “将路拓宽可以,但是有必要将马车大道和人行道分开来吗?”光昭帝问。 “很有必要,皇上,坐马车的大多都是急着赶路或是运送要物的,不比得行人这么悠闲,若能为他们专辟大道则能让他们原本要走三天的路程两天就能到达了,这样一来办事效率会快很多,等于是节约了时间成本。这番改革一开始我们可能感觉不到多大的用处,但一年之后它的效果就会越见明显了。” 见光昭帝还在犹豫,喜臻又接着说:“现在,我们各大城市的主干道上都会时不时地出现人行道堵塞的情况,其原因就是马车和人都挤在一处了,加上没有人去疏通,有时一堵就是一个时辰,这是很耽搁时间的。” 经她这么一分析,光昭帝觉得也是,便点头说:“有道理。” “这是臣女写的计划书和工程图,请皇上过目。”说罢,将那张折叠好的纸递给了他。 光昭帝打开一看,不觉眼睛都瞪大了。因为沈喜臻不仅画出了每个城市主干道的施工图,还将各个路段要扩建的地面的宽度、需要建桥和开辟地下隧道的地方都标示得一清二楚,如此,从整个平面来看,曦国四通八达,没有一处是完全闭塞的了。 光昭帝不由得大吸了一口气。 这么完整的布局足见她对大局的了解和把握,其意识之超前也让光昭帝惊叹不已。照这样去改造,曦国的每个区都不会有落后和封闭的情形了,只是由于一些山区的地形复杂,要全面落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皇上,边缘地区可用三到五年的时间来落实,所以您不用太担心。现在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城市的主干道,这个最好是一年内完成。” 光昭帝表示赞许地点了点头。 “等这些主干道都建好,届时我们的畜马业和马车业也都会随之兴盛起来的,随之还可以带动运输业和旅游业的发展。”沈喜臻又补充道。 光昭帝拍掌称妙。 “广安候,朕又忍不住想重赏你了。”光昭帝笑容满面地说。 “臣女这次不求重赏,皇上,因为皇上给臣女的聘礼和嫁妆已经够奢华了。臣女知足了。”喜臻忙说。 反正她现在不图利,只图能在曦国人民的心中留个好印象,因为这会对她接下来的计划有用。(未完待续) 正文 第170章 叶知秋 喜臻本想着在成亲前这几天无论如何也要忍住不去见楚子厚的,可一想到要为叶知秋准备一份大礼而自己又想不出要送什么好时便决定去问一问楚子厚。 实在话,她其实是从心里想见一见楚子厚的,两人的亲事越近她反而越想见他了,看看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紧张又兴奋地期待着。 她已经好几宿没睡好觉了,觉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他见一面才行,说不定见了面今晚就能有个好眠了呢,于是她今日特地比往日提早了一个时辰进宫,算好退朝的时间,在楚子厚必经之路的那座亭子里等着。 她害怕被其他大臣撞见,所以将面背着路口,眼睛却时不时地侧目观察着。 退朝的时间到了,大臣们三五成群地从朝殿里走出来,沈喜臻的心情顿时变得紧张,忙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 早晨的阳光从东边和暄地照进亭子来,她侧目看着路那边,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突然,她感觉身后的阳光被一片阴影遮住了,接着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在等我么?” 沈喜臻立即欣喜地回头:“子厚……”还没说完就被他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给迷得说不下去了。 楚子厚笑着问:“有事?” 沈喜臻点头:“嗯。” 楚子厚于是拉起她的手便跑。 “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沈喜臻忙问,脚却不自觉地跟着他跑。 “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聊。”楚子厚说。牵着她的手又紧了些。 左拐右拐、穿庭过院,两人来到了位于皇宫西侧的养心阁,这里是皇太后休养的地方,后来皇太后过世了便一直空置着。 这里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环境十分清幽。 楚子厚拉着她在一假山后面的凳子上坐下。 “阿臻,几日不见,我好想你。”楚子厚望着她沉声说,捧起她的脸便亲了起来。 顿时,那唇齿间缠.绵辗转的吸吮让她的全身都不自觉地酥软了下来,也顾不上羞涩便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一番令人心醉神迷的亲吻之后他轻轻地放开了她,说:“说罢。阿臻。你不是说找我有事么?”一边问一边忍不住又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世国太子叶知秋即将来访曦国,并准备顺便参加我们的婚礼。由于上次我出访世国时得到他们亲人般的接待,临走时又收到他自己亲手做的情侣玉雕。便想着趁他这次来也送件礼物给他,你觉得该送什么好呢?”沈喜臻一脸温柔地望着他问。 楚子厚微笑着抚了抚她的头,说:“世国不是崇尚佛教的么?要不我们请工匠做一尊玉佛送给他吧?届时做好了我去请万国寺的云空长老来开光。”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主意了!沈喜臻在心里说,暗骂自己居然没有想到。 于是沈喜臻忙点头道:“好主意!那么我们就做一尊体型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的吧。一来方便他路上携带,二来看起来也够分量。” “行。那就做成一个十岁小孩身高大小的吧?”楚子厚提议。 沈喜臻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遂拉着手离开了养心阁。 ………………… 五日后,也就是离沈喜臻和楚子厚的婚礼还有三天时,叶知秋一行人来到了曦国。 光昭帝、吉娜皇后、楚子灿夫妇、楚子厚、楚子尧、沈喜臻和左右丞相等人亲自出宫迎接。 将近一年不见,叶知秋看起来比先前更加沉稳了些。而他的目光依然透着宁静与和煦,配上他出色的相貌越发显得气质儒雅,让人移不开眼睛。 在大家的心目中。皇家子弟们大多数都比较清傲,但叶知秋的眼角眉梢间却全是温暖。才二十岁出头竟然就这么的温和儒雅实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因此大家对他都不自觉地生出敬佩之意。 若是怀春的少女遇上他说不定就得患上相思病了。 优秀、老练如楚子厚,在见到他时都不由得心里一震。 叶知秋一一和大家行礼,他面带着温和的微笑,姿势端庄大方,握手的动作沉稳有力,使人印象深刻。轮到他向沈喜臻行礼时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双眼也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似乎在问:“这一年里你过得好不好?” 沈喜臻不敢直视他灼热的双眼,生怕自己会被他的目光所融化。她想起那次出访世国时他看她的眼神,也是像现在一样的含情脉脉,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她想起他给她写的那封信,想起那字里行间的体贴、想起他为她准备的柠檬水、对她不同于别的关注以及他得知她已有婚约时脸上出现的痛苦神情。 他曾叫她给他谈谈关于她的未婚夫楚子厚的事,他很好奇能将她的心打动的男子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次他来会不会就是为了想看看楚子厚? 沈喜臻不由得侧脸去看了楚子厚一眼,发现他正向她和叶知秋看过来,他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警惕也有几分感慨,还有些复杂难言。 这家伙,是吃醋了吗?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难过似的?沈喜臻在心里说。 可是按理说,不是应该叶知秋吃醋才对吗?沈喜臻有点想笑,心里的幸福感却更加浓了。 为了消除楚子厚的疑虑,沈喜臻对叶知秋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叶知秋才赶忙收回目光,朝客厅走去。 “自从从贵国和甘国带了数万册的佛经回来之后我们在全国范围内建造了总共三十间寺庙,请到了不少隐居的高僧大德们来当主持,如今,和尚和尼姑的人数加起来共有将近五百人了。”沈喜臻向叶知秋介绍道。 叶知秋连连点头。 “而寺庙每年也会招收一次弟子,如此下来,相信不出三年曦国的出家人数就能达到三千人。”沈喜臻又说道。 “嗯,人数不求多,稳定发展就好了。”叶知秋说。 “另外,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关于寺庙的人才培养及管理的诀窍,我看贵国在这方面就做得特别好。”沈喜臻又说。一边招呼他坐下。 “没问题,呆会我会将要点一一写下来给你,另外,贵国下次来访我们国家时也可带一些出家人前来观摩学习。” “好的,谢谢太子!”(未完待续) ps:亲们,看在我从不断更的份上,能不能赏几张粉红票?我这个月还没收到过粉红票呢,呜呜呜呜呜~~~~~~ 正文 第171章 不舍 因为得了光昭帝的指示,沈喜臻这几日需负责接待叶知秋,所以她每日很早便进宫来见叶知秋并安排他当日的行程,而她和楚子厚的婚礼之事都移到了傍晚张罗,如此一来,沈喜臻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真真连吃饭的时间都快顾不上了。 除了带叶知秋一行人参观寺庙之外,沈喜臻也带他们去参观曦国的链式堡垒、地下隧道、护城建筑、水利工程、农业及手工业基地等,让叶知秋大开了眼界。 叶知秋这次来不仅是来参观和切磋的,也是来谈合作的,所以沈喜臻当然不敢怠慢,每日都尽责陪同。 到了傍晚,将叶知秋等人安顿妥当后沈喜臻才终于有时间过问婚礼的事。 “广安候,婚礼要备的东西都备好了,你莫需担心。”下人向她汇报道。 “好!”沈喜臻终于放下了心,走进了沐浴间。 躺在浴缸中,想着这几日都没有空过问楚子厚的事,沈喜臻顿时有些内疚,也不知他有没有生气。 昨日,当她带着叶知秋去参观护城河时正好与在民间考察的楚子厚打了个照面,大家忙下马互相行礼,那时,她发觉楚子厚看向叶知秋的眼神有些微妙。 今日傍晚,当她和叶知秋一行人回宫并一起共进晚餐时,坐在她对面的楚子厚也似乎微露不悦。 这家伙,不知道她是在接待重要的客人吗?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沈喜臻想想就又心疼又想笑。接着,她又为自己没有办法在这几天里和他同步地面对婚礼前的各种杂事而感到遗憾。 “还有一天我们就要成亲了。请你忍一忍。”她在心里说,嘴角微微上扬。 她想起了姬月莲教导她的那些话,也想起了昨日叶知秋对她说的“看得出来清平王十分爱你。只要你在的地方他的视线便会长久地停留在你的身上”的话,她顿时脸红耳赤,心里又像喝了蜜似的。但她也敏锐地发现了叶知秋说这话时眼里闪出的羡慕和难过。 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换了个姿势。 浴缸里的水温让她的全身心都舒展开来了,泡在水里的花朵也渗出了淡淡的花香,她双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身体,从粉嫩的玉颈到窄窄的香肩。从柔软丰盈的胸部到柔弱无骨的纤腰,从浑圆的臀部到修长的双腿,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抚摸自己的身体。也第一次生出‘原来它们长得如此美好’的感叹,想着后天和楚子厚成亲的情景,她的脸便涨得通红,心跳也随之乱了节奏。 ………… 这几天。杜七娘从早到晚都兴高采烈地张罗着。生怕有哪一件事没做足似的。 “我平生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今要嫁人了,我自然不能让她嫁得有一丁点的委屈。”杜七娘一边在心里这样想一边抹着泪,视线长久地停在沈喜臻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脑海里似的。 “香儿、胡椒,你们两个我也想要带着走,你们可愿意跟着我?”沈喜臻难得坐下来,立即叫了他们进来说话。 沈喜臻觉得这两人跟着自己久了。大家的脾性也都摸熟了,总比再去重新熟悉其他人来得容易些。而且这两人又对她十分忠心,这是最难得的。当然,如果他们想留下来也是可以的,杜七娘和沈喜斌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两人听说可以继续跟着她自然求之不得,忙跪下致谢。 “难得小姐对我们不离不弃,日后我就算做牛做马也愿意跟着你。”香儿抹着泪说。 “主人,我也很愿意一直做你身边最可信任的护卫。”胡椒也马上表决心。 沈喜臻本来还好好的,一听他们这么说也突然有些感动,热泪顿时便在眼里打转了,她忙说:“好啦好啦,你们都忙去吧。” “是是是。”香儿立即朝胡椒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姬月莲一手拉着儿子一手在厨房里指挥,沈喜斌也专门请了三天假在家里张罗着大小事务,杜七娘一会问厨房:“鸡、鸭和肘子做好了没?”一阵子又跑到礼房那边去看妇人们有没有将剪纸剪好,接着又到祭祀房看祭祀品有没有摆好,如此跑来跑去的一直忙到晚上才消停。 杜七娘拖着疲惫的双腿走进沈喜臻的闺房。 看着正坐在房间里专心描字的沈喜臻的美丽背影,杜七娘的心里既不舍又欣慰,可谓是感慨万分,脚步也随之停在了门口处。 又想着嫁女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况且女儿嫁的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对方又是万里挑一般的良人,便又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忙转身擦掉眼泪再笑着走进来。 “臻儿。”杜七娘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沈喜臻便从笔砚间抬起头来,满脸笑容地望着杜七娘说:“娘,您辛苦了,快进来坐。” 杜七娘微笑着在她的旁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抱住了她,柔声说:“娘真舍不得你呢,可一想到你能嫁到清平王这般的人便又觉得应该很高兴才是。”说话间眼眶又红了。 沈喜臻何尝不懂母亲的心思?因此也是泪中含笑,伸手回抱了杜七娘。 母女两便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轻轻地拍着对方的背。 “日后和清平王在一起了要懂得多些关心他,让他可以放心地去外面干事,也要懂得孝敬皇上和皇后,皇家不比我们家随便,切莫因一点小事就闹别扭,知道么?”杜七娘轻声地教导着。 “孩儿知道了。” “还有,娘知道你喜欢出来干事,但自古以来女人的战场都是在家庭里,所以娘希望你婚后还是尽可能地将精力放在家庭上,争取早日生下小孩,为楚家延绵香火。”杜七娘又说。 沈喜臻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 “娘知道你肯定还是不会太甘心于留在家里相夫教子的,所以娘也不会强求你要一直守在家中,但是你一定要平衡好……”杜七娘循循教导着。 沈喜臻连连点头。 “哎,娘看着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之后娘也就没有什么好挂虑的了。”杜七娘又红了眼眶。 “娘,我以后也还是会经常回来看您和哥哥嫂嫂的。”沈喜臻紧紧地抱着她说。 两人相视微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彼此的心意已尽在不言中。(未完待续……) ps:亲们,有粉红票么? 正文 第172章 照顾 母女两拥抱了好一会才分开,杜七娘抚摸着沈喜臻的头恋恋不舍地说:“你今晚好好地睡一觉吧,养足精神才能漂漂亮亮地出嫁。明日一早娘便会派人到王爷府去给你们铺床同时将你的妆奁运过去,明日你得呆在家里,会有很多繁琐的礼节需要熟悉。” “好的,那娘亲也回去休息吧,这几日辛苦您了!”沈喜臻紧握着杜七娘的手说。 杜七娘的眼眶便再次红了起来:“傻丫头,娘为你的婚事忙得心甘情愿呢,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当然要将一qiē打点得好好看看的。”说罢,拍了拍她的肩,轻轻地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沐浴时泡在水里过久还是近日太忙的缘故,沈喜臻睡到半夜便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她一摸自己的头――火烫火烫的,便知自己在发高烧。 糟糕,今日有很多事要忙的呢,竟然在这关键时刻病了,沈喜臻暗叹一声:真是好事多磨啊! 她赶忙叫香儿烧一壶开水,又叫她到储物房里那边去拿退烧的药丸来。 吃过药丸之后她复躺下,依然觉得浑身烫得厉害,而且喉咙连咽口水都是痛的,她不想叫醒娘亲和哥哥,她知道他们这几天为操办她的婚礼已经很劳累,所以强迫自己凝神运功,试图一点点地将体内的病毒逼出。 但由于实在太疲困了,她运功才不到一刻钟便昏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恢fù知觉,只觉得身边有人在焦急地呼叫她的名字。还有人在床前走动的声音。她赶忙吃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杜七娘关切的表情。 见她醒来,杜七娘破泣为笑:“傻丫头,你都烧成那样了也不告sù我一声。要不是香儿跑来告sù我,指不定都烧傻你了。” 母亲的语气虽然严sù,但也透着关怀,沈喜臻淡淡地笑了。 “娘,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沈喜臻冲她虚弱地笑,再抬眼看,姬月莲和沈喜斌正站在离她两尺远的地方满脸关切地看着她。她又不由得心里一热,忙对他们说:“哥、嫂,我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才说着,突然又很想掉泪。 她意识到,这是她作为女儿和妹妹留在这个家的最后一天了,她是那么的不舍得他们。 “还说没事呢。你的脸都烧得通红了。今日你还是安心地躺着吧,我刚已经派人进宫里去向皇上和清平王禀明此事。”沈喜斌说。 “那我的婚礼还能如期举行吗?”沈喜臻问。她生怕自己会再一次错过定好的婚期。 “你哥哥已经叫人进宫去禀报皇上和清平王了,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万一你实在病得不轻就只能将婚期延后了。”杜七娘说。 “不,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延迟婚礼了。”沈喜臻忙说,挣扎着要起来。 杜七娘忙扶她坐起来,可刚坐起来的她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顿时一片昏花。 “快传医生。”沈喜斌忙吩咐下人。 那下人才前脚才刚跑出去。另一个下人便进报说:“清平王来了。” 众人又惊又喜,忙说:“快请。” 于是帘子便被掀开。楚子厚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众人忙朝他行礼,他朝大家微微一点头便直奔沈喜臻的床。 “她怎么样了?”楚子厚问杜七娘。 “在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杜七娘说,移了移自己坐的位置。 “让我来侍候她吧。”说罢,楚子厚便坐在了床边,将沈喜臻抱在了怀里。 下人们顿时一脸的不好意思,杜七娘的脸色也微微犯难。按理说,他们两个虽然明天便要成亲了,可现在还没有举行婚礼,他这么抱着她而且是在她的闺房里就似乎不太合适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楚子厚和沈喜臻之间早就亲亲抱抱了,这也只有香儿和胡椒才知道。 楚子厚一脸的淡然,对香儿说:“去给我端一盆清水来。”香儿立即遵命。 沈喜斌和姬月莲识趣地退了出去,杜七娘踌躇了一下,也退了下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楚子厚和沈喜臻了。 “阿臻,阿臻,你感觉怎么样?”楚子厚俯头低声地问她。 她那发着烧的小脸红红的,看得他心疼不已。 我的好姑娘,你受的苦遭的罪可真不少啊!日后我一定要加倍爱你才行。楚子厚在心里默默地说。 “子厚……子厚……”沈喜臻断断续续地叫着他的名字,双手忍不住抱住了他。 “我在这呢,阿臻别怕,我在这陪着你。”楚子厚温声地说,一边抱着她一边哄着她,那样子像极了母亲哄小孩,让端着清水进来的香儿也不由得心中一动。 能找到像清平王这般温柔体贴的男子真是小姐的福气! “将毛巾放进清水里泡一泡然后拧成七成干给我。”楚子厚吩咐香儿。 “是。”香儿赶忙照做。 楚子厚亲自将毛巾敷在沈喜臻的额头上,换了个让她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抱着她。 喜臻便在他的怀中安静地睡着了。 楚子厚又对香儿说:“帮我去问问医生来了没。”香儿赶忙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背着药箱的医生便匆匆地赶来。 一番把脉望诊之后医生对楚子厚说:“她这病乃过度劳累加感染了风寒所致,须得卧床休息几天。”说罢便给喜臻开了三天的药。 待医生走后,楚子厚叫他的随从进来,吩咐道:“你立即进宫去见皇上,就说广安候重病中,婚礼须得推迟进行了。” 昏昏沉沉中的沈喜臻一听到这句话忙握住楚子厚的手说:“不,不用推迟,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能按原计划进行固然是好,可我怕你的身体撑不住。”