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乱》 第一章 万里长红 庄城森森,长空阴阴,威仪尊严的泱泱大国在经历多年的“风沙”吹袭之下,如同一头行将就木的老虎早已没了雄霸四方的气息。面对内忧外患的局势,朝廷不得不做出和亲政策。 凤冠霞帔之下,红妆冷胭所饰的便是此次和亲的公主,兴国诛佞大将军独女,晏滋。 朝廷烽火争论不断,闺院落花流水不绝。晏滋翩坐镜前安安静静任由好姐妹师焰裳为其梳妆打扮,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看着镜中逐渐柔顺的青丝忽然之间仿佛也理顺了脑海中的乱麻,回忆逐渐飘向了兴国嘉禾年间。 兴国嘉禾年间,朝廷为了重震国威,对国家政策提出异议,有此出现革新政派和维旧政派。前者为首的便是父亲诛佞大将军,自古以来将高者都免不了悲凉的晚景,只因与皇室沾了远亲,勉强保住性命。而后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皇帝一直不喜晏将军又畏惧他手握大权早已想除去了。 此次新旧争论更是让他恐惧,让皇帝觉得将军想趁机反客为主自己坐拥江山。为了打压气焰,圣旨下,将晏家独女晏滋远嫁朝恒国。一来制衡晏将军,二来掌控朝恒国的狼子野心。 由此,才上演了这么可笑的一幕。 噼里啪啦漫天的礼花响起,公主必须上轿远嫁,全府上下百十口家丁跪送。花轿起,礼乐鸣,全城百姓相送,不见文武官不见亲爹娘只有冰冷无望的前路寸步不离的伴着自己的步伐。 “哼!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朝廷上争论已久的新旧政策应该到了最后时刻吧。”花轿内,绯红诱人的薄唇斜斜勾起露出一抹难以捉弄的笑意,她很清楚父母不是不来而是不能来。 不出所料,这个时候的皇宫大殿上,文武百官站成两对大气也不敢出。 “关于是否修改祖宗族规以及刑法之事各位爱卿可是达成了统一说辞?”龙位上,年过半百却依旧声如洪钟的老皇帝再次发问。 不过这次的语气中毫无询问之意倒是充满了浓浓的不容置喙的强制意味。 “各位爱卿,朕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不过政策的改革涉及方方面面,所以希望你们再考虑考虑,朕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赞成改政的往左边站,维旧的往右边。开始吧。”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半低着头纷纷往右边站。他们心中明白,最想革新的大将军已经被皇帝制服。他的女儿此刻已经踏出国门了吧。红艳艳的喜色充满了诡秘的血腥味,如果不是晏家与皇家有些远亲恐怕结局不会这般简单了。 大臣们能有多少的女儿可以远嫁他乡,所以明哲保身还是暂屈一时吧。所有大臣都开始往右边移动,就连曾经振振有词头头是道主张革新的都开始往维旧派靠拢。 皇帝一看这情形更是大喜,但嘴上不说,目光却如利器般狠狠刺向一旁神色苍白面容憔悴的晏大将军。 “朕的诛佞大将军,您今儿是怎么了?怎么女儿大喜之日,您为何脸色苍白一点喜色都没有,莫不是得了病?若是如此,就先行退下吧。不过,在你退下之前请转过身看看吧,看看你的那套理论还有多少人支持!” 冷傲残酷的龙言如寒冰入喉一般刺骨的叫人说不出话。 身为臣子,他还能说些什么。不,为保唯一的亲人——默默无言的糟糠之妻,晏将军不得不放弃新政改革的念头,大步迈出宫门。 步履坚定,身姿矫健,铁骨铮铮的大将风范更是给人傲骨无染,忠肝义胆的气息。 而同样的步伐也出现在远在关门的女儿身上。晏滋身为将门之后,虽是女子却丝毫不让须眉,昂首挺胸的傲然姿态以及面不改色的凛然神色如同苍茫大地间开出的一朵牡丹,红艳却不含俗色,冷傲又带着霸气。她绝对称得上百花之王红颜中的巾帼。 花轿出了国境之后便再无送亲队伍,而所嫁的朝恒国也并无任何迎亲队前来。随性的好姐妹师焰裳看着这么荒凉的景象忍不住对晏滋产生了怜悯和惋惜。 说起此事,师焰裳感触良多。她的父亲与晏大将军都是革新派的代表大臣,只可惜皇上不支持,所以为首大臣只能乖乖下牢狱。 看看晏滋如今的下场,想来她的父亲也离死不远了吧,大家都是同命相连。 只是名义上晏滋可是和亲公主,这门婚事也算是国事,朝恒国地大不如兴国,气焰倒是嚣张至极。竟然不派一兵一卒的迎亲队伍接送,这叫人看了实在生气,师焰裳深刻的感受到身为不入流的朝臣被流放的凄凉感。虽然他们是女流之辈,可远嫁毫不待见的他国与终身流放有何不同。 想到此处,师焰裳早已泪光泛泛,难掩酸楚“晏滋姐,他们这般对待我们,真的要去吗?” “如今我们去留不得,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落得个抗旨不尊的下场。否则晏家就会满门抄斩,我们已无路可退了,只能往前。”晏滋态度决绝,言辞冰冷,仿佛出嫁的不是她一样。 师焰裳有些畏惧又有些敬佩,同时也让她多了几份死心塌地之感。跟着这样的女子,实在太好了。 长路一步,红绸千丈。将门忠烈女子徒步跋山涉水走出万里长红,只是红绸再艳,喜事再大也是轻描淡写的一笔,丝毫无法冲淡兴国天空惨白的局面。 终于,公主到达朝恒国,同时,兴国皇帝大手一翻,一言定乾坤。 “旧政策,体制完善,涉及全面不必修改。” 圣旨一下,所有的新旧争论截止。 但是对于晏滋而言,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和亲公主不辱使命终于到达朝恒国皇宫,而该国的文武大臣以及皇帝皇子都已到场。晏滋背负着耻辱踏着陌生的红毯一步步向未知的远方前进。 行至三分之二,便下跪行大礼“兴国和顺公主拜见朝恒国国主,国主金安!”行礼规范,言辞和态度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果然充满着泱泱大国的皇家风范。若不是提早知道来的是兴国将军之女,满朝文武一定会以为真是个嫡亲的公主。 可惜她并非皇室,所以上居的皇帝对此毫无怜悯之色,故意不叫平身反以尴尬的着装讽刺。 “我说,兴国是什么意思?既然是主动要求和亲,为何派来的公主如此寒酸。既无聘礼也无华贵服饰。究竟是泱泱大国已经衰落到此种程度了还是故意如此作为来讥讽我们朝恒国!”辛辣犀利的言辞充满了浓浓的讽刺味。 师焰裳也听得着实气愤,同时又带着点担忧,下意识地看向晏滋。可是晏滋一直被红盖头盖着根本看不出她现在是何表情,不过想来也不会很好看。 对国皇帝的这番话无非是想借机嘲笑兴国,更棘手的是不能顺着他的话说,否则就上当了,但皇帝发问又不得不回。反正师焰裳是无言反驳,所以更加担心晏滋该如何应对。 红绸之下的晏滋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着装。的确这些天跋山涉水,再好的服装首饰都免不了残缺破裂的局面。不过这些无法遮挡她敏锐的智慧。 晏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谈吐举止毫无紧张之意“回陛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即便是一块玉,在雕琢之前都是貌不惊人的。皇上连看都不看臣妾一眼又怎知臣妾是否可雕?我大兴国乃礼仪之邦,和亲之事兹事体大。公主出嫁自是红绸千丈送亲万里。我朝与朝恒都是中土之国,文化差异应该不大吧。所以臣妾所言之事皇上应该更清楚无比。” 言辞鉴定果敢而且回答的十分巧妙,尤其是后半句根本就是含沙射影在讽刺朝恒国皇帝不懂规矩,没有派出迎亲队伍之说。 对此,上座老皇帝有些尴尬,是他太轻敌了。想着兴国已是掉毛的凤凰没牙的老虎不必太当回事。但今日和亲公主一番话,倒是显得自己太小气,为本国丢了面子。 但同时也对这位并非皇亲贵胄黄毛丫头多了几份好奇,他倒要看看这个喜帕之下究竟是怎样一副尊荣。龙眼一扫,看向身旁的大皇子。大皇子立刻领会过来,走到和亲公主面前,毫不客气的掀喜帕。 没想到这一掀开,里头的炯炯有神毫无畏惧之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而大皇子也是毫不掩饰的打探着晏滋。四目相对却是充满了敌意,晏滋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神色看着他,他则是有些诧异,率先凌乱了眼神,赶紧抽离出来。 第二章 活人药引 朝恒国大皇子见过的女人无数,但都是虚有其表。只有这位公主看起来有点意思,是个值得深沉探寻的尤物。 许是知道自己方才失礼了,连忙站在一边等待父皇发令。 老皇帝也是远远的看清了晏滋的容貌,的确倾国倾城。不过皇城之内这样的女子多如牛毛,所以老皇帝根本不屑一顾,没再多说。大手一挥,示意宫人将公主带下去休息。 晏滋公主这才站起身子,并且在紧随宫人步伐之时看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这是一位年过半百胡子有些灰白的老人,虽然早已想过了这种无奈的情形,但当真正看见之时,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却也不能表露出来,只能谨言慎行跟着下去了。一路穿廊弄巷,终于到了屋子。宫女挺直着腰杆,一言不发只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他们进去之后便关上了门,然后退下。 这个举动让师焰裳很不满,小声嘀咕“晏滋姐,他们太过分了。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这么趾高气昂的,别忘了你可是将来的皇妃,她居然这般对我们也不怕杀头!” 晏滋苦笑“哼,皇妃?恐怕下辈子都轮不到我了。” “晏滋姐,这话何解?”师焰裳有些意外,今日明明是好日子为何她会这么说,好像很沮丧的样子。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晏滋淡然解释,冷傲的眸子里尽是坚定,毫不畏惧“朝恒国与兴国都是中土之国,两国文化差异不会太大。按理说今日应该是册封大典,但皇上始终没有下旨册封。并且还派遣他的儿子前来掀盖头,明显是对我朝的一种侮辱。从我们出国境以来,朝恒国就从没出现过任何合礼的友好行为,所以我很肯定此次册封也不会这么容易,一定还有事发生。焰裳,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不知晓,未免授人以柄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师焰裳同意的点点头。随即想铺开被子伺候晏滋睡下,但是好好瞧了瞧屋子又觉得很不对劲。 “晏滋姐,按理说你是来和亲的公主。他们不应该安排一间宫妃的寝宫给你住吗,为何这间屋子如此狭小比奴婢住的还小。而且四周毫无喜色一点大婚气息都没有。他们摆明了要故意刁难我们!晏滋姐,我们初来乍到的就受到这等对待,往后的日子可要如何是好!”师焰裳有些担心,想想今后毫无阳光的日子,更是觉得辛酸不已,小眼泪已经打滚要掉下来了。 晏滋看在眼里却不上去擦拭,反而脸更加阴沉“把眼泪吞下去!在这人吃人的地方,根本无理可说。你的眼泪只会证明自己的懦弱,而你的懦弱只能出卖你的命运!对自己狠才是对自己好。” 冰冷霸气的言语如同毫无感情的冷血人,一刹那让师焰裳有种距离感的错觉。但同时也明白,她的话是对的。 “晏滋姐,我们不想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也会帮我们的,不如先睡下吧,我去帮你关窗。”师焰裳赶紧擦掉眼泪,勉强挤出笑脸,故作轻松。 到了窗口才发现外面竟然是一堵墙,好像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望不到皇帝所住的寝宫。许是上天怜悯,派了活物作伴。一只受伤的乌鸦误闯进来,正好让晏滋看见。 也不知哪来的想法,竟然快步上前抬起脚,欲一脚踩死。 “等等!”师焰裳看的诧异,连忙扑过去把乌鸦救起“不过是一只小乌鸦,又不会害了你,为何这般狠心连小动物都不肯放过。何况它还是受了伤的。” 师焰裳有些责备,许是爱之心切所以失言了。但是晏滋却毫不在意,依旧是一脸淡然,冷冷解释道:“它已经受伤了,无法再在同类中取胜。既然如此何不死了一了百了,否则活着定会受到更多的侮辱!” 师焰裳错愕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晏滋究竟受了什么创伤,为何想法竟如此的偏激。不过好在她是心善之人,即便伪装的再冰冷,眼神中还是不小心透露出一丝柔情。 在师焰裳给乌鸦包扎伤口之时,隐隐的往这边瞟了瞟。师焰裳看的清楚却不说破,继续给乌鸦包扎,张着嘴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然后便见乌鸦扇动翅膀好像在回应她。 晏滋看的疑惑“你在跟它说话?” 师焰裳笑道“对呀,这只小乌鸦真可怜,从小生活在宫中。它的父母被那些贪玩的妃子公主取下来射死了。它还说我们所住的是皇族的宗庙。” “宗庙?”晏滋难以置信“也是乌鸦跟你说的?” 师焰裳认真的点头“对。不过很奇怪为什么不把我们接进宫,反而放在宗庙里。莫非他们打算把我们当成扫陵墓的宫女处置?” 晏滋邪笑道“如此也好。远离是非之地岂不清净?对着死人可比面对活人容易多了。反正兴国要求和亲,我已经来了。朝恒国要求扫皇陵,我也不反对。只要爹娘没事,干什么都行。”说是无所谓,但师焰裳很清楚的看到,说到后半句之时,她的眼神里还是流露出几许遗憾与难受。 也对,哪个儿女忍受的了远离父母的痛苦。 “既来之则安之,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师焰裳苍白无力的安慰着。 晏滋笑了笑不再多说。 翌日,果然有人过来敲门,来者是白衣白发的老头,身后跟着一大群武装齐全手持兵器的士兵。看这阵仗好像不太对劲。师焰裳有些后怕,总觉得一股嗜血的凉意冒上后脑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晏滋。 晏滋倒是依旧的沉着,毫无任何表情,没人知道她此时是何心情。 那老头看师焰裳有些害怕,立刻屏退了士兵,然后笑着彬彬有礼解释道“臣朝恒国国师,诸葛仙拜见公主殿下。公主,请跟臣来。” 公主?果然朝恒国的皇帝是不想应这门婚事,那为何还要答应和亲政策,他们想干什么?也许跟着这位国师就能知道了吧。 晏滋怀揣着疑虑,紧跟其后,师焰裳无亲无故在这里只有晏滋一个亲人自然也是寸步不离的。 但是谁也没想到国师和一众的士兵居然带着他们去了偏僻之地。这里荒无人烟不说更是充满了浓浓的木炭味而且四周都被烧的黑漆不堪。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是皇宫的焚烧场。看看那些士兵全副武装手持利器好像是押解他们送刑场,还是火焚。 “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晏滋冷冷的看着身边的国师,只是一转头才发现刚才并肩而行的国师不知何时已经与自己保持了相当长的安全距离。 方才还笑脸盈盈,这会忽然变得正经严肃起来,昂首挺胸的好像真的做了一件十分神圣的事件一般。 “公主,恭喜你。你已经成功选为本次不死药丸的药引。这是一种光荣而又神圣的任务,你的离去会给伟大富庶的朝恒国带来光明和希望。只要皇上能练成不死之身,他这颗永不落幕的太阳就会永远照耀着我们的子民。所以公主殿下,您的牺牲是神圣的,我朝的子民会永远记住您的!” 国师还在夸夸其谈,他的言行举止都夸张到了极点,真当这番舆论能迷惑所有人。晏滋听的可笑,不过是老皇帝怕死请了神棍做不死之药。而这神棍借机大发横财罢了。这场和亲的背后也不过是缺个送死之人,偏偏这个时候兴国要求和亲,所以她就成了这场神棍谎言中的牺牲品。反正并非皇室血脉,兴国不重视,朝恒国更是可有可无了,所以她就成了不二人选。 “公主,望您安生走好。来人,给她绑上,架上火把。”国师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一拥而上强行将晏滋和师焰裳架上火架。 师焰裳早已害怕的不知所措,一个劲的破口大骂。但是晏滋却依旧的泰然处之,好像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一般。这个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所以也就不害怕。 “点火——”洪亮的宣判命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熊熊烈火开始如蟒蛇一般顺着柴火缠绕上来。 “晏滋姐,我师焰裳早已无家可归。父母因为革新派的没落下了大牢,身首异处。是你和晏将军再一次给了我家的温暖。我当你是好姐姐,所以不论去何处,即便是死我也愿意跟着你!”师焰裳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含泪对晏滋说着心里话,她担心此时不说再无机会。 晏滋嘴角开始抽搐,冰冷的面容有了些小抖动。双拳开始紧握,聚精会神试图将所有的内力汇聚到手上,以此挣脱绳索。 但在这时,天空忽然下起大雨,瓢泼而来,转眼就把火焰浇灭。见此,晏滋又悄悄压下内力,准备静观其变。 众人看的诧异,没想到这雨说下就下,毫无防备。况且国师明明说今日不下雨的,怎么就下了呢?难道此人是妖女?众士兵纷纷拔出利器,警觉的盯着火架上的两个妖女。 第三章 引火* 妖女?哼,国师才不相信,他自己是编造鬼神之说的,并且也相信只有他才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所以今日的场景明显是对他的名声发起了挑战,无论如何这一次是必杀不可了。 “还不快点火把!”国师气势汹汹,狠狠命令点火把的士兵。 士兵们再次点起火把欲朝火架上的两个女人扔去,但是雨下的极大,刚点燃就被雨水浇灭了。士兵们没法子,纷纷看向国师寻求解决之法。群兵中,一位大胆的士兵上来建议,说是改日再行动也不迟,反正他们跑不掉。 没想到这么一句话遭到国师的痛斥,狠狠赏了士兵一耳光。“你个没用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敢这么跟我说话。要知道,我们做的可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今日乃天赐吉日万万更改不得。一旦误了大事导致不死之药无法做成,皇帝怪罪下来你担当的起吗!” 国师严厉痛斥并把皇帝搬出来,士兵被吓怕了,再也不敢多说,捂着红肿的脸乖乖站在一旁。 雨越下越大,最后国师想到一法子。将二女上空搭建一个茅屋顶遮盖,然后四周用浇了酒的伞堆积成墙。将火把放在伞中。火遇酒会越烧越旺,雨水的冲刷会使火星子到处延伸。如此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不利的雨水天转化为推波助澜的好帮手。 国师对自己的聪明法子很满意,并且亲眼看着火星子一点点往上窜。事情真的如想的一般,大火四处蔓延如一张吞天嗜地的血碰大口将二女包围其中,呛人的烟味把人弄得泪流满面,狂妄的火蛇已经开始爬向他们。 晏滋再也不敢忍下去,否则师焰裳就真的葬身火海。屏气凝神,用最快的时间将全身内力汇聚,再一次想要崩断绳索。 而此时狂妄的大火在雨水的帮助下更是宛若蛟龙一般到处翻腾。国师怎么都没想到大火竟然也朝他们这边蔓延,近一点的士兵被火吞噬,不少士兵见势不好吓得四处逃窜。整个焚烧场就一个出口,虽然平日里显得十分大,但在关键时刻所有人都挤向同一地点之时突然觉得十分拥堵。不少士兵都在抢夺之中丧生脚下。 见着情形,国师也慌了神,他也想逃出去,但是门口被赌的死死,而火蛇在雨水作用下游刃有余很快就要烧到自己这边。就在生死难料之际,忽然从上空飞下几个大内高手,为首的便是大皇子蒙傲虬。 对此,国师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挥动着双手大声呼救,希望大皇子能看见自己。但是遗憾,蒙傲虬快步冲过去先救起了火焰中的晏滋。随后降落的高手也救起了师焰裳。最后最后才把国师带走。 经此一劫国师脸色苍白,吓得没了血色,目光涣散手脚哆嗦连站都站不起来。打从焚烧场回来便一直呆在府里不敢出去,对外便说向天祷告不宜见客。 晏滋被救下之后并没回宗庙,而是强行被蒙傲虬带进大皇**内。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但不准其离开半步,不免有些软禁之嫌。不过晏滋倒显无所谓,毕竟身边并无安全之地,既然如此狼窝虎穴又有什么好选择的,且住着再说。 不过一旁跟从的师焰裳显得有些恐惧,自从火焚场出来之后,整个人就一直哆哆嗦嗦的,对这里的每个人都充满了警戒。如今更是一刻都不敢离开晏滋半步。 晏滋见其三顿没吃饭了便找来碗筷为其盛上。 “尝尝吧,你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再不吃点还怎么跟别人斗。” 师焰裳看了一眼端过来的饭菜,很精美也很香,很想吃却又不敢。瞪着眼睛看着晏滋,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可靠的答案。 晏滋不语,接过饭菜吃了几口。这个简单又明了的动作果然给了师焰裳最好的证明,她开始端起饭菜大吃起来。 “啪,啪,啪!”就在这时,一个讨厌又冷傲的鼓掌声响起。师焰裳吓得赶紧躲到晏滋身后,晏滋倒是不冷不热,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来人,继续吃饭。 对此,来者十分不悦,眉毛微蹙,脸色一冷,心中愤愤不平。可恶,本皇子好歹也是一朝的嫡长子,身份尊贵无比。何人见了不都是点头哈小嬉笑相应,唯独这个女人居然这般傲慢无礼!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蒙傲虬快步上前,用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扣住晏滋的下巴,迫使其抬起头看着自己。“好高傲的娘们,不过是不入流的和亲公主罢了,竟然这般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你以为这里是兴国吗?即便是在兴国境内,你一个血脉平庸的将军之女也无立足之地,更别说是坐在这里吃饭!” 晏滋冷冷一笑,直视着蒙傲虬的双目说道“皇子这般言语是想让晏滋感谢你的一饭之恩吗,如果是这样。那晏滋就谢过了。” “口头之谢就完事了吗?”对于晏滋如此轻易的低头以及简短的感谢,让蒙傲虬十分不爽。他本想言语刺激,然后听听晏滋的反驳。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毫无反驳这么快就服软,显然没能让自己得到心理满足,所以他想换种法子得到这种满足感。 刺啦——大手一翻,飞快的从她的下巴滑下游至领口,紧接着便是一阵衣服撕裂之声。之后昂贵精致的绮罗裙从双肩滑落直接到了脚尖。粉嫩可口的玉臂显露无疑,活脱脱似出壳的鸡蛋。说是吹弹可破一点也不为过。高高凸起的锁骨以及挺拔傲然的双峰,在肚兜的遮掩下更是让人想入非非,恨不得现在就探得庐山真面目。 蒙傲虬看的惊呆,怎么都没想到只是想戏弄一下,到头来却把自己困在了美人裙下。自认为“游山玩水”无数不会这么容易折服,但心还是逐渐的走向沉沦。 面对投来的毫不掩饰的亵渎之色,晏滋双拳紧握,死咬牙关极力忍住不断涌来的羞辱感。虽然一直装作对什么都是无所谓,但这绝对是她的底线。今日,她的底线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只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了。她发誓有朝一日定叫他后悔! 咯咯咯……清晰明朗的牙齿之声带着浓浓的敌意袭来,但是蒙傲虬毫不在意。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女人,再怎么厉害也伤不了自己分毫,反而很喜欢。好像在斗耍一只愤怒的兔子,兔子越是愤怒他就越是不亦乐乎。所以晏滋的表情更是给了他极大的兴趣想继续斗耍下去。 啪,又是一个惊人的举动。蒙傲虬居然一把抱起晏滋大步往外走,鲜丽名贵的外衣就这样毫不起眼的被蒙傲虬踩在脚下。 不,他踩得是她的自尊,他的每一步都叫她痛不欲生,但倔强的性格迫使她不能回头。依然冷傲的往前绝不回头多看一眼。 大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一个半**的女子走向大殿,上来便求父皇将其赐予自己。 老皇帝以及一众朝臣看的惊呆,这可是和亲的公主啊,是赐予皇帝的。他是在跟自己的父亲争抢一个女人,这是犯人伦的大忌,怎么可以。 朝臣议论纷纷,对此事指责不断。但是蒙傲虬早已做了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何况他这般带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上殿难免不让人想入非非。 老皇帝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一直犹豫不决。蒙傲虬看出父皇还在顾忌那些子虚乌有的人伦问题,为了彻底打消这个魔杖,他又做出惊人的举动。竟敢当众俯身亲吻晏滋。但就在众人指责不断,欲提袖遮挡双目之时,蒙傲虬忽然止住了,眼神深邃诡秘笑容嗜血无比。 “父皇,您到底是准还是不准!”蒙傲虬再一次逼迫自己的父亲。 老皇帝顾忌自己的儿子骁勇善战武功极高硬碰不得,何况为了一个女人搞得父子反目难免成人笑话被小人借机利用,所以再几番思考之后恩准了。 蒙傲虬这才抱着美人出殿,不过他们一定不知道刚才发生何事。以蒙傲虬的性格说得出一定做得到,之所以戛然而止是在他们的身体之间还夹着一支冰冷锋利的发钗。那发钗不偏不倚正对着他的心房,蒙傲虬这才被迫停止举动,不过心里更加的迫不及待想要征服这匹烈马。 往往好事总是多磨的,蒙傲虬抱着美人回屋之后,便很快有一批女人进来。他们穿着华贵各个涂脂抹粉言语暧昧,很明显是他的一众姬妾。 晏滋冷冷的扫了一眼,不想与其多废话,准备回屋去。谁知刚走到一般忽然一只手冷不丁的朝这边扇来,瞬间火辣辣的烙印记在白皙粉嫩的脸蛋上。 晏滋下意识的想抬手反打回去,但双手握成拳之际又强忍着放下了。这个举动,蒙傲虬看的清楚,他很好奇这个女人会如何对待打她之人,所以故意不挺身而出,反而与打人的女子连成一起欲一同恶整晏滋。 第四章 忍辱负重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本皇子的五皇子妃。她可是本皇子的爱妃,今后就是你的姐姐了,大家同在屋檐下好好相处。”蒙傲虬搂着打人的妃子,当着晏滋的面十分宠溺的送个香吻,眼神偷偷瞟向晏滋。 还以为晏滋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没想到竟然毫无反对之意,反而毕恭毕敬给的各位皇子妃下跪行礼。言辞恳切态度诚恳仿佛真的甘居人下一般。 这叫蒙傲虬有些诧异,不过瞬间又恢复诡秘的神色。他才不相信这般高傲的公主会甘居人下,定会有后招。既然如此他就见招拆招慢慢揭开女人的虚伪鬼脸。 “好,起来吧。”五皇子妃嗲声嗲气的伸出纤纤玉手上前搀扶,但当晏滋伸出手接过她的搀扶之际,又迅速收回手。晏滋一个踉跄又摔在地上行了大礼。 其他皇子妃哈哈大笑“哟,新来的妹妹可真是礼数周全。快些起来吧,地上有些凉。一会冻伤了膝盖可得让皇子心疼了。”上来搀扶的是大皇子的正妃,笑颜如花,声似黄鹂倒是十足的美人坯子。晏滋弱弱站起身退到一处。 “还是皇子妃贤惠,大肚不枉本皇子疼爱一场。往后都是一家人,屋里屋外的,你作为正房正妻要拿出大姐的风度好好招呼新来的姐妹。”蒙傲虬邪笑着牵起正妻之手,但是眼神却更加诡秘的瞥向晏滋。 晏滋一直低着头不去理会这些可笑的情景,但是能感受到隐隐投来的邪恶的眼神。 “是,皇子殿下。臣妾一定好好照顾一众姐妹的。”皇子妃笑容妩媚,字句都如化骨之水叫人浑身酥麻瘫软毫无发怒之心。 “好,既然如此,赶紧带领众姐妹下去。本皇子要与新过门的侧皇妃洞房。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耽误了本皇子的千金之美,你们可得赔偿哟!”说话依旧是那样风流邪魅,醉人的语气如同春风拂面但隐隐含着寒冬的刺骨。若是真被外表的醉人的语气所迷惑,那么这样的皇子妃定会被皇宫所淘汰。 “皇子殿下好坏哟,有了新欢可别忘了旧爱呀。明儿来臣妾处可好?”识趣的宫妃也只能如此将自己的真心想法以玩笑话撒娇出来。 蒙傲虬不多言,只是邪邪一笑,但足以叫他们乖乖退下,不再多言。 众姐妹赶紧退下,并且关上房门。