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终者》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一章 裂开的脑袋 夏春到寒江路三号报道上班,那是在经过挣扎了千百次之后,她才决定来了,这是一份高收入的工作。但是,她不愿意来。 夏春见到馆长,就感觉到诡异,那笑感觉就让她害怕,不舒服到了极点,听说这个馆长还是一个诗人,不知道是不是要给死人做诗,超度。 夏春的师傅是一个女师傅,要退休了,所以夏春就来了,夏春的父亲让夏春来,母亲不同意,说将来找对象都找不到。 这个女师傅舜翠灵,化妆师,阴着脸,看着就吓人。夏春都想跑了。 舜师傅看了一眼夏春。 “长得挺漂亮的了。” 然后跟她跟着去办公室,办公室就在火葬场的西侧,进去就感觉阴风四起。 办公室有两张桌子。 “这张是原来化妆师的,不干了,你收拾一下,就坐在那儿,化妆的工具就在那个箱子里,也是他用的。” 舜师傅冷冷的,跟阴风一样,夏春绝对的不喜欢。窗台上的那盆花儿,还有点喜气,不过红得像血一样,反正在这儿没有联想到任何一点好的东西。 “你自己熟悉一下环境,四处的转转。” 夏春来过这儿,奶奶死的时候来过,她不想转,主要是害怕,外面哭声一阵一阵的。 十一点,舜师傅进来了。 “下班了。” 夏春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高儿就没影子了。她不想在这儿多呆一分钟,舜翠灵拎着包到馆长室。 “夏春怎么样?” “呆不了多久,就得跑了,这一听下班,一个高儿就没影子了,连招呼都不打。” “慢慢的就会好了,你当初刚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吗?这一干就是几十年。” “那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年代,不可同日而语了。” 舜翠灵是接父亲班过来的,那个时候不干也得干,她闹了整整一年,最后就安下心来。 对于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可能理解的,只是她觉得夏春不可能在这儿呆长了,这已经是来的第六个人了,最短的在这儿呆了十几分钟就跑了,最长的就三天,看来这化妆师有可能是后续无人了。 舜翠灵回家就冲进卫生间,脱光了,一通的洗,然后把衣服从里到外的换下来,一通的猛洗,洗完了吃饭。她父母看着,谁都不说话,这太正常了。 夏春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工人,也都是老实人,对于这样的选择,他们也是心痛,不过一个女孩子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是最重要的了。他们希望夏春稳定。 夏春吃饭看电视,不说话,她平进挺爱说的,她现在是在想着,明天还要去那个哭声震天的火葬场去不?就这么半天下来,她已经爱不了了,而且她总是感觉到阴风阵阵的,这让她心里发毛。 第二天,夏春的母亲就叫她起床上班,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夏春的母亲拉着脸,不高兴,就是不想让夏春去,可是夏春的父亲当了一辈子家,他做决定的事,没有人不敢听。 夏春喝了碗粥就跑了。她下了公车后,要走那条一千多米的路,两边是山,夹着跑,就感觉这儿的温度比其它的地方要低个三四度,感觉明显。 夏春走得特别的慢,舜翠灵开着车从后面上来了,停下,打开车门,夏春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师傅好。” “不原意来就别干了。” 夏春没有想到,师傅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她发愣的时候,师傅看了她一眼。 进了办公室,舜师傅说。 “换上衣服。” 师傅把一件套新的白色的衣服扔在桌子上,夏春拿起来,看了半天说。 “师傅,不穿行吗?” “不行,这是对死者的尊重,对家属的尊重。” 夏春不情愿的换上了。 “怎么没有镜子?” “我告诉你,以后不要把镜子带进来,这里没有镜子,这是规矩。” 夏春想说了,这是什么破规矩,可是看到师傅的脸,没敢说。 夏春对火葬场里面的很多禁忌并不知道,舜翠灵也没有解释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猜测夏春不可能在这儿长久的呆下去,有很多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这也是规矩。 “你跟我去化妆室。” 夏春知道,她来这前就知道,给死人化妆,她当时就否定了。 她忐忑不安的跟着舜翠灵的身后,保持着老大的距离。舜翠灵回头看了她一眼,没等她。 进了长长的走廊,阴森森的,最里面,漆黑,看不到光亮,舜翠灵打开门,才有了些许的光亮,夏春腿软,就让住了,门又关上了,又是一片漆黑,夏春就害怕了,犹豫了。她诈着胆子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就像往死亡边缘走一样。 她推开门,见到了光,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她一下就闪进去,化妆间里白布下蒙着尸体。 “我做你看,我不会说话的,你最好别把嘴闭上,不管什么事,先不要问。” 夏春靠墙站着,墙都阴冷,她真的感觉就有阴风。 “师傅,有风。” “你闭上嘴。” 舜翠灵冷冷的说。 夏春几乎是要把墙快靠倒了,她紧张得不行,第一次这么紧张,手握得紧紧的。 舜翠灵把白单子慢慢的掀开,露出了头,夏春就尖叫一声,那一声舜翠灵竟然没有被吓着,只是抬头看,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夏春似乎竟然看到了她一点点的笑意。 夏春疯了一样的冲出去,不知道摔了几跤,手里破了,她看到的那具尸体脑袋裂了一个大口子,像一个皮球一样,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夏春跑到外面,就吐起来,她再次站起来,感觉自己就像空了一样,她跑回办公室,换上衣服就跑了,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她绝对不会再来当什么化妆师了,这绝对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夏春回家就躺在床上,夏春的父亲去上班,母亲病退在家里,看到夏春苍白的脸,就问怎么了,夏春摆手,进了卧室。 下午,夏春就发烧了,而且还说胡话,夏春的母亲就给她父亲打了电话,他们把夏春送到医院,扎了点滴,医生说是吓着了,没有什么大问题,然后就奇怪的看了一眼夏春。 夏春扎完点滴回到家里,就盖着大被不想说话,也不想起来。 “春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别问了。” 夏春大叫一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晚上夏春没吃饭,恶心。 馆长和舜翠灵来了。 “我们来看看夏春,看看她怎么样了。” 夏春起来,到客厅,她看到舜翠灵就一哆嗦,她仿佛又从那张脸上看到了笑意,隐藏着,隐藏得那么深,夏春还是看到了。 “馆长,师傅。” “夏春,没事吧?” “有事,我不会再去你们那儿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春的父亲急了。 “没什么事,就看到了尸体,她反应特别的大,跑回家了。” 舜翠灵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尸体有什么可怕的?活人都不害怕,你害怕死人。” 夏春的父亲生气的看着夏春。 “明天给我接着上班。” “我不去,愿意去你自己去。” 夏春一转身就走了。 “给她点时间。” 馆长说完,和舜翠灵就走了。 夏春半夜大喊大叫,她母亲进来了,看到夏春睡毛了,就心疼。 第二天,夏春没起来,他父亲就喊她。 “我说过了,我不去,我不去……” “行了,过两天再说。” 夏春的父亲叹了口气,他也心疼。 夏春和同学出去玩,买东西,唱歌,喝酒,回家让她父亲骂了一顿,告诉她,明天上班去。 第二天,夏春的父亲休息,她是被押着去的。 夏春的父亲把夏春交给了舜翠灵后,就走了。 “换衣服。” “不换。” “行,那就你呆着,什么时候觉得可能了,就跟我说。” 舜翠灵走了。 馆长进来了。 “夏春,坚持住,我相信你能行。” “我不行。” 夏春坐在那儿不高兴。 “其实,这是一份神圣的职业……” “神圣?你开什么玩笑?” 夏春生气,馆长就笑了一下。 “不如到我办公室里喝茶。” “这儿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碰,别说是喝的了。” 馆长笑着走的。 “他还真能笑出来,外面哭声阵阵。” 外面的哭声让夏春心烦,她出了火葬场,顺着山路就爬到山上,坐在半山腰往下看,那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大烟筒冒着烟。 夏春又后山跑了,她磨叽到中午才回家。 “春儿,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再去就得死了。” 夏春的母亲没说什么,她吃过饭,就玩电脑,一直到她父亲回来。 她父亲竟然什么都没有问。 第二天,夏春去上班,坐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干,舜翠灵也没理她。舜翠灵出去后,夏春就去了馆长办公室。 “馆长,听说你是一个诗人?” “对,算是吧!” “你在这儿能写出诗来?” “当然,这儿是最接近灵魂的地方,从生到死,你会有很多的感悟的。” “没有,只有害怕。” “慢慢的你就会适应的,舜师傅都干了一辈子,你看看不是挺好的吗?” “没看出来,整天阴着脸,看着都吓人。” 夏春在馆长办公室里呆到中午下班就回家了。 夏春知道,只要自己呆在那儿,迟早要走到那一步的,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找一个固定的工作,家里没钱,没背景的,就是脸蛋长得漂亮点,屁用不顶,总不能把自己卖了吧! 夏春在火葬场工作的第十二天,就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拿着小镜子在办公室化妆,化着化着,就看到镜子里有一张脸,细看还看不清楚,夏春尖叫一声,一个高儿就跳起来,冲进馆长办公室,把馆长吓了一跳。 “怎么了?” “馆长,我看到了鬼了。” 夏春站在馆长身边,还在哆嗦。 “哈哈哈……哪有什么鬼?那你是心里作用,我来这儿已经六年了,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什么鬼。” 夏春想着,自己难道是看错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是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那脸是一个男人的人,苍老,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吓人了。 舜翠灵气哼哼的进了办公室,把小镜子摔到桌子上,瞪着夏春。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章 镜子里的脸 舜翠灵把小镜子扔到桌子上,非常的生气。 馆长也是一愣,看了一眼夏春。 “以后舜师傅说什么,你说听。” 夏春点头,她感觉害怕这个师傅,太吓人了,那眼睛瞪得快飞出来了。 下班了,夏春回家,不敢看镜子,太吓人了,那张脸,分明就是死人的脸,怎么会在镜子里看到死人的脸呢?原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可是她这回是真切的看到了,那绝对是没有错的。 夏春第二天不就想去了,她父亲又押着她去的。 舜翠灵就当夏春不存在一样,自己忙着自己的事,夏春去馆长办公室。 “馆长,听说你出过诗集,我能看看吗?” 馆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诗集放到桌子上。 “送你的。” 夏春翻开看,她上学的时候也写过诗。 “写得真好,能教我吗?” “那没问题,不过你来这儿不是来学写诗的,而首先是把我你的工作干好。” “可是我过不去那个坎,我害怕,那个化妆间我是不敢去了,弄了那么一个阴森森的地方。” “那都是讲究方位的,那都是根本风水设计出来的。” 夏春儿根本就不相信这事。 夏春回家看馆长的诗集,非常的喜欢,她想不了来,在火葬场能写出来这么好的诗,这都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在那儿喝杯水都感觉有问题。 夏春感觉一到火葬场,什么都死了一样,没有一点灵气。 夏春去火葬场工作的事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些朋友,同学知道了,她再约她们出去玩,她们都说有事,后来竟然连电话也不接了,夏春就明白了,看来她们是躲着她。 夏春生气了,一连三天没去上班,不管夏春的父亲怎么吼,就是不去。 第四天,夏春又去上班了,她不想去,再不去他爸就喝药。 她一进办公室,舜翠灵说。 “来了。” 声音是那样的阴冷,夏春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夏春不换衣服,她不愿意穿上那套白色的衣服,她去馆长办公室,馆长竟然没有批评她,看她笑了一下说。 “坐,我以为你以后永远也不会来了呢!” 夏春笑了一下说。 “馆长,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工作?” “换什么?” 夏春想了半天,想想,去收款处。 “我们现在就这么一个空位置,恐怕不行。” 夏春挺失望的,坐在那儿,看着窗户外面,窗户冲着山,山上的树长得很高,很大。她就出去,爬到山上去了,她坐在那儿,想着,自己真的像舜师傅一样,在这儿干上一辈子吗?想想,她哆嗦了一下,这也太可怕了,这里全是跟死亡有关的一切。 夏春下班的时候回去,和馆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夏春没有回家,吃了碗面,就在街上转着,她看到了同学,两个同学靠在一起。 “春儿,听说你去了那个地方?” “对。” “多恶心,你怎么……” “不说了,走,我请你们玩去。” 两个同学互相的看了一眼,都说有事,就走了,夏春就明白是怎么回来了,原来她们都是最好的姐妹,她回家了,觉得自己都没脸在外面走。她回家就大哭了一声,夏春的父亲回来了,夏春说。 “我不去火葬场上班了。” “为什么?” “我的同学看到我都远远的躲着。” “她们也有死的那天。” 夏春的父亲思维跳跃很大,但是夏春明白。 她不想再说了,说的结果就是没用。 夏春再去上班,就直接去馆长办公室里呆着,馆长也不说什么。舜师傅进来,看了一眼夏春说。 “馆长,夏春现在是你秘书了?” “适应一段时间。” 舜翠灵出去了,一个二十八九岁的人进来了。 “馆长好。” “有事?” “没事,过来坐一会儿。” 然后就看着夏春笑。 “臧斌斌,烧人的。” 夏春哆嗦了一下,站起来,躲着。 “你出去忙吧!” “这人有病吧?盯着我看。” “臧斌斌人不错,就是没找到对象,也快三十了,真是麻烦事。” “他身上有一股味。” 夏春说完,看着馆长。 “你最好去化妆室,迟早要过这关的,只要你想在这儿呆着。” “我不想在这儿呆着,可是不呆着不行,我爸用死来威胁我。” 夏春回办公室,换上衣服,就往化妆室那儿去,那条长长的走廊,阴仄,她犹豫一下,就急速的走过去,一下把门推开了,把舜师傅吓了一跳。 舜师傅瞪了她一眼,夏春看着化妆台上的尸体,已经快化完妆了,那个女人像睡着了一样,夏春还是靠着墙站着。 几分钟后,白单子蒙上了。 “好了。” 她们出去,舜师傅没再说话,换上衣服开车就走了。 夏春换完衣服,拎着包回家。 她到家就冲澡,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味,死人的味道,夏春觉得自己都有点恶心了。吃饭的时候,夏春问。 “我身肯股味吧?” 夏春的父亲抽了几下鼻子说。 “是香味。” 夏春没有再说什么,晚上打游戏,打到半夜,睡了。 早晨看到舜师傅,她说。 “你打算在这儿干了?” “嗯。” “记住了,在这儿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什么都想看,想问,你的工作就是从这儿到化妆间,从化妆间到这儿来,馆长那边你也最好不要去,馆长不喜欢我们这样的进去。” “为什么?” “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夏春换上衣服,跟着师傅的身上,去化妆间。 进了化妆间,舜师傅说。 “今天有四个朋友化妆。” 朋友?夏春以愣,她拿他们当朋友,老天,变态吧? “你依然是看着,不明白的问。” 舜翠灵推开另一道门,一会儿推进来尸体,车比化妆床高一些,她把车拉到一齐后,自己抱着尸体放到化妆床上。 夏春就捂着嘴,靠着墙。 舜翠灵从兜里掏出一条彩色的线来,系到尸体的两个手碗上。 “师傅,这是干什么?” “记得,每次都要系上,化妆完事后,要解下来,这非常的重要,至少为什么,以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的。” 夏春就感觉到紧张,这都是什么招数。 这是一个老人,很老的老人,照片就在对面的墙上。 “化妆第一点在活妆,不要死妆,画活了,跟活生生的一样,而且记住了,不要化得走样了,家属认不出来,这很重要。” 夏春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她以为,就是跟平时化妆一样,化上就完事了。 师傅很熟练,四十分钟就化完了,效果非常的好。 然后就是第二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是割碗自杀的。 “这是最简单的妆了,不需要太复杂的手法,太可惜了,只有二十一岁。” 这个妆就二十多分钟,女孩子就像睡着了一样,苍白的脸也变得红润了,漂亮了。 第三具是车撞的,脸都变型了,舜师傅看着照片。 “我抓住死者的特点,特点不跑,样子就不会跑。” 舜师傅看了十多分钟后,就开始化妆,正型,她甚至听到了骨头“咔咔”的声音,她腿都在抖着,正型后,肿的地方用手压着,揉着,一切都正常了,化妆开始了,竟然和照片上的人是一样的,夏春不得不服气了。 “行了,下一具尸体你就不用看了,有点恐怖,你慢慢的适应,你可以回家了。” 夏春跑出来,腿还软软的。她换完衣服,出来,馆长开车出来。 “夏春上车。” 夏春上车,不说话。 “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不好吗?师傅说你不喜欢我们靠近你。” “那是原来,现在我不这样了,是刚来的时候。” 夏春和馆长吃饭。 “如果遇到好的,就嫁了,一定要找一个理解你的。” 馆长冒出这样的话来,夏春就担心了,自己将来找对象肯定都非常的麻烦了。 “其实,臧斌斌挺好的,孤儿一个,没有什么负担,人也老实,诚实。” “什么?跟我跟一个烧死人的在一起?” 夏春不高兴了。 “对不起,我只是说说。” 夏春觉得馆长有点不靠谱。 “馆长,你教我写诗吧!” “不用教,我明天给你拿些书,你自己看就行了,然后写,写完了我给你看看,找地方给你发表。” 夏春觉得发表不太可能,写着完还可以,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一天上半天班,馆长说,如果再能招进来化妆师,就可以倒班,正常应该有六个化妆师,两个人一班,可是现在招不进,谁都不愿意来,这个工作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收入高,时间短。 夏春还不知道工资是多少,明天就开资。 第二天,工资卡发给了夏春,下午短信就进来了,竟然九千块钱,夏春愣住了,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 夏春挺高兴,出去给父亲买了一瓶上千块钱的酒,给母亲买了一身新衣服,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拿出来,她们竟然都哭了。 再上班,夏春似乎就有了点动力,馆长进办公室,给夏春拿来了二十多本书,舜师傅看了一眼,没说话。 馆长出去后,舜师傅拿出一千块钱放到桌子上。 “赏钱。” “什么?” “给家属化妆给的钱。” “我没动手,我不要。” “你拿着就是了,看了也拿着,不然不吉利。” 夏春不知道有什么不吉利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她不想拿这钱,感觉有点怪怪的。 进化妆间。 “你去那边把九号推进来。” 夏春推开那道门,走过黑黑的过道,就是一个大厅,一个一个的冷冻柜子,有几百个,柜子上的灯亮着的,就是有尸体的,上面有时间,有温度,这是她第一次进来,站在那儿,就感觉到冷,不是正常的冷。 她找九号找了半天,九号的位置在上面,柜子是四层的,最高的伸手才能拉到。九号在三层,夏春把车拉到旁边,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架子上的尸体拉出来,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把尸体弄到车上,这得需要四个人抬。她站在那儿发呆。 舜师傅推门进来了,走过来,把角落的架梯推过下,上去,抱起尸体,下来放到车上。 夏春瞪着眼睛看。 她再进化妆间,她问。 “师傅,我记得我奶奶死的时候,化妆是被推进告别厅之前,为什么现在就化妆呢?” “那是其它的地方,我们这地方就这规矩,这是对死者的尊重,那些匆匆的妆,我们叫死妆,人都画得认不出来了,而且死板。” 夏春没有再说话。 忙到了中午,她们出来。 “师傅,我想请你吃饭。” 舜翠灵犹豫了一下,点头。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章 晃动的影子 舜翠灵和夏春吃饭,才知道,舜翠灵已经离婚十二年了,有一个女儿在省城当记者,几乎是不来看她,只是打电话问一声,她女儿不喜欢她身上的味。 “师傅,你没有再找一个吗?” “我习惯了,这样不是挺好吗?何况,谁喜欢跟一天天天和死人在一起的人睡在一起呢?” 夏春就冒冷汗,自己将来会不会这样呢?她不知道,开始担心了,也开始犹豫了,如果生活是这样,那将是多么的可怕。 夏春这顿饭吃得有生以后,最不舒服的一顿饭。 她回家睡觉,她父亲回来她才爬起来。 “爸,你不想让我将来嫁不出去吧?” “什么?” “没有一个人愿意我这样的人结婚,我看还是趁早。” “那火葬场的人就不用结婚了?我没看哪一个没有结婚的。” 夏春就不想再说了。她安慰自己,看着钱的面子上,就干着。 夏春遇到麻烦事就在十三号,她去卫生间,卫生间是独立的,专门的一栋二层小楼,一楼是女卫,二楼是男卫。 夏春十点多去的,她进了卫生间,卫生间有四个位置,夏春犹豫了一下,进了第三个位置,刚脱下裤子,夏春就感觉不对,那隔板上竟然有影子,白色的,竟然在动着,她一下就跳起来,提上裤子,尖叫着跑出去,冲进了馆长的办公室。把馆长都吓了一跳。夏春就拉住了馆长的胳膊。 “哥,有鬼,哥。” 夏春哆嗦着,脸都白了。 馆长看了一眼夏春说。 “没事,没事,你坐下,喝点水,我让你师傅来。” 舜翠灵现在是火葬场最老师傅,规矩多,讲究多,化妆的时候,绝对不带手机。馆长只能是去找,馆长进去,舜翠灵看了一眼说。 “在驾亲临,肯定是我徒弟有事了。” “是,吓傻了。” “知道了。” 馆长知道,舜翠灵的知道就是逐客令。他回去。 “你师傅一会儿就来。” 夏春半天才平稳下来,一直到快下班了,舜翠灵才进来,推门直接进来的,把夏春吓了一跳,一下跳起来。 “怎么了,我的徒儿。” 舜翠灵的这句话,不知道是玩笑,还是就这样说话,夏春愣住了,然后就哭了,一下就抱住了师傅。 “我害怕。” 夏春说了自己看到的,舜翠灵愣了一下,想了半天说。 “下班了,回家。” 舜翠灵出去了,夏春愣了一下,跟着出去了,她感觉现在就师傅能救她的命了,跟着紧紧的。 换完衣服上车。 舜翠灵不说话,直接把车开到了海圣楼。 夏春知道,海圣楼是办白事的地方,三层楼,算是挺讲究的一个地方了,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办白事的,几乎没有人来这个地方吃饭。 她们进去,经理就过来了,和舜翠灵的关系就不一般,夏春可以看出来。 她们被安排到了一个包间里,不大,适合三四个人吃饭,墙上挂着画,那些画都挺诡异的,看不太明白,乱七八糟的那种,叫什么炫艺术的那种画,她都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画。 坐下后,菜就上来了,六个菜,一瓶白酒,经理没有进来喝。 “夏春,师傅还是劝你一句,能不在这儿就不在这儿,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在这里你要经历很多诡异的事情,所以说,你还是不想让你在这儿,你长得漂亮,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如果在这儿,你的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非常的麻烦。” 夏春愣住了,师傅一直就是不冷不淡的,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在这儿工作了一辈子,也许那是真话。 夏春沉默了很久。 “师傅,我想学下去。” 舜翠灵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料到夏春会这么说。 夏春盯着墙上的一张画看,感觉十分的诡异。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的?” “阴历十一月十三。” “今天是十三号。” 舜翠灵这么说,夏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遇到了什么?” 夏春就说了。 “以后每个月的十三号,你去卫生间的时候,就去馆长那儿,他的房间里有,别去那边。” “为什么?” “十三是鬼日子,你是十三生的,不管什么东西都有气,在这儿阴气重,就形成了那种东西,会有影子出现,只是气,别当回事。” 舜翠灵看着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事的师傅,就觉得,她应该遇到了更多的事情,对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当回事。 夏春想再多问问,没有问,舜师傅的脾气很怪。 舜师傅很难喝,一瓶白酒,她几乎是全喝了,夏春就喝一点,然后又喝了十瓶啤酒。 夏春回家四点多了,一头扎到床上就睡。 舜翠灵的解释让夏春根本就不信服,她觉得师傅在欺骗她,并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夏春越来越感觉更多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再上班,她正换衣服,一回头,看到臧斌斌站她的身后,看着她笑,她吓得尖叫一声,臧斌斌进来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有病吧?” 夏春有点恼火。 臧斌斌笑,手里捧着一盆花,一帆风顺,已经开了不少花了。 “送给你的,摆在桌子上。” 夏春愣了一下,那看花是精心伺候的。 “放在桌子上吧!” 臧斌斌放在桌子上就站在那儿看。 “你还有事?” “看你一会儿。” “回去干你的活。” 舜翠灵进来了,瞪了一眼臧斌斌。 “没事别总往这儿跑。” 臧斌斌似乎很怕舜师傅,转身就跑了。 “你以后以搭理他。” 夏春想问为什么了,但是没问,她不想这半天不痛快。 跟着师傅时化妆间。 “今天你跟着我化妆。” 舜翠灵出去把尸体推进来,抱到化妆就要上,然后系上彩色的线,非常的麻利。 掀开白单子,是一个男人的尸体,四十多岁,有病死的。 “死人脸都是苍白的,打底色,这个底色要跟活着时候的一样,就像活着的脸,最重要了。” 夏春动手,师傅教。她手碰到了男人的皮肤,一哆嗦,回头看师傅,然后她就尖叫一声,舜翠灵也吓了一跳,夏春往后退着,退到门那儿,推开门就冲出去了。 她一气的就跑到了馆长办公室,馆长正是喝茶。 “又怎么了?” “我勒个去,吓屁了,馆长,我看到我师傅身后站着一个人。” “你天天胡思乱想的还有好?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你一天天的,一惊一诈的,你师傅都容易被你吓出毛病来。“ “我真的看到了,真的。” 馆长根本就不相信。 “行了,坐在这儿喝茶,我去看看。” 夏春喝茶,那茶真不错,半天她才平静下来,不过还是害怕。 馆长进了化妆间。 “馆长来了。” “夏春怎么回事?” “不知道。” “也许是刚来,产生了幻觉。” 舜翠灵并没有接话,馆长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舜翠灵是火葬场最老的职工,见到的东西也多,馆长来六七年了,但是还有很多事情弄不明白,其它的人也有很多事不说。夏春到底看到什么东西没有,他不知道,相信还是相信,他也不知道,不过诡异的事情他到是碰到过两回。 第一次是来的第二年,他晚上回来拿东西,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院子的中间,长头发,白色的裙子,是一个女人,这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在火葬场的院子里,绝对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这个地方别说天黑了,就是白天谁都不愿意来。 他喊了一嗓子。 “谁?” 那个女人似乎冲他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消失在停尸房的后面,那后面是杂草丛生的一片荒地。他追过去,人就没了。 从那天开始,他就没顺过,开车一准儿就掉沟里,喝水一准儿被烫,再不就是被呛着,总是会出点事情,一直到半年后,一切才正常了。那个时候,他就犹豫着要离开火葬场,也和领导沟通了,领导说,没有位置,就只能在这儿呆着了。 第二次最奇怪,在化妆室的东面,封死了,最初他并没有留意,后来他无意中发现,里面的走廊和外面的长度不一样,才发现了这个被封死的房子,问了其它的人,都摇头,这真是奇怪的事情。他就是想知道,当馆长的不知道这事行吗? 他问了舜师傅。 “反正房间也够用,你就不别再问这事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他就是放不下,琢磨着,封死的那段,应该有几间房子,可是最奇怪的没有窗户,这绝对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天下午,人都下班了,他就走进这个走廊,拍着墙,是空的,这墙看样子也是封上的年头了。 他琢磨着,明天找人把这面墙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他从那儿出来,就尿了,差点没跪下,竟然是连滚再爬的回到办公室,拿着东西,开着车就跑了。 他进去的时候是一点二十分,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二十分,七个小时,可是他进去出来,自己没用多长时间,拍拍墙,观察了一会儿,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这是绝对的,可是出来竟然是天黑了,七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的没了。 从此,他再也不去那个地方,再也不问这件事。这件事后,以后他竟然再也碰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如果没有其它的事,他就在办公室里可着,从来不去其它的地方。天黑后,他是绝对不来这儿。 馆长进去,夏春说。 “怎么回事?” “你看花眼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他确实是没有看到。 夏春想了一下,也没有再问。 “馆长,谢谢你的茶,我回办公室了。” 夏春换衣服,等师傅回来,然后就跑。 她进办公室,桌子上臧斌斌送来的一帆风顺竟然就搭拉了头,花也败了,就像被极寒给冻了一下一样,她呆呆的愣在那儿,这也太诡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犹豫着,不动,然后就给馆长打电话。 馆长来了,看了一眼那花,也是一愣。 “谁送来的?” “臧斌斌。” 馆长给臧斌斌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臧斌斌来了,在上的那味老远夏春就闻到了,不知道馆长闻到没有。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章 私活化妆 臧斌斌进来,看到花,一下就跳过来,速度极快,把夏春吓得一哆嗦,躲到一边。 “肯定是老太太干的,她总是这样对我。” 臧斌斌抱着花走了。 “老太太是谁?” “你师傅,他们都管她叫老太太。” 夏春不说话,想着,师傅会干这样的事情吗?不太可能,可是臧斌斌就那么肯定的说,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 “行了,你以臧斌斌的东西你别要。” “为什么?我师傅也这样说。” “这个,那我就跟你说实话,臧斌斌来这儿六年了,差不多跟我是一起来的,他在这儿也算是一个传奇的人物了,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他不管送谁东西,那东西保证到别人的手里后,肯定就会有事,坏了,死了,烂了,丢了,反正没有好的时候,所以,在这儿的人都不要他的东西。” 夏春一哆嗦,这也太邪恶了吧! “那他怎么说是我师傅弄的呢?” “他总是说你师傅会鬼术,看不上他,就这样对待他,他就是这样一直认为的,你师傅也不理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馆长走了,夏春换上衣服后,就坐在那儿等着舜翠灵回来。 舜翠灵快十二点了才回来。 “师傅,水给你打好了。” 舜翠灵没的说话,洗脸,洗手后,换上衣服。 “走,跟我去吃饭去。” 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舜翠灵要是请客,一准儿的去海圣楼,她们过去,那儿有很多的人,是办丧事的,舜翠灵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直接就上了四楼,进了包间,经理就进来了。 “姐,吃什么?” “还是那四个菜,不喝酒。” 经理出去了,夏春没有再问今天在化妆间发生的事情。 “师傅,以后吃饭能不能换个地方?” “为什么?我觉这儿挺好的。” 夏春就没有再说什么,感觉师傅是一个太怪异的人。 吃过饭,舜翠灵说。 “跟我走。” 两个上了车,就上了102国道,直往东下去。 “师傅,去干什么?” “做一个活儿。” 夏春愣了一下,做活儿?什么活?她不明白,也没有再问。 车开了一个半小时后,进了村。 “下去后别多说话,你就是看。” 进了村子,就看到灵棚了,夏春一下就明白了,这是私活。舜翠灵从后座的底下拿出两套衣服。 “换上。” 夏春套上后,她们下车,家属已经站在车旁边的。 “舜师傅,您来了。” “我徒弟。” 他们对舜师傅非常的客气。 进了屋子,单子下面是尸体,不过看着很小。 “什么时候下?” “化完就下,不过天,不过时,不过夜。” 家属出去了,门关上。 “你不要多说一句话,就是看,不明白的,回去再问我。” 舜翠灵打开化妆箱,拿出白线,把单子掀开,是一个孩子,最多不过十二岁,是一个男孩子,夏春一哆嗦,黄泉路上无老少。 舜翠灵把白线的一头系到孩子的脚脖子上,另一个头系在自己的手脖子上。 开始化妆,师傅的手法让她很吃惊,仅仅二十分钟,那孩子就跟活的一样,只是睡着了,甚至错误他在呼吸。 舜翠灵并没有解开白线,而是直接的就扯断了,然后把白线收到孩子的身上。 “把东西收拾一下。” 夏春把化妆用的东西都收到箱子里,盖上,拎着。 舜翠灵打开门,出来,家属进去,然后就哭声,一个人给舜翠灵拿了一千块钱,她上车把衣服换下来,折好,放回原来的地方,舜翠灵把手是系着的白线扯下来,放到车的盒子里,那里已经有数十条的,看来这活儿是没少干。 舜翠灵数出五百块钱,给了夏春。 “师傅,我不要。” “这钱你得拿着。” 夏春不明白,也不敢不拿。 车进市区后,舜翠灵把车停下,让夏春下了车,自己开车走了。 夏春到家晚饭好了,她冲澡,把自己洗干净,里外都换上衣服,她从来火葬场,天天就这样,不然就受不了。 “春儿,今天这么晚上回来?” “活多。” 夏春不想说得太多,也不想解释得太多。吃过饭,就是打游戏,也许这才是她的快乐,出去,没有愿意理她,游戏里谁也不知道她是一个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 夏春对于舜翠灵干私活儿的事,只认为她是赚钱,其实也挺好的,她的那台车五十多万,一个五十上多岁的人,开着一台大吉普子,确实是一件痛快的事情,她也想有一台,上大学的时候,学的车票,现在还没有车。 夏春有了这想法,工作也是很努力的去做,甚至希望师傅天天有私活,那样,离买车就不远了。 可是,私活有的时候一个月也碰不上一次。 臧斌斌竟然给搬来一个鱼缸,里面不少的鱼,非常的好看。夏春就犹豫。 “春儿,养点鱼,没事看看。” 夏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春儿,叫得真亲。 臧斌斌弄好后,就走了。舜师傅进来了,看了一眼鱼缸子。 “他非得要放在这儿,给我。” “噢,今天你不用去化妆室了,就一个尸体,挺惨的,下午三点到小西河路口等我。” 夏春看着师傅出去后,就跑馆长那儿去了。 “馆长,给泡点茶呗。” “你这丫头。” 馆长把茶拿出来。 “自己泡。” 夏春这个时候才知道,这茶叫龙井,七千块钱一斤,茶一泡上,那香味就出来了,她感觉到浑身都舒服,那香气在身体里散开来。 “你的书看得怎么样了?” “馆长,没看,这段时间心里总发毛。” “慢慢的好了,今天晚上有一个诗会,你去不?” “今天可不行, 有事。” 夏春没说什么事。 “馆长,你出了几本诗集了?” “八本。” “我还想看,写得太好了,我都看哭了。” 馆长一愣,非常的高兴,马上就把全部的诗集从柜子里找出来,还签名。 “谢谢馆长。” “夏春,你不能干一辈子这活儿,把诗写好了,我帮你活动,调进文化馆,或者是文联。” “我可不敢想。” 他们闲聊着,夏春的手机就响了,竟然是一个同学。 “春儿,我爷爷死了,能不能开第一炉?” “等会,我请示一下领导,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 “馆长,我同学的爷爷死了,想第一炉。” “那不是问题,其它的用品一律减半。” 馆长今天心情大好。 夏春回了电话,一说,那个同学非常的高兴,说了很多话,夏春是第一次在这儿找到一种自尊。 快中午了,夏春拿着书回办公室,等师傅。 师傅回来了,洗完,换上衣服说。 “别忘记了,三点,不要穿红的,戴绿的,这件事很重要。” 夏春回家,睡了一会儿,两点多起来,换上素色的衣服,就去了小西河路口。 三点刚到,舜翠灵的车就到了,上车后,她说。 “把衣服换上,今天的活儿千万不能出问题,你不要说话,就是看,一定要看明白了,以后你自己要做这样的活儿。” 夏春明天了,又是私活。 车往省城里跑,一个半小时,进了别墅区,车停下,有人过来,引她们进去。 房间里摆着一个尸冻冰柜,人在里面蒙着,夏春看外面的人,看这冰柜,都拉家里来了,就知道这个官儿不小。 门关上,舜翠灵拿出黑线,系在死者的手碗上,另一头系在自己的脚碗上。 “冷冻的尸体化妆要注意打底,不能用普通的,突然化掉妆,那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 这个妆画到了三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天都有点黑了。 上车后,舜翠灵把黑线放到另一个盒子里,竟然上百条。 “师傅,这线有五彩的,有白色的,有黑色的,这都是什么意思?” “用在不同的尸体上,这事以后我慢慢的告诉你。” 车上了国道后,师傅说。 “夏春,一会儿把卡号给我。” 夏春知道,这是要打钱,她没有看到师傅接钱,还以为是朋友。 夏春回家,又是一通的洗,然后吃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妈,我过几个月想买台车,钱是不太够。” “买什么车?” “还不知道,十万八万的就行。” “女儿,我们给你出这钱,你从小到大就这么听话。” “爸,妈,那不用,如果不够就借我点。” “这傻丫头,我们赚钱都是给你赚的。” 第二天,夏春的下午,她刚到家,短信就进来了,一万块钱打进来了,夏春都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一万块钱,那么就,昨天的私活竟然有两万的收入,或者说更多。 夏春有点发晕,一万块钱。 第二天,夏春早早的就到了火葬场,六点多,同学就来了,介绍夏春,她伸手握手,然后安排一切,那同学另眼相看,没有想到,夏春会有这么大的力度。 忙完一切后,夏春到办公室,那些鱼竟然都死了,她一哆嗦,换上衣服,师傅就进来了,火气挺大。 “你是不是和家属握手了?” “嗯。” “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和任何的握手,不管是谁。” “为什么?这是礼貌。” “你以为是礼貌?你摸摸你的手,现在是不是没有以前那样的热了?” 夏春其实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慢慢的在变得凉起来。 夏春没有得到答案。 舜翠灵看了一眼那鱼缸子,竟然诡异的笑了一下,夏春一哆嗦,那笑有点吓人。 去化妆室,她还是看着。 “夏春,中午请一个人吃饭,你不乱说话,我给你弄一个化妆师的证,特级的,跟我一样,你现在初级的都弄不到,我这样做,因为你是我最后的一个徒弟,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不在了,先把证给你弄到手,记住了,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馆长。” 夏春没有想到,这还有证,特级是什么概念。 “特别是什么级别?” “中国只有六个,拿到这个证,你可能给任何人化妆。但是,你现在还不行,至少得跟着我三五年,我整理出一个化妆资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没有给过任何人看,就是我以前的徒弟,我也会保留的,现在都给你了。” 夏春有些感动。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章 死亡彩线 夏春抱着尸体放到化妆床上,就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车祸,脸部没有血,没有伤。 “春儿,你打底。” 夏春要动手,舜翠灵就踢了她一脚,把她吓了一跳。 “干什么?” “系线,彩线,男左手腕,五十以下,你系在右手腕上,完妆后,先解自己再解死者。” “为什么?” “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夏春没说什么,就系上彩线,打底。 几下,师傅就又给了一踢。 “你平时看什么了?” “又怎么了?” “从下往上,谁让你从上往下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从下往上化出的妆才会好,躺着的人,看的角度不一样,不是我们站着。” 夏春没有想到,这里面还这么多的学问。 夏春打完了底。 “你一边站着,看。” 她们一直忙到了快中午。 她们进办公室,鱼缸子里的鱼又活了,夏春大叫一声。 “不用叫,不是活了,是臧斌斌换的新鱼,明天早晨还死。” “为什么会这样?” “问得太多没有什么好处。” 夏春感觉没有那么怕师傅了。 中午吃饭,请的是两个人,喝酒差不多的时候,舜翠灵从包里拿出二十多张照片来,递过去。 “这是我徒弟化的。” 两个人看着。 “真是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了,这么漂亮的化妆师,还这么年轻,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这事你们看……” “太年轻了,不太好弄。” 舜翠灵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递过去,推让了几下,就收下了。 她们吃过饭,夏春上车后说。 “师傅,这钱我还你。” “这是师傅要做的,以后你孝敬我的地方多了,我做这些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自己。” 夏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舜翠灵把资料拿出来,是一个日记本,很老的那种,包了好几层。 “你拿回家,保存好,全部看完,理解透。” “谢谢师傅。” 今天的活儿格外的多,她们化妆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完事。 两个人出去吃饭,然后回家。 夏春回家洗完澡,就看舜翠灵给的资料,上面写得太详细了,夏春太吃惊了。 她竟然看到了下半夜才看完,而且最后一步就是活妆,就是给自己化妆,化死人妆,她觉得自己不行,把自己化成死人的样子,她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早晨起来晚了,冲进办公室,舜翠灵非常的生气,坐在那儿,瞪着她。 “对不起师傅,看资料看得太晚了。” “换衣服。” 换上衣服就去了化妆室,第一具尸体,夏春就吐出来了,头都扁了。 “忍着,站在一边看。” 舜翠灵像做一件工艺品一样,慢慢的有了形状,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很帅。 一个半小时,夏春都吓眼了,完全跟活人一样了。 “师傅你太厉害了。” “你也会拍了?不过我挺高兴,我觉得这是艺术品。” 中午,两个出来,进办公室,臧斌斌拎着死鱼出来,看到舜翠灵就跑了。 夏春就是觉得太奇怪了。 馆长进来了。 “一会儿去吃饭,我请客。” 他们出去,到了海圣楼,夏春想,又是海圣楼,办丧事的人都坐在里面,她不喜欢这个地方。 经理进包间,点菜。 他们喝酒的时候,馆长说。 “舜师傅,你一定要把夏春带出来,不然,我这馆长就要麻烦了。” “放心,不过你还想办法招人。” “唉,别提了,太麻烦。” 这个包间似乎就是他们的一样,墙上的画诡异,看着就不舒服。 “这些画真是太诡异的。” “这是市里大画家宗明画的,就是刚才的那个经理。” 这是夏春没有料到的。 她用手机想拍下来,舜翠灵就说。 “一天瞎拍什么?” 夏春伸了一下舌头。 那天吃过饭后,散了,夏春回家,看馆长的诗集,那诗写得确实是好。 天堂的铁饰品金贵 那是穿透骨头的惦记 汲灰而来的女人 是千百年前的那个素色 …… 夏春就是感觉到,馆长的诗像穿透了身体一样的痛快。 她看到那些书,那些怎么写诗的书,特别的喜欢。但是,她一直没有写,有这种冲动,可是总是感觉驾驭不了这么精美的文字。 夏春有一种冲动,就是化妆,死人妆,而且最奇怪的就是,日记上写的是要是半夜一点化妆,这简直就是一个最奇怪的事情,她想问师傅。但是,师傅说,什么都别问,自己去琢磨,自己去做。 夏春来是害怕,刚去就遇到不少诡异的事情,她不想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舜翠灵病了,今天竟然没有来,夏春就感觉自己没有靠山了一样。馆长进来了。 “今天的活儿不多,三个,你还真得干。” 夏春犹豫着。 “我能行吗?” “行和不行,那也没有办法。” 夏春换上衣服,就往化妆室去,她这次感觉这个走廊是那么的长,那么的长。 推门进去,阴风迎面而来,她打了一个哆嗦,害怕。 进去,站了一会儿,去停尸间,按着号,把尸体推进来,在化妆室里,全是用彩线,她摸了一下兜,竟然忘记带了,她返回办公室,从柜子里拿出彩线,剪了六条,放到兜里,再返回化妆间。 尸体抱到化妆床上,她就出了一身的汗,她祈祷,千万别遇到麻烦。 单子掀开,五十多岁的一个男人,脑袋上有一个洞,是脑出血,她松了口气, “右手腕,我左手腕。” 她生怕弄错了。 一切都顺利,师傅用二十分钟,她用了近一个小时,看着化妆的水平,比师傅还是差不少,不过还能看过眼,她尽力了。 第二具尸体推进来,往化妆床上抱,没抱住,一下掉到了地上,她吓的叫了一声,汗就下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夏春把尸体抱到床上,一个女人,四十多岁,活着的时候一定挺漂亮的,脸有点肿这外,一切都还好。 “女右,我左。” 彩线系上,消肿,她是第一次这么完全的和尸体接触,冰凉,两只手压着,揉着脸,慢慢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个妆似乎很顺利,四十分钟完事,最后一具尸体拉进来,抱到化妆床上,掀开单子,她尖叫一声,眼睛没有了。 两个眼睛都没有了。她看过师傅处理过,她靠着墙站了半天。 彩线系上了,从柜子里拿出假眼,她看着照片,眼睛的大小,然后放进去,开始化妆。 这次她有点慌乱,刚才是被吓了一下,不过还是尽力的化好。 一直快到十二点了,才完成,感觉不错。她把尸体送回去,准备回办公室,家属就来了,竟然给拿了二百块钱,三个家属,都说很满意,谢谢她。 他们是真诚的,眼睛里含着泪,她没有想到,会有钱,师傅从来没说过,就给过她一次这样的钱。 夏春办公室,就洗手,洗了不知道多少次。 臧斌斌进来了。 “春儿。” “我以后少叫我春儿,叫夏春。” “噢,夏春,你看那鱼多好。” “噢。” “我想请你吃饭。” “叫上馆长。” “馆长不给我面子,跟我是一个倒霉的人。” “我去吃,你找一个好地方。” “嗯,我去换衣服,车在门口等着你们。” “不用,你先去饭店,到地方给我打电话,我和馆长一起过去。” 夏春换完衣服,进了馆长办公室。 “春儿,你真的非常不错。” “你看到了?” “当然,我在外面看的,我不太放心,没有想到,你也挺厉害的。” “跟师傅没法比。” “将来肯定比你师傅强。” “馆长,臧斌斌说请我们吃饭,我答应了。” “这个,这次我同意了,以后离这小子远点,身上那味就够受的了,最主要的就是这小子是一个灾难,倒霉鬼,跟他在一起,一天非得出点事不可。” 他们去了海鲜楼,臧斌斌已经在了,点菜,点酒。 “谢谢馆长给面子。” “斌斌,你说你什么时候能走点运呢?” “我也奇怪了,这都五六年了,从来我就没有好过,我都不想干了,可是看在钱儿的份上,我还得干。” 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出事了。 头顶上的灯竟然掉下来,砸到桌子的中间,把夏春吓得尖叫一声,一个高儿跳起来,馆长从椅子上摔倒地上,爬起来,指着臧斌斌,说不出话来,夏春没有想到,会这么灵,臧斌斌捂着脸。 老板进来了,看着就傻了眼,半天才说。 “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什么破灯,弄了我们一身的油。” “免单。” “这衣服怎么办?” 老板又给拿了五百块钱。 馆长后着夏春就走了,把她送到楼下,一句话也没说。 夏春回家,想想都觉得可怕,这要是砸头脑袋上,立刻就完蛋,那最后化妆的就是师傅给化了。 洗澡后,换上衣服,她出去,买了不少东西,去看师傅。 师傅开门,看是夏春,挺高兴的。 “今天怎么样?” “一切顺利。” “顺利?” “不,不过就出了点小事。” 她讲了吃饭时候,灯掉下来了。 师傅有点高兴的脸就阴下来了。 “你想想,今天你做活的时候,什么地方出错了。” 夏春就想着,半天说。 “没有出什么错。” “这次灯掉下来,和臧斌斌没关系,你彩线肯定是出问题了。” “老天,坏了,我最后一具尸体我先自己,后死者,我当时就吓着了,眼睛都没有了。” “眼睛没了,如灯没了一样,死者不高兴了,彩线你解错了,她当然就不高兴了,眼睛到下面的时候,也要看不见东西。” 夏春觉得师傅说得悬乎,大概是在故弄玄虚,就是馆长说臧斌斌的关系,她都觉得不是,只是赶巧了。 “我是不相信,不过我告诉你,没有下次了。” 夏春“噢”了一声。 夏春从师傅家出来,去买衣服,买衣服的时候,服务员碰到了她的手,激灵一下。 “你手这么凉呢?” “没人疼。” 夏春知道怎么回事。 她回家,情绪不高,看馆长的诗,馆长愈博在中国也算是有名气的诗人,她注意到了,才知道,不然永远也不会知道。 奇怪的是,愈博怎么会来火葬场,让她想不明白。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章 离开身子的头 夏春写了第一首诗,半夜写完的,她觉得不错,第二天上班,先去了馆长办公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诗拿出来,脸通红。 馆长看着,半天说。 “还不错。” 夏春换衣服,舜翠灵进来,看了一眼鱼缸子,空了。 “师傅,你在休息几天。” “我怕你惹出大麻烦来。” 两个人进了化妆室,馆长进来了。 “舜师傅,有家属找你。” 舜翠灵出去,家属把她拉到一边,拿了一千块钱。 “这事太麻烦了,您多费心。” 舜翠灵就知道,今天活儿不太好干。 推尸体进来的时候,舜翠灵说。 “你做好心里准备。” 尸体往化妆装上抱的时候,她先掀开了单子。 夏春尖叫一声,那头和身体分开的,脸是一片的模糊,舜翠灵看了一眼照片,把头先抱到化妆床上,原来就是身子。 “缝合,你看着。” 舜翠灵缝合的技术相当不错,完事后,处理伤口,基本上十分的完美,丝毫看不出来。 “这种情况如果你确定处理不好,就用围巾之类的,给围上。” 然后就是脸,不知道被确了多少刀,缝合,夏春感觉到特恶心。 两个多小时,才完事,十分的完美,推出去,家属看了一眼,对舜翠灵说了无数感激的话。 中午她们出来,馆长就过来了。 把一张纸递给了她,然后就走了,舜翠灵看了一眼,没说话,眼神也看不出来什么。 夏春在师傅走后,拿纸拿出来,是她写的诗,改过了,这一改,那完全就不一样了。 她去馆长办公室,馆长食不果愈博已经走了。 夏春回家,她父亲在家里。 “晚上你打扮得漂亮点,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不用这么着急吧?” “这个小伙子条件不错,是公务员,长得也行,家里条件也行,住房一百多平,还有车。” 夏春不反对,也没有什么积极性,反正就当玩了,从她干上这儿,知道的,都不再和她玩了,就当散心了。 晚上,夏春打扮得漂亮,跟着父母去了私房菜馆。 进包间,男方的父母和那个男人都来了,男人长得挺帅气的。 介绍过后,就是点菜,喝酒,那个帅哥对夏春十分的有好感,夏春一笑两个酒坑,而且还长得白,皮肤也好,个儿稍矮了点,其它的问题都没有。 当问到夏春是干什么的,夏春的父母就不想说实话。 “化妆师。” 夏春说。 “化妆师好,不少赚。” “给死人化妆的。” 空气立刻就凝结了,半天,男方的父母笑得都不自然了,夏春想到了,那个帅哥坐了一会儿,就跑了。 他们回家后,夏春的父亲就发脾气了。 “你不要说实话,以后处有感情了就好了。” “爸,你可从小就教我,不要说谎话。” “事情要一分为二的看待。” 夏春并没有觉得怎么样。 再上班,鱼缸里又有鱼了,夏春摇头,到能坚持。 中午,臧斌斌进来说请吃饭。 夏春就摇对。 “这次绝对不会再出事。” “不,我不敢跟你去。” 夏春不喜欢他,也不想让他误会了。 臧斌斌很失望的走了,舜翠灵冷笑了一下,夏春不知道她冷笑的意思。 夏春回家,坐在那儿发呆,然后就睡着了,醒来后,五点多了,她没吃饭,自己出去转,有点心烦。 转到新华路的时候,进了饭店,自己坐在窗户那儿,要了两个菜,一瓶啤酒,坐在那儿喝。 臧斌斌进来了。 “夏春,真有缘分。” 夏春知道,这小子有可能是跟踪她,真是费了不少的苦心。 “一起吃吧!” 喝酒的时候,臧斌斌小声告诉夏春,自己有六十万,还有一套房子,没有父母,没有负担。 夏春有点意外,这小子有这么多钱。 倒霉的事情又发生了,外面打架,砖头子就砸到了玻璃上,臧斌斌反应到非常的快,一下把夏春抱住了,玻璃把他的头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血往外涌着。 包扎完了,老板给拿了两千块钱。 “你真不错,每次吃饭不花钱,还赚钱。” 夏春说完,就捂着嘴乐。 “可不是。” 两个转了一会儿,臧斌斌送夏春回家后,就回家了。 夏春都觉得太奇怪了,这臧斌斌这么倒霉吗? 第二天,舜翠灵给夏春打电话。 “今天你不用来了,中午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在家把饭吃好,我去你家路口接你。” 夏春正要出门,就返回来了,进卧室看舜翠灵给的日记。 最后的化妆,活妆,让夏春总是想试一下,不过她觉得太恐怖了,下半夜一点,对着镜子化死妆,不吓尿了,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她一直没敢试。 中午,她下楼,到了路口,舜翠灵的车停在那儿。 上车后,夏春问。 “师傅,吃饭没有?” “对付一口,这回远点。” 车往东开,两个半小时才到地方,这是一个县城,进了小区,看到灵棚,家属就过来了,上车,带着她们去了火葬场,这是县里的。 那个人显然不是死者手什么亲属。 “这是我们的副县长,一定要化好了,他是英雄,我们学习的榜样。” 舜翠灵没有表情,换衣服,夏春也换衣服。 往停尸间进,是长青厅,这和其它的冷柜子不一样,单独的一个大厅,就一个玻璃式冷柜,尸体蒙着。 这时这个县火葬场的场长进来了,舜翠灵显然是认识。 “舜师傅,我们有两个化妆师想看您化妆。” 她看了一眼那个领导,领导点头,看来都认识。 “其它的人都出去吧!” 进来两个化妆师,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两个人站在一边。 舜翠灵看了一眼他们。 “你们站的位置不对,往西站,那个位置不是好位置,你们不懂吗?” 两个紧张,就往西站。 单子掀开,是淹死的,身上都泡肿了,舜翠灵看了一眼照片。 “把工具打开。” 夏春把工具打开,舜翠灵从里面拿出白色的纱布,把头缠上了,很紧,很费力的活儿。 完事后,就拿出针来扎,有水滴下来,过了十分钟,再缠,来来去去的,缠了五次。 “全部打开。” 夏春把纱布打开后,脸都正常了。 “打底,这样的底子要打防水底了,在左脸的后侧位,头发的地方,留一个口子,小点的,看不到的口子,就是水口,水口下面垫上吸水棉,不然妆就化掉了。” 打防水底子舜翠灵教过她,一切都算顺利。 化妆的时候,就是舜翠灵动的手,一个小时后,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原来都看不出来是谁了。两个看着人都是目瞪口呆。 “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两个化妆师出去后,舜翠灵小声说。 “水底子要留两个口。“ 说完动后,在右侧做了一个水口,吸水棉垫上。 夏春就知道,这是师傅留了一手。 那个领导一样的人,和一个家属进来了,看到了,都愣了半很。 “谢谢舜师傅,这活恐怕就只有你能完成了。” 报纸包的一包钱,递过来,她看了夏春一眼,夏春接过来,她们上了车,把衣服换下来。 “回去找一个地方喝点白酒。” 回到市区七点多了,进饭店喝白酒。 “师傅,你怎么喜欢喝白酒?” “我觉得白酒痛快,你也来一杯。” “一杯我就喝尿了。” 舜翠灵还是给倒了一杯,夏春把包着的钱放到她的旁边。 “你打开,拿走一半。” “师傅,我也不能总要。” “这是规矩。” 夏春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只是知道师傅很照顾自己,里面包着的是三万块钱。 “师傅,这么多?” “这不算多的,我这一次最多的一次就是赚了二十万,那年我三十六岁,我被车接走的,然后又上了飞机,我的眼睛是被蒙上的,回来后,我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不过那张脸我是记得的,好了,不说了。” 夏春非常的吃惊,二十万。 夏春回家,她父亲回来了。 “这么晚才回来?” “和师傅学化妆了,晚了点。” “春儿,明天别安排事了,看对象。” “又从什么地方划拉来的?” “什么话呢?这个人可是老师,高中老师,很不错。” “你跟人家说实话了吗?” “说了,人家到底是知识分子,没当回来。” 第二天,还是那个私房菜馆,进去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夏春就服了,大概得三十七八岁的,举止跟女人一样,看到夏春,她看他的眼神,是兴奋的。 男人自己来的,聊了一会儿,夏春的父母也走了。 男人心很累,但是夏春不喜欢,就直接的说了。 “你是同性恋。” 男人一愣。 “是,不过现在不是了,我要生一个孩子,给父亲一个交待。” “那我就是牺牲品,你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你有点不太道德。” 夏春走了,她在大街上转着,灯红酒绿的世界,让她感觉到孤单,想找朋友喝点酒,竟然没有一个人,她想到了臧斌斌,犹豫了一下就打电话给他。 这小子跑来的,十分钟就到位了。 他手缠着纱布。 “又怎么了?” “门挤的。” “你说你能不有事一天不?” “能。” 两个吃饭喝酒,夏春就四处的看,头上没有灯,旁边没有玻璃,她还是忐忑不安。 一直到吃完饭,竟然一点事没发生,出来,马上就回家,别再转出点事儿来。 夏春回家,她父亲就问怎么样? “爸,下回你可睁大眼睛看,那小子是同性恋。” “什么?” 夏春冲澡换衣服,回卧室写诗,她最近就喜欢上这种东西了。 半夜她才睡,早晨起来,去火葬场,把两首诗给了愈博,他看了后说。 “有进步。” 夏春换完衣服,收拾办公室,鱼缸里又空了。 舜翠灵进来,看了一眼说。 “夏春,证下来了,你放好。” 她把证给了夏春,她看了半天说。 “师傅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春收好证,臧斌斌拎着鱼就进来了,放到缸子里。 “小臧,你挺能坚持的。” “舜师傅,这些鱼大概都是遭了你的毒手。” 舜翠灵就把杯子拿起来,他一个高儿就没影子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章 自己开了的门 中午活儿结束后,舜翠灵说。 “晚上有活儿,你七点过来,大概要到晚上十一点左右。” “晚上?” “对。” 这是夏春第一次晚上干活,晚上来,太可怕了吧!这是什么地方?火葬场。 夏春心里感觉到不舒服,回家不高兴,吃晚饭的时候,她说晚上有活。 “晚上还干?” “师傅让去。” “我送你。” 夏春的父亲说。 “不用,我打车就行了。” “明天就去买车。” 夏春的父亲说。 夏春没说话,现在她手里已经有快到五万块钱了。 晚上六点半出发,打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可是司机在到火葬场那道条口的时候,就不往里走了,让夏春下车。 “为什么?” “这是规矩,我不想倒霉。” 夏春只好下车,一千多米的路,站在这儿看,火葬场门口的灯诡异的亮着,她腿软。 她不得不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腿下有什么东西缠着,绊着,走得吃力,她害怕了,跑起来,可是眼前就是火葬场了,竟然跑了十多分钟还没有到,她停下了,走,还是走不到, 她懵了,拿出手机给师傅打,竟然没信号。 这个时候,她看到一个人影从小门出来,往这边来了,是师傅。 舜翠灵走过来,夏春就抱着师傅哭起来。 “没事,这个时间三尺下都是小鬼,我忘记告诉你了,带上一块黑布在兜儿里就没事了。” 夏春吓尿了,进了办公室,半天才缓过来。 “行了,换衣服过去,慢慢的你就会习惯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走到天亮,才走到门口,我知道不能停下来。” 夏春和师傅进了停尸间,从青松厅把尸体运出来,推到化妆间,打开白单子,夏春尖叫了一声。 “你的声音很响亮,看门的老头今天晚上恐怕又要哆嗦一夜了。” 舜翠灵是第一次开玩笑,夏春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这是被火烧的尸体。 “上假皮,这个做不好就跟假脸一样,假皮的仿真程度也有很多的说道,你慢慢的就懂了,拉皮的时候,不能紧,不能松,你来试一下。” “师傅,下次行吗,太吓人了。” “也行,你看着。” 这活是累活,很慢,脸不是平的,有鼻子,有眼睛,还有耳朵,一点一点的做,舜翠灵非常的有耐心。 就这张脸弄了三个小时,十点多了,然后就是化妆。 “师傅,太神奇了。” “其实,这是享受,夏春,你慢慢的会喜欢上的,家属尊重你,那是真诚的,你也对自己的每一件作品都会感到满意,这是一种成就感。” 十一点半,完工了。 “家属给了五千块钱,明天钱打你卡里。” 回办公室换完衣服,舜翠灵说。 “你到门口等着我,我有点事。” 夏春就去门卫等着她。她刚到门卫,老天就推开门,把头探出来看,夏春尖一声,差没吓死,老头更惨,“嗷”的一嗓子,把门一下关死了,从窗户往外看。 “有病,吓死我了。” 这个门卫是新来的,没几天,天天的发毛。 夏春站在门口那儿,这老头半天才看出来是夏春,把门打开了。 “你吓死我了。” “你还吓死我了。” “这活我不是干了,明天一早就走人。” 舜翠灵的车过来了,夏春上车后,冲老头喊。 “大爷,你慢慢的享受这恐怖之夜吧!” “死丫头,我才不怕,你吓我……” 舜翠灵就问怎么回事,夏春说了,她笑了一下,摇头。 夏春回家,她母亲还等着她。 “以后不用等我,没事的。” “你不回来我也睡不着,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跟师傅干活呗。” 冲澡睡觉。 第二天,夏春就感觉到不舒服,但是坚持着去了。她知道,自己是吓着了。 今天的活简单一些,十点多就完事了。 夏春换完衣服去馆长办公室。 “馆长,怎么样?” “这是你的诗,发现市文联的杂志上了。” 夏春没有想到会发表,看着自己发表的诗,兴奋的不行。 “市文联的杂志,没有稿费。” “发表就不错了,谢谢馆长。” 夏春知道,没有馆长肯定不可能发。 夏春请馆长吃饭,舜翠灵有事,没去。 馆长提到晚上的聚会,都是市里的作家,诗人,想让她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晚上,十多个人,一一的介绍后,夏春知道,也许自己将来真的就从这儿走出去。 这十多个人中,有几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但是自己最小,看她们都挺傲气的。 夏春不敢造次,只是听着,笑着,喝酒。 一直闹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散了。 夏春回家,睡觉,早晨起来,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时来了。 “喂,是夏春老师吗?” 夏春一愣。 “你谁?” “我是昨天喝酒的纯钢,今天有时间吗?” 夏春记起来了,纯钢三十多岁,那天对自己十分的热情,是写小说的。 “我可不是什么老师。” “我喜欢你写的诗。” 夏春想,你还不如直接说,喜欢我的人。 “我今天没有时间,明天也没有,后天也没有。” 夏春挂了电话。 她不喜欢纯钢这个人,太滑,太色,不怎么样。 夏春进办公室,师傅来了。 “师傅早。” “夏春,今天你自己去化妆室,我有点不舒服,有事叫我。” “师傅,那你回家休息吧!” “不用,就是年纪大了。” 夏春去化妆室,现在她是一点也不害怕了,还哼着歌,不过这要是让师傅听着了,又是一通臭骂,说不定还卷自己两脚。 夏春把尸体推进来,要抱到化妆床上的时候,那个通停尸间的门竟然慢慢的开了,一点一点的,缓慢,是人,家属不可能进来,是风,是馆长,师傅说过,这个门是不能进人的,就是说多个面进来,还有另一个门可以从外面进到停尸间,如果从那个门进来,就不能从这个门进到化妆间,什么原因师傅没说。这件事在这儿工作的人都知道,门越来越大,竟然没有人。 夏春知道那个门是有地簧的,而且很紧,风吹这么大不可能,夏春一个高儿就跑了,鞋都跑掉了一只,冲进办公室,舜翠灵瞪着眼睛看着。 “你鞋都跑丢了?” “师傅,那门,那门……” 舜翠灵一愣,半天才说。 “今天是十三号,老天,我忘记了,你以后十三号就休息,你真是要命了,出生在一个鬼日子里。” “门怎么会开?” “小鬼跟你玩呢!” 舜师傅的话让夏春差点没尿了。 “师傅,你别开玩笑了,我吓死了。” “没事,行了,我去把鞋给你拿回来,你回家。” 鞋拿回来了,夏春衣服已经换完了,穿上鞋一路狂跑。 夏春回家,看到门就害怕,不时的就会看一眼。 “你怎么了?” “没事,我出去转转。” 夏春跑到街上,转着,她进了商场,坐在椅子上,看着人来人往的。 纯钢打来电话,请她吃饭。 她同意了,反正闲着没事。 纯钢在一家中档的饭店请她,包间里,两个人吃饭喝酒,纯钢臭白话着,她就是听吃喝,完事就站起来要走,线钢一下就抱住了她要亲,她上去就一个大嘴巴,打得真响,甚至是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夏春从饭店出来就回家了。 回家就趴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也是太诡异了,她想不明白,师傅说的那话肯定是假的,她害怕。 夏春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她想都想不出来。 夏春第二天去上班就害怕,到那一千米的路,就走得很慢,一直到一队火化的车队过来,她才快点走。 进了办公室,师傅已经坐在那儿。 “换衣服。” 冷冷的。 “师傅,昨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来?” 夏春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不是告诉脸色了吗?” 师傅的口气不对劲儿,她就没有再问。 进了化妆室,她就看着那门,尸体搬到化妆床上,她不时的就侧头那扇门,她害怕,紧张。 “你没事老看它干什么?” “师傅,我害怕。” 师傅瞪了她一眼。 一上午,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总算是完活了,收拾东西,那道门突然就开了,夏春“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舜翠灵也是吓了一跳,进来的人竟然是臧斌斌。 “你要死呀?” 夏春站起来,骂了一句。 舜翠灵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夏春拎着化妆箱进了办公室。 “师傅,那道门不是不能从外面进来吗?” “臧斌斌和其它的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太爱说话,在这儿没有什么好处。” 夏春想想,师傅是不怎么说话,就是和馆长的话也不多。 夏春回家,吃饭过,她父亲说。 “今天提车去。” “爸,你给我买了?” “当然,我不能让我姑娘受苦。” 三口人把车提回来,夏春高兴,十多万的蓝色的车,她喜欢这个颜色。 第二天,她开着车上班,就不用害怕走那一千米的路了。 夏春把车停到后院,师傅的车也停进来了。 “丫头,买车了?” “嗯,你爸给我买的。” “挺好看的。” 夏春心情好,化妆的时候,让师傅坐在一边看着,她想聊天,舜翠灵说。 “闭嘴。” 夏春撇了一下嘴。 舜翠灵跳起来,踢了她一脚。 “你不是想死,系绳谁让你打死结的?给我解开。” “你也没说。” “死结,你就和他成了死对头,没事就来找你。” 夏春冒了一身的冷汗,心想,这里的规矩真多,如果自己成了师傅,就把这些烂规矩废除掉。 夏春解开死结,按照师傅教的,打上结后,开妈打底,师傅坐在一边看着。 臧斌斌突然又推门进来了,把夏春吓了一跳。 “舜师傅,我给夏春送东西。” 舜翠灵站起来,说。 “出去吧,不用再进来了,收拾回家。” 夏春还以为师傅会骂她。 她出来,说。 “你找死呀?跑这儿来吓我。” “我给你买的玉手镯。” 夏春一看,挺漂亮的,但是摇头。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章 肉馅尸体 我是托玉秀的朋友买的,上好的,一万多块呢! “那我更不敢要了。” “夏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也不用担心,害怕,我愿意送给你的,我也不会缠着你,我搭理我就成,你找男朋友,我也不会生气的,每天你能跟我说一句话我就高兴了。” 说得可怜,把夏春弄得都不得劲儿了。 夏春还是接过手镯戴上了,臧斌斌就高兴。 夏春在办公室里等师傅回来。 师傅进来,她正看手镯。 “你怎么没走?” “师傅没走,我不敢走。” “德行。” 两个开着车,前后的离开火葬场,夏春到家,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 “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 夏春的父亲半夜回来的,喝是五迷三道的,夏春看着就乐。 “爸,又喝大了吧?” “嗯,高兴。” “爸,我现在有五万钱块钱的存款,给你和我妈,给我妈买一项链,你自己也几件好衣服。” 夏春把卡放到茶几上,她爸看了半天,就捂着脸大哭起来。夏春都有点懵了,她妈也哭了。 “你们慢慢的哭,我回去睡了。” 夏春睡得这觉太安稳了,早晨起来,精神头十足。 开车送父亲上班,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父亲腰板挺得这么直,眼泪就下来了。 她开车进火葬场,门口竟然堵着,两家打起来了。 夏春下车说。 “你们再打就火化不上了,我是化妆师。” 这两伙上马上就不打了。 其实,她知道,昨天的妆都化好了,家属当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愈博进化妆室说。 “丫头,还挺厉害的。” “飘扬我?” 师傅进来了,瞪了她一眼,她就老实了。 进化妆室,舜翠灵说。 “今天挺麻烦的,中午要在这儿吃,下午有一个大活。” 夏春不知道大活是什么活,反正觉得肯定是挺可怕的。 “什么活?” “我只说时间,从下午一点,估计得到晚上半夜十一二点,你给家里打电话,而且第二天,我们还有活,最好就别回去了,我们在这儿住。” “这在儿住?” “对,有什么新鲜的吗?” 夏春把嘴闭得紧紧的,再问,师傅就有点急了,容易被骂。 上午很顺利,吃中午饭的时候,舜翠灵说。 “下午,如果有问题你就出去躲一会儿,但是我会等你,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你在这儿也遇到,所以我得教会你。” 夏春更是害怕了,吃了几口饭就跑了,去馆长那儿,馆长刚要走。 “有事?” “给我点茶叶。” “有茶具吗?” “没有。” 馆长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茶具,还有一盒龙井。 “把茶具开水煮一下,再泡茶。” 馆长走了,夏春回到办公室,就煮了一下茶具,然后就泡茶。 “师傅,你也喝点。” “我喝酒。” 夏春伸了一下舌头,第一杯茶下肚,她感觉每个毛孔都打开了,舒坦到了极点,恐惧感觉也慢慢的消失了。 “好了,提前开工。” 夏春的感觉一下就没有了,冰冷的感觉。 “师傅我给你提意见。” “意见?提。” “你能不能不那么冷,跟阴风一样。” “废话。” 舜翠灵突然就火了。 夏春伸了一下舌头,跟在后面。 进了化妆室。 “你去百合厅,把尸体推过来,最好不要把单子弄掉。” 夏春就感觉到后背冒冷汗。 她进了走廊,一共是三十一个厅,每个厅都有一个白帘子,有风,帘子在动着,厅里有长明灯,忽明忽暗的,她最不愿意到这儿来。 进了百合厅,夏春站在一边看,单子蒙着,什么都看不到。她靠近,按了按钮,盖子打开,她弯身子把尸体抱出来,抱到车上。 推进化妆间,夏春就感觉到异样,师傅坐在一边竟然在抽烟,真是奇怪了,她从来没见过师傅抽烟。 师傅把烟掐死,站起来,把尸体抱到化妆床上,然后把照片按到了板子上看。 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笑得甜。 舜翠灵看了足有十多分钟,回头说。 “你一会儿帮着我。” 夏春知道,师傅一般的活都自己能完成。夏春就开始紧张了。 她抱尸体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太对,和平时抱的尸体是不一样的。 对于夏春这里永远是诡异的,新鲜的,几乎是每天都能遇到不同的事情和诡异的事情发生。 舜翠灵看了一眼夏春。 “做好心理准备。” 夏春更紧张了,紧紧的靠着墙,自己都心想,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墙给靠倒了。 夏春手出着汗,冷冷的汗,不舒服到了极点,甚至嘴里也冒出了一种酸液来,那是紧张到了极点的表现,随时都有可能晕倒。舜翠灵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甚至还有一点小德意,夏春想,这个老太太有点变态,看着别人害怕,她就高兴,总是这样。 舜翠灵慢慢的把单子拉开,眼睛却看着夏春,她紧紧的盯着白色的单子。 舜翠灵猛的一下拉开,夏春尖叫一声,就坐到了地上。 舜翠灵竟然得意,没去扶夏春。 “当年我就是这样,站起来。” 夏春看到的尸体竟然像肉馅一样,她试着站了三次才站起来。 “师傅,我恶心……” 夏春捂着嘴跑出去,她跑出去就“哇”的一下全吐了,把早晨吃进去的全吐出来了,她心想,这回是省劲儿了,不用拉出来了。 夏春吐得快乐了,馆长过来了,扶着她进了办公室。 “你没事吧?” “太恶心了,我想我这辈子也不能再吃带馅的东西了。” “是,你师傅也不吃。” 夏春喝了两杯水,才缓解过来,她犹豫着,还要不要进去,师傅就进来了。 “我等你呢?” “师傅,我真的不行。” “不行也得行,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以后你遇到这样的问题怎么办?我也就再干个三两年就回家养老了。” 夏春看着馆长,馆长竟然像没有看到一样,她不得不站起来,跟着师傅再次回到化妆室。 夏春看到那尸体,如果还能叫尸体的话。 “这你是被绞了,事故,身上的肉全像馅一样了,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 夏春就是站在一边捂着嘴,胃里是没有什么东西了,一个劲儿的抽抽着。 她想,不如抽死算了。 “第一步,要先把这些肉恢复,这个工作最麻烦,这个你需要懂得肌肉的结构,这就像一堆散乱的肉,放回原来的位置。” 舜翠灵戴着皮手套,一点一点的弄着,然后喷着固定剂。 “定型剂不能喷多了,不然肌肉就没有活感了,化妆的时候就是死的,那将是非常的难看。” 师傅看了一眼照片说。 舜翠灵弄了脸部后,说。 “你弄下面所有的。” 舜翠灵坐在那儿抽烟,看着她弄。 夏春犹豫了很久,才伸出手来,她几乎是快疯了。 这些肉弄起来非常的慢,夏春总是找不对,师傅就骂她。一个小时,一只胳膊才弄完,她已经是满脸的汗了。 “师傅,我想休息一会儿。” “我们需要打开冷气了,零下十度,不然尸体的有味,而且的水流出来,那个时候更麻烦。” 冷气打开,夏春就感觉到冷起来,舜翠灵从柜子里拿出棉衣来,一人一件的穿上。 “师傅,我想出去呆一会儿。” “不可能,你上手了,就不能再出去,门我都反锁上了,这是规矩,有些事你不太懂,慢慢的就你懂了。” 夏春坐不到三分钟,师傅就说。 “接着弄,我们没有更多时间,四点之前要弄完,放回冷柜里定型定妆。” 夏春站起来,弄另一条胳膊,这回少用了十分钟,师傅看着,半天才说。 “还不错,接着干吧!” 夏春看了一眼师傅没说话。 大腿的肌肉特别多,弄起来更是麻烦透顶,她竟然听到师傅做在那儿打呼噜,她就偷偷的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她刚坐下,师傅说。 “接着弄。” 两条大腿竟然弄了四个小时,她累得有点不行了,现在不恶心了,似乎一切都麻了。 “师傅,下面不用弄那么细吧?衣服一穿上,谁看得到,更何况,明天就烧掉了。” “第一,这是良心,第二,这是练习你的手法,脸上的肌肉更多,更细,所以说,你要用心。” 夏春就是理解不了,没办法,就得一点一点的弄,翻身弄后面,夏春就感觉眼睛发花,她闭一会儿眼睛,又开始弄。 下半夜一点了,夏春坐下休息。 “师傅,你看看行不?” 这个时候舜翠灵才站起来,看了半天,点头。 “很聪明,没有想到会弄得这么好。” 舜翠灵收拾了一下,然后就穿上衣服,只剩下脸了,这脸如果还能叫脸的话。 假皮取出来。 “你看到我弄过,你来弄,记住了,这是细活,还有三个小时。” 舜翠灵又坐回去了。 夏春就一点一点的弄。 “那个不对,那儿是笑肌,你把那儿拉得太紧了,显然不出来笑,我们要让他幸福的走,高兴的走,家属看到了也会非常的舒服的。” 夏春拉那儿十多几都不行,就来脾气了,把东西一摔。 “我不干了。” 她一屁股坐在,生气。 “小丫崽子还挺有脾气的。” 舜翠灵站起来,走到尸体旁边。 “看好了,上手和下手要配合好了。” 舜翠灵轻轻的一拉,一推就拉上了,果然效果是相当的好,这让夏春不得不服气了。 夏春接着弄,师傅站在一边,有的时候会手把手的让她感觉。 三点二十,全部弄完了,舜翠灵看了一眼照片。 “很不错,上妆。” 四点全部完工,夏春就感觉深身都没有了力气。 舜翠灵看着尸体,点头。 “很成功。” 尸体送回去,回到办公室。 “你睡一会儿,明天早晨还接着干活,四个活。” 夏春就伏在桌子上睡。 舜翠灵出去了,七点半进来了,把她叫醒。 舜翠灵把早点摆上,开始吃,夏春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恶心。” 夏春跑到外面,外面的家属这一堆那一堆的,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看着山,舜翠灵出来,就一起去了化妆室。 舜翠灵把别一张在一边放着的化妆床推到角那儿。 “以后我们同时开工,你尽早的能独立的干活,我也放心了。” 夏春去推尸体,感觉自己都坚持不住了,把尸体抱到床上,自己就趴到尸体上,然后一下高儿跳起来。 “奶奶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抱你。” 舜翠灵在一边竟然笑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章 死去的同桌 不到十点,活儿就结束了。 她们回到办公室,夏春换上衣服,坐在那儿不想动。 “这是昨天的钱,这个钱我们应该拿的,不用想得太多,这样的尸体没有给弄的,现在全省就两个人可以弄,而且那个人已经死了。” 舜翠灵把一万块钱扔过来,就走了。夏春看着钱没动,臧斌斌进来,她把钱收好。 “夏春,中午……” 夏春没理她,转身就走,上了车,开车回家,冲澡,然后就一头扎在床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看了一眼表,接着睡。 早晨起来,母亲竟然买的包子回来,夏春一看,“哇”的一下,就冲进卫生间,半天出来了。 “妈,以后你千万不要弄带馅的东西。” 说完,她就跑了,恶心的得不行,她进办公室,师傅就进来了,把面包放到她桌子上。夏春愣了一下。 “你妈肯定给你买的杭州小笼包子。” 夏春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当年我跟你一样,我妈也是。” 夏春拿起面包就吃。 舜翠灵看着说。 “和我当年差不多,只是比我漂亮多了,两个酒吭。” 正说着,臧斌斌就进来了。 “夏春,下班后想请你看电影,鬼片。” “滚。” 臧斌斌跑了,舜翠灵大笑起来。 “师傅,你也会笑呀?” “废话。” 舜翠灵把脸拉下来,起身就走。夏春跟着进了化妆室,进去坐下,不想动。 “今天六个,我们速度快点,我明天看了一下,没有特别意外的,十点前完活,但是必须要认真,然后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十点完活了,挺顺利的,师傅看了夏春的活儿,还真的就行。其实,夏春已经把师傅的日记都背下来了,有的时候会用上,真的管用,弄不好的地方,按照日子上写的一做,竟然那么简单的就做完了。 十点出来,换上衣服。 “这套衣服是新的,你放在车里,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不要把在这儿的工作服穿出去。” 两个上车换上衣服,夏春跟在舜翠车的后面。 出了市区,竟然上了高速,夏春跟着,她觉得现在放松了不少,有点像旅游的感觉一样。 车开了三个多小时后,才下了高速。 下高速后,师傅就把车停在了饭店。 两个吃饭的时候,舜翠灵说。 “春儿,一会儿去火葬场,不要多问,我们一起干,你打底,我化妆,记住了,不要多一句话,谁都都摇头,或者是点头就行了。” 她们进了这个市的火葬场,有两个人就过来了,穿着一身的黑。 她们被带进去,是一个大的厅,这是一个至少是市以上级别的厅,旁边站着不少人。 “所有的人请出去。” 舜翠灵说完,人都同去了,照片摆到一边,夏春看了一眼,挺有气派的,一看就是领导的样子。 “人总会死的,不管你是什么。” 舜翠灵说完,就把间子拉开了,男人的脸一半已经化了,是硫酸烧的。 “我先处理一下,你看着。” 舜翠灵有拉胶把脸部拉平,然后用假皮肤粘上,竟然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这样的部分处理,记住了,最麻烦的就是连接处,处理不好,就像一个补丁一样,就是化妆也不用,有的化妆师处理不好,就打厚底,底一打厚了,是看不出来,可是人的表情什么的都化不出来了,那是三流的化妆师,那样的活我们不能干,至少怎么接,怎么拼你也看到了,有时间的时候,再看看我的那本日记,专门有一节,我写得很详细,手法有六种。” 夏春知道,看的时候就看明白了,师傅是用的最后一种。 夏春打底,打底也是很难的,厚了肯定不行,薄了也不行,这个需要熟悉。 夏春打完了,舜翠灵看了一眼。 “鼻子的位置不行,躺着,你不能这么打,没有立体感,我们要的是立体感。” 舜翠灵自己打了两下,效果立刻就出来了,看着简单,其它没有那么简单,那是经验。 夏春工作完了,就站在一边看。 五点工作结束,家属和领导都进来了,看了一眼,都非常的吃惊。 她们出来,一个人把一个包递给舜翠灵,她没接,夏春接过来,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上车,换衣服,然后开车往回跑。回去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找地方吃饭。 夏春把包递给师傅。 “一半。” 夏春拿出来,竟然是三万。 “师傅,你现在有很多钱吧?” 舜翠灵竟然瞪了她一眼。 喝酒,一直到晚上十点,夏春开车回家,父亲和母亲等着她。 “这么晚?” “跟师傅干活去了。” 她说完进卫生间冲澡,出来,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爸,妈,以后不用等我,我的活儿没准。” “姑娘,累不?” “不累,我没事。” 夏春看了一会儿就回去睡了。 早晨爬起来,太阳出来了,她心情就好,没有太阳的日子,她心情就不好。 开车进火葬场,馆长站在门口,喊住了她。 夏春下车,走到馆长那儿。 “馆长早晨好。” “心情不错。” “当然。” “这是你发表的诗歌,在省里的杂志。” 夏春高兴的跳起来,她拿着杂志看了一会儿说。 “谢谢馆长。” 馆长笑了一下,回办公室,夏春进办公室,换上衣服,坐在那儿看杂志,师傅就来电话了。 “今天就两个活儿,你自己干,我不去了,身体不舒服。” 夏春把杂志收好后,就去了化妆室。 她心情好,哼着歌,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就把尸体推进来,掀开单子,很正常,一个很帅气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她心想,今天碰到的都好事。 臧斌斌推门探进来一个头来。 “你要进来就进来,别伸出一个头来,吓人。” 臧斌斌进来了。 “夏春,我想请你看电影。” “鬼片?你是不是有病,你嫌我还没吓着是吧?” “对不起,你想干什么?” “有一个花展。” “行。” 臧斌斌走了,夏春第一个活儿完事了,就把第二个尸体推进来,她掀开,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呆在那儿,半天没动。 夏春有点慌乱,半天才稳定下来。 那是一个男人,竟然是夏春的高中同学,她一下就认出来了,他们还同坐过,她心里不舒服,看了一下单子,有病死的。 她心理酸酸的,坐在那儿发呆,她能想出来,这个同学上学的时候,喜欢踢足球,她也喜欢看,总是坐在一边看。 夏春稳定了情绪,开始化妆,非常的细,本来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她化了近两个小时,抱着同学的尸体的时候,手镯就碰到了床边上,碎成了两半,她呆住了。 她把手镯捡起来,犹豫了一下,放到同学的身边,然后把单子盖上,推回去。 夏春美好的心情就一下坏了,不是因为手镯的事情,而是那个同学。 臧斌斌进来了,看了一眼,就知道有事了,半天不说话。 “请我喝酒吧,改天再看花展去。” 臧斌斌就回去换了衣服,夏春开车在站口等着,臧斌斌跑过来,馆长就出来了,喊住了他。 “小臧,这段时间你可不怎么样,总是和成跑,你工作的时候安心点。” “知道了馆长。” “干什么去?” “和夏春吃饭。” “我也去。” 馆长冒出这么一句,臧斌斌就在心里骂着,王八蛋,可是不敢乱说。他有不少的毛病在馆长手里抓着,这事说大就大,就小就小,别看这活没人愿意干,如果真的把他开除了,还是会有人来的,毕竟赚得多。 馆长开车在前面,臧斌斌让馆长给弄到他的车上。 夏春开车跟着,馆长的车停在了海圣楼,夏春走神,差点没撞上。 馆长下车,她没下车。 馆长走过去问。 “怎么了,春儿?” “没事,馆长,能不能换个地方,宗明的画让我发毛。” 馆长就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车上,直接往水库去了,吃那里的鱼。 三个进去,点鱼,二十种鱼都点上来,夏春心情还是不好。 “春儿,怎么了?” 馆长问,臧斌斌在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次。 “今天化妆的时候,那个人是我的同学。” 馆长一愣,紧锁着眉头,臧斌斌也是一愣,谁都不说话,馆长出去了,打电话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舜翠灵竟然进来了。 “师傅。” 夏春站起来。 舜翠灵坐下,显然是有病了。 “斌斌,你把账算了,然后先回去。” 臧斌斌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还是走了,两个人谁都不敢得罪。 舜翠灵直接就问了。 “你化妆今天碰到了同学,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高中同学,关系不错,还是个坐位过。” “你们彼此喜欢过吗?” 夏春点头。 “就一段时间。” “唉,都怪我没告诉你,还有其它的事情发生吗?” “臧斌斌给我的手镯碎了,我放在他身边了。” 舜翠灵的脸都都不对了。 “这事还真挺麻烦的。” “怎么了?” 夏春紧张的问。 “你就不应该化妆,应该给我打电话,你更不应该把手镯放在他身边,人鬼情未了,看过吧?人鬼之情,你们相爱过,这最要命的。” “他都死了,我不害怕。” 夏春这样说,舜翠灵摇了摇头。 “这事我来处理,喝酒吧!” 夏春喝大了,代驾给送回去的,她躺在床上,她母亲就紧张,心疼,好好的一个孩子,就去那个一个地方,孩子是心里苦呀! 第二天早晨起来,师傅就来电话了。 “你同学今天火化,最好你过来送一程,穿着黑色的衣服,今天我是来送他的,不是工作,记住了,完事就走。” 夏春弄得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早晨饭都没吃,就去了火葬场。 夏春进院的时候,舜翠灵就过来了,把她叫到一边,把一件东西递给了夏春。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章 诡异敲墙声 舜翠灵给了夏春件东西,她看了一眼,愣在那儿。那竟然是一个黑色的三角的贴。 “师傅,这是干什么用的?” “你太爱说话了。” 舜翠灵很不高兴的走了。 夏春站在送别队伍中,进了厅里,告别,转到转角处,她犹豫了一下,抓里手里的黑色的三角贴没贴上。 夏春哭了,那个同学依然是那张脸,就像昨天还坐在一桌,冲她笑着。 夏春把黑色的贴子贴到了自己办公桌子的下面,没有跟师傅说。 夏春对于这样的事情并不太相信,也许她还是没有遇到更多的事情。 夏春回家,臧斌斌就打电话来,晚上请她吃饭,她没有心情,一句话没说,挂了电话。 晚上,她吃了一口饭,就自己出去了。 她在街上转着,她没有朋友,没有愿意理她这个化妆师。她失落,进了酒吧,坐在角落里喝酒,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这样孤单的过下去,如果这一生也没有朋友,那是不是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呢? 自己的师傅朋友就很少,师傅似乎也在拒绝着有朋友,就那么几个认识的人,她想,师傅每天回家干什么呢?一个人?干什么? 夏春给师傅打了电话。 “师傅,出来到老鬼酒吧喝点酒吗?我在这儿。” 那边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其实,夏春不想喊师傅,她和师傅还有着一种东西在中间,现在还不能成朋友,可是她能给谁打电话呢?她当化妆师的事情,大概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了。 师傅来了,坐下,喝红酒。 “春儿,你会成为最好的化妆师的。” “我不是太喜欢,至少我失去得太多了,我没有朋友。” “慢慢的就习惯了。” 师傅没再说这件事,问起她写诗的事情。 “就写着玩,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 夏春确实是也是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写着玩,发表了,她很冷静,因为,没有馆长她不可能发表这些不成熟的诗。 那天两个人聊了很多,没有中心的聊,感情似乎接近了不少。 夏春回家,母亲还在等着她,她告诉以后不要再等了,就回卧室睡了,她喝得有点多,心情特不痛快。 夏春第二天上班,没有料到,竟然会出事。 夏春去化妆室,今天就两个化妆的,都是自然死亡,没那么复杂。她化妆出来,十点多一点,她从化妆室出来,走到走廊里,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了声音,敲墙的声音,就在对面,她心狂跳起来,站在那儿听着,确实是,没有错,那真的就是敲墙的声音,外面有人吗?夏春出去,悄悄的走到那个山墙那儿,没有人,那儿都是杂草,杂草没有倒,根本就没有人过去,站在那儿,她冒出了冷汗,退到很远,她就愣住了,显然,她是知道了,走廊和外面大山的距离有一段,至少有五米,这五米的间隔,没有窗户,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有五米的距离是被隔起来,没有和利用上,那就应该有门。 夏春转到后面,也没有发现门,难道说,门在这个房间的楼上吗?这楼上是骨灰盒存放室,她上楼,刘玉刘姐坐在那儿,织着毛衣,刘玉四十多岁,长得特胖。 “夏春,有事?” “我没看过,想进去看看。” “没有什么好看的,全是那盒子,不过就是盒子的样式不同罢了。” “我就想看看。” “去吧!” 夏春进去,感觉的毛骨悚然的,她也感觉到了,刘玉的一盯着自己,她走到最里面,没有什么楼梯,也没有什么入口,架子上摆着骨灰盒,上面有照片,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男人,有女人,有严肃的,有笑的…… 夏春心里毛毛的,这可真是怪事了,这里也没有窗户,灯开着。夏春出来,回到办公室,师傅坐在那儿看小说,师傅喜欢看历史类的小说。 夏春坐下,半天问。 “师傅,想问你一件事?” “没事别瞎问。” 师傅把书合上,收拾东西,换衣服,就走了,夏春看着到师傅走了,就给臧斌斌打了电话。 “找我?” 臧斌斌显然是跑过来的。 “我想问问,化妆室对面是什么?” 臧斌斌显然一愣。 “什么都没有,你也看到了。” 臧斌斌说完就跑了。 夏春知道,恐怕是没有人会告诉她的,她换完衣服就回家了。 夏春的父母都在家里,夏春吃过饭,就回卧室看书,她发呆,真是奇怪了,那砸墙的声音是在什么地方出来的呢?听就是在墙那儿,绝对没有错,她没有听错。 夏春半夜惊醒了,依然是敲墙的声音,犹如就在敲自己房间对面的墙。 她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紧张,但是并不害怕,更想知道那些东西了。 夏春早早的去了火葬场。 她换上衣服,就往化妆室那边去了,走廊里,她走到墙那儿,站在那儿听着。 敲墙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夏春一激灵,冷汗就下来了。 夏春正听着,突然舜翠灵抓拍了她一下,她尖叫声,一下就靠到墙上,腿哆嗦着。 舜翠灵没有说话,直接往化妆间去了。夏春拍了拍胸,跟着进去了。 夏春站在那儿,看着师傅。 “不需要你看的不要看,不需要你听的不要听,不需要你问的不要问。” 舜翠灵很冷,那种最初的冷似乎又来了。夏春没说什么,站在自己的化妆床上,发愣。 今天夏春有点心不在焉的,总是走神,舜翠灵喊了她好几次。 中午,夏春出来的时候,换衣服,突然就不动了,右手腕上的彩线竟然还系在手上,她看了师傅一眼,师傅并没有注意她,她立刻就解下来,放到了兜里,心不停的狂跳着。 “抓紧回家。” 舜翠灵说完就走了。 夏春换完衣服,匆匆的出来,上车就往回走。她不知道忘记解开彩线是什么后果,师傅从来没说过,只是告诉她,这非常的重要,千万不要忘记解了,不然会发生很多的诡异的事情,那么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夏春心发慌,彩线就在兜儿里,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反正是不能扔掉了,到了家楼下,她没有下车,会在车里想着,返回去,把彩线送回去,放回化妆室的那个箱子里,那里很无数用过的彩线。 夏春开车返回去,此刻,火葬场里一片的安静,看门的老头从窗户看到夏春进来了,摆了一下手,夏春笑了一下进去,她刚进去,骨灰室的刘玉从存放室出来。 “忘记东西了吧?” “嗯,最近总是丢三拉四的。” 刘玉走了,夏春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会儿,就往化妆室走,她紧张到了极点,特别的害怕。 那黑黑的走廊,让她走得小心翼翼的,也十分的害怕。 她走到走廊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在化妆室门那儿晃着,看不清楚是谁,还是什么其它的东西,夏春问。 “谁?” 她声音发抖,还岔了音。 可是,那个人,或者是什么东西,就在那儿晃动着,没有回答夏春。 夏春都不会动了,浑身是汗。 突然,那个东西移动着,往夏春这边,她“妈呀!”一声,撒腿就跑,上了车,就冲出大门,速度特快,看门的老头跑出来,往外看,然后摇头。 夏春一气开妈家楼上,跑上楼,家里没人,夏春喝了一大杯白开水,才平稳下来。 她差点没吓死,这还真的发生了诡异的事情,如果自己当时拿着手电就好了。夏春想碰上,就把家里的强光手电找出来,那是父亲接她放学时候用的,已经多少年不用了,她充上电想,以后就天天拿着,那个可恶的黑走廊,走廊里有灯,可是没有一个是亮的,这事明天和馆长说说,让他找人给换上。 夏春这一夜也没有睡好,总是惊醒,那个东西就在眼前晃。 夏春第二天上班,就去了馆长办公室,愈博正看书。 “馆长来得这么早。” “噢,最近不写诗了呢?” “挺忙的,我想说一件事,就是化妆室走廊的灯都不亮,怎么不安上呢?” “这个,好,我来处理。” 夏春出来,进办公室,舜翠灵已经来了,换好了衣服,夏春就换上衣服,跟着师傅去了化妆室。 她走到走廊那儿,把手电打开,舜翠灵下了一跳,回头瞪着她。 但是没有说话,半天才转身往前走。 这个时候,夏春才看清楚走廊里的一切,墙壁是斑驳的,一块一块脱落的墙皮让人看着非常的不舒服。 那化妆室门的,竟然有一排的锁孔,但是没有一把锁,这真是奇怪了,她数了一下,是十三个锁孔,这真是有意思了,从来没有见过,一道门会有十三个锁孔,而且没有锁,那门也很旧了,但是不破。 进去后,舜翠灵说。 “今天七个死者需要化妆,最后一个我们化,那个很麻烦,我教你后,要记住了,我不会说第二次的,你也别再问我。” 舜翠灵似乎对夏春非常的不满。 一个三个死者,化得很顺利,解彩线的时候,夏春就随便把昨天放在兜儿里的彩线扔到箱子里,她松了一口气。 十点的时候,第七个死者推进来,抱到床上,舜翠灵说。 “这个人有刺青。” 夏春没看到,这是一个长得挺高大的男人,四十多岁,意外死亡,但是身上没有伤口。 “师傅,我没着。” “看眼角和发际,他和正常的人不同,有着一种青色,当然,不是每一个刺青的人都有这种青色的,只有在身上刺了钟馗的人,才会这样。” “为什么?” “我不会解释的,到时候记住了,千万要不马虎,这样人化妆,一定要用黑线。” 夏春想问什么,可是她没问,师傅从来不解释原因。 舜翠灵拿出黑色,系在了死者的脖子上,然后另一头系在了箱子上。 “记住了,一头系在脖子上,另一头系在木质是任何东西上都行。” 夏春站在一边看。 “师傅,我不太相信。” “什么?” “这么能看出来有刺青,而且还是钟馗。” 舜翠灵看了她一眼,就把尸体翻过来,衣服拉起来,后背上果然是刺着钟馗。夏春非常的吃惊,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知道,反正是自己记住了就行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一章 自妆 夏春看得仔细,这样的事情虽然不会总发生,但是发生的时候,那一定是要会的,不然发生什么样的问题,她不知道,师傅从来都不说,这真是奇怪了。 师傅上妆的时候,手法都一样,妆快完事的时候,那条黑线就跳动着,幅度而且越来越大了。夏春吓得脸都白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师傅,线怎么回跳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就是看。” 舜翠灵化完了,用剪刀把黑线剪断,那尸体竟然动了一下,夏春“啊!”的一声,跳到一边。 舜翠灵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就料到了。黑线的一半放到了死者的身下,另一半她解下来,放到另一个箱子里,那里有一些黑线了,看来这活还真的就不算少。 “这活就完事了。” 舜翠灵说完,把尸体推出去,夏春站在那儿,靠着墙,那尸体怎么会动着,那黑线为什么会跳呢? 突然,夏春叫声一声,她看到墙角的东西在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哆嗦着,往墙角移动,舜翠灵进来,看到夏春盯着一个地方看,一愣。 “你是不是把彩线忘记解下来了?” “嗯。” “跟我出来。” 出来的时候,走廊的灯亮了,舜翠灵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夏春。 “你一天事挺多的。” 她非常的不高兴。 回到办公室,换完衣服,舜翠灵说。 “跟我去找宗明。” 她们去了海圣楼,宗明一起吃饭喝酒,一瓶白酒干下去后,舜翠灵说。 “宗明,这孩子把彩线忘记解下来了。” 宗明看了一眼夏春,没说什么,站起来出去了。 一会儿,宗明进来了,端着一杯黑色的水,特黑,还有一股子腥味。他放到夏春的面前说。 “喝了。” “什么?” “你太爱问一个为什么了,在其它的地方那是一件好事,可是在这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什么?不说我不喝,看着都恶心。” “夏春,你不喝出可以,不过你总是会看到一些诡异的东西,你的生活就会不正常,和其它的人不一样。” “我看到那些东西就是彩线的事?” “对,喝了吧,喝了就看不到了。” “什么?这是什么?” 宗明和舜翠灵不说。 夏春到底没有喝那杯水,他们出没有勉强她喝。 这件事让夏春感觉到了恐怖,为什么会这样呢?真是太奇怪了,就是忘记把彩线解下来,就能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又是什么呢?她到是听老人说过,小子的眼睛干净,他们出生就哭,就是看到了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吃了奶水后,就看不到了,这到底是真的假的,谁都不知道,因为刚出生的孩子,是永远也不会记得这样的事情的。当时她听到的时候,也挺害怕了。 夏春回家,就看舜翠灵的日记,师傅也提醒过她,化妆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妆。夏春一直没有做,就是感觉到害怕,下半夜一点,对着镜子化死人妆,那简直就是太可怕了。不把自己吓个半死也差不多,她想不出来,化完了妆,会是什么样子。 夏春想,不管怎么样,都要走这一步,不然化妆的技术就会停留在那个水平,上不去,自妆十三次,都是不吉利的数字,是鬼数,这是师傅说的,但是没办法。 夏春想,那就今天晚上开始。 夏春回了火葬场,把化妆箱拎了回来。晚上,吃过饭,夏春说。 “我晚上要工作到很晚,不要进我的房间,我没事。” 夏春的话听着有些让人害怕。 “那小心点。” 夏春的话让父母感到不安,夏春不想把他们吓着了,就提前告诉一声。 夏春吃过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就睡了,她要半夜一点起来。 差十分钟一点,夏春定点的闹铃响了,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把灯打开,然后把化妆箱打开,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有点白,她开始化妆,她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化过妆,就死者化妆,虽然尽心,但是,心里总是毛毛的。 她画的细,一点一点的,安静,特别的安静,夏春就这样慢慢的化着,完全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了,身体是身体,灵魂是灵魂了,这个妆化了三个小时,夏春放下笔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镜子,吓得大叫一声, 然后就捂住了嘴,那镜子里的自己就是一个死人,有生气的,有活力的死人,她一下就明白了,死人妆和活人妆的区别了,死人的生气和活力是靠另一种展示出来的,难怪师傅会让她自妆。 夏春十多分钟才缓过劲儿来,她自拍了十几张照片,然后把妆擦掉,接着睡,早晨起来,有点晚了,她开车到火葬场,师傅已经进化妆室了。 她匆匆忙忙的换上衣服后,就往化妆室跑,进走廊,灯竟然没亮,她按了开关,还是不亮,真是奇怪了,昨天刚换上了,怎么又不亮了? 夏春往走廊深处走,快到化妆室门那儿,就感觉有人扯了她的裤腿子一下,她“嗷”的一嗓子,冲进化妆室,舜翠灵已经开始化妆了。看到夏春的样子,她并没有吃惊。 “师傅,我感觉有人扯我的裤角。” “错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夏春开始化妆,有点毛,慢慢的就平静下来了,投进去,一个小时后,她看着自己化的妆,挺满意。 “不错。” 舜翠灵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她不知道,吓了一跳。 她回头看她说。 “师傅,最近我总是毛毛的。” “我让你喝那杯水,你不喝,以后你还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很多的东西。” “可是……” 舜翠灵没理她,把另一个死者推进来。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完工,今天的活有点多。 夏春出来,舜翠灵都换好衣服出来了。 “我先走了。” 舜翠灵走了,夏春进了办公室,换完衣服,去了馆长办公室。 “那走廊的灯又不亮了。” “是呀,这事挺奇怪的,以前就是这样,而且线路还没有毛病,反正就是灯不亮,换上就亮。” 夏春听得有点发毛,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再要求换灯,她回家,照镜子,感觉自己的脸,苍白,竟然死人的那种,她哆嗦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接触的死人太多了呢?她不知道。 晚上,父亲跟她说。 “明天,我有一个同学送到你们那儿,你给照顾一下。” 父亲说出了名字,她记住了。 夏春吃过饭,就出去了,她想找一个地方坐坐,竟然进了酒吧,那是一个在道边上的酒吧,很安静的酒吧。她坐在角落里,要了一杯酒,坐在那儿喝,她一直在想着,还要不要在这儿干下去,如果干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整日的不安,这真是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突然,夏春叫了一声,就在酒吧的角落,一个东西在动着,像人却看不清楚脸,这个东西往一个人那边过去,那个的酒杯里的酒就少了,夏春冷汗直冒,那个人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她扔下钱,就跑了。 夏春回家,紧张,把卧室的门关得紧紧的,怎么会是这样呢?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夏春想给师傅打电话,但是没打,如果打了,肯定还让她喝那腥味很重的黑色的水。 夏春半夜醒来,接着化妆,她要化十三次,这是化妆师做的,但是师傅说过,日记里也写过,没有人能化到十三次。但是,她做到了,最后一次,就是第十三次,是最让人恐怖的。 夏春化着,似乎有了更深的体会了,那就是镜子里的不是自己,而且自己是在外面给这个人化妆。 她快化完的时候,听到了笑声,小孩子的,男孩子的,她一激灵,而且很快就确定了,而且就在这个房间里。她没敢动,而且从镜子里看着后面的房间,她看到了,在镜子的左下角的墙角,站在一个小男孩了,四五岁,看着她乐,头上一个大洞,夏春就化石了,坐在那儿不动,看着,小男孩子调皮的笑着,过了一会儿就哭,捂着那个洞,夏春尖叫着跳起来,打开门就跑,她要去师傅那儿。 夏春的父母追出来,但是夏春上车了。 半夜两点多,夏春开着车往师傅家跑,有十几辆车撞到了树上,或者是撞到了其它的车上,夏春到了师傅家,砸门,门打开了,她看到师傅,一下就扑到师傅的身上,大哭起来。 “没事,没事。” 夏春安静下来了。 “你还是听我的,把那水喝了就没事了,虽然还会有一些事情发生,但是你看不到。” “嗯。” 夏春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喝到那个水。夏春把自己看到的跟师傅说了,师傅说。 “没事,没事,那很正常。” 夏春不知道,这也能算正常,那真是太奇怪了,那个家她是不敢回去了,在房间里竟然有一个小孩子,脑袋上有一个洞,那房子他们住了快二十年了,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夏春要把卖子卖掉,重新买房子。她和师傅说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新的房子,也会有这样的情况的,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你喝了那水不会看到了。” 夏春还是害怕,她还不敢跟父母说,那也太吓人了。 第二天中午去宗明那儿,又是那杯黑色的水,腥味很大,夏春闭上眼睛,喝下去,随后就差点没吐出来,这也太恶心了。 夏春那天喝酒,喝多了,她想忘记这一切。 回家,第二天早晨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许是自己喝多了。 夏春去上班,再到走廊,就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她化妆的时候,舜翠灵总是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让夏春有点不安。 一直到中午,她们出来进办公室,馆长就进来了。 “夏春,晚上有一个活动,省里的部队诗人来,你过去看看,也学习一下。” 夏春想,去就去,反正也不想回家,她感觉那个家有点吓人,卧室里有一个小男孩子。 夏春中午是和师傅一起吃的,然后就分开了,夏春没有回家,开着车转到公园,她现在就是喜欢人多的地方,那样她才会感觉到安全。 晚上五点,夏春去了友谊楼,在那儿看到了十七八个人,都是诗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愈博介绍了夏春,那个部队的诗人,显然大家都敬着他,看来不是一般的人。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二章 午夜镜子里的自己 部队的那个诗人五十二岁,看着就特的气质,头发花着白,清瘦,穿着军装,她挺喜欢这个诗人干经,人特正,他给夏春起了一个笔名,夏春,她挺喜欢的。 那天,谈诗,可以看出来,干经很睿智,出口成诗。他们玩一直到半夜才回家,夏春喝了点酒,有点兴奋,她看着干经获矛盾文学奖的诗集,那都是关于军队的诗,硬朗,大气,她特别的喜欢,也许这是她看到最好的诗,他的诗和愈博的诗完全是两种风格,她更喜欢干经的诗。 看到一点多,夏春才睡了,早晨起来,她开车上去,在那条路上遇到了舜翠灵的车,她先让师傅先走了,她跟在后面。 下车后,师傅说。 “夏春,今天我有点事,十点走,剩下的就由你自己来干。” 两个进了化妆室,走廊的灯还是没亮。 舜翠灵九点五十走的,夏春还有两个没有化,她把最后一个死者抱上化妆台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太对劲儿,她心就跳起来,太轻了,她有点害怕。 她想,如果再有两个化妆师就好了,可是就是招不上来,谁都不愿意来。 她正琢磨着,馆长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夏春,这是门越,从县火葬场调过来的,以后你们在一起工作了。” 门越没有伸出手来,这是他们化妆师的规矩,从来不主动伸出冰凉的手来。 馆长走了。 “你好,多多关照。” 这个男人三十多岁,一米七八左右,络腮胡子,刮得干净,泛着青,夏春对这个门越有点好感。 “这个你来吧!” 夏春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 门越把自己的化妆箱打开,夏春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就站在一边看。 白布掀开了,夏春一惊,那是一个女人,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瘦得吓人,那胳膊就和一根棍儿一样。 “吸毒。” 夏春想,难怪那么轻。 “这是照片,家属要求这样子。” 夏春把照片拿出来,吸到板子上,门越看了一眼,那姑娘很漂亮,也很青春,跟躺在这儿的,仿佛就是两个人。 门越有点犹豫了。 “舜师傅呢?” “有事回家了,怎么?” “有点难度,这个我基本上做不了。” 这是夏春没有料到的,门越竟然做不了,她到是看师傅做过两次,不过自己到底能不能行,她也不知道,不做也不行,做吧,不行再叫师傅。 夏春把彩线系到死者的右脚腕上,自己的左手腕上,就拿起刀了,在下颌部划开一条三厘米的口子,然后把胶体打进去,揉到整个脸部,她不停的看照片。 “你把照片给我调一个位子,我看不清楚。” 门越把照片调了一个位置。 夏春手不停的揉着,这种胶体不揉,就会凝固了,再想取出来,那可就麻烦透顶了。 夏春不停的调整着,半个小时后,停下了,这个死者的脸饱满了,和照片上的竟然一模一样,门越看着。 开始化妆,这对于夏春来说,已经很简单的,十二点结束,门越直点头。 结束后,他们回办公室。 “你先回避,我换衣服。” 夏春换完衣服出来,门越在外面抽烟,她没有再说什么,上车准备走的时候,臧斌斌就跑来了。 “夏春,请你吃饭。” 这小子竟然上了车。夏春就拉着去了大酒楼。 吃饭的时候,臧斌斌说。 “春儿,我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我想我们能不能……” “斌斌,真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我们没有缘分,我试过,让自己喜欢上你,可是不行,你就当我的哥哥吧!” 臧斌斌非常的失望,最后还是说。 “当哥哥我就知足了。” 吃过饭,夏春回家,在卧室里看诗,慢慢的就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是手机响了,竟然是师傅打来了。 “师傅,什么事?” “春儿,晚上有一个活儿,你跟我去。” 夏春不想去,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师傅还给一半的钱,这样总是不太好,可是她还想学东西,在外面的私活里,能学到非常多的东西,那儿的活做得更好,更精细。 夏春吃过饭,就开车过去了,舜翠灵在前面开车,夏春在后面跟着,车上了国道后,一直开着,一个小时后,下了便道,进了村子,看到了花圈和灵棚,她们下了车后,舜翠灵说。 “这是我朋友求的,到时候会每一个人给一块钱,要拿着,不要说话,这活你来干,有点麻烦。” 夏春问。 “什么情况?” “被熊给咬了。” 夏春还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活,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好歹的师傅在旁边,她也不用那么慌张了。 尸体用冰镇着,打开,夏春还是吓了一跳,左脸大半个脸都没有了,夏春看着,也太惨了。 门锁上了,夏春看了一眼师傅,就把化妆箱打开,师傅把一团胶体给了夏春,然后坐在一边抽烟,夏春把胶体打开,然后揉捏着,一切都弄得差不多的时候,胶体就掉下来了,夏春愣住了。 “你看着。” 舜翠灵又拿出一块胶体,然后揉搓着,速度非常的快,那胶体竟然被揉搓得快要像水一样了,然后粘上,手速度非常快的动着,仅仅就十分钟的时间。 “胶体要根本情况,揉搓到位,这样的情况是越软越好,但是不太好撑握。” 敷皮后,打底化妆,结束后,家属进来,都愣住了,然后说了万千感谢的话,夏春听得太多了,人家给了一块钱,一个一块钱,夏春收起来,她想,就那胶体一块就过百了。 夏春和师傅回到市区,十点多了,吃了点饭,就回家了。 夏春看了点诗后,就睡了,半夜一点起来,自妆,她感觉喜欢上了化妆,这绝对又是一门新的学问,更深的东西。 夏春游离了自己之后,那妆就化更出神入化了,等化完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厉害了,拍照后,就洗妆,睡了。 第二天,给师傅看,舜翠灵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又看其它的十几张,然后看了一眼夏春。 “我的日记你好好看了吗?” “看了,我可以背出来。” “你没好好看,你的这个妆是非常的漂亮,可是你化的是阴阳妆,一半阴一半阳。” “不会呀,我没看出来。” 夏春看着照片。 “镜子里的你是阴,外面的是阳,你上妆的时候,有两层,你一层阴,一层阳,如果你掌握不好,最好先别化了,回家看我的日子。” “那会怎么样?” “镜子里会有一个你,阴的你,在半夜一点,你侧着看,那里面有一个你,不过没大事,几天后就消失了,这几天你先别化了,等镜子里的你消失后,再化,如果你再化下去,镜子里的阴你和阳你会换位,那是什么?死亡。” 夏春被师傅说得快尿了。她感觉师傅在吓她。 门越进来了。 “舜师傅好。” “门越,调过来了?” “嗯,师傅多多关照。” “把姓带着,我不会给你当师傅的。” 夏春看着,似乎师傅对这个门越有很大的意见。 舜翠灵换完衣服后,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了,拿着钥匙,他们进了化妆室,舜翠灵把一柜子移开,她愣了一下,在柜子的后面,竟然还有一道门,这么久了,她竟然不知道。 “你还用你的化妆室,化妆床。” 这话意思,看来门越是在这儿干过了,夏春充满了好奇。 门越打开门进去,收拾了一会儿,出来,推尸体。 “师傅……” “闭嘴。” 舜翠灵似乎非常的生气,夏春想,我不问了。 化妆三个人,十点半就全部完事了。 回到办公室,舜翠灵说。 “你让馆长给你找一间办公室,我们在一起不方便,对了,你的化妆室,让馆长从那边开门,不要从我们的化妆室里绕进去。” 师傅很冷,换上衣服就走了,夏春换完衣服,就去了馆长的办公室,门越在,说着化妆室的事。 “我边排,今天晚上就能完事,还有什么需要的,就提出来。” 门越想说什么,没说,走了。 “夏春,坐。” “馆长,这门越是不是在这儿干过?” “五年前在这儿干过,后来调走了,这又回来了。” “为什么?” “这件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走之前,你师傅失踪了半个月,再看到她的时候,人瘦了一圈,到底什么原因不知道。” 夏春感觉馆长没有说实话,但是也没有再问下去,说到诗的时候,夏春说。 “我想写点,不知道行不行。” “写吧,到时候你去找干经老师。” “这好吗?你是我师傅。” “别,我们是诗友。” 那天,夏春回家,就琢磨着,师傅失踪了十五天,谁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她出现的时候,竟然是在火葬场,穿的正是失踪那天的衣服,似乎就没有离开过火葬场。 夏春就有点发毛了,这样事情太诡异。 她电话问臧斌斌。 “这事你谁也别问,更不能问你师傅,你就当不知道。” 臧斌斌总是回避着,甚至他有些害怕的样子。 夏春写诗,一直到半夜,她抬头看镜子,一下就跳起来了。镜子真的有一个化过妆的自己,现在外面的自己没有化过妆,她离开镜子,侧着看,这怎么可能呢? 她看着,一会儿那个镜子里的自己就不见了。 她把师傅的日记拿出来看着,她全看了。 她把日记放下,琢磨着,看着镜子,空的,那个自己再也没有出现过。 夏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她睡了。 早晨上班,她去馆长办公室,把写的诗给了馆长。 门越的办公室,就在她们办公室的侧面,那个化妆室的门也在另一侧打开了。 师傅一直不高兴,可能是因为门越的事情。 化妆的时候,师傅一直不说话,就那样的化着,夏春也不想再招惹师傅。 十二点下班,师傅一句话没说,换完衣服就走了。 夏春去馆长室。 “夏春,你的诗写得真好,我给干老师传过去了,他看了说,相当不错,在省里的那个杂志给你发表出来,把你的照片给我几张。” “我空间里有,你自己选,我想请你吃饭。” “行,把门越叫上,不要叫你师傅了。” 夏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三章 漆红的门 吃饭的时候,门越不太爱说话,宗明和门越认识,似乎挺熟的,两个人就聊的是画,这个时候,夏春才知道,门越竟然会画画,听那意思,而且画得不错。 夏春和馆长聊着诗。 下午三点多,出来的时候,门越说。 “夏春,我能和你聊聊吗?” 夏春一愣,不知道门越是什么意思。她犹豫着,半天没说话,师傅不待见这个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当年他在这个火葬场呆过,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开的,她不知道。 “改天吧,今天我还有点事。” 夏春开车走了,她想问问师傅再说。 第二天,夏春问到舜翠灵。 “你少和他接触,其它的你也别多问。” 师傅总是这样回答她,这让她感觉到了十分的不满。 化妆的时候,她看了师傅多少次,似乎从门越来了后,她就不高兴,这真是奇怪了。 夏春也不想再多问这事,可是偏偏她就知道了,臧斌斌跑来了,看舜翠灵没在,就说。 “夏春,中午请你吃饭,你和说一件事,非常的重要。” 夏春看着臧斌斌。 “我不想知道。” “你是想知道的事。” 夏春就犹豫了,她想知道的事太多了,这个火葬场对于她来说,那简单就是一个谜,她需要解开。 “那好吧!” 夏春拉着臧斌斌去了私菜馆,点完菜,吃着的时候,臧斌斌左右看看没有其它的人,小声说。 “你知道当年门越为什么走不?” 夏春没有想到,臧斌斌竟然会说这事,看来这小子也是玩心眼,担心门越会追她,使的一个计,夏春一眼就看出来了,想笑。但是,没笑。 “你说。” “这小子不怎么厚道,他差点没把他师傅害死了,他师傅跟你师傅的感情特别好,虽然没结婚,但是,谁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好。” 夏春到是没有想到,难怪师傅这么恨门越。 “往下说。” “门越那年进了我们火葬场的禁区,那个地方是谁都不能进去的,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我是不知道,但是一个人知道,那就是门越,还有他的师傅,可惜,他的师傅现在虽然没有死。但是,跟死了差不多,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师傅为了救他,才那样的,这小子竟然不死心,还想进去,就被调走了,这不,没有想到,他又回来了,这小子肯定还要去禁区。” 夏春锁了一下眉头,禁区?师傅可没有跟她说过。 “禁区在什么地方?” 臧斌斌似乎是非常的紧张,又左右看看。 “就是化妆室的东面,原来那是一道门,漆红的门,那漆红得跟血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会是红色的,这么大的火葬场,门有无数,可是就那道门是红色的,这个火葬场存在一百年了,当年为什么做那道漆红的门,恐怕你师傅的师傅都不一定知道,后来门越破坏了规矩,进去了,那把有一百的铜锁被砸开了,他进去,就失踪了,三天后,才发现他是进那里了,可是没有民敢进去,他师傅也是没办法,自己的徒弟,不进去也没招儿了。他师傅进去了第二天才出来,把门越背了出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门越怎么问,却什么都不说,那天,那门再次锁上了,外面就砌了一道墙。” 夏春听得冷汗直冒,她听到过那里有敲墙的动静,她师傅因为这个还跟她发过火,她感觉到可怕,从来没有过的可怕。 