楚子厚一脸温柔地望着她说。他当然也很希望能和她如期成亲,这可是他盼望已久的事,可他终是不忍心让她带着重病举行,毕竟举行大婚时是要三跪九拜的,以她现在这状态岂不是要了她的半条命? “我能行的,子厚,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能行的。”沈喜臻语气坚定地说。 因为他的爱,她才能一步步勇敢地走到今天,她怎么能因为区区一个小病就让原本的计划推后、让大家白辛苦一场呢? “好,都依你。”楚子厚红着眼眶说,伸手示意那随从退下。(未完待续……) ps:亲们,第一更奉上,月末愉快!晚上还有一更。 正文 第173章 婚礼 85_85256感谢好色的花猫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人生在世,尤其是女人,都希望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都希望生病时有人照顾、伤心时有人安慰、快乐时有人分享、无助时有人帮助、失落时有人陪伴、气馁时有人鼓励,喜臻觉得自己找到了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她希望自己也能这样对待他。 “明天的婚礼一定要如期举行。”这是喜臻的决心,即使在被高烧烧得头脑迷糊时她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这个决心。 不过就是发高烧而已,就算再严zhòng的事情她也不想耽搁自己的婚事。 楚子厚感慨万千,当着香儿的面便亲了喜臻。 “今日我陪着你,所有你需要了解的礼节我都会和你一起了解,届时你做不来的我会帮着你。”楚子厚望着她说,眼神里透着无限溺宠。 “好!”沈喜臻笑着点头。 楚子厚将她放躺在床上,为她掖好被子,柔声说:“乖,好好地睡一觉,睡醒了你的身体也就好了。” “那你别走。”沈喜臻抓着他的手说,平生第一次那么依赖一个人。 当一个女子变得依赖一个人时也是因为心里对他有信赖和爱吧?沈喜臻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已然是同命运的人了。 而楚子厚何尝不是同样的感触? “乖,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楚子厚抚摸着她的头说。 喜臻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和楚子厚像两条鱼儿般在水中畅快地游着。一直游向遥远的大海……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楚子厚果然并没有走,而是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眼神和煦地望着她。 见她醒来,楚子厚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嗯,没先前那么烫了。” 于是便叫香儿去端药汤来。 从香儿那里接过药汤。楚子厚便要喂喜臻。喜臻忙说:“不用你喂,你端着我自己喝就好。”说罢,几口就将那一碗苦苦的药汤给喝完了。 这丫头。倒是很勇敢,楚子厚对她的敬佩之意又增添了几分。 “子厚,你回去休息吧,我感觉好多了。”沈喜望着他略显疲惫的双眼说。心里也特别心疼他。 “好,那我明天便过来接你。”楚子厚微笑着说。 是啊。明天她便要嫁给他了,要住进王爷府和他一块过日子了,沈喜臻的脸色微红,甜笑着点了点头。 楚子厚便亲了一下她的脸。然后才脚步轻快地走出去。 走到门口时他不忘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含笑着目送他,他的心神一震。忙冲她会心一笑。 太阳下山了,感觉烧已退去不少的沈喜臻轻轻地下了床。穿上鞋子往大厅走去。 杜七娘和沈喜斌正在大厅里商量事情,见沈喜臻进来,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哎哟,比昨天精神多了。”杜七娘笑着说。 沈喜斌看了也松了一口气,忙给她搬过一张椅子来。 “娘、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沈喜臻问。 她的头虽然还很重、声音也有点沙哑、喉咙也还疼着,可她的心情却是极好的。 “没有什么事了,你今晚只管好好地睡个好觉便是。对了,你想吃点什么?我叫厨房去做。”杜七娘轻拍着她的手说。 “我只想喝雪梨糖水。”喜臻说。 “好,那我叫厨房的人给你做去。”沈喜斌说,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沈喜臻望着哥哥的背影微笑。大哥是个不太擅长用语言表达感情的人,可他总是会用行动来将一qiē事情做得妥帖,她很爱她这位大哥。 …………… 次日,沈喜臻很早便起床了,虽然头也还是有点晕,喉咙也还是沙哑的,不过由于睡足了觉,精神倒是很好。 杜七娘和姬月莲便领了负责梳头的妇女进来为沈喜臻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那负责梳头的妇女用一种很好听的强调不紧不慢地唱着,听得沈喜臻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杜七娘和姬月莲也连连抹泪。 沈喜臻这才真切地意识到――今日之后自己便是他人妇了。 皇宫那边,楚子厚一大早便身穿蟒袍礼服到光昭帝和吉娜皇后的面前行三跪九叩礼。 礼毕,坐到专门的椅子上静等吉时的到来。 门口处,八抬用红缎围着的彩轿已经准备就绪,楚子厚的白骏马上也挂了红缎,由专人牵着在那里等候。 吉时一到,锣鼓敲响,楚子厚坐上了白骏马,领着八抬彩轿和銮仪卫浩浩荡荡地往沈喜臻所在的侯爷府进发。 坐在马上的楚子厚一路接受着百姓们的注目,也时不时地听到百姓们在私下议论他和沈喜臻的相貌及功绩,说的都是赞美的话。 楚子厚不禁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日后定会好好地珍惜沈喜臻,让彼此的结合成为曦国史上的佳话。 如此想着,笑容便浮现在了他原先还颇严sù的脸上。 都说人生有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第二种和第四种他已经体味过,这次就正好要体味另外那两种了,楚子厚这般想着,越发地意气风发起来。 一行人到得侯爷府,侯爷府这边的鞭炮声和锣鼓声便立即响了起来。 侍女官们扶着凤冠霞帔的沈喜臻出阁,小心翼翼地上了彩轿,轿帘也随之被侍女官放下。 随着一声高唱,轿夫起轿,跟着楚子厚往王爷府去。 坐在彩轿中的沈喜臻百感交集,穿越前和穿越后的种种经历一一浮现心头,让她觉得自己走的这条路虽然艰辛,却是正确和值得的。又想到十七年后彼此便要分离,便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她告sù自己,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至少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十七年,因为,即使穿越回现代,她也未必能找到像楚子厚这么好的人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王爷府到了,仪仗停止,坐在马上的人也随之下马步入。 侍女官扶着沈喜臻进到了婚房。 接着,命妇便为他们举行了交杯酒仪式。完成交杯酒仪式后,楚子厚到大厅里招待客人去了,沈喜臻盖着头盖在婚房里等着。(未完待续) ps:亲们,男女主的甜宠也即将开始了。我明日要搬家,更新时间可能不太准时,但一定会更新的。月底了,亲们手头有粉红票的请支持一下吧 正文 第174章 体贴 盖着红盖头的沈喜臻只觉得满世界都是红色的。她微微低着头,正好能看得见自己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以及手上那闪闪发光的婚戒,还看到了红色的婚裙上那对刺绣的鸳鸯。她无事可做,便专注地观察起那对彩线鸳鸯的走线来。 大厅外忽然传来敬酒声,她又担心楚子厚喝多了身体会吃不消,但忽又想到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一生中只有一次,便觉得还是应该让他尽兴,于是便不再纠结于此事,只希望他开开心心的就好。 沈喜臻的重感冒还没有好,头还是晕沉沉的,鼻子也有点塞,加上喝的感冒药有催眠作用,因此才坐了一会儿便颇有支撑不住之感,总是想躺下来睡觉。 可她一想到楚子厚都那么努力地在外面招待客人,而她只是安静地坐着,比他轻松多了,又为何不能多坚持一下呢?所以她强忍着晕沉挺直身子在那等着他。 在等待的间隙,她又回味了一次之前姬月莲教她在洞房时该注意的那些事,又顿时涨红了脸。她想到了在灵溪湾时和楚子厚在草地上亲亲抱抱的事,浑身便像触了电般的一阵酥麻,那一次,两人差点就……沈喜臻羞得赶忙掩住了自己的嘴。 夜幕降临了,沈喜臻顿觉一阵阵的困意袭来,她强忍着端坐冥思,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平静,可是不行,她的眼皮在打架,好几次都快要磕到头了。 一边暗骂自己没用。一边又忍不住纳闷――怎么楚子厚还没回来? 他再不回来她恐怕就真得倒头睡觉了,可她又觉得新婚之夜自己先睡了不合适,而且自己的头上还戴着头冠和头盖呢。那样躺着也不体面,于是她又赶忙打起精神来。 可有时候身体的本能会战胜意志,她终归是没法支撑住,身子斜靠着床边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觉得自己贴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又被人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无疑,是楚子厚回来了。喜臻顿时又欣喜又紧张。 此刻他正俯头深深地凝视着她。 躺在大红床单上的她看起来比平日里更添了几分美艳,虽是在病中,可她的脸色一点也不难看。反而露出微微的潮红。 楚子厚看呆了。 他早就知道喜臻长得好看,可从今日的这个角度看更觉得她美得无与伦比。 沈喜臻与他双眼对视着,彼此都像被迷住了似的长久都挪不开视线。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彼此都能感觉得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 此时屋内的气氛暧昧至极。 沈喜臻想起姬月莲教她的那些话。现在是她履行妻子的义务的时候了。于是她说:“让妾身服侍夫君更衣吧。”说罢便红着脸想要坐立起来,不料却被楚子厚一把按住。 “你的身子还没好,今晚不需要你帮我更衣了。另外,我已经将你的情况告知了专管洞.房.夜的人,今晚我们就不用行夫妻.之事了,等哪天你的感冒好了再算。”楚子厚温声地说。 这般的体贴,让沈喜臻的心里泛起阵阵温暖。 既然他都贴心地做了安排,那她就不必心存愧疚了。 于是她赶忙谢了楚子厚。 楚子厚转身慢慢地脱去礼服。露出了他健美的上半身。 他长得不胖也不瘦,加上身材高大。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卓尔不凡。 沈喜臻看着他充满阳刚气的体型,顿时觉得脸上热腾腾的,可她知道他已经是她的丈夫,自己应该试着自然地看待他的身体,因此强装作镇定地望着他。 “怎么?我好看吗?”楚子厚打趣地问。 “嗯嗯,你很好看。”沈喜臻一边答一边使劲地点头。 楚子厚轻声地笑了笑,从一侧拿了他的睡袍穿上,然后转过身来对她说:“我来帮你更衣吧?”和煦的眼睛里充满了疼爱。 哪里有丈夫帮妻子更衣的?沈喜臻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于是立即伸手解自己的衣扣和系带。 可因为心里太紧张,她不但没有解开那系带,反而是打成了死结。 这可真是丢脸到家了!哪有女孩子做不好这些事的?沈喜臻不由得气结,然而心里越着急动作就越笨拙,最后怎么都解不开那死结了。 楚子厚吃吃地笑了几声,说:“还是让我来吧。”说罢双手沉稳地帮她解起系带来。 他的双手灵巧、有力,竟然三两下便将她前襟的系带上的死结给解开了。 他将她的外衣褪下,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亵衣和亵裤了。 由于它们皆是用很薄的面料做成的,她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楚子厚顿时觉得浑身一阵燥热,便赶忙拿起一床薄被给她披上,说:“你还在感冒中,可别又感冒了。”说罢,将她抱着放进被窝里。 然后他在她的身旁躺下。 他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搂着她的纤腰。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给父皇和母后问安。”楚子厚在她的耳边柔声说。 “好。”沈喜臻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可到底还是第一次和男人同睡在一张床上,她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等她再次翻身时,抱着她的那双手忽然使劲,将她整个身子紧紧地箍进了他宽阔的怀抱中。 “别再动了,求你。”楚子厚沉声说道,那语气好像很痛苦似的。 沈喜臻再一次想起嫂子教她的那些事,忙伸手触了触他的身.下,那里硬挺挺的,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赶忙乖顺地说:“好,我不翻身了,你安心地睡吧。” “嗯。”他将头抵在她的粉颈处,温热的气息一点点地传来,撩拨得她心里一阵阵的发颤。 这下,他慢慢地睡着了,她却许久都没法入睡,心里头闪过无数的旖念,她干脆不睡了,睁着眼定定地凝视着他的脸。 透过红蜡烛传来的淡红色烛光,他的脸就像做了什么害羞事而发红一样,他的轮廓也越发显得出众、耐看,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未完待续……) 正文 第175章 合一 他鼻如悬胆、面若冠玉,嘴唇厚薄适中,眼睫毛很长,闭上时形成一条好看的弧线,这样的相貌便是相书中的荣达富贵相,并且能娶得贤惠美妻。 沈喜臻看得出了神。 楚子厚隐隐约约中觉得有一道目光正投射在自己的脸上,便伸手抓住了喜臻的小手,低笑着问:“乖,睡不着吗?”一边拿起她的手亲了一下。 沈喜臻不好意思说是因为看他看得入了迷,便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那我抱着你睡吧,乖,闭上眼睛。”楚子厚柔声说,双眸中透着满满的疼爱。 “好。”沈喜臻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楚子厚知她尚在病中,故不敢造次,只双手拥抱着她,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他真的很照顾她,沈喜臻不由得回抱住他。 两人都已经很累了,因此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沈喜臻又梦见了楚子厚,她梦见他一会在和她说话,一会牵着她跑,一会又静静地凝视着她,似乎有无限的爱意想要传达给她似的。 沈喜臻觉得安心极了,乃至于在梦里嘴角都带着笑意。 天色渐渐亮了。 醒过来的楚子厚看着怀中乖顺美丽的可人儿,心里也是充满了柔情。这丫头,昨晚竟一晚都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乃至于他半夜里醒来好几次,总觉得血气在往身下涌,因此他昨晚睡得并不好。 但看着安心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熟睡着的沈喜臻。他又顿时觉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美好!楚子厚轻轻地亲了一下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感觉到他在亲她,沈喜臻赶忙睁开眼睛。 “早。”她脆生生地望着楚子厚说。 “早,阿臻。”楚子厚支起一只手臂侧身望着她。发现她今日的呼吸似乎比昨日顺畅了许多,便温声地问:“阿臻,头还晕吗?鼻子还塞吗?” 沈喜臻静心地感觉了一下,发现病症已经基本上消退,忙笑着说:“好多了,说不定到中午时就痊愈了。” “那就好!”楚子厚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坐立起来。 沈喜臻也赶忙起身。 今日。他们要进宫去给光昭帝和吉娜皇后行大礼及问安。 于是两人心有灵犀般地一起起床,一起洗漱,然后穿上礼服坐上轿子进了宫。 看见沈喜臻的病情好转。光昭帝和吉娜皇后都很高兴,如今喜臻又是他们的儿媳了,见面时的感觉更比先前显亲昵。 一番礼仪之后,楚子厚去忙他的事去了。沈喜臻被吉娜皇后邀请去赏梅。因此两个才新婚的新人便只得各忙各的去了。 待到太阳快要落山时楚子厚才忙完了今日的工作,忙到吉娜皇后那里去接沈喜臻回府。 吉娜皇后看见楚子厚这般在乎沈喜臻,心里不免有些淡淡的难过。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地将他拉扯大,遭受过的罪更是多不胜数,可儿子一旦成了亲,眼睛里最急切地想见的便是媳妇了,吉娜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她也只是略微地难过了一下,很快便想通了。 都说儿女婚前和父母亲。婚后和伴侣亲,这也是有其道理的。因为父母会老死、儿女会长大且接着便会有自己的家庭,真正能陪伴自己一起面对风风雨雨的就只有这个无丝毫血脉关系的枕边人了,因此也难怪儿子会这样。 道别了吉娜皇后,沈喜臻和楚子厚同坐一顶轿子回府。 才刚在轿子里坐定,楚子厚便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嗯,真香!”楚子厚贪恋地闻着她的体香。 他显然是有些累了,并没有多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沈喜臻体恤他这几日的辛劳和克制,因此也心照不宣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回到府中,沈喜臻立即叫人给楚子厚备洗澡水。 又叫人准备点心和热茶。 楚子厚对她的体贴很感满意,因此吃得也十分的尽兴。 吃过点心和热茶后,楚子厚脸上的倦意消退了些,便进房里躺着了。 喜臻忙跟着进来轻声地问:“是很累了么?那你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刚问了厨房那边,说晚饭大概还有三刻钟才能做好。” 楚子厚只笑不语,伸手抓住她的玉臂然后用力一拉,她整个人便跌进了他的怀抱中,他顺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密密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额头、脸颊、红唇和粉颈间。那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颈间,让她的心跳都慢了几拍。 “还没用晚膳……”沈喜臻忙说,她毕竟有些紧张。 “不怕,晚膳可以晚点吃。”他低笑着说,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襟里。 回府之后沈喜臻便换了家居的裙子,而且是系带型的,此刻身子被他压着,那衣服的前襟便比站着时稍微敞开了些,双峰因此露出了三分之一。 怪不得他会伸手进来……沈喜臻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身体也像被什么点着了似的燃烧起来。 楚子厚的手覆在了她胸前的坚挺上,轻轻地搓揉着,羞得她快要晕过去。 “别……门还没关,丫环们还在外面。”沈喜臻紧张地说。心里却忽然生出一种随他的感觉来。 “没事,就算他们看见又怎样?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楚子厚大言不惭地说,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般。 可是她紧张,她还没准备好。 楚子厚看出她的心思来了,便起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向服侍他们的那几个丫鬟低声地吩咐了几声,那几个丫鬟便从外间退了下去,并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楚子厚走向躺在床上的喜臻,并没有马上躺上床去,而是在床前俯身凝望着她,手再一次摸进她的衣襟里面,但这一次他没有搓揉她的双峰,而是手指熟练地褪下了她的上衣。 顿时,她那玲珑有致的上半身便展露在了他的眼前,楚子厚的脸上带着欣赏的微笑,而沈喜臻则羞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阿臻真美!”楚子厚由衷地说,俯身吻在了她胸前的蓓蕾上。 一阵酥麻的感觉便传遍了她的四肢,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 嗯,时机快到了。 楚子厚站起身来,动作优雅地脱下了他的衣服。 他身材高大,肌肉紧致,仿佛每一寸都充满了男性力量,喜臻看着他,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他转过身,正好迎上她含羞而又欣喜的眼神,忙轻快地钻进被窝里,同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身下,手指像带电般地轻轻地抚摸着她,她便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慢慢地升高。 