啪,房门一关,各种诡秘邪魅的气氛纷至沓来,蒙傲虬笑得更加邪恶,活脱脱一只嗜血的野兽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眼前的肥肉。 不过晏滋并不觉得自己是唾手可得的大肥羊,她可是一只刺猬,想吃她就先扎一嘴的刺。 晏滋故意不动声色,心中却早有盘算“哈哈,皇子殿下似乎心急了些。宵还没来,您就先入春了?难道那么多的皇子妃都无法满足你的胃口吗?看来皇子殿下口味挺深!” “怎么?莫非皇子妃不想成人之美吗?不过也没关系,在本皇子府上,只有我说了算,任何人的言语都可以当成放屁。”蒙傲虬邪笑着一步步向晏滋靠近,然后魔爪一点点伸向她的腰部,只要一番手。她就会像破壳的鸡蛋,砧板的鱼肉。 不过晏滋依旧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依然是傲然冷笑,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蒙傲虬。 好高傲的性子,这是蒙傲虬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冷辣的女人,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让人着迷。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压身上去,将美人揽于怀中欲一亲芳泽。 但是随后这个女人又是冷不丁的举起酒杯挡在二人之间,依旧是笑颜如花,解释道“既然是夫妻,皇子殿下不应该先喝下交杯酒吗?” 蒙傲虬邪笑着盯着端上来的酒杯,端详了好一阵子“之前是一支发钗抵在我的胸口。如今又是一杯浊酒,酒中不会有毒吧?” 蒙傲虬看了一眼酒杯又瞟了一眼晏滋,那女子眼神依旧冷傲如莲,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因为她一直都表露着诡秘的表情,所以猜不出怎样才是真正的没问题。 “怎么?堂堂的一朝大皇子又是‘骁勇善战’的风流勇士,难道一杯浊酒就把你吓破了胆?哼,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晏滋嘴角瞥起,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然后,在蒙傲虬犹豫着要不要喝下这杯酒时,又十分豪气的抢过酒杯一饮而尽,抬起空酒杯向蒙傲虬示威。可恶,人生在世最大痛处就是让一个娘们如此羞辱自己,蒙傲虬只觉得五脏都快碎裂了,这一杯非喝不可了。 面对晏滋再一次递上来的酒杯,蒙傲虬自然是一饮而尽,然后将所有怒气转为**好好惩罚这个恶女人一顿。但不知为何,刚提起来力气却觉得脑袋晕晕沉沉似千金重物压在脑袋上,正想摇头甩掉这种感觉,反而越来越厉害最后眼前一黑倒头晕厥。 晏滋厌恶一瞥,随手一挥,身上的一坨肉瞬间飞射出去直直撞在墙上,然后很难看的从墙上滑到地上。晏滋一个纵身从床上爬起,飞檐走壁回到师焰裳的住处。 师焰裳自从晏滋被蒙傲虬带走之后就一直惶惶不安,整日房门紧闭生怕有人欺负。这次居然看见晏滋从屋顶飞身而下,更是吓了一跳。“晏滋姐,你,你居然会武功!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受到这样的欺负,蒙傲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晏滋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好害怕。晏滋姐!” 师焰裳一把抱住晏滋将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化成泪水向晏滋祈求一点点的安全感。晏滋顺手抚了抚师焰裳的发丝,秘密贴耳嘀咕几句。 师焰裳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晏滋的计划这么宏大实在出乎意料,不过如此危险的计划一旦失败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师焰裳有些担心“晏滋姐,此项计划有些危险,我们就三个人与这么庞大的势力争斗实在太危险了。真的要如此吗?” 晏滋回答的肯定“若不如此我们就要一辈子的受人欺负遭人白眼,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这惶惶不安之中吗?” “我,我……”一阵见血的话着实让师焰裳陷入沉思,这不是她所要的生活,若是能改变命运自然是再好不过。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听从晏滋的安排“好,晏滋姐,我相信你,就听你的。” “好!” 但当计划一点点展开之时,忽然听见门口有声音,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被晏滋听了清楚。是人的喘气声,如此急促尖锐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计划发出的吃惊声。 晏滋立刻捂住师焰裳的嘴巴,然后顺手丢了根筷子出去,筷子穿破门纸飞快射向外头之人。外头之人怎么都想不到会有一双筷子刺向自己的眼睛,好在力道不大,眼睛还在,只是有些疼。赶紧摸摸眼睛离开此处,不想晏滋已经邪笑着站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就好像午夜见到阎王一般,叫那人吓了一跳。 “五姐姐,有礼了。真是没想才刚见过面你就又客气的来此处寻我。似乎很关心我。既然姐姐这般关心想要知道妹妹究竟做些什么,不如一同进屋好好叙叙旧也不迟。”绵绵细语却字句如刺,听得直叫人惴惴不安。 五皇子妃立刻嘴抽起来,干笑着欲转移话题“不,不用了。我,我只是碰巧路过,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逃也似得离开此处。但晏滋快有力的手劲死死抓住对方的纤纤玉手,以不容置喙的口气强行命其进屋“姐姐,既来之则安之,你若这般轻而易举的走掉岂不显得妹妹不懂待客之道了?还是快些进来吧。” 晏滋强有力的手劲拖着五皇子妃进来,让她根本反抗不了,只觉得自己的纤纤玉手快如薄冰碎裂一般。没办法只能被强行拖了进去。 但门刚关上,师焰裳就十分迅速的趁其动弹不得之际,塞了一颗东西在其嘴里。这下五皇子妃更加紧张了“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晏滋冷笑“不过是普通药丸罢了,你若乖乖听话,我自有法子叫它变成糖果乖乖烂在你肚子里。但若不听话,那它就会让你穿肠烂肚与你同归于尽。是糖是药全在你一念之间,记住,命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五姐姐是聪明之人,可别做糊涂之事呀。” “我,我,你们,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晏滋一个眼色递给师焰裳,师焰裳立刻上前附耳于五皇子妃前。 计划之后,晏滋又带着五皇子妃飞檐走壁从屋顶直接进入蒙傲虬寝处,面对酣睡墙角的窘样,五皇子妃大吃一惊。她可是从没见过高高在上的皇室嫡长子会有这般不堪入目的下场,看来这个晏滋当真厉害。听说是将门之女,也难怪武功高强连皇长子都敢捉弄。 只是她不明白今日不是他们的洞房之夜吗,为何叫她来此处,是何意思?五皇子妃诧异的看着晏滋,此时的她早已不敢趾高气昂而是胆怯的偷瞟晏滋。 第五章 韬光养晦 晏滋一个眼神反射过去,吓得五皇子妃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 晏滋冷冷一笑说道“你不是很喜欢蒙傲虬吗?今日就给你个侍寝的机会,好好把握吧。若是一夜惊喜腹中有宝你就贵不可言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想错过吗?” 暧昧的语气伴着温润的鼻息一点点爬上五皇子妃的心头,敲打的小心脏砰砰乱跳。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让给我,难道你不想借此飞上枝头吗?” “哈!”这是晏滋听过的最冷的笑话“我可不想拿着蛤蟆当天鹅。也只有母蛤蟆会喜欢,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要把握就看你的了。” 语毕,红袖一扫,消失在五皇子妃面前。看得她好一阵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晏滋来去如此之快根本就是个绝世高手。 一夜风雨飘摇,黎明时分,两人才又调回来。蒙傲虬顶着沉重的脑袋摇摇摆摆站起身,却见晏滋早已衣衫整齐端坐镜前,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真是如此吗?那为何自己迷迷糊糊间好像确实做过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做过没做过竟然毫无判断之力,昨晚如梦一场。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真是太可怕了。蒙傲虬使劲浑身力气,站在晏滋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怒吼道“你这女人,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为何我浑身无力,还有你趁我失去知觉之时又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死女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不过在本皇子面前耍把戏简直找死,信不信现在就弄死你!” 言语间,蒙傲虬甚感羞耻,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般暗算,还是让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蒙傲虬的手劲越来越大,恨不得将这一头的乌丝都给拔下来,看看这没毛的山鸡还敢不敢这般傲气! 晏滋被揪的吃痛不已,却不反抗,反而泪眼汪汪委屈十足“呜呜,皇子殿下这般言语可真是委屈死臣妾了。臣妾哪敢违抗皇子的命令,不过是五皇子妃昨夜忽然闯了进来,也是这般揪着臣妾的头发逼臣妾离去。之后发生何事我就不得而知了。臣妾好生委屈,昨日鸠占鹊巢不说,今日还被自己的夫君谩骂。真是委屈。” “什么?昨日枕边是五皇子妃?”蒙傲虬忽然错愕起来,如此说来这个晏滋至今还是处子之身?看来只能现在将其拿下破了她的身。 蒙傲虬忽然松开揪着头发的手,欲压身而下,但一想用力就忽然腿脚哆嗦根本使不上力气。未免晏滋看出自己无能为力遭到耻笑,只好作罢,装作若无其事出了房间。 晏滋依旧端坐镜前,从镜中反射可以看到蒙傲虬那副怂样,也许他自己觉得装的有模有样不过晏滋却是清楚知道,所以不免觉得可笑。 “好你个阴毒的女人,你居然对皇子说是本宫所为!哼,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给我天赐良机,原来是早有预谋,你这个阴毒的女人!去死吧!” 五皇子妃因担心昨日之事会被蒙傲虬发现,忧心之余便在门口偷听,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气愤难当,暴露本**一巴掌扇死晏滋。 但是晏滋武功极高敏锐力也极强,看都没看一眼仅凭着感觉就轻而易举的抓住飞来玉手,稍稍一用力便叫对方嗷嗷乱叫动弹不得。 “晏滋你!” “呵呵!”晏滋不屑的瞥向五皇子妃,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小心药丸在你肚里穿肠而过!想好好的活着就必须听我的!” 你!圆润乌黑的大眼眸气的差点没跳出来,使劲了全力将怒火吞入腹中,勉强忍了。 晏滋冷眼一笑不再多言,五皇子妃也识趣的退出去。 而大皇子蒙傲虬在离开屋子之后被老皇帝叫到跟前,晏滋则是逐步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怎么样,乌鸦有没有把兴国的情况带回来?”趁着蒙傲虬不在皇宫之际,晏滋立刻询问师焰裳。师焰裳解释“我把兴国的方向与乌鸦说了,它去了,也说兴国出了大事,皇上好像快不不行了。而且前些日子一皇亲不小心撞了晏将军一下,反被说成将军当中打人。皇上一气之下斩了将军!我怀疑是老皇帝行将就木,新帝不足十八,他担心百年之后晏将军会再提革新之事,所以借此小事化大除掉将军。” 师焰裳细细揣摩圣意,觉得自己所言确有道理。 晏滋早已不知所措,眼神呆滞表情僵硬高冷不屈的心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老皇帝早就想把父亲扒皮拆骨了,即便不用和亲威胁也会想别的法子除掉。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在自己还没做出绝地反击之前父亲已经先人而去。 这一刻她只觉得一种难以言表的撕心裂肺之感油然而生,很难受想哭又不得不忍下。 “那他呢?乌鸦有没有见到他?” 师焰裳点头“见到了,并且我已经将我们的计划以书信形式交给他了。乌鸦说他看到了,只可惜普天下读鸟语的不多,他根本不知道乌鸦说什么,好多事无法在信中详写。若是让他知道你在这里受到这等对待,定会为你抱不平的。” 师焰裳想到近日受到的委屈恨不得将满腹苦水找人吐个痛快。 晏滋淡淡一笑“好了,废话不要多说,办正事要紧。一切叫他按信中所言做,若有别事叫乌鸦传信。我得先走了,若是叫外人瞧见我们在一起过密定会连累到你的。” 说完,一跃而起轻轻松松消失眼前,看的师焰裳目瞪口呆。 不偏不倚,这个时候蒙傲虬也从宫里出来,不过这一次是绷着脸,怒气冲冲的回来。谁也没理,一进屋便把自己困在屋内,直到晚上也没出来吃饭,而是叫下人端了饭菜送进屋。 真是奇怪,他去皇宫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这副神情?晏滋很好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呆在自己房里密谋自己的计划。反正蒙傲虬不来反而乐得清闲。 房间内,蒙傲虬还在回想今日父皇所言…… (回忆当时画面)当时,闭屋快一月的国师被皇帝召见。 “国师,自从炼药失败之后你就一直闭门不见。说是向天祷告了?可有此事?”威严霸气之声听得国师毛骨悚然。 哪是询问倒像是责问,这个皇帝实在难以捉摸,有时候觉得糊涂可欺有时候又觉得大智若愚。就好比现在,他何以此问是怀疑自己了吗?还是一直知道自己是个神棍,只是不说破当猴耍罢了? 总之老皇帝的语气实在透着难以捉摸之味不敢叫国师随便乱语。 “皇上恕罪,臣失算,不知那妖女如此厉害竟然迷惑了大皇子。如今有大皇子护着,臣不敢以下犯上,还请陛下明鉴。” 国师三言两语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老皇帝对此没有表态但是严肃威仪的表情又不敢让人妄自揣测。 随后便听宦官来报说是大皇子到,没等皇帝宣,人已到。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召见儿臣为何?”上来行礼跪拜。 老皇帝撇嘴一笑,没好气道“难得,几日不见规矩不忘。朕还以为温柔乡英雄冢,什么都让你忘了。亏得还知道你是朕的儿子,朕还以为你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 冷言冷语,父子两一见面就是这幅场景,就连国师听的都头皮发麻。 但随即蒙傲虬的一个眼神狠狠扫射过来看的国师更是哆嗦不已,不过他没多想,蒙傲虬就是在针对自己。 “国师,你近来可好,那天火可是烧到你屁股了还是天雨浇到你脑子了。怎的把你变得如此多嘴多舌不识规矩了?晏滋是否妖女你心知肚明,若真是妖女为何不在大火之时施展法力逃出生天?为何不施法回兴国何苦呆在此处?我看分明是你骗术失败心中有愤然后胡乱咬人罢了。父皇此等神棍留在朝廷只会招人笑柄,他的不死之药做不出来,他的先见之明又失败,他已经黔驴技穷了,父皇你快醒醒吧。您是一国之君怎可乱信鬼神!” “放肆!”朕糊不糊涂由不得你教训“我看你这些日子被那个女子迷得神魂跌倒,像极了狐狸精缠身。限你三日之内烧了这个女人为朕做不死之药,否则大皇子之位你也别想太多了!” 可恶,父皇居然为了莫名其妙的鬼神之说要废除他大皇子之位,若真的如此,那么太子之位就与己无缘了。 所以蒙傲虬一出殿便闷闷不乐绷着脸,如今已经回了房间还是这般闷闷不乐。要么交出女人要么交出太子之位的竞争权。江山还是美人实难抉择。 一想起晏滋那不温不火的性子以及捉摸不透的表情更是不敢做要美人的选择,怕美人没人。但相反这样的性子更是给他无限的探知欲,简直欲罢不能,如此弃了肥肉又觉得可惜。 第六章 步步编排 正犹豫不决,却听敲门声响起,说是来送饭的。 蒙傲虬拍案怒斥“混账!本皇子不是交代了,没我的命令不准打扰吗,送饭也不行!出去,滚出去!” 门口送饭丫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哆嗦着端着饭菜准备回去,谁知晏滋夺了饭菜然后一脚踹开房门。那嚣张冷傲的气焰都快烧到蒙傲虬的眉毛了。 蒙傲虬正恼火,见晏滋这般进门更是怒火中烧拍案而起直接揽过她的细腰放在自己的腿上。虽然用尽力气看似若无其事,但晏滋还是能从他的手劲上感受到药效已经发挥了。这个蒙傲虬暂时无法使用武功。 红唇勾起,暂且由他摆布,看看这个蒙傲虬要干什么。 蒙傲虬狂妄的嗅着迎面而来的馨香味,语气越来越阴沉“如果我选择你,你会不会负我?”认真严肃却又带着害怕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晏滋。 晏滋看的一阵好笑,没想到他也有害怕的时候,究竟老皇帝跟他说了什么?难道是江山美人二选一? “你快说!为什么不回答我!死女人,你一定想摆脱我对不对!你早就想离开这里了,臭女人,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么对我!我让你离开我,让你离开我!”蒙傲虬越说越激动,整个人因为怒气抽动不止,而且还有些疯癫发狂的症状。 方才还是温柔的扶着她腰的手忽然之间变成魔抓死死插进她的肉。晏滋抓起他的手用力一掰,蒙傲虬就动弹不得。 “晏滋你,你居然会武功!”蒙傲虬这才恍然大悟让一个女人蒙骗了好一阵。 晏滋明白这个蒙傲虬看似强壮威武实则害怕的紧,方才之言并非胡言乱语而是因为害怕生出的揣测之言。哼,风流的男人总是担心自己会被丧命女人之手,所以还没等自己回答他就自以为是的认定她会离开此处会对他下毒手。 不过很正确,蒙傲虬没有猜错,而且这些毒手已经开始了。 晏滋加大手上力道欲致人死地,偏偏这时五个女人同时进来,见晏滋要刺杀蒙傲虬,立刻大叫起来。 晏滋顺手一挥,立刻关上大门,顺脚踢翻桌子。上面的碗筷掉落,就在快落地之时又是一脚踢去,空中的碗碟如同飞镖般飞射出去,掠过五位皇子妃面前然后直接钉在了门柱上。 五位女子看的诧异,张开的嘴就是没有声音。晏滋傲然嘲讽“哼,蒙傲虬,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给你吃了什么吗?不过是一些掺了小量的迷魂药再加大量的化功散罢了,解药也很简单。就在你的五皇子妃身上,她的血就是解药。” “什,什么!”五皇子妃这才想起来那天他们给她吃的并非毒药而是解药。 “晏滋,你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我要跟你拼了!”说着举起手欲一扇耳光。 谁知晏滋一个眼神,她就软了身没敢落下那巴掌。晏滋双手环胸不屑一瞥,其他皇子妃也嘲笑不已,想来这个五皇子妃甚得皇子宠爱嚣张跋扈惯了,此次借着晏滋的力量好好整治了一番真是大快人心。 “蒙傲虬,今日我不杀你。反正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要解毒就找你自己的女人,她的血可是无价之宝。要自己活命还是要她活命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不奉陪了!” 不屑的口气充斥着浓浓的鄙夷,蒙傲虬居然让同一个女人羞辱了不止一次。士可杀不可辱“等等!晏滋,你今日不杀了我,来日定会后悔!” 晏滋不屑回头,懒得搭理。甩甩手大步出宫,蒙傲虬见其要走,立刻命侍卫拦截。但是没想到在高墙上空另一男子横空出世与晏滋并肩而战。 此人一身束身黑衣,长发飘飘,浑身散发着武林豪杰的气息,像是个打手。但见两人配合默契路数相近应该是师承一人,又想到此人来的如此及时更加怀疑他们事先预谋好的。 可恶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与别的男人密谋计划,他居然毫不知情,蒙傲虬越看越生气,又叫了几千士兵围堵。 看着不断涌进的士兵,两人一个眼神便知彼此心意。男人继续与士兵颤抖,女人则是飞檐走壁救出师焰裳。如今蒙傲虬武功暂封根本阻止不了他们,再多的人也不过是鸡蛋,根本挡不住什么。 男人见晏滋带着师焰裳出来,立刻飞身上屋与他们飞出皇宫。在皇宫门口,两匹棕色宝马早已备下,三人飞身而下,直接落下马。两腿一用力,烈马便飞驰而去。 男人一手拉住马缰绳一手紧牵着晏滋的手跨过朝恒国国境,而是师焰裳也紧随其后驾马而从。 三人一路狂奔乔装打扮之后直接进了兴国境内。 一路上晏滋与面前男子言语不多,但仅一个眼神一个笑脸都知彼此想法。男子清楚背后的女人一定在想这些天的计划。晏滋也清楚面前的男人一定对自己的计划大加赞赏。 故事随着回忆重新回到几天前的朝恒国…… 当时,晏滋正跟师焰裳小声计划。“你会鸟语,正好叫乌鸦替我们送些信。计划写下来送去兴国交给他。让他联络分散在江湖四大派的我们的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叫他们做点事了。” 于是,师焰裳便将信封托乌鸦送到远在兴国的男子。 此男子名盛临圣字子鶱是兴国诛佞大将军的徒弟也是左右手,与晏滋是同门师兄妹。不过两人称呼十分奇怪,都不称对方为师兄或者师妹,反以你我为称。偶然晏滋称呼也是叫其子鶱而不是盛临圣。 另外,你们也一定很好奇晏滋和亲朝恒国之时明明是孑然一身何来的药给蒙傲虬下毒。另外她信中所说的人马又是谁,一个女子是如何团结这么多人马的? 呵呵,自然是钱咯。没钱谁给她卖命!晏滋是兴国和亲公主不论身份如何背景如何,在明面上她的出去都代表了兴国的颜面。所以兴国皇帝自然会备足聘礼叫她带着。 只是出国之后发现并无迎亲队伍,便趁着无人之际托轿夫(当然之后也成了组织内的人,否则别想拿到解药)将这些珠宝首饰运进阻止交给盛临圣。才稳固人心招揽更多人马。至于所携带的药是盛临圣所给。怕遭到蒙傲虬施强,做了两手准备。 晏滋在入朝恒国之时已经想好对策,老皇帝一旦问起就那样回答(详见第二章)。 以上皆是他们在离开朝恒国的路上所有的回忆。 烈马奔驰进兴国境内,最后在一处停下。三人下马,并肩而行。路过一街头,听见有人喊算命,并且一不认识的算命先生叫住了他们。 盛临圣警觉的性的将手放在剑柄上欲拔剑而起。晏滋也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微小的默契的举动十分短促却叫精明的算命先生看了清楚,摸着胡须想了一阵。 开口笑道“姑娘面容尊贵举止文雅似仙气萦绕颇具神气,假以时日定是人中龙凤贵不可言啊。” “哼,又是招摇撞骗的神棍。我看你摊子简陋衣衫单薄定是见谁都这么说吧!”晏滋邪笑,言外之意,他是穷的缺钱花所以歹谁都这么说,不过是讨点吉利钱罢了。 算命先生也不是个笨蛋,这些话怎么会听不懂,不过不介意反而一笑置之。 “以上所说皆是天命,姑娘若不信大可以写上一字,让我给你算算。不准不收钱。”算命先生面色从容对答沉着,仿佛真有真才实学一般。这倒是叫晏滋有些好奇,想会一会这个算命先生。 倒是一旁的盛临圣有些着急,想上去阻止,叫她快些办正经事。谁知道刚一张嘴晏滋就知道他意思,举手示意安静。 盛临圣只好作罢,闭上嘴巴紧跟其后。 算命先生看了一眼盛临圣,不说话,随后又转移到纸上。晏滋已经写了一个“晏”字。 “女子戴冠,牝鸡司晨。只要应运而生顺时而动也不是不可,姑娘若是乐于助人造福百姓定会博得个好前程。” “先生此话何解?”晏滋看了一眼盛临圣,他也警觉的看着她,两人都心有疑虑,好像话中有话。莫非他们的计划让一个江湖术士知道了?不可能,如此神秘怎么会被一个外人知道,那如此说来真是他算出来的? 可是算命先生言辞含糊似是而非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晏滋眼角微眯神经紧绷。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一边说一边掏出银子。 “在下端木,人称神算。这些钱你先拿去,我说过不准不给钱,日后真如所言再给也不迟。”也是一边说一边将钱退给晏滋。 晏滋纳闷,从没见过不要钱的,看来这个端木神算真的与众不同“先生如此大方,就不怕日后见不着面吃亏了?” “哈哈!”端木先生笑得淡然,如山中仙人般出尘不俗“有缘自会相见。若是不见也只当是我开张大吉免费算命,权当赠吉言与有缘人。” 第七章 第一女皇 “呵呵,先生倒是想的透彻。”晏滋不再与其废话,收了钱与盛临圣,师焰裳一行人离去。端木先生继续吆喝,只是眼神却一直跟随着三人的脚步,笑得神秘。 三人风尘仆仆按照事先计划去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他们就在这里了。”盛临圣说。 晏滋笑着看了一眼,十分赞赏师兄做事的速度。推门而入,里面四个年岁各异的人已经在场,见等了许久来的是一个黄毛丫头,顿然嘲笑。眼露鄙夷。 其中一人大拍桌子,怒道“哼!我们好歹都是四大掌门,忙里偷闲见的居然见一个黄毛丫头。盛临圣,你在耍我们吗!” “久闻祝掌门脾气大武功也极高,今日一见其一果真如此。听说三日后您要大办寿宴,今日小女子就送你一份贺礼。也算是见面礼了,不知道祝掌门敢不敢收?”晏滋笑得耐人寻味,邪魅嗜骨之声着实叫人疑虑重重,似乎来者不善。 其他三位掌门也不敢小视,纷纷站起身透出警觉的眼神,打量晏滋的身份。 晏滋嘴角一瞥,顺手丢出茶杯飞射出去。茶水溅染在墙上忽然显现一个“寿”字。 “祝掌门,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不过这个白色的寿字实在太难看了,不如给你添点喜色吧。”谈笑间,晏滋又是一点指心,扔出鲜血滴在对面墙上,白字忽然变成了红字。只是鲜血染红的寿字怎么这么瘆的慌。 祝掌门气的眼睛冒红,青筋直冒,其他掌门也忍不住了,要与这个黄毛丫头好好较量较量。纷纷拔出兵器欲与进来的三人决一死战。 不过晏滋可没想过要与其打乤斗,当盛临圣欲拔剑跟他们斗时被晏滋阻止了。 “慢着!呵呵,各位掌门,小女子不才不小心得知四大门派是武林之中较有威望的。不过不好意思,你们的手下有三分之二是我的人,如果非要与我这个黄毛丫头在此纠缠。恐怕你们后院就要起火了,到时候传扬出去就不太好看了。” “你,你,你这个妖女,到底想干嘛!”祝掌门怒,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厉害,究竟是谁,为何连晏将军身边的大徒弟都能使唤的动。而且还有这种能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遣散了他们的人。 晏滋依旧淡笑“祝掌门果然是个性情中人,说话就是这么爽快!既然如此小女子也开门见山直说了。很简单,老皇帝驾崩新帝无能无法造福百姓。我想借住你们的威望发动整个武林推翻朝廷重建新国。” “建新国?”祝掌门嘲讽的说着三个字。 其他掌门也觉得好笑,蔑视的看着晏滋“小小一个女娃娃还妄想成为泱泱大国的皇帝不成?真是可笑,虽然兴国已经大不如前,可朝廷和军队的关系复杂的紧岂是用武力能解决的。何况你名不见经传难以服众,凭什么叫我们这些武林中人为你的一己之私出生入死!事成之后你能有什么赏赐!” 另一位陆帮主警觉的问道。 晏滋也是回以一个鄙视的眼神“久闻陆帮主是四个掌门中最沉着稳重的,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想不到你也是贪图利益之人。朝廷蛮横多年,先皇刑罚苛刻蛮横惨无人道,新帝又胸无大志毫无治国之材。你们虽远在江湖不问朝政却也是本国百姓,难道非要看着国家没落成为遗民吗?江湖人讲究侠义精神,可今日我看到的不过是门面功夫。早就知道四大掌门势力相当谁也不服谁,暗中也是互斗不止,但是没想到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们依旧如此,毫无君子气概真是看错你们了!” 