夏春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 她回家,琢磨着,门越是要和她说这里面的事吗?也许是,如果门越再约她,她就同意,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夜一点,夏春自妆,对着镜子,她感觉自己越化越好了,而且化妆的时候,完全游离了肉体之外,就像给一个死人化妆一样,而且感觉到了痛快,无尽的痛快。 妆化完了,她用手机拍了几张,请教师傅。 第二天,她让师傅看。 “还好,努力到最后一天,你就成功了。” 夏春点头,其实,她觉得师傅挺好的,是一个好人,可是总是冷着笑,尤其是在门越来了之后。 门越没有再约夏春,到是臧斌斌总是约他,可是他再也没有告诉她,关于火葬场的更多东西,她也不再和他出去吃饭了。 夏春知道,臧斌斌就是想追自己,尽管自己表明了,但是他相信日久生情,可是夏生知道不可能,她也不可能找在火葬场工作的,两个人都在这儿工作,家里都是火葬场的味了。 可是,她父母给介绍了不少个对象,基本上就夭折在没有见面的前期,有的见面了,可是都有点毛病,似乎她是一个嫁不出的姑娘一样。 夏春想,也许是姻缘没到,她也不去多想。 同学聚会,打电话让她去,她不想去,她想,同学大概都知道她当了死人的化妆师,他们不会喜欢她在场的,她没有去,师傅也说过,最好不要到人多场合去,没有人喜欢你。 夏春没有去,半夜自妆,这次后,还的最后一次就是完成了自妆,像师傅说的,那就是大成了。 夏春有点兴奋,看看大成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 门越早晨上班,给了夏春一封信,挺大的信封,没有让舜翠灵看到,她挺奇怪的,把信封放到了包里,没有让师傅看到,如果师傅看到了肯定要骂她,而且还回让她还回去。 中午下班后,夏春就开车回家,吃过饭后,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信封,竟然是一张画儿,画得是眼睛,整个画儿就一只眼睛,诡异得要命,似乎能看到眼睛里有东西,但是是什么东西看不清楚。 夏春琢磨着,门越给我这张画是什么意思?确实是画得非常不错,可是只是单单的给她一张画那么简单吗?恐怕不是。她想打电话问门越,想想就算了,睡一觉,今天晚上最后一次的自妆。 她睡醒的时候,天黑了,吃过饭,她看诗集的时候,舜翠灵来电话了。 “最后一次自妆,你自己不要害怕,没有什么事情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把夏春就给弄毛愣起来,师傅总是这样,提醒但是不点明白,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夏春心里开始没底儿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她不知道,只有做了才知道,师傅永远就是这样,只说半句话,这让夏春有点难接受,已经是师傅的,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 真有,就是不能说,夏春也没办法,这天她没有自妆,因为她要知道,到底能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第二天化妆的时候,师傅看了一眼说。 “没自妆。” “没有,我害怕。” “其实,也没有什么,用不着害怕。” “你从来都是这样,说半句话,我是你徒弟。” 夏春第一次跟师傅这样说话,舜翠灵愣住了,看了她半天说。 “小脾气还不小。” 然后就忙着手里的活,夏春的那眼睛里含着泪,最终还是没忍住,滴下来,滴到了死者的脸上。舜翠灵一下就跳过来,把夏春推开了。 “我告诉过你没有,眼泪不能滴到死者的任何地方。” 夏春吓傻了,愣愣的站在一边。舜翠灵马上把白布蒙上了。 “滚出去。” 夏春真的蒙了,她出去了,一直就站在外面等着师傅。 师傅下午一点多才出来,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回办公室,换上衣服就走了。 夏春坐在办公室发呆,她不知道眼泪滴到死者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看师傅的紧张程度,就知道,肯定会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师傅很少发火,今天的火气十足。 臧斌斌进来了,看夏春的脸色不好,就跑了。 门越进来了,看了一眼说。 “有些事情你还是需要知道的。” “我不需要知道。” 夏春没好脸色,她觉得门越肯定是有目的的,他有些事情办不了,想让她帮着,她知道,自己是双十三生的,双鬼的日子,很难遇到的一个双鬼之日,师傅也说过,这个双鬼之日的人,会遇到很多诡异的事情。她也许就注定了,就在来这个地方。 夏春换衣服出来,门越还在门外。 “或许我能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 夏春确实是想知道,可是看门越的表情,她就感觉到不安,发毛,还是上车,开车走了,师傅也许说得对,不要和门越走得太近,不管他说什么。 夏春回家,就想完成自妆的最后一次,可是她确实是害怕,她的紧张,父母都看在眼里,可是帮不上什么忙。 今天师傅发火,自己的眼泪滴到死者的身上,自己更加的不安,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师傅从来就是不说,夏春也很恼火,这个地方难道很多事情就是不能说吗?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每天除了哭声就是死人,还有什么?夏春有点要发疯的感觉,现在连爱情都没有,如果自己不去这个鬼地方,那么自己是不是早就有了爱情呢?那是肯定的,自己长得也算漂亮,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是,现在,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天没人愿意理,搭理你的就是火葬场的那两个人。 夏春没有自妆,有点要放弃了,第二天,竟然生病了,她给师傅打电话了。 “我病了,不能去了。” “好好的养着。” 师傅的口气温柔了很多,这让夏春一下又觉得挺对不起师傅的,她是可以去的,只是感觉到不舒服。 她在家里呆了一天,想着前前后后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可是想想,这些事情竟然都诡异着,没有一件自己弄明白的。 晚上,师傅竟然来了,买了东西看夏春,她有点感动了,师傅在家里吃的饭,还喝了酒。 “师傅,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为什么很多事情你不跟我说明白。” “有些事情是无法说明白的,听师傅的,师傅不让你做就不要做,为你好,师傅是走过来的人了,我不想你像师傅一样,夏春,记住了,千万别有好奇心。” “师傅,那你告诉我,眼泪滴到了死者身上,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四章 最后的自妆 舜翠灵犹豫了,半天才说。 “我只告诉你这一次,眼泪滴到死者的身上,死者不能上天堂,他的灵魂就是不走,蹲在化妆室里,有的时候,你系的线会断,断线的后果你也知道,当然,我有办法治住这样的灵魂,但是那等于杀人害命,我不想做。” 夏春激灵一下,她没有想到会这样。天堂和地狱对她来说,太遥远的事情,她也理解不了,那到底存在不,她都不知道,也许是人们想出来的,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这只是人们想的,真实的存在吗?她不知道。 “天堂和地狱真的存在吗?” 夏春问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是觉得自己很蠢,天堂和地狱是不存在的。 但是,舜翠灵的表情不对,半天才说。 “我不知道天堂在不,但是我知道地狱是在的。” 夏春当时就傻了,哆嗦了一下,听这话的意思,师傅是知道地狱的存了?这简单就是开玩笑。夏春没有问下去,师傅的脸色已经快滴出水来了。 那天师傅没少喝白酒,夏春想开车送回去,师傅没有让。 第二天上班,门越又拿了一幅画,又是眼睛,眼睛里的东西不一样,但是总是看不清楚。 夏春急了,打电话问门越。 “你什么意思?那眼睛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鬼眼看东西。”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门越把电话挂了,再打就是关机了。 夏春有点发疯,这个门越是不是算计起她来了呢?明天要不要跟师傅说?她犹豫着。她是真的害怕了,画里的眼睛里是有东西的,可是总是看不清楚,等要看清楚的时候,就模糊成了一片,像梦一样。 门越说鬼眼看东西,那鬼才能看见吗? 夏春不相信有鬼的存在,可是,火葬场的那条路,她经历过,夜里走,拦腿,有东西就是拦着你,师傅说那就是小鬼,身体不好,别走这条路,最好是开车进来出去的。 她从那个时候就相信的鬼了,她害怕。 第二天,工作结束后,她对师傅说。 “师傅,中午我想跟你聊聊。” 她们开车去了私菜楼,坐下后,舜翠灵先说话了。 “我知道你有些事问我,但是,我不一定回答你。” 夏春没说话,把门越的两幅画放到了师傅的面前。 舜翠灵盯着画看,很久很久没说话。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十几分钟后,她抬起头来说。 “我看不到那眼睛里的东西,你可以,门越你离他远点,我会有办法的,不管什么事都马上跟我说。” 夏春愣住了。 “师傅,我也看不到。” “自妆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夏春冷汗就下来了,这也太诡异了,自己竟然突然一下成了一个中心点了,这到底为什么呢?师傅看不到,她能看到,这又是为什么呢?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弄不好师傅就急了,师傅今天的情绪不对。 夏春回家,想着自妆的事情,她真的害怕,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一招怎么也得走,不管你怎么样,这是最后一步,不然永远也不能成为师傅,也不能成为最好的化妆师。 夏春不知道师傅带过几个徒弟,师傅也从来不说,如果问,恐怕也是问不出来,夏春在天黑儿,就开始犹豫,发毛,不安,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她是猜测不到的,诡异的事情,你想都想不出来。 夏春睡了一觉,闹钟响了,她醒来,还差二十分钟到下半夜一点,她起来,洗脸,把化妆箱摆在桌子上,会在镜子前,她总是感觉到镜子有一股子邪气,让她不安,似乎镜子里会突然的出现什么人一样,十分的可怕。 一点了,夏春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始自妆,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一点的在变化着,一点一点的在陌生着,慢慢的镜子里的自己就不是自己的,而是另外一个人了。 夏春投入进去了,似乎恐惧就消失了,一个半小时后,妆化好了,竟然是那么的完美,但是,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相对于昨天而言,有多大的提高,肯定是比昨天好了。 夏春拍照,抓紧把妆洗掉了,竟然任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她有些高兴,也许是师傅吓自己罢了。 第二天,她拿着手机让舜翠灵看,师傅看完了,只是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穿上衣服就去了化妆间,夏春有点奇怪,师傅这是什么意思?至少给一个静态,行还是不行的,可是竟然没有话。 她不太高兴,换上衣服就进了化妆室,自己忙自己的,今天有三个活儿,都不是什么复杂的活儿。 最后一个的时候,夏春看了一眼师傅,看了一眼表,十点半了,师傅那边马上就完事了,自己才刚开始,自己永远比师傅慢一个节奏,这让夏春有点上火,一直追赶,还是不行。 师傅完事了。 “夏春,你自己先忙着,师傅有点事,先走了。” 师傅走了,夏春就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反正中午完事就行,自己也没有其它的事情。 她开始化妆的时候,就感觉身后有人,几次回头都没有看到,她觉得有点奇怪,自己也单独的干过,就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过,可是这次却不同了,偏偏就感觉身后有人,而且不只是一次。 夏春第六次回头时候,一个高儿跳起来,然后就是尖叫。 她看到身后有一个人,和自己长得差不多,只是化着妆,那妆太漂亮了,她惊呆了,自己正发晕的时候,那个人不见了,夏春又是一声尖叫,也不管那些了,扔下手里的化妆刷儿,撒腿就跑。 刚出去,门越就站在外面。 “怎么了?” 夏春一愣,就蹲在那儿稳定情绪,半天她才说。 “没事,没事。” 夏春回办公室,马上给师傅打电话。 她把事情说了,师傅很平淡的说。 “那你成功了,不是每一个人在最后的自妆都会成功的,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成功,那个在你身后的人就是你自己,不用害怕,她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出来,别人是看不到的,你也不用担心,她是帮着你化妆的。” 夏春觉得师傅骗她,这怎么可能呢?还有另一个自己,如果真的有,应该是灵魂,可是灵魂到底有没有,夏春也不知道,她不太相信。 夏春炸着胆子回去,要把活儿完成。 推门进去,没有人,她站在化妆台前,就发毛,一会儿一回头,她再也没有看到,妆化完了,她想,还不一定化成什么德行,可是等结束了,她呆住了,那妆太完美了,她不太相信是自己化妆的,现在看来,比师傅好百倍,难道真的像师傅说的那样吗?还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吗? 夏春匆匆的收拾好一切,把尸体送回去后,就回了办公室,换上衣服准备离开这里,馆长愈博就进来了。 “夏春,今天干经老师过来,你最近写什么作品没有?” “写了十首,可是我觉得不行。” “我看看。” 夏春犹豫了一下,把写的诗从包里拿出来,她一直没有让馆长愈博看,觉得这诗写得太诡异了,总是有一股子死人的味,她现在干什么都觉得有死人味,自己身上都是那味,不管怎么洗也不行。 愈博看了半天说。 “太棒了,晚上你过去,在德胜楼,有十多个诗人,记住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干经也不是总来,就是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夏春犹豫着,还是不想去,但是愈博转身走了,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想想,那就去,反正自己也是闲着,没人搭理她这样的人,似乎自己家四周的邻居都躲着她。 夏春回家睡了一觉,晚上就开车去了德圣楼。 进去的时候,服务员就把她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大包间里,里面来了十多个人,有两个见过一次面的,再就是干经。 “夏春,到这儿来坐。” 干经让夏春坐到他的身边。 “你这丫头太灵了,那诗我看了,非常的棒,一顶一的,那是对生命的一种聆听,一种诠释,穿透了头骨的理解,对,你写的,穿透头骨的理解,太棒了。” 干经就没有这么评价过一个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这个评价让其它的人都心里不舒服,这些诗人在诗界也是有名气的。 夏春觉得这样的评价自己不配,刚写两天半的诗,这不是开玩笑吗?她根本就不可能像干经所说的,写得那么好,不过自己的感觉是良好的。 那天,干经说,他明天去北京,拿着这十首诗,把它们发出来。 夏春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那天,夏春很爽,第一次这么舒服过,她回家,有点兴奋,睡不着,看着干经的诗,突然,夏春一哆嗦,另一个自己竟然站在墙角在窃笑,脸上是死人妆,画得精彩。 “你笑什么?” 夏春感觉到自己说话都是发抖的,另一个自己不说话,消息了。夏春想,这冷不丁的出来,真是吓人,如果总是这样,习惯也就好了,自己还有另一个自己,其它的人这样吗?绝对不会的。那多可怕,自己另一个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来,站在你边上看着你,多么可怕的事情。 夏春快半夜了才睡,一觉睡得还不错。 夏春去上班,师傅已经来了,换好衣服坐在那儿。 “睡得怎么样?” 师傅问自己,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问自己,关心自己。 “挺好的。” 夏春换上衣服,师傅还帮着拉了拉衣服。 “明天让馆长再给买两套新的。” 夏春竟然有些感动,师傅从来没这样过。 她们进化妆室,走进走廊,她站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墙,那墙的里面就是漆红的门,血红色的,她真想看看,那百年漆红的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她不敢,师傅就得先骂她一个半死。 对于这样的事情,夏春是永远也想不明白的,或者说,看不明白的,只有经历了。 进了化妆室,各忙各的,夏春就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顺过,明明一个小时能干完的活,二十分钟,就结束了,她还担心化不好,师傅骂她。 师傅过来看了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你成功了,太漂亮了,我这辈子也化不出来的妆,我有一个成功的徒弟了。” 舜翠灵竟然有点哽咽了,这是夏春没有想到的。 夏春的活儿不到一个小时就干完了,就像有人帮着干一样,师傅第一个活才结束。 “师傅,你回去吧,我来。” “不用,夏春,师傅喜欢化,你回家吧!” 夏春想了半天,师傅再次让她走的时候,她才出了化妆室。 换上衣服,去了馆长办公室。 “正想找你呢,昨天干经老师给你拿了不少关于诗歌方面的书,忘记给你了,让我带给你。” 十几本书,都是外文的。 “这些书相当的贵重了,都是原版的,你要好好的保存着。” “谢谢馆长。” “夏春,我是真不舍得让你走。” “走?” “对,干经老师说了,你这样写下去,不出两年,他会把你调到省里去,或者是部队去。” 夏春愣了一下,说到走,自己竟然突然有点舍不得了,那个时候是拼着命的不愿意来,现在要说走,还真的就不想走了,这儿有自己的师傅,还有很多事情,自己没有弄明白,她就是想知道很多的事情,那漆红的门里到底有着什么?另一个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还有很多,很多。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五章 十三张画儿 夏春回家,吃过午饭后,想睡一会儿,门越打电话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我想送你一件东西。” “画儿?” “对。” 夏春觉得奇怪。 “你一直就觉得奇怪,你送我那画什么意思?画的是眼睛,让我看着就害怕。” “夏春,我也不瞒你,你是双十三,眼睛里的东西,我看不到那是什么,你帮我看看,这些画儿并不是我的画,而是我师傅的,一共是十三幅画儿。” “对不起,我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夏春不想现看什么眼睛的画儿,她总是感觉到那里面有着无数的诡异的东西,让我感觉到十分的不安。 门越似乎不死心。 “你慢慢的看,我相信你能看出来。” “对不起,我睡了。” 夏春挂了电话,并没有睡,而是躺在床上发呆,她有点奇怪的是,门越的师傅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说了,失去的记忆一样,她爬起来,想去看看门越的师傅,门越的师傅在小南门住,那儿有一栋老式的平房,那是满清留下来的老宅子,很有气势。 这都是臧斌斌跟她说的。 她换上衣服,开着车就过去了,到了那儿,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走到那门前,敲了门。 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了她一眼。 “你找谁?” “我找林师傅。” “你是……” “我是火葬场的……” 那个女人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把门就关上了,夏春觉得奇怪,愣了一下,没有再敲门,她坐回到车里,给门越打了电话,她想,见见也好,这是迟早的事情,今天不发生,明天也会发生,门越回来,就是为了漆门里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那漆门里到底又有着什么呢?一百年,那铜锁除了门越他打开过,就没有人打开过。 夏春的门越在茶楼见面的,门越就把一个袋子放到夏春的面前。 “这是十一幅画儿,你手里有两幅。” “我说过了,我不看这些画,我觉得我害怕。” “其实,没有什么事儿的。” “门越,我希望你尊重我,我今天来,本来什么都不想问,不想说,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看今天的情况,你是注定要打扰我到底了,那么我问问你,那漆门里到底是什么?你和你师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谁也不能。” “我想看看你师傅。” “对不起,我师傅连我都不见,在这个世界上,他也许只能见一个人,那就是你的师傅,你找我没用。” 门越付完账就走了,夏春坐在那儿看着门越上车,开着车走了,她觉得门越是怪怪的,三十二岁了,不找女朋友,就弄这些事情来,这很重要吗?她不知道。 夏春喝了一会儿茶,准备要走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就跳过来。 “夏春。” 夏春吓了一跳,抬头看,竟然是大学的同学,住在一个宿舍里的,她兴奋的劲儿,随后就消失了,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给死人化妆。 那个同学坐下了。 “你怎么自己在这儿?上学的时候可不少男生追你。” “你呢?” “我妈说给我介绍一个对象,一会儿就来,在那张桌子上,你一会儿帮我看看。” 同学的母亲带着两个人来了,同学就过去了,夏春差点没笑出声来,那个人竟然是门越,门越看到夏春没走,似乎有点不自然。 门越长得挺帅的,就是天天阴着脸,给人一种阴气十分重的感觉。 夏春没动,坐在那儿往窗户外面看,她就是想看热闹,这个同学要是知道门越是化妆师,给死人化妆的,说不定一个高儿就没影子了。 他们聊得还不错,最后就剩下同学和门越了,他们起身,这是准备离开了,同学就过来了。 “夏春,我和他去看电影了,有空联系,这是我电话。” “你坐下。” 门越下楼等着这个同学了。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呀,化妆师,现在化妆师赚得多,尤其是给影视化妆的。” “他说他是给影视化妆的?” “他到是没说,媒人说的。” “他是给死人化妆师。” 夏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觉得自己有点太坏了,那个同学愣了半天,脸一下就阴下来了,然后起身就走。 夏春想,门越你骗别人我不说什么,这是我的舍友,不管处么样,相处了那么多年,关系还不错,何况,你这骗人家,迟早要出问题的,你就是骗到了结婚,结婚后也不可能不知道,说死也得跟你离婚。 夏春在楼上看着,两个人在楼下吵了起来,最后那个同学给了门越一个嘴巴,打车走了,门越往楼上看了一眼,看到了夏春,摇了一下头,上车就走了。 夏春有点开心,她拿着那个装着十一张画儿的袋子,回家了。她回家并没有把那些画儿拿出来,而是扔到了角落里。 她看那些干经给她的书,英语学能看懂,可是还有德语的诗集,她一点也看不懂,还有俄语的。 她知道,看来这个也是无止境的,她反正每天都是半天,没事做,准备报一个德语班。 第二天,下午,她找了一个德语老师,没有班,学德语的人太少了,老师也觉得奇怪,她没说原因,就说学着玩的。 老师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师,教得不错,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 转眼天就冷了,山上树的叶子都黄了,飘落下来。夏春喜欢这个时候,落叶的季节,她到底是喜欢这个季节,还是落叶,或者说是落叶的黄色,这她都说不清楚了。 夏春每天的化妆如鱼得水,非常的轻松,她想帮师傅干,可是师傅从来不让她干,她总是那么一句话,我喜欢干这个。 夏春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像师傅一样喜欢这个职业吗?天天和死人打交道,和哭声打交道,也会喜欢吗?也许会,师傅说过,人的哭声是千变万化的,每一个人的哭声都不同,她可以从一个人的哭声里听出来,对死者的感情到底有多少,那哭声大的,不一定感情就深,那哭声小的,却是悲切的,师傅的话让夏春吃惊。 有的时候,夏春干完活儿,从办公室的窗户往外看,听到的哭声,确实是千变万化的,但是她还不能听出来,哭声里的那种感情的深浅来。 夏春回家,吃饭,睡一觉,然后去学德语,回家吃饭,然后看书,生活很规律,偶尔会看一次对象,不过,看过这后,就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过这次有一个,到是有消息了,是一位老师,夏春不太喜欢,人长得还算行,可是有点娘劲儿,这个人在介绍后,每周约一次,总是谈到一个话题,让夏春不要干这个活儿了,他可以给找另一个活儿,或者说在家里呆着。 夏春被弄烦了。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从这以后,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看来这个职业可以被人理解,但是是不能被人接受的。 夏春对这事也上火,可是没招儿,谁愿意天天摸死人的手,再摸自己呢?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接受。 夏春最初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她改变了,人总要一死的,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死就死了,和活着的时候,只是差一个温度,差一口气罢了。 夏春那天想看那些画儿了,她把十三张画都挂起来了,竟然全是眼睛,她看着,看出来了,这些眼睛都是不相同的,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都是女人的眼睛,而且每只眼睛都很漂亮,而且这些眼睛都应该是年轻姑娘的眼睛,很纯净。但是,眼睛里面的东西还是看不清楚,那里面到底有着什么呢? 夏春挂着画并没有收起来,也不管那些了,看着那些干经拿来的书,有的时候想写两句就写两句,生活过得挺美好的,除了少男朋友之外,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师傅晚上打来电话。 “夏春,准备一下,一会儿开车在102国道入口处等着我。” 夏春知道,这又是有私活儿了。夏春现在挺喜欢干这种活儿的,有钱赚是第一,第二就是这活儿是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她接到师傅的电话就在想,死人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是干什么职业的?怎么死的?她觉得有意思,有一种期盼。 夏春到入口的时候,师傅的车就在后面上来了,师傅进了国道后,她跟在后面。 师傅的速度不快,似乎并不着急,夏春就跟在后面,听着音乐。 车在不停的开着,一个多小时了,出了市,就上了高速,速度快起来,夏春紧紧的跟着。 一个小时后,到了一个县级,这个市夏春只是听说过,不大的市,但是很干净,而且还有一个矿,让这个市的经济相当的不错,也出了不少有钱的人。 车竟然了山凹,转过去,是别墅,一栋别墅,摆满了花,停满了车,看来也是一个人物了。 下车后,夏春走到师傅身边。 “今天的活儿你来干,记住了,不多说话。” 夏春和师傅进去,一个人出来了,说了一些什么,他们进了房间,房间里冰柜里躺着一个人,门关上后,换上衣服,夏春就打开了冰柜,掀开白布,她还是吓了一跳,这个人脸被砍得没样子了,师傅把照片摆到一边,夏春看了一眼,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也应该是一个人物。 缝合,拉胶体,一切都很顺利。 “左边那边最后一针缝合得松了,重新缝一下,拉紧一点。” 夏春整体的看了一下,看了一眼照片,果然,看来师傅就是师傅。 重新缝合,拉胶。 “可以了,化妆吧!” 师傅坐在一边,把烟点上了。 “我想看看门越的师傅。” 夏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舜翠灵显然是没有料到,看了她半天说。 “你专心干你的活儿,下次这事别再提。” 夏春想,有什么的,就是看看,也死不了。 她这么想,可是嘴上不敢这么说,师傅容易抽她。 半个小时后,一切完事,师傅看了一眼说。 “非常的完美,一幅精美原作品。” 打开门,家属进来,看了一眼,就都哭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六章 外来的骨灰盒 在完工的时候,师傅往死者的贴身里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夏春没看清楚。 他们拿了一万块钱,一人五千。 回去的时候,快半夜了,进夜店吃饭。 “师傅,你放那里放的什么东西?” “以后会告诉你的,这个人是那个市的一个矿长,在过去讲级别也算是一个知府了,官的级别越高,越是麻烦,如果官到大臣了,那就更麻烦,这样的活就越要小心,以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还有不到两年,我就退休了,彻底的就解放了。” 夏春看着师傅,有一种忧郁,说不出来的那种,看着她心理都不舒服了。 第二天上班,门越进了他的化妆室,夏春忙完了,师傅还在忙着,她就去了门越的化妆室,师傅说过,不让去门越的化妆室,但是她想去。 推门进去,门越竟然不知道,他弯着腰,对着死者的脸,说什么,怪怪的。夏春咳嗽了一声,门越激灵一下。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夏春愣了一下,心想,有病吧?她出来,进了办公室,换上衣服,馆长进来了。 “给。” 几本杂志,十首诗发出来了,在中国最权威的杂志,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写诗的人都说这是顶峰,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登顶的,她竟然就这样的上去了。 她翻看了一下说。 “馆长,请你吃饭。” 又是海圣楼,夏春就是一直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印象,宗明和他们一起喝酒,门越就来了,夏春没有想到门越会来,是馆长叫的,还是宗明叫的,她没问。 门越总是看她,她不爽,馆长看出来了,但是没说什么。 这顿饭本来是有一个好心情,可是到这时弄得乱七八糟的,吃过饭,夏春就回家了,看诗,看挂在墙上的画,她一定要看出来,那眼睛里是什么,这是谁都想知道的,可是谁都不知道,都看不清楚。 夏春去上德语课,现在简单的语句都能看懂了,那又是一种诗的写法,她喜欢,歌德翻译过来看诗集和原著有着很大的区别,这正是干经让她看原著的原因。 夏春因为这首组诗一下就红了起来,照片配得也漂亮。 当然,她知道,这不过都是虚荣的东西,她和那些老诗人相比,还差得很远很远,自己就是一个小学生罢了,她也没有指望着将来能怎么样,只是喜欢罢了。 夏春晚上回来,吃过饭,就回卧室,她现在更喜欢安静的自己呆着,不喜欢到外面去,除了必要的。 半夜了,夏春准备睡的时候,那个自己又的角落里晃了一下,她装着没看着,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 另一个自己晃了一下就再出现,夏春睡了,下半夜就感觉到有异样,一下就惊醒了,她坐起来,有一张画的眼睛里竟然有光,那是烛光,那一激灵,那是什么? 夏春下床,走到那张画前,她看清楚了,眼睛里有烛光,烛光的旁边一个老人站在那儿,那是化妆床,床上有一具尸体,她再细看的时候,一下就尖叫一声,然后捂住了嘴。 母亲推开门,看了一眼。 “别整天的把那些画儿挂在房间里,看着就瘆人。” “噢。” 母亲关上门,夏春的冷汗就下来了,那个人手里拿着一只眼睛,那绝对是眼睛,是那个死者的眼睛。 夏春把所有的画都收起来,放到柜子里。 一直到天亮,她都没有睡好,画里的那个老人是谁呢?她不知道,这个人他肯定是没见过,这是肯定的了。 上班,师傅说她脸色不好,问怎么了? “没睡好,做恶梦了。” “很正常,我来这儿头三年,总是做恶梦,慢慢的就好了。” 夏春不想和师傅说,师傅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骂她的。 化妆的时候,师傅有的时候走神,差点没忘记解彩线。 “师傅,你有事?那我来干。” “没事,没事。” 夏春干完了,就出去了,坐在办公室里。 臧斌斌进来了。 “夏春,中午吃饭。” “没空。”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不想知道。” 夏春是真的不想知道,知道的太多没有什么好处,师傅刚来的时候就说过,现在她已经知道不少了,都是诡异的事情,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臧斌斌走了,门越就打电话过来。 “那些画你看了吗?” “没看。” 夏春没好气,就把电话挂了,这个门越也是太奇怪了,让自己看画,那是他没办法看出来,那画里的人又是谁呢? 夏春觉得奇怪,开车回家走神,差点没撞到前面的车上。 干经竟然给夏春打电话,让她去北京学习,正好的一个培训班,很难得的机会。 “对不起,干老师,我没空,我的工作离不开人,真的没办法,谢谢您了。” 夏春也不想失去这样的机会,如果真的有机会调出这个火葬场,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是现在她不能走,自己的活儿不能让师傅干。 馆长给她打电话了。 “你去北京学习,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这边的工作我安排。” “这样不太好吧,我得问问师傅。” “我和你师傅说过了,她挺高兴的,也希望你能离开这里,到一个正常的地方去,在这儿呆久了,人都变得奇怪的。” 夏春没有想到,师傅会说这样的话,这到底是不是师傅说的,她不知道,她还是给师傅打了电话。 “夏春,去吧,这样的机会难得,能离开这里就离开这里,虽然我不舍得,你现在是最好的化妆师了,可是,你还太年轻了,在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好发展的。” 师傅从来没有这么多话,今天的话特别多。 夏春还是去北京了,一个月的培训,真的,那些诗人,有的诗她在上学的时候还学过,今天竟然见到了真的人,她从来想都没有想过。 夏春的这一个月学习回来,就下了一场大雪,她收获很大,几家杂志的社的总编也跟她要了稿子。 夏春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诗人,他们都这样介绍自己,青年诗人夏春。 自己一转身就成了诗人,自己都觉得有点可乐,就那么两首诗成了诗人,这简直就是开玩笑了。 夏春还没有能正视自己的这个能力,反正她还是没是太放在心上,火葬场这里有着更多的东西,让她好奇。 夏春进火葬场,这里的温度总是要比其它的地方低三四度,感觉更冷了。 她给师傅从北京带了两件衣服,师傅非常的高兴。 干活的时候,师傅说。 “夏春,你要是出息了,师傅也高兴,只是记住了,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要少说话,多看,对你有好处,另外就是别有太重的好奇心,这个也记住了。” “师傅,我记住了。” 中午,夏春请馆长和师傅吃饭,去是海鲜楼,馆长想去海圣楼,夏春没去,她太不喜欢那儿了。 吃饭的时候,馆长说。 “夏春,文化局局长那天提到了你,有这个意思,再等你发展发展的。” “我其实,在这里挺好的。” 他们闲聊着,吃过饭,回家,夏春就看诗集,下午接着上德语课,她又在晚上给自己找了一个俄文老师,其实,她就是不想自己在家里呆得太久了,没有朋友的日子是不太好过的。 她让自己忙起来,并不一定要在诗上面出什么色彩来。 夏春感觉自己的人生现在有了色彩,甚至喜欢上了和死人在一起,他们不说话,不会算计人,一切都那么的安静,没有那么累。 那天,她从化妆室出来,存放室的刘玉,刘姐喊住了夏春。 夏春走过去。 “刘姐,有事?” “你帮我看一下,我家里有点事,到下午一点就可以离开了,有存骨灰盒的,就你登记一下就可能了,不需要其它的。” 夏春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这是她第二次进这个骨灰存放室。 她进去,就四处的看,那些死者的照片,有黑白的,有彩色的,有看老的,有年轻的,反正看表情,都有着不同的色彩。 她突然就站住了,一张照片就在眼前,一个女孩子,她捂住了嘴,这张照片她家里也有一家,那是大学的同学,处得很不错,毕业后就没有再联系,她们相互的留了照片。一点错也没有,她的眼泪下来了,她这么年轻就死了,怎么死的?生病?意外? 她有点乱,就走回去,坐在椅子上,一些人进来了,抱着骨灰盒,夏春登记,那些人就找到分到的号,放在上面,走了。 刘玉回来了,她说就一个存骨灰盒的。 刘玉看了一眼。 “不对,这是外来的骨灰盒,不是我们这儿火化的,不能放在这儿。” 刘玉挺紧张的,看样子自己又是惹上麻烦了。 “我不知道规矩。” “打电话,马上联系家属。” 留下的电话竟然是空号,两部都是,这真是奇怪了。 “他们交了一年的钱,就存在这儿,一年后不来取走,或者不交费再处理。” “你不懂,你不懂呀!这就是一个家,进来一个陌生的人,你愿意吗?这些鬼都不会让我安生了。” 刘玉说得夏春汗毛都立起来了。 “没那么严重吧?就一把灰了,还能有什么事?” “你不懂,算了,算了,我息来处理,我得罪一个,不能得罪这么多。” 夏春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刘玉,就这么一小会儿,就出了这事,让刘玉紧张到了极点。 她出来,师傅已经走了,她开车回家,吃过饭,就睡了一会儿,起来上课去,路上她给师傅打了电话,说了今天的事。 “唉,这事也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那骨灰楼原来闹过几年,一到夜里,就鬼哭,吓人,刘玉来了,才把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清理了不少的骨灰盒出来。” “外来的?” “对,这里面有不少说道,你以后这样的事别再帮人做了,你不懂。” 夏春真是没有想到,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有什么鬼魂吗?人死了,会去另一个世界吗?她不知道,她不太相信。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七章 画儿里的老人 晚上她在外面吃了一点,然后去上俄语课,下课后,自己去了酒吧,那个同学怎么就死了呢?她不太相信,她现在联系不上她,她也在这个城市,可是毕业后说去南方了,就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她家搬走了,就失去了联系,夏春摇了摇头。 晚上十点到家,母亲在家里等着她。 “以后没事晚上别这么晚回来,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害怕。” “我死人都不怕,还怕活人?” “活人才可怕,明天晚上见一个对象,你罗姨介绍的,人不错,在科研所工作。” “那得七点后,我下课后,不然没时间。” “你就不能不学那些东西,在大学还没学够?” “对,我就是要学。” “这死丫头,都让我给惯坏了。” 第二天晚上七点,在烤肉店见面,罗姨介绍了一下就走了,两个人坐在那儿半天没话,看来这个男人不太爱说话,二十五岁,长得挺帅的,夏春心思没在这上,如果说出自己的职业来,他说不定一个高儿就没影子了。 他们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总是说,化妆师,化妆师当然不错了,可是看给谁化妆的。 “你长得挺漂亮的。” 男人的第一句话。 “还行。” “你是化妆师,罗姨跟我说了。” “说清楚了吗?” “清楚了。” “你能接受?” “当然,这也没有什么,我也是天天和尸体打交道。” 夏春一愣,他也和尸体打交道,这可真是绝配了,夏春一下就明白了,科研,真是科研,研究尸体的,夏春想,你说天天这么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那可真有意思了,都弄这个东西,夏春到是不太愿意了,至少有一个正常的。 夏春没有说拒绝,那天还聊得不错,只是心理上有些别扭,也许自己只能是找这样的人了。 这个男人夏春觉得不会处得太长,她感觉上是不会的。 果然,没几天,那个男人就不来找她了,她就问罗姨原因,这让她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这样的人都看不上自己吗? 那个男人竟然说,自己身上有一股子阴气,接紧了,就感觉到冷。 夏春自己是感觉不到,也许真是那样,现在的家里也感觉有股子阴森劲儿,弄得以前温暖的家,有点冷,父亲都不太爱回家了,以前就是天天在家里呆着。 夏春那天跟父亲聊了这事。 “没有的事,你上班了,我也没有什么事了,人也放松了,整天的和那些老哥们喝点小酒,打打牌什么的,自然就不在家里了,别想那么多,到是你的对象让我担心,不过没事,我姑娘长得漂亮,何况,就是在火葬场,没见那一个女人没结婚。” 夏春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其实,这样的事情说出来,父亲也不会承认的,当然因为上火葬场的事,父亲是极力的,没办法,她才去的。 夏春上班,师傅生病了,没事,她自己干到十二点,活儿完事后,出来,门越也出来了,喊她。 “夏春,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其实,我这个人挺好的。” “和我没关系。” “那画?” “我明天给你拿回来。” “不用,不用。” 夏春就没想拿回来,其它的十二幅画她还是看到眼睛里的东西,这让她放不下,还不太敢看,那个老人拿着眼睛,在干什么?是真实的,还是画画的人想出来的呢?她不知道。 再次看到刘玉,她竟然躲着夏春走了,她想说话,她转身就走,不知道什么意思,这里的人都挺怪的。 臧斌斌跑来了,拿着一个东西,放到她的桌子上。 “宝贝,烧一百年也不一定能碰上。” “什么?” “骨子。” 夏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骨子是什么?” “我这命就是好,骨子是人身体里的东西,这东西一亿个人能有一个就不错了。” “舍利子吗?” “不是,和那个不一样,这东西戴在身上,百毒不侵,邪恶不入的,尤其是在这个地方,你自己弄个绳来,拴上,戴在身上。” 夏春觉得恶心。 “我不要。” “你是不傻了?这东西多少人想要都弄不来。” 夏春摆手。 “你还是自己留着。” 臧斌斌挺失望的,拿着走了,夏春都哆嗦了,什么东西都敢弄,都敢戴,这个臧斌斌估计精神不太好,三十多岁了,愣是找不到对象,这真是麻烦事。 夏春回家,睡了一觉,上课去,晚上的课老师有事不上了,她准备上完课,去逛街,买几套衣服。 上完课,找个地方吃了点饭,她就进了万达,四处的转着,这里面的人多,没人知道她是一个给死人化妆的人。 她看上一件衣服,走过去,服务员过来了。 “这件衣服不错,怎么这么冷呢?有冷风呢?真是怪了。” 服务员看了一眼夏春。 “没感觉到。” 夏春自己心里都一惊,看来自己身上真的阴气太重了吗? 夏春弄得没心情买衣服了,回家就睡,半夜醒来,她感觉自己有点不太正常了,太在意别人说什么,别人的眼光了。 夏春知道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第二天跟师傅说了。 “没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就是说习惯了,最初我也是这样,其实你就是你自己,别人是别人。” 夏春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有抗不住的那天。 化妆完事,夏春没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门越进来了。 “出去。” 夏春现在看到门越就不爽到了极点,门越就出了。 夏春换完衣服,出来,馆长叫住了她。 “你把写的诗给几家杂志社寄过去,干经老师让我督促你,你别让干老师失望。” 夏春只是点了点头,上车开车回家,把写的诗整理了一下,从邮箱发走,就睡觉,这似乎都成了习惯了,下午有时间,就睡,起来上课,这样有规律的生活,让她也觉得挺好的,只是有点太平淡了,不想平淡,可是又不敢惹出什么事情来,那火葬场里面的事情太诡异了。 夏春晚上回来,把眼睛的画拿出来,挂上,看着那幅能看出来的画,确实是拿着眼睛,还在看着,尸体有一只眼睛是空了的,能看出来,这个画家画得太细了,手法也是想相的好。 其它的画就是看不出来,要看出来的时候,就模糊成一片。 夏春觉得还是得跟门越聊聊,这里面肯定是有着什么样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第二天,上完课,她给门越打了电话,门越在小西饭店等着夏春,夏春过去就点菜,七点多了,才吃饭。 吃得差不多了,夏春说。 “你不就是想知道画里面的内容吗?” “对。” “那你告诉我,这画是谁画的?” “这画是老画了,有百年了,我师傅原来的,后来给了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人画的,每只眼睛都不同,而且都是十分漂亮的眼睛,可是,眼睛里的东西就是看不清楚,人说找一个双十三的人能看到。”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你大概也应该知道一些吧?” 门越摇头。 “我师傅那个时候也想知道,可是一直也没有能看出来。” “你想见你师傅。” “这不可能,没有人能见到我师傅,除非是你师傅。” “那更不可以,我提到你师傅,我师傅就急了。” “我有照片。” 门越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夏春看了一眼,汗就下来了,那画里的人就是门越的师傅,绝对没错,在额角上有一个黑痣,那绝对没有错,表情,身形,脸形,就是门越的师傅。 夏春的表情变化,门越都看在眼里了。 “你看出来那里面是什么了?” “没有。” 夏春把照片放到桌子上,接着吃,差不多了,站起来说。 “谢谢你的饭。” 夏春走了,门越似乎料到了,没说什么。夏春回家,把画又拿出来看,依然是看不清楚,她没有收起来,就挂在那儿。 睡了,半夜突然一下就醒了,她打开灯,看着画儿,一幅画突然就看清楚了。她跳起来,走近看,竟然看到的是一个女人,一只眼睛没有了,那个女人很漂亮,这个女人的身后摆着无数的尸体,每只尸体的眼睛都是睁开的,但是都少了一只眼睛,夏春哆嗦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女人,眼睛,全是跟眼睛有关的,那会是什么呢?这都是什么意思,画家表达什么呢? 夏春把画收起来,放到柜子里,接着睡,早晨起来,头发晕。 她不知道今天师傅能来上班不。 她去的时候,师傅已经在了。 “师傅,病好了吗?” “没事,就是人年纪大了,老年病,一点问题都没有。” 师傅的状态挺好的。 化妆的时候,师傅说。 “明天来三个化妆师,学习三天,都是刚上手的,我们这儿要留下一个,另两个分到其它的火葬场,记住了,只干不说。” 这个活儿看来还是有人干的,不过能不能支持住就不好说了,来干的,那多多少少的都冲着这份钱来的,不然不会有人愿意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第三天,来了三个化妆师,竟然都是女的,都二十多岁,说说话话的,似乎根本就不紧张,也不害怕,夏春觉得挺有意思的,反正自己来的时候,是非常的紧张,害怕。 馆长让三个人跟着夏春和师傅。 进了化妆室,三个人好奇,四处的看,舜翠灵不说,让她们看,死者被推进来,舜翠灵说。 “夏春,今天活儿少,你来做,我看着。” 掀开白布,三个人有点紧张,不过一会儿就好了,竟然还有一个笑出声来。 夏春和舜翠灵不说话,只干活,三个人竟然聊上天了,说这说那儿的。 一直到干完活,出来,三个人说想请师傅吃饭,夏春和舜翠灵根本就不说话,换上衣服,开车就走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八章 有人扯你的衣角 夏春不太喜欢这三个人,对死者最起码的礼貌就是尊重,还说话,简直就是让人生气。 夏春第二天去的时候,馆长就说跟夏春说。 “你好好的教她们,上面打电话来了,学习时间三个月,成手后再分走。” “不是三天吗?” “三天什么都学不到,没办法。” 夏春想,三个月,三天怎么忍受的都不知道。 三个人来了,有一个穿着着大红的衣服。夏春第一天来的时候,师傅就告诉她了,进来就是素色,对家属和死者的尊重,只有先尊重了死者,你才有可能成为一名好的化妆师。 “夏春,有些能教的就教,不能教的就别教。” 夏春知道,师傅是说日记的东西,是不能教的,那只能这样了。 进了化妆室,三个人都换上了衣服,她竟然搬来椅子来,坐着看。 “你们都站着看,把椅子拿走。” 三个人不高兴,但是没敢说什么。 三个人站在一边看,这些活就得排开了,下午也要干,一直到四点,馆长是这么交待的。 活拉开了,干得就慢起来,不用着急,夏春就教她们,师傅就坐在一边看,不说话。 第四天的时候,舜翠灵让她们去推尸体进来,然后抱到化妆床上,谁都不抱,说害怕。 “你看不是害怕,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你们害怕,是嫌弃吧?” 夏春站在一边不说话,看着,一个女孩子过来抱了一下。 “抱不动。” 舜翠灵不说话,就是看着。 三个人要抬,舜翠灵说。 “不行。” “为什么?弄到化妆床上就行呗,我还觉得,在推尸体床上也可以,没有必要这么一折腾。” “这是规矩,能学就学,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滚蛋,现在跟我学就得这样,你们学成了,将来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个女孩子就抱起来,抱的姿势不对,肯定就累,抱着死者就像抱着你的亲人一样。 “死沉。” 抱完了,这个女孩子来了这么一句。舜翠灵就火了。 训斥了一顿,让她们干活的时候都闭嘴。 师傅告诉过夏春,抱着死者,像亲人一样,你感觉就很轻,如果你嫌弃了,就会很重的,夏春是真的感觉到了,那确实是那样。这也是让夏春理解不了的,同样的尸体,心态不一样,抱着的重量就不一样,夏春从那天开始,就特别的敬重着这些死者。 这三个人没把给死者化妆当回来,觉得比活人好活,随便的化上,反正得火化掉,没有什么大的意思。 舜翠灵从来不说,夏春知道,这三个人迟早会惹出事情来了,最终是会知道,对死者的敬畏的。 果然,到底是出事了,一个女孩子尖叫起来,说有人扯她的衣服,在背后,不是一下两下。 三个女孩子就抱到了一起,哆嗦起来,夏春和舜翠灵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忙着自己手中的活,三个人一天都没说一句话,就是看,有的时候还哆嗦一下。 夏春想,这回你们就知道才死者的敬畏了。 三个女孩子开始认真的,夏春让第一个女孩子上手,上去就把彩线绑错了,舜翠灵上来就是一巴掌,差点没把女孩子打倒了。 夏春也觉得恨了点,那个时候师傅最多就是卷自己一脚,而且力量并不大。 女孩子捂着脸哭了。 “你干什么打我?” “我跟你们说过了,彩线千万不能系错了,这是相当重要的。” “那是迷信。” 女孩子反驳的到。夏春知道,最初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有这个女孩子胆大,可是后来遇到的那件事,让夏春明白了,所以不敢再出错了。 夏春知道,她们是没有理到这事,所以说,没有什么害怕的,敬畏的心。 三点下班,馆长叫她们两去吃饭,三个学生也跟着去了,在海圣楼,他们在包间里,看来学生是告状了,馆长脸色不错,只是说。 “以后别再动手了,不太好。” 舜翠灵最烦告状的人,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 馆长说了一些话,就是想不要有什么矛盾。这她们两个都知道。可是对于这三个学生,夏春是真的不太喜欢,不太懂礼貌的那种。 舜翠灵被告状了,心情更不爽快了,突然就改成半天活,按原来走,也不多说话,夏春也不爱说话,自己看,看明白算,看不明白拉倒,反正就这样。 馆长知道,得罪不起舜翠灵,她现在在这儿是最老的老人了。馆长最后把三个学生安排到门越那儿,这到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过能在门越那儿学到什么,她就不知道了,门越的化妆技术,舜翠灵是一点也没有看到,那技术就是小学生水平,不过也是对付着。 门越最奇怪的就是,学化妆也这么多年了,给死人化妆也很多年了,可是就是没有长进,也许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而是在另一个地方。 夏春现在最想看到的人就是门越的师傅,这个传说中的,失去话语,失去记忆的老人,她总是觉得有着非常神秘的事情。可是,她见不到,她自己也知道,十三幅画中,她也许都能到看,最后,也许她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这条路很漫长,似乎不是说能看到就能看到的。 夏春对画产生了极大兴奋趣,除了上课,写诗,就是琢磨着这件事,也许这件事和那红漆门有关系。 这段时间,那三个学生竟然跟门越打得火热,有的时候搂着门越的脖子走,她们也总是做门越的出去吃饭,喝酒,这到也是挺好的。 馆长找夏春。 “夏春,这三个学生在门越那儿学不到什么,所以说,我想选出来一个,是我们留下的,跟着你学。” “馆长,你千万别这样做,我师傅不同意,我要是带徒弟了,我师傅不得恨死我,我不敢。” “我去做工作。” “不行,你千万别,你让我师傅带着,我帮着那是没问题。” “这样也好,不过你师傅的太执拗了,不太好办。” 馆长跟舜翠灵说了这事,她只说了一句,听馆长安排,馆长觉得都挺意外的,这样的事情真的太意外了。 一个叫童雪的女孩子被调过来了。 童雪成了舜翠灵的师妹,这个女孩子内向一些,比其它的两个相对的是好一些,不过舜翠灵还是不太喜欢这个丫头,那就没办法了。也许年纪想差得太多,所做的事情让她看不习惯。 童雪还不愿意跟着舜翠灵,但是馆长安排的,那就没有办法了,夏春话很少,只是看。 “夏春,你让童雪上你的化妆台,你给指点,坐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夏春把师傅的椅子搬过来,坐在一边看着。 就几下,夏春说。 “你跟门越学什么了?做底的时候怎么从上往下,到底会不会?” 夏春都发火了,师傅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做自己的活儿。 童雪看了一眼夏春。 “门师傅就这么做的。” “从底往上打。” 童雪重新做底,太差了,夏春站起来,一边站着看。 “凭什么?你是师姐,我是师妹,我们是平级的,你能坐,我也能坐。” 童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站起来。” 舜翠灵吼了一嗓子,把夏春都吓了一跳。 童雪一下就站起来了。 “以后夏春说什么,你都得听。” “偏心眼。” 童雪嘟囔了一句。夏春做着,说着,童雪看着,一直到化妆完事,童雪说。 “是挺漂亮的,可是有用吗?随时就烧掉了。” 夏春没说话,这种想法就是不对的,这是死者在人间最后的日子,烧掉了,他就离开了这里,这妆是人生的最后一次妆了,最后一次的完结,不重要吗? 夏春说完,看着童雪。 那天还没结束,一个学员就推门进来,叫童雪。 “我告诉你,以后你和另一个学生,不准到这间化妆室来,否则我马上把你们赶出这里。” 那个学生转身跑了。 童雪中午上了门越的车,过一会儿又下来了,一个人站在那儿。 夏春把车停下了。 “上来,我送你回家。” “用不着。” 童雪自己往外走,显然,门越是怕舜翠灵冲他叫劲儿,所以没敢拉童雪。 夏春回家,母亲把菜炒上后,坐下说。 “你爸一会儿回来,等一会儿。” 菜二十多个,看来又要介绍对象,这个靠不靠谱的,都很难说。 “你跟人家说实话了吗?” “说了,人家不计较,说这是做善事。” 夏春是第一次听到人这么说,这到是让她对这个没有见面的男朋友有了一种好感。 夏春的父亲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一米八多的个子,长得还不错,坐下后,介绍了一下,就开始喝酒,这个男人挺能喝的。 夏春不说话,这个男人到是挺能说的。 “你们那儿挺有意思的吧?” 夏春一愣,火葬场挺有意思的?那儿有什么意思?夏春一时还愣住了。 “还好,还好。” 夏春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计较这事,你喜欢做就行,不喜欢不做也行,我全力支持。” 夏春觉得这个男人还真的就不错。 吃过饭,两个出去转转,到点夏春去上德国课,男人就走了。 下课后,自己找地方吃饭,然后接着上俄语课,现在自己基本上能看懂那些外文的诗集了。 男人第二天晚上七点以后打电话,这天夏春没吃晚饭,男人带着她去吃晚饭,然后带着她去玩游戏,打得热火朝天的,那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不能的。 十点多出来,男人一下拉住了夏春的手,然后又马上松开了。 夏春知道,自己的手很冷,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冷。 男人很不自然,送夏春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传过来话,说夏春的手,把他的爱情冻住了。 我夏春笑了之后,又哭了,她知道,自己的爱情也许是真的被冻住了。 第二天,她问她母亲。 “妈,我的手真的那么冷吗?” 夏春的母亲拉着她的手说。 “傻丫头,冬天谁的手不冷呢?那不过就是借口,人家不喜欢你,所以就这样了,那没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的。” 其实,夏春知道,自己的手是冷的,很冷,很冷。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十九章 鬼眼 第二天上班,她换完衣服,看了师傅一眼说。 “师傅,你摸摸你的手行吗?” 师傅的手很白,也很年轻,像三十多岁人的手,这让她觉得挺奇怪的。师傅愣了一下,又笑了。 师傅的手冰冷,自己的手那么冷,都感觉到了。 “夏春,别想那么多,没事的,总会找到一个爱你的。” 听师傅这话,当年她也应该是遇到了这种情况。夏春对于这次相亲事件非常的受打击,她不再想看对象了,觉得没有意思,缘分到来的时候,自然就到来了。 童雪还是那样子,不以为然的,夏春也不愿意多说,反正教你,你学就是了。 没心思学习,态度也有问题,肯定是学不好,那就没招儿了。 让童雪自己单独化妆,舜翠灵和夏雪在一边看着,系彩线的时候,童雪是心不在焉的,系错了,舜翠灵竟然没有说话,夏春想要说,师傅就拉了她一下。 童雪刚干上,她感觉有手在扯着她,然后就是尖叫,一下就靠到墙上了,脸惨白,舜翠灵一下就过去了,把彩线扯断,重新系上,加了一条黑钱。 “接着来。” “他还活着。” 童雪的话让夏春都毛骨悚然的。 “活着的人是不会送到这儿的。” “他真的活着,扯我。” “你系错了彩线,如果下次他就会一下坐下来,掐死你。” 舜翠灵说得恶狠狠的。 “我不干了。” 童雪大哭着跑了,夏春想,难道在门越那儿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后来她才知道,门越根本就不让她们上手,只是看,只是讲,从来不让她们动手。 门越也很慎重,错了就容易出问题,门越的想法是,没有谁能在这儿干久了,夏春也许真是一个例外,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双十三,注意是和这儿打交道的,这就是人的命吧! 她们干完活,回办公室,馆长就带着童雪进来了,脸色不太好。 “舜师傅,别把孩子吓着了,还小,不懂事,多担当点。” “如果不能学就算了,这样下次,迟早会出问题的,到时候我可承担不起。” 舜翠灵的话很冷。 “舜师傅,我知道,你的化妆技术是最好的,小童以后就是我们的接班人,你还有一年多就退了,没有人不行。” “不用说这些,愿意学,就认真点,不愿意学,就算了,跟门越去胡混去,那也挺好的。” “给师傅道歉。” 馆长推了一下童雪,她不太愿意的给道歉,舜翠灵就像没有看到一样,换上衣服就走了,夏春也想走,馆长说。 “夏春,有空多和你师妹交流一下,她刚来,什么都不懂。” “知道了,馆长。” “那行了,我请客出去吃饭。” 三个人到了蓝天酒店,这次馆长竟然没有选择去海圣楼,这到是让她感觉到挺意外的。 吃饭的时候,童雪不说话,大概今天是吓着了,夏春也不太喜欢这个童雪,所以说,话也很少。 “师姐,我想问问你,那个人怎么会扯我的衣服呢?” 夏春想了一下,摇了一下头,没说。馆长也没接话头,这样的事谁也不想说,谁都不愿意说。 馆长就是说,好好的跟着师姐学,跟着师傅学,将来会有出息的。 夏春就是想不明白,这能有什么出息呢?护士有护士节,南丁格尔奖,教师有教师节,有百花奖,这死人的化妆师有什么呢?如果设置了这么一个节日,是不是太可怕了。 饭吃完了,夏春去上课,一直到晚上七点下课后,她去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去茶楼坐着,外面很冷,行人也很少,偶尔有人走过,也是匆匆忙忙的。 八点半,夏春到家,父母都在家里,问了问夏春的一些事情,她就进了卧室,看诗集,晚上十点睡了。 天快亮的时候,她感觉有点异样,就爬起来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反正就是不太对劲儿,这让她感觉发毛,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她转了一圈,洗漱过后,吃过饭去上班。 她换好衣服,师傅进来了,童雪还没有来,没有车,走这段路需要时间,可以理解,她们等着童雪。 “夏春,我看你挺紧张的,现在也能忙过来,你休息半个月,在家里调整一下心情。” “师傅,我不用,你年纪大了,你在家里休息一下。” “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没意思,到这儿还有一个说话人,在这里可久了,心理会出问题的,你就听我的话。” “这不太好吧?” “你这丫头,明天就休息,去海南玩玩。” 夏春都二天就休息了,真的去了海南,带着父母去的,她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儿,原来没有这个条件上,家里这些年来,一直就是很普通的过日子,钱总是挺紧张的,父母也尽力的。 这半个月夏春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没有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回来,就快过年了,上班给师傅买了不少东西,给童雪也还了点,这是礼貌,不管怎么不喜欢,毕竟自己是师姐。 师傅的状态还不错,化妆的时候师傅问。 “夏春,海南怎么样?” “挺好的,要不师傅过完年也过去。” “得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老实在家里呆着的了。” 童雪似乎听话很多了,做活也累了,学得也认识,有的时候还拿着小本子记。 “师傅,你怎么调教的?” “完事跟你说。” 中午完活了,刚进办公室,臧斌斌就跑进来,看到舜师傅,转身又出去了。 “这小子一天跑来好几次,大概是看不你上班毛了。” 舜翠灵说了一句,童雪换完衣服就跑了。 “门越那边出来了,一个学生现在还在医院里。” “怎么回事?” “两个学生开玩笑,拿着黑线瞎系,一个学生现在还晕迷,找不到原因。” 夏春知道,师傅有办法,但是,师傅不一定会帮着门越,这是他的责任,而且这样的事情弄不好就会出问题的。 舜翠灵也没有问这事,馆长进来了,把舜翠灵叫走了。 夏春就知道,馆长叫师傅出去是那件事,家属都闹到这边来了,这件事出得诡异,医院现在也是没有办法。 这事看来就得舜翠灵来解决,但是能解决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舜翠灵进来了。 “一会儿跟我去医院看看。” 夏春跟着师傅去了医院。家属哭闹着,门越躲在走廊里,看来这件事是很麻烦了。 夏春跟着师傅进了病房,那个学生紧闭着眼睛,脸色鬼青色的,夏春看了都吓了一跳。 舜翠灵扒了一下眼睛,愣了一下,就出去了,夏春跟着出去。 馆长在外面等着舜翠灵。 “舜师傅,怎么样?” “鬼眼。” 夏春不知道师傅说得是什么意思。馆长显然也是一眼。 “怎么办?” “我没招儿。” 舜翠灵上了车,开着车就走了。 夏春跟在后面,手机就响了。 “你回家吧!” 是师傅打来的。夏春觉得师傅怪怪的,就调头,开车回家了。 这件事的发生,让夏春有些发毛,不会这么严重吧? 夏春有点发毛,对火葬场的事更小心了,她不想发生什么事情。 师傅所说的鬼眼,她不明白,师傅似乎以前提到过这两个字眼,没有想到,今天就真的发生了。 这也太奇怪了,太鬼是什么样子的?当时师傅扒开那个学生的眼皮看的时候,一惊,很明显,然后师傅就匆匆的走了,看来师傅都害怕了,那一定是非常的诡异的。 第二天上班,门越进了化妆室,不管发生什么事,这边的事都要做。 一直到中午,师傅一句话也没有说。 下班,师傅要走,馆长就进来了,夏春就出去了,这件事馆长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童雪对于发生的这件事后,老实多了,也非常的小心了。 看来不一定不是好事,那个学生直接就回家了,不在这儿呆着了,也不当什么化妆师了,大概是吓着了。 夏春出来,在外在等了半个小时,师傅也没有出来,她没有再等,回家了。 她不知道师傅怎么处理这件事,家属闹个不停,弄得乱七八糟的。 第二天,师傅没有来,她自己化妆,看来是处理那件事去了,馆长也没有来。 夏春忙完,出来看到了门越,他叫住了她。 “夏春,这件你师傅不愿意帮我,你说说呗。” “恐怕不行,我师傅的为人你也知道,你得罪了我师傅,那我也没有办法,何况这样的事情肯定很危险,我师傅那么大年纪了。” “唉。” 门越叹了口气。 “鬼眼是什么?” 门越没回答,摇头走了,看来是真的很麻烦了,如果这件事弄不好,门越这个化妆师都不一定能干上,他到是对化妆师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大概是那漆红门里面的事情。 鬼眼到底是什么,夏春不知道,师傅一直没有同意这事,家属一直在闹着,那个学生躺在医院,什么都不知道。馆长也是没招了,就跟着舜翠灵,一个星期后,舜翠灵把夏春叫到海圣楼的一个包间里,点菜喝酒。 “夏春,你是我最得意的一个徒弟,这一生中,我也教了很多徒弟,但是我都不认为我的徒弟,只有你是,而且只有你成功了,自妆成功的第一个,我这一辈也成成功,可是没有那种机缘,这次师傅为呢,也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如果我死了,你就给我化妆,化鬼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日记本的。” “师傅,你才多大呀,说死,不吉利。” “我们把死都看习惯了,我是对死一点畏惧也没有了,死我感觉就是回了一趟家一样。” “师傅。” 夏春不想谈到死,她害怕师傅死了,如果师傅死了,她自己在火葬场,就觉得孤单。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章 引眼 舜翠灵看了一眼夏春接着说。 “馆长天天跟着我,我也没招了,那鬼眼的事我得给办了,可是鬼眼是很邪性的,如果弄不好,我真的就得死了。” “鬼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把黑线乱系,那外死者的鬼眼就到了她的身上,人都有两副眼睛,一副是正常人的眼睛,一副是鬼眼,不总是有人说开了天眼吗?其实,那就是人的另一副眼睛,鬼眼,鬼眼看世界是和我们正常的眼睛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它所看到的是我们另一个面目,就是隐藏着的最恶的一面,是十分可怕的,那个死者把鬼眼转到这个学生的身上,他再转生的时候,就是人,而不是其它的什么动物,一个人有两双鬼眼,人的活人气就被慢慢的消失掉,四十九点后,这个人就死掉了,将进入到另一个副狱里,不是地狱,不是天堂的那个地方,就是卡在那儿了,百年,千年的,也许才会摆脱吧!” “那怎么办?” “引眼,就是把这双鬼眼引出来,那个死者已经火化了,没有办法,只能是先引到我的身上,当然,我不会晕过去,不过鬼眼也只能在我的身上呆七天,七天之内,我必须要把它送走。” “送到什么地方?” “这个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夏春没有想到师傅会引眼,这是危险的事情,馆长肯定也是知道的。 夏春第二天去找馆长。 “那件事很危险的,你怎么能让我师傅去做呢?” “夏春,真对不起,我也知道,可是你师傅有你师傅的办法,她能解决好的,这我知道。” 夏春不想再说什么了。 舜翠灵下班的时候,告诉夏春,今天半夜12点到火葬场来,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夏春知道,看来师傅是想让她知道这一切。 夏春晚上回家,一直就睡不着,想着这些事情,十一点多,夏春就去了火葬场,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师傅,馆长办公室的灯亮着,显然馆长也在。 快十二点的时候,一台车进来了,家属都进了馆长的办公室,舜翠灵还没有来。 夏春莫明的就紧张起来,感觉到了气氛和平时不一样。 十二点半,师傅来了,穿着一身的黑,把夏春吓了一跳。 “你换上化妆服,一会儿你跟我去,我引眼,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靠近我,只是看着,我是让你学会引眼,以后这样的事情也许还会发生,记住了,永远跟我保持着半米以上的距离,不要靠得太近了。” 夏春换上白色的化妆服,这一黑一白的,往另一个房间去,那个房间是小平房,单独的,一直就是锁着,夏春问过师傅,师傅没告诉她是干什么的。 似乎她来这儿,这房间就没有打开过。 她们过去,锁头已经是开着的了,看来是提前有人来了。 “那个学生就在这里,我们进去后,不能开灯,进去站在那儿,适应一下,那儿你不熟悉。” 师傅交待着,馆长带着人就来了,站在十多米的地方。 她们进去,舜翠灵就把门关上了,慢天夏春才适应了,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就是一张床,摆在中间,上面躺着那个学生。 “夏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保持着半米以上的距离,我引眼后,你跟着我,我去一个地方,三天后回来,如果回不来 ,你记住了,去西山找我,在山顶,那本化鬼妆的日记在办公室的桌子里,钥匙在花盆下面,按着上面给我化妆就行了。” “师傅,要不是做了,你不能失去你。” “傻孩子,不做也没有办法,这丫头这么年轻。” 舜翠灵走到那个学生的旁边,看了一眼,就从兜里拿出黑线来。 “这黑线不是普通的黑线,至少在一百个死者身上系过了,绕成十三道圈,然后扣在眼睛上,拉住一头。” 舜翠灵说着,手动着。 黑线圈扣上后,舜翠灵拉住一头,背对着。 “背对着,黑线圈动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夏春的冷汗冒出来了。 “动了,师傅。” 舜翠灵猛的一拉,然后转过身,学生叫了一声,就坐起来了。 那黑线圈就在空中浮着,舜翠灵拉了黑线的另一头,夏春看到了鬼眼,竟然是那么的邪恶,恶毒,竟然在阴险的笑着,看得夏春打了一个激灵,这眼睛太邪恶了。 舜翠灵打开门,夏春就跟在后面,她们出来,馆长就带人进去了,把学生扶了出来。 夏春跟着舜翠灵,她往化妆室去了,但是并没有进化妆室。她站在那道墙前,后面就是红漆门的那道墙。 “夏春,记住师傅说的话,还有就是这些事不要跟任何人说,不管谁问,你就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舜翠灵竟然慢慢的走进了墙里,然后消失了,夏春捂着嘴,差点没有尖叫出来,她站在那儿很久,一直到馆长进来叫她,她才激灵一下反过劲儿来。 夏春去了馆长办公室。 “人没事了,回家了,你师傅呢?” 夏春一愣,馆长不知道这事吗?她想起师傅的交待。 “我不知道。” 夏春回办公室,一直坐到天亮,师傅说三天内回来,三天后就去西山。 夏春哭了,她害怕师傅真的回不来了。 化妆的时候,夏春总是走神,一直到下午一点才完事,她回家,坐立不安的,总是觉得有事。 她还是回火葬场了,师傅回来就要在火葬场。 夏春不时的就去墙那儿看,门越竟然也过来了,看到夏春就要走,夏春喊住了门越。 “你告诉我,墙那边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 “姓门的,我师傅为了你,如果她真的有事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门越回自己的办公室,夏春一直就在办公室里呆着,这一夜过去了,夏春不知道跑到那墙那儿多少次,也许师傅突然就回来了。 夏春都奇怪了,师傅怎么就穿墙而过了呢?这真是奇怪了,那鬼眼想想就害怕,太诡异,太邪恶,那邪恶笑着的眼神,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早晨,馆长给夏春送早点过来了。 “你不用担心,你师傅会没事的。” 夏春没理他,这件事如果不是他强迫师傅做,师傅也不会去做的。 现在弄成这样子,他还说没事。 夏春吃过早饭,进化妆室化妆,不管怎么样,这里的活儿也得干,童雪休了几天假,今天来上班,问舜师傅,夏春说,休息了。 童雪化妆还不能单独的操作,只是打下手,跟着学。 活儿完事了,夏春出去吃口饭,又回来了,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最后一天,到下半夜一点,师傅不回来,就回不来了,夏春急得东一圈西一圈的。 臧斌斌跑过来说晚上请夏春吃饭,让夏春给凶了。 臧斌斌不应该不知道这事,这小子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分不清一个闲忙。 童雪还是知道这事了,问馆长了,童雪留下来陪着夏春一起等 舜翠灵。 馆长也是一直在这儿呆着,门越干完活就走,夏春想,这个没有良心的货色。 夏春生气,可是没招,她不愿意理门越。 童雪也不多问,就坐在那儿玩手机,或者发呆。 “童雪,你喜欢这个职业吗?” “没谁是喜欢的,不过正式工作,而且工资还高,我觉得还可以。” “你朋友知道了,还愿意跟你接触吗?” “我谁也不告诉,问我,我就是化妆的,谁也不会往那这方面想,如果我真的说实话了,估计就没有朋友了。” 童雪说完,看了夏春一眼。 “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没见你男朋友呢?” “我一说我是化妆师,就都吓跑了。” “那可坏了,我男朋友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得跑了。” 夏春摇头。 夜里,夏春去墙那儿看着,明天晚上,师傅就应该回来了。 夏春紧张,如果师傅真的不回来了,怎么办呢? 夏春回去,童雪趴在桌子上睡了,她从花盆下拿到钥匙后,就把舜翠灵的抽屉打开了。 有一本日记,竟然是黑色的,看着就吓人。 她慢慢的拿出来,把抽屉锁好,把钥匙放回去,翻开看,打开第一页,她叫了一声,然后捂住了嘴,那上面就是鬼眼,画着的鬼眼,跟她看到的那个鬼眼是一样的,她冷汗就下来了,把日记合上,放到包里。 天亮了,开始干活,童雪试着自己做,夏春在一边盯着。 妆是化妆完了,可是不太理解,夏春又给处理了一下,好了很多。 “师姐,你说这妆怎么这么不好化,我以为挺简单的。” “我刚来的时候也是你的想法,这里面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死人妆最难化了,表情都是凝固的,不像活人,有表情,你还要化出来表情来,那安静的,没有痛苦的表情来,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师姐,听说你来也没多久,妆化得这么好,而且舜师傅说,她没你化得好,还说我,就是化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赶上你。” “慢慢学就行了,这个我慢慢的教你,你跟着师傅也好好学,听师傅的话。” “知道了,师姐。” 两个人干完活,夏春让童雪回家,她不回去,等师傅。 夏春走到墙那儿,耳朵就贴在墙上,什么都听不到,里面十分的安静。 夏春回去吃过我饭,就会在那儿发呆,师傅说,如果出不来,就去西山,师傅怎么又会到了西山呢? 这点她想不明白。 她想看画鬼妆的日记,童雪在,她就没看。师傅让化鬼妆,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那鬼妆又是什么样的妆呢? 夏春觉得非常的奇怪,为什么画鬼妆,师傅竟然没有说。 天黑了,还没有舜翠灵的动静,馆长进来了。 “夏春,你师傅跟你说什么了?” “不知道。” 夏春没好气,馆长叹了口气。 “跟你师傅一个臭脾气。” 馆长走了,童雪说。 “听说馆长是一个诗人?” “是。” “怎么跑这儿当馆长来了?” “这儿归文化局管,应该也是一种文化吧?终结的文化。”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一章 过墙 夏天站起来,就到化妆室的走廊那儿等着,半夜一点之前师傅不回来,她就得去西山,找师傅。 童雪陪着。 “师姐,你总看着墙,师傅还能从墙里钻出来呀?” “闭嘴。” 童雪伸了一下舌头,不说话了。 十二点了,夏春就着急了,师傅学没出来,她走来走去的,走廊漆黑一片,突然门被风吹上了,吓了她们两个一跳,然后就有阴风,童雪说。 “师姐,怎么会有风呢?” 夏春没说话,就盯着墙,她感觉到,阴风是从墙里冒出来的。 墙里突然一听手伸出来,童雪尖叫了一声,然后就冲出去了,吓疯了。 夏春认识师傅的手,那手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一下就拉住了师傅的手,师傅慢慢的出来了,就晕倒了。 夏春大叫童雪,童雪又冲进来。 “师傅?” “快点,别愣着了,抬出去,去医院。” 舜翠灵进了医院,天亮才醒来,虚弱的不行,馆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夏春就抱着师傅哭了。 “傻丫头,哭什么,我已经没事了。” 舜翠灵在家里休息,夏春下班就去看,童雪没事的时候也跟着过去,舜翠灵再上班,基本上不怎么去化妆室了,就让夏春和童雪干,太复杂的,她才去。 舜翠灵那天和夏春要日记本。 “那个你别看了,现在不是时候。” 夏春差不多都把日记的事给忘记了。她把日记拿出来,翻开看了一眼,立刻就晕了,那鬼眼竟然没有了,这怎么可能呢? “师傅,那鬼眼……” “噢,以后你就知道了。” 舜翠灵把日记放到包里背走了,夏春就琢磨着,那日记到底写的是什么呢?那鬼眼明明是画上去的,怎么就没有了呢? 夏春直冒冷汗,在这里还有多少故事呢?还有多少诡异的事情呢?她得问问师傅,怎么就能进那墙里去呢? 夏春第二天才师傅。 “师傅,你怎么能从墙过去呢?” “什么事情能拦住鬼呢?” 夏春一激灵。 “我引眼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就死了,所以我才能墙里过去,那个时候我是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了,或者说是鬼了,但是存在的形势不一样。” 夏春理解不了,反正她知道,还有另一个世界,那就是鬼的世界,她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她没有经历过,师傅肯定是经历过了,师傅的这一生到底经历了多少事,夏春想都想不出来,看来师傅还有很多诡异的故事。 童雪请夏春吃饭,喝多了,然后就哭了。 “怎么了?” “我不想干了,我男朋友还是知道我干这活儿,当时就翻脸了,不跟我处了。” 夏春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不愿意干,那就不干,那样就能回归到正常的世界里。 童雪第二天还是来上班了。 “怎么样了?” “没屁事,不行再找一个,我就不相信了,我找不到对象,找一个更帅的,我气死他。” 夏春笑了,摇头,简直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其实,对于这样的工作是没法理解的,她也不希求什么理解。 夏春的诗在几家大刊物上发出来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说她的诗充满了诡异,充满了灵性,有一种穿透人心的东西。 夏春想,那不过是别人说的,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不过,她似乎就喜欢上诗了。 夏春看着自己的诗,觉得似乎是不错。 市文化局那边来人,调夏春去文联,夏春没去。她现在似乎更喜欢这个地方了。也许,这里还有很多让她好奇的事情,或者说,这里更接近死亡的一个地方。 童雪不理解,有这样的机会都不去,是不是在这儿呆傻了呢?夏春也知道,如果她去文联了,一切的问题就不存在了,她的朋友们还可以回到她的身边,她也可能找到很多的男朋友,可是她不想去。 舜翠灵没有劝,到是馆长说了几次,她依然没有动心思。 干经打过一次电话,夏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如果离开这里,离开这生命终结的地方,也许就没有那些诗了。 夏天回家,一个男人坐在家里,父亲和他在聊天,看来又是介绍的对象了。 那个男人有点老,看上去至少比自己大十岁。 夏天想,看来他们是害怕自己嫁不出去,着急了,她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吃饭的时候,夏天知道,这个男人真的比自己大十岁,是一个副局长,而且提正局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和老婆离婚了,有八岁的女孩,夏天想,自己现在都到这个程度了,觉得有点可笑。 那个男人走后,母亲说。 “这个男人挺好的,离婚也不是他的原因,就是比你大了十岁。” “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会嫁不出去?” “没有那意思,人家是局长,不嫌弃你是干这个的,你说人家要是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夏春心里明白,一旦结婚了,她是不可能在这儿干的,他有这个能力把她调到其它的地方上班。 “那你还是让他去找吧,我不喜欢这个男人。” 夏春进了屋,把房门关上,她躺在床上,想想都觉得可笑。 她把十三幅画拿出来看,两幅画她看清楚了,男人,女人,眼睛,又是和眼睛有关系。 她琢磨着,这十三幅画,肯定得有年头上,听门越所说,有一百年了,那么一百年前,有火葬场吗?火葬不过就几十年罢了。 但是,门越说,这个火葬场存在了一百年了,那么之前是干什么的呢?夏春想到了这点,她没有问师傅,问师傅的结果一般都是没有结果。 夏春给门越打了电话。 “火葬场的前身是什么?” 门越犹豫了半天才说。 “原来枪毙人的地方。” 夏春激灵一下,这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一百年前,这里是枪毙人的地方。想想,夏春有点哆嗦,师傅竟然从来没有说过。 第二天上班,门越进来了。 “我有原来的一些照片,老照片,你可以看看。” 夏春没说看,也没说不看,舜翠灵进来了,瞪了门越一眼,他就走了。 童雪跳着进来的,她活泼起来了,那件事是吓得不轻。 “什么事这么高兴?” “馆长告诉我,我现在就正式的化妆师了,学徒期满。” 夏春笑了一下,想想自己那个时候是高兴不起来,就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可是父亲逼着。 化妆的时候,童雪说。 “师姐,师傅明年就退休了,那么我们就是这儿的老大了。” “给死人当老大?” 童雪笑起来。 “其实,我是害怕师傅,看着她我就紧张,如果她退休了,我就不用紧张了。” 这是夏春所没有想到的,最初的时候,自己也是害怕,可是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觉得师傅跟母亲一样,很慈祥。 “其实,师傅人特别的好,别看她总是阴着脸,心可善良了。” “那是。” 两个人忙得差不多了,出来的时候,门越就把一个信封给了她。 夏春接过来,就进了办公室。 “师姐,门越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看他挺好的。” “没意思,如果你觉得好,我给我说说。” “别,不是我碗里的菜,弄到我碗里,我也不会吃,也是倒掉的货。” 舜翠灵回家了,童雪说。 “师姐,今天我高兴,请你和馆长吃饭。” “行,反正也没什么事,我的课也不上了。” 夏春他们去了海圣楼,是馆长坚持了一下就去了。这点让夏春想不明白,那儿除了白事,没有客人去吃饭,可是他们偏偏就是喜欢去那儿,师傅也是。 他们进了包间,这包间也弄得有点诡异,那些画就是奇怪得要命,这个宗明也是阴气森森的。 坐下后,童雪问。 “馆长,为什么上这儿来?阴气森森的。” “慢慢的你们就会喜欢上这儿的。” 宗明把菜弄上来,坐下一起喝酒。 “夏春,我给你画了两幅画,送给你。” “你的画,我不太喜欢。” “你这丫头,没这么说话的,宗明的画不是谁都送的,他的画现在一万以上了。” “看在钱的面子上,我要了。” 宗明乐了,摇了摇头。 “这丫头。” “我也要。” 童雪说。 “好。” 宗明把画儿拿来了,没有裱。 “到画廊裱一下就行了。” 夏春拿了两幅,没打开看,放到包里,童雪打开看了半天说。 “一点没看懂。” 馆长笑了笑。 那天,吃得挺开心的,夏春到是觉得馆长说得对,总来,到是有点喜欢上这里了。 夏春回家,那个局长竟然在家里,她愣了一下。 “下班了,小春。” 夏春一听,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母亲没有告诉你吗?我不喜欢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处一段时间你就会喜欢上我的,我可以把你调到文化局,当一个科长。” “对不起,没兴趣,我自己可以办到。”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夏春的父亲说,她就进自己的房间了。 局长走后,父亲进来了。 “您先别说话,我告诉您,工作的事我听您的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听您的了。” “傻丫头,爸不会那样了,就这件事我都后悔死了,如果你不喜欢干就算了,不干了。” “不,你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我喜欢这份工作。” 夏春的父亲愣住了。 夏春的父亲出去后,她把画儿打开,两幅画儿是画得乱七八糟的,没一点张法,根本就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也许自己不懂画,她把两幅画和十三张画都挂在了墙上。 夏春看诗,晚饭后,就出去转转,她去河边,竟然捡到了一个包,包里有一个盒子,挺漂亮的,没人要,她犹豫了一下,就拿回家了,放到角落里,想等有人找了,再还回去。 这样的日子平稳了两三个月,一直到春天,山绿了的时候。 夏春自己并不知道,她有麻烦在身上了,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一直到舜翠灵问她,她似乎意识了什么。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二章 骨盒 那天夏春干完活,童雪先走了,舜翠灵问。 “夏春,你最近干什么事了?” “什么?” “你身上有股邪劲儿,你自己没感觉到吗?” 夏春一激灵。 “师傅,你别吓我。” “你这段时间干什么了?” “什么都没干呀?不可能。” 舜翠灵就没有再说什么,夏春可是就琢磨开了,自己遇到了什么吗?撞到了什么吗?没有呀! 夏春回家,一下想起来了,三个多月前捡到了一个包。她激灵一下,冷汗就下来了。她把包拿出来,已经落了一层的灰。 她打开包,那把那个盒子拿出来,盒子很漂亮,看样子是一件老东西,像是骨头打磨出来的,她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碗,看样子也像是骨头做的。 她把碗放在那儿,上面还刻着一些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一团一团的,各种形状。 不过看着挺漂亮的,应该是一件老物件了,这个人怎么会弄丢了呢?她后来又去过几次河边,可是没有发现什么启示一类的东西。 夏春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听到有声音,奇怪的声音,“叽叽”声音,很细碎,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到底是什么声音,她不知道。但是,她感觉到了一种阴森的感觉,她想起师傅所说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自己捡到了这个包儿,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的,她想到这儿,汗下来了。 第二天上班,她把包放在车上,让舜翠灵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中午她请舜翠灵吃饭,在海圣楼,她把包拿出来,把东西拿出来,摆在那儿,舜翠灵的变化很明显,紧紧的锁着眉头,眼睛有点发直,半天才说。 “你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我捡的。” 夏春就说了,怎么捡到的包。 “这东西是有人故意的让你捡到的。” “这是什么东西?” “碗。” “我知道是碗。” “这个碗和这个盒子我三十年前看到过一次,在门越师傅的手里。” “这碗和盒子有什么说道吗?” “门越的师傅说过,当年这儿变成火葬场,在地下挖出来的,他就收藏起来了,这碗都是骨制的,想想,应该是当年枪毙的人的头骨,肩胛骨做的,碗是头骨,盒子是肩胛骨做的,上面有一团一团的,在下半夜是可以动的,那就是灵魂,有几十个灵魂。” 夏春哆嗦了一下。 “怎么办?” “你放在这儿吧,你的东西,也许这就是一个命了,这东西终归是你的。” “可是,我害怕,我不想要,扔了得了。” “你是扔不掉的。” “可是太吓人了,它晚上还会出去声音来。” “那你不用害怕,那是灵魂发出的声音,它们很痛苦,本来是自由的,可是被镶嵌在骨盒上了,当年做这个盒子的人,看来还是懂得很多阴事的。” 夏春听师傅说完,就一屁股坐在那儿。 “我不要这东西,我不管了。” “那我先保管着,不过这东西迟早是你的。” “为什么?” “这东西是有灵性的,如果不是你的,也不会在你那儿安静的呆么久。” 夏春觉得一切都是太诡异了,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双十三生的吗,双阴之人吗? 她想不明白。 回家,夏春就觉得太奇怪了,她躺在床上,看着那些画,胡思乱想着。 突然,她看清楚了,宗明的两幅画儿并不是乱七八糟的,两幅画儿竟然是她捡到的骨盒和骨碗的画儿,两件东西分别在画儿上,四周是山,她想起门越给的照片,拿出来看,正是那儿的山,火葬场最早的地方,枪毙人的位置就在山角下。 夏春有点发疯,这宗明什么意思?他也知道这骨盒和骨碗,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吗?为什么呢? 夏春马上就给宗明打了电话。 “你送我那样的两幅画儿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两幅画儿我画了有二十年了,一直保存着,我觉得你最适合拥有它,所以就送给你了。” “宗明,你太阴险了。” 宗明没有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下午夏春找到了宗明,他在海圣楼竟然有一画室,她进去,宗明把笔放下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春,真对不起,这画根本就不是我画的,而是门越画的,让我送给你,他说他自己送,你是不会要的,门越喜欢你,这点你是知道的。” 一切都和门越有关,看来这个骨盒子也是门越有意让她捡到的,到师傅说过,这个东西原来在门越师傅的手上,那肯定就是没有其它的人了。 夏春气坏了,给门越打电话,竟然打不通。 第二天,门越竟然没上班,问馆长,说假了,一个月,得辛苦你们了。 “他没说干什么去吗?” “没说,我问了,他没说。” 夏春就知道,这事诡异,她想了想,还是跟舜翠灵说了。 “我就知道,门越一直不会老实的,他还是想去红漆门里,他进不去,也许会让你带着他进去。” “我能进去?” “现在是不行。” “他完全可以求你。” “我就是愿意带着他进去,他也不敢,我会把他扔到里面的。” 夏春想,看来师傅是真的恨门越。 “那怎么办?” “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不用理他就行了。” 夏春觉得这个门越太可气了,一点一点的算计着她,等门越回来后,她就要好好的质问他。 夏春有想到,半夜起夜的时候,桌子上竟然摆着骨盒,她差点没尿到裤子里,怎么会这样呢? 第二天,她师傅。 “那骨盒怎么会在我家里?” “我说过,它是属于你的,你是它的主人。” 夏春就晕了,这东西怎么就成了她的,她成了它的主人,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化妆的时候,童雪说。 “师姐,你脸色不太好。” “没睡好。” “你看门师傅,一走就是一个月,馆长还真给那么长时间的假。” “我们不管那么,累不到什么地方去,原来这儿就师傅一个人干,也干过来了。” “师姐,前天我遇到一件事,差点没吓死我。” “什么事?” “骨灰楼我没去过,就想看看什么样子的,刘姐在上面,你说干什么呢?” “干什么?” “我当时差点没尿了。我进去,刘姐没看到我,我看到她自言自语的‘放那儿,别动,我的杯子。’我看到那个杯子竟然在动,没看到人,我想想,现在还害怕。” 夏春也愣住了,这事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刘玉这个人不爱和其它的人接触,下班就回家,见面也不过点一下头,有的时候就像没看见你一样,不说话就过去了。你跟她说话,有的时候好像没听到一样。 “师姐,你说吓人不?那杯子竟然能动,她还说话,好像是在跟人说话一样,当初我来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刘姐我就感觉到这个人怪怪的。” “没什么奇怪的,这儿的人都不正常。” “师姐,你说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现在弄得我都不敢去厕所了,你说我们这楼里不弄厕所,竟然单独的盖了一间,真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 夏天想着自己身上发生的奇怪的事情,而且越来越多,想想有的时候真想跑了,不在这儿呆着了。 夏天和童雪出来,舜翠灵和刘玉在聊天,这可是很少见,她们过去,刘玉就回骨灰楼了。 “童雪,以后别四处的乱跑,除了化妆室,其它的地方别去。” 看来刘玉是给告状了。 夏天回家,看着那些画,就觉得阴森森的,这些画都这么诡异,简直是让人受不了,不想看,还想看,像中毒了一样。 夏春半夜一下醒了,看着画儿,那眼睛里的画儿,又有一幅看清楚了,这是第三幅了, 里面是一只眼睛,流着泪,那是一只美丽的眼睛,是女人的眼睛。 夏春想,这些画都跟女人有关系,跟眼睛有关系,那么最终是什么意思呢?她想不出来。 五月初,门越回来了,她去了门越的办公室。 “门越,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也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只有你能帮我,我想进红漆门里。” “可是,你在害我,那里进去是十分危险的。” “有我就不会有危险的。” “你在骗我,当年不是你师傅救你,你就死在里面了,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好,门越,我不会带你去的,我也不想进那个红漆门,你如果再弄出什么事来,我夏春也不是好欺负的。” 夏春气坏了,门越是什么事都不想告诉她,就这样的一直让她做些诡异的事情来。 夏春化妆的时候,童雪就叫了一声。 “师姐,你看那儿有东西在动。” 夏春也吓了一跳,在角落里,好象是有东西在动,细看又没有,师傅说过,在这里会看到很多东西,不要奇怪,其实也没有什么,那些不过是精神上的东西,就是所谓的灵魂一类的,人死后,总是会留下点什么的,用另一种形式,让生命存在,变化成另一种形态的生物。 夏春这是第一次看到。 “没事,不用理它。” 童雪就毛,化妆的时候总是走神。 “童雪,你小心点,你再系错线了,我可不管你。” “噢。” 一直到完事,她们出来,进办公室,童雪就跟舜翠灵说了。 “师傅,我看到了一个东西在动。” “没事,慢慢的就习惯了,就像看到树,小草一样,没事的,我们在这儿呆久了,就会看到,就当他们是朋友好了,这些东西都是善良的,死掉的是罪恶,如果一个人生前罪恶大了,那么就什么也留不下了,善良的留下的东西会很大的。但是,没有没有罪恶的人,人罪和善是一体的,只是大小罢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三章 雾中的小楼 夏春第一次听到师傅说这件事,觉得有点吓人,那自己身边可不是处处是这些东西,人死了,又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那就是不死了,那得有多少这样的东西呢? “那我们身边得有多少这样的东西?” “能以这种形式存在着,那也不是每一个死后的人都有的,被我们看见的,看到的这种形式并不多,所以不用害怕,一点事也没有。” 舜翠说完,就走了。 “妈呀,真可怕。” 童雪抱住夏春的一只胳膊说。 “你别这样,弄得我也害怕了。” 童雪坐着夏春的车出来。 “师姐,一起吃饭,完事我们是玩刺激的游戏去。” “行。” 夏春也想出去玩,自己的朋友都跑得远远的了,跟看着鬼一样。 童雪和夏春差不了几岁,可是玩的就是不一样,想得也不一样。 方天乐园,全是刺激性的玩乐的,夏春嗓子都叫哑了。 童雪和夏春玩到了天黑,才出来吃饭,然后回家。 夏春到家,母亲就问。 “又去疯了吧?” “和同事玩去了。” “想想你的终生大事。” “我知道了。” 夏春现在就怕提这件事,一提就心烦得要命,她也感觉到有些发慌,这件事确实是成问题的事情。 夏春看诗,在网上看海子和顾城的诗,看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觉得那才是诗人,有生命去写诗。 夏春下半夜才醒,她要睡的时候,突然又看到了自己,自妆后的那个自己,竟然站在角落在笑,死人妆的笑,有点可怕,她很久没出现了,冷不丁的冒出来,到是把夏天吓了一跳,她总是这么出现,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出现,这让夏春心里毛毛的,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可是也让人心里发毛,另一个自己永远是死人妆出现在自己面前,绝对的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夏春早晨起来,把骨盒收起来,放到角落,她知道,不管扔到什么地方,它自己都会回来的,这可真是要命的事,到是不怕丢了。 夏春上班,舜翠灵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带着童雪干活,她不去了。 舜翠灵快退了,就弹性了。 夏春知道,这是师傅有意思让自己来独立,迟早的事。 童雪现在只能是简单的化一些妆,复杂的就不行,而且,总是毛手毛脚的,大概是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这里总是让人感觉到发毛,现在夏春就是适应了,有的时候也发毛。 门越总是躲着夏春,她感觉出来了。 她们进办公室换衣服,臧斌斌冲进来,童雪尖叫一声,臧斌斌就跑出去了,一会儿进来了,把一把花送给了童雪,就跑了。 夏春想笑,这个臧斌斌,找老婆快找疯了。 童雪愣了半天说。 “有病吧?” “烧人的,没对象,喜欢上你了。” “我勒个去,那可不行,结婚了,不高兴了,再把我烧了。” 夏春就大笑起来。 “师姐,这个臧斌斌也真有意思,突然来这么一招儿,冒失鬼一个。” 夏春不笑了,认真的说。 “记住了,在这儿不要说鬼,就你就会遇到的。” “得了吧,这儿是诡异,也不至于这样,我们上学的时候,天天讲鬼故事。” “可不是,天天讲,讲到这儿来了。” “师姐,你别吓我。” “真事,师傅第一天就告诉我了,这是这儿的一个规矩。” “那我今天不是坏事了。” “不知道。” 两个人上车,出去吃中午饭,然后分开回家。 夏春现在不太爱回家,父母总是说对象的事,有的时候都有点离谱,四处的给找男人,就像她嫁不出去一样。 晚上吃过饭后,邻居李婶就进来了,说给介绍一个对象,一会儿就来。 夏春躲进了卧室,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嫁不出去的姑娘了。 那个人来了,夏春差点没气晕了,竟然是一个瘸子。 李婶还说人好,做生意,那生意就是在街头卖烤地瓜,夏春想,自己是完蛋了。 夏春的父母也非常的不高兴,自己的姑娘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找一个瘸子。 夏春的母亲和父亲干起来了,她母亲怪她父亲,当初就去火葬场,如果不去,现在外孙子都抱上了。 夏春心情不好起来。 第二天上班,活不多,夏春就坐在一边看着童雪化妆。 “你这么化不行,用心思去,你看看,化得没表情。” “师姐,我在努力,你说你怎么学得那么快?是不是师傅把绝招都教给你了?” “你认真点,师傅当初教的时候都不让说话,你一天跟话唠一样。” “切。” 第二个死者童雪推进来,抱到化妆床上的时候,掀开白布,夏春一下就呆住了。 “等下。” 夏春走近细看,竟然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原来的班长,她呆住了。 “童雪,查一下怎么死的。” 童雪去办公室查电脑。 夏春的眼泪就下来了,其实,在高中的时候,她挺喜欢他的,可是他不知道,她抚摸着这张年轻的脸,摇头,闭上了眼睛。 童雪回来了。 “服药自杀。” 夏春自己动手化妆。 “师姐,你哭了。” “嗯,我的同学,原来我喜欢过他,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那天化妆很慢,一直到下午一点半了,才出来。 两个人吃饭,夏春就喝多了。童雪把夏春送回家,看到了那画儿,觉得太诡异了。 童雪第二天问夏春,她没说话,臧斌斌跑进来,给童雪买了花,放到桌子上就跑了。 “有病。” 童雪没动那花。 “师姐,人都死了,也别想那么多。” “是呀,死了,死了……” 夏春一直过不来这劲儿。 舜翠灵进来了,看到夏春的状态,就明白了。 “以后你会经常遇到你所熟悉的人,认识的人,其实没什么,人总是要死的,先后罢了。” 舜翠灵换上衣服说。 “夏春,你回家休息去,什么时候过来这个劝儿再上班。” “师傅,我也想休息几天。” “做梦。” “偏心眼。” 童雪换衣服跟着师傅进了化妆室,舜翠灵不动手,就是看。 “你的技术也没见涨,你上点心,既然干了,就好好的,你师傅现在可是特一级的化妆师。” “我这辈子都别想。” “你一天就是不上心,好好的,你也会的。” “师傅,我想请几天假,我感觉我有点要发疯。” “我抽疯也不行。” 舜翠灵点上一根烟抽起来。 童雪不说话,一直到活全部干完了,舜翠灵说。 “我一生带的徒弟很多,可是出息的就夏春一个。” “你别总提夏春行不?” 童雪生气了,转身出了化妆室,舜翠灵愣了一下,自己都笑了,是呀,自己是太偏着夏春的。 童雪换完衣服自己往外走,看来是真生气了,舜翠灵摇头,她换上衣服出来,看到童雪拼着的往回跑。她到是愣了一下,这丫头怎么样? “师傅,救命呀!……” 童雪一下扑到了舜翠灵的身上,大哭起来,还哆嗦上了。 舜翠灵就觉得奇怪。 “怎么了?” “师傅,我突然就看不到路了,全是雾,后来有一条路,是往 山上去的,我害怕了,跑回来了……” 舜翠灵在这儿干了一辈子,这事并不奇怪,但是有一条往上山的路,这是奇怪的事情。 火葬场这条路,到这个季节,雾总是有,其它的地方没有,这儿也有,可是引路的事,她还真是没遇到过。 “没事,你慢慢说,那条路是什么样的路?” “青石板,长满了绿苔,曲折……” 舜翠灵的冷汗都下来了。这条路现在已经根本就不存在了,那是三十年前的路,这条路是能往山上的,原来山上有一栋小楼,是原来大地主盖的,有一百多年了,但是她来这儿上班的时候不是空的,没人住,都说是鬼楼。 还说里面有漆黑的棺材,她到是没有看到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着了一场火,烧掉了,后来就被拆掉了,重新铺了一条路出来,原来的路也被扒掉了。不过,有人说,雾天的时候,会隐约的看到那小楼,还有小路,她是一直没有看到过。 对这件事,舜翠灵是非常的吃惊。 “我带你出去,以后自己不要走着进来,每天你在路口等着,我带你进来。”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错觉。” 也许这是最好的解释办法了。童雪第二天没来上班,打电话来,说病了,发高烧,这是吓的。 舜翠灵自己干的活儿,夏春一直在家里呆着,她感觉到是需要休息一下了,太累了,说不上的累。 夏春就休息了三天,不放心,就来了,童雪也上班了,那天舜翠灵和夏春说了这事。 “师傅,那我们上去看看。” 舜翠灵三年前去过,上面修了公园,但是很少有人去,离火葬场太近了,她们上去,公园都是杂草丛生了。 舜翠灵指着东面的位置。 “那个就是小楼的位置,现在都看不出来了,正对着,就是原来的石板路,十三折,到上面,选择了一个鬼数,这都是挺奇怪的事情。” “这地方多雾,而且温度比其它的地方低三四度,这也是挺奇怪的,尤其是到夏天的时候,感觉特明显。” “是呀,但是这事谁都不说,也许是阴气太重的事。” 夏春心里毛毛的,师傅到是平静,也许是遇到的事情太多了。 “这栋小楼传说是,大地主住的,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漂亮的老婆,谁知道,一夜间,男主人上吊了,在山下就能看到吊在外面,晃来晃去的,女人吊死在屋子里,两个孩子死在黑漆棺里,非常的诡异。” 夏春听得汗毛直立立着。 下山后,夏春回家,对于发生童雪发生的事情,也是挺奇怪的,她一直没有遇到过,也许这也是机缘的事情。 童雪紧张,每天都跑到夏春家,坐车去,坐车回来。 这件事发生之后,一直到六月初,一切都挺平稳的,童雪也从里面走出来。但是,再也不走这条路,车进车出的。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四章 楼檐悬挂着的尸体 六月的一天大雾非常的大,全市有雾,但是,这儿的更浓,来出殡的车全部停在外面,雾灯打开都看到不。 夏春和舜翠灵都在外面等着雾散去。 十点了,雾才散了一部分,车能进去了。 她们进了化妆室,工作到下午一点,出来,雾竟然又大起来,这真是奇怪了。 夏春开着车,童雪坐在车上,夏春凭感觉往前开,非常的慢,一面是山体,一面是河沟。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竟然说什么打不着火了。 那正是对着原来小楼的位置。童雪突然就尖叫一声,一下扑到夏春的身上,把她吓得也大叫一声。 最奇怪的就是,雾这么大,路都看不到,山上的小楼竟然看到了,那个死去的男人,竟然挂在外面晃着,石板路清楚可见。 夏春都傻了,怎么会这样呢?突然,童雪就推开车门出去了,下去了,夏春都蒙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她想叫童雪的时候,她已经走上的那石板的台阶,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的台阶。 夏春冲下去,往上跑,她想拉住童雪,就在她要拉住的时候,突然太阳就出来了,雾紧紧在几分钟全散了,什么都没有了,小楼也没有了,路也没有了,两个人站在草丛中。童雪“哇”的一下大哭起来,紧紧的抱着夏春。 “姐,我害怕,姐,我害怕……” 夏春把她送回家,自己其实也吓得不轻,今天竟然会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夏春第二天跟舜翠灵说了,舜翠灵最奇怪的就是,什么都没说,表情上也看不了来什么。 对于这件事,谁都没有再提起过,也许这种诡异的事情,谁都不愿意提起来。 夏春最奇怪的就是,小楼看到了,石板路在那儿,可是在雾散了后,就不在了。 夏春第二天,晚上偷偷的来了,上了山,她要了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来,海市蜃楼吗?这没有海,那么是那种现象吗?她真的说不清楚了,如果这儿没有火葬场,没有发生那么多诡异的事情,也许还好解释。 她站在那个位置上,可是什么最没有发生,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这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童雪吓得都快疯了,天天一步不离的跟着夏春,上厕所都跟着的,反正就是死跟。 夏春也理解,这样诡异的事情,确实是太吓人了,那天童雪竟然推开车门往山上走,那绝对不是她的本意,似乎被什么控制住了。 夏春问过舜翠灵,可是她只是说。 “我解释不了。” 夏春不太相信,师傅对这儿这么了解,肯定自己也遇到过,只是不想说罢了。 舜翠灵对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太在乎,似乎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这到是奇怪的。 夏春想,她们看到了,那么其它人的会看到吗?夏春不知道。 门越每天几乎见不到影子,总是和她们错开上班下班,到是臧斌斌加以了对童雪的攻势,这小子一天似乎没有其它的事情,而且童雪根本就对臧斌斌没有那个意思,不冷不热的,给东西不拿,她的桌子上都摆了一堆了,臧斌斌还弃而不舍的追着童雪,到是挺有意思的,这小子转的风向到是快。 火葬场今年的雾特别的多,就是其它的地方没有雾这而也有,弄得童雪是天天的发毛,坐车坐到那儿就紧张得要命,把夏春也弄得神经兮兮的。 那个骨盒和骨碗就一直扔在角落里,有的时候会发生“叽叽”的声音,夏春似乎都习惯了,也不当回事了。不过那些画儿还是让夏春感觉一了诡异,这里面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墙后那漆红的门,百年之门,那红漆门得斑驳到什么程度了呢? 夏春越来越想看看那道门,如果把墙扒掉了,就能看到那道门,如果真的说得那么邪性,那真是可怕的事情。 童雪慢慢的适应了,也开始不害怕了,不过有的时候会紧张一下。 夏春的诗又发出了一部分,在诗坛上,夏春竟然越来越红了,而且她是一个化妆师的事,满世界的人全知道了,这下可好,想瞒着都瞒不住了,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可好瞒的,朋友都知道了,对陌生人也没有必要去隐瞒了。 进入到六月份,这边的气温刚好适合,人是感觉最舒服的时候。 那天,夏春和童雪化完妆,开车要走的时候,馆长把夏春叫到了办公室。 “夏春,舜师傅十号退休了,到时候你就得挑起这个大梁了,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每一步都要弄好了。” 夏春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师傅要退体了,自己能行吗?她心里产生了依赖,所以总是感觉自己不行。其实,是一种害怕,这里面还有很多的事情,是无法解释的,而且自己还没有遇到过的事情更多。 夏春从馆长室出来,就去了师傅家,今天舜翠灵没有来。 师傅也没有在家里,夏春和童雪吃过饭,分头回家。 夏春感觉到情绪不好,将来都靠自己了,按理说,门越是男人,应该把这里撑起来,可是他的心思全用在了其它的地方上去了。 这一切的事情都和墙后的温哥红的门有关系,那么来讲,如果把那道墙扒了,看看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到底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也许一切都能解释开了。 夏春竟然在胆的和馆长说了,馆长听完是目瞪口呆。 “其实,我来这儿也没有几年,那墙后面的地方,老馆长交待过了,达百年的东西,千万就不要去碰了,就当不存在,而对于漆红门里面,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听说过一些诡异的事情,我到是没有见到过,所以那个地方坚决的不能动,就当不存在。” 其实,夏春看出来了,馆长的紧张,他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只是不想说,或者说不说。 夏春请臧斌斌吃饭,这小子当时懵了,然后就乐疯了,他以为夏春是回心转意了。 可是吃饭的时候,提到墙后的漆红门,臧斌斌就明白了。 “夏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边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何况我知道的也不多,你最好别有这个心思。” 夏春不是没有问出来什么,这里的人对这里都是讳疾莫深的。 现在唯一可以合作的就是门越,可是想起门越所做的一切,夏春就特别的生气,而且师傅也警告过她,千万不能和门越有什么交往,那个人是一个疯子,非常的可怕。 夏春也是想不明白,门越跟那墙后的漆红门较什么劲儿呢?那肯定是想得到什么,或者说是想了解什么,找到什么。 夏春睡着了,醒来天亮了,开车去火葬场,半路把童雪接上。 进了化妆室,推进的死者把童雪吓得尖叫一声,夏春也把头转到一边,这真是没招儿了,又遇到了一个死者,几乎是被绞碎了,这样的活儿最难做。 夏春把照片放到墙上,正看着,舜翠灵进来了。她把一千块钱放到了一边说。 “这是家属给的,记住了,以后家属会联系你,这样不正常的死亡,家属会找到化妆师的,不要跟人家要钱,给就拿着,也别推辞。” 舜翠灵看了一眼死者说。 “你让童雪上手,你在一边指点,这个对你来说不难,你也做过几个了,很不错的。” 舜翠灵走了,夏春知道,自己是做过几个,可是还是有些担心,师傅的身边,自己感觉没问题,师傅一走,自己就感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了。 夏春站了一会儿,坐下。 “揉脸。” 夏春说,童雪看了一眼。 “师姐,我,我……” “行了,你看着,下次你做。” 夏春揉面,就是把死者脸上的碎了的肉揉软了,然后再定形,基本上和照片有一个差不多形状,然后上假皮,假皮拉伸分十八块,有的时候会更多,然后拉粘上去,全部做完,有不适合的地方,少肉的地方,就用针头打胶体,让少肉的地方鼓起来。 夏春做完这些,一个半小时了。 “童雪,你化妆,让住了,千万要细,这样的妆不太好化。” 童雪打底的时候,就打厚了。 “不行,重来,打得越少越好,因为有胶体在里面,打得太厚了,根本就达不到照片的样子,看完就会走形,甚至根本就不是本人了。” 童雪从打底,然后上妆,手法慢点,到是认真,化完了,童雪看着照片,看了半天说。 “师姐,我感觉不像。” 夏春站起来,拿过化妆刷,点颜后,就几刷子,人面部在立体感就出来了。 “记住了,人是躺着的,在告诉厅里,有灯光,灯的位置不是正顶,你立体刷的时候,要侧位打,这样侧灯光下,不管怎么看,人脸部都是立体的,生动的。” “师姐,你真厉害,就这么两下,画龙点睛之笔。” “行了,别拍了,下一个。” 这天,两个人忙到了两点多,饿得直难受,出来,舜翠灵还没走。 “师傅,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一起吃个饭,师傅请你们,就算师傅和你们提前告个别,十号我就离开这里了。” “师傅,你还可以来的。” “从这儿出去,我就净手了,而且净手之后,我是不能再进来的了,这都是规矩。” “净手?” “洗手不干了,永远不再干这活儿了,如果再干,恐怕我活不过几天。” 夏春想再问,舜翠灵就看了她一眼,她闭上嘴了,师傅特不愿意别人问她的问题超过两个,不然就会发火。 吃饭的时候,夏春哭了,舜翠灵没说什么。 夏春回家,在卧室里不住出来,看来以后的日子就靠自己了,如果真的遇到麻烦的事,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夏春似乎一下就感觉到孤单起来。 第二天上班,馆长就进来了。 “夏春,你师傅以后就不来了,提前两天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麻烦事,你可以给你师傅打电话,问她,但是她不会再迈进这个门儿了。” 馆长看来也是担心夏春会有些事情处理不好。 夏春和童雪进化妆室,门越推门进来了,吓了她位跳,化妆室一般是不会有人进来的,就是自己单位的职工也是,这个地方没人愿意来。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五章 窗户后面的老头 门越突然进来,让夏春感觉到意外,师傅在这儿的时候,他断然是不敢来的。 “门师傅,你有事?” “对,扯两根彩线,我那边没有了。” 夏春就犹豫了,师傅说过,这里的东西不能借出去。 “对不起,你找馆长去。” “现买去,还需要时间。” “出去。” 夏春就火了,门越就出去了。 “师姐,你真厉害,我就感门越一天阴叨叨的吓人,他似乎很怕我们的师傅,这师傅一走,就来欺负我们来了吧?” “他不敢。” 夏春知道,这个门越也许又是要打什么坏主意,偏偏就在师傅走后,没了彩线,就这个化妆室里的彩线,估计能用十年,他不可能没有彩线。 中午工作结束,两个人出来,刘玉突然叫住了夏春,夏春想,这师傅一走,怎么都找她来了。 “刘姐,什么事?” “夏春,有一件事,姐一直没有说,你师傅在,我也不好说,你千万要注意点老阎头。” 夏春一愣。 “老阎头你接触得少,他是这儿的杂工,在这儿呆的时候最长,那时候听说还是枪毙场收尸的,今年快七十岁了,一直不是正式工,但是比正式工都牛,自己一个大办公室,他总是站在窗户那儿看着你,以前有人还指使他干活,可是现在没有敢用了,一个是最老的人,一个是这个人看着让你害怕。” 夏春知道这个老阎头,馆长也说过,是一个杂工,但是基本上什么都不干了,有的时候会来,有的时候不来,反正没人管,到时候开资。 夏春没有和这个老阎头打过交道,师傅也没有提起过这候老阎头。 刘玉说完就回去了,这到是奇怪了,这个老阎头总是站在楼上,从那儿看着自己,自己到是没有注意到。 她抬头看楼上,果然,一个人站在窗户那儿往下看,她看的时候,那个人就在窗户那儿消失了,看来真是老阎头想干什么,这让她心理毛了起来,这个老头要干什么呢? 夏春知道,师傅一走,人际关系就显现出来了,师傅是净手走的,那么永远也不可能再进来这个圈子里来了,他们原来的着师傅的防护,没有人敢怎么样,现在却都跳将出来了,门越是第一个,然后就是刘玉,老阎头,下一个会是谁呢?也许有很多人藏在背后。 夏春回到办公室,童雪已经换完衣服。夏春换完衣服,坐在那儿休息了一会儿。 “姐,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师傅一走,这些人就好像要把我们吃了一样。” 童雪也是这种感觉。 夏春是没有料到,既然来就来吧,不管怎么样都要面对。 夏春和童雪离开火葬场,她们吃饭的时候,门越就打来电话了。 “夏春,我想和你谈谈,这事早晚也得谈,你师傅现在帮不了你了,只有我能帮你。” “只有你能害我吧?” 夏春是非常的不高兴。 她最终还是让门越来了,她知道,这事真的要面对,不管怎么样,躲着不是办法,现在师傅一直,也没地方可躲了。 门越来了,童雪就走了,她不喜欢看到门越。 门越坐下后,倒了一杯白酒说。 “夏春,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坏人,那年我也是年轻,也于好奇,就进了那漆红的门里,是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如果没有我师傅,我就死在里面了,可是我师傅救了我,就那样了,我想再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想让我师傅好起来,不然这一辈子我都不安心。” 这话听着绝对的合理,正常,甚至还会让你感动一下,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门越肯定是有其它的目的的。 “你可以把墙扒掉了,然后进去。” “那漆红的门到是好进了,可是我现在进不到那边,只能是在那房间里,没有用的。” “那边?” “就是另外的一个世界。” “那我就可以吗?” “对,你是双阴生的,当然,你现在还不可能,你要把十三幅画全部看出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我并没有答应你,我就奇怪了,你盯着我,这是害我。” “我不会伤爱到你的,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只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和你说起过感情的事,这件事算我求你,我答应你的条件。” “那就是你离我远点,我不想搅进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救你师傅,那是你的事儿。” 夏春起身就走了,她这回算是明白了,门越肯定是想得到什么,救师傅也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在救师傅的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这可不是太好说。 其实,就凭着舜翠灵和门越的师傅关系那么好,虽然只是听说的,但是,夏春可以看出来,提过一次,师傅的表情是痛苦的。师傅没有帮着门越的师傅,肯定还是有原因的,或者说她根本就救不了,师傅引眼的时候可是进去了,也许除了引眼之外,还有其它的事情,但是没有成功罢了。 夏春猜测着。 回家,夏春看画,看不出来那里面是什么,最奇怪的就是第一幅画,门越的师傅拿着一只眼睛,后面的尸体上的一只眼睛没有了,那眼睛太真实了,是一只年轻女人漂亮的眼睛,他拿着眼睛干什么呢? 夏春一直想不明白。 第二天早晨上班,接了童雪,进了火葬场那一千米的路,突然就是大雾,而且到了小楼的那个位置,车就熄火了,打不着了,童雪就毛起来。 “师姐,师姐……” 童雪声音发抖,指着山上,夏春也吓了一跳。 “有一个人,活着的,我看着动了,在小楼的二楼,窗户那个,往这儿看呢!” 夏春很奇怪,这里的雾这么大,可是竟然能看到小楼,小楼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 “是,是老阎头。” 夏春说完,自己都吓着了,老阎头和怎么会在那里呢?他去那里干什么?他和小楼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春正琢磨着,小楼就消失了,她马上打火,打着了,开车进了火葬场,进办公室。 童雪的额头是全是汗。 “吓着了吧?” “是,太吓人了,那个小楼根本就不存在,可是一到雾天就出现了,真是诡异透顶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看我得考虑离开这里了,不然我就神经了。” “神经之前你要离开这里。” 童雪坐下,换上工作服,夏春也换上了,但是两个人都没动,坐在那儿,刘玉进来了,冷不丁的一说话,把两个人都吓得“妈呀!”一声。 “怎么了?” “没事,没事,刘姐,有事吧?” “对了,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去逝了,今天归妆,二号,你帮着好好化化。” “那没问题。” 刘玉走了,童雪说。 “跟他妈鬼一样,进来一点动静也没有,吓死我了。” 刘玉进来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推门的时候竟然也没动静。 她们进了化妆室,先把二号推进来,是一个老头,夏春亲自动手,让童雪在自己的化妆台上,单独的操作。 