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之天才商女》 正文 第一章 重生 <b>章节名:第一章 重生</b> 痛! 头好痛! 脑袋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浑身就像被烈火煅烧一般,滚烫。 “笑笑,笑笑。” 安常笑只觉得自己耳边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带着一丝焦虑,在不断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十分陌生,却又无比的熟悉, 安常笑想要睁开眼,奈何眼皮就像是灌满了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陷入一片黑暗的安常笑,脑海里却浮现出起让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场景: 一个布置精美的教堂里。 钢琴奏着婚礼进行曲,浪漫香槟布幔华丽淡雅,白色T台两旁欧式罗马柱路引简约雅致。 身穿洁白婚纱的安常笑无比震惊的站在白色T台中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身后跟着同样错愕的伴娘安亚心。 “于浩杰,这到底是为什么?”。滚烫的泪水模糊了安常笑柔美的双眼。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新婚之日,新郎于浩杰却怀抱着一脸娇俏的堂妹安亚娇交换了结婚戒指? “养女就是养女,怎么能比得上我家娇娇。” 一个保养得宜,衣着富贵、气势凌人的女人从亲友席上站起,眉眼间和安亚娇有七分相似。 安家四儿媳,安世凯之妻,黄丽姿。 黄丽姿轻蔑的说道:“于家是蓉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历来从政,浩杰更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市委秘书,前途无量,怎么会看上你这个野路子来的女人,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四叔安世凯臭着脸,怒喝道:“我们安家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嫌丢人现眼吗?!” 转眼看见自己的女儿安亚心也在,安世凯更是怒火冲天:“还不快回去,等回家再收拾你。” 安亚心明显很惧怕这个父亲,立时被吓得打了一哆嗦 “笑笑,就算你再喜欢浩杰,如今他也是你妹夫了。今儿个是你妹妹的大好日子,就别再任性了。乖,听姑姑的话。”安家三女儿,安世红细语温柔的劝道。 “哗”众位宾客纷纷议论起来。 “听说这个安常笑是十几年前她母亲唐慧带来的拖油瓶,安老爷子一直不同意她母亲进门的。” “对了,都说是养女了,于家怎么娶她当儿媳妇呢?” “可惜了安家老大的家产,到底没后人继承。” 安常笑心中决然的看着眼前曾经和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此时却怀拥着堂妹举行了婚礼,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但不代表愚昧,更不代表可以随便任人欺骗。 更何况,到现在也不见安世平夫妻到场,安常笑心中更是为自己的父母担心,双眸中一丝寒光直刺眼前的男人,眼角却有一颗滚烫的泪珠涌出, “于浩杰,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于浩杰掩去了眼中惊艳的目光,平日里只见安常笑如一支清莲般淡雅,今日第一次见她身穿婚纱是如此性感甜美,惊艳全场,不由得神思一晃。 也就一霎,于浩杰只觉身边的安亚娇暗中在他手心中一掐,即回过神,寒声道:“要怪就只能怪你只是个养女,更要怪你有个不识时务的养父。” 言下之意,安常笑只是一个姓安的外人。对于安家的家产没有半分的继承权,而于浩杰想要在政界立足、登高,是万万不能少了金钱的支柱。 而安亚娇的父亲安世凯拥有琉翠阁25%的股份,母亲黄丽姿娘家在蓉城多年经商,更是积累了雄厚的经济资本和人脉。 可于浩杰话中透露出,今日的事还和自己的养父有关?! 眼见安常笑惊呆在原地,安亚娇炫耀般的举起了带着心形钻戒的左手,语中带笑,说道:“今天是妹妹我的大喜日子,本想留姐姐喝杯喜酒,但姐姐如果留下来的话,恐怕……” 安亚娇提裙走到安常笑的身边,俯身过去,带着得意的冷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恐怕是见不到大伯最后一面了。” “什么!” 安常笑心中猛地一惊,脸色煞白,几乎失声喊道:“我父亲到底怎么了?” “这你可得赶紧的回去瞧瞧,”安亚娇冷笑一声,“我们出来的时候只是‘不小心看见大伯心脏病犯了倒在了客厅,至于他现在怎么样了,咱们可就不知道了。” “你!” 那一字一语如同毒蛇般,绞痛了安常笑的心。 安常笑两眼赤红,恨之以极:“我父亲难道就不是你的亲大伯吗?为什么要对我们?!父亲这些年来呕心沥血打拼下来的家业,养活了整个安家。没有我父亲,你们怎么会有现在这样安逸奢华的生活?!这到底为什么?!” “哼,到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安亚娇厌恶般的说道:“现在回去也许还能见上你的好父亲最后一面,晚了,可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 牵挂父母的安常笑,此时忧心如焚,再一次看了一眼原来曾深深爱过的男人,却是如此的见利忘义、背信弃义,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擦亮眼,看清他的本质。 绝然地摘下头纱,安常笑提起裙摆,毅然转身朝着门外奔去。 安家别墅。 当安常笑赶回安家时,远远只见门外停着白色的救护车,大大敞开的铁门内,几个白衣护士正在清理东西。 还未走进,只听见一个老妇人悲恸的哭喊声,揪人心肺:“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不是你去死,为什么?!” 安常笑心中猛的一紧。 疾奔入内后,只见偌大的客厅内,光亮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放着一个担架,上面似乎躺着个人,却被白单盖住,瞧不见脸。 护士走过时,不小心掀起了白单,安常笑赫然看见那人穿着昨日自己为父亲挑选的浅灰色Kiton西服,霎时脑中一片空白。 安家老爷子悲恸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脸色青灰。 而安老太太一边痛哭,一边朝着担架边跪坐着的一个面容清秀中年女子挥打去:“扫把星!都是你这个扫把星!都说你命中克夫,为什么老还偏偏缠着我的世平不放?早知道当初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都不该让你进安家的门,呜呜呜……” 老太太虽然年过花甲,但早些年在乡下,常年务农,手劲依然很大,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了女子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安常笑远远的瞧见,却来不及阻止。 五道青紫的手印,带着红肿,清晰的印在了女子白皙的脸上,嘴角更是有一丝鲜血渗出。 老太太尤不解气,右手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拐杖向前挥去。 女子仿佛没有痛觉,仍旧不避不躲的跪坐在担架旁,任由老太太出气。 老太太的拐杖由铁木精心雕刻而成,整个拐杖更是一根完整的木料,硬度不逊于钢铁,如果被这一拐杖打中,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了。 安常笑心中一悚,急忙飞奔过去。 “妈” “嘭”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 女子这才发现,安老太太的铁木拐杖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护住自己的安常笑的背上。 安常笑背心一阵钝痛,胸中气血翻涌,“噗”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洁白的婚纱。 “笑笑”安常笑的母亲唐慧,这才回神过来,看着替自己挨了一杖的女儿,心疼不已:“傻孩子,不要拦奶奶,这是妈妈欠你爸爸的。” 安老太太毕竟是老年人,闹了一阵也累了,在几个家佣的搀扶下,坐在一旁抹眼泪去了。 “妈,这是怎么回事?”安常笑不顾伤痛,忙追问道。 “哼”在一旁的安老爷子狠狠的砸过来一个物件,怒声道:“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铛” 一个小物件被扔在了母女俩的身上,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脆响。 安常笑忍痛拿起小物件,一瞧,这才发现是一枚翡翠戒指,这种小首饰,在琉翠阁内多得是。 不过,安常笑发现手中的戒指,戒面上的翡翠颜色浑浊发灰,种水不透,也就是一个不过百元的路摊货。 安常笑狐疑的看着这枚戒指,翻转过来,却吃惊的发现,在戒指的白金底座上赫然印着琉翠阁的暗记。 看出了安常笑眼底的震惊,安老爷子冷哼一声,指着身旁的桌上:“这还有!” 安常笑忙上前查看。 只见桌上摆放着一堆的玉质饰物,小的有手镯、各色戒指、吊坠、串珠、耳环,大的有翡翠挂件、玉佛、玉观音等,最显眼的还是摆在桌子正中的一个白玉籽料的嫦娥奔月的精美摆件。 安常笑对这件嫦娥奔月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国四大名玉中,新疆出产的“和田玉”最为珍贵,其质地温润淳厚,纹理细腻,被称为“中国国石”,更难得的是这件嫦娥奔月是和田玉中难得一见的白玉籽料。 蓉城里玩玉几十年的老玩家手上都不一定有一小块白玉籽料的原石,但“琉翠阁”中就有这么一块镇店之宝,让很多同行嫉妒羡慕不已。 为了这块原石,安常笑的父亲,安世平亲自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来规划、做底稿,又花了两年时间才雕刻完成。 温润细腻的羊脂白玉被精心雕琢成美貌的嫦娥,衣袖飞扬,似要腾空而起,下方微微的淡青色被别具匠心的雕刻成一只玲珑可爱的小玉兔,栩栩如生。 这件嫦娥奔月完成后,在蓉城玉器界还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浪潮,各个同行纷纷前来观看,甚至有买家出到了1000万买下它,可安世平舍不得出手,这件事就连电视台都有播放。 可现在,在安常笑眼前的这件嫦娥奔月,却和那颗翡翠戒指一样,没有了细腻白润的光泽,一样变得浑浊不堪,如同一块废石。 再看看其它的玉器,无一例外的都变种、变水、变色。 而这些东西上都有琉翠阁的暗记! 安常笑震惊了:“这……,这些难道都是我们店里的东西?” 安常笑的母亲,唐慧,摇了摇头,两行泪慢慢的流下来:“我们两夫妻从来都是行善积德,从未做过亏心事,可……,可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作弄我们?” 眼前一花,唐慧身子一晃,几乎就要晕倒过去,安常笑忙扶住了她。 待唐慧缓过气来,这才把今日发生的事儿一一道来:今日想着是女儿出嫁的日子,两夫妻早早的收拾好,正准备出门,却不料安家大门口竟聚集了不少吵闹的人。 原以为这些人都是来贺喜的人,却不料个个都是凶神恶煞,嚷嚷着要安家赔钱、退货。 安世平仔细验看过发票和玉器暗记,也十分的震惊,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安家这些玉全废了,不过安世平做生意一直是诚实、守信为本,立时就让人提钱回收了这批货。 就算没有现钱,以安家在蓉城做生意这么多年,安世平立刻以安家的店铺、房契做担保,暂时安抚劝走了来人。 紧接着,琉翠阁的经理打来电话说,店铺里的玉器在一夜之间离奇的全都变成了论斤卖都没人要的石头,包括这件嫦娥奔月的摆件。 安世平本来血压就高,此时一听说心爱之物变成了废品一堆,立时就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头晕不已,唐慧忙给他服下了降压药、救心丸。 还未待两夫妻喘口气,接着又来了一拨人,抬着花圈、条幅和两具尸体,在安家门口吵闹不休,说是世平两夫妻捐助的孤老院里,有两位老人在房间里离奇死亡,其家属前来讨要说法。 两方言语不合,死者家属情绪激动,没说两句就动起手来,场面一度混乱失控。 待警察接到安家报警赶到,并驱散了闹事的人时,安世平也因为连连刺激,心脏病发去世了。 安老太太不听则已,一听又激动起来:“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克夫女人,要不是你,我们世平又怎么会心脏病发?你赔我儿子命来!” 正文 第二章 被害 <b>章节名:第二章 被害</b> 安老太太这就拿起铁木拐杖又要挥过来。 “奶奶,”安常笑急忙护住母亲唐慧:“这些事儿怎么能都怪在妈妈的头上?您老难道忘了,我妈妈嫁进安家这么些年,每日除了伺候您和爷爷,还有帮爸爸打理生意,哪一日不是竭心尽力的?” “没有妈妈,您老能过上现在这样富足安逸的生活吗?安家那些亲戚们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吗?” 为了母亲唐慧,温柔的安常笑挺直了腰板,喊出了一直不敢说的心底话。 安老太太被安常笑给问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混账!” 安老爷子发话了,带着浓浓的怒气:“安家再怎么样,都是安家人的事,富贵登天也好,沿街要饭也好,都与你们不相干。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教训!” “爸爸说的对。”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四叔安世凯带着妻子黄丽姿,还有“新婚夫妻”安亚娇和于浩杰出现在安家别墅内。 一道前来的还有三女儿安世红、孙德辉夫妇,大女儿安世英。 开口说话的正是四叔安世凯。 “安家再怎么样,都不劳烦外人操心。”安世凯轻蔑的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安常笑母女俩:“要不是我们安家,十年前你们母女早就饿死路边了,如今大哥也已经走了,我们安家算是对你们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哼,恐怕是要卸磨杀驴吧。 安常笑眉头一挑,:“四叔这话是要撵我们母女走了?” “呵”黄丽姿上前一步,抬了抬尖削的下巴:“识相的,赶快收拾收拾,要不然……” “哦?”安常笑不怒反笑:“要不然四婶就要让人把我们母女连包袱带人扔出安家?” 不知为什么,安常笑那银铃般的笑声,却让在场的每个人生生打了个寒颤。 “哼,知道就好。”安世凯忍不住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唐慧,心中不停的打起了小算盘。 当年唐慧刚到安家时,清秀动人,身段优雅,是当时十里八村的美人尖儿,引得安世凯色心大动,碍于是大哥的女人,不好下手,这才作罢。 现在,已经是半老徐娘的唐慧,美貌并没有被岁月蹉跎掉,反而如一块美玉般,越来越滋润靓丽,着实让安世凯心痒不已,暗地里早已盘算好,只要把安常笑俩母女赶出安家,让她们在蓉城无处栖身,生活无着落,到时候,嘿嘿……还不是任他安世凯随意摆布了。 深知自己丈夫为人的黄丽姿,一看安世凯瞧唐慧的眼神不对,立马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龌龊的想法,冷哼一声,伸手就从背后揪起安世凯的一块软肉,狠狠的一转。 “哎呦”安世凯冷不防这么一下,吃痛叫出声来。 “我说笑笑啊,还是不要再惹爷爷奶奶生气了,”说话的是三姑安世红,温言细语,满脸关切:“三姑家虽然不大,但好歹也可以让你们母女俩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大姑安世英在一旁,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三姑安世红这话一出,似乎就敲定了安常笑母女俩的去处,眼见要变天的安家佣人,这就要上楼去抬箱子了。 站在一旁的黄丽姿、安亚娇母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她们已经是安家别墅的新主人了。 “慢!” 一道清冷的断喝,让众人皆错愕不已。 只见一身洁白婚纱的安常笑从地上缓缓站起,胸前被血染红的婚纱如同绽放出了朵朵绚丽的玫瑰,带着清寒入骨的目光,安常笑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圈,开口道: “的确有人该搬出安家了。” “哈哈哈……安常笑,你不是疯了吧。”安亚娇冷讽道。 安常笑似乎没有听见安亚娇的挑衅,冷冷的开口,并一语惊呆了众人:“当年购买这幢别墅时,爸爸早就把妈妈的名字一块写在了房产证上,现在爸爸不在了,妈妈就是安家别墅唯一的主人!” “什么?!”黄丽姿不可思议的大叫道:“大哥这不是疯了吗?” 这安家别墅是安世平早年购买的,在一块私人地皮上,面积达2千多坪,里面亭台楼榭,小桥流水一应俱全,风景十分优美,当时可谓是蓉城第一别墅。 更难得的是,这些年因为蓉城市区改造,让安家别墅成为了紧邻商业繁华区的一座世外桃源,让其身价倍增,有人估测,现在安家别墅连地皮价值在4、5千万左右。 就是这么一块肥肉,安世平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让一个外姓的女人捡了去,安家人简直就要气疯了。 就在众人正惊诧的时候,安常笑接着爆料的道:“爸爸早年捐助的养老院,年前的时候连同地皮,一并捐献给了中华慈善总会。” 这下张大嘴的是于浩杰了:“怎么……?怎么就捐了?” 英俊帅气的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更是惊涛骇浪般:这块养老院被一个外地开发商瞧中,想要买下开发成蓉城第二个商业区,奈何无论出多高的价码,安世平就是不肯点头。 市里的得知于浩杰将要成为安家女婿,特地给他下达了任务,务必要搞定他的老丈人,并暗示,这次招商引资完成的好,明年破格提干,就让他直接提到副书记一职。 信心满满去安家当说客的于浩杰,哪知却被刚直不阿的安世平给狠狠的骂了一顿。 灰头土脸的于浩杰就这时“巧遇”了安亚娇。 安亚娇父女承诺,只要于浩杰、安亚娇结婚,并帮助二叔安世凯取得安家大权,安世凯就把养老院的地皮半卖半送给开放商。 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有安、黄两家的钱势,于浩杰就这样背叛了安常笑,在婚礼上演了一出偷龙转凤。 可……可如今却说这块地皮已经捐出去了,顿时让于浩杰傻了眼。 更让人傻眼的还在后面,安常笑扫了一眼众人,再度开口道:“至于琉翠阁,爸爸已经将其中的50%的股份送给了我当嫁妆,15%作为爷爷奶奶的生活基金,10%给其余的安家人,这一切在律师处有公证文书为凭。” “疯了,大哥简直是疯了,”四叔安世凯暴跳如雷,指着安常笑母女叫嚣道:“你们母女到底给我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把家产都留给了外人,我不服,我……我要到法院起诉。” 于浩杰这次彻底惊呆了,原以为一贫如洗的养女,转眼间竟然成了身价千万的富婆。 黄丽姿和安亚娇缠着安老爷子,哭闹着要他做主。 三女儿安世红、孙德辉夫妇在一旁,忙着算自己能分多少。 大女儿安世英则古井无波在一旁照料安老太太。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安家人,安常笑没有了一丝快感,心里反而沉重不堪,这就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半辈子的“家人”! 父亲安世平还尸骨未寒,安家人没有一个关心还静静躺在客厅担架上的兄弟、儿子,却都在谋算着怎样赶走他的妻子、女儿,怎样分他的家产。 可悲!可叹! 安常笑长叹一声,转眼看了看还在地上跪坐着的母亲唐慧。 似乎没有受到众人的纷扰,唐慧挪到担架旁,拉开了白单,仔细的为已经渐渐僵硬的安世平整理遗容。 只见静静躺在担架上的安世平,一身笔挺的浅灰色西装,包裹着因为常年劳累而消瘦的身子,一双浓浓的双眉紧紧的皱成‘川’字,刚毅倔强的双唇紧抿着,右手在胸口处紧紧的抓着,似乎就连死亡都不能带走他的痛苦。 唐慧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伸手慢慢抚平了那双紧蹙的眉头,抚上了渐渐冰凉的脸颊,整个人因为悲恸,颤抖不停。 安常笑在一旁也是心痛不已。 虽然是养女,但安世平从小就对安常笑疼爱有加,视如己出:冬天脚上长冻疮了,父亲安世平就把她小小的一双脚抱在怀里,直到冰冷的小脚回暖为止。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先让她们母女俩,自己胡乱吃些剩下的。 当年在农村,家境还不富裕的时候,安世平竟然不顾全家人的反对,竭尽全力让没有血缘关系的安常笑去读书。 还记得在她九岁那年高烧不退,险些烧成肺炎,是安世平背着她奔波了几十里的山路到镇上卫生院,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从小没有父亲的安常笑,早已把安世平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想起点滴往事,安常笑的心痛不已,泪水止不住的汹涌而出。 “妈”安常笑哽咽着,想要把母亲搀扶起来,深怕她悲痛过度晕倒。 唐慧转过头对着安常笑凄美一笑,说道:“笑笑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妈妈陪在身边,以后就得靠自己了。” “妈,你怎么说起这些了,爸爸已经走了,笑笑就只剩妈妈了。”安常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不妙,“笑笑要妈妈永远陪在身边。” 唐慧不再言语,只是顺从的靠在女儿的怀里起身,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突然,安常笑只觉得怀中一空。 “不” 安常笑失声惊叫,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客厅内还在争吵的众人皆被眼前突发的一幕惊呆了。 “嘭” 一声闷响,带着刺耳的骨裂声,惊痛了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只见唐慧猛地发力,挣脱了安常笑的束缚,朝着客厅的一面墙上猛的撞上去。 大片的血花如泼墨般洒在了洁白的墙上,绚丽而惨烈。自额头蜿蜒流下的鲜血染红了唐慧白皙的肌肤:“平哥,这……辈子,欠你的,只…。只有来世……。还了。” “不,”一声悲恸的长啸,回荡在每个人的耳鼓内。 安常笑失声惊叫着,伸出双手想要扶起已经软软倒地的母亲。 “铛!” 又是一声闷响。 安常笑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重物狠狠的击中了自己的后脑,一股温热的液体霎时流满了脖颈。 最后一刻,安常笑拼劲全身力气转过头去,只见安亚娇高举着那件嫦娥奔月石料,浑身发抖却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 那嫦娥奔月上,赫然还有殷红的鲜血流淌其上! “只有你们母女都死了,这安家的一切,就还是我们的!”安亚娇发狠般的说道。 此时全家人都被眼前接连发生的事儿给立时惊呆,哑口无语。 