呵,呵呵……面对晏滋的滔滔不绝,四位掌门依旧不屑一顾。说了这多冠冕堂皇之言无非就是给自己的私心一个正面的解释。这样的人他们可是见多了,但是没想到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竟然异想天开的说出这番话真是好笑不已。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可以这么胡闹,但若是身后跟着一些久经风雨的大男人瞎吆喝那就真的可悲了。 他们好歹是一派之主怎会这么草率,所以晏滋的一番话作废。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只好采用些别的手段了。 “各位掌门,好言我已经说尽了,既然你们不识时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已经说过了,各大门派中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我的,你们若是不肯听我的话,就只好要求重选掌门。到时候难堪的可就是你们了!” 威胁?屁话,我们都是一派之主,怎会被你三言两语蒙骗!各大掌门都不信,这四个门派都是江湖上有些年头的,名望弟子都是众多的,纪律也严明,怎么可能被这个女人几下手段就破解,不可能,不可信。 四大掌门不相信,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人上来回报,还有飞鸽飞来,天空也忽然响起烟火。这些都是各大掌门自己的信号。 来人上前回报,说是帮派混乱,弟子们要求重选新掌门。而其他掌门虽不是来人禀报,但是信号都是危险的,想来应该也是如此。 这下,四位掌门都不得不对这个晏滋重新估量,眼神从不屑变成警觉。 晏滋得意大笑“各位掌门就别在我这里演戏了,你们四个向来不合,现在也不过是假团结。倒不如乖乖与我合作,好处自然少不了。等我当上女皇,自然有不少的金银财宝高官厚禄对待。但若不识时务,你们会一夜之间从掌门变成叛徒。我有的是法子信不信在你们!不过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这里有一张协议,事成之后上面的好处一分不少。想活命就快点签了他,否则我立刻撤换掌门!” 她也不再开玩笑,而是严肃的极为狠辣的逼迫他们。 四大掌门你看我我看你,想想自己都是掌门也是大男人怎么可以任由女子摆布,不过此女手段毒辣防不胜防不得不低头妥协。但当笔墨拿在手里时还是写不下去。 最后盛临圣看不下去,顺手抓住祝掌门的手强行刺破他的手指按了手印,其他掌门没法子只好签下协议。还想看上几眼,被盛临圣眼疾手快收回协议藏于胸前。 晏滋对此十分满意,大展笑颜“不错,各大掌门果然爽快。七日后立刻号令武林发兵北上推翻酷刑!” 语毕,各大掌门退下。晏滋哈哈大笑,十分满意盛临圣的配合,扭头看了看墙上的寿字。 “多亏了你的好方法。他们一定猜不到其实事先已在墙上涂抹了药粉沾上水才显示了字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 “但你似乎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盛临圣毫不客气,直截了当。 “为什么?有吗?”晏滋诧异,上下看了看自己,好像没什么变化。 “你的野心太大了,居然想要杀君篡位!”盛临圣早就知道晏滋是个胆大之人,但是没想到胆大到这种地步,这着实叫他大开眼界。 不过晏滋不以为然,反而很开心“那你还一直帮着我护着我,看来你的罪名也不浅啊。”说着还不忘吐吐舌头,甜甜的冲着盛临圣一笑,笑容还如当年的小女孩一般灿烂。 盛临圣哭笑不得,她是师父的女儿又是自己的师妹,从小就护如珍宝。只要她安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七日之后,天下豪杰并起,兴国陷入一片混乱,百姓死伤无数朝廷也大乱。众朝臣主战主和众说纷纭,有人得知为首的是死去的晏将军之女,便想着为晏将军昭雪以求晏滋退兵。 可惜昭雪之案太过草率,贵族公子只是下了大牢,没有动刑。另一边他们也在想着法子的试图用金钱权利美色招安这些江湖人。但晏滋率先出招采用四面楚歌的计划,将本国内各种冤案惨事整理出来,绑在箭上发射出去。 兴国的将士也是有爹娘之人,大多都是贫困人家出生,看到这些冤案更是觉得身处其中,悲从中来怒火难消。真到行军打仗之时纷纷倒戈相向朝廷一败涂地,不战已败。晏滋顺利进入皇宫登上龙位,果然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最舒服的还是屁股下这张椅子。难怪这么多人为了这张椅子抢破脑袋。 坐着这张椅子瞭望四周的一切,十分奇妙。万物的一切尽在脚下,仿佛自己高高在上一般。伸手间又仿佛能触碰到天。难怪皇帝都要自称天子,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天女了。 “怎么样,这个皇位果然舒服吧。只是不知道如此不分是非的帮你究竟是对还是错。”盛临圣也从晏滋身边抢出一块位置坐下,二人共坐皇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晏滋疑惑的看着盛临圣。 盛临圣也毫不回避,直视过去“你说推翻这个国家想为师父报仇。可是仇报了,兴国也被你灭了。那么你呢,打算如何坐拥江山?是仁治天下?可我方才看你看这张椅子的眼光一点也不亚于那些贪恋着的目光。我担心久而久之你就会变。” 第八章 晏母驱女 晏滋淡笑看着盛临圣“你这话当真难听,难道这么多年了还信不过我吗?那么要如何你才肯相信?” 盛临圣也是同样表情反看着她“很简单,你必须签下保证书。保证仁治天下并且善待开国功臣,要知道自古以来好多君臣都是能共苦不能同甘。我必须为今后的生死做个保障!” “你,你”晏滋诧异,自己的师兄居然这么对自己说话。不过思虑了一阵子后还是哈哈大笑“子鶱,我们果然是青梅竹马,就连脾气秉性都是一模一样。看见你就好像看见我,要是对你生气岂不是自我讨厌?好!你提出的要求我都答应,并且现在就写下保证。” 说完,晏滋立刻找来笔墨纸砚写下保证交到盛临圣手里。 盛临圣接过保证书,立刻折叠好放入胸口处。站起身背对着晏滋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慌乱的朝政?要想成为一国之君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你忙得过来吗?” 晏滋嗤之以鼻,也是站起身,走到盛临圣面前,直视着一字一句道“平,衡,四,方。” “什,什么意思?”盛临圣嘴角微抽,低下头看向面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比自己矮了好些,偏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而来,可恶,这种感觉实在太讨厌了。 盛临圣立刻走到别处不与晏滋对视。 晏滋双手靠背不再多说,接下来只需静静的等待一个消息,一个许久未见日思夜想的人。不知此时身处何地……抬起头长叹口气,迷茫的看着外头苍茫大地,回忆仿佛回到过去。一声声甜如蜜糖的关怀,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嘱咐以及一个个温暖的拥抱……都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可当晏滋感概万千想要伸手触摸时,眼前的回忆顿然消散。 随即一股空旷的威严的气息向自己袭来,逼得自己绷起脸不得不装作一副很坚强的样子。 终于,静谧严肃的气氛中,一个匆忙的身影打破了这种可怕的局面。身影恭恭敬敬上前,双手抱拳行礼禀报“小姐,经过我们连夜的拦截终于在马安寺附近找到了夫人。好言相劝传达了小姐的意思,可是夫人说什么都不肯回来,要小姐亲自去请。小姐您看……” 说到此处,下人顿了顿,并微微抬头余光打量了一番晏滋。晏滋不说话,眼神深邃,下人不再多言。 晏滋挥手示意其退下,下人立刻出去。盛临圣听了明白,好奇她会作何打算“师娘要你亲自去,你不会不打算去吧?” 晏滋白了一眼问道“你怎么就肯定我不会去?” “如今你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脾气自然也会大过以前,所以我担心啊。” “呵呵”晏滋冷笑“你怎么总是冷嘲热讽的,就这么不看好我?认为我会成为昏君?” 盛临圣耸耸肩不多言。 晏滋淡笑“娘生我养我,又怎么会不孝顺与她。此次父亲被诛杀,母亲被流放出去,沿途定是吃了不少苦。就由我亲自去迎接,也好看看母亲怎么样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盛临圣紧随其后。 二人立刻骑马而去,狂蹦出宫,好是一条龙影下凡。看的宫女太监议论纷纷,早就知道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好,此次骑马姿态表情又如出一辙更显暧昧不断,好似璧人一对,真是羡煞旁人。 不过这些,身为当事人的他们没怎么在意,他们是习惯了一样的脾气秉性也就没怎么在意。 一路狂奔,终于在马安寺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今日的母亲衣衫褴褛手脚被束缚,更显得沧桑憔悴。晏滋已经想念了好几个日夜了这会终于见到了母亲。 难以言表,只得一个深情拥抱表达千言万语。母亲看到女儿的第一眼也是极为激动满含热泪,但当女儿紧紧抱着自己之时,竟然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自己的女儿。 这场景叫盛临圣和晏滋都诧异不已。 “师母你这是为何?她已回来,为何这等对待,难道你就不想你的女儿吗?”盛临圣为师妹打抱不平。 晏母擦掉眼泪,由慈爱变得严肃,牙关紧咬怒目相向,仿佛是面对仇人一般,直指女儿臭骂“不孝子孙不配来见我,给我滚出去!” “娘,娘!”对于突如其来的大转变,晏滋也是不知所措,急的大叫娘亲,希望娘可以好好听自己说话。可惜晏母根本不听,还顺手拿了寺中扫把驱赶亲女,好像驱赶瘟神一般。 “师娘,师娘。”盛临圣赶紧抓住晏母手中扫把想要阻止,结果晏母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盛临圣只好放手,晏母气愤之余将扫把丢了出去,晏滋为躲避飞来扫把只好出了寺庙。 见女出去,晏母才止了怒火,满眼的辛酸苦涩显露无疑。盛临圣看的清楚,师娘并非真正的生气,她的眼里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个女儿的。只是不明白晏滋是她唯一的女儿又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了,为何还要把她驱赶出去,为什么,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师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么做对你就好受了吗?”盛临圣忍不住问道。 晏母满眼辛酸“这个不安分的姑娘,真是让人头疼。我真是好害怕,她的所作所为像极了女魔头根本不像曾经顽皮可爱的滋儿。我真后悔当初太过纵容,如今教女无方不说还成了千古罪人,我养的女儿逆天而行屠了苍生撅了龙脉,叫我何面目面见祖宗。如果世上真有鬼神之说,我倒希望她是被妖女附了身,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可事情并非如此。” 谈及此事,晏母满面愁容恨铁不成钢。盛临圣明白了,许是晏滋逆天而行要成女皇之事遭到了师母的反对,不过这也不一定是坏事。 “师娘,当初的皇权霸道专横,惨无人道。师父精忠报国却落得如此下场,如此天下是该有主事之人出现。她的出现许是一个天机,她是天女转世也不一定。您又何苦往坏处着想,何况她是您的亲生女,您一直严于教学定不会交出什么恶女儿的。” 盛临圣极力为晏滋说好话,但是晏母还是心有疑虑,面色沉重。 “哼!若真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可她手段卑劣我实在难以接受并且为生这样的女儿而羞耻。你想想看,她无权无势凭什么有这么多人听从号令。听说领头的四大掌门都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他们名望极高,凭什么听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若无权色交易我实在想象不出别的。” 盛临圣明白了,师母以为当中有苟且,看来此事不得不解释清楚,否则晏滋的声誉就受到了损害。 “师母,事情并非如此。师父被杀之后,他的旧部已经秘密团结起来想要为师父报仇,我就借机让他们混在四大帮派之中伺机而动。之后有了金钱的鼓动,帮我们的人更加多。所以我们以此威胁逼迫掌门为我所用,这才有了今日局面。不过她答应会成为一代明君并且写下保证。所以您多虑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回宫接受这些肮脏的荣华富贵。即便事情如此,可是外人难免有些闲言碎语,当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实在太多。何况晏家世代忠良,你师父在世之时早被怀疑说有反心。这些本是无中生有的,可晏滋今日的所作所为无意之中证实了小人的谗言。我们晏家因此成了真真正正的大奸臣,我若坐享荣华富贵,那么晏家再无存活的颜面。作为诛佞大将军的妻子,我必须秉承夫君的遗志誓死效忠兴国。若是兴国已亡,我更要吃斋念佛洗清罪孽。你听好了,从今往后我与这个不孝女再无任何瓜葛。你回去告诉她,叫她不要再来找我,即便来了我也不会相见的!” “师娘!”扑通,盛临圣含泪跪在师娘面前,替晏滋请求收回这句话。但是晏母也是同样的态度决绝掷地有声决不许任何人反驳。这种倔强的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性格一点也不亚于晏滋,母女两一样的高傲倔强。 盛临圣知道师娘不是说大话之人,一旦说得出一定做得到。只是不知道说这些话之时她的心得有多痛,晏滋要是知道了她的心也得有多难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君臣伦理,可是这个逆女竟然如此大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子鶱,跟随师娘回寺里休息。” “我……”盛临圣有些犹豫,担心的望着寺门口,不知逐渐入暮,她会怎么办。但随后晏母强行拉着盛临圣回屋,不得不跟从。 “师娘,我替你斩断这些束手束脚的玩意吧。”盛临圣拔出剑,只是轻轻一挥,剑未触及硬物。光是剑气所及就足以叫手铐脚链四分五裂。并脱下外衣替师母穿上。 “师娘,天色逐渐深沉,寺里被褥单薄,再披上徒儿这件衣裳吧。” 晏母接过衣裳看了看,这时三年前自己亲手缝制,有两条。一条是给徒弟的一条就是给晏滋的。二条衣服的颜色花纹一模一样,只是衣着不同。一条是束身侠客装一条是妖娆淑女裙,也不知道裙子的主人此时在做什么。看着手里的衣服就忍不住想起外头的晏滋。皱巴的老眼泛着泪光,婆娑的看着衣服想着人儿。 第九章 新旧交替 但倔强的母亲还是为所谓的家族正义克制私人感情,始终没出去看一眼。而是拉着徒弟聊天,试图用话题转移视线。 “师娘,此处始终不是长期安生之地,老家也颇远。不如与我同住,让徒儿伺候着以尽孝道可好?”盛临圣小心翼翼的提议着,试图给他们母女创造机会。 不过如此明显的意图,晏母还是看的出来,立刻拒绝“不用了。你若真的尽孝且安排我回老家,我此生无依无靠再无亲人只想好好回家安度晚年。这里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与我无关。” 晏母说的决绝,根本不给任何机会,盛临圣没办法不敢违抗。他担心自己的坚持会适得其反,反而失去了最后的沟通机会,只好作罢。只要自己与师娘保持着联系,晏滋便能从中得到母亲的消息,如此考虑才不得不同意。 聊了好些时候,天色渐晚,晏母才渐渐睡下。趁着师娘熟睡之际,盛临圣偷偷出去看望晏滋,她一定很吧。 盛临圣快步出门,果见晏滋双手互相摩擦着双臂靠在树干焦急的等待。虽说是等待,却也难以掩饰内心的恐惧,额头的冷汗不经意的钻出刘海流淌下来。 见如此模样,盛临圣不禁眉头紧蹙,张开双臂将美人揽于怀中,并温柔细腻的为她擦拭额头冷汗。 如此宽厚温暖的胸膛以及熟悉的体香不正是他才有的味道嘛? “夜雾有些大。”尴尬的笑着,试图掩饰心慌的神色。 晏滋转过头看向盛临圣,见其外套早已脱去想来是给了自己的母亲,如今又是陪着自己站在夜幕之下不由的有些心疼。 伸出双手反抚上他的脸颊,侧着头对上那双深邃高冷的眼膜。二人相视一笑,同样的微笑一样的神色,暧昧湿润的鼻息在中间迂回盘旋搅动的周围的气息也更加暧昧。妩媚勾人的下巴一点点往上抬,唇与唇在一点点拉近。但就在快要触及的那一刻,晏滋又忽然停下了。 “我娘跟你说了什么?” 盛临圣淡淡一笑,依旧搂着晏滋,将师娘与他的一番对话原原本本告诉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晏滋苦笑着念着这句话,也许在父母的眼里她的这番行为的确大逆不道,但她不觉得有所做错。与其窝囊的活着不如将生死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此处,深邃迷离的眼神更加危险,抚在他脸上的双手也忽然紧握起来。虽不言语,但是盛临圣还是很肯定的知道她的心思。 “好了,你先进去照顾我娘吧。我们明日再说。”晏滋顿然换了表情,游刃有余的从暧昧的气氛中抽离出来,一如常态。欲挣脱盛临圣的怀抱。 但松手的那一刻又被身后的强有力的大手死死抓住“等等,你一个人回去?还是我送你吧。” “额,好,好。”晏滋嘴角一抽,表情有些僵硬。他知道,她也知道,谁也不说破。盛临圣很自然的横抱起晏滋,她也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任由其将自己抱上马。二人同坐一匹马驶往最近的客栈,然后盛临圣又是自然而然的将晏滋抱下送进客栈。 “皇宫路途太远,一晚难以到达。你且在此处休息一晚上。等我将师娘安顿好了再与你汇合。” “嗯。” 盛临圣又驾马而去,之后将师娘安置在别处。好说歹说打消了她回老家的念头随后又找了一处自己的宅子让师娘住着。谎称是朋友的旧宅。 总算安顿好了才折回去接晏滋。二人又同坐一匹马,晏滋环着他的腰紧贴着他的背如乘风而归。 皇宫之内早有宫人备好了龙袍做足了一切准备,只等女皇到场登基大典便可进行。二人一同下马,一前一后踏着百丈长红昂首阔步而来,当真是英姿飒爽傲骨无双,一颦一笑都邪气十足倾国倾城。看的边处宫女宦官目瞪口呆大加赞赏,不少宫女心生羡慕。 走到皇宫正中央处,百官跪迎三呼万岁。世界万物真真切切的被她踩于脚下,晏滋冷然一笑,扫视各色官员,不多言继续往前。直到殿门口,宫女端着龙袍皇冠而来,宦官一甩拂尘高声宣布女皇登基。 哗——锦绣绚烂的龙袍加身,一代女皇问世。 玉手一翻,红袖尽藏大江山。“众卿平身——”响彻九霄外。 兴国召仁一年,国破山裂,取而代之的永滋国建立。晏滋自称顺宜女皇,革新,维旧两派政策再一次发生大逆转。 这两个对立的派别就好像跷跷板,一方的崛起势必导致另一方的衰败。女皇主革新,维旧派的大臣面临的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杀戮。而当初被兴国皇帝流放的革新派大臣则官复原职回城复命。 新旧交替,红白相撞。当所有流放大臣退去素白囚服换上鲜红官服之际,所有的维旧大臣就要白绫缠身告别纷繁多彩的红尘。 一时间,有人踏红毯上金殿,有人赴黄泉下地狱。所有的生死都在皇宫大门**集,随后各凭天命。 刺啦——手起刀落,一切尘埃落定。 “啊——”惊起宫闱中另一幸存者的尖叫,摸着还在脖子上的头颅才松了口气,原来方才一切只是噩梦,还好自己还活着。只是转眼已然阶下之囚,不知这颗脑袋还能挂在脖子上多久。 想到这里,一股凉意更是直冲脑门,虚汗挥如雨下,整个人哆嗦不止站立不能,索性找了角落蜷缩着寻求一点点的心灵安慰。 幽暗昏惑的房间内,偶有阳光透过缝隙漏出几许稀疏之光抚摸着这个害怕的人儿,像是仁慈的上天在安慰这个孩子一般。 好不容易有了些平静,门却在这时大开。男人吓得疯狂大叫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躲在被窝中想要逃避一切。但是上来的诡秘的脚步声更加清晰的传入他的耳里,敲打的心砰砰乱跳。 呼——手一挥,男人身上的被窝掀翻,逼得男人不不得不看清来人的面目。是晏滋,诛佞大将军的亲女,也是皇家远亲,按辈分得称呼一声表姑。 晏滋半弯着腰,邪笑的凑近男人,发出阴冷恐怖的气息。如同鬼门关的阎王在召唤自己下去一般,更是吓得男人精神错乱几近崩溃。 晏滋张嘴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另一脚步声传来,一模一样的步伐以及力道,不用转身便知是盛临圣。 只好作罢,先不逗弄男人,转头看向盛临圣“什么事?” “师娘在大殿。” “什么?”又惊又喜,眼神中还带着错愕。 “你,不是把她安置在别处吗?”其实想说她不是不肯见自己吗,为何会出现在大殿上。 许是太高兴了竟然有些语无伦次,晏滋又惊又喜同时右眼却无端跳个不停,心口也隐隐的有些不安。纤纤玉手抚着胸口,不由得警觉起来,不多说赶紧过去看看。 果然看见母亲就站在大殿上,那副刚正不阿的表情像极了自己的父亲,仿佛是借了母亲的身子来到人间的父亲一样。不过不可能的,晏滋相信人死就难以回魂,不过是夫妻二人在一起久了言行举止如出一辙罢了。 “娘,你来了。”晏滋上去问候。 母亲却是冷冷的用极为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的心头一凉。晏滋眉头微蹙,随后训斥下人,将不满发泄到门口下人身上。 “不长眼的东西,太后驾到为何不搬椅子!” 下人闻言,赶紧下去搬。 不过让晏母制止了“不必了。我不是你们的太后,她也不是我的女儿。我此次来是阻止你诛杀大臣的。那些维旧派的大臣虽然立场不同却也是各司其职罢了,并没有过错,你不能杀了他们!” 言语斩钉截铁,听得出来,若是晏滋不从还会有更可怕的事发生。她根本不是在请求而是威胁,威胁她的女儿不能这么做。 晏滋很清楚母亲的个性,若是不从定还会做出更加惊天动地的事情。只不过她也是个倔强之人,这口气不出实在难消心头之恨。新旧政策看似一场口舌之战,但在背后涉及到多少龌龊卑鄙的阴谋。她的和亲,师焰裳父亲的离奇死亡都是这些大臣在推波助澜。她必须给这些枉死的大臣一个交代。 晏滋不再说话,而是背过身去不想再看母亲那个温柔严厉并存的眼神,这是她的魔。作为一代女皇,她更不能使自己的弱点牵绊自己。 母女两谁也不再说话,威仪**的气息本就充斥着这个厚重高贵的宫殿,再加上母女两的冷战更使得这个皇宫冷酷无情六亲不认。 太可怕了,这种危险的气息使得门口的侍卫都不由得缩头偷偷打寒噤。 许久许久,晏母才走上前与自己的女儿对视,还是那样倔强不肯退让“究竟,你放还是不放!”母亲最后一次逼问。 最后晏滋不得不妥协“放,放!如果我放了他们,你是不是可以留在皇城?” “什么!你威胁我!”晏母立刻感觉到这是女儿使出的一招威胁手段。 可这话听在晏滋耳里却是极为的讽刺,明明是想留住母亲多看几眼。但是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要借住外物才能做到,真是可笑。红唇微抽,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第二十三章 女帝禁母 四位掌门无人多言,晏滋哈哈嘲笑了一番之后也没再多言。早朝结束后直接回了寝宫,她的手上还紧紧拿捏着那把匕首。看到匕首就想起那个亡魂,同时也忽然想到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当初登基,文武百官力保废帝。这始终是心腹大患,本以为软弱无能的废帝不会掀起大浪,现在看来真是不能小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晏滋紧握着匕首,双目紧紧盯着匕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威严金尊的长袍也被这强大的气息震慑衣袂飘飘更加高贵。 “陛下,出事了。”师焰裳跪倒在地,言语急切,表情扭曲,眼神充满忧虑。 晏滋听的一脸诧异,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哈哈,焰裳,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说话颠三倒四,莫不是急糊涂了?” 师焰裳顿了顿,缓口气解释“不是啊,陛下真的出事了。外头都在传说是陛下不孝,禁了母亲的足。还说,还说……”说到后面,师焰裳戛然而止,实在难以启齿。 不用说,晏滋也明白了些,后面不过是刁民的一些辱骂之词。该死的,看来那个神秘组织已经在默默行动了。 登基以来,这种闲言碎语早就屡见不鲜,只是担心母亲会不会这么想。罢了,不论她如何感想,这都是为她好,未免遭人拿捏,只能将母亲放在将军府。她相信盛临圣会照顾好母亲的,至于这个可恶的造谣组织,定要找出机会好好整治一番。 哎,寝宫内的晏滋对镜独自叹气。望着镜中自己尊贵霸气的女皇气息,享受着全世界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荣华富贵,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何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虽然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曾几何时,以为得到最高的宝座就能任由自己发挥但没想到始终也阻止不了这种谣言,更可笑的是自己会因这些子虚乌有之事莫名伤感。 晏滋呆呆的看着,静坐铜镜,似乎只在这一刻才觉得清净安宁,身心也得到片刻欢愉。 偏偏就在这时,宫女煞风景的话在耳边甚是聒噪“将军,你不能进去。真的不能进去,真的!哎,将军,将军!”小宫女畏惧将军的权利不敢真的阻止,只是又害怕女皇的圣旨,所以一个劲的叫喊,试图在言语上能够阻止将军。 但没想到这些叫喊声严重打扰了晏滋,晏滋眉头紧锁,不耐烦的冲着门外吼道“怎么回事,不是吩咐过了吗,没朕旨意任何人不许打扰吗!耳朵长何处了!” “对,对不起,陛下……”听到晏滋的大发雷霆,宫女更加害怕起来,整个人哆嗦不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了一眼将军又望了望大门紧闭的寝宫门。 不过随后,将军做出惊人举止,直接用手推开大门,宫女想上去阻止,叫他一个眼神狠狠呵退,宫女不敢多言,战战兢兢站在宫门口。 将军到了里头,晏滋转过身瞥了一眼,不出所料是盛临圣。因为太熟悉了,所以不必掩饰,晏滋泄气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吗,就不能让我静静吗?” 盛临圣饶有意思一笑,走到晏滋面前一手搭着肩,一边端详着镜子中的美人。果然倾国倾城,而且高居上位的女皇还带着浓浓的王者气息,只可惜这位拥有大权的绝妙美人并不快乐,反而带着几分惆怅。 盛临圣轻笑道“怎的?女皇坐腻了要不要退下来?” 晏滋冷冷一笑,回应他的言语。盛临圣也戛然而止,眼神中带着几许失落,他明白这个害怕了欺负的女人宁可选择不胜寒的高处也不愿走在底处。 如此看来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是徒劳,无论如何他都会寸步不离的陪伴着不会再让她受半点伤害。 “走,带你去个地方。”盛临圣拉着晏滋的手,将其拖出寝宫。晏滋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这股强大的霸气的男子气概折服。 “去何处,等等,我换身衣服。”被盛临圣关怀的晏滋稍稍做了一回小女人,跟在结实的背影后面出了皇宫。 如果说皇城是集所有豪华奢侈尊贵高大与一体的地方,那么皇城外的风光绝对是淳朴宁静陶冶兴情的好地方。张开双臂,深吸一口微凉的温润的伴随泥土气息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轻盈的置身于棉花之间遨游在半空中。 盛临圣一只手搭在晏滋肩上,带着她去往各处大街小巷游玩。