一切很顺利,两个人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呆着,夏春出来,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那边窗户,老阎头竟然在窗户那儿看着自己,她抬头,老阎头就消失了,这个死老头子,到底想干什么?弄得这么吓人,师傅在的时候,他一直没有露面,或者是暗中看着她,现在竟然还让她看到,看来这老头子是想做什么。 她们出来,门越的车就在后面跟上了。 “那混蛋跟着我们的。” “我看到了,我们两个走远点,调理他。” 夏春说完,就开着车上了外环,然后上高速,一个半小时后,下高速,把车停下,门越也把车停下,下来了。 “夏春,你只想跟你谈谈,那件事真的很重要。” 童雪下了车,绕到门越车那儿,打开车门,把钥匙拔下来,然后就给扔了。 夏春都看到了,门越背对着,不知道,童雪上车,冲夏春摆卫个OK手势。 “你如果能追上我,我就同意和你合作。” 门越一听,他开车多少年了,你夏春还是一个新手。 可是门越上车后,发现车钥匙没了,就知道,上当了,两个人大笑着,开车找一个地方吃饭,然后往回开。 童雪说。 “师姐,这小子不会揍我们两个吧?” “他要是敢,你就让臧斌斌收拾他,那小子绝对听你的。” “我才不招惹他,跟半疯一样,沾上了,就是麻烦事。” “我看你还没疯,挺清醒的。” “快了。” 夏春到家,母亲说。 “晚上去看对象。” “噢。” 夏春不想拒绝,就是因为,如果你要是拒绝了,母亲会说上几天不闲着,还不如就麻烦一下得了,到时候就说看不上,不喜欢,那就没有办法了。 夏春想,这回介绍的还不一定是什么,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夏春看诗集,竟然睡着了,是母亲叫醒她的。 “打扮一下,走。” “我还用打扮?天生丽质的。” 夏春和母亲去了饭店,进了包间,夏春看到一个女人,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三十多岁,长得还不错,戴着眼镜,还挺斯文的。 介绍了一下,点菜吃饭,夏春和师傅学会了喝白酒,也没管那些,就喝白酒,小脸喝得粉红,把她母亲气够呛。 男人是大学的老师,一直没找对象,条件也不错,他也表示了,喜欢夏春,对她的职业也没有什么反感。 夏春到是没有想到,这个老师提到了她写的诗,说他也写诗,这到是好,看来这小子是做过功课来的,说不定偷偷的看过自己了。 夏春并不抱有什么希望,这样的事情总是死亡得快,甚至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吃过饭,大学老师约她看电影,她去了,到是规矩,一直没碰自己一下,夏春想想,这个男人到是不错,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两个人看完电影出来,喝茶的时候,她问。 “看你的条件,找一个女朋友不是问题,怎么现在才找?” “是有不少,学校的老师也有不少,可是我觉得她们太俗气了,上来就是房子,车的,而你没有,你会写诗,干得职业也应该是把人的生死看得透彻,所以我喜欢。” 说得理由觉得靠谱,也有道理,但是,夏春总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自己还说不上来。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六章 小楼前的黑棺 夏春回家,第二天工作结束后,她请馆长吃饭,就提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馆长乐了。 “你乐什么?” “我认识,写诗的,当然就认识了,只是这小子不怎么样,写的诗也不怎么样,就拿诗骗女孩子,那大学里的学生被骗了不少,名声特臭,因为这事差点没开除了,不知道是谁给你介绍的。” 夏春听完,脸都气得白了,这都是什么货色。 “行了,不处就完事了,用不着害怕,如果他再敢缠着你,我去找他。” “这个人真的这样吗?” “可不是,原来我们诗歌会的时候,他总来,也骗了几个女人,然后就被开除了,现在根本没有人愿意理他,人品极差。” 夏春没有料到,这竟然是一个风流哥儿。 夏春回家,母亲问怎么样,夏春问。 “谁介绍的?” “一个老同事介绍的。” “什么货色,你也不打听一下,不访一下,这个人是什么人,我差点就上当了。” “怎么了?” “风流成性。” 夏春回卧室,躺在床上,想着乱七八糟的事,那个骨盒子就发出“叽叽”的声音,夏春烦了,把骨盒子拿出来,把里面的碗拿出来,摆到桌子上,还发出那种声音来,她就拿水壶倒了一碗水,声音就没有了。 “我还治不了你,我不管你是千年百年的,什么人骨做的。” 这是现在,要是在以前,夏春得吓尿了。 夏春睡着了,半夜起来,看着画,第四幅画,眼睛,眼睛,眼睛里全是眼睛,各种各样的,但是都很漂亮,眼睛的表情都不一样,密密麻麻的眼睛,有上百只,就那么大的地方,挤满了眼睛,夏春哆嗦了一下。 她转过头去,不看了。 早晨起来,她又看了一眼,就感觉发冷,发麻。 她上班,门越就进来了,瞪着眼珠子,童雪就躲到了夏春的身后。 “你干什么?” “你们两个太坏了吧?” “对付坏人我们就这样,如果你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也让你麻烦不断。” 门越气得走了,夏春和童雪“哈哈哈”的大笑。 那天干完活,夏春又看到了老阎头在窗户那儿看自己。 “童雪,我们上那楼上看看去。” “师姐,我以前就想上去,我跟师傅说,让师傅给骂了,我就没敢去。” “师傅不在了,上去看看。” 这栋楼是老楼,楼下是纸棺,骨灰盒一类的丧葬品,瘆人,楼梯阴仄狭小,她们慢慢的往上走,夏春的心“咣咣”的狂跳着,她不知道,老阎头会怎么样。 她们看到了二楼的走廊,幽深的一条走廊,不少的房间,没有人。 两个人站住了。 “师姐,你说那老阎头住在那间里?” “不知道。” “干什么?” 她们身后响起了声音,把两个人吓得大叫一声,抱在了一起,她们看到了身后的老阎头,那眼睛太阴险了,一看就吓人。 “大爷,没事,我们就是奇,进来看看,看看……” “没事别往这儿跑。” 两个跑了,回办公室,童雪就拍着胸说。 “吓死我了,这老阎头,怎么就出现在我们身后了呢?真是太吓人了,你看那眼睛,那眼睛,就跟鬼的那眼睛一样。” 夏春也吓够呛,半天才缓过来。 “看来这个老阎头是盯住我们了,我们干什么,他都知道,得小心点,等这个老头离开火葬场,我们再去看看他的房间里有什么,肯定是有什么东西。” 夏春说完,收拾东西,换衣服回家。 她刚到家,馆长就打电话来。 “夏春,没事别到的楼,那里面没有什么,那是老阎头的地盘,别招惹他。” 这个老阎头竟然告状了,这到是夏春没有想到的。 “我知道了。” 夏春琢磨着,这老阎头告状不太符合常理,他本身不是这儿的职工,而且在这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告状是最不合常理的,那么说,只能说是老阎头和馆长走得很近,两个人总在一起喝酒,提到这事,馆长就跟夏春说了。 夏春是这么分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不知道,反正觉得这里越来越复杂的,不像表面看着,大家都不太爱说话,关系没那么复杂,其实不然,这就是一潭深深的水。 第二天上班,老阎头突然进了化妆室,把夏春和童雪吓得大叫一声,准备后门跑。 “不用怕,孩子们,大爷这辈子没进过化妆室,就是想看看,过一段时间我也回老家养老了。” 声音到是温柔起来,昨天可不是这样,夏春和童雪看着,老阎头转了一圈说。 “将来我也有这么一天,会躺在这儿的,孩子们,到时候给我化妆化得漂亮点,夏春就你给大爷化吧,说你化得都超过你师傅了。” “阎大爷,你能活一百岁。” 老阎头走了,童雪说。 “怪怪的,这老头,在这儿一辈子没来过化妆室,我根本就不相信,你看看,他进来,似乎对这儿挺熟悉的,还硬说没来过。” “这老头太古怪了,我们得小心点。” 干完活儿,馆长就叫住夏春,说去海圣楼吃饭,她不想去,可是馆长没等她说话,就走了,那意思不去也得去,馆长走了几步,回头说。 “童雪,还有你。” 两个人换完衣服,坐在办公室说。 “师姐,你说馆长什么意思?看样子似乎不像只请我们两个。” “我感觉也是。” 两个人拖了一会儿时间,去了海圣楼,进包间,门越,老阎头,刘玉,还有臧斌斌,和其它的几个人,都是火葬场的。 “进来坐,今天我们开一个会,很久没开会了。” 夏春都觉得奇怪,开会在这儿,火葬场有会议,跑这儿来开,真是想不明白。 “我还是说一下规矩,各司其职,不要搞出其它的什么事情来,禁区就是禁区,百年不变,到我这儿也不能变,最后,有一些人,总是想去看看,这让我非常的不高兴,所以大家都守点规矩,像舜师傅在这儿的时候一样……” 馆长讲了有四十分钟,意思就是,别给我惹事生非的,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工作干好,不应该问的别问,不应该看的,别看,不应该做的,别做。 开完会了,散会了,馆长说请客吃饭,就这么吃? 夏春和童雪出来,门越就过来了,两个人跑几步,上了车,就跑了。 馆长打电话来。 “夏春,到海鲜楼。” “又开会?” “你这丫头。” 到海鲜楼,馆长竟然已经到了。 进了包间,就他们三个人。 “馆长,单独给我们开会吧?” “还真有这个意思。” 吃饭的时候,馆长还真的就说了一些事情,让她们别有好奇的想法,举动,那样会很麻烦的,火葬场本身就是一个不干净的地方,奇怪的事情总是会有发生的,如果你不好奇,有些事也找不到你们身上去。 夏春是听明白了的,看来就是因为上了老阎头的那楼一次,就让馆长这么紧张,看来这里面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她甚至感觉馆长都有着什么秘密。 夏春回来,琢磨着,看来馆长也不想自己事太多,师傅在这儿的时候,没人敢乱来,现在就有点乱了,门越不安份起来,这是肯定的了,然后就是夏春自己,一天什么都想知道,师傅不在了,没人管了,胆子也大起来,什么地方都想看,尤其童雪,两个人在一起,好奇心都重。 夏春正瞎想的时候,那个大学老师竟然给她打电话。 “春儿,你误会我的,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那些人妒忌我……” 夏春听了差点没吐了,把手机挂了,马上把这个人拉进黑名单。 夏春没有想到,这个大老师竟然还好意思给她打电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父亲说。 “我听馆长说,上面调你去文联,你不去,为什么?” 夏春一愣,看来馆长是把这事和父亲说了,这意思就是想让夏春离开火葬场,就是不想让她搅到某些事中。 “我喜欢这儿的工作。” “其实,你去那边更好,一切就都解决了。” 夏春知道父亲的意思,就是自己的婚姻问题,现在是他们的主要工程。 “这事您别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夏春的父亲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看诗到半夜,就睡,早晨上班,门越的车竟然就停在楼下。 夏春上车,门越按了一下喇叭,夏春没理他,在半路把童雪接上。 “师姐,门越的车跟在你后面。” “我知道。” 今天有雾,虽然不算大,但是到了火葬场那儿,雾肯定是非常的大,果然,一千米,什么都看不到。 夏春把车停在一边,打着双闪,雾灯,她想,等会儿太阳出来,雾就会散去一下,可是并没有雾更重了,活儿得干,可是夏春还是害怕。 门越的车也停在一边,但是他没有车下车,馆长开车过来了,下车说。 “跟在我后面,我在前面走。” 夏春并不想在这儿时候进去,可是馆长说了,就跟着。 夏春让门越的车在前面走的,她跟在后机。 童雪又紧张了。 “师姐,我感觉今天还能看到小楼,你说他们能看到不?” “不知道。” 车很慢,突然前面的车停下了,夏春差点没撞上。 童雪突然说。 “师姐,你看看,小楼慢慢的出现了。” 夏春看到了,小楼一点一点的出来了,突然,童雪尖叫一声。 “师姐,你看,你看呀!” 夏春看到了,在小楼前面竟然摆着黑漆棺,棺盖半错着,夏春的冷汗都下来了。 前面的车按了一下喇叭,动了,夏春就跟着,一直进了火葬场,雾才小了很多。 两个人进了办公室,童雪说。 “真是太邪性了,那黑棺材怎么摆到外面了?” 童雪腿都在抖着。 “别说这事了,换衣服,休息一会儿工作。” 夏春心里也是毛毛的,她在想,门越会看到吗?馆长会看到吗?如果她去问,他们会说实话吗? 不知道,她觉得这儿的人,很少说实话,一切都像雾里的东西一样,永远的看不清楚。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七章 小楼吊棺 这小楼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这是她所没有料到的。 工作结束后,门越就来了。 “夏春,你出来。” 夏春没动,门越上来就拉着夏春出去了,童雪跟着出来。 “没你事,回去,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就是说两句话。” 夏春让童雪回去了。 “说吧!” “很简单,你看到了小楼,而且还有其它的东西,我看不到,所以,我想让你去小楼拿一件东西,在二楼的最东面的房间里,东西就摆在桌子上。” 夏春愣住了,看来真的有人看不到,她最初以为大家都能看到。 “对不起,我不会做的。” “夏春,我求你行吗?” “你应该也知道,那儿很危险,何况它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的,东西会有吗?” “当然,不然我让你去拿呢!”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看到的。” “你的表情告诉我的。” “门越,我真的不会帮你的,你找别人,其它的人也有看到的。” “童雪,你师傅,老阎头,就再也没有其它人看到了,我到是想看到了,可是我努力不行。” “为什么别人看不到?” “你是双阴,看到正常,老阎头有鬼眼,开了鬼眼的一个诡异的老死头子,童雪为什么能看到,我就是想不明白了,跟你走得近,还是怎么回事,你师傅看到,也有自己的办法,我不知道什么办法。” 夏春听完了,半天说。 “门越,我求你放过我,我只想过太平的日子,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夏春说完,就回办公室。 回去后,童雪问什么事,夏春没说实话。夏春回家,她晚上准备去看舜翠灵,她竟然来电话了。 “晚上见个面儿,我挺想你的。” 晚上她和师傅见了面,喝酒的时候,舜翠灵说。 “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门越肯定会求你帮他的,千万不能帮,那是一条不归路,门越会告诉你没有事的,他没有这个能力,他是想你不出事,可是会出事的,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你千万别为他做任何的事情。” “师傅,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不会的。” 夏春知道,门越盯上自己了,现在只有她能帮着他,但是夏春是不会帮着的,像师傅所说的,他没有能力让自己安全,那她的安全更是问题了。 夏春对于这件事,也是头痛,自己看到的东西太多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她不愿意看到,并不是她所能办到的,不想看,也得看。 夏春回家,那骨碗里的水竟然变成了通红的颜色,把她吓了一跳,闻闻,竟然有血腥味,她知道,那应该是血,她把上倒掉了,把骨碗装全骨盒里后,把这东西放到了柜子里的最深住,还蒙上了很多层,她想忘记这件东西。 画都收起来,也扔到了柜子里,她不想再看画里是什么东西了的,看了也是那些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夏春收拾过多了,就看诗集,写诗,似乎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也愿意做的事情。 童雪竟然跑来了。 “姐,我跟你睡,我害怕,我的房间里有一个东西,总是在动,细看的时候,又看不到了。” “你怎么总是能看到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我也不知道。” 童雪看电视,她不看诗,说看不明白。 夏春写诗到半夜才睡,童雪睡得哈拉子都同来了。 早晨起来,童雪就不爱起来,被夏春拉起来,上班,化妆室里,童雪说。 “这天天的担惊受怕的,真受不了,你说别人看不见,就我偏偏的看见,这可真要命了。” “你就当是看到了树,或者是草。” 夏春说完,看了一眼童雪,她都快哭了。 在这个地方,也许每一个人都有着秘密,臧斌斌从后门进来了,这货从来都是不怕生死,师傅说,只有他敢,这到也是奇怪的事情。 臧斌斌伸一个头进来,把童雪吓得大叫一声。 “你是不是有病?” 臧斌斌说。 “请二位吃饭。” “行,我们去,不过要好地方。” “随便选。” 童雪不管那些,好吃,反正不吃白不吃。这臧斌斌也是,愿意,一点招儿也没有。 中午开车去了满县,吃满汉全席的十二道菜,这一顿就得三两千的,臧斌斌还高兴。 这小子现在是想老婆想疯了,四处的找,盯着就不放,大概他也只能把范围放在了内部,外面一听烧人的,就吓尿了,你说这货要是哪天不高兴了,把你烧了,谁不害怕。 这顿饭吃得爽,吃完了,还看看古城,挺舒服的一件事,这可真是享受到底了,臧斌斌跟班一样,照顾着她们两个。 往回来的时候,臧斌斌开车跟在后面。 “童雪,你说这样好吗?这小子不会粘上我们吧?” “没事,我们和他吃饭,就是给他脸了,他就高兴,其它的想法就不应该有。” “那可不一定,看你的眼神都冒火。” “得了,看你呢,我还不知道,她喜欢你,可是追不到,就追我了,当我是什么?没劲儿。” “臧斌斌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什么都好,就是烧人玩这事不好。” 确实是,一提烧人,她们都害怕,夏春从来没有去过那儿,有人好奇去过,吓得半个月都惊梦,所以夏春也不去,师傅也告诉她,不让她去。 回家,童雪就跟着夏春,不爱回家,说自己回家住害怕。 “让你妈陪着你。” “我好意思吗?” 夏春想,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在我这儿就好意思了。 馆长这段日子,似乎不怎么在火葬场呆着,门越也是缠着夏春了,但是总是远远的看着,让人发毛。 老阎头还是站在窗户那儿看着夏春,弄得她心里老没底儿了。 老阎头绝对是一个谜,馆长似乎也不敢惹着这个老家伙,门越是他有鬼眼,那眼睛看着真是,童雪说过,看着那鬼眼吓人,夏春也注意到那眼睛了,那眼睛有的时候会闪一下,感觉那眼睛后面,就是鬼眼,看着让我一哆嗦。 鬼眼看世界,那将是什么让的世界呢?师傅没说过,反正鬼眼是吓人的,师傅引眼的时候,就是把鬼眼引走的。 晚上,夏春收到了一条短信,去火葬场。 手机号是陌生的,童雪看完了说。 “不去,大半夜的,师傅不是说过吗?半夜那一千路,膝下都是小鬼,我可不去。” 夏春也犹豫了,过了半个小时,短信又进来了,必须得去,一点之前到。 夏春打电话回去,关机,这个人会是谁呢?门越?老阎头?夏春想不出来,让她去,到底是干什么呢?平常必须得去。 夏春打定主意,不去,大半夜的去能有什么好事呢?反正不去,那诡异的地方,天黑后,连野猫都不去那地方,何况是人了。 夏春关了手机,刚要睡,手机竟然又响了,夏春一下就毛了。 “你把手机关了不就行了吗?” “我是关了。” 童雪愣了一下,把手机拿过去,关机,然后就盯着看,没过几分钟,手机就开了,短信进来了,去火葬场,一定要去。 童雪擦了一下汗,看着夏春说。 “要不去看看?” 夏春锁着眉头。 “去就去。” 两个人悄悄的出去,上了车,就往火葬场那边去,进了千米的路,夏春就开始紧张了。 到小楼那儿,车就停下了,小楼就在山上。 “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 “我们去看看。” 童雪摆手,紧张到了极点。 “那你在车上,我下去。” “不行,我害怕,我跟着你。” 童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跟着夏春就下车了。顺着台阶上,那台阶真真切切的就在脚下,不是不存在的。 夏春往前走,童雪紧紧的跟着,门半掩着,夏春往里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童雪小声说。 “师姐,我看还是回去吧,别一消失了,我们跟着消失,这不好玩。” 夏春说。 “没事,来了,我们就看个明白,这个小楼怎么就存在,现实并没有。” 夏春推开门,门发出很大的声音,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门里漆黑,老式的桌子椅子都摆在那儿,格式都是一百年前的那种格式,夏春迈进去,童雪跟着,看着一切都正常,屏风后面不知道有什么。但是,这种格局夏春到南方旅游的时候,看到过,就是这种格局。 房间里阴森,突然两个人听到了声音,“卡哒”声,缓慢,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门越跟夏春说过,二楼,最东一间,摆着东西,他需要的是那个东西,夏春一下就明白了,那肯定是门越发的短信。 夏春犹豫着,看着楼梯,阴仄的楼梯,迈上第一步,“嘎吱”一声,童雪说。 “师姐,我看别上去,我们回去吧!” “没事,有事你就跑,我给你挡着。” 夏春往上走,童雪紧跟着,看到二楼的时候,夏春就不动了,有一个东西吊起来,在晃着,细看,夏春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竟然是吊棺,在房间里装着吊棺。夏春知道,不能再往上面走了,很容易出问题了。 “回去。” 童雪一听回去,下楼的速度特快,夏春和童雪上了车后,调头就往回开,夏春感觉到不对劲儿,就因为楼上有人,她感觉到有人,那是人是鬼的她不知道,所以她才没有上去,知道上去会很危险的。 她们回去,睡了,这事两个人没有再提。 第二天上班,门越就远远的看着,夏春想上去问问,但是想想,门越是不会承认的,问也没用。 她们换完衣服,老阎头就进来了。 “昨天你们去我家,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希望下次不要再去了,我不喜欢任何人去我家。” 老阎头说完就走了,夏春和童雪都呆住了,他家?昨天夜里,那就是那小楼,那小楼是老阎头的家?简直就是在开玩笑,这个诡异的老阎头,这是吓唬她们吗?看到师傅不在了,就来欺负她们吗? 这事夏春没有想明白,这个老阎头到底要干什么呢?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八章 漆红门 下午,夏春让童雪先回家,自己有事。 夏春找到了馆长,问老阎头的家在什么地方,馆长说不知道,显然是不想告诉她,她也没有再多问,看来这个老阎头还是有问题,她琢磨着,老阎头在师傅在的时候,很少露,师傅一走,这老阎头发起疯来。 夏春去了舜翠灵那儿,她在家里,夏春就把事情说了。 “你不要再去了,老阎头这个人很诡异,在火葬场呆了一辈子,碰到的事情比我多,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那小楼就是他的家,至少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那个时候也不想缠上这样的人,鬼气森森的。” 夏春弄来越来越发毛,师傅有些事还是不太愿意告诉自己,那天,舜翠灵把那本黑色的日记给了她。 “回去有空就看看,师傅死的时候就化鬼装,让住了。” 夏春也觉得师傅挺诡异的,化什么鬼妆,还有很多事,她竟然都知道。 夏春回去,童雪就问。 “你干什么去了?” “去看一个朋友。” 夏春躺在床上,感觉很累,竟然睡着了,晚上起来吃饭的时候,夏春的母亲说。 “你们这样总不是办法,一辈子也不能不结婚吧?不行就在你们那里面找一个,好歹的都是干一样活的,谁也不会嫌弃谁。” “阿姨,那可不行,你说我们天天的就面对死人,再找一个面对死人的,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反正我不同意。” 夏春没说话,现在她不想这事,最重要的事就是眼前这些诡异的事情。 手机又响起来了。 短信,你再坚持一下就可能拿到那东西了,阎老鬼你不用害怕他。 夏春更坚信是门越了,她进卧室,就给门越打电话。 “姓门的,你再发和短信,我就报警,你说你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干,你是什么东西……” 夏春越想越生气,门越没有说一句话。短信就再也没有进来,看来真是门越干的,这小子也是太着急了。 夏春想到门越的师傅,林师傅,就想看看,可是一直没有看到,谁也不见,连门越都不见,这可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不过听门越说,她师傅是可以见到的。 林师傅,在火葬场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关于他的传说了也不少,都挺奇怪的。 夏春见到漆红的门是在第二天上班,她和童雪进化妆门,走到走廊,就看到了那漆红的满,夏春吓得跳了一下,童雪往外跑。 那漆红的门真红,就像刚漆上去的,并没有她想得斑驳,颜色还是那么的红,看着像血一样,吓人,夏春没有往里走,而且退出来,直接去了馆长室,把事情一说,馆长一个高儿跳起来,椅子也翻了。 馆长看着漆红的门,铜锁没有被打开,不过钥匙竟然在上面。 馆长气坏了,这显然是有人把墙给打开了,而且还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馆长叫人来,马上把墙弄上。然后就开会。 馆长发了火,一直盯着门越说。夏春也明白了,有可能是门越干的,那是想让她进去,这小子自己不进去,让她进去,诱惑着她。 馆长开完会,把夏春叫到办公室。 “我想把门越送回原来的地方。” “这是领导的事。” “工作量就大了。” “我听领导安排。” 可是,夏春没有想到,门越和馆长干起来了,说什么都不回去,反正就在这儿呆着了。 这事没谈成,门越没走,夏春到是希望他马上消失,在她的眼前消失,那样一切的事情都会过去了。 门越每天干完活就走,老阎头每天还是站在窗户那儿年着夏春。 夏春知道,很快就会有大事情发生了。 那道墙弄上了,每次走到那儿,那漆红的门的红,让她都感觉到了不安,童雪也是。 “我不没有见过那样的红,太红了,这辈子恐怕都忘记不掉。” “在这儿别提这事。” 化妆的时候,两个人很安静,谁也不说话,一直到干完活儿。 臧斌斌毛三火四的跑进来。 “小吃节,今天开业,一起去吃。” “我不去了,你和童雪去。” “我也不去,臧斌斌,你把精力往别的孩子上使使,我们这儿白浪费功夫。” 臧斌斌挺失望的,就走了。 她们从火葬场出来,童雪说。 “我回家住了。” 童雪大概是感觉到了,夏春身上的不安了,这些事大部分都是夏春起发而起的,似乎什么事都指向了她,童雪也感觉到了。 对于这件事,夏春对门越是彻底的恨到底了,你的事,非得把我搅进来干什么呢?而且不顾她的死活。 夏春越想越生气,这个门越就像一个瘟神一样的缠着她不放。 夏春半夜才睡,早晨起来,上班,看到门越的车在前面,就加速,一下给追上了,彻底的冲动了一回,门越跳下车,吓得脸都白了。 “我告诉你门越,下次你再敢折腾我,撞的可就是你的人。” 夏春倒车,从侧面冲过去,门越一个高儿就跳到一边,坐到地了,整个人都吓傻了。 夏春下班后,把车扔到修配厂后,找地方自己吃饭,似乎不太爱回家,而且也习惯了一个人,看着窗户外面,情侣走过,那是幸福,夏春尽管也想,可是却办不到,这个现实的社会,对死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中国人对死亡是恐惧的,没有愿意去了解,似乎和死亡靠上边,就会死一样,倒霉就会跟着来。 夏春也感觉到了,确实是,从来这个地方来,除了自己写诗,其它的事似乎就没有顺溜的事儿。 门越再看到夏春,撒腿就跑,童雪看到都奇怪了。 “师姐,现在门越看到你就跑,怎么回事?” 夏春就说了那天的事,童雪都愣住了。 “你还能干这事儿?除非是我。” “逼急了,我还咬人呢!” 童雪就捂着嘴乐。但是,老阎头似乎没消停,还是天天在窗户那儿看着,刘玉提醒过她,所以让她担心,这老阎头迟迟的没有动作,到是夏春主动了,不知道那将会有什么样的动作,这老头子有一双鬼眼,那才是可怕的。 鬼眼看世界,到底能看到什么呢?真的说不清楚,反正夏春是感觉到鬼眼是相当可怕的。 夏春回家睡到半夜,就感觉有什么声音,似乎对着她说话,但是听不清楚,声音来自四面八方的。 她毛愣起来,这是什么声音呢?越是细听你越是听不清楚,不细听,似乎还有点听清楚,但是到底说的是什么不知道,那绝对不是中国的语言,难道又是门越在搞什么鬼吗? 夏春这回是真怒了,第二天上班,进门越的办公室,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把门越打得一愣一愣的。 “你还有完没有?”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还要命。” 门越是真的害怕了,看样子不是,夏春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夏春想,这么诡异的事情,大概门越没有这个能力,她想问问师傅,可是她不想打扰师傅,干了一辈子,也需要安静了。 干活的时候,童雪看她的脸色不对,便问。 “师姐,怎么了?” “没事,没睡好。” 夏春不想多说,臧斌斌又从后面进来了,伸个头。 “童雪,我爱你。” 说完就跑了,把童雪气得直骂,夏春到是笑了,这臧斌斌到是挺有意思的。 童雪和夏春干完活了,出来,老阎头还在窗户那儿看夏春,他又是一闪就消失在窗户后面了。 夏春觉得这个老阎头有可能更阴险,刘玉的提醒,不得不让她有所担心了。 夏春让童雪坐着馆长的车先走了,自己去刘玉那儿,刘玉总是要比她们晚一些下班,火葬化的就在寄存。 夏春进去,刘玉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来。 “姐,中午想请你吃饭。” “我得到一点,你去吧!” “没事,我等你。” 夏春回办公室,坐在那儿,师傅原来就坐在她的位置上,走后,她坐到这儿,童雪就坐在她的位置上。 刘玉进来了,夏春就拉着刘玉的胳膊出去,两个上了自己的车,夏春在前面开着,去了皇帝楼。 进了包间,刘玉说。 “用不着来这地方。” “请你不来这地方,那是不对的。” 刘玉心里舒服,从脸上的表情能看出来,两个喝红酒,刘玉就说了。 “丫头,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老阎头在你师傅走后,有可能就要对你动手脚,当然,他的方法很诡异,不会跟你正面接触的,他要做什么?和门越有关系,他们似乎一直在争着什么,林师傅,就是门越的师傅,一直和老阎头有着什么过结,现在老阎头觉得你是在为部门越和林师傅做事,那么就是对头,所以会冲着你来的,这件事,你最好和你师傅商量一下,这里面的水太深了,这点谁都清楚,所以不会有人愿意帮你的,主要也是没有那么能力。” 刘玉直接就把话说了,夏春心里都发毛,刘玉看着不起眼的一个人,整天的就在骨灰楼里呆着,很少和别人说话,可是把一切都看得清楚,甚至看到到了夏春的心里。 “夏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子,可惜到这个地方来了,唉。” 夏春只是笑了一下,那天她和刘玉谈得不错,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跟亲姐俩一样了,虽然差了不少年纪。 夏春开车和往回走,被警察给拦下了,夏春想,今天是惨了,酒驾。 警察过来了,看了驾驶证,随便问了一句,干什么工作的,夏春把工作证拿出来,这个证一直就扔在车里,她不愿意看,警察看完了,半天把工作证还给了她说。 “没事了,你走吧!” 夏春都愣住了,警察都害怕了,这个工作来是挺吓人的,工作证上写着火葬场,化妆师,国家特级。 夏春到是笑了,这到是有意思了。 她回家,母亲在家里。 “春儿,你父亲说晚上给你带一个人回来,你想看不?如果烦了,就算了。” “烦什么呀,看。” 母亲就高兴,其实,夏春不想看,但是为了让他们高兴,她也努力的试着,如果差不多就行了,自己也不想要求太高了,只要不是流氓,不残疾,差不多就行。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二十九章 连长 母亲把菜做好了,父亲就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了,二十八九岁,长得还可以,聊天的时候,她知道男人是工程师,是飞机的工程师,她觉得还可以。 再聊,才知道,男人离过婚,还有一个孩子,夏春就不高兴了,自己在父母的眼睛里已经成这样了。但是,她并没有当时不高兴,聊得还不错。 男人走后,父亲问怎么样。 “爸,我觉得你心里有病了,你女儿真的到了找二婚男人,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地步了吗?” “春儿,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其实,这个男人优秀,挺适合你的。” “我不想进门就有人跟我叫妈。” 夏春生气了,回了卧室,蒙头就睡了。 早晨起来,她没吃早饭,就去了单位,其实,就昨天的事,她真的就想不明白,至于这么着急吗?没必要吧?自己难道真的到了没人要的地步了吗? 中午,馆长突然进来了。 “夏春,中午干经老师过来了,你过去。” 命令一样。 “师姐,谁是那什么干什么来着?” “一个部队的诗人,你不知道。” 夏春去了,馆长带着她,干经穿着军装,很神气,如果不是年纪比自己大得太多,她就爱上他的。 干经也拿着她当女儿一样,让坐在身边。聊天的时候,说到了对对象的事,夏春没有避讳的就直接说了自己的情况。 “这正常,我给你找一个,这事我包了,你放心,绝对是一个好男人,你的工作是神圣的,那儿给了你诗的生命,你的诗几家杂志社准备同时重点的推出去,你准备五六十首,然后给我。” “谢谢干老师。” “我是你师傅,我也就这么一个徒弟,也许是缘分了。” 那天,省里和市里的诗人来了不少,对夏春都很恭敬,当然是看着干经的面子。 那天,一直到十点多,夏春才回家,母亲还等着她。 “妈,以后别等我了,我长大的,有自己的生活,我会安排好的,对象的事,你们也别操心了,我保证在半个内给你们找一个回来。” 夏春是这么说,可是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找谁呢?她不知道,也没有目的,干经到是说给介绍一个,也许不过就是话赶话的赶上了。 夏春没有想到,几天后,一个人来火葬场找她,她正在化妆室里,今天还遇到一个难活,馆长进来的。 “馆长,对不起,让他等等吧,这个活很麻烦,大概要到中午才能完事。” “好。” 这个死者是跳楼,眼睛都摔出来了,脸变形了,照片贴在板子上。 “师姐,我害怕。” “没事,找假眼,型号三。” 假眼找出来,童雪看了半天说。 “不太像。” “型号对就开了,眼妆你没化过,师傅也只教过我三四回,这样的活碰到的少。” 夏春今天早晨就拿到了家属给的两千块钱,她不想收,家属都在悲痛中了,可是师傅说过,给多少都收,那样家属才安心,而且不收还不好。 至于怎么不好,师傅没说。 夏春把化眼妆的笔拿出来,几十根,非常的细小,自己也是慢慢的来。 “童雪,你好好的看着,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童雪站得远。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姐,我真的害怕。” “没什么可怕的,近点,不然你看不清楚。” 夏春拿出眼笔的最小号,点颜,在假眼的中间画着。 “姐,我觉得没必要,眼睛一合上,什么都看不到了,家属也看不到。” “可是死者到另一个世界是需要眼睛的。” “姐,你这么说我更毛了。” “这是良心,至于有没有另一个世界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们化妆师都会尽心的,带着完美离开这个世界。” 眼睛画得很麻烦,用了二十多种笔,完事后,童雪说。 “跟照片上的一样,恐怕我是永远也学不会。” “没那么难。” 其实,夏春自己都挺吃惊的,自己竟然会画得那么儿,然后抚眼皮。 “你把脸型正过来。” 童雪正脸型,不行。 “手没劲儿。” 夏春上手,骨头都响,只几下,脸型就正过来了,童雪吓得捂着嘴。 “姐,你手真黑。” “别废话,骨骼有结构的,回去自己看看,找到位置,只几下,你来化妆。” 夏春坐下,看着童雪化妆,这丫头挺聪明的,只是有的时候,不太上心,一天就想着玩和吃。 一直到中午才结束,夏春出来,换完衣服,去馆长的办公室,童雪也跟着。 进办公室,一个穿军装的人站起来,馆长给介绍,夏春一下就明白了,是干经给介绍的对象。 中午吃饭,童雪就跟着,她看着夏春不高兴,夏春也看出来了,想笑。 这个军人是连长,左强,左连长,人长得有军人的气质,夏春看到就喜欢了。 夏春那天就说了自己的职业。 “革命只是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 左强一本正经的,童雪就“嘎嘎嘎”的笑起来。 “现在人还有这么说话的,还一本正经的,我勒个去,我是受不了了。” 左强脸通红。 “左连长,明天给我介绍一个呗,我要求不高,班长就行。” “行,一定。” 左强认真的劲儿,把夏春也是弄得想笑,可是馆长就瞪眼睛,这是正经事。 夏春知道,左强是从农村出来的,文化高中,后来去军院学习三年回来的,人很不错,质朴,似乎和现在这个社会的节奏不太搭,不过觉得有意思。 这事就定下来了,吃过饭,左强说。 “今天十点前,必需回去。” “省城,那没有可能了。” “不,我在军分区,就在长春街。” 夏春才知道,他就这个市的军分区。 晚上,童雪和夏春回去,一起住。 “你不是不在这儿了吗?” “我愿意,你管不着。” 童雪这孩子说不讲理的时候,你没招儿。 “姐,你说我找一个班长行不?” “你怎么不叫师姐了。” “我觉得叫姐亲。” “你说说行不?” “我看找班长不行,怎么也得是一个排长。” “那就找排长。” 第二天,她们上班,老阎头就进办以室了。 “夏春,大爷找你有点事。” “您说。” “这个……” 老阎头看了童雪一眼。 “你看什么?” “童雪。” 夏春瞪了童雪一眼,她出去了,去化妆室。 “阎大爷,什么事您说。” 老阎头把门关上了。 “姑娘,大爷不想让你搅进来,你那天听到的声音,是我弄出来的,那是鬼话,你听几次应该能听懂,因为你是双阴,门越一直想进漆红门里,可是不敢进去,就让你帮着,他师傅一直不说话,没有思维,和那儿有关,这个我到是可以理解,可是他总是想着要把我小楼里的那件东西拿走,那也是他师傅一直想要的东西。” “这事,阎大爷,你放心,我不会帮着门越的。” “他有手段,我破坏过几次了,可是我年岁大了,他的玩道子太多了,我担心有一天,我会被算计了,丫头,你千万别搅进来,这里面的世界水太深了,这一辈子我都不安生过,你师傅就是不想搅进来,这一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阎大爷,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帮着门越的,我到是想知道,那小楼现实中并不存在,可是为什么有的时候会看到呢?像真的存在一样呢?” 老阎头没回答。 “我会帮你阻止这一切的。” 老阎头说完这句话,鬼眼一闪,把她吓了一跳。 老阎头走了,夏天进了化妆室。 “姐,那老阎头太诡异了,离她远点。” “我知道了。” 化妆今天还顺利,臧斌斌又从后门伸进脑袋来,童雪手快,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臧斌斌大叫一声,跑了。 “我别对臧斌斌那样,人不错,就是找对象找疯了。我们这儿找对象真是难题,得让馆长给找。” “可不是,我们女的找都不容易,他就更别想了。” 中午出来,门越一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显然是有意思的盯着她们。 她们出来,夏春想回家,连长左强打来电话。 “我有三个小时的假,可以请你吃饭吗?” “晚上吧,晚上你到我家里来,六点到九点。” “好。” 童雪说。 “这么早就带回家了?看来你是看上了。” “那当然。” “那行了,我就回家了。” 夏春回家说。 “妈,晚上我对象来,你们准备一下。” 夏春的母亲一愣,随后就高兴起来,叫着夏春的父亲,出去买菜,夏春笑了,摇头。父母这一生,大概都是为了她,她有些心痛。 夏春准备给父母换一套大点的房子,他们年纪大了,买一个一楼,带花园的。 晚上,六点敲门声,也太准时了。 打开门正是左强,夏春给介绍了一下,左强一个立正,敬礼,把夏春的父母给弄得一愣,这孩子有点那个,觉得和这个社会有点不太相符了。 坐下,吃饭,左强不喝酒。 聊天的时候,左强是一板一眼的,坐得笔直,夏春最后真的就憋不住了,大笑起来,左强脸通红。 “左强,你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这么一本正经的,就像在家里一样。” “噢。” 左强走后,夏春的母亲说。 “孩子不错,就是有点太正经了。” “正经有什么不好的,不过真是有点,不像这个社会的人。” 夏春的父亲说。 “如果你们不喜欢我就换。” “你喜欢我们就喜欢。” “我觉得还行,挺靠谱的。” 夏春又笑起来,想想左强的样子,就像五六十年代在演戏一样。 夏春这一夜睡得安稳,早晨起来,感觉什么地方都舒服,这是进火葬场以来的第一次。 夏春半路把童雪接着,到办公室,夏春先童雪去化妆室先干着,她喝点水。 夏春接到了到了师傅的电话。 “晚上天黑后,去化四路七十号,私妆,车祸,女人,二十八岁,左侧脸没了,全补,你做过。” “知道了,师傅,你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不用惦记我,把活干好了。” 夏春总想去看师傅,可是舜翠灵说过一次,自己净手后,不想再让她们来,所以夏春不能总去。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章 结线 夏春进了化妆室说。 “晚上跟我去私妆。” “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下午夏春回家睡了一觉,天黑后,去接了童雪,去了那家,这个城市的东,是另一个火葬场,好里有两个化妆师,做不了这活。 她们过去,家属就过来了,看着她们就愣住了。 “你们……” “对,这是我师妹,我是国家特级的化妆师。” “这么年轻。” 家属显然不太相信。 “我们可以试,不行我们不收钱。” 童雪跟了一句话,家属就不满了。 “这事能试吗?” 夏春瞪了童雪一眼。 “我师妹,刚来不久,不懂事,放心,我的技术和我师傅是一样的,不然,我师傅也不会让我来的,我师傅净手了,不再干这活了。” 家属还是犹豫,但是还是同意了。 进了停放厅,家属都等在外面。 “你以后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一句话也别说,只是看着。” 白布掀开了,一个女人,半面的脸都没有了,看照片,人挺漂亮的,真的挺可惜了。 “揉胶体。” 童雪从化妆箱里拿出胶体揉着,一直到像水一样,夏春接过来,揉到右面的脸上,基本的形状出来了。 “童雪,你扯布,分成四块。” 仿皮肤拿出来,童雪量完后,分成四块,那是有比例的,而且脸上的第一个部位都是固定的,脸上三,脸侧四,下五位,这是不变的。 绷皮的时候,童雪总是手松。 “你拉到度数,不然就会松下来。” 童雪绷完皮,夏春上手就揉胶体,修形,十几分钟后,看照片,夏春手停下来。 “打底,上妆吧!” 童雪一直忙着,夏春看着,最后结束的时候,夏春补了几个地方。 “记住了。” 童雪对夏春服气,就那几下子,人就跟活着的时候睡着一样。 家属进来了,看到死者,都哭了,她们拿着四千块钱上了车,把衣服换下来。 “这两千是你的。” “姐,我不要钱。” “这是规矩,过一年两年的,买台车。” “嗯。” 夏春和童雪到家都十一点了。 第二天,夏春没让童雪在家里住,说这段时间有事。 夏春想看舜翠灵的那本黑皮的日记,那是化鬼妆,为什么要化鬼妆呢?夏春一直很想了解,肯定师傅在日记中也能写到。 晚上,夏春吃过饭,洗过手,就进了卧室,把门反锁上。 黑色的日记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她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安。 日记打开,那鬼眼并不在,她都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看错了,根本就没有鬼眼,而且是一种幻觉,何是自己明明是看到的,竟然没有了,这绝对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夏春翻开下一页: 鬼眼,化妆师死后之妆,化妆师为鬼而生,为鬼而死,这是一个神经而神秘的工作,鬼妆将自己送进鬼的世界,在那里,自己将为鬼再次化妆。 很简单的说明,但是夏春并不相信会有另一个世界,或者说另一个世界到底存在不,她不知道,但是师傅也许是知道的,只是她不会告诉她的。 下一页,便是告诉化鬼妆的规矩。 心存善念,一善一恶便是人鬼两路。 化鬼妆,午夜两点开始化妆,三点必须结束,阴气正行,阴气旺之间,凝阴而形,方成鬼妆。 化妆师天黑结线,黑白两线相结,且等距,白线系化妆师颈部,黑线鬼妆之颈部,妆半,黑白相断,不断,阴阳相通,化妆师将过阴通阴,痛苦百生。 夏春看得发毛,把日记合上了,这妆化得有点纠结了。夏春实在是理解不了。 她合上日记,想,明天再看,她要慢慢的消失掉,承受住。 晚上,她竟然做了一个梦,给师傅化鬼妆,把自己都吓醒了。 早晨起来,夏春感觉不太舒服,吃了点饭就去上班,童雪在半路等着她。 进办公室的时候,童雪说。 “有人进我们办公室了,你看看那放在桌子上的书被动过了。” “门锁着,除了门卫的老头有钥匙,其它的人不可能进来。” 童雪去问门卫的老头,老头说,他没有进来。夏春不用问就知道,不是门越就是老阎头这两个人,想进这办公室,很简单,门是锁着,他们可以配到钥匙。 夏春没有再问这事,化妆的时候,刘玉进来了,捧着一个骨灰盒说。 “夏春,姐把骨灰盒存放在你这儿。” 刘主说完,把骨灰盒放到了角落就走了,夏春和童雪看着,那骨灰盒弄得挺豪华的,不过看着有点吓人。 “放这儿干什么?她那边地方大去了,我看是有目的的。” 童雪就走过去,把骨灰盒打开,是空的。 夏春没说话,确实是是奇怪的,这个刘玉到底想干什么呢?也想搅进来吗?她不太清楚。 干完活,夏春看了一眼骨灰盒,就用椅子的坐垫化盖上了,看着不舒服。 她们出来,臧斌斌就跑进来了,从来就是毛三光四的,没站稳就说。 “门越出来了,在化妆室里。” 她们两个一愣,出去,到门越化妆室门前,馆长和几个人在,门越已经被拖出来了,就躺在地上。 “夏春,你和童雪进化妆室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春和童雪进去,门越的化妆室是乱七八糟的,化妆床是空的,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情。 她们出来,救护车就来了,把门越拉走了,馆长和两个人跟着去的。 门越的脸是铁青的,就是鬼青,牙关咬得紧紧的,那闭着的眼睛,还在转动,那是肯定的了,夏春看到了,这绝对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门越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了,眼睛是不会转动的。 夏春和童雪也去了医院,到了医生,馆长坐在那儿摇头。 “怎么样?” “抢救呢!” 一个多小时门越被推出来了。 “一切都正常了,等一会儿就能醒了。” “什么毛病?” “血压特低,至于是什么原因,还得等检查结果出来。” 门越躺在病床上,眼皮下面的眼睛在转动着,馆长也发现了,他看了夏春一眼,没说话。 门越出来二十分钟就醒了,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夏春一激灵,馆长退了一步,那眼睛分明就是鬼眼,随后,就是正常人的眼睛了,门越弄到了鬼眼,才出了这事,看来门越是自己玩了,非得要把这一切看得清楚明白,夏春和童雪走了。 夏春想,如果门越不再缠着自己,他就是把火葬才场给炸了,也不关她的事,这样诡异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再搅进去了。 童雪也是,不说话,她的心思很简单,在自己身边的都是快乐的事,不是快乐的事,她就离远点。 夏春不知道门越为什么这么玩拼的要进漆红门里去,门越也从来不说,那么老阎头应该是知道的,这事情的前前后后,他都会看到眼里的,夏春不想问这事,可是好奇心总是在做怪,让她有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在这儿,好奇心就是要命的一件事。 夏春回家,左强就打电话来。 “今天我半天假,想请你出来。” “嗯,这样好吗?我刚下班,有点累了,我睡上半个小时。” “没问题,如果你累了,就睡够,睡够了再出来。” 夏春确实是累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就现实生活一样,有的时候,她都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了。 三点多夏春起来,给左强打了电话,去看电影。 左强一直是坐得笔直,夏春看了就想笑。 他们从电影出来,五点多,找地方吃饭。 “左强,你不用那么一板一眼的,这不是在部队了。” “习惯了。” 左强说喜欢她写的诗,每一首都看过了。 “左强,我们不谈诗,你处过对象没有?” “报告,没有,第一次。” 左强紧张。 “我长得漂亮吗?” “漂亮。” 服务员都不时的往这边看,觉得有意思。 夏春把手伸出去,放到桌子上。 “你摸摸我的手。” 左强一愣,脸竟然还红了。 “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手很冰的。” 左强半天才机械的把手伸出来,放在夏春的手上,他的手真热,左强还是没有料到,夏春的手会那么的凉,用凉都不对,夏春说冰,是对了,跟冰块一样。 “我会把你的手捂热的。” 这话让夏春感动得想哭。其实,这样的事情夏春是没有想到。 吃过饭,两个人逛街。 “你不是说把我的手捂热吗?” 夏春想,自己不主动,恐怕左强这辈子也不会拉碰上她的手。 左强拉着夏春的手,他的手出汗了,那大手把夏春的手都握在了他的手里。 晚上十点,夏春回家,发现自己被握过的手竟然温热了,师傅说过,这种冰的手,接触的死者越多,手越冰,那是阴气,不可能被捂热了,可是现在她的手就是热了。 甚至,她自己都不敢用手碰自己的身体,感觉就像冰块一样,放到了身上。 早晨起来,夏春发现那只被握过的手,又冰凉了,有点上火。这样不把左强给冰死就怪了。 上班,童雪就问。 “你昨天是不是跟左强去玩了?” “嗯。” “这左强,也不办事,说给我介绍一个班长的,可是没信儿了。” “这事昨天吃饭的时候他真提了,说今天出来,晚上,什么地方,他说打电话告诉我。” “真的?太好了,我看只有当兵的不害怕这事,他们都勇敢。” 夏春想,那可不一定,左强和自己接触的时候不长,说不定什么事吓着了,一个高儿就跑了。 夏春和童雪晚上八大碗见的面,童雪看到那个班长,还真是班长,就上火了,是一个南方人,小个儿跟她差不多了,再看看左强,长得人高马大的。 夏春就想笑,这左强是真有意思,你介绍一个个儿差不多的,这跟他在一起,更矮了。 左强就说这个班长怎么怎么好,就是再好,先提条件不行,就完,这是先入为主的,童雪猛吃,夏春知道她的心思,对象不行,吃也得找回来。 吃过饭,两个人就回家了。 “姐,你说这左强真有病,介绍一个对象,跟我差不多,这不是开玩笑吧?” “你没看出来吗,左强是一个注重内涵的人。” “少扯了,注重内涵,找你这么漂亮的,找内涵去呀!” 夏春摇头,这事确实是让人有点不太理解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一章 十阳 第二天,夏春打电话问左强。 “你怎么介绍那么一个矮的。” “人好。” 夏春就没有再问。 下班的时候,门越从化妆室里出来,走到她身边说。 “我去拿骨灰盒,刘姐给我的。” 夏春一愣,这两个人基本上不太说话,似乎还有什么过结,这怎么突然…… 夏春给刘玉打了电话。 “确实是。” 刘玉说了这话,夏春就说。 “自己去拿去。” 夏春和童雪换完衣服出来,门越把骨盒合拿到车上,这真是怪事了。 老阎头奇怪的从外面进来,走得匆忙。 “夏春,过来。” 夏春过去,老阎头左右看看,小声说。 “门越有鬼眼,能看到小楼了,恐怕他今天晚上要去小楼拿东西。” 夏春想,你跟我说得着吗? “这件事和你师傅有关系,你师傅突然净手了,这是一个失误,如果净手了,就不能再搅进这些事情里面来,你得帮你师傅。” 夏春想,我师傅和门越从来不来往,这根本就不可能,这就是想让我来阻止门越拿那东西。 “这事我管不着。” “你是不相信,这事和你师傅有关,那么你可以马上去问你师傅。” 老阎头匆忙的上楼了,他有点忙乱,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老阎头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 看来门越是拼了命了。 夏春担心老阎头说的是真的,那么师傅不是倒霉了? 夏春还是去师傅那儿了。舜翠灵在里面看书。 “这段日子怎么样?” 舜翠灵问夏春。 “挺好的,今天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过来。” 夏春就把老阎头说的话,说了一遍,舜翠灵半天没说话,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我是净手早了,应该把事情处理完,我以为他们在我净手后,就会把这件事放下了,看来并没有。” “师傅,到底是什么事?” “这事你别管了,也不问。” “可是那样你会有事的,我会帮你的。” “算了,到时候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的。” 夏春从师傅家里出来,看出来师傅的无奈了,看来这件事,自己不想搅进去都不行了。 夏春想,这件事是站在老阎头这边,还是门越这边呢?门越看来做得是对师傅不利的事,那么想拦住他是拦不住了,如果他可以用另一种不伤害到师傅的办法,也有可能,如果站在老阎头这边,看老阎头现在的样子,恐怕对门越也是害怕。 夏春犹豫了,就在今天晚上,门越会去小楼,拿那件东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真是想不明白了。师傅不说,门越不说,就连老阎头都不说。 夏春想,今天晚上她出去看看,先去的,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春想叫着童雪,自己还是害怕,可是想想,童雪去了也没用,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害怕得了。 夏春在夜里十点就开车到了火葬场的那条路,她把车停在远处,走过去的。 这条千米的路,到底发生过多少事,谁也说不清楚了。 漆黑一片,只有火葬场大门那儿还有点亮,也是晕黄的。 夏春走得慢,她不时的回头看看,左右看看,有人没有。 这里除了火葬场的人,晚上是绝对不会有人来了,就是火葬场的人,没有要紧的事,晚上谁也不会来的。 走到那个位置,小楼果然就在,那风铃响着,这点是夏春从来没有注意到的,风铃似乎今天第一次听到,以前有可能是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 夏春犹豫站,还是上了台阶,真实的存在着的台阶。 夏春走到门那儿,门紧闭着,她推了一下没推开,就绕到后面,上了山,她躲在草丛后面看,门越和老阎头,今天都会来的,这两位主角,看看他们到底在演怎么样的一出戏出来。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没人来,突然,二楼的窗户推开了,竟然是老阎头,窗户推开没多久,就下雾了,这雾气越来越大,离夏春十几米的小楼,就慢慢的消失了,夏春知道,如果自己在这儿,什么都看不到,那么就得进小楼。 夏春靠近小楼,自己伸出的手都看不到,她对小楼不熟悉,门越和老阎头应该是非常熟悉的。 夏春摸到了门,这次门竟然是开着的,她进去,自己上次来过,凭着记忆往楼梯口那儿走,可是她一下就撞到了什么东西,她激灵一下,摸了半天,才知道,那是棺材,应该是那个黑漆棺材,这棺材今天怎么会在楼下呢? 也许这并不奇怪,黑棺材还有一次是门外,这真是奇怪了。 夏春感觉到了诡异,紧张到了极点,她稳定了一会儿,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靠听了,雾在整个房间都是了,现在就是面对面的都看不到人。 夏春感觉这样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夏春正犹豫着,要不是上楼的时候,就感觉到雾气在快速的动着,显然是有人走动,而且很快,从门口进来,也是“咣”的一声,撞到了棺材上,显然,这个人也没有料到棺材会摆在这儿。 那个人并没有停下来,上楼梯的动静,很熟悉,没有停顿,似乎走自己家的楼梯一样。 夏春分析着,凭这有力的走动,肯定是门越了。 夏春跟着上楼了,老阎头早就在这里了,推开窗户的就是老阎头。 夏春摸上楼,脚步声依然,看来是往东边的那个房间去了。 夏春听着动静,半天没有了声音。 突然,一只手拍了她一下,她尖叫一声。 “我,老阎头,门越进了东面的房间里去了。” 老阎头小声说着,就伸出手来,拉着夏春的手,走。 他们进西面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没有雾气,这挺奇怪的,她看清楚了,是老阎头。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站在我的这个位置上,手捂着桌子上的东西,门越就拿不走了。” “为什么?” “先不解释。” 夏春犹豫了一下,就捂着那东西,两分钟后,就听到外面脚步声,跑着的,然后下楼。 “这小子不死也扒成皮。” “阎大爷,你让我害人可就不好了。” “没有,门越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可不这么认为,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这东面的一间里,桌子上摆着东西,那东西我动不了,不敢动,所以藏不起来,门越可以动,他师傅教过他,这西这间桌子东西和那边是对称的,但是绝对不是那件东西,这是阴阴相对,守住这边,那边就动不了,而且只有你可以。” “这个我明白了,可是这跟我师傅有什么关系?” “说白了,那东西是你师傅放在这儿的,因为放在这儿安全,门越是看不到小楼的,他师傅也看不到,没有想到,这小子玩命了,弄鬼眼上身。” “这东西又和我师傅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你师傅不告诉你,我也不会告诉你的,等你师傅告诉你吧!我马上回去吧!” 夏春想再问,想想,恐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夏春回去,到家天竟然亮了,她在小楼自己就是估计着,最多也不一个多小时,这么怎么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呢? 夏春吃过饭,就上班,碰到了门越,他的眼神吓人,他的左里包着,显然是受伤了,肯定是昨天受伤的,他怎么会受伤呢? 门越化妆结束后,站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夏春想,是不是想找自己报仇呢? 夏春和童雪出来,门越像是没有看到她们一样,看来他是在等另外一个人,夏春想留下来看看等谁,馆长就叫她们,比划着开车出去吃饭。 去了海圣楼,宗明没事,菜上来了,馆长说。 “一会儿老阎头也来。” 夏春一愣,看来馆长和老阎头的关系真不一般了。 老阎头来了,满脸是笑,看来是挺高兴的。 “谢谢夏春,门越受得阴伤,恐怕一时半时的也好不了了。” 老阎头竟然不避讳着馆长,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不一般了。 “你让我害人,我说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夏春,门越是坏人。” 馆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他们也不想瞒着夏春了,童雪听着,不说话,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阎头说完,干了一杯,那天没有再提这件事,不过夏春觉得察得这件事,太诡异了,到底谁对谁错,她不知道了,师傅现在的态度也不明朗,这到是让她难做了。 一天晚上,夏春正看诗,臧斌斌竟然打来电话。 “夏春,来火葬场,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夏春都奇怪得要命了,这个臧斌斌是不是也搅进来了,看来火葬场是没有安分的人了。 “什么地方?” “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吗?这儿也许你能找到答案。” 她感觉到,臧斌斌说话和以前不同了,不过她还是担心,臧斌斌别有其它的想法,把自己给调理了。 夏春犹豫了很久,还是去火葬场了,她车停在门的外面,进了火葬场,臧斌斌就从一个黑暗的地方出来了,冲她摆了一下手。 夏春跟着,竟然去了那间小平房,那个一直锁着的小平房,只用过一次的小平房,引眼的那次去过一次。 锁头打开了,臧斌斌竟然有这里的钥匙。 进去依然是一张床,床上铺着白单子,空着。 门又关上了,夏春紧张。 “你不用紧张,这是火葬场的又一个禁区,我没有不敢去的地方,我不害怕,我也不会有事,我带你来这儿呢,也是你师傅让我带你来的,只是你不能对外人讲,看门的老头更不会说的。” 夏春打量着房间,有一百平米,墙斑驳着,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会儿会有情况发生,记住了,你千万不要紧张,也不要出过大的声音,害怕了就拉着我的手,我最多就是拉着你的手,占点便宜罢了。” 这小子这个时候还开玩笑,这大半夜的。 夏天知道,师傅说过,臧斌斌没有不能去的地方,别人去会有事,他就不会有事,但是师傅没说过原因。 “你来这地方不害怕吗?不怕碰到脏东西吗?” “我是十阳人,百鬼百阴不入的。” 夏春一愣,这到是好,自己是双阴,他到是十阳。 臧斌斌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来,走到对面的墙上画了一道门,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这跟小时候玩的一样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二章 在墙上画一道门进去 夏春感觉臧斌斌在骗自己。 “臧斌斌,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想多了,我骗你干什么,有那空我琢磨着怎么着找一个对象,我爸和我妈急得都快跳河了,我更着急,都三十多岁了,谁不想找一个女人,养一个儿子。” “你画一个把手。” “我不跟你胡扯。” 夏春觉得这就是胡扯,转身要走。 “我跟你胡扯?这大半夜的,我跟你扯什么?如果不是你师傅人好,对我也好,我跟你扯,你也不爱我,连看我一眼都觉得累。” 夏春接过画笔,就画了一个门把手。 臧斌斌说。 “我画门,是我十阳,十阳开门,你画把手,把手入阴,我把门打开,你跟紧我,我们出来的时候,不会在这里,我们进去的是另一个世界,所以说,你跟紧了我,有可能会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不过你不用害怕,到时候我会带着你出去的。” “你扯蛋扯够了没有?你当我三岁孩子呢?” 夏春气坏了,这大半夜的,纯他妈的扯蛋,她心里骂着,臧斌斌,你简直就是太离谱了,你弄点像的,我还相信。 臧斌斌竟然抓住了把手,拉了一下,门竟然开了,夏春一下就跳开了。 “我亲妈。” “亲妈在家里,快点。” 臧斌斌进去,夏春就跟进去,门关上了,眼前漆黑一片。 “这是什么地方?” “这不是我们的世界,但是到底是什么世界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失踪了,从此就没有了音讯,就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我想这样的世界很多,各种各样的,就像我们的世界一样,存在着。如果命好,失踪的人,会在几年后,遇到一个机遇,又突然回到了这个世界,这样的人很多,你也应该听说过,一个人失踪了,几年后回来了,问他去了什么地方,他打死也不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只能当你是精神病,不正常的人。” 臧斌斌拉着夏春慢慢的往前走,十分钟后,就看到了亮,那亮是灰色的,并不是那个世界的亮。 路很平,很广,只是这里的一切都是灰亮色的,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竟然看到了小楼。 “这小楼是真实存在的,是这个世界里的,你看到的小楼,在那个世界并不存在,只是有人用了一种方法,会让它在某此人眼睛里存在。” 夏春明白了,这是带着她要进小楼。 臧斌斌带她到小楼前站住说。 “我在我们的世界,我看不到小楼,这里的小楼是真实的,我不进去,你进去,东面最里的一间,桌子上的东西,你拿出来,其它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碰,记住了。” 夏春紧张了,这小楼在这里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自己的世界里确实是在某些人眼睛里存在着,而且还不定时的。 “你跟我进去。” “我不能进去。” 夏春只好自己进去,一楼跟自己原来看到的是一样,上楼梯,也是发出“嘎吱”的声音来。 上楼,黑漆棺摆在那儿,她绕过去,往东去,走到最后一间,打开了门,桌子上摆着一个全是角的盒子,都是解,她拿起来,就走。 下楼,臧斌斌坐在一边。 “是这东西不?” “我不知道,反正桌子就那么一件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夏春跟着臧斌斌身后,没有按原路返回去,而且是直接的往前走,走得夏春都累了。 “还有多远?” “不是远不远的问题,然找墙,竟然没有墙。” “你不知道墙在什么地方吗?” “进来的地方不能出去。” 臧斌斌坐下休息,看着那个全是角的盒子说。 “真是怪了,都要这个盒子,为什么?要不打开看看。” “你打。” “这盒子我动不了,我想活命,行了,别打了,回去给你师傅,你的事情就算完事了。” 臧斌斌和夏春又走了两多个小时,才找到墙。 “你画门,我画把手,反着来。” 门打开了,出来,竟然是一个新小区,夏春愣了一下,看了半天,才认识出,这是天河小区,离火葬场至少有十公里,再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别问了,我先回休息去了,你马上去你师傅那儿。” 夏春打车去舜翠灵家。她看到盒子,摇了摇头,叹口气。 “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什么都别说。” 夏春到家,童雪就打电话来。 “馆长四处的找你,手机打了一天也打不通,你干什么去了?” “有事了,明天再说。” 夏春回家就睡,一直到半夜,醒了一次,接着睡。 早晨刚下车,馆长就叫她。 进了办公室,馆长脸色不对。 “夏春,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你不来也不说一声,昨天来一个麻烦的活儿,门越和童雪勉强对付过去。” “对不起馆长,我的事确实是有点意外,下次不会再有了。” 夏春想,这件事馆长十有八九会知道的。 臧斌斌进办公室,对童雪说。 “童雪,你说我有什么不好的?长得帅,有钱,有车,有房,有爱心。” “你烧人玩,我可跟你玩不起,你就是烧房子都成,烧人不行。” “等你死了,我好好的烧你。” 臧斌斌就完,一个高儿就跑了,童雪把书扔过去,没打到。 “这个臧斌斌太可气了。” “他也是实话,什么都好,就是烧人这活让他现在这样,不如你就跟着他处一段时间。” “不行,打死也不行,烧人,烧人,不行。” 夏春就乐了,两个人化妆的时候,夏春问。 “昨天有麻烦事了?” “可不是,一个人烧得没了模样,我弄不了,门越过来帮着弄,那手法和我也差不了多少,弄了四个多小时,家属还勉强的同意了,老大不愿意了。” “那你以后认真点学。” “我是认真学了,可是我学习的时候,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夏春想想也是,自己也不过就碰到过两次,自己要是弄,也是非常麻烦的。 她们从化妆室出来,老阎头就过来了。 “夏春,你换完衣服,到我那儿去一趟。” “有事就在这儿说吧!” 老阎头没理这话,背着手上楼了。夏春有点发蒙,如果那个东西在那个世界是真实的,那么拿走了,这个不真实的,肯定就会没有了。 夏春犹豫着还是上楼了,老阎头的房间竟然拉着挡光的黑布,小灯晕黄,进去吓了一跳。 “夏春,门越受伤了,他说不定会报复你,你自己注意点,这些日子,你也不要在这里乱走,别给门越机会。” 夏春松了口气,原来就是这事。 她出来,和童雪回家,左强就打电话来,约晚上出去转转,夏春很累,就约了后天。 夏天早早的就睡了,童雪玩电脑,玩到半夜才睡。 早晨起来,师傅打电话来。 “那几个人有可能会找你,到时候你就让他们来找我,告诉他们,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噢。” 夏春知道,东西丢了,能不找吗?也得猜测,但是他们不会想到,是臧斌斌带着她把东西拿走的。 臧斌斌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整天追女孩子的傻小子。 果然,老阎头先问她了,那东西是不是被她拿走了。 “那东西我根本就不可能拿走,我没有那个能力。” 老阎头狐疑的走了,然后就是馆长侧面的问,她也是那样回答的,门越最直接。 “那东西给我,我提条件。” “我没拿,找我师傅要去。” 夏春知道,门越害怕师傅,断然不可能去要。 这件事平静下来,可是那是平静后的爆发。 夏春感觉到不安,臧斌斌就来了。 “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和你说点事。” 夏春知道,肯定是那盒子的事。 晚上,左强跟着去的,臧斌斌瞪了夏春一眼。 “行了,我退出,你们两个吃吧。” 看来有些话还是不太好说。不过臧斌斌的话挺气人的,左强听完笑了。 “你别多心,单位的同事,一天没正经的。” “我不会。” 那天,夏春总是走神,左强也看出来了,九点多就把夏春送回家了。 夏春给臧斌斌打电话。 “什么事?” “我就在你家路口的大排档,你过来吧!” 夏春喝了杯啤酒,看着臧斌斌。 “有的时候我发现你缺心眼。” “你才缺心眼。” “行了,下一步,我进漆红门里面,还是我们两个合作,拿一件东西,你师傅要的。” “怎么我师傅总是跟你说,不跟我说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问你师傅去。” “德行。” “什么时候我会告诉你的,这个时间并不确定,但是一定是在下半夜里。” “我不想去,那漆红的门我看过,非常的吓人。” “不想去,别跟我说,跟你师傅说去,这顿饭你请了,我走了。” 臧斌斌走了,夏春想,这小子就是一个混蛋。 夏春回家,想着这事,想不明白,这回真的要进红漆门了,那里的一切她就会知道了,她紧张,害怕,竟然还有点兴奋了。 夏春的诗又发了几十首,然后出版了诗集,诗集的封面也不知道是谁给设计的,诡异得要命,自己不太喜欢,这也太诡异了。 夏春没有想到,在这个年代,看诗的人太少了,可是诗集竟然卖得很火,这有些意外。 干经打电话来,想把她调到部队来,调到创作写,夏春是真动心了,穿上文职的军装,那多神气,可是她还是想在这儿再呆一些日子,到一切都弄明白了,她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更何况,这里总是给她写诗的灵感,如果真的离开了,这种灵感还存在吗?如果不在了,那可就玩现了。 夏春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很委婉的拒绝了。 老阎头这回是死盯着她了,她只要在火葬场,老阎头的眼睛就不会离她的,这让她发毛,看来他是知道那东西不在了,而且也怀疑到她的身上来了。 夏春紧张,打电话给臧斌斌。 “这事他们知道了。” “那肯定会知道的,但是不可能确定是你干的,更不会怀疑我,所以你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那盒子里倒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问你师傅去。” 夏春骂了一句混蛋,就挂了。臧斌斌竟然来办公室了。 “你骂谁混蛋?” 这显然是来找喳来了。 童雪上去就是一脚 ,踢在了臧斌斌的小腿骨上,他疼得大叫一声,拐着就跑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三章 灵异车祸 夏春还是担心,不找她,找师傅,那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这件事到现在师傅也不跟她说实情,这让她有些理解了。 不管怎么样,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也应该知道了,可是就是不知道,就是不告诉她,谁都不告诉。 七月底了,臧斌斌半夜突然来电话。 “到化妆室走廊。” 说完就挂了电话,听回声,臧斌斌应该是在走廊里了。 夏春过去,他真的在走廊一角蹲着,冷不丁的没看到,看到了把夏春吓了一跳。 “你要死呀!” “别说话。” 臧斌斌竟然还是画门,她画把手,拉开门上,就是漆红的门,臧斌斌拿出钥匙就把锁头给打开了,然后门却拉不开,怎么拉也拉不开,臧斌斌的手上有红色的,拉把手的手全是红色。 “我去,门出血了,来的真不是时候。” 臧斌斌紧张,锁门的手都在哆嗦着,锁上后,把门关上,把画的门擦掉。 “离开这里。” 臧斌斌他们出来,去了夜排档。 他把手洗了,坐下后说。 “吓死我了。” “为什么会这样?那门竟然会流血。” “你以为呢?那漆红门是血漆上去的,过一段时间就会这样,不然,怎么过了百年,还那么鲜红?” “今天是怎么回事?” “就像女人来那事,不方便。” “你是不是有病?” “我说的是真的,这么说直接,反正下次我也不去了,碰到这事就要倒大霉的,我算计着,算计着,竟然还碰上了。” 喝酒,回家天都快亮了。 夏春睡了一会儿,起来上班。 进化妆室的时候,看那墙,什么都没有,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过想着那门流出来的血,她竟然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臧斌斌好几天没过来,那天就出事了,开车一下就扎到了火葬场一千路上的河里去了,都稀奇得要命了,下去的那个地方,护栏一点都没坏,车就扎下去了,好象直接就扎到河里一样,那护栏可一米五高,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速度就是再快也不可以。 夏春和童雪跑过去,血染红了河水,臧斌斌卡在了里面,119正在施救。 夏春喊。 “斌斌,有事没有?” “我他妈的没事,就是撞到鬼了,我腿卡住了。” 夏春的心一下放下了,这货没死,不过可够倒霉的了,真的倒霉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真的倒霉了。 臧斌斌救上来了,腿断了,河沟里的车也调上来了,一看就报废了。 夏春和童雪去看臧斌斌,这小子精神头十足,尤其是他妈,看到她们两个,就东问西问的,她们两个都明白什么意思。 “斌斌,没事吧?” 夏春问。 “你叫我斌斌,我就没事了,那个时候你喊我斌斌,我就来精神头了,不然我都快睡着了。” “别瞎想,到底怎么回事?” “我勒个去,当时就奇怪了,我感觉有另一条路,就开上去了,我意识不好的时候就晚了,都邪性的要命了,我说要倒大霉了,是不是,真的就来了。” 夏春和童雪出来。 “姐,你说臧斌斌到是挺好的,可是烧人这事……” 夏春听出来了,这童雪是有点动感情了。 “是挺不错的,你自己想吧!” 夏春回家,就把那些画又拿出来了。 “姐,这画怎么都是眼睛,看着有点诡异,每只眼睛冷不丁的一看,都差不多,细看,才知道,完全不一样,每一个眼睛一个表情。” “是呀!” 夏春坐在那儿看,已经看出来了四幅,夏春没有跟童雪说。 突然,夏春跳起来,把童雪吓了一跳,第五幅画里有一只眼睛,竟然占了眼睛的全部空间,只是眼睛,那眼睛太熟悉了,从来没有这么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眼睛,那眼睛温柔漂亮,看轻,充满了一种爱,肯定是正在谈恋爱的眼睛。 “姐,你别一惊一诈的,吓我一跳。” 夏春没理童雪,细看,走近细看,远看,太熟悉了。 她闭上眼睛,这眼睛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眼睛,多说二十一二岁,这单只的眼睛,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很漂亮。 夏春一直就没有想起来,晚出两个玩游戏,夏春也分神。 第二天,夏春也没想起来,去办公室,她翻抽屉,竟然有一张照片,这是师傅的抽屉,她本想找放在那儿的一本诗集。 她看到舜翠灵的照片,一激灵,老天,那眼睛和师傅的眼睛太像了,只是这双眼睛老了,混了,黄了,这绝对是师傅的眼睛。 夏春一个高儿跳起来。 “我去,姐,你要发疯是不是?迟早让你吓死。” 夏春又坐下了,童雪奇怪的看着,走过去,夏春手里的照片,是师傅的。 “看师傅的照片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别说了,收拾一下,去化妆室。” 夏春觉得不对,这画一百多年前画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是不是师傅,或者是和师傅什么相近的人? 夏春想得头疼,也不去想了。 化妆的时候,门越进来了,手还包着,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好,挺奇怪的。 “夏春,我把那东西拿走了是吧?” “什么?” “那个多角的盒子,那是我的东西,不是任何的人,你得还我。” “真有意思,你有证据吗?你报警呀!” 童雪说。 “你丫头片子,没你说话的份。” 门越有点急了。 “我没拿,我告诉你,你离我远点。” 门越兄弟着牙走的,看来是真的急了,这小子引鬼眼上身,也没有拿到那个盒子,看来这个盒子是相当的重要了。 夏春对于门越的发怒,也开始担心了。 这小子如果怒了,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夏春下午和左强去逛街,看电影,吃饭,她觉得左强是一个可靠人的,也慢慢的接纳了左强这个男人。 那天晚上回来,左强送给她一个用弹壳做的车,还能动,她特喜欢。 童雪看了,也喜欢。 “给我呗。” “做梦,想要找你老公要去。” “没有老公,如果和臧斌斌,估计只能是弄两块骨头。” 夏春听完就笑了,确实是,臧斌斌原来就给自己弄了一块骨头。 臧斌斌这次离奇的车祸被记者添油加醋的给报道了,什么灵异事件,诡异车祸,还提到了世界上最诡异的十大车祸,这个能排到第三位了,反正弄得吓人。 童雪看完了说。 “这些记者,胡说八道的本事真厉害,你看看这报道,跟写小说一样。” “这就是生活,记者需要这样的报道,老百姓也愿意看,这就是一个市场,这是娱乐记者,可以理解。” “我看就是胡编,怎么想怎么编,要是写小说,肯定没问题了。” 夏春去看臧斌斌,童雪没去。 “斌斌,你说那件事真的就那么诡异吗?” “什么事?” “那门的事。” “别提,现在我一想都害怕,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门,以前有机会,但是我没去看,那东西看了就把眼睛给脏了,像衣服一样,还洗不了,这次我也是没招儿了,你师傅对我跟亲儿子一样,谁知道,上来就来了这么一个狠招子,差点没要了老子的命,老子到火葬场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害怕。” 夏春说。 “还老子上了,你看你跟孙子差不多了。” “哈哈哈……夏春,其实,你来我特高兴……” “别往下说,我看童雪对你有意思,你最好抓紧了。” “不会吧?她看到我就打我,骂我,跟仇人一样。” “你有点傻,这你还不明白吗?你别总往我这儿使劲儿,童雪不高兴。” “噢,这到是一件重大的事情,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你慢慢想吧,我走了。” 夏春出来,想想臧斌斌的样子就觉得可笑。 夏春觉得臧斌斌在火葬场人是最好的,只是烧人这事,夏春都接受不了,不知道童雪能接受不。 其实,夏春也知道,童雪这也是退一步的选择。 在这个地方,真是没办法,夏春是体验到了。这一切都和自身的条件没有关系,就是这个活儿,真是要了命了。 臧斌斌出事后,竟然太平了一段日子,一直到十一,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夏春发现,一旦出了什么事,都会太平一段时间,只是这次时间稍长了一些,这到是挺奇怪的。 门越和老阎头也不怎么照面了,总是躲着。 童雪去看过臧斌斌几次,到臧斌斌回家后,她再也不去了,说他身上的味儿,死人味受不了。夏春想,你身上也有这股味,只是自己没感觉到。 夏春和左强的爱情进行得不错,看架式,有大好的发展。 夏春也接着写诗,但是最奇怪的就是画中的眼睛,她一直没有去问师傅,这件事是奇怪的事,她还暂时不想让师傅知道,如果知道了,给门越看画,说不定师傅就会急眼了。 夏春的诗再次发表了,诗集又出版了一本,干经让她去了一次省里,举办了一场夏春诗歌研讨会,对夏春的评价很高,这是她自己没有料到的,难道自己将来就要走这条道儿吗?也许,如果可以的话。 夏春去看师傅,师傅一切都挺好的,精神头也挺好,只是还有太多的谜,让夏春是百思不得其解。 十一刚过,夏春那天听到门越和馆长在办公室里吵了起来,声音很大,似乎还砸了东西。 那天,空气似乎很紧张,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馆长下来检查工作的时候,阴着脸,特吓人,馆长从她们办公室出去后,童雪说。 “馆长的脸都快掉下来了,看来是真生气了,你说门越胆子也大,敢和馆长干,馆长一急了,不把他弄回家的。” “馆长没这个权力,我们都是文化局的正式职工,想开除,得往上报。” “文化,文化,这死人的文化可真是一个高深的文化,只是没有人写出来,让世界上的人更多的了解我们。” “死人的文化,晦气,这是百姓想的,所以没人去写。” 夏春叹了口气,其实,她心理也明白,这是中国的一种最厚重的文化,葬文化,可惜知道的人太少了,人们不敢触碰。 夏春没有料到,门越和馆长大干一场之后,竟然没有下文了,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是门越却没有老实下来,他又开始了他的计划和行动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四章 鬼路 十月十号的那天,夏春和童雪上班,就看到几个地方都黑色的点,这些点没规很的,或多或少的,这些奇怪的点不知道是干什么。 “童雪,你去问问刘玉去。” “我不去,那女人看着邪性,我都害怕。” “随便去问一个人。” “我不去。” “德行。” 夏春换上衣服去了刘玉那儿。 “姐,墙上那么多黑点是干什么的?” “这个别问了,你只管看,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刘玉没说,夏春也没有再往下问,会是谁画上去的呢?什么意思? 夏春给臧斌斌打了电话,他听了,愣了半天说。 “那是找道儿呢?” “什么道儿?” “人有人途,鬼有鬼道,有可能是门越干的,这小子从来就这么大的胆子,记住了,在火葬场走的时候,不要走阴影的位置,有阴影的位置最好别走。” “那儿是鬼道?” “有可能是,可能性最大。” 夏春没有想到,门越会在这儿干这种事出来,她觉得都不可理解,馆长竟然没提这事,也不说。但是,馆长的脸色就是一直不好,大概是跟门越较上劲儿了。 夏春告诉了童雪,别走阴影的地方,尽量别走。 这个化妆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安,看来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了,别再把自己搅进去,那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快乐的事情。 夏春和童雪下班后,就跑了,不想在这儿多呆上一分钟。 这件事最奇怪的就是,点儿没多,门越总是突然的就出现在某一个地方,像是在找着什么。但是,门越从来没有耽误工作。 门越的诡异行为,大家谁都知道,这小子一天不闹出点事来,就是不行。 馆长突然就发火了,把门越骂了,让他把点全部清除掉,这回门越竟然没有说什么,把黑点都清除掉了,夏春松了口气,自己是双阴,最容易走进鬼道,这是臧斌斌告诉她的。 可是,夏春过两天发现,那些点又出现了,只是很小很小,走近了,不细看都发现不了,这个门越,看来并没有停下来,这让夏春有点发毛。 那天,夏春下班后,出了火葬场,就把车停在了外面,等着门越。 门越开车出来,夏春就喊住了他。 夏春告诉他去海圣楼。 到了海圣楼,宗明不在,两个人进了包间,点菜喝酒。 “门越,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恨,你让我办的事,我没给你办,这也正常,我不欠你什么,你弄了那么多黑点,找鬼道,我是双阴,我最容易走进去,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厚道?” “夏春,我并不想害你,我是在找鬼道,这没错,我要办一件事,为了师傅,只是你自己小心就行了,还有,那个盒子的事你记住了,这件事我是不会忘记的,迟早我会拿到手的。” “门越,退一步海阔天空。” “夏春,你别说了,这件事你永远也理解不了,我一定要办到,一定。” “什么事?” “对不起,我不能说,你师傅应该知道一些,但也不是全部。” “我想见林师傅。” “不可能,我师傅连我都不见,我说过多少次了。” “门越,这样你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我是在救人,你们永远也不可能理解,你们都是为自己活着,自私,而我却为救而活着。” 夏春知道,她是说服不了门越的,这个人这么多年来,就是在做这件事,做得阴风四起的。 夏春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件事,门越看来是要穷其一生,也要把这件事做好,做成了。 夏春突然说。 “你师傅,女人,流泪的眼睛,上百只的眼睛。” 夏春说看到画的内容,但是,第五幅画是师傅的眼睛,她没说,然后看着门越的反应。 门越愣了一下,半天才说。 “谢谢。” 门越显得有点奇怪,一直在想着,半天才说。 “你能画下来吗?” “我不会画。” 夏春不想画,那些诡异的东西让她本来就不安,她突然说出来的,看看门越到底什么反应,看来这画里面是隐藏着什么,如果全部看完了,就会知道,门越想做的是什么了。 那天,夏春回家看画,童雪坐在那儿玩电脑。 “童雪你说你烦人不,天天就泡在我这儿。” “你烦我了是吧?” “有点,你影响到我生活了。” “你干你的事,我干我的,最多我就交点伙食费。” “童雪,你是真烦人。” 童雪站起为,搂住夏春的脖子说。 “我姐最好的,不会赶我走的。” 说完还亲了一下。 “你一边玩去。” 夏春把画挂出来,躺在那儿看,十三幅画,相同的眼睛,不同的表情,从眼睛里可以看出来,分析出来,这个人当时是什么表情。 笑着,哭着,木纳,呆滞,阴笑,大笑,大哭…… 这让夏春琢磨不明白,这眼睛现在熟悉的,看了很久了,可是就这眼睛,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是陌生的眼睛,这又是谁的眼睛呢? 夏春想着,童雪玩高兴了,跳起来,夏春瞪了她一眼。 夏春还是没有能看到第六幅的内容。她非常的想看到,突然就想看,可是竟然看不到,不知道为什么。 上班,门越依然在进行着自己 的事情,对于阴道的事情,夏春还是害怕的,那么来讲,谁走进去,都不是好玩的,整个火葬场的人都紧张。但是,谁都不站出来说什么,每天都匆匆的,远离这个地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只有门越,不一定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老阎头也是很久没露面了,这个人的存在,似乎并不重要,来和不来的,没人太注意,只有和他扯上关系的人,门越,夏春,会在意的。 老阎头一段没露面,到是让夏春不安知道,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或许说,放弃了,那个盒子没有了。 但是,夏春感觉,这一切并没有结束,或者说是刚刚开始。 门越这么弄,馆长是气坏了。但是,馆长似乎拿门越是没招,竟然下面再也没有什么动作了。 刘玉失踪了,这是谁都有想到的事情,她两天没来上班,也没有回家,馆长才毛了,这事不太好办,警察也来调查了。但是对于取证的时候,得到的什么阴道,也许进了阴道,警察是不会相信的,他们因为,这就是在开玩笑一样。当然,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刘玉的丈夫和女儿一直在馆长办公室,他们相信,刘玉还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她就没有离开过。 可是,刘玉确实在这里没有,所有的地方都找翻了, 警察来的第二天,门越竟然也失踪了,警察都有点发蒙,只能是胡乱的猜测,分析,因为没有一点线索,他们不相信有什么阴道,阳关大道到是有,不走走阴道,没有这个道理,不管馆长怎么解释,他们只是摇头。 那些细小的黑点,依然还在,但是警察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 馆长来办公室,夏春和童雪刚干完活,坐在那儿休息。 “夏春,一会儿你跟我去你师傅家。” 馆长说完就走了,夏春想,这又是找师傅来解决这件事,可是他不知道师傅净手了吗?火葬场这个地方都不来了,更不可能管那些什么这些事了。 夏春提前给舜翠灵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 “这事你别管,你现在离就开火葬场。” 夏春开着车就走了,回家,童雪说。 “这馆长真有意思,总是为自己考虑,师傅都帮过他一次了。” “这些事我们都说不清楚,也不要说,管好自己,别走进了阴道去。” “我想休息,等这个风头过了再去上班。” “把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想累死我?” “嘻嘻,我到是没想到这点,门越失踪了,就我们两个化妆师了,你说化妆师这么少呢?” “谁都不愿意干,我想当初你来的时候,也是冲着这儿的工资高才来的。” “那肯定是了,我也想了小半年,想想当初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大的胆子。” “无知者无胃。” 夏春看画,依然是看不出来,这让她有点心烦。馆长打电话来。 “你怎么走了?” “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找师傅,我知道你是什么事,再说,我师傅净手了,你也最好别再去害我师傅了。” 馆长没说什么,挂了电话,他真是无话可说了。但是,不舜翠灵,他真的就没人可找了。 其实,他想到一个人,就是老阎头,可是老阎头跟门越的关系是对立的,虽然跟自己的关系不一般,可是不一定帮着门越。 馆长最终还是找到了老阎头,老头子精神特好。 “你帮我把刘玉找到。” 尽管馆长没提门越,老阎头也是立刻摇了头。 “你就当帮我,刘玉的家人就在我办公室里不走。” “这个帮恐怕我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给你指引一道路,之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老阎头和馆长去了火葬场,在大烟囱的下面,老阎头站住了。 “这儿就是一条阴道,夜里十点,这儿可以过去,但是从什么地方回来,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进去,到底能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和门越,刘玉走的是不是一条路,这我也不知道。” 馆长紧锁着眉头,他断然是不会进去的,他根本就对这样的事情感觉到可怕,而且一点也不了解。 馆长想到了夏春,因为老阎头提到了夏春是双阴,最适合的人。但是,馆长还是犹豫了,一个女孩子,别再弄出什么事来,那样就是乱上加乱了。可是,不找夏春,还找谁?臧斌斌是十阳,这事应该不能怕,可是他的腿还没好利索,得到十二月份才能上班,显然不行。 老阎头走了,馆长蹲在那儿抽烟,他不知道怎么办好。警察已经走了,在这儿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第二天,馆长进了夏春的办公室。 “这事我得跟你谈谈,现在只有你可以办到。” “什么事?” “我找到阴道,但是没有能进去,只有你。” “馆长,我师姐也刚来不久,我想你不想让她也出事吧?” “你去干活去。” 馆长瞪了童雪一眼,她出去进了化妆室。 “这事我真的不行,我来这儿也没有多久,对什么阴道,阳道的更本就不明白,所以说,我不能去。” 夏春想,如果自己真的出了问题,那么到师傅肯定就来破了规矩,那到底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师傅说过,那将是万劫不复。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五章 阴火 夏春万万没有想到,馆长竟然让她去进阴道,他找到入阴的道儿,那么说,肯定是老阎头告诉的,她真的是不敢进去,她也没有这个打算。 馆长失望的走了,化妆的时候,童雪说。 “馆长真好意思,这不是变相的害人吗?” “他大概也是没办法了,老阎头肯定是没帮着他,你说他还找谁?” “找谁也不能找你。” 童雪生气了。 中午工作结束,她们出来,馆长被刘玉的家属扯来扯去的,还被煸了嘴巴子,这事真是难办了。 这样大的事,报到了上面,主管领导来了,找到了夏春。 “夏春,这事你能帮着就帮着,这儿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到也没少发生过,可是一次失踪了两个人,而且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这样的事故,市里也火了。” “我什么都不懂,我真的帮不上。” “夏春,我知道,你来不久,但是,很多人都说只有你能办。” “那是别人说,我对自己还是了解的,这事肯定不行,你想想其它的人,除了我,在这儿比我呆得久的人多了,懂得更多了,不要总盯着我,我是不是办的。” 这个副局长相当的生气,夏春没给面子,这个面子夏春是没法给的,给了面子,也许自己就永远的消失了,师傅跟着也扯进来,那肯定是不行。 副局长走后,童雪说。 “对,就是不去,这玩命的事,谁去?一天都想什么呢?我看最应该去的就是馆长,当初门越弄那些黑点了来,找什么阴道,就应该把他弄走,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童雪,这段时间你不要多说话,尤其是这件事,都在火头上,弄不好你就成了火头军了。” “噢。” 她们两个出来,上车就走了,对于这件事,夏春是想的不敢帮着,自己一点也不明白,夏春想想,去了臧斌斌家。 臧斌斌自己能下地了,拄着拐。 “夏春,童雪,坐。” 两个人做下了,夏春说。 “今天一个是来看看你,一个是想问你点事。” “说,不管什么事,在我这儿都说可以告诉你们。” “就是阴道的事。” 臧斌斌一听就闭上嘴了,半天说。 “呵呵,这事我到是听说了,他们走了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就像人不走正道儿一样。”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臧斌斌还是犹豫了半天,叹了口气说。 “那我就告诉你们,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都很清楚,门越进阴道是为找什么东西,或者说,从阴道进漆门那里,他想进漆门,只有这么一条道儿,至于找什么,那肯定是跟他师傅有关,再有就是关于阴道的事,门越弄了那么多黑点,那黑点是对顶十三的点,对顶的位置就是阴道,对顶的位置有十三个,就是有十三个阴道,不是每一个阴道都可以进去的,有的就是万劫不复的路,这是最危险的,门越早就找到了,就是在犹豫着,最后进去了,刘玉有可能是误入,也有可以有是和门越有着什么交易。” “那阴道怎么才能找到?” “你我都看不到,有鬼眼的人,鬼眼也叫阴眼,有这样眼睛的人才能看到,门越和老阎头。我也能找到,但是看不到,我用的办法就相对来讲,笨了一些。” “进了阴道会怎么样?” “十三条阴道,都不相同,通往的地方也不同,地狱,灰界,红界,反正是分成十三个界,界也是狱。” “那上次我们进去的是灰界了?” “对,你很聪明,满世界的都是灰色的。” “那你万全可以进去找到刘玉和门越。” “不可能,我只进过灰界,这儿是最安全的,其它的地方我没进去,我也不可能进去,也许进去就永远的消失了,就像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消失,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 “虫洞,是不是这个概念。” “异曲同工,但是虫洞是阳界的几个分层。” 夏春的汗都下来了。 “你别想着帮馆长,你根本就不行,在这方面你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没人指引,你就迷路的,所以说,你千万不能去,你师傅净手了,那更不可来了,最适合的人选就是老阎头,这老家伙水深着呢!可是他和门越一直就对头,他不可能帮着门越的。” 臧斌斌说完了,看着夏春。 “那我明白了。” “都知道了,是不是请我吃顿饭?” “那没问题,童雪,你扶着上车。” “你好了后,再吃不行呀?” “不行,这饭是吃一顿少一顿。” 童雪扶着臧斌斌上车,进饭店吃饭,喝酒,臧斌斌不管那些,跟着喝。 “你的腿。” “没事,死不了,人活着就是罪和受一起来的,遭罪,享受。” 夏春看了一眼童雪。 “童雪,你身上真味。” 臧斌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童雪就急了。 “闭上你的臭嘴,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根本就可能,除非你不烧人了。” “不可能,不烧人,我烧什么?我爱这份职务,太神圣了,我也喜欢这里的工资。” 童雪捂着脸,不说话。 夏春看了摇头,左强打电话,她就让左强过来了。 介绍一下,坐下来一起吃,左强问。 “你们那儿出了点事,说失踪了两个人。” “对,很正常,每天都有失踪的人,只是在那儿让人想得更多一点罢了。” 夏春接过话来,怕童雪胡乱的说。 吃过饭,夏春和左强去看电影了。 左强没再提那件事,到是提到了父母见面的事,夏春愣了一下。 “是不是快了点?” “也是,那就等过一段时间,我有可能会提营长,副营长。” “那真不错,恭喜你了。” 那天,左强拉着夏春的手,左强的手是那么的热,温暖,让夏春感觉到特别的感觉。 第二天上班,夏春看到馆长带着一个人,在烟囱那边呆着,她就知道,馆长有可能是请了别人来进阴道,这关系是绝对的不一般。 她们准备去化妆室的时候,馆长进来了。 “夏春,我请了一个其它的地方的化妆师,但是没把握,而且我开出的条件是,或者说是上面开出的条件是,在这儿当副馆长,我也担心,这个人底气不足,你想好了没有,如果可以,我让你当这个副馆长。” “馆长,你给我市长我也不可能去的。” 夏春很冷,这简直就是害人的事情,那个化妆师也是要官不要命了。 两个人进化妆室,刚干完一个活儿,外面就乱套了。 “出事了。” 夏春和童雪跑出去,大烟囱那边,不少人,她们过去,不禁的叫了一声,旁边躺着一个人,黑黑的只有半米长了,馆长呆在那儿,很久,老阎头才出现,把那个人盖上后,把人都赶走了。 警察来了,然后又走了,上面的领导来了,然后又走了,尸体也送进了冷室里。 馆长一直没露面,她们回去,夏春就给臧斌斌打了电话。 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我听说了,那是阴火焚尸,全黑的,那个化妆师我认识,通点路,但是根本就胡扯的事,他们选的时间不对不说,选的位置也不对。” “你好象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只是听说,分析的,这回没事了,阴火一出,十三个顶点的阴道都消失了。” “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领导办,跟你没关系。” 臧斌斌挂了电话,馆长真的去找舜翠灵的。 “舜师傅,这事你不出马,看来就更麻烦了,这件事处理完,我也调到其它的地方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我净手了,这点你很清楚的,你就不应该来。” “对不起,舜师傅,我不是让你出马,而且想让夏春。” “她一个毛头丫头,根本就不可能,你那边有人,老阎头,他处理这事,应该量点问题都没有,你偏偏就找别人。” “可是,老阎头和门越一直是对头,不肯帮着。” “那可是你的事了,我和夏春都不可能的。” 馆长出来,就直接找老阎头。 “老阎,我们关系怎么样?我对你怎么样?” “你不用说,我自己,你是想让我帮你,我不会的,最多我就不干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 “对不起,有些事是不能说的,你想知道,自己去想。” 老阎头竟然来了脾气,原来他是不敢的,看来这件事真是麻烦了。 馆长这件事并没有处理完,直接就调走了,说调到文化局下属的一个什么工厂去了。 新来的馆长是第四天上任的,伯刚,上任就开会,开了一下午,讲得是乱七八糟的,东一下西一下的,没有一个重点,完事后,到底讲的是什么,童雪说。 “不知道,没听明白。” 两个人上车找地方吃饭,童雪说。 “看来以后我们的日子就有罪受了,让我们全天的班,五点下班,那没事的时候,干什么?” “你别乱说话,新官上任三把火,最容易烧的就是新来的,没势力,没关系。” “噢。” 老阎头首当其冲的被赶走了,一个临时工,还总不上班,拿工资,看来这个馆长说话说不明白,第一件事办得让人看着还挺舒服的。 下午,童雪玩手机,夏春看书,馆长就进来了。 “你们两个工作时间干什么呢?” “工作完事了,没事了,我们不能坐着大眼瞪小眼吧?” “打扫卫生,你们办公室里面五米都归你们两个,收拾得干净点。” “有打扫卫生的。” “临时工,我们这儿以后是不会用的,国家给你们开那么多钱,就这么养着你们吗?” 两个收拾卫生,童雪就小声骂馆长。 这里的人都在收拾卫生,新去骨灰楼的是原来办公室的一个办事员,没办法,不去都不行。 大家都慢慢的干着,靠时间。 第二天,臧斌斌竟然上班了,拄着拐。 “你怎么来了?” “伯馆长说了,我再不来,就扣我的所有工资,因为我是自己开车掉河里去的。” “你就心疼那点钱?” “我看不是钱的事,容易把我开除。” “不可能。” “伯馆长你是不了结,干事没屁眼子,我知道这个人。” 臧斌斌回自己的办公室,反正不能干活,就坐着。 夏春想,这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六章 黑针 这个伯刚对这儿的工作并不熟悉,不过处处抓得紧,除了搞卫生 就是学习,每周三五,一定要学习,他就讲话,长篇大论的,弄得夏春十分的不舒服,还提到了什么不务正业,有空就钻研究一下业务,还什么诗,那不是你的本职工作…… 反正是想到什么地方说什么,门越和刘玉还没有消息,刘玉家属不来了,怎么处理的,不知道。 伯刚折腾了一气,自己大概新鲜劲也过了,就不折腾了。但是,时间还是早七点上班,晚五点下班,有人提过意见,可是没用。 这件事弄得大家都有意见,下午本来就没事了,就在这么闲靠着。 臧斌斌往夏春那儿跑了几次,都记馆长给抓住了,一次就是二百块钱。 以后大家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呆着。 那天夏春和童雪正化妆,馆长踢是来的,“咣”的一声,把两个人吓得一哆嗦。 “来检查工作。” “你没长手?” 夏春火了。 馆长一愣。 “这儿多脏,我用脚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门是用来开的,怎么开,开了就行。” 伯馆长转了一圈说。 “那走廊对面的墙和外面有距离,应该是一个房间,不利用起来,不是浪费了吗?” “我不知道。” 夏春不理他,忙着手里的活儿。 也是活该伯馆长倒霉,对这儿的很多规矩不懂,他这样,也没有人愿意告诉他,恨不得早点出事。 最容易出来的就是化妆室,骨灰炉,骨灰楼。 伯馆长挺生气,从另一道门出去了,出是用脚“咣”的一声。 伯馆长走出去,竟然没有从这个门回来,而是直接出去了。 “这小子要倒霉了。” “从这门进,那门出,竟然直接出去了,师傅说过,这是走通儿,通儿,通阴气的门,我从来没敢这么走过,除了臧斌斌没人干。” 童雪说。 “恐怕是要倒霉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小命就没了。” “师姐,你说臧斌斌怎么就可以呢?” “十阳。” “十阳?师傅似乎说过。” 两个人闲聊着,一直快到一点才完事,门越一失踪了,这活儿就都得干。 她们出来,进办公室,吃饭,刚吃饭,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她们两个出来,看到伯馆长被抬上了救护车。 “姐,这也太快了吧?” “也许是赶巧了。” 伯馆长被拉走了,这儿像过年一样,人立刻跟一阵风一样,没人了。 谁愿意在这儿呆着呢?这个活儿从火葬场有的时候,就是干完活回家,除非有特殊的情况。 夏春和左强逛大街,童雪就跟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姐,姐……” “怎么了?” “我烦死了。” “那你回家。” 童雪回家,夏春晚上九点多才回来。 “姐,你说馆长会不会死?” “不知道。” 第二天上班,就听说了,伯馆长下肢不会动了,转到了省城去了。 “姐,下一个馆长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知道,反正就是干活,不管那些。” 又一个馆长来了,老头子,五十多岁了,头发全白了,童雪管着叫白老头。 白老头没有开会,只是每天转一圈,跟每一个人笑着打一个招呼,话很少。 时间又恢复了,半天。 那天,臧斌斌突然打来电话。 “夏春,我看到了门越。” “谁?” “门越,在古门那儿,锁阳城门楼子那儿。” “你确定?” “是,我在车里和朋友去吃饭。” 夏春的汗就下来了,这真是奇怪的事情,门越出来了,回来了,没事? 第二天上班,刚换上衣服出来,骨灰楼的那个新去的管理员,尖叫着跑出来,那简直就是疯了一样,摔了几次,看来腿是软得不行了。 这尖叫声太吓人的,在火葬场的家属就往这边看,弄得紧张得要命。 白老头出来了,不急不忙的,那个人跑到白老头那儿说了什么,白老头也愣了一会儿,带着两个人去了骨灰楼。 他们半天才出来,后面跟着刘玉,童雪一下捂住了嘴。 “刘玉?” 后来,听人说,刘玉那天就坐在那儿织毛衣,那个替刘玉的人进去,一看,当时就尿了。刘玉自己说的,从来没有离开这个地方,每天都在上班,自己没有失踪。 这事谁遇到谁尿,刘玉又开始上班了,不过谁都躲着刘玉,这简直就是太奇怪的事情了。 门越几天后,也上班了,进化妆室化妆,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夏春看门越,并没有什么变化。 夏春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么一个结局,这个白老头似乎一切都是以息事宁人为主,不多说话。 臧斌斌又回家养着去了。 夏春实在是理解不了,去臧斌斌那儿问这件事。 “很简单,出来了,我想他们是一起进去的,合作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找到了什么,这就不知道了,得问门越,或者是刘玉。” 夏克从臧斌斌那儿回来,就是觉得这件挺怪,会不会对师傅不利呢?师傅虽然退了,可是很多事并没有和师傅断了。 一直到十一月份,下了一场大雪,那天夏春和童雪正在化妆,门开了,竟然是老阎头进来了,夏春和童雪吓一跳。 “老死头子,你干什么?” 老阎头没生气,竟然笑着,那笑太邪恶了,让我发毛。 “夏春,你和臧斌斌那小混蛋把那角盒给你师傅了,我想,那不是你师傅的东西,而是我的,你跟你师傅要回来,给我。” “你有病吧?” 童雪说。夏春就琢磨着,这根本就不可能,老阎头没有那么白痴。 老阎头在得到“不可能”的回答后就走了。 夏春就觉得这老阎头已经不在这儿了,突然回来,还说了这么不靠谱的事,有可能就是有问题了。 “童雪,你在这儿先干着我, 出去打一个电话。” 夏春给臧斌斌打得电话,把事情一说。 “你等着,我过去。” “你腿能行吗?” “基本上没事了,明天我就上班了。” 臧斌斌过来了,虽然没拄拐,但是还有点瘸。 臧斌斌是从后门进来了,进来了就坐到椅子上。 “这老死头子吓死我们了。” “别说话。” 臧斌斌看了半天问。 “老阎头在什么位置了?” “就门口那儿,就一直站在那儿,没动。” 臧斌斌就站起来了,走到门那儿,看了半天,说。 “这老头子太阴了,看来他是非要拿那角盒不可了。” 臧斌斌在那儿抠了半天,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看看,黑针,用黑铁做的,扎到这门上,你们每天进去的,如果赶到十三这个数,像十三分钟,十三点,你们就走进另一个地方去了,而且只有老阎头,把针拿下来,你们才能出来,这个针黑色的,细小,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也找不到。” 夏春的冷汗就下来了。 “怎么办?” “这事你们谁都别往外说,明天你们从后门走。” “后门不能走。” “我带你们出去,车就在后门的门口,其它的事我安排。” 臧斌斌拿着黑针就走了。 童雪说。 “姐,这老死头子太阴损了,如果不是你发觉不对,我们就消失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第二天,她们从后门上了臧斌斌的车,藏在了车里,出去了,车出了市,进了一个村子。 “这是我三姨家,就在这儿呆着,保持着电话联系,我让你们像是失踪一样,老阎头就会去威胁你们的师傅,我会告诉你们的师傅雨真的情况,让老阎头把保守了一辈子的秘密说出来。” “秘密?” “对,老阎头一直在做着什么,这点很清楚的。但是,谁都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臧斌斌走了,童雪说。 “在这儿挺好的,热炕头,还有好吃的。” 夏春可没这个心思,老阎头突然跳出来,那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门越刘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一直没人知道。 臧斌斌第二天打来电话说。 “老阎头提出条件来了,你师傅把角盒给他,他就救你们出来,你师傅也说了,告诉他这一辈子就呆在这儿,到底要干什么?这事绷着呢?” “我们怎么办?” “三天内,你们不出来,也许你们就会彻底的消失了,你们消失了,你们的师傅就不会放过老阎头,老阎头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师傅真的打算把这个盒子给老阎头?” “不可能,弄了一个假的,你师傅早就弄好了,以防不测。” 夏春想,老阎头的秘密大概就是门越的秘密,这个秘密肯定是和眼睛有关系,这真是奇怪了,眼睛有什么事情,那么多的眼睛。 快第三天了,臧斌斌说。 “老阎头打死不说,你师傅也不给,往下看,老阎头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让你们出来。” 夏春怕这事闹大了,师傅扯进来,就给师傅打了电话。 “放心,我会再搅进去了,除非是你有事了。” 夏春摇头。 臧斌斌是第三天来的,把她们回去上班,在车上,臧斌斌说。 “老阎头跑了,因为他找不到那根针了,怕你师傅弄死他,你们回去上班,老阎头肯定会知道的,知道你们没事出来了,对你师傅就更害怕了,以后不是惹急了,就再也不敢找你师傅了。” 老阎头果然是再也没露面。 三十的那天,化完妆,童雪回家了,夏春回家,准备吃年饭,门越竟然打来电话。 “夏春,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滚。” 夏春特别的生气,大三十的,你还不闲着,这不是纯有病吗? 夏春吃过,陪着父母看电视,聊天。 第二天,她去师傅家看师傅,童雪也在,但是谁都没提那事,师傅给做了很多菜。 天黑后,夏春回家,门越竟然在家里。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伯父和伯母。” 夏春心里是烦得很。 “没其它事,走吧!” “我想说那事。” “用不着。” 夏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门越就进办公室来。 “门越,那件事我不想听。” “其实,你应该听的,师傅有关。” 夏春犹豫了下说。 “那说快点说。” “其实,你师傅拿着那个盒子一点用也没有,我们可以做一交易,我把秘密告诉你师傅,我要那个盒子。” “不可能,走吧!” “这事我想往好里发展,既然不想,那我也没招儿了,别以后我弄不到那个盒子。” 门越说完走了,夏春就感觉到了不安。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七章 上染 夏春打电话提醒了师傅。 臧斌斌这些天也没有过来,烧完人就跑。 这到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谁也没有想到,师傅的那个角盒竟然真的就丢了,放在家里就丢了,找不到,家里没有进任何失。 这是师傅打电话说的,听话没有听出来,师傅是激动,紧张 ,害怕,似乎还那么平静,这就是师傅的特点。 臧斌斌跑来了,把夏春叫出去。 “夏春,你有过这种情况没?就是你的东西明明的就放在了家里,你记得也很清楚,然后就找不到了,怎么都找不到。” “有过两次,也许是我真的记错了。” “那不是,你师傅的盒子丢了,就是这样丢的,现在那个盒子在门越的手里。” “怎么可能呢?除非我师傅给他。” “这小子玩了一个阴阳分离,看来是真玩命了。” “阴阳分离?” “就是像我们所说的分身术,现实生活中根本就没有,那是魔术,可是阴阳可分,这是自然的一个道理,门越分阴去偷了盒子,你师傅当时不在家里,这小子胆子真大,看来也是急了,分阴去偷,如果你师傅突然回来,就能感觉到,打阴,那么门越就是半个人了,只有阳气,不久就会死,阴阳是调合想生的。” “他这么玩命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夏春没有料到,门越玩了这么一招。 “不过这小子是不长眼,偷走了假的,你师傅早就防着了,分阴之术,那个真盒子如果你门越真的拿了,恐怕他再也没有阴阳相合的机会了。” “那假盒子他知道吗?” “不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也是一样的,只是没用。” “会怎么样?” “只能是看,不知道会怎么样,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夏春真是奇怪了,这个门越玩命也要拿盒子。 夏春回家,晚上看那些画,直到看到半夜一点,第六幅画就出来了,竟然是那个六角的盒子,这个盒子她看过,不同的就是,盒子是透明的,她拿到的盒子不是透明的,可是这个是,画的是透明的,大概是这样画的,盒子里有一件东西,包着,不知道那是什么,看不出来,当初她就后悔没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夏春睡着了,早晨起来,她去上班,直接进了臧斌斌的办公室。 “那盒子里是什么,包着的是什么?” 臧斌斌一愣,拉着夏春出来了。 “什么包着什么?” “六角盒子里包着的是什么?” “那个盒子是我们拿到手的,可是我们是打不开的,这你也知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包着的?” “我猜的。” 臧斌斌就怀疑了。 “这个我们不需要知道,没有什么意义。你也别问了,以后也别提了。” 夏春回办公室,童雪说。 “门越来了,得意的样子。” “什么事?” “没说,看你没再说走了。” 夏春和童雪进化妆,白老头进来了。 “那个阴火烧的尸体,今天处理,这个有难度,家属要求恢复原来的样子。” 夏春一愣,她心想,怎么再处理?烧成那样子,恐怕太难处理了。 “这个……” “三天时间,这是工作,辛苦你们了,我会给你们加奖金的,而且家属也表示了,会给你们辛苦费的。” 白老头走了,门越就进来了。 “夏春,我拿到盒子了,怎么样?” “那有什么意思吗?” “没有,不过我提醒你一下,那阴火烧的尸体,你可千万不能碰,我这好心。” 门越提醒她这事干什么呢?这真是奇怪的事情,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这小子会这么好心吗?真不知道。 夏春也觉得这件事怪怪的,她和童雪中午出来,她给臧斌斌打了电话,约他出来。 两个人在海圣楼那阴仄的包间里。 “你们怎么喜欢这个地方?” “夏春,这是属于我们的一块地方,人都有自己最适合的地方,你会慢慢的喜欢上这里的。” 夏春到是,觉得这里似乎更适合自己呆在这儿。 “对了,那阴火烧的尸体,白老头让我来化妆。” 臧斌斌明显的一愣,半天才说。 “怎么还没处理呢?” “我也不知道。” “烧成那样了,直接弄到山上烧掉就完事了,找个骨灰盒装上,埋到背阴的地方就完事了。” “让我化妆,那你就得烧。” “不可能烧的,阴火烧的尸体,不能烧,容易出事的。” “也什么事?” “不知道,反正我师傅告诉过我,不能烧,烧了就出事。” “那我化妆呢?” “不能化这个妆,给多少钱都不化,或者说,这事是门越引起来的,让门越化妆最合适。” “今天门越跟我说了,那妆不能化,可是没说原因。” “确实是不能化,全身都是阴气,没有阳气,晚上,你跟我去,让你看看为什么不能化这个妆。” “我想问问我师傅。” “不用了,我告诉你就行了,你师傅不愿意听到这事。” 夏春晚上十点到的火场葬,臧斌斌和看门的老头喝酒呢!看样子是来了很长时间了。 臧斌斌看夏春进来了,说。 “最后一口。” 臧斌斌干了,就和夏春去了停尸间。 “几号冷室。” “十三号。” “我估计就是那个,那个十三号,基本常年是空着的。” 拉开冷室的门,尸体上竟然蒙着的是黑布。 “怎么会是黑布。” “不是黑布,白布,这是阴气上染了。” 臧斌斌进去,从兜里拿出一根小棍把黑单子挑开,尸体黑得吓人,黑身下面全都染黑了。 “看到了吧,如果你化妆,肯定要上手,这个妆化完了,你的手就是全黑的了,阴气所染,没有个三年都下不去,所以你不能化,而且阴气侵体之后,你将会遇到奇奇怪怪的事,让你都承受不了,所以说,不能化这个妆。” “那怎么办?” “怎么办?” “简单,拒绝,化妆师有权利拒绝不化的妆,这是我们规矩。” 夏春到是第一次知道。 第二天,白老头又来了,问。 “什么时候化妆?” “对不起,那个妆我不能化,你找其它的人吧?” “这是你的工作,你没有权利拒绝的。” “可是规矩是有的。” “规矩不是合同,你必须化这个妆。” “如果我不化呢?” “那就回家反省。” “没问题。” 夏春把化妆箱收拾好的,就走了,白老头气得要跳脚,童雪没动。 “你来。” “馆长,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还没出徒呢!化普通的妆还行,不如你找门越,这事也是他引起来的,这是他最应该做的。” 白老头走了,童雪自己忙到下午快两点了,出来,夏春没走,拉着她去吃饭。 “姐,为什么不化呢?白老头还给钱,家属也给钱。” “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春不想解释,不想说。 “明天我就我一个人干活了,真没意思。” “慢慢干,干不完就找馆长,说干不完,没招。” “那肯定的,我让他把你赶回家反省,我这回让他也反省一下。” 第二天,夏春真没去上班,童雪上班,白老头进了办公室。 “你给夏春打电话,让她上班,那个活门越同意干了。” 童雪一愣,然后说。 “这个电话我不能打,你让人家回家的,你不打?你说让人家来,就来,让人家走就走,你就是馆长,夏春也是人呀!” “你小姑娘话到不少。” 白老头打了电话,夏春没接,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最多就是开除,反正也不想干了,再干下去就把命搭里去了。 白老头竟然亲自来了,给道歉,夏春是没招儿了。 第二天上班,童雪说。 “门越今天开妆,就那个阴火烧的尸体,馆长交待了,门越今天就干这么一个活儿,其它的活儿不干,让我们干。” 夏春昨天就听馆长说了,她挺奇怪了,门越提醒她,他到是干上了,这真是奇怪了。门越的手法,肯定不行,但是,不管怎么样,好坏的弄上,总不比弄强。 夏春和童雪一点多从化妆室出来,门越那边还没完事。 “姐,你说他能行吗?听师傅说,手法特差。” “管那些干什么?” 两个回家,臧斌斌打电话来 “明天那阴火尸烧,我请假了,明天你们千万别靠近炉子那边,在房间里呆着,化妆室。” “没那么严重吧?” “你听放就行了。” 夏春就发毛,臧斌斌不说是什么,大概他也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第二天上班,两个人就紧张,阴火尸是在十点烧。 夏春化妆时走神,童雪说。 “姐,线系反了。” “噢。” “你有什么事?” “一会儿你就跟着我,别乱跑。” 童雪也发毛,她大概没怎么看到夏春会这样魂不过舍的。 十点过了十几分钟,就听到一声巨响,整个化妆室都摇了一下。 “完了,出来了。” 童雪往外跑,夏春叫住了她。 “等会,把活干完。” 两个把活儿干完了,才出去,120,119,110都来了,夏春往炉子那边看,房顶就冲开了,两个火化工被抬出来,看样子是炸得不轻,怎么就会炸了呢? 其它的到是没事,臧斌斌来了,把备用炉启动了,备用炉在这个炉的西面,有十年都不用了,是老炉。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一切才平息了,火化两点半才结束。 白老头让所有的人留下来,开会了,第一次开会。 就对这次事故,分析原因,炉是刚清的,操作上也没有问题,只是开了一个无头的会。 一个火化工死了,另一个轻伤,几天就上班了。 对于发生的这事,臧斌斌没说,夏春问,他只是摇头。 炸掉的炉,重新买最先进的炉,房子也重用钢架来建的。 门越带着手套,整天的,原来从来不带。 一直到四月份,新炉启动了,老炉又关掉了。 臧斌斌还和原来一样,没事就往夏春那边跑,给两个人买点这个,买点那个的。 童雪还是那样子,就是不和臧斌斌搞对像。 那天,门越似乎是忘记了带手套,从化妆室出来,两只手黑黑的,把夏春吓了一跳,门越似乎发现了,转身回去了,带着手套出来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八章 灵魂预知 门越为什么要这么干,这让夏春理解不了。 臧斌斌说。 “门越肯定是知道六度盒子是假的了,他再想弄到盒子,就得想其它的办法,可是凭能力肯定就是不行,这阴染手之后,我说可,可以遇到很多奇怪的事情,就是我们正常人所遇不到的,这里面就会有很多东西。” “上次他和刘玉进了阴道,是去找什么东西,可以是无功而返了。” “肯定是。” 夏春回家,再次看画,就是看不出来,最奇怪的就是那盒子子又发出了“叽叽”的声音出来,不停的,夏春把骨盒子拿出来,把碗拿出来,摆上。 声音停下来了,她奇怪了,怎么会发出声音来呢! 夏春给臧斌斌打电话。 “那骨盒子又发出声音来,有一段日子没发出来了。” “那是你的东西,也许在说着什么,也许你能听懂。” “扯,我怎么能听懂?” “其实,每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语言,就像我们交流一样,都会有交流的,你细心的听,或者是能听到。” “你没事总吓我。” “我说得是真的,其实,我是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对了,童雪也不喜欢我,你帮我劝劝。” “我没少劝了,可是你家赚你烧死人,不如你再找一份工作。” “我干得挺好的,为什么?为了爱情吗?” “对呀!” “不可能,如果在五年前我会的,现在不会,我喜欢这份工作。” 夏春心想,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工作,臧斌斌这样说,也是挺奇怪的事情,里面肯定有事。 老阎头竟然在她家小区着转,让夏春心里发毛,这个老头子太阴险了。 老阎头转了一会儿,就消失了,不知道他来这儿干什么。 宗明竟然给她打电话。 “夏春,没事到海圣楼来,请你吃饭,也跟你说点事。” 夏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这儿晚上就没有人了,大厅漆黑一片,一个看门的老头过来说。 “跟我走吧!” 老头还着夏春左拐右拐的,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她从来没过来。 进去,宗明坐在那儿,老头把门关上走了,房间里挂着十几幅画儿,诡异的画儿。 “夏春,会吧!” 桌子上的菜并不多,但是都十分的精致。 夏春喝了一口红酒,点头说。 “非常的不错,正常的七九年红酒。” “夏春还挺厉害的。” “总喝,就喝出来了。” “夏春,一个是请你吃饭,另一件事就是想跟你说,愈博想求你办件事。” “什么事?” “去小楼拿一幅儿,在第二个房间。” 夏春一愣,愈博突然求自己,让她去小楼拿画儿?小楼,那个小楼有段时间没出现了。 “拿什么画儿?” “什么画儿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可以拿到。” “宗哥,真不好意思,那小楼太诡异了,我怕是去不了。” “其实,我也不想太劝你,那小楼愈博跟我说过,有人说是存在的,可是他一次没有看到过,我也没有看到过,我甚至根本就不相信。” “那小楼原来是存在的,后来就没有了,那愈馆长怎么不来呢?