没有人注意到,那已经浑浊发灰的嫦娥奔月籽料,闪过一道微弱的光亮,安常笑的鲜血随着淡淡的光辉慢慢侵润其中,消失不见。 一身洁白婚纱却遍染鲜血的安常笑就在安家人惊恐、快意、慌张的神情中倒下了。 一片无尽的黑暗将她紧紧的吞噬。 一道微弱的白玉亮光带着已经毫无知觉的她渐渐消失在黑暗深处。 …… 正文 第三章 重回童年 <b>章节名:第三章 重回童年</b> “笑笑,笑笑。” 沉入无尽黑暗中的安常笑,被这关切、焦急的呼喊声给拉出了痛苦的回忆。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了干涩的喉咙,这才让安常笑有了一丝力气。 缓缓的睁开双眼,一个面带关心、焦虑的年轻女子的面容映入安常笑的眼中。 “妈妈!” 安常笑喜极而泣,忙紧紧的抱住眼前的女子,深怕一不小心,就会再一次的失去她,让悲剧重演。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的唐慧就这样被安常笑拦腰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呵呵……,”一个爽朗的男声从母女俩背后传来,:“几天不见,女儿这不是想你了嘛,是吧,笑笑?” 接过唐慧手中的药碗,男子细心的换上一碗白粥:“笑笑这都高烧了几天了,先吃点白粥养胃,灶上还炖着鸡汤,待会你和孩子一起都喝点。” “爸爸” 安常笑再一次的哽咽了,眼前俊朗的男人正是安世平。 “傻孩子,”安世平亲昵的在她鼻子上一刮,伸手把她从唐慧的腰上解下来,抱在怀中,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块水果糖,仔细剥了,放进小笑笑的嘴里: “就知道你怕苦,爸爸特意给你给你准备了糖糖,小心别让你妈知道了。” “甜吗?” “恩,”含着水果糖,一股久违的暖意涌上心头,安常笑鼻子一酸,喉咙一紧,忙点头应道,“甜。” 深怕再多说一个字,那汹涌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 “你们俩不是又瞒着我吃糖了吧?”端着鸡汤进来的唐慧狐疑的看着父女俩。 “没,没有啊。”床头上的一大一小不约而同的摇着脑袋。 这一年,安常笑高烧。 这一年,她九岁。 正值壮年的父亲,温柔娴淑的母亲,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还有些乏力的安常笑斜斜的躺在床上,几乎是贪婪的看着眼前互相推让鸡汤的父母,心里唏嘘不已。 人往往要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当年幼小的自己对一切都还懵懂不省,错过了许多幸福的时光。 安常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会眷顾她,给了她这一世的重生。 不过,她安常笑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一世里改变命运,保护自己所珍爱的家人!更要让那些出手陷害安家的人,得到应有的“回报”。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 小笑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只见母亲唐慧早早的起床就忙开了。 算了算日子,安常笑知道今天就是爸爸带着她们母女俩回安家的日子。 1990年,正是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物质逐渐丰富起来,政策放宽,举国上下一片繁荣景象,有不少头脑活络的人趁此机会做起了商品贸易,安世平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外跑生意的安世平,偶然间遇见了带着孩子无家可归,到处流浪的唐慧母女,出于好心便收留了她们,却不想俩人日久生情,最后结为夫妇,成就了一段姻缘。 今天,是安世平带着母女俩回蓉城乡下,安家村的日子。 第一次见公婆,唐慧难免有些紧张,早上四点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衣物,准备好给家人的礼物,深怕出错。 有了安世平在一旁的宽慰,和小笑笑的帮忙,才让唐慧略微放松了一下。 走了约莫几十里崎岖不平的山路,安世平一家三口终于在晌午前到达了安家村。 安家村位于蓉城郊外三十里,前后左右被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包围着,这些山虽然说不上巍峨壮丽,但也水秀木绿,尤其是村子北面的那一片山,奇、险、峻、秀,让人惊叹不已。 一走进安家村,早就有顽皮的小孩和看热闹的村民围拢过来,争先恐后的要看安世平的新娘子。 唐慧红着脸,却也落落大方的和安世平一起掏出喜糖、喜烟散发给众人。 安常笑身边则聚集了一大群光着屁股的小孩儿,看着从城里来的小女孩,穿着当时还很少见的公主裙,小皮鞋,粉嘟嘟的小脸就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 小孩子以小笑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却又不敢靠近,只见安常笑朝前走一步,包围圈也就随之朝前挪动一步,这让安常笑哭笑不得。 令人奇怪的是,大人们发现,自从这一天起,安家村就再也没有光屁股的小孩儿了,就算再顽皮的孩子也知道要穿戴整齐再出门。 不过多时,安世平一家就来到了一座青砖瓦房的大院子前,宽敞明亮的院坝,高大的门楣,三进气派的房子上还镶嵌着那是少有的彩色玻璃窗。 这座大房子和这个村子里其他矮小破旧的红砖草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常笑知道,安家到了。 一进门,只见偌大的前厅里坐满了安家人。 安常笑放眼望去:坐在上方的正是两位老人,手拿旱烟的是安家老太爷,安国海,一旁纳着鞋底的是安老太太,方绣霞。 左手边坐的是留着齐耳短发,一身素衣的大女儿安世英,身后有一颗小小的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们三人。 安常笑叹了一口气,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她在安家唯一的能交心的人,堂妹安亚心。 安常笑记起前世,只听说安亚心的母亲陈静文身体孱弱,英年早逝,安世凯这才娶了黄丽姿。 黄丽姿过门后就生下了女儿安亚娇,对这个前任的女儿那是压根儿就不管不问,全是奶奶方秀霞一手带大的。 不过,也怪,安亚心性子怯懦,谁也不亲,唯独喜欢大姑安世英,总粘着她。 接着是三女儿安世红、孙德辉两口子,带着已经十四岁的儿子,孙和伟。 右手边坐着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 自打一进门,安世凯就用猥琐的眼神盯着唐慧,一旁打翻了醋瓶子的黄丽姿更没有好脸色。 哼,安常笑冷哼道:这下好戏上场了! 开新文了啦……祝各位看文的妹纸天天好心情 正文 第四章 初回安家 <b>章节名:第四章 初回安家</b> “爸、妈,我们回来啦。”提着大包小包的安世平率先开口道:“这是唐慧和笑笑,专程回来看您二老的。” “爸、妈。”唐慧牵着小笑笑也腼腆的喊道。 安家二老稳坐着,抽着旱烟,纳着鞋底,都没搭理他们。 看着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重,安世红忙堆着笑脸,上前亲热的拉着唐慧的手说:“大哥出门在外奔波,辛苦嫂子照顾了。” 转眼看见了如瓷娃娃般的小笑笑,安世红惊异道:“好可爱的女娃,看这小脸就像是红苹果似的,多俊俏啊。” “呵,大哥做生意真是越做越精了,”黄丽姿也开口道:“就连娶个媳妇都要买大送小。” “呸”安老爷子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 一句‘买大送小’,顿时让唐慧难堪起来。 “不过嘛,”黄丽姿扭着腰,走到了小笑笑的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这个小女娃可真是逗人喜爱,瞧这小脸嫩的” 说罢,就要朝着小笑笑细嫩的脸上捏去,唐慧眼见不好,却被安世红拉着手,不好甩开。 前世里,黄丽姿当着大家的面儿,看似喜欢,暗地里却下了重手,直接把小笑笑的脸给捏得青红泛紫,淤青了半月有余。疼得当时才九岁的小笑笑立马大哭起来,怎么也止不住。 这下就惹得安家老爷子心烦,直接把安世平、唐慧两口子给臭骂了一顿。 新媳妇才进门就被公婆训斥,这让前世里的唐慧难过了好久。 这个恶毒的女人,就因为自己老公多看了别的女人两眼就暗地里下狠手,连个小女娃也不放过。 碍于初来安家,老两口本来就对唐慧不满,安常笑就算知道黄丽姿别有用心,一旦退开躲避的话就会让她抓住母亲教女无方,没有家教礼貌的错处,所以安常笑选择了忍。 瞧着一脸坏笑的黄丽姿伸着魔爪即朝自己走来,安常笑暗地里用劲攥紧了小拳头,准备即将到来的疼痛,并咬紧了牙关,打算死都不开口,免得遭到安老爷子的训斥。 突然,安常笑惊讶的发现,从自己的小腹处,一股奇异的感觉沿着筋脉迅速的蹿到了紧握的小手中,一那股力量仿佛积蓄在掌中跃跃而出。 安常笑感到万分的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她试着松了松右手,只觉得体内的那股力量沿着经脉冲了出来! 只见,小股青灰的烟雾出现在右手掌心,怪异的是,仿佛只有她一人能看见这青雾,屋子里其余的人压根就没瞧见 这青雾看上去灰暗、阴冷,让人极不舒服。 眼见魔爪就要伸到自己的脸上,安常笑咧着小嘴,不紧不慢的朝后退了一小步,那烟雾随着自己的意念朝着黄丽姿席卷而去。 此时的黄丽姿扑了个空,没捏着也就算了,偏偏不知怎么的,觉得上半身出奇的一重,脚下一滞。 “啪嗒”一声,摔了个大马扑。 “婶婶这是做什么?不是还没过年吗?” 安常笑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一脸天真可爱的样子。 “哈哈哈……”安世红的儿子孙和伟一边指着狼狈不堪的黄丽姿,一边大声嚷嚷:“四舅妈在给小妹妹磕头拜年,四舅妈给小妹妹磕头罗。” “扑哧”躲在大人身后的安亚心也捂着小嘴,大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 安世平、唐慧则错愕的看着还趴在地上的黄丽姿。 一家人都楞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没规没矩的,成何体统!老四!”老爷子怒吼道:“还不赶快把你媳妇扶起来!” 安世凯楞了一瞬,听见老爷子的吼声,这才慌忙上前想要扶起黄丽姿。 不料,刚走到安常笑的身边,安世凯的脚下一崴,“啪嗒” 也朝着安世平、唐慧一家三口趴下了。 “四叔也要给我们拜年吗?笑笑还是小孩子,可没有压岁钱发哦。”安常笑故作正经,一脸天真的说道。 “哈哈哈……”一旁孙和伟捧着肚子笑岔了气。 还没隔夜,这件事就被这个多嘴的小子给传遍了整个安家村,让安世凯两口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了全村人的茶余饭后的笑话。 “哼,没用的东西,平地走路都要崴脚,明天上山把那几亩地都给我锄了!”老爷子发怒了。 安世平、唐慧忙把还跪在地上狼狈的两口子给扶了起来。 安常笑看着眼前互相埋怨的两人,忽闪的大眼睛迸射出刺骨的寒光: 对于老四一家,这只是先收一点利息,前世里欠他们一家三口的债,她会一一讨回来。 有了磕头这么一闹,再没有人来挑拨,安常笑用小小的手拿出了唐慧特意给二老准备的礼物,笑脸甜甜的双手送上: “爷爷,这是妈妈特意给你准备的川贝批把膏,止咳化痰最好了。” “奶奶,这是妈妈花了几个通宵给您缝制的羊皮护膝,可以防寒除湿,预防关节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个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娃甜甜的喊着“爷爷奶奶”双手送上,老俩口再怎么不满意唐慧,可也拉不下脸面不收。 在前世里,安家老爷子的咳嗽,老太太的寒腿困扰了老两口多年,安常笑只是在唐慧准备礼物时,‘不小心’提点了一下。 果然,老两口拿着礼物,脸色都缓和了不少,也招呼唐慧坐下了。 “我说平儿啊,”老太太方秀霞开口了:“今年天旱,地里庄稼收成不好。” “我知道,”安世平从腰上的褡裢里取出了一叠崭新的票子:“妈,你看这些够吗?” 三千元。 90年的时候,面粉1。8元一斤,猪肉2元一斤,小笼包子一元钱8个,物价还是比较低的,就农村而言,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八、九百块左右。 “平儿啊,家里今年盖了新瓦房,可欠着你大叔的钱呢。” “恩,房子是该翻新了,总不能老住旧房不是?”安世平乐呵呵的从褡裢里又掏了五千。 黄丽姿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安世凯。 安世凯腆着脸,谄媚的笑道:“大哥,你看,今年兄弟打算和人合伙做生意,稳赚的,可…。可本钱…。” “好男儿就该去拼搏,大哥支持你。”两千元又没了。 就连安世红、孙德辉两口子也要去了一千元。 看着安世平腰上的褡裢越来越瘪,安常笑心底暗自一叹气:前世里,安家人如跗骨之蛆般,朝着心软的安世平频频伸手要钱,以至于后来胃口越来越大,最终酿成惨祸,这一世,一定不会让悲剧重演。 得了好处的安家人都在一旁乐呵呵的数钱去了。已经过了晌午,且走了几十里山路的小笑笑早就饿得肚皮咕咕直叫。 这时,三姑安世红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说道:“妈,我听说隔壁村子来了个柳大仙,相面、算命可灵验了,要不今天趁着新嫂子进门,咱们去看看?” 安常笑脸色一沉:前世里就是这个算命的,让母亲唐慧背了半辈子‘克夫’的骂名。 正文 第五章 柳大仙 <b>章节名:第五章 柳大仙</b> 安世红这一提议,立刻得到响应,特别是刚刚出了丑的黄丽姿更在一旁鼓动着安老太太去算一下安世平和唐慧八字是否相合。 老太太立马拍板,举家前往邻村秀水庄。 这秀水庄在安家村的北面,背靠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山上更是树茂林深。 刚出门,天上就下起了蒙蒙细雨,浩浩荡荡一家人赶了几里路,终于来到了秀水庄。 安常笑现在毕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又没有吃午饭,不知是饿的,还是刚才教训安世凯俩口子接连放出了两道青雾,总觉得头晕眼花,两脚打颤。 还好这一路是安世平背着她来的,还偷偷的塞给了她几块小点心。 进了庄子,在热心的村民的带领下,一家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柳大仙的落脚处。 只见一座黄土矮墙院子里,前来烧香、问卦、求姻缘、求子嗣、求发财的男女老少挤满了一院子,吵吵嚷嚷的分外热闹,看来这个柳大仙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院子外,安常笑发现不远处的柴堆旁,有一个穿着皮毛坎肩,脚上一双胶鞋沾满泥土的老人,两眼浑浊,软斜无力的靠在柴堆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笑笑手中的点心,喉咙一动,似乎还咽了一下口水。 从小,唐慧就教育女儿要尊老爱幼,帮助弱小,安常笑忙让安世平把她放下,拿着小点心跑了过去: “爷爷,这些都给你。” 老人见了点心,眼睛一亮,忙接过来,塞进嘴里,一边吃,还一边点头道:“学学啊。” 嘴里的塞满了东西,连谢谢都变成了学学了。 “慢点吃,这里还有哦。”小笑笑忙又递上几块。 正在狼吞虎咽的老人,只见一双小手递到眼前,突然发现了什么,不由得惊异道:“咦?” 待老人正要仔细看时,唐慧这就招呼安常笑进屋去见大仙了,小笑笑忙放下点心跑过去。 安常笑没有瞧见,那老人再也没有了落魄的神情,浑浊的两眼射出一轮精光,若有所思的目送她进了屋。 进了屋子,只见不大的一个房间内摆放了长而宽的方桌,铺着一块红布,上面摆放着一本破旧的《周易》,一块油腻的铜镜,干枯的龟甲,和几个被摸得油光蹭亮的铜钱。 笔墨纸砚和签筒摆放整齐,后面还戳了面幌子,上写着“铁口直断,看相批命。” 一个清癯的身材,脸庞微微发黄的老头坐在方桌后,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头发很长,半披在肩上,颇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待众人分别在几根小条凳上坐定,柳大仙手指一掐,先开口道: “此时为未时,未时属羊,羊喜南方草,客人是从南面而来。” 黄丽姿瞪大了眼,惊诧道:“大仙真准,我们就是从南面儿的安家村来的。” 大仙又开口了: “羊从南来,多问喜事儿,客人们是前来问姻缘的。” 安世红也惊叫道:“对,对,我们就是来问婚事的。” 大仙半闭着眼,枯长的手指着安世平道: “老夫观这位客人眉宇生辉,天阁丰润,且山根处黄气浸润于眼角至眉梢,主有婚事。” 安世凯一拍大腿:“哎呀,真神了,的确是我大哥娶媳妇。” 柳大仙开口三句,就彻底震惊了安家人,就连安常笑也暗暗吃惊不已: 前世里,见惯了在路边、寺庙里摆摊算命问卦的人,却一直认为是种欺世盗名,骗钱蒙人的勾当,时常讲些模凌两可的话来忽悠,使人受骗。 可眼前的柳大仙却出口一点也不含糊,一语点中要害,这…。这柳大仙难道真的是铁口直断么?难道母亲唐慧就真的是克夫相吗? 安常笑捏了捏小拳头,不管怎样,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柳大仙一语定死母亲的克夫的罪状。 此时,深信不疑的安老太太早就把写着安世平俩口子生辰八字的红纸,并着一张百元大钞,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柳大仙半闭着眼接过,在纸上写写画画半天,这才放下笔道: “从生辰上看,男方命中喜水、木,女方命中喜金、水,两人命局喜用成金发水源,水助木势此乃双喜合一,源流归宗之相,此二人成婚并无冲克之象。” 下坐的安世平、唐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安家俩老人没什么表情,倒是黄丽姿一脸的失望。 “不过……,”柳大仙瞧了瞧面容出众的唐慧,又掉了一嗓子,立马把众人的心提起来了。 安常笑心中一紧,前世里就是这个时候,柳大仙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母亲唐慧有克夫之相,安老太太立马翻脸,断断不让唐慧进门。 安世平为了母亲唐慧,几乎和家里断绝关系,这才让老太太同意让步,不过,在这以后多年里,老太太任由唐慧怎么贤惠孝顺,都没有认同这个儿媳。 所以,今天,安常笑绝对不会让这个柳大仙有机会开口! 安常笑乘着没人注意她这个小娃娃,小手藏在蓬松的裙摆下,张开右手,暗暗施展出青雾。 只见一缕若有似无的青雾越过众人,缠上了还在夸夸其谈的柳大仙。 “大仙,”安老太太忙又递上了一张百元大钞,问道:“这婚事难道还有什么不妥吗?” “嗯,”柳大仙收下钱,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手指唐慧说道:“我看这位女子面容饱满,人中清晰,耳有垂珠,且朝外翻,此相称为明珠朝海,有此相者,必定仁慈福寿。” “不过,这女子鼻挺如刀削,夫宫深陷,恐怕……呜呜呜……” 众人眼瞧着刚才还在口若悬河的柳大仙,这会子怎么就像是得了急性面瘫,嘴角抽搐个不停,只得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嘴角处还流出了一缕清亮挂丝的口水! 众人也不敢贸然打断柳大仙,只得大眼瞪小眼的瞧着。 “大仙?大仙?”一杆烟的功夫后,见柳大仙还保持着原样,安老太太只得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 “这恐怕是什么?我这多久能抱上大孙子?还望大仙明示。” 还在和急性面瘫做斗争的柳大仙,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半边身子就像是掉进了万年冰窖一般,阴寒无比,且不能动弹,这口水都湿透了半边衣裳,却怎么也都动不了! 指挥青雾缠上柳大仙半边身子的安常笑,只觉得头一晕,眼一黑,软软的靠在了唐慧的身上。 安常笑发现,长时间的操控青雾,会让自己脱力,而透支能力的结果就是头晕眼黑,手脚打颤,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而且,一次也只能释放出一道青雾,多了可就不行了。 安世平发现小笑笑脸色不对,似乎是饿的,但有碍于全家人都还守着柳大仙,自己也不好走开,忙拿出一包绿豆酥,并叫十四岁的侄儿孙和伟带着小笑笑到屋外去吃。 正是贪玩好耍年纪的孙和伟,要不是母亲安世红硬拉着,早就坐不住了,如今得到大舅舅的许可,忙带着小笑笑出了屋子,把她放在后院一个人少安静的地方,自己一溜烟儿的跑出去玩了。 小笑笑斜靠着院内一颗大槐树,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点心。 只见,不远处,一颗脑袋伸了出来: “小姑娘,想不想知道柳大仙是咋个算命的?” 正文 第六章 命纹 <b>章节名:第六章 命纹</b> 安常笑定睛一看,原来是先前给点心的老人。 只见老人朝着安常笑点头,示意她朝后走去。 安常笑虽有狐疑,但也确实对柳大仙的相面算命之术,心有疑惑,遂跟了上去。 一老一小伏在矮墙脚后,不多一会儿,只见狼狈不堪的柳大仙从屋内出来后。 只见他先鬼祟的四下乱瞄,眼见无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纸包,并从屋后的墙角背阴处扣下一团青绿色的泥巴,再加一把香炉灰,手脚麻利的和匀,包好。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熟练得很。 眼瞧着黄纸包,安常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前世里,抱孙心切的安老太太从柳大仙这里求来的这包祖传秘方,亲自监督母亲唐慧兑上水,再满满一大海碗喝下,直喝的唐慧上吐下泻,折腾了好几个月才调理过来。 想不到,安老太太花了大价钱买的灵丹妙药居然是墙角泥和香炉灰! 更让母亲唐慧遭了大罪,安常笑恨不得立马就揍扁这个柳大仙。 似乎看穿了小笑笑的心思,老人单手撑矮墙,一脚跨过,三两步并到柳大仙的身后,趁其不备紧扣着柳大仙拿纸包的的右手,再利落的朝后一翻,脚下朝着柳大仙双膝一蹬。 老人潇洒利落的身手,哪里还有刚才焉丝瓜的样儿?让一旁的安常笑看呆了眼。 “哎呦” 柳大仙立马被反剪着手,跪倒在地。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柳大仙也是久走江湖的,知道来人出手不凡,是个练家子,自己硬拼不过,忙出口求饶。 老人反扣着柳大仙的手,不紧不慢的问道:“说说你那个客从南来是咋回事儿?” 柳大仙转了转眼珠子,嘴皮子一翻:“小弟我是胡老真君八十二代传人,师从麻衣相法,观人面手相,摸骨算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读四柱阴阳、奇门遁甲,小弟我……,哎呦” 见柳大仙是满嘴的跑火车,老人手下加了一把暗劲。 “哎呦,我说,我说。”柳大仙忙求饶。 老人这才卸了一部分的劲道,但仍然反扣着柳大仙的手。 “这……这家人来的时候,外头不是下着牛毛雨嘛,小弟这屋子是坐北朝南”柳大仙吞吞吐吐的说道:“外头刮的又是西北风,这家人从外头一进门,前身都湿了,就后面儿没淋着,这不就是从南面儿来的嘛。” 安常笑一听,立马忍不住从矮墙后跑出,怒喝道:“那‘问喜事儿’呢?” “这……,这农村里举家前来求签问卦的,基本上都是为婚事。”柳大仙谄媚的说道。 “如果说错了咋办?”老人似乎在为安常笑查缺补漏。 “嘿嘿……,小弟说的全是生意口,蒙的!蒙对了,继续往下掰,蒙不对,再想别的词儿,再说了,刚不是有个女的说了,她家就是来问婚事的。” 