“怎么样?皇城脚下是否有些改变?似乎已经个把月不曾来此走走了吧,可还记得这里的大街小巷,我们经常来玩。” 盛临圣一边走一边指给晏滋看,这里的铺子有新开张的也有百年不倒的。不过在皇城脚下的变化,晏滋却不曾见过,明明从小在此长大却陌生得恍如隔了一世。 “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算卦了!”沿途某地,又是一位神棍在街摆摊,还是这句高傲自信满满的话。 听到这些,晏滋忽然勾唇邪笑,眼底露出一抹玩味。因为隐约之间又想起当日遇到的端木神算,他的字句又在耳边响起。 “女子戴冠,牝鸡司晨。只要应运而生顺时而动也不是不可,姑娘若是乐于助人造福百姓定会博得个好前程。” “在下端木,人称神算。这些钱你先拿去,我说过不准不给钱,日后真如所言再给也不迟。” 当时晏滋有些纳闷,从没见过不要钱的,看来这个端木神算真的与众不同“先生如此大方,就不怕日后见不着面吃亏了?” “哈哈!”端木先生笑得淡然,如山中仙人般出尘不俗“有缘自会相见。若是不见也只当是我开张大吉免费算命,权当赠吉言与有缘人。” 这些都是当初与端木先生的一番谈话。之前还不明白什么牝鸡司晨,女子戴冠,原来他早有预感,而且言语之间是支持自己的。想想这笔算命钱还未曾付过,不知今日可否有缘,且去看看。 晏滋听到声音,立刻移步过去,盛临圣也跟着过去。 果真看见端木神算在此摆摊测字,不过生意好像不太好,至少从他们过去的一路上不见过任何人过去测字。 晏滋忍不住调侃“哈哈,端木先生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端木神算见晏滋来此,立刻站起身上前行礼“草民参见女皇陛下。” “快请起,端木先生不必多礼。”晏滋亲自上前搀扶,随后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摊子和与此完全不符的端木神算的招牌。 “哈哈,端木先生既然是神算为何摊前毫无生意,看来神算也难以糊口啊。” 面对晏滋的嘲笑,端木神算不以为然,反而淡定接话“如此甚好,若是天下百姓皆来寻神问佛天下就会危险。百姓不来占卜问卦说明人人安康没有压迫,反以那些长期遭受压迫的人因为无处诉说才会寄希望与鬼神。所以这是极好的现象,女皇应该感到高兴。” “哈哈”晏滋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看好自己,更多的则是流言蜚语。 端木神算似乎也看出来,这满城的风风雨雨都在这里听了清楚,举国皆知还有何人不知。其实他在此处摆摊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背靠的这堵墙的前面是一个戏园子。在这里清楚的听到各种闲言碎语也能洞悉一切国家大事,简直比四面封闭的皇宫更多是非。 “陛下要不要今日再测一字?”端木神算一边言语一边铺纸研磨,然后对着晏滋做了个请的手势。晏滋做到椅子上,顺手又写了个“滋”字,之后欲开口解释。 端木神算立刻摆手阻止“嘘,陛下这一次草民不问你,而是猜。草民要猜猜陛下写这个字想测什么。陛下已经拥有世上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地位,现在只差一位枕边人了。‘滋’三滴水,三足鼎立平衡大局,但是缘分这东西三人喝是毒药两人喝才是甘露,陛下应该慎重考虑。” 端木神算严肃而认真的解析,晏滋听的纳闷,总觉着他是多虑了,身边只有一位男人就是盛临圣,何来的三足鼎立。晏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盛临圣,他还是这般温暖亲切,给人安全感。 端木神算一边端详着晏滋的表情同时也顺着目光看向盛临圣,之后又转移话题“陛下可知草民是如何测出陛下的前程的?” 晏滋好奇。 端木神算再一次写下“晏”字,解释道“女子戴冠,所戴的并非普通之冠而是帝王之帽。”他又写下一个皇字,将上面的白与晏字的上半部对比。“陛下可有发现?”端木神算神秘一笑,看向晏滋。 晏滋看着上面的几个字,不屑一笑,随后也是神秘的探寻端木先生“端木先生果真是高人,单单从两个相近的字便知人的未来。倘若朕不姓晏,你又如何应对?先生的这番解释是否草率了些?” 晏滋不信,但从几个字便能测出未来,她总觉得这位仙风道骨的高人还是有些实力的。 第四十二章 明升暗降 师妹两个字也是盛临圣头一次这么叫,似乎比你我之称来的更加生疏,叫晏滋听了心头一紧,有些慌了。她慌盛临圣会离开自己,也慌这个青梅竹马的男人会与自己产生隔阂。 “为,为什么?难道我这么做不对吗?这四位掌门本就无心治理军心,还想朕的庞大军队搞得松垮不堪,朕不应该教训教训吗?” 晏滋说的振振有词,的确从大局考虑也从她这个女帝的角度考虑没有错。自古以来哪位君王不为自己考虑。 “这些我可以理解,但不能理解的是你居然叫一个男宠来倒酒,这是什么意思,是在侮辱姓叶的还是侮辱我?” 盛临圣有些气愤,感觉冥冥之中自己也不过是晏滋手里的一颗棋子,不对比棋子更糟糕的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男宠。 他不过是冠上了将军之名罢了,实际与上官锦重的身份并无异议。不过晏滋并不这么想,她之所以邀请盛临圣一同前来只是因为他是最信任的人,所以才叫到身边,没曾想盛临圣会如此认为。好像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些,没想到会如此的。 的确她叫上官锦重过来就想一石二鸟,但隐隐间又好像一石三鸟了。 “好了,不论此事。若是有空不如出去走走可好?”晏滋已然放下身段试图向盛临圣道歉,像她这等高傲之人从不低头,这是她所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但是盛临圣也是真的生气了,没打算下台阶,一把推开晏滋搭上来的手,冷冷回应“府里还有事。”然后顺手拿起宝剑朝外头走去。 步子那么的沉稳有利,背影那么的冷漠生疏,明明是一墙之隔为什么有种隔了生生世世的感觉。罢了罢了,或许明日之后就好了吧。晏滋苦苦的冲着烛光下的影子傻笑,随后也学起叶庄主的模样,将酒杯中残留的酒一饮而尽。 烛光摇曳下,女帝威严霸气的身影被拖得很长很长,一个人的背影显得孤单落寞了不少。可即便如此晏滋也是冷笑着试图掩藏内心的苦涩。若是能看见自己的笑容,她一定被自己这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累倒。 也许已经累得不知疲倦了,每日都要带着这张鬼魅的容颜面对世人早已累得没了知觉了,哪还有轻松可言。或许轻松二字在她登基为帝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吧。 呵呵,晏滋傻笑着又忽然站起身子,想往外出走走,她倒是想看看上官锦重此时会在干什么。但很意外,不,应该是早有所料,师焰裳对上官锦重果然有些意思。瞧两人并肩而坐赏月而谈,别有一番滋味。 “啪啪,上官公子当真是受欢迎至极啊。”晏滋缓步走到两人面前,邪笑着鼓掌,掌声带着浓浓的鄙视之味。精明的上官锦重又怎么会不知道,从宴席上出来她就一直这副捉摸不透的表情看着自己。 “女皇陛下谬赞了。在下不过是借了陛下的光才得幸得到师掌事的帮助,宫里头众姐妹对在下的照顾都是沾了陛下的光。说来惭愧在下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真正受欢迎的当然是女皇陛下。” 上官锦重花言巧语,假意谦虚实意夸赞晏滋,叫人骂也不是应也不是,倒是挺厉害的一招棋。 晏滋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偏生出几许欣赏,感觉这样的敌手倒也是不错的。 “好,上官公子果然是知书达理之人。这般大气宽容倒真是成大事者,朕很是欣赏。可有兴趣一同赏月?”晏滋忽然收敛邪笑,一本正经的看着上官锦重邀请一同赏月。 上官锦重倒是吃惊不小,若是这女人一直以变幻莫测的神情对付自己,倒是习惯了没什么好在意的。但忽然之间退去所有的诡秘变得严肃一本正经倒真是吃不消,有些难以适应。 “陛,陛下何以今夜独与在下赏月,莫不是有何心事?”上官锦重直截了当的发问,一点也不顾及任何身份,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普通女子而非一代女帝。 晏滋倒是不这般认为,应着对方正是说到心坎,警觉性上来所以忍不住要质疑一下“上官公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朕这个女帝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君心不可测,如此直言不讳的揣测朕的心意不怕朕杀了你吗?” 女王的霸气再次提上嗓门,威严不容置喙的气息直接压迫着底下人的每一根神经。连师焰裳听了都有些惊悚,毕竟如今是君无戏言,她的一句话都可以是圣旨所以不敢随便挑战晏滋的底线,只要她蹦出这些致命的言语都会紧张的想要上去求饶。 尤其是面对上官锦重和晏滋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敢松懈,一字一句都要听得清楚就怕在关键时刻两人言语出了矛盾然后上官锦重就被晏滋拖出去砍了。 就像现在的情况,师焰裳想也不想立刻上去求饶“陛下饶命,上官公子不过是随口一说并非有意贸然,若是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师焰裳紧张的不得了,比她自己犯错误还要紧张上千倍。 “随口一说?”晏滋歪着脑袋斜视着上官锦重,笑得饶有意思“有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上官公子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说话跟放屁一样吗!” “陛下圣明!”上官锦重回答的不紧不慢胸有成竹,好像被推在风口浪尖上的不是自己一样,就连晏滋看了也十分稀奇。 “哦?上官公子也认为朕的话颇有道理?如此说来你的确是犯了揣测圣意的大忌,朕是不是该砍了你的脑袋?” “陛下圣明,放眼望去能坐拥江山的男人不多,女人更是独一无二了。陛下既能将江山管理的井井有条靠的尤其是强权这般简单。所以在下觉着陛下定是有圣明之处,既是圣主又岂能闭目塞听断了别人的言语,难道民间据说的能开阔圣意的戏园子都是假的,陛下没有特意嘱咐过园主人?” “哈哈!”晏滋又是哈哈大笑,眼眸中赞赏的神色也变得犀利多端,这个上官锦重果真是不简单,居然拿这件事来压制自己的话,这件事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好,既然上官公子都如此言语了,朕又岂能成为昏君。你且起来吧,陪朕赏月去。”晏滋亲自上前搀扶。 月光之下,人影叠叠,师焰裳看的清楚,晏滋衣袂飘飘的弯下腰去搀扶上官锦重。而上官锦重也是乖乖的顺从的伸出手去接应,两手在触碰之际刺痛了师焰裳的眸子。 虽然知道两人没什么管辖,但始终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相约一同赏月之时那心情更是失落到了极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千年冰窖,冰冷的都快失去呼吸了。 师焰裳傻愣愣的跪在原地,丝毫没主意到晏滋转过身看向自己的眼神。 直到晏滋叫住了她才从回过神“师掌事,可是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 师焰裳有些窘迫,连忙找话题解决尴尬“哦,奴婢许是太累了,所以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吗?那就早些歇下吧,朕今晚不要你伺候了,你独自睡下吧。”晏滋爽快的说了这句话,她一定不知道这句话断了师焰裳所有的念头,更加令人惶惶不安。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上官锦重跟晏滋去别处赏月。 谁也不会想到两人居然去了屋顶处,晏滋拽着上官锦重的手轻轻跃起就直接飞身到了屋顶,随后找了地方坐下,静静的观望着天上的明月。 不过上官锦重的重点却不在明月而是刚才上屋的动作。这个看似广收美男好像爱心泛滥的女人其实有着一颗保守的心,不过是拽着他的手也是隔着一层衣服的,并无任何皮肤上的触碰。很明显这女人与普通女子把没什么两样。 她也有保留的一面,只是为何还要装作很滥情的模样广收美男,她这是几层意思,莫不是为了报复全天下的男人? 上官锦重想不通,但还是通过这件小事对晏滋有了些敬意,这女人并非随便之人。 “陛下何以要在屋顶赏月,不怕在下担惊受怕从上面掉下来吗?”上官锦重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隐隐的想要问这些。 晏滋邪笑着看向他“站得高看的远,从这里往下看能见到所有不曾见到的东西。有时候跳出这个局面能更清晰直观的了解大局。所以朕觉着从此处观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目了然的。” 上官锦重感觉到,她话里有话,而且还有心事。许是无人诉说了才找自己的吧。上官锦重也不再多言,而是静静的朝着晏滋的目光看向天上的月亮,很想从她的角度去了解外在人和事物。无奈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是捉摸不透的。所以实在无法从她的角度清晰的看穿一件事,难道自己真的身在局中难以看透局面吗? 晏滋静静的看着月色,上官锦重则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下来,之后便是各自离去。 第六十章 同枝异叶 晏滋一直盯着上官锦重的资料看,怎么也看不出端倪,上面的地点也确有此地。要想真正的搞清楚就得亲自去查,也许只有这个法子可以搞清真相。 其实晏滋自己也不太清楚,毕竟骗子可以随便编造一个地点,而自己却要按照他所写的地点漫无目的的查找,到最后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证明此地没有此人还是无法得知此人究竟来自何处。 等等,顺藤摸瓜,也许这个法子能够更快的了解真相。晏滋忽然想到当晚寻找师焰裳时房门始终不开,起初还真相信了睡下的结果。但当转身离去之时忽见台阶上有肮脏的泥脚印,脚印很大并非寻常女子所有,而且泥脚印很脏。试想,皇宫之地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何况这些天也没下雨怎么会沾了这么多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有一个远道而来之人。 心声疑虑,所以一直贴耳偷听,得知师焰裳没事才一直没去敲门,但同时也知道这个惊天秘密,居然有人想要杀了她。 好,就顺藤摸瓜,或许能够找到线索。晏滋邪笑着合上书卷,将其归为。 没曾想这样思索着不知不觉已经天亮,晏滋早早起床却迟迟不见师焰裳来伺候,会不会是出了事。晏滋有些不放心派人去传。 不多久见师焰裳过来,才放心没有出事。不过看她脸色不太好许是因为上官锦重威胁她的事耿耿于怀,这个傻姑娘一定以为自己不知情,其实大可不必。不过也偏巧见到了这么忠心的一面,当真是忠心耿耿,自己身边能如此忠于自己的本就为数不多,师焰裳果真是值得信赖的人。 晏滋微笑着招收示意其靠近自己“师掌事,何事如此烦扰竟来的这般迟?”晏滋只是关心的问问。 殊不知师焰裳好像十分的在意,一听她问起,更是紧张的不得了,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 “奴婢,奴婢,奴婢身子不舒服所以起得晚了。” “这样啊,那朕叫太医过来瞧瞧。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没有你朕干什么都觉着欠佳,所以你的身体最为重要,来人……” “不,不不不,陛下。奴婢不过是感了风寒,已经吃了药了,相信很快就好的。不用麻烦太医了。”晏滋还没说完就被师焰裳打断了,这丫头语气急切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这些晏滋都明白,也很清楚她在害怕什么,也就罢了。“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想看太医,朕就不叫了。不过你要保证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叫太医,记住了没?” 师焰裳认真的点头,晏滋也没再多言“过来给朕梳头。” 师焰裳半低着头往晏滋身边过去,这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晏滋看的好笑没再多言,继续让她梳理发髻。 有些疼,这丫头当真是心不在焉,让她梳头发倒是拔了好多根,罢了罢了再这样下去满头的头发都要被拔尽了。 “罢了罢了,焰裳,朕瞧你今日气色不太好想来也无心梳理发髻,且停手吧。”说着又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名宫女“你帮朕梳理发髻吧。焰裳,你给朕沏杯茶。” “是”师焰裳又是木讷的乖乖的过去倒茶,这是一壶上好的龙井,澄澈清凉隐隐的还透着一股涩涩的香味。而且茶水飞泻而下,清澈的映衬着自己的倒映,这张还算精致的五官何以这般狰狞。师焰裳呆呆的望着杯中的自己的倒映,这个时候忽然又出现另一张狰狞的面孔。这张面孔昨日就贴在自己的脸上威胁“杀了晏滋,荣华富贵尽在眼前。否则叫你生不如死!” 然后又是被人强灌药丸的场景,想到这里师焰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这颗药丸是不是已经在腹中融化然后与浑身血液融为一体,若真是如此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师焰裳想的入迷早已忘记还在沏茶这回事,倒是晏滋一直用余光观察着,明明已经是满桌子的茶水却不叫喊不阻止,看她自己如何收场。 晏滋转过头,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让丫头梳理发髻。师焰裳也是在茶水流淌到脚上,感觉到湿润之后才意识到茶水已经溢出。师焰裳颤抖的站在一边始终没有勇气转过身正面晏滋,而这个时候那个可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师焰裳才意识到袖子里还藏了一包毒药,毫无疑问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可是该不该出手。晏滋对自己很得很好,情同姐妹,自己这么做实在过分,可是她也很害怕死亡。在这么拖延下去药丸真的流入五脏六腑里,到时候即便是有解药也无济于事了。 所以面对你死我活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宁可一刀来个痛快也不要这样折磨。她承认拖延下去只会消耗自己的意志力,昨晚坚定如铁的信念今日忽然又弱了几分,可恶,这种讨人厌的折磨人的东西,越来越让自己讨厌自己了。 师焰裳颤抖着手终于还是忍不住拿出了那包毒药,然后犹犹豫豫的倒了进去。不,不是倒进去的,她坚信自己这么好不可能的明明就是不小心滑进去的,对滑进去。 这包药粉不小心滑进茶水里,这该怎么办,这杯茶水已经没用了,只能重新沏茶。师焰裳犹犹豫豫端起茶杯欲倒掉重沏。没想到这个时候晏滋忽然催着要喝茶“焰裳,你怎么了?朕说要喝茶怎么半天也不见你沏茶过来,难道今日的茶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没有。”师焰裳极力否认,头也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既然没有,就端给朕吧。”晏滋伸出手看向师焰裳,师焰裳犹犹豫豫紧握茶杯,不知道该不该递过去,但是晏滋一个劲的催促,她还是将茶杯递了过去。 晏滋接过茶杯偷偷瞧了一眼师焰裳,只装什么都不知道,刮茶,轻轻吹了吹抬手细品。 “等等!”师焰裳眼疾手快推翻晏滋手里的茶杯,茶水溅落下来落在裙摆上,裙摆忽然黑成一团,掉在地摊上地毯也黑了一块。 茶水有毒,晏滋并不诧异,这些都在预料之内,但是师焰裳并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如今事情败露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的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晏滋倒也没说什么,亲自上去搀扶“好了,这件事朕早已知晓。早见你神色匆匆就知发生了不寻常之事。难得你最后还是悬崖勒马朕深感欣慰,说来也是为难你了。此事就当过去了,朕不予追究你也别放心上,该干嘛还是干嘛吧。” “陛下,我……”师焰裳热淋盈眶,没曾想晏滋会是这般大度,毫无责怪之意,这样她就更加内疚了,两样热泪还不住的往下流。 晏滋递了块手绢上去并偷偷的贴耳吩咐了几句,今日之事同样也不准身后梳理发髻的丫头说出去。丫头一直都畏惧女帝的威严,不敢走漏风声。 师焰裳从寝宫里出来,去了芳华殿。殿内本该奉命打扫屋子的上官锦重不仅每当回事还自作主张睡在柔软的凤榻上,翘着二郎腿哼着曲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师焰裳进去,差点被他钳制住再一次扑倒于榻,不过这一次他只是吓唬一下很快就松手。师焰裳赶紧从床上爬起与这个男人保持安全距离。 上官锦重看的好笑,很想好好耍弄一番,不过正事要紧也就克制了“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药丸很快就要穿肠过肚了,若还是不肯按照我说的做,那么这条小命也就不要了!” “哼!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是不会再帮你的。你不是说整个宫里都有你的人吗,大可以找别人帮忙!”师焰裳很清楚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再帮忙的人了,若是有也不会死死缠着自己。之前太过害怕没仔细想,但是之后她仔细想了想发现这根本是个坑。宫里上下只有她可以自由出入晏滋的寝宫也只有她粘着他。别的宫人根本不敢在芳华殿到处走动,所以他唯一能利用的也只有自己。 何况经过刚才那一事,师焰裳已经彻底想通了。违背良心做事实在太痛苦了,只是小小的沏杯茶就足以叫人忧心忡忡了半天,若是此生真的这样过了良心何安。倒是之后被晏滋发现,她的原谅让自己安心,即便是最后死了也是死而无憾的。 大定这样的注意,师焰裳更加坚定了,直截了当的告诉上官锦重不会帮他做这种事的。上官锦重气的直冒烟,却又动弹不得,在大事未成之前不能凭着性子来,只好先忍下了。 “滚!”指着门口冲着师焰裳吼道。 师焰裳求之不得的就是这句话,赶紧离开这里,希望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以后再也不要纠缠着自己。 师焰裳走后没多久,上官锦重也从后门出去,一身黑行色匆匆好像要往哪里走的意思。身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随后前面的黑影飞檐走壁而去,身后之人也是立刻飞檐走壁紧随其后。 第七十四章 一山二虎 “哈哈”晏滋表示十分满意,对于夏维的言行举止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盛临圣果然没让自己失望,他所培养出的徒弟都是胸怀宽大是个人才。 “对了,之前琉珠说要做武将,朕恩准了。不过始终是个弱女子不懂半点武功,需要你多提点一些,别因为人家是姑娘就故意宽容处置。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毕竟军令如山,朕希望将来的女将也可英姿飒爽抛头颅洒热血,朕要让全天下看看咱们国家不是只有大丈夫可以上战场。” 晏滋的一番豪言壮志真是说到了夏维的心坎处,顿然满腔的热情都被点燃,浑身上下感觉充满力量能够徒手打牛的感觉。 “是,属下定不负圣恩!”回答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好,不错,朕看好你。”晏滋表示十分宽慰,除此也不再多言,随处逛了逛便回去了。 这一次回宫觉着精神好好,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朝廷换了新鲜血液到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而且母亲也不再冷言冷语了,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既有大权在握也有亲人在旁,所有的一切都是十分美妙的,感觉做梦一样。 晏滋一回宫直接扑在龙榻上,然后放松自己尽情的享受软软的龙榻带给自己的舒服之感。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觉着有人进来,脚步十分轻,是故意放低了的,但不知为何。 晏滋感觉得到此人并无任何杀气也就不想理会,闭上眼睛静静躺着,不想动弹,但很快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并且毫不客气的挨着她坐下,静静的瞪着。 晏滋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终于还是晏滋忍不住睁开眼看看了来人是谁,原来是上官锦重。自从册封为皇鬼夫之后倒是有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怨妇模样,许久不见其到处走动了。今日竟然主动前来倒是有些奇怪。 晏滋索性起身,直接看向上官锦重盯着问“皇贵夫近来可是好些日子不曾见面了,朕还以为你要养尊处优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哩,没曾想今日忽然来了此处。可是有事要说?” 上官锦重摇头“不,臣妾还能有何事要说,不过是想见见陛下。可是听说了,近来的白大人长相俊美文采斐然口齿又伶俐。臣妾担心陛下的魂被人勾了去,所以想过来看看,混个脸熟,也免得陛下忘了臣妾了。”言语轻浮,语气暧昧,更甚至手脚还试图勾上晏滋的身子欲压身而上。 晏滋眉头微蹙,慢慢倒身,上官锦重越来越霸道直接强按床头。欲一亲芳泽之际,忽然晏滋眼疾手快抽出匕首,在眼前晃悠了一下便架上了对方的脖子。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准备从她身上下来却发现晏滋的腿已经环上他的身,然后像蟒蛇一样整个身体的力气都压在对方身上,直接一转身将对方扑倒在床。而匕首一直在他的脖子里架着。 上官锦重忽然停了动作,一动不动的任由晏滋控制着,因为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没了主动权。但随后两个人都笑了,笑得十分深邃,但眼眸中又透露着你懂我我懂你的意思。 晏滋终于收回匕首,站起身邪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了,还以为你已经回朝恒国去了,不想竟又借着上官锦重的容貌出来作祟,当真是阴魂不散。” 那人哈哈大笑,站起身毫不掩饰的承认了“没错,我就是借了他的容貌想回来再见见尊贵无比的女皇陛下。毕竟能够打败蒙傲虬的人不多,何况又是给了畅快淋漓的教训更是叫人钦佩不已。草民也不过是钦佩女皇陛下才冒昧前来一度尊荣。” “哼”这番言巧语,晏滋根本不相信,而且直接一个鄙视的眼神扫了过去“你可真是能说会道的很。这点你哥哥当真是不如你,不过我想此次前来应该是躲难来了吧?”说着,目光已经从那人脸上移到他的脖子处。 虽然着了高领的衣服,不过领口处略有不平好像起来很匆忙没顾得上整理。其实不然,因为就在这不平整之处略有红色的痕迹。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晏滋已经很不客气的玉手一翻,扯开那领子露出光滑的脖颈以及肩膀。 果然上面有大大的掌印,这下那人无力反驳了。 晏滋笑得更加鄙夷“哈哈,朕当是来看望朕的,原来是避难来了。掌印如此深沉,不是刚挨的就是对方用尽了全力。可想而知那人有多痛恨你了。仔细想来能如此痛恨你的除了蒙傲虬就没别人了吧,蒙傲虬趾高气昂的很,他想办到的事一旦办不到就会拿人出气。