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按理说,我应该答应他的,可是我是真的害怕。” “你的意思是说,那小楼真的存在?” 夏春犹豫了一下,点头。 “那真可怕,这真是奇怪了,门越最近还好吗?” “你和门越很熟悉吗?” “原来我们一起画画的,本来他比我画得好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不画了,似乎在干着另一件事,我并不知道,从那以后,我们就很少单独的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他挺好的。” 夏春不想说得太多。 “这件事你也不用表态,你再考虑一下。” 夏春回家,在小区里看到了老阎头,吓了一跳。 她以为老阎头会走过来,谁知道,一闪身没影子了,这也太奇怪了。 夏春知道,看来老阎头是来这儿干什么,不会又是做什么阴险的事情吧? 第二天上班,那一千米的路竟然下雾了,就那儿下,夏春开到那儿,往山上看,小楼竟然出现了,不同的时候,小楼的台阶上摆着无数的棺材,大大小小的,红的,黑的,让夏春差点没撞到栏杆上。 她加速冲过去了,进了办公室,冷汗直冒,那么多棺材,把台阶都摆满了。 关于这小楼,在市志上有记载,她还查过资料,那小楼确实是存在的,跟她看到的是一样的,只是不时的会多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这百年的小楼,真的就诡异的存在着,那个时候也有不少的传说,就市志上记载,小楼曾经是夜 夜的哭声。 这件事让夏春感觉到了更多的是害怕,小楼完全没有那么简单,老阎头一直就冲着这个小楼使劲儿,门越也没闲着,现在愈博又挤进来,拿什么画儿。 童雪进来了。 “姐,你怎么没接我就跑了打电话还的不通,我坐白老头的车进来的,我看到了小楼,白老头说没看到,说我吓唬他。” 对于童雪能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这事她也觉得奇怪,也许是跟自己一样的人吧! 夏春问了童雪的生日,根本不是什么双阴,单阴都不是。 “姐,我明天过生日,你送我什么?” “先不告诉你。” 夏春下午给臧斌斌打电话说。 “童雪过生日,我在生日城给订了一桌,你看看这是一个机会。” “嗯,我琢磨一下。” 夏春给童雪买了一个大娃娃。 “怎么买娃娃呀?我不喜欢,我都多大了。” “你就是一个孩子,以后抱着她睡就行了,别总抱着我。” “切,烦人。” 夏春把左强叫来了,还有几个单位的同事,反正叫别人,别人也不爱来,这到是成了一个独特的小圈子了。 童雪的手机响了。 “小雪,你们到窗户那儿。” 人都到窗户那儿站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夏春看到生日城的下面,摆着一个大大的心,通红的心,还有无数的玫瑰的花儿,臧斌斌单膝跪着,拿着钻戒。 其它的人都尖起来,童雪说。 “真无聊。” 夏春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臧斌斌就不会来点新鲜的,烂招子,童雪见得多了。 突然,夏雪面前出现了画面,童雪单独的走着,在街上,过马路的时候,一台车冲过来,臧斌斌就冲过去,童雪被推开了,臧斌斌倒下了。 “小雪,好好的活着,我爱你 一生,一世……” 这个画面其实只有夏春和童雪看到了,童雪擦了一下眼泪。 “坏小子。” 大家把童雪拉下去,童雪接过了钻戒说。 “我是给你面子,明天还你。” 这天的生日过得感动又快乐。左强总看夏春。 第二天上一班,夏春去臧斌斌的办公室。 “昨天你到是会演戏,如果只有半面的戏,恐怕你就没戏了。” “其实,那不是戏,是要发生的事情,看到的只有你和童雪,我用的是灵魂展示,没人知道。” “要发生的事?” “有些事我是提前可以看到的。” “那有什么办法改变吗?” “要发生的事,总是要发生的,改变不了。” “你死了吗?” “那就看我当天的命运了,如果司机手法好点,就死不了,这是鬼数,命数。” “没有办法了吗?” “这就像规矩一样,我已经破坏了,提前让她知道了,所以没有什么有改变的。” 夏春哭了。 “不用哭,我还不一定死,一个星期后,就那条街,那个时间。” 夏春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化妆手时候,童雪非常的高兴,说个不停,看来她是接受了臧斌斌的爱,可是说不定又要马上分开了。 对于这件事,夏春理解不了。 一个星期,时间太短了。 这几天,臧斌斌和童雪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疯到半夜。 那天,就是第七天,夏春开车去那条街,她要在第一时间,打电话,救臧斌斌,他不能死,他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这无形中有的朋友的情分,或许说,他们之间还有着另一种情分。 夏春开车走神,差点没撞到前面的车,她把车停下,坐在车里,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几钟,事情就发生了。 无法阻止的事情,痛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夏春看到童雪从那边走过来,一个人,竟然会是一个人,再看的时候,后面臧斌斌跟着,似乎两个人生气了。 夏春想下车拦着,手机响了,接了手机,是左强,在马路的对面。 “我看到了你的车。” 夏春下车,左强招手,童雪就像没看到她一样,往那边走,夏春就冲过去,想拦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被推倒了,然后就是“彭”的一声,她看,竟然是臧斌斌,她脑袋乱了,应该是童雪,怎么会是自己呢?童雪回头看,地上全是血,一下就傻眼了,随后就是大哭扑上去。 左强跑过来,把夏春扶起来,就看臧斌斌,打电话,人被拉走了,他们去医院,臧斌斌在抢救。 童雪哭着,不说话。 这事怎么变会瞬间变成了这事呢?夏春没有想明白,救的应该童雪,怎么就成了自己了呢? 她没想明白,那天分明看到的就是童雪被救了。 臧斌斌出来了,医生说,最轻的是植物人了。 童雪就大哭。 这事谁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出得这么奇怪,如果当时不是左强叫自己,不来这个电话,是不是不会改变呢?这一切都得问臧斌斌了。 但是,臧斌斌一直在重症,没有醒来。 夏春有空就去看臧斌斌,童雪几乎是天天在那儿,等待着臧斌斌醒来。 五月中旬,医生让出院了,说人就是植物人了,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 童雪大哭一场后,就不爱和夏春说话了,干完活就走,去臧斌斌那儿也少了,这也正常。 只是夏春感觉到自己太对不起臧斌斌了,好日子刚来,就出了这事,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六月初,夏春干完活儿,童雪先走了,买了新车。 夏春坐在那儿发呆,突然就感觉到有暖暖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手上,可是看不到,她可以感觉得到,那是真的,她一惊,然后就听到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在诉说,她听不清楚,也看不到。 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夏春收拾了一下,就去看师傅,她有一段时间没去看师傅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三十九章 温暖的灵魂 夏春去看师傅,师傅显得老了很多,精神状态也不如从前了。 夏春和师傅闲聊了一会儿就走了,她本想问一些事情,可是看到师傅状态不太好,也就没有再多问。 童雪渐渐的就把臧斌斌忘记了,或者说不想再提起来了,曾经炫耀我钻戒再也没有看到她戴着,也许那是一份伤痛。 童雪也搬回家去住了,再也没有和夏春住在一起过,也许看到夏春就不舒服,毕竟是因为夏春,她到手的幸福仅仅十天时间就消失了,虽然她没有说什么,夏春的心里是非常的不舒服。 左强打过几次电话,夏春都说身体不舒服,而没有去,也许是臧斌斌为了自己。 夏春再次感觉到手上的温暖,一那种声音,她就上心了。臧斌斌说,世界上语言很多,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是有语言的,只是人们没有太去注意,或者说多某个角度来讲,还是无法去破译出来。 夏春听着这种声音,是那样的温柔,似乎听过的一种声音,熟悉的一种声音,调值。 这些天来,夏春就是一直感觉到手是温暖的,而且她发现自己的手热起来,和原来差不多了,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她摸童雪的手,她的手在凉,像自己的当初一样。 那种伏在手上的温暖总是会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听到声音。 夏春慢慢的想着,那种声音似乎总是在重复着,重复着什么。 那天夜里,夏春做了一个梦,告诉她,那种语言是可以听懂的,只要用心,用心去听,也许是无法读出来,但是可以懂的。 夏春醒来,出了一身的汗,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但是,毕竟是梦,夏春也就没有多想。可是这些天来,那种梦总是出现。 夏春去看臧斌讧,他依然是紧闭上双眼,脸色苍白。 夏春坐在那儿,臧斌斌的父母出去,夏春就哭了,握着他的手。 “别哭。” 夏春吓了一跳,屋子里没有其它的人,但是这别哭并不是说出来了,似乎是在脑袋里跳出来的,那绝对是臧斌斌说的。 夏春一下想到了,那种声音,确时是调值不同,似乎在说着什么。 夏春只听到了这么一句,她问臧斌斌,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夏春回家,别哭,这句话,总是在脑海里出现,不停的出现着。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好化妆。 “我爱的是你。” 夏春一激灵,是那种声音的语言,她竟然听懂了,她知道,那是臧斌斌的声音。 夏春化完妆,童雪先走了,自己在办公室里,感受着那温暖,她试着把听到的声音说出来。 “是这种。” 回应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完全的懂这种语言,这是什么语言。 她只是想。 “灵魂,我伏在你的手上,温暖你的手,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是斌斌?” “对。” “你能好起来吗?” 夏春哭了,用灵魂在交流着,竟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灵魂不散,有爱,那就会慢慢的好起来,如果没有爱了,我就聚集不到一起,散了,我的灵魂就消失了。” 夏春一下就大哭起来,她这个时候才现,她爱的是臧斌斌,只是他烧人,这种外在的东西,盖住了爱。 夏春回家,想了很久,给左强 打了电话。 他们见面后,夏春一直没说话,吃饭,喝酒。 “左强,对不起,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 左强当时就傻了,很久才问。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做错了,你可以说,我可以改。”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爱的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 “谁?” “斌斌。” “啊?不是的,是因为他救了你,你才这样的,那不是爱。” “你这么说也可以,臧斌斌需要我照顾,对不起了。” 夏春哭了,走了,左强愣在那儿,傻在那儿,突然的转变,让左强彻底的完蛋了。他已经提到了副营长,本来想告诉夏春的,一起高兴,然后,此刻他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夏春回家,那不知道,这件事做得对还是不对。 “春儿,左强很好,你爱他去吧!灵魂是迟早要散的。” “不,我爱的是你,你能感觉到的。” “可是……” “不用说了。” 夏春捂着脸哭起来,其实,这个选择对于夏春来讲,是那么的艰难,和灵魂生活在一起,那将会是怎么样的生活呢?她能爱到多久呢?她不知道,这爱装不出来,如果假了,灵魂就会慢慢的散去。 夏春第二天下班后,就去了臧斌斌家。 “叔叔,阿姨,斌斌是为了我这样的,我要照顾他,把他接回家。” “孩子,事都出了,斌斌这样,我们最挺痛心的,最初我们也恨过你,可是这是斌斌愿意做的,如果我们恨你,斌斌就会不高兴的,所以我们不恨你,你也不用做什么,你是一个好姑娘,斌斌也总回来念叨你。” “叔叔,阿姨,其实我是爱斌斌的,所以我说,我想接到家里去。” “傻孩子,你们没有结婚,这怎么能行呢?那样不是把你害了吗?你还年轻。” “我想接回去。” “孩子,你想看斌斌,就来看,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但是接回去,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夏春哭了,她知道,臧斌斌的父母是对她不放心。 夏春回家跟父母说。 “我要和臧斌斌结婚。” 这一句话,把夏春的父母一下就给干倒了,不是肉体,是精神。 “你发什么疯?左强跟我们谈了,他现在是副营长,有着大好的前途,你却为臧斌斌把一切都不要了,我们理解,他是为了你,成为了植物人的,你想报达,可是不是用这种方式,我们可以照顾他,给他补偿,经济上的,就是我们把房子卖了都行,结婚这事不行,如果那样,我就去死。” 夏春她爸彻底的是疯了。 夏春回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棚发呆。手又温暖起来。 “春儿,别做傻事了,如果我能活过来,也许要很多年,也许永远也活不来了,这件事不行。” “你别管。” 夏春流着泪,在想着,自己难道是真的为了报达臧斌斌吗?不是,她自己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 夏春没有再提这事,她知道,父母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左强去火葬场找她,她正化妆,没有出去,一直到结束了。 童雪换完衣服就走了。 “夏春,这事你得考虑清楚了。” “对,我考虑清楚了。” “那好,也许你是一时糊涂,我可以等你,等到你明白了。” “左强,你不用等了。” “等不等的是我的事。” 左强走了,夏春心里发酸。 “斌斌,你知道那天出事的是我吗?” “对,我爱的是你,就把那段东西嫁接到了童雪,我和童雪在一起了,就能总看到你,和你接近。” “我可以预知要发生的事吗?” “只有对爱的人知道,而且是爱情。” 夏春流着泪。 “那我们的灵魂可以在一起吗?” 臧斌斌不说话了,竟然离开了夏春的手。 “你干什么去?” 没有回答,夏春想,你爱我,就不会走远的。 老阎头突然就出现了。 “夏春,你身边有一个灵魂。”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鬼眼,门越也能看到, 这个灵魂你是前世的缘。”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门越让你去拿一张画给他。” “不是他。”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 “你什么意思?” “最好别去拿那张画儿。” “那可以,那你得告诉我,我怎么和这个灵魂在一起。” “灵魂交集,办法很简单,灵魂出窍。” “你帮我,我就不去拿那张画儿。” “这个太危险,不行,你身边的这个灵魂,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我无法辨认,虽然是你前世的缘,但是这么做值不值呢?而且你容易失去生命。” “那我也愿意做。” “你考虑好了,而且这个灵魂爱你,也会阻止我的,但是我有办法,灵魂就是灵魂,有很多事是不能办到的。” 老阎头走了,她琢磨着那画儿到底是什么画儿,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那画儿到底有什么用呢? 夏春琢磨着,灵魂出窍有可能会失去生命,如果灵魂能交集了,那是大爱,老阎头还说这是前世的缘分,自己前世和臧斌斌难道是夫妻吗?有过什么承诺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臧斌斌的灵魂再也没有到手上来,她的手又开始发凉了。 童雪的状态慢慢的缓过来了。 “姐,你要照顾斌斌,我劝你别开这个玩笑了,一个植物人,那就是活死人。” “你别说了,跟你没有关系。” “你就是报达也不用这样,可以用其它的方式。” “闭嘴。” 童雪完全理解不了,如果说照顾,也应该是她,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她不可能面对一个活死人一辈子,就是几天也不行,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恨了呢?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医生说,根本就没有希望,一丝的希望也没有。 如果医生说,有一点希望,她也许也会照顾臧斌斌的。 夏春去海圣楼自己去喝酒,在包间里,宗明只坐了一会儿,没说什么。 夏春竟然会喜欢上这个阴仄的地方。 夏春喝得有点多,她出来有点晃,宗明就开着把她送回家了。 夏春起来是半夜,她感觉到了手的温暖。 “斌斌,你回来了。” “我只是想温暖你的手,你不要做那件事,灵魂出窍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你别管。” 第二天,她去找老阎头,老阎头没在家里,她打了电话。 “我想好了。” “你是想好了,我不会帮你的了,因为你的那个灵魂来找我了,那是臧斌斌的,十阳之火,我不敢惹。” 老阎头说完就挂了电话,看来臧斌斌是在阻止这件事。 她给门越打了电话。 约门越出来,在茶楼。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章 盘定 夏春看着门越。 “你帮我灵魂出窍,我帮你去拿画儿。” 门越一愣。 “这事我不会帮你的,我宁可不要那张画儿,这等于杀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你看到我身边有灵魂是吧?” “对,这很正常,有的人身边就会有,那只是上辈子的缘分,过一段时间,灵魂感受不到你的爱了,就会散去的。” “我要和他交合。” “你找别人,再见。” 门越走了,匆匆的,这是夏春没有料到的,看来是没有人愿意帮着夏春了。 师傅给夏春打电话,去了师傅家。 吃晚饭的时候,舜翠灵说。 “春儿,灵魂出窍的事不做,九死一生的事情,虽然那是最高等的爱,是大爱,可是那是要付出很多的,所以说,你不能做,尽管你很爱着那个人。” “师傅,你不用劝了。” “你是怎么听动灵语的?” “我也奇怪,听着听着就懂了。” “唉,这是孽缘呀!” 夏春知道,师傅是不会帮着她的,那么她就没有办法了。 夏春去看臧斌斌,他瘦了很多,脸色更苍白了。 她拉着臧斌斌的手。 “你会好起来的,我相信。” “春儿,你放弃吧,去试着爱左强,那样我们就会分开了,一切就都过去了,我感受到了你的爱,我也知足了,没有什么要求了。” “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夏春回家,就琢磨着这事,找谁帮自己,或者知道方法,自己来。 可是,没有人会告诉夏春的,她对这是一点也不懂。 夏春在化妆室里化妆,童雪说。 “姐,你处一个新对象,你帮我看看。” “好。” 夏春下班后,和童雪去吃饭,那个新对象来了,头发弄得发黄,夏春就不太看好,而且没工作,一天就是闲逛,看来是童雪养着。 “玩玩可以,结婚不可以。” 夏春直接就说了,那个男人瞪了夏春一眼。 “他挺好的,就是打扮潮了点,看不太习惯。” 夏春不再说什么,这个男人一看就不靠谱那种。 “你们吃吧,别把自己弄伤了。” 第二天上班,童雪没开车。 “你车呢?” “对象开走了。” 夏春不想再说什么了,反正应该说的她都说了。 夏春下班从办公室出来,门越带着手套子就走过来。 “夏春,或许我们换个条件交易。” “告诉我方法。” “这个真的很危险的。” “其它的条件不用谈。” 夏春转身就走了,看来门越是特别的想拿到那幅画儿。 八月份了,天热了,臧斌斌照顾得很好,身上没有生疮,这是夏春挺安慰的。 “斌斌,有什么办法让你苏醒过来?” “没办法。” 臧斌斌的语气,夏春就听出来 了,肯定是有办法,她不再问了,这到是让她有点兴奋了,有办法苏醒,那就没问题,不管怎么样,也会想办法让他醒过来。 夏春去海圣楼,宗明和她喝酒。 “宗哥,一个植物人,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电视上不是总演吗,给他讲过去的事,听喜欢的音乐,坚持,或许能醒来,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的。” “我说的不是这种方法,医生说,他是没有可能了。” “你说得是臧斌斌吧?” “嗯。” “没办法。” “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不说。” “我真不知道。” “你以为我看不懂你的画儿吗?我突然就看懂了,你画的都是灵魂,那些东西看着乱七八糟的,其实那是灵魂的诉说,你说不懂?” “对不起,你自己喝吧,我有事。” 看来宗明也是知道的,他不告诉她,夏春从海圣楼出来,去河边坐着,她想,最终就是和老阎头,或者门越做交易,没有其它的办法。 门越到底是打来电话了。 “那件事我可以考虑,我给你一个最好,最安全的办法。但是,说是最好,最安全,也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只是告诉你方法,但是我不会去做。” “可以,我要先拿到方法,再去拿画儿。” “可以。” 第二天,门越把一个信封给了她。 “你可以看,但是你现在不能做,拿到画儿后,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做。” 夏春回家看着灵魂出窍的办法,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人死的时候,灵魂是从嘴里出来的,一股蓝色的气体,有的重一些,有的轻一些。而活着的人要想灵魂出窍的话,要盘定二十四小时,不能有人打扰,而且选择的地方,也是灵魂多的地方,这些灵魂知道你的灵魂想出来,就会进你的身体里,把你的灵魂拉出来,灵魂出来后,人三天没有知觉,跟死人一样,这三天,自己的灵魂要伏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这三天不能的人打扰,而且有另一个灵魂守护着,灵魂也不能惊扰到,才可以活过来,就是这三天,不能有人气,人不能靠近,其它的灵魂也不能靠近,如果有一点失误,就永远的不可能活过来了。 夏春看得直冒汗,这招到底能不能行,她不知道。 门越半夜打来电话。 “起雾了。” “老阎头也会在的,我担心……” “不用担心,老阎头跟我玩呢!” “玩?” “你别管怎么玩了,马上去。” 夏春开车过去,雾气很大,小楼出现了,夏春没有犹豫的就冲进去,进了房间,墙上挂着画儿,夏春看到画儿,当时就愣住了,那是师傅年轻时候的画像,绝对是师傅,这怎么又和师傅扯上关系了呢? 夏春把画儿摘下来,从小楼出来,一切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 夏春把画儿拿回家,就用手机照了几张,看着这张画像,彩色的,看不出来什么,就是一张画像,或者说,里面有什么更多的秘密,她没有看出来,或者说,她不知道罢了。 第二天,夏春并没有把画带过去。 门越就来了。 “画儿呢?” “我没拿,我想问问,这画儿和我师傅有什么关系?会不会伤害到我师傅?” “说没有关系你也不相信,但是,绝对是不会伤害到你师傅的,这点我敢保证。” 夏春看到门越脸上有伤。 “怎么弄的?” “和老阎头玩,玩大法了。” 夏春就明白了,正说着,老阎头就冲过来,门越撒腿就跑,老阎头脑袋上缠着绷带,特惨。 老阎头没追上门越,就进了夏春的办公室。 “夏春,你不能那样做,很危险的。” “你是问我画的事,就直说。“ “那画出了小楼,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了,我没守住,这个二货,摆了我一道,到底年纪大了。” 老阎头垂头丧气的走了。 夏春给门越打电话。 “告诉我时间,我给你画儿。” “一手货,一手时间。” “海圣楼,中午。” 夏春提前回家了一会儿,拿了画去了海圣楼,吃包的时候,她把画放到桌子上。 门越看了一眼说。 “十三号十三点,下半夜一点,阴时间就十三点,盘坐二十小时,又是阴十三点,我想,你这个地点选在什么地方,火葬场的灵魂最多,化妆室,你在我的化妆室里,那儿有一个房间,我一直没用。” “我不会对我撒手段吧?我一直阻止着你,破坏了你不少的事情。” “你要是有事了,你师傅第一时间就是把我弄死,而且我死得最惨,所以凭这点,我还是不会干出什么对人不利的事。而且我在化妆室里,可以守着那个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相信你。” 门越突然跳了一下,把夏春吓了一跳。 “小样,还会掐人了,看来你挺厉害的。” “什么?” “臧斌斌的灵魂,灵魂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分级的,一般的灵魂是做不了事的,高级的灵魂是可以推动轻一点的东西,或者是掐你一下,这就是最高级的了,推东西,也就是火柴盒大小的东西,那是告诉你,它的存在,掐也是。” “可能吗?” “最早,也就是几十年前,我们在街头上,有的时候会看到变戏法的,他可以不用手,说是用意念,就能把东西移动,火柴盒,甚至有的是杯子,很轻的杯子,那是拘魂人,他用一种特别的方法把魂拘住,当然,这样的人都不会好死,都是横死,现在拘魂这种方法失传了。” 夏春听得害怕,这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夏春回去,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去做,她的白老头请了假,也告诉童雪,心情不好,去旅游,几天时候没定。 夏春十三号那天,进了门越的化妆室,他的化妆室竟然有一个暗门,暗室,不知道他弄这个干什么。 “你进去后,我会守着在这儿的,我不会离开,你放心,但是,臧斌斌的灵魂会不会守得住,那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三天后,你真的死了,我会把你的尸体移到郊外,制造一个自杀的假像,我不想让你师傅找到我的身上,那样我就死定了。” “不要破坏我的脸,如果我真的死了。” “夏春,你想好了,现在后悔还可以。” 夏春叫了一声。 臧斌斌的灵魂掐了她一下。 “你不能这样做?” “你别管,守住我就行了。” 夏春并不知道,守住灵魂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谁都不想有这种活体的灵魂存在,这种灵魂是可怕的,可以控制着其它的灵魂,任意的摆布其它的灵魂,所以其它的灵魂是拼全力的影响着你,不让你成功。 夏春要进去的时候,门越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 “臧斌斌的灵魂守着你,非常的难。” 门越就把活体灵魂的事说了。夏春愣了半天。 “那我也做,最多就是做一个死体灵魂。” “你失败了,灵魂只存在三天,就散了,这种灵魂就是这样。” “那我也做。” 门越叹了口气,想了很久说。 “如果不行的时候,我帮你吧,我鬼灵魂出去,如果失败了,我鬼眼就没了,可惜我万劫不复般听弄到了鬼眼。” 夏春一愣。 “鬼灵魂?” “鬼眼出有一副灵魂,这鬼眼就像稀世的珍宝一样,很难弄到。” “那就谢谢你了。” 门越摇头。 “我真后悔和你做了这个交易。” 门越坐在一边,夏春进去了,盘定二十四小时。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一章 伏灵 夏春盘定,在这个黑屋子里,门越一直守着外面,有活干活,没活就闭上眼睛守着。 夏春盘定,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爬山一样,累,累,想睡,可是睡不了,不停的在走着,走着,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走死了一样。 二十四小时过去了,灵魂出来了,她和臧斌斌的灵魂拥在一起,那是温暖的。 “你伏到天灵盖上,三天,我会守护好的,我宁可散了。” 夏春感觉自己是那么的轻盈,再坚持三天,自己就能和臧斌斌的灵魂交合了。 然而,夏春没有料到,自己伏上去后,就像有万千的灵魂一样,不停的扯着,拉着,搅扰着,臧斌斌的灵魂不停的在挥舞着,拼扯着,几次夏春感觉自己就伏不住了,被扯下去,如果那样,她就完了,不可能和臧斌斌的灵魂在一起了,想到这儿,她就坚持着,累,累,累,无尽的累,她就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累过。 第二天,那些灵魂不停的轮换着扯着她的灵魂,臧斌斌的灵魂似乎不支了,越来越慢的,有的时候顾了这边,顾不是那边,几次夏春的灵魂就被扯得离开了天灵盖,她拼命的伏着。 第三天,这些灵魂更疯狂了,臧斌斌的灵魂,几次都扑落在地上,看来是支撑不住了。 突然,一只灵魂过来了,那些灵魂一下就散开了。 “夏春,我是门越,不用担心,再坚持两个小时。” 那些灵魂似乎有点怕门越的鬼灵魂。但是,只是一会儿,这些灵魂就冲上来,臧斌斌的灵魂暂时得到了休息,一会儿就冲上来了,夏春灵魂得到了休息,喘息。 最后的两个小时,所有的灵魂就发疯了,门越的鬼灵魂也是有点招架不住了,臧斌斌的灵魂也是尽了全力了。 夏春的灵魂最扯起来,就一点点伏在上面了,她感觉自己不行了,真的坚持不住了,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那些灵魂竟然一哄而散,全消失了。 “你成功了,那些灵魂永远也不敢再见到你了。” 夏春活过来了,灵魂抱住了落在地上的臧斌斌的灵魂,她感觉到,他的灵魂在发抖,那是拼命后的虚弱。 夏春回家了,臧斌斌的灵魂跟着回去,两个灵魂相拥着,那是太美好的爱情了,他们感觉到了甜蜜,幸福,夏春流了泪,那是真切的爱情,更高一级的,精神层面的爱情。 臧斌斌的灵魂栖落在枕头上三天,才缓过来。 夏春的灵魂出窍了,身体总是感觉空空的,每天上班,灵魂跟着走,老阎头突然进办公室,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说。 “你真的活体灵魂出窍了?” “对。” “丫头,你厉害。” 老阎头走了,这个诡异的老头。 门越进来说。 “我这几不来,活儿你帮我干了。” 说完就走了,夏春想,是呀,人家也为自己拼过命。 童雪不知道什么意思,正在恋爱中,也没有去多想。 夏春在门越回来后,问门越。 “怎么让臧斌斌活过来,跟我一样,有一个活体。” “这个,灵魂交合。” “我们交合了。” “那种交合。” “怎么交合?” “你问臧斌斌,不过第一次会有危险的。” “什么危险?” “你们两个都不存在了,不管是肉身,还是灵魂,臧斌斌不一定能同意。” 夏春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怎么交合她不知道。 夏春问臧斌斌。 “什么交合,扯蛋,没有的事。” “斌斌,死死在一起,活活在一起,你让我看着你的肉身子最后消失了吗?你的父母多么的难受你知道吗?那种痛你知道吗?他们天天的以泪洗面,你知道吗?” “春儿,你做得够多的了,有你的灵魂陪着,我再也不会孤单了,这样就最好了。” “不行,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会把自己的灵魂自散,一切都不存在。” “春儿,你让我想想。” 第二天,夏春上班,门越就跑进来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灵魂可以自杀的,叫自散,我跟你提过,你得注意点臧斌斌,你逼着交合,有可能他会自散,就像人自杀一样,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有其它的办法吗?” “你慢慢的来。” “那些天你干什么去了?” “办我办的事。” “门越,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到底在做什么事?” “对不起,我们不是朋友。” 门越一下就冷下来,转身就走。每次提到这件事,门越都非常的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 夏春回家,灵魂的臧斌斌的灵魂交流着,像恋爱一样,每天是幸福的。 他们回去看臧斌斌的肉身子,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坏死了,尽得臧斌斌的父母十分的尽力,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斌斌,这样下去,你的肉身子可就没有了,那么我也不要肉身子了,我们就是两个灵魂相守着。” “别说傻话了,你是活体灵,肉身子没有了,你的灵魂只能存在三天。” “三天也行。” “你别逼我。” “反正你不能自散了,如果自散了,我也马上自散。” “好吧,你给我时间考虑。” 夏春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幸福,这么美好。 臧斌斌一直有回这话,一直到九月中旬了,他的肉身子坏死的面积在变大。 夏春没有想到,师傅突然就来家里了,看了夏春一眼说。 “你胆子就是大,师傅不在你身边,什么事你都问问师傅了,活体灵是九死一生,可是每隔十三年,都会有一劫难的,能不能逃过去,都不好说,那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夏春一愣,门越竟然没告诉她,这并不重要了。 “师傅,有事吗?” “你给门越拿了画儿,那画儿你没看明白,上面有一个进入漆红门的办法,门越过一段时间就会进去,他做着准备。”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你别管了,老一辈的事儿了,你别搅进来,门越怎么折腾就去折腾吧!也许,他能把他到师傅救过来。” “他时候的救他师傅吗?” “这是一方面,还有另一个目的,门越为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漂亮。” 夏春一愣,为了一个女人,可是夏春从来没有看到过,门越和什么女人在一起。 “好了,以后别再为门越做事了,不然会惹上麻烦的,门越有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会伤害到你的,就像你一样,为了斌斌,命都可以不要,门越为那个女人,也是一样的。” 夏春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师傅走后,臧斌斌说。 “春儿,你以后就离门越远一点,她对你好,是有目的的,你是双阴,很多事只有你能办到,再有,别把老阎头惹着了,那老头邪性着呢,只是有很多没有让你看到罢了。” “老阎头,为什么呢?” “不知道,一直不知道,一个神秘的老家伙。” 九月底,臧斌斌的肉身子坏得更严重了,夏春就逼着交合。 两个灵魂交合了,那是眩晕的感觉,是最美好的感觉。 “你要清醒,不然会出问题的。” 臧斌斌的灵魂在颤动着。 突然,夏春的灵魂就在慢慢的变淡了,她心一慌。 “坚持一下。” 夏春的灵魂在变淡,突然又变回来了原来的蓝色,臧斌斌的灵魂一下就没有了颜色,然后夏春就没有感觉了。 “斌斌,斌斌……” 夏春一下就懂了,门越说过,有颜色的灵魂,没有了颜色,就像人的生命一样,一点点的在消失。 夏春一下慌了,马上给门越打了电话,说了情况。 “臧斌斌为了你,有可能会消散了,我过去看看。” 门越跑来了,进了卧室,看了半天。 “没有其它的灵魂了,臧斌斌有可能是散了,不过这个房间里是有散着灵魂的碎片,有一个办法能让灵魂再聚。” “什么办法?” “对不起,我这个我不能说,不过三个小时后,这灵魂就再了聚不起来了,你问你师傅去吧!” 门越跑了。 夏春就慌了,怎么会这样呢?夏春马上给师傅打电话,说了情况。 “你这么做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再往上做了,臧斌斌消失就消失吧,那也许就是他的命的,那是没办法的。” “你告诉我怎么把他的灵魂聚起来,如果你不告诉我,你永远也见不到你这个徒弟了。” “夏春,你真是为爱死,为爱生,为爱发了疯,我理解,当年我何尝不是这样呢?” “师傅。” 夏春哭了。 “你不后悔就行了,用黑布挡住你的右眼,右眼看生命,左眼看鬼魂,挡住后,你可以看到灵魂的碎片,然后那些碎片就会聚到你的左眼睛上,等灵魂的碎片都聚到你的左眼睛后,闭上,闭上后就不要睁开了,保持到十三个小时,不要睁开,千万不能睁开,睁开灵魂再也聚不起来了,你也会失去一只眼睛,感觉到了温暖,灵魂就复活了,只是……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做。” “我命都可以舍出去,难道我还有什么不可以舍出去的吗?” “那你做吧!” 夏春把门锁上后,就用黑布挡住了右眼睛,果然就看到了灵魂的碎片,碎片一点一点的到了眼睛里,她闭上了眼睛。 就那样的闭着,她不敢睡,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会自然的睁眼睛。 十三个小时后,她感觉到了温暖,睁开眼睛,臧斌斌的灵魂复活了,两个灵魂抱在一起。 “你这么傻呢?” “我们没事了。” 夏春并没有意思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臧斌斌的父亲打来电话。 “春儿,斌斌醒了,醒了,快来,快来……” 臧斌斌的父亲哭了。 夏春也高兴得哭了。 “我们马上回家去。” “春,对不起,你现在的左眼……” 夏春一愣,马上照镜子,左眼睛能看到,但是就像一个混了黄的鸡蛋一样,没有了黑颜色,黑白相混了,像一个假眼睛一样,看得夏春激灵一下。 “对不起。” 夏春哭了,这只眼睛,美丽的眼睛,现在竟然变成这样了,自己立刻觉得自己那么的丑陋。 “对不起。”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二章 混眼 夏春擦掉眼泪,转过身,笑了一下说。 “没事,我还漂亮吗?” “漂亮,永远的漂亮。” 夏春找了墨镜戴上了。 “是不是挺酷的?” “嗯。” 夏春去了臧斌斌的家,他醒了,看着她,哭了,他们抱在了一起。 臧斌斌被送到了医院,慢慢的恢复着。 夏春没有想到,童雪知道了臧斌斌醒了,就跑到医院,抱着臧斌斌哭。 “对不起,对不起……” 夏春看着,没说话,她此刻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童雪松开臧斌斌,高兴得不行。臧斌斌想了很久说。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爱夏春,因为我病的时候,你离开了我,夏春照顾了我。” “是,我离开了你,可是我还是爱你的,你醒了,感觉到的是我的爱,你没醒的时候,她照顾你,你也没有感觉到她的爱。” “我感觉得到,因为她的爱,让我醒过来了,没有她,我永远也不会醒来的。” “斌斌,求你原谅我。” “对不起,相爱的人,不能在难的时候相扶,那绝对是不能在一起的。” “古话不是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可是我看到很多不飞的,相濡以沫,相扶相互的。” “我不管,我就是爱你,夏春,请你退出去。” 童雪竟然急了,夏春出去了,这个时候不要惹急了童雪,让她慢慢的去接受。 童雪竟然没有放弃臧斌斌,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她一直在恋爱着,原来真爱在这儿。 当然,夏春知道,她在这儿是找不到爱的,这事只有他们自己处理了。 夏春回家,看着自己的眼睛,心酸酸的,不过想想,臧斌斌活过来了,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夏春第二天一班,童雪气哼哼的说。 “我的凭什么你抢?这事你跟我说明白。” “一边呆着去,你和臧斌斌说去。” “他的心都让你给弄走的,我怎么办?” “童雪,这事你跟我说不着。” “德性,还戴个墨镜。” 两个人进化妆室,各忙各的,谁都不说话。 夏春觉得别扭,童雪到是好,直接找白老头去了,说换一个化妆室。 “那你只能跟着门越了。” “不行,我要我单独的化妆室。” “现在没有。” “你找人那个化妆室间壁开。” “为什么?” “我看夏春就生气。” “好可是你师姐,而且你的化妆水平可和她比不了,在一起多多学学。” “你给你不间壁?不给我就自己弄。” “行了,祖宗,我可得罪不起你们,今天下午就弄,明天你的化妆室就是独立的了。” 童雪得意的走了,去了医院,夏春给臧斌斌打电话。 “斌斌,我就不去了,童雪跟我闹了一声, 我去怕闹起来。” “嗯,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好好的在家里呆着。” 童雪进了病房,就抱着臧斌斌亲了一下,臧斌斌的母亲说。 “小童,这样不太好,这是在医院,何况我们也没有认同你这个儿媳妇,我们觉得还是夏春好,至少斌斌有病的时候,她几乎是天天去跟他说话,给他唱歌,不然他也不会醒来的。” “对不起,那是我的错,可是我已经戴上了钻戒,不管死活我都是你们臧家的人了。” 臧斌斌这回可愁了,原来一个没有,这一下一来就两个,他爱着夏春,最麻烦的就是这个怎么办。 童雪是晚上走的,臧斌斌就给夏春打电话。 “你找我的一个同学,在医院当副院长,用一个办法让童雪离开。”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的,离弃之人。” “那好吧!” 夏春也想把这事尽的处理完。 第二天下午,夏春就去找了副院长,把事情说了。 “让臧斌斌再死一次,这到是行,不过可不担责任,你们闹起来,别把我送进去,爱情的事,容易出人命。” “放心。” “这斌斌这小子,原来找对象是急三火四的,恨不得是一女的就行,这走什么桃花运了,一来就两个,没看出来这小子有什么魅力。” 副院长说着,就打电话,叫进来了一个医生。 “有一件事,你帮着办一下,一会儿臧斌斌会晕死过去,你抢救,过半个小时出来 ,告诉家属,人不行了,抢救过来也是一个傻子。” 医生一听就明白了,笑着说。 “院长,什么时候拍上戏了?” “加上副字。” “是副院长。” 夏春给臧斌斌打了电话。 “你一会儿就装晕死过去,你让姨和叔出来,我在走廊,别让童雪觉察到。” “好。” 臧斌斌的父母出来,她把事说了,别再吓着他们,他们想了半天说。 “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斌斌让这么做的。” “那要是这回童雪真的不离不弃的,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那就先弄着再说。” 臧斌斌被推进了抢救室,童雪就呼天抢地的,夏春躲在远处的拐角看着。 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童雪听完,就不哭了。 “真的会成傻子吗?” “当然,脑细胞坏死得太多,植物人的时候,坏死的。” “可是那两天正常呀?” “当然,那两天坏细胞还没有侵害到好细胞,这回肯定是傻了,你们家属做决定。” “傻子也抢救。” 臧斌斌的母亲说。 “对,我们养他一辈子。” 童雪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 一个小时后,臧斌斌被推进了病房,眼睛发直,嘴角流着口水,不管童雪怎么叫,只会傻笑。 童雪捂着脸哭了,她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到医院去,每天在自己的化妆室里,化完妆,就跑了。 臧斌斌回家养着了,夏春说。 “我觉得这样对童雪不太好吧?有点那个,她离开你,其实也没有什么错,你那样的,离开了,那样了人家还怎么爱你呢?” “可是你就没有放弃。” “师傅说我们上辈子有一段缘,大概是我欠了你什么。” “肯定。” “你还挺会爬的。” 夏春打了臧斌斌一下。 臧斌斌完全恢复已经是十一月份了,下了一场小雪,他去上班,童雪看到了,目瞪口呆,看着臧斌斌身边走过去,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一个就跳起来,进了办公室,就扯住了夏春的领子问。 “你是不是和臧斌斌一直算计我?他根本就没有变傻,是不是?” 童雪像小母老虎一样,发疯了。 “松开,是你一直在陪着他,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知道?” “好,夏春,这事别让我调查出来,否则你们两个将会死得难看。” 童雪进了化妆室。 夏春手法快,忙完就走了,她不想再让童雪缠着,在这儿闹起来,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 臧斌斌下午一点多打电话过来。 “今天活多,才完事,你休息一下,晚上吃个饭。” “童雪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放心,没事的,小屁孩儿,闹一阵子就没事了。” 夏春可不这么认为,如果夏春不和臧斌斌好,也许还真的就没有什么事了,这就是孩子一样,人家要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夏春自己也没有想到,会爱上臧斌斌,这点自己也没有看到。 夏春晚上和臧斌斌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臧斌斌说。 “你们把灵魂藏起来,贴到心的位置。” “为什么呢?” “我们是活体灵,很多灵魂都会躲着我们的,是记恨我们的,有些高级的灵魂看到了会跟我们捣乱的,小东西总是会移位,或者是找不到,弄到其它的地去了。” “嗯。” 夏春对于和的灵魂出窍,现在才感觉到后怕,现在自己又变成了一个活体灵魂的人。 “这个和正常人有区别吗?” “没有,只是我们的灵魂在身体外面罢了,这个你放心就是了。” 两个饭的时候,臧斌斌说。 “我们结婚吧!” 夏春脸通红。 “这事我得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行,如果他们不同意,就慢慢的做工作。” 夏春回去提到这事,她父亲就急了。 “夏春,你脑袋有病了吗?左强,副营长,还能提,前途多么的美好,臧斌斌,一个火化工,还得过大病,这病就是好了,也不保证没有后遗症。” “爸妈,我爱的是臧斌斌。” “你爱他?那早就应该爱了,你是在报达他,其实,不用的,报达不是爱情,这样的日子你们是过不长的。” “我是真爱他,你们再考虑一下。” 夏春回房间了,她知道,这关很难过,最初自己也是这样,烧人,听着就吓人,烧什么都成,烧人不成。 第二天上班,童到是没有什么动作了,只是摔摔打打的,弄得夏春心烦,换上衣服就去了化妆室。 一个小时后,白老头进来了。 “馆长,有事?” “嗯,童雪那边有一个死者,处理不了了。” “让门越去帮着吧,我最近和童雪闹意见呢,她不爱搭理我。” “门越去了,看一眼就说自己弄不好,除了舜师傅,就是你了。” “这个……童雪什么意思?” “她能什么意思?自己无力,就得低头,这丫头一天就是脾性不好,一天风风火火的。” “我把这个活完事,就过去。” 夏春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她并没有多想。 忙完了,就过去了,一墙之隔,从这个门进那个门罢了。 她进去,童雪做在那儿发愣。 夏春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只剩下骨头架子,说是掉进硫酸池子里了,如果捞得晚了,骨头都没了。 她和师傅遇到过一次,师傅让她做的,还不错。 夏春看了一眼童雪,她不说话,坐在那儿,还在墙上挂了两张画儿,把这儿弄得有点奇怪,不像死者的化妆室,到是像给新郎子化妆的地方。 夏春没说话,拿出胶体来,揉搓着,童雪坐在一边看着。 一直到忙完,她再回头看,童雪竟然不在了,她摇了摇头。 解线,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脚腕子上,系碰上一根黑线,系到了化妆床上。 夏春是大汗直冒,站在那儿呆了很久。这显然是童雪干的,这么狠毒的招儿是谁教给她的呢?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三章 阴波 夏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师傅跟她说过,黑线系到脚腕子上,再栓到床腿上,这是最恶毒的一招,三天入阴,就是不入阴,也会有大祸,正是太岁头上坐,不死也有祸。 至于会是什么样的祸,师傅没说。 夏春知道在这化妆室打电话,是一个大忌,所以她从来不带电话,在这里打电话,有阴波,突然打开阎王那儿去,这是师傅开玩笑说的,但是真的不一定会打到什么地方去,真的假的,夏春是没敢试。 夏春站在那儿,动不了,这黑线自己是万万不能解的,自己解开了,黑线就系在了心里,永远的也解不开了,进阴必进。 夏春就等着,臧斌斌肯定是会来的,打电话没人接。 夏春等着,一直到下午一点多了,臧斌斌才冲进来。 他看了一眼,一惊。 “春儿,别动,别动,没事没事。” “怎么办?” “你看童雪能系,却不能解,这么邪恶的招儿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只有你师傅了,但是你师傅净手了,不可能来这儿,不过我可以打电话问问。” 臧斌斌出去打电话,就是他十阳的人,都不敢在这儿打电话。 臧斌斌十多分钟才进来,夏春就知道,非常的麻烦了。 “你先别动,你师傅在想办法,看来挺麻烦的,这个混蛋的童雪。” 臧斌斌气得脸都绿了,把椅子搬过去,让夏人坐下。 “千万别绷断了,我去弄点吃的。” 夏春早晨就没吃饭。 臧斌斌刚走,童雪就突然进来了,冷笑着,把夏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童雪,我们是好姐妹,你这么做姐理解,可是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姐妹?你是个姐妹,我到是拿你当姐了,你拿我妹妹了吗?你跟我的爱人,这就是你应该得到的,这个时候你说我拉你一下,推你一下,你的黑一断,恐怕就是师傅来了也没招儿。我也知道,师傅从来没拿我当过正经的徒弟,只有你才是,这个我不怪你,我没那个悟性,可是你不能抢我的爱人。” 夏春知道,此刻说道理是没用了。 “我马上离开火葬场,永远也再回来,臧斌斌就是你的了。” “你害怕了?你怕死了?你也有怕死的时候?夏春,这是你逼的我,可是我不相信你,你没事了,你就会和臧斌斌一起来对付我。” “童雪,你如果真的做下去,臧斌斌永远也不可能爱你了,现在放手,我说话算话,马上离开这儿,永远不在再见臧斌斌。” “你还说我的爱情不劳靠,你到这个时候也不是逃脱了吗?” “对,现在我理解你,确实是这样,我放弃了。” “那好,你写下来,这是笔和纸,你为了活命,放弃了臧斌斌的爱情,因为你知道,生命比爱情重要。” 夏春按着童雪所说的写下来。 “我走了,我会让斌斌看的,他看完了,就回会到我身边,至少你能不能把这件事处理好,那就是你的命了,如果你死了,那是最好的了。” 夏春没有想到,童雪会这么狠。 臧斌斌买回来吃的,夏春没说童雪来了,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师傅一直到下午两点钟才来电话。臧斌斌出去接的。 臧斌斌一直没进来,半个多小时后,门越和白老头进来了。 臧斌斌阴着脸。 门越看了一眼说。 “这得多大仇呀?我是弄不了,除了你师傅。” 门越走了,白老头对这种诡异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他不说话,知道,这儿诡异的事情太多。 “夏春,没事,没事,我们会想办法的。” “不能让我师傅来,她净手了,如果再进来,那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臧斌斌气得都快疯了。 童雪给臧斌斌打电话。 “我出去接电话。” “不能让我师傅进来。” “放心。” 臧斌斌接了电话。 “斌斌,我就在海圣楼,你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童雪,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恶毒了?” “你来了再说,看了这件东西,你就不觉得了。” 臧斌斌开车过去,他想,也许童雪会告诉他怎么解开这个黑线,她肯定是被什么人利用了。 臧斌斌过去,摆了一桌子的菜和酒。 “斌斌,你来了。” “有话说话。” 童雪就把夏春写的那张纸拿出来,臧斌斌看完,冷笑了一下,她知道,夏春为他死都没有问题,这张纸上写的,那不过就是缓兵之计罢了。 臧斌斌想了半天说。 “没有想到,夏春是这样的人,没想到,没想到。” “其实,我才是最爱你的,真对不起,真的。” “没关系,我们的事好说,可是你也不能弄出人命来,那样就不太好了,到时候警察来了,你也麻烦,你告诉我,谁告诉你这么做的?” “斌斌,不说行吗?” “现在你要是闹出人命来,这事恐怕就麻烦,你得进监狱。” “会这么严重?” “那当然了。” “都是那个赵雁,让我这么做的。” 臧斌斌一愣,赵雁?那个打扫卫生的,五十多岁的女人? 赵雁是这儿的正式职工,打扫卫生,从来这儿就是,干了三十来年了。 这个赵雁臧斌斌也是见面打声招呼的那种,这个女人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如果不碰见,这个人就像不存在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臧斌斌的汗都下来了,她害夏春干什么呢? “你确定?” “你相信我,我也许不和其它的人说实话,可是我不可能不跟你说实话。” “她告诉你用什么方法可以解除吗?” “她说只有我师傅一个人可以,没有其它的人能办到。” 臧斌斌的头就大起来了。 他转身就走了,童雪喊他,他也没有吭声。 他进了火葬场,赵雁正打扫卫生,他走过去。 “赵姐,忙着呢?” “嗯。” “我找你有点事。” 赵雁一愣。 “跟我去办公室。” 进了臧斌斌的办公室,他给赵雁倒了杯水,把门关上。 “赵姐,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什么仇吧?” 赵雁摇头。 “那夏春和你也没仇吧? 她还是摇头。 “可是你为什么害夏春?” 赵雁愣住了,半天就捂着脸哭了,无声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方法的?” 赵雁捂着脸哭,臧斌斌不说话,等着。 半天赵雁擦了一下眼泪说。 “我在这儿出干了三十多年了,这里的事儿我知道很多,当然,你们谁都不知道,我和老阎头一直就是相爱着,我们这么多年就是一直相守着,所以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害夏春,其实,我只是舜翠灵。” “为什么?” “我丈夫死的那年,我让她化妆,我丈夫死得惨,被分尸了,而且没有头,一直没找到,让舜翠灵给做,她没同意,后来就那样的化了。” “你没问原因吗?” “还问什么呢?她是能做的。” 臧斌斌这事他是不知道的,这是他来之前的事。 “可是你不能害夏春呀?” “我只有这样,她能才来,我让她也受受痛苦的滋味,那个夏春是她最爱的徒弟。” “其实,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舜师傅很善良的一个人。” “我不想那么多。” “有解决的办法吗?” “没有,只有舜翠灵可以。” 臧斌斌本想是质问赵雁的,可是那样没用,现在也弄明白了,这事只能是处理。 他马上就去了舜翠灵的家里。舜翠灵看到臧斌斌,紧锁着眉头。 “舜师傅,夏春说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去的,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我来代着做。” “斌斌,你们两个是我最心疼的。” 臧斌斌把事情说了。 “这都是我做下的,当年我真的不给那样做,那天正是十三,我赶上了三个十三,我做不了,第二天就火化了,我做不了,如果我做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也年轻,对很多事我还是处理不了,我就没做。” “舜师傅,我们都知道你是最善良的人,这件事你也是有原因的,赵雁这么做不对,仇恨一直在心里。” “不说这事了,夏春的事,我准备出马。” “不行,出马太危险了。” 出马,就是人不去,另一种方式去,说是阴身去。 这是绝对可怕的一件事,遇到麻烦,回为来,阴身回不来,就是分身,人是阴阳相成的,只有阳身,那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样子。 “那没其它的办法了,如果我亲自去,我那是万劫不复。” “舜师傅,是不是有更安全的办法呢?” “我没想出来,赵雁的这个方法,恐怕是老阎头给告诉的,老阎头是一个诡异的人,肯定有办法。但是,他是不会帮着夏春的,这个老阎头一直是在做着什么事,一辈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反正一直和我是对立的。” “我先去找老阎头的,看看,如果实没办法,我和你双马而去。” “这样也行,你出阳马,我出阴马,这样危险就小了很多,只是你太年轻了,这样损命的。” “没事,夏春为了我可以不怕死,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呢?” 臧斌斌去找老阎头。 “阎叔,夏春的事你也知道了,您看这事……” “斌斌,这事不是我指使干的,虽然夏春一直在跟我做对,偷走了六角盒,还有画儿,我也不想不再说什么,这事我肯定是帮不上的。” “阎叔,我们这么多年,我和夏春是孩子辈的……” “斌斌,不用说了,我真的帮不了,主要是我做不了,舜师傅可以,出马吧!” 臧斌斌一看是没希望了,他回火葬场,白老头还守着。 “白馆长,您休息吧,这事我处理。” “我回办公室,有事就打电话。” 白馆长走了,臧斌斌说。 “没招儿,只有出马。” “不行,太危险了,马失前蹄的事太多,那样就万蛋了,师傅六十多岁了,不行。” “那也不能看你这样,三天后,一切就都完蛋了。” “那也不行,如果真没办法了,我自己解线。” “那没用,解了线,三天后,也是……” “我不同意。” “行了,我再想办法。” 臧斌斌给馆长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守着,他去想办法。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四章 出马 其实,臧斌斌认定了,要和舜师傅出马,阴阳马。 臧斌斌再去舜翠灵的家,摇头。 “那就出马吧,不过我想你还是自己出马,我担心会有人拦马。” “你自己出肯定不行,我出阳马,我还能保护你,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老阎头,这个老头子水太深,我们都不是十分的了解,他隐藏的东西太多了,另外就是门越,我十阳,按道理来讲,他们是不敢靠近的。” “半夜出马,我准备一下,你先回去陪夏春,十二点之前你过来就行了。” 臧斌斌回去,陪着夏春,但是没有告诉她实话。 一直到十一点多,臧斌斌说。 “我累了,我去找馆长看你半个小时。” 臧斌斌出去,和馆长说了实情,让他千万要看住了,不要让任何人进化妆室。 臧斌斌开车去了舜翠灵那儿。 “衣服换上,你白我黑,记住了,我在前你在后,事情我做,我只要护着我就行,不行的时候,我就回马。” “我明天了。” 臧斌斌换上衣服后,和舜灵性对顶做着,两个的影子出了身体,一黑一白的,出去了,往火葬场那边飘过去。 两个人进了火葬场,舜翠灵说。 “看来有人拦马,拦马桩都在,看到没有?” “我看不到。” “我们从后面过。” 臧斌斌紧跟着舜翠灵,从后面过去,进了化妆室。 白老头在,但是他看到他们。夏春也看不到。 舜翠灵去解黑钱,但是,解开来头就停下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栓马上,根本就没事,夏春自己解开,扯断都没事。” “什么意思?” “冲我来的,我动了栓马线了,他们算计到了,我最终会出马的。” “怎么办?” “先别急。” 舜翠灵突然就纸一样,影子刮来刮去的,随时就像被撕碎了一样。 臧斌斌过去,护着。 “没事。” 臧斌斌看不是没事的样子。可是现在臧斌斌也不知道怎么去做,只能是听着。 “斌斌,我要断线,没有其它的招儿了,断线后,我的马会找不到路,回不去,两天后,马就消失,在这两天,你从平房画门进去,找到我的马,我的马会有灰界的二道区,你弄引草,喂我的马。” “我记住了。” 舜翠灵突然断线了,影子就飘走了。 臧斌斌回马,真身回到化妆间,夏春已经没事了。 “斌斌,怎么回事?” “没事了,没事了,你马上回家,马上。” “是不是我师傅有事了?” “没事,你马上回家。” 夏春回家了,她担心会出事,回家再打臧斌斌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这个时候的臧斌斌已经进了灰界,二道区,找到了舜翠灵的马,可是他找不到引草。 引草在灰界里是灰色的草,并不多。 臧斌斌着急,四处的找着。 臧斌斌找到草,回去,舜翠灵的马已经卧在那里的,再晚上,恐怕一切都晚了。 舜翠灵的马吃过引草后,就起来跑掉了。 臧斌斌马上找出口,然而他找到的时候,却是出不去了,画的门一点用也没有了,他就知道被封门的,如果十三个小时出不去,他就永远的在这个世界里了。 臧斌斌急得乱转,可是没招,灵魂竟然一点用也不起,他想让灵魂出去,跟夏春的灵魂交集,告诉她怎么办? 可是不行,这里的十三个小时,是外面世界的十三天。 臧斌斌万万没有料到,会有人锁门,他出不去,这个人会是谁呢? 他想不出来,如果外面没有人救他,他是不可能出去的了。但愿,舜翠灵平安的回去,他或许还有得救。 舜翠灵确实是回家了,但是,回家后就大病,夏春照顾着,急得不行,她也知道了这事。 “春儿,没事,你不用管我,去找门越,看看到底谁封的门儿。” 夏春找门越。 “夏春,我是不会干这事的,最终的始作俑者,大概就是老阎头,这老头子和赵雁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一定是会帮着她的。” “我去找他。” “算了,你对付不了他的,我去,我帮你,但是我有条件,就是那看的那些画,看出多少,我要知道内容,你告诉过我三幅,但是你还有没告诉我的。” 夏春想了半天,答应了。 门越开车走的,去找老阎头,看来他们也是有往来的。 夏春去师傅家等着消息。 第二天,夏春去上班,看到了童雪,她换衣服,进化妆室,她现在不想怎么样她,她只想把臧斌斌救出来。 门越进来了,看了童雪一眼,瞪了她一眼,门越虽然有些事做得过了,可是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看不起的。 夏春出来了。 “夏春,确实是老阎头干的,是赵雁想报这个仇,你师傅对臧斌斌可像亲儿子一样。” “那怎么办?” “我逼着老阎头,说出了锁门的方法,你进小房子,有彩铁钉,六个,在画的那个门上,你拔出来 就行了。” 夏春进了那间小房子,心里直突突,这房子诡异得要命,一张床摆在中间,看着让我害怕。 那道画着的门,她走过去,果然有彩铁钉,她拔出来,六个彩色的铁钉,她就从来没看过,还挺好看的。 那门一下开了,臧斌斌冲出来,把夏春吓得“妈呀!”一声。 臧斌斌也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会是夏春,两个抱在了一起。 两个人去看舜翠灵,报了一个平安。 “你们两个能在一起,我挺高兴了,还有就这事,你们就放过去,不用再去找什么了。” “师傅,您放心,我们不会计较的。” 夏春晚上回家,就看画儿,可是还是看不出来下面的一幅。她就打电话给门越,把看到的几幅都说了。 “舜师傅的眼睛?” 夏春一惊,看来门越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 “没事没事。” 夏春就担心了,但是已经说了,这事还真的就没法跟其它的人说。 第二天上班,童雪拉着脸,臧斌斌就进来了,上去就给童雪一个大嘴巴子。 “童雪,你太过分了,我告诉你,这次差点没死人。” 童雪愣了很久。 “我就是想让她死。” “童雪,你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伤害一次夏春,我就让你死。” 夏春把臧斌斌拉出去了。 那天,夏春看到了赵雁,她一下就躲开了。夏春直是想抽她几个嘴巴子,师傅就是不愿意化那个妆,也没有问题,你恨的不是我师傅,而是杀死你男人的人。 夏春有的时候就不理解,杀死赵雁男人的人一直没找到,就把恨移到了师傅的身上,这简直就是理解不了。 老阎头是彻底的不在火葬场出现了,夏春也听师傅的,这事没再追。但是,她再也没有和童雪说过话,童雪也不再缠着臧斌斌了。但是,恨肯定是越来越重了。 夏春现在是处处的防着童雪,再跟自己玩阴招子。 臧斌斌也是。 夏春接了一个私活,臧斌斌陪着去的,在县里,这个活儿不算太复杂,一个被水泡的了的男人。 夏春拿到了三千块钱,现在似乎不是钱的事了,而且是对死者的尊重,让他们完美的走,师傅就在达到了这个境界,这是让夏春服气的地方。 师傅的身体慢慢的好起来,这让夏春也放心了。 夏春的父母正常是一直反对,左强不时的会去拎着东西看夏春的父母,他一直不放弃。 干经竟然市里,夏春见到干经的时候,他就不太高兴了。 “夏春,你是我的学生,可是左强有什么不好的呢?” “真对不起老师,你真的没爱上他。” “我感觉你们那儿诡异,是不是那小子给你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 “没有。” 夏春就说了前前后后的。 “这到是可以理解,可惜,可惜,我以为你们是金童玉女,可是没有想到会这样,这事也算了,我告诉左强一声,不用再去了。” “老师,真的对不起。” “没什么,感情这事真的是诡异,诡异。” “谢谢老师的理解。” “不用了,你新写的诗发了一些,这次有一个研讨会,在北京,研讨尖锐生命诗人夏春的诗。” “老师,我不配。” “你这丫头,我想让你到军区去,可是你就是不去。” “也许我离开这个地方,我的诗的生命就结束了,其实,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幸福就好。” “我到是比我理解的透,北京的这个研讨会你得去,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四个人的,但是这是机会。” “我去,听老师的。” 夏春请假,准备,然后去了北京。 这次是见到了很多的诗人,这是让她没有想到的。这个规模确实是中国最顶尖的诗人。 她的诗歌研讨会的时间,有人问了,一个化妆师,是不是有着更多的关于生命的体验,或者说是神助一样,仅仅两年不到的时候里,就一举成为了一个有名的诗人。 夏春有的时候觉得也是挺诡异的事情,成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那些成名的诗后北后,有着多少泪,多少血,她是知道的。可是自己似乎,就那么简单的成功了,有干经老师的指引,这固然重要,可是自己写的诗,似乎就是有诡异的成分了。 夏春这次会收获了不少,她回来,臧斌斌去机场接的。 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夏春这次临场做的诗《灵魂之交合》,当时就被《星星》的总编选中,下期就排发出来。 夏春知道,自己能写出这样与众不同的,深度的诗来,是自己的经历不同罢了,这是正常人无法走到的深度,似乎她把生命体验得更透彻了,她似乎更喜欢这里了,这里接着了人生的最终点,也是另一个人生最初的起点。 干经又提到了把她调部队的创作室去,干文化的军宫,可是夏春没有同意,至少她现在是不能离开的,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让她无法离开,或者说,自己就是喜欢上这里了。 夏春化妆的技术越来越好的,也许正像师傅所说的,自妆几乎是很少有人成功的,那自妆的另一个自己有一个日子没出现了,这天竟然又出现了,就是化妆室的一角,冷不丁的让夏春一哆嗦。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五章 败妆 夏春看着的个自妆的另一个自己,站在墙角死盯着自己。 “你盯着我干什么?” 自妆的自己竟然诡异的一笑,消失了,夏春想,这又是什么意思,冷不丁的出来了,不然自己似乎都把他给忘记了。 夏春从化妆室出来,童雪还没有出来,她不见想到童雪,换上衣服就要走的时候,赵雁竟然拦住了她说。 “夏春,你师傅的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夏春没理这个可怕的女人,绕开她就走了,报仇,愿意报你就报,你的人生中就是报仇,那是仇恨,自己能痛快多少呢?有的人一切就是为了一个信念活着,仇恨也是一种。 夏春回去,臧斌斌打电话说,今天不见面了。 夏春没问什么事,总是需要有空间的。 吃饭时候,又提到了左强,是夏春的父亲提到的,夏春没说话,一直听着,道理全对,而且也没有错。但是,夏春知道,自己并没有爱上这个副营长,凭他一个营长,找到什么样的对象就是不问题。他想找左强谈谈。 晚上出去转的时候,她就给左强打了电话,两个人去茶楼。 “左强,其实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我试着爱上你,可是一直没能够,也许是你太优秀了……” “夏春不用说了,我也明白了,这事到此为止,你父母那边我也会说一声的。” “那就谢谢你。” 夏春起身走了,她不想呆得太久了。 夏春回家,进卧室,那骨碗就“叽叽”的叫着,夏春没理会,在那儿看诗,写诗,也许这下半天就只能是以写诗看诗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花雪月,感悟生命之美。 夏春早晨上班,刚进办公室,童雪就进来了,阴阳怪气的。 “夏春,夏大美女,听说又要来新人了,是代培的化妆师,现在市里缺少化妆师,这回又是你显罢的时候了。” “童雪,你应该是馆长说一声,自己弄一个办公室,这对配套。” 童雪不知道是傻还是怎么着,想了半天,真的去找馆长了,让白老头给训斥了一顿,回来就和夏春急了,说计套让她钻。 夏春没搭理她,化妆的时候,馆长进来了。 “夏师傅,来了四个学化妆的,我们这边留下一个,三个是其它的火葬场的,就这十来年,化妆师太少了,总是培养不起来,不知道这回能剩下几个。” “让他们在办公室等我就行了, 干完活的。” “辛苦你了。” 夏春慢慢的化着,三个化妆师,十点多点就完事了,可是没有想到,家属闹起来了,问题出在童雪那儿,她过去看了,好装化的是实在不怎么着,变形变样。 馆长正骂童雪,夏春瞪了一眼,补装,几分钟,家属就不说话了。 这事过去了,馆长就总盯着童雪,在这儿出事就不是小事,家属情绪不稳定,容易出现问题,得处处的小心。 夏春回办公室,两个两女,年经都不大,二十二三岁。 “我叫夏春,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傅。” 童雪进来了,拉着脸,被馆长骂得不舒服,一个学生坐在她的椅子上,就给人骂了一顿。 “这是你坐的吗?这是到师傅坐的,滚一边站着去。” 那个学生脸通红,手足无措的。 夏春没说话,换上衣服后说。 “我带你们转转,今天就下班,明天跟我进化妆室,记住了,不能穿红戴绿的,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童雪换上衣服,气哼哼的走了。 “夏老师,这个人是谁?” “这儿的化妆师,我们这儿有三个化妆师,还有个男的,叫门越。这个叫童雪,我们是一个到师傅教出来的,我的师妹。” 夏春带着四处的转了一下,告诉他们,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地方不要去,然后就宣布,可以回家了。 夏春带着四个人到了车站,把他们扔到车站,去臧斌斌那儿。 臧斌斌刚到家。 “春儿,今天馆长怎么了?” 夏春就说了童雪化妆的事。臧斌斌没说话。 夏春的眼睛一直就是那样,墨镜总是戴着,最初不习惯,进化妆室,化妆看不清楚,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 “春儿,到家就把镜子摘掉,没事的。” “不。” 夏春知道,这样自己有多难看,这只眼睛,没有人看到,他爸还总是说,天天戴着墨镜,在屋也是戴,有毛病? 臧斌斌心疼。 “都怪我。” “你为了我,行了,没事,你不烦我,我就开心了。” 夏春再上班,童雪早早的就换完衣服在那儿等着了,学生陆续的来了,童雪就站起来,走过来,一下把夏春的墨镜摘掉了。 “我戴上试一下。” 她说完,也看到了夏春的左眼,一惊,墨镜差点没扔掉。 “混眼?” 四个学生也是吓了一跳,那眼睛太吓人了。 夏春瞪了童雪一眼,把墨镜抢回来,戴上了。 “你们换上衣服,跟我去化妆室。” 四个学生换上衣服,夏春先去 了馆长办公室。 “馆长,再给弄个办公室,男女在一起,换衣服不方便。” “那你们就都搬到后楼去,老阎头的二楼,正好童雪也要自己的一间办公室,你先去挑。” “干完活再说,让童雪先挑吧!” 夏春回来,带着四个学生进了化妆室。 “记住了,对死者的尊重是第一位的,今天你们只是看,站在一边看,我说什么,自己记住了,在这里没有差错,错一次,也许就会让你悔恨一生。” 他们看到了夏春的眼睛,忽然就对夏春感觉到了害怕,那只眼睛是挺吓人的。 夏春自己似乎也没当回事,可是心里也不舒服,这个手欠的东西。 夏春教着他们,一步一步的,今天是三个活,如果没难度的,基本上两个小时就完事了。 最后一个就麻烦了,她掀开白单子,四个学生一起叫了一声,有的还想跑。 夏春看着他们,谁都不动了。 “这个还算可以的。” 这是一个女人,脸上被砍烂了,看来是因为感情后,照片挂到墙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三十多岁,气质也不错。 “你过来,抱死者抱到化妆床上。” 夏春冲一个男生说,那个男生站在那儿不动。 “我说你呢?” “我做不了,我恶心。” 这个男生就冲出去吐了。 “你们谁抱?” 他们谁都不动。 “也行,你们慢慢的熟悉吧!” 夏春抱着死者放到化妆床上,就开始操作,缝线,这个需要耐心,密缝,要三层,跟外科手术老都差不多了。 两个小时后,才完事。三个学生看着,心里都佩服,和照下的人是一样的。 他们出来,童雪已经开始搬自己的东西了。 另一个学生不见了,夏春给馆长打电话。 “这个学生不学了,正常。” 夏春摇头,是不是自己让他们接触得太快了?师傅当初就是慢慢的让她来的。 “我们搬家,后面的那个二楼。” 夏春上二楼,选了西面里面的两间,这里面是空的,东西搬进来,打扫,忙到下午两点。 “我请你们吃饭。” 夏春拉着他们去了海圣楼。 进包间,宗明进来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喝酒的时候,一个学生问。 “夏老师,你的眼睛怎么了?” “以后叫师傅,这在儿没有老师这说,我的眼睛生下来就这样。” 夏春不想解释太多。 “你们能坚持下来不?” 三个学生都低头。 “其实,没什么,以后习惯就好了,死者化妆师,是终结这个人的美丽的人生,是一个伟大的职业……” 夏春自己说完了,自己都笑起来,自己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当初师傅就是这样说的,她是觉得多么的可笑,美丽的人生,伟大的职业,有点可笑。 吃过饭后,三个学生走了,夏春去臧斌斌那儿。 “你们搬到后楼去了?” “嗯。” “后楼西面有一个房间,和东面有一个房间,不要进去,门上锁着黑锁,那是特意在锁定做的,叫锁阴锁,那两个房间,里面就是床,卧室,没有其它东西,那是古代的大臣死在了里面,这样的人死后,阴魂是终年不散的。” “这楼?” “这楼原来就是,一直没动,两层楼,可以看出来,它很老了,但是很结实,放心,不去那两个房间就没有事了。” 夏春想,难怪那栋楼,一直就是老阎头一个人在那儿。 对于这件事,夏春白老头还是有意见的,也许他是不知道,想想,也没有什么。 “春儿,我妈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 “我回去做工作,这个要慢点。” “没事,别太着急了,好好的说。” 夏春回家,晚上吃饭的时候,提到了这事。 “左强也来了,可惜,这就是人的命,你任走了,我们也不好再强求了,只是臧斌斌这个人我们见一下,看看怎么样,不行我们还是不会同意的。” 夏春没有想到,他们转变了。 第二天,她和臧斌斌说了,他挺高兴的。 “那就今天晚上,我下午回去准备一下。” “嗯。” 夏春就打电话,告诉了家里。 那个学生真的跑了,再也没有来。三个学生跟着她进了化妆室。 刚化妆,童雪就进来了,晃来晃去的。 “你别在这儿晃,出去?” “我是想出去了,可是我那边的活儿,我干不了。” “那不是我的事,你找馆长去。” “师姐。” “别叫我师姐,我这眼睛要不是你,能会混眼吗?你还真的就想害死我,我看你是太狠了,滚蛋。” 夏春是真的火了。童雪跑了,真的找馆长去了。 白老头找门越,门越根本就不管,白老头进来了。 “夏师傅,这事你看?” “她总这样也不行,我们都有自己的活儿,她轮到了,那没办法。” “夏师傅,我个人求你。” “那行,可是我把这话说前面,就这一次。” “我会做调整的,你看这样行不,以后你不用干活,有难度的活你来干,她和门越干那些活儿。” “可以,只是问问他们两个。” “不用,你同意就行了,没本事,就得多干活儿。” 馆长走了,夏春忙完自己的活儿,带着一个学生进了童雪的化妆室,她竟然坐在那儿睡着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六章 眼妆 夏春进去,童雪竟然睡着了。 “起来,你也不怕阴气进到身体里去。” 童雪起来了,看了一眼夏春说。 “我走了。” “你走?” “对呀,就这一个了,馆长说了,以后这活你干,其它的活我们干,我们没能耐,只能这样了。” 童雪阴阳怪气的走了。夏春摇了摇头。 这活是烫伤,脸部全是,离皮,上假皮,离皮最麻烦的事了,一点一点的划下来,烫伤的皮和肉是合到了一起,就是在刀一刀的弄。 夏春弄着,一个学生都冒着汗,紧紧的靠着墙。 “你们别靠这个墙,我看不结实,突然靠倒了。” 那是后弄上的墙,立砖的,就是把原来化妆室分开两个的那道墙。 三个学生不听,以为是到师傅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 三个学生才往前移了一小点。 夏春只做不说,让他们看着,这个时候说他们也听不着,紧张到了极点,什么都记不住了。 夏春一直忙到了下午一点,才完事,三个学生出来,一个学生说。 “今天的饭又不用吃了,吃了也得吐。” 夏春摇头,不知道这三个学生能坚持到多久。 夏春回家收的拾,和母亲做菜。 “你总戴着墨镜干什么?” “起了针眼。” “这么长时间?” “噢。” 夏春和母亲忙着,菜差不多的时候,臧斌斌来了,穿了一身正装,特有形,有样的,夏春的父亲看了,也是一愣,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会这样。 夏春的父亲和母亲对臧斌斌的 第一印象不错。 再聊天,吃饭的时候喝酒,臧斌斌都做得不错。他们也挺满意的,夏春的父亲突然说。 “我死那天,你得把我好好的烧烧。” 夏春和臧斌斌都一愣。 “叔长生不老,不会有那天的。” “哈哈哈……” 夏春的父亲笑起来。这次见面,很成功。臧斌斌走了,夏春的父亲说。 “孩子是好孩子,可是我这一样,等我有那天了,他把我扔到炉子里烧了,我就感觉到不舒服,你给我化妆,他把我烧了……” “你一天就瞎想,谁烧都是烧,他烧给把你烧透了。” 夏春的母亲说完,夏春捂着嘴回房间了。 夏春看画,就在快睡着的时候,第七幅画出现的,眼睛里一个人拿着刀,剜眼睛,床上躺着一个漂亮的,年轻的女人,长头发,那小刀还闪着光,拿刀的人,是一个背影,看不出来是谁。夏春一哆嗦,剜眼睛,干什么?这也太残忍了吧? 夏春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一下醒了,做了一个恶梦。 夏春又睡了一会儿,起来,去上班,臧斌斌在办公室等着她,办公室里多了两盆花。 “弄两盆花,有点生机。” 学生来了,臧斌斌就去干活了。 夏春在办公室,给学生讲一些注意的事情,还有化妆的一些技巧,反正没有复杂的活儿,也不用去化妆室了。 可是,偏偏就来活了,是门越打来的。 “夏春,过来吧,我处理不了了。” 夏春带着学生进去,死者两只眼睛都没了。 “这个你出处理不了?” “你看那个人的眼睛,鹰眼,我弄不了,不是普通的眼睛,怎么弄都不像。” 夏春看了半天说。 “门师傅,你出去吧!” 夏春知道,眼睛的活儿是最难干的,如果是普通的眼睛,假眼体放进去,稍处理一下就可以了,特殊的眼睛就很麻烦,眼睛是传神的,虽然完事会合上,可是你做的和照片不一样,合上后,就会让这个人觉得不是原来的人,这最麻烦的事了。 夏春假眼睛拿出来两个,用笔画了四个圈。 “你们在个打磨一样,要轻,不要过度,假眼没有那么大的硬度。” 三个学生在磨机上磨,夏春看着,到最后,还是自己来操作,最后几下,夏春看了一眼说。 “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假眼放进去,就画瞳孔,这是复杂的活儿。 “师傅,合上不就完事了吗?” “对死者尊重,死者走到另一个世界也是需要眼睛的,到另一个世界,眼睛就会睁开的。” “师傅,有另一个世界吗?” “我想应该是有的。” 这个活儿一个半小时才结束了,合上眼睛,夏春比较满意。 “你来打底,眼部要少打。” 一个学生上来打底,手真是哆嗦。 “不行,你哆嗦能均匀吗?” 夏春换了另一个学生,还成。 “这活你们来完成,我坐着看。” 夏春坐在那儿看着,不时的指点,完工后,夏春看了一眼,就找了几刷子,学生都愣住了,就这么几下,完全不同了。 夏春带着学生出来,门越就过来了。 “感谢夏师傅。” “这是我的工作,不用你谢。” 夏春带着学生办公室,又讲一些东西说。 “收拾一下,下班。” 夏春换衣服出来,看到黑阴锁的那个房间,就感觉有点异样,有阴气往外冒。 夏春紧走了几步,上车,臧斌斌的车就开过来了。夏春跟在后面,两个人进饭店吃饭。 “春儿,看房子去,准备新房。” “原来的房子也行。” “那不行,给我父母,我们自己买,竟然后买一栋。” 两个人看房子,在河景房选中了一套,跃层的房子,很不错,七十多万,臧斌斌当天就付了全款。 夏春想,这小子还真能攒钱。 装修,买东西,这段时间就忙着这些事。 天冷了,装修也完事了,明年五一,就结婚。 夏春带着的三个学生,还是那么回事了,到明年的五月份,也就能单独的干活了,没有太出众的,一般的活儿都能干,夏春没有相中得意的学生,不然也会把师傅的那本日子给他。 夏春这个时候才知道,这本日记并不是每个学生都能有的,而是要有灵性的,这需要机遇。 夏春空的时候多了,后期就让他们自己去化妆室,跟门越和童雪一起干活。 她空了就看诗集,有的时候也会发呆,自己的眼睛,混眼,有的时候,早晨起来化妆,看到自己的这只眼睛都会被吓一跳,诡异得吓人。 夏春想想,好歹的是活着了,这样也是挺幸福的。 夏春那天又看画儿,那剜眼睛的人会是谁呢?剜眼睛做什么呢?这真是理解不了,这些画儿里的内容都诡异得要命,这真是奇怪得要命了。 门越打电话问夏春又看出来新画儿来没有。 “看出来了,是看出来了,可是我不会告诉你的。” “这个我知道,有条件的,说条件。” “我的眼睛。” “你眼睛怎么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 夏春知道门越会有办法的,这样诡异的事情,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夏春第二天去了门越的办公室,她进去,把墨镜摘了。 门越一下站起来了。 “混眼,你干什么了?” 夏春没说干什么了,只是说。 “你会有办法的,我也会努力的看画儿的。” “我没办法, 真的没办法,又是眼睛。” “什么?” “噢,没什么,没什么,我真的没办法。” 夏春特别的意外,他竟然说了一句“又是眼睛',看来这眼睛的事情发生了点什么,那些画全是眼睛,画里似乎也都是关于眼睛的事情。 夏春个月,连着给门越做了九次的眼睛的妆,这真是奇怪了, 穿上月也是邪门儿了,竟然全是眼睛的妆。 夏春并没有多想,也许自己是太注意到眼睛了,想的眼睛的事也多。 夏春那天回家看那幅画,看着那个拿刀的人,剜眼睛的人,会是谁呢?正想着,那人转了一下头,还笑了一下,夏春大叫一声,再看,那个人根本就没动,夏春的冷汗都下来了,那个人就是林师傅,门越的师傅,是他年轻的时候,她还是看出来了。 夏春的汗往外冒着,这是什么意思?太奇怪了。 夏春下半夜才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夏春就感觉到冷。 她进办公室的时候,有一个学生没来,打电话一问,不学了,说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她受不了了。 这回就剩下两个学生了,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你们两上如果坚持不下去就算了,趁早。” “我们能。” 夏春想,但愿,自己白费力气了,到头来就跑掉了。难怪当初师傅,对自己那么冷,说不定是不是自己的学生。 夏春去门越的化妆室,带着学生站在那儿看,门越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做是熟练,不错,只是在难度的活儿,就不行,这也许是门越太不上心了,心思在另一个地方。 夏春带着学生出来的时候,赵雁过来了。 “夏春,我想见你师傅。” “你一边呆着去。” 夏春不愿意理这样的人,还没完没了了,按更说,她都应该弄死她。 童雪这二货,给套就钻的傻蛋子,看着挺精明的人,可惜没长脑袋。 老阎头突然出现在走廊,把夏春吓了一跳。 “老阎头,你干什么?” “回来看看,看看。” “你看什么?” “住了一辈子,挺想这儿的。” 老阎头回到自己住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出来了。 “你其实不应该来了,找一个地方颐养天年。” “树欲止,而风不停。” 老阎头走了,这个有着鬼眼的老头,竟然和赵雁有着这么多年的关系。 老阎头是不是又要帮着赵雁来报仇呢?这很有可能。赵雁想见师傅,那是什么意思?她自己可对直接去,为什么跟她说呢? 夏春觉得这里面有事,她还是给师傅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 “春儿,不用理她,她不能怎么样。” 夏春这就放心了,但是,老阎 头为了六角盒,恐怕会放弃,双重事情,夏春还是为师傅担心。 对于门越的到师傅,林师傅一直是一个谜,晚上她和臧斌斌提起林师傅。 “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这个人我没见过,就是一个怪异的人,很少和人说话,整天的就在化妆室里,他的化妆室,任何人都涌进去,不管是谁,有的时候,他一呆就是一天一夜,他的化妆技术相当的好,这是公认的。” “他最后出了那事,门越一直内疚,就是想救师傅是吧?” “目前看是这样,但是,我总是觉得里面有着什么其它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夏春也是这么想的,肯定是有什么其它的事情。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七章 易眼 夏春把这些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似乎都是为了一个什么目的,可是这个目的又是什么呢?夏春想不出来,那么师傅也许知道,门越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门越不会说的,知道的人也不会说的,这点是肯定的了。 夏春开始担心了,师傅一直在阻止着什么,而且听说师傅和林师傅的关系是相当的好。 夏春想得头痛,就不去想了。 转眼就是三十,这天竟然有十多个火化的人,院子里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夏春习惯了。 人死是不定时间的,所以这儿才是真正的没有休息日的地方。 两个学生到是能坚持,他们学习是有工资的,是正常的工资。 三十这天,夏春没事,臧斌斌那边忙到一点了,才出来。 “春儿,你回家,快吃饭了,我也回家,初二我过去拜访我的岳父岳母大人。” “别烦人,我还没嫁人你呢!” 童雪从化妆室出来,看到了,就走过来了。 “小疯子过来了。” 两个人看着,童雪过来了,瞪了他们一眼,就走了。 两个人松了口气,还以为这丫头要动手。 夏春回到家里,赵雁竟然在她家,她当时就生气了,这大三十的,你不在家里过年,跑这儿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 夏春不高兴。 “我来想去看看你师傅,你师傅不见我,你带我去。” “我师傅不想见你,我也没办法,走。” 赵雁冷笑了一下走了,夏春真想抽她。 “谁呀?” “单位打扫卫生的。” “她和你师傅怎么了?” “不太清楚,我也没爱问,她们之间的事,自己处理,跟我没有关系。” 一直到十五,都挺太平的,大概都不想在过年的时候,起什么事。 白老头进办公室。 “夏师傅,你留下一个徒弟,那一个要去另一个火葬场,那边化妆师退休了,没办法。” “也行,他们的手法还错,基本上能独立的干活了。” “你留下一个。” “许萱。” “那我就把另一个送过去。” 许萱留下了。 “你去我的化妆室,在那儿化妆,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来找我,不要打电话,我有一次看到你拿着电话进了化妆室。” “师傅,你说的阴波,会把电话接到另一个地方去,这个我不相信。” “那你就拿着,怎么也得受点伤,不然,你是不是长记性的。” “我不拿就是了。” 许萱拎着化妆箱去了夏春的化妆室,开始独立的操作了。 夏春还是不太放心,九点多过去了,看看还真不错。 夏春出来,十点多的时候,就出事了,是馆长打电话来。她进了化妆室,许萱躺在地上,紧闭的眼睛。 夏春看到许萱双手系着彩线,这是不可能的。 她让人去出,把死者处理完,推出去,把许萱抱到化妆床上,绕上黑线在左脚上,有阴气冲出来,许萱就“啊!”的一声醒了,夏春马上解线,然后烧掉。 “师傅,我好象走在一个漆黑的地方,那里的影子晃动着。” “谁让你双手系彩线的?” “是童师傅,她说这样更安全,像双保险一样。” “我告诉过你没有?彩线是不能乱系的。” “她是你师妹,也是我师姨,谁知道她会害我。” “她是不会承认的,这事就算过去了,你给我小心点。” 夏春把下面的活儿处理完,拉着许萱就走了。 夏春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想,看来这个童雪是跟自己叫劲叫到底了,不收拾她一下,还以为我软弱。 夏春打定了主意,但是还是犹豫了,这样做好吗?师傅知道了,会伤心的,毕竟自己是师姐。 那个时候看电视,不是师兄害师弟,就是师妹害师姐,她以为那是胡扯,处理那么好,最多就是放手,不至于弄得你死我活的,现在她是明白了,看来现实中是真实的发生了。 夏春再上班,童雪就得意的进了她办公室。 “夏雪,这是轻的,下一次没那么容易了。” “你还有脸来说。” 夏春上去就抽了她一个嘴巴。 “这是我替师傅打的你。” “你没资格,你抢走了我的男朋友,你就是不要脸的女人,我也让你徒弟知道,看看你这个师傅的嘴脸。” “那是你自己弄丢的,你离弃了,你还说什么?” “没有你,我再怎么样,他也不会离开我的。” “你别自恋了。” 童雪走了,夏春坐在椅子上气坏了,许萱说。 “师傅,别生气。” 夏春说。 “我没事,你干活去吧,千万注意,如果童雪再去,你就出来找我。” 许萱出去后,夏春就坐在那儿想着这些事情。突然,他听到有声音,似乎是忧伤的歌,没歌词,细听还没有了,不听到出现了。 她出来,走到黑阴锁那儿,听着,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夏春贴着门听,真的是。 “干什么呢?” 夏春吓得大叫一声,回头看,竟然是门越。 “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那眼睛的事,我到是能办到,只是画我要全部的。” “那对不起,我没有全部看出来,还有六幅。” “那不急,我可以等,只是听说你今年五一结婚,那个时候,你也不能戴着墨镜吧?” “门越,你滚蛋。” 门越笑着走了。 夏春觉得门越说得没错,她要抓紧的看了,或者说差个一幅两幅的,门越也会答应的,但是门越到底能不能帮到,这件事可不是太好说。 臧斌斌那天晚上问夏春。 “门越找你是不是说眼睛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他总是在做交易,你肯定是在帮他办什么事,或者说让你办什么事。” 夏春想了一下就说了,臧斌斌想了半天说,门越也办到,那些画到底是讲述着什么,门越也知道,他现在想着急的知道。 “怎么办?” “你按着他说的做,不过你可是试探的问一下,到底要想知道什么?” “他是不会说的,肯定的。” “这个我知道,有什么事马上告诉我。” 夏春也挺奇怪的,这些事门越就看不出来。 想想第七幅画,她就哆嗦,林师傅在剜眼睛,预示着什么,或者说,那是在说着什么。 夏春想不出来。 她晚上接着看画,看不出来,依然是看不出来,她不知道这些画在什么时间看,什么时候能看到,或者说是不定时,这真是奇怪的,要是看都能看到,偏偏不,一幅一幅的。 夏春睡着了,梦里竟然看到了第八幅画儿,一个女人,空眼睛,吓人,她一下醒了,天亮了 一,再看画,真的是那个女人,那个画看清楚了,她哆嗦着,这个女人长得应该是挺漂亮的了,可是空眼,确实吓人,这个女人是陌生的,她没有见过,不过肯定会和林师傅,门越他们有着什么关系,甚至是老阎头。 这个女人的眼睛跑什么地方去了?被林师傅剜去了吗?想想都可怕,林师傅怎么会剜眼睛呢?剜眼睛干什么呢? 夏春是越想越害怕,她打电话和臧斌斌说了。 “没事,你不用害怕,只是画儿,并不是真实的,也许有另一种意思。” 夏春下班,许萱去化妆室,夏春就进了门越的化妆室。 “门越,我想你应该提前做好准备,五一前,我需要我的眼下正常,我会努力的。” “可以,你是一个信誉的人,不过你不能再把后面画的内容告诉任何人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能告诉,如果你告诉了,我就不为你做这件事,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的混眼应该是收碎灵魂片,弄成的,这种混眼不太好弄,所以说,你得答应我的条件。” “那好。” 夏春看着戴着手套的门越,那手应该还是黑的。 “你的手好点了吗?” “似乎黑色轻了点,不管我也不再乎了,无所谓,一双鬼手,一双鬼眼,我迟早得变成鬼不可了。” 门越看了夏人一眼,没说话。 “你有老婆?” 门越一愣。 “没有。”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 “夏春,人太聪明了不是太好。” 夏春没再说什么,走了。 一直到三月份了,夏春就停在了那儿,她越是着急越是看不到,索性就放松下来,最多就是戴着墨镜结婚,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夏春想明白了,竟然看到了第八幅画,十三只眼睛,摆在那儿,都是年轻的眼睛,一个女人的背影,大概是在看着眼睛,夏春看着女人的背景,应该是那个空眼睛的女人,女人,眼睛,男人,全是关于眼睛的。 竟然十三只,而不是十三对,单只的眼睛,这个女人在挑选着什么吗?那应该是眼睛,那些眼睛都是谁的呢? 夏春想想就冒冷汗,这到底会是一件什么事呢? 师傅不说,门越不说,老阎头也不说,这真是太奇怪了。 这件事,谁都想不到,夏春想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件事,肯定会是一件大事,门越是在穷极了一生在办这件事。 夏春是在努力的看画,可是似乎就是看不出来了,门越这段时间出没问。 五月份的婚礼就近了,夏春也在考虑着这件事。 快到五月的时候,门越找到了夏春。 “那件事我办好了,什么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可是,我那画儿还是看不出来,没有进展。” “我相信你,看出来你会考虑我的,我会有耐心的等待的。” 夏春对门越的看法还是觉得不错的,就是坏,也是从某种角度来的,不是本质上的,这次的话让夏春挺感动的,想想门越,也为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 夏春回去看画儿,第九幅画儿,似乎就是不出现,这是挺奇怪的事情。 夏春看到第九幅画儿的时候,竟然是在早晨起来,匆忙的时候。 那画儿是一个男人拿着血淋淋的眼睛,在狰狞的笑,那是最可怕的笑,邪恶到顶了,眼睛还滴着血,那血是流动的。 床上的女人,躺在那里。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八章 鬼脸 夏春看着,突然她捂住了嘴,那个地方竟然是门越的化妆室,那个化妆室原来是林师傅用的,后来就一直闲着了,门越离开火葬场有四年的时候,回来有就到师傅的化妆室了,那绝对是,墙上挂着的个桃木的鬼脸,那没错。 夏春的冷汗下来了,那个男人正是林师傅。怎么会这样呢? 林师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如意画儿,那绝对是一个不怎么样的人。 夏春还是犹豫了,要不是把这幅看到的画儿告诉门越,那样门越会怎么想呢? 夏春上班的时候,许萱说。 “师傅,第二个活儿我做不了。” “我一会儿过去。” 夏春过去的时候,许萱正把死者抱到化妆床上。 夏春掀开白单子,吓了一跳,没有头。 “你找死者的家属,上面的电话。” 许萱出去了。夏春坐在椅子上,家属竟然没找她们,化妆这样的活儿不在正常的范围里的。 许萱打电话回来了说。 “家属说,随便处理。” 夏春去找了馆长,把事情说了。 “不能没有头呀?” “对不起,这活我能干,但是不在工作的范围内。” “我觉得这就是工作,对死者的尊重。” “我尊重,无头尸,一个是成本跟着,一个是化妆师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另外一点就是,这样的活儿,很邪性的。” “这个规矩我到是听说过,也了解了一些,可是这是工作。” “对不起,这个工作我真的做不了,你还是让别人来吧!” 夏春不是对工作不认真,也不是对死者不尊重,这无头尸做起来,事太多,做不好,就会惹上麻烦的,无头无尽无思,容易被缠上。 夏春出来,进了化妆室。 “把死者送回去,做下面的活儿。” 许萱没多问。 死者第二天火化,家属就闹到馆长那儿了。 火化的费用只是包括普通的化妆,这种无头尸,是需要另外收费的,但是火葬场没有规定,这份钱是化妆师拿的。 无头尸的化妆下为,至少在三个小时。 白老头找夏春。 “你给化了吧,我给你补钱。” “这件事不是钱的事。” “夏师傅,真对不起我,我不懂。可是家属就是认为这样的,我也很被动,毕竟这样的事碰到的太少了。” “你让家属包一分钱就可以了。” 馆长出去,和家属商量,半个小时后,家属不同意,家属的意思就是对活着人的不利。 他们到是想得多,夏春摇了一下头说。 “馆长,你还是找其它的化妆师,我做不了。” 夏春开车带着许萱走了。 “师傅,你想问问,今天为什么不化呢?” “你不懂,无头尸家属要先沟通的,而且还是给钱的,多少,就是一分钱,这样的化妆,弄不好会惹上麻烦的,家属给钱了,如果有点差错的话,死者也不会怪的。” “人都死了。” “你慢慢的就会知道了,在这儿不要好奇心太多。” 夏春竟然感觉自己像师傅一样了。 夏春还没到家,馆长说。 “家属同意了。” “馆长,不好意思,我不同意了,你另请人吧,门越,或者其它的火葬场的人。” “夏师傅,这样的活儿,只有你能做,还有就是你师傅。” “那可就不是我的事了。” 夏春并不是想为难馆长,对于馆长,夏春的印象不好不坏的。 师傅打来了电话。 “春儿,你做得对,不过今天这件事,我看你还是帮着做了,不过你要小心点,双线而行。” “知道了,师傅。” 师傅说话了,夏春就返回了火葬场,进了化妆室。 “小萱把尸体推进来。” 死者推进来,夏春抱到化妆床上说。 “你看着,一定要记住每一步,也许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可以和自己做了。” 夏春要双线而行,这是双保险,一切都是双线。双线,对死者是不利的,入阴要多走一道的罪,可是家属这样,她也没办法,如果不这样,真的出事了,那就是大事,会很麻烦的。 夏春做头的时候说。 “头和身体的比例非常的重要,胶体而且要揉得到位,这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比例你自己回去看看资料就知道了。” 夏春看一眼死者的照片,摇头。 死是绝对不分年龄的。 头做完后,五官,夏春让许萱做的,她手把着手。 “师傅,你手很凉。” 夏春感觉到,许萱的手是热的。 “你的慢慢也会这样的。” 这活一直忙天了天黑,完事后,家属进来看了,很满意,夏春拿到了钱,是黑纸包着的,黑包。 她上车后,打开,是一分钱,许萱愣了半天。 夏春只是笑了一下。 送许萱回家后,夏春就回家了,她没多想,吃过饭,看诗写诗的,十点就睡了。 她刚进办公室,臧斌斌就打来电话了。 “春儿,那个无头的死者你化的吧?” “是。” “你过来补妆。” 夏春愣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她进了告别厅的后厅。 臧斌斌在站在那儿,她过去了,臧斌斌小声说。 “补一下妆,在后颈部,你没看出生日期呀?阴月阳日。” 夏春没明白,但是没问。 臧斌斌小声说。 “赤眼,后颈。” 夏春没问,画上后,就离开了,她紧张。 夏春一直在办公室等着臧斌斌。 他进来坐下说。 “还有十天就是结婚了,和馆长请个假。” “这事我去,斌斌,今天怎么回事?” “阴月阳日生的人,你给化妆了,他会缠着你的,赤眼赤光,他看不到你,过七天,就没事了,你师傅没说过吗?” “没有,也许是没遇到这样的事情。” “是呀,百年难遇,行了,没事了。” 夏春没有料到,这里面的事情竟然会这样的复杂,自己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难怪师傅说,在这里,没有谁敢说,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夏春去和馆长请假,馆长愣了一下,这个假肯定是要给的。 夏春给门越打了电话。 “我休息了,准备结婚的事。” 夏春还是期望着,自己摘掉墨镜,这事她没和臧斌斌说,如果说了,他是不会同意的,她一直在看着画儿,这事,她没有跟臧斌斌说。 门越给夏春打电话是在四月的最后一天。 “你准备一下,时间需要六个小时。” “保证吗?” “我只能说我尽力。” “后果?” “无法预料,我会尽力。” 夏春就犹豫了。后果无法预料,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这们的选择是很难的。 如果真的出意外了,那么眼前的幸福也许就会消失了。 夏春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自己看着都感觉到可怕,混眼越来越邪恶了,怎么看都是那样的不舒服,不管是笑,还是生气,竟然都充满了邪恶之气。 夏春还是决定让门越帮着自己恢复原来的眼睛,可是他没有说有什么方法,他说不能说,这是一个秘密。夏春来是担心,这件事要不是告诉臧斌斌呢?告诉他,他显然不会同意的,那么她要给他一个完美的自己,那么来讲,就要付出。 夏春还是犹豫着,一直没有确定这件事,时间只用最后一天了,她还是没有做出决定来。 夏春半夜醒为,坐在那儿发呆,自妆的自己就出来了,站在角落里竟然冲着她笑,她激灵一下,她又出来干什么呢?是看自己的热闹吗? 夏春发现,自己在焦虑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角落里,夏春突然看到自妆的自己的左眼里好的,是一只完美的眼睛。 夏春站起来,走到自妆的自己面前。 “我要换我的眼睛。” 那只眼泪竟然流了眼泪,只是一只在流着。 “你不高兴?伤心。” 夏春有点兴奋了,她哭了,说明是能换的。 “我也是你,我也是你自己。” 她竟然说话了。 “可是我要换回现实的我的眼睛,我如果给我爱的人,一个完美的眼睛。” “那么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你的眼睛就永远这样了。” “我愿意。” “我是你的,随你高兴。” “那告诉我方法。” “把我的妆洗掉,再自妆一次。” “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只是换了眼睛,我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痛苦,欢乐是一体的。” “我换。” 夏春兴奋起来,把化妆箱拿出来,开始了自妆,她感觉以前游离出身体之外的那个自妆的她,竟然在游离回来,整个人感觉满满的。 洗掉自妆的自己,竟然是那样的漂亮,然后再自妆,再游离,再洗妆,自己真眼睛真的就是自己的眼睛了。 那个自妆的自己,有了一只混眼,立刻就是那样的可怕了。 “对不起。” 自妆的自己消息了,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是那样的完美。 夏春并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眼睛好了,她想在结婚的那天,给臧斌斌一个惊喜。 她只是告诉门越,自己不做了,门越并没有意外,也没有说什么。 这样的事情,都是要自己来决定的,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事情。 那天早晨起来,夏春担心自己的眼睛会变回去,可是照镜子看,一切都很完美。 夏春戴着墨镜出去,去臧斌斌那儿,那们准备着婚礼,馆长给了他们二十一在的假期。 这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结婚的那天,来了很多的人,婚礼也非常的隆重,夏春没有想到,童雪会来,而且还笑着,那笑就不是好笑。 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童雪走到上台说。 “我给新娘新郎送上祝福,我是新娘的师妹,感谢她对我照顾的同时,我祝福他们永结同心,永远相远,不离不弃,那么让我们看看新娘漂亮的眼睛。” 童雪的手特快,一下就把夏春的墨镜摘掉了,臧斌斌一惊,想拦的时候,晚了。 随后,追光师,摄影师,把眼睛打到了后面的幕布上,那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童雪目瞪口呆,她本想让夏春出丑,可是那只眼睛竟然是那样的漂亮。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四十九章 手心里的眼睛 童雪在大家惊叹,那确实是一双漂亮的,美丽的眼睛,童雪离开了。 臧斌斌半天没缓过紧儿来,他手里紧紧的握着,左手,一直没松开,几分钟后,臧斌斌说。 “我要离开几分钟。” 臧斌斌进了卫生间,捂着脸蹲下了。 他很久才站起来,他手心上有一只眼睛,这只眼睛长在手心上。这本来是夏春准备的,可是现在他只能永远的留在手心上了。 盗眼,这是他盗来的,而且永远要背负着罪责,在另一个世界里,除了失去一只眼睛,而且还有更多的磨难还折磨着他。 臧斌斌是相信有另一个世界的,因为他进去过另外的世界,那又是属于另一种的世界,是人过往的世界。 臧斌斌回去,婚礼结束了。两个人回到新房,夏春紧紧的抱着臧斌斌,这一切都过去了,来的就是幸福,不管怎么样,有一个爱着的人在身边,那么一切都会过去的。 舜翠灵参加婚礼了,师傅像亲生母亲一样,那样的高兴。 夏春再上班的时候,门越来找夏春,看到她的眼睛正常了,并没有觉得奇怪。 “你的那画儿……” “我还是会给你看的,放心。” “那真的谢谢你了。” 门越走了,童雪就进来了,锁着眉头看着夏春。 “夏春,你玩阴的,我跟你没完。” “童雪,你变态吧?我没找你算账,你到是找我来了,跟我玩,我能玩死你,小破孩。” “你……” 童雪出去了,夏春心里也没底,现在她就是一个变了形状的人,仇恨在心。 化妆师的心态向善,换来的才是善良,如果向恶,化妆的时候,死者的阴气就是侵进去,恶气更得,最后就难摆脱了。 夏春感觉的了可怕,这事怎么处理呢?看来只能是找师傅去了,舜翠灵的面子她应该还是有给的。 夏春晚上和臧斌斌去了师傅家。 夏春反事情说了。 “童雪那孩子太单纯了,也是独生子,什么东西必须要得到,得不到的话,宁可毁了,这是这些孩子的问题,恐怕我说也不一定起作用。” “可是,阴气入体,那怎么办?” “我只能试一下。” 童雪和舜翠灵谈了很久,暂时是放下了,其实,这事也许很难放下。 童雪竟然和打雪卫生的赵雁走得非常的近,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寻个女人一直就是想报仇师傅,这点童雪是知道的,她担心事情会麻烦。 六月初,夏春又看到了小楼出现了,老阎头坐在窗户那儿,夏春哆嗦了一下,看来这小楼是被老阎头靠住了,大概死的时候,也会在 这里。她要走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童雪,站在一边,邪恶的笑着。 夏春就知道麻烦事儿来了,这个丫头已经往邪恶的边缘而去了。 夏春阻止不了,只有顺着发展。 赵雁再次找到了夏春。 “夏春,我想见你师傅,把前仇解开。” “你这个真有意思,这些就跟我师傅没有关系,你是不是变态?” “对,没错,我就是变态,所有的罪责,我怪到了你师傅的身上,你师傅只要把六角盒给我,一切都过去了。”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见到你。” “好,你也会跟着倒霉的。” 赵雁走了,夏春锁着眉头。 门越那边有一个复杂的活儿,夏春过去了。 “辛苦你了。” “我的工作。” 门越站在一边看,那烧得面目全非的脸,让夏春确实是忙了一气,一直到化完了,门越说。 “恐怕我是永远也达不到这个水平了。” “你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就达不到。” “夏春,我最近看童雪和赵雁走得很近,得注意点了,我也听说一些关于,你们之间的事了。” “这个我知道,有什么办法呢?” “童雪可以看见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一直也没有能理解。” “是呀,不管怎么样,让她去吧,如果来了,我们也可以对付。” 夏春从门越的化妆室出来,回到办公室,她就听到锁阴的那个房间有声音,她没理,不管怎么样,这里发生奇怪的事情,不不奇怪了,不用有那么多好奇心。 只是,夏春是一下想知道,漆红门里到底有着什么,那可是和师傅有关的一个地方,虽然师傅退体了,可是,她和火葬场的一切似乎并没有结束。 夏春琢磨着那个漆红门,馆长白才头进来了。 “夏师傅,明天你得去小西的火葬场,那边有一个麻烦的活儿。” “那们的化妆师不是能做吗?” “家属是一个重要的人物,要求特高,他们达不到,就打电话来了。” “那我去。” 夏春其实并不想去,可是馆长的面子总是要给的,何况,放婚假多放了很多天。 夏春第二天过去的,小西的火葬场是新建设的,非常的不错,她被小西的一个化妆师带进停放室有一个高级厅里。 “夏师傅,就是这个人,说是一个副市长。” “怎么死的?” “车祸,很严重。” 夏春掀开单子,还是愣了一下,头部砸扁了,还被烧了,几乎就是要重新做头。 夏春出来了,进了馆长的办公室。 “这个活我想,我不能做,整个头都要重新作。” “夏师傅,这事我真得求你了,这真是没办法的事,开追悼大会的时候,总不能那样子吧?” “我不是做不了,这样的活儿,我是实在不想做。” “您有什么顾虑呢?” “你也知道,无头尸是很邪恶的。” “这个不是。” “几乎就是了,这是轮回的邪恶。” “那你开条件。” “家属在厅外面,白线系颈,至于我在里面干什么,我不想让任何知道,我会在三个小时内,把一切弄好的。” “我得和家属商量。” 馆长出去找家属商量,夏春看着馆长的办公室,挺豪华的,到底是新建的,可是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馆长半个小时才时来,后面跟着家属,是死者的妻子,眼光呆滞。 “我同意,只要他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那不是问,不过我得事先跟你讲清楚了,系白线于颈那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以后也许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而且我还解决不了,也许不会发生。” “我同意。” 馆长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了夏春的面前,她拿着进了停放厅,把钱扔进了化妆盒,然后开始作头,扁了的像皮球一样,夏春把胶体放到脑袋里,挤下扁了的头,一直到形正过来,胶体凝结后,她看了一眼照片,确实是不错,几乎是完美。 夏春把头发梳理一下,再有胶体做脸的五官,五官,全没了。 她做到左耳朵的时候,白线跳动起来,夏春一愣,把胶料放下,站到一边,看了一会儿出去了。 死者的妻子坐在椅子上,几个人陪着。 “你要动白线,谁都不要动。” 夏春再进去,就坐在一边,看着死者,就差一个耳机了,然后上皮,拉皮,一点一点的,需要时间,这都不是问题了。而且,夏春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又自妆一次后,竟然突然有了一种特别的灵性,手到之处,无不是随心应手的,就像有人在帮着自己一样。 夏春从化妆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了。 她坐在椅子上想,不管你是高官土豪,总是要到这里来,想想,人生苦而短,天天快乐是最得要的了。 一个人推开了半掩着的门进来了,夏春锁了一下眉头,这个人正是领着她的那个男化妆师,五十多岁。 “我不是说了吗,谁都不能进来。” “对不起,夏师傅,你看我想学学,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对不起,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人在我旁边,这样的活儿,你们完全可以自己琢磨,研究。” “是呀,研究十几年了,弄出来总是会有走样的地方,总是神出不来,形出来了。” “对不起,请出去吧!” 这个化妆师人品也不怎么样,他出去一会儿,家属就进来了,是死者的儿子。 “您坐在我父亲面前抽烟,是很不礼貌的,他生前是不抽烟的。” 夏春就知道那个化妆师鼓捣出来的事。 夏春非常的生气。 “我在工作。” “我只看到我坐在那儿抽烟。” 夏春站起来,把烟掐灭后,收拾东西后,把化妆盒盖上了,把白线拉断后说。 “白线要留过三年,烧掉。” 夏春拎着化妆盒出来,进了馆长办公室,把钱拿出来,扔到桌子上说。 “这活儿干不了了。” “夏师傅,不会吧?” “你的化妆师太不尊重人了,家属也不同意我给化妆了。” 夏春上来就走了。 回去后,夏春和白老头把事情说了,就进办公室换衣服。 许萱说。 “师傅,你这是去干什么去了?” “外活,你今天的活儿怎么样?” “挺顺利的。” 馆长跑进来了。 “夏师傅,千万别生气,你不化,没有人能做了,我求你了,那个化妆师不懂事,家属心情也不太,你是一个大量的人。” “我真的不是为难你,为难他们,这无头尸的活儿,谁都不愿意干,阴气最重了,而且还是一个官员,那阴气积重难返的,这个你也应该理解我,他们进来,让我无法再工作下去,阴场散了,我不想再做了。” “夏师傅,市委书记都打电话来了,说我办不了,就把我撤掉了,我的仕途就完了。” “馆长,阴场散了,我不想出事。” “我不太懂这些,阴场散了会怎么样?” “那我的阳气就会出去,人活的是阴阳之气,出一气,就是半死不活的,全出去,那就是死人了。” “没这么邪恶吧?” “要不你试一下?” “别开玩笑了,夏师傅。” 小西的火葬场,馆长和那个化妆师来了。 化妆师的眼神告诉她,不满,生气,怒气,虽然道歉了,可是那还是不满。 夏春也不好再拿着了,她紧锁了一下眉头。 “我吃过饭去。” 夏春让许萱拎着化妆箱上了车,他们去海圣楼吃过饭后,夏春说。 “你跟我去。” 她们过去后,夏春说。 “我要那段白线。” 家属说扔了,找不到了。夏春一愣,那线要接上的,扔了?再系白线?那是断阴之路,隔阳之桥,这事根本不可能,她不能做。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章 阴不入阳 这是夏春没有料到的,家属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事。 “找吧,找不到你们就去其它的地方请化妆师吧,省里有一个化妆师,可以做。” “你牛皮什么,不就是个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吗?要是平时,我眼睛都不看你一眼,你算什么东西。” 死者的儿子骂着。 夏春看馆长,馆长像三孙子一样,哄着那小子。 那小子出去后,夏春说。 “馆长大人,你也看到了,这活你真的就得请省里的化妆师来了,我是没办法了。” “明天早晨就开追悼大会,这时间……” “来得及。” 夏春和徒弟上车,就走了。 “师傅,什么东西?” “是呀,不过也没什么,挺正常的,他们不了解我们这里的世界,所以认为我们是难为他们,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夏春回家,臧斌斌正做菜。 “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老公。” “怎么才回来?” 夏春就把事情说了。 “这到是真可气了,看不想化妆师,那就别用我们。” 两个说了一会儿,夏春就看电视,电视剧不怎么样,她看诗集。 卧夫的诗集,这小子竟然自杀了,去了纯净的世界去了,夏春想,自己会不会呢?海子,顾城,就是一个魔咒一样,在诗的世界里冲来冲去的。 干经打来电话,说是去西藏采风去,让她准备一下。 “干老师,恐怕我去不了,你也知道,火葬场这边的活儿,我是脱离不开的。” “我和你们主管文化的副市长说完了,他给你打招呼。” “噢。” 放下电话,夏春把事情说了。 “那是好事,你将来不行就去部队,那多美的事,千年万年等不来的。” “我挺喜欢这儿的,死者是不会玩心眼的。” “反正你高兴就行。” 两个吃饭晚的时候,馆长就来了。 “夏师傅,不行,那个省里的化妆师看完了说,他的活儿达不到这个水平,但是可以化妆,但是要求找到线,找不到就不能化了,可是那段线是真的找不到了,那段线有那么重要吗?不行就再重新弄一段。” “那是断阴隔阳的线,再扯一根,就不是那线了,我说过,这很危险的,我也不会冒这个险的。” “那怎么办呀?领导都骂人了。” “你让你的那个化妆师化就成了,好坏罢了。” “那肯定不行,家属不会同意。” “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不能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完美吧?” “没那么严重,夏师傅,市里打电话来了,说你采风的事,这事我安排,完事后,以后馆里没事,你就不用去上班。” “馆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工作我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只是这活儿确实是危险,断阴隔阳,就是阴不入阳,阳不避阴,线找不到,接不上,就像洪水一样,阴阳相搅,对化妆师就是生死之险呀,或者说是九死一生,没有解。” 他们正说着,馆长电话响了,接了电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夏师傅,你们忙着,那线找到了,就不麻烦您了,您明天就可以准备采风的事了。” 夏春松了口气,臧斌斌说。 “他们是一点也不知道,你解释,他们还以为我们在故弄玄虚一样,真是没办法。” “不提了,吃点红酒。” 两个聊着天,喝着酒,一直到晚上八点钟,准备结束的时候,馆长又打来了电话。 夏春看了一眼说。 “馆长。” “接不,不接弄不好就跑来了。” 夏春接了电话。 “出事了,你马上过来,快点。” “出什么事了?” “我过来就知道了,这下完蛋了。” 馆长看来是真的急了。 “小西那边出来了。” “走,我陪你过去。” 两个人开车进院子里,120的车在,医护人员都在外面。 夏春一下车,两个馆长就跑过来了。 “那个省城的化妆师出事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化妆两个小时了,没动静,我们就在外面喊,也没动静,进去一看,人躺在地上,没气了,医生说死了,尸体还在里面,没动。” 夏春和臧斌斌他们过去,警察站在外面。 馆长说了几句,夏春要进去,臧斌斌拉了她一下说。 “我进去吧,我是十阳,这对我来说,一点事也没有。” 夏春心里也没底儿,这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臧斌斌进去了,夏春就开始担心,几分钟后,臧斌斌就出来了。 他把夏春拉到一边小声说。 “那白线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段白线,接线后,就出了这事。” “那个化妆师死了?” “阳气都尽了,在死者的身体里,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我看还是放弃吧!” 夏春说。 “你看看这架式,能行吗?” “那这样,我们两个一起进去,你徒弟就别进去了。” “嗯。” 夏春把家属叫来了,就是那个死者的儿子。 “你害死了人知道吗?” “他有病,是自己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那线不是原来的白线。” “和白线没关系。” “你能找到不?” “找不到。”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夏春不想化,这样的人太可气。但是,就是警察说这事,也不可能定这小子的罪,这样的事情没人相信,法律也不是采信的。 夏春和馆长说了。 “那段线找不到了,你也看到了,人死了。” “夏师傅,有什么办法吗?” “有到是有,你看看那家属,就凭这点,我们也没办法去玩命,这可是要命的事,弄不好就死。” 馆长也犹豫了,这可是人命的事,这妆到底化还是不化,馆长正犹豫着,一个领导就走过来了。 “别弄得那么玄虚,医生说是猝死。” 夏春摇头。 “不干就开除。” 夏春到是乐了,开除?如果没这话,她还要以考虑一下。 夏春他们回家了,臧斌斌说。 “你不干了,我也不干了,说不干还真有点舍不得。” 夏春也有点舍不得,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弄明白。 第二天,夏春上班,馆长找她。 “夏春,没办法了。” “没问题。” 夏春收拾好东西后,找到臧斌斌。 “我被开除了,你在这儿干,那些事你帮我弄明白。” “也好,你没事吧?” “没事,我考虑是不是去部队,我也喜欢那儿。” “去省里,恐怕我们就要两地了。” “不会的,到时候你出过去,事情弄明白了,你也不干了。” 夏春回去,并没有给干经打电话,她还在想着,到底自己何去何从的。 夏春不知道,那个死的副市长,最终是怎么处理的。 夏春没有想到, 馆长又打来电话。 “那死者的妆你要是化,可以当副馆长。” “对不起,我已经被开除了,不是你们的职工了。” 夏春特别的生气,这叫什么事? 臧斌斌晚上回来,夏春说。 “怎么样?” “馆长找我,让我跟你谈谈,那个妆一直没有化,等着,可是没有一个化妆师愿意接这活的。馆长的意思还是你去,我没同意,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我觉得这事不一定有完,如果真的没有化妆师,那么家属还要求,坚持着,那就还得找我。” 夏春没有料到,干经打来电话 。 “夏春,你来部队吧?” “我在考虑。”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小西火葬场的那个妆,你要给化,那是死者是我的一个朋友。” “这个,干老师……” “这样,明天我过去,见面聊。” 夏春没有料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件事来,臧斌斌说。 “这个妆不是不能化,我们两个合作,就没有问题,那条线是找 不到了,我们要系阴阳线,那个死的化妆的阳气都在死者的身体里,和阴气相揉之后,是一种鬼气,鬼气上身,那就会和死者相易生死,死者会活过来,就是医学上总说的是假死,这叫易死活,这鬼气会从身体的七窍而出,死者七窍不存在了,那么会从唯一的地方出来,就是肛门,我们要做死肛门,就可以了。” “我没打算做,明天和干经谈完再说,看来是他们是找了他,这个死者和干经是朋友,到底是怎么样的朋友,关系怎么样,到时候再说,毕竟我们冒着危险,家属还那德行。” “行,你看着办。” 第二天,夏春和干经谈了。干经的意思是还是化妆,但是别出问题,然后把她调到部队创作室。 夏春同意了,不管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的老师,而且还亲自来了。 夏春第二天和臧斌斌过去的。 死者的亲属也来了,他们还是那样子,高高在上的样子。 夏春也不能再看他们的样子了。 他们进去后,臧斌斌说。 “要是有意外的话,你先离开,你站在门口的位置。” “我们一起离开。” “不行,你就听我的,让灵魂出来,你用阴,我用阳,成线,线系到椅子腿上。” “怎么抽线?” “想就可以了,那是灵魂,可以做到很多的事情。” 阴线黑色,阳线白色,缠到一起,系到椅子的腿上,臧斌斌就用胶体把肛门打死后,夏春就开始化妆,拉皮,打底,上妆。 臧斌斌突然说。 “夏春,停一下。” 夏春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臧斌斌。 “马上完妆,你先出去。” 夏春也感觉到了异样,可是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完妆后,夏春问。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上线,然后你先出去我, 处理一下,就出去。” 夏春收线后,拎着化妆箱了出去了,她出来,家属就要进去。 “不行,没完事呢!” 夏春紧张,站在外面等着,她锁着眉头。 