安常笑一脚踹了上去,奈何人小力弱,只在柳大仙的衣服上留了一脚的白灰:“你怎么就看出是谁有婚事?” 柳大仙耷拉个脑袋:“屋子里都是小条凳,我看有个女的一身新衣,准是新媳妇,谁和她坐一条板凳,谁肯定就是新郎官呗。” 安常笑这下可算看透了这个铁口直断的大仙,居然就只是个看人脸色、说话下套儿、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 老人搜刮了柳大仙骗来的钱后,再补上一脚,遂放了他。不过,这一脚正好踢在柳大仙的腰眼上,以老人的身手,想来没有十天半月,这柳大仙是下不了床了。 看着还在叉着腰、嘟着嘴,一脸义愤填膺的小笑笑,老人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小姑娘,可千万不要因为一个江湖骗子,就否定了这一门古老的国粹,这玄学易理,风水堪舆可不是光靠耍嘴皮子就能行的,如果不信,就让爷爷看看你的手相,如何?” 安常笑看着眼前身份莫名的老人,有一丝的疑虑:别看她人小,但却有着前世里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安常笑看得出,这老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拿柳大仙做教材,在教导她。况且,这转世重生,也颇为诡异,不能以科学来解释的,给他看看,自己又不掉块肉,说不定还真的能看出什么来。 想了想,安常笑伸出了幼小白嫩的手。 老人拉着小手,蹲下来细细看了半响。 只见老人的脸色一时间变幻莫测,有惊喜、不解、惋惜,更有几分莫名的伤痛。 “老爷爷,我这手相不好吗?”安常笑歪着头问道,看上去颇为天真可爱。 “哎”,老人先长叹一声,接着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回话:“我宋四海自学成出师以来,阅人相宝无数,更是博览群书,居然能在老夫有生之年能见到这种掌纹,幸哉!” “哦?”安常笑扬起头,好奇的等着下文。 宋四海拉过安常笑的小手,仔细的讲解起来: “孩子你看,这双手掌面中,其纷繁错杂的纹理代表着一个人的先天后天之势,更蕴涵两仪三才之道,更是囊括了太极五行之谜。一个人的前世姻缘、今世运势,皆可以在这掌纹中体现。” “不过,”宋四海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刚在老夫居然在掌纹中看不出孩子你的前世今生命格所在,原因皆是因为这个” 宋四海指着安常笑小手上,环绕大拇指隆起的一个部位,道:“孩子,这个地方叫做金星丘,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活力,而环绕金星丘的那条线,被称之为‘地纹’,影响着人的健康和生命活力,也被称之为‘生命线’。” 宋四海指出地纹,感慨的说道:“一般人,只有一条生命线,可孩子你看” 安常笑依言看去,只见地纹下方居然还有一条和它平行的弧线,直达腕部。 “两条命纹?”安常笑惊异道。 “不,孩子,”宋四海摇了摇头,:“是三条!” 安常笑忙仔细瞧去,只见幼小的手掌中,除了清晰可见的两条平行的地纹,在其侧,居然还若有似无的隐藏着另一根。 宋四海点了点头:“任何人掌中只得一条命纹,别说是三条,就连两条的命纹的都实属罕见,老夫我阅人无数,熟知各种典籍、图册都没有发现有三条命纹之人,况且” 宋四海仔细指点着安常笑看去,:“这三条命纹,端是十分怪异,一条为主,两条一阴一阳为辅。哎,老夫这次实在是勘透不了天机。” 话说……俺就是两条命纹…。难道俺也是穿的么? 看文的妹纸,你呢? 正文 第七章 约定 <b>章节名:第七章 约定</b> 安常笑看着老人仰天长叹,自己心里也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只知道自己是转世重生,却不料手中居然会有三条命纹,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玄机吗? 老人叹过后,又转过头问道:“老夫刚才瞧见那个大仙算命时被阴煞缠身,恐怕也是你这小女娃捣蛋吧。” 安常笑心中一惊:原来这道青雾叫做阴煞。除了自己,难道这个看上去就像是流浪汉的老头也能瞧见? 不过,宋四海刚才教训柳大仙,为自己看手相,瞧着不像是个阴险狡诈之徒,反而处处提醒教导自己,所以,安常笑并不打算瞒着他。 小笑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宋四海也点了点头,再看了看屋前正在呼喊寻找女儿的唐慧、安世平夫妇,说道:“今日时间仓促,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阴煞,今晚半夜子时,到安家村北面山上找我。” 接着,宋四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瓶,递给安常笑:“拿着,到时候会有用的。” 说罢,宋四海单脚一跃,越过黄土矮墙,消失不见了。 安常笑接过小瓶,待老人走远后,这才开口呼唤唐慧夫妇。 入夜,子时。 回到安家村后,安老太太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晌,早就疲惫不堪的安世平、唐慧夫妇早早的睡下了。 安常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月色,估摸着到了半夜,轻手轻脚的从安家溜了出来,临走时想了想,换上长衣长裤,再用两条毛巾紧紧的扎住了裤腿。 农村的夜晚一片寂静,只有天空一弯新月带来皎洁的月华,远处连绵的山峦如同巨人一般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此时如果有人路过的话,会惊讶的发现田间小路上居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疾步快走着。 如果是寻常的小孩子,半夜还在外面,准被吓得哇哇大叫,哭着喊着找爹娘,可眼前的这个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姑娘,眼神坚毅,目标明确的朝着村后的一片深山走去。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小小的身子上,似乎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竟为她增添了一份圣洁之感。 不多时,安常笑就来到了村子北面这片深山后,心里却嘀咕道: 这个宋四海,让她一个小孩子半夜到山上来也就算了,可这片山林深树密,面积颇大,足足绵延了几个山头,让她去哪里找他? 再说了,这山上毒虫野兽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万一运气不好遇着了,她还不够山猫填牙缝儿的。 转念又一想,既然宋四海能让她一人前来,必定无碍,算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安常笑主意一定,任意选了一个方向,抬脚就朝着山上走去。 还没走多远,只听“嗡”,四周寂静的山林中,因为安常笑的走动,霎时惊起了一团团的张牙舞爪的花脚毒蚊。 这山中的蚊子个头奇大,且毒性很强,被叮的地方会破皮流脓,严重的还会高烧不退,山里人十分忌惮。 这花脚毒蚊好不容易半夜有人送宵夜来,立马成群结队的扑向安常笑,却奈何她早有准备,长衣长裤,还用毛巾扎死了裤腿儿,没个下嘴的地方。 安常笑“啪、啪”接连打死了几只毒蚊,却对蚊子大军没有一丝影响。 眼见就要被一团团毒蚊给淹没了,安常笑突然想到了宋四海给她的小瓶子,忙从怀里掏出来,拔掉上面的小塞子。 一股辛辣呛鼻的气味儿顿时从小瓶子冲出来。 盘旋在安常笑身边如黑云一般的花脚毒蚊,一碰见这味儿,竟像孤魂野鬼见了黑白无常似的,“轰”散了个一干二净。 安常笑见花脚毒蚊对着小瓷瓶里的东西颇为忌惮,想来定是宋四海用来给她防山里蚊虫鼠蚁的,就倒了一些在身上各处抹匀了。 果然,这一路走来,不要说蚊子了,就连普通的蚂蚱蛐蛐儿都不敢靠近安常笑身边半步。 就这样一直爬到了半山腰,安常笑也不见宋四海半根毛,歇了一口气,心想着如果再找不着,就下山去了,反正她也准时守约来过了。 突然,安常笑见不远处一个小矮坡上,有几异常茂密的青松,一团青灰之气牢牢的笼罩在上面。 安常笑见这青灰之气和自己的阴煞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却比自己的阴煞更加浓烈,几乎成青黑之色,且更加阴冷渗人。 且这股青黑阴煞下似乎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金色光芒。 瞧见异像的安常笑第一直觉就是,哪里有阴煞,哪里就有宋四海!立马抬脚朝着小矮坡奔去。 不消一刻钟,安常笑就到了小矮坡旁,定睛一瞧,小矮坡几棵青松中间,有一处凹地,那阴煞就从这里面冒出。 安常笑再四下一找,在不远处的一个草垛子里,趴着一个人影儿,看那个毛坎肩、黄泥胶鞋,不是宋四海还能是谁? 安常笑见宋四海全神贯注的盯着凹地里,似乎在等着什么,遂弯下腰,轻手轻脚的绕到他的后面:“老爷爷,我来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似乎早就料到安常笑的到来,宋四海转过头,点了点头。手上一拉,带着安常笑慢慢的退到了离凹地五、六百米远,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宋四海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恩,比我预计的还早到半个时辰,看来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言语之中,似有赞赏之意。 此时,安常笑一脑门儿的的黑线,原来这是老爷子是把上山当成考试了。 宋四海瞧了瞧安常笑一身长衣裤的打扮,满意的说道:“行事前细心规划,能把后景儿都想到,做到万无一失。” 再闻见了她身上一股子呛鼻辣味儿,赞许的说道:“临危不惧,懂得随机应变,不错,不错。” 安常笑累了半夜,可不想只听见宋四海在这里一个劲儿的不错,遂耐着性子问道:“爷爷不是要给笑笑讲什么是阴煞吗?爷爷又怎么能看见呢?” 宋四海一点头,细心解说起来:“这‘煞’相当于是佛家所说的‘业’,犯煞也叫做‘消业’,其中阴煞又称‘鬼煞’。” 正文 第八章 新异能 <b>章节名:第八章 新异能</b> “《类经》二卷第一注曾写到,‘阳左而升,阴右而降’,你右掌能操控身边的阴煞,据老夫看来,要么是前世业缘所致,要么就是自身阴气过盛。” 宋四海犹豫了一下:“命带阴煞之人,身通阴阳,刑克至阴,为天地所忌,一般命不久矣。” 安常笑心里一顿:这世好不容易才和父母重聚,难道这么快就又要分离了。 “不过,孩子你一相三命,便不能以常理推断。”宋四海补充道。 安常笑满头黑线,在一旁腹诽不已: 你大爷的,说话不带这么喘大气儿的好不好,吓死人不用偿命的么? 宋四海眼见安常笑又嘟起了小嘴,遂从腰上的褡裢里摸出了一颗小浆果,递过去,讨好似的说道: “走了这半响也累了,先吃个果子垫底儿,待会爷爷带你看好东西。” 安常笑接过果子一看,只见浆果只有一颗鲜荔枝大小,皮呈奶黄色,上面还带有几个隐隐的金丝,且有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闻之让人神清气爽。 安常笑张开小口,轻轻一咬,只觉得的小果子皮薄肉厚,口感爽脆,味美多汁,半个果子下肚,只觉得肺腑内一阵清凉,这半夜爬山的劳累顿时一扫而空。 “恩,真好吃,”安常笑边吃着,边问道:“爷爷,这是什么果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就是在前世里极爱吃水果的安常笑也没见过这种小果子。 “这可是九叶人参结的果子,寻常人当然见不着。”宋四海略略得意的说道。 前世里,安常笑家境还算富裕,因为父亲安世平身体不好,时常于膳食药材打交道,所以她也略有所知: 这参龄3年才能开花,5年才结果,且只在黎明前开花,太阳一出即萎谢,混在在杂草灌木中极难发现。 而人参根据生长年限分为三花儿、巴掌、二角子、灯台子、四匹叶、五匹叶、六匹叶等,以此类推,这九叶人参当然是参龄九年的。 前世里,因为市场的需要,采参人大肆进山挖掘,造成了资源的严重浪费,不要说九年的人参,以至于到后来连五叶、四叶的人参都很少见了。 药铺里大多是大棚养殖的一、两年参龄的三花儿、巴掌之类。为了谋取暴利,一些黑心商家用以商陆、紫茉莉、苦参来冒充。更有甚者,用胶水粘参须,来冒充老参。 想必现在经济还不那么开放,这山里总还能寻到一两颗老参,不过,安常笑以前也见过不少人参结果子,但都是鲜红色,而这颗为什么是黄中带金呢? 宋四海人老成精,只见安常笑脸带疑问,也不直接回答,只是引导安常笑放眼望去:“孩子你瞧见这四周有什么不一样吗?” 安常笑依言站在高处,四下望去,只见四周山峦层层叠叠且连绵不断,各种树木只是长得比别处茂密一点,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再仔细看看。”宋四海耐心的说道。 安常笑静下心来,深吸一口气,闭目养神片刻,只觉得小腹处的那股奇异感觉再次冉冉而上,顺着体内筋脉流动至头上,最后在前额处汇聚,安常笑只觉得两眼一阵温暖舒适。 当她再一次挣开眼时,眼前的异景让她长大了嘴,差点儿失口叫出声来。 宋四海忙掩住安常笑的嘴,示意她要保持寂静。 安常笑忙低声问道:“爷爷,为什么现在明明是晚上,我却觉得眼前的山都像是笼罩在阳光底下,被一层白光覆盖着,看着让人心生暖意,很舒服的。” “这是因为你命带阴煞,天生就能辨阴识阳。你瞧,” 宋四海指着前方说道:“这天地之间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充斥着一股灵气,风起云动,行于河流之间,山脉之下,周而复始,永不枯竭,从而养育了各种‘天材地宝’。而这些天材地宝皆是夺天地造化的奇珍,相传都是暗中受鬼神所护,寻常人不得妄动,否则易遭天谴”。 宋四海指着安常笑手中还剩的半个果子说道:“这人参乃是灵性之物,哪里灵气葱郁阳气十足,它就往哪里扎根。这九叶参就是在这附近牵到的,因为常年受灵气熏染,这才结出这么一颗白金果。可别小瞧了这果子,据《本草纲目》中讲:九叶白金,阴中有阳,乃补气之圣药,活人之灵丹也。” 看着手中的小果子,安常笑吐了吐小舌头:还只是在阳气灵力比较淡薄的地方牵到的,那凹地处,不知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天材地宝了。 此时,只见宋四海手脚也没闲着,从褡裢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摸回凹处,绕着画了一个圈儿,再仔细瞧了瞧,遂折返回来。 安常笑远远的瞧着,只见宋四海从小布袋里倒出的是一些黄褐色的粉末。 “如果说这天材地宝被鬼神所护,那又怎样才能取到呢?”安常笑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道 宋四海歇了一口气,坐下解释道:“这天灵地宝虽说是有灵物守护,但也不是没有法子取得。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些人精通各种异术,常年游走于名山大川、山郊荒岭之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那些‘天灵地宝’。” 宋四海歇了口气,继续说道:“这种人南方称为‘瘪宝’,北方称为‘相灵’。” 安常笑见老人见多识广,且有一身本领,心中早有主张,开口道:“看来爷爷就是一个相灵人?” “恩。”宋四海点了点头,暗自寻思着: 以他相灵几十年的功力,早知此子非池中之物,寻常九岁孩童还在父母怀中耍憨撒娇,但眼前的这个小女娃却敢独自一人,半夜上山,还能坐在这里听他这个老人唠叨,更不要说还是一相三命的奇特命格了。 “孩子,你看天上有什么?”宋四海指了指两人的头顶,轻声问道。 安常笑抬头只见如墨染的天空上万里无云,只有一弯新月高挂其上。 令人惊奇的是,偌大的苍穹中,还有一颗异常明亮的星星停留在月亮的左上方,形影相随、相映成辉。 “爷爷,为什么会这样?”安常笑问道。 “这颗最亮的星,古被时称为太白,现代天文学里叫做金星,”宋四海一边指点着,一边解释道:“金星会在黎明或黄昏时出现,因此,我国古史上就有‘东有启明、西有长庚’的说法。” 说罢,宋四海又指向凹地处:“现在子时已过,丑时将至,即将会发生金星合月。到时候阴气最重、星月灵气最为浓郁,但凡修炼得道的异兽都会趁此机会,出来吸取月之精华。” “哦?”安常笑大眼睛一转,随即明白了刚才为什么宋四海要在凹地周围布局了,笑道:“原来爷爷是要这异兽守护的天灵地宝啊。” 正文 第九章 烛龙后裔 <b>章节名:第九章 烛龙后裔</b> “恩,”宋四海点了点头,这次受人之托上山,本是为了那件千年难得一见的“上宝”,许是因缘巧合,这才让他发现了此处异相。 按照他瘪宝相灵数十载的功力,宋四海断定这下面有一处风水极佳的宝穴,而这里所蕴养出来的地宝,就算不是个能肉白骨、活死人的“中宝”,但也算是个能价值千金的“下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就牵了呗。 吃完了果子,宋四海带着安常笑又轻手轻脚的摸回了先前的藏身之处。 此时,安常笑只见凹地上中那金色的光芒比先前强上几分,笼罩其上的阴煞也随之浓烈了几许。 一老一小俩人静静的潜伏在深过没膝的草丛里,小心敬慎的等待着。 只见那若隐若现的金光,先光芒大盛,然后猛地向内收敛,奇异的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 正当安常笑惊异疑惑的时候,宋四海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接着看下去。 安常笑耐着性子,仔细瞧去。 过了一刻钟,还不见有任何动静,要不是俩人身上抹了药,早就被数不清的蛇虫鼠蚁给抬走了。 就在安常笑两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的时候,一直瞪大了眼守着的宋四海,突然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肘,张嘴无声做口型道: “来了。” 一个激灵,安常笑立马睡意全无,瞪大了眼仔细瞧去。 只见眼前的凹地处,不似别的地方草深林密,只有一层矮矮的青苔地衣覆盖其上,正中间有一块十几公分大小的褐色石头。 突然,原本寂静无声的林间,突兀的传来了一阵“”的声音,就像是有无数的脚在草丛里跑过,直听得人头皮发麻。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条白中带青的大蛇就游移到了大石旁。 安常笑只见这条大蛇全身白磷,一条青绿发亮的色带从嘴尖蔓延至蛇尾,高昂的三角形头上,一双蛇眼黑中带紫,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前面的大石上下打量。 宋四海心中一惊:这条蛇居然是罕见的双瞳! 再仔细打量了大蛇一番,宋四海只觉得背心一阵的发凉:今日居然在这个不起眼儿的小山村里见着了上古异兽烛龙的变种后裔,这难道是天意? 据《山海经》记载: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身长千里,目为双瞳,视为昼,暝为夜,人面蛇身,居钟山下,能呼风唤雨,显系非凡之神物。 相传,这烛龙平日里寄居在地心深处,熔岩之边,甚少出来。但只要它老人家一个高兴,到地面上来溜达溜达,那铁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不为别的,就因为烛龙嗜血,尤其是童男童女的鲜血。 所以,古时就有国君先找到烛龙的老巢,再用成千上百的奴隶做成人殉,让鲜血顺着地缝流进地心,引诱烛龙出来,再一举擒获,扒皮抽筋,制成蜡烛灯油放在墓室里,可燃烧千年不灭。 可眼下这条大蛇,虽然不是身长千里的正版货,但其继承了老祖宗的多少本领,宋四海这下可就没准头了。 宋四海从腰间的褡裢里,取出刚才用过的小布袋,示意安常笑拿稳,并让她一有危险就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下山,千万别回头。 安常笑接过小布袋,攥在手心里,用力点了点头。 此时,大蛇已经全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目测足足有四、五米长,腰身有成人大腿粗。 只见大蛇上半身已经牢牢的缠上了那块石头,大蛇昂首静止了片刻,猛地张开了大口,朝着石头狠狠的咬了上去。 安常笑在一旁竟看的有些发呆:这大蛇别不是饿得发慌,把这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头当成了美味的食物了吧。 一旁的宋四海却眉头紧锁,心中更是沉下几分:看来这条大蛇已经修炼成精,居然把这“地宝”当成了它自家的菜园子,任意的索取日月精华。 果然,安常笑惊讶的瞧见,一股金色的光芒源源不断从褐色的石头中的流入了大蛇的嘴里。 一刻钟后,大蛇终于‘吃饱了’,摇摇晃晃的从石头上退下来,瘫倒匍匐在大石旁。 此时的大蛇竟似一个抽足了鸦片的烟鬼,眼神涣散,身姿慵懒,就像是一堆软面条似的,竟然还不经意间翻起了白肚皮。 宋四海眼神一亮,低喝道:“这畜生此时体内阴阳二气正在融合,精血不稳,正是动手的大好时机。” 还未等安常笑回过神儿,只见一道黑影“唰”的一声,从身前掠过。 宋四海跃到大蛇近旁一处隐蔽所在,右手一翻,只见无数细小银白的光芒从他掌中飞出,直奔向不远处的大蛇。 “扑哧扑哧”接连一阵闷响。 那细小银白的光居然都插进了大蛇的身体里,偶有几根落在地上。安常笑定睛一瞧,居然是银针。 原本还在享受日月精华的大蛇,冷不丁的被宋四海一把绣花针给扎成了米筛子,立马吃痛恼怒起来。 三角形的蛇头顿时高昂起来,尖细的蛇嘴大大张开着,露出两颗细长深白的毒牙,紫色的芯子一吐一缩,黑紫的双瞳牢牢的盯着宋四海的藏身之处。 安常笑眼见大蛇发现了宋四海,顿时紧张起来。 大蛇发现了敌人,盘起身子,“呼”,带着一股腥风朝前扑去。 “啊”,安常笑忍不住惊叫出声。 眼见手无寸铁的宋四海就要葬身蛇腹了,突然,“嗤”,一阵带着焦味儿的青烟,从凹地处传来。 安常笑一瞧,只见大蛇腹部有一道细长的灼伤,从蛇嘴下蔓延至腹部深处。 原来宋四海先前在凹地地处撒的粉末是雄黄、硫磺、朱砂、菖蒲等混合而成,里面还有晒干成粉的尿。 普通蛇类,单独的雄黄粉或者硫磺就能让它望风而逃。宋四海瞧着这地宝位于风水极佳的宝穴上,料定守护的异兽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所以,特地加上了蛇类天敌的尿液。 果然,大蛇似乎对眼前一圈黄褐色的粉末颇为忌惮,盘起上身,在凹地四处快速的游走着,想要找到一处缺口。 宋四海见状,一把银针朝着大蛇洒去。 “扑哧扑哧”,又是一阵闷响。 大蛇接连两下吃了暗亏,吃痛不已,高昂的蛇头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一双黑紫的双瞳紧盯着宋四海的藏身之处,安常笑瞧见那大蛇竟然是像发了狠似的,也不管雄黄粉了,就这么直冲冲的撞过来。 宋四海没料到大蛇会有这样两败俱伤的打法儿,忙从藏身的草垛里跳出,单脚一跃,攀上了身旁一颗大青松上。一手撒着银针,防止大蛇靠近,一手紧握着一把青幽的匕首。 正文 第十章 神秘男子 <b>章节名:第十章 神秘男子</b> 安常笑只见逃出雄黄圈的大蛇,原本洁白光滑的腹部鳞片已经被腐蚀的焦臭不堪,惨不忍睹。 大蛇游移到大树下,那银色的针雨让它不能靠近宋四海半步。 只见大蛇略一停顿,粗大的尾部一扫,竟把大树给牢牢的缠上了。 “咔、咔、咔”树干在大蛇的缠绕下,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轰”,水桶粗细的青松被大蛇给拦腰截断! 就在青松倒下,宋四海落地的瞬间,大蛇看似庞大却灵巧无比的身子霎时就卷了上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啊”,一旁的安常笑掩口惊叫,只见大蛇和宋四海翻滚、纠缠在一起,四周的荒草已经倒了一大片。 