那日朕当众教训了一顿一定把所有的错误归结于你身上,因为你的失败导致了这一切。这掌印也是他赐予你的吧。” 晏滋毫不客气的将事情原委分析出来,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鄙夷与嘲笑,听得那人十分不好意思。没错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无处容身只能留在皇宫了。 “你可真是幸运,长着与朕的贵夫一样的容貌,借着他的身份混入皇宫躲在朕的身边,可是你知不知道当初你的举止已经激怒了朕,朕也是一样不会放过你的!”猛然,玉手忽然加紧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步步紧逼,那人被迫往后退步,直到身体贴上柱子无路可退为止。 晏滋哈哈大笑,嗜血的笑容冷傲的眸子无处充满着对朝恒国所有人的痛恨。但那人依旧保持着独有的冷静“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哦,如此说来你是非常有自信认为朕会保护你?凭什么,对一个想杀朕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朕何必留一颗毒瘤在身边!” 晏滋邪笑着反看向那人,冷傲的眸子忽然一转变得杀气腾腾。 那人依旧不冷不热淡定自若“如果说用这个和朝恒国所有的秘密作交换,又该如何?”言语间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 很小,用红绳系着,好像很重要的样子,这是什么东西。晏滋好奇的看着不明白这个狡猾的男人要干什么。那人忽然邪笑,讽刺道“想不到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也有不识物的时候,既然如此草民就勉为其难的给陛下上一课吧。这是草民亲自研制的嗜心丸解药。” “解药?如此说来你已经下了毒?”晏滋警觉的盯着这个男人,指间偷偷的掐着掌心,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没曾想这个男人还有这方面的天赋,也不知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毒。虽然很害怕很恐慌但始终保持着冷傲霸气的性子丝毫不给对方任何破绽。 对方目不转睛的盯着晏滋,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任何一丝恐慌,如此才觉着一丝一毫的优越感,但失败了,始终没从晏滋脸上得到任何想到的东西。 “当日找到师掌事,也就是如今的师丞相之时就已经暗中下了毒,本想比她就范。谁知道这女人跟你一样刚烈宁死不屈,如今为明心志,草民不得不老实交代并且双手奉上解药,不知道这些够不够换草民的一条命呢?而且草民觉着陛下留我在此比留哥哥在此更合适。因为哥哥会的我都会,我会的哥哥都不会。陛下何不考虑立我为贵夫,皇夫也行。似乎芳华殿比晋华殿更需要一个主人。” 男人恬不知耻的跟晏滋讨要皇夫的名声,当真是无赖至极,想来世间最无赖最不要脸的男人莫过于他了吧。 呵呵,晏滋咧嘴哂笑“你可真是毫不客气。”说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解药,这解药对师焰裳来说是极需的吧。 忽然之间想明白了一些事,就是在自己发现此人不是上官锦重的那晚,师焰裳忽然说身子不舒服拒绝打开房门。之后几天都说肚子疼,身为女人她怎会不知道来红也不过疼上一天,怎么会连着好几天都不舒服。 不过当时只以为师焰裳身子弱,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丫头身中剧毒,这个可恶的卑鄙小人居然一直不曾解毒,若不是今日有事相求恐怕永远都不会拿着解药出来。 同为兄弟,做人的差距却南辕北辙,相比之下上官锦重的确是正人君子多了。这样阴险的男人当真留不得,得想法子除掉才好。 “哼,既然你这么喜欢留在朕的后宫那就留下吧,来人带他去皇贵夫处,就说他弟弟来了,叫他好生看着。” 说到后面两个字尤其加重口气,咬牙切齿的感觉。 宫人立刻上来邀请,没曾想见到的面容跟皇贵夫上官锦重一模一样,想到陛下说这是他弟弟,想来应该是孪生兄弟才如此相像吧,也就没再奇怪,规规矩矩请男人下去。 倒是晋华殿主人上官锦重见到这位弟弟感到十分诧异,惊讶的差点让茶水呛着了喉咙,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不过神情却很凝重。 “你,你怎么又来了!”有些不悦,语气充满了厌恶。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七十四章一山二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九十二章 忠言逆耳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尖锐的声音响起,预告着今日的早朝即将结束,所有朝臣都蠢蠢欲动准备着下朝之后好好轻松一会,毕竟三伏天的即便是在大殿内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凉快气息。反倒是因为晏滋的严肃以及紧张的气氛显得闷热不已。 这句话的出现无疑是悦耳的很,偏偏在这个时候讨人厌的“臣有事起奏”如同恼人的苍蝇,嗡嗡嗡的听得头都快炸了。 文武大臣不得不再坐一会等着白骥考奏本。 晏滋很好奇他还有何事要说“白大人,你还有何事启奏?” “臣想问问皇上对新来的男官与女官有何看法?认为谁更具治国之才?” “啊?”众人疑惑不解,白骥考为何会忽然问起此事,这当中又想设什么陷阱。 晏滋也是很疑惑,为何他会忽然问这些,又想诓自己不成?晏滋有些不悦,反问“白大人此话何解,难道你对男女官员另有歧视?你认为女子不如男?” 白骥考摇头“非也,臣从来不这么认为过,相反的是陛下一直这么认为,该说歧视的是陛下。本来臣不愿提起的,只是陛下忽然说起男女官员管理问题,臣才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在选拔人才之时陛下张贴皇榜要求选拔的是女官。后来臣毛遂自荐陛下才顺带的又选了几个男官。但这些男官与臣一样都是在陛下要求选拔女官之时出现,臣认为这是对我们男人的一种侮辱,臣希望陛下重新张贴皇榜要求男女平等,如此才会有更多的有能之才出现。要知道好多能人都被这个女字挡在了外面。君民之心也被这个字隔在了千山万水外,陛下不应该道歉吗?” 呼——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满朝文武目瞪口呆,虽然都知道白骥考语出惊人,可还是被这番犀利的言语惊到了,谁敢说这番话,也只有他白骥考敢吧。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低着头不敢偷瞟晏滋,因为不用看也知道当中驳了她的面子,她会有什么样的脸色,还是别看的为好,上次只是偷瞟反被抓住,那吃人的眼神恨不得将满朝文武生吞活剥了,所以这一次没一人敢抬头,哪怕是余光偷瞟也不敢。 现场忽然安静下来,就连空气流动也好像缓慢了不少,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心跳跟着缓了些,血液流动也慢了,忽然之间好像没那么热了,反而有些冷,是透心凉的感觉,隐隐之中总觉得这个白骥考要闯祸了。 “白大人此言差矣,朕虽说张贴了选女官的皇榜但最终还是录取了不少的男官,难道这点还不足以说明朕是一视同仁的吗?”一句此言差矣足够调动所有人的神经和表情,因为这句话恰恰证明了他们的观点,晏滋是龙颜大怒了,否则也不会反驳白骥考的话。 那么接下来她会做什么,会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所有人头低的更低了,如果有个地洞的话恨不得钻进去躲躲才好。 不过不怕死的白骥考没打算就此住嘴,反而越说越多,越说越犀利丝毫不留情面“陛下此言差矣,既说是选女官最后选了男官,是否是暗讽什么。但凡有些思想的人都会忍不住在猜测陛下可是故意羞辱男人。不过他们有此想法也是正常的,毕竟陛下广收美男之时曾在宫里殴打还不是皇贵夫的上官公子,还有已逝的楚公子,此外还有几位公子。这些传扬出去不想叫人想入非非也难,何况我国与朝恒国形势犀利。若是传到他国授人以柄便是致命大患。所以为了国家太平,还请陛下纡尊降贵发布国文向国民道歉,并且男女一视同仁。” 白骥考滔滔不绝的将小事最大化,而且一字一句环环相扣逻辑极强,说的满朝文武哑口无言,晏滋更是无言以对。脸色一块红一块白的,第一次感觉到这么丢人,这个可恶的白骥考当真是得理不饶人。 晏滋无言以对也就不说话,她不说话,文武百官就更不敢多言了,各个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副受批斗的倒霉蛋模样看的晏滋哭笑不得。 许是这样,心情也好了些,对于白骥考提出的犀利问题也终于松口了。 “好吧,白大人此言虽不中听却是句句在理,所谓忠言逆耳,朕相信白大人的话都是为国为民的大实话。所以朕决定此事准奏,不日将会拟定圣旨向全国百姓道歉,并且还会再选人才。朕要朝廷人才济济,人多了才会有竞争,竞争激烈了每个人才能发挥其才为国办事,也就不会再出现光吃不做的荒唐事了。朕要让你们知道当官不是享清福而是在做一件更痛苦的事情。好了,还有没有别的事,若是无事都退下吧。” 呼——文武百官再次大松口气,想来此次可以走了吧,大家都放松身子,有气无力的敲敲已经麻了的大腿准备下殿,甚至有些人已经跨出门槛走下台阶了。 偏偏这个时候白骥考又来事了“皇上,臣还有本要奏!” 什么!听到这句话,所有大臣都不好了,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外焦里嫩,头发直竖眼冒红丝,双手握的紧紧,若不是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恐怕这个时候白骥考已经遭殃了,身上即便没有千疮百孔也有上百个拳头印吧。 所有大臣不得不重新正襟危坐,等着白骥考把话讲完,但愿这是最后一件事不要再出现别的事情了。晏滋也是从骨子里恨透了白骥考,牙关紧咬,每句话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你有何事启奏啊,白大人。”这会语气是毫不掩饰的,直接是一副不耐烦的口气对白骥考说话。 白骥考倒是脸皮够厚,只当没发现,一副无辜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启奏“回陛下,臣觉着在流放的众多贪官家属当中也有不少的人才。他们很多都是满腹经纶壮志凌云,只因为亲属的**备受牵连大受打击。臣以为此举有失公平。因为作为一个读书人,很多人从小便开始苦读诗书,甚至不少人多次名落孙山依旧斗志不减,只为了功成名就的那一天。陛下将他们一同流放了等同于磨灭了他们的斗志,试问一个失去斗志的人与死人有何意义?这个国家又多处多少的行尸走肉,倘若对其善加利用委以重任定是国之栋梁,陛下不觉得如此更好吗?他们还会因为陛下的不计前嫌宽大处理对你心存感激,更加忠心耿耿的报销朝廷,所以臣想替那些流放的文人求情,求陛下给一个机会。” 白骥考越说越慷慨激昂,无形中,倒显得晏滋为人小气了,所以晏滋对于这个乱抢风头的白骥考更加厌恶了。刚才还一顿讽刺自己如今又是变着法的为他增光,实在过分。 晏滋脸色一沉比刚才还要难看,而且久久没有回复。 白骥考见晏滋似乎不愿意的样子更加着急了,索性跪下来恳求“求陛下祸及妻儿家属的严苛罪行,给流放在外的文人墨客一个机会。” 晏滋听得牙关紧咬,废除严苛罪行可以,但要提出也该是自己主动提出,白骥考提出岂不是让天下人觉着他英明她成了昏君了。如此卖人情给他对自己可是没有好处的,因为反而衬托的自己小气了,所以对此绝不松口。 “好了,众爱卿,今日早朝已经持续很久了,相信各位都累了吧还是赶紧下去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议,退朝!” “退朝——”宦官一甩拂尘,微微抬手准备搀扶着晏滋出去,晏滋也已经站起身。偏偏这个不识趣的白骥考还想上去说什么,身边的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拉了拉他的衣领命其不要再说了,弄不好惹了龙颜大怒小命不保。 白骥考就是不听,还要追出去问个究竟。晏滋懒得理会,先行一步,眼尖的宦官立刻命人阻止了白骥考,然后急匆匆紧随晏滋的步伐。 到了外头离开了叽叽喳喳的白骥考才觉着舒服了不少,空气也凉快了一些,刚才还真像被苍蝇围住了一般恼人的很。 晏滋没回寝宫也不去御书房而是忽来兴致去御园走走,那里有条不大的河,却是清凉的很,尤其是在夏天更是觉着靠近河水能够消暑解渴。 命人搬了椅子过来,面前又放了桌子,桌上放了些水果,边躺着椅子边吃水果,倒是人生一大美事。虽然知了叫个不停却不显得聒噪反而美得很,越是叫越是心中平静。晏滋半眯着眼尽情享受着炎炎夏日,许是白骥考太能吵了,所以谁见都头疼,他要是像知了一样叫的这么不讨人嫌就好了。 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白骥考始终是白骥考,若不是这样就不是他了。 晏滋无奈摇头,是自己期许太高了,他永远不可能说一些悦耳动听的话取悦自己,反而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难堪之事当众说出来,就好比殴打美男之事。虽说忠言逆耳,但自古以来臣子巧计谏言多不胜数,这家伙就不能学学那些臣子吗既不给君王难堪也听着舒服,不过是自己期望太高了,他永远都学不会的。 晏滋无奈摇头,不打算提起此事,趁着美好的夏日还是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九十二章忠言逆耳)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一百十章 天灾人祸 随意扫视了满朝,发现各大臣表情怪异脸涨得通红好像的在笑什么。 而目光扫视道白骥考和盛临圣这边,更是发觉两人脸红脖子粗谁也不服谁好像在上朝之间已经发生过冲突,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事争吵。 晏滋很好奇,一个眼神看向身边伺候的宦官,宦官低头窃窃私语将今日的来龙去脉与晏滋讲了一遍,这才明白发生何事。 没想到两人竟然如此不合,看来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是该好好协商此事,否则传扬出去被人拿捏定会酿成大祸,得好好解决一番。 该如何解决才好,晏滋越来越头疼而且越来越觉得此事迫在眉睫得立刻处理,只是一时半会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国家大事要他们处理的。国内国外好像没什么叛乱需要盛临圣去处理的,这该如何是好。 晏滋显得焦急不安,今日早朝也不准任何大臣上报奏折,桌上呈列的也是昨日送来的,这些奏折原定今日在早朝上一一批阅的,只是被白骥考和盛临圣两人之事这么一闹之后没心情理会别的了。 再粗粗一看不过是些水灾旱灾的平常之事,这些事常年都有,年年治理年年拨款也不见好转。派人处理之下,又是没头没脑的,当地的官员已经暗中调查过胆小的很不敢有任何的贪污,就是天灾。面对天灾,小小的人力总是显得微不足道,所以每次上报的这些事,晏滋都头疼不已,想治理又无能为力,还天天见到这样的奏折,就像毒瘤一样长在身上难受的紧。 今日白盛二人之事加上这些事更是吵得人太阳穴疼,晏滋微蹙眉头,身子斜靠着龙椅,然后右手轻轻按压太阳穴,不说话。 这样一来二去半盏茶的功夫,都是处于沉默当中,朝中大臣知道陛下心情不好不敢在这个时候上报发言以免撞枪口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纷纷选择沉默。 如此沉默了好久好久,气氛越来越凝重,纠结的白骥考与盛临圣的矛盾也在暗斗中越演越激烈,先是默默的腹诽,然后见没人发现,没人理会,之后从小声说话变成大声开骂。 声音尖锐犀利,如同晴天霹雳将凝重的气氛撕碎,众大臣沉闷的心情就好像干涸的土地,这一声雷忽然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心想着只要晏滋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那么就不会有人理会自己有没有尽责也不会挑刺,所以显得格外轻松。 而这个时候晏滋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件事,既然天灾跟**这么棘手,何不来个以毒攻毒让旱灾水灾这两个天灾对付白骥考和盛临圣两个**。 晏滋已经派人查过,两地都是天灾原因导致的旱灾水灾,即便是拨款大笔银两也是治标不治本,既然如此也就是说要想治理好这些可能一辈子也是不可能的。如此也好,这样打发他们一个去治理旱灾一个去治理水灾,分隔两地谁也见不到谁就不用怕打起来了。 就是自己比较麻烦了,万一有什么朝廷大事只能飞鸽传书了,不过为了两人能够和和睦睦不出幺蛾子这些小小的马力的也值了了,拨款出去的经费就当是买个太平吧。 晏滋这么一想,忽然对桌子上上奏的关于旱灾水灾的奏折感兴趣,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很快讲这件事吩咐下去。 “白大人,朕这里有一本奏章上奏的是幽州旱灾的事情。这个幽州倒也是个可怜之地,朕已经拨款无数始终不见效,你去查查清楚,顺便把旱灾治理了。” “啊?”白骥考脱口而出一个疑问,脸上争吵过后的怒气还未消,忽然听到晏滋这样的安排觉得很不公平,她这是故意要掉开自己吗。治理旱灾应该有当地县令和刺史负责,自己是堂堂的一品大臣,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吧,这么做摆明就是想调开自己,这算不算在暗示与盛临圣的这场斗争中自己处于失败者的地位。 所以白骥考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与盛临圣旗鼓相当时因为晏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判定了成败,这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白骥考很不乐意的看了晏滋一眼,然后怒气冲冲的扫了盛临圣一眼。 盛临圣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想来昨日自己的话她还是听进去的,到底是多年的师兄妹加青梅竹马,到底是关系亲密的,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外人反驳自己。 盛临圣笑得得意,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毫不掩饰的窃喜看的白骥考更加愤怒了。 “回陛下,治理旱灾乃当地县官之事,即便是遇到大事要大人物出场也该是刺史或者太守大人,怎么轮也轮不到微臣处理此事吧?”白骥考反问。 晏滋回问“怎么?听白大人的意思是不想处理此事了?那就是抗旨不尊,您可知道抗旨不尊的后果?”晏滋威胁。 “臣……臣无话可说。”白骥考很想反驳,知道晏滋是不会杀了自己的,要想杀自己,早在当初犀利言语惹怒她的时候就该给个痛快,但是没有,反而叫自己大白天的晒太阳。 所以很清楚,在这样的劣势下,如果自己再多嘴一句一定是生不如死,想想当时的情形就有些毛骨悚然,算了算了暂且不予计较,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白骥考想得很绝望,很无力的接下案子。 盛临圣笑得得意,正想开口说陛下英明的时候,晏滋又将水灾之事交给自己,这叫盛临圣措手不及几乎目瞪口呆。 “盛将军,朕知道你是武将,懂的排兵布阵。书上有云叫活学活用,武将并非只是出兵打仗也可以为民请命。济州的水灾极其严重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需要大量人手帮忙,朕觉着您的手下都是些会武功的人,这样即便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好方便处理。若是换做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差帮忙,万一掉入漩涡只会成为累赘拖慢水灾治理速度。所以必须要几个武功底子好的高手做辅助。朕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定不负众望才好。”晏滋说的语重心长义正言辞。 弄得盛临圣推脱不掉,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不过这些话落在白骥考的耳朵里舒服多了,还以为只是想调开自己的,原来是想把他们两个都调开。这个可以,反正两个人都派去远处心里也平衡了些。 白骥考很满意的笑着,在盛临圣还没来得及做出否定之时已经率先接旨谢恩。 “陛下英明,微臣相信有了盛将军的帮忙,百姓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水灾也会得到有利的缓解。如此为国为民的大事,相信盛将军这等爱国之臣一定义不容辞。”说完回以盛临圣一个同样得意的眼神嘲讽。 盛临圣看的直吐血,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好想揍他一顿,否则心中怒火实在没地发泄。 晏滋也担心盛临圣会半路后悔,赶紧做出批示“好的,既然两位爱卿如此深明大义明辨是非,当真是百姓之福国家之福。为了尽快处理此事不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间,还请两位爱卿即日启程越快越好,朕在这里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晏滋觉得很满意,心口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下。所有的血液又沸腾了,所有的空气又畅通无阻了,所有的好心情都回来了。这是前所未有的快感,以前即便是登上皇位也没有今日如此的快乐开心,甚至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那笑容甜美淡雅,笑声好似黄鹂音。 整个人被纯真的笑容包围着就好像是七八岁的姑娘,那么单纯容易满足,连带着将整个气氛都变得朝气蓬勃了好像回到了春天,大臣们都感觉不到天气的闷热了。 这边事情总算处理好,晏滋草草退朝,未免这两个活宝又提出各种要求,索性下旨不许任何人打扰。于是乎,各种烦恼开始往白骥考和盛临圣心头压。 他们都知道晏滋的举动很明显就是想调开他们,只是如此一来朝廷当中就没有他们的身影了,这怎么行。反正两人都是不同意的,只是不去就是抗旨,抗旨不尊又该如何处置? 两人各怀心事,白骥考知道晏滋是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的,即便抗旨不尊不会处死自己也会想到各种折磨的。而盛临圣这边也在纠结这个问题,如果自己不去,那么晏滋会用什么手段处理此事,会当中杀了他还是重庆处理,如果是从轻处理又是如何处理。 两人都在烦恼着,都不曾有启程的念头,只是烦恼着如何借口可以退了这圣旨,还能得到最轻的处罚。 盛临圣这边是有十足的把握晏滋不会太过为难自己,毕竟是青梅竹马,何况还有师娘撑腰,晏滋是不会与师娘对抗的,所以根本不担心受到什么大惩罚。 白骥考这边反而忧心忡忡多了,因为自己经常与晏滋抬杠,弄的晏滋很想想出各种折磨手段折磨。如果盛临圣真的去了而自己没去,那么她一定会重重责罚,相反的如果盛临圣跟自己一样都没有去,那么惩罚一定很轻。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想知道盛临圣到底去不去治理水灾,还有如果他去的话又该如何办法把他留下来,然后一同承担惩罚。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十章天灾人祸)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一百二十九章 改变称呼 这么一想,大家又积极的私底下讨论起书上的内容,虽然村子里白丁众多,读过书的没几个大家还是安安静静围坐在一起趁着休息的时间询问书上内容。() 场面远远看去很温馨很安静,很祥和,就好像一大家子的人围坐在一起纳凉听故事一样的。虽说是黄金秋季,但是夏日的炎热犹存,晌午十分还是热的厉害,纳凉也是常理之中的。 晏滋跟白骥考一前一后相继而来,晏犁发完银两早就回屋躺下了,这么热的天想来晏滋也是不会到来的也就想偷个懒,等到晚上发放银两的时候再好好表现也不迟。 偏偏的晏滋就是这个时候来了,看到的场景是大家和和睦睦不声不响乖乖坐在一起听几位书生模样的人讲孔孟之道四书五经还听得津津有味颇为赞赏。 不由得对白骥考一阵刮目相看“行啊,白大人。你这招法子可是厉害,如此一来人们在修书的同时学到很多东西,既培养了他们的动手能力也增长了他们的知识,无形之中又给朕培养了不少人才。哎呀,难怪朕瞧你越来越顺眼了,当真是个人才。” 对于好的事情或者人才,晏滋也是不吝言辞大加赞赏的,尤其是白骥考真的就是那种聪明绝顶好像文曲星下凡一样的,怎么就可以聪明成这副样子,令晏滋真是爱不释手当真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这句话晏滋已经无数次在心中这样评价过了。 同时也为当日选拔人才的事情感到庆幸,当时只想选女官,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硬是要参加选拔。也亏得他参加了才不至于让自己错失人才,现在想起来好险差一点点就要擦肩而过了。 对于晏滋的评价,白骥考也是欢心满满,这也是他听过的最高的评价了,尤其是从晏滋嘴里奔出来更是比吃了蜜还要甜呢。 “陛下可是要往里走些去看看其他人在干什么?”白骥考提议。 “哎,朕今儿个是微服私访,不许叫朕陛下叫小姐即可。朕也不叫你白大人。” 这是要转变称呼吗?白骥考忽然想到这一茬,随即眼神怪异的打量着晏滋,看的晏滋很不舒服“怎么了,朕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 “陛下既然不想臣称呼为陛下何以言语里还带着朕。如此一来即便臣不称呼您,别人也知道了您的身份。何况陛下此次出来穿着十分朴素,与普通百姓无异,试问这样的穿着臣再称呼您为小姐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传出去谁信呀,陛下既然要演戏就得演全套。这样吧,微臣吃亏些勉强做陛下的表哥掩人耳目吧。” 白骥考说的淡然,好像很勉强一样,心里却是一万个偷笑。 晏滋一脸鄙视,这是在**裸的占便宜哪里听出来是吃亏了,倒是自己吃亏的很好歹也是一代女帝凭什么要一个臣子当自己的表哥,不行绝对不行。如此一来这个坏家伙还不得借着机会好好的恶整一番,才不能让他奸计得逞了。 但当晏滋想要反驳的时候,那些灾民已经看见了他们,各个投着警觉的眼神往这边观望。白骥考故意快步上前与他们打招呼以转移话题不给晏滋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各位乡亲父老好,在下白骥考是远道而来的书生,因为迷了路不得已只能暂住一阵。这位是在下的表妹叫……滋儿,你们也知道一个女孩子家跟着一同走夜路着实不方便。所以各位能不能行行好暂留我们两兄妹在此过一夜?” 白骥考言语恭敬满含歉意好像真的是迫不得已万般无奈。也亏得是戏园子里出来的演的真是有模有样若不是提前知道真相,恐怕连晏滋都要被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去。 不过他刚才叫自己什么,滋儿?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摆明了就是占便宜,这个该死的白骥考,给他点颜色还真敢开染坊,简直过分! 晏滋习惯了被人尊敬第一次被人这么亲切的称呼着感觉是在拉低身份,更是有种浓浓的不受尊敬的感觉,因为就连青梅竹马的盛临圣也不曾这样称呼过自己。不过想来他们之间好像从来不称呼名字的,都是你呀我的称呼着,这已经算是最亲切的称呼了。