半个小时了,里面没动静,夏春就推门进去了。 她进去,就愣住了,里面没有臧斌斌,这个停尸间是不能有窗户的,臧斌斌会去什么地方?夏春一下就慌了,那会儿她就感觉到了有事,可是现在看来,真的就有事了。 夏春慌张的出来,跟馆长说。 “斌斌没了。” 馆长也一慌,冲进去,果然没有人,他是一直站在那儿的,门没开,臧斌斌也不可能从其它的地方出去。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一章 满文日记 馆长就意识到出事了,他拍了一下脑袋。 夏春双进去一次,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夏春开车去了舜翠灵那儿,把事情说了,然后就哭。 “这事你就不应该答应,这个臧斌斌也是惯着你,他引着那死者的鬼气去了那边,鬼气不除,谁也近不了身,他十阳之气,对于阴阳相结合的鬼气,那也是十分的危险的。” “师傅,那怎么办?” “等十三天,不回来,我想办法。” “十三天?” “送鬼气就得十三天。” “他去了什么地方?” “另外的一个世界里去了。” 舜翠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夏春回家,干经就打电话来了。 “真对不起,我对这件事并不了解,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让……” “老师,没事,不怪你,放心,他会没事的。” 夏春捂着脸哭了,如果自己不同意,臧斌斌也就没事了,可是自己偏偏就同意了。 馆长第二天还着人来了,安慰夏春,夏春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去师傅家,看到师傅她心里才安稳。 “师傅,这么等能行吗?” “就得等十三天,十三天之后,这事才能做。” “师傅,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没事,这些天你就在这儿住吧!” 夏春摇了摇头,坐在那儿掉泪。 对于这件事,真是发生的诡异,臧斌斌竟然没有告诉她。 十三天过去了,夏春回家等着,多么希望臧斌斌回来。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回来,夏春就毛了,给师傅打电话。 “十二点不回来,再给我打电话。” 夏春急得不行了。 十二点过了,臧斌斌没有回来。 “师傅,没有回来。” “你去火葬场,锁阴的那个房间,打开,进去,进去后,不要乱动。” “完事干什么?” “你进去就知道了。” 夏春害怕,这个诡异的地方,大概不比漆红门的那个房间有什么差的。 夏春站在门前,脚都在抖动着,这是古代大臣住的地方,听老阎头说过,似乎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的副总理级别的。 夏春看着那黑铁锁,是特制的,还有锁厂的名字,以及制锁的师傅。 夏春慢慢拿起锁来,不知道怎么打开,她看了半天,锁竟然有“噼啪”的细小的声音,随后锁“拍”的一下就开了,夏春吓了一跳。 她打锁拿下去,推了一下门,门开了,一股灰尖舞蹈着就冲了出来,夏春呛得咳嗽了几声,房间里对面就是一对沙发,老式的,样式虽然老了,但是确实是很精致,右面是床,她慢慢的进去,左面是柜子,柜子的左面是张一桌子和椅子,很简单,但是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当时最好的东西,看来这里应该是那个大臣休养,或者说是私密的一个地方,或者说,这里并不是他真正常住的地方,最后孤老而死在这个地方,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大臣为什么会死在这儿,但是,生病而死的,这似乎是这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夏春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本子,其它的东西就没有了。 夏春走过去,打开本子,根本就看不懂,上面全是满文,这种文她也看过,在这个原来就是努尔哈赤起兵的地方,这种文字是不少见的,只是这些年来,少了很多,满人汉化之后,似乎关于满人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大多数都是存在于人们的口头上,什么正黄旗,左蓝旗之类的话语动了,更多的东西,也便不知道了。 夏春看着,那日记应该是记录着什么,这本日记竟然没有人动,这真是奇怪的事情。 这里原本也保护过一段时间,后来成了火葬场,也就没有再保护,也没有人愿意来了。 日记本没有被管理人员带走,这也许是遗漏了,或者说,就是没有把这本日记当回来。 日记很厚,但是记录的却只有几百个字,在第一页,然后就再也没有文字。 夏春着急,给师傅打电话。 “师傅,你进来了,只看到一本日记,记录也不过几百个字。” “看上面的字就行了。” “满文,我看不懂。” “去满镇,有一个满文研究所,找王所长,是我的一个朋友。” 夏春出去,把门锁上,匆匆的开车往满镇去了,这儿离满镇开车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夏春去过两次满镇,那儿有很多的古城,她很喜欢,那儿完全是一个满人的居住地。 夏春到满镇的时候,天也亮了,她把车停在满镇的满文研究所,那儿没有开门,是小平房,几门小平房,前面长着草,看样子这里对满文的感觉也不注重了,多窗户往里看,只有一间屋子似乎还有人办公,其它的屋子都成了杂物间了。 九点,才来了一个满头是白发的老头子,看了夏春一眼。 “找你谁呢?” “我找王老师。” “我就是,这里没第二个人了,我相信是找我的。” 老王打开门,进去,坐下后说。 “你坐,什么事?” “是我师傅,舜翠灵让我来找您的。” “舜大姐,她还好吗?” “挺好的,退休了。” “噢,明年我也退休了。” “王老师,这是一件东西,想让您看看。” 夏春把那本日记放到了老王的面前,老王看了一眼说。 “不错,这本东西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东西,不错,不错。” “我是想让您看看里面的内容。” 老王抬头看了一眼夏春,把日记打开,一愣。 “满文,难得,难得。” “王老师,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噢,噢。” 这老王就噢了两声,拿着放大镜子不停的看。 “确实是真迹,难得难得。” 夏春就摇头笑了,这老王心计太多了,就几百字,如果懂满文扫上一眼就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老王看了将近半个小时,把日记双手递给来了。 “好好保存,难得的一件宝物。” “谢谢王老师,我的意思,您也明白。” “这个我马上给你写出来,但是,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知道,舜大姐救过我的儿子的命,所以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忙着的。” 老王竟然不再看原文,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写得很认真,半个小时后,他把那张纸折叠上说。 “回去看,一定。” “谢谢王老师。” 夏春觉得这个老王特认真,想想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她开车回去,并没有在路上看,回到家里,她就匆忙的打开了,看完就就呆在那里。 那日记里竟然写着: 床而入,及阴而行,找所找,求所求…… 几百字,都是在说着床,那张床,这个大臣当年就是死在这张床上的,病死在这张床上的,至于是什么病,怎么会病死在这儿,市志没有记载,只是很简单的提到过。 夏春有点害怕,发晕,师傅的意思是让她躺在那张床上吗? 夏春想着,床而入,及阴而行,那不是从床上进入另一个世界,找所找,求所求,这到是有意思了。 夏春第二天上班,馆长找夏春。 “副馆长的任命下来了。” “我现在没兴趣,我老公失踪了,这你是知道的,这段时间我要忙这事。” “警察已经开始调查了,寻找了,他们认识人并没有失踪,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事。” 夏春进了办公室,许萱进来了。 “师傅。” “你忙你的,干活的时候认真点。” 许萱去化妆室,夏春就进了那个房间。 床上的被铺开着的,枕头是满式的那种枕头。 夏春犹豫着,站在那儿,她紧张害怕,坐到在椅子上,看着床发呆。当年,那个大臣就躺在这张床上,咳嗽着,脸色苍白,夏春甚至是能想出来。 夏春知道,这个大臣六十四岁,死在这儿的,这也是听其它的人说的。 夏春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就躲在了门后,脚步声停在了门前,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这个人会是谁呢? 夏春紧张了,这个脚步声不是熟悉的脚步声,走路的时候,一脚重一脚轻的,显然一条腿有病。 夏春站了几分钟后,就慢慢的走到床前,坐到床上,脱了鞋,就穿到了被里,这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 曾经那个大臣就病死在这张床上。 夏春紧张,汗都冒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对于这样的事情,夏春还是害怕的,紧张的。 夏春竟然睡着了,她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眼睛想睁也睁不开。 夏春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世界是黑色的,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黑色的,臧斌斌跟她说过,黑色的世界是去阴间的第一世,去阴间是要走十八界的,每一个界的色彩不同,但是都是单色的。 夏春知道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去了,是去阴间的第一世,最上层的一界,那么,把好引导这儿来是要找臧斌斌,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老公,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去找。 自己的灵魂竟然出来了,在前面飘着,活体之灵,这里面的世界,都是飘忽着的东西,那些应该是灵魂,各种样式,不同的形状,那是一个人灵魂的形态,在这里跟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展示,形态,只是都是黑色的了,就连自己穿的白色的衣服,也成了黑色的了,在这里唯一的色彩就是黑色。 夏春往前走着,这里没有路,灵魂是飘忽着的,不需要路,臧斌斌说过,去阴间的十八层世界里是没有路的,去阴间不需要路,并不是人们所想的那样,有什么路,桥,河,水的。 没有路,感觉不到路的存在,看不到路的存在,夏春觉得自己很轻的在走着。 一个很大的黑色的东西在前面,不断的变化着状态,夏春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站住了,看着,臧斌斌此刻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呢? 这第一界,说大是在心里大,说小,是在灵魂上小,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找到臧斌斌,她心里也没有底儿。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二章 相门术 夏春看着这个东西,黑色的,特黑特黑的那种。 还有一个洞,那洞变幻着,最后竟然成了一个门,停止在那儿,夏春想,这是什么意思?门,那就应该是第一界的房子,在这里,你得有想象力,有些东西是你所熟悉的,可是,它变了形状,你不认得了。 夏春确定了,那是房子,因为还有窗户固定了下来。 臧斌斌说过,第一界的东西,最后固定下来,是以你思想中的形态,而固定下来的。 夏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会有什么呢?房子里应该是有东西存在的,在这个世界里,有着很多的不同,夏春还是不敢贸然的进去,她看着,观察着。 她决定进去,也许臧斌斌就在这里面。 夏春推开门,往里看,看不到什么,漆黑一片。 夏春进去,门关上了,她进去后,看清楚了,里面竟然是大臣住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完全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就是颜色罢了,夏春知道,十八界,每一界进去的方式,都是以进入第一界的方式而存在在每一个世界里。 夏春知道,自己只能在第一界,就是第一界,出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在外面,灵魂出窍而守着自己。一界以后的十七界是不能进去的,进去的后果就是,不是丢了肉身,就是丢了灵魂。 臧斌斌告诉自己的,夏春出来,绕过这个房子,接着往前走。 几十分钟后,自己面前就是门,全是门,拦住了自己,只用选择一道门进去,那些门都半掩着,进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里面有什么,这些门竟然没有一个相同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臧斌斌告诉过她,门不是随便可以乱进的,也不是可以乱走的,就是在正常的世界里,门也不是乱开的,乱走的,很多少不以为,这有什么的呢?门是可以随便进出的。 世界的门,有着不同,虽然看着大小差不多,形状差不多,可是门是最邪恶的,有着无数的说法,有的人一生不顺,那就是走错门了,有的人会有祸,进监狱,撞车,流血,生病,甚至是死亡,还有说什么凶宅的,说房子的事,那不是房子的事,那是门的事,应该说是凶门,相门术,这是一个最神秘的相术,有些人深谐此道,尤其大的公司,单位,正所谓,道是斜的,门必是歪的,歪门斜道,缘故于此,这便是相门之术。 夏春跟臧斌斌也学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这是一门更古怪的学科,有着无尽的变数。 夏春看着门,她知道,这些门如果进错了,那么后果就是严重的,不管怎么样,夏春还是要十分的小心的。 夏春不懂相门术,这些门对她来说,只是形状,大小不同罢了。 夏春看着这些门,发呆,怎么办?随便的进去一个,凭着命撞,这种机率成功的可能性不会太高,人的一生,有的时候就如同进门一样,你选择了,你进去了,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不管怎么样,你进去了,就得在那个世界里过着你的日子,想出来,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去进另一道门,另一个世界,那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因为至少你要把你所有的一切都扔掉了。 夏春还是走进了一道门里,因为没有条件供你选择,那么只能是随便的来一个了。 夏春进去,最奇怪的竟然是,那竟然是自己的化妆室,床上躺着一个死者,蒙着白单子,这可臧斌斌可没有告诉她,这是什么意思,要怎么做。 夏春愣在那儿,单子下面谁会是谁呢?自己熟悉的人,还是陌生的人呢? 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的东西,让夏春理解不了。 她站在那儿,在想着,要不要把单子掀开看看。这里应该是她所熟悉的,只是这里的颜色完全是黑色的了,唯一的色彩。 入阴要走十八界,界界颜色不同,那下,其它的十七界会是什么颜色呢? 夏春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里的颜色应该都是不同颜色。但是,没有色彩,都没有色彩,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十八界,界界不同,在这十八界里,灵魂走过,那是没有欲望的,无欲则久,所以灵魂是不死的,就是因为没有欲望,正像人所说的,无欲则刚,有欲则毁,偏偏人是为欲望所活着,而且没有一个人可以达到自己的欲望,欲望是不断的在增长着的,你永远也追不到顶点。 夏春站在那儿,冒着汗,她知道,掀开那单子,就有可能会发生自己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她紧紧的握着拳头,此刻,她是多么的希望,一个人能陪着自己。 夏春一点一点的走到化妆床边,死者就在单子的下面,她每天都要掀多少个这样的单子,就没有像今天这么难,就是第一次自己化妆的时候,掀开的单子,也没有这么难,她那个时候开始期待着掀单子。 因为,她总是有一种欲望,那就是单子下面会是什么样的人呢?男人,女人,老人,年轻人,漂亮的,帅气的,丑陋的…… 最初自己看死者,都是一样的,闭着眼睛,没有表情,脸上没有颜色,其实,后来看多了,再看,他们的表情是不一样的,虽然都闭着眼睛,闭着嘴,但是死的最后的时候,留下的是什么,那是可以看出来了,伤心,绝望,害怕,微笑,流泪,恐惧…… 所以夏春慢慢的对死者,对化妆有着一种爱恋,就不上来的那种,师傅干了一辈子,大概她会有这种热爱吧! 夏春把单子慢慢的掀起来,她大叫了一声,一下就跳开了,然后又一下靠过去,她头晕,晕得不行,然后就是眼泪,眼泪也是黑色的。 化妆床上竟然躺着的是师傅,舜翠灵,夏春脑袋乱套了,师傅出事了?不怎么会躺在化妆床上呢?这是什么意思? “师傅,你不能死,我的鬼妆还没有学会呢?” 夏春大哭起来,她把单子盖上,想回去看看师傅,可是,她出去了,对面又是门,回身,也是门,看来她想回去的路要自己选择了,可是那些门,到底是怎么样的门呢?哪个门是可以出去的门呢?夏春不知道,她不敢再进去了,如果再进去,又会是什么情况呢?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紧张,无奈,无度,无尽的痛都在身上了。 夏春累了,坐下了,她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要再选择一道门进去,那么下一道门会是什么呢?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不想再选择了,世界上最诡异的就是门了,可是她偏偏要选择。 夏春就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多的门,让自己来选择,这是可怕的,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每一道门的里面到底是什么。 夏春最终还是站起来,闭着眼睛推了一下门,没推开,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些门竟然有着不同,往里开的,往外开的,她看了半天,就面前这道门间往外开的,其它的全往里开的,她又犹豫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唯一往外开的门,到底是不是自己我进的那道门呢? 夏春拉开门进去,门关上后,适应了一段,她一下就呆住了,那个自妆的自己站竟然站在那儿,看着她笑,那只混眼是那样的可怕。 整个若大的房间,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妆的自己站在那儿,死人妆是那样的惊艳四射的,她站在那儿半天才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你的自妆,也就是死后的人,我可以为你找到臧斌斌,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眼睛,我不要这只混眼,太邪恶了。” 夏春愣了一下,说。 “你没有权力跟我讲条件,你是另一个我。” “有一件事,你师傅没有告诉你,那就是在一年后,我就有了自己的思想,就是说,我虽然你另一个你,但是,我已经可以独立了。原来我离不开你,总要呆在你的房间里,每天都要看到你,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可是离开你二十天,甚至更久的时间,我可以游走阴阳两界,所以说,我可以谈条件。” “那又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你师傅也没有告诉你,我自杀,把自己杀死,那么我就完全的脱离了你,你生命也就此结束。” 夏春没有料到会这样,愣住了,显然这个结果不是她所希望的,她不是她想看到的,可是师傅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或者说是师傅也不知道,因为师傅自妆一生也没有成功,所以对后来的事她并不知道,夏春宁愿相信自己所想的。 “可以,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帮我把斌斌找倒。” “那当然,不过以后我还会有一些小小,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满足我。” “什么要求?” “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是只是很小的。” “你别想威胁我,我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把你的妆洗了,那么你就是不存在的。” 自妆的自己竟然有了思想,这让夏春太意外了。 “那好吧!” 夏春知道,麻烦在后面。 自妆的自己推门出来,夏春跟在后面,她在不停的找着,每一道门都要看看。 “你在找什么?” “当然是找门了,有一道门是引鬼气的门,当然,那道门上会有一种鬼气,你看不到。” 自妆的自己走了半个小时,停在一道门前。 “下面的事你要自己做了,不要忘记了,你答应我的。” “我不会失言的。” “那我就先走了,到时候我会找你的。” 自妆的自己走了,夏春看着这道门,真的和其它的门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大小,宽窄罢了。 夏春犹豫着,推开了门,进去了,进去后,门关上,她并没有看到臧斌斌在里面,她感觉上当了,被自妆的自己所骗。 她马上想出来,可是门竟然打不开了。 夏春慌了,如果这样,不但救 不了臧斌斌,自己还有可能困在这里面。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三章 鬼妆 夏春打不开门,就站在一边想着,这个自妆的自己现在变得这么可怕了,甚至可以控制自己了。 师傅说过,有必要的时候,可是给她洗妆,这个自妆的自己就不存在了。 自妆的自己突然出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睛。” “你没有帮我找到臧斌斌,那是不可能的。” “换回来,臧斌斌你就能找到了,我还不知道你想的,如果现在不换过来,到时候你洗我的妆,我就不存在了,这事你别想,所以我对你不得不防着。” 夏春非常的生气。 “可以。” “你闭上眼睛,会有点疼。” 夏春闭上眼睛,突然就感觉到刺疼了一下。 “好了。” 夏春瞪开眼睛,看到自妆的自己,那只混眼已经不在了,看来是在自己的身上了。 “你出去,左转,数十三道门。” 夏春出去了,数到第十三道门,拉开门进去了,她看到了臧斌斌坐在墙角,看到夏春就站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臧斌斌就把夏春紧紧的抱在一起。 “你怎么不回去呢?” 夏春问。 “我被卡住了,十阳,少阴,出不去了。” “怎么办?” “你双阴,借一阴就行了,你拉着我的中指就行了。” 夏春拉着臧斌斌的中指,两个就出来了,出来了,竟然所有的门都没有了,两个人往回去,他们出来的时候,在那个大臣死去的房间里,夏春抱住了臧斌斌。 “没事,没事,这一切都过去了。” “我的眼睛……” “我看到了,自妆你的,你得想办法处理掉她,她现在要你的眼睛,是在和另一个以这样存在的男人恋爱,在另一个世界,如果再过一年,她就可以完全的离开了你,那个时候你就控制不了她了,她就会跟你争很多的东西,包括你的阴阳之气,把你的一切都转到她的身上,你就完全的不存在了。” 夏春的冷汗都没下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 “师傅……” 夏春一下想到了师傅,躺在化妆床上的,在另一个世界里。 夏春马上给师傅打了电话,师傅没有接,打了多少次。 “我得去师傅那儿。” 他们去舜翠灵家里,家里竟然没有人。 她给童雪打了电话。 “师傅呢?” “你还好问,这一走就是十几天,师傅在医院,病了。” 夏春一愣,那化妆床上的师傅,难道会是真的吗? 夏春和臧斌斌去了医院,舜翠灵在病床上,童雪在一边照顾着。 “师傅。” “春儿,找到斌斌就好,没事了,没事了。” 舜翠灵病得不轻,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师傅,你怎么了?” 夏春哭了。 “别哭,人总有一死,我会等着人的,你把鬼妆学生了,抓紧,师傅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师傅,你会没事的。” “傻孩子,别安慰我了,化妆师对自己的死期都是有数的。” 夏春就哭。 “好了,回去学鬼妆,我知道你没学会呢!” 夏春和臧斌斌回家,她把那本日记找到出来,看着。 “春儿,鬼妆有着更多的诡异之处,你千万要小心。” 夏春点头,眼泪就又下来了,自己走这么几天,师傅就病成了这样。 夏春看鬼妆,自己都冒汗了,有一个鬼死,半夜一点,躺在床上,用刀划破自己的手,人就像死了一样,然后在这种脱离的状态下,在思想中鬼妆,都是用思想来完成的。 最危险的就是,那处自妆的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自己就真的死了,而且鬼死的时候,那个自妆的自己是知道的。 “斌斌,你看看这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我守着。” “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的,你放心。” 夏春还是担心,如果真的有问题了,师傅的鬼妆就化不上了,无鬼妆上路,那将是万劫不复之路,师傅连地狱都进不了。 夏春把自己的手划破后,就真的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她看到了自己,在化妆床上,用自己流出来的血,在化鬼妆,那鬼妆血色染成,眼部点染着黑色,诡异的游动着的黑色,那黑色不定的在动着。 夏春醒来的时候,天亮了,臧斌斌一直守着。 她醒来就看到和自妆的自己站在角落。 “你回来晚了。” “是呀,就差一步。如果不是臧斌斌拦着我,我是不会晚的。” 夏春跳下去,那个自妆的自己就跑了,臧斌斌说。 “现在你是抓不住她的,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夏春和臧斌斌去了医院,师傅已经是第三次抢救了,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夏春坐在抢救室外面哭,童雪瞪了她一眼。 舜翠灵再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蒙上了白单子。夏春“哇”的一下,捂着脸就哭了,她和师傅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舜翠灵的尸体被送到了火葬场,第二天,夏春将要给化鬼妆。 这一夜夏春没有睡好,第二天,夏春进办公室,馆长就进来了。 “这是你师傅给你的。” 夏春接过来一个纸袋子,馆长出去后,她打开纸袋子,那竟然是一把钥匙,这钥匙的形状很特别,像虫子一样,弯曲着,除了钥匙什么都没有了,师傅可能把想说的话也带走了。 夏春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问题,她把黑色的化妆服拿出来,这套黑色的化妆服,是师傅给她的,她从来也没有穿过。这是鬼妆的时候,穿的。 夏春穿上黑色的化妆服,童雪就进来了。 “你要给师傅化妆。” 夏春一愣。 “不可能,我化妆的时候你还不能再身边。” “凭什么?” “对不起,师傅交待过了。” 童雪就出去了,许萱站在一边。 “你今天就在这儿呆着,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夏春进了化妆室。舜翠灵的尸体已经在化妆床上了,蒙着黑布,夏春的眼泪就下来了。 臧斌斌进来了。 “准备开始吧,别想那么多了。” 夏春擦掉了眼泪,站起来,臧斌斌站在一边。 夏春把黑布拉起来,眼泪又下来了。 “你别这样,眼泪别滴到舜师傅的身上。” 夏春把眼泪擦掉后,就把化妆箱打开了。 把刀拿出来,把自己左手划一道口子,血流在碗里,小半碗后,臧斌斌给包扎上。 “没事吧?” “没事。” 夏春拿出化妆笔,点染上血妆,这是最诡异的妆了,师傅说,她仅仅化过一次。 夏春不知道自己能化成什么样了,这种东西竟然是在思想上完成的,是一种最诡异的化妆。 血妆上完了,夏春看了一眼臧斌斌。 “这也太诡异了。” 突然,舜翠灵的脸上就出现游动的黑点,变幻着各种形状,把夏春吓了一跳。 舜翠灵画上去的血妆开始了变化,青紫色,重黑色,游移着,十多分钟才停下来,那真是一个狰狞可怕的脸,这鬼妆就完成了。 看一眼,都会哆嗦。 夏春收拾完工具,就把舜翠灵推了出去。 送到了长青厅,明天就是 告别仪式了。 对于鬼妆,夏春还是心存着害怕。 晚上回家,臧斌斌说。 “这鬼妆是太吓人了,现在想想腿都是软的。” “是呀,师傅要化妆这样的妆。” 这一夜,夏春醒了无数次,总是感觉师傅并没有死,她知道,这完全是错觉。 夏春四点多就起来了,她穿上素色的衣服,臧斌斌也是。 到了火葬场,馆长和一些都来了,在布置着告别厅。 夏春进了长青厅,师傅在冷柜子里,夏春的眼泪又下来了。 她慢慢的走过去,把冷柜打开,揭开了黑布,她下得差点叫起来,鬼妆更诡异了,而且有了一种邪恶的美,不知道那些告别的人会怎么样。 夏春把黑布蒙上,就出来了,送师傅进告别厅的是童雪,她要求这样,这也算是为师傅做的最后一件事。 八点,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告别厅的外面,馆长做了悼词,然后人进去,所有看到鬼妆的人,都哆嗦了一下,紧张,脸色变得都很怪异了。但是,没有人议论。 突然,臧斌斌小声说。 “林师傅。” 夏春一惊,林师傅不是没有了意识了吗?不能动了吗? 夏春看过去,是一个干瘦的老头,自己来的,看到舜翠灵的鬼妆,老泪纵横。 门越竟然没有过去扶他,也不往他的身边去。 告别完事了,就是火化。 夏春趁这个空儿找林师傅,竟然没有找到。 二十分钟后,林师傅突然就出现在夏春的面前,把夏春吓得一哆嗦。 “这是你师傅的骨灰盒。” “是林师傅吧?” “嗯。” 夏春接过骨灰盒后,就进了装灰室,把骨灰盒打开,她看到骨灰盒还是吓了一跳,那骨灰盒上缕刻着的全是诡异的东西,各种痛苦更让脸,十三个,夏春有些犹豫了,师傅没有交待过这事。 夏春再找林师傅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她找门越。 门越说。 “我没看到。” 门越显然是心思在其它的地方。 臧斌斌也说不明白了。 骨灰出来了,夏春和童雪给装里去的,完事后,夏春他们一些人,就抱着舜翠灵的骨灰上了车。 在寒江路十三号的北侧两公里处,有一个山,那山上的石头都是黑色的,师傅包下了这座山,已经十年了,并不大,最奇怪的这些石头都是非常的黑,叫黑山,没有人喜欢来这儿。 舜翠灵下完葬后,夏春和臧斌斌回家。 “春儿,你说林师傅这么多年没露面,都说是有病了,不能说话,没有思维,可是……” “也许,就是不想再理这些事儿,所以就这样说,看来并不是。” 林师傅的突然出现,这让夏春很意外,也是没有料到的。 门越竟然不和他师傅在一起,而且就像不认识一样,这也是的非常的奇怪,毕竟是师徒一场,也不至于这样。 夏春第二天上班了,进了副馆长办公室,她现在是副馆长了,对于这个职位,夏春到是没觉得怎么样。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四章 素面骨灰盒 夏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着那把虫子一样的钥匙就琢磨着,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呢? 这样的钥匙就是没有见过。 老阎头突然进来了,把夏春吓了一跳,这老头消失了很久了。 “夏副馆长,有一件事想求你。” 夏春锁了一下眉头,看老阎头是挺正经的。 “阎叔,什么事就说。” “我想回来上班,打个更什么的,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 “阎叔,这事我还真不管,我就管化妆这块,我找馆长去吧!” 老阎头出去了,那天,师傅死的那天,老阎头竟然没来,这有点不太对劲儿。 夏春看着老阎头出去了,心想,师傅一死,这老阎头可就干自己一直没有干成的事儿了。 那漆红门里面到底是什么呢?让这几代人都在折腾着那漆红门。 童雪进来了。 “夏副馆长,师傅走的时候,跟我说过,有一本日记,自妆的,让你给我。” 夏春想了一下说。 “那明天我给你带来,要保管好。” 童雪没说其它的话就走了,夏春知道,童雪还一直跟着赵雁在一起,赵雁在师傅死的时候还哭了几声,假门假式的。 赵雁说不定心里有多痛快。 再次碰到赵雁,她低头扫着院子,像是在想什么,她走到身边,她还没有发现,她叫了她一声,她竟然吓了一跳。 “夏副馆长,什么事?” “没事,我想我师傅已经死了,你的仇恨也没有了,我想,童雪是我师妹,涉世不深,希望你能正确的引导她。” “噢。” 赵雁只“噢”了一声。 她去许萱的化妆室。 “师傅。” “怎么样?” “还行,不过门师傅过来两次,似乎有什么话说,都没有说。” 夏春就进了门越的化妆室。 “夏春,有一件事我还得说,就是那个六角的盒子,还有没有看出来的画儿。” “门越,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到底要什么,也不告诉我。” “对不起,这事真的不能说,其实,我干的并不是什么坏事。” “你说为了救你师傅,可是你师傅好好的,你是一直在说谎。” “是呀,我只能这么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夏春知道,再说什么,门越都不会告诉她的,现在只有去问林师傅,也许他会告诉她的。但是,林师傅会不会见她,都不太好说。 夏春晚上去了林师傅家,林师傅给开的门。 “我知道,你会来的。” 林师傅竟然让她进去了。夏春进去后,坐下。 “林师傅,你一直不露面,不知道为什么?” “这事就不说了,你来是想问我,我和你师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漆红门里到底是什么吧?” “对。” “夏春,你师傅对你像亲女儿一样。但是,这件事你最好别问,你师傅到死都没有告诉你,那肯定是不想告诉你,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不过这件事,你不要搅进去,至于门越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夏春非常的失望,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从林师傅家里出来,心情就不好,师傅刚走,门越就开始折腾了,老阎头竟然出跳出来了。 夏春没有想到,馆长竟然同意老阎头回来打更,这让夏春挺意外的。 老阎头看着就挺邪性的,还话少,阴气缠身的样子,谁看了都不太舒服。 夏春第二天上班,老阎头站在门口,冲她招了一下手,她也摆了一下手。 这老阎头回来干什么呢?是什么目的吗? 不知道,夏春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虫子钥匙,这钥匙应该是开什么门的,什么锁的,可是她不知道开什么锁的,在这个世界里,锁有万万千,钥匙也是千千万,一把钥匙对一把锁,可是那把锁在什么地方呢? 夏春没有想明白,骨灰存放室新调过去一个人,那个人是火葬场停放室的登记的,快六十岁了,就调到那边去了,这个女人一天不太爱说话,眼睛很小,几乎看不到眼睛,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你不注意,也许都不会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刘红玉那天竟然给她打电话,说想跟她说点事,让她去骨灰楼。 夏春去了,刘红玉看到夏春就站起来了。 “夏馆长,其实,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地方?” “这事你得找馆长。” “馆长说安排完的事了,让我再坚持一年半年的,就退了。我真的不想在这儿呆着。” “这事我跟馆长说说,不一定能行,看我是副馆长,其实就是一个名头,一点权力也没有。” 夏春进了馆长办公室,说了这事。 “夏春,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刘红玉,在火葬场干了一辈子,她也当过化妆师,这里的活儿,似乎都干遍了,就是这个骨灰室没呆过了,我觉得应该在那儿呆呆,就完满了。” “烧过人?” “是呀,第一个女烧人工。” 夏春听出来了,这个馆长对这个刘红玉是不满,什么就这个地方没呆过了,什么完满,这就是有点报复的意思了。 夏春回自己的办公室,给刘红玉打了电话。 “你干过化妆师?” “是,干了六年。” “最后怎么不干了?” “出了点事,就不干了。” “真对不起,我和馆长说了,他没同意,你是不是得罪过他?” “没有。” 那边听夏春这么一说,很冷的就把电话挂掉了。 夏春觉得挺奇怪的,白老头来的时间并不长,怎么就会结下这么深的仇呢? 臧斌斌中午进来了。 “出去吃饭。” “我把许萱叫着。” “不用,我有点事跟你说。” 两个人出去吃饭,臧斌斌说。 “那把钥匙我觉得挺奇怪的,你师傅把它给了你,那是想让你做什么,你想想,你师傅以前跟你提 到过什么锁,门一类的没有?” “我想过了,没有,也许师傅没来得及说,不然也不会把钥匙给馆长。” “到也是。” 夏春半夜起来,把那十三幅画儿拿出来,已经是看出来九幅了。 她坐在那儿看,突然,看到第十幅画儿,上面竟然是一个骨灰盒,特别的骨灰盒,盒子上有一个锁孔,夏春一激灵,那应该就是虫子钥匙的锁孔,这个骨灰盒素面,高拱顶的,有半米大小,这么大的骨灰盒,夏春还是第一次看到过,再大点就成棺材了。 正脸照片的位置是空的,显然是这个空的骨灰盒,这个骨灰盒会在什么地方呢?看画,那应该就是在骨灰楼。 夏春第二天就去了骨灰楼,刘红玉坐在那儿发呆。 “夏馆长好。” “刘姐,你就再坚持一段时间就退休了。” “我知道了。” “对了,这儿最大的骨灰盒有多大?” “这个我不知道,你自己看吧,骨灰盒这层,还有上面一层,就这两个地方有,上面一层大多数是存五年以上的,所以都在上面了,往里走,有小楼梯,可是上去,注意安全,挺黑的。” 夏春在下面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画儿里的骨灰盒,上楼,小楼梯很小,楼上挺黑的,没有窗户,打开灯,也是昏暗。 夏春一排一排的看着,一直转到完,也没有看到那画儿里的骨灰盒,夏春觉得挺奇怪,看画儿的背景,那绝对是骨灰楼,可是竟然没有那个骨灰楼,真是奇怪了。 夏春下来了。 “刘姐,空了就打扫一下,灰太大了。” “知道了,馆长。” 夏春从骨灰楼出来,门越和老阎头在聊着什么,看到夏春,两个人立刻就分开了,夏春没有想到,两个对头竟然站在那儿聊天,这是联手了?还是怎么样呢? 童雪中午进来了。 “夏副馆长,你想换一个工作。” “你别阴阳怪气的,换工作肯定不行, 我们缺少化妆师,这等以后的吧!” “德行。” 童雪走了,夏春摇头,她从窗户看到,童雪和赵雁两个人一起走的。 臧斌斌进来了,他们一起回家。 “春儿,你说说,有一件挺奇怪的事情,门越竟然往我那儿跑了三回,不知道在找什么地东西,我问他,他就说来看看,我看没那么简单。 夏春也琢磨着,这些人都开始行动了,都在干着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夏春就是没有琢磨明白。 夏春把画儿里看到的骨灰盒说了,也说了自己去骨灰楼去找了,没有找到。 “我看不到那画儿,你画下来,主要是背景,我看看是不是骨灰楼。” 夏春画着,尽量的保持着和画儿里看到的是一样的。 夏春画完了,臧斌斌看了半天,一愣说。 “这是老骨灰楼,就是在东南的那栋小楼,在办公楼的后面的山角下,藏里树里,就是细看也看不到,知道的人才知道那个还有一栋小楼,小楼二层,一个洞儿,一层就两个房间,很小,是五六十年代建的,最初说是什么研究室,很秘密的一个地方,后来才变成了骨灰楼。但是,那地方小,后来就建了新楼,所以那儿就不用了,估计后来没有人进去。 夏春听完,也觉得太奇怪了,自己来了这么久,都没有注意,也并不知道,在办公楼的后面,一百多米处的山脚下,大树后,还有一栋老骨灰楼。 “你确定吗?” “确定,你看看这个。” 臧斌斌指着一个点儿说。 “这是什么?” “在画儿里你看不出来,那是栓魂桩,是原来那个楼的管理员弄上去的,那个管理员我没见过,如果活着也得过百了,是一个奇怪的人。” “栓魂桩。” “对,至少到底怎么用,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只是去过一次,也有十年了吧!” 夏春第二天从办公室的窗户往那边看,真的什么都看不到,那一百多米的地方,全是蒿草,很高,那大树臧斌斌说,至少有二三百年了,很大,很大,把小楼都档上了。 夏春从办公室里出来,绕到楼后,没有路,看来很久很久没有走了,夏春往里走,蒿草都快没顶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五章 小楼里的女人 夏春往里走,一直走到树的面,才看到了一栋斑驳的小楼。 那小楼实是太小了,但是很精致,全是古代的那种装饰,竟然还有雕砖。 夏春看了一会儿,就进了门洞,里面一股难闻的霉味,光线很暗。 进走廊,就是左右,一面一个房间。 夏春往左面去了,推开门,一股灰就直冲鼻子,然后就是各种网,她往里看,全是摆台,一层一层的,应该是摆骨灰盒的。但是,现在却是空着的。 夏春又到右面的房间,也是一样的,她要转身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架子上,摆着一个骨灰盒,不大,不是自己要找的那种。她愣了一下,谁的骨灰盒呢? 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家属存放后,几年不来取,过了保存期后,就会处理掉,不会放在这儿的,可是这个骨灰盒还放在这儿。 夏春犹豫了一下,就进去了。 走到骨灰盒前,照片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了,从骨灰盒的样式来看,应该是有几十年了。 夏春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找到楼梯,是木质的,她刚要往上走,就呆住了,楼梯上有脚印,上下两行,是新踩上去的,但是再细看,那绝对不是一次踩上去的,而且是这个人上楼下楼的,就尽力的踩到原来的脚印上。 夏春哆嗦了一下,看来所说有没有人来,是不对的,这里有人来。 夏春没有往上走,而是慢慢的退出来,到了小楼外面,往后看,有一条小路,蒿草都被踩倒了,显然这个人是从这儿进出的。从这条小道上去,那就是山道,从山道上去,翻过去,就是公路。 夏春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竟然在这儿进出的,看那脚印,不大,但是走的有劲儿,显然是男人的。 夏春没有敢乱来,她回到了办公室,等着臧斌斌下班。 馆长进来了。 “夏春,一会儿去海圣楼吃饭,把斌斌也叫着。” “噢。” 下班,夏春和臧斌斌去海圣楼,宗明也在,还有一个陌生的人,介绍了一上名字,就没有提其它的,看着这个人,就有点阴气哄哄的,不舒服,一个干巴的老头子,眼睛冒着光,到这个年纪了,眼睛还能冒着光,可见一切都是旺盛的。 吃饭的时候,夏春看到包间里的一幅画儿换了,竟然有那个小楼里的背景,她细看,竟然是一楼那个有一个单独骨灰盒的房间。 夏春的汗就下来了,宗明看她盯着那幅画儿看,便说。 “这个我十年前就想画了,可是一直没画,前些日子做梦总是梦到,就画出来了,鬼气横生的,有点意思。” 夏春只是说。 “挺好的。” 喝酒,一直到最后,夏春才知道,馆长的意图,是想让夏春给代培一个化妆师,是一个县里的化妆师,也刚到县的火葬场,是以私人的角度来求夏春的,她也不能不答应。 第二天,那个县里的化妆师就来了,一个男人,三十多岁,满脸的胡子,刮得泛青,她还不讨厌这个男人。 “夕阳。” 男人伸出手来,夏春没动。 “请坐,当几年化妆师了?” “两个月。” “怎么突然就想当化妆师了?还是死人的。” “我喜欢这活儿,西藏的天葬台我去过,那是对生命敬畏的地方,火葬场也是,所以我就来了。” 夏春听到这个理由到是有些感觉,生命敬畏的地方,确实是,生命结束的地方,是生命敬畏的地方。 “明天我安排,今天你就四处处看看。” “好的,谢谢夏副馆长。” 夕阳走了,童雪就进来了。 “自妆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日记上面写着呢,你自己看。” “我觉得挺奇怪的,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不好说,不是每一个人自妆都能成功的。” “那你是成功了?” “你还有其它的事吗?没有出去。” 童雪瞪了她一眼走了。 夏春想着小楼里面的事,那小楼里的脚印会是谁的呢?是今天看到的那个小老头的吗? 还有宗明的那幅画儿,显然是他去过,才能画出来,他也说过,自己是十年前去的,今天才画出来,她觉得这里面有事,但是,说不好是什么事。 夏春中午和臧斌斌说了出小楼的事。臧斌斌听了半天说。 “半夜我们过去,记住了,这事不要对外面的人说,知道这个小楼的人,都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都是特诡异的事情,当然也是传说的,不过真的死过两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 “十年前,警察来过,从里面弄出两具尸骨来,后来案子也没有破了,时间太长了,这个小楼闲置了几十年了,警察说,这两个人至少是死了二十年以上了。” 夏春听着,汗毛都立起来了。 半夜,夏春和臧斌斌从后山的小路下去的,两个人猫着腰进了小楼。 小楼里一片漆黑。 夏春紧紧的拉着臧斌斌的手。 在楼梯前,臧斌斌看了半天,就踩着脚印往上走,夏春紧跟着,他们上了楼,就站在那儿不动了,有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他们,这个人是一个老太太,鸡皮脸,都搭拉着了,头发乱七八糟的,全白了,披着,那手像干树枝子一样,夏春吓傻了。臧斌斌的手也在抖着。 臧斌斌往后退,他们出了门洞,一阵狂跑。 两个回家了,夏春说。 “差点没吓死我,那是人是鬼?” “老周太太,这绝对不可能。” “老周太太?” “是呀,这房子原本是周大地主家的,后来周大地主家里的人先后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女人,那是时候,她总是偷偷跑到这儿来住,不过二十年前听说就死了,如果现在活着,大概也得一百一十岁了,这绝对不可能。” “一百一十岁?” 夏春的冷汗就下来了。 “这个才周太太一辈子没结婚,很诡异,听说年轻的时候非常的漂亮,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臧斌斌也想不明白了,对于突然出现的老周太太,那简直就是理解不了。 夏春突然想起来了,尖叫了一声。 “我确定,那是不老周太太,或者说是那是鬼。” 臧斌斌也是一哆嗦。 “你怎么知道的?” “一楼,一楼的那个骨灰盒,照片虽然看不清楚了。但是,上面的一个周字,周清。” “对,她是叫周清,她的骨灰盒?” “对,没错,绝对没有错。” 夏春和臧斌斌的汗就下来了,这个人死了二十多年,竟然又出现了,那脚印应该就是她踩出来了,可是如果不是,人不可能踩出来脚印。 两个人都傻了眼,这可怎么办呢? “一个人应该知道,林师傅,这个死没有死,他能知道。” 臧斌斌说完,看着夏春。 “明天我打电话问问,不过林师傅这个人挺奇怪的,不可能会说。” “问问再说。” 第二天,夏春给林师傅打电话。 林师傅竟然告诉她了。 “周清确实死了,我给化的妆,这个一点问题也没有。” 林师傅说完就挂了电话,竟然没有问她问这个干什么。 夏春听完,冷汗就下来了,那昨天他们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鬼。 其实,平时所说的鬼,就是阴气的聚集,形成的一种影像,只有阴气重的地方才可以,那么说,那小楼里阴气就很重了。 臧斌斌说。 “能聚阴成形的,得过百年的岁数,而且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有想到,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真的没有想到。” “我想,那个素面骨灰盒就在那里,我们怎么能拿到?” “这样阴聚的东西,我们没办法,她会总在那里的,最奇怪的就是,脚印,竟然能有脚印,这个我不明白,阴聚的人是没有脚印的,这个是绝对的,不可能有脚印的。” “会不是还有另外的一个人在呢?” “这个到是有可能。” 他们没办法,就一直没有去小楼,他们要等机会,想办法以。 这段时间,夕阳一直跟着童雪在学化妆,必要的时候,她也会去看看,指点一下。 夏春看到刘红玉捧着一个骨灰盒从骨灰楼出来。 夏春就过去了。 “怎么回事?” “馆长,这个骨灰盒到期了,一直没来取,去那边处理一下。” 夏春知道,骨灰盒,会多保留半年,如果地方有空的,可是保留一年,一年后,就到后面的骨灰池子里倒掉了,骨灰盒会烧掉。 夏春没说什么,回办公室。 拿出钥匙来看,带锁的骨灰盒还是第一次看到,最奇怪的就是,师傅怎么会把骨灰盒放在那边呢? 这个周清师傅认识吗?或者说,她们原本上就有什么接触吗?师傅当了一辈子的化妆师,这里面肯定会有更多的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臧斌斌说过,师傅是完全可以阴聚的人聊天的,像正常人一样,这是绝对可怕的。 这事一直就没动,臧斌斌也没说,夏春也不知道怎么办,那阴聚的周清确这是没有办法,阴侵是最可怕的,所以他们一直就没有动。 夏春看着钥匙发呆,虫子一样弯曲的钥匙,带着锁的骨灰盒,一切都是诡异。 夏春越来越感觉到诡异的事情多起来。 童雪竟然一连七天没上班,馆长发了脾气,不请假,就不上班,夏春想,毕竟是自己的师妹,师傅死了,得照顾。馆长也不太好说什么,毕竟自己欠夏春的太多了,那混眼还在夏春的身上,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童雪一个星期的回来上班,馆长就在办公室把童雪骂了。 童雪竟然来脾气了,不干了,辞职。 馆长也是来脾气了。 童雪真的就走了,馆长冷静下来后,找夏春。 “这是也是我太不冷静了,让她回来吧!” “其实,愿意走就走吧,不想走,自然就会回来了。” 夏春也不想劝,毕竟这个地方不是一个什么正常的地方。童雪到现在还没有对象,一直就是耿耿于怀。 童雪走了一个星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不然不会一走就是一个星期。 夏春感觉到不安。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六章 满族巫师 夏春还是给童雪打了电话。 “我想跟你谈谈。” “也好,我也想。” 夏春没有想到,童雪会和自己谈。 晚上夏春和童雪见在了,喝红酒的时候,夏春说。 “我想,你不应该离开那个地方。”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想问你,师傅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对我就不好呢?这是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这个没有什么意义了,师傅已经死了。” “不说这事,我想知道,师傅死的时候,给了你什么?” 夏春没有想到,童雪会突然问这事,她既然知道了,肯定是谁告诉她的。 “师傅没给我什么。” “肯定是给了。” 童雪瞪着眼睛看着她。 “没有。” “你说谎,你看看你的混眼,是多么的可怕,这也许就是报应。” “童雪,我希望你能正常点。” “我很正常。” 夏春和童雪谈不下去了,提起走了。 童雪半个月后,又来上班了,馆长天天去做工作。 其实,夏春知道,童雪是肯定不会走的,她叫着劲儿,不会输给她的。 夏春回去,臧斌斌说。 “我想去那个小楼,周清是阴聚,百年成聚,是非常的可怕的,但是,我们也不能总这样。” “不行,得想一个好办法再说。” “我是担心会有人提前于我们,把那个骨灰盒拿走。” “我也担心这个,可是我们那样贸然的进去,弄不好把命就丢在那儿。” 臧斌斌不说话了,阴聚没有敢去碰,那么其它的人拿走骨灰盒的可能性也不大。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童雪去了,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女孩子,竟然去了后面的小楼。 童雪一直就是不服气,自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她就觉得夏春并没有告诉她怎么自妆,她也不问,觉得夏春是不能告诉她的,她就是想做点让夏春看得起的事情来。 小楼的事情童雪知道,是赵雁告诉她的,赵雁是不会去小楼的,可是童雪并不知道深浅,竟然自己去了。 这事是门越打来电话告诉夏春的。 看来是多少我盯着这个小楼,这个百年以上的小楼,这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除了漆红门,似乎还有这么一栋最奇怪的小楼。 夏春打门越打了电话。 “童雪什么时候进去的?” “夜里,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有办法让她出来吗?” “对不起,我是没有办法,你师傅如果活着,那也许就不是问题了,我是不敢进去,那个地方,我是知道。但是,我一次没进去过,或者说,火葬场的人,除了你师傅,没有人进去过。” 夏春就知道事情严重了,她问臧斌斌。 “怎么办?” “没招,没办法,这事我们不要管了。” “可是不行,如果我师傅活着的话,我不管可以,可是我师傅死了,童雪是我师妹,你说我能不管吗?” “可是她对你怎么样?” “那是她的事。” 臧斌斌不说话了,夏春也生气了。 第二天,夏春上班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琢磨着这事,怎么都觉得不去,不对劲儿。 “斌斌,我还是要去。” “唉,下班后回去商量一下。” 臧斌斌也是没办法了,那个地方,他也是害怕得不行。 百岁阴聚,是没有办法破掉的,这是最可怕的事情。但是,最奇怪的就是,夏春的师傅竟然和这个周清有交集,这是阴和阳的交集,看来周清是守着这个骨灰盒。 臧斌斌对火葬场的很多事都知道,但是就是最这件事,就是没有琢磨明白。 下班后,两个人回家,商量着这事。 “斌斌,到底有多危险?” “不知道的事物,不清楚的事情,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危险。” 臧斌斌还是不主张去,可是看帮春,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这样,明天我们中午去,阴聚之数,在这个时候最弱了,不过,百年之阴聚,弱也弱不到什么地方去。” 夏春也担心,如果真有的什么不测的话,这也是她不想的。 臧斌斌抬手的时候,夏春一下跳起来了。 一直隐藏在手上的一只眼睛到底让夏春看到了。 夏春冷汗直冒,手心上有一只眼睛。 这是臧斌斌在结婚的那天,给夏春一个惊喜,舍去了很多,弄到的眼睛,现在在手心里了。 夏春瞪着眼睛看。 臧斌斌摇了一下头,把事情说了。 夏春就哭了,搂着臧斌斌。 “可惜,现在这只眼睛只能是在我的手心上了。” “对不起,都怪我,现在我还是有一只混眼。” “那是为了我,不过你放心,自妆的你,我会想办法控制住的,不然就会非常的麻烦。” 这是夏春没有想到的。 “斌斌,要不我们就不去了,童雪怎么样,这就是她的命了,我们也没办法。” “行了,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你会因为你师傅内疚的,明天中午我们过去,试一下,不行再想办法。” 第二天,中午,两个人靠近了小楼,那阴气就四处,直往骨头里扎。 “我进去,你等着,我是十阳。” “不行,我们一起进去。” “不行。” 臧斌斌说服了夏春,自己进去了。 进去,臧斌斌感觉特别的不对,站在一楼,感觉着,听着,想着。 臧斌斌竟然感觉不到,听不到,什么都没有一样。 这让臧斌斌发毛,这个阴聚已经达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他犹豫了,也害怕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十阳的自己,不怕阴侵,可是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阴气刺骨,这是第一次。 夏春在外面等着,着急。突然,眼前的小楼就不见了,一片荒草,夏春傻了,看着一人高的蒿草,不知道怎么办了。 突然一个人拉着她就跑,是门越,进了办公室,夏春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小楼的诡异都发生几十年了,没有谁会靠近那小楼的,十几米都没有人会去做。” “怎么办?” “臧斌斌会没事的,十阳,最多少两阳,死不了,你就在这儿等着,你是双阴,进去只能助着阴气的增长,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走了。” 门越匆匆的走了,样子是紧张的。 夏春的汗是一个劲儿的冒。 她从办公室再看,什么都看不到。 夏春急得来回走,骂着童雪。 天快黑了,夏春是真的稳不住了,从办公室里出来,门越就打来电话了。 “你别动,回去。” “你一直在看着?” “对,你回去,有事我就过去了,我也是没办法。” “你过来。” “不行,我在这儿能看到小楼,你就老实呆着。” 夏春回办公室,琢磨着,门越这么做,就是为了画儿的内容,门越一直是努力着一件事,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 天黑透了,那边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夏春真的就坐不住了,又从办公室出来。 “你到我这边来,山上,你站在那儿能看到最大的那棵树。” 夏春能看到,绕着到树那儿,门越在。 夏春看着下面,小楼安静的在那儿,似乎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一样。 “怎么办?这么久没出来了,肯定是出事了?” “你也别急,我也一直守在这儿。” “我能不急吗?五六个小时了。” “急也没办法,你不能进去,双阴,这个我跟你说了,我也进不去,只能是等。” “等到什么时候?” “天亮之后,再不出不,那就得想办法了。” “这怎么能行?” “不行也得行,你进去后,后果只能是会加重。” 他们正说着,小楼里突然有光,摇动着,只有几秒钟,就没有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夏春紧张的不得了。 “阴火,就是我们有人看到的鬼火。” 夏春手紧紧的握着。 一直到天亮,真的就没有再发生什么事,夏春就哭了。 “行了,别哭了,今天你就回去睡一觉,我想办法,我去化妆,中午我给你打电话。” 夏春只好离开,回了办公室,睡不着,走来走去的。 煎熬到了中午,门越打电话来。 “用我的车,拉着我去满县。” “有办法吗?” “只看人家给我面子不。” 夏春开车拉着门越往满县去,一个多小时到了满县,往县西去,有点偏僻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单独的大院子,那房子是满式的,是满式的老格局,在县里已经不多见了,看这院子的格局,也是有一定地位人住的。 下车,门越扣门环,那门环上面都是带着一种花纹,看着让人觉得发毛。 门开了,夏春吓了一跳,一个女人开的门,年纪最少也得八十多岁了。 “进来吧,我算过了,你今天会来的。” 夏春根本就不相信,谁能算到谁今天会怎么样,这也是太神了。 进去,房间里阴仄的得命,进去就感觉到上不来气。 屋子里也是几十年前的满族的老格式,不过那些家具可是货真假实的好家具,泛着暗红。 夏春看这个老太太,诡异得要命,反正让人看到就害怕。 “小越,其实你不应该来,我这么大年纪了,那事我也是力不从心了。” “奶奶,我也是没办法了,我的最好的朋友。” “既然来了,我也是最后一次了,已经多年没办这事了,也算是给我这把老骨头一个色彩。” 夏春听着,这老太太到是还风趣的,只是谁都笑不起来。 “大概我是知道,你再说说情况。” 门越就把事情说了,老太太听完了,半天才说。” “周清阴聚,百年而过了,不太好办,恐怕这个面子也不会给我的,不过我试一下。” 夏春就冒汗,门越并没有提到调清,她竟然都知道。 “那就明天,你们来接我,九点来,接我到宾馆,半夜一点,我去。” “谢谢奶奶。” “小婉怎么样?” “挺好的。” 夏春就知道,门越的那个女人叫小婉,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从来没见到过,也从来没有听门越提起过。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七章 阴冰 出来的时候,夏春问。 “小婉是你的老婆吧?” “不是你问的事别问。” 门越显然是不高兴别人提到这个叫小婉的女人。 上车后,夏春问。 “这个老太太是什么人?” “萨满女巫师,女的叫窥师,入阴的路十八层,地狱十八层,上天堂也在经过十八层的路,天堂分三界,窥师就是可以通下通三十六,上通二十一,招魂,送魂,引尸过界,反正都是阴阳之间的事,她能来往如常,当然,也会有一些难办的事。” 夏春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萨满巫师都已经没有了,这么多年来,这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图腾的,消失的职业了。 夏春也是第一次听说过。 关于窥师更是无从知晓了。 “你所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有些时候,门越挺多事情都不想说出来,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夏春觉得这也很正常,没有什么对和不对的。 回去后,门越说。 “明天我和你去接老奶奶,记住了,到时候别乱问,接来后,你好好的照顾,晚上你陪着,我就不跟着了,完事后,你送她回家就行了。” “需要什么感谢的。” “她自然会提出来的。” 夏春回家还是不安,给臧斌斌打电话,结果是一样的, 接不通,没有任何的声音,这是一个件很奇怪的事情。 夏春又去小楼的山上看,依然什么都没有,安静异常,根本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夏春半夜才回家。 早晨去满县接窥师。 窥师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没有,一直到宾馆,进了宾馆才说。 “我饿了。” 夏春想,我以为你除了不说话,还不吃饭。 夏春对这个老太太有点不太满意,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夏春买早点回来,老太太吃着,不说话。 吃完了说。 “好了,你们走吧!中午和晚上让人给我送饭来,放到门口,敲一下门就行了,半夜,再来。” 夏春觉得这个老太太窥师太怪异了。 夏春回去,就去了火葬场,门越进化妆室,许萱中午进来了。 “师傅,你们都忙什么?这么多活,我都手忙脚乱的了,如果不是门师傅中途回来帮我,我都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去。” 许萱似乎很多事都不知道。 “你辛苦几天,几天后就好了,我给你放假。” “师傅,童学跟我说过自妆的事,什么是自妆呀?” “行了,那么诡异的事,你就别学了,我看你现在挺好的。” “噢。” 夏春中午是让服务员给送的饭,都下班了,夏春还坐在办公室,她看着后面的小楼,虽然看不到,但是知道,就在那个位置,臧斌斌在里面,童雪在里面,两个人怎么就出不来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夏春是越想越着急,可是没有办法,这样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办法。 夏春站在窗户那个一个多小时了,赵雁突然就推门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你还没回家?” “我刚打扫完卫生。” “有什么事?” “夏馆长,童雪去了小楼,恐怕是凶多吉少。” “她为什么去?” “她不知道听谁说的,小楼里有你师傅给你留下的一个什么东西,她就去找了。” “嗯,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还有就是老阎头,也准备进小楼,就在今天半夜。” 夏春一愣。 “他去干什么?” “不知道,你只是告诉你一声。” 赵雁走了,吓春愣住了,这个赵雁和老阎头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今天赵雁来举报这事,这是什么意思? 夏春想不明白,给门越打电话。 门越竟然还在化妆室,他过来了。 “这事你很确定?” “是赵雁说的,来这儿说的。” “这个赵雁一直就和老阎头在一起,多少年了,她来说这事,有可能是让我们去做什么,不用理他,老阎头没有这个胆,如果要进,他早就进了。” 门越抽了一根烟,就出去了。 夏春坐在办公室里,现在她就是等待,没有其它的办法,也没有其它的招可使,人在这个时候是最无奈的,你就是把命搭上,也一点用没有。 夏春竟然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黑了,她激灵一下的,看了一眼表,晚上七八多了。 她出去吃了口饭,打电话问门越干什么呢,门越竟然还在化妆室,就是说有活儿。 这个门越这段时间总是在化妆室里呆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半夜,夏春拉着窥师到后山,指了一下小楼说。 “就是这儿。” “这个周清还真会选地方。” 窥师坐下,拿出长烟杆,抽起来,夏春看了一眼,觉得怪怪的。 “一会儿我进去,一个小时后不出来,你就进去,进去后,在门的一米处,墙上会有一个影子,你拍三下影子,就出来。” “什么意思?” 窥师竟然瞪了她一眼,那一眼太邪恶了,把夏春吓得一哆嗦,这什么意思? 窥师进去了,一百多岁的人了,竟然还么了灵敏,这让夏春都惊呀了。 窥师进去了,就在进去的一瞬间,整个小楼一下就通亮,那小楼里是没有电的,那里的电早就断了。 这种亮,甚至可以用灯火辉煌来形容。 夏春正看得入神的时候,门越到身边,把她吓得一哆嗦。 “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牛鬼蛇神的都来了,我能不来吗?” “什么?” “想来的都来了,都藏在自己认为安全的位置上。” 夏春明白了,看来小楼里的东西至关重要,不然他们没闲心,大半夜的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突然就起雾了,夏春说。 “怎么起雾了?” “阴气四起,火葬场这儿的温度永远比任何的地方都要低三四度,这是造成总是起雾的原因,另外就是,阴重四起的时候,就会突然起雾,让你感觉都感觉不到的,就起雾了。” 雾是越来越大了,夏春看了一眼表,窥师已经进去了半个小时了,她紧张,最好是能顺利,把臧斌斌和童学带出来。 雾大起来,小楼就看不见了。夏春只能是看表。 “你总看表干什么?” 夏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窥师跟她说的话说了。 “我去吧!” “不行, 告诉我去就得我去。” 夏春怕有意外,门越也理解。 一个小时到了,真的没有动静,夏春的冷汗就下来了。 她下去,摸着找到门栋的,雾太大了。 她进去,里面竟然没有雾,没有门,雾气竟然没有进去,她看的看到墙上有影子,那影子扭动着,非常的厉害,夏春上去就拍了三下,然后转身就走。 她返回原来的地方,门越竟然不在了,她叫了两声,门越也没有回答,她打电话,门越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夏春就紧张了,这小子去干什么去了,不会是也进了小楼了吧? 夏春知道,除了自己和门越之外,老阎头,赵雁,甚至还有其它的人,也会来的。 夏春又等了半个小时,就有点毛了,这是什么意思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夏春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手机响了。 “春儿,马上去师傅家。” 师傅死后,家就一相锁着,没有人去了。 电话那边竟然是臧斌斌的声音,看来,他是出来了,没事了。 夏春摸着下山的,下了山就没有雾了,她开车到舜翠灵的家,门竟然没有锁,夏春推门进去,臧斌斌和窥师竟然坐在那里。 “你没事吧?” 夏春过去就抱住了臧斌斌。 “行了,照顾一下我老太太的情绪,先把我送回去。” 两个人把窥师送回去,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臧斌斌说去舜翠灵家。 “斌斌,童雪呢?” “出来后,就自己走了,我们不要管她。” “你怎么进去就出不来了?” “阴气封门,我们根本就不出去,我没有想到阴聚会这么厉害。如果再晚来一天半天的,我就要装到骨灰盒里去了,那阴气竟然一会儿比一会儿冷,都冒着白气。” “那周清到底怎么回事?” “她只有在夜里才会出现,只是阴气聚集在一起了,如果窥师不来,根本是没有办法,她竟然不害怕周清,周清似乎怕她一样,躲开,窥师本想是打散这阴气,想想说,也不容易,百年之阴聚,也就放过了周清。” 夏春问。 “那半米长的骨灰盒找到了吗?” “已经搬回来了,在师傅的最里间。” 夏春把虫子形状的钥匙拿出来。 两个人进了那个房间,没有窗户,打开灯,竟然全是手指印,一个挨一个的,满墙都是。 “这是谁的手指印?” “死者的,都是食指的。” “这得多少?” “舜师傅一生化了多少妆,就有多少个手指印。” 臧斌斌说完,就把一个帘子掀起来,在墙里,那个半米的骨灰盒摆着,起拱的,看得夏春一哆嗦,这简直就是一个小棺材了。 她把钥匙递给了臧斌斌。 “斌斌,里面会是什么?” “不知道,打开看看。” 臧斌斌拿着钥匙靠进骨灰盒,夏春紧紧的咬着嘴唇。 臧斌斌把钥匙插进去,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雨声,又像是风声,或者是撕布的声音,臧斌斌就停下了,没有转动钥匙。 他犹豫了半天, 把钥匙拔下来,声音立刻就停止了。 他拿着钥匙递给夏春说。 “看来还是你来。” “那不是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这钥匙肯定是有什么说法的。” 夏春紧张,正要把钥匙插进去,手机响了,把两个人都吓得一哆嗦。 “我是满县的那个老太婆,你把骨盒和骨碗给我,这是条件。” “为什么?” “没有原因,给我送过来,我告诉你们怎么打开那骨灰盒。” “我们有钥匙,是可以打开的,可是那骨盒和骨碗……” “你们没有选择,如果不给我,你们就试试看。” 夏春就冒汗了,想想,就是骨盒和骨碗,给就给了。 夏春把事情说了,臧斌斌说。 “留着那东西也没用,马上送过去。” 夏春和臧斌斌回家把骨包好后,开车往满县赶。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八章 窥师 在车上,夏春说。 “窥师也太奇怪了,当时不要,这个时候才要,让我们又折腾一趟。” “是呀,不过过去的时候,我们两个少说话。” 两个人进窥师的房间,把骨盒 放到桌子上,窥师笑了一下,那笑让我发毛。 “很不错,很听话,不愧是舜翠灵的徒弟。” 听这话的意思,这个窥师和师傅是认识的,而且很熟悉。 “你认识我师傅?” “认识,那骨灰盒开的办法,不是那么简单的,有钥匙也不是就能打开的,你蒿草,用瓦盆,烧,蒿烟满屋的时候,再打开。” “为什么?” “这点可不像舜翠灵的,凡是总是问个为什么,如果我想告诉你,不用问,我就告诉了,如果不想告诉,你问也白问,走吧!” 两个人出来,觉得这个窥师知道得很多,而且似乎对师傅非常的了解。但是,却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窥师,这是夏春没有想到的。 两个人回去,就弄了蒿子,然后弄了一个瓦盆,这盆子还真是难找,转了一天才弄到一个。 两个人晚上去了舜翠灵家,在瓦盆里烧蒿子,弄得满层子是烟,呛得两个人咳嗽不止。 “这老太太是不是耍我们?” 夏春说。 “不会吧?” 夏春拿出钥匙就插进去,没有了那种声音,转动,骨灰盒开了。 掀开盖子,六角盒在里面,除了六解盒子,还有一个半米长的小人,是一个女人,长得年轻漂亮,竟然没有腐烂,把夏春吓得大叫一声。 臧斌斌也是一哆嗦。 再看,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这个半米长的小人穿着现在人的衣服,还很时髦。 “什么意思?” “不知道,不要乱碰,拿六角盒,这个盒子谁都在争,有可能就是有问题。” 两个人拿着盒子出来,喘着粗气,真是太呛人了。 这个时候,夏春的手机响了。 “喂。” “嘎嘎嘎,爽不?” 这笑声,让夏春差点没把手机扔了。 “你是谁?” “傻丫头,我是那个老太太,其实,你直接打开骨灰盒就行了,只有你打,那蒿草是我瞎编的,我不那么说,你们心理也不平衡,嘎嘎嘎……” 夏春想说什么,那边电话就挂了。 “老死太太,竟然真的耍了我们。” “不会吧,一百多岁了,还玩这个?” “老了就跟小孩儿一样。” 六角盒挺奇怪的,竟然找不到打开的地方,没有缝隙,晃了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是很重。 两个人的全部精神头都放到了六角盒上,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 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 “不要打开,你们打不开的。” 两个的魂差点没吓飞了,回头看,竟然是那个半米长的小人,两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是尸体,没有想到竟然是活的。 “老天。” 夏春捂着嘴。 “我叫璩梦曼,是舜翠灵制造出来的,她应该算是我的母亲。” 夏春和臧斌斌早就吓尿了,是制造出来的,不是生出来的,师傅也不是搞科研究的。 “以后我慢慢的跟你们说,以后你们两个得照顾我,我每天会跟着你们的。” “为什么?” “你母亲死了,我只有十六岁,所以你们得照顾我。” 夏春和臧斌斌有点晕了头了,这也太奇怪了吧?师傅没交待,这怎么办? 夏春看了一眼臧斌斌。 臧斌斌把夏春拉到一边。 “就是这么办了,看来我们是抚法摆脱的。” 夏春想,也只能这样了。 臧斌斌抱着六角盒,夏春拉着璩梦曼,那手有点冷。 他们回家,夏春就感觉到不舒服,璩梦蔓到是自然,进来就让给做饭吃。 这个人真的吃饭。 “别看我,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只是我的个子永远就这么高了。” 夏春挟菜的手一哆嗦,菜掉到桌子上。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妹妹,亲的。” 夏春想,一下就跳出来一个妹妹,让她接受不了。 “你说制造?” “对,我是每一个人最完美的部分拼出来的,但是都是活体,你们不觉得我很漂亮,甚至说是完美吗?” “那是。” “这个你们不懂,慢慢的我会让你们了解的。” 夏春给安排了房间。 两个人第二天早晨起来,璩梦曼已经起来了,把自己打扮得漂亮。 “今天你们干什么去?” “我们上班,你自己在家里呆着,中午我们就回来。” “那好吧,那个地方反正我也不想去,不过你们不要把我忘记了。” 夏春一晚上没睡好,就是害怕这个小人折腾他们,或者是闹出什么诡异的事情来。 “斌斌,这也太奇怪了吧?” “唉,先暂时这样,也许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们到火葬场,夏春进办公室呆了一会儿,去馆长办公室。 “馆长,这段时间有点忙,耽误了点工作。” “你把工作安排好就行,这段时间我就觉得挺诡异的,这人都摸不到影子,工作也干了。” “大概这段时间的事都赶一起了吧?” 夏春和馆长聊了一会儿,去化妆室,童雪竟然也在化妆室,她进去,她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夏春就出来了。 门越坐在那儿抽烟,看着尸体发呆。 “怎么了?” “脑袋扁的,弄得的头都大了。” 夏春就把许萱叫过来。 “你弄一下。” 许萱弄着,她和门越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夏春出来,干经打电话来。 “你这段时间再写点诗,有一个全国的诗赛,这次很重要。” 夏春似乎把诗都给忘记了。 中午两个人拎着菜回家,璩梦曼就不高兴了。 “才回来,我都饿死了。” “小人不大,还总饿。” 夏春到是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臧斌斌到是觉得,不是太好的事情,这辈子,她还不跟定他们了,那可就麻烦了。 小人不大,一天净事,不是菜不好吃了,就是想出去玩。 夏春也没问六角盒的事,她想稳定一段时间,这样下去肯定会出大问题的,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理顺清楚。 臧斌斌也想稳定一段时间。似乎其它人的也是,竟然都老老实实的上班,干自己的活儿,连童雪都老实下来了,这真是奇怪了。 童雪打电话问自妆的事,夏春告诉她,就按师傅的日子上写的自妆就可以,没有大问题。 童雪不相信,非得说有什么没告诉她,所以她自妆总是不成功。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功的,师傅自妆了一生,也没有成功。” 童雪挂了电话,这事夏春也不想再解释了,那一点意思也没有。 其实,有的时候,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那天晚上吃饭,璩梦曼突然说。 “我可以让你的混眼换回来。” 夏春想,自妆的自己她已经控制不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相信我?如果我把眼睛给你,你们得带我去玩。” “去什么地方?” “公园。” 夏春都想笑了。 “行。” 璩梦曼到底能不能办到这事,都不太好说。 半夜听到有动静,不知道璩梦曼在干什么,夏春就下地了。 悄悄的走到璩梦曼的房门那儿听着,她竟然在说话,和自己的自妆,她是怎么找到的,不知道,这个自妆的自己竟然跑回来了。 说话的声音听不太清楚。 有脚步声,夏春就回了房间,应该是自妆的自己出去了。 夏春直冒冷汗,自妆的自己控制不了,如果时间再久点,就制于自己了,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夏春睡了,早晨起来,洗有,照镜子,自己的眼睛又回来了,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夏春没有想到,璩梦曼竟然有这样的能力。 这让夏春知道,这个璩梦曼可不是一般的人,虽然她说才十几岁,那么说,师傅十几年前就把她给制造出来了。 夏春他们吃过早饭后,去上班,璩梦曼说。 “下午带我去公园。” 夏春点头,她和臧斌斌上车后说。 “你说奇怪不,她竟然能控制住我的自妆。” “是呀,我也琢磨着,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本事,看来不能小看了。” 夏春在办公室坐着,门越就进来了。 “你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说不上来,对了,童雪不知道又要闹什么事情,跟赵雁又说着什么,你得小心点。” “上次的事得谢谢你,谢谢那个老奶奶。” “不用,我帮你,就是让你帮我看画儿。” “放心,我会的,只是不是一时半时的能看出来的,还差几幅,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对不起,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门越一提这事就瞪眼睛,他转身走了。 夏春摇头,童雪进来了。 “夏春,自妆的事我不想提了,师傅到底把什么给你了?为什么就不给我点什么?” “童雪,你纯有病,师傅给我什么跟你没有关系。” “好,姓夏的,今天我就跟你翻脸了,以后我们也不是什么师姐师妹的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就不相信,我弄不到那些东西。” 夏春冷汗冒出来了,看来童雪真的是发疯了,变态了。 夏春没有想到,童雪会翻脸,这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是谁跟童雪说了什么吗?这是肯定的了,赵雁这个货色看着老实,其实是在里挑外掘的。 夏春恨死这个赵雁了,她就不明白,这个赵雁图什么呢?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童雪就是一个二货,被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夏春想,看着挺精明的,竟然傻成这样子。 臧斌斌进来了。 “这个童雪真是有病,竟然去了后面的小楼。” “什么?” “真的去了,门越说的。” “找死?” 夏春担心起来,师傅告诉过她,照顾童雪,这个丫头没心眼子,看着聪明。 “怎么办?” “随她去,这是没办法的事,上次没吃着亏。” “可是那是我师妹。” “她拿你当师姐了吗?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臧斌斌不让管,也不让去,只好回家,带着璩梦曼去公园。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五十九章 西村 璩梦曼似乎觉得什么都新鲜,长得小,人家都拿着当他们的孩子了。 夏春和臧斌斌陪着。 一直到天黑,在外面吃完饭才回去。 “今天不错,我在里面呆了六年没出来了,妈妈小的时候还带着我出去。” 夏春一激灵,看着璩梦曼半天没说话。 夏春心里不安,童雪到底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的眼睛都告诉我了。” “我没事。” 夏春不想说,她想,明天早晨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来了。 第二天上班,童雪竟然进了化妆室,夏春松了口气,竟然没有事,这么说,小楼里的周清不在,或者就是散了?不可能,窥师没有散了她,那么就应该在里面,真是奇怪了。 老阎头打来电话。 “你晚上去西村看看。” 夏春不知道什么意思,想问的时候,老阎头就挂了电话,打回去关机,这个老阎头到底想干什么?什么目的?她就想不明白了。 晚上,夏春还是去了,臧斌斌说去看一个同学,她不想再让臧斌斌去,再说,璩梦曼还在家里。 夏春开车去了西村,这个村子离市区并不远,过了国道就到了。 西村原来发过一场病,全村的人没剩下几个,现在也没有几户人家。 夏春把车停在村口,往里看,几家亮着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看着就有些害怕,那些房子还有,只是全是空的了,有的长了蒿草,有的倒了半面墙,看出来了凄凉来。 这个地方,是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夏春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村子中间一条路,两边是房子,直通村底,两边是无数的岔路口,都长满了蒿草,只有住人的家,小道还可以走。 夏春慢慢的往村子里走,偶尔会有什么叫一声,或者突然飞起来,把夏春都得的头发根立起来。 夏春走得慢,总是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老阎头让她来西村,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不然也不会让她来。 夏春走到村中间,一家的灯亮着,可以看到里面有人在动着,她松了口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在走着,不时的回头看,她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似乎是在引导着她去什么地方,夏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了。 那个人突然消失了,在一栋房子里,房子的一半院门倒在一边,房顶上长满了草,院子里也有,但是,有一条道儿,显然是有人总来。 夏春看着黑乎乎的院子,犹豫着,不想进去,这里面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进去,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尤其是老阎头,这个阴气缠身的老头,看着就让你发毛。 夏春正犹豫着,竟然从院门伸出来一只手,冲她摆手,让她进去。她吓得退了好几步,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她转身就跑。 速度特别的快,她跑到车那儿,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发动,想倒车,可是竟然不走,她就知道麻烦事儿来了。 夏春看后视镜,竟然看到一张脸在冲着她笑,她尖叫了一声,回头看,竟然没有人。 夏春知道,自己是进了这个鬼村,老百姓都叫这村子是鬼村,总是出现诡异的事情,有的人不相信,就进了鬼村,然后一进去,想出来,没有一个星期出不来,回来后,就大病一场,去西村的事就想不太想来了,细节全忘记了。 夏春把车门锁上,再次踩油门,一点用也没有。 夏春也不折腾了,想想,就给臧斌斌打电话,手机竟然没信号,打不通,她听人说过,在西村,手机是没有信号的,虽然通讯公司在西村的山上建了一个发射塔,可是一点用也不起,这事就是一件没弄明白。 夏春想,看来就得和等到天亮了。 一直到半夜了,夏春睡着了,她想,也许没事了,等到天亮,一切就都会好的。 夏春最奇怪的就是老阎头,是在害自己吗?这个也不是不可能。 下半夜两点钟,有敲车窗的动静,夏春一下醒了,又是一只手,在做着让她下车,跟着走的动作。 夏春没理,脸都白了,那个人敲了一会儿,就走了,在车的前面,不时的回来,还摆着手,这个人的脸看不清楚,什么意思。 夏春琢磨着,不能下去,也许下去就没有什么事情,等,就是等到天亮再说。 夏春再次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亮了,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她也是非常的吃惊,自己的车竟然不在西村,而是在离市区一百多公里交界处,她一下就呆住了,半天下车,确定,没错,绝对没错。 她拿出手机要打,竟然没电了。 她上车开车就往回跑,直接去了火葬场,进了办公室,就给臧斌斌打电话。 “你跑什么地方去了?打电话也不接,最后还关机了?” “对不起,我遇到点麻烦事,中午你到我办公室再说。” 夏春放下电话,璩梦曼竟然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自己在家里没意思,就跑来了。” “你别乱跑,你和我们不一样。” “我曾经说过,我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 璩梦曼似乎很生气。 夏春并不想理论这事。 “就在我这儿呆着,不要乱走。” 璩梦曼打开夏春的电脑就开始玩。 “你到是什么都会。” “那当然。” 夏春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坐下。 “你昨天没回家,发生了一件事,你去了西村。” “你怎么知道的?” “这点到是我和你们不同,我和一个人呆过七天,她发生的事我就会知道了。” “那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个老头让你去的,有着鬼眼。” “让我去干什么?” “西村是鬼村,没有人去的地方,全病一千三百多人,一场病,就剩下了十三个人,那里阴气最重,那些人都不舍得离开西村,离开自己的家,就都在那儿,看着房子是空的,其实,每一间房子都不是空的,住着的阴魂。” “让我去干什么?” “引你到一个院门的那个并不是人,而是让你给办一件事,他的死并不是因为病,而是被杀死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应该去找警察。” “警察办不了这样的事情,何况那个杀他的人已经死了,阴报。” “阴报?” “下阴报仇。” “我根本就做不到。” “可是窥师可以做到,让你请窥师。” “他自己去就好了。” “他是阴魂,最怕的就是窥师,不敢去。” “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我可能去吗?” “也不能说没关系,童雪来过西村,找一件东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进了那间房子,动地人家的尸骨,打扰了人家,就来找你。” “他应该找的是童雪。” “她根本就办不到这样的事情。” “那我也没办法。” “死缠乱打的。” “可是怎么会是老阎头告诉我的呢?” “老阎头大概也是想得到什么,所以才会这样的。” “那我怎么办?” “这事还真是麻烦,跟你没有关系就扯上了,这事你可以去找窥师,不过,她总是有条件的,而且学不先说出条件来,那么来说,办完事之后提出来,你不答应都不行,窥师的诡异之处是让你无法看出来的,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我如果不管呢?” “缠着你呗,反正让你总是出现问题,你去了西村也知道,你的车开不了,最后在一百公里外出现的,那是阴魂推着你的车到那儿的。他们阴魂是聚团的,一千多个,力量有多大,谁也不知道,阴魂一聚就是十几年,中国有一个封门村,你也应该知道,那个村子诡异太多了,有的用科学都解释不了。” 夏春到是知道封门村,那是真的诡异丛生,现在这个西村也是这样的。 还真的就有不少去探险的,结果到是没死,可是都出现在了离家很远的地方,没有办法解释,就是做飞机,也不一定能到达的地方,他们就在那个地方了,这是最奇怪的现象。 “我真是倒霉。” “这都怪你的师妹了,师傅有托付,你就得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不能不办。” 臧斌斌进来了,夏春就把事情说了。 “这个童雪,真是太可恨了。” 臧斌斌给打电话,童雪不接,而且随后就关机了。 “我去满县。” “算了,还是我去。” “恐怕不行,我姐有她所需要的,如果没有所需要的,你说得天花四开,都没用。” “我们一起去。” 三个人上车,就往满县去,进窥师家,老太太邪恶的笑着。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你不能再耍我们。” “还真不高兴了,我就开个玩笑。” “西村的事。” 夏春把事情说了,老太太想了半天说。 “我不去,西村是什么地方?千魂而聚,我弄不过。” “你不想要你的东西了?” “我是想,可是我容易死在那儿,那些阴魂可不是好惹的。” “你就替着报仇就完事了。” “那是阳间之事,扯到阴间了,总归是不合理的。” “那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没有,杀阴魂,跟杀一个人是一样的,你决不能让我去杀人吧?” “那就没办法了,再缠着我也没用。” “算了,我还是去吧!” “你提条件。” “我都是办完事提条件。” “可是有些条件我是答应不了的。” “你能答应,因为你有,别人没有,就你来求我,别人肯定不行。” “你窥师都这么做事吗?” “个人有个人的做事原则,当然举是一样了。” “改一下。” “我从来没改过。” 夏春只好答应。 “你明天跟我进村,半夜一点,你们现在回去,天黑之前,在村口给我弄一个木人摆上。” “这么急,我上什么地方弄木人去?” “不用那么费力气,你师傅家就有一个。” “不行。” 璩梦曼突然说。 “小丫头,你阴气没去完呢,就不要想拦着,那个东西是你的一个藏身,可是现在没用了,你已经吃了人间的饭,养了阳气,留着也没有什么大用。” 璩梦曼也害怕这个窥师了,竟然不说话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章 木人 他们出来,璩梦曼气得骂着。 “老死太太,要不是我养阳,我不怕你。” 夏春摇头,开车去了舜翠灵家,果然就找到了一个真人大小的木人。 夏春按照窥师所说的,给穿上衣服,然后放到车上。 到西村,把木人放到西村口,就开车回来了。 夏春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反正是觉得十分的诡异,窥师所做的事,永远也让人想不明白。 半夜十二点,他们在村口的几百的地方等着时间到,窥师说自己来。 快一点了,还是没有看到人和车。 璩梦曼没有来,自己在家里,她不想看到窥师。 夏春和臧斌斌就下了车,往村口那儿走,快到村口的时候,窥师竟然已经站在了木人的旁边了。 夏春和臧斌斌都觉得奇怪,怎么会这样呢?没有看到窥师进去,就在村口了。他们过去,窥师说。 “我不进去,木人就是我,我会在村口等你们的。” 夏春看了一眼臧斌斌,觉得有点奇怪了,木人代表她,她不进去,真有意思,让他们抱着木人过去吗?那还不如自己进去呢! “我说过了,木人就是我,走吧!” 窥师脸色难看,老得脸皮都搭拉着,看着就吓人。 木人竟然动了,虽然走得机械,但是不慢,夏春一激灵,两个人跟在后面,夏春小声说。 “这老太太太诡异了,竟然可以让木人动。” “这老太太成精了,是有点吓人。” 两个人跟着,整个村子一片漆黑,死静。 臧斌斌拉着夏春的手,感觉到阴风四起,蒿草摇动着。 一直到了那家门口,木人停了一下,就往里走。 “我们要小心,不行就跑,不用管那么多。” 两个人跟着进了院子,木人把门推开进去了。 “我们得小心点,那个木人是木头的,我们可是肉的。” 臧斌斌走在前面,夏春紧紧的跟在后面,这个房间是挺有意思的,回套,就是一个口字里,套着一个口字,外面四面四间屋子,里面一间,外面的可在走一圈,木人转了一圈,又反转回来,他们在前面了。 “什么意思?” “别管,让开它,让它永远在前面。” 木头人反转一圈后,进了里屋,他们跟进去,是一个立棺,人家棺材都是平的,这个是立起来的,人死后,人要站在里面,这样的棺材死者在里面, 永远不得安宁,只有放平的时候,这也许是死者的要求,这就是有仇恨,想报这个仇,可是立棺里面是空的。 木人站在那儿,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像尸虫的叫声一样,夏春和臧斌斌就冒汗了,这是在唤尸招魂,窥师的本事就在这儿。 一股强烈的阴风过来,把夏春和臧斌斌吹得摇晃了一下,尸体突然就在立棺里了,夏春差点没叫出来。 这是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竟然没有腐烂,这是最奇怪的事情。 “你有什么仇?” “杀我的那个男人,就在村东的那家,人还活着,他杀了我,祸害了我老婆,还有孩子。我要报仇。” 夏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你为什么缠着我呢?” “舜翠灵是答应过我的,我把我死的妻子的一块骨头给了好的女儿,可是没有想到,她死了,所以我不得不找你了。” 夏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那你不找她的女儿呢?” “我答应过她的,不打扰她的女儿,也不会让她的女儿知道这一切。” 夏春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回事。 “怎么办?我们怎么帮你?” “很简单,从这个男人身上取一块骨头下来,磨成针,骨针,给我就行了,我让他活着,也是痛苦一生,我用骨针,没有扎在他的身上,让他死不成,活不成的。” “其实,仇恨会让你转不了世,所以说,我想你应该放弃。” 夏春说。 “我知道,我有仇恨,我也转了不世,这个仇恨太大了。” 夏春知道,这个男人在立棺里这么多年,立棺的不安宁,也不是好受的,而且怨气已经积成团了,在男人的四周。 “我怎么去做?” “一会儿过去,这个男人自己住在一个房间里,我用阴气包住了他,你怎么做,他都没有感觉,不过必须得是你,你是双阴,骨针才起作用。” 夏春他们去了村东,那家收拾的很干净,院子里一根杂草也没有。 进了房间,男人在睡觉,夏春看了一眼木人,木人竟然拿出了一把刀。 “割脚骨,那根大脚趾的骨头。” 夏春看着睡着的男人,心里害怕,可是想想,这个男人干的事,就把刀下去了,十几分钟,骨头取出来。 “走。” 他们出去,回到那个男人家里。 “我们取了。” “回去磨成骨针,再经我送来,记住了,你磨,别人不行,另外,这根骨头要木人带走,你们带不出去,肉身无法带的,这里的上千的阴魂是不会让你们带走的。” 夏春没有想到会这样,他们出来,木人拿着脚趾骨。 他们出来,窥师竟然坐在草丛里睡着了。 臧斌斌叫醒了她。 “挺快的。” 他们上车,木头人突然一下就散了,一地的木头块。 “这……” “没用了,送我回去。” “你说什么条件,别再折腾我们。” “现在不需要,因为你还没有得到那件东西,以后我会找你要的。” 夏春紧锁着眉头。 “什么东西?” “不能告诉你。” 窥师闭上了眼睛。 他们送窥师回来,天亮了。 去上班,夏春感觉夜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跟梦一样。 臧斌斌对于所发生的事情,也感觉到不安。 夏春每天晚上磨骨针,一个星期后,骨针磨出来了,夏春看着,觉得特别的邪恶,活人骨针,细小锐利。 璩梦曼一天还是那样子,跟孩子一样,整天的要东要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自己独立了,离开他们。 她在,永远让人感觉到不安,说不好手一种不安。 夏春和臧斌斌去送骨针,夜里去的,进村子,就感觉到有什么缠脚,走起来你是坠了千斤石头一样,到那个男人的家,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像走了几天的种一样的累。 骨针给了男人,他们出来,顺利多了。 回到家里,璩梦曼还没睡。 “你们没事别总乱跑,弄了一身的阴气回来,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夏春瞪了她一眼说。 “还看,睡觉去。” 璩梦曼去睡了。 第二天,夏春去上班,童雪就进来了。 “夏春,自妆我还是没成,你不能这样做。” “我告诉过你了,自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的。” “你教我。” “那不是教的事,日记上写得清楚。” “夏春你别逼着我。”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童雪咬着牙走的,夏春摇了摇头,当初师傅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呢? 晚上回家,夏春看画。第十一幅,夏春紧盯着,璩梦曼进来了,看了她一眼说。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只眼睛,眼睛里有血盆,血盆里有一只眼睛。” 夏春一哆嗦,她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夏春接着看,果然是,她也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盆,盆里是鲜红的血,她似乎都闻到了一股子强烈的血腥味。 血盆里是一只眼睛,美丽的眼睛。 夏春把画收起来,璩梦曼翻着诗集。 “你写的?超烂。” 夏春瞪了她一眼,把书抢过来。 “你会看吗?” 璩梦曼回自己房间睡去了。 夏春回房间,问臧斌斌。 “斌斌,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有点诡异?” “反正我觉得怪怪的,我们也得小心点,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儿。” “嗯,是得小心,这小丫头片子,一天阴阳怪气的。” 夏春就是没有想明白,师傅弄么这一个小人出来干什么呢?这真是让她想不明白,如果说是师傅,想达到什么目的,那又是什么目的呢? 第二天,夏春去看林师傅,林师傅还是那样子,原来只见师傅,现在却只是见她。 “林师傅,我想问一件事,我师傅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呢?” “丈夫死了,有一个女儿,也死了,她想女儿,一直想有一个女儿,可是到底还是没有,一直就这样。” 夏春一下就明白了,师傅是在造出自己的女儿。 林师傅把师傅女儿的一张照片拿出来,夏春一下就捂住了嘴,竟然和璩梦曼长得一模一样,夏春一下就明白了师傅为什么造了璩梦曼。 夏春从林师傅家出来,快到家的时候,门越打来电话。 “你师傅好吗?” “挺好的,我就奇怪,你师傅怎么会不见你呢?” “这事不说了。” 门越挂了电话,看来门越也是一直关注着林师傅,看来这里面的事情,还有很多,恐怕一时半时的也解决不完了。 夏春回去,看着璩梦曼,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看电视,一会儿一笑,夏春心酸酸的。 夏春第二天没去上班,带着璩梦曼去买衣服,然后看电视,吃饭,璩梦曼高兴,第一次这么高兴。 “你十六了,我觉得你应该学点什么,将来也好养活自己。” “那你安排,我上高中。” 夏春想,恐怕师傅没空教你什么文化,高中的东西你能学会吗?你得从小学学。 “你能行吗?” “试试看。” 夏春就找人,把璩梦曼安排到了一所离家近点的高中,送她去上学的那天,璩梦曼非常的高兴,竟然夏春叫姐。 臧斌斌也觉得尽早的让这丫头独立起来,将来自己找一个工作,也算是给舜师傅的一个交待。 晚上,夏春提前去了学校,找到了班主任,她担心璩梦曼会惹出麻烦来。 班主任看到夏春说。 “这丫头非常的聪明,今天赶上了考试,两科的成绩都出来了,竟然都是满分,如果这样,考一个最好的大学不成问题了。” 夏春没有想到,这丫头恐怕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了。 璩梦曼从教室出来,跑过来,搂住夏春就亲了一下。 “姐,我想吃好吃的。” “一天就知道吃。” 两个出来,夏春就给臧斌斌打了电话。 “出来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璩梦曼完全就是十六岁高中生的样子,穿着了校服,只是个子还那么小,恐怕永远也长不高了。 “梦曼,你的个儿就这么高了吗?” “不是,那样我就惨了,现在我都觉得没面子,才半米,没幼儿园的小孩子高呢!” “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了,如果我妈活着,我就不会这么高了,半成品。” “什么办法?” 璩梦曼不说话了,看着窗户外面,很久没回过头来。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一章 骨降 晚上回去,夏春和璩梦曼住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长高呢?” “骨降。” “什么?” “噢,现在很难办了。” “说说看。” “就是十三个小孩子的头颅,弄下来,风干,磨粉,吃十三天,我就会长高的。” 夏春一激灵,十三个小孩子的头颅,听着就吓人。 “这可办不到。” “是呀,以前死的孩子就随便的埋了,现在不是这样的,不好弄,我妈也是,没办法到,不过还差三个。” “什么?” “我家里有十个了,差三个。” 夏春一哆嗦。 “不过你放心,都是死的孩子。” 夏春没有想到,师傅为了女儿,竟然…… 夏春不禁的哆嗦了一下。 “那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院子里的地下埋着,已经是粉了,在罐子里,只有再弄三个,才可以挖出来。” 夏春直摇头,三个,就是一个也没地方去弄。 这是夏春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第二天,夏春和臧斌斌说了,他哆嗦了一下。 “三岁以后的,女婴的头,太可怕了吧?” “是呀!” “这个到是没问题,我在医院认识一个朋友,如果有死婴,我们盯着就完事了。” “可是死婴,阴气最重了,三岁以下,从阴间带来的阴气没散,又新结阴气,我师傅说过,这样的事情,最好离远点。” “再说。” 臧斌斌和夏春去上班,她进办公室,馆长进来了。 “县火葬场的化妆师住院了,让我们这儿过去一个。” “让童雪去。” “她不去,我想让你的徒弟许萱去,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听馆长安排。” 馆长走后,许萱一会儿就进来了。 “师傅,我去县那边了。” “自己注意点,进他们的化妆室,自己系一条红线在脚脖儿上,别让人家看到。” “知道了,师傅。” 许萱走后,夏春就琢磨着璩梦曼的事,这个事真是太难办了,不好弄,师傅竟然弄到了十个,把头割下来,风干,然后再磨粉,这简直就是让人接受不了的现实。 夏春不可理解,那么这件事怎么办?办还是不办?她不知道。 夏春看着办公室里的一盆花儿,开得血红,这在儿的花儿红的都不正经了,太红了。 夏春没有想到,门越从化妆室里冲出来,化妆室就起火了,他的化妆室。 119来了,把火扑灭了。 门越在馆长办公室,夏春也在。 “你是怎么搞的?” “阴火相积而成的,我也没招儿。” “化妆室就没有起过火,偏偏就你有阴火,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事你自己解决,把化妆室给我弄好,损失都是你的。” “没问题。” 门越阴着脸,到市场找人来,弄化妆室,然后自己去买东西。 其实,化妆室里也没有什么,没那么复杂。 第二天,化妆室就正常了,夏春进去,愣了一下。 “现代艺术气息了。” 门越化妆室的墙上竟然挂着几幅抽象的画儿,而且还摆了沙发,茶几,特不错。 “不错吧?” “是,不过你得小心,毕竟是化妆室。” “没事,最多再烧一次。”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阴火呢?” “我倒霉呗,这是什么地方?火葬场,阴气最重的地方,这化妆室是重中之重了。” 夏春觉得也是,不过也挺奇怪的,化妆室从来没着过火,也许这是巧合。 许萱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怎么样?” “还好,就是条件差了点。” 夏春让许萱晚上去家里吃饭,看到璩梦曼,两个人聊天,璩梦曼竟然和许萱挺聊得来的。 许萱晚上九点多才回去。 “姐,我喜欢许萱,没事你就让她来呗。” “人家有人家的事。” “哼,我同学都笑我,不爱跟我一起玩,我才半米高,你得给我想办法,反正我妈让你照顾我了。” 夏春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让她有点发懵,怎么办?真的办吗? 夏春和臧斌斌商量了。 “迟早的事,明天去我朋友那儿,等机会 。” 夏春想,看来只能如此了,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夏春担心,小难缠就是指七岁以下,夭折的孩子,师傅都告诉她了,别惹上这些小鬼。 可是,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不想惹都不行了,就得惹。 第二天下午,臧斌斌突然打来电话。 “春儿,你马上到医院,盯住7364号的车,车就在医院的停车场,跟住了。” 夏春开车过去,果然找到了那辆车,一会儿,一个男人抱着应该是孩子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男人,上车后,就开车走了。 夏春紧紧的跟着。 车往山里开了,在一座山下,车停下来,两个男人上了山,夏春在山下能看到,两个男人走到半山腰,就开始挖坑。 夏春明白了,两个男人走后,夏春点了根烟,抽完,就调头回去了。 臧斌斌天快黑才回来,璩梦曼坐在那儿生气,又让同学给取笑了,把她抱到台上,她下不来。 夏春也生气了,第二天就去学校了,找到了班主任。 “那个学生我已经批评了,太不像话了,如果再敢这样,就让学校开除。” “我妹妹个儿小,我们也正想办法,也给您带来了不少麻烦。” 夏春本来是想发火的,可是老师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梦曼学习太好了,校长天天过来,看宝儿一样,一定要出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来,我们学校从建校以来,就没有进过名校的。” “希望她能把这三年读好。” “梦曼放假的时候,你们带着去上海,北京看看,或许有办法。” “我们正准备去。” 夏春从学校出来,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 七月放假后,夏春就带着璩梦曼去了上海和北京,结果都是,不可能再长了。 夏春失望了,看来只能按着师傅的办法去做了。 那天,夏春和臧斌斌下半夜去了那个山上,把头弄回来,放到了花台上,用透气的布包着,挂在外面,风干。 这有点太邪恶了,夏春总是发毛,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臧斌斌接到那个医生朋友的电话。 “这儿有一个死婴,生在厕所了,人跑了,有可能是没结婚的生下来了,你过来取走。” 臧斌斌把头留下,身体埋了。 这样,家的花台外面就挂着两个头颅。 “斌斌,是不是挂到师傅家,那儿空着,还是院子。” “行,明天我就送过去,挂在这儿是睡不着觉。” “我还担心,小鬼会缠上来。” “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来了,缠上那也没办法,到时候想办法,师傅肯定是有办法,没说,她弄了十个,如果有事早就有事了,可是没有事。” “那也不好说,舜师傅的死也算是一个意外。” 夏春摇头,真是让她感觉到了,越来越害怕了,她都想放弃了,把璩梦曼再关回半米骨灰盒里。 夏春是有这个想法,晚上接璩梦曼回来,她就看出来了。 “夏春,你别打算怎么样,我是不会回那骨灰盒里去的。” 夏春一惊,这丫头竟然看出来了。 “我没这个打算。” “那最好。” “我们已经在做了。” “我知道,看到了,不过最后一个头颅可是要活的。” 夏春一下就跳起来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早说了,你们会做吗?不做也得做,我告诉你,我是你师傅的女儿,可是有重托的,你不完成,应对不起师傅,反正你看着办。” 夏春闭上眼睛了,这怎么可能呢?去杀死一个孩子,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不行就这样得了,这么高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最多我们养你一辈子。” “不行,你们不做,我自己去做。” “你怎么这么邪恶?” “我本来就邪恶。” “如果你这样,我们考虑要把你送回骨灰盒里。” “如果你们把我送回去,我就自杀,死了后,我去找我妈,让我妈找你们来算账。” 夏春摇头,真是没办法了,师傅呀,师傅,人死了,你逆行人理,最终造成这样的后果,你思女之情我们可以理解,可是你弄出这么一个小东西出来,真是要了命了。 夏春都不知道,师傅这十六年来是怎么把这个小东西养大的。 想想,那份辛苦也许是比常人要付出得多得多。 夏春晚上和臧斌斌说了。 他一下就跳起来了。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呢?” “唉,想办法呗。” “没办法可想,不行就让她自己想办法去,我们没办法可想了。” 臧斌斌气坏了,突然就冒出这么离奇的事情了,这根本就办不到的事情。 夏春想,师傅如果还活着,会不会去做呢?很有可能,师傅是善良的,可是为了女儿,她很有可能会做出来的。 一直到下雪了,依然没有进展,璩梦曼就天天的发火,让夏春给抽了一个大嘴巴。 “我们不欠你的,你整天的发火冲谁?” “夏春,我妈可是把我托付给你了,你对得起我妈吗?” “你以后少拿你妈说事,再敢说这事,我就把你弄回去,死活的你自己受着。” 夏春发火了,璩梦曼就老实了,几天不高兴。 臧斌斌给夏春打电话。 “医院的朋友来电话了,一个孩子出生就是重病,放弃了治疗,由医院来处理。我们去抱回来吗?” 夏春没有想到,真的就有这事出现了,她的冷汗都下来了,孩子肯定是要死的,可是死在她的手里,不管怎么讲,都让她感觉到了恐怖到了极点,这和杀人有什么不同吗? 夏春和臧斌斌还是去了,孩子抱到了到师傅家,夏春摇头。 “我来吧,不然一会儿就死了。” 夏春出去等着,十分钟后,臧斌斌抱着身体上车了。 “处理完了,我们找一个地方给埋了。” 埋完后,夏春就哭了。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我没事,心里难受。” 夏春回去,璩梦曼玩电脑游戏。 “关了,学习去。” “我再玩一会儿。” “关了。” 夏春的声音大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璩梦曼激灵一下,关了电脑就跑回房间去学习了。 臧斌斌摇了摇头。 夏春做了个梦,一下就惊醒了。 “怎么了?” “我梦到那个小孩子跟我要头来了。” “没事,没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臧斌斌搂着夏春睡了。 早晨去上班,夏春把璩梦曼送到学校,往火葬场的一千米路的时候,车一下就打了横,轧到了什么东西。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二章 头骨粉 夏春下车看,竟然是一块骨头,真是奇怪了。她捡起来,看了 半天,激灵一下,是人的骨头,阴骨。 她扔到一边,上车进了火葬场。 进办公室,门越就跟进来了。 “我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前面捡了什么东西?” “一块人骨,我车轧上就打横了。” “人骨?扔在什么地方了?” “就道边。” 门越匆匆的出去了,什么意思? 夏春一愣,半天,门越进来了。 “是这块不?” “对。” “阴骨,这儿不应该出现的,是有人故意的,看这骨头是成人的骨头,如果火化就不存在,这是人死后,割下来的,这要是害人。” 夏春一哆嗦。 “害我?” “有这个可能。” “童雪。” “对,她一直和赵雁走得近,赵雁才不是东西,看着老实,一天没话,可是干了不少这样的事。”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老阎头有关系,我现在也没明白,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都不知道吗?我觉得他们和你干的是一件事。” “不是。” 门越拿着骨头走了,这事不能提,一提门越就急了。 中午,臧斌斌进来了,夏春就把事情说了。 “童雪应该不懂,也不会有那样的骨头,我看有可能是其它人干的。” “其它人会是什么人?” “不知道,现在我们要小心点,似乎有人一直想得到什么,从我们这儿。” 夏春想不明白,他们要什么呢? 两个人出去吃饭,在海圣楼,宗明过来了。 “一起吃。” “也好,我也有点事想说。” 喝酒的时候,宗明说。 “前两天童雪和赵雁来了,我无意中听到什么六角盒,还有什么阴骨,什么死,反正这事你们两个要注意了,其它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那天,确定了,是童雪干的,她竟然下了杀手,那阴骨最邪恶了,如果那天夏春的车速度要是快,就完蛋了,一下就能扎到河里去。 夏春想不明白了,童雪和自己这么大的仇恨,臧斌斌她给抢走了,是她不要了,然后就是说师傅偏心眼,这似乎都怪怪的。 童雪的心理出了问题,这是肯定的了,畸形。 夏春想找童雪好好的谈谈,童雪再次找上门来,阴阳怪气的说。 “夏春,你命总是那么好,可是我想信,没有谁命总会好下去的。” “童雪,我想跟你谈谈,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仇恨。” “没有?你把臧斌斌还给我,你把师傅给你的东西给我,我们就没有仇恨了。” “童雪,我们都结婚了,这可能吗?再说了,臧斌斌爱的是我。” “你不管,如果你不给我,那我们就玩到底。” “你会引火烧身的。” “那是我自己的事,夏春,后面的小楼,我想你应该再去看看,或许有什么你没有发现的东西。” “我是不会去的,周清的阴聚在那里,去了是找死。” “你害怕了?我看你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 “童雪,我们谈不了,那你就出去吧!” 童雪竟然打了一个指响走了。她知道,这个仇是结下了,不可能再挽回了,反正已经是这样了,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夏春晚上接璩梦曼,她非得要回家看看,说想家了。 夏春带着回去了。 璩梦曼对这里很熟悉,走来走去的,也看到了三个挂在外面的头颅。 “姐,谢谢你和姐夫,我太不懂事了。” “行了,别跟我扯这个,回家。” 回家,臧斌斌把饭做好了,吃饭的时候,璩梦曼说。 “要风干一年,磨粉后,放一年,就可以用了,活的那个最后用。” “吃饭你能不能不说这个,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别说这个。” 夏春不吃了,想着那事就恶心。 璩梦曼伸了一下舌头,夏春想,说那东西就感觉璩梦曼在说吃什么好听的一样。 臧斌斌不说什么,他没办法说,舜翠灵拿他当儿子一样的对待,他能说什么呢? 童雪到底惹出祸来了,她去那边的停放间,就是那间平房,自己打开门进去的,进去后,就被圈大里面了,出不来,进去,就像有着无数的墙一样,自己在里面走不出来。 是赵雁给她打的电话,看来赵雁是知道,肯定是赵雁干了什么事情。 夏春给臧斌斌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 “那是鬼绕墙,千墙万墙的,我没招儿,让她在里面呆着,就看她的命怎么样了,如果不好,就死在里面。” 臧斌斌也害怕,自己也不是万能的,那个地方,几乎是很有人去,没办法的时候才去,童雪不知道深浅,这回就有教训了,既然是赵雁让去的,就让她去找老阎头。 可是,她没去找到老阎头,面是找了馆长,馆长找夏春和几个人去那间房子去看。 进去看,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没看到童雪,夏春就站在门口,不往里进。 臧斌斌突然来了,看了一眼,把夏春拉到一边。 “别进去,童雪是在里面,你们看不到,门越和老阎头都的鬼眼可是看到,让老阎头出马,我们不管。” “这个……” “你别心软了,我们救她也不是一回了,她感谢过我们吗?不感谢也就罢了,还来害你。” 臧斌斌和夏春站在外面,馆长和一些出来了。 “童雪没在这儿呀?” 他看着赵雁说。 “门越看到了,问他。” “我是看到了,童雪确实是在里面,可是我没办法,千墙万墙。” “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馆长有点火,没人说话。 “夏春这事你处理,她是你的师妹。” “馆长,这事我真的处理不了,我看老阎头能处理。” 赵雁瞪了夏春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都是你惹出来的祸,这事你处理,处理不好,滚蛋。” 夏春也火了,回到办公室,她让臧斌斌先回去了。 “记住了,不能进那个门儿。” 夏春知道,自己真的不能进那个门。 赵雁知道事惹大了,到底把老阎头找来了。 老阎头进了办公室。 “夏馆长,这事我也处理不了。” “赵雁惹出来的祸,她让童雪去的。” 老阎头瞪了赵雁一眼。 “你一天就知道惹事,这么多年惹了多少事?让我的老命搭进去吗?” 赵雁每到这个时候就傻了眼,一个不安份的女人,每天不弄出点事来,恐怕都睡不着觉的主儿。 夏春气坏了,老阎头让门越帮自己,这事恐怕不可能,两个人对头那么多年了、 夏春把门越叫来了,说了这事。 “夏馆长,这是不可能的,我真的办不了,我进去也是死,没招儿,那是千墙万墙,穿不过去的。” 老阎头看了一眼门越。 “看来我的老命今天是到头了,你这个女人,跟你扯上了,真是我的命,我今天要是死了,请夏馆长给我化妆。” “没那么容易死的。” 夏春心里没底,老阎头他们去去后,就给馆长打电话了。 “如果真的出人命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有办法想办法,童雪的父母闹来了,也不是好玩的。” “老阎头呢?” “他死就死了,没儿没女的,赵雁也不敢闹,不是什么正当关系。”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那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没有。”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老阎头第二天中午进去的,夏春和一些人在外面等着。 臧斌斌过来,看了一眼,小声说。 “有去无回的路。”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了,阴魂堆千墙万墙,聚在一起,人不死,魂不散的。” 夏春就知道麻烦事来了。 门关着,一直到晚上,天黑后,门开了,童雪出来了,然后就倒在了地上,赵雁扶起来,童雪阒一边看。 臧斌斌推开门进去,看了一眼出来了。 “行了,没事了,老阎头在停尸床上,准备后事。” 馆长接到电话跑来了,就安提成门越给化妆,准备后事。 夏春想给化妆,臧斌斌没让。 赵雁一嗓子就晕过去了,童雪也傻了眼,这事弄出来了,是有责任的,不管怎么样,老阎的死,是为了童雪。 老阎头火化的那天,没几个人,很冷清,骨灰盒就放到了骨灰楼。 赵雁一直没上班,童雪也是一个星期后上班的,那个小平的门被封死了。 馆长把童雪大骂一顿,也没办法,这事怎么处理?开除?化妆师十年八年的招不上来一个,这事就算了。 童雪老实了,赵雁再上班,两个人就打了一架,从此两个见面跟恨人的一样。 童雪每天也是独来独往的了。 夏春想,这也一件好事,童雪至少不会再弄出什么事情来了。 一直到三月份,童雪处了一个对像,是市东部火葬场的一个化妆师,夏春看到过一次。 童雪再见到夏春,头一低,一句话也不说就走。 夏春想跟她说话,可是想想,不说话也好,别又扯出什么仇恨来。 老阎头一死,门越竟然出安静下来,一天看不到人,除了化妆室,就是化妆室。 许萱一天来一次,看夏春。 “许萱,处对象没有?” “处了。” “干什么的?” “老师,有点娘,我妈说,能找一个就不错了。” “噢,你喜欢就行。” “师傅,中午吃饭,你给看看。” 夏春见到了许萱的对象,那不是有点娘,是纯伪娘了,太娘了,夏春有点受不了。 许萱出看出来了,她不喜欢这个男人。 第二天,许萱问她。 “师傅,你看怎么样?” “我真不好说什么。” “我昨天就告诉他不处了,还哭了,这一哭,我更是下了决心。” 夏春笑了一下,摇头,确实是没办法在一起。 夏春也给留意着有合适的给介绍一个。 臧斌斌的一个远房的表弟不错,介绍了一下,还真的就处得不错。因为臧斌斌是干这行的,这个表弟和他走得还挺近的,也不当回来,似乎认同了。 “现在是认同了,最初的时候,知道我是烧死人的,都不跟我一个桌子吃饭,后来我就慢慢的深化影响,这小子还来看过几次,就不当回事了。” 臧斌斌说完,笑了。 “你到是有办法,知道当初给童雪介绍呀?” “你有病吧?我追过童雪,我表弟知道了,我怎么办?” “到也是,没想那么多。” 夏春想想,自己都笑了,她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臧斌斌这个毛愣的小子。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三章 三眼看魂 七月份,头颅风干一年了,磨粉的时候,夏春头皮都发麻,一直麻了半个月,看到璩梦曼就来气,这丫头到是精明,看出来了,处处顺着她,哄着她。 对于这样的事情,夏春是不做也得做了,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夏春没有料到,窥师突然来电话,要头骨粉。 她冷汗都下来了,这不可有,根本就不可能,那是给璩梦曼的。 “那不可能,你要其它的可以,这个不可能,再说你要着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了,而且非常有用。” “但是,这不可能,你既然知道有头骨粉,就应该知道,它是干什么的了,所以不可能。” “你想想,或许你会同意的。” 夏春想,这个根本就可能同意。 夏春和臧斌斌说了。 “真奇怪了,这老太太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呢?显然她早就知道了,难道那天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原来是指的这个。” “如果不给她,这窥师说不定还会做出来什么事情来。” “是呀,邪恶的窥师,当初就不应该惹上她。” “想想办法,问问门越,或者说,门越是可以知道有什么办法的。” 