楚子厚的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唇却吻在她胸前的蓓蕾上。 如此一来,她身上的好几个敏感处都被他找到了,她不由得从心里暗赞他的无师自通。 被他这般撩.拨着,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烫,最后,忽地感觉身下似有东西喷薄而出。 待她刚反应过来时,楚子厚已经将她再次压在了身下,微微一挺身便进入了她的身体。(未完待续……) ps:写肉真是不容易啊,这一章花了两个多小时,亲们,能求一下粉红票么? 正文 第176章 绮夜 喜臻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被一股温柔给包围住了,还有身体被撕裂的感觉,然而却一点也没有让她感觉到痛苦,反而似被什么触动了她体内那根玄妙的神经,让她的全身心都被唤醒且随之抖颤起来。这感觉是如此的陌生,但又如此的奇妙。 她意识到――此刻,他们终于一体了。 夕阳从糊着大红双喜的窗户外照射进来,使得她和楚子厚的脸上都像蒙上了一层红晕,就越发地显得屋内的气氛暧昧无比了。 沈喜臻仰望着楚子厚,觉得他的笑容前所未有的优雅。还有他的眼神,就像是面对着一件心悦的宝物般满怀爱惜且热切深情。 “阿臻,感觉还好吗?”楚子厚柔声问她。他很照顾她的感受。 沈喜臻点了点头。 楚子厚在进入她的身体后并没有马上便开始动作,而是先在里面静呆了一会儿,同时观察着沈喜臻的表情,当他发现她并没有表xiàn出痛苦的神情来,且得她点头说感觉不错时,他开始缓缓地律动。 他一动她便觉得自己全身都被他带动得火烫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全身心地迎向他。 楚子厚一边动作着一边望着身下的喜臻,但觉她浑身都焕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他越看越觉得心动,一边吻着她一边加快了动作。 很快,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带着数十万大兵在冲锋陷阵。浑身都充满了无所畏惧的激.情。 楚子厚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奔放,两人的呼吸便越发急促起来。空气中都充满了两人急急的喘息声。 沈喜臻被他带动着也渐渐地忘了羞涩,慢慢地回应他和适应他的节奏。 婚床被弄得吱吱响,那声音实在太销.魂,令本来已经忘却羞涩的喜臻再一次面红耳赤,不由得想伸手抓住点什么,可是双人床的宽度超过她伸开双臂的宽度,因此她够不着两边的床沿。只得又摸着找别的物品来抓。 沈子厚哑声说“傻瓜,抓住我的手臂不就行了?”说罢主动把她的手引到他的手臂上,喜臻便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楚子厚的手臂壮硕有力。此刻更是像两根铁一般的充满了力量,让她有种快要抓不住了的感觉。 她害怕失控。 但她也深知此刻两人已经完完全全地融为了一体,已经不由她一个人所能控zhì得了了。 “阿臻……阿臻……”楚子厚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就好像要用全身心来呼应她一样。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为发射而卯足了劲的箭一样。 沈喜臻大汗淋漓。娇喘吁吁,仿佛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似的。 忽然,她浑身传来一阵快速的震颤,腰部也不自觉地弓了起来,随之便感觉自己如在云端般快乐地漂浮了起来。 楚子厚遂搂紧了她的腰,用力一冲,顶上了她的花心,随即。楚子厚一声低吼,射在了她的体内。 两人竟同时达到了高.潮。 楚子厚这才缓缓地放开她。在她的身侧躺下。 沈喜臻不敢抬眼望他,怕会羞涩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楚子厚伸手轻轻地搂抱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退潮后的平静。 过了一会儿,楚子厚摇铃叫外面的丫鬟进来。 “去给我们准备洗澡水,水温要稍微热一些。”楚子厚吩咐道。 丫鬟自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此红着脸领命而去。 楚子厚又吩咐另一个丫鬟将床单给换掉。 等丫鬟们将洗澡水准备好,楚子厚便抱着喜臻进了浴房,同在一个浴池里洗澡。 泡在热乎乎的水中,沈喜臻终于全身放松了下来,她开始静静地端详着眼前的男人。 他看起来也好像很高兴似的,沈喜臻顿时放下了心。 想到刚才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节,她再一次涨红了脸。 可她也因此而更爱眼前人了。 她朝他游过去,柔声问道:“累吗?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不用,夫君不累。”楚子厚笑着说,一把便抱住了她。 她整个人便被抱在了他的怀中。 他稳重有力的心跳声依稀可闻。 “阿臻,你是我的女人了!”楚子厚吻着她的侧脸说,语气颇是欣慰。 “我知道。”沈喜臻也笑着伸手回抱住他,他的双臂再一用力,她的肌肤便紧贴在了他的肌肤上。 于是,她胸前的丰满便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笑着俯头轻轻地咬上那蓓蕾,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好热,不仅是水热,还有因身体的接触而产生的热,沈喜臻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酥麻感。 “阿臻,我们在一起真好!”楚子厚在她的颈间低语,惹得她一阵意乱心迷,忙点了点头。 很快,她便感觉到了他身下的坚挺,脸色顿时变得通红。 楚子厚的手伸到了她的身下,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的抚摸。 不一会儿,她的身下便起了反应。楚子厚微笑着搂紧她的腰,缓缓地攻了进去。 于是,整个浴池里便充满了旖.旎.春.光和沈喜臻由低到高的娇喘声。 …………… 天色黑了下来。 屋外的丫鬟报道说:“清平王、广安候,晚膳已经做好了。” “我们晚一点再吃。”屋内传来楚子厚略显不悦的声音,接着又是沈喜臻的娇喘声和呜呜声,听得丫鬟们个个都脸红心跳。 一直到夜深,浴房的门才打开,丫鬟们看见楚子厚抱着沈喜臻走了出来。 沈喜臻的脸上和脖子间的吻痕还隐约可见,眼神更是娇媚得快要滴出水来。 在丫鬟们的心中,广安候平日里看就已经够美,可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的仿佛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女人味,丫鬟们都不由得看呆了。 楚子厚服侍喜臻穿好衣服,然后牵着她的手去吃晚膳。 摇曳的烛光下,沈喜臻的脸色越发地显娇柔,楚子厚呆呆地看着,良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看什么?”沈喜臻柔声地问。 被他这般定定地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觉得我家娘子美,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楚子厚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然后又正色道:“你得多吃点,你的身子太弱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177章 着急 朝殿上,工部尚书温提宝在向光昭帝汇报工作情况:“……各主干道路段的扩建工程已经开展,从姑苏城那边开始动工,预计三个月内便可以打通从南向北的那十座城了。” 光昭帝捋着胡子笑应道:“很好,很好,那么,半年内能完成南部和北部的吧?” 温提宝语气淡定地答:“如无意外肯定能完成。” “嗯,半年内完成南部和北部的,再用半年来完成东部和西部的,广安候这个计划可真经得起现实的考验啊!”光昭帝在心里想,脸上便笑开了花。 可惜沈喜臻没来上朝,不然她听到了肯定会很高兴的。光昭帝朝楚子厚望了望,见他虽然神情如常,但细看时还是发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愉悦。 这小子,新婚期间想必过得不错,如今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男人味了。 光昭帝再看楚子灿,发现他的神情却有几分不自然和不甘心。光昭帝不由得心里一紧。 如今楚子厚夫妇都是光昭帝身边的要人,从气势上已经超出楚子灿夫妇不少,也难怪楚子厚会有些想法。光昭帝微叹一口气,转开了眼睛。 回到紫宸殿里,光昭帝发现沈喜臻已经在里面等候着,由于结了婚,她的神情举止都比往日多了几分妩媚,光昭帝看着就心情大好。 如果不了解沈喜臻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和‘曦国的女杰’这样的称号联系在一起吧。 光昭帝见识过不少的女人,美艳的、温柔的、能干的、文静的、可爱的。唯独沈喜臻能让他在任何时候见到都会有好心情。 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光昭帝因此为楚子厚暗暗地高兴,毕竟像沈喜臻这样的女子是非常珍稀独特的,值得儿子与之携手走过这一生。光昭帝微笑着走进去。 恭恭敬敬地向光昭帝行过礼后沈喜臻说:“皇上。臣女想在世国太子走后就申请到城市中去监督修大道。” 毕竟,这计策是她提出来的,她应该去做个表率,顺便理顺一下下一个计策的实施方法。 新婚这几天她天天都和楚子厚过着卿卿我我、恩爱缠.绵的日子,如今也是时候回归到工作上的事了。 光昭帝挑了挑眉说:“朕还以为你会申请在家里多陪清平王几天的呢,没想到你这么有责任心,好。朕依你。” “多谢皇上成全!”沈喜臻赶忙向他行礼致谢。 沈喜臻为光昭帝弹了三曲,然后便站起身来――她要回王爷府去 明日中午,世国太子叶知秋便要回国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去送送他。这几日里,她的脑海里、生活里都是楚子厚的音容笑貌,乃至于差点忘jì了叶知秋。 而且,她婚礼那天据外人们说――世国太子只出现了一下便匆匆地离去了。 难怪她那一整天里也没见着他的身影。 所以次日一大早她便带着那尊开光了的玉佛去见叶知秋。 叶知秋正端坐在客房了打坐。 没她陪同的这几天他除了和光昭帝见面谈事之外没有和其他人见面。而是在房间里打坐或者看书。 那天。他去参加了她和楚子厚的婚礼,他越看越觉得楚子厚和沈喜臻般配,因此心里就难免有些落差,便干脆不看了。 明知从此以后她的美她的笑、她的才干和心思都会在楚子厚的身上,可他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她能想到他。 可自己去找她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是在她的新婚期,所以他只能自己默默地将这份心绪深埋在心底。 这几日里,他想了很久。关于自己一直不娶妻的问题,可无论如何他也说服不了自己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他觉得那简直是浪费时间和感情,所以他才会长这么大了也不结婚。 他知道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听说沈喜臻来见他,叶知秋喜出望外,忙出门去迎接。 沈喜臻就将那尊玉佛郑重地赠送给他。 “因为贵国注重佛教,所以就请人做了一个,已经开过光,希望你会喜欢。”沈喜臻微笑着说。 她从他看向这尊佛像的表情便知他从心里喜欢这份礼物。 这就好!沈喜臻不禁暗暗地佩服起楚子厚的这个主意来。 “很喜欢,真的,谢谢你们!” 两人才刚说话便有人进报说:“皇上请见世国太子。” 叶知秋看了一眼沈喜臻,朗声说道:“好,我马上就去。” 沈喜臻便先告辞了。 本来还想好了有很多话和事要跟他讲了,如今都变成了临别时的简单几句。 不过好歹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 太子府上,一群和楚子灿交往密切的大臣们正在和他谈论着要事。 “如今清平王又去了北部治水,广安候又即将去监督修路工程,皇上并没有给您安排任何工作,您可要小心了啊。”一位胡子都花白了的老臣说。 太子楚子灿说:“我何尝不知?可眼下父皇似乎也没什么大事要遣派我去做,所以我今天才邀请众位来,目的就是想大家帮忙想出个能让我立大功的办法来。”楚子灿望着群臣们说。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有点为难。 如今曦国的经济、交通、国.防、教育、医学、艺术、诗歌、外交等方面皆已经做得很好,民生的问题也基本上得到了保障,还会有啥让人立大功的事情可做呢? 大臣们都知道沈喜臻和楚子厚皆是绝顶聪明且能高瞻远瞩的人,几乎别人没有想到的都被沈喜臻想到了,所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大家冥思苦想,却没有想出什么利于表xiàn他功劳的事情来。 楚子灿看见大家都不敢出声,便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大势已经逐渐地离他远去了。 可是他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怎样? 楚子灿心里着急得很,可是又总是想不出能压住楚子厚和沈喜臻的气势的方法来。 楚子厚的命难道真的如给楚子厚相命的大师们说的一样?(未完待续……) ps:亲们,第二更奉上,晚安! 正文 第178章 分析 鞠躬感谢浮萍飘云的粉红票,这是本书的第一张粉红票呢,么么哒~! 胡子都花白了的老臣江丹子想了想,一脸严sù地对太子说:“太子,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子灿忙说:“但讲无妨。” “太子,广安候和清平王都在为曦国如何能变得更加强大而努力,而您却在想着怎么样让自己立功,出发点就很不一样,所以效果自然也天差地别,而且,若您只从这个角度去考虑的话恐怕是很难超越他们的。” 江丹子的这番话虽然让楚子灿听起来感觉不太舒服,但楚子灿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说得极有道理,于是便态度诚恳地问:“那依你之见,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若论在强国富民的计策上,楚子灿承认自己远比不上沈喜臻,要说在个人才能上他也不比楚子厚出挑,要论揣摩人心,则沈喜臻和楚子厚皆比他强,那他拿什么去和他们比? 楚子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气势之所以比不过他们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及他们所致。可能力虽然可以经过后天适度的培养,但终归与个人禀赋有关,所以他想要在能力上超越他们是很难的事,而且个人能力的提升也需要时间,可他耗不起那么多时间了。 既然自己的能力上无法与他们相比拟,那就只好从用人方面着手了。他得收揽一批足智多谋的人为自己出谋划策才行。 在用人方面他还是比较有眼光的。 于是楚子灿叫退了其他人,只留下江丹子。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楚子灿立即朝江丹子下跪,连称老师。江丹子大吃一惊,忙扶他起来。楚子灿抓着他的手情真意切地说:“江前辈,实不相瞒,近来来清平王的势头很盛,如今她娶了广安候为妻更是如虎添翼,我虽贵为太子,拥有名正言顺的继位权。可素来王位之争都是不念兄弟情面的,所以我不得不防。” 江丹子长叹一口气后说:“太子的处境小人明白,我很欣慰太子能对现在的局势有此认识。但你的认识还远远不够,所以你当务之急是深入地分析形shì,然后再想办法为自己造势。” “恳请前辈赐教。”他的话让楚子灿如在暗夜里遇到了光,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希望。 “如今广安候在短短两年内便将球国和泖国给攻了下来。而且还是在动用兵力不多的情况下。你知道她成功的关键是什么吗?”江丹子脸色严sù地问。 楚子灿一愣,他还真没分析过呢,他只是觉得她足智多谋且果敢善断,但这些是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他知道这不是江丹子要的答案,但他又不敢轻yì地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虚心地说:“还是请前辈指点吧。” “在于她能够从一个很小的点上下大功夫,一点点地攻陷。将不可能化为可能,而且她很善于寻找机会。并且能看到利益以外的东西。”江丹子说。 楚子灿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确实,沈喜臻是个胸有沟壑之人,而且长袖善舞,只要她出手,再糟糕的事都能有转机。当然,她也很豁得出去,单这一点,楚子灿就远远不如她了。 既然她有超前意识,又有大局眼光,且敢于做别人不敢做的事,那他还有什么优势是可以和她相提并论的?想到这,楚子灿整个人都泄了气,仿佛明知这场仗是打不赢的却又不得不打一样。 “皇上之所以对她又敬又爱,就是因为她能为曦国谋利益,而且每次出手都不会落空,那么,太子,你应该知道皇上最看重曦国子民什么了吧?” “才干和忠诚。” “没错,忠诚不仅仅是对某人某事忠心,还是能设身处地去为对方着想,让对方越来越好,所以,你应先培养出对皇上和曦国足够的忠诚来。” “我对父皇和曦国向来都是忠心耿耿的。” “我知道,可是你的忠诚度还远远不够,你都看得到的,广安候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豁出生命来的?”江丹子继续耐心地分析道。 “确实,有时候我都有点纳闷了,她怎么就那么豁得出去呢?但她事后又不怎么贪图封赏,这种人还真是世上少见!”楚子灿说。同时,他忽然有个疑问――那她这么拼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立即就像给紧闭的门打开了一个口,楚子灿的神色也顿时变得严sù起来。 很有可能她是在为楚子厚日后铺路,不然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如果是那样,那么楚子灿的处境就比他现在所能预料的要严峻得多了。 “前辈,广安候那么努力地做这一qiē,目的会不会是为了给楚子厚铺路?”楚子灿降低声音问。 江丹子赞许地点了点头。 楚子灿顿时心慌意乱,忙问:“那你有化解这个局面的良策吗?” “还真的没有,除非你也像她那样做出几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来。” “利国利民的大事吗?”楚子灿陷入了沉思。 利国利民的大事?天啊,这个问题就大了,因为如果是一般的改良政策就根本无法跟她的那些事迹相比,而新奇的且实用的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江前辈这不是在折损他吧? 江丹子看出了他的为难,便语重心长地说:“太子,确实,这是很艰难的一件事,广安候制造过威力强大的新式武器、潜入过敌人的军营、为曦国提出过不下十项利民利国的政策、还攻下了两个大国,且改善了国与国之间关系,如果你想要稳稳地凌驾于他们之上的话就不得不拿出比他们更厉害的手段来。” 楚子灿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望前辈给我指条明路。” 江丹子望着他沉思良久,说:“因为这个敌人太强大了,所以我们想要超过她已经很难很难,就好比我们才到山脚下人家已经将要到山顶,这距离不是一时半会能缩短的。所以我们不能实打实地和他们对着干,只能暗着来。”说罢,江丹子面露犹豫。 楚子灿忙说:“前辈但说无妨。” 江丹子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地说:“唯一的方法便是――除掉她。”(未完待续……) ps:亲们,第一更来了,我去吃个饭回来继续第二更,求粉红票! 正文 第179章 隐约 “除掉她?”楚子灿只觉得心口一阵发闷,不置信地反问道,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有可能吗?她可是会占测未来的人,而且这几年来但凡对她有加害之心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他的娘亲施文慈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江丹子这么说恐怕是把她想得太简单了吧? 但楚子灿也不想错过听江丹子支招的机会,毕竟能将局势看得如此清楚的人不多见,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呢。 于是楚子灿问:“怎么除?” 江丹子压低声音说:“她清醒的时候我们自然是难以下手的,可以选一个她浑然不觉的时刻下手。” “浑然不觉?”楚子灿一下子就想到了人在熟睡的时候或者醉酒的时候,差点想骂他‘混账’,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要乘她浑然不觉太难了,况且人在熟睡时一般都是晚上,那时候楚子厚会陪伴在她的身边,外人哪里有机会下手?而她醉酒的时候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因为她即使在大场合也不会放肆地喝酒,最多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小口罢了,所以这种机会很少能遇到。 “最重要的是制造时机,只要有时机,一qiē都好办。”江丹子说,又附在他的耳边加了解释。 楚子灿听后很是犹豫。 “届时父皇和清平王肯定会不惜一qiē代价地追查原因的,到时候我们能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觉吗?以沈喜臻在曦国的地位,她的死肯定会引来全国上下的关注。这绝对不是能随意试的事,况且,我……下不了手。”楚子灿一脸踌躇地说。 “那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了。太子,若这个时机你都不肯制造的话……”江丹子面露失望。 楚子灿低头沉思了好一阵,才徐徐地说:“我会考虑一下,这段时间里我们多些见面吧,我们得再好好地部署一下。” “好。”江丹子于是起身告退。 楚子灿不知道的是――他和江丹子的交谈被恰巧经过隔壁间的花月谣给听得一清二楚,她顿时脸色煞白,一把扶住墙壁才没有晕倒。 沈喜臻有多厉害她又不是没见识过。怎的太子会轻信江丹子的话贸然行事呢?这件事万一暴露了那就不仅仅是太子有事,她和他们的两个孩子也会跟着遭殃。 她不敢往下想,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可一路往前走的她还是忍不住会想。因为这件事实在太严zhòng了。 球国和泖国的国君这么厉害的角色都败在沈喜臻的手上,太子就真的能对付得了她?花月谣想起太子被禁足一年的那些事,当时的间接原因不也是因为沈喜臻吗?这么沉痛的教训难道还没有让太子彻底醒悟吗?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太子太在乎那个王位了。 别人也许因为身份地位的缘故会觉得太子很厉害,可他是她的丈夫。而且还是从十岁开始就认识的人。他有几斤几两她会不知道?别的事他想怎么干她一向都是不太过问的,只是这一桩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当做不知道。 因为在她的眼里看来就算太子以后不能当皇帝都没有关系,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好了,她不能失去他,他们的两个孩子还太小,更加不能没有父亲。 花月谣虽然也偶尔会妒忌沈喜臻,可也还是做不到要加害于沈喜臻,因为沈的所作所为实在值得人敬佩。而且沈的能力太高,不是谁都能对付得了的。因此花月谣一直担心她会将矛头指向她和太子。 因为心里有这种担心,所以花月谣才那么努力地讨好吉娜皇后,她知道吉娜皇后和沈喜臻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婆媳。 想到吉娜皇后,花月谣的心才稍微安定些,虽然自己很少和沈喜臻见面,但她知道吉娜皇后是时常和沈喜臻见面的,她忽然灵机一动――何不通guò吉娜皇后巧妙地给沈喜臻提个醒?可那样的话吉娜皇后和沈喜臻不就洞悉了太子的阴谋了?届时她们会不会立即将矛头指向太子? 不,不能做任何能威胁到太子和这个家的安全的事,所以她不能从吉娜皇后那里入手,那应该怎么办?还能找谁帮忙?花月谣一路沉思着,心事重重地走进了歇息间。 “怎么啦?失魂落魄似的。”身后传来太子温和的问话,花月谣赶忙回过头来说:“没……没啥事,就是忽然有点困。”花月谣伸手扶了扶额。 “那就赶紧进去休息吧,我有事得进宫一趟,晚上再回来。”楚子灿关切地说。 “哦,那你凡事小心点,别太冲动行事。”花月谣赶忙吩咐道。 “知道啦!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说罢,他朝她挥了挥手,笑着走了。 …………………. 深夜,王爷府里,刚从北部风尘仆仆赶回来看望沈喜臻的楚子厚沐了个浴就迫不及待地将沈喜臻抱上了.床,一边吻着她一边说:“我离开家的这十五天里天天都想着你……所以回来看看你再去……你想我了吗?” 被楚子厚吻得浑身酥麻的沈喜臻笑着说:“当然也想啊,可我还真没你这么厚脸皮,居然在那么紧凑的工程期内跑回来。” 沈喜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甜得很,主动地抱住了他的腰。 “哼,我看我以后都不能离开你太久了,可你怎么不表xiàn得激动一点?好像我回来是极其自然的事一样。”楚子厚笑着埋怨。 “我是表面不激动心里激动不行吗?”沈喜臻望着他笑眯眯地说。 她性格中还是温婉贤淑的成分多一些,所以真心做不到要将七情六欲都表露出来,可楚子厚却做到了,要知道他没认识她之前可是不会轻yì对谁表露心迹的。可他自从遇见了她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般,整个人都奔放起来了。 喜臻一想到他的这些改变就直甜到了心里去。 那好吧,既然他希望她表xiàn得激动一点,那她就好好地表xiàn一下吧,于是她微笑着主动地褪去了他的衣服,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一边和亲他,从他的唇到他的胸膛,再到那六块肌,接着往下,到了他最敏感的地带,她笑着伸手去抚摸。他本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经她这么一挑拨浑身立即便像被点了火般,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快速地进入主题。 房间里顿时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未完待续……) ps:继续求粉红票。 正文 第180章 计划 85_85256“乖,告sù我,有没有想我?”楚子厚一手抚摸着她瀑布般的长发一手捧着她的脸问,目光就像夏日正午的阳光般热烈,刚才还满室的旖旎.春光,现在是激情过后的清谈,但还是同样让她觉得浑身热乎乎的。 他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就为了能看她一眼、抱她一下、共度一晚以及和她说上几句话,只要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无论人或物,要足够珍贵,别人才会产生珍惜之心,在楚子厚的心目中,沈喜臻就是这世上稀有的珍宝,他巴不得将她永远地呵护在怀中。 “有。”沈喜臻抚摸着他宽阔的胸膛说。 &n⊙wan⊙shu⊙ba,∷anshub★;“有多想?”楚子厚在她的耳边放低声音问,热热的呼吸呵在她的耳边,让她浑身又不自觉地火烫起来。 “你知道我有多想的。”沈喜臻红着脸说,再肉麻的话她又不太好意思说出来。楚子厚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凑近她的脸去吻住她了的唇。 唇齿交缠、辗转吸吮,加上不着寸缕的两人的肌肤间的接触,很快便将两人的情yu又撩拨了起来,楚子厚一个翻身便将沈喜臻压在了身下,一只手将被子一盖,被子下立即展开了一场销魂入骨的运动。 明日他又得赶回北部去治水了,所以他很珍惜和沈喜臻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要不是因为沈喜臻也有工作在身,他真想把她一起带走,不至于每天都因想念而折腾得睡不着。 潮退了。两人筋疲力尽却又无比满足地躺下,楚子厚楼着她的纤腰说:“我在北部时特意召见了刘铭,我们一见如故。聊了很久,他这个人值得重用。” “是,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次若没有他的帮助我们也不可能拿得下泖国,这样的贤能人士自然得加以重用。”沈喜臻握紧他的手说。 他也反手将她握住,彼此的感觉又更亲密了些。 “不过他只肯留在北部任职,不肯回京城这边。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当曦国的宰相。”楚子厚若有所思地说。 “或许是因为北部是他母亲的故乡吧,加之他也是在那里出生和长大的,对那里的感情自然要浓烈一些。”喜臻说。 “嗯嗯。其实北部有很多居民是怨恨他的,骂他是卖.国.贼,可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还是对大家和和气气的。”楚子厚想起了刘铭那大智若愚的模样。心里的敬佩又不由得增加了几分。 “可见他是挺有度量的!有他在北部也好。毕竟他熟悉那片土地和那里的人民,他有能力将那里管得好好的,若我们外派别的人去恐怕是达不到现在这效果的。”沈喜臻分析道。 “嗯嗯,娘子分析得很有道理。”楚子厚笑着亲了亲她。 ………………. 天刚蒙蒙亮,楚子厚便辞别了沈喜臻,带着二十余人往北部出发。望着骑马飞奔的楚子厚那矫健又飘逸的身影,沈喜臻的心里便泛起了无限的柔情。 她爱的男人,现在已经成为了曦国有名的治水天才。而且也在外交和经济上开始展露风头,因而在曦国百姓心中的威望与日俱增。快要与她的声名齐平了。她由衷地为他而高兴。 一想到他对他的温柔和体贴,想到他望向自己时那无比珍爱的眼神,她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的甜。 由于忙于监察道路工程,沈喜臻已经五天没有进宫去了,今日正好要进宫向光昭帝汇报工程进度,因此她在送走楚子厚后便直接进了宫。 “如今大部分主干道都扩建好了,臣女看很多家里稍有宽余的人家都买了一车一马,以后出行也更加方便了。”沈喜臻向光昭帝汇报道。 光昭帝颌首微笑,语气欣慰地说:“是啊,尤其是隧道的开发,使得很多路段的路程快了一半多,很多人以前出个门都要翻山越岭的,如今倒是一出门便可以赶着马车了,交通问题改善了生活就是不一样啊!” “是的。对了,皇上,以人们对马的普遍需求,臣女建yì在北疆和西域两边建立大型的养马场…….”沈喜臻又娓娓地进谏道。 光昭帝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挑挑眉,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听到后面就变得危襟正坐起来了。 “北疆和西域山多草肥而且空气好,从那里养出来的马匹自然也会比较壮硕兼有灵气,因此也能卖得个好价钱,假如以饲养五千匹来算,朝廷每一匹收10%的税,五千匹算下来就是一笔很客观的数目了,这样的话三年下来就能填补扩建公路所花的银两了。还有,随着马匹的需求的增多,我们的马车行业也会被带动得兴旺起来,臣女前天专门到京城的那几个马车市场去了解了一下,发现最近的生意已经比去年要好许多,下半年我们也可以扩增马车市场了,这又会是一笔很大的收入。”沈喜臻继续解释道。 光昭帝点头,说:“嗯,朕就知道你每做一件事都会将这件事的利弊都分析得透彻的,朕明日早朝便和众臣们商量一下此事。” “好的,谢谢皇上!” “清平王走了?”光昭帝又问。昨日傍晚,楚子厚急匆匆地来见了他一面便回王爷府去了,他知道他今日会赶回北部去,不过出于对儿子的关心,他还是忍不住问一下。 “嗯,天一亮就出发了。”沈喜臻答道,脑子里忽然想起昨晚楚子厚和她的……脸上就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光昭帝是过来人,哪有不明白的,他抿嘴一笑,觉得很是安慰。 他的三个儿子,好歹个个都是娶到了自己心爱之人,感情生活不会像历代皇家子弟般的平淡和无奈。 而楚子厚和沈喜臻的感情尤其好,所以他也为他们两人的结合而由衷地高兴。 “好啊,朕真没想到他居然千里迢迢地赶回来见见你,可见你在她的心里地位非同寻常啊!”光昭帝笑着说。 沈喜臻红着脸点头。 两人正说话间,刘公公进报说:“太子求见!”(未完待续……) ps:亲们,今天的第一更,周末愉快!晚上还有一更 正文 第181章 留心 85_85256“那臣女先告退了!”沈喜臻忙站起来。 “广安候不必回避,朕正想让太子多跟你学习呢。”光昭帝示意喜臻坐下,喜臻只好复坐下。 楚子灿一身白袍、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他先是向光昭帝行礼,然后向沈喜臻点头打招呼。 就在这一对视间,沈喜臻发现太子今天看她的眼神与往日的有些不同。往日里两人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他的眼神疏离甚至有些防备,但他今日却有种有意拉近彼此距离的意思。 沈喜臻皱了皱眉。 她善察人心,已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他心中的大致意图。 果然,他一日没坐上王位便一日都不肯放松对楚子厚和她的防范之心,如今,他不仅仅是防范,而是准备有所行动了。 从他看她的眼神她便知道,他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她的身上,如果能解决她,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楚子厚。 不过,只要有她一天,她是不会让他伤害到楚子厚的,也不会让他伤害到她。 沈喜臻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楚子灿也笑着在她的旁边坐下。 若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弟媳妇的关系,他真的会不惜一qiē手段娶到她的,可她竟然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和二弟互生情愫,让他连个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因此他从心里妒忌二弟。 不过现在他不那么在意这个了,他更在乎的是自己未来。 楚子灿向光昭帝汇报了他去跟进的奇罗山蝗灾事件的结果。 “喷了特制的药水并进行了熏杀,目前已将绝大多数的蝗虫杀死…….然后在田间挂网,放入大量的蜘蛛,以吞食掉其虫卵。” 光昭帝捋胡颌首:“很好。亏你还想得那么细,昨日郭爱卿便来跟朕汇报了,说你在处理奇罗山蝗灾事件时从容不迫、果敢善断且亲民护民,深得当地人的爱戴,朕听了甚感欣慰。” 楚子灿谦虚地微笑,心里倒是暖暖的。 “不知广安候对此事有何建yì?”楚子灿又转身问沈喜臻。 他现在在寻找一qiē机会与她套近乎。 沈喜臻微笑着说:“太子在此事件中的表xiàn已经十分出色,我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不过若是我去做。我还会有几个法子。” “哦?”光昭帝和楚子灿顿时齐齐地望向她。 “在有水的重灾区养殖大量的青蛙和鸭子。在干旱地区养殖牧鸡和牧鸭,这是一种以天敌对抗天敌的办法。另外,在这些地区的空地上种上树木或者花草。不让它们大面积地裸露,蝗虫就没法大量地繁殖了,这是从生态环境层面来解决的方法……”喜臻一一地道来,听得光昭帝和楚子灿不住地点头。 “广安候。你是怎么想到这些办法的?”楚子灿好奇地问。 “就是照着蝗虫的习性来分析的。”沈喜臻答道。 “已经很少有人像你这样能举一反百的了。”光昭帝面露赞赏之意。 “难怪无论什么难题只要找你出手就都能解决得漂漂亮亮的。”楚子灿也由衷地佩服。 沈喜臻笑而不语。 “灿儿,你以后碰到有什么难题尽管找她。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凡事不必那么生分。”光昭帝说。 “那是,我以后会时常劳烦广安候的。”楚子灿忙应道,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喜臻。 “若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乐意至极。但丑话说在前头,有些事情我也不一定懂的,需要靠大家的智慧才能解决。”沈喜臻赶忙说。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 沈喜臻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赶忙起身告辞。 待得她离开,光昭帝发现楚子灿的眼睛还定定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禁低低的咳了一声。楚子灿自知失态,赶忙回过神来,模棱两可地说:“广安候嫁给二弟之后似乎更加容光焕发了。” 光昭帝哈哈大笑:“那是自然的,有爱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可不管怎么样,你要记住的是――她已经是你的弟媳妇了。”光昭帝特意加重了后面那几个字,听得楚子灿脸上一红,忙说:“那是自然,儿臣是有分寸的。” 见楚子灿一副还要留下来的样子,光昭帝又问:“还有事?” 楚子灿想了想,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父皇,如今清平王和广安候皆每日为曦国的民生奔劳,儿臣看了也很是敬佩,只是儿臣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太安心。” “不太安心?为何?”光昭帝面色顿变严sù。他不是不知道楚子灿的担心,可楚子厚和沈喜臻的能力和功绩就摆在那里,即使贵为天子,也是不能轻yì地将它们给抹掉的,更何况他们又都是他的得力助手呢? 平心而论,光昭帝心里很清楚,若没有沈喜臻,曦国到现在还是那个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国,她的功绩任谁也无法否决,至于楚子厚,这几年的表xiàn也可圈可点,且都是深入民心的,又怎么可能将之抹杀掉? 楚子灿现在的担心不过是不希望他们将他的风头给盖过去罢了,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光昭帝并不想抑制他们的功劳来抬高太子,如果不接受他们的建yì而让曦国陷入停滞他更做不到。 “父皇,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眼下他们那般得民心,儿臣是担心……” “担心他们夺了你未来的皇位是吧?”光昭帝眼神锐利地望着他问。 楚子灿顿时打了个哆嗦。 若这句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从能决定自己生死命运的父皇口中说出就大不一样了。 楚子灿本想否认的,可转念一想――不如就向父皇坦诚,寻求父皇的支持。 于是他点了点头。 光昭帝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来小喝了几口,幽幽地说:“灿儿啊,父皇已经将未来国君的继承权给了你,而你能不能顺lì地继承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请父皇帮帮儿臣。” “怎么帮?朕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再长远的事情还是留给你们自己想吧,朕有点累了,你先退下吧。” 楚子灿望着他欲言又止,父皇这是摆明了不肯帮他的意思吗?那他就只有自己帮自己了,他朝他行了礼,退了下去。 才走出不多远,看见江唯白和楚子尧正朝这边走来。 楚子灿眼睛一亮,迎了上去。(未完待续) ps:二更送上,亲们,有粉红票么?。 正文 第182章 女学 沈喜臻回到王爷府后立即进了书房,在房中央盘腿端坐,开始运功测算。 香儿正准备进来给她倒茶的,见她已然入定状态,便赶忙踮起脚尖轻轻地退了下去。 沈喜臻默念灵章,凝神运功,不一会儿便测算出了结果。一叶如来,一叶魔障,得知测算结果的她长叹了一声。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楚子厚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很伤心的,而且,她不希望因此而令他们两兄弟反目,那时就不是兄弟之间的恩怨那么简单,而是关系到曦国的未来的问题了。 穿越来这里之前,她是一个希望自己能活得像空气一般不受人注意却又能让人感觉舒服的人,穿越到这里之后,不想却因为一个任务而使自己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一条路,如今的她,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想要回归低调已很难。 可她也很清楚,人爬得越高就有可能摔得越惨,所以她不得不小心对付。 沈喜臻叫香儿给她端杯酒进来,并叫她要在酒里加一颗梅子。 她对梅子的味道尤其喜欢,所以无论喝水还是喝酒时都喜欢加上一颗梅子。 香儿虽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想要喝酒,但又不好细问,便依照她的吩咐去端了酒来。 沈喜臻就坐在书桌前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一边望着窗外沉思,她的神情看不出悲喜。 香儿轻轻地退下。 一杯酒下肚,沈喜臻觉得浑身热乎乎的。思路也活跃了些,她拿出一张白纸开始写新的计划。 玄机道长曾跟她说‘最厉害的不是打败对手,而是将对手变为朋友’。这也是对付楚子灿的最佳方法。 沈喜臻心里已经有底,因此该怎么对付他也是有了打算的。 次日下午,沈喜臻在检查完公路建设的事后便直接进宫来见光昭帝。 光昭帝正和两位丞相在商量事情,沈喜臻便准备到一旁的屋子里等一等。但光昭帝却招手让她进来:“反正曦国的大小事务都没有必要对你隐瞒的,那么见外干什么?” 沈喜臻只好笑着走了进来,在两位丞相的斜对面坐下。 “广安候,我们刚才正在谈在西域和北疆建大型牧马场的事呢。”光昭帝笑着说。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极好。 那么,牧马场的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喜臻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问:“那有结论了吗?” “当然。今日早朝上就已经得到了八成以上的人支持,智囊团这边的支持率更是九成以上,就等你和皇上下最后的命令了。”上官思冲说。 “朕明日便会公布负责此事的人员的名单。”光昭帝说。 两位丞相便起身告辞。 待得两位丞相离开后,沈喜臻对光昭帝说:“皇上。臣女有件事想和您说一说。顺便说说臣女的新计划。” 