毕竟在朝廷上下没有人敢对陛下说你。 但是这个白骥考显然更加无法无天了居然没征得晏滋的同意就直接称呼为滋儿,实在是目无君王,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下。 乡亲们打量了好一阵子,见白骥考态度如此真诚,举手投足间又如此的恭敬也就相信了他,众人的戒备心也就放下了。立刻有人过来端了些茶水请他们喝。 “天有些热,秋老虎厉害的紧。二位远道而来一定是渴了吧,喝杯茶解解暑。”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家捧着大碗过来。 这位老人家是村长,既然他都热情相待了其他人自然是更加的热情了。 一碗茶下肚已经打成一片,这个很会说话的白骥考三言两语就混得好像多年离家的游子,好像回乡来了,看的晏滋一阵目瞪口呆同时也被他这种瞎扯淡能力折服。 混熟了之后大家说话也开始随意起来,白骥考忽然想到刚才见到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好像很戒备的样子,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村长,在下有一事不明。方才见你们见到我们兄妹的时候好像很戒备的样子?我兄妹二人长得这么吓人吗,何以如此警觉的打量着我们,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骥考这么一问,村长也觉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并非我们执意要这么做。不过是担心一些事情罢了。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们这个村子常年干旱,前些日子朝廷里派了大臣过来,非要我们修书,也不知道修的是个什么书。一大堆一大堆的密密麻麻,反正我们几个也看不明白。可是就在今天那位官爷忽然对我们好的不得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死囚临刑前送上的一碗断头饭,换谁心里也会咯噔一下不是?” 村长的一番多虑叫白骥考哭笑不得,同时也有些尴尬,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晏滋一眼。晏滋不说话也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自己倒是有些尴尬的,本来是好心想让他们多长些知识没想到会想这么多,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 “村长,我不明白不过是修书罢了,何以让你们想的这么可怕,难道是派来的官员对你们不好吗?” 村长摇头“那倒也不是,朝廷来的大官我们也是见过好几个了。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只是任务观点将所派发的任务派发下来也就完事了,然后各自回府歇下了。尤其是这种大热天的更是没有人愿意出来,但是今日大人却是主动过来派发银两。就在不久前他还亲自将银两送到我们手里,并且都是回以微笑的,这种感觉不得不让我们想入非非呀。以前也没这么仔细看,现在不由得让我们好奇起来这些到底是什么书会不会藏着什么资料。” 噗嗤,村长的一番严肃又可笑的猜测叫白骥考哭笑不得,哪里有什么大秘密不过是些四书五经之类的主要是想让他们饱读诗书罢了,岂料他们如此会想。若真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也不会让这么多人修书了,这些人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同时也有些心酸,不知道这个晏犁在的时候有没有打骂他们,亦或者往年的那些官员态度恶劣已经严重破坏了朝廷官员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才会有如此消极的态度,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带着晏滋出来是对的。 白骥考又饶有意思的看向晏滋,这个时候晏滋也是同样的反看着他,眼神不卑不亢无所畏惧叫白骥考心头一愣,又是喜欢又是敬佩的,就好像跟随着的是一位神圣高洁的仙女一样。 聊了几许之后有几个官差过来了,村长以及几位村民不敢坐着聊天,赶紧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修书,村长说官大人要出来了。 晏滋担心自己在这里被晏犁看到就不能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赶紧带着白骥考找地方躲起来。没过多久晏犁果然过来,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子没发现什么,显得有些失落。但是想到柳大人说陛下已经微服私访了应该不是今天到就是明天到,这几天尤为注意,所以一刻不敢松懈,依旧保持着微笑毕恭毕敬的态度善待每一位百姓,然后按时给百姓们发放银两。 为了能够让晏滋看到,他还特意的放慢了速度。可即便如此还是将所有的银两发放完毕,愣是不见到晏滋的人影,整个人显得更加颓废了,难道是还没有来吗?那她到底什么时候来,自己还要这样装多久,现在才发现微笑比生气还要来的吃力。 罢了罢了,今天肯定是不来了,天又这么热,索性再回去躲躲吧。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二十九章改变称呼)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一百四十七章 恩赐宅子 “罢了罢了,且退下吧。()”晏滋实在看不下去了,若是再让这宫女呆在自己面前,恐怕吓得连站都站不住了,索性打发她去做些别的事情。 而自己则还在思考孩子口里的要求。 想了好一阵子还是没能决定,晏滋觉着此事非同小可还是需要些时间细细研究。“年儿今日读书也是累了的,不如回去歇着吧,等到了晚上为娘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可好?” “真的!干娘可不许骗我!”孩子总归是孩子,一句好吃的足以让他们高兴好一阵子,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房间。 而晏滋则是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小小年纪竟然被人挑唆,这是大忌,她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 不过这件事始终需要找个人商量,想来想去只有师焰裳最为合适,晏滋决定去找师焰裳商讨,求个法子。 龙轿坐定,几个人抬着去了丞相府。也不知怎的,在半道上就看见盛临圣从师焰裳府邸出来,神色凝重,不知道谈论了些什么何以如此心事重重。 这么一想,晏滋更加想要快点到师焰裳面前,问个清楚,于是命令轿夫们加快脚步,很快到了丞相府。师焰裳出门迎接“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师焰裳快步走上前,行礼并且搀扶着将晏滋扶下轿子。 晏滋没时间与她谈论理解,甩手免礼“你我二人之间还谈这个岂不生分了。” 师焰裳浅笑,心中很是高兴,看来她到底还是以前那个模样,即便是黄袍加身还是以前的晏滋。之前听盛临圣说起,还担心当了皇帝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但现在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陛下急匆匆找微臣是有何事?”师焰裳问。 晏滋本就是来解惑的,也不怕人笑话,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师焰裳听得认真,也觉着当中很有问题。 “陛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据微臣了解,孩子都是爱记仇的,对他好的从不曾记得,一旦对他不好或者是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会记一辈子。陛下想与小王爷亲近,最好还是别逆了他的意。顺着意思来,哄骗几下应该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师焰裳寻思着似乎只有这个法子最为合适,因为自己也是从孩子长大的,很清楚这件事。一个孩子如果很渴望得到一件东西,但是大人们又不肯满足他就会记很久很久,就像自己一样。因为有过同样的经历,所以更加清楚的知道那个孩子心里想什么。 晏滋正是培养孩子与自己亲近的时候不想因为一些物质上的事情与孩子产生隔阂,能满足的一定满足,只是这件事超出一个孩子所想要的,不得不引起人的怀疑。 晏滋眉头紧锁,表情凝重,看的出来还在思索这件事。 师焰裳倒是另有法子“陛下不如这样吧,表面上满足了小王爷的要求,私底下派人跟踪小王爷,看看他暗中都与什么人来往,如此不就知道了。” 罢了罢了,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晏滋无奈点头,在没了别的法子之后不得不同意了这个法子。不过忽然想到还有一件事,刚才盛临圣那样凝重的从丞相府里出来到底究竟所谓何事,为何不亲自来宫里找她商量反而去寻了师焰裳。 莫不是所商讨之事与自己有关?也是小王爷的事情? “方才,朕看见他从你府里出来,究竟是所谓何事,你们在商讨什么?”晏滋抬起头,明亮的眸子一本正经的盯着师焰裳,表情严肃冷淡就好像一个审判官在审判自己一样,叫师焰裳浑身不自在。 这是事情不能告诉晏滋,他们是约好的,所以不得不撒谎,但是师焰裳心里又愧意满满。毕竟晏滋对自己是无话不谈的,两人是患难与共的好友,可到现在反而是自己欺骗了她所以很不是滋味。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偏偏晏滋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若是不开口解释几句,恐怕这种严肃冷淡的眼神要一直盯下去了。没有法子只能随口编造了几句谎言瞒天过海。 “是这样的,盛将军来说看上了一位姑娘,但不知道那位姑娘喜不喜欢自己,所以想与我商量出个主意。毕竟暗恋一个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师焰裳极力摆正姿态,加强语气就是想让谎言听上去更真实一点,尤其是在面对晏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之时,必须直面过去并且以同样坚定的神色看着她,才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就像现在这样,果然师焰裳的谎言得到了晏滋的认可,并没看出任何破绽“这样啊,那你可知是哪家的姑娘,朕很好奇很想去认识认识。” 说这句话的时候,晏滋忽然移开眼睛低着头,双手放在桌底下偷偷的掰弄着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安分的坐在大人面前。 而且笑容也勉强僵硬,不像平日那副果断狠辣的做派,这叫晏滋很是诧异,难道陛下喜欢的是他?那么对白骥考偏爱袒护又如何解释?难道陛下喜欢他们两个?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她是女皇陛下三夫四郎的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师焰裳忽然陷入一片沉思,一时之间两人都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场面忽然冷却凝固。只有桌上的两盏余烟袅袅的茶水勉强证明活物的存在。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晏滋才想起来该回宫里,拍拍衣衫乘上龙轿回去,师焰裳赶紧下跪恭送。 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晏滋的批准,如师焰裳说的,小王爷知道晏滋同意给自己一栋宅子的时候那小模样兴奋的比吃了蜜还高兴哩。 两眼放光脸色通红,整个人可爱的就像布娃娃一样,笑容也是灿烂清脆像小黄鹂在唱歌。晏滋就在面前看着,端坐石凳之上,听孩子唱歌欢呼雀跃,自己则喝茶吃果。并不因为孩子的笑容而感到一丝一毫的高兴,反而有些担心。 这么小的孩子就学起了大人模样要这些东西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晏滋始终不太放心的,双目凝重而深邃的注视着前方,前方好像一片漆黑,在她的计划里所有困难都有解决的法子,唯独对这个孩子无可奈何。 因为他不是物件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受自己摆布,万一了无数心血培养成人,长大之后又与自己对着干怎么办,这始终是个麻烦。 晏滋想的入迷,没太过在意孩子的去向,孩子天**玩,整个皇宫都不够他跑动的。 罢了,且不去管他,今日就当是给他放假吧。晏滋决定出宫走走,就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吹着秋风看着满大街的落叶一片片从眼前飞过才觉着心情平静心旷神怡,好久不曾走动了,总呆在这个闷的笼子里整个人都快憋坏了。 想想以往这个时候总是盛临圣陪在身边,许是习惯了吧,每次他陪同着就好像很温暖很幸福可以随心所欲,不必遮掩也不用顾忌女帝的身份,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放肆痛饮。但现在应该不行了吧,人家都有了心爱的女子,忙着追姑娘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愿意陪同自己走走。 后来这个时候,也经常是白骥考陪着自己,这家伙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头都大了,不能安安静静的欣赏风景却总是能听到他的一番教育自己的话,好像自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走到哪都需要人教一样。太烦躁了,只是这种烦也不是由心发出的,每次白骥考教育自己的时候晏滋都不反驳,没想过要与他争吵,反而静静的听着。 可为什么现在想来心乱如麻有些烦躁,算了算了不想这个麻烦的家伙了,每次想起来就头大,索性谁也不找,就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欣赏这大好江山的美景吧。 但不知为什么这种宁静来的如此短暂,刚开始还觉着一个人清净自在,但是一直往前走的时候又觉得孤寂的很,忽然很怀念盛临圣的静静陪伴。有他在,即便是不言语也能感受到温暖的气息,以及胸有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那个胸膛,曾经自私的只想要她一个人靠,如今却成了别人家的温暖之地,自己则是局外人,想起来不免有些悲凉。晏滋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种思想,但就是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很想找个肩膀靠着大哭一场却放眼望去四下无人。 只有不断飘下的落叶勉强回应她的哀愁。 忽然之间自己也想找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虽然从小就不信任男人,但看到一对对的男男女女相偎相依从眼前走过,说是不羡慕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自己的心仪之人会在何处,自古帝王门前无感情,登上这高高的宝座之后便注定要放弃这些奢求了。毕竟帝王身边尔虞我诈不断谁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付出还是虚情假意,与其这样每天防着别人倒不如不去沾惹这些。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四十七章恩赐宅子)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一百六十章 骥考中毒 难怪人常说君心难测,似乎是这个理。() 宫外,皇叔灰溜溜的带着女孩子回去,那女孩只顾着吃糕点一点也不知道此时身边的这位舅爷爷是多么的嫌弃自己,恨不得将自己从马车外扔出去。但是又不能,晏滋已经是下了命令的。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窝囊气越烧越旺,回了屋子没外人在之后更是暴露无遗,将家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哐当的瓷器掉地声伴随着碎裂声吵得整个屋子都在打颤。 巨响引得孩子十分害怕,忍不住嚎啕大哭,这一哭如同火上浇油把皇叔的怒火烧的更加旺盛,忍不住冲着孩子发脾气。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说你也不小了,怎么还知道哭。人家宴滋小小年纪都会杀人了,可你呢,碾死一只蚂蚁都不会,难怪讨不得人家的喜欢。真是没用!没用!” 气头上的皇叔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孩子,指着鼻子就是一通大骂,本想找个女孩子讨取晏滋的欢心然后重新帮着儿子晏犁要回官位没想到反被一通冷嘲热讽,这张老脸都没了。 孩子吓坏了,一顿嚎啕大哭。 晏家这才意识到当初的行为太过鲁莽,不该一时情急就绑了晏母回来。如今晏滋虽然不予追究却实实在在的将两家关系闹得僵硬甚至毫无回转余地。在这个时候不找他人寻一门出路,那么他们家将永世不得翻身。 只是眼前这小女孩实在没了希望,也不知找何人才为妥当。 皇叔有些犯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脑海中闪现一个人影,皇叔一拍大腿露出喜色。对呀,既然孩子不行就用大人,晏滋不是对白骥考很是宠爱嘛,何不想法子靠拢白骥考。 这个主意不错,如此不用自己培养就可以沾人大光多美的好事,可不能错过了。 皇叔面露喜色,对自己的主意颇为满意,二话不说就去找白骥考了。 但到了白府才发现守卫严苛,下人们说什么都不让皇叔进去,说是大人不在府中。可皇叔明明看见白骥考书房的蜡烛点着,里面还静静的坐着人,那人手上端着书本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明明有人却装作没人,这让皇叔很是气愤,冲着家丁一通大发脾气“好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大人明明就在屋内硬要说不在府上,是何居心!莫不是瞧不起晏某人,我虽无一官半职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地位尊贵可想而知,岂是尔等随便欺负的!” 皇叔阴着脸,指着家丁的鼻子破口大骂,口水乱喷。家丁们惹不起这尊贵的皇族,只能静静的听他大骂,然后很无奈的擦擦脸上的口水。 皇叔骂了一通之后又不骂了,因为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根本没理会过自己,不声不响的好像直接把自己无视掉了。也不去通报不回话,当真是把自己当不存在了。 皇叔觉得无趣,自己在这里骂骂咧咧这些小家丁却根本不放眼里反显得自己毫无身份可言,既然如此只得灰溜溜回去。 只是这讨厌的白府他是记住了,不要让他逮到机会,否则定会好好教训,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哼,皇叔愤愤一哼,甩袖离去。 而这个时候,在不远处才依稀的有个人影走来,身子微斜,步履踉跄。再走近些才看清楚,是白骥考回来了,下人们立刻上前搀扶,一人一边半扶半抬的将白骥考抬入府中。 家丁们瞧惯了嘻嘻哈哈能言会道的白骥考,今日却一反常态,面色苍白神情暗淡四肢无力显得格外憔悴。也不知道发生何事,不过平日里白骥考待下人们极好,自然而然的大家都会关心“大人,发生何事,你怎变得如此憔悴,要不小的去请大夫?” 一听请大夫,白骥考显得尤为激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家丁的手,自己往书房里走。家丁们愣在原地犹豫了一阵,不知要不要继续搀扶。 但随后白骥考忽然转过身来,走到那家丁面前问起“今日可有人来?” 家丁们知道他问的是谁,早有吩咐过所以格外留神“女皇陛下不曾来过,也不曾派人问候过。倒是皇叔意外的来此说是要见大人,我等按大人的吩咐打发了,皇叔便是一顿破口大骂!” 家丁们委屈满满的回忆着今日之事,想起来脸上的口水还没擦干净呢,下意识的去擦擦,不过这个时候早就干了,家丁们瘪着嘴一脸恶心。 皇叔?他没事怎么回来找自己?不过这种人也是瞧的多了,白骥考对此并无好印象,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鄙夷“哼!这等狗仗人势的坏东西没什么好见的。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外孙得到皇帝宠爱就无法无天了。你等记住不要与他关系过密。我敢肯定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与他接触准没好事。” 白骥考不屑的咒骂,听的家丁心里舒坦,今日憋屈着的气也算是消了。 看着白骥考一点点往书房处走,知道有要事要办不敢打扰,家丁们轻轻的退下。 白骥考慢慢的挪动步子进了书房,这里的稻草人还在烛光摇曳下通宵达旦。白骥考看着不由得一阵神伤,抱着稻草人沉默了好一阵子。 忽然的,大手用力撕扯将稻草人四分五裂,心里却是各种不舍得“哎,好兄弟啊。有你在,也不知为我挡了多少的灾难,可如今不用你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骥考依依不舍的搂着稻草人的“残骸”回忆起今日情形,今日这帮走火入魔的野兽还是找到了自己,将自己带往一处偏僻的破庙。 还未开口就是硬生生的撬开自己的嘴,然后将一瓶青瓷装着的粉末倒入自己嘴里,尽管白骥考很想无奈力气不够。眼前这些各个身怀武功,即便没有晏滋盛临圣那样的绝世武功,对付自己一个软弱书生也是绰绰有余了,白骥考在他们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就这样硬生生的吞了毒粉。 这是什么他很清楚,这种药粉吞噬之后使得神经错乱记忆减退,渐渐的整个人疯癫狂躁之后暴毙而亡。这症状与当日民间遇到的那对兄弟以及前朝太傅是一模一样的,因为白骥考知道他们服用的是什么。 如今自己也中了一样的毒,要想得到解药只能帮他们办一件事,而这件事无非就是杀了晏滋。 这怎么可以,晏滋是他的所爱,怎么舍得将心爱之人手刃,与其如此倒不如独自吞了这疼这伤,然后静悄悄的离开这里。 可那些丧失理智的魔鬼是万万不会轻易地放过的,在给白骥考下了毒药之后又塞了一包给他,并且以此威胁“三日,三日之内无法取得晏滋性命你就会毒发而亡。要想活着,就得拿她的命作交换,否则你这一品大员的官位也算是做到头了!” 来人不多言语,但字句听来都透着阴森,叫人倍感心凉。 白骥考双手无力的拽着毒粉,不知如何是好。叫他毒害晏滋是万万做不到的,如此美妙的女人疼还来不及怎舍得伤她性命。 在回来的路上,他的脑子凌乱如麻,各种与晏滋在一起的场景一一浮现各种晏滋的一颦一笑也是清晰放大,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晏滋,这女人倒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璞玉。看上去地位尊贵处理朝政大刀阔斧,但在感情面前其实是张白纸。白骥考记得清楚,那一次出宫,她说起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当时她的眼神黯淡无光,言语里充满了恨意与恐惧。 这些对之后产生重大阴影的事情应该是不曾对人说起过的,但对自己却是一字一句说的详细。这让白骥考倍感高兴,她能对自己这样无话不谈,感觉二人的距离又近了。 之后问起孩子之事,晏滋又是各种不懂,她发觉不了孩子的可爱也不懂得如何疼爱一个孩子。不仅仅是内心里有一道戒备森严的防备,还是她的内心里就是个孩子,试问一个孩子又如何去以大人的模样疼爱着另一个孩子呢。 当问起对感情的理解,白骥考更是觉得晏滋对这方面匮乏不已,甚至是一概不知。所以她才是一张白纸,表面上经历沧桑的一代女帝内心里也是个小女人也可爱的想要去好好怜惜。 她的天真纯真深深的吸引这白骥考,那个时候他就暗下决心要好好呵护着不让任何人欺负了。如今看来实实在在的要欺负的人却是自己。 白骥考低头望着手里的一包药粉,忽然之间怒气冲天。 可恶,就凭着一包药粉就想威胁老子,当真是天真无知!白骥考怒手一甩,将药粉狠狠的扔在地上。黄色的包装纸破裂,白色的粉末一览无余,这只些害人的东西,休想借此掌控了自己。白骥考眼里心里都是排斥极了,一看见白色的药粉就忍不住上前将其碾碎。 双脚用力的碾压踩烂,片刻之间白色变成了灰色,但始终不解气,那些粉末落入眼帘还是那么的刺目。白骥考忽然之间情绪大发,顺手拿了桌上的瓷器砸下下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六十章骥考中毒)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一百七十九章 智取敌首 白骥考听来一阵冷汗冷汗,整个人都不好了,真是好高冷的陛下呀,好仁慈的陛下呀,好想鄙视她一下,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这小丫头钳制住狠狠欺负一下。只可惜……哎,只能想想了。白骥考无奈的转身,连手也懒得挥了,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 按照马平之前留下的地址,白骥考去了那个偏僻之处,此次当真是一人前往并无任何侍卫护着,确实凶险异常,但也知道只有如此才能不动声色的处理了,否则传扬出去天下就会大乱。 白骥考偷做深呼吸,想来自己虽是手无缚鸡之力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这等为国为民之事又岂能退缩。 几番深呼吸之后,鼓足勇气往偏僻的小屋子里走。这四周杂草丛生的厉害唯独前往屋子的路上有明显被踩过的痕迹,所以杂草都已经东倒西歪甚至有些烂了。很显然这里常有人来往而且来的人数之多超乎想象。 白骥考也曾是造谣党的人很清楚他们的做事风格,一旦被盯上加入此党的人便终身不得离开,一旦存了异心就直接处死。 看来此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这趟不仅是正邪之战也是生死较量。白骥考踏着凝重的步子一步步靠近小木屋,双手高举欲轻叩屋门。 但还没碰到门就听见身后怪声窜出,紧接着一道黑影掠过直挺挺的站在白骥考背后,然后一阵邪笑“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都过了这么些天了还没毒发身亡,看来你的背后当真有高人指点。” 马平笑得阴阳怪气,眼神也带着几分古怪,叫白骥考不得不警觉起来严肃对待。 白骥考转过身面对面马平“少罗嗦,我能死里逃生全凭运气,但这些并不是重点。今日来就想要回一个人!” “你是说师焰裳?”马平双手叉腰,玩味一瞥,露出几分鄙夷“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有何要紧的,何以这般紧张。你不是一直很在乎那高高在上的晏滋嘛,怎的这会放着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不要偏偏对一个女丞相这般牵肠挂肚了?莫不是追不上人家女皇陛下决定就低弄朵尝尝鲜也是好的?” 马平笑得十分诡异,骨子里鼻息中吐露的都是令人作呕的厌恶,让人很想扁他一顿。 