夏春第二天问门越。 “夏馆长,这事我真的帮不你了,那窥师我也是躲着。” 夏春傻了眼,这可怎么办呢? 窥师是不好惹的,这点她知道,可是最邪恶的就是,她竟然在这东西,要其它的都好办了。 夏春不知道怎么办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了。 夏春在桌子上发现了骨针的时候,大惊失色,那可是西村那个阴魂的骨针,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窥师。 臧斌斌回来了,看到了骨针,汗就下来了,看来窥师是要玩真格的了,如果这样,他们谁都弄不过这个邪恶的窥师了。 没人动那个骨针,璩梦曼放学回来,进来就说。 “阴气这么重,你们两个又跑什么地方去了?” 两个不说话,肯定是那个骨针了。 璩梦曼看到了骨针,跳了一下,脸就白了,直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 “怎么会有这个?” “怎么了?” “骨针,那是骨针,我最怕的就是这个,骨针扎到我身上,我就散了,我只有把骨粉吃掉了,我才不怕这东西。” 夏春愣住了,看来这个窥师真是邪恶到底了。 夏春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 “怎么办?” “拿走。” 璩梦曼尖叫着。夏春把骨针拿起来,送到了舜翠灵那里,如果师傅活着,这个窥师还不敢这么放肆,可是师傅死了,没有拦着的了,这个窥师竟然会这么大胆。 夏春把骨针放到一个小盒子里,就回去了。这个窥师到底会怎么样,谁都想不出来,做的事情都诡异得要命,超出你所能想到的事情。 夏春回去,璩梦曼还是惊恐不安的。 “没事了。” “不,这事会没完的。” “你有办法吗?” “我有就不害怕了,那个窥师在我妈活着的时候,去过多少次,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诡异,我害怕她。” 夏春就知道,这事麻烦了,看来她得去找窥师谈谈。 夏春自己去的,见到了窥师。 “你不能这样?” “我比她需要,她只是个子不会长高,而我是要变得年轻。” 夏春听完就明白了。 “如果我师傅活着,你就不会 这样。” “对,没错,我不敢,但是你师傅死了,而且,我们之前也是有约定的。” “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太不讲情理了吧?” “对,窥师就这样,没有情理可讲。” “如果我不拿出头骨粉呢?” “那师傅的女儿,恐怕就会散了,原来就不是什么人生养出来的,而是拼凑出来的,就这么几年,竟然养成了人,如果再过几年,就真的成了人了。” “对不起,这事我不会同意的。” “如果你师傅的女儿不在了,你留着也没用。” “对,没用,可是我宁可撒到河里去,你也不会给你的,或许你可以换另一个条件。” “不可能。” 夏春知道这件事是没商量了。 “不过你做事的时候,要考虑一下后果,我师傅是死了,可是她的魂还在,恐怕不会离开她女儿半步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窥师冷笑了一下。 “不就是一个魂吗?我是招魂送魂的,这是我们窥师最基本的。” “可是我师傅是鬼妆出行的。” “什么?” 窥师竟然一下站起来了。 “我师傅料到你会这样了,我给化的鬼妆,你万万没有想到,鬼妆不是谁都能的,可是我是双阴,我有自妆的自己,这点你是明白的。” “不可能,鬼妆没有人可以化妆成的,你骗我。” “我可以现在就试给你看。” 窥师的汗就下来了。 夏春走了,她心理没底儿,没有想到窥师竟然会怕这个鬼妆,难怪师傅要化鬼妆,原来蹊跷在这儿。 这只是暂时的,这个窥师原来想变年轻了,这真是夏春没有料到的。 她回去和臧斌斌说了。 “恐怕这也是暂时的。” “要不是骨针烧掉。” “不知道行不行,骨针是活骨针,烧掉会不会有其它的事情,这都非常的难说的。” 夏春给门越打电话问这事。 “活骨针,可以行走,不要去动它,后果会很麻烦的,骨针刚成并没有什么大事,可是经过了很多事,报仇,害人,就有了怨气,所以不要动它。” “可是,我怎么能控制住它。” “它的主人可以。” 夏春就明白了,主人就是窥师,不然后那骨针是不会在他们的桌子上的。 夏春接璩梦曼放学回来,看着她,精神头就不如从前。 “姐,我害怕那骨针。” “没事,你放心,有我呢!” 夏春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 夏春再去看骨针,已经不在那个小盒子里了,门越说得没错,确实是可以行走的。 夏春心里发慌,怎么办? 童雪老实了一段时间,最奇怪的就是,每天都会到山上看着那个周清阴聚的房子,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如果这次再有事,夏春是不会再救了,太害人了。 门越打电话来。 “臧斌斌有三眼,他可以看到人你师傅的鬼魂,因为是鬼妆,我有鬼眼也看不到,能看到就能交流,我想,你应该试试。” 夏春愣住了,她真的不知道臧斌斌有三眼,那只眼睛在什么地方呢?夏春一直不知道,这真是奇怪了,臧斌斌竟然也没有跟她说。 这件事让夏春非常的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不应该呀! 夏春晚上把臧斌斌叫到卧室,把门关上。 盯着臧斌斌看,把他看毛愣了。 “不带这么玩的?” “我没跟你玩。” 夏春是一本正经的。 “什么事?” “你说呢?” 夏春冷着脸,臧斌斌真的毛了,这是第一次。 “我真不知道,我也真的没有事瞒着你。” 夏春不知道臧斌斌的第三只眼睛在什么地方,盯着他看,找不到,或者说在身上的什么位置上。 “斌斌,我帮你洗澡呀?” 臧斌斌一听这话,更毛了,他在琢磨着,今天夏春犯什么病了? “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夏春笑着。 “你直说。” “你第三只眼睛在什么地方?” 臧斌斌一愣,看来是瞒不住了。 “我是有第三只眼睛。” 臧斌斌把左手张开,那只眼睛还眨着,把夏春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女人的眼睛,是一只漂亮的眼睛。 夏春的汗就下来了,弄一只女人的眼睛在手里,那是什么意思。 臧斌斌就把那事说了,夏春一下就哭了,他原来是为了自己的混眼,弄这只眼睛,如果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就会疼,他一直忍受着。 “春儿,别哭,我为你什么都能做,你为我也是,什么都能做。” 夏春没料到会这样,她把门越说的话跟臧斌斌说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是,不知道舜师傅灵魂在哪儿。” “只会在家里,离家魂不离。” 他们第二天去了舜翠灵的家里。 臧斌斌用第三只眼睛看着房间里,没有看到舜翠灵的阴魂。 “我想,应该把开璩梦曼带来,那样师傅就是出现了。” “也许是,她就牵挂着这个女儿,这一生,舜到师傅经历得太多了,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夏春想想,师傅确实是,这一生没有享受着。 晚上,夏春把璩梦曼接来,他们在这儿吃的饭,这也是他们的一个家。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臧斌斌看了夏春一眼。 “舜师傅就在对面。” 夏春一激灵,她看不到,璩梦曼看了一眼臧斌斌,没说话。 “我想,我跟舜师傅可以交流。” “你试着交流一下,如果行,你问问那件事。” 臧斌斌试着交流。 “舜师傅,你可以和我交流吗?” 臧斌斌说完等着,然后半天,舜翠灵的阴魂没有反应。 “你再试,我带着丫头出去。” 夏春把璩梦曼带到院子里。 臧斌斌再次交流,他感觉到的一种力量,你是在推着自己。 “谢谢你们,把梦曼照顾得这么好,窥师的事我处理不好,不过你可以,窥师一直就想着头骨粉,她用完了,跟二十多岁一样,这是她的梦想,所以想让她放弃,不太容易,所以就得动用办法。” “怎么办?” “去窥量的祖坟那儿,我会跟着你去的。但是,你不能让窥师知道,你要从阳道走,那条道我会弄出绿线来,你按绿线走,不然她就是坐在家里,也知道有人去了她家祖坟。” 交流结束后,臧斌斌感觉就像跑了一百里地一样,大汗直冒,看来这种交流不是好玩的。 他们回家后,璩梦曼问。 “是不是有事了?” “没事,你好好上你的学。” “噢。” 夏春和臧斌斌在卧室里。 他把交流的内容说了。 “明天我过去,你带好梦曼,别出什么事。” “放心,你自己也小心点,窥师太诡异了。” 臧斌斌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可是没办法,不去也得去。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四章 杂线 第二天,下午臧斌斌开车去了满县。他把车停在后山,然后上山,这条山路是舜翠灵说的那条山道,估计有几年没有走了,隐约的人看到蒿草下的山路。 臧斌斌找着绿线,没有看到,他就不往上走了,蹲在那儿,用左手的眼睛看着舜翠灵的阴魂,可是没有看到,他坐在那儿等。 一到快到天黑了,绿线一下就出现了,臧斌斌就跟着绿线走。 半个小时才到了一块山地,一个凹地,这个窥师是真会找地方,这里地方是相当的不错。 凹地处,有上百的坟,看得吓人,大小不一,样式不同,但是都十分的讲究,摆台,坟栏,种着各种树,恐怕这有几代人了。 绿线消失了,舜翠灵说。 “一会儿走杂线,不要乱走,到那个最大的墓前。” 臧斌斌紧张到了极点,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多大的祖坟,那个最大的坟在顶头,有两间房子那么大,圆顶形状的,石碑也是非常的高大,上面刻着红色的满字。 血红,杂线出现了,各种颜色的,那是化妆用的各种线,系在一起的。 臧斌斌慢慢的往前走,走到大墓那儿,借着月光看,比想像的要大得多。 一个大大的摆台,上面竟然放着一个小棺,半米不到。半红半黑的,看着就瘆人。 “怎么做?” “你倒着靠近红黑棺,拿走。” 臧斌斌就害怕,可是没办法,他背着靠近红黑棺搬起来,还挺得的。 一直到山下。 “你带回去,放到那个半的骨灰盒里,窥师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到时候她就会来找你,一直到梦曼把头骨粉吃掉后,你再还给她。” 臧斌斌把红黑棺带回去,放到半米的骨灰盒里,竟然正好正好的。他都觉得奇怪。 臧斌斌要走的时候,舜翠灵说。 “你们最好在这儿住,这儿也是你们的家了,梦曼在这儿养阴气,有利,我这一个月不能再阴接了,这一次就损阴过半了。” 第二天,臧斌斌他们就搬过来了,老房子养人,住着就感觉到非常的舒服。 璩梦曼也喜欢这里。 一直到春天,小草出来,窥师才出现,没有想到,她这么久才过来。 窥师坐在院子里,不进屋。 “你们这么做就不对了,我帮你们办事,答应我的条件。” “可是这个条件不可能,你有玩过了。” 臧斌斌说。 “好,在那个小棺还我,我只拿走一根草,算是你的条件。” “这不可能,等一年之后吧!” “我知道是拿不走了,今天我只能带走一根草了。” 窥师拿着一根草走了,这到是奇怪了。 夏春也冒冷汗了,这老太太蚕多岁了,要是变成二十多岁,那得什么样子呀? 夏春打了一个哆嗦。 这事就这样的挺着,也许就会过去了。 门越一直等着她看画,她回家把画儿也拿来了。 还差三幅画儿,挂在那儿,她还是看不出来。 璩梦曼看了一眼说。 “杂线,乱七八糟的线,各种颜色的。” 夏春看了她一眼。 “其它的两幅呢?” “没到时候,我也看不出来,我饿了。” 璩梦曼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说。 夏春过一会儿,真的看出来了,乱七八糟的杂色线,想找出头来,都难。 夏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做饭,臧斌斌进来了。 “童雪可能又惹事了。” 臧斌斌小声说。 “什么事?” “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馆长在那儿骂,大概是骂童雪,我没进去。” “看到童雪没有?” “没有。” 夏春犹豫着,想想,不再想帮着童雪了。 许萱进来了,一起吃饭。 “师傅,我不得不说,童雪去小楼了,说是惹毛了周清的阴聚,阴气四散,一到天黑,黑色的阴气就在火葬场院子里,飘来飘去的,弄得看门的老头都跑了。” “童雪呢?” “看事不好,也跑了,找不到人,馆长都把玻璃给砸了。” 夏春摇摇头。对于童雪,这真是没招了,一天就是惹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想干什么, 这点她是没有想明白。 夏春第二天上班,馆长就来她的办公室了。 “夏馆长,你的师妹可真要命了,现在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人心惶惶的,阴气弥漫着整个火葬场。” “她人呢?” “找不到,电话也关机了,看来知道自己惹大祸了。” “怎么办?” “那周清的阴聚谁敢惹?现在释放出来了,那就要命了,得想办法安抚回去,不然就要有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夏春紧锁着眉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进了门越的化妆室。 “这事你有办法吗?” “没办法,就童雪胆子大,没被弄死里就不错了,我看她还是别在这儿干了,迟早惹出天大的祸事来。” “可是现在怎么办?” “自保,没别的办法,能不在这儿呆着,就不呆着。” “你真的没办法?” “百年阴聚,就是你师傅活着也没招。” 夏春出来,知道这里童雪是惹大祸了。 臧斌斌中午来了。 “走,回家。” “你先回去,我得在这儿和馆长商理一下解决的办法。” “没办法,你要是真在这儿,就小心点,这不是强出头的事儿。” “我会小心的。” 臧斌斌走了,她去馆长的办公室。 “行了,走吧,我也马上走。” 夏春摇摇头,上车开车就回了去了。 夏春没有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祸来。 晚上接璩梦曼回来,她坐在那儿不说话。 “姐,你今天不高兴?” “没事。” 璩梦曼似乎看出来了什么。 臧斌斌坐在那儿看电视,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在发呆。 夏春半夜睡不着到院子里坐着,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竟然看到了骨针,她一哆嗦。 她把骨针再次放到小盒子里,也许窥师给送回来了,不敢再惹这事,那个小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夏春挺好奇的,可是臧斌斌说,师傅说了,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打开,千万。 夏春就觉得挺奇怪的。 夏春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头从院墙露出来,把夏春吓得尖叫一声,臧斌斌就冲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头。” 臧斌斌就冲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回来看了夏春一眼说。 “没事。” 夏春一夜没睡好,那个头竟然是半个的,夏春没说,绝对不是某一个人的头,这真是奇怪了,自己又招惹到什么了。 夏春进火葬场,去了馆长办公室,馆长的脸黑青色的,看样子是没睡好。 “夏馆长,下午有一个妆,你得化,是一个县长,你得去满县的那个火葬场去。” “必须得去吗?” “我个人求你,是我的一个朋友,挺惨的,被人扔到了机械里搅了,就是一堆肉了。” 夏春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夏春给臧斌斌打电话,告诉她,就让许萱跟着去。 到了满县的火葬场,那里有不少的人。 找到馆长,馆长带着见了县长的家属,他们当时就给拿了两包钱,一人一包。 夏春让许萱收着,进了停尸厅。 门关上后,夏春说。 “碎尸,基本上没形状了,得要四五个小时,你也做,一定要学会了。” “嗯。” “注意,别害怕。” 单子掀起来,夏春都哆嗦了一下,就一团肉了,许萱一下捂住嘴,跑到墙角去了,呕起来。 夏春坐到椅子上抽烟,一会儿,许萱含着眼泪过来了。 “师傅,我没事了。” “看看照片。” 墙上按着照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面善,红光满面的,眼睛有一股锐气。 十分钟后,夏春站起来。 “胶体,大块的,揉出来,出身形,一米七八高,中胖。” 许萱拿出胶体揉胶,揉着,夏春就把假皮拿出来,做割块,非常的细。 突然,有人敲门,夏春就烦这点,事先都跟家属说完了,不要进来。 “谁?” “师傅,送点吃的和水。” “对不起,这个时候不能开门,你们也别进来。” 夏春的声音很冷,甚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许萱停下了,愣愣的看着她。 “干活。” 许萱说。 “你的声音好冷。” “你现在也爱说话了?” “嗯。” 许萱笑了一下。 夏春摇了摇头,这丫头很稳,一笑特好看。 胶体揉了两个小时,夏春就上手了,速度特快,几分钟,整个形体就出来了,又做了几下后说。 “把裤子给穿上,重点就是做脸,人活一张脸,这说得可真对。” “师傅……” “穿反了。” 夏春打了许萱的手一下。 “对不起。” “如果我不你给穿反了,我告诉你,这半个你都不会消停的,什么事都会反着来。” “不至于吧?” “你是没试着,就是我们平进,谁家死人了,你帮着抬了,都要倒霉三年。” “这到是。” 衣服也穿上了,然后做脸。 “你来,看照片,做细胶,表情,主要是表情,神似,面似,手劲中,别硬别软,那样都会体现出来了,这个男人没有愣角,不能硬,也不是那么软。” 夏春看着。 “劲儿大了,细胶揉劲儿大了,就泛青色,软了泛桃红色,中劲儿泛蓝色。” “我没看出来呀?” “看不出来就揉。” 夏春坐在那儿抽烟,看着许萱。 “师傅,我的手要断了。” “不是没断呢吗?” “恨心的师傅。” 许萱看了一眼师傅,不高兴。 一个小时后,许萱突然说。 “师傅,我看出来了。” “那就做。” 弄形的时候,总是不对。 “十个指头使的劲儿不一样,凹的劲儿大点,凸的就轻点,脸是不平的,十个指头的劲也是不一样的。” 许萱不得不重换细胶来揉,这个细胶揉出来,上脸后,就几分钟,就会变硬。 一块细胶就得几百块钱。 夏春看着,第二次,她就手把手的教着,许萱感觉很好,一下就能感觉到夏春手的力度。 拉皮也是许萱做的,速度慢,但是夏春看着,知道,把徒弟教会了,自己以后就不那么累了,另一个就是让许萱将来独挡一面。 这个活儿一直干到了下半夜一点多。 “师傅我太慢了。” “不过很成功,叫家属进来,把黑线解掉,拿回去,放到化妆室的一个盒子里,另放,自己记住了。” 许萱看了夏春一眼。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五章 重棺 许萱问师傅。 “为什么?” “以后就知道了。” 家属进来了,看到人,就大哭起来,家属一哭,夏春就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她们出来,直接上车就回去了。 “师傅,两万呢!” 许萱把钱放到夏春的面前。 “一人一半。” “我不要。” “拿着。” 那天,夏春回去后,臧斌斌还没睡。 “还没睡?” “等你。” “以后别等我了,私妆的事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也别太辛苦了。” “馆长的朋友。” 早晨起来,送璩梦曼上学,她就不爱去。 “你怎么回事?” “我还这么高。” “到七月份你就可以吃了,半年后,完事,你就会慢慢的长起来。” “烦人,我不爱去。” “不去也得去。” 夏春一下就火了,抱住她就放到车上。 夏春去上班,馆长进来说。 “谢谢你,朋友的家属很满意,就知道,你行。” “噢,没事。” “你说这事怎么办?一到晚上就了阴气四起,全是黑黑的,守门的都跑了,只得让员工排班,都不愿意。” “慢慢的会散吧?” “谁知道呢?” 馆长走后,夏春给门越打电话。 “阴聚会不会散?” “不可能,只能是越来越重。” “怎么办?” “我说过没办法,或许可以不上班。“ 夏春知道,看来是没办法了,如果自己去后面的小楼,会怎么样呢?周清她是没办沟通的,但是肯定是有办法的。 她想找窥师,可是想想,那可怕的样子,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而且窥师的条件是可怕的,后条件,如果不是没办法,谁会后条件呢? 夏春离开火葬场,去河边坐着,自己竟然走进了这个世界里,她永远也不会相信,还有这样的世界,如果不是她进来。 也许,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世界,没进去,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夏春回家,臧斌斌把璩梦曼接回来了。 火葬场的阴聚弥散还是要解决的,这段时间总是出现诡异的事情,丢东西,东西移位,这只是开始,夏春是知道的。 门越也弄好慌乱起来,臧斌斌一天也是紧张,看来这事真的是很大了。 刘红玉突然进来了。 “夏馆长,阴聚的事弄得人心惶惶的,得解决。” “我正想办法,可是一直没有好办法。” 夏春知道,刘红玉从骨灰楼过来找她,那肯定是有什么办法,不然她是不会来的。 这个女人不声不响的,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办法?” “有到是有,只是我不想在骨灰楼呆着了,想学化妆。” “其实,骨灰楼挺好的,一天也没太多的事。” “我不想和那些骨灰盒天天呆在一起。” 此刻,夏春也别的其它的选择了。 “如果你能解决这件事,我可以让你学化妆。” “那好,您可说话算话?” “当然。” “造一五米长棺,两米宽,平行棺,棺盖厚半米,是整木的。” 夏春锁了一下眉头。 “这有用吗?” “完事了交给我,但是这个棺材不要在火葬场做。” 刘红玉说完走了,夏春琢磨着,这能行吗?何况那厚半米的棺盖,还要整个板子的,恐怕也不太好找。 夏春和馆长商理了。 “行,不管怎么的,还是一个办法,先弄着,不行再说其它的办法。” 夏春开车去了木器厂,那边告诉她,没有那么厚的木头,这么厚的木头的树,至少得千年以上,不过县木材厂有,他们在长白山尾脉的下面,有这么一根。 夏春开车去县木材厂,一进院,果然就看到了那棵大木头,相当的不错。 夏春找到了厂长。 “那根可贵了,千年老树了,如果不是死了,我们也没有机会弄到。” “说个价。” “你们做什么,我们给加工,能便宜点,给十五万。” 夏春一想,这简直就是在漫天要价了。 “您这是不是太多了?” “多,就这根木头,看上的人不下百人,你不要过两天就没有了。” “十万。” 厂长犹豫了一下,半天才说。 “但是我们给加工,你做什么?” “五米长,两米高,盖儿要半米厚的整板。” 厂长一愣。 “这是什么东西?集装箱?那也不用这么厚,也不用这么了的料呀?” “能做不?” “到是简单,没问题,加工费就一万。” “这个加工费可贵了,给你两千。” “行,一手钱一手货。” 夏春回去,跑馆长说了。 “行,就是一百万也做。” 厂长开始做了,第二天晚上,厂长说完工了。 早晨夏春去看的,看着就吓人,那又高又大的。 “这什么东西呀?” 厂长问。 “你想听?” “当然,奇怪的东西,我干这个厂子也有二十年了,就没有看到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棺材。” 厂长一下就跳起来了。 “我勒个去,我要知道我可不做了,晦气,晦气,马上拉走,马上拉走。” 夏春笑了,摇头。 “嗳,这么大棺材,开玩笑吧?” 夏春没有再说,开车回去进了骨灰楼。 “红玉,棺材打开了。” “拉到西面的山脚下,紧靠山体,中午拉进来,到时候给我找把钻,再去市场找十几个油工,一点前全部完事,漆要鬼青色的。” 夏春就找车,找工人,买油,做好准备工作,工人在那儿等着。 中午,大车进了火葬场,吊车跟在后面,在西面的山脚下,大棺落下,刘红玉就上了棺顶,钻了十三个眼,然后开始上漆,一点钟全部完工了。 “这个位置很隐秘,不进来看不到,不过,这个位置以后就不要让人进来了。” 刘红玉和夏春进了办公室。 “夏馆长,我跟谁学化妆?” “我跟着门师傅吧?” “还不跟着许萱呢?” “你愿意那没问题,只是那你可成我徒弟的徒弟了。” “那有什么呀?” 夏春又把另一个人调到了骨灰楼。 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但是,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夏春还是担心,下午天快黑了,她才回家,臧斌斌问。 “那大棺能好使不?” “不知道呀?” “唉,这个童雪,一直没有消失,惹出祸来就跑,看来她是不会回来了,就是回来,馆长恐怕也不会要了。” “馆长说了,肯定是不要了,都报到了局里去了。” 童雪一直没消息,她家里的人竟然不来找,这也是奇怪的事情,馆长也去过她的家里,毕竟人是在在这儿走的,将来别有责任。童雪的家人似乎知道这件事,说不用管,没事。 第二天上班,新来的值班的老头说,没有那种黑色的烟在院子里了。 夏春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过去了。 夏春去了化妆室,刘红玉到是学得认真。 “红玉,你出来一下。” 两个人在走廊里。 “那个大棺怎么回事?” “千年木成棺,无阴不收,无阴不敛,上面十三孔,孔孔收阴气,这个十三孔是入口,没出口,这个周清的阴聚不知道,再出来,就被入进去,如果周清知道了,她就不会来院子里,恐怕就用其它的方式报复,还好,一切正常。” “以后怎么办?” “就关在那儿,周清已经在那里了,永远也别想出来,除非有人想放她出来。” 夏春放心了,百年阴聚,不过,那西山那儿的大棺,确实也是有着瘆人,这么大的一个棺材,大概在全世界也是最大的了。 夏春回到办公室,馆长进来了,情绪挺好。 “夏馆长,晚上叫上斌斌,还有你徒弟,请你吃饭,大功一件。” “算了吧?” “别,我都定好了,海圣楼。” 夏春想想,到是很久没去海圣楼了。 中午他们去海圣楼,刘红玉也跟着去了。 吃饭的时候,馆长说。 “红玉,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招,跟谁学的?” “其实,最早有时候,舜师傅让我跟着学化妆,那个时候我就想离死人远点,骨灰毕竟都成灰了。” “你的意思你跟着舜师傅学过一段时间?” “就一个小时,我就跑了,不过后来跟舜师傅走得近一点,再后来不怎么接触了,就不走了,那个时候,舜师傅说,迟早要用重棺的,就是这个大棺,我就多嘴问了,舜师傅就说了,我就记住了。” 这是夏春没有想到的,看来师傅是什么都预料到的。 “可是你这个年纪了,还学化妆,再有几年就退了。” “想学了,到这个年纪了,到是什么都不怕了,骨灰楼天天死沉沉的,有的时候会发出奇怪的动静来,不一定是什么动静,反正不是人动静,一会儿一激灵的,我一直就不习惯,所以就跟着混一段日子。” 宗明进来了,敬了杯酒就走了。 夏春那天就感觉到海圣楼有点异样,但是说不上来什么异样,肯定和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似乎有一股子陌生的气味。 夏春回去说了,臧斌斌说。 “我也感觉到了,宗明也挺奇怪的,那眼神不对,看你的眼神就躲躲闪闪的,真是奇怪了。” 夏春就担心上了,这个宗明似乎玩具就在各种事件的外面,可是夏春总是感觉,他又始终没在外面,迟早会出点什么事情来。 一直到七月份,璩梦曼开始吃头骨粉,吃得跟吃肉一样,看得夏春直恶心。 “你回你房间吃去,我感觉跟吃人一样。” “你不爱看就回自己房间。” 夏春感觉到这个时候的璩梦曼很邪恶。 臧斌斌一直在书房里玩电脑,他很少和璩梦曼在一起呆着。 这骨粉要吃两个月,这天天吃,夏春是受不了。 第二天上班,门越打电话说。 “我好象看到了童雪。” “在什么地方?” “我开车进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闪而过,往小楼地儿去了。” 夏春去了小楼,周清的阴聚不在了,她也不用害怕了。 进小楼,在门口适应了一段时间,进去,一楼的周清的骨灰盒不见了,她听到楼上有动静,夏春就没动,有可能是童雪,她又跑回来干什么呢? 她退出去,藏在树丛后,看着,童雪到底在干什么?看来她也是知道,周清的阴聚在重棺里了,所以就跑出来了,看来她并没有走远,而是随时能知道这面的情况。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六章 阴画儿 童雪从小楼里出来,抱着骨灰盒,那是周清的,她抱着它干什么呢? 童雪从后山的路上去,夏春出来,上车,开车出去,她停到过山的那个下山口,看着,童雪半个小时后,下来了,然后上了在道边上的车,开着车竟然进了海圣楼的后院,大概是从后门进进去的,这么说,童雪一直在海圣楼,那么就是和宗明在一起。 夏春万万没有想到,童雪竟然会和宗明扯到一起,难怪那天觉得宗明怪怪的,原因是在这儿。 夏春回去的臧斌斌说了。 “看来童雪是和宗明在一起了,但是关系到了什么程度呢?” “我看不会远了,弄不好两个人弄到一起去了。” “童雪接近宗明,就是为了报复,宗明多大了?五十多了,童雪才二十多岁。” “报复也只能是我。” “对,你得小心点,童雪现在的心理不太正常了,恐怕她不会有完的。” 夏春就担心上了,这个童雪到底要怎么样呢? 自己好好的当化妆师,找一个对象,成家,是一件多么好的事? 当然,这只是夏春站在她的角度考虑的,去想事的。 此时的童雪,在海圣楼的最顶层,那是宗明的家,他就一直住在这里,房间很大,收拾得很漂亮,后面就是山。 “你说周清这骨灰盒,能把大棺里的阴聚引出来吗?” “你最好想清楚了,现在周清的阴聚被困在里面,已经是疯狂了,如果真的出来,后果不能想。” “那回怎么样?” “像瘟疫一样,人会死很多。” “我只想夏春死。” “我劝过你,夏春人家没有问题,可是你偏不听。” “你怎么也偏向着夏春?我是你老婆。” “唉,你应该从仇恨中走出来,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那好,这件事我放弃,不想让跟我没有关系的人死,你想办法,让夏春倒霉。” 宗明坐在那儿叹了口气。 童雪出事后,就跑到这儿跟宗明哭,宗明心软就让她藏在这儿了,可是没有想到,童雪那儿就动了心思,宗明就和她弄到了一起,这事就麻烦了。 童雪付出这么大,想回头,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你到是想办法呀?我跟你多久了,你一点办法没想出来,你到底还是男人不?” 宗明叹了口气,从保险箱里拿出一幅画儿来。 “你想办法送给夏春,让她挂在房间里就行了。” “这是什么画儿?” “你别打开看,下面的事就是你的事了。” “没想到,你这个画家到是有点办法。” 宗明摇头,他迟迟的没做这事,也是因为夏春跟他并没有什么仇恨,甚至对夏春的人也觉得不错,还有舜翠灵,生前都是好朋友,现在逼到这个程度了,也是没招儿可使了。 童雪拿到画儿后,眼睛都放光了。 “你不能打开看,知道不?” “放心,不过一张画就能好使?”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宗明开门出去了,他后悔,没有想到,童雪会走得这么远。 一个星期后,夏春接到同学的电话,就同学会。 夏春当了馆长后,同学都开始有了联系,似乎她又走回了正常的圈子,可是那些同学的眼神还是异样的。 夏春也习惯了这处圈子里的生活,所以很少去,可是这次,同学竟然亲自来火葬场的办公室找她,她也不好再不给面子,所以就去了。 那天晚上,喝酒,K歌,玩得开心,分开的时候,一个男同学把一件东西递给夏春说。 “我朋友画的,送给你,挺不错的。” 夏春知道,这个同学上学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平时也总送些小东西,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夏春把画拿回家,放在一边。 “什么?” “同学送的。” “估计是暗恋你的人吧?” 臧斌斌开玩笑。 “切,暗恋我的多去了,还不是让你给弄到手了?” “那是,我臧斌斌是谁?” 臧斌斌把画打开了,不大,方开。 “这画我看着这么诡异呢?不对,这画太怪了。” 夏春坐在那儿看电视。 “就一张画儿,有什么怪异的?” “你看看。” 臧斌斌举着画儿,夏春一下愣住了,竟然真的是那么的诡异,画中有怨气,黑红青蓝,四种颜色混杂着,就不上是画的什么,看不出来,像山不是山,像水不似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抽象画,款识是黑石,没听说过这个画家。 臧斌斌把画挂到墙上,看了一会儿说。 “这也许就是艺术,一点不懂。” 其实,臧斌斌似乎感觉到了,这画的技法,很熟悉,但是想不想来了,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夏春也感觉到了,但是没说,画挂在那儿,就没现理。 璩梦曼吃完骨粉从房间出来,夏春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都冒着绿光。 “你这段时间最好在自己的房间呆着,我看着你害怕。” “切,有什么害怕的。” 夏春没理她,接着看电视。 早晨起来,夏春就感觉特别的累,很奇怪,昨天也没有累着。 上班,夏春就心神不安的,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自己是病了? 中午,夏春回家和臧斌斌说了。 “吃完饭去医院。” 到医院检查也没有问题,真是奇怪了。 夏春越来越感觉到不安,上班呆不上一个小时后,就这样,然后就得回家,回到家里,心神定了,可是身体感觉到了特别的难受,要死的节奏一样。 夏春觉得太奇怪了,她想到了童雪。 去海圣楼,找到了宗明,他有点眼神游离,原来从来不这样,可是现在却是这样。 “童雪呢?” 宗明一愣。 “什么?” “我问你童雪呢?” “童雪?我不知道,不是失踪很久了吗?” “宗明,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唉。” 宗明坐下了,喝了一口水,紧锁着眉头,不说话。 “我知道童雪在你这儿。” “对,一直在我这儿,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夏春大叫声。 “什么?开什么玩笑?” “这是真的,我们已经领结婚证了。” 夏春知道,既然是夫妻了,人家肯定是走得近了,一点招儿也没有,再想问出来什么,不太可以。 童雪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呢?周清的骨灰盒?和这个有关吗? “保重身体吧!” 宗明站起来,走了。夏春出来,坐在车上,宗明的最后一句话,那似乎就是在说什么。 夏春冒虚汗,开车回家躺着。 她就琢磨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到了画儿。她激灵一下,那画当初看的时候就特别的奇怪,让人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夏春马上给送给她画的那个同学打电话。 “你送我的画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我一个朋友送我的,我看挺好的,送你了。” “这个朋友其实我也不认识,是我朋友的朋友,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那黑石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其实,我对画儿没研究。” 夏春想,这个事做得真严密,看来想找出来这画是谁送过来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干经打电话来。 “夏春,我晚上到你们那儿,在一个朋友的庄园开一个诗歌创作会,你过来。” 夏春本想不去,可是干经来了,自己小女孩拒绝,毕竟是自己的老师,给自己创造了很多的机会。 夏春还是去了,那天,她一个小时后,心神不安,也听不下去,但是坚持着。 夏春出来透气,四处的走着,庄园不小,在园心,有一个客厅,挺不错的,夏春进去,墙上挂着一幅画儿,她看了一眼,想坐下,竟然看到落款是黑石,她一激灵,黑石,这个黑石的画儿看来也有点档次,这个庄园的主人,也算是一个小名人了。 夏春回去,吃饭的时候,就和庄园主人提到了黑石。 “这个黑石是谁呢?” “噢,圈里很少的几个人知道,就是宗明,海圣楼的老板,以诡异之画而出名,一画难求。” 夏春听完,汗就下来了。基本上确定,是画出现了问题。 夏春回去,璩梦曼睡了。 “斌斌,我中招了,这幅画黑石头就是宗明,宗明和童雪结婚了。” 臧斌斌愣了半天,把画摘下来,要撕掉。 “别,明天我们去找宗明,拿着画儿。” 夏春的心里气就来了,宗明,童雪,竟然还没放过她,她是把臧斌斌抢走了,可是你当初也是放弃了,臧斌斌成植物人的时候,她跑了,好了又回来了,再出事又跑了,然后又回来了。 就是夏春不抢,臧斌斌也不可能娶她,这是事实,可是,童雪却不这么认为。 第二天,晚上,他们去了海圣楼,寒明自己在一个房间里喝酒。 “我知道你们会来的,坐下一起喝一杯。” 他们坐下,倒上酒。 “对不起夏春,我也是被逼的,唉,我当初就不应该和童雪结婚,她是有目的的,我就是晕了头。” “这画儿还你。” “到底怎么回事?” 臧斌斌火了。 “对不起,这画入阴了,这阴气就像毒品一样,每天散发着,但是对双阴的人起作用,所以你会感觉到不适应,不舒服,如果真的过了两个月,就没办法了,你会死的。” “那现在怎么办?” “挺一段时间,会难受一段时间的,就没事了。” “宗明,你真糊涂,我们是朋友,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你还会害人。” “对不起,我有罪,对不起朋友。” “那你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我想好了,离婚,让童雪离开,我还舍不得,但是不能不这样做了,可是,童雪能离开吗?恐怕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宗明,这事你自己摆平,如果再有下次,我臧斌斌有阴招子也不是没有,做我就光明正大点。” 两个回去了,夏春就难受,跟吸毒一样,犯了瘾,差点没把臧斌斌的肉咬下来。 夏春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童雪也没有再出现。但是,这事是不会有完的。 门越问夏春画中看到了什么,夏春就说了。 “知道的告诉你了,还差两幅,我想看看你的妻子小婉。” “谢谢你,但是不可能,至少现在。” 夏春就觉得奇怪得要命,都知道门越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可是谁没有看到过,这真是奇怪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七章 阴圈 门越这些日子天天在化妆室里呆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在化妆室里,另一个房间里,门上了锁,谁都进不去。当然,谁也不愿意去化妆室。 童雪突然出现的时候,抱着周清的骨灰盒,就在下午出现的,门卫老头打来电话。 夏春开车过去,童雪就抱着骨灰盒,站在中间,院子的中间。 馆长也来了,看着不说话。 夏春进化妆室,门越果然在。 “童雪来了,抱着周清的骨灰盒。” “在什么地方?” “在院子中间站了很久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门越紧锁着眉头。 “白天,抱着骨灰盒,站在太阳下,什么意思?” 门越竟然也没有明白。 “跟我出去问问。” 两个人出来,往童雪那儿走,快走到童雪身边的时候,门越猛的就拉住了夏春,往后退。 “怎么了?” 夏春小声说。 “看童雪的脚下。” 夏春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童雪的脚下有一个圈儿,在慢慢的扩大,黑色的。 “那是什么?” “阴气,她在晒周清的阴气,骨灰盒里的。” “干什么?” “阴气扩散到重棺那儿,就结阴在一起了,那阴聚就会出来。” 夏春知道,这童雪是玩命了。 “会怎么样?” “童雪是用命来玩了,引阴不成,就是死,自己的阳气就没有了。” “怎么办?” “太邪恶了,谁意愿玩命呢?” “想办法。” “让其它的人都离开这里吧!” 夏春和馆长说了,其它人的都离开了。臧斌斌本来都到家了,馆长打了电话,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臧斌斌进来了,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他走到童雪那儿,那个黑圈已经扩大到几米大了。 “童雪,你告诉你,你这么做没有什么好处,马上把骨灰盒送回小楼去。” “臧斌斌,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这话,我现在恨你,不爱你,我就恨你,我让你和她都死。” “童雪,这样做有意义吗?” “有,当然有,看到你们死了,我开心,我开心。” 童雪哭了。臧斌斌说。 “你提条件。” “你们离婚,娶我。” “我答应你,没问题。” “你可说话算话,我告诉你,如果你反悔了,后果比这还严重,而且我要求回来上班。” “都可以。” 童雪抱着骨灰盒送回了小楼,出来后,跟臧斌斌说。 “马上去离婚,然后跟我结婚。” “明天。” “也好,我不差这么一天,明天民政局门口见,八点。” 童雪得意的走了。 臧斌斌把事说了,夏春傻了眼。 “我是没办法了,如果不这样做,这事就没办法处理了。” “我不同意。” 夏春开车去了河边,看着河水,为什么就要出现在一个童雪呢?当初知道她这样,师傅就不应该收这个徒弟。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不同意,那么童雪还会怎么样呢? 夏春想到周清的骨灰盒,就去了小楼,把骨灰盒抱出来,进了骨灰楼,人已经下班了,她拿着备用的钥匙进去,选了一个位置,把骨灰盒放上去。 夏春想,这个骨灰盒童雪找不到,她也许就没有什么再好的办法了。 夏春和臧斌斌说了,第二天,他们没去,童雪就找来了。 “臧斌斌,为什么没去?” “对不起,我后悔了。” 童雪冷笑了一下,走了。 童雪进小楼没有找到骨灰盒,就进了夏春的办公室。 “我知道你会来,不过我告诉你,我们就是死也死在一起,没有这个可能,你别做梦了。” “跟我玩是不?” “对,你既然要玩,我就跟你玩。” “好,我跟你玩。” 童雪走了,一脸的邪气。 童雪走后,夏春就担心了。 童雪离开了海圣楼,但是也没回家,自己租了房子。 赵雁去了骨灰楼后,就一直挺老实的,可是夏春那天过去,竟然听到她给童雪打电话。 夏春把周清的骨灰盒抱走了。 她去了满县的火葬场,跟馆长说,把骨灰盒放在这儿。 “外来的骨灰盒,你处理好,不然容易引起麻烦。” “我想单独放着。” “有二十个单放处,可是都满了。” “查一下,看看有到期的没有,请出去。” “好吧!” 馆长给查了,还真有一个到期没来领走的,骨灰盒放在那儿。 “不要让其它人知道,而且只能我来拿走。” “放心。” 夏春回去,她还是心里不太安稳。 第二天上班,夏春竟然看到门越站在漆红门的那个墙那个发呆。看到夏春,激灵一下。 “门越,你又要打这个主意?” “噢。” 门越回化妆室了。 看来门越就是等着最后两幅画的内容,然后准备进漆红门里面。 当然,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夏春不知道。 夏春有段时间没去林师傅那儿了,再去,竟然不见,说什么也不见。 夏春觉得挺奇怪的。 夏春回家,璩梦曼今天休息。 “姐,我长个儿了,你看看。” 果然,璩梦曼长高了不少。 “不错。” 夏春坐下,喝了一杯水,宗明打电话来。 “你过来一趟好吗?” “什么事?” “来了就知道了。” 夏春过去了,宗明坐在那儿喝酒。 “你少喝点酒。” “我和童雪分开了,其它我挺爱她的。” “跟我说这事吗?” “不是,还有一件事,你坐下说吧!” 夏春坐下,就觉得挺奇怪的,宗明今天不太对劲儿,也许是和童雪离婚了,受到了打击。 “夏春,按你师傅说的,今天到时间了,这是你师傅留下的东西。” 一个黑盒子拿出来,摆到桌子上。 “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师傅说,就在今天把这个东西给你。” 夏春愣了一下,师傅为什么不直接给她,而且非得要等到今天。 夏春拿着黑盒子回家了,窥师竟然是在家里,臧斌斌站在一边看着。 “夏春,这骨粉也吃了,我再要也没用了,把小棺还我。” “你再等等,就一个月了,到时候我亲自送回去。” “不用,你最好快点还我,我不安。” “我说话会办到的。” “好,我不跟你们说什么,不过你们要看好了,我总觉得要出事。” 窥师走了,这是一个不固执的行,每次都这样,目的达不到,就走人,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 夏春把黑盒子放到桌子上。 “这是什么?” 夏春就说了。 臧斌斌看着盒子,有一个小眼,挺奇怪的,没有锁,弄了几下没打开。 “这个小眼大概是钥匙那种,找东西插进去试试。” “没那么简单,不是什么插进去都能打开的,舜师傅的人我了解,什么事都要做到安全。” “那有什么办法打开?” “放在那里,以后慢慢说。” 夏春想,也是,只能是这样了,贸然的打开,会很危险的。 第二天,夏春给宗明打电话,问怎么打开。 “你师傅没说,想必你应该是知道。” 夏春没说什么,她不知道。 夏春没有想到,宗明突然就失踪了,海圣楼也关业了,大门锁着。 到八月份,璩梦曼的骨粉快吃完的时候,就出事了。 从窥师来了之后,说了那些话,夏春就担心那小棺了,总是会去看看,大骨灰盒里面的小棺。那天又去看,竟然没有了,夏春腿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按理说,这个地方是没人敢来的,来了也打不开的。 夏春冒汗了。 她给臧斌斌打电话,他跑回来了,看完后,也是傻了眼。 “这窥师还不把我们两个吃了?” “可是,奇怪了,谁拿走的呢?” “行了,马上给窥师打电话,也许她有办法。” 窥师来了,听说小棺没了,一嗓子就嚎上了,这百岁老人的哭声太诡异了,把两个吓得抱在了一起, 看着哭。 窥师哭了十分钟,突然嘎然而止,那真是说停就停,把两个人都弄毛了。 窥师四处的看着,半天才说。 “真是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了?” “谁动了小棺,我都会知道的,可是我现在感觉不到,太奇怪了。” 夏春也懵了,心想,这下可坏了。 “你们两个不把小棺给我找到,我就让你们两个,不,还有舜翠灵的那个女儿,一起用灵魂去给我当守陵人,永生永世。” “你都不知道谁拿走的,我们更不知道了。” “你们弄丢的。” 窥师脾气来了,十分的大,窥师发疯的一样走了,夏春就毛了。 给门越打了电话,说了这事。 “我想,你应该还是往童雪那儿考虑,就童雪是挺诡异的一个人,她来这儿,可能看到不少东西。但是,她不是双阴,也没有什么鬼眼,这绝对是特别的情况,我们一直没有了解到,有可能她还有着更诡异的东西。” 夏春也觉得是这样。 给童雪打电话,竟然还打通了。 “师姐,我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的。” “那小棺你拿走的?” “对,当然是我拿走的,也许没有任何人有办法拿走,就是窥师也拿不走,你是不是挺厉害的?”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借窥师之刀,杀了你们两个,不然我就把小棺毁掉,我想窥师是会同意的。” “童雪……” “说什么都没用了,臧斌斌这个混蛋,竟然骗了我。” “你谈条件?” “很简单,你们两个一起死,我看到尸体,一切就都没事了。” “别想。” 夏春气得脸都白了。 她给窥师打了电话,说童雪把小棺偷走的。 “我知道了,她找到我了,我想,她也会告诉你的,下一步我要怎么做呢?我也在犹豫着。” “你最好别乱来,你的目标就是把小棺从童雪的手里拿过来。” “可是我发现一个问题,童雪阴不入,阳不侵的,我拿她没招儿,我就没有见到过样的人,所以,我不得不另考虑办法了,你们也知道,我善恶不分,以目的为标准。” 夏春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斌斌,你用三眼跟师傅阴魂交流,看来不请师傅是不行了。” “好吧!” 半夜,臧斌斌用三眼看到了舜翠灵的阴魂。 “舜师傅,没办法了,还是麻烦您。” “我知道了,那个盒子,用骨针打开,骨针在你们的小盒子里。” 臧斌斌把话跟夏春学了一遍,看来师傅似乎都预料到了很多事情的发生。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八章 行走的手 夏春把骨针拿出来,对着黑盒子的小孔就插进去了,半天,没动静。 “怎么没反应呢?” “等一会儿。” 两个人正弄着,璩梦曼起来,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 璩梦曼看到那个盒子说。 “插三次,停一会儿,再插一次,再停一会儿,最后是七次,就开了。” 两个人呆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妈那个时候总这样,我就记住了。” 璩梦曼对这个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上完卫生间,就进卧室接着睡了。 夏春按着璩梦曼所说的,果然就把黑盒子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一只黑色的手,两个人都跳开了。 “那是一只手,黑色的,什么意思?” 两个人正发愣,一个手指头出来了,还动着,慢慢的往直爬着。 夏春一下就抱住了臧斌斌。 “没事,没事。” 臧斌斌也是吓得胆麻,硬着头皮走过去,把手推进去,把盒子关上。 “怎么回事?” “一只手,活手,离开人体还能活着,只能说是一只阴手,看来这只阴手能帮我们找到小棺,找到小棺,把小棺还给窥师,我们就没事了。” “我感觉到太害怕了。” “没事办,一会儿我放出来,跟着这只手走,也许我们会找到小棺的。” 手放出来了,竟然一下就抓住了夏春的衣服,夏春尖叫着,想甩下去,根本就甩不下去,臧斌斌去扯,也扯不下来。 “没事,没事,就这样,我们出去。” 两个人出去,上了车,那只手竟然爬到了车风档那儿,用手指指着路。 把夏春和臧斌斌弄得直发毛愣,一只黑乎乎的手,有的时候还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根本就看不懂。 车上了102国道,就一直往下开,那是往山里的道,下了国道后,过了两道岭,还往下开。 “那是往封户村去的。” 臧斌斌说。 夏春一听,手一哆嗦。 原来封户村不叫这个名字,面是绿水村,村前有湖,水是绿色的,特别的漂亮,可是十二年前,突然村子里的人都得怪病,一个一个的死去,死去一家就封户一家,最后都封了,叫成封户村,非常的可怕。 就是在白天,也没有进去,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有冒险的人进去,一去不回,警察来了大批的搜查,没有异样,但是就是人找不到了。 后来,就用铁丝网把封户村围了起来,每当夜晚的时候,这里就会出现幻象,炊烟四起,家家如此,这真是奇怪的现象,远远看着,就像村子时的人们在详和的生活着。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有人的时候还能看到人在村子里走动,而事实是并不存在,那蒿草及人高,房顶上都长满了草,一户人家的房顶上,还长出了一棵树。 车停在村口,那只手就抓着,下了车,贴着地皮就进了村子,夏春要跟着,臧斌斌拉住了。 “不要进去,封户村是不能进去的,在这里失踪的人,都有十几个人了。” 夏春不知道那只手进去干什么,或者说是引路。 两个人在村口等着,都感觉到十分的害怕。 天渐渐的亮了,那只手突然就出现在夏春的脚下,把她吓得尖叫了声。 那个手比划着,根本就看不懂,手大概是急了,在地上翻了两个个儿,就不动了。 “我们看不懂,它比划的是什么呢?” “我也不懂。” 臧斌斌看了半天说。 “我有一个同学,也许能懂,只是要说来封户村,他是绝对不能来的,他的弟弟就在这儿失踪的。” “我们回去,找你同学,让他看看,黑手比划的是什么?” “这小子胆子小,看到黑手不吓迷糊了,也悬。” “现没在办法。” 臧斌斌和夏春上车,那只手也跟着爬上车。 到臧斌斌同学那儿,臧斌斌说。 “你懂手语,给我们翻译一下。” “那小意思。” 臧斌斌的这个同学是教聋哑孩子的,懂得手语。 当臧斌斌的同学看到那只黑手,一个高儿就要跑,臧斌斌一下就扯住了。 “没事,你就当它是小狗什么的。” “扯,你家小狗这样?你一天鬼气森森的,烧死人你烧出毛病来了吧?” “你少废话,如果再瞎说,我就把你烧了。” 那个同学就老师了,黑手就比划起来了。这个同学看着,脸就白了,然后腿就哆嗦着。 “说什么了?” “封户村,东数第三家,小棺在那里,童雪在哪里,村道有一条主道,不能走,副道三条,只有一条可以走,西面那条,出来的时候走左,进去走右。” 那个同学不断的擦汗。 “记住了,不要乱讲,否则我就烧了你。” “不讲,不讲……” 他们上车,夏春就忍不住的笑起来。 “你同学一个大男人,还害怕?” “我不是说过吗,他弟弟就是在这儿失踪的,所以他心理有阴影,一听这事就害怕,再看到这只黑手,一只手,还动,不吓死就不错了。” “也是,也许我们在这个世界里习惯了,就是习惯了,也吓得不轻。” 到了封户村的那条路,黑手在前面爬着,速度非常的快,两个人不得不小跑。 到了那户人家,门是被封上的,黑手爬上去,从上面过去了。 “你看到没有,全部是x字封面,这是死x,有的时候弄封条也这么贴,那是不行的,总会有些事情发生,这是死x,对活人不利。” “现在怎么办?” “别碰,我们爬墙过去。” 两个人爬墙进院子,蒿草及人,但是有倒下去的,那就说明有人,应该是童雪,这个童雪胆子真不小,把那个小棺弄到这儿来了。 往里走,两进的房子,二进的房了门开着,童雪就站在那儿。 “我知道你们会找到这儿的,可是你们进来容易,想出去没那么容易,想把小棺拿走,更没那么容易了。” “童雪,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让窥师来收拾你们,很简单,小棺没了,那么窥师就会弄死你们,这是肯定的了。” “那你也好不了。” “我就没想好过。” “童雪,你不能这样,师傅会不高兴的。” “现在你说我还能管那么多吗?” 夏春的汗下来了,如果童雪什么后果都不计了,那真是没招儿可使了。 黑手突然就跳到了童雪的后面,童雪大概还不知道这只黑手。 童雪一愣,然后就扭动着身子,想把黑手甩掉,可是黑手抓得紧紧的。 “什么东西?帮我弄掉。” “童雪,这是你自己找的。” 两个人进屋,小棺就摆在炕上,夏春要去抱,臧斌斌拉住了。 “看来我们是拿不走这小棺了,马上给窥师打电话。” “为什么?” “你看小棺上面是什么?” “系的红线。” “对,那是封棺线,谁动谁见血。” 夏春打电话给窥师,窥师听完了。 “我马上过去。” 童雪在院子里和黑手在折腾着。 “你们够狠的了,弄了一只手来对付我,不过不管怎么样,小棺你们是拿不走的,就是窥师来了,也没招。” 臧斌斌喊住了黑手,黑手跳到墙上。 童雪停下了,看着他们。 “童雪,小棺还我们,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平静的过日子。” “你们到是想平静的过日子,可是我现在有什么?肯定是不行。” “你想怎么样?” “我说得明白,想你们死。” 夏春知道,这是没办法了。 突然,黑手跳到房顶了,封户村的诡异是非常的多的。 夏春看到院子里开满了花儿,可是进来的时候只有蒿草。 “我看到满院子的花儿。” “闭上眼睛,那是不存在的,事实上这里全是蒿草。” “哈哈哈……” 童雪笑得瘆人。 “你不用得意,封户村你进来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的。” “可是,我看到的全部是现实,而且你们会看到更多不存在的东西,你们想走出封户村,恐怕最好是快点,不然就晚了。” 臧斌斌也知道,要坏事,最好是速度快点的,离开这里。 臧斌斌拉着夏春出来,眼前就是一条大河,波涛大浪的。 “河。” “不存在,往前走,你闭上眼睛。” 臧斌斌拉着夏春往前冲,黑手这个时候竟然不见了,按着进来的路,反向出去。 跑出村子,再回头看,有人在村子里走动,他们在安静的生活着,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夏春说。 “怎么会这样呢?” “不知道,以前都这么说,谁也解释不了。” “那童雪为什么看不到?” “童雪就是一个让我们想不明白的人,不过这一切慢慢的都会清楚的。” 他们在车里等碰上窥师,一直到天快黑了才来,夏春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电话。 窥师上了他们的车,坐下说。 “你们看到了小棺了?” “对,看到了,童雪在那儿看着。” 黑手突然出现在车档风上,比划着。 窥师说。 “这黑手二十年前出现过,这回又出现了,看来你师傅是把开一切安排好了,这辈子,我就没有你师傅有心计,一直没玩过你师傅,死了竟然也玩不过她。” “说正事把,你把小棺弄回去后,我们也就两不欠了,我们也安心了。” “时间到,过九点。” “黑天进封户村那是更危险了。” “必须得这个时间。” “我们看到小棺上系着红线。” “小小的红线,对我来说没问题,我最担心的就是封户村太多的诡异之处,我来过两次,次次让我遇到麻烦,摆脱起来也麻烦,所以很少来。” “你和我师傅的关系一直不错,可是为什么有些时候你要和我们做对呢?” “我做事是目的性,没有什么好坏,远近的,你师傅是知道的,所以死了后,还把我算计到这么远。” 夏春是没有想到,师傅会把每一步都安排好了,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怎么安排。 夏春给璩梦曼打了电话,让她自己在家里呆着,不要外出去,今天晚点回去。 那只黑手进来了,趴到玻璃上安静的呆着。 “这只黑手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师傅干的,怎么回事?魂驱的黑手,帮你们做事。” 夏春看着黑手,就觉得害怕,窥师突然咳嗽了一声,很大,连黑手都跳了一下。 夏春回头看窥师,她竟然邪恶的笑着。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六十九章 阴对骨 一直过了九点,窥师说。 “走,进村。” 窥师跳下车,直奔主道。 “不行?” “我知道,别人走不行,跟在我后面走,我窥师这点事摆不行还叫窥师吗?” 进村子没走一半,夏春和臧斌斌就看到了无数的动物跳来跳去的,像大猫一样,样子狰狞可怕,随时就会冲上来咬他们一样。 “那是什么东西?” 夏春问。 “除了蒿草,什么都没有,那些东西并不存在,不要走心,如果走心了,那么就会进到心里,它们就存在了。” 窥师走得到是快,一百多岁的人了,竟然有这腿脚,这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夏春紧紧的拉着臧斌斌的手,那只手就伏在臧斌斌的肩膀上。 到了那户人家门口,窥师说。 “你去把门踹开。” “那是死X。” “我知道,在我这儿不存在。” “可是踹的人是我。” “噢。” 窥师往后退了几步,夏春都担心,别一脚下去,腿断了,那老胳膊老腿的,真让人担心。 他们没有想到,一脚下去,门就碎了。也是,这门多少年了,早就朽了。 窥师得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夏春想,德行。 他们跟着窥师进去,谁知道,窥师进到二进后,愣了一下,抹头就跑,差点没撞到他们的身上,那速度更快,根本就像一个老太太,夏春和臧斌斌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知道有麻烦了,跟着就跑。 后面传来了童雪的笑声,那笑声夹杂着一种诡异,两个人不禁的哆嗦了一下。 窥师是跑得真快,出了村子,坐在那儿喘着粗气,还带回声的,到底是一百多岁的人了。 “怎么了?你也不说话,就跑。” “我有空说话吗?童雪竟然背着骨甲。” “什么?” “死人后肩胛骨,两片连在一起,背在后面。” “那有什么可怕的?” “看来你们是不懂,有人教童雪,这个人还挺厉害的,肩胛骨是人的大骨,最邪恶的一两块,最早我们男巫师做法的时候就用这个,通阴走阳的,它有着无穷的邪恶,所以我也害怕。” “那怎么办?” “看来暂时是没有办法了,得找到童雪身后面的那个人。” 夏春想,她和赵雁好,老阎头死了,那么还会有谁呢?真是奇怪了。 宗明是不可能了,他也失踪了,海圣楼现在封着,被传成了鬼楼,出事了,闹鬼了,老板跑了。 夏春不知道,宗明为什么就失踪了,找不到人,大概是躲着童雪。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童雪背后还会有什么人?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像窥师所说的高人。 他们不得不先回去。 第二天,早晨璩梦曼起来,伸着懒腰出来。 “这个儿长的。” 夏春看了一眼,有一米六五,六六的样子了。 “你的骨粉吃完了,长这到么高就行了。” “还得长点,我们老师和同学都傻了,没想到,我长得么快,爽。” “行了,你一天好好学习。” “这事不用你操心,你们两个天天干什么呢?” “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切,你比我才大多少?” 夏春瞪了她一眼,送她上学后,就去火葬场,馆长四处的转着,从出了那事后,他就担心再出什么事。 夏春进了办公室,门越就进来了。 “夏馆长,童雪有消息没有?” “没有。” 夏春不想告诉门越这么多事。 “宗明失踪了,这一失踪,我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宗明不单单是失踪,似乎卷到什么事情里去了。” “你想多了。” 夏春也琢磨着这事。 那个大棺的事情也让夏春放不下,那么大的棺材,摆在那儿,确实是吓人。 “夏馆长,我来有一件事得说,那个五米长,两米高的大棺要摆在院子的中间。” 夏春一愣,摆在中间,什么意思? “风水学上讲究个风水,我们这儿是阴学,也是有讲究的,你看这火葬场的第一个建筑都是有说道的,不是乱建的,不然就会出问题,那个大棺摆在那儿是大凶,摆到院子中间,那是最好的了,镇八方之阴,积十方阳气。” “原来是这样,这个你也懂?” “懂点。” 门越走了,夏春就把刘红玉叫进来。 “你说那大棺摆在山角下,门越刚才来说,摆到院子中间。” “对,最初的时候要摆在那个位置,叫定位,门越说得没错。” “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放心,最吉的位置。” “你们似乎都懂这个叫什么阴学的。” “在这儿想干一辈子,不懂点能行吗?不懂,你乱撞的,说不定那天就撞死了。” 夏春和馆长商量这事,馆长对风水最迷信,一听这事,马上就联系吊车,人员来,把大棺摆到了院子中间。 看着大棺,夏春想,这也是太吓人了,这么大的棺材摆在那儿,到是壮观。 夏春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大棺摆到院子中间,一个记者手欠,写了一篇报道,竟然有人来参观,火葬葬是从来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这回竟然成了这个市的一个参观点了。 夏春觉得这样不行,火化都是在上午,这个时候家属太多,也对死者不尊重,就规定了时间,周三,周六的下午可以观察,其它的时间一律不能参观。 夏春每次开车往这里来,就远远的看到这个大棺,确实是有点让人感觉到震撼。 而且,传着,和大棺合影,会发财,棺材,升官来才。 夏春摇头。 窥师小棺的事,一直就没有动静,她给窥师打了几次电话,都说没有好办法,也正在找童雪身后面的这个人。 门越发来短信。 “晚上去海圣楼,后面有一个窗户是开着的,我在那儿等你。” 夏春觉得奇怪,不打电话,不到办公室来,竟然发短信,看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 夏春琢磨着,要不要去,她问臧斌斌。 “去吧,宗明也许和童雪并没有断,宗明出的主意面儿最大,看着他是开酒楼的,画家,可是对火葬场的事,最门清儿了,而且舜师傅生前和他是好朋友。” 夏春去了,门越蹲在后面等着她。 两个人爬进去,进到楼里,每一个房间进了,里面没有变化,什么动静都没动。 没找到宗明,他们要走的时候,听到了声音,很有节奏,似乎是在敲什么。 两个人静静的听着,是从地下传出来的。 “这里有地下室。” 夏春说。 “还真不知道有地下室,不过听声音是从地下传出来的,有可能是有地下室。” 两个听着声音,慢慢的找着,顺着声音,就到了一间屋子里,空的,什么都没有,这间屋子在最拐角处,不注意是发现不了。 两个站在那儿,听着,声音开始乱了,没节奏的,最后“咣”的一声,非常的大,就没有声音了。 “似乎是一个人在求教,最后发脾气了,扔敲的东西扔掉了。” “我觉得也是。” 两个人伏着墙听,没有声音了,地下,也没有声音了,可是,这里竟然没有其它的入口,如果有地下室,肯定就会有入口的,可是没有。 “这个得找斌斌,他对这个通行。” 夏春出来,给臧斌斌打电话。 “今天不行,明天的,你现在到学校来。” “出了什么事?” “你来吧!” 夏春就知道璩梦曼在学校惹祸了。 夏春到学校,进了办公室,臧斌斌脸都气青了,璩梦曼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了?” 班主任摇了一下头。 “你这个妹妹,太霸道了,跟人家小男生搞对象,人家不愿意,煸了人家二十多个嘴巴子,家长都找来了,你说看着这么漂亮,手这么黑。” “璩梦曼,你还行不?如果你再这样,我可把你关回去,别说我不敢。” 璩梦曼一下就老实了。 “老师,对不起,我们见见家长,需要我们赔偿我们就给赔偿,然后道歉。” “这事就是她学习好,校长拿着当宝,不然,这事学校肯定会开除,校长竟然连处分都不给,当然,我也不想人,这丫头,一天气我八遍,我还喜欢。” 家长见面了,璩梦曼给道歉,又给拿了五千块钱,这事完事了。 回家,夏春就骂璩梦曼。 “你这么大丫头也不知道要个脸,追男生不说,不同意还打人嘴巴子,我看你就是不要脸……” 璩梦曼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低着头。 第二天,夏春和臧斌斌去了海圣楼。 进了那小屋,声音惹有惹无的传出来。 “是有一个地下室,就在脚下。” “没有入口。” 臧斌斌从兜里拿出小球,不大,有眼睛那么大。 小球放到地方,就滚起来,竟然滚出了房间。 “这是什么?” “阴骨球,它动原理就是,地下是阴的地方,它就往阴的地方走。” 小球竟然滚到了西北角的一个桌子下面,在那儿转。 臧斌斌把球收起来,然后移开桌子,敲了一下。 “就是这儿。” 臧斌斌找东西,把地板撬起来,果然是一个台阶,很黑。 臧斌斌把手电拿出来,往里照。 “应该是地下室,你跟着我进去。” 臧斌斌往下走,台阶十三个。 “不是地下室,十三个台阶,基本上会是墓室一类的。” “不会吧?” “有可能,宗明其实是一个诡异的人,在这儿给自己弄个墓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在自己家里给自己弄墓的大有人在。” “真不可思议。” “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我的一个同学的姥爷,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就在自己家里的院子里,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墓,那墓建的才漂亮,至少得二十年的时间,后来她姥爷失踪了,三年后,才发现那个墓,他姥爷躺在棺材里,盖半开着,那是厚棺,当时没盖上就死了,这事报纸都报道了。” “听着吓人。” 两个往里走,通道十米,是一道门,木头的,一半黑一半白。 “我确定了,没错,是墓。” 夏春不禁的哆嗦了一下,宗明竟然会给自己弄个墓出来,这是她所没有想到的,难怪,每次来这儿,就感觉到阴气四合。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章 阴阳门 臧斌斌看着门说。 “黑白,阴阳门,我们开白色的这一半,进去,人死的时候,白色的门要漆成黑色的,完全成了阴门。” 臧斌斌推了一下门,开了,侧身进去,夏春跟进去。 往上又是十三个台阶,下去后,就是大厅,跟上面的差不多大小,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大画,上面竟然是宗明的画像,自己画的,一看就是宗明的技法,阴气森森的。 然后就是供台,上面摆着东西,有长明灯,但是没有点上。 人没死,就不能点。 没看到棺材,再往里走,就是十几个房间。 臧斌斌停在一个房间那儿,声音从那里传出来,这个门的上面都按着黑色的按钉一样的东西,一个花形。 “看来宗明就在里面,你看看这个像按钉一样的东西,那是阴钉,按成了花形,那是守门花,就是死人花,封面,阳气进去,就出不来。” 臧斌斌拿出东西,把阴钉取出来,放到兜里。 “这可是好东西,全部是用死人的骨对打磨出来的,需要功夫,而且这骨头也不好弄。” 阴钉全部弄出来,拉开门,宗明果然就在里面,老惨了,看到他们,竟然大哭起来。 他们把宗明扶出墓,然后带出去吃饭,洗澡,换衣服,宗明就在夏春的家里睡起来。 第二天下午才醒。 臧斌斌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童雪还想让我帮着她害你们,我不同意,她就急了,她知道我有这个墓,就骗进来,把我弄到这里来,我竟然出不去。” “这个童雪,美则誉,伤则毁。” “行了,你没事就开业吧!” “不了,童雪还会找我麻烦的,我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等事过去再说,这个可怕的女人,我是惹不起。” 宗明走了,臧斌斌说。 “居然不是宗明在童雪的后面,那会是谁呢?” “你想想,还能有谁?” “林师傅。” “我也想了,可是不是可能,林师傅谁都不见,就是见了,那是一个正派的人,不可能这样指使着童雪。” “这事可不好说,你说说,舜师傅也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吗?可是,有的时候,逼急了,也会干出一些不想干的事。” “林师傅特别的奇怪,最初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师傅死的那天,他竟然出现了,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办。” “是,我觉得也是,门越在办什么事,穷其一生的去办。” “你见过小婉吗?就是门越的老婆。” “没有,不过有人说见过,特漂亮。” 夏春觉得挺奇怪的,一提这事,门越就拉下脸子,转身就走。 “我想去看看林师傅。” “不一定能见到。” “试一下。” 夏春去林师傅家,果然,不见,不管她怎么叫门,也不开,她只好回来,这样她更确定,有可能是林师傅在背后。 夏春给窥师打电话,她最担心的是小棺出什么问题,那么窥师就会拼死也得把他们弄死。 “我想会是林师傅,门越的师傅。” “林石?不太可能吧?” “你能见到他,问问他就明白了。” “我才不见他,林老黑,脸一拉,谁都不认识,除了你师傅好使。” “那怎么办?” “再等等,童雪这样做就是想让我受制于你们,不敢怎么样,她还想活着。” “这么拖下去,也不一定是好事。” “你不用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小棺如果真有闪失的话,你不整死我们就怪了,你是什么人?你以为你是正常人呢?” “你少废话。” 窥师把电话挂了。 夏春晚上没事,看画,最后两幅,她看到了,画中是大棺,她一愣,那大棺是才做出来,不可能在画里,可是就在眼睛里,那是大棺,一点也不差,而且背景就是火葬场,那绝对差不了。 夏春的冷汗都下来了,怎么会这样呢?是有人趁她不在的时候,画上去的吗? 夏春想不出来,怎么会这样呢? 她犹豫好很久,给门越打了电话,说了画的事。 “怎么会这样呢?” “那画你看到的外面是眼睛,实际是鬼画,里面的东西你看不到,那是不存在,只有存在了,你才能看到,画随眼生,鬼随心生,就是这个道理。” “这也太邪恶了吧?” “诡异的事情太多了,你也不用多想,其实一切都挺好的。” “你要知道这些画的内容,到底干什么?” “这个我真的不能说,但是不会害你的。” “最后一幅了,我想应该很重要,但是我有条件,我本不想提这个条件的,可是没办法了,那小棺不从童雪那儿弄回来,我和臧斌斌都得死在窥师的手里。” “说吧?” “见你师傅。” “不行。” 门越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而且随后就挂了电话。 每次都是这样,那真是没办法了。也不知道,门越和他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因为进漆门的事,如果是那事,他师傅也不会救他去了,肯定还有其它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师傅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从来不提不说,问了也不说。 见不到林师傅,那么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林师傅站在童雪的背后,如果不是林师傅,那么还有其它的人吗? 这个不太好说,火葬场里诡异的人太多了。 第二天,夏春下午自己去了封户村,她站在山上往下看,村子里一片死静,也没有看到什么幻像,那间房子里也安静,没有看到童雪。 她给童雪打手机,停机,显然是换号了,她不想让其它的人来打扰她。 夏春犹豫着,要不要进村子里,这个时候,那只黑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它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夏春那天回去,把想它放回盒子里去,竟然找不到了。 黑手走进了村路,比划着让夏春跟着,她犹豫了,这只黑手到底怎么回事?它能帮助她把童雪摆平吗?显然它没有这个能力,大概只是在引路。 夏春还是跟上了黑手,她进了院子,站在那儿,看着,听着,没有动静,童雪不在这儿吗?有可能。 她进了二进的院子,后面有脚步声,夏春猛的一回头,是童雪。 “哟,师姐,今天这么闲着,来看看我?” “是呀,我担心你在这儿会出事,我看你还是离开封户村吧!” “这儿安静,我喜欢这儿。” 黑手竟然在童雪的肩膀上,似乎是十分开心的样子,夏春就意识到了,童雪控制住了黑手。 “我想,你提条件,我把小棺拿走。” “你不觉得一切都有点晚了吗?我要臧斌斌,你给我了,我要着有什么用呢?心不在我这儿,我也想明白了。” “其实,你放个仇恨,一切都可以解决,过自己的幸福日子。” “不可能,我已经是仇恨加身了,没有可能再出来,除非我报了仇,你们两个死了。” 夏春不理她,进屋就去把小棺上的红线扯断,抱着小棺出来。 “夏春,你胆子可真的,你让你走,你能走出去吗?” “我相信我能。” 夏春往外走,黑手突然就跳过来,抠她的眼睛,夏春不得不把小棺放下,跟黑手折腾。 “黑手,你是不是想成粉?” 黑手跳到墙头,看来童雪并没有完全能控制住黑手。 “我告诉你,夏春,你真的迈到门槛那儿,你就真的不存在了,那红线是师傅化红妆的时候,系在死者身上的,有几十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厉害。” 夏春的汗就下来了,如果是几十年的红妆线,那可真是,扯断到是没事,可是你真的包着系着的东西出去,自己的阳气就散了,阴魂也会散的,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在另一个世界里也没什么都没有了,彻底的消失了。 “童雪,算你狠。” 夏春气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走,上车后,再看封户村,已经有人在河边洗衣服了。 “邪恶的村子。” 夏春回去,把事情说了。 “我告诉你,不要去封户村,如果今天童雪想让你死,你立刻就死了,她现在是折磨我们,你不能再去了,窥师都不去了,你还去。” 夏春想想,也冒出了冷汗来,这个童雪看来已经是邪恶到了顶点了。 门越打来电话。 “我答应你。” “什么时间?” “今天晚上。” 晚上,门越在林师傅家门口。 “你进去吧,我已经说通了,不过仅此一次。” 夏春进去了,见到了林师傅,人瘦得有点脱相了。 “林师傅好。” “夏春,有一些事你最好不知道,可是你偏偏要知道。” “我想知道童雪后面的人。”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我也是没办法了,那窥师祖坟的小棺在童雪手里,是从我这儿偷走的,如果我不还回去,窥师就要我们的命。” “当初你们就不应该惹到窥师,一个邪恶的人。” “可是,我们没办法了。” “好了,我说完你走,童雪背后的人是高驰,主持白活的人,已经六十多岁了,主持了一辈子,有的时候还会给家属带阴,见到死者,你最好离这个人远点。” “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高尔山脚下,古墙城的边上,有一个大院子,他住在那儿,不要随便的进他的家,他不喜欢别人到他的家里去,这个人一生没结婚。但是,我知道,他结过婚,是鬼婚,有一个鬼妻子,谁都看不到,就他能看到。” 夏春一哆嗦,这又出来一个鬼婚,鬼妻子,别人还看不到。 夏春回家,跟臧斌斌说了。 “这个人传说很诡异,我们火葬场,你没来的时候,他总来,给主持,你来了之后,他来过两次,你没太注意罢了,现在他不主持了,只勾阴,带死者的家属走阴,见面。” “这个是真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这个走阴也不是好走的,死者不一定在十界的什么位置,很容易出问题的。” “这会吧?” “怎么不会呢?” “这样,我们找他给走阴,这样接触他,看看他到底为什么帮着童雪。” “我们双亲都在。” “看师傅。” “也行。” 夏春就去了高驰家外面等着。 这老头天黑了才回家,冷不丁的一看,把夏春吓了一跳,青眼皮,高颧骨,尤其是那眼睛,很小,但是很凶,不禁的让夏春打了一个冷战。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一章 探骨 夏春看他走过来了说。 “是高师傅吧?” 高驰没说话,上下的打量着夏春。 “我想看我师傅。” “没空。” 高驰的声音公鸭嗓,冷不丁的说话,吓了夏春一跳。 “别,求你了,高师傅,我师傅对我跟亲女儿一样,她走了,我特别的想她。” “夏春,你是化妆师,这根本就不可能。” 夏春一愣,高驰竟然一下就叫出她的名字,而且还知道她是化妆师。 夏春看着高驰进了院子,关上门,她去火葬场,中午臧斌斌进办公室。 “怎么样?” “高驰竟然知道我,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是化妆师。” “看来我们已经是高驰靶子上的人了。” “怎么办?” “不行就直砍,晚上我们过去。” 夏春想,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晚上,两个人去高驰那儿。敲门,半天,高驰才出来,打开门。 “进来。” 夏春没有想到,他会让他们进去,看来是一个办事奇怪的人,想法也是奇怪的人。 坐在院子里,高驰说。 “说。” “我们就直说了,童雪你是背后那么挺着她,可是她干的可不是好事,这样不太好吧?” “我做事的原则就是目的性。” 夏春没有想到,他竟然和窥师是一个做事的风格。 “你想要什么?” “对不起,这事你们谁都办不了,只有童雪能办。” “你这样就不太对了。” “世界上没有对和错,对和错是相对的,如果从我的角度来讲,我做的是对的,当然,从你们的角度来讲,那是错的,这件事我是要办的,不过她是想让你们死。但是,我没有同意,只是拆散你们就完事。” 夏春咬着牙,想一口咬死这个老头子。 “这样做……” “不用再说了,我的话都说明白了,也说清楚了,这就要看你们的命了。” 夏春和臧斌斌出来。 “怎么遇到这样的人呢?” “给窥师打电话。” 夏春打了电话,窥师犹豫了半天。 “看来我非得出马不可了,不然小棺是要不回来了。” 夏春知道,这件事是非常的麻烦,那小棺对窥师也相当的重要。 窥师是第二天天黑后来的,进了家里,坐下说。 “那个死老头子,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可是没办法,一会儿过去,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如果办不成,你们就得想办法,小棺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 晚上过去,敲门,高驰出来了,看到窥师说。 “老东西,你还是出现了,如果你跪下求我,我就让童雪把小棺还给你。” “老不死的,做梦吧!” 窥师推开高驰,就进去了,坐在院子里。 高驰把门关上后,过来,坐下说。 “你说吧!” “我就要小棺,其它的事我不管,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拼着命的,也要把小棺弄回来,而且我让童雪死。” “谁死,童雪都不能死,小棺的事本来就是想用你来收拾夏春和臧斌斌,不过,你把当年偷走我的那件东西还给我,我就把小棺还给你。” “不可能。” “那就别谈。” “也许我们的较量开始了,你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以后你最好别出马,入阴引阳,否则我就让你永远的在阴道儿上呆着。” “老死婆子,你还这么霸道,你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 “那就走着看。” 窥师站起来走到门那儿,高驰叫了一声。 “站住。” 窥师回过头。 “我和童雪商理一下。” “你看着办。” 他们出来,窥师就走了,夏春和臧斌斌回家,童雪竟然在家里和璩梦曼聊天,她吓了一跳。 “师姐好。” “你来干什么?” “你们去找高驰,我也得过来看看,我想了想,准备把小棺还你们。但是,臧斌斌必须要和我在封户村呆上一个星期。” “干什么?” “你放心,一个星期后,我会完完整整的把臧斌斌还你。” “不行,童雪,你走得太远了,对你没有好处。” “这你不用管了。” “我同意。” 臧斌斌说。 “不行。” “春儿,没事。” 这事大概已经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可是童雪让臧斌斌和她在封户村呆一个月,那是什么意思呢? 夏春真是想不明白了。 臧斌斌第二天去的封户村,夏春拿到小棺后,就去了满县,找到了窥师,窥师看到小棺,就一下抱过去,看了半天说。 “没你事了,你走吧!” 夏春走了,回去就琢磨着,这个童雪到底要干什么呢?她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这事怎么办好了。 门越打电话来,夏春就把事情说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童雪这个人太阴了,有可能会出现麻烦的,跟她不能讲道理的。” “怎么办?” “去封户村,把臧斌斌弄回来,小棺已经送回去了,她再怎么折腾,也没关了。” 门越陪着夏春去的封户村,在山上,看着村里,安静。 “我们进去,童雪有高驰挺着,什么阴招都能出,如果情况不对,我们马上就跑。” 他们进去,童雪就在院子里,蒿草都拔掉了,她坐在院子里,没有看到臧斌斌。 “想来救臧斌斌?我看你们最好别有这个打算。” “童雪,你不能再害人了。” 童雪突然就变脸了,那脸一闪,竟然瘦如才。 夏春激灵一下,门越退了两步。 “马上走。” 声音也变了,竟然变得又细又尖的。 “走。” 门越说完,就走,夏春紧跟着,出 了村子,夏春问。 “怎么会这样呢?” “我们正常的人都有两面性,我们看到的是肉身子,在肉身子里面,还有一个我们,童雪能展示出两个自己来,恐怕这是她本身就有的。” “那会怎么样?” “肉身看凡世,另一个自己看鬼界,没有想到,当初她来的时候,谁都没有看出来,这个童雪确实是让人觉得诡异,能来火葬场的人,大概都是有点缘分的,如果没有,在这儿也呆不长。” “怎么办?” “现在真是没招了,找林师傅,窥师,高驰,也许有办法。” “林师傅不会帮着我的,窥师诡异的事后条件,我不会再找这个人,高驰和童雪有着什么交易,所以说,没人可找。” “其实,你与不用太担心,童雪一直爱着臧斌斌,她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夏春没说话,童雪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夏春回家,璩梦曼在看电视,个子长到了快一米七了。 “姐,你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呀?” “一个星期。” “那个童雪不会把姐夫怎么样吧?” “不会,放心。” 夏春坐在那儿发呆,看来这件事就得等着了,但愿像门越所说的,臧斌斌没有事。 夏春坐在停办公室里发呆,许萱进来了。 “师傅,又遇到麻烦的活儿了,我弄不了了。” 夏春就换上衣服,进了化妆室。 进化妆室,夏春看了一眼,脸部烧焦了。 “拿银针探骨。” 许萱把银针拿出来,递到夏春的手。 “捻进去,感觉到了骨头的硬度了,说明骨头还没有被烧坏,如果透过去了,说明白骨头烧坏了,就得重新做了,探十三针。” 夏春让许萱试着。 “行了,骨头没烧掉,刮面,用刀把烧焦的脸刮下去,然后上细胶。” “师傅,我点害怕。” 夏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用刀刮着,做着示范,完事让把刀给了许萱。 她坐在一边,点上烟。 “家属给你钱没有?” “给了。” “这样的活得要钱,不然非常的不吉利。” “嗯。” 夏春坐在那儿看,一眼到刮完了,上细胶。 “你慢慢的做,我回办公室了。” 夏春回办公室,馆长进来了。 “夏春,局里来电话了,下周让我去局里,你主持这面的工作,明天局里会来人找你谈话的。” “这样,最好您别走。” “我是不想在这儿呆着了。” 夏春摇摇头,是呀,谁都不愿意在这儿呆着,夏春现在也烦了,如果不是有很多事没有弄明白,她是不会在这儿呆着了。 夏春回家,璩梦曼带着一个同学在家里玩。 “姐,我想吃好吃的。” “现在就出去。” 夏春带着两个人出去吃饭,总是走神,臧斌斌在那儿还好吗? 吃过饭后,夏春就让两个人先回去,她去了封户村,站在山上往下看,天慢慢的黑了。 村子里死静,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夏春想,进去看看臧斌斌在什么地方,可是她知道,童雪恨得自己了,如果真的脑袋一热,就容易出问题。 夏春还是回去了,再有三天,臧斌斌就能回来了。 但愿别出什么问题,别出什么事儿。 夏春看到高驰进火葬场,她就过去了。 “高师傅。” “夏馆长。” “来主持?” “是呀,总得赚口吃饭的钱。” “那件事,你看看……” “别提,在这儿我不想听。” 高驰走了,半个小时后,听到了高驰主持的声音。 夏春看着这个怪老头,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 刘红玉进来了。 “夏馆长,那个老高头在看大棺,眼神都不对,我担心会有问题。” 夏春站起来,从窗户往外看,高驰在大棺那儿看着,转着,不知道的什么主意。 “你让他离大棺远点,主持完了,就走。” 刘红玉下去了,走到高驰那儿说了什么,高驰就上车走了。 夏春的些担心,不知道高驰打什么主意。 夏春正式的当了馆长后,就得天天来上班,别出什么事儿。 一个星期后,臧斌斌真的回来了,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 “她对你做了什么?” “我进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清醒的时候是在村子口。” “可恶的童雪。” “没事,放心。” “我想你跟师傅通阴魂,问问师傅怎么办?” 臧斌斌看左手的眼睛,一愣。 “不对,童雪把的第三只眼偷走了。” 夏春也一愣,看臧斌斌的手,那只眼睛真的没有了。 “没有也好,也好。” “是呀,没有也好。” 童雪让臧斌斌去,竟然是为了在这只眼睛,看来童雪是想折腾出点大事来了。 臧斌斌和夏春上班,赵雁从骨灰楼里出来,绕着大棺转了一圈,又回去了,这个赵雁又要折腾什么事呢?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二章 蓝魂 火葬场看着是最安静的地方,实际上,却乱事纷杂。 夏春在臧斌斌回来后,就打算离开火葬场,不想在这儿呆着了,现在她需要的是安静。 夏春晚上回去看画,最后一幅画,里面会是什么呢?可是没有看出来,大概是时间没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到底会是什么事呢? 那漆红门里到底有什么呢? 夏春一直就没有想明白。 童雪突然来火葬场,提出来要上班。 “你已经被开除了,不可能了。” “这个地方真美好,你看看那大棺,真漂亮,引得多少人来参观,原来这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 “你还有什么事?” “其实,我就是回来想看看,看看我的化妆室,还挺想的。” “你马上离开这里。” “当馆长了,就是不一样,有领导的范儿。” “我太爱说话了。” “我一直就这样。” 童雪从办公室出来,竟然真的去了化妆室,进了门越的化妆室,可了半个小时才出来,然后就走了。 门越十点半进来的。 “这个童雪,有点太过份了,跟我要黑线,十年以上的,我没给。” “她要干什么?” “估计不会干好事。” “童雪从封户村出来了,会去什么地方?” “海圣楼。” 夏春点头,想着这事。 “真不知道童雪还要折腾出来什么事。” “是呀,让人担心。” 门越走后,夏春想,得去海圣楼,现在和师傅通不了阴魂,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童雪,这个让人感觉诡异的女人,有着让人永远也想不明白的能力。 夏春从窗户跳进去的,她跳进去,吓得大叫一声,对面站着一个人,竟然是宗明。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这儿藏着,童雪来了,我这么想从这儿出去。” “她在什么地方?” 宗明就拉着夏春,又从窗户跳出去,上了车后,宗明说。 “她在我的墓里。” “你的墓里有什么东西?” “有一个棺材在一间房子里,没有摆到大厅,等我死后,才会摆到那儿,那棺材是百年老棺木做的,邪性,有可能对童雪有利。” “那会怎么样?” “躺在里面三天,就鬼阴上身,有可能会有其它的能力出现。” “她会吗?” “肯定会,那个时候她就想这么做。” “她进去后,我们封棺。” “我还不想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你还是爱着童雪,而童雪只是利用你。” 宗明半天才说。 “不行,我得跑了。” 宗明下车,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跑了。 夏春看着这个海圣楼,被叫成鬼楼的海圣楼,已经开始有破败的样子了。 夏春回家跟臧斌斌商量。 “童雪会进那个百年棺木做的棺材里,我想封棺。” “那可是杀人,封棺,童雪就会死在里面。” “可是她要是进去,更可怕了。” “我们不管她,看来她的目的似乎从我们身上移开了,她在干着另一件事。” “我到是没觉得,至少让她在棺材里白躺三天。”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想找窥师。” “不行,就那个事后条件,说不定还要什么。” “那怎么办呢?” “不用去管。” 夏春还是想管,童雪毕竟是自己的师妹,师傅死的时候也说过,让她好好的照顾,现在就照顾成这个德行的了,觉得对不起师傅。 夏春去找高驰。 “高师傅,我想见我师傅。” “不可能,我可不带你去,我进去了,你师傅再把我留在那儿,就坏了,而且她干了一辈子的化妆师,那邪气可不小。” “我只想看看。” “不行,绝对不行。” 高驰说死没答应,不管怎么样,就是不答应。 夏春回来,摇头,这事怎么办呢? 第二天,夏春给窥师打了电话。 “这件事我想让你帮我?” “百年以上的老棺木做的,也算是厉害了,能弄到百年的老棺木。” “我问你帮我不?” “吸阴,这个童雪看来是要玩大的了,帮你可以,我的条件……” “先提。” “没那规矩,根本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方法。” “童雪入棺了,手腕子上,脚上,会系上十条黑线,化妆用的十年以上的十条黑色,你隔一根,剪断,她就白玩了。” “她会不会知道?” “入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夏春想,看来真得去做了。 天黑后,夏春就拿着小剪刀去了。 棺盖推开,童雪躺在里面,瞪着大眼睛,把夏春吓了一跳,看她半天没反应,就开始剪线。 盖上棺盖,夏春准备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有黑圈在自己的脚下跟着自己。 走不出去,就是走不到门那儿。夏春毛了,马上打电话给窥师。 “怎么回事?” “你太着急了,我没说会有什么后果,你就挂了电话。” “怎么办?” “那是阴圈,走阴道,一步顶万步,你就走吧,天亮前能走出那个门就没事了。” “你是故意的没告诉我。” “也可以这么说,我就这样。” 窥师挂了电话,夏春不知道窥师说得是真的不。 她就不停的走着,到门口有十几步,走到天亮也不一定能走到门口。 夏春没停下,离门口越来越近了,她看了一眼表,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多了,门突然被推开了,窥师站在那儿笑着,诡异的笑。 “走得挺快的,慢慢的走。” 窥师走棺材那儿,把棺材推开,伸手拿了什么东西,放在包里,要走。 “你拿了什么?” “我需要的东西。” “你不能伤害童雪。” “没大伤害,死不了。” 窥师笑着走了,那笑声让夏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太诡异了。 一直到天亮,夏春才走出来,累得不行了,她直接去了火葬场,臧斌斌竟然一夜没回去,在火葬场呆了一夜,烧人的炉子出了点问题,早晨才修好。 夏春坐在办公室里,就睡着了,她太累了。 她被惊醒了,刘红玉冲进来。 “许萱那边出事了。” 夏春一激灵,跑出去,进了化妆室,许萱躺在地上,紧闭着嘴。 “你们都出去。” 人出去了,夏春走到许萱的身边,看了一眼,这搭尸线系得太奇怪了,四条线,相对着,这是对阴阳,阴阳换行,这是最可怕的。 夏春坐下,点了一根烟,看着尸体,二十多岁的一个女人,长得还算漂亮,看样子是自杀的。 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夏春站起来,打开抽屉,拿出黑白线,黑线一头系在死者的左手腕上,另一头系在右手腕上,白线也是这样系的。 尸体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许萱醒了,爬起来,直哆嗦。 “这线怎么系的?” “师傅,对不起,都怪我,赵雁说这样系能看到另一个世界。” “是,你死了是能看到另一个世界了,下次给我老实点。” 夏春站起来,把线拉断,放回抽屉里。 “把活干完。” 夏春冷着脸出去,进了骨灰楼,赵雁坐在那儿织毛衣。 “你做的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夏馆长,我地扫得好好的,你让来骨灰楼,这个地方谁愿意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闹出点动静,吓死人,我看你这是报复我,我也不是软柿子,如果你再欺负我,我还有更厉害的手段。” 夏春没有想到,赵雁竟然跟自己叫了。 “好,那你等着就好了。” 夏春也是生气,说完这话后,也是后悔了。 她回办公室,坐在那儿想,童雪明天就出棺了,她肯定会找自己算账的,那窥师到底拿走了什么? 真不应该找她,这个窥师从来都是这样,没有条件的答应你,肯定是能得到什么,这个诡异的老太太。 第二天,童雪果然就找上门来了,脸色惨白。 “夏春,把东西还我。” “什么?” “你剪断我的线,就罢了,你还拿我的东西。” “我没拿,是窥师拿走的。” “是她?” “拿走了什么?” “灵魂。” 夏春一愣,她知道,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灵魂,它浅灰色的状态,形状不固定,有点像棉花线样,死后就会出身,在空气中飘着。 “怎么会这样呢?” “我入棺,就是死了,灵魂守在外面,窥师一直在收集着灵魂。” “干什么?” “驱灵抬棺,她死后,就用灵魂抬棺。” “那怎么办?” “你不剪断我的线,她也不敢来。” “那我没办法,你找高驰去。” “高驰这事是不会帮我的。” “那我没办法。” “反正你得给我要回来,事情因你而起。” “为什么?” “我说过了,因你而起。” 童雪叫着。 “我试试。” “必须要回来,三天内,送到海圣楼,不然我就彻底的死了,不过,我死之前,我就会把你和臧斌斌害死,不然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童雪走了,夏春的头就大了,怎么会这样呢?这事真是奇怪得在命了。 夏春回去跟臧斌斌说了。 “我说你不要去做,你不听,看来只能是试试了。” 两个去满县,窥师坐在院子里摇着椅子,看到他们说。 “找我要童雪的灵魂来了?” “对。” “我不能给,童雪的灵魂是真的太美了,就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灵魂。” 夏春说。 “一定要拿走,不然童雪就会死的。” “她死了,你们不是更高兴了吗?” “她是我师妹。” “噢,这样,先不说这事,我让你们看看她的灵魂。” 窥师把他们带进一个房间里,那房间里摆上几个个瓶子,里面装着的灵魂,灰色的,但是有一个是例外的,竟然是蓝色的,透明的蓝色,看了让人心动。 “这个蓝色的就是童雪的,我第一次见到蓝色的灵魂,看了让你入心的舒服,喜欢。” 夏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我们谈谈条件,今天我们必须把这个灵魂带走。” “那也没问题,人都有灵魂,你是化妆师,可是拘魂,给我弄一百个换。” “那是阴损的事,我不会干的。” “我就这个条件,当然,你弄的灵魂我也是有条件的,需要是坏人的,反正是坏人,等我死了,抬完棺后,它们就自由了。” “不行。” “那你们就走,想偷想抢的,别有这个想法,我窥师的这个地方不是说谁想进就进来的,想出就能出得去的。” 夏春他们出来,她看着臧斌斌。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三章 预知死期 臧斌斌摇头。 “没办法,除非你答应她的条件,不如就先答应着,让童雪不死再说。” “窥师更难缠。” “那就没有办法了,这老太太很固执的。” “那就答应。” 夏春拿着童雪的灵魂上了车,往海圣楼去。 “这灵魂真的太蓝了。” “是呀,真的太蓝了,我们两个的灵魂是灰色的,她的竟然是蓝色的,真是奇怪了。” 他们进了海圣楼,童雪就出来了,迫不及待的把灵魂抢过去,打开,灵魂出来就附到童雪的天灵盖上,一会儿就进去了。 “你们为什么帮我?你们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把我弄死。” “你是我师妹。” 童雪没再说话,两个人回到家里,夏春说。 “恐怕以后的麻烦就来了。” “到时候再说。” 对于拘魂的事情,夏春是不会做的,师傅也说过,那对死者的最大不敬,等于杀人一样,尽管在抬棺之后,窥师会放了它们。但是,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窥师当然也不会同意的,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果然,这件事窥师不久就追来了。 窥师是出现在火葬声的靠山的那个位置,夏春看到了,吓了一跳,走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 窥师邪恶的一笑。 “来看看,这里的灵魂到是不少,可惜了,可惜了,全部在外面飘荡着。” “你可以自己抓呀!” “如果能我就抓了,有些灵魂就抓不得的,只有你们化妆师是可以的。” “这事我真的办不了。” 窥师一下就怒了,尖厉的声音,大叫着。 “你敢骗我?你骗我……” 夏春被吓着了,吃惊的看着窥师,这窥师有点发疯。 她发完火,竟然笑了,这笑还不如尖叫。 “你看着办,时间越快越好,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没魂抬我的棺,我就进不是祖坟,那是多么惨的事情呀!就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在街头,穿着破烂的衣服,蓬头垢面的,可怜,可怜……” 窥师说着走了。 夏春紧锁着眉头,现在她也没有对付的办法,臧斌斌把第三只眼给丢了,让童雪拿走了,要回来是不可能了。这样就无法跟师傅能阴魂,高驰不同意带着入阴,她就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窥师,这是最要命的事情了。 夏春发愁了,进了化妆室,许萱在化妆。 “师傅。” 夏春看了一眼说。 “有进步。” 夏春没再说什么,出来又四处转转,进了办公室。 一直到臧斌斌进来。 “回家。” 夏春才惊醒了,她在想着,自己来到火葬场,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师傅似乎还在火葬场,并没有死。 夏春回家,睡了一觉,璩梦曼回来了,吃过饭,她就坐在那儿看最后一张章,这最后一张画真是奇怪了,一直就看不出来,眼睛里到底会是什么呢?夏春也想不出来,但是,她知道,迟早是会出现的。 璩梦曼突然跳了一下,愣愣的看着画儿,夏春就知道她是看出来了。 “什么?” “你看一会儿吧,自己看,马上就能看出来,太吓人了。” 璩梦曼跑回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夏春坐在那儿看,臧斌斌说。 “这些画到是诡异,画中画,我是看不出来。” “我也觉得奇怪,门越一直就等着最后一张画,如果最后一张画出来,那么门越肯定是要进红漆门的。” “你是不知道,当年红漆门事件闹得很大,市里的领导都来了,非常的生气,这个门被封上了,至于最终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门越和林石林师傅知道。但是,两个人谁都没说,原来两个人父子一样,出了这事后,两个人就似乎跟仇人一样了。” “这事还真就奇怪了,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我师傅应该也能知道。” “应该是知道,都是闭口不提的事。” 夏春半夜一点之后,才看出来那画来,棺材,灵魂抬着,前面竟然是门越领路,棺材侧面,竟然有一张脸,年轻,漂亮,美丽,像活着一样,夏春不禁的一哆嗦,那是窥师死了,她细看,竟然标着日期,在三个月之后,那就是一月份了。 夏春冒出了汗来,门越和窥师有什么纠结吗?她死了,他领路,这可真是理解不了,那么棺材上的脸又会是谁呢?十分的漂亮。但是,这个人没有看过。 夏春不知道要不要把告诉门超,她又细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棺材上的脸,是脸皮,不是真实的脸,就是一张脸皮,她哆嗦了一下。 夏春和臧斌斌商量了,这事怎么办。 “你可以和门越说一点,看看他的反应,你再做决定,现在我们要对付窥师,那么,门越在画里,而且是引棺人,那么来讲,肯定是有着什么关系。” “也好。” 第二天,夏春进了门越的化妆室。 “我看出来了最后一幅画的内容了。” 门越差点没把化妆笔扔了。 愣了半天说。 “你在办公室等我,我要把活儿做完。” 夏春回去,就知道,这最后一幅画儿很重要,看来对门越来讲,那就像一把钥匙一样。 门十点半进来的,有点激动。 “画儿是什么?” “窥师的棺材,灵魂抬棺。” 门越一愣,想了半天问。 “还有?” “没看出来。” “你再好好看看,一定有的。” “我现在遇到一件麻烦事,就是窥师让我给拘灵魂,我办不到。” 门越锁着眉头,也知道,夏春是看出来了。但是,没有说,这便是条件。 “那个窥师可不是好惹的,谁惹上她,就会惹上麻烦的。” 夏春不说话,这事当然会惹上麻烦的。 “这样,我可以办你办这事,但是你不能说是我办的,而且这事要保密,需要多少?” “一百。” 门越愣了一下,一百灵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以,我要告诉所有的内容。” 夏春想了一下,门越这么久办法,也从来没有说不办过,这个人办事很准的。 “你引棺,棺上有一张漂亮的女人的脸皮。” 门越叫了一声,一个高儿跳起来,然后喊了一声。 “我勒个去。” 夏春吓了一跳。 “怎么了?” “不会吧?我引棺,那个老太太的,怎么会呢?” “不知道,还有就是窥师的死期写着,一月十三号。” “什么?双阴的日子,我去,这个老太太真会选择死去的时间。”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有点乱了。” 门越出去了,夏春就知道,恐怕是麻烦事不少。 门越出去,坐在车里发呆,夏春和臧斌斌上车的时候,他还坐在车里抽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会不会有事呀?” 夏春有些担心的问。 “放心,门越会有他的办法的。” 夏春还是担心,也许自己这个条件对于门越来讲,有点难加于人了呢? 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事情。 门越第二天把夏春叫到了化妆室。 他打开那道化妆室的门,进去后,把门锁上,推开了墙,墙里面是夹层,里面摆着全是小瓶子,那里都是灵魂,夏春一激灵。 小瓶子竟然一百之多,夏春呆住了,他一直以为,门越不会干这样的事情,顿时,她对门越的看法完全的就转变了。 “我知道,你会不高兴的。” “我没有。” “拘魂这事是干得不怎么道歉,可是这些都是恶罪的灵魂,我在帮他们赎罪,在这里他们呆的时间都是不一样的,罪深的会呆得久一点,这样,他们再出去,罪减轻了,灵魂入阴就快了,轮生就快了,不然会很痛苦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这个……” “这个可以不说。” “我想交下这些灵魂的朋友,有一天我会进到里面,需要他们的帮助。当然,他们生前是罪恶的,但是以后,灵魂是干净的。” 夏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是对于门越所说的,她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 “你放心,我会选一百个快到期的灵魂,抬棺之后,我就会放掉他们。” 夏春半天才问。 “那么你下一步要干什么?” “引棺带灵,之后我就干我的事了。” “什么事?” “这事我是不会说的。” 夏春也就没有再问。 “我今天半夜把一百个灵魂给窥师送过去。” 夏春回家跟臧斌斌说了。 “一切就都顺其自然吧!” 夏春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一百个灵魂,相当于一百条人命,自己这样做,到底对还是错呢? 如果,门越是在欺骗自己,那么又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呢? 夏春没有想到,高驰突然给她打电话。 “你不是想看你师傅吗?我同意。” 夏春就愣住了。 “为什么?有条件?” “没有,我觉得你师傅是一个好人。” 恐怕理由没有那么简单。 看来高驰是有他的想法和目的,那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是帮着童雪的,难道童雪又要折腾什么事吗? 对于这件事,夏天还是犹豫了,她见师傅,就是想让师傅看看有办法让童雪放弃这些仇恨,跟着这些诡异的人搅到一起去,那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童雪走是这条不归路,就不想回头了。 臧斌斌不同意夏春去看师傅,如果高驰使手段,入阴道之后,就无法走出来。 “有办法破解吗?” “不稳,我对马驰也不了解,而且这种人是十分可怕的。” 夏春还是犹豫着,如果能到师傅,也许肯前的一切问题都会解决掉了。 夏春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跟臧斌斌说,她想见到师傅。 对于这个决定,夏春还是心惊肉跳的。 第二天,夏春见到了马驰,她同意去见师傅,马驰很高兴的样子。 “我觉得有人独创性前什么目的。” “当然了,我是冒着风险去的,我得罪过人师傅,你师傅是化妆师,她和其它的阴灵不同,有我想不出来的能力。” “什么目的?” “童雪是你师妹,我一直帮着她,就是让她帮我做一件事,可是我发现,她一直在耍着我,所以我想,带你去想制于她,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夏春琢磨着马驰所说的话,就觉得不对劲儿,他没有说实话。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四章 磨人鬼 看来他真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我们什么时间去见我师傅?” “明天半夜一点。” 夏春决定去了,她给门越打了电话,约了晚上见面。 晚上,夏春说了这件事,门越想了很久说。 “马驰这个人可不是好惹的,我觉得他一直在想要什么东西,那东西只有童雪可以拿到手,那么那只能是会帮着童雪的,你师傅和他有仇,这个我也知道,他冒着这他险去,就是想把人困住,这有可能是童雪要求的,所以你不能去,千万不能去,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我不去,童雪为马驰办事,这个人阴险,说不定要的东西会让童雪真正的走不上归路。” 夏春听完门越说的,自己也害怕了,如果真的被扔在阴界,出不来,那将是十分可怕的事情,那么怎么办呢?不去,童雪就会完全的完蛋了。 夏春犹豫了。 转眼快过年了,过完年就是一月十三号了,是窥师的死期,门越领棺之后,就会办他的事,有可能进红漆门。 童雪是一直没有出现,她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高驰到是打过一次电话来,问夏春还进阴不?夏春说在考虑着。 夏春最终还是决定,过完年,在窥师死之前,进一次阴,和师傅对话。 过完年了,夏春就去了马驰的家,这是她第一次进马驰的房间,阴气森森的。 “你得考虑好了,带你入阴,那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的,如果是平常人,那是没有问题的,最多就是失败,见不到阴魂罢了,你可是双阴之人,所以会遇到很多奇怪的事情的。” “我想好了。” 夏春心里害怕,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马驰带着她进了一个房间,摆着案台,上面黄纸,红黑布,长明灯,帐缦,黑色的,进去,阴风就四起,把帐缦吹得飘起来。 “坐在那边的椅子上,我带你入阴,时间大概得要两三个小时。” “要注意什么吗?” “你听我指挥就行了。” 马驰坐在那儿比划着,不出声,突然一个大黑色的球子,在层子里飘来晃去的,让夏春的冷汗都出来了,那马驰的嘴脸,更是阴险可恶了,夏春有些后悔了,马驰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那个黑色的球子停下来,靠到墙上,出现了一个门,这个门诡异,竟然是一个人头,大张着嘴。 “好了,我们从嘴进去,记住了,进去不要说话,就跟着我走。” 夏春跟着马驰的身后,进去什么都看不到。 “你就只管走,你现在是什么都看不到。” 夏春什么都看不到,就像眼睛瞎了一样。 十分钟后,她能看到东西了,四处是杆子,上面挂着没有形状的青色的布,飘来荡去的。 “这就是你师傅呆的第六界,记住了,不见到你师傅不要说话,只看就行了。” 在这些青色的布间走来穿去的,一会儿就晕头转向的,马驰没有,走得很有信心。 二十分钟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尖顶的,全是黑色的房子,三道门,一样的,白色的门,在这里,青色,黑色,白色,就这种三种颜色。 她的衣服变成了青色,马驰的也是。 “这是三道白门,你师傅就在这间房子里,这是阴间的化妆室,这三道白门,你要选择一道,你是双阴之人,手碰到门的时候,变成黑色的,你就进去,时间只有十分钟,然后就出来,我会守在这里的,等你出来。“ 夏春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摸了和一道门,门变成了青色,第二道门没有变色,第三道门变成了黑色的,夏春推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马驰,竟然他看到了阴险的笑,夏春一哆嗦。 夏春心里就明白了,看来门越分析得没有错。马驰是在害她。 夏春冷笑了一下,她想,不能进黑色的门,从白色和青色的两道门中选出一道来,那么会是哪道门呢? 夏春想起师傅说过,在火葬场,不能进的门是青色的门,那是鬼色。 夏春想,在这个地方那青色的门也应该是不能进去的。 她推开白色的门进去,就听马驰大叫一声。 “不能进。” 夏春已经进去了,青色的门里,全是鬼青色,一个人背对着她站着,披着长长的头发,她愣在那儿。 那个人突然转过头来,竟然是师傅。 “师傅。” 夏春一下就哭了,扑到舜翠灵的怀里。 “丫头别哭了,马驰说得没错,你只有十分钟时间,可是你进对门了。” “师傅,你还好吗?” “挺好的,我已经到了六界了,过几天就到七界了。” “师傅,我想你。” “好了,我知道你来是因为童雪的事儿,除了这事,其它的事也不要管了,你也不要在到这里来了,这里毕竟是阴界的过界,如果弄不好就出不去了,今天算你聪明,如果你真的进了其它的门,我也帮不了你。” “师傅。” “听我说,童雪现在在大棺里,你回去后,用木头,桃木,找人雕刻成半米的小人,十三个,头顶打孔,注进桐油,七男六女,鬼夜,就是半夜零时,摆到大棺四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黑线,用过的黑线,男女相隔连在手上,棺顶摆一个,全部是彩色系在棺顶上的那个木人,然后拉出来的线,系在每一个木人的头上,点火是棺顶的那个木人,阳火和阴火会相交的,任何人都救不了。” “师傅,那大棺,周清……” “周清会被阴火烧掉的,童雪是被磨人鬼缠上了,那鬼就在那里,最可怕的就是这种磨人鬼。” “那马驰呢?” “他七天之后会回去的,放心,他以后不敢找你麻烦了,你马上回去,路是原路,在路上有人会喊你的,也许是你最熟悉的人,你千万不要回头,也不用理,出了门后,你就在马驰的房间里,把长明灯吹灭了,然后就马上离开。” “师傅……” “我没事,走吧!” 夏春出来,顺着原路回去,有人叫她,竟然是臧斌斌,她差一点没有自然的回头,她紧走,又是母亲叫她,又是父亲叫她,她都没理。 出了门,吹灭了长明灯,她出了马驰家,就回家了。 臧斌斌在家里。 “你干什么去了?打手机也不接。” 夏春就说了,臧斌斌目瞪口呆,半天才说。 “这多危险,至少你得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也可以救你。” “我没事,不是挺好的吗?” 夏春第二天就偷偷的找了一个雕刻师。 第六天,木人雕刻好后,她和臧斌斌就在鬼夜,按师傅所说的,一切都做好了。 点火,青红的火一下就起来了,大棺里传来了尖叫声,那是鬼声,吓人。 两个人藏在办公室,往外看,看门的老头冲出来,看到着火了,立刻就打了119,夏春也接到了电话。 消防队的人来了,趁乱夏春出去的。 然后,不管消防队的人怎么往上喷水,火也不灭,鬼叫声惨烈,消防队员都有点毛愣了。 干粉车调来了,往上喷,也没用,一直看到着完了,一直烧到了天亮。 夏春走过去,看到棺材里有两块烧焦了的骨头。 那应该是周清的鬼骨,还有那个磨人鬼,只有上千年的鬼才有骨头,夏春把两块骨头捡起来,拿回了办公室。 第二天,就是窥师的死的日子,果然,门越打来电话了。 “窥师死了,没有几个朋友,我想你和臧斌斌能过来,送送她不?” “我去。” 夏春和臧斌斌过去了,除了几个邻居之外,没有其它的人。 出灵的时候,灵魂抬着棺材,诡异得要命,棺材自人,能看到灵魂的人,大概只有她和门越了。 到了山脚下,门越说。 “送到这儿就可以了,你们都回去吧!” 夏春本想送到山上,可是门越很坚持,也就算了。 那天,夏春和臧斌斌回去,璩梦曼就说。 “你们一天都不知道在忙什么?一身的鬼气。” “你把你的学习弄好就行了,别天天的臭美。” “切,我愿意。” “小心我告诉你母亲。” 璩梦曼愣了一下,夏春知道说走嘴了。 “你过阴了?” “没有。” “还没有?一身的阴气。” 夏春瞪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童雪竟然进了她的办公室。 “师姐,对不起,那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干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都有点想不起来了。” “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真的,不想,似乎有点,真去想,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夏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还愿意在火葬场干吗?” “我愿意,我回来就是这个意思。” 夏春给局长打电话。 “我们这边需要化妆师,门越跟我说过,过几天就不干了,童雪回来了,我想让她回来。” “这个童雪,闹出那么多事,我是担心她再惹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再惹事,就开除我。” 这事就定下来了,这个时候夏春也明白了,童雪身上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原来是一个磨人鬼,从她小的时候就在她的身体里。 童雪回来了,门越果然就辞职了,一封信,也不管你批还是不批的,人就没影子了。 童雪接过了门越的化妆室,天天上班下班的,整天都那么高兴,夏春看了也放心了。 局长最终还是来了,问大棺的事。 “听人说,那火怎么弄都不灭,一直烧完。” “对,我接到守卫的电话就来了,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一直烧到天亮。” “这真是奇怪了,可惜了,那大棺。” “完全可以再做一个。” “我看算了,这也许就是天意。” 局长走后,夏春就接到了马驰的电话。 “夏春,你很聪明,也挺可恨的,你出来还把长明灯吹灭了,让我没有引路的了,在里面可了七天,让你师傅追得我跟鬼一样,四处的乱窜,好歹我聪明,不然我就死定了。” “那你是想害我。” “那我也是没办法,想要那东西,那东西在手里了,我想,我们做个交易,你提出来条件,我答应你,你把那东西给我,反正你要着也是没有用。” 夏春本想挂了电话,可是他说东西在她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五章 走进梦里 夏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什么东西?” “不能告诉你。” “我不会再和你的任何的交易和来往的,你也老实点,如果再找我的麻烦,还有童雪的麻烦,我师傅说,她肯定就让你死得惨惨的。” “这个我相信,我也不会找童雪的麻烦了,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用了,身体里的千年磨人鬼已经没有了。” “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一些。” 夏春挂了电话。 夏春是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门越一直没有出现。 夏春要下班的时候,听到了哭声,很细小,像孩子一样的哭声。 她往窗外看,没有看到有人,这个时候火化已经结束了,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夏春奇怪,声音似乎就在房间里,她顺着声找去,一哆嗦,竟然是那两块鬼骨中的一块,那是那个磨人鬼的鬼骨发出来的。 夏春犹豫着,还是用布抱上,拎着回家了,她得问问,臧斌斌,这个怎么处理。 臧斌斌看夏春把两块鬼骨拿回来了,一愣。 “你把这东西拿回来干什么?” 夏春就把马驰说的话说了一遍。 “我觉得他要的是这东西,放在办公室里他会去偷的。” “这到是有可能,可是鬼骨,千年之鬼死后才会有鬼骨,它们不愿意转身,就在鬼的世界里混,一千年了,那是非常可怕的,就是成了骨头,也是诡异异常。” “先放在这儿再说。” 夏春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对于这样的事情总是发生着。 璩梦曼回来了,进屋就说。 “什么味?” 夏春抽了一下和鼻了。 “没什么味呀?” 璩梦曼不说话,味着夏春的身上,然后顺着味就找去了,那两个鬼骨就放在了半米的骨灰盒里,璩梦曼打开,看到了鬼骨。 “你怎么把这鬼骨弄回来了?” “怎么了?” “鬼骨放宅,凶事必来,马上弄走。” 夏春一激灵,她没有想到,璩梦曼会知道这些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母亲说过,也带过这种东西回来过,告诉我,所以我知道这是什么味。” 夏春拎着鬼骨,就回了火葬场,把鬼骨又放回了办公室里。 夏春回来的时候,璩梦曼和臧斌斌在吵架。 “你们两个怎么吵起来了?” “我姐夫说,你的事,以后不让我管,就吵起来了。” “行了。” 夏春坐在那儿,现在好歹的是童雪没有事了,可是这个马驰又没完没了的盯上了她。 夏春是完全没有料到,马驰竟然走进她的梦里,是那样的真切的。 这就是人死后托梦一样,这个比那个还真切,她醒来的时候,手里赚着一把刀,上面有血,她激灵一下。 她把臧斌斌叫醒了。他看到夏春里的刀,还有血,激灵一下。 “怎么回事?” “马驰走进我的梦里来,说我杀人了,在小四胡同,把刀给了我,我就醒了。” “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不知道,马驰或者可以走进我的梦里,干一些无法干的事。” 他们正说着,有人敲门,很急。 臧斌斌和夏春一愣。 臧斌斌把门打开,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是警察,好几个警察,警察进来,就把夏春给抓起来了。 “人不是我杀的。” “你手里还拿着刀,还有人说看见,在小四胡同,现在跟我们回去,如果不是你杀的,我们也会弄清楚的。” 夏春是有嘴说不清楚了,这个马驰果然很厉害,竟然能走进别人的梦里,而且还能干一些现实的事情,夏春知道,恐怕是麻烦要来了。马驰这样做,就是让她把那东西给他。 夏春和臧斌斌去了公安局,讯问的时候,夏春把梦里的事说了,警察都乐了。 “你如果想编逃脱罪责的理由,也编点靠谱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我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现在不可能。” “我可以让一个人证明我没杀人。” “如果是这样,可以,不过要用免提。” 夏春给马驰打电话。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能靠近你,所以只有这样做,你也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那东西在你那儿真的没有用,所以说,你给我,我帮你证明,那个人不是你杀的。” “警察会相信你吗?” “当然,我是有证据的。” “那好,你过来。” 夏春放下电话,警察问。 “他提到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和案子没有关系,请耐心等待。” 马驰来了,那诡异的样子,让警察都有点紧张。 “那个女人不是夏春杀的,这是我用手机录下来的现场。” 警察看完都呆住了。 “那凶器为什么会在她的手上?” “当然,这是超自然的能力。” “这个解释不清楚,也不能证明夏春就不是同伙。” 马驰公鸭嗓子叫了一声,这叫声特诡异,把警察都吓了一跳。 “你们看着,这手机放在桌子上,我出去,就可以把手机拿到里。” 电视上演过,隔空的抓物,还有什么穿墙术,那不过就是魔术罢了,两个警察紧跟着马驰,怕他跑了,看来这个案子和这小子也有关系。 马驰出来,仅仅几分钟,真的就把手机拿到手里了,他进去,所有的人都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有弄明白,这手机怎么就到了马驰的手里。 “你们在做交易?” “对,我们是在做交易,但是不违法,所以不能告诉你们。” “你这是栽脏陷害,也是违法的。” “当事人说不是,那我就不违法。” 马驰看着夏春。 “对,他说得没错。”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还是被警察给教训了一通。 三个人出来,臧斌斌一下就抓住了马驰的领子,上去就是一个电炮,打得马驰一下就倒下了。 “你孙子,竟然干这么阴险的事情。” “我也是被逼的。” 臧斌斌上去又是几脚,踢得马驰怪叫着。 “行了,我们回去,那东西明天给你。” 夏春他们回去后,臧斌斌说。 “这小子竟然能玩这招,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唉,诡异的事情太多了,并没有什么新鲜的,那鬼骨给他,我担心会出什么大事来。” “那我们就不管了,别再惹上什么事,童雪现在没事了,其它的事也不是我们能管的。” 夏春想想,觉得也是,从到火葬场,事情就没有闲着。 第二天上班,夏春去许萱的化妆室。一进走廊,夏春一激灵,那漆红门竟然露了出来,墙被扒开了,漆红的门紧闭着,那红就如同刚刷上去的漆一样,师傅说过,那是血漆,永远那样鲜红着。 夏春知道,有可能是门越进去了,她愣在那儿半天,许萱从后面进来,看到了血漆的红门,一激灵。 “师傅。” “你去化妆室,这个门你离远,千万别想着要进去。” 夏春叫来人,把墙又封上了。但是,没有封得那么实,她想,如果门越出来,一脚就可以把墙踹倒。 夏春每天都关注着那血漆门,可是那墙一直是完好的,门越进去就一直没有出来。 