光昭帝一边喝着茶一边望着她问:“又有啥新计划了?” 以前,光昭帝每每听她说有新计划时都既期待又忐忑,如今,他倒是很喜欢听她说了。毕竟,她每一次提出的计划都能给曦国带来大益处,让曦国的人民看到更多的希望,如今她在他的心里已然神一样的人物。 沈喜臻从口袋中拿出计划书递给他。 光昭帝展开一看。 “兴办女学?”看到这个计划后光昭帝震惊不小。 “没错,是兴办女学。如今国事上基本上已安定下来,得考虑考虑家事了。”沈喜臻说。 光昭帝静听着。态度倒是有些不以为然起来。曦国历来奉行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分工方式。女子一旦上了学懂得的道理和事情多了心就会想着往外闯,如此还能给家庭带来更大的好处么?家里终归是女子主持中馈的吧? “即使女子不一定要走出家庭,但若女子多读些书,知道多一些大道理,对培养孩子也大有助益,臣女相信皇上也有同感――那些知书识礼的女子的儿女是不是通常都比大字不识一个家的更有见识一些?”沈喜臻反问道。 光昭帝点头。 “臣女的想法是这样的――先在每个城市建立起码三所以上的女学堂,招收适龄女孩进来读书,而且请的全是女老师,其课程不仅有文理也有琴棋书画和女红,所以教出来的学生不仅知书识礼,还会闺阁女子该会的手艺,不必担心因此而持不了家。” 光昭帝说:“这计划一推出恐怕有很多人会骂你在动摇女子的家庭地位。” “臣女早有心理准备,不担心被骂。这个计划的好处过些年就会显示出来了,而且它的利会远大于弊。”沈喜臻无比确定地说。 “怎么说?” “皇上试想想――如果一个女子上可相夫、下可教子,出得厅堂也入得厨房,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而且她还可以帮丈夫就外面的事情出谋划策,平日里两人的相处方式也会变得更加有情调。” 这倒是真的。 于是光昭帝答应会好好考虑这个事。 “皇上,假如这个计划值得去做的话届时臣女想邀请太子妃花月谣和三皇子的未婚妻江唯白一起来做表率。”沈喜臻说。 这是一种极具说服力的表率行动,况且这三个女子的才学皆是举国皆敬的。 听到这里光昭帝心情大好:“好啊,这倒是一个能让你们三个合作的难得的机会。” “是的,臣女往日里忙于其它要事,很少考虑到她们几个的感受,这次也是妯娌联手做点事的时候了。” “难得你有这份心,朕很高兴。”光昭帝说。 “女学生们该读的书目臣女也已经列好,请皇上过目。”说罢,沈喜臻又向光昭帝呈交了一份清单。 光昭帝一看,竟然连《春秋》、《史记》、《周易》、《老子》、《庄子》、《管子》、《墨子》、《论语》都有,便说:“女子就不用读《管子》、《史记》和《周易》了吧?” “很有必要,皇上,一个家庭里面也涉及到经济学,多懂点国富民强的道理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喜臻忙说。 光昭帝笑了笑,说:“好吧,那朕明日便这个计划提到朝殿上去讨论,届时估计整个曦国的男人都要怪你,而女人们则要追捧你了。” 沈喜臻微笑不语。(未完待续……) 正文 第183章 风波 待沈喜臻退下,光昭帝便召见了吉娜皇后。 “皇后,广安候为你们女人家谋福利来了。”光昭帝笑着说,把沈喜臻兴办女学的计划书递给她看。 吉娜皇后看后大喜:“终于有人肯用行动支持女子教育了,这么多年来,多少女子被‘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给压制着啊!” “这个计划估计会受到大部分人的反对,所以朕才叫你来,希望你发挥一下皇后的威望,为广安候造势。” “好的,若能帮到她,臣妾定会不遗余力的。”吉娜皇后忙表态。 “好,那朕明日便将此计划拿出来与众臣商议。朕也得做好届时被大臣们轮番反对的心理准备才行。”光昭帝说。 “以皇上和广安候之能力和远见,臣妾相信此举最终肯定会成功的。”吉娜皇后微笑着说。 “但愿如此吧,广安候提出的每一个计策都得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成的。”光昭帝缓缓地说。 吉娜皇后给他添了茶,然后在他的正对面缓缓地坐下。从她的神情看,她似乎有事想要跟他说。 光昭帝等着。 过了一会儿,吉娜皇后主动开口说:“皇上,臣妾有一事想向您禀报。” 这下,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羞赧。 光昭帝忙说:“皇后请说。” 吉娜皇后这才微垂下头说:“臣妾……臣妾……怀孕了。” 光昭帝顿时眼睛一亮,忙凑近她身旁问:“真的?有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吉娜皇后说。 光昭帝暗骂一句该死。昨晚他的动作还那么激烈,如此一想,不禁有些后怕。忙问:“那你最近感觉还好吧?” 吉娜皇后一时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忙红着脸说:“没事,胎儿安安稳稳的。” “那就好,那就好,这下朕很快又要当爹了!”光昭帝说,高兴地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而吉娜皇后却始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大儿子如今都成亲了,自己还在怀孩子,总觉得好像不太得体似的。可每天晚上光昭帝都只愿意去她那,而她也总是盼着他去……好吧,好吧,既然反正老脸厚。也就别太在乎这些了吧。 “看来今晚朕就只能乖乖地留在养心殿咯。”光昭帝面露无奈地说。 吉娜皇后想了想。说:“您可以叫其他妃子侍寝的,这两年多年您一直都陪着臣妾,臣妾也应该表xiàn得大度一些。”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不是那么愿意的,毕竟,哪个女人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即使他是皇上,他完全有这个权利,她依然做不到那么洒脱。 光昭帝满面笑容地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地说:“傻瓜,朕再忍一头半个月不就可以了?自从你回了宫之后朕再看其他妃嫔们都没一点点的兴趣了。你说你的魅力得有多大?”一边说一边俯头亲上了她的嘴。 吉娜皇后心里甜蜜蜜的,没有再说什么,伸出手来怀抱着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 良久之后,光昭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红唇,由衷地说:“皇后,朕细想来觉得上天待我们真不薄,虽然我们分开了十八年,可我们最终还是如愿地在一起了,这是你第三次怀上朕的孩子,朕很高兴。”说罢,眼睛有些湿润。 心心念念爱着的人再一次有了彼此爱情的结晶,这当然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吉娜皇后也红了眼圈。 自她重新进宫之后,光昭帝一直对她爱护有加,她才得以过上了夫妻恩爱、夫贵妻荣的日子。这在之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她还以为她会一直在北疆老死的呢。 “臣妾有种预感,这一胎可能会是个男孩。”吉娜皇后依偎着光昭帝轻声地说。 光昭帝立即想到了楚子厚,若是能再有一个这般出色的儿子那可真是承蒙老天的厚爱了!不过他还是体贴地说:“生男生女都不重要,只要是你生的朕都爱。” 吉娜皇后再一次红了眼眶,再一次抱紧了他。 第二天早上,光昭帝在朝殿上讲了沈喜臻‘兴办女学’的提yì,立即受到一大众文武百官的反对。 “皇上,历来是男子保家卫国、女子操持家务,也只有这样的分工才能保证家庭的和谐,若让女子去上学堂,将来学成了就肯定不会甘心于呆在家里了,届时不得天下大乱?”其中一位老臣出列反对。 光昭帝早已有备以来,很快便将他的疑问给解答了。接着又有不少大臣提出了反对意见,可光昭帝随问随答,弄得这些原先抱着激烈反对意见的人到最后虽然依然不肯表示支持,但是却也不敢公然反对了。 左右丞相一开始也不太赞成,后来听了光昭帝的几点分析,便也认同了此举。最后,如了光昭帝和沈喜臻的愿――这个计策终归通guò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沈喜臻便进宫见了吉娜皇后:“想请您出面做东将太子妃和三皇子的未婚妻请来,我们几个好好地聊一聊。” 沈喜臻知道,由吉娜皇后出面来邀请是最恰当的。 “好,那我今日就给她们送个信,让她们明日下午到吉宁宫来小聚一场。”吉娜皇后满口应道。 “多谢皇后!” “客气什么?我们几个也确实应该聚一聚了。”吉娜皇后握着喜臻的手说。然后,她向喜臻讲了她有孕之事,喜臻听了也很兴奋:“太好了!清平王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吉娜皇后便趁机跟她讲了一些生儿育女方面的事,听得喜臻脸色通红。喜臻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是希望沈喜臻和楚子厚也加把劲了。 可他们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呢,而且两人聚少离多。想到这,沈喜臻便特别想见楚子厚。 好在,还有十天他便回来了。 兴办女学的消息一经公布,民间便沸腾起来了,反对的声音非常之热烈,甚至好几天里都有人等候在王爷府的门口,要求沈喜臻重新考虑此政策,最后都被沈喜臻给说服了。 她既然有心要推行这一举措就不会再被任何人的反对意见所左右,哪怕要披荆斩棘,她也要将此举措贯彻到底。(未完待续……) ps:亲们周末愉快! 正文 第184章 异象 85_85256哒哒哒。 喜臻正马不停蹄地赶往千云洞地段的施工现场。 昨日里她已得了信,说挖勘人员在千云洞里深约十五丈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大窟,里面摆放着一千尊神态各异的佛像,他们生怕会破坏到它们,于是赶紧停了工,等待沈喜臻来作新的指示。 得知此消息的沈喜臻立即将此事汇报给了光昭帝,光昭帝便派了十名曦国顶尖的考古学家和她同去。 千云洞地处深山之中,挖勘人员通guò沈喜臻原来的施工图一路挖勘隧道挖到了这里。 沈喜臻一行人穿过刚挖好的黑漆漆的隧道来到了千佛洞。 挖勘人员举着火把带他们参观。 借着火光,喜臻发现这一千尊佛像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佛像的姿势或站或坐或半躺着,与真人的身高体态无异,全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喜臻看了不禁大吃一惊,忙凭记忆搜索这方面的资料,但却怎么也没想起有千佛洞这样的印象,她忙问那随同来的十名考古专家:“史册上有记载过千佛洞的事迹吗?” 资历最老的那个说:“没这个印象,我们得回去查一查档案才行。” “好。”喜臻继续扭头参观。 不知为何,进入千佛洞后的喜臻立即便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平和之气,这感觉让她本来还有点心焦的心情立即恢fù了平静,她觉得这是佛教信仰的力量给了她这样的心理暗示,因此心里对这里也充满了崇敬之意。 沈喜臻从一个个的佛像面前经过,不知不觉间便走了很远,忽然。她发现前面端坐着一尊体积比其他佛像大三倍的佛像,他的法相十分之庄严,尤其那双眼睛,像有灵魂似的,她的心跳顿时慢了几拍,忙朝着他双掌合十。 其他随从的人也发觉这一尊佛像似乎有些不同,也都赶忙双掌合十。嘴里默念阿弥陀佛。 行过礼后。喜臻站定在他的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 忽然,她感觉她口袋中随身带着的那个小木盒轻轻地跳动了两下,她起初以为是错觉。没有太注意,但接着她又感觉它跳动了两下,她忙伸手去摸,确实。那个小木盒在跳动。 这是怎么一回事? 玄机道长将她送给她时曾吩咐她一定要将它带在身边,晚上尤其不能离开身。还说它不仅仅是一个护身符这么简单,那么,它今日是碰到什么激发起灵力来了吗?喜臻在心里暗忖,但又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它拿出来看。便只好用手握着它、感受着它的跳动了。 这小木盒大概跳动了三十多下,然后便安静了下去。 沈喜臻望着那尊佛像的眼睛,忽然有种没来由的害怕。赶忙对举火把的人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于是一行人便从这尊佛像的身前穿过,往前面走去。 沈喜臻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那尊佛像。生怕一回头看到的是一个活人。 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玄机道长是信道的,怎么会跟佛教扯上关系? 不过也有人同时信儒释道的,只要修行的时候只修一种便好。 那这个小木盒为何刚才会跳动?沈喜臻一时间也找不出合适的答案来,但她决定跟光昭帝请求保留千佛洞的原貌,并在洞口设置防护机关,让它们能继续静静地存zài于时光里。 在即将到达洞口时,那小木盒忽然发出咔嗒的一声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所有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有人不由得惊问:“咦,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毕竟这是在洞穴里,又是看起来设备这么壮观的洞穴,所以大家的心里多少是有些紧张的,因为紧张,对于任何声响也会反应敏感一些,生怕万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暗关,那就有可能被永埋在这里了。 “估计是小石头之类的东西从璧上掉下来了吧。”喜臻忙解释道。众人无疑有它,便作罢了。但沈喜臻的心里却升起了阵阵疑团,总觉得自己身上的这个木盒子和这个石窟里的佛像有些关系。她又想起了自己患重病的那几次,全赖身上带着这个小木盒才得以保住生命,那会不会是这里有一股能帮助她抵御疾病的东西?或者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或者灵气? 她决定近日里抽几天时间呆在里面感觉一下。 特别是那尊大佛像,她总觉得他是有生命的一样。 走出了千佛洞,沈喜臻对挖勘人员说:“先对外保密,守卫的人员很快便会到来了。”说罢又安排了几个人在两边的洞口守卫住,然后与那十名考古专家快马加鞭地赶回了皇宫。 得知此消息的光昭帝不由大喜,但他也此洞的来历一无所知,忙叫考古专家们到史料馆里去查资料。 转眼夜幕已降临,沈喜臻需到吉宁宫去赴已约好的聚会,所以她辞别了光昭帝去了吉宁宫。 进得吉宁宫,吉娜皇后、花月谣和江唯白已经等在那里。 这是沈喜臻第一次见到妯娌之间这么亲密地聚在一起的,心里顿时泛起几分温暖来,她忙朝她们走去,一边连连抱歉道:“刚才因为有事耽搁了,大家等得辛苦了吧?” “没有没有,我们也才刚坐下来不久。”花月谣赶忙站起身来朝她招手。 待得沈喜臻坐下来,宫女们便端上了精致的点心和刚泡好的茶,四人便聊开了。 江唯白并非善谈之人,因此话并不多,只是私下里轻轻地握了握沈喜臻的手,当是打了招呼。花月谣和吉娜皇后比较善于应付交际,所以基本上都是她们在说话。 “广安候兴办女学这个主意好,我会先让我那些外甥女和表妹们都去上学,我住的地方离春园书院和大锦书院比较近,届时有需要我帮忙我的尽管出声。”花月谣笑着说。 这两个书院皆是准备就近动工建的女子书院。 “好,那春园书院和大锦书院那边的生源和宣传就有劳太子妃多多帮忙了。”喜臻忙行礼致谢道。 “没问题没问题。”花月谣聊开之后特别善谈,而且性格开朗,倒是比沈喜臻和江唯白预料的更容易相处些。 “以后我们真应该常常这样聚在一块,说说话谈谈心的,多好啊!”吉娜皇后笑眯眯地说。 众人忙点头。 “唯白,再有一个月你就要嫁给三皇子了,以后也不要害羞,常来走动。”吉娜皇后又握着江唯白的手说。 “是,皇后。”江唯白羞涩地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在这几个女人面前的火候和地位都还不够,所以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未完待续)。 正文 第185章 病因(1) 以前,江唯白听人说花月谣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类型,有她在的地方能把其他人都比下去。而吉娜皇后贵为皇后,其温婉高贵的气质也是令人肃然起敬的,所以江唯白在这样的场合难免会有底气不足之感。 倒是喜臻,虽然也是个话不多的人,可是一坐在那里即使只是微微地笑着都能给人不容忽视的存zài感但是又很能宽容他人的存zài,江唯白觉得有喜臻陪着,这次的聚会好歹没有让她紧张到冒汗。 妯娌聚在一起话题就自然少不了丈夫、孩子和家庭,可她们都是皇家的媳妇,身份尊贵,态度也清贵,因此谈话的内容即使是围绕着这些也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所以最终聊的内容都是很客气的官场话。但由于机会难得,大家的态度倒是十分积极的。 随着夜色的加深,沈喜臻只觉得眼皮直打架,可这次聚会是她发起的,所以她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 吉娜皇后看出了喜臻的困意,便对大家说:“我们今日就聊到这吧,时候已不早,大家都回去歇了吧。”说罢又叫宫女们给她们每人准备了一份点心,让她们带回家去吃。 于是四人起身道别。 出得皇宫门口,沈喜臻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了地上,把来接她回府的胡椒和香儿吓了一大跳,忙跑过来将她搀扶。 “广安候,你怎么啦?”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定睛一看。沈喜臻面如白纸,且面露痛苦之色,他们大吃了一惊。忙将她搀扶上马车。 “小姐,你会不会是旧病复发了?”香儿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体贴地问。 在只有她们两人时她依然喜欢称呼沈喜臻为小姐。 “可能是,我现在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香儿,叫胡椒快马加鞭地送我回府去吧。”喜臻说,说罢。只觉得浑身一阵僵麻,连说话都困难起来。 “小姐,要不先让宫里的御医给帮忙看一下?“香儿提yì。 “不用。时候已不早,这样一来又得惊动皇上和皇后他们了,我们还是回府去吧。”喜臻坚持。 两人便没再多说什么,立即马不停蹄地往王爷府赶。 还没到王爷府沈喜臻就晕过去了。吓得胡椒和香儿直打哆嗦。忙加快了速度。 要是清平王在就好了!他们不禁在心里想。 只要清平王在,沈喜臻哪怕有一点点小小的不适他都会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可眼下清平王还在北部治水,这万一沈喜臻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受得了? 好不容易赶回到了王爷府,胡椒立即叫人出来搀扶沈喜臻进去,又一边叫人传医生来,一边叫人去通知沈喜斌和杜七娘。 已经进入梦乡了的沈喜斌和杜七娘得知来报后立即更衣坐车赶往王爷府。 他们很清楚,沈喜臻每年一次的大病都是一年比一年严zhòng的。去年时已经差点要掉她的命,今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敢再往下想。到了王爷府便直奔沈喜臻的房间。 虽然男人不太适合进入女人的房间,可眼下情况紧急,沈喜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跟着娘亲便走了进去。 但见躺在床上的沈喜臻面如蜡纸、双眼紧闭,已经不省人事。 “臻儿。”杜七娘赶忙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不过沈喜臻在晕迷当中,因此并不知道母亲和哥哥来了,依然像熟睡过去了一样。杜七娘看着就忍不住热泪滚滚。沈喜斌也红了眼眶――妹妹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早在沈喜臻小时候玄机道长就跟杜七娘说过:“这个孩子天赋秉异,又极其珍贵,因此很难长寿,甚至会有早早就夭折的危险,所以杜七娘每次一听说沈喜臻病了都会担心得茶饭不思、夜不成眠。这次见沈喜臻的病情好像更加严zhòng,她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老天啊,看在她一次次都挺过来的份上,求您这次也让她挺过去吧。杜七娘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医生来看了之后说:“广安候脉象很弱且很乱,估计是劳累和操心过度所致,我先开几幅安神养心的中药给她调理一下看看吧。” 众人知道沈喜臻这病并无药可医,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力,因此也就对医生的诊断不多强求,支付了他医药钱便让他退下去了。 当然,医生开的药还是会按照嘱咐煲给喜臻喝的。 整整一夜,喜臻也没有清醒过来,而且到了下半夜浑身颤抖得厉害,冷汗也把衣服都湿透了,于是杜七娘叫香儿端上温水来,她要亲自侍候沈喜臻更衣。 沈喜斌识趣地退了出去,并派人进宫去告知皇上和皇后。至于清平王那边,由于路途远,又怕会耽搁清平王的工作,所以他没有派人去送信。 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但杜七娘自沈喜臻十岁开始便没有再帮过她洗澡了,如今帮她一件件地脱掉衣服,脱到亵衣时发现即使隔着薄薄的亵衣沈喜臻那如山峦般起伏的身材却已经隐约可见,杜七娘不由得一阵脸红,‘我的臻儿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身材却是极好的呢!’杜七娘一边难过着一边又欣慰着。 