宋四海手中的匕首早已经不知所踪,只得两手紧紧的掐住探过来的蛇头,他的腰、腹、胸等处都被大蛇紧紧的缠住。 大蛇越收越紧,宋四海脸色也越来越青,两颗森白的毒牙已经快到他的鼻子尖儿上了。 安常笑眼见宋四海支持不住,即将葬身蛇腹,银牙一咬,抓紧小布袋冲了出去。 “呼”, 一阵黄褐色的粉末迎风扬起,大蛇的双眼冒起了青烟,黑紫双瞳顿时变得灰白一片。 “嘶嘶”,大蛇剧烈的扭曲着身子,痛苦的摇晃着脑袋。在最后一刻,大蛇只瞧见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女娃,颤抖的小手拿着沾满了粉末的布袋。 “嘶”,大蛇怒吼一声,紧缠着宋四海,张嘴朝前喷出一口浓黑的阴煞。 “快跑” 宋四海头爆青筋、面色赤红的大喊道。 这阴煞带着大蛇无尽的怨气,还有痛失双眼的怒气,呼啸着朝小笑笑席卷而去。 宋四海手脚被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蛇朝着小笑笑喷出一股至阴至寒的阴煞,心里焦急万分。 被这变异烛龙的阴煞袭身,轻则筋脉尽损、全身瘫痪,重则全身血管爆裂、命丧当场! 就连行走高山密林、瘪宝相灵几十载的宋四海都不能保证在这阴煞下全身而退,更何况只有九岁的安常笑? 宋四海只得伸长了脖子,拼劲全力哑声喊道:“快跑,快跑啊。” 安常笑虽然不知道这阴煞的厉害,但天生能识阴辨阳,只见浓烈的黑雾里纠结着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一双双惨白、干枯露骨的手都朝着她抓来。 阴煞来势凶猛,安常笑别说是跑,就算是想要躲,都来不及了。 “啊”,就在鬼爪将要触到她的脸上时,安常笑本能的用手挡住。 “呜,”一阵鬼哭狼嚎,阴风惨惨,眼前的阴煞却不知为何,放弃了眼前的小笑笑,反而节节败退! 安常笑惊讶的发现,一股浓郁的纯阳之气从四周的山川林木之中聚集到她的左手掌心处,虽然只有小小的一股,但足以让眼前的阴煞颇为忌惮。 安常笑见状,忙定下心神,集中意念,让纯阳之气在手心继续凝结。 只见白光越来越强,越来越多,眼前的阴煞在白光的压制下痛苦挣扎后,消失不见。 “嘶”, 感知自己的阴煞被尽数消散的大蛇恼怒异常,丢下快要被窒息的宋四海,张开大嘴,露出两颗森白的毒牙,朝着阴煞消失的方向猛扑过来。 此时的安常笑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凝结阳气,好不容易消散了阴煞,却又眼瞧着大蛇猛扑过来,却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头一晕,眼一花,“噗通”倒在了地上! 带着森白毒牙,喷着浓烈腥气的血盆蛇口,朝着毫无知觉的小笑笑猛烈的扑去,眼见她就要葬身蛇腹了! “扑哧”, 一道犀利的破风声后,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大蛇,此时七寸之处插着一柄青幽的古匕,直没入刀柄处。远处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瘦弱男孩还保持着扔刀的动作。 大蛇扑腾了几下,终究无力的倒下,松软的地面被砸出了一条长长的坑道。 男孩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一身黑衣,看上去就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但高高挽起的衣袖下,两块精壮的臂肌分外的显眼。 男孩一双剑目幽深似海,虽然年纪不大,但眼神中却有一种令人胆颤的寒光闪烁。 男孩看了看远处的宋四海,料定他没有什么大碍,正准备离开,不知为何,又转过身来。 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一双小小的眉头紧蹙着,原本红润的脸蛋儿,此时一片惨白,突然让他感到无比的心疼。 男孩犹豫片刻,走了过去,抱起小笑笑,向山下走去。 …… 痛! 头好痛! 安常笑觉得自己的头就像是要炸开一般。 “孩子,你醒了?” 一旁守候的唐慧见女儿醒来,忙端上一碗喷香扑鼻的鸡汤:“这些天实在太忙了,都没时间照顾好咱们的笑笑,瞧把我们的乖宝贝给饿的,来,” 唐慧扶起安常笑坐起来,伸手在她的腰间垫上一个软枕:“这是你三姑送来的鸡汤,说是用乡里的老母鸡炖了大半天呢,快来喝点。” 喝了一勺鸡汤的安常笑四处望去,又摸了摸身下软软的被褥,心里疑惑着:自己明明是晕倒在了山上,怎么醒来却在自己房间里? 看母亲唐慧的表情似乎毫不知情,如果让她知道才九岁女儿,半夜独自一人上山斗蟒蛇,还会这么淡定? 安常笑见唐慧恨不得把这碗鸡汤全灌进她的小肚子里,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妈妈,爸爸呢?” 唐慧放下碗,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家里来了很多亲戚,有个远房的二伯说从山里发现了一块石头疙瘩,瞧着不凡,想请你爸爸去掌掌眼,这不,连早饭都没吃俩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安常笑记起前世里,父亲安世平酷爱收集玉器,更喜爱雕刻,只要听说哪里有原石,不管多远,花多少钱,都要买下来。那块嫦娥奔月的羊脂白玉籽料就是这个时候意外得到的。 安常笑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昨天半夜的一翻运动,让她这个幼小的身子有些吃不消。看来,还得抓紧锻炼这副孱弱的身子骨。 因为,再等两个月,安亚娇,就要从黄家回安家村了。 到时候,如果安常笑不送她一份‘大礼’,那怎么能回报前世里安亚娇对她的‘一片好意’呢? 正想着,安常笑的眼前一花,一道乳白带黄的亮光从她的眼前闪过。 那光温润柔和,还带着一股令人十分舒服的暖意。 安常笑定睛一瞧,那光原来是从唐慧的衣服内发出,开口道:“妈妈,你衣服里是不是有块玉?” 正文 十一章 无纹灵玉 <b>章节名:十一章 无纹灵玉</b> 正在收拾碗筷的唐慧见女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想了想,从衣领里拽出一根红线,上面缀着一颗手指头大小的弥勒佛。 安常笑一见这雕工,这是父亲安世平的手艺。 俗话说,男带观音,女带佛,这里佛并不是指的释迦摩尼,而是笑脸大肚子的弥勒菩萨。 这段时间,家里人多嘴杂,还有黄丽姿在一旁搀和,唐慧难免不受些暗气,安世平送个她这个玉雕,是希望她能像弥勒菩萨一样每天开心。 安常笑瞧这块玉虽然质地虽然精密,但还不够细腻,种水也不很透,是块豆青种,但其里面有一股温润的阳气充盈其中,一看便知是安世平常年贴身佩戴,男子阳气侵润其中所致,可见安世平爱妻情深。 安常笑轻叹一声,心里感慨万分:只知道父亲安世平是在她们母子流浪时所遇,但这么些年,却从未听起母亲提起过她们母女为什么要流浪,更别说提起唐慧的娘家。 只要安常笑一问,唐慧就会两眼泛红,神情忧郁,一连好几天都闷闷不乐,吓得安常笑再也不敢提起。 唐慧还要忙着做一家子人的午饭,留下还没喝完的半碗鸡汤,俩个肉包子和一本书,叮嘱几句,就到厨房忙去了。 安常笑躺在床上,手里捏着快要翻烂了的小人书,百般无聊,从心底里长叹一声,没有电视、电脑的日子,真难过啊。 一颗脑袋从窗外伸进来,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谄媚的笑成了朵菊花儿: “嘿嘿嘿……,笑笑,爷爷给你带好玩儿的来啦。” 宋四海从门外笑嘻嘻的进来,颇为讨好的看着小笑笑。 安常笑见了宋四海一点儿也不惊奇:连三丈高的大树都能轻松的一跃而上的宋四海,脸不见红气不带喘的,更何况这普通人家的院墙? 安常笑见了宋四海安然无恙,心里一块大石顿时落了地。 不过,要不是因为赴他半夜之约,遇见了凶猛的烛龙后裔,拼了命的聚集纯阳之气,最后搞得她脱力晕倒,这会儿她还用乖乖的躺在床上? 见小笑笑嘟着嘴儿,爱理不理的样儿,宋四海长叹一声,道:“哎,昨天晚上确实是爷爷太大意了,行走江湖这么久,居然会在这小沟里翻了船,还差点儿连累了笑笑。该打!该打!” 眼见小笑笑没什么表情,宋四海咬了咬牙,脖子一伸,眼一闭,这就要朝着自己老脸扇去。 安常笑历来心软,最是见不得别人受罪,忙拦着:“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嘿嘿嘿……,爷爷就知道笑笑是个孩子。”宋四海忙收回了手。 安常笑一脑门的黑线,这个宋四海看上去也是六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 “笑笑,你看,爷爷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宋四海忙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旧的白布小包。 “哦?是什么?”虽然还未打开,但安常笑也能感觉到布包里的东西灵气氤氲,更有一丝金光从里面隐隐投射而出。 宋四海见终于有东西能引起小笑笑的注意,忙打开来。 安常笑一瞧,红布中有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璞玉。 只见这块璞玉,油润亮泽、表面光滑圆润,几点明锐的光泽映照其上。 握在手中先凉后暖,手感温润,待安常笑细细把玩片刻,居然手心润滑,似乎有油脂从玉中侵润而出。 安常笑拿起轻轻一敲,“叮”,一声清润悦耳的嗡鸣声响彻耳畔。 前世里,安世平有意让安常笑作为他的接班人,时常带她出入采玉厂、玉器店,就连琉翠阁内不少的事儿都交给她打理。所以,安常笑对这识玉之道,说不上是十分精通,但也略知皮毛 安常笑打量着手心中的这块璞玉,只见它颜色嫩黄喜人,油润欲滴,仿佛将春日里温暖的阳光都握在了手中,整块儿石头种水通透纯净无暇,竟是一块极品玻璃种黄翡鸡油黄! 这玉类翡翠的种水就好比是人的皮肤,毛孔越小脸也就越光洁,这翡翠的种水越好,质地也就越清亮通透,其价值也就越高。 更加奇异的是,安常笑开了阴阳眼,沉心静气的凝视下,只见这块鸡油黄金光内蕴,灵气逼人,似乎是在一个风水极佳之宝穴上蕴养了几百年的时光。 那柔和的金光灵气,在安常笑阴阳眼的注视下,从她细腻的肌肤毛孔里渗进至血液筋脉中,流遍全身,竟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爷爷,这是哪里来的?”安常笑从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这块小巧润泽的鸡油黄。 宋四海也瞧出这块黄翡和小笑笑颇有玉缘,微笑着点了点头:“笑笑还记得那凹地内,烛龙后裔盘踞的那块大石头吗?” “这?”安常笑惊异道:“这难道就是爷爷说的那天材地宝吗?” “这块黄翡就是从那块大石头里解出来的,想不到这次居然多亏了咱们小笑笑,要不然,爷爷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宋四海颇为感叹的说道:“所以,爷爷寻思着,这块黄翡,就当是爷爷的一点儿谢礼。” “这怎么使得?”安常笑忙把鸡油黄包回小白布里,交还给了宋四海:“这块玉是爷爷发现的,也是爷爷解出来的,笑笑怎么能要呢?” 况且,以安常笑前世里多年的经验,单论玉质,这块玻璃种鸡油黄已经是极品,虽然只有小小一块儿,但按照现在市场价值肯定过万,甚至更高。再过十年,翡翠玉类价值暴涨,这快玻璃种鸡油黄怎么也得上百万! 更何况,在风水宝地蕴养百年,这块黄玉已经是难得的护身法器,这里面的价值,可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 摇了摇头,宋四海把小白布包又塞回了安常笑的怀中:“这块玉,和你有缘,你看,” 说罢,宋四海把鸡油黄对着窗户照去。 窗外太阳高照,温暖的阳光透过晶润的黄翡,反射出一阵耀眼的亮光。 安常笑细细瞧了,惊讶道:“这里面没有石纹?!” 但凡玩玉的人都知道这样一句俗语:‘无纹不成石,无花不成玉。’说的是玉也是石头的一种,只要是石头,就会有石纹。 可眼前这块鸡油黄,通透无瑕,质地纯净,安常笑仔细瞧去,里面竟然无一丝杂纹。 宋四海解释道:“这世间的玉皆是灵石,这块黄翡又在宝穴里吸取了百年的日月精华,便祭炼出了玉魂!” “玉魂。”安常笑若有所思的轻声念道。 “古时采玉的人都知道玉有灵性,遇上了这无纹玉石,如果时机未到,就算是极品玻璃种,也要就地掩埋,不能采掘,且让玉石自己选择有缘之人。”宋四海解说道。 “自己选择?”安常笑有些糊涂了,这才是她第一次与这块鸡油黄相见,为什么宋四海会说和她有缘呢? “你还记得那日,你为了对付大蛇的阴煞而凝结出纯郁的阳气吗?”宋四海提点道。 感谢各位收藏、冒泡的美妞们,虽然文文还没有首推,但已经得到这么多亲们的支持,孜孜很感动……群抱……。 正文 第十二章 学艺 <b>章节名:第十二章 学艺</b> 安常笑细细回忆起,那日里,大蛇口吐至阴至寒的阴煞,眼见就要被席卷上身,情急之下,安常笑举手阻挡却奇异的发现左手掌心里聚集了葱郁的正阳之气,这才克制了阴煞,救了自己的小命。 “那山川树木之间,确有不少的正阳之气,”宋四海指着黄玉说道:“可真正克制阴煞的,却是这黄翡。” “这无纹黄翡在宝穴处沉寂数百年,吸取着无尽的日月精华,早就炼出其附阴抱阳的玉质。却不料被这烛龙后裔所发现,那畜生就盘踞在附近,每当金星合月之际,就肆意掠夺黄翡的精气灵力,”宋四海推测道: “那日,你力斗大蛇,所以这黄翡才祝你一臂之力,提供了这数百年正阳之气。因此,是你救了灵玉,也是灵玉救了你,所以老夫才说你俩有缘。” 似乎是在印证宋四海的话,安常笑发现,手中的黄翡金光灵气大盛,似有欣喜之意。 “可……,可这黄翡质地上乘,价值上万,如果拿到蓉城古玩店里,爷爷你至少可保生活无忧。如果留着收藏,以后也一定会升值的。”安常笑虽然也很喜欢这块小巧黄润的灵玉,但也瞧出宋四海的困境,便直言道出了这鸡油黄的价值。 “谁说爷爷是个要饭的?恩?”宋四海狡猾的一笑:“爷爷这是叫花子藏银子,财不外露。” 安常笑记起那日宋四海狼狈讨吃的样子,不由得两眼一翻,投去一个‘我鄙视你’的神情。 “再说了,”宋四海示意安常笑下床,朝外间走去:“想当年,爷爷我好歹也是威震外八行的宋四爷,这么点儿家当还是有的,嘿嘿嘿……。” 一老一小俩人边说着,边走到了外间。 农村的房子,只要是家里条件允许,一般占地都比较宽阔。安家这三进大青瓦房,安世平、安世凯两个儿子各占一进,老两口住中间一进。 老大安世平的房子在右侧,里外共两间,就他们一家三口,也算是颇为宽敞的。所以,安世平就在最里间儿,单独为安常笑安排了一个房间,稍加改动,分为前书房,后卧室的格局。 安常笑扶着门框,瞧着外间书房内,也就一张藤木书桌,加两把椅子,后面还有一个空阔的大书柜,和平常别无两样。 “笑笑,试着操控阴阳之气,注入那几块小石头。”宋四海指着房梁上说道。 踮着脚瞧了半天,要不是安常笑眼力好,还真的没发现,在房梁的四周毫不起眼的地方嵌入了八颗灰不拉几的小石子儿。 安常笑静心沉气,掌心向上,两手平摊,静静的感受着这附近中的阴阳精气,随身携带的鸡油黄也在安常笑的感召下,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不一会儿,两手掌心处,一青、一白两道气体悠然直上,按照宋四海的指点分别附上那八颗小石子儿。 “天有八门,以通八风也。地有八方,以应八卦,开、休、生三大吉门,景门小吉,死、伤、杜三大凶门,八门应八节。”一边指点安常笑把阴阳二气附在相应的小石头上,宋四海一边为她讲解着。 布好后,八颗灰不拉几的小石子儿在阴阳二气的加持下,发出了一阵淡淡的光亮,将整个房间映照其中。 屋内的情景顿时大变,看得安常笑一愣一愣的。 原本空无一物的大书柜,此时装满了各种书籍,仔细瞧去,竟然还是各种线装的古籍。 除了玄学方面的《穷通宝典》、《风水堪舆》、《卜筮正宗》、《铁板神数》、《奇门遁甲》、《八字秘法》、《老子》、《周易》……甚至还有古医书《金匮要略》、《神农本草》、《铜人腧针灸图经》…… 最让安常笑惊喜的是,还有讲解华夏历史五千年所出土玉器的《藏古玉谱》、《雅士斋古玉图鉴》等千金难求的全本古籍。 “爷爷,刚才您让我所布置的是八卦阵的一种吧。”安常笑一边翻着古籍,一边问道。 “恩,不错,孺子可教也,”宋四海点了点头:“来的时候,我就在你书房内布下了当年诸葛亮所用的八阵图之一。” 安常笑在前世里读大学时,就曾经在图书馆读过三国演义,其中第八十四回写道:东吴大将陆逊火烧蜀军连营七百里,但前方哨兵几番探视,皆“回报并无军屯在此地”,陆逊带兵前去查看,不料却钻进了诸葛亮所布下的“每日每时,变化无端,可比十万精兵”的八阵图内,尽数折兵,却不得而出。 “相传八阵图是诸葛亮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挡十万精兵,”宋四海讲解道: “爷爷我所布下的是经后人改动、并流传下来的八阵图。说小了,是个障眼法,但随着布阵人的功力加深,在你的小屋子里藏个百八十人,那可是没问题的。” 安常笑不由得朝着宋四海又投去了一个不信任你的眼神,这么小的屋子,挤进去百多个大活人,不用别人发现,自个儿就得挤爆了。 “唉唉,笑笑你别不信爷爷的,”宋四海这可是真着急了:“古往今来,多少王公贵族为保死后安宁,都在自个的陵墓入口处布下这八阵图,为的就是让那些个功力不够的盗墓贼有来无回,活活饿死在里面。” 没理会宋四海的大呼小叫,安常笑略思一番,伸手从房梁小石子儿上卸下了阴阳精气。 果然,那满满一屋子的古书,就这么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小手一伸,阴阳之气再一次注入小石子儿中,满眼的书,又回来了。 正当安常笑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眼一黑,身子一晃,差点儿晕倒在地。 这下可把宋四海给吓了一跳,忙伸手搀一把:“孩子,你的身子骨还太弱,得悠着点儿。” 靠着宋四海休息片刻,安常笑缓过气儿,眨吧着大眼睛,偏着头狡黠的问道:“爷爷,就算你给我这么多的书,可我就这么三天两的头晕,也看不过来啊。不如,你再顺便教我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你这丫头,连爷爷这点老底儿都要兜空了才罢。”宋四海嘴上嗔怪着,心里却是一百个愿意。 眼前的小女娃,不仅对他有救命之恩,更难得的是,她骨骼清奇、本性善良,是个继承自己衣钵的好苗子。但,宋四海却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笑笑,你想学功夫?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是要吃苦头的哦。”宋四海问道。 笑笑姐拿着鸡油黄直晃荡:还未收藏文文的妹纸,速来围观哦 正文 第十三章 养生太极 <b>章节名:第十三章 养生太极</b> “恩!”安常笑坚定地点了点头。 前世里,就因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面对恶人的迫害毫无还手之力,这才任人鱼肉。这辈子,安常笑誓要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最迫切的还是要学的一身本领。 宋四海点了点头,转念犹豫道:“相灵瘪宝属于外八行的一门,需要常年行走奔波于名山大川、荒郊原岭之间,为了取得那些天材地宝,少不得要接触些阴寒之物,所以相灵瘪宝人都是属阳的男性,且都必须得终身不娶,否则一旦体内阴阳气场一乱,自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笑笑,你是女孩子,本门的功夫,你确不适合。” 安常笑微微一叹,心里颇有几分遗憾。 “不过,”宋四海见小笑笑脸色一暗,摸着山羊胡子,狡猾的说道:“本门的功夫你不能学,可爷爷并没有说你不学其他的啊。我门有四绝:参天、相地、擒龙、金点,这几样儿,笑笑你都可以学。” 安常笑两眼一翻,立刻给宋四海投去了一道‘有话不一起说,当心憋死’的眼神。 宋四海最喜欢瞧见小笑笑嘟嘴生气的样,乐呵呵的说道:“笑笑你左阳右阴,动而生阳,静而生阴,一动一静,互为其根,最适合练习太极。” “太极?”安常笑有一丝的惊异:“难道是武当派开山始祖张三丰所创的太极吗?” 前世里,铺天盖地的电视剧里都有演绎,就连老头老太太都在公园里扎堆儿打太极拳,全民普及的程度相当之高,安常笑也多少知道一些。 “恩,”宋四海点了点头,从大书柜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世人只知道张三丰是太极的始祖,却不知,他只是将我华夏古老的一门技艺发扬巅峰而已,这最早的记载可追溯到《周易。系词》上。” 宋四海将书递给了安常笑,自己在屋内选了一处宽敞地儿,立定站直,两脚微分弯曲似弓,双手平举,边练边讲解: “学练太极讲究沉、匀、连、缓,需要身心动静结合,这样才能做到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安常笑睁大了眼睛,瞧着宋四海在不大的屋子内,行云流水般的练起一整套太极拳。 不大一会儿,安常笑发觉宋四海身边的气场随着他的招式的变换,阴阳二气逐渐浓郁起来,将宋四海包围其中。 “太极分阴阳二极,融合了天地浩然正气,常练太极可强身健体,固本扶元,据史书记载张三丰寿元212年,是历史上少有的超长寿星,笑笑你身子骨弱,就先从起手式练起。” 安常笑见宋四海一边演练操拳,一边细细的讲解招式要领,居然气息平缓,脸色如常,更联想到他年近六旬,却面色红润、身轻体健,一定是和常年练习太极拳有关。 “太极不仅是慢拳、养生操,更是集其他门派武术大成的基础上所创立的一种拳法,除了强身健体,更可用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的方法来击退强敌。” 说罢,宋四海迟缓、柔和的动作猛的一变,双拳内柔中带刚,带着几分暗劲朝着四周空地处击打而去。 “砰!砰!砰!” 空气中接连几声破响,安常笑眼见随着宋四海动作的改变,四周的气场也变得异常凌厉起来,那几下破空声,虽然并不刺耳,但却压的她耳鼓一重! 片刻之后,宋四海两臂内旋、掌心向下,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完成最后的收势,道:“笑笑,刚才的太极四十八招,你都看清楚了吗?” 安常笑用力点了点小脑袋:“恩。” 宋四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四十八招,需要循序渐进的练习、领悟,即可强健身体,也可以暂时护你周全。那本古籍《太极图谱》上,也有详细的记载,可时常参考。” “爷爷这是要离开笑笑了吗?”安常笑听出宋四海话外有音,忙追问道。 宋四海低下身,摸着小笑笑的脑袋,怜爱的说道:“爷爷这次来安家村,本就是受人之托,来寻找一件千年难遇的‘上宝’。前些日子,爷爷参天所知,这上宝即将出现,爷爷这些日子得去守着,免得错失良机。” “哪得守多久?”安常笑问道。 “少则一月,多则三、五年。”宋四海感叹道。 安常笑心里暗暗震惊,不知道这是件什么样的‘上宝’,居然要宋四海隐匿山中这么久的时间。 “爷爷,刚才你讲的‘参天’是什么?”安常笑这还念叨着人家压箱底儿的东西。 “呵呵呵,”宋四海捋了捋山羊胡子,满脸是笑意,不用她问,这些都要讲她给听,虽然不能收小笑笑为徒,但宋四海从心底里把她当成了自个的孙女。 不为别的,只想让自己的这身功夫、这门古老的门派技艺不至于到了他的手里就进了黄土,断了衣钵。 “这参天指的是会夜观天象、知晓吉星变幻,借以推断出天地间的旺向吉位、风水宝地。” “相地呢?” “这相地是指会风水堪舆、寻山断水,可知阴阳龙脉格局。” “擒龙呢?” “这擒龙是指行艺之人要奇艺精绝,本领高超上山入海。” “金点呢?” “这金点是本门的入学基本功,须得察言观色、相面知心,见多识广。这山、医、相、命、卜更是无所不精。这玄学术数、地貌人相是用来造福百姓,延绵后代还是敛财杀伐,全凭施术者一念之间。” 宋四海临危正坐,面容严峻的一一解说道:“不过,天理循环,因果相抱,行善必积福,作恶定折寿,爷爷希望待笑笑学有大成之日,能时时谨记这一点。” “笑笑记住了,”安常笑用力点了点头。 前世里,自己识面不知心,错信了于浩杰,受尽退婚之辱,更是束手待毙,被安亚娇一石毙命,自己的父母辛辛苦苦为整个安家奔波操劳,最后却含冤而亡。 