夏春没有想到,门越的妻子突然给她打电话。 “夏馆长,我想跟您见见面,有一件事我要请教。” 声音特别的甜美。 夏春一直就觉得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门越的妻子婉,谁都知道,但是谁也没见过,这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夏春是按着小婉所说的,去了一个河边,那里的人很少。 她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用黑色的纱蒙着脸,坐在那儿,看身形,应该是非常的漂亮的。 她走近了,那黑纱很细密,看不到脸,只有眼睛。 “是小婉吧?” “夏馆长,麻烦您了。” “没关系,有什么事说吧!” “门越让我在这个时候找你,他出去几天了,没回来,他说如果到今天不回来,就找你。” “找我做什么?” “让你帮着他,在他化妆室里的那间暗室里,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件东西,拿给我,就可以了。” “你或许可以去拿。” “我不能自己拿。” 夏春觉得奇怪。 “门越到底在做什么呢?” 小婉犹豫了半天,把黑纱摘掉了,她叫了一声,一个高儿跳起来,差点没栽到河里去。 她没有料到,小婉的黑纱下是一张可怕的脸,上面布满了青色的蛇斑纹,而且特别的诡异。 “对不起,吓着您了,门越就是为了我这张脸。” “怎么回事?” “其实,我是林石的女儿,林小婉,我父亲不愿意我嫁给门越,可是我嫁了,我出嫁后的第二天,我就成了鬼青脸,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是门越撞上了大鬼,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这也是报应。门越为了我这张脸,一直在做着一件事,就是让我的脸恢复原来的样子,他进漆红门也是为了我,第一次的时候差点没死在里面,我父亲救出他,从些以后,再也不见他了,这次他又进去了,我阻止不了。” 夏春到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门越一直在做着这件事。 可是老阎头在做什么呢?人死了,也无从问起了。 还有马驰,窥师,都在忙着什么呢?人都有自己的一个目标,也许忙的不是一件事。 夏春答应去化妆室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夏春进了化妆室,那门锁着,钥匙她手里有一把,是门越人她的。 已经是下午了,童雪已经离开了单位。 夏春打开门,推开暗格,边着退了好几步,在暗格里,有一张脸,一张相当漂亮的脸,细看的时候,才知道,那只是脸皮,一张非常漂亮的脸皮,似乎就像刚从什么人脸上扒下来的一样。 夏春紧张到了极点,半天才慢慢的走近,伸出手,把脸皮拿起来,好真是刚扒下来的脸皮,还有着温度,这怎么可能呢? 夏春把脸皮收好后,就出来,林小婉在火葬场外面的马路上等着。 林小婉上车后,夏春把脸递给了她,她看了半天,眼泪流了出来,把黑纱摘掉,扔到了车外,然后转过身去,把脸皮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林小婉再转过身上,夏春是目瞪口呆,她一下漂亮的有点惊人。 “这是原来的我,只是这张脸,有了更多的妖气罢了。” 林小婉在镜子里看着自己。 “门越什么时候……”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他进去就是为了这张脸皮吗?” “对。” 林小婉下车走了,夏春呆呆的看着。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六章 小骨人 夏春开车回家,臧斌斌正在看电视。 “你去干什么了?” 夏春想了半天,把事情说了,臧斌斌愣住了。 “这事果然是有,在门越第一次在这个火葬场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就是他化妆的一个女人的脸皮不见了,虽然上了假皮肤,可是技术不行,让人家属看出来了,门越就离开了,当初我就在分析着,他要脸皮肯定是要做什么,没有想到,会是在做这件事。” “我也没有想到,林小婉竟然还是林石的亲女儿,而且林小婉提到了大鬼,那大鬼又是怎么回事?” “唉,大鬼就是恶鬼,有着一般鬼所不能办到的事情,门越估计是惹上这大鬼了,不然它也不会人林小婉一个蛇斑鬼青脸。” “这真是太可怕了,在火葬场工作,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诡异的事情总是有的,可是,一般都不会有问题,鬼界和人界是两个世界,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们。当然,也有极个别人的会看到的,不过那几乎是很少,一个是从事着我们这样工作的人,但是也是很少,还有就是刚出生的孩子,但是在吃了第一口奶后,就不会再看到了。” “真不可理解。” “是呀,鬼界也有这样的,能看到我们人,就是大鬼,或者是其它的什么有能力的鬼,其实,这样诡异的事情,也不用放在心上,就是在五年前,我烧过一个人,那个人送进炉子里,烧到三分钟的时候,竟然坐起来了,说了几句话,我在大树下,埋了一个铁箱子,箱子里面有金子,那大树就是三棵树树的第二棵树下。” “不会吧?那还不吓死?” “当然,最初我们并不害怕,坐起来也是正常的现像,火一烧,人抽筋了,就会坐起来,用大铁钩子一钩就倒下了,可是他竟然说话了,条理很清楚的,他确实是死了,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你说诡异不?” “诡异,确实是诡异。” “你们去三棵树找那箱子没有?” 臧斌斌一愣。 “你有点发烧,死人的话谁信?说不定怎么回事。” “我觉得应该去看看,也许有一铁箱子金子。” “哈哈哈,我和另一个烧人工是没有相信,这纯是鬼扯的东西。” 夏春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她带着许萱,拿着工具去了三棵树。 三棵树是一个村子,有三棵几千年的大树,夏春和许萱走到第二棵大树下,查看了半天。 “挖这儿。” 许萱不知道师傅要干什么,只管挖。 两个小时后,许萱说。 “师傅,下面好象有铁的东西。” 夏春拿过锹,挖起来,竟然真的是一个铁箱子,拉出来,沉得几乎抬不动。 把坑埋好后,两个把铁箱子抬到车上,就快累吐血了。 夏春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她只是太好奇了,在这里竟然发生着这么多古怪的事情。 回家,臧斌斌叫出来,把铁箱子抬进去。 “真有?老天爷。” 臧斌斌都傻了。 铁箱子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锁着,把锁头砸开,打开,两个人就蒙了,真的是金子,沙金,一铁箱子,恐怕得有二百斤。 “竟然是真的,怎么会呢?” “那就是真的。” 两个人兴奋,过后,夏春说。 “是不是还给家属呢?” “家属?这老头在养老院死的,来的时候说年轻的时候去南洋淘过金子,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夏春和臧斌斌无端的弄了一箱沙金,这也许是命要注定的。如果臧斌斌把这件事忘记了,那恐怕就永远在埋在地下了,什么时候能出来,那就不知道了。 林小婉打电话来。 “夏馆长,你得救门越,已经是第七天了。” “我根本没办法,你可以找你父亲。” “你父亲现在连我都不见,我已经多少年没看到我父亲了,他不见我,也不再管我们的事。” “我想办法吧!” 夏春没料到,林小婉会打电话给她。 夏春去了林师傅家,可是不开门,夏春就使劲儿的砸门,一个小时后,林师傅出来了,打开门看了一眼夏春。 “没有你这么坚持的。” 夏春进去说。 “林师傅,门越出事,你女儿也不会幸福的,他们是相爱的,何况,门越是为了弄到脸皮,现在你女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你应该帮着门越。” “原来的样子?那只像面具一样的一张脸,只是活着的脸皮罢了,如果长久的戴着,迟早会出现问题的。” “怎么会这样呢?” “弄到脸皮只是第一步,我想,窥师你是知道的,那棺材上有一张脸皮,她也在弄,想自己变回二十岁,可惜只差一点。” “那脸皮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者的脸皮,每一个死者只取一厘米大小的皮肤,而且最美的一块,然后把身划出口子来,放进去养着,而且,这皮要没结婚的,十八岁的,很难弄,一张脸皮需要三四十张这样的皮,窥师就差一点,其实,她是想弄你的一块脸皮,那一切就都成功了,可是她最后失望了是,你结婚了,她只好别想办法,只是她的死期到了,没来得及。” “那总戴着这样的脸皮会怎么样?” “真实的脸皮会变得,一年顶十年。” “有其它的办法吗?” “当然有了,这是借皮,需要进红漆门还阴皮,找到当年割破的那个鬼魂,还以阴皮,只是那些阴魂就是把皮还了,他们还记恨着你,想办法的折磨死你,所以想还完,顺利的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 “可是你有办法的。” “我救过他一次了,九死一生,我不会再去救了。” 夏春没有能说服林师傅,出来后,她摇头,对于林师傅的做法有点想不明白,就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可是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吗?门越如果死了,林小婉也会伤心的。 夏春从林师傅家里出来,想到了马驰,也许这小子可以。 她去马驰家,他坐在院子里喝酒。 “找我什么事?” “鬼骨你拿到手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去救门越。” “什么?” 老头子声音特大,把夏春吓了一跳。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干脆用刀一下把我扎死算了。” “什么意思?” “林石都不去救自己的女婿,你想想,应该有多危险,有多难。” “你比他厉害。” “行了,别在那儿坑爹了,我不去。” “可是那鬼骨你可拿了,总不能白拿吧?” “那你也不能要我的命呀?”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我不太清楚,反正那血漆门是不能进去的,我走的是引阴的路,他们走的是鬼路,我们是没的路,所以说,我没办法。” “你可以从引阴的路找到门越。” “那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去做,丫头,你还是把鬼骨拿走吧!” 夏春想了半天,走了,出来后,就听到马驰的一声怪笑,她知道上当了,真要是拿走鬼骨,他是绝对不同意的,这老家伙,心眼子太多了。 夏春给林小婉打电话,把事情说了,林小婉就哭了。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小婉,我真的尽力了。” 夏春是真的没招儿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夏春想,如果自己进血洒漆门会怎么样呢?也许可以把门越救出来。 晚上,夏春和臧斌斌说这事。 “什么?你疯了?” 臧斌斌当时就火了。 “我只是想。” “你想都不应该想,那是什么地方?阴阳两界,你当是去做客吗?” 臧斌斌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夏春都愣住了。 “对不起,我不去,我保证。” 林小婉第二天又打电话来,求夏春。 “我想想。” 夏春想不出来办法,马驰竟然来了。 “我有一个办法,或者可以,不过这事挺麻烦的事。” “什么办法?” “小骨人。” “说清楚点。” “取人阴骨,打磨成小人,然后割肉补肉,调血,只要七天就可以活了,当然,这个还得需要我来,你把小人做完给你就成,我可以把门越救出来。” 夏春的冷汗就下来了,这是干损事,弄不好就出大问题。 “让我考虑一下。” 夏春还是犹豫了,为门越做这样的事情,到底值还是不值?做完了,会有什么后果呢? 夏春不知道,但是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林小婉又来电话了,泣不成声的。 “我答应你。” 夏春答应完就后悔了,这事恐怕没有马驰说得那么简单。 夏春还是做了,半夜来的火葬场,取了阴骨,打磨成人形后,就开始割肉补肉,调血,一切都做是完美,这是一个女小骨人,只有巴掌大小。 天亮后,才做完,送到马驰那儿,马驰看了半天说。 “没心没肺的,行呀,也好。” “七天后我来。” “没问题,七天我让你看到一个活着的小骨人。” 夏春走了,担心,如果真的弄出事情来,那真的叫麻烦了。 这事夏春没和臧斌斌说。 那担心,臧斌斌知道后,肯定会发火的。 夏春不安的等了七天,七天的时候去了马驰那儿,一进门,夏春就愣住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坐在桌子上吃东西。 “妈妈来了。” 小骨人站起来,夏春就愣住了。 “哈哈哈,确实是,这是你妈,她把你造出来的。” “怎么回事?” “我给加了内脏,和一个真人完全一样,最初我不想加,可是看着太可爱了,就给加了,现在归你了。” 小骨人坐在夏春的手上,看着是真的可爱。 “下一步怎么做?” “她现在是十岁,而且也永远停留在十岁,你让她看门越的照片,然后让她进血漆门,她就会找到门越的,看看门越到底卡在了什么地方,或者我可以帮着解决,当然,她能解决的自然就会解决的,小骨人惹祸不是小鬼。” 夏春的冷汗都下来了,弄了这么一个小骨人,真是没办法理解的事情。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七章 还皮 夏春是夜里去的火葬场,臧斌斌睡着了。 她把墙砖弄下来几块,把血漆门拉一条缝隙,把小骨人放进去。 “妈妈,再见,我会很快回来的。” 小骨人走了,她竟然担心起这个小骨人了。 她把砖弄好,留了一块砖,小骨人出来的时候,可以从这儿出来。 夏春回去,躺在床上,睡不着,竟然像是惦记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总是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 早晨起来,没有精神头,璩梦曼上学走后,夏春让臧斌斌先去了火葬场,自己又睡了一会儿才去单位。 她去化妆室,看着那墙,没有什么反应,进了化妆室,许萱正在化妆。 “师傅好。” 夏春看了一眼许萱化得妆说。 “不错,有进步。” 夏春出来,就看到了童雪,她跑过来。 “师姐,我处了一个对象,中午一起吃饭,帮我参谋一下。” “行。” 中午,夏春见到了这个男人,是一个工程师,还算不错。 夏春也侧面的问了一下,对于化妆师有什么想法没有,那个男人说得到是痛快,都是工作罢了,没有什么不同的。 夏春想,但愿不要改变想法。 其实,宗明找过夏春两次,想和童雪复婚,她觉得不可能,当初童雪就是在利用他罢了。所以,夏春一直没和童雪提这事,如果童雪爱着宗明,自己就会回去找。 小骨人进去四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让夏春越来越担心了。她给马驰打了电话。 “怎么还没有出来?” “是不是担心了?有点心疼的感觉?那就对了,这个孩子是你的,有着某种联系,不过你放心,十天二十天的,没问题。” 夏春摇头,这回又弄出麻烦来,将来这个小人怎么处理呀?怎么对臧斌斌说呀!夏春愁了。 林小婉又找夏春,见到夏春就哭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办了,结果会怎么样,我也没办法预料。” “谢谢。” 夏春没有说这事,她不想再告诉其它的人。 每天夏春都会去化妆室的那走廊几次,看看那面墙,她不知道,小骨人和门越到底怎么样了。 半个月过去了,小骨人依然没有消息,夏春就着急了。 那天晚上正吃饭,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妈妈,我回来了。” 夏春差点没跳起来,臧斌斌呆住了,他们的前面站着一个小人,璩梦曼也愣住了。 夏春把小骨人抱到桌子上,她自己就开始吃东西。 臧斌斌看着夏春。 夏春把臧斌斌拉到卧室,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 “春儿,你弄了一个麻烦在手里,这个小骨人你要带着十年,这十年,要形影不离的,而且说不定会惹出什么祸事来,阴阳交割的小骨人,入阴则阴,进阳则阳。” 夏春一下就蒙了。 “马驰也没有告诉我呀?” “他就是一个混蛋,怎么会告诉你呢?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会想办法的。” 他们两个出来,璩梦曼就捏着小骨人。 “放下。” 夏春火了。 “你想捏死她呀?” “哼,弄个不阴不阳的玩决,看着就心堵。” 璩梦曼把小骨人放下后,进卧室了。 “我问你,门越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还阴皮,身上割得那个惨,最后卡在了一个屋子里,那个鬼竟然在过界里,当了一个头鬼,缠住了门越,恐怕是凶多吉少。” “有办法吗?” “他身上的皮已经没了,还不起了,只有带着皮进去,也许还有救。” “那你能行吗?” “可是你上哪儿弄活人皮去?” 夏春和臧斌斌都愣住了,把自己的皮割下来,那绝对不现实,到是林小婉可以做得到。 夏春第二天去找马驰。 “那我也没办法,我不可能割自己的皮的。” 夏春也是犹豫了,怎么办呢?告诉林小婉吗? 夏春去了林石家,似乎他现在不太拒绝她了,也许是也关心着门越。 “情况是这样的,门越卡在了里面,需要活皮,如果我告诉林小婉,我觉得这不是我最好的和选择。” 林石一直没有说话,很久了,才站起来。 “唉,这就是命呀!” “我在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的,唉。” “您的身体?” “不用担心,其实我早就应该死了,活到现在,也是枉然。” “林师傅,真对不起。” “你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其实,我最对不起的是你师傅,一直没有娶她,她一直到死,我也没有说那句话,其实,我想娶她了,可是我一直答应她的一件事没办,所以就拖到现在。” 夏春没有想到,师傅会和林石达到这个程度,她半天没有说话。 “你回去吧,这事你不用管了。” 夏春回去,她就后悔做这件事,如果林石真的出什么意外,自己怎么办? 她回家和臧斌斌说了这事。 “你做得没问题,这是他们家的事,由他们家来解决,我们没有能力去解决。” 臧斌斌是一直想让这个家庭稳定。 小骨人在桌子上跳来跳去的,要吃的。 璩梦曼就咬牙。 夏春瞪了她一眼,她没说话。 第二天晚上,林石打电话来。 “我去那边,如果三天不回来,你帮我料理一下后事,我会横着出来的。” “林师傅,或者我们可以想其它的办法。” “算了,别吭人害人了。” 夏春想说服林石,可是不行,现在这样了,那么林石会遇到麻烦吗?这个不知道。 第二天上班,那血染门的墙又倒了,是林石从这儿进去的,夏春又让人给弄上。 夏春没有到,宗明突然进了她的办公室。 “夏春,我想你晚上有空去海圣楼。” “怎么了?” “我让你看一件东西。” “有话就直说。”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先走了。” 宗明匆匆忙忙的走了,现在童雪正常了,他也应该没有事了,应该把海圣楼开业,可是依然扔在那儿,每天开车路过,看着心里就不舒服,原本一个挺好的地方,竟然变成了这样了,不知道宗明在想什么同,或者说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夏春还是去了,从窗户跳进去。往里走,宗明就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喝着酒。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你绝对想不到,赵雁在我的棺材里,还抱着一个骨灰盒。” “什么?” 赵雁这两天没来上班,说生病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夏春真的想不明白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奇怪,海圣楼竟然连着出现怪事,一会儿我再带你看看一些诡异的事情。” 夏春进了墓里,在棺材里,果然看到了双眼紧闭的赵雁。 “死了?” “没死,我们常说的假死,魂游体外罢了,要办一件大概我们正常人办不到的事。” “那骨灰盒是谁的?” “没有照片,不知道。” “空照盒,诡异。” 空照骨灰盒是很少存在的,都会有照片,这样的骨灰盒,是死者没有相片,这样的人几乎是不存的的。或者说,赵雁有意的把骨灰盒上的照片拿下去的,她后来到了骨灰楼,就变得奇怪起来。 对于这个赵雁,夏春一直就是恨之入骨,她一直在挑事,让童雪走得那么远。 “她这样做要干什么?” “赵雁和老阎头的关系不错,老阎头一死,到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可是她突然这么做,真不知道为什么,真是挺奇怪的事情。” 夏春真的太不了解赵雁了,她所做的一切到试都为了什么呢? 夏春给童雪打电话了,她还是了解赵雁的,因为那段日子她们一直在一起了。 童雪出来了,和夏春喝茶。 夏春把事情说了,童雪一愣。 “其实,关于那段的记忆我似乎就是想不起来了,真的,我也不知道赵雁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赵雁和老阎头的关系不一般,这段她这样做,我也不明白。” 夏春不知道童雪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对象处得怎么样了?” “五一结婚。” 夏春没有想到会结婚,这到是一件好事,现在离五一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那天,夏春回去,和臧斌斌说了这件事。 “我建议你只听只看,什么都不要去做,这一切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夏春不再说什么了。 璩梦曼说。 “姐,我想出去玩几天。” “和谁?” “和同学去玩几天,到大连去。” 夏春有点不太放心,这个璩梦曼是越长越漂亮,而且还能说会到的,现在越来越变得人气重了。 “那就去,给她们老师打一个电话。” “别打,那我不去了。” 臧斌斌说完,璩梦曼就说不去了。夏春就觉得这里面有事。 “璩梦曼,你别乱来,你妈在下面能看到你,所以说,你小心点。” 璩梦曼没说话,进卧室了。 “这丫头得看紧点,如果不看紧了,就会有问题。” “是呀,你们可得看紧了,她总想掐死我。” 小骨人在沙发上来了一句。 林石进红漆门已经有几天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那天,又下雾了,火葬场的这一千米路都看不到路了,车雾灯打开都看不到。 车都停在一千米外的路口。 夏春现在并不感觉到奇怪了,许萱站在她旁边。 “师傅,有一个活儿,我昨天没干完,我得进去,一会儿就进炉了。” “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夏春没办法,就拉着许萱的手往里走,凭着熟悉,感觉,往里走,一千米跑,不过就是十分钟的路。 走得挺顺的,可是到了小楼那儿,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小楼竟然突然又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呢? 夏春一激灵,它竟然又出现了,这可真是奇怪的事情了。 小楼的四周竟然没有雾,可以看清楚小楼。 “你自己进去吧,还有不远就到了,记住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许萱有点紧张,因为夏春告诉过她,雾重的时候,最好是两个人一起走,或者坐在车里进去。许萱最初来的时候遇到过一次雾,在车里,她看到车窗户上伏着软软的东西,那绝对是有生命的,不停在的变幻着,夏春告诉她那是鬼魂,缠人,我们在车里没事,如果在外面,会有点小麻烦的。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八章 南瓜棺 许萱瞬间就消失在了雾气里,夏春就上了台阶,现在她对这个小楼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就是有点紧张。 小楼的门开着,大开着,夏春站那儿听了半天,看了半天,没有声音,就直接进去了,老样子,上楼,楼梯依然是“吱吱”的在响着。 她上了楼,一眼就看到了南瓜棺,吊了十多个,每一个都在晃动着。 南瓜棺是不人间的东西,也几乎是没有人看到过,夏春也没有看到过,师傅看到过,告诉过她,南瓜棺如果在阳世出现的时候,那就是收人的时候,出现几个,死几个。 夏春数了一下,竟然有九个,会死九个人。夏春走近看,上面竟然都有名字,她一激灵,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她看着,一个,两个,没有认识的人,一直到最后一个,她紧张到了极点,她可以感觉到,最后一个一定是认识的某一个人。 夏春的汗就下来了,她站在那儿半天没动,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怎么会这样呢?她不知道,这南瓜棺竟然一下就是九个,这个数量是够大的了。 她想着这些人的名字,真的就没有认识的,看名字,竟然全是女人的名字,这真是奇怪了。 如果是这样,最后一个应该也是一个女人。 夏春慢慢的走过去,她看完差点没晕倒,竟然是璩梦曼,怎么会这样呢?这真是奇怪了。 夏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她走出小楼,雾已经散了大半了,下来,小楼不见了。 夏春的有点走神,进门的时候,守看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听到,直接就进去了。 进了办公室,她不知道怎么办,璩梦曼是师傅的命根子,一辈子都为这事才成功,如果璩梦曼死了,师傅会伤心死的。 夏春有点乱了套了。 她从办公室出来,想去看看血漆门,看到了赵雁,她一愣,赵雁的脸色苍白,有点吓人。 “你干什么去?” “上面没有人,我出来透透气。” 夏春瞪了她一眼,这一眼赵雁是明白的,就是因为童雪的事情。 夏春琢磨着,这赵雁竟然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夏春从那墙那儿出来,就给宗明打了电话。 “赵雁上班了,什么情况?” “那个无照骨灰盒竟然是老阎头的,她抱着就是想一死,在我的墓里,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让我给弄出去了,她没死成。” 夏春一听,怎么个意思? “殉情?” “差不多。” 夏春都觉得奇怪,这么一说,那赵雁还是一个有情之人。 现在夏春没时间想那么多事了,最重要的是南瓜棺的事,这可怎么办呢? 夏春想,也许不会死人,先找到其中的两个,看看到底会不会死? 夏春还真的就找到了南瓜棺上的两个人,可是她不太想信,两个女孩子,都不大,二十多岁,这怎么可能呢? 夏春就盯上了其中的一个人,她心里着急,有没有办法阻止呢? 她给马驰打了电话。 “南瓜棺?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那你别管,我只问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一点办法,阴阳两界的事,谁也管不了,我没招儿。” 夏春跟到第三天的时候,那个女孩子过马路,看手机,车就冲过来了,当场就死了,夏春闭上了眼睛,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师傅说得没有错,确实是,南瓜棺一出现,肯定就要死人。 夏春有点毛了。 她跟臧斌斌说了。 “璩梦曼本身就不是我们这界的人,只是制造出来的,尽管现在她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了,可是究竟还是不同的,南瓜棺所收之人,都是这样的人。” “那可是我师傅的心血,也是她的爱,不能这样。” “夏春,你不要掉到里面去,这个世界有着这个世界的规矩,谁也打破不了,你看看那些知道天机的人,哪一个好死了呢?” 夏春锁着眉头。 “我不想让梦曼死。” “夏春,你再想想。” 臧斌斌坚持着不愿意管这事。 夏春没有办法,去找马驰。 马驰看到她,锁着眉头。 “马师傅,你帮帮我。” “我都帮你一次了,你不能总是来找我。” “可是我没办法了,那是我师傅的女儿,我师傅对我跟亲女儿一样,我不能看着她死呀!” “真是麻烦,我不敢保证能成功。” 马驰叹了口气。 “你把那个南瓜棺给我拿来。” “可是,在那个幻像小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明天有雾,半夜时,你去拿来,拿来后,不要拿到我这儿来,拿到封户村的进村的第一家,放在那儿,等我。” “为什么?” “你太爱问问题了。” 夏春没办法,只好照着办,不管成功还是失败的。 半夜,大雾起来了,她看到了小楼,再进小楼,南瓜棺少了两个,这说明已经死了两个人,她把写着璩梦曼名字的南瓜棺拿下来,去封户村。 傍晚的封户村死静,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鸟叫声,虫子的声音都没有,静得有点吓人。 夏春犹豫着,还是进了村子,进了第一家,这第一家的院子非常的大,看来当时这家也应该是很富裕的。 四进四的院套,她把南瓜棺摆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就坐在那儿等。 她有点困了,在快闭上眼睛的时候,南瓜棺竟然动了一下,夏春竟然看到了那只黑手在动棺材,这只黑手消失了很久了,突然出来了。 夏春叫了一声,黑手跑的速度极快,没影子了。 夏春没有想到,黑手竟然还在封户村,不知道怎么把它弄回到盒子里去。 夏春不敢马虎了,一直到三点,马驰才晃着进来了。 “怎么才来?” “干什么都是讲究时间的。” 马驰看着南瓜棺。 “漂亮的南瓜棺,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南瓜棺。” “怎么办?” “办法有三,就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选择。” “你说。” “第一,你和璩梦曼互换,而且只有你和她可以,第二,就是开棺,取南瓜粒,种上,拖延时间,到时候再想办法,不过,种下去的种子,长出来多少南瓜,最后都会成为南瓜棺的,长多少死多少人。第三,就是我用手段,害一个无辜的人,这也是瞒天过海,至于到下面会不会被发现,这个都不好说,如果发现了,璩梦曼依然是死,我也会麻烦缠身。” 夏春紧紧的锁着眉头,怎么会这样呢?这三个选择都不是最好的选择,考虑来考虑去,只有第三条还是可行的。 “我知道你会选择第三条的,可是我不同意,毕竟给我带来的麻烦我是无法预料的,我可不想死。” “那你建议我选择哪一条?” “你死是不可能的了,就第二条吧!” “那会死更多的人。” “那就没办法了,第三条可以不可以?可以,不过我的条件你是不会答应的。” “什么条件?” “小骨人给我。” 夏春考虑了半天说。 “如果你有办法拿走,你就可以拿走。” “不过我告诉你,小骨人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小骨人,她真的就像你的孩子一样,到时候失去的时候,你会十分的痛苦的,那种感情你现在是体验不到,那是已经在你感情里的东西了,不比你和臧斌斌的感情,这会让你精神上受到极大的打击的,当然,小骨人并非是正常的人,到我这儿,我有可能会随时的杀掉她。” “你为什么要杀掉她?” “我需要一切东西。” 夏春犹豫了,她确实是对这个小骨人有了感情。 “那能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吗?” “好,给你时间,三天后,你来这儿,不来就晚了。” 夏春回去了,小骨人在桌子上玩,看到她叫。 “妈妈,抱抱我。” 夏春抱起小骨人,她亲了夏春一下,说想她了。 夏春犹豫了,怎么办?眼前璩梦曼会死,这种选择确实是太难了。 第二天,夏春起来,小骨人坐在那儿哭,非常的伤心,看得夏春心酸。 “你怎么了?” “我不要你把我送给那个引阴人,他会害死我的。” 夏春一愣,想想,看来小骨人是知道了,那怎么办呢? “我会自杀的,我宁可死在你身边,也不去那边。” 夏春摇头。 第三天她进了封户村,马驰在。 “拖延吧!” “那后果你可想好了,南瓜棺里不知道有多少种子,每一粒都要种下去,一粒种子到底能长出来多少南瓜来,我也不知道。” 夏春又犹豫了,这样会死更多的人,有意思吗? 可是现在夏春也没有办法了,自己死,那是不可能的,臧斌斌就是拼命也是阻止的,这点她心里清楚。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夏春最终还是决定了,现在种下去,十月份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那我就开棺了。” 马驰从包里拿出一把骨刀,就插下去,把南瓜棺打开了,里面竟然只有一粒种子,虽然只有一粒,可是竟然有一个气体打火机那么大,夏春愣住了。 “我的奶奶,这么大,这得结出来多少南瓜棺呢?” 马驰也吃惊了。 “好了,你拿走种子,这个南瓜棺也没用了,我埋了就回去了。” 夏春出了封户村,回到家里,她想着,种在院子里吗?就种在墙角那儿。 夏春种下去了,她不浇水,心想,如果自然死了,不出苗儿,那最好。 夏春每次都会看一眼那种南瓜棺的地方,没有长出苗来,一天,两天,一直到童雪结完婚后,也没有长出来,夏春想,如果不长出来,这个问题就解决掉了。 夏春心里期望着。 可是,五月十号,夏春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了南瓜苗竟然出来了,而且长得很壮实,她的头“轰”的一下。 看来一切都不可能避免了。 而且南瓜苗疯长,一天能长出十几厘米来。 夏春心发慌,此刻只能是希望长得少点。 十几天后,南瓜秧竟然爬满了半个院子,上面开了几十朵的花儿,夏春就傻眼了,这得死几十个人,她给马驰打了电话。 “完了,几十朵花儿,还在增加。” “这些花儿有谎花儿,就是不会结出南瓜来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就看着,有瓜蛋子了,也不一定就能长成,不过你记住了,你不浇水,不管它可以。但是,你不能把瓜给摘下来,那样长得更多。” 夏春摇头,看来麻烦事儿来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七十九章 南瓜棺上的名字 夏春每天就紧张这事。 那天,她去看血漆门的墙,刚到那儿,墙倒了,一个人背着一个人出来了,夏春吓得尖叫一声。 “夏春,把车开过来。” 这个时候夏春才听出来,是门越,那后面背着的肯定是林石了。 上车后,夏春问。 “去医院?” “不,回师傅家。” 他们回到林石家,林石紧闭着眼睛,一直那样。 “怎么了?” 门越身上没有一块是完好的地方,都是结疤,整个人都认不出来了。 “你们出来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林小婉,这事我会自己处理的。” 夏春出来,想想门越的惨样子,心都紧紧的,手心出了一下子的汗。 夏春回家,院子里的南瓜秧竟然没有了,她心一慌。 臧斌斌从屋子里出来了。 “我给拔掉了。” 夏春晃了一下,这样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她脸色不太好看,进屋,进了卧室,把门关上,就给马驰打了电话。 “什么?拔了?” “嗯,我没有告诉臧斌斌,他不知道情况就给拔掉了。” “不过还会长出来的,记住了,不能有第二次了。” “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不知道。” 夏春从卧室出来,就和臧斌斌说了。 “我告诉你一切顺其自然,你挣扎着,最终的后果不一定比这好,其实我也知道,那是南瓜棺的秧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知道,如果结出来一个死一个人,那得死多少?最后,璩梦曼也会死的,我知道,你心疼,毕竟在一起处了那么久了,就是养条小狗还舍不得。” “那可是我师傅的命。” 臧斌斌的想法和夏春出现了不一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就想有一个平静的生活,可是夏春却不断的惹出来麻烦的事情,这让谁都觉得有点发疯。 “这事你不要再管了,我处理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那好,我回去住,你在你师傅这儿住。” “你生气了?” “没事,我只想冷静一下,天天看着小骨人,看着璩梦曼,我就觉得我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一样,找不到一点真实的感觉。” 臧斌斌还是走了,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对于总是在不安全,谁都会受不了。 夏春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婚姻就会出问题了,现在已经快亮红灯了,她想,等把这事处理完,马上就离开火葬场,去部队。 可是,一切似乎都晚了一些,臧斌斌竟然带着小骨人去了火葬场,也就是在那天夜里,他把小骨人给火化了,装在一个骨灰盒里,存放到了骨灰楼。 夏春那天就发慌,没找到小骨人,一天,两天,夏春就知道出问题了,可是不知道问题出现在了那儿。 她像丢了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四处的找,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夏春去马驰。 “我看看。” 马驰进了那间引阴的房间,一会儿出来了。 “真对不起,小骨人已经在阴界了,阳气竟然一点也没有了。” “什么意思?” “她死了,而且死得挺奇怪的,竟然一点阳气也没有了,她是阴阳之体,就是死了,阳气还是多少有点的,除非是懂的人,钉阴钉,阳气散了,这就是说她死了,没有可能再回来了。” 夏春“哇”的一下大哭起来,她感觉那么疼,那么难受,就像失去了和的孩子,至亲的亲人一样。 夏春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发呆。 臧斌斌几天都没有来,南瓜秧又长得出来,而且长得更茂盛了,夏春没有心思去看。 一直到六月份,夏春还是在悲痛中。 那天,臧斌斌进了她的办公室。 “我把小骨人给烧了。” 臧斌斌上来就是这么一句。夏春当时就傻眼了,她万万没有料到是臧斌斌干的,这怎么可能呢? 夏春脑袋乱套了,很久才说。 “臧斌斌,难受你不知道,我拿小骨人就当亲生的孩子一样吗?而且,我也有亲生孩子的那种感觉,我会疼的,就像真的失去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们可以要一个孩子,这样就好了。” “臧斌斌,没有可能有了,我们不可能再走回去了,离婚吧!” 臧斌斌傻了,大概他是没有料到,夏春会那么疼,也没有预料到,夏春会有这种感觉,那不过就是一个小骨人。但是,他不知道,这小骨人给夏春带来的痛苦的打击是巨大的。 “你再考虑一下。” “没有什么可考虑的了。” 臧斌斌走了。 夏春得了抑郁,每天不想见人,璩梦曼天天陪着,也不去上学。 南瓜秧结了小瓜了,而且竟然只有一个,那开了上百的小花竟然都落了,没有做上南瓜,夏春看到了,心里也就安稳了很多。 夏春再上班的时候,那南瓜棺已经长得到跟脸盆一样大小了。 许萱看过夏春几次,她上班,许萱就进来了。 “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什么事自己长点心眼。” 夏春不知道,璩梦曼怎么样,拖到秋天,南瓜瓜熟蒂落之后,那就璩梦曼的死期了,可是怎么办呢? 当初知道小骨人会死,不如就给了马驰,可是这事谁能料得到呢! 如果真的到那天,看来只有自己选择去死了,现在事情已经弄成这样了。 夏春的抑郁症让她十分的痛苦,可是没办法,不管怎么样也得挺着。 夏春总是自己偷偷的掉泪。 到了八月份,夏春的病加重了,她住了院,一个星期后,出院了,她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 南瓜棺越长越大,大得有点吓人,璩梦曼每天都会坐在那儿看上一段时间,南瓜棺上有一个字出现了,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应该是一个字。但是,是什么字,看不出来。 璩梦曼似乎也知道了什么。 夏春担心,每天都在看着那南瓜棺,八月底,那个字可以看出来是什么了,竟然是一个臧字,她一下就坐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呢? 臧,那就是臧斌斌。 夏春的冷汗下来了。她去马驰那儿。 “这个不一定就是臧斌斌,等着后面的字。” “那璩梦曼怎么办?” “我可以再带你去见你师傅一次。” “你不会再害我了吧?” “没必要了,我得到的都得到了,我想跟你师傅合好,我办一件重要的事,我担心她会阻止我,让我永远的就在里面了。” “你干什么总是有目的的,我尽理说服我师傅。” “那就谢谢你了。” 夏春感觉到浑身没一点力气,回去就睡了。 第二天,天黑,马驰就来电话让她过去,去见舜翠灵。 依然是老办法,进去,是过界的十八界,再往下就是地狱,那是真正的阴间了。 这里的颜色奇怪,都是混杂着的,脏的颜色,就像盖了经年的毛毯一样,那种颜色,看着让人不舒服。 走了十几分钟后,马驰说。 “我不往前走了,你自己走,拐过去,就看到水池子,你师傅在水里。” “怎么会在水里呢?” “你别问那么多。” 夏春拐过角,就看到了水池子,她站在那水池子边,那水也是那种脏的颜色。 突然水冒泡了,师傅从水里出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 “师傅,遇到了麻烦事,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夏春就说了那件事。 “你的选择出了问题,南瓜棺你也敢种,现在这样,璩梦曼要躲劫,藏到宗明的棺材里三天,就没事了,在那个南瓜棺的字体部出完后,你把璩梦曼藏到那里就可以了。” “师傅,我感觉好累。” “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事了。” 夏春觉得不一定没事。 夏春回去,马驰问。 “你师傅怎么样?” “再有七天就到阴间了。” “噢,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马驰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春回家,就看着南瓜棺,另一个字也出现了,竟然是斌字。 夏春一下就哭了,看来肯定是臧斌斌了,这没跑了,等着第三个字的出现。 夏春觉得对不起臧斌斌,竟然闹出了这件事了,把臧斌斌给害了。 她给马驰打电话说了。 “这可真了邪恶了,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不能再种南瓜棺了,只能种一次,也不能现顶替了。” “你当初怎么不说?” “谁知道你这么倒霉。” 马驰生气了,说完就挂了电话,这是谁都有料到的,夏春也是没有想到,不管怎么样,她也想不到会是臧斌斌。 想想,不能不告诉臧斌斌了,她给打电话,让他到家里。 臧斌斌来了,瘦了很多。 “斌斌对不起,那南瓜棺……” “怎么了?” “上面的名字是你的。” 臧斌斌的阴一下就沉下来了,没说话,愣了很久,到院子里看着南瓜棺,果然是臧斌两个字,还有一个字没有出现。 臧斌斌什么话都没说走了。 夏春想,等到第三个字出现,就把璩梦曼带到宗明的棺材里去躲三天,可是现在怎么办?三个字出全了,臧斌斌的死期也到了。 夏春蒙了,急得嘴起了一通的大泡,她找马驰多少次,他已经躲了起来,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当初马驰带着她入阴,见到师傅就没问这件事怎么办?那个时候,脑海里怎么就没有这件事呢?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真是奇怪的得命,出来的时候夏春还奇怪。 夏春去了林石的家,门超在照顾着他的师傅。 “你还没把这事告诉林小婉吗?” “告诉了,但是我没还没让她来见我们。” “你师傅没事吧?” “现在不知道。” “那你怎么办?” “林小婉现在已经正常了,还有皮我也还完了,我也只能这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等师傅一样,我就离开这里,躲进山里,度过后半生,这样也挺好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 “这是阴阳报应,谁也没有办法。” “来火葬场就是一个错误。” “那也不一定,你是有事吧?” 夏春点头,就说了南瓜棺的事,门越一愣。 “这南瓜棺几乎是不进阳的,这次一下就是九个,这真是太奇怪了,也许是火葬场这边的阴气集到了一定的程度,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发生。” “那臧斌斌怎么办?” “没办法,到时候入棺,真的没办法了。” 夏春捂着脸哭起来。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章 招阴 夏春回到家里,璩梦曼很老实,给她倒了水后,就做饭去了。 夏春想,这一切都完了,臧斌斌如果死了,她感觉这个世界就变成灰色的了,一切都没有了颜色。 然而,这最后一个字就是没出现,一点痕迹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也许是没有到时候,十月份才是收获的季节,那个字迟早是要出现的。 夏春天天担心着,最后一个字出现了,那么臧斌斌入棺的日子就到了。 臧斌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每天上班,下班,夏春从窗户能看到他。 每次看到臧斌斌,她心理都不舒服到了极点,臧斌斌为了自己,多少次差点把命丢了,这次自己无意中,竟然把臧斌斌害死了。 夏春回了自己的家,臧斌斌在喝酒,眼珠子通红。 他看到夏春进来,没说话。 夏春一下就扑过去,搂住了臧斌斌。 “对不起,斌斌,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好了,春儿,别哭,我没怪你,我从那边回来,我也是想让你别再管那些事了,那些诡异的事情管不好就出问题,在那里的老人,有多少出问题的?我们左右不了的事情太多了,诡异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以后我不会了,不会了……” “好了,人没有不死的,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死后,你就搬回来,舜师傅那儿阴气太重的,你把璩梦曼照顾好,再找一个,离开火葬场,去部队呆着吧,那儿阳气盛,就没有事了。” “斌斌……” 夏春没有想到,臧斌斌竟然没有怪自己,这是让她很意外的,她以为臧斌斌为恨她的。因为她,自己死了,竟然让自己最爱的人给害死了,这心怎么也不过去的,可是臧斌斌竟然没有,还把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斌斌,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窥师不死,还有是办法的,可是窥师一死,真的就没有办法了,马驰不过就是一个引阴的人,没有多大的能力,认命吧!也许我们相爱的缘分就这么短。” 夏春大哭。 然后,事情很奇怪的就是,一直到十月底了,那南瓜棺上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出现,甚至连痕迹都没有,夏春心里更毛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一月,落雪了,南瓜棺瓜熟蒂落,字竟然还没出现,夏春和臧斌斌都蒙了,难道会发生大事吗? 臧斌斌那天突然打来电话,兴奋。 “春儿,我不用死了。” 夏春也正要打电话,南瓜棺在院子里不见了。 “什么事?” “我父母去参加一个我远房表叔儿子的葬礼。” “什么意思?” “你没想到,我也没有想到,我表叔的儿子叫臧斌,本来不是叫这个名字的,是半年前改的。” 夏春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两个人见到,抱在一起痛哭起来,然而,夏春突然就一激灵。 “你怎么了?” “完了,师傅说,在最后一个字出现,就要把梦曼藏到宗明的棺材里躲棺,可是……” 臧斌斌也一愣。 “完了,怎么办?” 夏春一下就慌了神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竟然还有叫臧斌的,那一个字之差呀! 璩梦曼生病了,从轻到重,到医院看不出来什么病,夏春就知道,麻烦事来了。 臧斌斌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璩梦曼一病就是七天,一直不见好转。 夏春就急了,去问马驰。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璩梦曼本身就不是这个界的人,只有你师傅知道怎么办,我是不知道。” 林石一直没醒过来,夏春去看了,问门越怎么办。 “入阴,找你师傅,还有就是招唤你师傅出阴,不过这招很危险的,你师傅有可以回不了阴。” “入阴,不知道马驰还能不能带着进去,我师傅也说过,不让要再去了。” “你师傅应该在地狱的第一层了吗?” “是,上次去是七天后,十八过界。” “那马驰带你去不了,他没这个能力,只能是招阴。” 夏春犹豫了,如果招阴,师傅真的就回不去了,那就是孤魂野鬼了,就像流浪的人一样,经久回不去。 夏春回到家里,璩梦曼眼睛开始迷离了。 “姐,我想我妈,恐怕我是不行了,姐,我不想死,救我。” 夏春抱着哭了,失去了小骨人,像自己孩子一样的小骨人,这个时候再失去这个妹妹,她断然是接受不了。 “我想请我师傅出阴,可是出阴有可能回不去,那是十分痛苦的。” “姐,算了,我原本也不是就存在的,活这么多年,我也知足了,别让我妈出阴了。” 夏春抱着哭,如果问师傅,她肯定是同意出阴的,可是现在璩梦曼是不同意的,从心理上来讲,夏春也不同意,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是最难的,两难境地。 夏春还是带着璩梦曼去了北京,可是依然没有办法,回来的时候,璩梦曼就不时的晕迷。 夏春着急了,臧斌斌也知道这个分量的轻重,毕竟瞬翠灵当初对他跟儿子一样,这件事他也是着急了。 夏春琢磨了很久,和臧斌斌商量。 “要不招阴吧!” “那样会害了舜师傅的。” “那还有什么办法?” “马驰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过不了真阴,不过是在过界的十八界内。” 臧斌斌摇头。 “只能这样了,如果再等下去,梦曼就要悬了,也许我师傅会有办法的,毕竟是化了一辈子的死人妆。” “那试试吧!” 夏春找门越问方法。 “你再想想,别太着急,这事绝对是十分的危险的事情。” “我没时间考虑了,璩梦曼状况十分的不好。” “可是毕竟不是我们人类的,活多久,谁都说不好,所以说,你考虑一下。” 夏春真的犹豫了。 如果说,璩梦曼命数不定,再把师傅招阴出来,进不去,那是不是不对呢? 她头大了。 回去和臧斌斌商量。 “我觉得门越说得没错,招阴不是好事,那里也是一个世界,他们的生命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们不了解那边的生活罢了。” 臧斌斌这么说,夏春是更犹豫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希望臧斌斌给一个意见。 臧斌斌的意思没明说,就是顺其自然。 夏春茫然了,这是第一次这样。 怎么办?一决两难的事情,夏春一夜没睡着,翻来复去的。 璩梦曼开始完全的晕迷了,怎么办?夏春还是决定招阴,也许师傅会身过这一劫的,毕竟是化了一辈子的妆。 夏春不知道自己的这样做法对还是错,她只能这么选择了。 臧斌斌没有再说什么,夏春怎么做,臧斌斌虽然在话上有反对,但是实际上都是支持的。 夏春最终是找门越谈了。 “夏春,我不太主张,你真的想好了。” “我真的想好了。” 门越摇头。 “唉,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是为了爱,那是最可怕的,付出的是生命,得到的不一定是什么。” 门越的话让夏春愣了很久。 “我还是决定了。” “那你明天过来吧,十点以后,我要照顾我师傅。” 林石依然没醒,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夏春想问,可是这件事,问了门越也不一定会说的。 夏春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最终会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她没有选择了,臧斌斌一直就是心情不好,脸色一直就是没有开过笑,夏春就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可是不管怎么样,她要做下去。 夏春紧张,这次的事情也许是不归之路,并不只是师傅的不归之路,夏春第一次这么紧张和害怕,就像第一次到火葬场,看到第一具尸体一样的时候,那么紧张,手脚冰凉,自己没有了自己的感觉一样。 第二天,夏春去了林石的家里,她没有想到,林小婉竟然在。 林小婉的眼睛通红,看来是刚哭过,门越看来是把一切都告诉了林小婉。 林小婉走了,只是跟夏春点了一个头。 “你先坐一会儿,我给师傅流食。” 夏春到院子里坐着。 门越出来,坐下了。 “你告诉了林小婉一切了吗?” “是呀,我告诉了,说你的事,招阴的事,你既然决定了,我也就告诉你方法,招棺,千年以上的,在满县有一个棺材,千年以上了,没有石碑,所以保存下来了,掘棺之后,清棺,你躺在里面,拿着灵符,你师傅就会出阴,出阴之后的事,你自己就会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告诉你,千年之棺,掘棺的时候,会有很多的麻烦事,就是盗墓的,对这种千年这棺,都是非常的害怕,一般都不会去动,所以你自己考虑好了,至于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告诉你。” 夏春听了这些话,犹豫了,最终成功不成功的,又另一说了。 夏春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臧斌斌,自己也矛盾了,回家看到原来活力四射的璩梦曼,紧闭着眼睛,她还是说了。 臧斌斌是目瞪口呆。 “千年之棺?那棺我想应该是满臣的,这样的官棺最好轻易的别碰,机关不说,就是没有机关,那邪气也是相当重的。” “我试一下,这回不管怎么样,以后我都听你的,离开这里。” 臧斌斌还是犹豫了,自己也听舜师傅说过,千年的老棺,邪气最重了,弄不好,就会出现问题。 “那我们一起去,我入棺招阴。” “不行,就得我去,你和我师傅没有感应,门越说的,换不了其它的人。” 其实,门越没有说,可是她不想让臧斌斌进去,他为自己死过多少次了。 这事定下来了,夏春和臧斌斌去了满县,在圣水泉水旁边五十米的地方找到了这个千年的老墓,这个圣水泉水终年流淌着,就是在冬季,也不结冰,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这里的草,花儿,都比其它的地方开得大,树长得高。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一章 京官大墓 这个墓,确切的来说是坟,直径有五十多米长,高度有三米多高,看着像小山一样,臧斌斌还是犹豫了,这么大的坟,很少见,而且是单坟,如果是祖坟,群坟,那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夏春也是十分的吃惊,没有想到,这个坟竟然会有这么大,这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看我们应该放弃。” 臧斌斌说完看着夏春。 夏春心里也是害怕到了极点,这么大的坟,如果乱动,就会惹出大的麻烦来。 最奇怪的就是这个坟竟然保存得那么完好,肯定是有原因的。 夏春和臧斌斌从山上下去,去了满县的一个朋友那里,在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臧斌斌问了。 “那圣水泉水旁边的那个大坟是谁的?” “满墓,确切的说,不是大坟,那是北京来的王总成的墓,当年他从北京带兵,到锁阳城,攻打努尔哈赤,因为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没有休整就开战了,战死沙场,就被偷偷的埋到这儿了,埋到这儿之后,每年都有人来给填土,没有立碑,大概是怕被努尔哈赤知道。” “竟然是一个京城的官。” “对,这个墓是在成坟这后修建的,外面看着是在坟,或者说看着就是小山包,下面可是一个大墓,当然,这些都是传说,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 “还有什么传说?” “你看到旁边长的那棵大树没有?也有一千多年了,被雷击过数次,第二年,又发芽,数次不死,长出来的形状像仓龙一样,气势逼人,还有就是,有人在大墓那儿看到过王总成,在大墓外面转着,阴形,千年的墓,过千年就会有阴形护墓,你们问这么多干什么?” “就是问问。” 臧斌斌看了一眼夏春。 那天,两个人回到家里,都不说话,夏春还是坚持去,臧斌斌不同意,不用说话,两个人的想法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彼此都知道。 夏春坐在璩梦曼的身边,看着她,摇头,师傅弄出一个璩梦曼,竟然有这样多的事情,如果真的放弃了,那么师傅会有多伤心呢?她不知道,想不出来。 两天后,臧斌斌说。 “你要是坚持去,那就去吧!” 夏春和臧斌斌去了,去之前和门越打了声招呼,也许会有什么意外,那么门越也许会帮着他们的。 那天夜里,两个人上山了,按着事先商理好的方法,找阴道,王总成能出现,就会有阴道儿,从那儿,画门而行,这个臧斌斌是可以做到的。 两个人绕着大墓转着,几圈后,没有找到。 “这真奇怪了,看来王总成这个阴形也是真的成形了,把门隐藏得这么好。” 臧斌斌看着,突然夏春叫了一声,臧斌斌往前看,看到了一个黑色有形状在飘着。 “王总成的阴形。” 臧斌斌说完没动,夏春也不动,盯着那个位置,应该是从那个位置出来的。 王总成的阴形绕着墓转了一圈,竟然是大从那个位置又回去了。 “怎么回事?” “千年阴形,还是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形状,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可以感觉到外面有人存在,可是却看不到人,出来吓人。” 臧斌斌和夏春到了那个位置,臧斌斌看了一会儿说。 “及草。” “什么?” “及草遁形,这种草如果吃多了,人就会不见了,遁形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也是很神奇,他用在这儿了,真是有点道眼子。” 臧斌斌没动及草,在及草后面画了一个门。 “跟着我进去。” “我能行。” “跟着我,你进棺。” 臧斌斌拉开门,进去,果然不是什么大坟,而是大墓,五十多米长的大墓,虽然没有那么复杂,可是在当时,在不被人知道,发现的情况下,弄成这样的大墓,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墓上摆台,长明灯,竟然点了一千年之久,摆台前是大棺,应该是长白山的一种红松木的,本色,棺顶点着砂红,北方的一种安葬方式。 夏春往里走,臧斌斌一下就拉住了她。 “别乱走,别看着简单,实际上没有那么简单。” 突然阴风四起,夏春一哆嗦。 “别害怕,是王总成阴形之风,没有什么可怕的,你是双阴,我是十阳,他没办法。” 臧斌斌看了半天,竟然没有看出来 什么问题来。 “真奇怪了,真的没有机关吗?是我想多了吗?” 臧斌斌试探着往里走,让夏春别动。就在他快靠近的棺材的时候,听到了异响,那声音挺诡异的,臧斌斌一下就站住了,四处的看着,突然他一下冲回来,拉住夏春,紧紧的靠在石壁上。 “别动,是覆水难收的机会,那水是苏江之水,这水是在大墓的顶层,这种水会冲下来,达到一个上百度的热度,一百度到人的身上会怎么样,你是清楚的,至于怎么常年保持到这个温度,真的就想不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没到火葬场前,我和门越的关系也算不错,我们曾经在满陵里看到过,那儿开发了,猜测种种的,我想应该是。” 覆水难收的机关突然就开了,十九个喷水点,每一个角落都到了。 臧斌斌一激灵,拉着夏春,一下就冲到了棺角那儿,只有那儿是死角,这种机关会留一个死角的,至于为什么留这个死角,大概也是考虑到后人来修墓留下的,这覆水难收并不是一次性的机关,而且是重复的。 热水的温度确实是高,至少有九十度,那热度一下就上来了,两个人大汗冒着。 五分钟之后,一下就停了。 “太吓人了,这要是淋到身上,就熟了。” 夏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冷一热的,打了一个哆嗦。 “真没有想到,这样的机关竟然真的就存开。” 臧斌斌站起来,绕着棺材走了一圈说。 “我推开棺盖,你进去,招阴,你舜师傅收到了招阴的信儿,你就马上出来,你可以感觉到的,符会烧掉的,你就出来。” 这个大棺并没有封棺,推开,一股阴气就冲出来,臧斌斌倒退了好几步。 “王总成的阴气到是重,如果我不是十阳,一下就冲倒了,阴气缠身,就死在这儿了。” 臧斌斌打开手电往里看,里面穿着战袍的一个人,应该就是王总成。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大的人,活着的时候,最多不过一米五六,没有想到,竟然级别会这么高。“ 夏春往里看,战袍的颜色依然是鲜亮的,只是里面全是骨头了。 “你下去,坐在那个角落,别碰到他。” 臧斌斌把夏春抱进去,合上棺盖,躲到一边,王总成的阴气发了疯一样的,冲来冲去的。 “你别折腾了,我是十阳,她是双阴,你没招儿的,一般人也不敢进来。” 臧斌斌说完,笑了。 十多分钟后,敲棺声,臧斌斌过去,推开盖棺,夏春站起来了。 “怎么样?” “成了。” 臧斌斌把夏春拉出来,两个人从原路出来,就感觉有人在推着走一样。 “没事,不用害怕,王总成用阴气推我们,大概是气疯了。” “打扰了。” 夏春说。 两个人出来,在大墓旁边坐了一会儿。 “这真是好地方,龙脉,真会选地方。” 臧斌斌看着四周。 他们回到家里,就坐在那儿,等着舜翠灵的到来。 一直到下半夜三点钟,开着的门动了一下,铺在地上的白面,有了印痕。 “师傅来了。” “是呀,我已经进地狱的第二层了,招我来,看到又是遇到了麻烦,要了我的老命了。” “师傅,我也是没招儿了,梦曼一直就这样。” 他们竟然看不到舜翠灵。 半天,舜翠灵说。 “没有躲南瓜棺,这个是真麻烦,让我想想。” 沙发上出现了一个坑,那是舜翠灵坐在那儿了,夏春有点紧张,这样的事情似乎在某一个地方发生过,对,是办公室,有一次她办公室的沙发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坑,半天那个坑恢复了,应该是什么阴魂到了她的办公室,她紧张了十多天,那是什么样的阴魂,她竟然看不到。 “春儿,梦曼阳气十足,阴气已经没有了,现在需要补点阴气,我想,送到过界的第一界,呆上三天就行了,斌斌能办到,但是会很麻烦的。” “师傅,那你没有事吧?” “我你们不用管了,我马上得回去。” 沙发上的坑没有了,门晃了一下,夏春知道,师傅这是走了。 夏春站起来,看着臧斌斌。 “进第一过界到是没大问题,可是璩梦曼人事不醒的,这就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得尽力了。” “好吧!” 臧斌斌无奈的表情,告诉夏春,有可能会遇到更多的麻烦事情。 夏春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也算是对师傅的报达吧! 夏春安排好火葬场的工作后,和臧斌斌商量。 “我们从什么地方进去?” “这事我也在考虑,在火葬场,我担心会出现问题,那么最好的地方就是宗明的墓里,不知道宗明会不会同意,这才是麻烦的事情。” “宗明会同意的。” “那可是净墓,如果从那儿开了进过界的门,那是非常不利的事情。” “怎么不利了?” “将来宗明死后入墓后,会尸异的,就没法进过界,下阴界。” “没有这么严重吧?” “你是不懂。” “我去和宗明说一下,看看行不。” 夏春去找宗明,宗明坐在大厅里喝酒。 “夏春来了,坐。” 夏春坐下后说。 “我想借你的墓用一下,去过界的第一界,三天时间。” 宗明一愣,半天没说话。 夏春想,臧斌斌说得没有错,也许真的是一件麻烦事情,他是不会借的。 宗明一直没有说话。 “如果为难就算了,我们再找其它的地方。” “真对不起。” 夏春回去后,摇头。 “那就是封户村,我最不爱去的就是那个地方,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不去也得去。”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二章 挥动的阴魂 第二天天黑,臧斌斌开着车,拉着她们到了村口。 “进去后,会有诡异的事情发生,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到村时,找一家进去就可以了。” 他们往村子里走,正想进一户人家的时候,有就叫声,夏春一激灵。 “没事。” 臧斌斌这样说,心里也没底儿,封户村的诡异是谁都知道的。 门被拉开了,臧斌斌先进了院子,蒿草满院子,一进半的房子,臧斌斌骂了一句脏话,嘟囔着。 “倒霉,怎么进了这么一进半的房子。” 一进半的房子是横死过人家住的,原本正是两进的,死后就改成一进半的,那后半进是用墙隔起来看,留给那横死的人的。 臧斌斌进了一个房间,看了一眼,普通的摆设,就出来和夏春把璩梦曼抬进了房间。 房间满是灰尘,夏春打扫了一下。 “这是一进半的房子,后面别去。” “怎么了?” “横死过人的人家会少半进,这样的房子最不吉利了。” “那不换一家呢?” “进来的就是客,没有不进来的道理,不进来会惹上麻烦,进来也是麻烦不断。” 臧斌斌叹了口气。 “现在你可想好了,开了过界之门,就没有后悔的道理了,梦曼现在虽然和我们是一样的,但是毕竟还有着很多的不同,怕以说,活多久,那都不是太好说的事情。” 夏春犹豫了一下。 “最后一次,不管怎么样,也要做下去。” 臧斌斌拿出画笔来,在墙上画了一个门。 “我背着梦曼,你在前面走。” 拉开门开,他们进去,那是灰色的世界,夏春来过,臧斌斌进去后说。 “往前走,有一栋灰房子,我们就在那里呆三天。” 走不远就是一栋灰房子,打开门进去,夏春一愣。 “这里怎么和某一个地方很像呢?” “你只是觉得熟悉罢了。” 把璩梦曼放下后,两个人看着房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全是灰色的罢了。 “我们在这儿呆上三天,这三天里,会发生不少的事情,梦曼在这里,我们在守好,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臧斌斌一直锁着眉头。 夏春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哭声,小孩子的哭声,夏春一下就醒了。 臧斌斌瞪着眼睛在那儿听,一动不动的。 夏春看着,半天才小声问。 “怎么回事?” “不用理他,过界的小鬼罢了,别出去,出去就缠上你,让你带着回家,看母亲,想家了。” “真可怜。” “轮回的世界就是这样,我们在这儿的味道不同,他们同闻到,所以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哭声不断,哭得夏春心里发生。 “没事,他哭他的,这不过就是小小的麻烦罢了。” 夏春没有想到,臧斌斌说得没错,这真是小小的麻烦。 守到第二天的时候,夏春不停的看表,在这里没有黑天白天,只有是看表计算着时间,不管什么时间,这里都是灰色的,满眼的灰色,让夏春有点发疯的感觉。 臧斌斌一直闭着眼睛,有的时候时睡着了,有的时候是醒着的,但是还是闭着眼睛,不想看这灰色,这灰色看久了,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切的欲望都要了没了一样。 夏春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一下就跳起来了。 “别动。” 臧斌斌突然把眼睛睁开了,把夏春吓了一跳。 门外面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真是奇怪了。 “你听听,熟悉不?” 臧斌斌说。 夏春听了半天,突然一激灵。 “是窥师。” 臧斌斌一下都跳起来了。 “你好好听听。” 夏春又听了一会儿说。 “没错,是窥师。” “不可能,窥师过界只是几天的事,怎么可能还留在这儿呢?” 臧斌斌的汗就下来了,半天他说。 “我出去,你就在这里呆着。” 臧斌斌推开门就出去了,门外面有一个阴魂,比其它的颜色都深,大,舞动着。 “是臧斌斌,我是窥师,我一直没过界,就是等着你们进来的这天,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让我终于等到了。” “你等我们干什么?” “有事,夏春把我祖墓的一个东西带走了,我要她还给我,那是我过界所需要的,没有它,我在阴间会受罪的。” “什么东西?” “就是在墓上摆着的一个黑色的骨心,那是我的骨头打磨出来的,因为我犯了错误,不能进祖墓,以骨磨心,忏悔我才进了祖墓,我竟然没有发现,被她拿走了。” 臧斌斌想,这夏春,拿她的东西干什么呢?这个邪恶的窥师,也就是她,可以停留在一界里。 “我问问,你不要给我们找麻烦,守在这里,如果真的拿了,我会给你的。” 臧斌斌进来,坐下后说。 “你拿了窥师的一件东西,找你来要了,就是黑骨心。” 夏春一愣,确实是,她拿了那个心,黑色的,看着特别的漂亮,她就忍不住的拿起来看,竟然喜欢得不行,就放到了兜里。 “我没带,放在了师傅家的一个小盒子里了。” “那只能等着我们出去后,再给她送来。” 臧斌斌出去,和窥师说。 “确实是有这事,可是现在没在身上,只有是等着出去后,再给你送进来。” “不行,如果你不送,我要等多久。” “那怎么办?” “你马上出去,然后给我送进来。” “不行,你也知道,我们在守着璩梦曼,不然就会麻烦很多。” “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那不可能,这事你想都别想。” “臧斌斌,你别惹怒了我,就是在阳间你也玩不过我,现在是在过界,你更不行了。” “我不想跟你玩。” 臧斌斌拉开门就进去了。 “怎么样?” “麻烦事来了,窥师现在就要,我们两个不可能出去,如果出去了,至少得过半年才能再进来,这是过界,不是说进来就进来的。” “那怎么办?” “没办法,我们三个人要在一起,守着这样的吸引气,就是三,两个人就炸阴了,这是没招儿的事。” “窥师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看情况再说,我也不一定玩不过她。” 夏春就毛了,自己的手太欠了,拿那个东西干什么呢?谁知道,竟然是人的骨头磨的,怎么会那么黑呢? “那骨心怎么那么黑呢?” “窥师有一块骨头是黑的,不一定是身上的哪一块儿,这就是窥师的一个特征。” “臧斌斌,我让你们死在这个过界里。” “不有理她,她至少还不敢进来。” 夏春和臧斌斌听着窥师在外面说着各种狠话,几乎都说遍了。 一直到第三天,窥师就不说了,也没有动静了,夏春就担心起来,看来这回不是用话来威胁了。 “不会有事吗?” “有事也没办法。” 第三天晚上的时间,璩梦曼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都是灰色的?” “过界,你醒了,我们马上就回去。” 夏春扶着璩梦曼,臧斌斌去拉门,竟然拉不开了。 “坏了,门被窥师给扣死了,我们从这儿是出不去了。” 夏春心里一慌,没有想到,窥师玩真的了,而且还玩了这么一手。 “不用慌,让我想办法。” “姐,我害怕。” “没事,没事,一会儿就没事了。” 夏春搂着璩梦曼的头。 臧斌斌锁着眉头,半天从包里拿出阴钉来。 “我就怕有事,没有想到,真的就遇到了。” 臧斌斌在一侧墙上把十几个阴钉给按到了墙上,竟然是黑色的,在这里阴钉竟然是黑色的。 “怎么会是黑色的呢?我们的皮肤都是灰色的。” “这是阴界的东西,在这里比钻石都贵重,他们要是拿到一颗,那到阴界,也算是造化了。” 十几个阴钉按成门形,竟然出了一个门,推开,他们出来,窥师就尖叫着,那深灰色的阴魂,舞动着,发疯了一样。 臧斌斌从包里拿出一块骨头,举着说。 “你们阴魂是不敢靠近的,不然你就试试,你在阳界是窥师,在这里你不过比其它的阴魂颜色深了一些,大了一些罢了。” 窥师就在他们要出那个门的时候,一下扑上来,然后又尖叫一声,离开了很远,痛苦的叫着。 “我告诉过你的,别过来,你不相信,这回知道疼了吧?” “怎么回事?” “这是人的骨头,阴魂最近的就是这东西,扑上来,就是万箭穿心一样,她还以为她是窥师呢?在这里都是平等的,不过大小,颜色的深浅罢了。” 他们出去,回到家里,璩梦曼吃过饭,就精神了很多。 “谢谢姐和姐夫。” 璩梦曼进卧室就睡。 夏春也困得不行了,一觉醒来,天亮了,夏春去上班,童雪就进来了。 “师姐,你看看能不能把我调到办公室来,我化妆化妆得烦了,天天和死人在一起,弄得心理总是毛毛的。” 夏春想了半天说。 “那你去财务室吧,跟着先学学。” “谢谢师姐。” “不过,人手要是不够用的时候,你也要帮一把。” “那没问题,现在刘红玉也成手了,还有许萱,就是能心点,不知道门越能回来不?”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了。” 夏春去看门越和林石。林石醒了,门越照顾着,林小婉坐在一边抽泣。 “夏春,那事办成了?” “嗯。” “林师傅,你怎么样?” “挺好的,只是门越弄成了这个样子。” “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欠下的总是要还的,没招儿了。” “去上海的医院做植皮手术。” “他几身上没有一块皮了,如果不是阴气护着,估计早就感染死了。” “那怎么办?” “在阳间,阴气是持续不了多久的,不时的就要去过界去,那阳气在那时也会受到损伤,估计活不了多久。” 林石嘴直,林小婉的哭声一下就大了。 “别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没办法了。” 门越是在第二天失踪的,林小婉来找她,她也让人四处的找了,没找到,大概是躲了起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三章 喊山 夏春没有想到,过年的时候,就是年三十的那天,她去看林石,林小婉搬到林石家里来,照顾他。她从林石家里出来,突然就感觉有脚步声,她猛的一回头,没有人,夏春就知道,自己大概又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师傅说过,自己是双阴的人,不干净的东西,就会找到身上来。 这是一件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夏春抓紧走两步,听到后面说话。 “我是门越。” 夏春一激灵。 “你怎么会这样呢?” “白天你看不到我,晚上会看到我的,我不怕死,可是我舍不得林小婉,我爱她,我每天看上她一眼就知足了,所以我现在是夹在活与死之间的一个人,白天看不到我,晚上才能看到我。” “这样会很痛苦的。” “我能挺过来,没事,当我看到小婉的时候,我就不疼了。” 夏春摇头,师傅说过,有这么一种人,为了爱,或者是恨,就夹在生死之间,那种疼是锯骨之疼,从来不间断,一般的人都挺不过去的。 夏春是万万没有想到,门越为选择这样,他不甘心死去,就这样的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的活着,万般的艰难。 璩梦曼一切看着都正常了,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不出什么事情,毕竟璩梦曼和别人不同。 夏春没有想到,马驰突然来火葬场,这次不是主持来了,而且找夏春来了。 马驰拎着一个包儿。 “我想求你一件事,就是我需要点黑线,另外我不家一个托付,就是三天后,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去烟圈山,喊山。” 夏春一愣。 “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一辈子没结婚,我把你当成了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想托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去烟圈山喊山。” “喊山?” “对,我去办一件事,这件事我不办不行。” “什么事?” “这个……” “你不说我可帮不了你,因为我现在害怕惹上要麻烦。” “不会有麻烦的。” 夏春听着马驰的声音就发毛,怪异,鬼气。 “那我就说实话吧!我以前带一个人入阴,最初的时候,没有成功,把人扔在里面我跑了,这样的人在过界里,就卡在那儿了,不是阴魂,而是人,出不来,下不去的,一直到他死了,在过界里死的人,就吊在过界里,永远的吊着。但是,百年之后,他的阴魂是最邪恶的,可以让我永远也进不了地狱,永远也转生不了,那将是十分手痛苦的。” 夏春一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当年你为什么跑呢?” “那是我第一次领阴,领错道儿了,我不跑我就死在里面了,真对不起这个人。” “你拿的是什么?” “鬼骨。” “干什么?” “用鬼骨打那个人吊着的尸体,把过界的界灰打掉,他就能下去了,几年后就转世了。” “喊山干什么呢?” “如果我进去,做这事,就等于跟过界过不去,我也容易被吊上。” “那你还冒这个风险?” “一个是良心上过不去,另一个就是等我死了,他的阴魂会缠我永生永世的。” 夏春锁了一下眉头。 “怎么喊?” “你照这个喊就成了,喊十三遍,你就不用管了,不过你现在不能看,到山上再看。” 马驰递过来一张纸,折着。夏春看着这折着的黄纸就发毛。 她还是答应了,答应的原因就是,马驰说她是他唯一的朋友,让她有点感动的同时,也觉得他挺可怜的。 马驰走了,拿着鬼骨,看着就满身的邪气,夏春想,在这儿呆着,大概交的都是这样的人。这绝对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外人恐怕想进来都难。 夏春没有和臧斌斌说这事,她不想他知道。因为,臧斌斌最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了。 夏春没有想到,臧斌斌突然说,不在这儿干了,要做生意,开一个小店,总是烧死人,烧得都发毛,不想再烧了。 夏春想想,这也行,臧斌斌说过,自己烧死人的时候,总是想到,自己躺在里面,烧的是自己,心里的阴影越来越大。 臧斌斌真的就辞职了,然后开了一家超市,他折腾着超市的事,夏春每天上班,新来了一个烧工,二十七八岁,高南。 他进馆长室,兴奋。 “我来报道。” 夏春看了一眼,笑了一下,这小子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看着挺有意思的,来这儿的没有这样的,大概是一想到烧人就兴奋。 “你不害怕吗?” “我胆大。” 夏春笑了,她把马师傅叫来了。 “给你弄个徒弟,臧斌斌走了,他以后就跟着你搭班。” “小伙子挺阳光的吗?怎么上这儿来了。” “刺激,开得还多,一个月就一万多。” 这都是实话,把夏春和马师傅都逗乐了。 夏春没有想到,十点多,高南大叫着,跟疯了一样,跑出来,直接就冲进办公室来。 “怎么了?” “我勒个去,吓屁了,那个人竟然一下就坐起来了,而且还瞪着大眼睛。” 夏春摇头笑了一下。 “那是正常现象。” “我去,还正常呢?吓尿我了。” 夏春就乐了,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行了,回去吧!” “得,今天不回去了,明天的吧,我得缓缓。” “行,那你回家吧!” 高南走了,夏春就乐了。 许萱进来了,夏春一下想到了高南,这两个人在一起能不错。 “师傅,一会儿去吃饭呗。” “行,有一段日子没在一起吃饭了,正好跟你说点事。” “我去换衣服。” 夏春和许萱吃饭,说了高南的事。 “又找一个火葬场的?” 许萱有点不愿意。 “火葬场怎么了?大家都不干这个工作,那人就不用烧了。” 许萱没表态。 第二天上班,夏春路过海圣楼,没有想到,竟然开业了,宗明坐在门口,夏春把车停下,说了几句话,说中午过来吃饭。 夏春没有想到,宗明又把饭店开起来了。 高南进来了。 “夏馆长,我还是有点哆嗦,昨天完上,做了一夜的恶梦,真吓着了。” “没事,习惯就好了,死人有什么可怕的?你不说你胆儿大吗?” “谁知道这么吓人。” “好了,去过,对了,你中午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还没对象吧?” “没有,刚黄的,一听我到火葬场工作,就跑了。” 夏春摇了摇头。 中午,夏春把许萱叫上了,去海圣楼吃饭,一进去,夏春就想到,脚是就是宗明的墓,就打了一个激灵,如果别人知道,还会来这儿吗? 夏春他们进了那个包间,宗明上菜,陪着喝了一杯,就出去了。 许萱眼睛一直看着高南,高南也总是看着放许萱。 “我把你们两个拉到一起,不用说,你们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师傅,今天我想去你家住一天。” “去呗。” 那天,聊得不错,高南就是爱问东问西的,许萱竟然没有烦,看来是有意思了。 第三天的时候,马驰是真的没有回来,半夜,夏春不得不去喊山。 烟圈山是长白山尾脉的一个山,总是会有烟圈冒出来,是一种自然现象,所以挺出名的。 天很黑,山上山顶,夏春也是冒了一身的汗。 她拿出手里来,把那张黄纸打开,看完了,夏春就来气了,这叫什么呀? “爹,回来呀,爹,亲爹,回来吧!回来吧!” 这下马驰成了她亲爹的,这老死头子,竟然玩这么一招,可是,夏春答应了,如果不喊 ,恐怕马驰就真的卡在了过界里,那也是一条人命,不管怎么样,也得喊。 夏春喊了十三遍,就下山回家,一进屋,臧斌斌坐在那儿抽烟,把夏春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去了?” 臧斌斌有点火气。 “真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 夏春就了喊山的事,臧斌斌瞪了她一眼说。 “那个马驰是领阴人,你给他喊什么山?一个邪气的人,总会有麻烦惹到身上的。” “不会的,放心,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都听你的,睡吧!” 臧斌斌是真的不高兴了。 第二天,上班,她给马驰打电话,打不通,难道卡在那儿没有回来吗? 夏春感觉到了异样,似乎总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己,让自己感觉到的不舒服。 夏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上午都不安。 下班回家的路上,夏春依然是感觉到,有什么缠着自己。 她没有和臧斌斌说。 这种感觉让夏春感觉到了不安,有为马驰喊山造成的吗?她不清楚,马驰现在联系不上。 第二天再打电话,电话打通了,可是马驰没接,随后就关机了,夏春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就是马驰引出来的,她马上就去了马驰家,没在家里,或者是在家里,没出来,门反锁着。 夏春去宗明那儿,有一家正办白事,她坐在包间里,宗明进来了,进来就一愣。 “你干什么去了?” “怎么了?” “真是奇怪了,你身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缠着,我能感觉到,但是看不到。” 宗明的话,让夏春一激灵,看来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问题。 夏春气坏了,马驰这老家伙,太不是东西了。 夏春完全没有料到,马驰竟然坑她,可是现在身上缠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宗明也说不出来。她真的开始紧张了,不知道怎么办? 夏春去林石家里,他看了夏春一眼,半天没说话。 “林师傅,现在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只是把门越给坑了,这孩子,就是死心眼,认准一条道就跑到黑。”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想也没用了。” “是呀!你自己也注意点,火葬场诡异的事儿太多,别乱碰乱弄的,现在你就是麻烦上身了,怎么弄的?” 夏春就把喊山的事跟林石说了。 “这个老马头,一直就是不安分,这又弄出这事来,要是你师傅在,他断然是不敢的。” “我身上到底缠的是什么?” “唉,烟圈山那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就冒那些烟圈,说是自然现象,但是有人说是鬼圈,套住谁谁就倒霉了,也许只是传说,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一种神奇的自然现象。” “那我是被鬼圈给套住了?” “那到好办了,我看不是,现在还看不出来,现形之后再说吧,我帮能你就尽量的,如果办不了,你只能是找马驰去了,不过我相信,马驰早就躲起来,他能解,但是会惹起更大的麻烦上他的身上。” 夏春咬着牙,好你个马驰,我帮你,你反倒是来害我。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四章 杠头 夏春回家,臧斌斌没说什么。 璩梦曼看了夏春半天说。 “你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闭上你的嘴,吃饭。” 璩梦曼瞪了一眼夏春,没再往下说。 第二天,夏春又去马驰家,没有家里,果然是躲起来了,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中午宗明打电话过来,让夏春过去。 夏春过去,宗明把菜都摆上了。 “夏春,马驰这老家伙是真的太可气了,我找他也没有找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着现形之后,看看是什么东西,然后再想办法。” “让你操心了,不说这事了。” 夏春就是感觉那东西缠在身上,缠来绕去的。但是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夏春喝酒,宗明说起童雪。 “唉,真是没办法,她竟然不爱我。” “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童雪能走回来,也算是不错了。” “是呀!” 宗明还是没有忘记童雪,正说着,童雪竟然进来了,进门就叫宗明一声。 “大叔好。” 宗明苦笑了一下。 “我来是你宗大叔有点事,就是有一幅画儿,我喜欢,挂在楼上的那幅,我一直就喜欢。” “你喜欢就随便的去摘,都是你的。” 宗明的画儿是有一种穿透人心灵的力量,喜欢也是正常的,童雪拿了画儿,打声招呼就跑了。 “这丫头。” 夏春摇了摇头。 夏春回家睡觉,臧斌斌没回去,去参加一个婚礼。 璩梦曼放学回来,进屋就尖叫一声,夏春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她进门的一声尖叫,把她吓得一哆嗦,她奇怪的看着璩梦曼。 璩梦曼的眼神是惊恐的,捂着嘴,紧紧的告诉着墙。 “怎么了?” “黄金大蛇。” 夏春听璩梦曼这么一说,一下就明白了,缠着自己的竟然是黄金大蛇,她当时汗就流了下出来,怎么会是这东西缠住了自己呢?真是让她想不明白了。 “你能看到?” “若隐若现的。” 夏春马上就站起来了。 “你在家里呆着,我出去一趟。” 夏春去了林石家里,她一进门,林石呆住了,然后就跳起来了,又坐下,显然是非常的吃惊,也显然没有料到会是黄金大蛇。 “林师傅,你看出来了?” “黄金大蛇,原本是烟圈山的护山之灵物,可是在二十年前,有几个年轻人上山,把一条黄金蛇给打死了,就剩下这么一条了,那几个年轻人回家后,就身上生出蛇鳞片来,几天后就都死了。其实,这黄金蛇是护着一种山上长的天灵,这种东西是需要灵魂的养护,才慢慢的长大,一长就是上百年 ,那天灵是一种治病的花,不说治百病,也是吃下去,病就好的一种灵物,多少人都想采到,可是找不到,而且死了那条黄金蛇后,这蛇就开始伤人了,原来是不伤人的。” 这个夏春到是听说过,可是没有想到,这黄金蛇就缠到她的身上了。 “我没招惹它,怎么就缠到了我的身上?” “我估计马驰说谎了,他要是拿到天灵,但是这黄金大蛇估计也是上千年了,可以变化无形,让你喊山,那就是把它引到你的身上,他拿到天灵之后就跑了。” 夏春更生气了,这个马驰也太不是东西了。 “怎么办?” “找回天灵,才能无事,真的没办法了,这黄金大蛇现在是灵性十足的,容易出现麻烦,你的身上会也慢慢的起鳞片,因为它总是缠在你的身上。” “现在是找不到马驰。” “有一个人有办法,林天华。” “他?” 夏春都挺意外的,林天华,快六十岁的老头儿,一直就在火葬场的停尸房里,分配尸箱,高温,修理,从来不多说一句话,没一喜欢喝上几口酒,那小白钢的酒盒不离身。 “他怎么能找到?” “林天华你别小看了,虽然不声不响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人,马驰是走阴路的人,身上的阴气很重,林天华就可能顺着这阴气,找到马驰,不过求他比较麻烦,他不一定给你这个面子,这样,你明天中午约他到海圣楼,让宗明弄一桌好点的,你弄两瓶好点的酒,别告诉他是谁,就让他去。” 夏春到是没有想到,林天华这个马上就快退休的人老头,竟然有这能力,看来在火葬场呆着的人都很诡异。 夏春第二天上班,就进了停尸房,林天华正把一具尸体推进冷冻箱里,看到夏春,只是点了一下头,没话。 “林师傅,中午有一个人请你去海圣楼。” “谁?” “他不让说,去了您就知道了。” 夏春说完走了,回到办公室,她坐在那儿,想想自己身上缠的黄金大蛇,就哆嗦了一下。 快中午的时候,夏春感觉到腿有点痒,她把裤腿子拉起来,一哆嗦,腿上竟然有几片鳞片,黄色的,一碰就疼,夏春愣在那里,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夏春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她给臧斌斌打电话,说有事,这几天自己去师傅家那边住。 夏春是不能让臧斌斌看到这些的。 中午夏春去海圣楼,菜都弄好了,林石已经在哪里的,夏春进去,又等了半天,林天华才进来。他看到了林石一愣,然后就说。 “老东西,我还以为你归西了呢!” “没那么容易。” 林天华看来和林石的关系不一般。 “你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不过有好酒,那我也愿意了。” “这酒可买不到,部队专供的,是夏春特意托人给你弄来的。” “好就谢谢了。” 林天华爱酒,但是没有想到,会到这个程度,这是夏春没有料到的。 喝酒闲聊,两瓶酒差不多快没了的时候,林天华说。 “说吧,什么事?” “找一个人,马驰。” “这老东西,太邪恶,找他干什么?” “急事。” “那没问题,这老家伙要藏起来,除非是我,其它的人想找他,那就是做梦。” 这林天华竟然也挺爱说的,只是平时不说话。 当然,林天华从海圣楼出来就开始找马驰,告诉他们,明天早晨就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夏春想,找到马驰,她就抽他两个嘴巴,这么大岁数了,还玩阴招子,这是想害死她。 夏春去林师傅家呆着,两条腿一半都长满了蛇鳞,看着都吓人。 第二天早晨四点多,林天华就打来电话了。 “夏馆长,马驰人在巫山,细碑林,有一个满墓,爱新觉罗 强的墓里。” 夏春一愣,巫山是一块自然的坟场,那里有几千座坟,从几百年的老墓,到几天的新坟都有,那儿的鬼气很重。 夏春给林石打了电话。 “怎么办?人找到了,怎么对付?” “这老家伙不好对付,你过来,到我这儿来。” 夏春去了林石家。 “这是杠头,人骨头做的,拿着,到墓那儿敲上七下,马驰就会钻出来,出来后,直接就要天灵,如果不给,你就敲他的头一下,别多敲。” 夏春看着这个有小半米长的像棍子一样的骨头,锁了一下眉头。 夏春用东西把杠头包上,就去了巫山,石碑上千,她知道那个满墓的位置,进了墓地,西上,巫山的西南角的位置,找到了爱新觉罗 强的墓,这墓至少有几百年了,夏春看着这墓,摇头,已经荒废了,看来是没有照看了。 夏春拿出杠头来,敲了七下,马驰从墓后面出来了,把夏春吓了一跳。 马驰看到夏春拿着杠头,一哆嗦。 “林石这个老不死的,总是跟我做对。” “马驰,你太阴险了,害我,今天你不把天灵拿出来,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夏春发狠了。 “天灵已经被吃掉了,你就是要我的命,也不可能拿到了。” “你别骗我了,你不把事情摆平,你就是敢动天灵的,你虽然拿到了,可是不一定就是你的。” “我想办法以把黄金大蛇给你除去,这不就完事了吗?” “你少扯那些没用的。” 马驰突然抬腿就跑,夏春把杠头飞出去了,正砸到了马驰的头上,他“咣当”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夏春过去把杠头捡起来,马驰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拿还是不拿?” “真的被吃掉了。” “那好,我再来一下,你可知道,这杠头的厉害,两个就送你去另一个世界去。” 夏春说完比划着,马驰脸都白了。 “别,我告诉你,你自己去取,在火葬场的那个小楼里,就是周清呆过的小楼里。” 夏春没有想到,他会把天灵放在那儿。 “如果没有,马驰,下次我就一下砸死你。” 夏春转身就走了,她进了小楼,上了二楼,看到一个盒子,她看了半天,没有走过去,她给林石打了电话。 “林师傅,找到了,在火葬场周清呆过的小楼里,有一个盒子。” “你先别动,等我。” 林石半个小时才到。他看到小盒子说。 “这马驰,太阴险了。” “怎么了?” “那盒子是过界里的盒子,我们正常人动不了,天灵肯定是在那儿了。” “怎么办?” 夏春刚说完,黄金大蛇突然就现形了,离开了夏春,竟然一下就扑到了那个盒子上。 林石拉了一下夏春,躲开了。 “我们别动,但是也不能让黄金大蛇吃掉天灵,那天这东西就控制不住了,祸害人了。” 黄金大蛇紧紧的把盒子缠上了。 “你给马驰打电话。” 夏春给马驰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到小楼来。 马驰过来了,看了一眼说。 “这黄金大蛇已经是有灵性的东西了,现在从你身上下来了,就没办法控制了,这东西是它的,就还给它。” “马驰,你到现在还玩心眼,那是灰盒,过界里的东西,黄金大蛇是弄不开的。” “老林头,我马上就得手了,你说这跟你的什么关系?这辈子,你阻止了我几回好事了?我看今天我们就算清楚得了。” 林石把夏春手里的杠头拿过来,马驰一下就跳开了,惹的黄金大蛇发出了“咝咝”的声音来。 “这杠头就是专门为你做的,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再来一下,你就完蛋。” “老林头,这辈子你是不是就为了对付我活着?今天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们两不相关,我也不去再害夏春,我知道你和老舜好,夏春是老舜的徒弟……” “闭嘴,天灵你是拿不走的。” “好,我不要了。” 马驰要走。 “慢着,你想办法把天灵从灰盒子里拿出来。” 马驰站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五章 心动天灵 林石让马驰把天灵从灰盒子里拿出来,他就不说话了,也不动。 “你想什么呢?” “你也知道,这黄金大蛇是有灵性的,估计也有千年了,我现在没办法, 它护着盒子。” “那是你的事,今天你不拿,就让我打一下。” “那你不是要我命吗?不行,这样,等过两天的,我想出办法来的,黄金大蛇现在只能是守在这儿,守着这个盒子。” “你再敢耍花招,我下次一杠头下去,直接就打你去过界。” “放心。” 马驰匆匆的跑了,夏春和林石从小楼里出来。 “你有空就过来看看,马驰会想办法的,不过他不会甘心就这么把天灵给我们的。” 夏春回家,臧斌斌在家里。 “对不起。” “没事,有事就告诉我,我也帮你,在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的,一辈子也安生不下来,舜师傅,林师傅,很多人都是,我也想明白了。” “真对不起,这事办完我就离开。” 臧斌斌只是摇了摇头。 夏春洗澡的时候,看到腿是的蛇鳞已经没有了,她松了口气。但是,她知道,这事还没有完。 第二天,夏春去小楼,那黄金大蛇还护在盒子上,有了蛇气,像雾一样,看来真的是灵气十足了,这样的大蛇是招惹不得的,可是马驰就敢招惹,看来这天灵真的像林石所说的,不敢说包治百病,但是有病是吃下去就好。 夏春没有看到过天灵,大概很少有人看到过。 夏春回办公室,童雪就进来了。 “师姐,我怀孕了。” 夏春一愣,笑了。 “好事,恭喜你。” “切,我不想这么早要孩子,还想玩两年。” “得了,你都多大了,好好的。” “师姐,我把师傅自妆的日记给了许萱。” “噢,那好。” 童雪走后,夏春想,现在童雪正常了,真是一件好事,自己的心也舒服了不少。 马驰是在天黑后给夏春打的电话。 “那黄金大蛇我还真的对付不了,请不走,就缠在那灰盒子上。” “那是你的事。” “对,是我的事,不过我想请一个人帮着我,就是宗明。” “干什么?” “画一张画儿。” “画什么?” “画一条黄金大蛇,我手里有一张报纸,就是报道当年被几个小青年打死的那条黄金大蛇报道,上面有照片,让他给我画出来,按照照片上的画。” “你不是又玩什么阴招子吧?” “夏春,我说我现在还敢玩吗?那个臭老头拿着杠头,天天的威胁我。” “那你是自己找的。” 夏春拿着那张报纸去找宗明,宗明看完了说。 “这到不是问题,明天早晨来取,不过马驰可是要阴招子,这招子我想都能想出来,可是他到底会不会这招,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 “什么招子?” “画蛇点血,画中蛇就会跃出画面,像真的一样,他是想用这招把那条蛇引回巫山,他就能拿到天灵。” 夏春听都没听说过,这个马驰竟然手这种手段。 夏春去了林石家里,把事情说了。 “马驰是干过这事,画中的人从画中走出来,那是虚幻的事情。但是,马驰最绝的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你可以摸得到,跟真人一样,不过存在的时间,就一个小时,他到底怎么做到的,谁都不知道。” “真是奇怪了。” “不管那些,拿到天灵之后,我想,送回巫山,我们不招惹黄金大蛇,送回去后,马驰再怎么折腾,跟你就没有关系了,黄金大蛇也不会缠着你了。” “谢谢林师傅,不然我这一劫恐怕都难逃了。” “别说这些话了,我拿你也是当女儿一样。” 第二天,马驰拿到画儿说。 “到底是宗明,画得好,这画也值点钱,我想,天黑后,我去,你和林石不看看热闹去吗?这可是难得的,这一辈子,我只做过两次。” “去不去的,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夏春给林石打了电话,问去不去。 “你去,我去守灰盒子,黄金大蛇离开后,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马驰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的,把灰盒子里的天灵拿出来。” 夏春晚上跟着马驰去了巫山,在山顶上,马驰把那黄金大蛇的画儿放在平台上,然后坐定,不知道念叨什么玩意,听着就瘆得慌。 马驰突然就拿出一把刀来,把自己的左侧的肋骨的位置弄破,血滴到画儿,他就跳起来,躲到一边,那画上的黄金大蛇就出来了,慢慢的变大了。 “马上回小楼。” 他们赶回小楼,林石拿着杠头守在那儿,那灰盒子上的黄金大蛇已经不在了。 “看来爱情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马驰阴阳怪气的说。 “你别废话,快点。” 马驰抱起灰盒子就往火葬场西去了,到了山脚下,画了三套圈后,灰盒子就打开了,里面是天灵,夏春当时就看直眼儿了,那天灵竟然是瓦蓝色的,那纯净的蓝,让心都跟着颤动起来,真是太美了,像一堆蓝色的星星一样。 林石举了一下杠头,马驰说。 “我走了,剩下的事我不管了。” 马驰跑了,林石拿起天灵,看着了半天说。 “真是太美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夏春和林石去巫山,那黄金大蛇伏在石头上,林石把天灵放在一边,退回来,那画中的黄金大蛇已经回到画里了。 “我们走,没事了。” 夏春回去后,和臧斌斌说了,没事了。 夏春现在是不敢再乱动了,怕再有事惹到身上。 第二天上班,局长打电话来。 “夏馆长,有一个活儿,你去做一下,地址一会儿我发到你手机上。” 地址发到了手机上,竟然是烟圈山下的一个村子。 夏春中午吃过饭,就带着许萱开车去了那个村子。 进村,往里开,有一个别墅,摆着无数的花圈。她们下车,家属就过来了。 “我是夏春。” “夏老师,就麻烦您了。” 夏春和许萱进了屋里,死者用冰镇着。夏春拉开蒙着的布,一下就愣住了,这个人的脸上便是蛇鳞,她哆嗦了一下。 夏春出来了。 “现在化不了,半夜我会来的,对了,这样镇着不行,我一会儿让火葬场送来一个冰柜过来。” 夏春开车就回去了。 “你先回家,天黑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夏春去了林石家。 “林师傅,遇到麻烦事了。” 夏春就说了。 “真来这马驰的手是真快,就这么速度的把天灵又的走了,把祸嫁到了那个死者的身上,你现在还真就不能动,那黄金大蛇就在死者的身上,只有过了七天之后,黄金大蛇才会确定,人死了,而且不是这个人,它离体后,你才能化妆,这没办法。” “这样,那我和局长说一声。” “对了,七天后,蛇离体,鳞还在,得刮鳞,用骨刀,我这儿有 把,你拿着,用完了还给我,记住了,刮下的鳞片留着,可入药,虽然不是治百病,到也是相当的灵验了。” 夏春点头,回去就给局长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当然没说实话。 局长和商量后,也只能是等到七天后了。 夏春没有想到,马驰是这么着急的拿到天灵,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呢?给谁治病吗?可是,马驰真的像他所说的,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亲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 夏春等着,一直到第七天,天黑后,她和许萱过去了,那鳞片失去了光泽,黄金大蛇是离休了。 “你们家属不要进来。” 门关上,夏春说。 “这活挺诡异的,你就站在一片看,帮我把鳞片收到小盒子里就行了。” 夏春搭线,搭得挺诡异的,许萱没看明白,这种搭线的方法是交错着,形成了无数的三角形,这是师傅教给她的,这样诡异的死法,就得这样搭线,还有就是超过三天的死者,没火化的,这是她第一次用到了这种方法,三角形是扣魂气和阴气的,不被缠上。 夏春拿出骨刀,这个死者拿身都是鳞片的,夏春刮着,每一片下来,皮肤都是损坏的,这个工作量很大。 那蛇鳞片都有半个碗那么大。 一天到半夜,才刮完鳞片,夏春坐下点上烟说。 “出去,要点吃的,喝白。” 许萱出去,夏春揉了揉眼睛,看着死者,就这别墅至少也得几百万,看来也不是一般的人,看着照片,五十多岁,眼睛的目光犀利,一看就是生意人,成功的生意人。 吃的和水拿进来,简单的吃了一口,夏春说。 “你来化妆,记住了,手不要进到三角线里。” 许萱化妆,夏春就给讲了三搭线的系法,七根线,交错着搭,要搭出十三个三角来,手不能进到三角里去,如果进去了,就会被阴气,阴魂缠上,完事的,解下来的线,要挂到树上去。 夏春又点了一根烟,一直到下半夜三点钟,才完事。 许萱说。 “师傅,我有点挺不住了。” “好了,收拾工具。” 她们出来,家属进来,看完了,都没说话。 出来,包了两个包,许萱都接过来,就上车了,出了村子,夏春在一棵树下停下,把搭线挂到树上,上了车。 “师傅,一人一万,这家真有钱。” 夏春没说话。 回去,直接就去了火葬场,两个人办公室里的床上睡了。 早晨起来,林天华就进来了。 “夏馆长,马驰把天灵拿走了,黄金大蛇找马驰,我想那天灵真是好东西,女人吃了,三十变十八,那天灵之物,如果能弄……” “别,我不想要那东西。” 林天华没再往下说,就出去了,夏春没有想到,这林天华竟然也对天灵动了心。 夏春想着那天灵,真是太美了,想想心还在颤动着,那真是一个好东西,难道马驰想老头变小伙吗?这真是奇怪了。 马驰到底还是出事了,整个人被吊到了辽塔上,光着,身上满是蛇鳞,人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夏春看到一个女人在一边哭,人送到火葬场的停尸间里,女人一直哭着,办手续。 夏春把这个女人叫到了办公室。 “马驰是你什么人?” “他爱我,我不知道他会那么爱我。” 夏春听完到是吃了一惊 。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六章 蛇鳞上身 那个女人眼睛失神。 “我有病了,治不了的病,马上就要死了,我的丈夫跑了,我们一直没孩子,我以为这这样死了,可是,马驰给我拿来了天灵,我吃了,竟然好了,原来在床上动不了,现在我感觉自己都好了。” 夏春看着这个女人,五十多岁,吃过天灵,没看出来年轻,但是病好了,那是事实。 夏春万万没有料到,这个马驰一生竟然也爱着一个女人,虽然没有得到,却一直就那样的爱着,需要的时候,把命都拼上了,这个女人是真的值了。 “我会亲自给化妆的。” “谢谢,这是五千块钱。” “不用了,我们马驰也算是朋友吧!” 其实,夏春不想给化妆,可是听到马驰为了爱,有些让她感动。 化妆的时候,许萱化的。 “也许这辈子,这样的妆你也只能化一次了。” 许萱看了夏春一眼,手有点哆嗦。 刮鳞的时候,许萱总是刮半天才下来一片。 “从下往上,心稳点,没什么可紧张的。” 这个妆一直化到了快天黑了,才完事,许萱伸了个懒腰说。 “师傅,晚上请我吃饭。” “小丫头片子,不请师傅,还让我请你。” “师傅,我攒钱买车呢!” “应该能买起了吧?” “我喜欢那款商务车,三十六万,还差点。” “你到是干花钱,还差多少?” “十万。” “我借给你。” “师傅,不用。” 她们出来,高南竟然没走,跑过来,接过化妆箱。 “夏馆长好。” “一会儿一起吃饭去。” 许萱一脸的幸福。 吃饭的时候夏春问什么时候结婚,许萱说。 “我还没想好,别看长得帅,人高马大的,胆子还说最大,到这儿就变成小胆儿了。” 夏春看了一眼高南,笑了。 “夏馆长,我是胆大,可是到这地方,我就胆小了,来的七天,我就被什么绊得摔了两次,爬起来,什么都没有,太吓人了。” “这事正常,你没事别乱跑,就老实的干你的工作,然后就离开这个地方。” “是呀,我没有乱跑,夏馆长,前两天,总是有一个人跟着我,不是,我说不是人,就是感觉有人跟着我,有的时候会有脚步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萱说。 “你那小胆,那是吓着了吧?还有人跟着你,你不说有鬼跟着你呢?” 许萱这么一说,高南一激灵。 “你别吓我,我会毛的。” “毛你也开不到一百八十迈。” “保证过二百。” 夏春想了半天说。 “我给林师傅打电话,看看他能过来不,过来让他看看。” 林石还真的就过来了,喝酒聊天。 林石看了高南几眼后说。 “你小子,被一个人缠上了,真是奇怪了,是一个女孩子。” “不会吧?林师傅,你可别吓我,我都快尿了。” “真的,查一下,看看死的人中,有你认识的没有,女孩子。” “不会吧?我勒个去,我要疯。” 夏春打电话给火葬场。 “给我查一下,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把名字都给我发过来。” 这个岁数死的人并不多。 十分钟后,发过来九个名字,夏春念着,当念到第三个的时候,高南一个高儿跳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不会吧?她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人生无常。” 许萱就急了。 “她死了,你紧张什么劲儿?是不是有事了?” 高南坐下了。 “没有,没有,是我的同桌,喜欢过我,不过我声明,我从来没喜欢过她,都当小妹妹保护。” “哼,姐妹的,我和你的事,要重新考虑。” “别呀,那是以前的事,我真的没喜欢过她。” “行了,这是你们的事,这个女孩子的阴魂就一直在火葬场呆着,不甘心离开,不甘心这么年轻就死了,你也是巧了,来火葬场,就缠上你了,喜欢上你了,想让她离开,还真就不容易。” “我勒个去,这么邪恶,怎么办?” “怎么办?不好办,如果马驰不死,到是简单得多了,还有窥师,这些诡异的人竟然都死了。” “林师傅,你也能,帮帮我。” “让我想想,明后天你来找我,不过她跟着你,也没事,能保护你,不用担心。” “那也不是一个事,不时的就能听到脚步声。” “那不是脚步声,那是仿声,就是告诉你,她在你的身边,一直在你的身边,爱着你。” 高南捂住了脸。 第二天,高南进了夏春的办公室。 “馆长,真是奇怪了,有一组号,我总能听到,奇怪。” “什么号?” 高南就写下组号,夏春看了半天说。 “这是什么号?奇怪,8,7,9,12,13……” 夏春琢磨着,这看来是那个缠着她的小孩子告诉他的号,什么意思呢! 夏春打电话给了林石。 “这是好事,这个小孩子会离开他的,这也是她为男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让男孩子买几条白纱巾,系在火葬场路上的栏杆上,送送这个善良的阴魂。” “怎么回事?” “我分析这是一组福彩的号码,她报这样的号之后,不离开也得离开了,因为这是阴魂不能做的事,这是阴世报阳世的事,是违背了一个阴世的规则的,所以她不得不离开。” 夏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这是福彩的号码。” 高南一激灵,夏春就把林石的话跟他学了一遍。 “你说你真的没爱过她吗?” “爱过,后来我上大学,分开了,就断了。” 夏春摇了摇头。 高南买了白纱巾,一千米的栏杆系满了,就因为这个,许萱就翻脸了,不跟高南处了。 高南买的彩票竟然真的中奖了,二等奖,三十六万,看来这个小孩子是尽力了,她年轻,报不出一等奖的号来。 高南天天缠着许萱,她就没给过他好脸子。 夏春也劝过几次,可是没用,许萱特固执,这到是夏春没有发现的。 夏春没有想到的是,她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璩梦曼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还处了一个小对象,可是她竟然病了。 这一病就是十多天,十多后,好了,人就是没精神,那天,璩梦曼突然就。 “姐,我怎么矮了?” 夏春一激灵,看着果然是矮了。 她和臧斌斌商量怎么办。 “顺其自然,璩梦曼在这儿能生活这么久,已经算是不错了,要回去的终归是要回去的。” “不会,师傅没说过,既然造就了她,那么应该是和我们一样,最终是老死。” “春儿,那我们努力试一下。” 璩梦曼竟然一天一天的在变矮,也不去上学了。 “姐,你救我,我担心会出事。” 夏春紧锁着眉头,看着哭成泪人的璩梦曼,也是心疼。 现在师傅已经过了十八层过界,进了阴界,臧斌斌也没办法,见不到师傅,她想起来童雪给拿走的第三只眼,就给童雪打电话,她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夏春叹口气,看来要是见到师傅已经没有可能了,那怎么办呢? 夏春找林石。 “这事还真就麻烦,你师傅也没有告诉你,璩梦曼能活多久。” “没有,这才是麻烦的事。” “唉,你还得找林天华。” 夏春去找林天华,这老头竟然不理她。 看来是上次提到天灵的事,她没有同意,所以就这样了,林石来了,林天华才去了海圣楼,又是几瓶好酒。 “我说这事就这么着,死活的那就是命,总是过阴入界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每一个世界都有每一个世界的规矩,你破坏了,每一次都是损寿的事情,我看在林老头的面子上,帮你一次,不过仅些一次,而且你师傅也有些东西是不能说的,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你师傅也会惹上点小麻烦的,这就是见阳之后的麻烦。” 夏春没有料到,林天华真的就能办到这样的事情,真是让她大大的意外了。 时间是半夜,在林天华的家里,林天华家是跃层,老婆年轻的时候,肯定是挺漂亮的,女儿特漂亮,是一个正常而温馨的家。 林天华有楼上有一个小房间,黑色的漆门,上着锁。 “这是我的房间,已经四五年没有进来过了。” 门打开了,进去,里面阴暗,窗帘拉着,一个地台,上面摆着很多奇怪的东西。 “行了,你找个地方坐下吧,这里全是灰,我收拾一下。” 林天华收拾,夏春点了根烟。 “你们化妆师都抽烟,还能喝酒。” “那我不知道,我可能是受师傅影响。” “我在这儿呆了一辈了,来的走的化妆师很多,几乎都是这样。” “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整天和死人打交道,心理压抑吧!” “也有道理。” 林天华收拾完了,地台上的东西拿起来。 “这些东西也有许多年没用了,这都是骨头做成的,弄到这些东西,我要了六年,看看,阴盘,骨剑,骨红沙,还有这个,阴阳骨转盘,上面有三十七点,也就是三十三阴阳煞,每一点,每一煞,都是一个人有骨头,这就是三十七个人的骨头,转它,就能定下来,今天是不是可以拉阴线,就像打电话一样,接阴线。” 夏春看着,那些东西做得都十分的精致。 “你过来。” 林天华突然说,夏春吓了一跳,她就在旁边。 “没说你。” 夏春看看,左右没有人呀! “林师傅,你可别吓我,玩阴陨的。” “噢,我忘记跟你说了,我养了一个阴魂,都奇怪了,我去火葬场的第五年,这个阴魂就跟着我了,赶不走,非得跟着我,说我死后,就一起下去,我都奇怪死了,我养了这一转眼就三十多年了。” “怎么养?” “阴气呗,不说这事,把来转骨阴阳盘。” 林天华说完,那骨阴阳盘真的就转起来了,夏春身上感觉冒冷气,师傅说过,有养阴魂的人,做一些我们做不了的事,最诡异的事情了。 骨阴阳盘停下了,林天华看了一眼说。 “你的命还挺好的,今天适合拉阴搭阴线。” 林天华从柜子里保持出一条黑色的绳子,竟然全是细黑线编成的。 “这么粗?” “当然了,这都是化妆师用的黑线,有上千条,这就像电话线一样。” 林天华把绳子的一头拴在了墙上的一个像盆一样的东西上,一看那东西就是骨头磨出来的,另一个就搭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过去,通个话,看看舜翠灵在地狱的多少层了。” 绳子开始颤动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七章 养魂 夏春看着颤动的绳子,就知道林天华养的阴魂过那边去了。 十多分钟,绳子又颤动了,林天华闭着眼睛,半天才说。 “你师傅在第十层了,正被抱着烧红的柱子。” “为什么?” “都这样,没人能躲过去,我一会儿跟她说话,搭上线后,我就是你师傅,然后你话你快问,只有几分钟,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 夏春紧张到了极点,这入阴,过界的,都方法不同,窥师是一种方法,马驰也是一种方法,这个林天华也有一种方法,看来入阴的方式也像路一条,条条不同,却又是条条可以到达目的地。 林天华突然一挺身。 “啊!呀!” 林天华大叫两声,把夏春吓得“妈呀!”一声。 “春儿,别害怕,是师傅,正抱着烧红的柱子,什么事说吧!” “梦曼开始变矮了,怎么办?她到底能活多久?” “这就看她的命了,师傅也左右不了,没办法,你看着办吧!我受苦都是为了她,她能活这么久,在阳世也算是幸福的过了这么久,顺其自然,为师走了。” 那是师傅声音,林天华一激灵,满头大汗的,人快瘫软在那里。 “林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夏春从林天华家出来,眼泪就下来了,她没有想到,璩梦曼在这个时候生命就要结束了,才十八岁。 夏春回到家里,璩梦曼过来抱住了她。 “姐,有办法没有?” “我不得不跟你说实话了,我见到师傅了,她说没办法了,真对不起。” 璩梦曼哭了,半天才说。 “没事,谢谢姐和姐夫,陪我度过的日子,我感觉到了快乐,谢谢。” 夏春哭成了泪人,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她就拿璩梦曼当成了亲妹妹,正常的,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夏春心情不好到了极点,臧斌斌回来,听了这事,也摇头,心里酸酸的,没有招儿,没有办法。 林天华第二天进办公室说。 “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挺没有意思的,死一个活一个的。” “什么意思?” “如果有一个人爱着一璩梦曼,可是顶位,她可以好好的活到位。” “顶位?” “当然,这就像名额一样,我替着死了,她就不用死了,但是,必须是真心爱他的人,爱情的那种家,在阴间那里,流行着爱情,在那里爱情也是最神圣的。” “只有爱才可以吗?” “对。” 夏春犹豫了,那不是害了另一个人,死一个活一个的,没有意义了。 夏春晚上跟臧斌斌说了。 “谁家的孩子都是孩子。” 臧斌斌只说了这么一句。 那天,爱着璩梦曼的那个男孩子站在他们家外面,不时的转着,璩梦曼有一段时间没去上学了。 璩梦曼从窗户看到了,喊他。 男孩子有点害怕夏春和臧斌斌。 “没事,坐下吧,谢谢你来看梦曼。” 夏春和臧斌斌进了卧室,两个人聊了两个多小时,小男孩子才走。 “姐,我爱他,他爱我,可是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如果我有一场婚礼多好。” “你才多大?” “十八岁了,就是成人了。” “不行。” 臧斌斌不同意。 “那我穿婚纱照相总可以吧?” “行。” 夏春答应了,第二天她带着璩梦曼去照相,那个小男孩子竟然也来了。 “我和他照。” 看来是璩梦曼打电话叫来的。夏春犹豫了一下,同意了,就照相,也不是干其它的。 璩梦曼的个子慢慢的在变矮了,夏春心酸酸的。 相照完出来,到饭店吃过饭后,夏春带着璩梦曼回家了,此刻,她感觉非常的茫然了,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夏春想,这段时间就好好的陪着璩梦曼,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那个小男孩子没事就跑来,夏春也尽量的给空间。 夏春没有想到,竟然出事了。 那天,璩梦曼突然小声说。 “姐,我有可能是怀孕了。” 夏春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我没控制住,对不起姐,怎么办?” 夏春也蒙了,给臧斌斌打了电话,说了这事。 “怎么会这样呢?” 臧斌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的,也没有商量出好的办法来。夏春只能是去找林石了。 林石听了,低头想了半天。 “这也不一定不是好事,拖生,有了孩子,一切都是反转的,可是孩子生下来后,依然还是会死的,多少一年。” 夏春紧锁着眉头,璩梦曼生下来的孩子会怎么样呢?她害怕了,她问林师傅。 “这个只能是等生下来看,说不好会怎么样,但是,你要做好各种准备,且让她多活一年吧!” 夏春和臧斌斌商量了。 “也只能这样了。” 夏春找到了男孩子,把事情说了,男孩子早就吓蒙了,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你有空就过来陪陪她,不要耽误学习,我不会告诉你家长的,孩子生下来,我们来承担,也不找你,一切都放心。” 夏春知道,这事不能闹大了,不然小男孩子不来陪着璩梦曼,那就完了,她不得天天闹呀! 璩梦曼怀孕后,一切竟然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看着不错,可是一切都是不知道的事情,后面到底还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都很难定。 进入冬季了,第一场雪下来,璩梦曼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夏春的担心是越来越重了,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不管是什么,都要走下去。 许萱出事了,夏春气坏了,她进了化妆室,许萱站在一边被家属打着,拉着的人都拉不开,夏春过去了。 “我是馆长,有事我来解决,不能打人。” 许萱的脸上全是血,她被拉出去,去了医院。 家属情绪激动,到了办公室,一个男人说。 “竟然割皮,如果不是我无意中走错门进去,那还不知道呢!” 夏春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影响就非常大了,许萱一直是很本分的,怎么就干出这事来了呢?真是奇怪了。 “你们提条件。” “所有的费用全免,开除这个化妆师,还有拿五万块钱。” 夏春想了半天说。 “费用全免没问题,开除和五万块钱你们选一个,这事完事后,你们不能跟任何人说,如果说了,造成影响,我会追责任的。” 家属商量了半天,要了五万块钱。 这事摆平之后,夏春就给许萱打电话。 “怎么人?” “没事,缝了两针。” “会去海圣楼等我,没吃饭吧?” “没有。” 夏春安排完事之后,就去了海圣楼,高南和许萱在一起。 夏春坐下后问。 “怎么回事?” “我……” “许萱,如果家属真的要闹起来,你不是工作保不保的问题了,有可能进监狱。” “我,我不想这么做,可是赵雁让我这么做。” “肯定是有条件了。” “嗯,给我十万块钱。” 夏春一愣,这个价可开得够高的了,十万块钱,买一块人的脸皮,真够可以的了。 “她干什么用?” “没说。” “许萱,我知道你买车差十万块钱,可是你这么做可是不道德的,我也跟你说过,你看这事怎么办?” “师傅,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许萱哭了。 夏春阴着脸,打电话给赵雁。 “你马上到海圣楼来。” 赵雁接到电话,就知道,躲是和躲不过去了。 赵雁来了,夏春阴着脸,赵雁坐下了。 “说说吧!” “馆长,我要块皮,就是想弄画儿,没其它的意思。” “什么?” “画儿,人皮画儿。” 夏春脸都白了,以前师傅跟他说过,有人皮画儿,一幅画儿能卖到五六十万,而且还买不到。 夏春的头皮都麻了。 “就差这一块皮了吧?” “嗯。” “这么说我要报案,你是死定了。” “馆长千万别,我不弄了,画儿给你,给你。” “你拿我当什么了?” 赵雁一下就跪下了,大嚎起来。 “行了,闭了,马上把画儿拿来,包好,以后给我老实点。” 夏春他们吃饭,她一直阴着脸,赵雁把画拿来了,就走了,夏春也回家了。 进屋里,璩梦曼,那个男孩子,还有两个人坐在那儿。 “是梦曼的姐姐吧?” “你们是……” “孩子的父母,他和我们说了这事,我们觉得我们应该承担起来,孩子闹出这事,现在他也没心思上学了,不如果就不上了,先办个婚礼,等年龄到了,再拿证,孩子的户口你们不用操心……” 这是夏春没有料到的,一时竟然就蒙住了。 “婚礼的事先缓缓,等六七月份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办婚礼,你们看看怎么样?” “也好,一切都听你们的安排,只是可惜了梦曼这孩子,本来可以上清华的。” “你们也不用想那么多,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臧斌斌回来了,聊了一会儿,在一起吃的饭,气氛还不错。 夏春的心一直就是悬着的,现在看着都好,谁知道,后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夏春没让他们在一起,依然和以前一样,回家住。 晚上,夏春睡不着,去书房想看会儿书,突然想起画儿的事,她把画儿拿到书房,打开,当时就呆住了。 画儿四百宽,四百高,不大,是一张侧三分之一的脸,就差一块没有皮肤,看着这个侧面的脸,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诡异得要命,有一种深深的吸引力,再看,似乎就感觉十分的熟悉,这真是奇怪了,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如果转过来,正脸,就能认出来。 夏春摸了一下画儿,那皮肤就如同人的皮肤一样,只是没有温暖,那应该全是真人的皮肤,夏春哆嗦了一下。 这画面很简单,但是却显得诡异,这个年轻的女人应该是微笑着的,那笑肯定是很诡异的笑。 夏春看得汗都下来了,臧斌斌推进来,把她吓得叫了一声。 “怎么了?” 臧斌斌进来,夏春把门关上说。 “你看看这画儿。” 夏春就说了这画的事。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八章 肤皮画儿 臧斌斌想了半天说。 “赵雁,一直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她弄这画,肯定是有人让她弄的,她应该不懂,只是听说过,这上面的皮肤都是一块一块拼上去的,而且都是姑娘的皮肤,最好的那块地方,就这么大的画,得需要几十个人的皮肤,取得都是一厘米见方的皮肤。” “做这画干什么?” “有人收藏,价格是相当的高,五六十万,甚至到一百万。” “赵雁是为了钱?” “这画不是她做的,她没有这种方法,这活皮下来要经过处理,处理后,这皮肤在经历百年,千年,都是像活的皮肤一样,永远保持着这样。” “那谁能做到呢?” “林天华,以前听说他可以做,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就是宗明,门越大概也能,只是死了。” 