当她伸手要脱掉她的亵衣时手忽然摸到了她装在亵衣口袋里的那个小木盒,顿时一惊,忙拿出来看,但见是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从外表看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杜七娘将它拿到耳边轻轻地摇了摇,也没觉出里面有什么声音来,不禁有点疑惑。但想到女儿会将它放在最贴身的地方,可见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杜七娘将它放到了她的床头里。 替沈喜臻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杜七娘放她躺下,继续坐在她的床边守候着。可由于年岁已高,熬不住一夜没睡,所以不一会儿她整个人便都撑不住了,香儿赶忙扶她到隔壁房去睡。 “夫人,您就安心地休息一会吧,我会好好地照顾小姐的。”香儿说。 “好,她有任何动静你都要第一时间来告sù我。”杜七娘切切地嘱咐着。 香儿忙不迭地点头:“那是自然。”说罢便朝她福了福,回了沈喜臻的房间。(未完待续……) ps:亲们,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另外,我的新书也在准备了,计划在这个月的中旬发布,届时这本和那本都会同步更新,请大家多多支持! 正文 第188章 病因(3) 玄机道长这是要做什么?他的手正伸往喜臻头部的左侧,可他是一名道士,还是喜臻的师傅,他怎么可以……杜七娘赶忙走过去,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也许有些粗鲁,但她必须对他这般大胆的行为加以阻止。 “您是要给她问诊吗?”慌乱之中杜七娘忙问。 道长也不回答,而是从喜臻的床头拿出那个小木盒,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杜七娘说:“怪不得她会病到这么严zhòng,原来是这个离开了她的身体。” 杜七娘顿时吓得面如土灰:“它……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那是她给沈喜臻擦身子时取出来的,那时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小木盒的用途,如今听玄机道长这么一说她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若不是玄机道长及时来到,她岂不是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想到这杜七娘不禁冷汗直冒。 玄机道长从她的眼神中已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笑着说:“嗯,它的作用很大,尤其是在她生病时,若让它长期地离开她的身边,则她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的。” “那么严zhòng啊!”杜七娘连连擦汗。 “请夫人将它放回她的贴身衣物里吧。”玄机道长说。 “好好好。”杜七娘不敢有半点的迟疑,立即将那小木盒放回了沈喜臻亵衣里的小口袋。 做完这件事之后她才略松了一口气,忙问:“道长。那阿臻这下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吧?” “如果她的体质能挺得过去的话那就不会有危险。”玄机道长答。 也就是说关键还得看沈喜臻自己?可她现在正不省人事,杜七娘又暗暗地吸了口气。 看见杜七娘一脸的担忧,玄机道长说:“你也不要过于担忧和自责。生死有命,不可强求,但阿臻还命不该绝,我相信她会挺得过去的。” 听得玄机道长这么一说,杜七娘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 “我在外厅为她施法,这样应该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助益。”玄机道长对杜七娘说。 杜七娘自然求之不得,忙点头。又体贴地问他:“您吃过晚饭了吗?需不需要我叫人给您准备一些吃的?”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谢谢!”玄机道长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杜七娘继续留在房里照顾喜臻。 这一夜,玄机道长一宿没睡。在聚精会神地给沈喜臻施法,直到天亮时他才睁开眼睛,对杜七娘说:“她应该能挺得过来了,不过清醒则需要两三天后。这封信请你帮我在她清醒之后转交给她吧。”说罢。向杜七娘行礼告辞。 “道长,请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您和阿臻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想她一定会有很多话想跟您说的。”杜七娘情真意切地挽留着。 玄机道长超然一笑说:“我将要跟她说的话写在了信中,她看了便知道了。”才刚说完,他整个人便嗖忽不见了。 杜七娘感概万分却无无可奈何,只好任他去了。她将那封信锁在了沈喜臻房间的抽屉里。 却说楚子厚连夜赶路,三天后终于赶回到了王爷府。跳下马之后他便直奔他和喜臻的寝房。 房间里,沈喜臻依然昏迷不醒。但是气色看起来却比前几天要好了些,她依然像是熟睡了一样安静地躺在那张大床上。越发显得她瘦小可怜。 楚子厚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快步走过去。 姬月莲首先看见了他,忙起身行礼,杜七娘也大喜过望地回过头来朝他行礼打招呼,楚子厚已顾不得许多,一把将沈喜臻的手握住,眼泪便充满了眼眶。 还好,还好,她还活着,不然他也生无可恋了。 众人见他深情款款地亲着沈喜臻的手,也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楚子厚坐到床上,轻轻地抱起她,让她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他知道,每逢她觉得自己累了、脆弱了的时候就会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的身子软软的,又由于病重期间没有吃到多少东西而越发地显得消瘦,楚子厚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他的心再一次碎了。 他将头紧紧地贴着她的头,柔声地说:“阿臻,阿臻,我回来了,你一定不要有事,不能有事……”一边说一边亲了亲她的脸。 也许是感觉到了楚子厚在身边,或者是感觉到了他说的话,沈喜臻渐渐地伸手回抱住了他,头也直往他的怀里钻。 阿臻……这是要清醒过来了吗?楚子厚不禁大喜过望,忙俯下头去看。 果然,沈喜臻的眼睫毛动了动。楚子厚一阵欣喜,忙柔声地叫着她的名字:“阿臻….阿臻……” “嗯?”沈喜臻虽然感觉整个人很疲惫,但还是听到了他的话,遂轻轻地答道。 “啊,你真的醒过来了!”楚子厚立即将她放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沈喜臻微闭着眼朝他噗嗤一笑。 “你果然不是在玩我,是真的醒过来了?”楚子厚伸手去逗她,立即被她抓住了他的手。 谢天谢地,她真的醒过来了,楚子厚满心雀跃,忙叫杜七娘和姬月莲进来。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沈喜臻睁开了紧闭了十天的眼,看着眼前这几个爱她的亲人们,朝他们露出了一个真挚的微笑。 众人顿时红了眼眶,杜七娘一个没忍住,哭了起来。 “娘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沈喜臻朝她微笑着说,那笑容虽然带着脆弱,但是却像朝阳般的动人,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杜七娘没有忘jì玄机道长交代的那封信,立即拿出来交给喜臻:“这是玄机道长叫我转交给你的,说等你清醒之后才看。” “师傅来过了?”沈喜臻忙问,心里又想起半梦半醒间玄机道长和她说的那些话。那到底是一个梦还是真实存zài过的? 楚子厚帮她将信拆开,递给了她。 “阿臻,我从你的小木盒里面传出来的讯息得知你去过千佛洞了,一旦你去过了那里,你的小木盒里面之前存的灵气就被另一股灵气所取代了,所以你的身体也必须跟着脱胎换骨一次。你这次的重病一方面是由于每年病情发作的时间到了,二来是因为那个小木盒里的灵气被置换了,所以你身体里面的能量也跟着被置换了一次。经过这次的置换,你的灵力又将上一个台阶,为师很为你高兴。另外,你可抽些时间去千佛洞静修,那里的灵气会对你的身体恢fù有帮助。”(未完待续……) 正文 第189章 珍视 “世间的美好大多都可通guò自身的努力而获得,阿臻,别辜负了你的天赋和灵力,好好地运用它们,做更多美好的事。”这是玄机道长在信末附的一句话,喜臻看完后觉得心里暖乎乎的,甜甜的笑容便浮现在了脸上。 “道长跟你说了些什么?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楚子厚俯身问她,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沈喜臻顿时脸色微红,忙将玄机道长的信递给他看。 她和他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一qiē事情都可以分享。 楚子厚看了道长的那封信后不禁大吃一惊。 脱胎换骨?置换灵气?他虽对玄学也有所涉猎,但自然比不得已经潜心修炼了十几年的沈喜臻那般精通,所以对玄机道长的这番话颇有些好奇。 “只要对你的身体有益就成。”楚子厚笑着说。 无论任何时候,他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身体。 喜臻点了点头。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楚子厚抚着她的头问。 “嗯。”喜臻刚清醒过来,人还很疲倦,所以没有多说话,只简单地应着。 楚子厚立即将她抱起,直往用餐房走去。 杜七娘和姬月莲看楚子厚这么疼爱沈喜臻,心里也很感欣慰。 吃过了午餐,沈喜臻的脸色渐渐转红润,看起来又跟健康时一样了,杜七娘和姬月莲便识趣地告辞回家去了。 楚子厚又将沈喜臻抱回床上。 “乖,你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回宫去见一下父王,晚上会回来。”楚子厚柔声地对她说。 他刚从北部治水回来,是应该先向光昭帝汇报工作的。所以喜臻忙说:“嗯嗯,你去吧。” 楚子厚于是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躺在床上的沈喜臻开始计划她接下来要干的事。 先在家休息两天,顺便陪陪楚子厚,然后去千佛洞静修几天,回来之后便要跟进各地女子学堂的建校情况了。 如今既然自己已经清醒过来,就得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楚子厚的面前才是,于是她赶紧闭眼休息。希望通guò补眠让楚子厚从宫里回来时能看到一个神采奕奕的她。 因此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待她醒来,太阳已经西斜,她忙叫香儿给她准备洗澡水。 躺在浴桶里的她只觉得浑身都舒展开来了。她想着玄机道长说的‘你的灵力也将提升’。心里就倍觉安慰。如果这次的大病和契机能够使她脱胎换骨的话,那她以后在玄术上的施展应该会更加出神入化。 夕阳从贴着红双喜的窗棂外照射进来,那光线正好照在她光洁的肌肤上,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被夕阳抚摸的感觉。 突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从她的身后伸进水中,将她拦腰怀抱着,那熟悉的男性气息便随着她的呼吸进入她的神经,是楚子厚回来了,她大喜,忙说:“你回来啦!” “嗯。”他简洁地应了一句便将她拦腰抱起,同时将她的浴袍盖在她的身上,便往寝房走去。 “我的大美人。下次可不要在浴桶里摆出那么销魂的姿势来,看得夫君我都快要流鼻血了。”他一边亲着她脸一边在她的耳边低声地说。 沈喜臻的脸顿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哦。”她乖乖地点头。 楚子厚低低地笑着:“可是我很喜欢。” 沈喜臻立即瞪了他一眼。他便开心地笑起来。 楚子厚直接将她放躺在床上,然后在她的身旁躺下,双手依然环抱着她的纤腰。 丫鬟们心照不宣地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喜臻望着他明亮的双眼问。 “刚回来的,一回来便来见你了。”他说,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她胸前的丰盈,温柔地摩挲着。 他的手仿佛带火一样,使得她浑身都随之火烫起来,她不由得伸手回抱了他。 过了一会儿,他将手抽出来,捧着她的脸由衷地说:“看到你清醒了过来,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感觉真好!” “我也是,我之前也好担心自己会醒不过来,好担心以后再也看不到你。”喜臻说,主动地抱紧了他。 透过薄薄的睡袍,她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撩拨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 但他知道她才大病初愈,需要好好地调养,因此并不敢造次,除了紧紧地抱着她和亲她的唇之外并无其他的动作。 如此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楚子厚帮她穿好衣服,和她一起去吃晚餐。 在去皇宫之前楚子厚便吩咐厨房那边熬了大枣桂圆黑米蘑菇粥,又叫他们做了人参鸡汤和胡萝卜玉米羹,这些都是开胃又滋补的,对喜臻的身体有用。 两人吃饭时都不喜欢说话,但楚子厚能从喜臻的表情中看出她对他的安排很感满意,心里也觉得很开心。 只要她喜欢就好! 楚子厚笑着喝汤,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吃顿饭这么平凡的事情他也会觉得很有趣。 而她也是一样。 她轻轻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说:“饭后我们到后山的凉亭里去散散步吧?” “好啊!我正想说啥时候和你去那里走走呢,我们还没有一起去那里走过。”楚子厚立即举双手赞成。 晚霞染红了天,楚子厚抱着喜臻坐在后山的凉亭里静静地欣赏着。 他们没有叫下人们跟着来,所以此刻的后山里只有他们两个,楚子厚的手从她的腰间慢慢地往上,覆在了她高耸的胸上,无比轻柔地抚弄着。 沈喜臻只觉得一阵酥麻传来,整个身体便都软了下来,楚子厚趁机噙住了她的唇一阵热吻,更让她浑身火烧般的难耐,于是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这一声就像一个邀请的讯息一样,楚子厚低笑着抱起她便往后山深处的那片草丛走去。 早在那次在灵溪岛度假时他就很想和她在野外放纵一次了,可当时他们还没有成亲,他不敢轻举妄动,这次不一样,他们是夫妻了,所以他可以毫不顾忌。 先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那草丛上,然后再帮她脱去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夕阳下她那山峦般起伏的身体和她那望向他的柔情款款的眼睛,他一刻也不犹豫地覆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寂静的山林很快便传来了两人无比销魂的喘息声。(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0章 唯一 次日,沈喜臻和楚子厚一起进宫去见光昭帝。 光昭帝看见喜臻精神奕奕的样子顿时大喜:“广安候的气色看起来比先前还要好了呢!” 沈喜臻面上一红,忙说:“多谢皇上关心!” 随后,她便将她想到千佛洞去静修几天的计划告知光昭帝。 “这是臣女的师傅玄机道长提的建yì,他认为那里的灵气对臣女的身体康复能起大作用。”沈喜臻进一步解释道。 光昭帝说:“好倒是好,只是那里距离京城如此之遥远,又是在深山之中,朕担心你的安危,而且你在那住得习惯吗?” “这个父皇大可放心,儿臣会派韩将军护送她去,同时她的贴身护卫胡椒也会跟着去,他们皆是武功上乘只人,且忠心耿耿,有他们以及十位贴身侍卫的保护儿臣想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住宿的问题,喜臻有过丰富的野外工作经验,相信这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楚子厚说。 光昭帝紧张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笑着对喜臻说:“也好,只要对你的身体有益的话那就去做吧。不过你还是得依照原定的时间回来啊,朕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帮忙出谋划策的呢。” “好的。”沈喜臻满口答应。 她申请的是十五天的假期,她相信只要她用心地感悟,十五天一定能有所收获的。 见沈喜臻的事解决了,楚子厚便放了心。于是向光昭帝告辞去忙自己的事了。 光昭帝用充满感概的眼神望着沈喜臻说:“广安候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不太好,这真是让人揪心啊!可身体又是最不能忽视的。所以朕也希望你能早日摆脱每年一病的情况,活得少点痛苦、多点开心。” 沈喜臻忙点头说:“臣女也希望是这样。” “对了,广安候,贡国和张斯国昨日联名给朕来信,说想要和我们签订和平条约,希望彼此一百年内绝对不相互侵犯,这个事你怎么看?” 一百年内不互相侵犯?沈喜臻在心里低低地笑了一下。这是弱小国家才会想要做的事,可曦国已经今非昔比,没有必要任由他们出条件了。于是沈喜臻想了想说:“就算是要订和平条约也不是像他们这么订法的,需要我们三个国家的代表一起来讨论决定,皇上,您可给他们回封信。就说愿意定个日子大家聚在一起着重讨论一下。其它的您什么都不用说。” “好!”光昭帝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 想到要离开京城半个月,沈喜臻便对光昭帝说:“皇上,臣女今天也没准备曲谱,就即兴为您弹奏一曲如何?” 光昭帝听了眼睛都亮了,忙说:“求之不得啊,朕已经有段时间没听你弹琴了,正想听听呢。”于是立即叫刘公公去拿琴过来。 沈喜臻略一沉吟,便抬手弹奏起来。 或许是这场几乎要掉她的命的病给了她很深的感触。又或许是与楚子厚幸福的婚姻生活给了她更多的希望和勇气,在光昭帝听来。她这一首即兴的曲子里有着让人深深沉醉的柔情和温暖,又有着对生命无常的感悟,光昭帝听她弹琴三年,这是第一次听到连整颗心都会温柔起来的。 光昭帝因此有种预感――也许喜臻很快便会孕育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光昭帝便顿时充满了期待。 楚子灿和花月谣生孩子时他虽然也很高兴,但却没有多少的期待,他也知道,自己对楚子厚和沈喜臻是有些不同的。 夜幕降临时,忙完分内事务的楚子厚来接沈喜臻回府。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光昭帝既欣喜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晚,激.情过后的楚子厚和沈喜臻相互拥抱着在说悄悄话。 “阿臻,千佛洞里毕竟比较阴暗,长日在里面呆着我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所以你白天还是抽些时间出来见见太阳吧,或者出来走动走动也行。” “嗯嗯,每天的正午我都会出洞来晒晒太阳的。”喜臻笑答道。 正午是一天中太阳最足的时候,此时,人体内的阳气也最为旺盛,最适合在太阳底下走动,以收集更多的阳气。 “那就好!”楚子厚无限疼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沈喜臻也随即回了他一个吻。 “你不在的时候恐怕我又得孤枕难眠了。”楚子厚将她搂进怀中叹着气说。 在北部治水时他虽然也时常想着她,但因知两人隔得远,想见也难得见,因此倒也忍得住,倒是在自家的屋子里时他会特别地希望能夜夜与她同床共寝,因此她不在的这十五天他可以想象自己会有多难熬。 沈喜臻理解他的心情,可又做不到建yì他娶个妾或者要个通房什么的。 可既然爱他就应该体谅他,于是喜臻沉思了好一阵之后说:“要不,你也要一个通房?”才说完,她的心里就有些怪怪的感觉。 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吃醋了。 楚子厚闻言立即面露不快:“哼,亏你想得出来,可我自从有了你,再看别的女子就都觉得没味道了,所以你还是别再给我出这种馊主意了吧。” 喜臻听了他这句话心里顿时甜滋滋的,忙说:“好,那我以后不提这个就是,还有,你在我心目中也是唯一的,我不会、也不能再爱其他人像爱你一样。”一边说,一边吻上了他的唇。 两唇接触,顿时又是一番唇齿交缠。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两人这次却是十分狂热的。 吻到激烈时,楚子厚唰的一声便将她的衣服解开了,然后三两下地脱下自己的睡袍,再将她紧紧地抱住,她也紧紧地回抱着她,两人都恨不得要将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般。 在没有衣物的阻隔下,他们都能感受得到对方肌肤的柔嫩以及脉搏跳动的感觉,这感觉让他们心悸不已。 