这辈子,老天既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安常笑一定不会让悲剧重演。 “笑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爷爷。”宋四海担心一下子讲了这么多,让才九岁的小笑笑记不住。 小笑笑大眼睛一转,狡黠的笑道:“爷爷刚才不是说相灵之人不可娶妻,那……,那爷爷岂不是还是童子身?” “咳、咳……,” 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宋四海瞪大了两眼,老脸泛红,只得装咳嗽来转移注意力:“你这个小妮子,这…我……” 扭捏了半天,宋四海在小笑笑的大眼萌样、穷追猛问下,愣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明白,乘着小笑笑一个不留神,抬脚就朝屋外溜去。 各位美妞,圣诞快乐……顺便要个收藏神马的,(*^__^*)…… 正文 第十四章 塞翁失马 <b>章节名:第十四章 塞翁失马</b> 看着宋四海吱吱呜呜,狼狈不堪的样儿,安常笑捧着肚子,乐个不停。 临走时,宋四海指着床边桌上,还留有余温的那碗鸡汤,眉毛一皱,道: “小姑娘家的,这些个东西还是少喝,伤身!” 半月后。 自从宋四海送了这么一大屋子的古籍,安常笑平时就泡在这书海之中,累了就起来操演一遍太极,顺便帮母亲唐慧做点儿家务,倒不觉的没了电视、电脑很闷,反而很充实。 平日里,除了三姑安世红不时的端来些炖汤、补品之类的,也没什么别的人来关心唐慧母子,倒也落得个清净。 不过,二婶黄丽姿也来过几次,眼神儿四处扫荡,总想发现点儿什么。 那次当着全家人的面儿,他们两口子就这么对着一个小女孩三跪九叩的,着实觉得憋屈,总想寻个唐慧母女的错处,好在老爷子、老太太面前扳回一点儿面子。 可惜,这个月来,安常笑演练太极习武养气,自己的身体日益的强健起来,双手操控阴阳精气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这八阵图内的东西,除非是她自个想让人瞧见,否则,就如同黄丽姿一样,怎么看,都只瞧见一个空屋内,才九岁的安常笑坐在偌大的一个书桌旁,拿着一本小人书津津有味的看个不停。 一日,安常笑帮母亲唐慧做完了家务,正在自个的屋内看着古籍,只听见前院内一阵喧哗。 一个男性粗大的嗓门喊着父亲安世平的名字,直嚷嚷:“我说世平大侄子,你赶快给叔瞧瞧去,这些王八羔子,为了几个臭钱,卖房卖地换票子,现在居然连老祖宗的坟地都不放过,真是要气死俺了。” 一个卷着裤脚,满脸焦急的老汉边嚷嚷着,边满屋寻觅着安世平。 安家人也都闻声来到了前厅,一脸疑惑的看着老汉,安常笑也跟着唐慧夫妇来出来看热闹。 “二伯,出什么事了,看把您老急的?难道是二狗子又在闹事儿了?”安世平一边披上妻子唐慧递过来的外套,一边询问着。 “哎,可不是咋的,”老人一拍大腿,愤慨的说道:“这小王八羔子,以前在村里是出了名儿的穷鬼、懒汉,家里穷连一条遮屁股的裤子都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都靠着乡亲们接济着才活到现在。今年开春,也不知道这小子走了什么运,被一个城里的大老板看上,说是让他帮忙寻摸一块好地,说是种什么棚菜?” “大棚蔬菜。”安世平提醒道。 安常笑微微点了点头,回想前世里,因为有了大棚种植,冬天里能吃上草莓都不算什么稀罕事儿了,但现在这项技术,却还是新鲜事物,但也是被政(河蟹)府所大力支持的。 “对对,就是这个菜,”老汉接过唐慧递过来的瓷碗,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气后,一抹嘴,继续说道:“这个二狗子,拿着大把的钞票,还有市里盖了红戳戳的本本,只要盯上了哪家的地,就要想方设法的弄来。” “那是红头文件,”安世平继续解说道:“照理说,这种植大棚蔬菜需要地势平坦,土质肥沃,才会有好的收成,二伯您家的坟地不是在半山腰上吗?那二狗子要来干什么?” 被母亲牵着立在一旁的安常笑也暗暗寻思着:这些日子,和宋四海到处巡山时,总是能不时的瞧见各处的山头上,都搭建有白色的塑料薄膜,而且尽是些荒山野岭,土石堆积之处,实在不像是一个寻常的种植户,这里面定有猫腻。 “哼,俺才难得管它什么红头、黑头文件,”老汉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紧握成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一旁的桌上:“这二狗子仗着上头有人,用村长来欺负俺们,强占了不少的好地啊。这些个日子,不知为啥,二狗子专盯着别人的祖坟地,手下还养了一伙人,专门对付不肯卖地的人家。前村的彪子一家就因为不肯卖地,当天夜里就被烧了屋子,现在一家人还住在邻村亲戚家养伤。这不,二狗子带话说,今儿就要来买俺家的祖坟地了,俺能不急吗?” “这不是地痞流氓,强买强卖吗?”素来见不得不平事的安世平也火了,“走,瞧瞧去。” 说罢,安世平和老人一阵风似的抬腿就朝屋外走去。 留在前厅里的安老太太,眼瞅着儿子趟了这浑水,还来不及出口制止,这两人连影都瞧不见了,遂转脸对着唐慧恼怒的说道:“瞧你个榆木脑袋,还不赶快跟上瞧瞧,要是世平有什么事,你也就不用回安家了!” “就是啊,”一旁的黄丽姿幸灾乐祸的笑道:“有了大哥,你才是安家的大嫂嘛,这些个流氓听说下手都挺狠的,到时候大嫂可得护着大哥的周全才对,免得又再嫁。” 听着黄丽姿拉长了声调,阴阳怪气的说着,安常笑实在又想放出阴煞,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长舌妇。 一心只关心丈夫安危的唐慧,却丝毫没有将黄丽姿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反而因为有了婆婆的允许,急忙出门跟了上去。 安常笑也正好找着借口,当起了妈妈的小跟屁虫,一溜烟儿的朝着后山跑去。 一刻钟后,安世平一行人就来到了后山腰上。 此时,已经有一伙人拿着锄头、铁锹围着坟头,准备动手了。 “二狗子,你干什么!” 眼见祖坟被挖,二伯急的头冒青筋,暴喝一声:“俺家的地还没卖给你,你再动手试试!老子扒了你这小王八羔子的皮!” 动手的一伙人,听见了老汉的怒喝,不由得纷纷停下手来,面面相窥,再不敢掀土。 “哟,二伯咋这么大的火气?”一个黄、瘦的矮个子男人,从众人身后跃出,阴阳怪气儿的说道:“二伯的火气大,口气也不小,这是要扒了谁的皮?” 此时,安常笑母女俩也赶到了。 安常笑因为每日勤练太极的缘故,这点儿山路对她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连大气都不带喘的,反倒是母亲唐慧却有些体力不支,额上虚汗直冒,却仍然将小笑笑抱在怀里,深怕她累着了。 安常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下决心回去后,勤翻古医典籍,好好为母亲调理下身子, 安常笑被唐慧抱在怀里,远远的就瞧见了一个矮、瘦的男人,在开口说着什么。只见他头窄面小,眼露三白,两耳尖削是个十足的小人之相。 此人必定就是老汉口中的二狗子了。 正文 第十五章 富贵元宝地 (首推求收) <b>章节名:第十五章 富贵元宝地 (首推求收)</b> 只见二狗子扒拉着一身狗屎黄的西装,紧了紧油条似的红领带,嚣张的说道:“我二狗子现在可是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安家村里那个人见人厌的穷要饭了,俺现在帮着大老板做生意,还有市里的文件,就连乡长见了俺,也要点头哈腰,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安家村村长,二伯还是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扒了俺的皮?!” 最后一句,竟然带上明显的威胁成分。 “我呸” 二伯一口浓痰吐了过去,“赤脚的还怕穿鞋的?俺平头百姓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俺就不卖祖坟地,你能把俺咋样?” “你”二狗子不由得恼羞成怒。 一直以来,靠着半威胁半利诱,他顺利的拿下了不少的土地,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这么不肯卖地的刺头,发狠道,“这地,俺老板是一定要拿下的,既然出了高价二伯也不肯卖,那就不要怪我二狗子不讲同村情谊了。” “兄弟们,给我挖!”二狗子对着身后的一伙人吆喝道。“事成了,每人奖励主席一张”! 瞧着挖个坟就有百元大钞到手,这些个地痞流氓都纷纷扬起铁锹,就要动手了。 老汉眼见阻止不了众人,顺手操起了地上闲置的锄头,就要拼命,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眼看着血案一触即发! “慢!” 一声冷喝,将情绪激愤的两伙人分开来,“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要以为有钱就能只手遮天!” “哟,这是哪路的梁山好汉,路见不平想要拔刀相助?”二狗子见一脸正气的安世平拦在了俩伙人之间,尖细着嗓子没好气的说道。 安世平拦住了拿着锄头就要拼命的老汉,冷静的喝问道:“既然是市里文件支持的项目,想必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如果项目里出了命案,上报到公安机关,就算是你老板再大的能耐,恐怕也遮不住吧。” “这?”二狗子面露怯色,如果真的惹出了官非,想必老板也一定会大发雷霆,可买不下这块地,自己也交不了差。 身后的地痞流氓听见了要进局子,有些人已经打算开溜了。 二狗子不甘心的说道:“俺老板出的价已经不少了,就算是在城里买房都够了,二伯死脑筋,就是不肯卖。”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松懈了下来,一旁抱着女儿的唐慧终于缓了口气。 闻言,安常笑不由得暗暗思索道:为什么二狗子老板非要高价买这块祖坟地呢? 安常笑被包在母亲怀里,举目四望:二伯祖坟地处半山腰,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山头,上面虽然没有葱郁的树木,但草深色绿,生机盎然。 安常笑细细打量,惊讶的发现,祖坟地处中段,和两侧地势接连起来竟然连成了一组微妙有致的凹凸曲线,这居然是《葬经》中所记载的元宝穴! 相传埋于灵口宝穴中的后人,福泽深厚非富即贵,而埋于元宝穴中的后人财运颇佳,最起码能绵延十代,富贵安康。 但最令安常笑想不通的是,既然是埋在了这么一处风水宝穴,为什么二伯却在贫困线上挣扎了半辈子呢? 安常笑微微闭眼,暗暗调动灵力,一阵清凉袭上双眼:只见远处的山脉、树林和祖坟地,在安常笑的一双阴阳眼下投射出黄、白、青几种淡淡的雾气。 安常笑惊讶的发现,原本应该是渗透出黄色贵气的祖坟地,此时却出人意料的显现出青中带黑的雾气,此乃凶兆! 安常笑再朝着四周望去,细细一思量,遂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些年守着宝穴,二伯为什么仍然困顿贫穷,甚至到了一把年纪了,还是孤身一人。 此时,就算有安世平在一旁调停,二伯和二狗子俩人为了这块地早就争论不休,一个铁了心要买,一个打定主意不卖,言语不合,又差点儿动起手来。 “二狗子,你甭说了,这地里埋的是俺家几代口子人,”二伯一屁股坐在了坟头上,铁了心的说道:“况且这块宝地,是俺祖上请了有名的风水师傅给指点的,能庇佑子孙后代,说什么俺都不会卖的。” “你这个老东西,给脸还不要脸了,”二狗子挽起衣袖,凶狠的说道:“这块地可是我老板点名儿说要的,就算咱们今天动不了手,难不保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咱们有的是时间!”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 “你”,二伯气的脸红脖子粗。 “二狗子,你难道就不怕我们去告你!”安世平扶着气结的老汉,愤慨的质问道。 “哈,告俺!知道俺老板是谁不?”二狗子一抬下巴,不屑一顾的说道:“那可是市里有名的首富王文才,王大老板,黑道官面儿上都有人,谁还怕你们几个乡巴佬?” 安常笑一听,立时警觉起来:前世里,就是这个王文才想要安家养老院的地皮做开发,这才让于浩杰和安亚娇父女联手逼死了他们一家,想不到,这么快他们就又要交手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轮精光从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天真的大眼睛了里闪过。 安常笑换上了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小声秀气的说道:“二爷爷家有好多土耗子呢。” 这声虽然不大,给人一种柔弱稚嫩的感觉,但安常笑在声音中注入了少许灵力,确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吱,” 仿佛为了响应安常笑的话,一道黄褐、瘦长的影子,从二伯的屁股底下溜一下蹿出,躲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土洞里。 “啊”,唐慧被吓了一跳,往后一退,掩口惊呼:“有老鼠。” 安世平大手一揽,将唐慧母女搂入怀中,安抚道:“这是鼹鼠,山坡上到处都是,不伤人的。” “爸爸,那里还有好多鼹鼠洞。”安常笑小手指着祖坟地说道。 众人一瞧,果然,在凹凸不平的土坡上,隐隐约约有着十来个大小不一的鼠洞,都被土块、杂草掩藏的很好,难怪刚才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 “不过,”安世平也有一丝疑虑,“这鼹鼠一般都生活在近水、潮湿的地方,那里地下才有大量的小虫子,这半山腰上干燥、通风,又没有河流小溪,这里鼹鼠怎么这么多?” 安常笑见父亲安世平也发觉了蹊跷,干脆再指点一番:“爸爸,这里不好玩,那边的坡上有好多漂亮的野花儿,笑笑能去玩会儿吗?” 安世平顺着女儿的小手一瞧,祖坟地后面原本是一片完整的向阳坡地,与坟地精妙的山脉走势组成了难得一见的元宝穴。 看文的美妞们,你们的支持就是孜孜写文最大的动力, 文文首推了,让收藏来的更加猛烈吧…。 正文 第十六章 捡骨 <b>章节名:第十六章 捡骨</b> 不过现在,因为地质的变化、水土的流失,这片向阳坡地在夏季暴雨的冲刷下垮塌了一大片儿,打断了原来的山脉走向。山顶的积水,顺势就流到了地势较矮的祖坟地里。 原本聚气藏风的宝穴,现在却变成了污水汇集、蛇虫成群的凶穴! 二伯家逝去的先人们成日的泡在水里,没有起尸凶变成为阴尸,这也是二伯的运气了。 安世平因为常年在外做生意,对这风水一说,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如果二伯一家的祖坟地再选在这里,恐怕就不止贫困潦倒这么简单了。 安世平拉过二伯,走到僻静处,对他细细说了,老汉脸上一阵阵的肉紧:“大侄子,你可看好了,这可是关系到俺们家的大事儿,可马虎不得呀。” 安世平点了点头:“二伯,当年风水师傅的确选的是块好地方,可现在你也瞧见了,这块地现在已经废了,如果再不择地迁坟的话,恐怕还要出大事的。” 二伯想到自己一家,原本祖上也是富贵人家,生活颇丰,但不知从何时起,就走了背字运,做什么亏什么。到了他这辈儿,就连当个庄稼汉,地里的收成都比其他人家差很多,就连唯一的儿子,都只能寄养在外村亲戚家,难道真的和祖坟地有关? “那大侄子,这该咋办?”二伯一筹莫展:“这到底该往哪里迁呢?也没个准地儿,万一再把俺家祖宗埋在了什么凶地里,可不是要了俺老汉的命么?” 安世平虽然有心帮忙,但对这选阴宅的事也只是略知一二,坐实有些为难。 “爸爸,爸爸,”不远处传来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小笑笑手捧着大把的野花儿,朝着他们奔来,身后还跟着头戴野花环的唐慧,不好意思的跟着女儿,深怕她摔着了。 如繁星点点的野花儿,红的灿烂,黄的耀眼,紫的幽然,还有碧绿的嫩芽点缀其中,被灵巧的编制成了一个精美的花冠,戴在了唐慧的黑亮的乌发中。 唐慧肤白貌美,在花冠的承托下,更加像是个掉落凡间的花仙子,安世平瞧着自己老婆,一双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爱意。 “都是这个孩子,非要我戴,挺难为情的。”唐慧在安世平的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也颇有点儿不好意思,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霞,伸手要摘下。 “别摘,挺好看的。”安世平忙拦下了唐慧,一双眼眸深深凝望着:“还是咱们女儿有眼光,把你打扮的像个仙女儿似的。” 唐慧闻言,一张俏脸更红了。 “爸爸,那你也给笑笑做一花冠,让笑笑也当一个小仙女吧。”安常笑拉着安世平的衣角说道。 “好,好,让咱们的笑笑也当个小仙女儿。”安世平乐呵呵的抱起小笑笑,朝着她指点的地方走去。 “爸爸,我们就是在这儿摘的花儿。”安常笑把安世平带到了离元宝穴百米开外的一处凹地内。 安常笑刚才仔细瞧过,这块凹地绿油饱满,主山丰厚。左右两侧刚好是那块废了的元宝穴的两端,左侧连绵起伏如青龙潜水,右侧突兀张扬如白虎扑食。 更加难得的是,那原本破坏元宝穴风水的斜坡缺口,却刚好为这块凹地送来了阵阵暖风,竟然是一处难得的阴宅之地,虽然比不上元宝穴可以让子孙富可匹国,但延福三代是不成问题的。 安常笑在心中暗暗感叹道:想不到这大自然竟然是如此神奇,有一舍,必有一得,取舍之间,万物循环,冥冥中似乎在保持着这份微妙的平衡。一想到自己离奇的转世,重新得到了父母亲情,未来不知道会失去什么,来维持这平衡? 安世平也立时发现了这块好地,不由得喜出望外,野花儿也顾不得摘了,忙告诉二伯去。 由于这块地是无主荒地,二狗子一听说二伯同意卖地,只是先需要择地迁坟,忙拍胸口保证,一回村委会就帮二伯办理土地手续,并帮忙迁坟捡骨。 捡骨,是当地人的一种迁坟习俗,是为了早年在命丧外地的人能够落叶归根的一种旧习。先要择时看期,多选在黄昏日落前,否则阳气太旺,开了旧坟会惊扰先人,而日落后阴气太盛,迁坟捡骨会招来附近不干净的东西,后患无穷。 另外,迁坟捡骨的人必须是身强力壮的男子,用红鸡公血点额头,用烈酒擦身,选好时辰,这样才不会被阴魂缠上。 选好了日子,二狗子带着一伙人,和二伯、安世平一道去掘地迁坟。原本安世平心疼唐慧母女,想让她们呆在家里,但俩母女强烈要求跟随,逼不得已,安世平在母女俩的衣兜内装满小米,带上护身玉佛,就连安常笑的小脑袋上都别上了几根红辣椒辟邪。 安常笑一脸郁闷的瞧着安世平固执的用小米、红辣椒从头到脚的武装自己。 现在安常笑除了勤练太极,强身健体,更是参照古籍,让自己对操控阴阳二气更为精熟,眼下不要说是祖坟内的阴魂,就算是那烛龙后裔在世,恐怕也不能伤得了她半毫。 到了坟地,挖开潮湿的封土,众人只瞧着棺木都早就被水浸泡得木质膨胀,没了形了,周围更是有不少蛇鼠打的洞,互相连通,就连棺木也被啃去了不少,坟地内乱的一塌糊涂。 待众人从乱石土堆中开启棺木一瞧,这木棺内的尸体形态扭曲,面色狰狞恐怖,外露的枯骨上竟然带了不少的黑紫色的斑点!这哪里还有风水宝穴里的祥和气息?! “哎呀,俺的个娘呐,”见此情形,二伯不由得惊呼一声:“幸亏听了大侄儿的话,要不然俺老祖宗可要遭大罪了。” 众人也都没瞧过这种事儿,也都是连连惊异,纷纷凑上前看稀奇。安世平却道:“二伯,时辰快到了,还是先请骨吧。” 众人这才忙在开启的棺木上撑起大油黑伞,挡住光亮,让二伯跳下坑内,手拿着红绸布,将已经散乱的枯骨捡出,按照顺序一一排列好,重新放置入新棺内。 在一旁的安常笑,虽然隔得较远,但她的阴阳眼能感知四周生气变化,只觉得棺内一股青黑之气盘旋不散,不由得暗暗一叹: 想不到这风水变异,能让原本延福子孙的宝穴变成了这等摸样,就连里面的阴灵也不得安息,更是让后人也灾祸连连。 在前世里,安常笑得知这二伯一家,贫困潦倒不说,在以后十年内,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从小寄养在外的二伯儿子、媳妇、孙子一家三口死于非命,最后二伯也悲伤过度,早早的告别人世。 如今,安常笑觉得自己有能力帮助二伯一家,躲过灾祸,而感到十分的欣慰,遂紧握左手,聚集起了纯阳之气。 文文首推第二天啦…… 笑笑姐发话啦:凡收藏文文的美妹纸,免费赠送鸡油黄纯阳之气。 保妹纸考试全过,帅哥全收,钞票全赚! 哈哈哈哈……。 正文 第十七章 白玉籽料 <b>章节名:第十七章 白玉籽料</b> 不一会儿,一股淡淡的白雾在安常笑小小的手中聚集,胸前的鸡油黄也仿佛在回应安常笑的召唤,发出了淡淡的金黄光芒,一股百年的纯阳之气在安常笑小手中聚集。 “去”安常笑一声低喝。 这股纯阳之被安常笑轻轻一推,引向祖坟地内,附着在已经重新摆好的尸骨上。 此时,众人只觉得身旁一股暖风轻轻拂过,说不出的舒服,安常笑却知道,在这百年的纯阳之气的影响下,这凶穴内尸骨上所附着的戾气,已经消失大半,如果再迁坟到吉地中,要不了多久,二伯一家的厄运就会消失。 不过,既然王大老板一心想要这块地,那么,安常笑就随手在这大凶之地做了些小小的手脚,看看王大老板是否能有本事化解了。 时光如梭,转眼就过去了半月有余。 二伯一家自从捡骨迁坟后,在风水吉地的影响下,一家的运势也逐渐的好起来,先是寄养在外村的儿子带信回来说考上了大学,这可是安家村里头一名状元。 全村的人都拿着小米、鸡蛋、花生、红枣前来祝贺二伯,把二伯高兴眉飞眼笑的。 接着二伯在自家后院里挖红薯窖时,竟然意外的发现了祖上留下的一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银元,这真是喜从天降,乐得二伯几天都没睡好觉,天一亮就朝着安世平家里奔去。 “哈哈哈……,俺大侄儿呢?”二伯抱着一块石头疙瘩,兴冲冲的直嚷嚷。 “二伯,您来啦,快坐,正好待会一起吃粥。”正着做全家人早饭的唐慧忙端上一碗热茶,招呼着老汉坐下,“世平昨晚为了选块料,折腾了半宿,现在正在补觉呢,您老有什么事儿吗?” “嗨,”老汉懊恼的一拍大腿,“早知道大侄儿喜欢这些石头疙瘩,俺早就该把这物件儿送过来的,侄儿媳妇,快收下。” 老汉说罢,忙把怀中的石头疙瘩朝着唐慧的怀里一塞。 “这,”唐慧面带难色,忙拒道:“二伯,您不是不知道我家世平的脾气,您老的东西,我们不能要的。” 老汉坚决的把石头疙瘩推给唐慧,唏嘘道:“说啥见外的话,这次要不是俺侄儿,不仅保住了俺家的祖坟,甚至还给俺家选了块风水宝地,让俺家走出了霉运,这喜事儿一件连一件的,你说,俺如果不好好谢谢世平侄儿,这俺心里头是在难过的慌。” 唐慧面对一脸真挚的老人,怀抱着石头疙瘩,也实在感到为难。 此时,安家的人被前厅里的动静惊醒了,都闻声聚集过来,刚起床的安常笑也被安世平抱着来到了前厅。 “二伯,你这就太见外了。”安世平把还睡眼朦胧的安常笑递给了唐慧,接过那块石头疙瘩,还给老汉:“二伯,这宝贝可是您好不容易才寻摸着的,侄儿可不能要,再说了,这迁坟一事,还得多亏了笑笑俩母女去采花,这才发现的宝地,侄儿只是顺道尽了点绵力,实在不敢贪功啊。” 老汉任凭安世平怎么说,就是要送这块石头疙瘩,一老一小就这么在众人面前你退我进的。 一旁,打着哈欠的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也正从屋内出来,只见两人抱着块土不拉几的石头推来让去,黄丽姿嘴一瞥:“哟,原来是二伯来了,不是听说二伯屋里挖出了金元宝吗?听说这还得多亏了我家大哥,怎么二伯就拿一块石头来当谢礼?” “就是,二伯要是当真想感谢我大哥的话,还不如把那箱银元抬来,这才显得郑重嘛。”安世凯也瞧着那块石头疙瘩碍眼,出口讽道,说完,转过头对一旁的唐慧说道:“大嫂,我都饿了,早饭呢?怎么还没上桌?” 安家老两口也都穿戴整齐来到了前厅,唐慧忙把安常笑放在长椅上,进厨房忙乎去了。 看着安世凯两口子整日的无所事,而自己母亲却要包揽全部的家务,安常笑暗暗打下主意:前世里,母亲任劳任怨照顾全家,落得了一身的伤痛,却没讨到一句好,甚至因为太过操劳,唐慧和安世平结婚多年,却仍然无所出,最后安老太太的铁木拐杖仍毫不怜惜的朝她背心挥打而去! 今世,一定要好好保护母亲,再也不仍人呼喝! “二弟!”