夏春没有想到会这样,为了钱,这样的事也干,那到阴间了,那是会报应的,他们不管那些事,甚至就是相信有阴间,那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夏春是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她想想,这个做肤的人会是谁呢? 宗明和赵雁没有什么来往,那就是林天华了。 夏春第二天去了停尸间,林天华坐在椅子上看冷柜上跳动的温度在发呆。 “林师傅。” 夏春叫了一声,他才激灵一下。 “馆长。” “你能弄到肤画儿不?” 林天华一激灵,明显的。 “馆长,你也别绕了,那画确实是我弄的,但是,皮肤可不是我弄的,是赵雁弄来的,赵雁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管做画儿。” 夏春想了一会儿就走了,看来这事不能再追了,但是也不能再发生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化妆师住,那皮肤就没有办法出去。如果是其它人的到停尸间做手脚,不会化妆,告别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 事实上,夏春并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赵雁会化妆,而且手法不比夏春差,这个谁都不知道,只有老阎头知道,老阎头一死,这就成了一个秘密。 发现这个秘密的是许萱。 那天,许萱进告别停,拿东西,尸体在玻璃棺里,她看了一眼,这个死者的妆是她化的,就这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有一个地方是补的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自己化妆的是完整的妆,没有补过,而且那补过的手法是相当的好,她以为是师傅看不过,帮着补了一下。 许萱中午坐夏春的车出去的时候,说了这事,夏春一激灵。 她没有想到,那妆竟然和自己的手法差不多,那说明,在这里还有一个人会化妆,可是会是谁呢?除了几个化妆师之个。 夏春没说话,看来这割肤作画的事,肯定是另有其人了。 夏春就告诉登记室,以后每天登记的名单送过来。 第三天,有一个女孩子死了,二十岁,夏春就盯上了,在冷冻室的第233号冷冻箱里。 夏春下班后,就走了,天黑之前,从后山上进了火葬场,绕进了冷冻室,她藏冷冻箱的一侧。 一下到晚上十多点,门开了,一个人出来了,竟然是赵雁,夏春万万没有想到。 赵雁把233拉开后,就开始动手,速度是真的非常快,只有十二分钟,一切都结束了。 赵雁出去,夏春把233拉开,果然补了一块人工皮,而且画得很细,不是行内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死者的妆一看就是童雪化的,这一补,就能看出来,确实是技高一筹。 夏春从停尸间出来,回家。 她和臧斌斌说了这事。 “这事得处理,你自己看着弄,不行就报警,送进监狱得了。” 夏春没说话,看来也没有什么好招子,不行只能这样了。 夏春第二天进了骨灰楼,赵雁坐在那儿打毛衣,看到她进来了,就站起来了。 “馆长来了?” “来看看。” 夏春转了一圈,盯着赵雁看,她一下就毛了。 “晚上去你家做客好吗?” 赵雁一愣,半天才说。 “好好,下午我回去就准备。” “我带着徒弟,童雪,高南过去。” “好,好。” 夏春想去赵雁家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点多,他们过去,赵雁出来接的,进了小区,往里走五六分钟,赵雁指了一下说。 “那个就是我家。” 夏春的一惊,那是单体的别墅,至少得三百多万。 “这是我丈夫留下来的,原来是做生意的,出了车祸死了,还有一个儿子,结婚了,不怎么回来,就我一个人在这儿住,我都想卖了这别墅了,可是毕竟是丈夫留下来的,也不舍得卖掉了。” 进去,够大,装修得特别的艺术,再细看,每一个细节都十分的到位,那是绝对的高档装修。 进客厅,衣架上挂了三四个包,夏春一看就看出来了,那是LV包,真的,一个两三万块钱,再看鞋架,那一双鞋都得三四千,可是赵雁在火葬场从来没穿过,背的包也很普通,一二百块钱的。 喝茶,那茶最便宜也得四五千块钱一斤的。 夏春知道,这样的消费,在火葬场上班,也是顶不住的。 菜端上来了,是一个厨师端上来的。 “我弟弟,厨师,我叫他过来帮我弄的。” 夏春一看就不是,那种表情能看出来。 厨师走了,肯定得拿着钱走的,菜很丰富,也非常的讲究,看厨师也是一流的。 酒名酒,喝酒的时候,夏春四处看着。 “这装修没有七八十万都下不来吧?” “那是,那是,我丈夫装修的。” 赵雁找了一个丈夫来当借口,死了,那就死无对症。 夏春琢磨着,住得这么豪华,用得这么奢侈,那么,肯定是卖肤画的钱,她说不定卖了多少幅了。 夏春没有想到,这赵雁胆子是真大,竟然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夏春往楼上走,赵雁就拦住了,脸就阴下来了。拦在夏春的前面。 “能给我一个私人空间吗?” “如果我偏偏要上去呢?” 夏春小声说着,她想,上面肯定有肤画,肯定的,她可以感觉到那股味道,年轻女人的味道,那是一种姑娘特有的味道,臧斌斌说过,这画会散发出一种迷人的体香味来,这也是这画儿值钱的原因。 赵雁站在那儿地方不动。 “我知道,你的妆技不比我差多少。” 夏春说完,赵雁一下就躲开了。夏春上来,刚上去,就挂着一幅儿,野花丛中,坐着一个哭泣的女人,还有字,《哭泣的女人》,夏春走过去,细看,人虽然很小,但是眉眼都传神,分明的就闻到了香味来,看来这也是肤画,不过皮肤用得少,但是十分的精致,可见手法老道,那不是一年两年能做到的,至少得十年以上。 “画儿是真不错,肯定很值钱了。” 赵雁站在楼梯口那儿看着,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夏春是确定了,不想再深一步的刺激到赵雁,至于要怎么做,她还没有决定,如果报警,赵雁死是死定了。 夏春下楼,接着喝酒,没提肤画儿的事。 他们离开赵雁家,夏春回家,和臧斌斌说了。 “果然是,看来那不是干一天两天的了,林天华做画,赵雁提供肤皮,这真是合作的不错。” “怎么办?” “这事露了,他们暂时也不会再干了,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捅出去了,这就是天大事儿,恐怕不止中他们两个的事情了。” “是呀,我也在犹豫着。” 正说着,璩梦曼和那个男孩子回来了,买了大堆吃的,璩梦曼幸福的样子,让夏春心酸。 夏春再上班,赵雁就进来了,把门关上后,坐下说。 “夏馆长,那件事我想你也知道了,我想既然知道了,我们就一起来做,三个人,一半给你,我们两个只要一半。” 夏春没有料到,赵雁竟然会这么拖她下水。 “赵雁你想拖我下水?想都别想,我不会干那种事情的。” “你拒绝了,那么也希望你把嘴巴闭严实了。” 赵雁走了,夏春傻在了哪里,赵雁竟然敢威胁她,看到她并不是怕了她,为什么呢?夏春没有乱来,而且是琢磨着,林天华,那可不是省油的灯,在火葬场干了一辈子,竟然不显山不露水的,如果不是林石说,恐怕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夏春觉得这事恐怕有点玩大了,赵雁敢威胁自己,就不会停下来。 果然,夏春又看到有一个姑娘送来了,盯了一下,果然赵雁并没有停手,看来这画儿的利润足可能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做。 夏春想,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干下去,这简直就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她去了林石家,说了这事。 “有点太过分了,在我们习俗上来讲,人是需要完整的,那样才能上天堂,这是习俗,如果按着医学的角度来讲,那是有点浪费了,可是他们这是在违法,我看这事最好早点弄清楚,如果不尽早的举报,恐怕你也会扯进去。” “赵雁敢威胁我,那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对,赵雁跟老阎头那么多年,多少也会玩点阴招子,但是并不可能,最可怕的就是林天华。” 夏春也是这么想的。 “让我再想想。” 夏春回家的路,有点分神,等缓过神会儿来的时候,发现路不对了,这条路从来没有来过,不应该,这个城市的每一条道路都基本上熟悉,可是这条路竟然不熟悉,夏春把车停下,愣愣的坐在车里看着,车来车往的,人来人往的。 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条路,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了吗?这个很有可能。 夏春打电话,竟然没有信号,一点信号也没有,下车,也没有信号,夏春就蒙了,真是奇怪了。 马路对面有一个报亭,有公用电话,她走过去,冲着卖报的老太太笑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竟然是拔好的,她有点发蒙,看了一老太太,老太太竟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八十九章 幻骨 打臧斌斌的手机,竟然打不过去,往家里打,竟然也是打不过去。这个时候夏春拿起一张报纸,竟然是1986年12月20号。 “这报纸是今天的?” “是呀!早报纸谁要。” 夏春又拿起几张报纸,竟然都是那个日期,夏春是彻底的傻了,这是进了虫洞吗?她看过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怎么回到了1986年吗? 她回到车那儿,再看马上的很少,就是有,她是那种老式的,过往的人和车辆里的人,都看她的车。 夏春彻底的蒙了。 她正犹豫着,一个人走过来,拍了一下车窗,夏春摇下来。 “你从这儿往前面走,第三条马路左拐,再三条左拐,再三条左拐,就可以了。” 那个人说完,诡异的笑了一下走了,夏春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没影子了,那个笑跟林天华的竟然是一样的,那应该是林天华。 夏春按着做了,十分钟后,她竟然在家门口了,就像一场大梦一样,夏春的冷汗下来了。 手机响了,竟然赵雁打来了。 “回到那个时代你是不是想了很多?我们完全可以让你停在那个时代,只不过,你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会有很多的麻烦,你也不会太乐的。” 夏春这个时候才知道,这是给她来了一个下马威,难怪赵雁那么嚣张呢! 夏春感觉到了害怕,他们怎么做到的呢》? 夏春马上就给林石打了电话。 “没事,不过就是幻象,他们没有让你回到那个年代的本事,不过这幻象到是可以存在两年,最多是两年,这两年你所看到的,都是那个年代的,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怎么做到的?” “人有的时候会出现幻觉,那是幻骨造成的,在脑袋里,米粒大小的一块,如果多了,上百粒以后,加热会有一种气体,收集到小瓶子里,放上三五年,就成了一种水状,擦到人的皮肤上,就会这样,多了,时间就长。” “怎么会这样呢?” “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在这儿随时就发生,这事情被统称为诡异的事情,人们无法理解,科学做不出来解释。” “那怎么办?” “我想,宗明会帮着你的。” 夏春听这话的意思,林石是不愿意帮着她了。 第二天,夏春去找宗明,把事情说了。 “不如你就调到部队搞创作去得了,那儿适合你。” “至少现在不行,我知道了,不可能不管。” “这个林天华很难对付,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就是狠的,所以说,我要对付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这件事有点太过分了。”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让我再好好想想。” 宗明想了十多分钟。 “我们找林天华谈谈,不过,基本上没戏,他是不会摆手的,不过我们可以试探一下。” 林天华来了,坐在那儿喝酒。 “直说,肤画儿的事停下来,这事就算完。” “不可能,停不下来了。” “那就报警了。” 林天华眼睛一翻,吓了夏春一跳。 “你们不害怕就报警。” “那点事我也不是不懂,林天华,损事做多了,你到下面都会被找回来的。” “那是我自己的事了。” “那我们就先较量一下。” “没问题。” 林天华走了,宗明说。 “我的麻烦事来了,你这段时间先不要过来, 事我再找你。” “都怪我,要不我们不干了。” “那肯定是不行,说了就做,我是一个男人。” 夏春担心宗明会有危险,自己又把宗明给拖下水了。 一直到过完年的三月份,林天华突然就失踪了,找不到人,家里也报了警,可是还是找不到人,问赵雁,她就说不知道,这真是奇怪了。 她去宗明那儿,宗明表情平静,她提到林天华,宗明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失踪了?” “是得失踪。” “你做的?” “我没做。” 宗明不承认,看来宗明是先下手了,让林天华失踪了,这简直不可理解,怎么弄失踪的,就是不知道,不见人,不见尸。 这事转眼到四月份了,也没有消息,赵雁也老实了,也不动了,没有了林天华,她做不了画儿,看来这一切都结束了。 林天华一失踪,赵雁毛愣了很多日子,现在老实的跟小猫一样,躲着夏春。 夏春犹豫着,这事要不要报警,反正事情很麻烦。 赵雁突然把那幅《哭泣的女人》的画儿,送到夏春办公室。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从来没有打算卖掉,送人你了,这个养人,家里百阴不入。” 夏春看着赵雁,半天没说话。 “如果你想报警也行,反正已经是这样了。” 画放在那儿,赵雁就走了,夏春把画儿打开,看着,确实是让人心动,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劲儿,虽然是哭泣的女人,可是看着并不悲伤,似乎有着一股什么劲儿,说不上来。 夏春把画儿放到柜子里,回家。 璩梦曼吃东西看电视。 “姐,我想吃酸的。” “有酸菜。” “切,我吃酸的,不吃酸菜,有味。” 夏春出去给买了一堆酸的,吃了两口,又不吃了。 夏春瞪了她一眼。 臧斌斌回来,吃过饭,两个人进了书房,夏春说起赵雁的事。 “先放放吧,林天华失踪了,赵雁也折腾不起来什么了,所以放放。” 臧斌斌不想把事惹大了,那赵雁惹毛愣了,也是一头拴不住的驴,阴招子也不少。 夏春第二天上班,童雪进来了。 “师姐,你看看我的肚子。” “不小了,如果没算错,应该和璩梦曼差不了一个月。” “嗯,早一个月。” “想吃什么,师姐请你。” “真的?我现在老能吃了,大碗的饭,两碗,羊肉自己二斤都没问题。” 夏春看着童雪。 “太吓人了吧?” “不是我吃,我自己能吃多少,是孩子吃。” 夏春摇头笑了。 “师姐,你什么时候要孩子?” “没有,一直就要来着,可惜没有,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毛病。” “也许是他的毛病。” “也许。” 夏春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了,可是总是没有,有空得去检查一下,也许是有问题了。 那天早晨,夏春上班,许萱就匆匆的跑来了。 “师傅,你去化妆室看看。” 夏春去化妆室,就觉得奇怪。 “发生什么事了?” “尸体推不进来,门那儿似乎有什么东西卡着,可是看着分明是没有。” 夏春一激灵,她走到化妆床那儿,摸了一下床,有一个死者,看不到的死者,这是空妆,师傅碰到过一次,化空妆最麻烦, 这个死者看不到,而且不知道是谁。 “把这两道门锁上。” 许萱就毛了,锁上门看着。 “你摸摸化妆床。” 许萱一摸,大叫一声,就跳开了。 “师傅,怎么会有人呢?” “这个人死之前没有化妆,尸体回不来了,就空身子回来,这个人有点通阴的能力。” 夏春说到这儿,一哆嗦。 “林天华。” 她脱口而出,难道真的是林天华吗?林天华失踪了有两个多月了,尸体两个多月不烧掉,阴魂就不要自己的尸体,离开身体,来空妆,空妆也是有阴数的死者。 夏春的汗都下来了,师傅那次空妆,也非常的紧张。 夏春从一个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一盒线来,都是白色的。 “我拉形。” 夏春拉着线,很快,这个人的位置,身上,大小都出来了。 “脸部拉形要细,你走的是空刷,离线半厘米走空刷,不满意他是不会走的,占床。” “怎么会这样呢?太可怕了,知道了我就不当这个什么化妆师了。” “这样的事情,十年八年的你也不一定碰上,没有什么的。” 夏春也紧张,空妆是最难画的。画不好,死者不走,赖床是最麻烦的,说不能就又生出多少事情来。 夏春化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下来了。 她突然停下来,紧紧靠着墙的许萱更紧张了。 “你别把墙靠倒了,跟我出去。” 夏春把化妆刷扔到一边,推门进了停尸间。许萱都毛了,紧紧的跟着。 夏春四处的看着,她得记师傅说过,在这里有一个冷冰的箱是一直不用的,而且不能用,是一个煞数,那就是七。 夏春找七,竟然没有找到,真是奇怪了。 六八,跑过去了,七没有了,夏春就琢磨着,会放在什么地方呢?这里的冷冻箱子是落了四层的,十排,亮着灯的是有尸体,没亮着的是空着的。 夏春一排一排的看着。 “师傅,我害怕。” 许萱真的害怕了,夏春回头看了一眼,竟然裤子尿了,她锁了一下眉头,拉住了许萱的手。 “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事,别害怕,没事,死人是怕活人的。” 夏春在最后一排看到一个没有号的箱子。 “应该就是这个,七号,煞数,林天华应该在这里。” 箱子拉开,果然就是。 “把车推过来,下尸。” 许萱去推车,叮当的,跑过来的,差点没撞到夏春。 “你毛愣什么?一天进这里八百遍。” “师傅,可是我没遇到这样的事情,那化妆床上空着,竟然有……” 许萱不往下说了。 林天华的尸体抱到推车上,就进了化妆间。 “还尸的时候,一定要双双系线,这些拉形的线解开,不能断,双手双脚,对着,然后抱着入位,就合位了,化妆,送回去,火葬要在天黑后。” “你来化妆,这是就正常化。” “师傅,我求你了,请你吃饭,我换裤子去。” 许萱说完就跑了。 夏春摇头笑了,自己上次也吓坏了,但是没尿裤子。 夏春两个小时后完事了,送回去,她琢磨着,这个肯定是宗明干的,他怎么把林天华人送进七号冷柜的呢? 夏春给臧斌斌打了电话,告诉明天天黑后,把林天华火化了。 夏春通知了家属,家属竟然给公安局打电话了,明天黑天火化的事就停下来,家属要求给一个说活。 夏春是一连被调查了五六天,有录相,确实是从那个箱子里拿出来。 最奇怪的就是,最早的录相找到了,林天华是自己进去的,进了无号的箱子里,那是七号,然后竟然自己慢慢的关上了,那是用自己的力,箱子里有抽板,是带滑道的,自己一顿一顿的就进去了,温度是提前启动的,这就是自杀。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章 七阴煞 警察确定了,这事才结束了,林天华火化家属坚持要在早晨,第一炉,洗炉,清炉就不错了,洗炉那是不可能的,洗炉除非是市以上的领导。 家属坚持不化,最后不得不洗炉,一直折腾到了下午两三点钟才火化完事。 对于发生的诡异事情,夏春都理解不了。 夏春和宗明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问了。 “告诉真实的情况。” “这事真不怪我,林天华说,自己无所不能,我就说,你进无号箱,呆上两个小时,我一切事都不拦着你,那就没人拦着你了。” “他进去了?” “对,进去了。” “他能进去,应该没有问题的就能出来。” 宗明冷笑了一下。 “有什么事吧?” “林天华就是太自大了,我没在火葬场呆过,可是你师傅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是七号箱,从来不放尸体的,而且之前,我打了封,进去没有六个小时就出不来,林天华小看我了,他进去,两个小时是没问题的,可是六个小时,就冻硬了,这可是他自找的。” “打封?” “七号箱无号,七是煞数,尤其还是在这个地方,没人碰,林天华不害怕,他天天呆在那儿,知道怎么情况,可是,进去前,我打了封,阴封,他想解开,要去阴间去,就是他能去,到阴间的路需要三天,三天肉身子早冻死了。” 夏春没说话,没有想到宗明这么狠,可是为了她,他真敢做。 这事平息下来,赵雁就申请提前退休了,夏春同意了,她不想再追这事,如果闹起来,谁都没有好处。 转眼就是五月份了,夏春上火,璩梦曼把孩子生下来,到底还能活多久,谁都不知道,而且孩子生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 夏春忧虑,臧斌斌也是。 璩梦曼突然提出来,去舜翠灵的老房子去住。夏春和臧斌斌就搬过去了。 现在一切都依然着璩梦曼,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活的日子并不多了。 夏春没有想到,政府突然要提出来,把封户村拆迁,而且行动很快,五一那天开始动工的,三十台镐机,一直开始干。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三十台镐机进村全部熄火,怎么都打不着,这绝对是一件诡异的事情,这事就放下了,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这事了。 封户村的诡异已经让所有的人都害怕了。 但是,政府并没有就此罢手,这个封户村的位置是实在太好了,一侧河,一侧江,对面青龙山,后面元宝山,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了。 局长找到了夏春,说了封户村的事。 “你别找我,我是一点招儿也没有。” 局长也看出来了,看来是没招可使了,可是上面给的压力在,局长竟然玩了一个黑的,火烧封户村。 那一夜,真是火烧连营了,五月份,小草刚出来,原来的蒿草都还干着,只是一瞬间,整个村子成了火海,四周打出了防火道,消防队员把村子,围上了。 那一夜,哭声一直持续到了天亮,整个城都听得见,那是封户村传出来的。 这一夜的哭声,让全城的百姓都害怕了一夜。 封户村天亮后,都不存在了,机器进村了,几天就成了平地。 夏村去过一次,去的时候,已经是平地的,设备都进去了,盖成东北最大的别墅区。这个地方确实是风水宝地。 地基打起来了,别墅也慢慢的起来了,几百栋别墅。 夏春摇对。 七月份,璩梦曼的预产期到了,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可是就是不生,过了一个月,到了八月份,依然没生。 夏春和臧斌斌就毛了,孩子检查正常,在里面挺好的,可是就是不生。 璩梦曼到是不着急,拖一天算一天,天天到是快乐,那个小对象也是天天来,小对象的家里也提出来结婚的事,夏春没同意。 让夏春最没想到的是,璩梦曼突然提出来,在润景别墅小区买房子,那个地方就是封户村,夏春不同意,是期房,就是现房,夏春也不会同意的,那是什么地方?当初鬼哭一夜,全城的人都知道。 璩梦曼竟然和小对象去看了,而且定下了一套,竟然是七号别墅,煞数。 璩梦曼回来说,把夏春气坏了,不给拿钱,她就要把舜翠灵的老房子卖了。 夏春和璩梦曼吵起来了,把她气哭了。 臧斌斌把夏春拉进卧室。 “她现在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惹她了,没有意义的事。” 夏春不说话,这个璩梦曼到底要干什么呢? 夏春舍不得师傅的老房子,最终还是拿出了二百多万,直接交了全款。 别墅盖得速度非常的快,十月底所有的一切都完成,进户,什么薰衣草庄园,山顶公园,绿色蔬菜大棚,跑马场,钓鱼池,都完工了,速度从来没这么快过。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没人买,璩梦曼是唯一的住户,装修。 这璩梦曼的孩子就是不生,像没事人一样,一周检查一次,医生都有点发蒙了,还开玩笑说,不会生一个哪吒太子吧! 这里的环境确实是一流的,而且配套设施投入的也是最大的,全市也是一流的,可是就是没有买,谁都知道这里百封户村的原址。 璩梦曼住进去,已经十一月份的,夏春陪着,臧斌斌不去。 整个别墅小区,就他们一家灯亮着,像鬼城一样,有点可怕。 璩梦曼就是不生,那个小男孩子的家长也总是跑过来看,也急得不行。可是没招。 夜里,听到了哭声,夏春激灵一下醒了,看看睡在身边的璩梦曼,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起来,走到窗户那儿往外看,对面的山上一片漆黑,看着有点瘆人,哭声是断续的,但是一直没有停下来。 突然,夏春看到另一个别墅的灯亮了,那里应该没有住人,一会儿又熄灭了,其它的别墅灯亮了,隔着的亮,有的时候三栋别墅一起亮,有的时候就亮一栋,真是奇怪了。 这里夏春是可以确定的,只有她们住在这里。早晨,璩梦曼起来,精神十足。夏春就没提这事。 “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 璩梦曼坐下,夏春就给做早餐,吃过后,小男孩子就来了,夏春去上班。 进办公室,夏春就琢磨着,璩梦曼非得要在那儿买别墅,看来那里的阴气重,让她感觉到舒服,这是她分析的,想想,那孩子,真的要出世了,说不定会怎么样,想想就哆嗦了一下。 干经打来电话,让夏春写点诗,有一个诗赛,夏春已经有很久没写诗了。 那天,夏春写诗,在办公室里,写到中午,两首诗写完,她看着,诡异。 铁质的项链在阴界里 亦如黄金 母亲干枯在手指 亦如冬季树的枝叉 经年的疼痛着 …… 夏春自己看了,都摇对,感觉诗里就有股子阴气一样,扑面而来。 夏春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干经发过去了。 回家,璩梦曼和小男孩了已经把菜准备好了,吃饭的时候,小男孩子说,准备结婚。 夏春说。 “我说过了,等孩子生下来的再说。” “可是我想照顾梦曼。” “你不是在照顾了吗?噢,我可以离开这里。” 夏春听明白了小男孩子的意思,这也肯定是璩梦曼的意思,她没办法说出口来。 夏春吃完饭,开车就回家了。 臧斌斌在家里弄着鱼,看到她回来了,说。 “梦曼还好吗?” 夏春就说了璩梦曼的意思。 “这样也行。” 夏春不放心,不管怎么样,璩梦曼也有和人不同的地方,如果真的出现点意外,他们没办法处理。 夏春晚上吃过饭,和臧斌斌出去,开着车去了封户村的别墅区,他们没有进去,远远的看着。 “你看那灯,竟然有几十家亮着,我知道,根本就没有人住在这里。” “那是开发商雇的人,住在那里的,晚上要亮灯,吸引其它的人来买,如果你空着,就一户,谁来买?” 夏春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她还以为是诡异的现象。突然,臧斌斌说。 “不太对,只亮一会儿就关上了,然后下一家亮,这挺奇怪的。” “我们进去看看。” “也好。” 两个人进了别墅区,进了一栋别墅,刚才亮过灯的,门竟然没有锁,进去,看了一圈。 “挺奇怪的。” 臧斌斌刚说完,灯一下又亮了,把两个人吓了一跳,确定房间里没有人。 “鬼开灯,这些鬼在玩呢!” 臧斌斌说完,就拉着夏春出去了。 “怎么回事?” “这里的阴气重,鬼魂多,能开灯的鬼魂都得是百年以上的,这里确实是不适合人住,人鬼混杂着,它们可以看到你的世界,你却看不到它们的世界,那是十分可怕的。” 夏春摇头,在这里开发别墅区,那绝对不一个失误,这个封户村在全国都是有名的诡异的村子,现在完全的消失了,又建起别墅区来,似乎像是给那些鬼魂新盖的别墅一样。 别墅一直在降价,一百二十万,单体别墅就出售,就开始有贪便宜的了,竟然也卖出去十几栋,大概很多人都在看着,看有买的了,就开始跟风,到四月份的时候,竟然卖出去了三分之一。 夏春再去看,就觉得这个小区有了人气了,不再那么阴气森森的。 璩梦曼他们没有结婚,但是天天在一起过日子,孩子就是不生,去省城检查了,医生说,没有问题,一切正常,可是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竟然没有动静,璩梦曼似乎不着急,一天就是吃,但是不见胖,就那样子。 夏春着急,去林石那儿。 林石看到夏春说。 “瘦了。” “能不瘦吗?整天的提心吊胆的。” “怎么了?” “梦曼怀孕这么久了,就是不生,检查还一切正常。” “其实,有句话我是一直没说,梦曼怀的是鬼胎,要到七月份才能生,18个月。” 夏春吓了一跳,果然就是出问题了。 “怎么会这样?” “梦曼本身就不属于正常人,是,什么都和正常人没区别,可是她还是到阴气重的地方住着舒服,这就是一个特性,那是跑不掉的。” “那生下来会是什么?” 夏春说话都走音儿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一章 鬼胎 林石看了一眼夏春说。 “不知道,难说,没遇到过,你师傅当初也是的,我劝过,她就是不听,想女儿,就弄了这么一个玩意出来,现在都不好收拾了。” 夏春的汗就冒出来了,怎么会这样呢? “到时候再说吧!” 夏春没有想到,林石其实早就知道,就是没告诉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等着生下来。 夏春去璩梦曼那儿,她一个人在家里吃东西。 “姐,坐。” “怎么一个人?” “买东西去了。” “你有什么感觉没有?” “没有,就是在肚子里面动,其它的感觉没有。” 夏春看着璩梦曼,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没事,我回去了。” “姐,你是不是挺烦我的?” “这话怎么说的?” “噢,我乱猜的,没事。” 夏春回家,跟臧斌斌说了。 “鬼胎能生什么?这不是明摆着了吗?” 臧斌斌的一句话就点醒了夏春,她愣在那里。 “如果不行就提前打掉。” “别想这事,那是不可能的,璩梦曼首先就不会同意,更何况还有一个月多就生了。” “不知道,梦曼知道不?我看她不着急不着慌的。” “这个真不知道,我感觉这丫头城府挺深的,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很简单。” 夏春睡不着,坐在窗户那儿想着这些事,怎么就会这样了呢?真是奇怪得要命了。 第二天,夏春去宗明那儿,有两家办白事的,夏春进了包间,宗明让服务员给上菜。 两个人坐下了,宗明说。 “是不是璩梦曼的事心烦?” “是呀,林石可是说了,鬼胎。” “鬼胎人形,也说不定,那样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孩子会看到一些我们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罢了,就是我们所说的,脏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到是能接受,就怕有其它的情况。” “那只能是到时候再说了,璩梦曼生完孩子又是一个麻烦事,她到能是去是留的,这都很难说了。” 那天,夏春喝得有点大了。 回家就睡,臧斌斌总是在弄着那些黑色的鱼,到是挺漂亮的,可是费时费心的,不太好养。好在,臧斌斌有时间。 夏春是半夜起来的,喝水,然后坐在那儿看那些鱼。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臧斌斌叫醒她的。 “你怎么跑这儿来睡了?” “我半夜渴了,起来喝水,就在这儿睡着了。” 夏春上班就听说封户别墅区出事了,一个人吊死要别墅里了。 夏春一激灵,马上给璩梦曼打了电话。 “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知道这消息马上就会传开的,那个人是和老婆打架了,就吊死了,正常。” 夏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听着是正常,也没有什么的。可是,发生在这个地方,正常也变得不正常了,说什么的都有,最后都和封户村的很多诡异的事件联系上了。 夏春也不想听,这样的事情,老百姓都喜欢传来传去的。 这件事平息了,竟然没有影响别墅的出卖,都是外市的人过来买的,本市买得少,他们冲着价格便宜来的,还有就是,这别墅区的配套和其它的真的是一流的。 璩梦曼坐在亭子里,看着四周发呆。 “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还有十天八天的就生了。” 璩梦曼一愣。 “什么?” 夏春知道自己说走嘴了。 “噢,我感觉你过十天八天的就能生。” “噢,有可能,我也不知道。” 夏春和璩梦曼闲聊着,小男孩子就拎着东西跑了过来。 “姐。” 小男孩子叫了一声姐。 “你们玩吧,我回去了。” 夏春出了小区,碰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老头一直盯着夏春,她心里骂着,有病。 不过夏春看这老头挺诡异的,身上有一股子邪气。 夏春回去,臧斌斌还在弄鱼。 “今天在别墅小区碰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挺鬼气的。” “噢,那个人是龙明,小眼睛小得跟没有一样,一身的阴气,是阴宅风水师,有点手段,估计是被小区请过去了。” “阴宅水风师?” “对呀,人死了,都要找一块好地方下葬,就是墓地,也有好坏的,你埋到了死穴,对后来是大不利的,不死就伤的,不病就残的,所以这个生意挺赚钱的,尤其是这个龙明,在东北三省都是有名气的,相一个阴宅,就是一万,这是最少的了。” “这么贵?等到时候我也学学,那和是赚多少钱?” “行了,你可别学了,再学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我现在有鬼气?” “没有。” 臧斌斌很冲的回了一句。 夏春就笑了,摇头。 龙明,这个老头子,让夏春又一次碰到了,他竟然叫住了夏春。 “这位女士,你身上有阴气,我可以帮你……” 夏春听到这儿就没好气了。 “把你管好得了,你自己都是阴气那么重,还说别人。” 夏春走了,龙明愣在那里。 龙明确定是被别墅区请来了,一个月就是二十月,一直到入率到百分之八十,在这期间不能出现任何的事情。 那么看来,龙明不只是会看阴宅的事情了,还有其它的手段。 夏春看完璩梦曼出来,走到小区门口,龙明又跟来了。 “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我可以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不可以。” “你缠着我干什么?” “这是我的工作,如果你不让我帮你,那么以后这个小区你别进来了,你阴气重,把阴魂小鬼的都给带起来了,我的麻烦事就多。” 原因是在这儿。 “那好,你想怎么办?” “跟我来。” 夏春想,龙明,这回你是看走眼了。 龙明的办公室阴气森森的,整个办公室分上下层,窗户都用黑布蒙着,灯也昏暗。 “坐下吧,楼上都是用黑瓶子拘的阴魂,两年之后放走就没事了。” “多少?” “上千,其它的小鬼阴魂的看着就害怕了,不用全拘了。” “那你到阴间可就倒霉了,它们会找你算账的。” “那肯定是了,我干上这行了,那就没有回头跑,既然这样了,我就在这世活得舒坦一些,总不给世世的舒坦。” “说我的事吧?” “你身上有阴气,挺重的,我想给你除去,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夏春伸出手来,龙明看了一眼,就跳起来了,椅子都倒了。 “你怎么了?” “你是干什么的?” “我来害你的。” 夏春站起来比划了一下,龙明激灵一下。 “你是化妆师,是夏春。” “你猜到了?” “我听说很久了,没有想到,竟然是你,真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还除阴气不了?” “不,你那是正常,正常,我老眼晕花,没有看出来。” “对了,除了这事,你还能干点什么?” “什么?” “比如,一个人生了一个鬼胎,能除鬼气吗?” “这个得看情况,看看这鬼胎是怎么形成的,出世后看一眼就知道了。” “到时候我会找你的。” 夏春笑了一下走了,龙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嘟囔着。 “真是老了,竟然撞到了一个化妆师的身上。” 龙明是绝对不去火葬场的,不管什么事,自己了阴宅的相师,可是却不能去火葬场,自己能感觉到每一个阴宅的好坏,去火葬场,那种阴气和这种是不同的,相克,龙明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的难受上一阵子。 夏春回去和臧斌斌说了。 “这个就爱显摆,到了这个年纪还是那样子。” “你认识?” “以前见过两次,阴阳怪气的,看谁都有阴气,就他自己正常。” 臧斌斌看来对这个龙明没有什么好印象,说话的口气可以听出来。 璩梦曼住院了,等着生产,夏春陪着,小男孩子和父母都来了。 半夜,璩梦曼生出了孩子,是一个男孩子,出来不哭不闹的,睁着大眼睛四处的看,似乎什么都能看见一样,孩子刚出生,只能看到很近的距离,不可能看到很远,夏春就拿着东西,在很远的地方摇,孩子转过头来看,还笑,夏春就一激灵,这家伙能看到正常大人所能看到的一切。 夏春给林石打电话了。 “生了,男孩子,看着一切正常。” “明天我过去看看。” 第二天,林石来了,看到孩子,没说话。 林石回去了,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臧斌斌看过孩子,也是什么都没有说。璩梦曼出院,就请了保姆照顾他们。 夏春过去看孩子,这孩子大眼睛四处的转着,细看,竟然很诡异,看着夏春诡异的笑着。 让夏春感觉发毛,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其实孩子应该是很正常的,她这么想着,也但愿正常。 璩梦曼生下孩子,就开始出现情况了,变矮,速度还挺的。那天,璩梦曼和夏春单独谈的。 “姐,我开始逆转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死了,把我放回那个小棺材里,把我埋到母亲的旁边。” 璩梦曼流着泪。 “其实,我是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更多的东西,我不应该生这个孩子的,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孩子命运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什么都知道?” “基本上都知道。” 夏春愣在那儿,璩梦曼哭着。 夏春没有料到,璩梦曼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她舍不得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可是没有办法,终是要离开的。 璩梦曼每天都在变小,这让小男孩子的父母发蒙了,要带着去看病,璩梦曼不去,但是也没有说实情,小男子似乎已经全知道了,拼着命的对璩梦曼好。 夏春也难受,就这么的看着璩梦曼变小,逆转回去,当到最初的高度后,就没有阳气了,只有阴气,就得回棺,七七四十九天后,入葬。 夏春摇头。 林石打来电话说。 “这个时候我告诉你这件事不太好,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那男孩子是鬼胎,只是没露出来,还藏着,他什么都懂,他什么都能看明白,我觉得,等璩梦曼走了,应该一起让他们走,都一起回去。” “这个……我明天过去,我们再细谈。” 夏春一听让孩子也跟着璩梦曼走,她还真的一时就懵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夏春和臧斌斌商量着。 “其实,我那天就看出来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留着,将来是麻烦事不断的,所以说,林师傅说得没有错,我们再考虑一下。” 夏春愣在那里,久久的站着不动。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二章 活鬼胎 对于这样的决定,让孩子跟着璩梦曼走,这得让璩梦曼知道,可是怎么跟她说呢? 夏春去林石那儿。 “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孩子跟着璩梦曼走,如果留下来,最后将有无尽的麻烦,孩子过七岁之后,就会来麻烦了。” “可是……” “不用说,我知道,这事很麻烦,璩梦曼也不会同意的,你也是于心不忍,那这事你和臧斌斌好好商理一下,至于会有怎么样的转机,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夏春头都大了,她进别墅小区,龙明就叫她。 她跟着龙明进了办公室。 “我偷偷的看那孩子了,活鬼胎,必须让他走,不然将来会惹出来大麻烦的。” “什么麻烦?” “活鬼胎,入阴出阳的,跟走家门一样,这是两界,这样是不能存在的,如果他这样,入一次阴,家里就死一个人,一直到死光了之后,他就会吸阳气,成千上万的死人,阳过万,阴集千,那就是大鬼,祸害人呀!” 夏春听得直发毛,龙明会不会是夸大的说了呢?她不知道。 “让我考虑一下。” “没有什么可考虑的,我们总是说,这个人命硬,克夫,克父的,那就是鬼胎,但是只是在怀孕的时候,惹到了小鬼,有点小阴气,死一个两个的就没事了。” 夏春不说话,起来走了,她不想再听下去了,这样的决定是太难了,臧斌斌是没办法说什么。 璩梦曼还是在九月份的时候,回到了原来的高度,夏春不得不说了。 “梦曼,我想让孩子跟你一起走。” 璩梦曼泪流成河,半天才说。 “姐,让他活到七岁,七岁之后你让他走,七岁之前他不会祸害人的。” 夏春捂着脸哭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最终还是同意了,留着这个孩子到七岁,起名,璩峰。 璩梦曼在第二天就没有了阳气,夏春给送回小棺里,封棺,等着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葬到师傅的旁边。 男孩子的家长非得要把孩子带走,夏春不同意,他们就强行的带走了。 “春儿,在什么地方生活都是生活,在那边会更好一些,毕竟还有一个父亲,我们给不了的爱。” 夏春没办法,同意了,每周去看孩子,这孩子长得风一样的快,也会逗人,哄人,特别的有意思,夏春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那眼睛绝对不是一个孩子纯净的眼睛。 九月份,干经来电话了。 “那两首诗写得太诡异了,都说好,一等奖归你了。” “谢谢老师。” “那个到部队创作室的事,你考虑一下,我们这边需要这样的人才,尤其是女作者,来了就是少校。” 夏春真的想离开这里了,她不想再在火葬场呆着了,留下的太多的伤。 夏春和臧斌斌说了,他同意。 十一月份,夏春到部队了,臧斌斌生意也不做了,跟着去省城,每天养鱼种花的,反正不差钱,这样也挺好的。 夏春从火葬场出来之后,臧斌斌非常的高兴,天天人做饭,哄着她。 夏春在四十九天后,把璩梦曼下葬后,就再也没有回那个城市,她想璩峰,也不去看,因为她不想看到那双眼睛。 转眼又是一年的开春,夏春就感觉不舒服,身体似乎出现了毛病,她去医院检查,竟然检查不出来毛病。 夏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写诗也似乎一下就失去了灵性一样,写出来的东西,干脆就没法看。 干经都奇怪得要命,甚至怀疑她,以前的诗不是她写的,简直就如惹两个人一样。 夏春真的就病了,就是浑身没有力气,在家里养着,臧斌斌照顾着,还去了北京,上海,都没有检查出问题来。 宗明省城,给她打了电话,到家里来看夏春。 夏春说了自己病的情况。 宗明笑了一下,半天才说。 “你这不是病,你是双阴之人,脱离了那个地方,阴气少了,部队是阳气最重的地方,所以你就会这样。” “怎么办?” “我想斌斌也应该知道,只是他不愿意再让你回火葬场工作罢了。” 夏春看了一眼臧斌斌。 “是吗?” 臧斌斌点头。 “也许我命中注定了,就是在那地方呆一辈。” “好了,你也别在这儿呆着了,这样你太难受了,明天我们就回去。” 臧斌斌叹了口气。 夏春和干经谈了,干经非常的意外。但是,夏春没说双阴的事,干经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这样,我打个报告,你穿着军装,回地方工作,但是还是我们这儿的人,一个月回来两次,参加创作。” “这能行吗?” “试一下。” 报告打上去了,几天后就来信了,没问题。 夏春就回到了市里,回到了火葬场,馆长是当不上了,因为有人顶了,夏春又回去当化妆师了。 夏春回去身体立刻就感觉到非常的轻松,病也好了,诗也能写出来了,夏春直摇头。 臧斌斌开了一家饭店,不大,但是装修讲究,座位就七个,自己留一个,六个座位最初没人,后来就是订位置,一个星期内的都订不到。 夏春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最舒服的日子,感觉一切都那么舒服。 臧斌斌也乐在饭店中,每天研究新的菜。 夏春在街上遇到了璩峰,他的奶奶还着。 “夏春,这孩子可聪明了,随他妈了,他妈就聪明。” 夏春只是点头笑了一下,聊了几句就匆匆的走了,她不想看到这孩子的眼睛。 除了这个孩子让夏春心烦之外,似乎其它的事都很顺了。 龙明突然就来找夏春。 “那孩子你不能再让他活着了。” “这事和你没关系,你怎么乱操心呢?” “我说过的,那非常可怕的。” “我告诉你,你不能碰这孩子,而且你离我们远点。” 龙明走了,夏春都觉得奇怪,这个龙明怎么就盯上了璩峰了呢? 夏春去饭店跟臧斌斌说了。 “龙明,龙半疯,龙正义,这是外号,你听听,就明白了,你放心,明天我去找他,告诉他再欠就把手给砍下来。” 第二天,臧斌斌真的拎着菜刀去了别墅区,进了龙明的办公室,把菜刀往桌子上一砍。 “你小子再欠欠儿的,我就砍掉你的手。” “我是出于正义。” “正义?你老小子干了多少阴损的事,还好意思说?用不用我一一的说来。” “别,别,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龙正义,你管其它的事我不管,这事你再敢管,我就让你彻底的正义,这把菜刀送你了。” 臧斌斌从龙明的办公室出来,在门口看到了璩峰的奶奶带着他,不少人围着逗着这孩子。 臧斌斌没看,走了。 他一直就不赞成在这个孩子,甚至不赞成让璩梦曼来这个世上走一次,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有感情了,就分离了,永久的。所以,臧斌斌一直不太爱跟璩梦曼说话,就是不想接触太深了,到时候感情太深了,一走就会很痛苦的。 夏春化完妆,跟着许萱出来。 “师傅,你也教我写诗呗,我也去当兵,你穿军装真漂亮。” 夏春笑了一下。 “行,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天份。” 夏春给许萱拿不了少诗集,还有创作方面的书。其实,夏春知道,这并是不简单的事情,你写好了,没机遇也不行,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了干经,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夏春带着许萱进了饭店,进了包间,臧斌斌说。 “小许,今天我新创的菜,你品尝一下。” 刚说完,童雪就钻进来了,看到夏春,伸了一下舌头说。 “师姐。” “看你这意思是总来了?” 臧斌斌笑了一下说。 “嘴特馋,几乎天天跑来。” 童雪坐下说。 “师姐,把你的军装借我穿两天。” “不行,部队有规定的。” “切。” 许萱就捂着嘴乐。 童雪生完孩子,一天没管过,就像没有这个孩子一样,整天的疯玩,疯吃。 这到是让夏春挺服气的,能舍得,能抛下,一般人可做不到。 臧斌斌创出来的菜,确实是新奇,也好吃,看来这小子竟然有这样的才能,到是没看出来。 夏春和臧斌斌回家,宗明在门口转着。 “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我估计你们快回来了。” 进去后,宗明说。 “龙明要对孩子下手。” “他去了?” “对,他就要为正义而战,不畏惧一把菜刀。” “龙疯子,我真不弄断他一条腿,他就没完了。” “这事你们怎么考虑的?” “七岁之前,我们会让他回去的。” “只是,到时候恐怕就难了,那种感情是割舍不掉的,尤其是孩子的爷爷奶奶,还有父亲。” 夏春知道,到七岁的时候,会非常的麻烦的,那个时候真的走不了了,就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 现在也是没招儿了,璩梦曼临走的时候求过她,她也答应,七岁之前保证他安好。 现在就是让这个龙疯子停下来,这个龙疯子真是一个疯子。 夏春和臧斌斌去找龙疯子,这小子坐在大椅子上,摇头晃脑的。 “两个人一起来的?” “龙疯子,你有病吧?人家的事你管什么?” “我是正义的化身。” “我看你是精神不好。” 臧斌斌上去就抓住了龙明的领子,抽了两个嘴巴。 龙明大叫两声,挣扎开了。 “臧斌斌,我不和你打,并不是打不过你,我告诉你,再惹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就会摆阴招儿吗?那小把戏的,我一看就明白了。” “我就是死了,也要为正义而战。” “火葬场七号冷冻箱还闲着。” 龙明一哆嗦。 “我把你放进去,封箱,我想你没有本事打开,你连火葬场都不敢去,还胡叫什么?” “我,我是正义的化身。” 龙明再说这话就没底气了。 两个人看和龙明也说不明白了,就出来了,夏春问。 “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有点问题,有的时候着三不着四的,过两天就好了。” 夏春就盯住了龙明,别真的去把璩峰给弄出事了。 龙明过了两天,真的就给夏春打电话了,给赔礼道歉的。 夏春还是没敢放松。 果然,龙明真的就出手了,在他们住的别墅四下了麻粒,那种小得几乎看不到的一种种子,是驱阴气的。 璩峰的奶奶当天就打来电话说,璩峰一直就是哭闹,从来没有这样过,去看医生了,没什么问题,可是就是哭。 夏春过去了,看了一眼璩峰,就给龙明打电话了。 “你把麻粒给我马上弄干净。” “我去,你们化妆师这个也明白。” 龙明跑来了,一通的扫。 “龙明,如果你再这样,我真得考虑把你送到七号冷冻箱里了。” “那可是杀人,你要犯罪的。” “可是,如果你自己进去,那是不是就是自杀?冷冻室里有监控,可是拍到一切,可是你自己进去,那就没招儿了。” 龙明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夏春知道,这龙明其实是在装疯,他一定有他的什么目的,这次只是试探他们。 对于这件事,夏春还是害怕了,臧斌斌听完,生气了。 臧斌斌找龙明,然而,龙明却失踪了,找不到龙明了,到底去干什么了,谁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见人了。 夏春不得不把璩峰带在身边,最初他们不同意,夏春坚持着,也就同意了。 夏春这些天没去化妆室,带着璩峰。 龙明失踪了,肯定是会玩出什么手段来了,这个相阴宅的人,就好好的弄你的阴宅,偏偏玩什么邪门的。 宗明打电话来说,有人在黑井那儿看到过龙明。 黑井是位置市东面山上的一个地方,三角区的位置,山上有一块十几平的空地,白岩石,空地中间有一个两米直径的井,壁石都是黑色的,所以叫黑井,天然形成的,到底有多深,有专家去测过,没测出来,往下扔石头,就没有听到过声音。 有人说,那是通阴的井,所以没底,掉下去,直接就入阴了。 反正说法很多,夏春没去看过。 夏春和臧斌斌黑井,站在井边往里看,哆嗦了一下。 井里的风往上顶,虽然不大,但是可以感觉到。 “看来这井是通什么地方的,有风,有就口。” “龙明来这儿干什么?” “这个井我和宗明也来看过,是困井,困邪恶的东西的,壁是黑色的,邪恶的东西扔下去,就永远的困在里面了,是不是龙明要把……” 臧斌斌没有往下说。 夏春他们回去,璩峰的爸爸,爷爷,奶奶就来了,要把孩子抱走,不抱走都不行。 夏春我也想再争了,孩子抱走了。 她一个劲儿的叮嘱着,看好孩子,别让陌生人靠近。 夏春还是紧张,龙明龙疯子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夏春没有想到,第二天,璩峰就失踪了,报警了,没找到。 龙明也找不到,打电话不接。 一直到半夜,龙明打过来电话说。 “我成功了,这个小鬼胎,我把他扔到了黑井里,不过不会死的,等我死的时候,我也下去,跟他一起去地狱,他是活鬼胎,永远在我身边,我在上面所拘的小鬼,阴魂什么的就不敢来找我麻烦了,哈哈哈……” 夏春激灵一下,不知道龙明说得是真的是假的。 臧斌斌气得发疯,骂龙明,可是没招儿。 天亮,两个人就去了黑井。 趴在井边,听不到声音。 “怎么办?” “龙明不一定说的是真话,这黑井是无底儿的,他把璩峰扔下去,困在里面,我感觉有点不太可能。” 夏春分析着,手机响了。 “夏春,我看到你们了,有胆子的就下去,璩峰确定是在里面,哈哈哈……” 龙明挂了电话,夏春四处看。 “别看了,这山里随便的藏在一个地方,都看不到。” “怎么办?” “想办法下去。” “不行,没危险了,无底的洞。” “先回去,你找林石去,我去找宗明商量一下。” 夏春去找林石,说了这事。 “那黑井有人下去过,老阎头,搭的是阴梯,至于到底没有,发生了什么事,老阎头闭口不谈,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的入阴之口,只是有的能看到,有的看不到,就像河里淹死人了,那就是撞到了入阴的口,人入阴了,肉身子留在了阳世,这个黑井是可以看到的了入阴之口,如果璩峰真的被扔下去了,也有可能在过界,没人引领,他是走不到阴间的,这个龙明大概早就知道这个口是入阴之口了。” “搭阴梯?” “只有阴梯是无限长的,而且可以缩短距离,可是到过界。” “那从其它的地方进去,能找到这个位置吗?” “根本就确定不了,过界的世界和我们这个世界是一样大小的,所以不可能。” 夏春摇头,不说话。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三章 黑线结梯 夏春半天才问。 “怎么搭阴梯?” “黑线结结就可以办到,结十三米就可以了。” 夏春从林石家里出来,就给臧斌斌打电话,问他和宗明商量的怎么样了。 “黑线结结。” 他们到黑井那儿了,用黑线结梯,十三米,结完放下去。 “这能行吗?” “下去就是阴身子,要比实际轻上几十倍,没有问题。” 宗明看着黑井说。 “我下去。” 臧斌斌要下去,夏春说,我下去。 “还是我下去吧,很多事你处理不了,毕竟我对过界还是熟悉的。” 臧斌斌下去了,夏春紧张得要命,多次少,臧斌斌差点没命丢了,这次她紧张的腿都在哆嗦着。 臧斌斌下去了,趴在黑井边,看不到人了,喊,还能听到,过了二十分钟,喊也听不到了。 “不会有事吧?” “放心,没事,不过就是一个入阴过界的口,没事。” 宗明心里也没底,这招到底行还是不行的,都很难说。 一个小时后,依然没有动静,黑结的梯子竟然着了,从下面。 宗明一愣。 “阴火烧的,怎么会这样呢?” 突然,“哈哈哈”的把他们吓了一跳,回头看,竟然是龙明。 “你们想把璩峰这个活鬼胎救出来,没那么容易,阴火烧梯,你们也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臧斌斌不从这儿出来,别的地方也出不来,黑结梯烧掉了,你再结,不是原来的,没用。” 夏春的眼睛冒火,宗明一个高儿冲过去,龙明一下转进树林子,就不见了。 宗明回来,咬着牙说。 “当初我就应该让他死。” 看来他们之间也是有什么交结的,不然宗明是不会这么说的。 这个龙疯子真的就开始发疯了,如果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怎么能控制住龙明?” 夏春问。 “他就在这大山里转,真没的招儿,这老家伙现在太精明了。” 两个人看着黑井。 “要不这样,再结梯,我下去。” “不行,结梯不是说结就结的,同一个地同,只能用这种方式一次,这是有阳间不同的地方。” “那也不能这样,斌斌会出事的。” “让我想想办法,你去林师傅问问,也许有什么办法。” 夏春去林师傅家,林石坐在那儿喝酒。 夏春把事情说了。 “这个龙疯子真的要发疯了,阴火烧结梯,把臧斌斌也给困在里面了,这小子就是不想你们破坏他的好事,看来这事也挺麻烦的,那黑井也不是随便进的,不过如果能让龙明过来坐坐,我也许会有办法的。” 夏春想,这就难了,根本不太可能,可是得想办法。 夏春出去,去了龙明的家里,那是套老满式的房子,三进三的,夏春跳进院子,门锁碰上,从窗户往里看,阴森森的。 夏春拿起院子里的一个斧子,就要砸门,龙明竟然开门进来了,看到夏春一愣。 “干什么?” “你别冲动。” “我看是你太冲动了,龙明,今天我不把你房子烧了,我都改姓去。” 夏春发疯了,几下就把锁头砸开了,拉开门进去,龙明一直不敢靠近。 夏春真的就要点房子,龙明急了。 “你别点,我们商理一下。” “商量,商量什么?今天我就让你无家可归。” 夏春点着了布帘子,龙明冲过来,扑灭了。 “我让臧斌斌出来,可是那璩峰不行。” “没条件。” 夏春还要点,龙明就答应了。 去了黑井那儿,宗明看到龙明,就想一脚给踹下去。 龙明看了黑井半天,就往另一个地方走,两个人紧跟着,一个小时后,走到山最低处,有一个树丛后面,有一个洞。 “这儿可以进去,你们等我,我会把两个人都带出来的。” 龙明进去了,夏春就后悔了,宗明问怎么让他来的,夏春说了。 “坏事了,这小子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他大概也算出来自己的死期了,这一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 “我进去。” 夏春就急了。 “行,我们一起进去,记住了,进去别乱碰,也别乱说话。” 钻进这个洞,一下就是下坡的往下去。 “这儿竟然还有洞。” “可不是。” 两个人往里走,适应了黑暗。 全部是黑色的石头,感觉到十分的压抑。这一走竟然走了四十多分钟,然后就到了一个悬崖边,看不到底儿。 “还是过不去。” “龙明过去了,我们也能过去。” 宗明看着,他蹲下看,突然就。 “这小子搭阴桥,你蹲下看,影子。” 夏春蹲下后,果然是有影子。 “怎么过?” “单腿跳,左腿,如果你控制不住,另一个脚碰到了,你就直接下去了。” 夏春看着对面,能有一百五十多米,这个真让人太害怕了。 “怎么会这样呢?” “其实,在我们平时生活中,有的人说能在水上走,就是这样,但是在阳光下,走的方法不同,在这里只能这么走了。” 宗明是跳着过去的,几次险些栽下去,夏春就没有信心了,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如果双脚走,这阴桥是不存在的。 “你别过来了,我自己可以,等在这儿别动。” 宗明看出来夏春的犹豫了。 夏春就坐在那儿等,她真的过不去,她捂住了脸,想着所发生的一切,也许,这次的事情过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人都讲着一个因果报应,也许是他们上辈子欠师傅的,这辈子来还。 突然听到拖脚走的声音,夏春一激灵,回头看,洞口有光,有一个东西,一晃一晃的往这边来,夏春当时就傻了,那不是人,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越走越近,一直到夏春一米多的地方,那个东西站住了,形状像人,但是一切都是模糊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是臧斌斌影生。” “什么?” “有太阳的时候会有影子,那就是你生命里的另一个自己,就是影生,这属于阴命,你们是阳命,阴阳交合才能活命,现在我接你去,把臧斌斌拉出来。” “他怎么了?” “影生离开了你,那你的生命就结束了。” 夏春一下就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确实是厉斌斌的影生,他真的死了,你身上有一块痣,只有臧斌斌知道。” 夏春一听,这确实是真的了,她一下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影生笨笨的抱着她。 “带我去。” 夏春的眼泪不断的在流着,影生走到悬崖边上,像没看见一样,依然走,竟然如走平地一样。 过去后,影生把夏春放到地上说。 “我帮你把他弄出来后,我就要见阳光,见到阳光,我就散了,臧斌斌也是彻底的死了。” “你可以回去的。” “我回不去的,出来就回不去的。” “为什么?” “你站在阳光下,如果没有了影子,三天后就会死的,影子出来就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夏春的眼泪控制不住。 一直往前走,十分钟后,停下来,一道门前。 “拉开门,臧斌斌就在里面了。” 夏春拉开门,是一间很小的黑屋子,臧斌斌果然就在里面。 夏春扑上去,抱着臧斌斌摇头,可是没有反应,夏春就知道,臧斌斌真的死了,她“哇”的一下,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影生进来了。 “好了,得走了,不能可得太久。” “那宗明呢?璩峰呢?” “臧斌斌都安排好了,没有事的。” 影生抱着臧斌斌往外走,夏春紧跟着,回去的路竟然没有了悬崖。 出了洞后,影生一直抱着臧斌斌,一直到下山,放到车里。 “太阳出来,我就散了,你把他送到火葬场13冷冻箱吧!” 影生不见了,夏春开着车,去了火葬场,13号冷冻箱拉出来,她把臧斌斌抱进去,就大哭起来,这仅仅这么短的时候,就这样了。 夏春把冷冻箱推进去,关上,她回家,坐在那儿发呆,她的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到天亮,门帘突然被掀开了,门一直没关。夏春没有看到人。 “春儿,别伤心,我回来了。” 这是臧斌斌的魂儿回来了,正常人是在五天后,臧斌斌可以这么早回来。 “我五天后就离开了,我还能陪你五天,不用伤心,人总会有死的时候。” 夏春捂着脸哭。 “都怪我,都怪我。” “春儿,这谁都不怪,在下面的生死录上,都写着你一生遇到的事,什么时候死,这谁都是改变不了的,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命。” 十点多,宗明打电话来。 “我出来了,马上过去。” 宗明进门,左侧的脸黑了。 “脸怎么弄的?” “鬼打青,没事,那个斌斌他……” “我知道了,尸体在火葬场了。” “璩峰要七天后才能出来。” “龙明呢?” “出来了,不过只剩下半个人了,另一半是透明的,看不到,活不过四十九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进过界的时候,斌斌已经躺在那儿了,龙明也只有半个身子了,看来是打起来了,都用了玩命的招子,真对不起,我没帮上什么忙。” “你命都不要了,往进冲,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夏春捂着脸哭起来。 如果没有这事,一切都将会顺利的发展,他们也会幸福的,因为经历生死,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没有走到头,到这儿,一切就全部结束了。 许萱和高南来了,站在那儿不动,童雪一直没露面。 化妆的那天,夏春拿着化妆箱进化妆室,童雪已经在里面了。 “师姐,让我给化吧,让我送他一次。” 童雪哭成泪人了。 夏春没动。 “许萱,扶你师傅出去,到告别厅等着。” 夏春被扶出去了,馆长一直跟着,火葬场的所有员工都换上了新的白色的衣服,其它的火化都车暂时停下来一个半小时。 臧斌斌推进告别厅,夏春看到那妆,是笑着的,那是臧斌斌最调皮的笑,她永远也忘记不了。 夏春晕过去好几次。 骨灰盒捧出来,存放了,许萱和高南把夏春接到他们家里住了。 一个星期后,璩峰出来了,那边打电话给夏春,夏春突然就火了。 “回来干什么?害人精。” 然后就挂了电话,她有点失控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四章 哭泣的女人 那边要带孩子来看夏春,夏春没让来,那边还不知道,臧斌斌死了。 臧斌斌的死对于她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可是她能怎么样呢? 再次看到璩峰,已经会走了,显然走得有点早了,她心理说不上来的一种不舒服,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不舒服。 璩峰,璩梦曼的儿子,姓了母亲的姓,这也是一件怪事,当时是璩梦曼要求的,那男孩子家也是因为错在先,当时就什么都答应了。 夏春真的不想再看到璩峰,看到会想起璩梦曼来,想起臧斌斌来。 宗明不时的叫她过去,想让她散散心。夏春也彻底的不去火葬场了。 那天他们正聊天,龙明突然就进来了,半拉人,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随后,两个人就一起跳起来,扯住了龙明,就打。 夏春没有想到,龙明竟然敢来找他们,这是找死。 龙明被打得倒在地上,流着血。 “我那样做是不应该,可是也是意外,我也没有料到会打臧斌斌打死了,这次我来是道歉来的,真对不起了。还有,就是我的日子到了,我想你们给我一次机会。” 宗明一听这话,上去又是一脚。 “给你机会?你害人呀!” “对不起,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夏春气得直哆嗦。 “我需要实骨,把自己透明的部分撑回去,我就不会死了,如果我不死,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宗明上去又是一脚。 “不想死,那很简单,你自己去拿实骨去。” “我拿不了,我半个透明人,接近不了。” “那你就去死。” 宗明又是一脚,龙明爬起来跑了。 “实骨是什么?” “你们化妆师,会遇到双年生,单月生的人,取一根肋骨就可以了,这就是阳年阴月生人的,这到是不什么难事,可是不能帮这老家伙。” “他还好七八天的日子了吧?” “对,没错,让他死去。” 夏春在宗明那儿呆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回家,对于家,夏春是不想回去的。 回去后,夏春把赵雁送的那画儿拿出来,那个《哭泣的女人》,夏春一惊,这个女人不正是自己吗?怎么看怎么像,她意识到了什么,看来这是一种预示了,赵雁难道是知道,有意的告诉她的吗? 夏春看着这幅画儿,太精致了,而且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来,那是迷人的香气。 夏春不禁的哭起来,想想臧斌斌,在一起,也没过上几天消停的日子,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因为自己引起来的。 夏春碰到了赵雁,是在街上,赵雁回家后,竟然瘦了很多,人似乎没有精神头。 “你有病了?” “没有,就是没精神头,没事,你还好吧?” “还行。” “唉,这么多事都让你赶上了,要换成我就倒下了。” “对了,那幅《哭泣的女人》你是不是早就预知要发生的事?” 赵雁慌乱了一下说。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那不过是一幅画,我都挂了多少年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要知道这样我就不送了。” 赵雁说完就匆匆的走了,夏春就知道这里面有事。赵雁应该是恨自己的,那么就是报复自己,这么来讲,那《哭泣的女人》就有问题了。 夏春想到这儿一激灵,她去宗明那儿,他正在画画。 “怎么画上画儿了?” “有段里子没画了,今天想画了,就画。” 夏春看着,一愣,竟然也是《哭泣的女人》,基本上已经画完了,那画竟然和肤画是一样的,夏春一激灵,这是什么意思?宗明画中的女人明显的就是自己,能看出来。 “这是画的我吗?” “给你画的,你哭的是伤心的,可是很美。” “你看过同样《哭泣的女人》的画吗?” “什么意思?” “我到是有一幅画,想让你看看。” 夏春觉得挺奇怪的,这幅画宗明要是没看过,不会雷同到几乎一样的地步,这真是奇怪的事情了。 宗明也觉得奇怪。 两个人去了夏春家里,那幅画宗明看完了,一下就跳起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画的构思是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就是我画的,绝对是一样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合呢?” 夏春相信宗明的话。 “这画是赵雁送给我的,是我发现她的事后,送给我的,也就是在出事之前,《哭泣的女人》这也是太巧合了吧?我碰到了赵雁,问起这事,她慌张的就走了。” “这真是奇怪了,这肤画至少值五六十万,送给了你,难道……” “怎么?” 夏春一惊。 “人脸上的皮肤是分阴阳的,左阴右阳,作肤画都是右侧最好的皮肤,如果用阴肤做,那可是一种诅咒的,画中是什么,现实中就会发生什么,哭泣,哭泣的女人,这个赵雁恐怕是在害你。” 夏春一激灵。 “我师傅说过了,什么都有阴阳之分,就是眼睛也是,一只阴眼,一只阳眼,不过会有这么邪恶吗?” “当然了。” 他们去了赵雁的家里,赵雁在家里,他们来了,并没有慌张,他们坐下后,给倒了茶。 “我知道,这事迟早你们会找上我头上来的,我承认,那画是阴肤做的,就是一种诅咒,现在灵验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林天华一死,我就恨上你了,这画儿我确实是挂了几十年了,我做出这张画的时候,我就倒霉了,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我就整天的哭,我想有一天,我会把这张画送给一个女人,我选中了你,把诅咒给你。” “你做这画干什么?” “我和林天华合作,当然,我不太愿意,可是钱,我还是做了,我本想做一些两幅就不做了,可是林天华不同意,而且林天华也爱上了我,我没有想到,他会让我去割脸的皮肤,那个时候我不懂,我懂了之后,我的一切都没有了,我恨林天华,可是我不敢把事说出去,我们就这样合作着,这么多年来,我们几乎没说过几句话,我干我的活,他干他的。” 夏春没有想会,竟然会是这样。 “赵雁,你变态。” “我承认,你可以报警了。” 夏春根本就没想报警,也不想报警,事情已经这样了,她站起来,抽了赵雁几个大嘴巴,就走了。 一样可怜的女人,可恨的是,她竟然是这样做了。 宗明说,那画着没事,只要不让女人得到就没事了,以后你再成家也没有事了,对一个女人,这样有诅咒只能有一次。 宗明的画拿来了,也挂上了,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这真是太奇怪了。” 宗明自己都摇头。 那天,璩峰的父亲带他过来了,这孩子扑到夏春的怀里,那个亲热,可是夏春却不能做到。 璩峰走后,夏春又是哭了一声,夏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接受这个孩子,恐怕永远也不会了。 夏春很少出门了,童雪有的时候会跑来,许萱和高南是三四天来一次,来看看夏春。 夏春的诗写得越来越好了,干经也知道了很多事。 那天,干经打来电话,让去省里,有一个研讨会。 夏春去了,散散心,也许就不会时刻的想着臧斌斌了。 夏春去了,是一个老诗人的研究会,会中干经不时的就会提到她,她身边坐着一个穿军装的三十多岁的军人。 夏春一直不说话,一直到开完会,会餐的时候,那个当兵的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的左右,似乎像有命令一样。 “夏春,那事我也知道了,你看看他怎么样?人很不错,厚道,虽然是农村的,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但是,非常上进,肯定没有问题。” 夏春这个时候才打量了这个人一眼,一米八,挺帅的。 “可是我是结过婚的人,这个不行。” “他不嫌弃,只要人好就行,我还觉得你跟着他屈了你了呢!” 那个人笑了,伸出手来。 “申然,排长,多多指点。” “那么正规干什么?就是闲聊天,把人家吓着了。” 干经说着,把酒干了。 夏春没有想到,干经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给他介绍对象。 “只是我现在不行,丈夫刚死,得三年之后,我再考虑这事。” 夏春是在回绝,这申然竟然说。 “这三年我保护你。” “这是太平世界,不是乱世,保护我什么呀?” 申然竟然脸红了,一笑,不再说了。 夏春回去的,干经就让她搬到省里来,有房子,换一个环境。 夏春觉得也是,不然童雪,宗明,许萱他们还总是担心,总是跑来跑去的。 夏春搬到了省里,行简单,一些日常用的衣服,书,就是那两个《哭泣的女人》的画儿。 申然过来帮着收拾的,两幅画儿挂到墙上,申然说。 “真挺奇怪的,这两个幅画儿虽然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竟然看着绝然不同的感觉。” “说说什么感觉?” “这张伤心,这张似乎充满了爱,这张肯定是一个男人给女人画的。” 夏春抬头看了一眼,申然说是一个男人给女人画的那幅画就是宗明画给她的,申然这么一说,她愣了一下,宗明喜欢上了自己,自己竟然浑然不知。 “朋友送的,谁知道给什么女人画的。” 夏春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晚上把干经叫出来,一起吃饭。 “搬过来就好了,小申也每天能照顾你了。” 夏春只是一笑,她搬来后,才意思到,这是一个圈套,干经就是想让他们在一起多呆,如果她在那边,部队有规定,来回跑肯定是不现实的。 夏春心里感谢干经,可是现在她确实是没这个心思,她尽管不想看到璩峰,可是还是心理想着,璩峰如果七岁之前不回去,那将来就是惹出来天大的祸来,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所以她还是担心,到时候真的送回去,那家人肯定会玩命的,没有人会同意的。 申然每天都过来呆上半个小时,或者是一个小时,他不能太长时间出来,除非是请假。 夏春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房子就在军区不远的地方,在山上建的,环境幽静,是一个休养的好地方。 许萱跑来了,住了两天,才回去。 宗明打电话来,问她还好吗?夏春就发愣,半天没说话。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五章 小鬼难缠 宗明再说话的时候,夏春才说话。 “噢,挺好,挺好。” “我想过去看看你。” “最近不行,有创作任务,都集中了,出不来。” “噢,那过一段时间的。” 夏春挂了电话,她不想和宗明有感情上的牵扯,因为他和臧斌斌是好朋友,和师傅也是朋友,觉得特别的别扭,看到宗明就会想起臧斌斌来,何况,他和童雪还结过婚。 夏春第天去部分转一圈,有会开会,创作会,没会回家写诗歌,她感觉越写越好,那两幅画儿似乎给了她无尽的激情一样。 一首长诗《哭泣的女人》一下就走红了,这首诗也完全奠定夏春在诗坛上的地位。 转年的春天,这首被释读到了国外,翻成了十几种文字,这是夏春没有料到的。 她沉浸在这种愉快之中的同时,也突然就会想到璩峰,这个让自己永远疼着的男孩子,当初她就不应该让璩梦曼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夏春还是去看了璩峰,个子长了不少,尽管不见面,这孩子竟然对夏春是非常的亲,跟亲妈一样。 夏春还是不想跟这孩子多接触,不想有太多的感情,那样,在他七岁到来前,要回去的,那么一切都又是伤心的事情。 夏春知道失去的痛苦,也理解了师傅,失去女儿之后的那种伤痛,制造了这么一个女儿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师傅如果不死,那么师傅是会控制住的。 这一切才夏春来讲,似乎都是回忆了。 夏春去了宗明那儿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她不想说得太多。 回来后,申然就来了,带来了家乡的特产,他探家去了。 申然提到了,和家里说了夏春,家里表示同意,没有意见。 夏春一愣,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是在和申然正式的处对象呀!这她从来没有意识到,突然意识到了,竟然有些慌张,如此下去,面临的就是结婚,再结一次,那会怎么样? “夏春,你再想什么?” “没事,没事。” “我还有两天假,这两个我陪你。” “你应该在家多呆这两天,两年才回去探家一次。” “没事,家里也没有什么事。” 夏春知道,这两天的时间,对于一个当兵的来讲,那是珍贵的,两天时间,陪陪两年没见的父母,那是什么呢? 夏春挺感动的。 但是,夏春对申然还是爱不起来,她总想着臧斌斌,对于申然突然说的,父母满意,她有点反感了。 申然人不坏,但是有的时候,处理事情的方法,有点军人式,直爽。 女人的心思是细碎的,申然显然没有处过对象,对这个不太懂,总是紧张。 而且紧张的不是地方,这个夏春到是理解,可是丈夫刚死不久,提这事,是不是就不对劲儿了。 夏春没说,但是申然看出来了,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 一连几天,申然都没有来,夏春觉得挺奇怪的,开创作会,也没有遇到申然,干经竟然也没提。 夏春散会后问干经了。 “老师,申然呢?” “什么?” 夏春脸一下就红了。 “噢,申然出差了,你不知道吗?” 夏春笑了一下走了,干经到是蒙了,两个处得挺好的,怎么闹情绪了? 申然出差回来,给夏春买了很多的东西,臧斌斌也是这样,她总是想到他。申然出差没有告诉夏春,也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看看自己到底喜欢夏春不,还有就是,夏春会有什么反应。 龙明最终没有逃过这一劫难,死在了家里,那天龙明是给宗明打的电话,他们过去,床上只有水和衣服。夏春一哆嗦。 “这就是报应,连个肉身子都没有留下。” 屋子里很快就散发出一股难味的气味来,两个人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这种人的死法都奇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总归一死。” 夏春在许萱家住了一夜,就回省城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东西已经跟上了她,她去龙明家的时候,被跟上的,似乎龙明在最后死的时候,也料到了,夏春会到他家一样。 这是夏春完全没有料到的,宗明也没有料到邪恶之人,到最后也不会放过害人的机会。 夏春回去,就感觉到有些异样,似乎总有人抱着她的腿一样,这种感觉最初夏春到是没有在意,她这段时间总是出现错误,感觉臧斌斌还活着一样,有的时候会感到臧斌斌拉她的了。所以她并没有在意。 可是,夏春晚上也感觉到,人有抱着她的腿,而且一抱就是一夜,早晨起来,她发现腿青了一块,昨天夜里,她感觉有人掐了她的腿一下,她惊醒了,以为是梦,并没有在意,可是早晨起来,腿竟然青了,这真是太奇怪了。 夏春就知道,自己有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自己是双阴之人,总是会被这种东西找到麻烦的,它们似乎特别的喜欢缠着夏春一样。 夏春有点紧张了,如果抱着腿,那应该是一个孩子大小的小鬼缠着自己,小鬼难搪,这是平常总说的,师傅也告诉自己,小鬼最难缠了,如果被缠上了,你不送他走,都不会离开你的。 夏春冒汗了,她吃早点的时候,一杯牛奶就掉到了地上,明明就放在桌子上的,她也没动,看来是小鬼捣乱了,不让她吃好早餐,她索性就不吃了。 夏春找到线,拉了一个阴三角形,这样做,就可以看到小鬼,师傅教的。 果然,在三角形里,夏春看到了一个孩子,调皮的还冲她笑,把夏春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呢? 那小孩子不过就四五岁的样子。夏春有点毛愣了,自己又惹上什么事了,似乎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干过乱七八糟的事。 夏春看着小孩子,手里竟然拿着一个骨勺子,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一下就想到了,在龙明家的桌子上,就是最后一次去的时候。 夏春明白了,这是龙明死的时候,使出的最后一招子,让自己惹上麻烦。 骨勺子是的挖心用的东西,让人失心,失心疯,就是撞鬼造成的一种病。 小孩子舞动着小勺子,夏春直冒冷汗,怎么办。 小孩子竟然把线拉断了,然后就看不风了,夏春坐下没有动,就感觉到腿又被抱住了,她一甩,就听到了哭声,孩子的哭断,挺惨的哭声,她听得毛骨悚然的,那哭声就像璩峰那次的哭,不断的,一哭好几天,听得夏春发毛,她站起来,去了部队。 部队是阳气最旺的地方,脏东西都不敢跟进来。 果然,夏春再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缠着,抱着的东西了。 夏春想,不管怎么样,得把小鬼送走,总不能就呆在部队不回家吧! 夏春知道,自己没办法把这东西送走,只能是给宗明打电话,说了这事。 “怎么会这样呢?” “是龙明最后死的时候弄的,他算计到了,我会在他死了以后去他家的。” “小鬼难缠,最麻烦的事了。” 宗明第二天来省城了,进了夏春的房间,看了一眼说。 “你躲在墙角我也能看到你,我找你的主人去,别在这儿呆着。” 宗明竟然一眼就能看见。 “她就是我的主人,我原来的主人死了,她就是我的主人。” “原来是龙明养的小鬼,这货,什么都敢养。”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永远的呆在这儿,跟着她,抱着她。” 小鬼的声音是四五岁孩子声音,听得夏春汗毛直立立。 师傅说过,夏春是双阴,天黑出去后,有小孩子叫你,你千万不能答应。 没有想到,就是自己做到了,也还是惹上了麻烦。 “我们送你回去,早点转生。” “我需要活体,一起走。” 夏春和宗明听完都毛了。 “活体,那不是害人吗?这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小鬼要符在活人的身上,也是孩子的,成阴阳之体,这样的转生是双生双命,就是双胞胎,双胞胎出生后,是有一种特别的感应了,将来就是有麻烦了,也可以替换而活。 “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你回去,一切就都结束了,你再转生一家,过你的日子。” “做梦。” 小鬼的声音稚嫩,但是却充满了一股子阴气,听着就吓人。 “怎么办?” “你就这样带着它,我回去想办法,没有想到,这小鬼竟然有这么大的阴劲儿。” 宗明走了,夏春就发毛,申然来了,给她带来了不少好吃的。 夏春吃着,申然转身拿东西,竟然被抽了一个嘴巴子,“叭”的一声,申然一激灵,转身瞪着夏春。 夏春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听到小鬼的窃笑声,她气坏了。 “你干什么?” 夏春一嗓子,把申然弄得更懵了,打完他,还问他干什么。 申然阳气重,是听不到小鬼的说话声的。 “你先回去吧,以后我跟你解释,没事没事。” 申然迷三糊四的往外走,不时的回头看。申然一走,小鬼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是搭上这条命,也要你散了。” 小鬼顿时就老实了,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宗明能看到小鬼,自己就是墓里躺了四天,童雪跟他离婚后,他就想死,可是没死成,弄了一个可以看到鬼的眼睛,宗明每天就是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烦。 夏春琢磨着,这事恐怕有点难办了,竟然被龙明养的小鬼给缠上,真是都理解不了了,这个龙明也是太阴险了,到最后还来了这么一招。 夏春想,既然龙明能养着小鬼,她为什么不可以呢?龙明能控制住,而自己却控制不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小鬼控制不住,不听自己的,就会总惹出祸来。 夏春给宗明打电话,问养小鬼的事。 “你想都别想,小鬼都四五岁了,那是龙明从小养到四五岁的,你半路养,根本就不行,控制不了,别想,何况你养那脏东西干什么?除了害人,其它的事都干不了,不停的给你打麻烦。” 夏春明白了,不能养,就得送走。 小鬼把水龙头打开了,然后就尖叫,小鬼怕水,一般的鬼都怕水,怕光。 夏春把水龙头关上后,就把灯打开了,小鬼尖叫一声就躲起来了。 夏春想,你还是有怕的,你再这样,我就天天开着灯,弄最亮的灯,让你永远的躲着。 夏春没有想到,小鬼哭起来,干经突然进来了。 “怎么有孩子的哭声?” 小鬼的哭声谁都能听到的。 “没有呀,我没听见。” 小鬼哭得更厉害了。 “听到了吧?” “有可能是其它的人家吧?” “这是部队住宅区,也没有谁家有这么大的孩子呀?” 夏春锁着眉头,坐在那儿。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六章 送鬼 干经觉得奇怪。 “白天还开着灯。” “我忘记闭了。” 夏春把灯闭了,小鬼就不哭了,闹人的小鬼。 “你怎么把申然给打了,打了一个嘴巴子?” “我,这……” 夏春没法说。 “这样可不对,有意见就说。” “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了。” 小鬼竟然发出了可恶的笑声,干经锁了一下眉头就走了。 夏春看到干经走后,就厉声说。 “如果你再给我找麻烦,我就天天开着灯,我让你天天哭。” 小鬼不吭声了。 夏春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就是忍受着,宗明一直没来电话,那就是没有想出来办法。 小鬼难缠这可是真的,夏春想想,头都发麻,天天这样的,抱着自己缠着自己,这真是麻烦事。 创作座谈会后,晚餐的时候,干经让夏春喝酒,夏春知道,干经能喝,就不想喝,干经有点火了。 夏春就得喝,可是没有想到,酒的是满杯,一会儿就剩下半杯了,那可是白酒,她就明白了,肯定是让小鬼喝了。 夏春到是觉得不错,最主要的是别喝多了惹出来麻烦。 夏春那天,竟然喝了七杯白酒,干经多了,被背回去的。 她回家,小鬼竟然不吭声,也没缠着她,看来也是喝多了。 这一夜夏春睡得挺好。 第二天,谁都知道,夏春能喝白酒,没人敢再跟她提喝白酒的事。 干经几天后遇到夏春,笑着摇头说。 “没有想到你这么能喝。” “还好还好。” 夏春捂着嘴乐。 夏春回家,就在地上撒上了白面,她发现小鬼竟然一直没动静,这都过了几天了,她心里毛毛的,这个小鬼到底玩什么呢? 地板上出现了脚印,小孩子的脚印,这小鬼竟然在家里不吭声,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看到你了。” “我发现我了,那又怎么样?我干什么你也不知道。” “你想干什么?” “不告诉你。” 夏春就把灯打开了,小鬼尖叫。 “我一个人没意思,又招来一个同伙。” 夏春差点没跳起来,竟然又招来一个同伙,那不是更麻烦了。 “你马上给我弄走,不然我就永远开着灯。” “弄不走了,已经在家里了,你也知道,小鬼入宅,赶不出来。” 夏春叫了一声,就捂着脸,坐在那儿了。 这事可麻烦了,过两天再弄回来一个,那就更热闹了。 夏春头都大了,给宗明打电话。 “他又弄回来一个,怎么办?” “什么?” “小鬼,是一个女小鬼,四五岁。” “老天,真是麻烦了。” “你没想出办法来吗?” “没有,我在想,别着急,和平共处。” 宗明说完就挂了电话,夏春就着急了,她坐在那儿发呆,就感觉两条腿被抱住了,一个小鬼抱一条。 “你们给我滚一边呆着去。” 夏春火了,小鬼竟然掐夏春,然后就藏起来了,夏春叫了一声,腿上两块鬼青。 夏春气坏了,出去就买了一个最亮的灯,回来上上,打开,两个小鬼就开始哭。 夏春想,小鬼进宅,永不出来,你不出来就坐在那儿哭,反正总比折磨我要好得多了。 申然来了,拎着东西。 “那天真对不起,我……” “没事。” 两个人聊天,申然就有点毛。 “怎么有两个孩子哭,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不知道,好象是其它人家的吧!” 夏春只能这么说,这是部队的住宅区,这里有没有小孩子,大家都清楚。 申然没有往下问,两个人出去吃饭,逛街,夏春觉得申然挺好的,正直,人也算是帅气。 申然有的时候会走神,夏春琢磨,大概是在想什么事。申然突然问。 “你当化妆师的时候,会不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 夏春没有料到,申然会问这个,半天才说。 “就是诡异的事情,也不过是心理紧张的错觉。” 夏春不想告诉申然火葬场里面的那些事情。 夏春回去,把灯关了。 哭声停下了。 “再闹我就开一夜。” 两个小鬼竟然不吭声了。 夏春心烦,半夜才睡着,然后刚睡下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刺痛,夏春一下就跳起来了,胳膊有冒出了血点子,一个一个的血珠子就出来了。 夏春就知道是两个小鬼的报复,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竟然没有听到哭声,夏春一激灵,看来这两个小鬼是想出什么招儿来了。 夏春就折腾开了,把所有的柜子都打开了,竟然没找到,夏春还挺奇怪的,这个时候听到了一个小鬼的笑声,大概是没忍住。 夏春没有想到,竟然藏到了卫生间了,竟然没注意,小鬼就是喜欢藏在这样的地方。 门一拉开,光进去,小鬼尖叫着。 夏春把卫生间的灯打开,把门锁上,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住宅管理员就来敲门,夏春马上把卫生间的灯着掉了。哭声停下后,打开了门。 “邻居说你们家一夜都有孩子的哭声。” 夏春摇头。 “我没孩子,这里就我一个人,我也听到了。” 管理员一头雾水,刚才他往这边走,还听到了,这会儿就没了。 管理员走了,夏春想,如果这样下去也不行,不开灯,他们就闹个没完,怎么办? 夏春再给宗明打电话竟然打不通了,夏春有点毛了。 她没有想到,童雪带着刘玉红来了。 “师姐,那事宗明跟我们说了,刘姐说有办法。” 夏春看了一眼刘玉红,这个原来在骨灰楼呆着的人,现在是化妆师,确实是有诡异之处,不过能处理小鬼,那可真是奇怪的事情。 夏春突然就感觉到了,两条腿被紧紧的抱住了,抱得非常的紧。 夏春就知道,这两个小鬼是害怕了。 “那就麻烦刘姐了。” “没事,不过是两个小鬼,有点麻烦。” “你用什么办法?” “现在没办法。” 刘玉红话没落,一下就伸出手,非常快的在她腿前比划了两上。 夏春一激灵,她看到了两个小鬼,可怜的样子,立刻就缩到了角落,哆嗦着,惊恐的看着刘红玉。 两个小鬼的头上都插着灰白色的针,一看就是骨针。 “没有想到吧?我会弄到周清的鬼骨针,千年老鬼,你这小鬼还折腾吗?缠着人还不放了。” 夏春看着哆嗦,想起了璩峰,这两个小鬼跟璩身那样的小,看着就不舒服。 “下一步怎么办?” “送走,再就是彻底的烧掉。” 夏春一哆嗦,两上小鬼发出了低低的哭声。 “你别可怜它们,不然它们还给害人,缠人的。” “你看着办。” “彻底的烧掉,也别送了,别还得麻烦,如果送不走,还得回来,那更麻烦了。” “你看着办。” “现在不行,得半夜一点的时候,现在就把他们两个弄到卫生间就行,关着。” 两个小鬼被刘红玉拖到了卫生间里,把门锁上了。 夏春心里发毛,出去吃饭,天黑后回来,刘红玉打开卫生间的门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我睡一觉,半夜叫醒我就行了。 夏春和童雪聊天,她提到了夏春的徒弟许萱,说她这段时间总是去璩峰那儿,去看璩峰,每次回来,脸色都鬼青色,几天才缓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夏春一愣,许萱去看璩峰,而且总去,什么意思?她没有想明白,许萱是看过璩峰,可是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不可能的。而且许萱也多少知道璩峰的情况。 夏春想,等这事完事了,就回去看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 夏春知道,璩峰迟早会发生点事的,越是接近七岁的时候,越会有事,鬼气从身上冒出来,野性也就出来了,那是无法控制住的野性。 半夜,夏春把刘红玉叫醒。 刘红玉拖着两个哭泣的小鬼就出去了,她们跟着,进了山里,刘红玉就用黑布把两个小鬼蒙上,哭声没有了。 刘红玉拿出汽油就倒上了,一下就点着了,夏春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就是鬼哭,那哭声太吓人了。 夏春和童雪都傻在了那里。 十分钟后之后,他们眼前竟然是两件红色的棉衣,完好的,红色是血红色,小棉衣正好适合那两个小孩子穿。 “怎么会是红棉衣?” “送寒衣,两个小孩子的母亲竟然看看给送寒衣,没有断过,所以烧掉后,就会是棉衣,可见他们的母亲是多么的爱他们。” 夏春听得心酸酸的,真不知道,璩峰回去后,是不是他的父亲会给送寒衣。 “拿到树下埋了吧!” 红棉衣埋了,回来,刘红玉和童雪睡了,夏春睡不着,两个小鬼缠着的日子,似乎让夏春竟然有一些想念了。 一直到快天亮了,夏春才睡了,早晨醒来,刘红玉和童雪回去睡了。 她起来,干经说有一个创作会,马上让她过去。 夏春过去了,她进部队院里,申院就过来了,把一件衣服递给了她。 “我想你穿能漂亮,没有问你就买了。” “以后别乱花钱了,谢谢。” 夏春拿着衣服去开会,是一次世界级的大赛的事,夏春这段时间心里挺乱的,没心思写。干经提到了《哭泣的女人》,这部可以参赛,拿到奖应该没有问题。 这样夏春就不用写了。 夏春没有想到,会后,干经说。 “《哭泣的女人》下个月书就印刷出来了,申报了矛盾文学奖,就影响来讲,应该没有大的问题。” 夏春做梦也没有想过矛盾文学奖,干经十年前就拿到了这个奖,还有其它的中国大奖。 夏春回去后,就收拾了一下,她要回去看看许萱,她总是去看璩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夏春回去,没有去璩峰那儿,而是直接去了许萱那儿,她脸色鬼青,没有精神头。 “师傅。” 许萱打开门,没有料到,夏春会来,愣在那儿。 夏春推开她就进去了。 “你脸色怎么回事?” “没怎么呀!” 许萱捂着脸。 “你捂着就看不出来了吗?” 许萱低着头就哭了,高南回来了,看到夏春,脸我难看,似乎对她的意见不小,不说话,坐在那儿气哼哼的,夏春就知道这里面有事了。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七章 鬼的眼泪是甜的 夏春看着哭着的许萱,半天才说。 “你说,怎么回事?” “师傅,我怀孕了。” “婚都结了,这不是好事吗?怎么还哭?” “好事,当然是好事了,没有璩峰就是好事。” 高南突然火了,站起来喊着。 许萱突然说。 “你闭嘴。” “许萱,到底怎么回事?” “师傅,我知道怀孕了,特别的高兴,可是我没有想到,怀孕的第二个月,我遇到了璩峰,就逗他玩,没有想到,当然晚上,我就梦到了璩峰让我每隔两天去他家里,他说要跟小弟弟玩,我没当回来,就天天能梦到,我觉得奇怪,就去了,我没也没有想到,那璩峰竟然,竟然……” 许萱说到这儿,竟然脸色惨白,哆嗦起来。 “说。” 夏春急了。 “他竟然能到我的肚子里,我可以感觉得到,他还在里面哭,踢着。” 夏春大惊失色,这可是原来没有预料到的。 “然后呢?” “然后我的孩子就不长了,检查几次,都那么大,而且生命的迹象越来越小了,我不知道回事,我不想去了,可是璩峰竟然天天到梦里来找我,折磨我,我受不了。” 许萱大哭起来。 “那你怎么不早说?” “璩峰说,我是你的徒弟,徒弟就要帮着师傅,不然他就会缠着你,让你痛不欲生。” 夏春紧锁着眉头,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子。夏春就知道出事了,出问题了。 她给宗明打电话,约好过去。 她还着许萱过去了,宗明看到许萱一愣。 “怎么搞的?化妆的时候,鬼上身了?” 宗明锁着眉头问。 “不是,是璩峰。” 宗明半天没说话。 “这璩峰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看来得马上送走了,不然就开始惹事了。” “他进许萱肚子里去干什么?” “阴阳交结,这个小孩子会被璩峰慢慢的吸收掉,然后他就有阴阳之身了,可进阴回阳,不过到要十个月,孩子能生下来的时候,生下来也是死胎,而且像黑炭一样,没有了生命。” 许萱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办?” “不行就杀掉,他完全没有形成阴阳,杀掉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夏春犯难了,自己去?让其它人的去?那都是犯法的,在警察的眼里,那就是一条生命,你说其它的,只能当你精神有问题了。 “我知道,你难下手。” 宗明说。 夏春不说话,但是此刻,不下手也没有办法了。 夏春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 第二天,她去看璩峰,他一下就年到夏春的身上,缠着夏春,要出去玩。 夏春就带着去公园玩,此刻她已经有了杀心,只是犹豫不决,这是璩梦曼的孩子,说七岁前没有事,让他快乐的活到七岁,可是现在就出问题了,这可怎么办呢? 璩峰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的,追着蝴蝶,那开心的样子,让夏春是真的难以下手。 一下玩到下午,从公园出来,夏春知道,不下手是不行了,不然再也控制不住了。 夏春看了一眼马路对面。 “峰峰,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给你买气球。” 璩峰答应着,就站在马路边,看着。 夏春过去,买了几十个气球,然后站在那边冲璩峰招手,他就下了马路,往那边跑,夏春就闭上了眼睛,眼泪就下来了,那急急的刹车声,惊呼声,把夏春的心也轧碎了。 夏春再瞪开眼睛,璩峰已经躺在了血泊里。 宗明那天告诉她,带着他出去玩,在太阳光下,一点一点的他就恢复到了阳气,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孩子了,那种鬼气的东西没了,就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不懂事的孩子。 夏春跑过去,抱起峰无声的哭起来。 120来了,警察来了,璩峰死了。 宗明来了,童雪出来了。 孩子被拉走了,司机被带走了。 “师姐,你去我家呆着,这些事我来处理。” 夏春感觉脑袋都是空的了。 童雪通知了璩峰的父亲,这事就闹了起来,童雪被抽了两个大嘴巴。 一直到璩峰被埋了,夏春也没有露面,她感觉一切都成空了的一样。 夏春回部队后,就病了,申然一直照顾着。 夏春以为这事过去了,又是一年春天,夏春的《哭泣的女人》拿了一个世界大奖,诗集出版,获得矛盾文学奖,她并没有兴奋,也高兴不起来。 她一直想,这事会慢慢的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竟然出事了。 璩峰突然就出现在家里,坐在椅子上,喊饿。 夏春以为是幻觉,可是确是真实的,璩峰诡异的笑着。 “你……” “夏春,你是存心把我害死的,我知道。” “你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送你离开。” “最不应该做这件事的就是你,舜翠灵是你师傅,对你跟亲女儿一样,她有了一个女儿,璩梦曼,然后就是我,可是你竟然杀掉了我。” “我不想的,可是没办法,你已经开始害人了。” “那我不管,你杀死了我,我就不会放过你。” 夏春的汗下来了,璩峰不见,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夏春一直就感觉到幻觉。 自己大概是病了。 夜里起来,她又看到璩峰坐在椅子上,冲她诡异的笑着,然后又不见了。 夏春怀疑是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她还是去看医院了,有一些不正常。但是,没有那么严重,休息不好,也会了现幻觉的。 她回家,一进门,就看到璩峰站在镜子前,看到她邪恶的一笑,人就没有了。 夏春摇头,躺在床上,感觉身体也出现了问题,无力,冒汗。 申然是晚上来的,他带着部队打了点滴,回来好了点。 第二天早晨,夏春起来,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苍老了很多。 突然,璩峰竟然在镜子里出现了,把夏春吓了一跳,然后就消失了。 夏春感觉要疯了一样,这屋子是一刻也不能呆了,她上车,准备开车回市里,看后视镜,璩峰就坐在后面,她回头看,没有。 她下车,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回市里。 她坐在公交车上,竟然看到璩峰坐在最后面,看着她邪恶的笑着。 夏春痛苦的捂住了脸。 火车上,璩峰也出现了一回。 她回到市里,去童雪那里。 “童雪,我出现问了,带我去医院,总是有幻觉。” 夏春和童雪去了专门的医院,检查结果是,精神上确实是出现了问题,开了一堆的药,吃了几天,竟然好了,璩峰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 夏春就知道,这是错觉,幻觉,在火葬场久了,把看到的都以变是鬼事,其实有的并不是,幻觉的东西也是有的。 夏春再也没有看到璩峰,但是药是一直没断。 许萱把孩子打掉了,果然是黑黑的团。 夏春回省里,每天都偷着吃药,不让申然知道。 夏春吃过一个疗程后,再检查,一切就正常了,她不吃药了。 一切都感觉非常的好了,和申然出去玩了两天,也准备好开始她的新生活了。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再次看到了璩峰,是在卫生间的镜子里,依然是诡异的笑着。 夏春当时就堆到了地上,半天才冲出卫生间,把药找了来吃。 吃过药后的半个小时,一切都似乎缓解了很多。 夏春不敢停药了,被着申然去检查,有些症状了,医生不让停药,服上半年再来检查。 服药后,夏春就再也没有看到璩峰。 但是,夏春知道,这种精神类的药不能长期服用,最后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可是没有办法,不吃药就犯病,出现幻觉。 夏春的病还是让申然知道了,她去开药的时候,碰到了申然,她无法解释,她直接就承认了,精神出现了问题,抑郁症,幻觉症,幻想症。她说完,哭了,走了。 申然愣在那里,那段时间他没有来,夏春也没有出门,每天按时吃药,看书,写诗。 然而不出门的夏春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媒体报道了,什么世界诗人,矛盾奖的获得者,得了精神病,这类的报道。 干经来了,看到夏春憔悴的脸色,就问。 “那事是真的?” “什么事?” 干经把报纸放到桌子上,夏春看了,心里乱跳,然后就平静了。 “是,没错。” “怎么会这样呢?” “也许是事情太多了,所以出现了点情况。” “这样,我带你去军区总院检查一下,那里非常的权威。” 夏春不想去,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 可是干经非得让去,去了军区总院检查了,结果确实是没有大的出路,只是在某些方面,有可奇怪,有些症状在其它的病人身上是没有的。 夏春听了后,就开始琢磨着,自己的这种现象会不会是璩峰缠着自己呢? 因为她不想往这方面的想,是自己把璩峰害死了,她是不想再让他害人了。 夏春不愿意承认,可是现在的情况她不得不去想。 夏春回来,就看到璩峰坐在桌子那儿哭,她愣在那儿,璩峰看了她一眼,就不见了。 夏春走到那儿,桌子上有眼泪,那是真实的,她摸了一下,舔了一下,是甜的,鬼魂的眼泪都是甜的。 夏春此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精神是有点问题,更重要的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所看到的璩峰是真实的,她确实是被住了,璩峰怨恨上了自己,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夏春给宗明打电话。 “这很正常,他不缠上你,那才是奇怪。” “怎么办?” “鬼胎拖鬼,其实,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一直在想着,报纸我也看到了,我就知道是璩峰缠上去了,他要让你痛苦的活着,最后折磨死你,报复。” 夏春摇头,也许这是最后一件事了,也是最难办的一件事了。 夏春没有想到,赵雁会来,这是挺奇怪的。 她找到了夏春,坐在椅子上说。 “夏春,我知道,你放过我一次,不然我不知道死得有多惨,这次我想帮你,璩峰的事,我到是有办法,可是挺邪恶的。” “什么办法?” 赵雁犹豫了半天,才说。 “璩峰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会在什么里出现,那么有一个办法,如果他在这里出现,就会在这里面,永远的,那样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赵雁从包里出拿一个包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夏春看了一眼赵雁,就觉得她邪气四起,不禁的哆嗦了一下,她还是无法完全相信赵雁这个人。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八章 空画 夏春对赵雁还是感觉到可怕,这个女人一辈子都在做着一件事,那就是肤画。 夏春看着桌子上包着的东西,半天才伸手去拿。 “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对我还是不信任的,这次我是真的来帮你。” 夏春没说话,把包着的东西打开,竟然是折着的纸,打开纸,是空的,一张宣纸。 “你这是什么意思” “空画,这是画儿,你看着什么都没有,这便是画,其实已经画上了。” 夏春细看,没看出来,她觉得赵雁在胡说八道,她眼睛里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你把这张空画挂到墙上,如果璩峰出现在这里画儿,你就给我打电话,他进来,三天内是出不去的,我会想办法的。” “赵雁,谢谢你。” 赵雁走了,夏春琢磨着,她在玩什么花招吗?还是出于真诚呢?如果是要害她,报复她,那么会发生怎么样的情况呢? 夏春的汗就下来了,挂还是不挂,她犹豫了。 第二天,夏春把画挂上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就是那样了,自己已经是坏到了极点,没有办法,就会被璩峰折磨死,宗明说,鬼胎拖生成鬼,是最可怕的,至少他现在无法解决掉这个问题。 夏春在家里呆着,申然进来了。 “好点了吗?” “好多了。” “好好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我永远会在你身边的。” 夏春心里一热,半天说。 “其实,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你不值得为我这样,一个是我当过化妆师,不吉利,二一个,我结过婚,三一个,我的精神还出现了问题。” “这些事都不算是事。” 申然抱住了夏春,她感觉到了种力量和温暖,眼泪就下来了。 她晚上和申然出去吃完饭就回来了。 夜里,有叫声,是璩峰在叫,可怕的叫声,夏春激灵一下醒了,叫声还在,她从卧室里出来,走到客厅,那到张空画里,璩峰竟然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发了疯一样。 “夏春,你害死我妈,又害死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现在你又把我困在画儿,太阴险了。” 夏春不说话,也不想解释,璩峰应该知道所有的一切。 璩峰闹过之后,就哭,求夏春,把画的三个角扯掉,让他出去,那哭声让夏春心软了,看着那可怜的小脸,她真的心软了,放出来他,就让他自由吧!本来自己不害死了他,再害死他的一次…… 夏春想着,就站起来了,走到画前,撕掉任意的三个画角儿,璩峰就可以出来了。 夏春伸出手来,手机一下就响了,她一激灵,这半夜谁打的电话呢?夏春走到桌子那儿,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赵雁,她接了。 “璩峰进画了,你不要心软,明天早晨我会过去的,千万记住了,他不过就是鬼胎拖生鬼,非常的可怕,如果这次你放出来他,那就没有办法了,一下到你死,进入你的身体里,再转一次,下生你就不是你了,而是一个叫璩峰的人了,你永远也不存在了。” “他很可怜。” “你想想他可怕的地方,害人的地方。” 夏春不说话了,她进了卧室,这一夜,璩峰骂一阵,求一阵,哭一阵,一夜没睡好。 天亮了,夏春从卧室里出来,璩峰在画里睡着了。 九点多,赵雁进来了,宗明也跟着来了。 “我把宗明叫来了,因为你不相信我,所以我把他叫来了。” 宗明看了一眼夏春说。 “这个办法确实是不错。” 赵雁走到画那儿看了一眼,笑了说。 “没有想到,还真的就很不错。” 赵雁坐下了,夏春不说话,看着她。 “这画是空画,空画不空,这画是一幅真实的画儿,画面都是心包血脱色点染上去的,点染上去,看着就是一张白纸。但是,它会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泛出血色,这张画你就看得见了。” “画得是什么?” 赵雁看了一眼宗明没有说。 “那你的算怎么办?” 赵雁说。 “我把它困在这里三年,三年后,它就是画的一部分了,以后永远的就是画的一部分了,不过我想要这张画。” 夏春看了一眼宗明。 “算了,还留给夏春吧!” 宗明说完,赵雁挺不高兴的,但是还是点头了。 赵雁把一个小盒子从包里拿出来,打开,里面有五个小盒子,摆得方方正正的。 她慢慢的,一个一个的小盒打开,里面竟然是颜料,可是那颜料挺奇怪的,红色,青色,黑色,肤色,白色,五种颜色。 “这不是颜料。” 夏春说。 “对,不过确实的说,也可以算是颜料,不可是用人体的东西做的,红色的是血提出来的,青色的是胆汁,肤色是皮肤,白色是牙,都成了一种软膏,化软,上画,那绝对的是一种美,异样的美。” 夏春一哆嗦,每到这个时候,赵雁都会变成另一个人,一种得意的样子。 赵雁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 “这是眼泪。” 说完,又拿出毛笔来。 “这是胡毛人,人毛做成的。” 夏春看着赵雁,就站起来了,她确实是感觉到了赵雁的诡异之处了,原本还没有这么深刻,现在是看出来了。 赵雁把桌子搬到画儿着,把东西摆好后,就开始画色。 夏春和宗明看着,不知道会怎么样,璩峰就发疯了,狂叫着,大骂着,折腾得夏春心里发毛。 她想叫赵雁停下来,宗明拉了她一把。 那画慢慢的出来了,棺材,红顶,青壁,黑棺堵,白边,肤色的一个鬼字。 棺材的四周是山,青色的山,山下的河是黑色的,树是白色的,看着那样的诡异。 赵雁足足的画了两个多小时,那画完事后,夏春看了一眼,就哆嗦了下,那真是诡异的画儿,谁看了都会发毛。但是,夏春不得不佩服赵雁,如果赵雁当画家,那绝对是一个好画家,可惜弄上了这个。 “完工了,三年后,璩峰就会在这棺材里了,永远的安静了。” 赵雁看着,宗明一直没有说话。 “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儿,我这一生画了很多的画儿,可是就没有这幅完美。” 赵雁说着。 赵雁走后,宗明说。 “这事记住了,千万不要移位置,就在这儿三年,三年之后,璩峰就会入棺,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可是……” “这不是你心软的时候,它就应该如此。” 宗明吃过饭,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三年内你不能结婚,喜冲画,就压不住璩峰了,他会出来的,那样更可怕了。” “为什么?” “你现在就是这画儿的主人,谁得到这画,都拿得不舒服,诡异的事不断,甚至丢掉性命。” 宗明走了,夏春锁着眉头,这事到是诡异了,自己又弄了这么一幅诡异的画儿,挂了了客厅。 夏春想,这回总归是平淡了,璩峰最初几天还是闹着的,现在也不闹了,每天就安静的在画里呆着,看着夏春忙碌着。 可是,夏春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突然就有了变化,把她吓得目瞪口呆。 那是入冬后,下了一场雪,那画儿竟然也落雪了,一切都变成白色的了,夏春看得都傻眼了,本来这个就是挺吓人的,她愣愣的看着,璩峰身上落满了雪,可怜的样子让夏春眼泪滴下来了。 她想,给他搭一个小棚,便拿出黑线来,阴画阴线,也许这样才行,那黑线她拿到画儿边上,就被璩峰一下抢走了。 夏春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时候宗明来电话了。 “昨天赵雁过来吃饭的时候,说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在画儿里的璩峰是可以把手伸上出来,到画外面半米处远,别靠得太近了,小心抓伤你,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拖生鬼抓伤后,就是鬼胎记,不太好看。” 夏春听完是目瞪口呆,赵雁竟然没有告诉自己,现在璩峰把黑线抢走了,是抢,那肯定是急于用这黑线,看来夏春又遇到麻烦了。 夏春没有料到,事情是变成这样,她没有说这件事,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璩峰拿到黑线,一下就有点疯狂了。 “夏春,我要报仇,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夏春心惊肉跳的,不说话。 对于这样的事情,夏春也见到过一次,那是在师傅家,那是在师傅家吃饭,突然镜子里站着一个人,把夏春吓得一口饭就吐出来,那个镜子里的人,竟然伸出手来,把挂在一边的假发给拿走了,然后就消失了。 夏春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当时就吓尿了。 “没事,没事,我这儿阴气重,天黑就会有这样的情况,这是镜中之鬼,没什么大事,以后在镜子半米前不要挂任何的东西,有的时候你早晨起来会发现没有了,而且永远的也找不到了,你就想,有可能是自己丢在什么地方了,人总是这样,东西你是记得放在那儿的,可是当你找了几遍后,找不到了,就认为,那是自己记错了,这镜子的鬼都是在半夜里出现,半夜起来,最要不要去看镜子,照镜子,就是看到镜子里有什么东西,也装着没看到,里面的东西有的时候会魅惑你,让你得癔症,或者是其它的诡异行为。” 夏春记得很清楚,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可是这画儿竟然也会这样。 她不理璩峰的折腾,它折腾累了,就躺在树下休息。 半夜,璩峰竟然发出了奇怪的动静来,而且很大,把夏春吓得一哆嗦。 她从卧室里出来的,打开灯,她是目瞪口呆,璩峰竟然用黑线把自己吊死在树上了,伸着长长的舌头,瞪着可怕的眼睛…… 夏春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然后又爬起来,走到画那儿,伸手去抱璩峰,然后她所碰到的,只是画的表面,根本就伸不进去手。 她毛了,马上给赵雁打最电话。 “大半夜的,你折腾什么呢?” “坏了,璩峰吊死在画儿里面了。” “什么?” 赵雁的声音非常的大,以至于把夏春都吓了一跳。 正文 第一部 诡异的规矩 第九十九章 红顶之棺 (尾章,我为什么把这个章节数定到了九九呢?九九是阳数,我的小说里面充满了阴数,阴气,我写完这篇小说,就感觉到,自己的浑身都是阴气,竟然也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夜里总是有“拍拍”的声音,不一定在什么时候会响起来,我一直在找,然而,我从来没有找到过,我想,用九九阳数,做为尾章,做为完结,我就是希望,诡异的事情,就些结束,原来我有一本小说《火葬场》也是写化妆师的,那篇小说写完,我的生活充满了变数,以至于到现在,孤身而居,我总是觉得跟那篇《火葬场》有着关系,所以,这次我用九九之阳,压七七之煞气,这绝对是诡异的事情。) 赵雁接到了夏春的电话,听到她所说的,大喊了一声,就没有声音了,夏春也傻在了那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天亮和我宗明过去。” 赵雁似乎没有了一点力气。 夏春一直到天亮也没有睡,看着吊在画儿里的璩峰,说不上来的复杂感情。 赵雁和宗明来了,宗明进来就问。 “怎么回事?” 夏春就说了,赵雁一屁股到椅子上。 “都怪我,没有告诉你,我当时也忘记了,过后也没去想。” “怎么办?” “黑线,你怎么就会有这种想法呢?” “我当然会有了,你没看着,天天的看着,下雪了,他多么的可怜,我就想用布给搭一个小棚子。” “那可能吗?你手根本就进不到画里。” “我怎么知道?” 夏春也一下火了。 宗明说。 “算了,这事马上处理一下。” 赵雁摇头,半天不说话,脸色苍白。 “到底怎么回事?” “璩峰死了,没进棺,到也没有事了,这是正常的转生去了,可是棺材可是空的,得有人入棺,这棺是不能空的,三年之内,总得有一个人入棺。” “不入棺又会怎么样呢?” “那不是不入棺的事,因为,必须有人会入棺的,至于会是选择谁?你,我,他……我不知道,这便是灾难,这便是祸事,祸事都是人惹出来的。我们平常有的人遇到了祸事,那就是动了什么不应该动的东西,撞上了什么不应该撞上的东西,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尤其是在夜里,最好不要轻易的出门,鬼事多多。” “你解决不了?” “没办法。” 赵雁直冒汗。 两个人走后,夏春也毛了,如果这样说,她是最有可能是入棺的,因为她每天守着这画儿,而且一切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 不过,夏春看赵雁的表情,她也是害怕了,她也是最的有可能入棺的,或者说是她知道些什么,没有说,她一直就是脸色苍白,冒着汗。 夏春照宗明所说的,把画儿用黑布蒙上了,等着着死亡的来临,可不是一件好滋味,尤其是夏春,离这画儿这么近,夜夜让夏春感觉到不安。 宗明是在过完年后过来的,他来的时候,申然在这儿,宗明只是点了一下就说。 “我找夏春有事单独谈谈。” 申然并不太喜欢这个宗明,但是从来没有表露出来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什么事?” “是关于空棺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也注意了赵雁,她每天精神不振的,看来空棺对于她来讲,是有很大负担的,她有不少的邪恶的方法。我最担心的就是,她会摆脱出自己,那么入棺的就是你。” “那怎么办?” “结婚。” “不是不可能吗?” “璩峰已经吊死了,一切都成为过去了。” “什么时候?” “当画中的小草长出来的时候。” “那应该没问题。” “是没问题,问题就是你不能跟申然结婚。” 夏春一激灵。 “那和谁?” 宗明犹豫了。 夏春似乎明白了什么,和宗明结婚?夏春的头有点大了。 “为什么?告诉我。” “这是劫数,没有办法的事。” 宗明走到画那儿,把蒙着的布拉下来,看了一会儿,又蒙上了。 “这不可能。” “如果你想活命,就得这么做。” 夏春傻了,坐在那里。 “能解释清楚吗?”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必须跟我结婚。” “这……” “跟我结婚,三年,三年之后再离,一切就都过去了。” 夏春愣在那里,这个选择可是难办得多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和申然是相爱的,如果真的和宗明结婚了,那申然会怎么样呢? 夏春想得头痛。 “给你三天时候,因为空棺随时就会收人入棺的,如果那样,进去后,就一切都没有了。” 宗明走了,夏春就懵了,怎么会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呢?和宗明结婚,这也太不可能了。 夏春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要确定这事到底是真实的不。她给赵雁打电话,问了,赵雁很肯定的说,只有宗明可能救你,我入棺也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但是,我还是不想死,所以…… 夏春一听就明白了,看来入棺的肯定是自己的,赵雁是不会入棺的,竟然有百分之五十。但是,她会把百分之五十降低到最低点,甚至是没有,至于用什么办法,夏春不知道。 夏春不这事怎么跟申然说,一直就拖着。 一直到宗明打来电话。 “赵雁把自己弄成半死不活的人了,所以不能入棺,入棺是全人,所以说,只有你是入棺的人,你这事要考虑好了。” 夏春着急了,随时入棺,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她把蒙着的黑布拿下来,那红顶之棺,确实看着就瘆人,不禁的就打了一个哆嗦,如果自己进这棺材里了,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呢? 璩峰还在吊那儿,有风,还在摇动。夏春把画儿又蒙上了。如果不说,就是入棺,入棺之死。 夏春还是跟申然说了,他听了,目瞪口呆,瞪着夏春很久才说。 “你带你去检查。” 申然只当是夏春的病又犯了。 “我说的是真的。” 夏春站起来,把画儿蒙着的黑布扯下来,申然看到摇晃着的璩峰的尸体,当时就要堆下来。 “怎么会这样呢?” “你愿意等我吗?三年。” 申然半天抓住了夏春的肩膀说。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可是是真的。” 申然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目光呆滞。 申然走了,木然的走了,夏春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决定和宗明结婚。 电话打过去了,宗明就安排,拿到证后,就在海圣楼办了一场很大的婚礼,那儿原本是办白事的,从来没有办过红事,也是引起了不少议论。 夏春表情木然,她不知道这样做还是对还是错。 结婚之后,两个人住在一起,但是一个人一个房间。 夜里,夏春听到了宗明的叹息声,她瞪着大眼睛看着天棚,没有动。 夏春和宗明保持着距离,像两兄妹一样。 童雪到是来过两次,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对于这场婚礼,夏春是始料不及的,万万没有想到会跟宗明结婚,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这样要过上三年。 然而,他们并没有过到三年,春天来了,那画儿里的小草竟然慢慢的钻了出来,那是一种肤色的小草,充满了诡异。 宗明是在清明的那天失踪的,手机没拿,找不到人,一直到夜里也没有回来,宗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夏春也是觉得非常的奇怪,怎么会这样呢?宗明失踪了,一点迹象也没有。 不过,夏春总是能听到宗明的叹息声。 宗明真的失踪了,任何地方都找不到。 她问赵雁。 “其实,你应该想到,宗明跟你结婚是爱你,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替你在空棺里了。” 夏春一激灵,腿直发软,这怎么可能呢?夏春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是这个样子。 她匆匆的回到省城,进房间,把黑布拿下来,便是目瞪口呆,璩峰的尸体掉落在地上,空棺的盖子打开了,但是看不到里面。 她马上给赵雁打电话了。 赵雁两个小时后过来了。 她看着画儿,看着错开的空棺盖儿,半天才说。 “这红顶之棺,太邪性了,没有想到,宗明会替你入棺,他跟我说过,她爱你,非常的爱你,可以为你去死,只有他可能做到为你去死,没有人可以。” “我看不到宗明。” 夏春眼泪下来了,她知道宗明爱她,可是没有想到,会爱得这么深,就是为了在一起呆一段时间,过上一段日子,就为她而死。 赵雁走到画儿前,把画儿拿下来,放到桌子上。 “你站到那个位置上看,可以看到宗明就在里面,你看完之后,红顶之棺就是盖上,一切就都过去了,就像没有发生一样,也许我们的平静生活就此开始了。” 夏春看到了宗明,躺在了里面,穿着结婚的时候穿的衣服,脸色青白。 夏春大哭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红顶的棺盖合上了,那张画竟然在慢慢的变淡了,璩峰的尸体先消失了,然后就是河流,山,树,最后是红顶之棺,那张画,完全的就变成了原来样子,空画儿,似乎这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人还在的话,现在少的只是人,事情似乎没有发生过。 赵雁走了,空画儿留在哪儿。 夏春坐了一看,看了一夜的画儿,期望着画儿里的一切再出现,宗明回来,一切都没有发生。 然后,空画儿到底还是空画儿。 夏春第二天,只拿着空画儿,回去了,进了海圣楼,那张画儿就挂在了大堂的中间,一幅空画儿,她希望宗明能回来。 夏春把海圣楼接了过来,从那天开始,海圣楼只办红事,不办白事了,她每天都会坐在大厅里,看着那张画儿,希望有一天,一切都回转了。 有几次,她真的看到了画儿的红顶之棺出现了,可是她闭上眼睛,再睁开,并不存在,她知道,那是幻觉,真的是幻觉,那画儿上,真的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任何的东西,就是一张纸,空画儿。 尾 结 后话: 夏春从接手海圣楼后,就再也没有写过诗,因为她写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 申然来过一次,夏春见了他,就像是刚认识的朋友一样,申然从此也没有再来过。 许萱不时的会过来,童雪也会过来,只是夏春似乎一切都变得冷淡了,看谁都不笑,只有看那张画儿的时候,有的时候才会笑一下。 夏春一直没有再结婚,也没有再找任何的一个人,自己每天都很安静的过着日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