随着彼此体温的上升,他知道时候已到,一把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一大早韩将军、胡椒等共二十三人便来到了王爷府外等候。 昨夜被楚子厚折腾了一夜,喜臻今天的睡眠显得有些不足,但她的神情却是极其愉悦的,楚子厚当着众人的面深深地吻了她一下,这才向他们挥手道别。 沈喜臻一行人立即马不停蹄地往千佛洞进发。(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1章 灵光 为了达到更好的静修效果,喜臻随身带了几本经书,但在路上时她考虑得最多得还是如何攻破贡国的问题。 统一中原是她的愿望,她早已将它列入她穿越而来的任务中,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跳过这关键的一环,即使她最终能完成这个穿越任务也绝对拿不到高分,她不是一个明明能拿十分却偷懒只拿九分的人,所以她决定鼓起勇气去挑战它。 但要攻克贡国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光昭帝都从来不敢往这方面想,可她敢想。她知道,以曦国现在的国力来看是根本不可能的,贡国的领土面积虽然比曦国大概少六分之一,但由于曦国是一个才刚刚将球国、泖国统一不久的大国,虽然地大物博,但凝聚力却很薄弱,不比得已经强盛了几千年的贡国。 如今,中原三国鼎立,分别是曦国、贡国和张斯国,张斯国是个小国,且综合国力也不太强,喜臻要攻克它多的是法子,可贡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若万一有个闪失,还有可能赔上不少人的性命呢。 但无论如何她又不能先取了张斯国,因为那样会打草惊蛇,反而给贡国提供了防备的机会,所以眼下她需要好好地想个办法。同时,还要想办法加强曦国各族人民的凝聚力,只有这样曦国才能真正地强大起来。 这一系列工作都得在她静修完成之后便开始,不能再耽搁下去。 因为意识到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她的心情一点都不轻松。 到得千佛洞,两位守洞人和十三位护卫上前来迎接。 “广安候,我们已在左边的琳琅石滩上为你们搭好了帐篷。晚上你们就在那里宿营吧。” 喜臻没有马上说她想在洞中过夜的事,忙笑容满面地说:“那就谢谢你们了!”于是跟着他们去了帐篷那边顺便将行李安置好。 安置好行李之后喜臻便让守洞人带她进入洞内。 能安排在这里守洞的人皆是怀有高强武功且人品绝对过关之人,因为文物古迹是一个国家里最珍贵的文化财产之一,如果出现任何闪失,这些守洞人和护卫可都是得杀头的。 守洞人仔细地看了沈喜臻递过来的光昭帝亲发的令牌,这才点起火把带她进去。 即使是在白天,千佛洞内也是漆黑一片。喜臻只能靠着火把发出的光来分辨这些佛像。 她跟着守洞人左拐右拐,一直来到那尊大佛前才停下。 “好了,我就在这里静修。”喜臻笑着对守洞人说。 “行。”守洞人给她搬来一块大石板。又在上面铺上一层绣花软垫和在佛像一侧的香案上挂起一盏小油灯,这才行礼请她坐下。 喜臻便在这块大石板也就是大佛像的正对面端坐下来。 “每到就餐的时间小人会进来告知您一声并带您出去就餐,若您有其它急事的话可到洞口处喊小人一声,小人会立即下来的。”守洞人望着她仔细地叮嘱道。心想:怪不得全曦国的人都说广安候长得好看。而且不少男人将她视为自己的梦中情人,如今见了她真人便真的相信了,见了她,再看其他女人可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呢,啧啧啧,样子长得这么好也罢了,头脑还那么聪明,可见这老天对她还是特别厚待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她今天所拥有的这一qiē都是用生命拼搏出来的。她的付出远比大部分人所。 “行,若有时你进来看到我在入定中就无需叫醒我了。直接把食物端进来放下即可。”喜臻说。 “好,那小的就不打扰您静修了!”守洞人举着火把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石洞中就只剩下那一千尊佛像和她了。 那盏小油灯在这巨大的黑暗中显得朦胧又梦幻,仿佛暗夜里的一颗小星星,喜臻这才将目光定在她面前的佛像上。 但见他法相庄严、目光有神、神态安详,若盯着他细看时感觉他好像也在看着自己一样。喜臻想起上次经过他身边时那小木盒的反应,不禁有些好奇也有些后怕。 他不会是真的有灵力吧?可他实际上不过是一尊用泥土烧成的佛像而已。然而她总感觉他还是与其他的佛像有些许的不同。她朝他双掌合十虔诚地行了叩拜礼,然后合上双眼运功修炼。 不一会儿,她便感觉有一股温温的气流从她的头顶往下贯,接着又从下往上升,如此反复地在她的体内运转。这股气流又不同于她往常运功时所感觉到的气流,而是力量更强大、感觉更强烈的,难道这就是师傅说的‘你的灵力又将提升一个阶段’的反应? 沈喜臻觉得应该是,但也没敢多想,闭着眼睛继续修炼。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感觉到了装在内衣口袋里的小木盒的跳动,她忙睁开眼睛来看――佛像的神态依然,除了那盏小油灯的灯光似乎比先前更亮了些外其他地方不见任何异样,她忙将那小木盒取出来,但见它从里面透出一股白色的光来,那光一闪一灭,一闪一灭的,小木盒随着闪光而产生跳动,随着光灭而停止跳动。 喜臻看呆了。 渐渐地,那小木盒跳动的节奏变快,与她的心跳节奏达成了一致,因此那光的闪灭和小木盒的跳动都和她的呼吸形成了同一节奏,只要她呼气,那光便会散发出来,木盒也会产生跳动,只要她吸气,一qiē便静止了。 这太奇妙了,喜臻很是惊讶,她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一边在心里分析这现象的原理。 “这会不会等于说我以后可以慢慢地控zhì这个小木盒了?”她心下自想,越来越觉得有此可能。 若是她能控zhì这个小木盒了,那她下次生病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这或许就是脱胎换骨的结果吧? 想到这,也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她都觉得心里备受安慰,因此修炼起来就更加的专心致志了。(未完待续……) ps:亲们,我大概会在本月15号-18号之间发新书,届时这本和那本将同时更新,新书是古代言情类的,敬请期待和支持。 正文 第192章 另一种可能 小木盒内的光扑闪扑闪的,在这暗黑之中有如一只萤火虫,沈喜臻即使隔着衣服且闭着眼睛也依然能感觉得到,这心情就像她初次学会施展法术时发现法术竟然能听从她的指示时一样。这装在她内衣里的小木盒就这样随着她的呼吸一闪一灭、一闪一灭,让她的心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日后带着它岂不是很惹人注目?喜臻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赶忙睁开眼睛来看。 那小木盒发出的光正透过层层的衣物投射出来。 这可怎么办?若别人都能感觉得到它的存zài那它就不安全了,可万一它只是在这里才会这样,出了洞口就不闪烁了呢?如此一想,心里搁不住事的喜臻立即起身往洞口走去。 可就在她抬步欲走时,从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引力,将她给牢牢地拉住了。同时,她的身体漂浮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大感吃惊,赶忙运功去挡那股引力,然而,无论她怎么使劲,那股引力就是不放松,反而越来越紧地将她往后拉。就在她纳闷间,那股引力已经将她拉回了石板上,她只得乖乖地坐下来,但她的心里却不由得在想:万一自己以后也离不开这里了呢?一想到这连她自己都深感后怕。可是连玄机道长都建yì她来这里静修,那就证明这里对她的身体是有益处的,是值得来的,可万一就此被那股引力给拘住了呢? 喜臻越想越觉得心焦,如果真是被拘在了这里。那她的穿越任务怎么办?楚子厚怎么办?亲人们怎么办? 这么一想她就心焦得很。 不行,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于是她赶忙凝神感受那股引力发出的方向。可哪里还有它的影踪?她又站起来往外走,这次那股引力又出现了,她立即再次凝神感应,发现它竟然来自那尊大佛像。 这一发现让她不禁又惊又怕。 惊的是自己的到来竟然惊动这尊大佛像,怕的是这尊大佛像里面的法力会对她不利。 才转动这种念头她又马上否决,按理说,佛教教人向善。应该不会为难她,怕的是它被其它的神灵控zhì了神识,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喜臻不知该怎么办。但她决定先静下心来,她相信等自己静下心来后总能想出应对的法子来的,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再一次闭上眼睛来修炼。 慢慢地。她进入了入定状态。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又感觉到了小木盒的跳动,小木盒里的光再一次从层层的衣服里透出来,她同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变轻,最后轻如一片纸,仿佛灵魂出窍般。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地脱离地面,往上空漂浮。喜臻有点害怕,使劲地运功,试图阻止这一现象的发展。可无论她怎么使劲也无法阻止得了那股使她往上飘的浮力。她顿时六神无主。 可既然玄机道长都说来这里静修对她的身体有益,她愿意相信他的话。所以她不再使劲地反抗,而是继续默默地静修。 但这一次,即使她不作反抗了,那股浮力也依然没有消失,而是加强了。 随着浮力的加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飘越高,体温也越来越高,小木盒依然在发光、在跳动,且随着她心跳的加快而加快。 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吸力朝她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多想整个人便被它吸走了。这一次,这股吸力比箭还快地往前冲,喜臻只觉得自己像一支被射出的箭般,一qiē都不受自己的控zhì了。 恍惚间,她的眼前出现了现代的建筑,她忙俯头细看,没错,天空下是现代的城市,她还看到了公路上穿行不息的车辆。 她不置信地眨了眨眼。 那么说,她穿回现代来了吗? 她睁大眼睛看,眼前出现的一qiē确实是现代的。 是不是简教授突然中止了这个穿越游戏?她在心里问。 不然为何时间未到就让她回到了现代? 可她此时根本没有回来的心理准备,她还想要在曦国好好地陪楚子厚度过这十七年的呢。 天空中传来她伤心的哭泣声。 “不,教授,请您不要在此时中止这个任务,我答应您会好好地完成它的,请您千万别让我现在离开曦国,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人要见,求您了……”喜臻在心里苦苦地求着。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喜臻被自己的眼泪给惊醒了过来,当她睁开眼睛时看到自己依然端坐在那块大石板上,面前依然是那尊大佛。 她不由得又吃力地眨了眨眼――刚才那情景究竟是幻像还是真的? 如果是幻像,为何会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如果是真的?她怎么还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她那苦苦的请求起了作用吗?喜臻生平第一次完全地分不清状况,她只得用力地揉了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闭上眼睛修炼。 这一次可千万别再出什么怪现象来啊!她在心里祈祷着。 她是来静修的啊,可没想到会引出那么多的纷繁心思来。 在这千头万绪里,倒也让她认清了几件事――其一:穿越的任务得加倍努力来完成了,其二: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爱楚子厚,其三:她似乎喜欢这里胜过了现代。 如果说第一种理由是必须的,那么后面两种理由也越来越占分量了,如此一来,她便认识到――如果她加快完成那个穿越的任务她就得提早离开这里,可是她不想提早离开,她想和楚子厚多呆些日子,那么,是要故意拖延完成任务的时间么?可是万一中间有变令任务越来越难完成了呢?过去没有那一刻像这一刻这般令她感到左右为难的。 还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喜臻在心里想。 她随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所惊讶,只要肯开动脑筋去想,办法总是会有的吧?她在心里暗暗地道。 不管怎么样,那么多困难她都挺过来了,这种折中的方法她一定得想出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3章 谈判 那天的午饭和晚饭喜臻都是在千佛洞里面吃的。 吃过晚饭后喜臻对前来送饭的守洞人说:“我准备晚上也在这里过夜,麻烦你跟外边的侍卫们说一声。” 守洞人连连摆手:“广安候,这万万不可,一则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二则为了不破坏规章制度。” “你尽管放心,我保证不会动里面的东西的,若我有破坏这里的东西我会负责,绝不推卸责任。”喜臻拍着胸脯说。 这倒是让守洞人放心了些,可是,石洞内毕竟阴暗又封闭,喜臻一个人在里面还是让他不太放心。于是他说:“那……需不需要小的派一两个人进来守卫着您?” “完全没这必要,就我一个人呆着就好了。”喜臻忙说。 静修本就应该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再来几个人站在自己的身边那算什么事? 守洞人想了想,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很快,石洞里又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再次闭上眼睛修炼。 次日上午,喜臻才走出石洞去见见阳光,两刻钟后她又回了石洞。 第一天,喜臻静修时脑子里还是会经常出现各种繁杂心思,可从第二天开始就变得无比的平静了。而且她发现只要自己不是在运功,那小木盒便不会发光。而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从第二天开始,她走出石洞时背后也没有那股引力来拉她了,她不禁欣喜万分。 如今。喜臻只要坐下、闭眼,很快便能进入入定的状态,运功期间。她口袋里的小木盒依然会发光,但只要她停止运功时它便会恢fù原样,完美解决了她原先的担忧。 十五天嗖忽过去了,又到了喜臻回京的时间,就在这一天,喜臻第一次鼓足勇气凝视那尊大佛像的眼。在凝视了将近两刻钟时那尊大佛像的双眼突然射出两道白光,它们直直地射入沈喜臻的双眼。 喜臻只觉得眼睛一阵灼痛。赶忙转开视线。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感觉双眼不再疼痛,她因此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可这一睁眼却让她差点被自己吓着。原来她忽然间能看得见黑暗石洞中的所有佛像了。但当她再一眨眼时视力又恢fù了原样。 这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的修为提高了的意思吗?沈喜臻寻思道。 外面,护卫们已经静等着她出洞,所以她没有在里面多逗留,深深地回看了一眼那尊佛像便迈步往洞口走去。 因为心中有些不舍。所以她的眼角有些湿润。 喜臻才刚回到京城。光昭帝便传她立即进宫,因此她来不及换装便去了紫宸殿。 光昭帝一脸严sù地站在紫宸殿里,在他的面前站着左右丞相、楚子灿和楚子厚。 她的眼光掠过楚子厚时后者也正望向她,两人心照不宣地抿嘴一笑。 只要看到楚子厚,柔情便会在喜臻的心中泛滥开来,她的脸也不禁红了红。 楚子厚看着那因他而变红的俏脸,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心悸,想来他已经半个月没见她了。她回来了真好! “广安候,贡国和张斯国答应和我们举行和平条约的商谈会了。日期就在三天后,地点就在我们的皇宫里。”光昭帝对喜臻说。 “好,那这两天里微臣会和诸位一起为您出谋划策。”沈喜臻十分干脆地说。 光昭帝听了很高兴,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沈喜臻在场才能办得好,因此他笑着说:“嗯嗯,都坐下吧。” 于是六人便都坐了下来,开始就此事进行商谈。 六人一直商谈到太阳下山才离开紫宸殿。 楚子厚和喜臻立即坐马车回了王爷府。 三日后,贡国的国君燕浩和张斯国的国君颜源一同来到了曦国面见光昭帝。 由于他们早就领教过了光昭帝和沈喜臻的厉害,所以这一次就连一向傲慢的燕浩的态度也变谦和了不少。 光昭帝以最高礼仪接见了他们,陪同接见的人有左右丞相、楚子灿三兄弟和沈喜臻。 作为会议中唯一的女性,而且又是这般美貌的一个人,所以两国的国君都难免时不时地看一眼沈喜臻。 他们这举止惹得楚子厚心里很是不爽,但出于礼貌也不好发作,只得睁一只闭一只眼。 贡国国君燕浩首先说了想要签和平条约的意图。 “这样,大家以后合作起来也更加规范些。”燕浩说。 沈喜臻笑眯眯地对他说:“和平条约无非是让签订国双方承认彼此的领土主权,并承诺互不侵犯,但不侵犯不代表不可以和平取缔。” 燕浩和颜源皆一愣――和平取缔?她还真敢说。 “没错,我们当然承认你们对自己领土的绝对拥有权,但如果你们还不放心而非要签署和平条约的话,那么我们便应该提出条件了。”沈喜臻补充道。 “什么条件?广安候请说。”两人怯怯地问,脸上的笑容有点不自在。 “前面我们已经签订了发展联盟的合约,我看我们这次的会谈可以结合那一份合约来一起谈……既然大家都想发展,也都想和平,那么我们就用这三十条条约来互相约束吧。”沈喜臻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事先准备好并且和光昭帝等人商谈通guò的条约。 那三十条条约的前二十九条他们看了都没有异议,且是确实对他们两个国家有益的,但最后一条却让他们呆住了――但若某一方并没有按照合约的要求来治理该国,使得该国在规定日期内没有达到预期的发展,便得被和平取缔。因此这份合约不叫和平条约,而是叫《联合宣言》。 这就是她所说的和平取缔?这简直是要他们签署领土放弃权啊,两人不禁冷汗直冒,因此半天也没敢表态。 “怎么样?两位是觉得要签订和平条约好还是不签订的好?”光昭帝笑着提醒道。 “我们想好好考虑一下再做打算。”两位国君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说。 那晚,燕浩来颜源的下榻处找他商量:“若真的签订的话我们就分明被他们算计了啊,本想获得多点保障权的,却反而会被曦国给牵制住,所以我们不能签。” 颜源也是这么认为。 最终两人决定――不签这份条约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4章 坤司部 “确定要放弃这份合约吗?”光昭帝装作有点可惜地问燕浩和颜源,心里倒是乐不可支,甚至差点想要雀跃起来。 看来广安候还真是工于谋算啊!她就知道他们是不敢签这样的合同的,但是为了让他们拒绝得心服口服又答应举行这样的一次聚谈。如此一来,这次三国国君的会谈不仅和平地解决了贡国和张斯国的要求,还给了他们一个警醒――不要以为贵国很不安全,只要贵国不自作孽的话我们就肯定不会随意动你们的,但只要贵国稍有疏忽,我们照样通吃不误,毫不留情。 燕浩和颜源这次为自己国家谋福利不成反而落得个给自己打脸的下场也是又哀又怒却不敢在光昭帝的面前发作,只好毕恭毕敬地点头。 “朕就说嘛,大家相处得好好的,要什么合同?那多伤和气啊!哈哈哈!”光昭帝一脸笑意地说。 沈喜臻今天没有出现,她知道自己今天若出现的话肯定是会被燕浩和颜源视若眼中钉的,所以她早早就向光昭帝申请到京城各区去跟进女学堂的建校工程去了。同时,她也派人到各区张贴招收女先生的公告,预备三天后她和楚子厚一起在大运馆亲自面试她们。 由于对年龄的限制放得比较宽,那天前来应聘的人比喜臻预料的要多得多。 面试她们时喜臻才得知她们中有很多是从其它省份来的。原来两个月前她们便得了消息,知道全国各地皆在兴建女学堂。也就知道会招收相当多的女先生,因此不少人图京城这边的待遇好,所以千里迢迢地赶来了这里。 但喜臻对此现象立即有所警醒。马上表态――凡是已经成家了的还是得回自己家乡所在地去,只有未成家的才可以不限制地域,这一政策也是为了缓冲成家的女人因此而顾不上家庭的现象,省得造成家庭不和睦。 同时,沈喜臻也向光昭帝提yì――将女先生们的授课薪资定成与男老师们的一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教育面前人人平等’的愿望。 光昭帝想了想,觉得虽然有点不太乐意。但又无理可驳,便答应了。 一个月后,各地的女学堂与其它学校一样准时开学了。 沈喜臻随即向光昭帝申请设立坤司部。 “这是一个专门为解决妇女所遇到的各种问题而设的部门。最主要的是管妇女的婚姻、家庭、教育、健康问题。”喜臻对光昭帝解释道。 翻开曦国的历史,她还从没看到哪一个朝代有设立专门处理女性问题的部门,但她知道这很有必要,只有有了这样的一个部门才能让女性的诸多诉求找到有效的解决途径。也能让她们的心理压力得到真正的疏导。 光昭帝听完之后很是震惊。他当然也觉得她说得没错,女性的地位确实应该得到提升,可他担心他一答应了她便会得寸进尺,越来越多地为女性谋福利。 沈喜臻立即就看出了他的这点心思,因此她说:“皇上大可放心,臣女并非见好不收、不懂进退之人,对比如今利于男子事业的各种部门,区区一个坤司部又算什么呢?但若真的办起来。它不仅能帮助到女性,还能让一个家庭也跟着受益。” 这话说得也是。光昭帝又反反复复地思量了几遍,最后决定试试看,但他要求由吉娜皇后来担任负责人,沈喜臻当副手。 