白骥考才不愿意与这阴阳怪气之人对话“别管我作何感想,总之你想要的晏滋的性命我已经取了,现在是时候放了师姑娘了吧。” 白骥考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都是从牙齿缝里奔出来的,他实在不想与马平多说一句,因为多说一句就让自己感觉恶心想吐,还是尽快解决才好。 但是马平并不这般想,反而看到白骥考发作更是觉着有趣,更想好好耍弄一番。马平换了姿势,从双手叉腰变成双手环胸,歪着脑袋露出危险的笑意。 “我还是不明白,你就这么想要这个师焰裳?要知道她可比那晏滋卑微多了。何况之前我多次逼你杀了晏滋都不肯,如今却这般轻松的告诉我你杀了她。你认为我会信吗?既然杀了,何以不见首级,我可是说过的,要提头来见,否则休想见到师焰裳!” “你,你!”白骥考有些着急,进而脑子一空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发怒“我乃一介书生饱读圣贤,本就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今日被你威胁不得已做了一回已是迫不得已,若再取了首级岂不成了杀人狂魔?反正人已死,你若不信大可跟我去看!你不是很恨她嘛,这最后一刀就由你下手好了,我只想要回师姑娘,别的随你!” “啪啪啪”马平鼓起冷掌,哂笑“哈哈,好一个痴情种,却不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记得当初想要杀了晏滋之时你也是如此苦口婆心的劝告,如今又为了一个女人同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你这满腹经纶的书生倒是风流韵事挺多,既然你桃朵朵也不在乎这一片两片的,索性放任不管,再找过得了。如此你也不必以身犯险还要受我威胁,多好。” 马平依旧玩味的看着白骥考,冷嘲热讽。 白骥考才没工夫与他多做解释,晏滋可是给了压力,定要把他引到陷阱处,这边师焰裳又被拿捏在手,弄不好就是一死。未免无辜之人受到伤害,白骥考不得不耐下性子另想法子。 “是啊,男人嘛三妻四妾也属正常。我若想桃朵朵开并不难,但有些人失了能耐就再也不能做什么。不知道这些人看着别人左拥右抱时心中又会作何感受?”白骥考邪笑着,目光炯炯有神的打量着他的下体。 看的马平很不舒服,脑海中隐隐的闪现当日场景,不由得咬牙切齿恨透了晏滋,如今对晏滋的恨已经从国仇家恨变成了私人恩怨,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让她也尝尝切肤之痛。 “白骥考,你闭嘴!”马平恼羞成怒,怒吼白骥考。 白骥考大喜,看样子是正中下怀了,不由得再加把劲“马平,你这孬种,你不是很恨晏滋嘛,不是很想找她报仇吗,你怎么不自己去呢。如今我都把人杀了你还不敢面对一个死人,你是有多不堪!亏你曾经也算是个男人,可如今连个女人都怕,真是胆小无能。即便前朝复国,你也无立足之地,你的才干能力不足,如今更是连个男人不算,你还有什么好活的!” “你,你闭嘴!”身为一个男人最痛恨的磨不过被人知道他不再是个男人,何况这屋子周围都是他的手下,白骥考如此大声的说出来叫他如何面对。 所以马平更加的激动,所有的理智也几乎崩溃。 白骥考继续言语刺激,马平实在受不了,起了杀心,拔出宝剑朝他追去,发誓要将白骥考变成自己一样的人。 白骥考见势不好拔腿就跑,埋伏在小屋子边的马平的手下站起出来挡住白骥考的去路,要将其团团围住。马平步步紧逼,白骥考左右难逃,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还以为,看来是深入虎穴要被猛虎吃了。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碎月剑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正中马平心窝子,只听得噗嗤一声,鲜血奔涌,马平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弄清真相早已一命呜呼。 碎月剑跟着尸体落下,随后一道白影从外头包围着的蒙面人头顶飞过,就在白骥考身边落下。白骥考转身一看是晏滋,不由得一阵高兴,好像见到就是主一般恨不得将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确保自己的安全。 晏滋无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道你是个没用的主,等你把他们引到陷阱处要下辈子了,这才决定亲自出马。也亏得朕出现,否则该叫你白公公了。” 白骥考一脸黑线,鄙视道“即便是那也是为国敬忠,鞠躬尽瘁也该是可敬可佩的!” 晏滋冷笑,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也罢,且先不与多言,赶紧对付这些余孽吧。这些蒙面人人数众多,晏滋随行只带了少些高手,带太多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在人数上可能抵不过这么多蒙面人。也不知这些人武功如何能否对付。 晏滋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蒙面人,这些人身材高低参差不齐但都有同样的仇恨的目光,看样子他们的目标是统一的。 晏滋不由得暗中感慨,若是她的臣子也像这帮人一样尽忠职守该有多好,不过现在这些人反倒成了最难对付的。因为人心统一便会是难以攻克的人墙,另外师焰裳还在他们手中,逼得晏滋不得不提高警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蒙面人当真提着刀挟持师焰裳站在他们面前,虽不言语但意图却是一目了然的。 师焰裳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且脸色惨白体弱身虚的一看就是奄奄一息的样子,晏滋不敢拖延,生怕久了会变成母亲那样。 所以很紧张,炯炯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狠辣和犀利,聪明的脑袋瓜子转的飞快,希望用最快的最好的法子解决了这一窝子的余孽。 “各位听好了!朕就是当朝女帝,朕今日来主要除掉马平这心腹大患,其余人等可自行离开,朕绝不阻拦!” 威武霸气的言语在众耳边徘徊,但所有人都目光一致并无任何退缩之意,反而这些话说了之后,他们的脚步更加靠前,各个视死如归。 晏滋没办法只好紧握碎月剑,将白骥考护在身后,白骥考顺势紧紧抓着她的衣服生怕自己与晏滋分开了。 晏滋无奈回首还以一记白眼。 挟持师焰裳的杀手越走越近,步子坚定举止坚决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活着出去了。这样的人才是难以对付的,他不是想活了但不代表就可以放任师焰裳的死活,晏滋是不会允许她死在自己面前的。 晏滋死死的盯着那蒙面人准备随机应变,但很快其他的蒙面人已经举起弓箭齐刷刷的对准晏滋的心房,只要她再动一下立刻万箭穿心。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七十九章智取敌首)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一百九十七章 层层引出 薛家?小妹?白骥考随便一听,就抓住了这两个重点词,整个这么长的话简而言之就是联姻吧。倘若真要教学什么的,自己一人便能搞定,真要找个玩伴什么的晏家有的是小孩子,为何不找自家身边的小孩子非要找薛家的,还非要小姑娘。这不明摆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白骥考心中一脸鄙视,不明白皇叔为何非要薛家的人,明明晏薛两家不合还非要薛家的,这是故意给自己找难题还是给自己找难题? 似乎除了这个说辞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证明皇叔非要找薛家孩儿是另有原因,要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只有自己能办。 因为早些日子白骥考就怕皇叔出诡计耍阴招玩弄自己,就早早的与晏滋摊牌,一旦他有什么无理要求白骥考直接与晏滋说,晏滋念及盛临圣的案子是不敢不从的,所以有女皇陛下的一道圣旨什么事都不成问题。 有了这张王牌还怕什么,白骥考心中得意,笑得合不拢嘴,总觉着自己又幸运的躲过一劫。 而这个时候的皇叔还在滔滔不绝,见白骥考笑得这样诡异不由得停顿下来看了一眼,好奇他在想什么。 “白大人,何事这般高兴竟得都入了神?” 这么一问,白骥考才反应过来皇叔还在,这是在别人家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能像自个家一样没事偷着乐,实在不好看。 赶紧的开口说几句缓解尴尬“哈哈,皇叔啊,方才您说了一大堆,本官已然知道您的意思了。本官心中有数,您放心,尽快为您办妥,如何?” “当真?”皇叔露出乐眼,金光闪闪的盯着白骥考看。 白骥考甩甩手做出很容易的样子,解释道“放心吧,不过是件小事罢了能有多难。您老就安心的等着瞧吧,保证给您完成任务。” 听到白骥考这般胸有成竹的话语,皇叔也算是放心了,笑眯眯的又亲自端了一杯茶请他喝。 白骥考小抿几口之后匆匆告辞,转而去了皇宫将此事与晏滋说道。 晏滋听闻脸色微变,明亮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复杂的眼神,左手托着下巴右手不缓不急的敲打着桌面,那大又明亮的眼珠也跟着敲打声一上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 白骥考看了有些焦急,难道晏滋不想这件事?可当初自己与她说起的时候还是各种答应,好像什么事都能办一样,如今盛临圣的事情解决了就各种不想答应,这要是让老皇叔闹将起来,别说是盛临圣的事,就是祖宗八辈的事都能给你刨出来说。 白骥考忍不住了,又一次开口提及,试图劝解晏滋应了此事“陛下,人家只说让两孩子一起读书识字,又没说要联姻,您只当什么都不明白不就好了。再说既然没有说破的事即便让薛家人知道了也不好反驳什么,何况又是您一道圣旨下,谁敢不从。” “朕不是担心这些,朕总觉着皇叔已经麻木了。他会因为失去儿子一事知道朕什么都答应便趁机狮子大开口。今日是暗示的要联姻,明日明示要做什么又该如何?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总不能叫别人牵了鼻子。朕是担心此事有了退让之后皇叔会时不时的想出些要求上来索取。” 晏滋的担心并无道理,毕竟人都是贪婪的,一旦发现能从此处得到更多就会想尽办法将其榨干,只是眼下除了答应也无法子。 “我看此事先答应了,毕竟人家是打着让孩子好好学习结交伙伴的旗号。我们无法反驳,若是不答应了,反显得陛下小气,皇叔也会再次提起晏犁一事,那么盛将军会再陷风波。如今他已经被贬至边关了,若再闹腾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我看先让皇叔得意一阵,毕竟得意能忘形,等哪日他的不轨之心暴露就立刻处置了。届时他想说什么也没有道理。” 白骥考仔仔细细与晏滋分析利害,晏滋听闻觉着有些道理便答应了,于是提笔磨墨草草的写了一道圣旨交给白骥考。 之后,晏薛两家孩儿同在一个屋檐下学习之事便炸开了锅,薛家自然是不愿意的,哭着喊着要晏滋收回成命。晏滋不予接见,便三天两头来闹,弄得整个皇宫哀嚎遍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亡国了,晏滋听得头都炸了,三言两语将其打发了,并且明言警告若是不服从她的命令便是抗旨随时可以要了她们的性命。薛家人这才闭上嘴巴,委屈的将鼻子泪水吞入腹中乖乖回到府宅内。 晏家人倒是乐坏了,暗中教授年儿接近姑娘家的小妙招,小小孩儿才十岁就要教他如何逗女孩家开心,长大了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 可怜的小二妹才屁点大,天真烂漫哪里懂这些,她只知道晏哥哥对她好,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新奇玩意,所以不管薛家人如何教育她总是不听,总喜欢跟着晏哥哥玩。 这些消息晏滋也在偷偷的打听中,意图如此明显就是路人看了也能明白的。不过好在二人都是在白骥考门下学习,有白骥考看着也算放心,只要不做的太出格,她只当没听见没看见罢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法子如何把盛临圣调回来,毕竟是朝廷重臣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把他放在那么远的地方总不是法子。 偏偏又一时半会的想不到好办法,只能拖着腮帮子对着桌子独自惆怅。 脑海中忽然闪现很多张关于盛临圣的画面,那些一起练剑的场景,一起搅乱朝恒国一起掀翻前朝一起杀敌的场景一一浮现,还想起当日自己假晕欺骗盛临圣,而盛临圣却对月祈祷愿折寿的场景,虽不曾亲眼见到,但听到心里也是暖意浓浓。 晏滋不由得走到月色下,对月发呆,惆怅之情迸涌而出,不禁心烦意乱。脑海里盛临圣的身影却越来越深刻,她开始迷茫慌乱,不知道这种很想见一个人很想将其放在身边的想法是喜欢还是出于惜才之情。 这个时候多么希望有人能够为自己解惑,但环顾四周空无一人,能够看透心事的也只有那一轮弯月,只可惜月不能言,知道有如何,还不是依旧高挂天空不能为己分忧。 晏滋忍不住叹了口气,斜靠着身后石柱坐下,闭上眼整理思绪似乎将盛临圣的影子从脑海中赶去。 而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隐约而来,还没等晏滋开口,对方就先开口了“陛下何故对月长叹,虽说不是明月当空却也是月色皎洁美不胜收,何故在良辰美景之日如此惆怅?” 脚步一点点传来,在晏滋身边停顿,然后就近找了台阶坐下,与晏滋并肩而坐,目不转睛的盯着晏滋。晏滋听闻微微一笑,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白大人,你可真是有心啊,大白天的要忙着照顾两个小学生,晚上还要来看望朕,当真是忙碌的很呐。”晏滋挖苦道,眼下除了挖苦白骥考之外似乎找不出别的乐子了。 白骥考无奈一笑,叹息“滋儿就是滋儿,言语里总是带着一副欠扁的味道。若不是打不过你真的好想跟你好好决斗一场。想必白天的事情你也该有所耳闻吧,我都快被两小家伙后面的大家族弄得头昏脑涨了,哪里是传道授业分明就是给人挡宅挡难嘛。盛临圣倒好一个圣旨下去了边关逃离晏薛的纷争,我就可怜了为了一个男人居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差点就成了两家斗争的牺牲品。” 白骥考说的可怜巴巴言辞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盛临圣干嘛了,不过听到晏滋笑声不断,瞬间心情大好,却还是故意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为盛临圣辩解。 “你这人怎可如此说话!朕让你解决的可是朝廷大事并非私人恩怨,你身为朝廷大臣为朝廷排忧解难是否合理?盛临圣戴罪立功驻守边境保家卫国是否合理?” 晏滋说的振振有词好像真是这样,不过白骥考却嘴角一撇,眼底露出一抹暗淡,一直以来他都在猜测晏滋的心意,不明白她是喜欢盛临圣多一些还是喜欢自己多一些。这些话一直想说却始终没有机会,如今盛临圣不在,再好不过,可不能错过了机会。 白骥考故意嘟囔着嘴,念念碎“啧啧啧,滋儿可真是长大了,开口一个盛临圣闭口一个盛临圣的,他对你就真的有着重要吗?想我白骥考虽然不是武功盖世却也是一等人才,怎么不见你对我如此关心。您如此偏爱真的好吗?” 白骥考醋意浓浓,已然从暗示变成了明示,这番话听到晏滋耳里心虚不已,因为方才还在惦念盛临圣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如今白骥考这话一出更是觉得心虚不已,面红耳赤的不知如何是好。竟然有些害怕起来,不敢看着白骥考的眼睛,转而低着头忽略对方的目光。 白骥考见此,心中咯蹦一下,想着完了完了,自己没什么戏了,瞧她那少女般娇羞的模样就知道是爱上了盛临圣,可盛临圣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何那么多女人对他念念不忘。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九十七章层层引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十五章 原来如此 芳儿冷笑,对于盛临圣三个字嗤之以鼻“哼,那是你们,我可不想对他有什么,况且我也不喜欢这种冷到即便在夏天都恨不得穿袄的人。” “真是如此吗?”宴滋同样的嗤之以鼻回以芳儿,她才不相信盛临圣这样的男人会没有人动心,何况芳儿这种人本就是真假难辨的,她现在还不能够完全肯定,芳儿上面的话全部是真。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上当了。 因为芳儿额头上的伤痕,这道伤痕足以证明芳儿是困不住盛临圣的,盛临圣早就离开了芳儿的控制范围,如今她把自己骗到这里又有何种目的。 宴滋冷笑着,走近芳儿,阴险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杀气,逼得芳儿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跟着你,所以才故意走在前头把我引到这里,目的是什么!” 说着,手里的碎月剑又往芳儿脖子里伸了伸,月光洒将下来透过稀疏的叶片将剑刃上的光芒反射的更加寒冷刺骨,仿佛一对上那道光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毕竟宴滋想杀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一个不字。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芳儿也不敢胡言乱语,只能实话实说。 “如果我说我这么做就是调虎离山,想给皇叔一个充裕的时间处理盛临圣你信吗?” “什么意思?”宴滋越来越紧张,手里的碎月剑越来越像吃人的蟒蛇,吐着信子贪婪的缠绕在芳儿的脖子里。 芳儿看了看脖子里的碎月剑,脸色有些煞白,不过久经江湖,在没有见血的时候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生还的机会,尽量的保持冷静一五一十的说起那些计划。 “皇叔想让我用美人计对付盛临圣,谁知道把他引到青楼居然不吃这一套,之后计划失败。皇叔便想了别的法子,只让我拖延时间,至于什么法子我也是不清楚的。若真的知道肯定会告知与你,毕竟这条命还在你手上,我可不敢玩样。” 宴滋冷眼一笑,可不信芳儿的这些鬼话,毕竟是江湖上混了好些年头的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威胁就会乖乖听话。宴滋不信,一个举手,宝剑忽然在眼前旋转然后迅速刺向芳儿的心脉,芳儿只觉得眼前眼缭乱,宝剑旋转之时好像有不少的宝剑出鞘一样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当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那些宝剑的时候,心口忽然一疼,鲜血喷涌,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无力的瘫软在地垂死挣扎。 可即便在这个时候芳儿也不说任何一句话,看样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上面的话都是实话,要么她是拼死也要说谎了,如果是后者,即便杀了她也得不到答案反而浪费时间,所以不论是哪种结果都不适合再与她纠缠。 宴滋忽然收回宝剑,扔下一块手帕“放心,剑还没刺中要害,现在及时包扎伤口还能留你一命。”然后一跃而去。 留下芳儿煞白着脸,捂着胸口艰难的拿起手帕包扎伤口。 宴滋飞快的带着宝剑去了宴府,本以为皇叔没了儿子没了孙子之后会安分点,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简直是越发的疯狂了。忽然之间宴滋也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停下脚步细想。皇叔的此番作为跟当初的自己有何不同。当初若不是听闻父亲去世没了顾忌才敢掀翻江山自立为王。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杀了年儿的确是错了的,她不该杀了年儿而是利用年儿牵制皇叔,说不定他就会安分守己本分些,如今所有的牵绊他的东西都给拆除,他就会肆无忌惮做出些疯狂的举止,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尽快找到盛临圣将这些事情快快处理掉才是。 宴滋越走越快,恨不得飞到宴府质问皇叔,可这恼人的天气总是那般的爱捉弄人,这边宴滋很是火急火燎,偏偏的天空就下起大雪。白茫茫的鹅毛大雪下来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禁,虽然入冬很久了可直到看见下雪才发现已是到了冬季。 平日里也不多出门屋子里又有宫人烧炭伺候着也就没那么多察觉,如今看着这场大雪下的轻狂就忍不住要向它低头了。 宴滋摩擦着小手试图给自己传递些暖意,可淡薄的衣衫还是被寒冷侵袭的透彻一点点的手上温暖始终无法供给全身。寒冷迫使她不得不慢下脚步想就近找个屋子躲藏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越往前走就越发清晰的看见一群人围拢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觉着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宴滋本不想去看,可无奈人群庞大,根本绕不开,就是不想去也不得不去了。 越是走近,人群里说话声就越发的清晰。 “这人是谁这么可怜竟然在这里躺着,还穿着的这么单薄,这大冷天的岂不是要冻死在这里了。”一位外来游客用着外地腔调说着。 另一位买菜婆子看着更是不忍心了,拧着眉头忍不住一阵心疼“哎哟这是谁家的孩,这么可怜。瞧他穿的也是光鲜亮丽,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吧,只是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难道是有钱人家不要这个儿子了,所以连件像样的保暖的衣服都不给穿?”婆子忍不住揣测起来,各种戏曲桥段都忍不住搬出来。 不过这么一说另一位妇人也忍不住插话“好像是有些道理的,你看他的双脚都出血泡了,若真是受宠的儿子又怎么会叫他走着出门,定是马车载着。我看他一定是哪家不受宠的妻妾生的儿子,哎,真是可怜啊。” 妇人说着,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看向一旁搀扶着自己的相公,商量道“夫君,我看这人着实可怜,能不能帮帮他?” 那男人点头同意,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摘下来给那人盖上。随后男人的娘子便把自己的披风给夫君。夫君披上之后又把自己的夫人抱在怀里,二人相拥而去,场面好不温暖。 宴滋在人群里一直羡慕的看着这对夫妻不曾真正的看过地上的那人。那人已经有不少人关心了也不需要自己的在意,只是那对已经远去的夫妻真是羡煞旁人,看衣着像是来经商的商人。多说有钱商人皆薄情,可他们却是极为的恩爱。 看到他们恩恩爱爱的,竟也不由自主的想找一个这样的人,也不知何时起竟然就萌生了这种念头,还以为自己能孤独终老却偷偷的生了情种,明明是冬日里。但这种芽儿却越发的旺盛,脑海中再次浮现盛临圣的脸,如果他在身旁看见自己穿的如此单薄,也一定会解下披风给自己披上。 偏偏的,肩上,发丝,早已湿漉,就是没有人为自己做些什么,反而的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地上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为何如此悲惨,直到那对夫妻走远,消失在视线里,宴滋才注意到人群中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当官的人家竟然做出这种事把自己的亲儿子扔在了外面,要是被她查到定要好好教训。宴滋愤怒满满,拨开人群去瞧个究竟。只是这么一瞧忽然就愣住了,僵硬的手举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半掀开的披风也被举到半空中不见落下。 众人都疑惑满满,惊讶的盯着这个女人,她是谁跟这男人有什么关系?不过一男一女总是那么让人想入非非,所以人们就忍不住想看个究竟,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猜测起来。 但这个时候的宴滋也顾不上这些了,看到披风下躺着的白骥考以及那双冻得红肿并且本就已经长满血泡的双脚更加不是滋味了。 脑海里忽然想到这样一个画面,就是自己满世界去找盛临圣的时候,白骥考忽然体力不支无法跟从昏厥在地,但自己当时一心想的都是盛临圣也就忘了身后那个像小尾巴一样跟随着自己无怨无悔的白骥考了。 这个傻瓜,既然体力不支为何不告诉自己,为何不找了地方休息,为何不事先通知自己,为何…… 为何为何,满满的为何都在试图为自己开脱,可是内心的愧疚却因此越来越满,几乎快溢出脖子让自己无法呼吸,这么多的为何为何换不来自己的一句关怀。忽然之间宴滋有些愤怒,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为何这么一个大活人忽然不见了自己没发现,为何会这样,这是为何呢! 宴滋心里懊恼不已,整个人都因为自责而颤抖起来。 “她,她,她……”忽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宴滋的面容,吓得哆嗦起来,宴滋一个转身看向那人,因为憎恨自己没看好白骥考所以眼神难免有些怒色,那人以为是对自己发怒吓得不敢乱说赶忙闭上嘴巴。 周围的人不明白,疑惑的看着那人,那人不敢多言,乖乖闭上嘴巴。 宴滋不敢再浪费时间,生怕这样下去白骥考就没命了,赶紧差了刚才那人帮忙把白骥考背到附近医馆。 之后从医馆里出来,那人才松了口气,才偷偷的跟周围人说起,那女子好像是当今女皇,那男人不是盛临圣就是白骥考。 众人很疑惑为何这个男人会认出宴滋,那男人回答自己是戏园子里的戏子。那戏园子可是女皇陛下经常来的,还亲自给园主下过免死金牌,他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众人一听也就明白了,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将目光引到了二人身上,不知道那昏迷的男子跟女皇陛下是什么关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百十五章原来如此)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四章 文臣入赘 “她在宫里过得如何,可否做出什么扰人的事情来?”御书房内,晏滋细细盘问着端糕点的丫头。() 丫头如实回答“回陛下,姑娘过得很惬意,似乎很喜欢这里的生活,并且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请陛下放心。” 那可真是奇迹了,晏滋斜勾着嘴唇,露出难以言表的复杂神色“知道了,这些日子你就留那里好好照顾着朕的御妹吧,有何需求告诉朕,朕会自有安排。” “是,陛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晏滋点头应允了。 小丫头快步跑往不语的住处,方才晏滋的一番话她也是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让自己监视不语,可偏偏自己被不语抓了把柄。