听见安世凯两口子的胡言,安世平带了怒气的呵斥道:“这做人应当施恩不图报,冲着二伯的情意,就算是根鹅毛,对于我来说,也是重于泰山,更可况是这么贵重的物件!” 老汉闻言,颇为感动,一双眼内顿时盈光点点。 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见安世平拿块石头当宝贝,还当着众人的面儿训斥他们,一脸的不服气。 安家老两口也一头雾水的瞧着两人抱着块石头疙瘩推来让去。 只有在一旁的安常笑知道,这就是前世里那块震惊全市,被雕刻成嫦娥奔月的白玉籽料! 只是眼下这块籽料上,未经打磨,一层厚厚的、粗糙暗淡的石皮遮住了温润细腻如羊脂般的玉质,这才让众人误以为是块路边随处可见的大石头。 要是让安世凯、黄丽姿俩口子知道,那满箱的银元连这“石头疙瘩”的一个边角都比不上的话,恐怕会让贪财的他们惊掉了下巴!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还在二伯、安世平两人手中推来退去的青皮籽料,透过厚厚的石皮,散发出淡淡的白玉之色,让屋内的祥和阳气顿时增加不少,滋养这众人的血脉肌肤。 在青玉的滋养下,就连安老爷子的陈年咳嗽都立马的好了许多,变得呼吸顺畅,十分的舒服。 安常笑暗暗惊叹:单论玉质,这石料已经是价值不菲,而且这白玉籽料灵力葱郁,还没有开玉皮,这滋养筋脉的效果斐然。 就连佩戴在安常笑胸前的黄翡所散发出来的灵力,在白玉籽料的面前就如沧海一粟,这,恐怕不是一块普通的玉料! 安常笑寻思着以后找机会,一定要让宋四海瞧瞧这块白玉籽料。 此时,安世平拗不过老汉的盛情,碍于在众人面前不好直言,只好讳言道:“二伯,您老可能不知道,这石料价值非凡,千金难求,侄儿虽然喜欢,但也不能独占啊。” 老汉闻言,点了点头语带幸喜道:“侄儿小瞧了二伯了不是?” 存量丰富!收藏啦……求收求收求收求收…。 看文的妹纸们,现在文文还在强推,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继续求收~ 群抱一个~群么一个。 正文 第十八章 通灵玉虫 <b>章节名:第十八章 通灵玉虫</b> 老汉指着‘石料’的一角,示意让安世平瞧去:只见一个不起眼儿的边角处,有一块儿指甲盖大小的擦皮,粗糙的石面儿下,露出了一星点如羊脂般的玉质。 老汉接着说道:“这些年二伯家里虽然没落了,但这些个东西祖上还是有点儿东西传下来,俺也见识过,当初要不是你帮俺掌眼,这块‘石料’现在恐怕还躺在深山密林里。” “当时,你完全可以告诉俺这就是块石头疙瘩,等俺走了在把它寻摸到自己的腰包里,可侄儿你却告诉了俺实情,冲这份儿诚信,老汉我送定了!” “二伯,”安世平还要开口婉拒,安老爷子安国海开口了: “世平,这是你二伯的一点心意,知道你喜欢刻石头,就收下吧。” 安常笑在一旁也甜甜的笑着,开口道:“对啊,爸爸,最近二爷爷家里有好多喜事儿啊,家里还出了状元呢,就让我们都沾沾二爷爷的喜气吧。” 在二伯的坚持下,安世平这才接过‘石料’,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满眼欣喜的上下打量个不停,直琢磨着该怎么来解这块料,才能让它绝好的玉质呈现出来。 在一旁的唐慧和安常笑也为安世平得到了一块儿中意的雕刻原料而感到高兴。 “不就是块儿破石头嘛,”黄丽姿瘪了瘪嘴,不屑一顾的说道:“大哥放着银元不要,搂着块儿石头当宝贝,真是个傻子。” 一旁的安家众人闻言,皆觉得安世平把石头当成宝贝,十分的不可思议。 二姨安世红两口子还在为那箱失之交臂的银元而不住的惋惜,而大姨安世英则始终面色清冷,转身带着安亚心到厨房里帮忙。 安常笑见状,心中冷冷一笑:就是这块儿‘破石头’,几年后会让整个蓉城轰动,到时候,她十分乐意再瞧见这些人惊掉下巴的摸样。 几日后。 安世平将这块青玉籽料细细的擦去了粗糙的石皮,露出了原本细腻的玉质,一块绝佳的璞玉顿时展现在眼前。 欣喜之余,他每日里爱不释手,更加用心的计划雕刻事宜,一张美丽动人的嫦娥奔月图逐渐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安常笑趁着几日未合眼的安世平被唐慧逼着睡觉的机会,带着宋四海溜了进去,仔细查看这块白玉籽料。 进去后,安常笑在屋内房梁四周布下了八颗小石子,翻手按照方位注入阴阳灵力。 瞬间,整个屋子被笼罩在阵中,一老一小俩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爷爷,您看,就是这块玉。”安常笑指着桌上檀木底座上的白玉籽料说道:“笑笑觉得这块玉比之前未开玉皮时,灵气更加的浓郁了。” 一进屋,安常笑就算不用阴阳眼也能觉察出,这屋子内的祥和阳气十分的充足,比起前些日子时,更加的润人心脾。 怪不得安世平能在这里几日不合眼,却身体无恙,原来都是它的功劳。 宋四海自打一见到这块玉,立马收起了一脸的顽意,顿时肃穆起来:“笑笑,这上宝,你是怎么得来的?” 安常笑也觉察出了宋四海的异样,忙将玉石来历一一道来。 听完小笑笑的讲诉,宋四海微微一沉思,转过头说道:“这些日子,咱们笑笑的太极演练的怎么样了?” “恩?”虽然不知道宋四海为什么转了话题,但安常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笑笑每日操练,不敢松懈。” “好,”宋四海眉眼一喜,赞许道:“果然是个勤奋的好孩子,来,将爷爷教的招式,演练一遍。” 尽管不知道宋四海的用意,但安常笑仍在屋内选了处宽敞的地儿,双腿微分,与肩同宽,两手心向下,平举至胸前,心静意定站好了架势。 只见她,柔和缓慢的起势,轻灵沉着的斜行,精短干练的搂膝,虽然只是一个小人儿,但演练起招式来一拳一脚都十分到位,看得宋四海老脸乐成了一朵菊花儿。 四十八式演练完毕,最后收势时,安常笑一个匀手,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大圈。 此时,安常笑惊讶的发现,屋内的阴阳之气,在她的演练下,居然组成了一个左阳右阴的乾坤圈! 这阴阳平衡的乾坤圈仿佛被白玉籽料所吸引,朝着它移去,最后将它笼罩其中。 此时,安常笑发现,原本质厚不透的玉石,竟然发出了肉眼可以瞧见的白玉光色,玉石逐渐变得通透。 仔细瞧去,里面还有一块条状金色! “爷爷,那是?!” 安常笑万分惊讶,那金色的光芒居然在厚重的玉石内缓慢蠕动,仿佛活物一般。 “恩,这是玉虫。” 宋四海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微微阖首,开口道:“天下间的玉石百年有灵,千年成魂,万年得魄,看来这块玉石在深山地脉中已经度过了万载岁月,有了魂魄,成了精体。” “这样的玉石开启了灵智,能护主祥和,消挡一切的灾祸,是一件难得的通灵护主的玉石。反之,却能变成一件祸国殃民的不祥之物。” 最后一句,宋四海竟然带上了一丝感慨之色。 “玉石也能成为不祥之物?”安常笑好奇的问道。 宋四海点了点头,继续解说:“这外八门的老祖宗曾流传下来一部相灵宝典,里面就记录了这等开启灵智的玉石。如春秋战国时期的和氏璧,就是楚国琢玉能手卞和倾尽毕生心血所精心雕刻。” “当和氏璧完工时,卞和抱着玉悲恸而泣三天三夜,双眼流出了血泪侵染其上,这和氏璧因此得魂成魄,形成玉虫开启了灵智,感应卞和的悲恸,使得它带上了不详的戾气,但凡得到璧玉的君主,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这就是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来历了。” “哦?” 安常笑闻言心中一肃,看来这玉石也和人一样,佩戴玉石的人如果心善性纯,那么玉石接受的都是正能量,气场都是祥和温润的,能佑主挡灾。 但如果主人心胸险恶,那么玉石也充满戾气,带来不详,会惹祸上身。 “不过,这通灵玉虫还有一个奇异的用处,可惜老祖宗传下的宝典历经了几次历史的动荡,早已残缺,这用处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宋四海满是遗憾的说道。 瞧了瞧自己脖子上的鸡油黄,那几百年的纯阳灵气在这已经开了石皮的白玉籽料面前简直就如同萤烛之光。 安常笑心中更是不解:既然是这等上宝法器,那为什么在前世里,这嫦娥奔月却离奇的消失了玉质,质地浑浊,变种、变色? 为什么又偏偏是发生在于浩杰悔婚,养老院内离奇死亡事件的同时? 喜欢玉镯子、吊坠、手链的美妞们,快来收藏啊…… 后面的文文会教美妞们如何给自己心爱的玉器开光啦……。 正文 第十九章 下药 <b>章节名:第十九章 下药</b> 看看眼前对着青玉籽料还在不停感慨的宋四海,安常笑按捺住了满是疑惑的心:面前的老人把自己当成亲孙女一样悉心教导,安常笑实在不忍心将他拉入这趟浑水中。 安常笑暗暗打下主意,既然这白玉籽料还在安家,她就不愁找不出事情的真相! 转念一想,安常笑想到了母亲唐慧,遂拉了拉宋四海的衣角,问道:“对了,爷爷, 既然您说这通灵玉石能护佑主人,润人筋脉,那能不能帮我妈妈调理身体,带来个小弟弟呢?” “呵,笑笑还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宋四海咧嘴乐了:“难道不怕有了弟弟,爸爸妈妈就不疼你了么?” 安常笑闻言,一脸的黑线:还真当她是个撒娇争宠的小女娃了么? 这些日子,安常笑仔细的瞧了瞧母亲唐慧的面相,只见她左右卧蚕饱满,无纹无痣,是个儿女双全的福寿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世里,安世平夫妇一生恩爱,为人乐善好施,待她也十分的溺宠,但也却始终因为没有再能添丁,而遗憾终生。 这也是安老太太对唐慧不待见的原因之一。 “笑笑知道什么是马钱子吗?”没有正面回答安常笑的问题,宋四海反而考起她的医术来了。 “恩,”安常笑知道宋四海有所问,必定有原因的,遂老老实实的背起了医书:“《神农本草》注:马钱子,其药理通经祛瘀、行气破滞,但因为其性大寒、有滑泄之用,女子久服会宫寒血亏。” “不错,”宋四海摸了摸胡子,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如何才能辨别马钱子?” “恩,马钱子和肉桂形似,但其味略酸涩。”安常笑准确的说出。 “不错,”宋四海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我也算是偶尔才来,但每次都能嗅出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酸涩味儿,这正是马钱子的味儿,看来你母亲一定是服用了有些时日了,这,恐怕就是她久未有孕的原因了。” “什么!” 安常笑闻言一惊,心中一紧:原以为要到了他们一家进了蓉城,这幕后的黑手才会加害他们,却不曾料到,原来早在安家村的时候,母亲就早已被人下药! 安常笑一边暗暗的自责,一边努力回忆起这些时日,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在安家。 宋四海瞧着眼前的小笑笑还在为自己的疏忽而自责的时候,劝解道:“笑笑不用担心,你母亲摄入的药量还不多,只要好好调理,再加上有通灵玉虫的调理,想必不出两年,定会有好消息的。” “可惜,爷爷这就要进山去了,帮不了笑笑,一切都只得靠你自己了。” “爷爷又要进山?”安常笑忙问道:“是不是为了上次爷爷所提到的上宝?” 宋四海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宋四海又再三叮嘱了几句,遂又翻过墙头,安常笑目送他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 次日。 安常笑一大早就醒来在屋前屋后的转悠开了。前厅、后院、两侧的客房,甚至连门前的小路,四周的墙头,安常笑都放置了不少的小石子儿,上面都注入了她的灵力。 回到屋内,安常笑将外面的小石子儿布成下了阵法,只要一有可疑的人潜入安家,安常笑就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 安常笑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范围的使用灵力,饶是有鸡油黄的支持,还是让她头晕虚脱了半晌。 不过,接连几日过后,这阵法却没有一丝的动静,安常笑坐在屋内,两手托腮不由得暗暗纳闷:难道那下药的人已经有所察觉,潜伏进暗处了? 就在安常笑冥思苦想的时候,一股醇香诱人的气味从屋外传来,只见母亲唐慧端着一个白底青花的瓷碗从门外走了进来。 “笑笑快来喝鸡汤,这可是乡里土生土长的乌骨鸡,炖了好几个钟头的,快趁热喝点儿。”母亲唐慧小心翼翼的将瓷碗放在了桌上,还细心的垫上了一个软垫隔热。 安常笑一瞧,细白的瓷碗里,奶白色的鸡汤上漂浮着金黄的油珠和翠绿的葱花儿,瞧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唐慧用小汤勺舀了一勺,细心的吹了吹,试了试温度,递了过去:“来,笑笑,张嘴。” 正张嘴的安常笑,突然发现了一丝熟悉的酸涩味儿,立即警惕起来:“妈妈,这鸡汤是哪里来的?” “是咱们家里炖的啊,怎么了?”唐慧见女儿一本正经的问道,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安常笑心里一肃:怪不得这些日子阵法没逮住使坏的人,原来这药早就下了! 细细思索了片刻,安常笑抬起头,甜甜的说道:“妈妈,这鸡汤可好喝了,咱们给爷爷奶奶都端点儿去吧。” “好啊,还是咱们笑笑懂事孝顺。”唐慧微笑着点点头:“妈妈早就在炉子上给爷爷奶奶炖了一锅。” 说罢,俩母女这就安国海、方秀霞两位老人将鸡汤端了去。正巧,三女儿安世红也在,安常笑就每人都盛了一碗香浓的鸡汤,笑盈盈的递了过去。 “爷爷、奶奶、三姑,这是我妈妈炖了好半天的,可香了,你们快尝尝。”安常笑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两只大眼睛却牢牢的盯住他们三人。 安老爷子和老太太接过汤碗,瞧着汤色清靓,香味扑鼻,都喝了小半碗,只有安世红还在推辞着:“这可是大嫂特意给二老炖的,我一个小姑子怎么好喝呢?这可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妹妹,你这是说什么话?”唐慧故作生气道:“我们娘俩才来安家不久,都多亏了你的照顾,笑笑的身子弱,还好有你时常费心给送的补汤、炖品,这汤你怎么都得尝尝。” “是呀,姑姑,您不喝,是不是嫌妈妈的手艺不好?”安常笑适时的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不是,我……” 安世红急忙辩解道,却被安老爷子开口给打断了:“这也是你嫂子的一片心意,老三你就喝点。” 安世红推脱不得,只得端起碗来,左右为难时却听见门外一道骄横的女声传来:“哟,这味可真香,怎么在这瞒着咱们吃独食?” 黄丽姿和她老公安世凯溜达着就进来了。 安常笑见老三两口子进门,手脚麻利的盛了一碗,递了上去,甜甜的说道:“笑笑请四叔、四婶喝汤。” “哼,还是你这个小娃娃有点眼色,知道孝敬长辈,”黄丽姿示意安世凯接过汤碗,面带得意的说道:“好吧,我勉为其难就喝点儿吧。” 欢迎各位妹纸们前来勾搭、调戏…… 黄丽姿:这神马鸡汤,这么香~&lt;( ̄oo, ̄)/ 笑笑姐:独家配方,蝎子蜈蚣癞蛤蟆,巴豆砒霜鹤顶红应有尽有。一一+ 正文 第二十章 赶出家门 <b>章节名:第二十章 赶出家门</b> 黄丽姿接过汤碗正准备喝,却瞟见一旁的安世红不做痕迹的递了个眼色,黄丽姿面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迟疑。 看了看手里温热香浓的鸡汤,转眼瞧见跟着大姨安世英进来的安亚心,眼珠一转。 黄丽姿端着汤碗,满脸堆笑的说道:“亚心来的可真巧,快来尝尝大伯母做的鸡汤。” 安常笑心里暗哼道:果然,只有下药的人才不会喝下这碗鸡汤! 黄丽姿就不用说了,前世里三姑安世红对她们母女俩在人前总是一副关切热心的模样,但暗地里却做了不少伤害她们的事儿,如今,就干脆撕下她伪善的真面目! 黄丽姿素来就对这个前任的女儿不管不问,大冷的天还让安亚心穿着单薄的夹袄,平日里缺吃短穿的就更不用说了,突然对安亚心热络起来,众人皆感到诧异。 “来,妈妈喂。” 黄丽姿在最后一个字上加重了音,吓得胆小的安亚心忙躲到大姨安世英的身后,蜷缩着脑袋,怎么也不肯出来。 安常笑心里一阵恼怒: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明知道安亚心年幼单薄的身体受不了这生猛的药效,一碗鸡汤喝下去,就算安亚心运气好可以免了绝育之险,但铁定会大病一场,留下病根!黄丽姿更是可以将罪名扣在亲手炖鸡汤的唐慧头上,好个一箭双雕。 安常笑紧了紧右手,暗暗的聚集起阴煞。 只见一股两指粗细的青灰烟雾从她的右手掌心聚集,越过众人,朝着黄丽姿朝着她的两手缠去。 正端着汤碗,不顾安世英劝阻的黄丽姿突然觉得原本温热的汤碗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还未等她有所反应,那股寒意迅速席卷上她的两臂。 “咦?” 众人皆惊诧的瞧着黄丽姿僵硬着身子,端着汤碗呆呆的站在原地,安世英见状忙趁机将安亚心带了出去。 “四婶,您慢点儿喝,这里还有一大锅呐。” 安常笑歪着脑袋,故作天真的说道:“亚心妹妹不喝鸡汤,那四婶就去喂三姑吧。” 随着安常笑稚嫩的话语,黄丽姿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的朝着安世红奔去。 “四弟妹,你……你……。这是做什么?” 眼见这鸡汤就要喂到嘴边了,安世红惊慌的想要躲开,但一道阴煞牢牢的将她控制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得拼命地左右摇摆脑袋。 此时,在众人眼中,只觉得这两人人感情还挺不错的,一个喂,一个喝,真的是姑嫂情深。却不知这两人的背心上都是拔凉拔凉的冷汗。 “不要,我不要喝……” 安世红还在徒劳的挣扎着,却奈何手脚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汤勺仍旧在惊恐的黄丽姿手中,不由自主的朝她嘴里喂去。 “咦?”安常笑眨巴着大眼睛,小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三姑不是最喜欢喝鸡汤吗?平日里给笑笑和妈妈都炖了不少呢,怎么今天突然不爱喝了呢?” 汤勺已经放到安世红的嘴边,那熟悉的酸涩味儿直刺她的脑门。 安世红一张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她惊慌的喊道:“我不要喝,这汤不能喝!” 此言一出,屋内的众人皆大惊失色。 “哦,为什么不能喝呢?”安常笑心中冷哼一声,出口问道。 在暗中更是暗暗加了一道阴煞,缠着黄丽姿颤抖的手,朝前喂去。 “因为……因为……” 安世红瞧着那汤勺已经喂到嘴里了,也顾不得黄丽姿怎么使眼色,惊恐慌乱的喊道:“因为……这……这汤里有马钱草,喝了会绝育!” 话一喊完,缠着两人的阴煞立即散去,黄丽姿和安世红立即回复了自由。 “啊?什么!” 这下震惊的是安家老两口,安老爷子面色铁青,咆哮着将手中的汤碗扔到了安世红的身上:“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安常笑早就料到,前世里安家老两口一直极希望能抱上孙子,但二儿子才成家,膝下无子,老幺倒是生了两胎,却都是女儿。 现在这关系到安家的香火,老爷子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她只需要坐等看好戏了。 安世红躲过了飞来的瓷碗,却仍然被飞溅起的碎渣给划破了额角,一道鲜血蜿蜒流下,分外的狼狈。 安世红接连受惊,心里早就没了主张,在加上安老爷子的雷霆怒吼,更是手脚无措:“我……我也是一片好心,才……才送大嫂这些炖料的,早知道里面有马钱草,打死我也不敢害大嫂啊。” 安世红见众人皆不相信她的话,转眼瞧着一旁准备开溜的黄丽姿,忙指着她喊道:“是四弟妹!这些炖料都是弟妹给我的,说是她娘家送来的,让我一定要给大嫂。” “啊,” 黄丽姿顿时慌了手脚,慌忙解释道:“老爷子,三姐血口喷人,我娘家虽然是经营药材,但却没有这些害人的东西,再说了,害了大嫂,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没料到黄丽姿反咬一口,安世红心中突生出一股怨气。 安世红一发狠,语惊四座道:“黄丽姿你难道忘了吗?你说大嫂和大哥是半路夫妻,过不得长久,但如果生了儿子,这安家就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大哥也会为了给儿子留下家业,就再也不会顾及咱们这些兄弟姊妹了!” “啊”安家众人皆惊呆了,安老爷子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原来这些日子慧妹的身体日益虚弱,总是莫名的眩晕虚脱,原来都是你们捣的鬼,看来这安家真的是留你不得了!” 闻讯赶来的安世平正好听见了安世红的话,顿时气愤填膺,怒不可遏。 “我……我……”,在众人的怒视下,黄丽姿哑口无言。 转而扑到唐慧的脚下哭诉道:“大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虽然和你有些小小的争执,但妹妹我也没那个胆子敢下毒啊,这马钱草和肉桂长得一模一样,一定是我娘家人弄错了给送来的,你一定得相信我啊,呜呜呜…。” 黄丽姿抱着唐慧的脚,跪伏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安老爷子仍然在雷霆怒吼着,安世红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边儿,黄丽姿和安世凯两口子还抱着唐慧的脚在哀求。 看到这一切,安常笑心中暗暗冷笑:刚进屋子,她就趁人不备在屋角布下了一颗小石子儿,上面附着不少鸡油黄的纯阳之气,加重了屋内五行中火的属性,让屋内的众人在不知不觉中肝火都很旺盛,容易动怒。 更使得安世红在一怒之下,口不择言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看着安世凯、黄丽姿两人丑陋狼狈的样子,安常笑攥了攥小手:前世里她们母女被赶出家门,今日里,也要让黄丽姿他们尝尝这流离失所的滋味。 闻听真相的安老爷子大怒,想到平日里老幺和媳妇总是游手好闲,不帮忙家事也就算了,想不到却在暗地里做出这样龌蹉事。 心里一口怒气始终盘亘不散,见了他俩就心烦,遂大手一挥,任凭安世凯两口子如何的痛哭流涕终是将他们赶出了安家,自立门户去。 妹纸们新年快乐!打滚求收!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赌石场 <b>章节名:第二十一章 赌石场</b> 经过鸡汤事件后,安世平深深觉得再呆在安家村恐怕还会有伤害唐慧母女的事情发生,遂决定迁往蓉城市里。 这一方面是为了躲开和家人的纷争,好让唐慧不用那么辛苦,可以好好调理下身体,一方面也觉得安常笑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为了给她更好的教育。 安世平在蓉城里为她找了所口碑很好的小学,报了名。安常笑将安家老宅中的古籍都偷偷的带了了蓉城新家。 在新家里,安常笑在自己房间内布下八颗覆上灵力的小石子,这一大屋子的古籍就消失无踪。 一日,当一家三口正在享受这难得的静逸时,一道令安常笑十分厌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嘿嘿……。大哥,大嫂。” 开口的正是一脸谄媚的安世凯和黄丽姿两口子。 “你们怎么来了?”安世平皱了皱眉头。 看出了安世凯两口子的尴尬,唐慧忙起身端茶招呼道:“家里难得有客人来,二弟、弟妹快进来坐。” 闻言,也不管安世平和安常笑一老一小的臭脸,这两口子腆着脸就进来坐下。 扭捏了半响,安世凯在黄丽姿的眼神催促下,朝着安世平迟疑的开了口:“大哥……兄弟我……,我……” 黄丽姿见丈夫“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伸手在他背后软肉上狠狠一掐。 “哎呦,”安世凯吃痛惊叫一声。 