这正合沈喜臻之意,她本来就想推荐吉娜皇后任负责人的,因为只有一国之后也都积极关注女性问题时全国上下的人才会跟着重视,所以由吉娜皇后来做领头人是最具说服力的。 当光昭帝将此消息告知吉娜皇后时吉娜皇后又惊又喜,惊讶的是喜臻竟然想到要设立这么一个女女性来说极具意义的部门,喜的是喜臻愿意将此殊荣和重任交给她,这等于是帮助她在曦国百姓中更好地竖立皇后的威信,所以吉娜从心底里敬佩和感激沈喜臻。 “既然广安候如此懂得体恤人心,那么臣妾也就当仁不让了,不过虽然有臣妾在做带头,恐怕很多细节的事情还是得广安候协助的。”吉娜皇后对光昭帝说。 “皇后尽管放心,朕已经叫她回去写一份详细的职能分工表了,届时会将里面涉及的事务分得很清楚的,当然肯定有一部分是得大家合作的。”光昭帝抚摸着吉娜皇后的头发说。 自从怀孕之后吉娜看起来就比先前更加好看了,光昭帝每次看着她都会从心底里涌起浓浓的爱意。 “嗯嗯,那是当然,说句实在话,广安候的这个建yì肯定会深得民心的,如果说上一次建女学堂的事还会惹怒男人们,可这个部门的建立却能帮助到他们的家庭,所以肯定是会广受拥护的。”吉娜皇后甜笑着说。 “当然,要不是有长足的益处广安候又怎么会将它提出来呢?她现在虽然才刚十九岁,可已经像个人精一样了,咱们厚儿的眼光真不错啊,哈哈哈!”光昭帝大笑道。 两天后,喜臻向光昭帝呈交了关于坤司部职能分配的计划书。 她将坤司部初步分为四大块――婚姻、家庭、教育、健康,由她和吉娜皇后总负责,每一块里面又会安排有两位德高望重、精明能干且能胜任此工作的女子来负责,由她们将接手的问题整理上交给沈喜臻和吉娜皇后做批示,并要求当日的事情尽量当日解决。 光昭帝对她的这份计划很感满意,立即下令在内务府的西侧腾出一个大房间来作为坤司部的办事点,并亲自挥笔写匾,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正式成立。 从此以后,沈喜臻不仅是光昭帝的御前军事、琴师,还是坤司部的副部长,每日的工作都安排得满满的。 而楚子厚也以其高超的治水才能被光昭帝封为工部尚书的顾问,这又是一个曦国历史上所没有的职位,但是对楚子厚来说却很是名副其实,所以他很高兴。(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5章 恩爱 由于坤司部刚成立,加上吉娜皇后在孕中,有很多事情都下放给沈喜臻处理,所以沈喜臻最近每日忙完工作时都已经是天黑以后了,但楚子厚每天都耐心地等她将工作做完了再和她一起回王爷府。 天气燥热,加上身子单薄,沈喜臻每天忙到下午时已是体lì不支,楚子厚总会吩咐母后身边的丫鬟给她端来人参茶提神,有时还直接坐在她的身后给她打扇,让坤司部里面的工作人员们都羡慕不已,常常在楚子厚不在场的时候凑到沈喜臻的耳边说:“广安候真是好福气,有一个那么疼你又那么年轻有为的夫君。” 沈喜臻每次听了都满脸通红,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确实,在以男人为中心的曦国恐怕真没有多少男人能像楚子厚这般体贴妻子的了,况且他还贵为王爷。喜臻真的很知足。 若不是遇上她,她在这个朝代里一定活得很艰难吧? 想到这,她的心里再一次被幸福充满。 这日,喜臻忙完坤司部的工作时已经是晚上,外面一片漆黑,只剩下了虫鸣声。楚子厚算好了时间进来,拉着她的手便往门外走。 “得知明日是你的休息日,我也特地申请了明日休息。”楚子厚笑着说,声音里充满了愉悦。 “真的?那太好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休息了。”喜臻忙说,她也很高兴。自成亲以前来,他忙治水。她忙监察修路、建女校之事,两人都很少有休息时间,就更别说是同一天休息了。如此难得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地珍惜才是。于是喜臻问楚子厚:“你打算怎么安排?”她知道楚子厚很会生活,很懂得制造情调,她平日里只顾着忙朝中大事,反而很少时间琢磨这些事。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不是没有一起去过海边玩吗?我上次治水时去了北海湾,发现那里有一片很美的海滩,而且那里很少人去。所以很适合度假,我已经叫人在海滩不远处建了一座度假屋,在庭院里种满了你喜欢的花。在二层上面设了一个瞭望台,黄昏时我们可以在那欣赏潮汐和日落,我还在上面放了一张大床,我们可以躺在那里数星星……”楚子厚娓娓道来。 沈喜臻仰头用充满柔情的眼光看着他。心里的幸福感便一点点地荡漾开来。 是的。她爱的人,他时时刻刻都把她计划在自己的人生当中,每一个决定都会顾及到是否能对她有益,他去治水时就会顺便观察哪里适合和她来度假,哪里有她喜欢吃的东西,哪里会是她喜欢呆的地方,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他就让自己的人生和她的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喜臻动情地握紧了他的手说:“好。那我们就去那里好好地度过一天的假期!”她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尖吻他的唇。 他轻轻地笑了,捧起她的脸和她唇齿缠.绵起来。 “嗯……这一天里我们不带任何的随从……你的人身安全由夫君我来全权负责……你只管开开心心地玩就好了。”楚子厚一边吻着她一边温声地说。 “好。”喜臻甜甜地应着。 上了马车之后,楚子厚伸出双臂将喜臻拉进怀中,并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这么亲昵的动作又让喜臻不由得脸红耳赤起来。 楚子厚就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红扑扑的,就像一朵盛开的桃花,他忍不住俯身噙住了她的唇。 马车在不疾不徐地往前开着,楚子厚在细细地吻着她,两舌之间辗转的吸吮、忘情的嬉戏,让两人的身体都慢慢地火烫起来。 楚子厚一边吻着她一边将手伸进她的衣襟里,带火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柔嫩的后背,又慢慢地移到她丰挺的前胸,在那里爱惜地、长久地抚摸着。 喜臻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被他的吻和他的手带动着,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柔情便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美丽的双眸,仿佛要滴出水来似的,楚子厚看着也不由得一阵阵心悸。 可这是在马车上,而且他们很快就要到王爷府了,所以他使劲地克制着,可下.身还是起了反应。那坚挺正好抵着喜臻,喜臻的脸就更红了。 “该死!”楚子厚暗骂自己一声。 都怪自己没能忍住,眼下就快要到王爷府了,那么多下人看着,真是出丑到家了! 喜臻已了解他的心思,凑近他耳边体贴地说:“没事,我会帮你掩饰尴尬的。” 楚子厚听了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忙说:“好。” 马车停住了,沈喜臻先下了车,然后拉楚子厚下车。待得楚子厚下了马车,喜臻走在前面,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让他的身体紧贴在自己的后背。 香儿见他们回来,忙上前来迎接。喜臻和楚子厚只笑不语,身体依然紧紧地贴着。 香儿见他们脸色微红、神情略显尴尬,心想:“他们该不会在马车上就……” 但她转念一想,从皇宫到王爷府这么短的路程,应该不成吧?再看沈喜臻的唇,分明是被辗转亲过的,不然不会像微微红肿似的,便知道两人在车上又激吻了,香儿微微松了一口气。反正人家已经是夫妻,亲亲搂搂什么的都是极其正常的,因此香儿没有再多想,恭敬地说:“晚饭已经做好,请清平王和广安候用膳吧。” 喜臻忙说:“我有点累了,清平王也是,我们想先回房去歇一歇再吃晚饭。” “这……好的好的,届时我再加热就是。”香儿忙说,一边在心里概叹——他们啊,回来后常常不是第一时间吃饭而是进房休息,也真是特别!但平日他们起码还会喝杯热茶再进去休息,今日怎的这么急? 心里虽然有些纳闷,可答案却也若隐若现,顿时红了脸庞。 喜臻拉着楚子厚的手快步地往房间里走去。 香儿和其他下人们就在外面等啊等啊,直到将近三刻钟后才等到他们出来。 一看他们的神色,女的面若桃花,男的神采奕奕,果然是‘休息足了’的。 香儿忙去给他们热饭,心里不住地想:若我以后也能找得一个这般的夫君就好了。 正胡思乱想间,胡椒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在想什么?满脸通红的,哦,哦,哦,我知道了,小姑娘思春了。”他一边说一边故意做出很夸张的神态。 见胡椒目光火辣地盯着自己看,香儿的脸就更红了,恨瞪了他一眼,嗔道:“思你个头,快走开,我正忙着呢!”(未完待续……) ps:写这章时我反复听的是周华健的《若不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依然在风雨里,飘来荡去我早已经放弃。 正文 第196章 海滩(1) 虽然把胡椒给赶开了,但香儿怎么也忘不了他看自己时那饱含深意且火辣辣的眼光,心里忽然间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难道他喜欢我? 如此一想,香儿的脸色就更红了。 看来这事还是得跟广安候说说,看看她什么意见,于是香儿准备最近抽个时间和沈喜臻好好地探讨一下这件事。 可此时的她由于心里想到了这种可能整个人也都精神抖擞起来。 胡椒,他确实对她很不错的呢,而且相貌堂堂、武功高强,最重要的是人很踏实,也很上进,这都是符合香儿的择偶要求的。 当然,胡椒是没有办法代替得了沈喜聪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的,可不管怎么说,沈喜聪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即使他在世,也已经表明了和她没有可能的态度,她确实是应该给点机会胡椒了。因为除了广安候之外,他就是第二个会真心对她好、关心她的欢忧苦乐的人。 香儿一边想着一边端着刚热好的饭出了大厅。 因为想到明日可以休息了,所以沈喜臻和楚子厚不仅心情很好,胃口也很好,两人都吃得津津有味,饭量也比平日里要多许多。 饭毕,楚子厚提yì沈喜臻和他一起喝点酒,毕竟小酒怡情嘛。 喜臻答应了。 “我去年做的梅子酒正好可以喝了,你要不要尝尝?”喜臻问她,她不希望他晚上喝太烈的酒。一来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二来为了两人明天能顺lì地去度假。以前,楚子厚每次晚上喝多了都会头痛。有时还会肝疼,看他那难受样她可心疼了。 她的担心楚子厚自然知道,而且他最近也有意识地控zhì酒量了,所以他笑着说:“好啊,我正好想喝点梅子味的呢。” 喜臻遂叫胡椒到后花园的地窖里去起了一缸梅子酒出来,和楚子厚对着烛光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三弟和江姑娘的婚事还有十天便要办了。”楚子厚颇感慨地说,语气里透着欣慰。 “是啊。一个是我们的弟弟,一个是我的闺中密友,他们成亲我也很高兴。以后我们就更是亲上加亲了。”喜臻说。 楚子厚点头,两人的心情都特别的愉快。 两人一边喝着梅子酒一边商量送什么礼物给楚子尧和江唯白为好。 很快,他们便商量出了结果。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带上一篮子食物同骑一匹马去了北海湾。 喜臻一看到那片海滩就立即深深地喜欢上了,心情也变得无比的轻松。 楚子厚将她抱下马。拉着她的手便往海滩尽头的那座度假屋走去。 这是一间两层高的房子。不太,且很有韵味,用木板和石头做成,房子的四周还围有人头高的石头围墙。 楚子厚拿钥匙开了门,领着她往里面走。 虽然才是春天,庭院里却已经有好几种花开放了,在绿叶的映衬之下更显娇艳。 “我特意将四季的花都找了些了来,这样。无论我们哪个季节来都能看到花了。”楚子厚在喜臻的耳朵边温声地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令她的全身都柔软了下来。她忙说:“好!多亏你想得这么周全。” “你喜欢便好!”楚子厚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拉着她的手便往二楼去。 二楼的瞭望台虽然不大,但位置取得很好,因此人站在那里可以看得见很远的地方。 “来,你应该饿了吧?我们一边吃午餐一边看海吧,下午我们再去踩沙滩,现在沙滩上的沙子还比较烫脚。”楚子厚说。 “好!我都听你的。”沈喜臻从善如流,只要他高兴就好。 两人便极有默契地将食篮里的食物摆上石桌上来。摆好了食物后楚子厚又下楼去采了几株风信子、马蹄莲、月季和迎春花上来,他将开得最艳的那朵月季插在喜臻优雅的发髻上,顿时像锦上添花般的给她的容颜增添了娇艳之色,楚子厚呆呆地看了好一阵才肯移开眼睛,然后将其它的花放在食篮里。 顿时,整个瞭望台都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虽然是些小小的细节,但楚子厚却做得那么浪漫妥帖又深得人心,喜臻发现楚子厚有颗比她还要浪漫的心,她的心里就立即涌起了一股初恋般的甜蜜感来,因此她灵光一闪,问楚子厚:“我想为你画一张画像,你看可以么?” 楚子厚被她这忽如其来的想法给愣了一下,随即说:“当然可以,你是想让我们的子孙们记住我曾经的样子么?”楚子厚逗趣地问她。 “我是想着以后我穿越回现代时也带着它,这样就好像你一直没有和我分开一样。”沈喜臻认真地说。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楚子厚听了感慨万分。 是啊,再过十六年他们就得分开了,届时还有什么比一副画像更能解相思的呢? 楚子厚于是说:“好,可是我们好像没有带笔和纸来吧。” “我平日里也喜欢随身带着纸和笔,所以这次也带来了。”沈喜臻说,一边伸手到口袋里拿。楚子厚顿时心生欢喜,笑着说:“好,那你画吧,你想要画我的正脸还是侧脸?” “画四十五度的角度就好。”喜臻答道。 “很好,这是最佳的画像角度。”楚子厚对她的答复很是满意,便在她的面前坐定,让她给他画起画像来。 喜臻对他的相貌已十分熟悉,但依然像看不够似的细细地端详了他一番,待到完全胸有成竹时她便拿起画笔专心地画起来。 楚子厚只听见她刷刷刷的画画声,还时不时能看见她抬眼向他微笑,心里就有种被需要的甜美感。 约三刻钟左右,她便画成了,笑着递给楚子厚:“你看看像不像。” 楚子厚接过一看,惊呼道:“太像了!” 可一想到那是为了以后彼此离别所画,楚子厚的心里就有些酸酸的,他对自己说:“那就好好地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吧,比如现在。” 于是他立即走过来将她紧紧地抱住,密密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和脖子上。沈喜臻也趁势抱紧了他,大胆地回应着他的吻。(未完待续……) 正文 第186章 病因(2) 感谢北玎玎投的评价票,么么哒! 夜里,沈喜臻在半梦半醒中感觉自己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是个举目四望全是连绵起伏的山脉的世界,她身处一片竹林当中,身穿着墨绿色的长袍,带着方形系带式的帽子,正端坐在一片长长的竹叶上。而玄机道长则端坐在离她不远的一片竹叶上。 “师傅。”沈喜臻惊喜地喊了一声,身轻如燕地朝他飞去。 玄机道长微微一笑,左手的手指朝她一弹,一颗红豆大小的珠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入了她的口中,她只觉得喉咙里传来咕噜的一声,那颗珠子便吞进了肚子里。随后,沈喜臻只觉得浑身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师傅,您给我吃的…是什么?”她抚着疼痛的肚子惊讶地问。 “是脱胎换骨丹,阿臻,你凭着这些年的不懈修炼,已到了脱胎换骨的阶段了。”说罢,玄机道长嗖忽不见。 “师傅,你也不问我要不要脱胎换骨就……”沈喜臻痛得眼泪直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不由自己控zhì。 “这脱胎换骨具体指的是哪些方面?它对我的身体和生活有影响吗?”她很想这么问,可是玄机道长已经走了。她想高声地喊他停住但喉咙里又发不出声音来,肚子的疼痛感却越来越强烈,最后她不得不在地上打起滚来。 她抚着肚子不断地喘着气,不久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稍微再恢fù些意识时,她隐约中听到了母亲杜七娘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睛来看个究竟,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来,沈喜臻顿时感觉自己像频死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般。她不断地张着口,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张着的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耳边忽然传来杜七娘焦急地吩咐下人以及温柔地安抚她的声音。 她渐渐地忘jì了疼痛和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片安静中睁开眼睛,看到了守在床边的杜七娘和姬月莲。 那么,她先前模模糊糊中听到的杜七娘的声音是真的,那玄机道长的出现和说的话是真的吗?她分辨不出来。 “你终于醒了?”杜七娘欣喜万分,忙俯身问她。姬月莲得知也精神一振,忙凑过脸来关切地望着她。 “是,娘,嫂子,我病了有多久了?”沈喜臻轻轻地问,声音有些颤抖。 “整整三天三夜了,昨日,皇后、太子妃和江唯白都来看过你。”杜七娘握着她的手说。 “哦,哦。”沈喜臻的眼睛眨了一下。 “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姬月莲问沈喜臻。 沈喜臻便点了点头。 姬月莲立即叫下人去端杯温水过来。 喝了半杯温水后,沈喜臻复躺下。 她想和娘亲、嫂子说说话,可是她浑身累极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作罢,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她们。 她们这几天一定很辛苦,不然眼睛不会红得那么厉害,沈喜臻顿感惭愧。 不知不觉中,她又昏睡了过去。 可这一睡着之后,她竟然整整五天都晕迷不醒,脉象还一度停止了跳动。 这五天里,连梦都不曾光临她的脑海。 杜七娘每日以泪洗面,各路的名医也束手无策。光昭帝焦急万分,立即派人给正在北部治水的楚子厚去信。反正从时间上预算,北部那边的治水工程也应该是这几天完成了。 光昭帝一边派人快马加鞭地给楚子厚去信,一边全国各地寻找名医。 从她这次的病情来看应该是康复的机会极微了,因此有几位拥护太子的大臣劝光昭帝不要再费心地为她求医,倒不如早点做好后事的准备。其中包括江丹子。 “这怎么可以?”光昭帝听后暴跳如雷,他完全没办法对沈喜臻的病情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因为她的存zài对曦国来说意义实在重dà,况且若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是曦国的巨大损失,也会严zhòng地打击到楚子厚,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错失。 送信人快马加鞭,一路直赶,终于在第三天上午赶到了北部,将信送到了楚子厚的手上。 楚子厚这天正好完成了北部治水的工作,准备明日一早就回京的。他看了这封信后便再没心情逗留,立即连夜往京城赶。 “阿臻,你一定不要有事,我很快就赶回去了,等着我。”在路上时楚子厚不断地在心里说,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回到她的身边。 王爷府上到处笼罩着一片悲伤。 沈喜臻自那晚清醒过一次之后就整整五天再也没有醒来过,加上脉象虚弱到时有时无,大家都有种凶多吉少之感。 如今,沈喜臻除了吞得下药汤和水之外什么也吃不了,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了下来,远远看去已然行将就木之人。一向坚强的杜七娘看到此情景也只有不断地祈求上苍保佑的份了。 这夜的入夜时分,沈喜臻那被放在床头的小木盒内隐隐地发出了一丝红光,周围的人对这小木盒一无所知,自然是没有发现这个现象的。 不久之后,有人急匆匆地进报杜七娘:“夫人,外面有一白胡子老道求见。” 那会不会是沈喜臻的师傅玄机道长?杜七娘心下暗忖?立即整理了一下衣装出门去迎接。 杜七娘出得大厅一看,来者果然是玄机道长,顿时喜不自胜,心想――这下喜臻应该有救了。 “道长,好久不见!”杜七娘忙朝他行礼道。玄机道长伸手扶她起来,说:“带我去见阿臻吧。” “好,道长请随我来。”杜七娘忙领着他便往沈喜臻的住处走去。 如今非常时期,她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只求道长能救喜臻一命。 进得沈喜臻的房间,玄机道长哪里也不看直接地看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沈喜臻,嘴里顿时发出一声:“奇怪。”说罢立即向她的床边走近。 他那一声‘奇怪’被杜七娘听得清清楚楚,杜七娘不仅纳闷――他为何要说‘奇怪’?喜臻每年大病一次已经是举国上下皆知的事啊。一边这般想着一边追随着他的身影。 见他忽然伸手往喜臻的床头,杜七娘顿时吓得快要尖叫出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