良禽择木而栖,既然如此只能向着不语靠拢了。 “咚咚咚”“姑娘可还在?” 不语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小憩,听见那丫头声音,赶紧的出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小丫头悄悄的将晏滋的话转述给不语听,并小声提醒“看样子陛下是想要监督你,姑娘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不语忽然哈哈大笑,小丫头看的目瞪口呆,还以为是发疯了呢“姑,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陛下监视你为何您还这样高兴,难道您很想让陛下监督你吗?” “非也!”不语撅着嘴,摆出一副老先生的模样,竖起食指摇晃几下“我早就猜到晏滋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哪里会这样好心真的让我随便在皇宫内出入。如果真是这样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如今听你说起这些我也就放心了。” “哦,是吗?”小丫头还是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勉勉强强应了几句,忽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没有相告“对了,姑娘,还有一事。您吃的这盘糕点是宫里面赵大厨所做。陛下的意思是问您味道如何,若是觉着可以便与赵大厨学了。若是不满意还可以挑选更好的师父,不过好像听说一个月后盛将军会来看您,陛下说到时候身无长物也不太好看。所以让姑娘您多多用心。” 可恶,竟然用盛临圣压着我,不语气的牙痒痒,本想趁机在皇宫里混上一段时间,没想到晏滋会用盛临圣压她,这就意味着,即便不满意这厨子也只能认了。 罢了罢了,在皇宫里人生地不熟的,换谁都一样,要想整她的谁人都可以,既然防不胜防索性不防,好吧,尽管放马过来。 “就他了,什么时候学习?”不语看向那丫头。 丫头说了时间,之后二人一来二去的便更加亲密了,不语也知道了丫头的名字叫甜儿。 这边不语学厨艺的事情勉强有了些进度吧,甜儿来报学的还可以。但晏滋不这么认为,这么脾气暴躁的丫头哪里肯乖乖的听师父的话,肯定少不了与师父拌嘴。 但这些都无所谓,反正晏滋答应盛临圣的事情已经办到了,接下来应该处理的就是她的亲事,尽快把她嫁出去这样自己就省了一桩心事。 这些日子命人找的贤臣良将的公子哥都已经沼气,接下来该是挑选了。 宦官捧着一大堆画卷过来,堆得晏滋的书桌满满的,几乎把所有的奏折都遮挡了。这么多人哪里是自己看的过来的,不如寻了师焰裳来,她也是女孩子家的,眼光更贴近不语的眼光。 “来人,把丞相给朕请来。” 语毕,宦官立刻差人抬着轿撵去请师焰裳,没过多久师焰裳就已经入宫,正欲下跪行礼,晏滋就急匆匆上来搀扶。 “免礼,快点上来与朕一起看看这些公子哥。” 说着,又急匆匆的捧了一半的画轴到师焰裳手里。师焰裳随便一翻就是一位公子的画像,上面写了生辰八字以及谁家的公子哥。看这样子应该是招亲,难道晏滋又要充盈后宫了? 师焰裳捧着这些公子的画像又疑惑的打量着晏滋,晏滋一直低头看画像没时间抬头,直到感觉到一束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好一阵子她才下意识的抬头去寻,才发现师焰裳一直看着自己。 “咋了?何以这般看着朕,难道朕脸上有吗?”晏滋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脸蛋,确定没什么东西之后才又看回画卷。 但师焰裳终于忍不住要说些什么了“陛下难道又要选皇夫?可是您的后宫里已经有不少了,还要招这多人就不怕前朝后宫争斗会在本朝上演吗?” 师焰裳有些担忧,担忧的岂止这些,还怕她沉迷美色扰乱朝政怎么办,还有就是万一皇夫图谋不轨谋朝篡位又该如何。 这些都是难以揣测的问题,且在历朝历代都是有的,所以师焰裳很担心。之前的选夫,晏滋看也没看直接就充入后宫了,但这一次她似乎很兴奋,还特意让自己过来挑选。桌上一叠叠的奏折都没批阅完也不理会一下,只是专心的看着,怎么不叫人担心。 晏滋听闻哈哈大笑,一是因为晏滋的话叫人好笑,她这样英明神武的皇帝岂是一般的男子能够迷惑的了的,二是因为师焰裳这样关心自己而开心。现在除了她之外已经没有别人能够如此关心自己了,起码盛临圣已经离她远去了,晏滋还以为身边再无真心以待的人,却不想还有一个就是她的好姐妹。果然没看错她,有师焰裳在,她也就安心了。 “朕的好焰裳,如果是这样想那你就真的错了。朕前些日子刚认了御妹,这不忙着给她招婿呢。既是驸马当然要往好里挑选,寻思着你也是女子,应该知道女子家的心思就叫你过来了。而且这里这么多青年才俊你说是看上了哪个好的,就一同办了婚事,如此岂不美哉?” 晏滋兴高采烈的说着自己的计划,但师焰裳听来并不那么高兴,反而有些垂头丧气的。晏滋不明其意“怎么了?你不高兴?难道是不想嫁还是嫌朕偏心先给她挑了去。那这样吧你先挑,挑剩下的再给她。” 说着又将一大堆的画卷塞到师焰裳手里,直到她的手里怀里都放不下为止。 师焰裳内有心思不方便吐露,只能笑着应付了。晏滋满心都扑在找驸马的事情上,也就没怎么在意,嘴里心里一直在念叨着“你看这位公子如何,家境好,长得也好看配的起朕的御妹。” 师焰裳看了一眼府邸,是在别的地方,与都城差着十万八千里,不由得一阵摇头。这要是换做她自己找夫君也不会找这么远的,想来那位御妹也不会喜欢的,所以自作主张替她拒绝了。 晏滋脸色一沉,碍于师焰裳的颜面就不说什么了,又找了几个。 师焰裳看了看家境都是极好的,长相也不错,但为什么府邸都是这么远的,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赶紧看看自己手里的那些公子哥的家址,都是偏远的,最近的与都城也隔着两个城。 看样子晏滋是想要把她远嫁。方才还说如果自己看中的话也可以让自己挑一个,难道将来她成亲也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吗。 若是如此那么与他岂不是永远不见了,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哀伤,垂泪的目光隐隐的透过窗户纸望向远方出神。 晏滋轻轻叫了几声都不应,抬起头才发现这丫头竟然发愣。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除了房子就是房子再往前就是宫门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想的哀伤,晏滋不由的一阵心疼“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哀伤。说出来给朕听听,若是能,朕一定帮你解决了。你是朕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朕怎么舍得叫你独自流泪哀伤呢。” “陛下。”师焰裳忍不住一阵发酸,内心里激动连连,她相信晏滋的这番话,毕竟二人曾经同甘共苦如今晏滋还对自己这么好,所以她绝对的相信。 师焰裳的身边能够如此对自己好的也就只有晏滋了。只是这件事难以启齿该怎么说呀,师焰裳寻思着如何解释,却每每话到嘴边又滑入腹内,实在难以启齿。 晏滋看出了她的难处,更加担心了“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这样依依不舍的看着宫门,难道在宫外有值得你留恋的人,还是事?” “嗯”师焰裳不好意思的点头。 “真有!那是谁!”晏滋有些兴奋,早就想给师焰裳寻一个好的亲事,可又担心对方照顾不好她,一二来去的也就耽误了。如今她自己有了心仪之人那是再好不过的,只要自己下旨赐婚便是顺水推舟的大好事。 “快说呀,那个人到底是谁,人品如何,若真是靠谱的,朕一定会赐婚。”晏滋兴奋不已,简直比自己招夫君还要兴奋。 师焰裳在她的询问之下终于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他就是当日的一品大臣,如今宫门侍卫。” 听到这些,晏滋忽然眉头紧蹙起来,心里想到了一个人名“白骥考?” “嗯”师焰裳娇羞的转过头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百三十四章文臣入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公主耍泼 “国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小宫女好奇的看着国姨,不知道她这样锦衣玉食的还有什么可以哭泣的。 国姨见着小宫女过来连忙用手帕遮掩泪眼,似乎掩盖悲伤,不过半遮半掩的还是被小宫女看了去。 “国姨,您究竟是怎么了,若是有什么委屈就与陛下说去,陛下不会不管的。” “别别别,千万不要告诉陛下。她要是知道了只会更麻烦。”国姨很紧张,一听到小宫女说要与晏滋说起,就更加紧张,已经顾不得自己红肿的泪眼,也没手再去拿手帕遮掩,赶紧的站起身阻止小宫女。 “为什么,难道陛下都不能问您做主吗,您不是她的姨娘吗?”小宫女瞪大着眼睛显得很疑惑,这中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以至于连陛下都不能说。 “那倒不是,只是我怕说出来让陛下为难了。”国姨啜泣着解释道。 这么一说小宫女更加好奇了,更是要刨根问题“到底是什么事情,即便不能解决,说出来也舒服些,总比憋在心里好吧。” 听小宫女这么一说,国姨才偷偷的说起“本来我与宫外卖鞋的王婶越好一同去玩,谁知道这女人翻脸不认人。前些日子还对我一个劲的热情这些日子忽然就变了脸,我还奇怪哪里得罪了她,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见我不能赐封为长公主,她捞不着好处便不与我为好。我以为只有她一人如此,世间还有很多真挚的友谊,谁曾想,好几位展柜夫人都不再与我交好。” 说到这里国姨又是一阵哭泣,显得十分委屈和苦恼“我就不明白了当不当长公主那是我的事情,与他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与我交好就是为了这层身份吗,这个世上还有没有更不公平的事情!” 国姨委屈满满,小宫女颇有同感“您说的这些奴婢都能懂。虽然奴婢没有您这么高贵的身份,但经历也是差不多的,以前奴婢在家乡也是个不受宠的孩子。村里邻居都不怎么待见,后来一听说入宫做了丫头能碰到皇妃皇上什么的,他们就一个劲的来巴结。谁知道在宫里混了这些年并没有真正的给陛下伺候过也没有在哪个贵夫身边呆过。只是给宫里的姑姑做丫头。他们一听奴婢是下人的下人又露出那副嘴脸,就是自己的父母也觉得给他们蒙羞了恨不得不认识我这个女儿。” 小宫女说的十分可怜,引得国姨一阵怜悯,二人说起这些就好像是同命相连的亲人。 但很快小宫女意识到说太多了,赶紧的闭上嘴巴,带着扫把离开这里,国姨也不再强留,擦擦眼泪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这些话晏滋都听在耳里,那位扫地的宫女倒是不常见,却也偶尔见到过一两次,的确是地位低下,只是一个扫地的,不过这样的宫女应该清楚不能与地位高的人有过多的言语,她却破了规矩。许是因为同命相连的缘故才多说了些吧。 晏滋也不责怪,只是忽然想到了国姨在外头受委屈的事情,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国姨被当众殴打的事情。的确,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人卑微时亲人也不想搭理,一旦飞黄腾达了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也来攀亲带故。如果国姨真的当了长公主是否地位就会好些? 晏滋不清楚,她很想帮着国姨,让她过得好些。可是当年的小王爷不也是那样楚楚可怜,可怜的叫人心疼,自己这一次的怜悯会否又产生小王爷的事情,国姨是否在设局等自己跳下去。晏滋不知道该如何,忽然脑海里只想到了盛临圣的话,他昨晚说的足以代表了他的立场。 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不会反对,如果算上他的话,朝廷中只有两个人是赞成的,究竟该不该封赏? 晏滋想的入神,这个时候宦官已经急匆匆跑来,并催促“陛下,您怎么还没换上朝服,这都快上早朝了,奴才命人伺候您更衣吧。” 晏滋被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没再继续思考这件事,赶紧的回到寝宫在几个宫人的簇拥下换上朝服前往大殿。 今日的议事还是一如往常,不过是水灾换了地方,旱灾又出现之类的问题,天灾**每个地方都会发生,听多了也就平淡了,只要找到相关官员督促完成也就好了。诸如此类的事情解决了早朝也就散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又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些浓浓的怒意往大殿处传来。 人未到语先起,是谁有这胆居然能在大殿处众目睽睽之下无视女帝的存在!众人望着声源看去,竟然国姨,大白天的怎么喝的醉醺醺的,整个人踉踉跄跄似走又似鬼魂拖行。 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酒味,众朝臣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向国姨。晏滋倒是清楚,应该是刚才那件事想不开所以借酒消愁了吧。 “国姨,你……” “你闭嘴!听我说,你们都听我说!”国姨怒红着脸蛋夹杂着醉意冲着满朝文武大吼大叫。 “你们这些个高高在上的人啊,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哪里知道底下人的不容易。你们受过白眼和侮辱吗,你们受过拳脚相加吗?啊!” 国姨怒吼,众大臣依旧是嫌弃满满,这当中不少人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对于国姨说的这些话不以为然,这个世道本就是如此,有什么好抱怨的。 但是国姨可不想就此罢休,还要说下去,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管不住舌头,就是一个劲的想说,说过瘾为止。 “呵,呵呵,你们当中有几个是这样过来的?也许你们对我这番话嗤之以鼻,感觉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那是你们!你们受尽欺辱之后老天爷会换你们一个漂亮辉煌的前途,现在的你们穿得多体体面多么的高高在上,可以随便的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可我是女人,还是一个成过亲的女人!我这样大摇大摆走在街上有多少人鄙夷唾弃。我以为老天爷是公平的,他不会嫌弃我的身份,但没想到连老天爷都欺负我,让我受了委屈之后还无处诉说!为什么命运对女人这么不公平,你们男人在受尽折磨之后会有好结果,而我只有折磨。前半辈子被夫君折磨,后半辈子被世人唾骂。我不就成过亲怎么了,我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就是赐封个公主嘛,也没实权也无能力的,能把你们怎么着!你们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男人怎么对一个女人还这样不依不饶的,还是不是男人!” 国姨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直到将心里的话都说尽了才肯闭嘴,只是嘴巴闭上了眼泪又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晏滋也能够看的出她的辛酸,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女人地位永远都比不上男人,即便她已经很努力很想借着自己是一国之君的身份纠正男女之间的地位。可这东西根深蒂固了又岂是十年二十年能够纠正的。 晏滋低头轻叹差人将国姨搀扶下去,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醉醺醺的国姨被拖了下去。 “哎,这位大臣,这些个男人,你们都听到了吗?不就是赐封个女人至于你们这样极力反对吗,朕觉着没什么要紧的。来人,去把朕的圣旨拿来即刻昭告天下。” 之后就退了朝,晏滋也不想多说什么,国姨的话也不无道理,何况她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哪里来的心计翻不起大浪的。 圣旨一出,从此天下就多了一位叫做明和的公主,这也是唯一一位皇亲吧。晏薛两家所有的皇亲都还只是默默不闻的庶人走在大街上也没人知道,只有这位明和公主是大家所知道的。 这件事有了结论之后,晏滋的心情也好了些,忽然之间感觉没什么心事了,整个人挺轻松的,再次路过宫门口的时候也是笑意在脸。 白骥考却是淡的苍白的笑容挂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病怏怏的,同样的师焰裳也是一样的笑容。真是奇怪他们夫妻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都病怏怏的。 晏滋很好奇很想问,岂料白骥考先开了口“陛下这下应该高兴了吧,长公主的事情总算有了着落。” “还行吧,朕是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晏滋笑得十分得意,好像所有的威望都回来了。 白骥考再次浅笑“是啊,您是皇帝,有些事情不需要听从别人的。别人的话只是个参考,最后做主的还是您自己。如此也好,我就不用担心了。” “什么,什么担心?”晏滋好奇,自己治国与他有何关系,但是白骥考也没多说。 晏滋疑惑的看了好一阵,也不再与白骥考多说,而是笑着看向他的身后。白骥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盛临圣,看两人的表情应该是在一起了吧,难怪晏滋会在宫门口出现,原来是约好了的,是自己多想了。看来她的人生就像处理朝廷大事一样再也不需要一个可以作参考的人了,因为她已经可以一个人处理感情的事情。 如此也好,是吗?白骥考扪心自问,虽然笑得很灿烂可心底里总是荡漾着怪怪的滋味。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百四十七章公主耍泼)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六十五章 美梦破灭 “姨娘,这就是朕的姨娘啊,小时候何等的情同姐妹,现在居然拿着冰冷冷的东西对着朕!”宴滋拿起扔过来的水果刀失望的看着明和,此时的她早已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一阵寒冷。() 明和却不以为然,总是冷冷的对着宴滋“少罗嗦,快点动手!” 宴滋怒,却又担心白骥考他们出事,只能由按她说的办,慢慢提起水果刀,伸出手,往筋脉处游走,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刀子就直接刺破皮肤切断筋脉,宴滋不甘心,还想再寻找机会。 “姨娘!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回头,朕可以一笔勾销不再追究!” “开玩笑!现在你可是手下败将,还是先顾好你的小命吧!”明和大笑,觉着宴滋是不知量力了。 宴滋也的确是孤军奋战没有法子,只能忍痛自断筋脉。 “等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以记响亮的声音响起,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现在眼前,明和高兴的站起身走过去,谁知那人并没有靠近自己,而是走到宴滋身边将其揽入怀中。 “快把这东西放下!” 看到这一幕,明和大怒“盛临圣!我这么爱你,你居然连都不肯看我一眼!” 盛临圣没理会明和,就是正眼都没看一眼,依旧关切的看着怀中的宴滋。 这下明和更生气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护着她!” “她好不好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知道。”盛临圣冷冷回应“另外,整个大军都已在宫门外驻守,如果你再不收手可就要大军压城了。还有,朝恒国已经撤军了,因为宴家军以及周围小国的军队都已经兵临城下,朝恒国为求自保不得不拔军回国。你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了,还想做困兽之斗吗?”盛临圣说的很平淡,看上去似有若无的说着,实则都是字句都有针对性。 “什,什么,怎么可能,你休想妖言惑众搅乱我大军士气!”明和才不相信这些,蒙傲虬可是答应过,这些士兵一直留到她登基为帝,事情还没办成怎么可能突然抽走大军,如此也太不讲信用了吧。 明和不信,但很快就有士兵来报,那些原本源源不断要往本国来的士兵都在中途回去了,这下明和整个人都懵了,坐在椅子上不说一句话。如此说来她身边的士兵也就只有眼前看到的这些,而盛临圣他们拥有大军好几万,这是要寡不敌众了。 不,不,不可能,不会的,她还有最后一颗棋子“来人,把白骥考和师焰裳抬过来!” 一声令下,众士兵抬着白骥考和师焰裳过来,两人被五大绑着站在宴滋面前。明和一个眼疾手快掏出袖中匕首抹在师焰裳的脖子上。 “宴滋,你看清楚了,若是不自废武功,我就杀了他们!”明和依旧咬牙切齿要做最后一搏。 但这些早已无济于事,盛临圣一脚踢去,地上的水果刀瞬间飞射出去,明和都来不及眨眼已经到了她面前,还好盛临圣并没有要取其性命的意思只是削了她的发丝。不过这点足以叫明和吓破胆,瘫软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盛临圣才不管这些,径直走过去解开白骥考和师焰裳身上的绳子,并且遣散外国来的士兵。 “听好了,你们朝恒国已经被无数小国包围了,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却不回去尽忠,若要叫朝恒王知道了肯定杀了你们。而你们留在此处也是死路一条,宫外聚集了不少宴家军,你们根本寡不敌众。幸好我皇仁义决定让你们一马,立刻放下武器离开这里!” 那些士兵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何况他们的大王子已经回国不管他们死活这边的明和公主已经败了,留下来也只是死路一条,与其如此,倒不如各自回家种田求个安生也是好的。这么一想的,大家纷纷放下武器,逃出宫。 明和望着落荒而逃的人更是没有了底气,整个人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宴滋走过去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一直到大殿里,并且命令盛临圣将关押的禁卫军全部放出来,立刻遣散所有的包围在文武百官家门口的朝恒国的士兵。不过据来人禀报,那边包围着的朝恒国士兵早就回去了,他们听说国家有难早就被蒙傲虬调集回国,只有明和还蒙在鼓里。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骗局,只有明和还不知道。 不过也罢了,反正整件事都已经结束了,也没必要跟她讲的这么详细。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次事情说到底都是太大意了,宴滋太大意被明和的表面蒙蔽放松了警惕。盛临圣也太大意,竟然中了她的**香,差点命丧他手。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大家平平安安的。 文武百官终于解救出来,新的朝阳升起,江山在经历一次动荡之后又一次稳稳的矗立在神州大地之上。 “各位爱卿,朕有罪呀。朕悔不该听你们的话,险些铸成大错。还好各位都在,否则朕会愧疚一辈子的。”再次坐上龙椅,宴滋感慨万千,这一劫还真是赢得险。 不过说起明和一事还是存在着太大的愤怒,宴滋真不明白自己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反了天,不过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实在太危险,倒不如把这危险的东西放在别人那,让别人也闹心闹心。 这么一想忽然又心情好了些。 “明和虽然有错在先,不过怎么说也是朕的姨娘是长辈,对待长辈总是要宽容些的不是?不过嘛,有错也得改,朕决定给她一个该做自新的机会,保留其长公主的身份。改嫁朝恒国,促成两国友好也可为国做出贡献,来人啊,立刻命令六司礼部为公主出嫁做准备。” 改嫁朝恒?众大臣听闻都忍不住瑟缩脖子,这可是个多么可怕的惩罚呀,朝恒国虽然也是中原一国,但性格偏向残暴。据说当年的公主也就是现在的陛下嫁过去的时候差点就被活活烧死,如今朝恒国也因此与本国结下了梁子子,再嫁一个公主过去就等于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不过如此也好,谁叫明和公主当初对他们如此残忍,众大臣也是因为妻儿被绑一事存着怨气,如今宴滋来这么一招也算是替他们出了口恶气,众大臣瞬间觉得心情舒畅,不约而同跪拜。 ‘“陛下英明!” 宴滋也是乐的很,那笑声都快从跳到嗓子眼里去了,无奈自己是一国之君可不能叫别人看出自己这样奸诈的笑容,所以一直忍,终于忍无可忍了就匆匆忙忙退朝,然后在回后宫的路上笑个不停,连跟随的宦官都忍不住想要说上几句。 “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如此笑法也夸张了些吧?”宦官说的十分委婉,其实心里各种冷汗,心想这笑的也太没美感了吧,叫别人看了去有损龙威。 不过宴滋心情大好才不管这些“这你就不懂了,有时候笑就是要畅快淋漓的笑,如此才能心中痛快,心里痛快了才能更热情的处理朝政,来,跟着朕一起笑,朕教你!”说着宴滋就要亲自动手掰开宦官的嘴。 宦官觉着如此笑法有伤大雅,但又不好拒绝,只能勉强一笑,但是宴滋还不满意,非要他发自内心的一笑。宦官只能又跟着大笑了几声,没想到这么笑起来还真是有些丑的。尤其是这些阴阳怪气的人笑起来像鬼叫一样,逗得宴滋大笑不止。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笑了,你们这样一天到晚守规矩的人还真是不能笑,一笑就不好看了。” 宦官一阵尴尬,低着头跟在宴滋身后。 而这时,宫女来报说是盛将军来了,宴滋赶紧宣召“请他去御园等朕,朕随后就到。” 吩咐完宫女之后又对宦官吩咐了几句“去御膳房吩咐几句弄些好吃的端来,顺便把白骥考和丞相大人都请来。” “是”宦官也是洋溢着笑意,赶紧下去知会。 宴滋独自去了御园,这个时候盛临圣早已等候多时,宴滋笑着上去“怎么样,久等了吧?” 盛临圣摇头“还好吧,可以欣赏草草也是一桩美事。经过这么多波折之后忽然觉着平平淡淡才叫惬意,真希望这样的日子一直存在。” “那可不,难道还有更大的风浪吗?”宴滋好奇的看着盛临圣,总觉得他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自己。 “当然,还差一个朝恒国。朝恒国之所以可怕不是他们的将士多么能打,而是难缠。就拿蒙傲虬来说,谁把他打败他就一直缠着这个人,一定要赢过头为止,所以最好的解决之法就是将他打的无法再爬起来。但最头疼的是这个国家,为了防止他们日入侵还是得想个法子。” “你想灭了朝恒国?”宴滋一语道破,盛临圣绕了这么大圈子不就是等这句话吗,只是这种话一惯都是由坏人说出口的,所以盛临圣不好说出来,感觉这么一说自己是罪大恶极之人。 其实宴滋也在考虑此事,他们不出手,蒙傲虬也会出手,为了本国安全灭了他国也是迫不得已。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二百六十五章美梦破灭)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