转眼却看到老婆黄丽姿恶狠狠的眼神,忙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道:“大哥,兄弟我最近经人介绍,找到了一条发财的好路子赌石。” 眼见安世平没有什么反应,安世凯急道:“大哥,这赌石只要瞅准了,大把的钞票就装进咱们的口袋了,可……可兄弟我少点儿本钱。” 果然,安常笑心里冷哼一声:原来这又是要钱来了! “前些日子,不是给过你一千了吗?”安世平皱了皱眉头,“我早就给你说过,做人要脚踏实地,干买卖也一样,不要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搀和在一起,做那些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多少家当都不够你折腾的。” “大哥,人家可不是什么狐朋狗友,”黄丽姿嘴一瘪,不服气道:“那好事儿可是市里的首富王老板介绍的,还是我娘家人牵的线,我们世凯就是念着兄弟情义,这才想着要和大哥你一起发财呢,早知道大哥要骂,我们就不来了。” 闻言,安常笑心中一警:这蓉城首富,又是姓王,那铁定就是王文才!想不到还未等她寻上门去,这王老板就这样出现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想了想,安常笑决定去会一会这个王老板,遂换上了一副天真孩童样,故作好奇的问道:“三伯,什么是赌石啊?” 正愁没人搭理他的安世凯,见有人问了,忙笑脸回到:“哟,原来是笑笑啊,有些日子没见都长这么高了。这赌石啊,就是你花一块钱买块石头,如果切开里面有玉,那么就是切涨了,转手可以买好几万呢。” “就是,就是,”黄丽姿忙点头:“听我娘家人说,王老板开的仓,最近这批石料是十堵九涨,好多人都发了财了。” 关于这赌石一夜暴富,安世平没有多大的兴趣,但一听见可以有玉料可选,就动了心: 安世平打算在蓉城开家玉石店,那块白玉籽料已经初成雏形,单凭玉质,这已经能算得上是镇店之宝,但开店总得有些拿的出手的商品吧,这世面上好的玉料早就被老牌商家给垄断了,剩下的都是些拿不出手的货色,说不定在赌石场能找到自己中意的料子。 “恩,爸爸,”安常笑拉着安世平的裤脚,甜甜的说道:“笑笑能去看看吗?” 素来疼爱女儿的安世平点头答应了,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高兴的立马带着父女俩到了门外,咬牙租了辆车朝着蓉城市中心开去。 在车上,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就口若悬河的吹嘘着,安世平则抱着女儿看着窗外。 只见车子开出了蓉城大道,转而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小巷,七转八拐的过了不少的路口,最后在一座普通的民居院子前停了下来。 “大哥,到了。”安世凯两眼泛光,兴奋的说道。 等俩父女下了车后,安常笑只见不大的院门前,还停着一辆以方、正、大而闻名的红旗CA770轿车,这可是政治色彩比较浓烈的一款车型,看来里面的人来头都不小啊。 安世凯朝着一个中年守园门人恭敬的递上一张请柬,再指了指身后的安世平等人,谄媚的说道:“我们都是王老板介绍来的,麻烦老哥通传一声。” 中年人拿着请柬看了看,朝着后面吆喝了一声,示意安世凯等人进去。 众人走进院子后,穿过一片低矮的房子后,眼前豁然开朗,安常笑没有料到,在这毫不起眼的小宅子里,居然有一个占地百多平米的大院落。 院落正中,用大红字标出了一号、二号、三号,宽敞的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安老弟,怎么这么晚才来,前面老刘八千赌了块毛料,转眼就切出了一块儿好料,立马就卖了十万,你可是错过好戏了哦。”一个矮胖秃顶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叼着根那个年头还少见的雪茄。 “原来是王老板,”安世凯听着前面又有人堵涨了,不由得十分羡慕,点头哈腰道,“这不是多亏了王老板,兄弟我才能来开开眼嘛,到时候还得请王老板多多关照啊。” 只见王老板两只色迷迷的眼睛朝着跟在一旁的年轻妖娆的黄丽姿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喷了一口烟雾,拍了拍安世凯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前厅里一号场的石料表现都不错。” “诶,谢谢王老板,”安世凯激动的手脚微微发颤:“兄弟我切涨了,一定好好感谢王老板。” 说罢,安世凯急不可耐的带着黄丽姿和安世平两父女直奔一号场。 此时,被抱在父亲怀里的安常笑没有现场赌石人的激动,却有一丝的戒备: 在前世里,这样的赌石她也随着安世平参加过,那都是隐蔽、保全及其严密的地方,这里的交易少的几百、多的几千甚至上万,如果切出了一块好的石料,被几家争先抬价收购,最后可能就会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这样的大额买卖,石场老板一般都是十分谨慎小心,为了保证交易的安全,这里参加赌石的客人都是知根知底的熟客,怎么就这么轻易让他们几个生人就进来? 此时,一号场内早已聚集了不少的人,围着一块大约十五六斤重的毛料议论纷纷: “瞧这料,皮黄蟒深,再加上是老坑料,很有可能出高绿啊。” 存稿大大的有,请放心跳坑,欢迎收啦。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捡漏 <b>章节名:第二十二章 捡漏</b> “就是,老刘,你刚赌涨了一块料子,要不趁着手气好,再试试?” 只见一个中年清瘦,头发稀少的男人在众人热切的期盼中,拿起狼眼小手电和放大镜在那块赌石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在前世里,安常笑跟随父亲安世平为了采集玉石原料,除了奔波于各个玉料厂外,需要高端翡翠玉料时,也经常到这些赌石场来碰碰运气,所以对这赌石多少也有点儿了解。 这赌石,是指在玉石开采出来后,由于外面被一层颜色各异的风化皮所包裹着,无法得知里面的玉质如何,需要买下切开后才能判断价值,由此而来的一种买卖方式。 而在切开前,人们根据自己的经验、运气和实力来购买赌料,如果买下后,里面是白花花的石头面儿,那就是切垮了,但如果里面见了绿,那就是切涨了,并且还根据切出的玉质来好坏分为大涨和小涨。 所以,在赌石界里,历来就有“一刀富,一刀穷”的说法,在这里,一夜暴富不是神话,但在这里顷刻间家产散尽也是常有的事儿。 在前世里,安世平为了将风险降到最低,往往都是慎重选择那些开了窗的明料,虽然价格贵了许多,但至少不会切垮。只有那些急切希望暴富的生手,才会寄期望借着自己的运气来豪赌这些暗料。 这不,安世凯两口子听见说有可能赌涨,急切的推开人群,朝着最里面挤了进去。 安世平瞧着人多,担心挤着了怀里的小笑笑,遂走到人少的二号场,仔细的寻找自己想要的毛料。 只见安世平在乱石堆里瞅见了一块四五斤重大小的乌沙石,这料子浑身上下黑灰一片,还有不少的白灰点儿。 但它的一个侧面居然有一条两指宽的松花绵延下去,却到三公分处就戛然而止,似乎没有出绿的可能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块料子会呆在角落里遍布灰尘的原因吧。 安世平对这块料子颇有兴趣,将怀里的小笑笑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对她再三叮嘱后拿起料子仔细瞧了起来。 坐在长椅上的安常笑趁着屋内的众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石料,没人注意她这个小女娃的时候,从安世平的眼皮子低下开溜了。 原来,自从一进了屋子,对阴阳灵力分外敏感的安常笑立即觉察出温润、祥和的气息。她惊喜的发现,这些气息都是来自于那些赌料! 就连她脖子上挂着的鸡油黄也有所感应,散发出欣喜柔和的灵力来。 选了一个僻静处,安常笑暗暗聚集起灵力直达双眼处,微微闭目片刻,待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安常笑几乎要惊呆了: 只见眼前的乱石堆,再也不是黑、灰、花等粗糙的石皮,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副五彩斑斓的绚丽景色: 白的如同细腻的羊脂,红的如同烈日骄阳,紫的如同美丽的罗兰,绿的如同盎然的春意,各色尽有! 此时,安常笑突然在石料堆的顶处,发现了一小团柔嫩纯正的清透绿意,里面满满的都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绿色,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清透宁静的世界,在这各色的石料里格外的引她注目! 只见眼前的这堆石料中,虽然有着各种艳丽的色彩,但大多都没有那小团清透的绿色来的沁人心脾,灵气逼人。 安常笑见石料也堆得不高,遂手脚并用,朝上爬去。 眼前的绿色越来越近,那种令人清凉的舒爽感也越来越强,安常笑一伸小手,那团绿意就躺在了她幼嫩的小手中。 “哎呀,这谁家的孩子,当心摔着。” 正打算仔细看看手中毛料的安常笑突然被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从高高的石料堆上给抱了下来。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怎么跑到这里来玩儿了?要是给王老板看见了,那可就麻烦了。” 安常笑只见一个年约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背微微伛偻的老伯,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笑笑,你没事儿吧,”一旁的安世平见身边没了女儿的影子,焦急的寻了过来。 正好看见老伯将笑笑从高高的石料堆上抱下的一幕,忙感激道:“谢谢老伯,要不是您,这孩子可就要摔着了。哎,都怪我,光顾着看石料去了,连女儿都忘了,真该打。” 安常笑看着父亲自责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流。 不过,演练了太极这么久了,安常笑早就身轻如燕,这两米来高的石料堆,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况且平日里,宋四海带着她到处巡山,比这还高的树都上过。 “嗨,没事儿,”老伯一边说,一边儿拿起扫帚清理地面:“幸好这二号场里都是这些年选剩下的砖头料,那孩子又这么轻,就这一下子也磕碰不了什么,只要王老板和他手下的人没瞧见,你们爷俩就赶紧走吧。” 闻言,安常笑暗暗点了点头,刚才她用阴阳眼瞧了这堆料,虽然不少赌石里都有各色的灵力,但大多颜色不正、不纯,颜色发浊,而且有灵力的石料也就占了一成不到,确实是没有可赌性。 在这利益熏天的赌石场内,居然还有老伯这样诚实和善良人,安常笑除了惊讶,也对老伯正直的人品产生了一丝好感。 安常笑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对着老人甜甜的说道:“我叫笑笑,谢谢老伯伯了。” “恩,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老伯也俯下身,回道:“不用谢,就叫我余伯伯吧。”老余也在心底里喜欢上了这个样貌甜美,懂事礼貌的小姑娘。 就在这时,一道蛮狠的男声越过众人叫嚷起来:“老余头!老余头!你这老不死的,又躲哪儿偷懒了!” 只见挺着肥肚子,抽着雪茄的王老板从一号场内快步走来,朝着老余一阵乱吼:“没瞧见前面要解石了,还不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过去帮忙!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老余忙丢下手里的扫帚,朝着一号场内挤过去,安常笑见余老伯那伛偻的身子越发的弯曲。 王老板转眼瞧见安世平两父女也在,缓了缓面色,喷了口烟雾,说道:“原来安老弟也在啊,怎么,孩子喜欢这料子?” 只见安常笑小小的手中捧着块巴掌大小的石料,大概一斤左右,无花无莽,是以前表现不好的旧货,遂开口道:“既然孩子喜欢,这砖头料我就半卖半送给安老弟,三百元一块,就当是帮老弟托运的,我分文不赚,如何?” 安常笑心中冷哼一声:就算是十年后,翡翠玉料大涨,这样的‘砖头料’也只要两百元左右,听见这么一块砖头料王老板居然都要卖三百,果然是无利不图的奸商! 不过,如果被王老板知道,这三百块卖出去的砖头料里面却是价值可能上万的好玉,不知道王老板会不会肉痛到鼻血狂飙? 安世平见女儿喜欢这块料子,也觉得价钱能出得起,就为安常笑卖下了。 此时,一号场内喧声震天,爷俩好奇的前走去看看解石。 读者妹纸:孜孜,我也要开阴阳眼,我也要赌石啦…。~\()/~ 作者:妹纸们,俺们洗洗睡了咩……(++)~狂晕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疯狂出价(绝不弃坑放心跳) <b>章节名:第二十三章 疯狂出价(绝不弃坑放心跳)</b> 一进场,只见老余抱着一块十五六斤重的赌石,放进了解石机的砂轮下。 一个手拿狼眼小手电和放大镜的老刘随后捧了一捧清水,浇到了赌石上,和解石师傅仔细讨论着从哪里下手。 围观的众人眼见一块毛料又要解出来了,都纷纷热烈的讨论着: “瞧这料子,吃水深,水头足,打光下那一个面儿下全是绿色,老刘这次恐怕又要切涨了。” “就是,瞧那松花蟒,上面全是绿针藓蹿进石头里,恐怕这料子下全是玉肉,啧啧……这料子怎么也有十五、六斤吧,看来这次老刘可是发达了。” 王老板也叼着雪茄,得意的吹嘘起来:“我这仓料可是从缅甸运来的,正宗的老坑料子,那是十赌九涨,看来我还得把这价往上涨涨。” 在一旁的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听说眼前的赌石要出高绿,会大涨,眼里都充满了羡艳之情。 “师傅,就这里吧。”老刘拿起一支笔,在赌石的一个面儿上画出一道黑线,尽管有了上次赌涨的经验,但还是有些颤抖,那线也画的不直。 “好嘞,”早就等在一旁的解石师傅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开启了机器。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解石机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老刘更是紧紧的盯着赌石毛料,深怕有一丝的差错。 老余将赌石画线的地方推到砂轮下,只听“沙啦啦……”一阵响声过后,一块薄薄的石皮落在了地上。 切开的料子上被一层灰白的石粉覆盖,瞧不清里面到底如何,老刘双手颤抖着捧了一捧清水浇在切面儿上,一抹清透的绿色使众人立马惊呆了: “哗,出绿了!” “哎呀!这质地细腻,绿正、色青,最起码都是蛋清种!” “瞧那绿针松花蟒还在往料子里面延伸,恐怕里面还有好货!” 当下就有人出价了:“老刘,这料子还没解完,里面是不是还有玉都很难说,要不你这就倒手卖了吧,我出二十万!” “我出二十五万!” “三十万!” “……” 在九十年代,一户普通居民的年收入也只有四、五千块钱,别说是十万,就连万元户还是凤毛麟角。 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也在众人的喊价声中羡慕红了眼,却奈何这价太高,他们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只得眼瞧着人家发财暴富。 在众人的热烈的追价下,老刘激动的直搓手。这老坑种毛料论斤卖,十五斤左右重的料子是他花了十六万才买到的,用光了他先前赌涨的钱和所有的积蓄。 还未解完,这料子就已经大涨了,看来以后他老刘家终于可以过上小康生活了。 解石师傅凑过来问道:“还继续解吗?” 老刘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解!” 这次,老刘没有亲自画线,那手实在是颤抖得厉害,瞧着解石师傅在另一面儿上画好线后,经不住这紧张的气氛,闭着眼直念“阿弥陀佛”。 一旁的安常笑见状,小脑袋微微的摇了摇,刚才她已经用阴阳眼瞧了这块赌石,那切开的一面虽然是上好的蛋清种,但里面的绿色灵力到此就戛然而止,这只是一块儿靠皮绿! 如果刚才老刘就把这块赌石倒手卖出,那么他不仅不会切垮,反而还会小赚一笔,但经不住大涨出高绿的诱惑,仍然继续解,最后只彻底赌垮,赔个倾家荡产! 果然,片刻过后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没有刚才清透可人的蛋清种,只有白花花的石头面儿! “啊,怎么会这样?”老刘惊呆了,那白茫茫的一片分外刺痛了他的眼,转眼几十万的高绿就变成了分文不值的破石头,这落差实在是让他接受不了。 围观的众人皆惋惜叹息不已。 老刘眼见切垮了,焦急道:“这料子还有人要吗?我十六万买的,一万就成,要不八千?五千?” “老刘,刚才出绿的时候你怎么不卖?就那一层薄绿,连个戒面都做不了,现在就是一百,恐怕也没人买这块破石头啊。” 老刘闻言急了:“这石头还没解完,也算不得全解垮,这松针蟒带不是还在往里蹿吗?可能里面有变种都说不定啊。” 安常笑闻言,朝着那块儿赌石投去了深思的目光,以她现在的阴阳眼也就只能看透手里这一斤大小的料子,由于这块赌石实在太大,背后的一面儿确实看不透。 不过,依靠前世里她所学的知识,这蟒带松花的形成和里面翡翠有这很大的关联。 十蟒九绿,这也就是人们赌石的依据之一,可是有蟒带松针也并不就是说一定会出绿,普通的赌石者一见有蟒带,就坚定的认为里面一定有绿,花了大价钱却往往堵垮,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还未等安常笑有所反应,就听见一个兴奋得有些颤抖的声音喊了价:“我……我出一千。” “啊,才一千。”心里落差极大的老刘,眼见十六万买的赌石转手就只买了一千,大失所望,但转念一想,总比赔个精光好吧。 众人好奇的四处瞧着喊价的人,只见安世凯面带激动的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跟随其后的黄丽姿手里捏着小坤包,在数着钞票。 安世凯接过老婆递过来的钱,急切的说道:“你拿好了钱,这料子可就是我的了!” 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刚才见别人喊价,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 但碍于包里只有除了从大哥安世平那里‘借’来的两万,还有黄丽姿娘家搜刮的一万,连个边角料都买不到,现在眼前的料子虽然切垮了,但不是说还有变种出绿的可能吗? 安世凯两口子决定堵上一把。 围观的众人也有好几个想要继续赌上一把,刚要开口喊价,却被王老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还有人出价吗?”老刘仍不死心的在人群中问道,却没有任何回应,只好无奈的出手接过这一千。 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的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接下来会不会出绿大涨。 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迫不及待的朝着还在砂轮下的赌石奔去,仿佛那剩下的就是一个金娃娃了。 只听,一道清脆的女声喝住了两人的身形: “慢!我出五万。” “哗,”一片惊讶声。 众人皆回过头来,瞧着一个女人带着一丝倨傲的神情走了进来:“我出五万,卖吗?” 众人一听,不由得吃惊议论,刚才切垮了只值一千块的赌石料子怎么现在却变成了抢手货了? 老刘听说这块赌石由一千变成了五万,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激动地连连点头应道:“卖,怎么不卖,这太好了,终于出手了。” 老刘从倾家荡产的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激动的热泪盈眶,这就要将赌石毛料交给女子。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切垮了 <b>章节名:第二十四章 切垮了</b> “怎么着?抢生意是不?”安世凯见这块可能出高绿的赌石料转眼就要到了别人的手里,恼羞成怒道:“做买卖还有个先来后到,你这人怎么不懂规矩?” 女子连正眼都没瞧一瞧安世凯,只全神注意着那块开了窗的毛料,淡淡的说道:“这赌石就是价高者得之,你当这是在市场买萝卜白菜?” “哈哈哈……,”众人闻言,皆笑开了锅:“就是,这赌石就靠的是自己的眼力和实力,没这本事,还是趁早回家抱媳妇儿去。” 安世凯被那女子在众人面前说得哑口无言,气急涨红了脸。 周围早就有人在议论这半路杀出来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来历,出手如此的大方。 一旁的安常笑自从这中年女子一露面儿早就了然于心: 只见这女子三十岁上下,气质雍容高贵,嘴角细长能说善辩,眉骨上扬气场强势,一身剪裁合体的高档服饰,再加上院子外停靠的红旗轿车,安常笑料定这个女人身份不凡,非政即商,来头一定不小。 果然,矮胖的王老板跻身到还在气急败坏的安世凯身边,附耳低声道:“这女人叫萧红云,是京都来的,这女人眼光忒毒,我这仓里好几块料子都是她堵涨的。” 一听说萧红云选赌石的眼光奇好,安世凯更觉得这块赌石料子一定会切涨,力争要把它拿下:“那……那我出六万。” 众人连同还在看料子的萧红云都微微吃了一惊,朝着安世凯瞧去。 “什么?!”黄丽姿在一旁傻了眼,忙狠狠的一拽:“你疯了,咱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吃痛的安世凯难得有一次男子气概,坚定的说道:“你没听见那个萧红云都切涨了好几块料子了吗?她一心想要这块堵料,那铁定是要大涨的,傻子才不要!没钱?这不是有王老板吗?” 黄丽姿在安世凯的信誓旦旦下,被说得有点儿动心,犹豫片刻,最终经不住切涨发财的诱惑,也就同意了。 一旁的大哥安世平见兄弟为了块毛料朝着赌石场老板借钱,顿觉不妙,连忙阻拦,却仍然劝阻不了想要一刀暴富的安世凯两口子。 安世凯一脸谄媚的朝着矮胖的王老板讨好道:“王老板,今儿这赌石料子肯定大涨,兄弟我这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都在这上面了,可这手头实在是有点儿紧,您瞧……是不是先借我点儿,解涨了兄弟我立马连本带利还你。” 看着拍胸口保证的安世凯,王老板笑道:“咱们都是兄弟,还用的着利息?只要到时候安老弟发了财,别忘了兄弟我就是了。” 说罢,王老板立马令人到后面取现金,安世凯又一脸得意的瞧着众人。 安常笑见父亲叹了一口气,也暗自摇头:安世凯两口子想要暴富的心情实在太急切了,却忘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王老板不用抵押,不用担保就给他们借钱,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安常笑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提醒他们。况且,就算她说了,坚信会切涨暴富的安世凯两口子能相信一个才九岁小女娃的吗? 现金一拿到手里的安世凯,立马底气十足的叫价:“我出六万。” “十万。”萧红云眉眼不惊,淡淡的说道。 “十……十一万。”安世凯继续出价。 “二十万。” “二…。二十一万。”安世凯见已经接近自己的底线,不由的咬牙喊价道,脑门上全是冷汗。 萧红云看了看眼前还在喊价的安世凯,再仔细算了算这次赌石的成本,毅然放弃了继续喊价。 “哗,”围观的众人皆长出一口气。果然这赌石界里什么人、什么事儿都有,一块切垮的毛料卖的比一块儿明料还贵,真是怪事儿。 最高兴的莫过于老刘了,转眼二十一万就到手了,忙不迭的把赌石料子交到了安世凯的手里。 “老板,解吗?”师傅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安世凯。 安世凯刚刚花天价买了快赌石,正心疼的肉紧,咬了咬牙道:“解!给我解!” 随着砂轮一阵沙啦啦的响,灰白的石粉飞溅得到处都是,围观的众人却没有一个躲避开,都想第一个瞧瞧这赌垮的毛料里,到底还有什么。 “啪,”一块儿薄薄的石皮落在了地上,切面上一片花白。 “再给我解!”安世凯发狠道。 “啪,”又是石面儿。 “再……再解!”安世凯两眼泛红,额头青筋直冒,已经带了明显的颤音。 “啪,”“啪,”“啪”“……” 先前还有的松针绿蟒到了现在干脆消失不见,一块十五六斤重的毛料在旋转的砂轮下剩了还不到一斤重左右,安世凯傻眼了。 萧红云也有点儿吃惊,以她的眼光,这块料子只要还有绿蟒松针,就凭着前面出的蛋清种,里面的玉质再怎么也不会错,谁知道,竟然切垮了。 围观的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再怎么解,这料子也出不了绿,是彻底堵垮了! “哇,”意识到倾家荡产的黄丽姿拽着老公撒泼哭闹起来:“都是你,非要堵,这下好了,全赔了!这二十一万那什么还给王老板啊,呜呜呜……” 呆若木鸡的安世凯这才回过神来,也发了慌:“各位老板,这料子不是还没解完吗?谁还要?”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都摇了摇头,在赌石场,这样的情景他们见的太多了。 “一万?八千?要不两百……”安世凯彻底慌乱了。转眼瞧见大哥安世平,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忙抓住他的手:“大哥,兄弟我全靠你了,这毛料一定会大涨,兄弟我十万卖给你,怎么样?” 众人一听,皆朝安世凯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十万?给十块都没人要,就算是亲兄弟也没这个卖法吧。 安世平摇了摇头,遗憾道:“家里也就三万的存款,出门时你嫂子都让我带来了。” “好,三万就三万。”深怕安世平会反悔,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忙把剩下的毛料交到了大哥安世平的手中。 围观的众人带着各色的神情看着那剩下不到一个砂锅大小的毛料和它的新买家安世平。 除了安常笑,没人瞧见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拿着钱越出人群,小心翼翼的朝着一旁喷着呛鼻雪茄烟雾的王老板走去。 不过片刻,只见两个壮硕的大汉夹着垂头丧气的安世凯离开了赌石场,后面是一脸淫笑的王老板搂着哭哭啼啼的黄丽姿紧跟其后。 妹纸们,周末快乐哦…… 就要期末考了,祝看文的妹纸们学霸上身,科科全过……。哇咔咔……。(^ω^)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高冰种苹果绿 <b>章节名:第二十五章 高冰种苹果绿</b> 场内的众人皆对这块儿已经失去赌性的毛料没有任何期望,就连萧红云也转而寻找其他合意的毛料。 只有安世平仍然呆在砂轮边,细细的擦拭着那块已经被割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的毛料。,心里微微叹息着,就算没有玉质,这块毛料也是一块很好的雕刻材料,但现在却已经被切割的面目全非。 只有静立一旁的安常笑却乐得两眼弯成了两道月牙: 以她现在的灵力,固然看不透十五、六斤重的毛料,但现在,在她的阴阳眼下,父亲安世平手中的只剩砂锅般大小的毛料却透露出一道二指宽葱郁的蟒带,顺带而下,里面竟然露出温润水透的绿意来! 安常笑发现那绿意灵气在父亲安世平的抚摸下散发出柔和的气息,丝毫不比前面解出来的蛋清种差!那柔和清透的绿意,在安世平的轻抚下,散发出阵阵欢愉的灵力。 安常笑朝着安世平撒娇道:“爸爸,这石头给笑笑做艘小船好吗?” 安世平溺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看着三万买的石头也没什么用,既然女儿喜欢,也就依了她,遂开口向解石师傅询问道:“师傅能帮个忙吗?” 解石师傅见他拿着那块堵垮了的毛料,不耐烦道:“你当我这给小孩儿过家家,做玩具吗?这场口里谁不知道我‘一刀涨’的名号,解毛料可以,如果磨石头就找老余吧。” 周围的早已有人哂笑出声。 “场口里谁人不知道老余是‘刀刀垮’,连着切垮了好几个毛料。” “哎,就是,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切涨一块毛料,还被他切伤了玉肉,这下可彻底坏了名声,现在谁还敢找他解毛料啊,也就只能磨磨石头,做小孩玩意儿了。” 一旁的老余脸色青白交加,在众人的讥讽中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常笑却不这么认为,刚才初解毛料时,只见老余很小心的将那靠皮绿放在了砂轮一侧,多一分出不了绿,少一分则会彻底伤了那片薄薄的玉质。 就这一放,没有几十年的经验,断断是做不到的。 再者,刚才安常笑用阴阳眼瞧砖头料时,竟然意外的发现老余的印堂处一片青黑,看来老余的‘刀刀垮’没有这么简单。 安常笑决定让老余来解这块料,遂走上前,拉着老余的手,甜甜的说道:“那笑笑就请余爷爷帮忙了哦。” 一旁的安世平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老余浑浊的双眼霎时聚满了水汽,语带梗塞的说道:“老板,你还相信我?” 安世平爽朗开口道:“余老师傅就放心解吧,权当是给小女做个礼物吧。” 闻言,老余激动的忙用袖口擦了擦双眼,手脚熟练的接过安世平手中的毛料,仔细的看起来。 片刻,老余准备要开启砂轮,顿了顿,手下有了一丝迟疑。 安常笑适时上前,拉了拉老余的手,开口鼓励:“余伯伯,我爸爸都说了,您就放心解吧。”稚嫩的小手中带了一丝鸡油黄内数百年的纯阳灵力,立时驱散了盘旋在老余身上的青黑之色。 闻言,老余只觉得心中一振,眼前一片清明,立时集中全神,手下毫不犹豫的将砂轮切割下去。 安常笑用阴阳眼瞧了瞧,只见那砂轮刚好擦着那片温润的绿意切下,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果然没瞧错人。 见有人解毛料,周围早有好奇的人围了上来。 “沙啦啦……”,一阵白雾飞溅后,一块儿厚厚的石皮落在了一旁。 只见切口处被白色的石粉覆盖,众人皆看不分明。老余面色激动的将一捧清水浇在上面,石粉顺水流下,一抹清透亮丽的绿色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出绿了?!” “玉质细腻,颜色纯净清凉似水,这竟然是冰种!” “是啊,瞧这水头,三分温润七分冰冷,是难得一见的高冰种苹果绿,大涨啊。” “哎呀,谁又能想到接连切垮了两次的毛料还能出绿呢?” “……” 围观的众人无不惊讶、感慨、惋惜、羡慕。 此时,安世平也带着惊喜的神色和一脸激动的老余继续解着毛料。 围观的众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开价了:“我出十万!” “二十万……” “…。”价格不断的攀升,出价十分的踊跃。 毕竟品质上乘、通透极佳的高端翡翠玉类在市面上难得一见,不论是收藏也好,雕琢出售也好,只会稳赚不赔,因此众人争先恐后的出价。不过,现在赌石场内大多都是为了倒买倒卖,或者进购原料的商家,以现在蓉城的市价,这块苹果绿也就只能卖到六、七十万的样子。想要卖出高价,就只得那些真正喜欢玉的藏家。 此时,安常笑就静待引起某人的注意了。 果然,一道清丽的女声不出意外的打断了现场火爆的出价:“一百万!” “哗!”众人皆震惊了,在那个年代,这一百万可是天价。 由几个大汉开路,萧红云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来到安世平父女俩面前。看出安世平眼中的不舍,萧红云开口道:“看来我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真是愧对家父教导,不知道这位老板是否肯割爱,价格上我们好商量。” 安世平虽然也很喜欢这块苹果绿,不舍出手,不过,他一直就想在蓉城为唐慧母女安定下来,再开家玉玩店从事自己喜欢的雕刻事业,但这店铺、人工、原料哪一样不需要用钱? 况且刚才安世凯已经将他所有的积蓄都已经拿走,所以,这钱他的确很需要。 最后,在众人火辣的注视下,萧红云与安世平以一百万的价格成交了这块高冰种苹果绿。 安常笑在一旁暗暗的吐舌:这苹果绿就已经卖出了天价,不知道她手里这块灵力更加葱郁,绿意更加艳丽纯正的砖头料会卖出什么样的价钱? 本钱到手的安世平转而朝着一号场去仔细选合意的毛料了,老余则成了场内热门人物,那一刀切出百万天价的苹果绿让老余重新名声鹊起,人们争先请他帮忙解料。 安常笑则像一匹撒了欢儿的小马,在场内到处用阴阳眼瞧毛料,不过为了不应人注目,她尽是选择二号和三号场内无人问津的砖头料。 不一会儿,只见她面前堆满了红、黄、绿、白等散发着各色温润纯正灵力的毛料,看水头和质地,和那苹果绿不相上下。 因为是砖头料,论个卖,眼前的一堆加起来也不过万,可论市价,这堆石头可以买下大半个蓉城! 正暗自得意的安常笑转眼瞧着父亲安世平抱着一块足球大小的毛料走了过来,只见这块乌沙石上黑底白斑,一道带着点点铁锈红斑的松花从侧面绵延开去,却到两三公分处就戛然而止。 安常笑用阴阳眼一瞧,暗暗咂舌:看来老爹人品不错,这赌品也了不得!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白虎黄泉煞 <b>章节名:第二十六章 白虎黄泉煞</b> 收获颇丰的安世平正要继续解这块红锈乌沙石,却被一旁赶过来帮忙的老余劝阻了:“安老板,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小姑娘也该早点儿回家休息了。” 说罢,老余不动神色的让安世平瞧了瞧四周窥觊的人群。那一双双眼里充满了贪婪、狡诈和羡慕,刚切出的百万苹果绿让这些赌徒红了眼。 顿时明白了其用意的安世平父女俩在老余的帮助下,带着买好的毛料迅速离开了赌石场。 两个小时后,天色渐黑,安世平一行三人回到了家里。 老余帮忙把毛料一一放置好后,早已是满头大汗。十分过意不去的安世平、唐慧夫妻俩热情的挽留老余吃晚饭。 岂料,老余却“噗通”一声跪下了,立时把俩人给惊呆了。 双眼含泪的老余跪倒在地,语带梗塞激动的说道:“安老板,今天您和您家小姐,是我余长福的贵人,求您一定要救救我老余一家啊。” 说罢,老余朝着水泥地砖上连连磕头。 “余老伯,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安世平、唐慧夫妻俩忙将老人扶了起来。 手脚还有些棉软的老余被扶在椅子上坐好,唐慧端来了杯热茶。此时平复了心情的老余这才慢慢讲来: 原来那赌石场口原本是他家几代经营的玉石店,为了寻找高端的翡翠玉料,老余也涉足赌石。 不料,前些日子,在一次开仓时,老余凭着几十年观玉赌石的经验,看中了一块儿三十斤重,表现极好的毛料,为了慎重起见,老余在毛料上擦开了数个‘窗口’,里面儿尽是水头通透,绿意满满的冰糯种翡翠! 正巧老余的的玉玩店接了一个大单子,老余就在几番激烈的叫价后,以高价购买到了这块毛料。却不料解开一看,里面却满是断絮、开裂的紫青种! 更加怪异的是,老余的玉石店内的所有翡翠玉类,在一夜之间通通变成了浑浊发白的废石! 接连两次打击,再加上高额的违约赔偿金,老余不得不把店铺低价转让给了王文才。 说完,老余已经是老泪纵横,哀叹连连。 闻言,安常笑微微低下头,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老余的经历和她前世中琉翠阁的遭遇一模一样! 安常笑相信以老余的经验和眼光,再加上他刚才提醒父女俩的小心谨慎之心,这毛料定是被做了手脚。 根据她前世的知识,这块毛料,一定是用冰糯种的翡翠做面儿,贴在低廉的紫青种毛料上,再用树脂粘合,放在碱性的沙石地里埋上几年,在表面上形成凹凸不平,粗糙的天然纹理,来冒充高档的翡翠。 不仅这样,卖家还会安排几个托儿,和老余竞价,造成奇货可居的错觉,这才使得他花巨资买了块假货!恐怕,连那个下单的买家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看来,要这个王文才不简单! 说完,老余竟然又激动起来:“今天,要不是安老板和小姐放心让我老余解毛料,我这‘刀刀垮’的名声恐怕就要伴我孤老。不过,就算家财散尽,我老余只要还有手艺在,不怕没饭吃,可我家中亲人却莫名得病垂危,就连医院大夫都没有办法,还请安老板和小姐救救我老余家。” 说罢,老余这就还要磕头。 安世平夫妻虽然有些听得不太明白,不知道老余为什么口口声声要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帮忙,但还是忙搀他起来。 只有安常笑心中了如明镜:这老余人老成精,在切割毛料的时候,安常笑为他注入百年纯阳之气,驱散了盘踞的阴煞,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体内的异样就足以引起他的注意,老余知道,只有她能救他的一家。 安常笑微微垂眸思索,瞧面相,这老余鼻柱准直,眼神和而不弱,是个忠厚正直的人,况且这件事儿还和王文才有关,更是涉及到了前世里琉翠阁玉器离奇变为废石的事,这忙,她帮定了! 望着老余额上还残留的青黑之色,安常笑紧了紧小手,开口问道:“爸爸,您不是常教导我,要帮人与困难之处,救人于危难之中吗?咱们就帮帮余伯伯吧。” “这……” 安世平有了一丝迟疑,毕竟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但瞧着老余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唐慧也发话了,他只得答应下。 老余感激之余,忙定下日子请安世平父女到他家里,接着告别离开安家。 几日后。 安世平父女在老余的带领下,来到了老余家里。 这是一座山脚下的老式院子,青砖红瓦,绿柳白墙,十分的雅致清新。看的出房子主人原来家境富有,但自从一进门,安常笑就觉得这屋内的风水有异样! 这风水一说,就好比是人们常听到的磁场。在大自然中,充满着金、木、水、火、土五行磁场波动,只要这五行调和,气场协调,那么居住在里面的人也就会相安无事,身体康健。但如果平衡被打破,这五行与人相克,轻则病痛缠身,重则却会家破人亡。只见屋内摆满了木架,上面放着不少各类的翡翠玉器,不是余长福放心没有贼人光顾,是因为这些玉器翡翠皆灰白变色,形同废石。安世平围着这些废石,连连感慨惋惜。 仔细看了一圈,安常笑感到一丝疑虑,这里除了风水磁场紊乱,看不出到底有什么能使得这些玉器翡翠变种、变色。 安常笑还察觉到,这老余家,气场大乱,屋外轻风暖日,但屋内气息却阴冷,宁人心神不安。原本位于宅内丁未位的白虎宅神,此时却狂暴不已。安常笑略微思索片刻,趁着父亲安世平好奇的瞧那些变为废石的玉器时,低声问余长福道:“余伯伯,您家里是否是伯母有恙?” 余长福虽然惊讶一个小女娃却如同一个成人般冷静、沉稳,但还是点点头:“是,正是我家老婆子。” 这宅内青龙主男,白虎主女,所以安常笑才断定生了重病的是位女性。 只顾瞧玉器的安世平没瞧见,年过半百的人精余长福此时却像是一个跟班似的,踩着一个才九岁女娃的脚后跟小心翼翼,亦步亦趋。 余长福见安常笑仔细瞧过四周后,面色沉重起来,顿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小姐,您看有什么不妥吗?” 安常笑一脸凝重的指着院子西南角一处被细长茂密的柳枝遮挡的地方,说道:“余伯伯,你去瞧瞧那里。” 虽然还有些狐疑,但老余还是依言照做。 老余顺着安常笑的指点仔细寻了过去,不出片刻,在柳枝后,一处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破洞寻到一个物件儿。 老余面带一丝慌乱回来了:“小姐,这是什么?难道……难道我家里这些日子都是因为它遭的罪?” 只见一个巴掌大小的黄纸躺在老余的手里。 三寸大小的黄纸上面画着鲜红的诡异符号,安常笑皱了皱眉头,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直冲她的鼻翼,实在不像是用普通朱砂画的符。 “这符咒只是一道加持,能增强凶煞的威力,对人没有直接的害处。”安常笑肯定道。 “那为什么……?”老余面带疑色,不解道。 “真正使得余伯伯宅内不安的是那个看似不起眼的破洞!”安常笑肯定道:“这宅子坐山靠水,在天干地支里,宅内的白虎、黄泉宅位就在‘丁’、‘未’两处,也就是那西南角落里。”安常笑一边指点,一边说道:“此宅向的屋子忌在这两处开门、防水,否则会犯宅神,成为大凶的白虎黄泉煞!轻则破耗钱财,重则损伤人口。” “啊!” 余常福震惊不已,继而愤怒道:“我老余虽然行商多年,但从未做过期满诈骗的事,到底是谁要置余家于死地?!” 突然,一道犀利的光芒掠过安常笑的双眼,她抬头一看:屋内一尊黑曜石貔貅端坐在正中,散发出隐隐灵力,在众多灰白发浊的玉器废石中格外的显眼。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貔貅禁忌 <b>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貔貅禁忌</b> 屋内正中摆放着一尊龙头、马身、麒脚形态威猛的两角貔貅,只见它脚踏祥云昂首挺立,两目圆睁不怒自威,自有一份庄严肃穆的感觉。 安常笑在前世里也见过这类貔貅摆件。这貔貅是上古凶猛瑞兽,口大无肛只进不出,专吃天下金银财宝,是个招财开运的好东西。 而这种瑞兽分为一角天禄和两角辟邪,老余家的貔貅摆件,正是两角辟邪,有镇宅、祛邪、保平安的作用,想必老余是为了家宅安宁而特意请来的。 “余爷爷,这貔貅摆件是哪里来的?”安常笑问道。 “这是我从寺庙里请来的开光吉物,怎么了?”余常福紧张起来。 安常笑开了阴阳眼仔细瞧了后,遂了然于心:这黄泉白虎煞只针对宅内女性,但老余额上印堂发黑,却和这开光的灵物,有莫大的关联。 “余爷爷,这貔貅确实有挡煞、驱邪的作用,但它摆放的位置却不对,非但不会招财进宝,反而会让主人运势下降,惹来灾祸。”安常笑也不绕弯子了,直道:“这开光貔貅虽有趋财旺势的作用,但它只招偏财,正门的财路由门神守护,它无权过问,这貔貅头对大门,会和门神冲突,必定会漏财。” 闻言,余长福连连点头,怪不得这些日子他赌石失利,就连干老本行解毛料也会切伤玉肉,原来和着貔貅有关,不由得急道:“那怎么办?” 安常笑安慰道:“所以摆放时,貔貅的嘴一定要在偏财位,就是斜对大门。还有就是貔貅的正面,必定不能摆放镜子,镜子反光,产生光煞,貔貅忌讳,就谈不上让它获得灵力,开启灵智,护佑主人了。” 闻言,余长福忙上前取下了悬挂在大门上的八卦镜。 一旁的安常笑接着说道:“貔貅性情凶猛,更可况余伯伯您家这尊貔貅是由吸附负能量极强的黑曜石雕琢而成,这屋内更是有白虎煞,两兽相争必有一伤,所以才会家宅不宁,使得你印堂发黑,阴煞缠身。” 听了安常笑一一说来,余长福早就冷汗连连,忙恳求道:“还请小姐帮忙解煞,要不然,我这老余家可就永无宁日了呀,来日就算是我老余做牛做马,也一定要还小姐的恩情。” 看着心急如焚的老余,安常笑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开店经商,除了资金充足,货源稳定质量好,这人脉更是一份儿看不见但价值极大的无形资产,眼下这老余虽然家财散尽,可能连一分钱也拿不出,但他却是一个从商几十年的老人精,这玉玩行当里的各种门道,还有比他更清楚的吗?再说,这老余面相忠厚正直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往后这琉翠阁要开张了,免得父亲安世平又积劳成疾,多个可靠的帮手岂不是更好? 不过片刻,安常笑就打定了主意,示意让余长福附耳过来,仔细的说了些许。 听完,老余没带一丝犹豫的就起身去准备了。 这老余,不愧是人精,早就从安常笑的一言一行中看出,这个小女娃不简单,这般的沉稳淡定,处事言语极有条理,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就照着试试看。 不过一会,只见老余捧着一个瓦缸进来了,“小姐,院子墙角处的破洞已经填好了。这是我老婆子早些日子接的雨水,可以吗?” 安常笑点了点头:“雨、雪、霜、露等都是最为洁净的无根水,用来清洗被污浊的貔貅,能使它回归本质。” 余长福依言,将貔貅上下清洗干净,接着按照安常笑的指点用茶油为貔貅擦眼,重新为它开光、认主。接着再它的耳朵、前爪、身子、后爪等处一一摸去,使得貔貅降服忠主,最后老余在貔貅的屁股上虚捞一把,作势装进自己的口袋,意为抓财进宝。 眼见老余做完了这一切,安常笑暗地里在白虎位投下一颗小石子儿,上面注入了一丝鸡油黄的百年纯阳灵力。立时,她觉得屋内的气场有了微妙的变化:凶狠暴戾的黄泉白虎煞已经消失不见,黑曜石貔貅的灵力也渐渐趋于柔和。 安常笑开了阴阳眼瞧了瞧余长福,只见盘踞在他身上的阴煞,在开光貔貅的护佑下,渐渐消退。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老余明显的感觉到了宅子内原来阴冷沁人的寒意消失无踪,整个人都不自觉的轻松了很多,这下使得他对安常笑更为信服。 安常笑见老余面色缓和,也放心道:“余伯伯,这貔貅已经重新开光、认主,不仅可以替您辟邪镇宅,还可以为您带来财运”。 顿了顿,安常笑看着一脸欣喜的老余,接着说道:“瞧您面上财宫尽显,恐怕近日就有一项偏财进账,不过历来这偏财难走正门,想必余伯伯定是倒卖、走私一类,如果笑笑没有猜错的话,这恐怕会是伯伯您最后一次盈利了,其后恐有牢狱之灾哦。” “啊?!”余长福心里如同重鼓一锤,头都有些发晕。 这些日子他的确是为了自己老婆的药费,想要利用原来的路子倒卖一批骨董,这本是极为隐蔽的事儿,但没想到货还没到,就先被这小女娃给看了出来,还说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 一想到孤老无依的老伴儿,老余顿时慌了。 见余长福慌得手脚无措,安常笑也暗叹着,这老余果然是个忠厚正直之人,要不是为了救发妻,也不会铤而走险,遂安慰道:“余伯伯,我是瞧着您眼盖深陷发黑,未来小心惹上官非,而这灵物貔貅是瑞兽,只会护佑心地正直之人,如果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恐怕不会得到它的庇护。如果您及时收手,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一时间,余长福手脚颤抖,冷汗连连,庆幸道:“还好,还好小姐您及时提点,要不然我这孤老婆子恐怕就要到监狱里瞧我去了。我这就找二狗子撤了桩,再也不碰这偏门了。” “哦?二狗子?”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常笑立时警觉起来:“伯伯说的可是那个城郊安家村的二狗子?” “是啊,就是他,”余长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二狗子托熟人在圈内放话,说自己亲手挖了不少的古坟,里面有大量的明器,想要找路子出手,而我以前刚好有个客户酷爱收集骨董,所以……” “所以就顺便让您牵了个线,还说事成后给您高额的中介费?” 安常笑微微垂眸,思索起来。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安亚心 <b>章节名:第二十八章 安亚心</b> “是啊,小姐您怎么知道?”余长福面对着这个才九岁的小女娃,彻底的服了。 “余伯伯知道这个二狗子是为谁强占别人祖坟,盗取明器的?”安常笑问道。 “是谁?”余长福追问道。 “就是蓉城首富,赌石场现任的老板。”安常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啊,”余长福恍然大悟,继而面带愤色,咬牙道:“王!文!财!原来是他。” “对!”安常笑肯定道:“余伯伯上次赌石失利,合同违约,再加上这次宅内凶煞,只要谁受益,谁就是背后主谋无异!” 毕竟是在商场上厮混了几十年的人精,原本就对以前的事儿就有所怀疑,所以只要稍微一点拨,老余立即想通了前因后果。老余不由得紧握双手,愤怒道:“我和王文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难道就为了那赌石场口,竟然要让我家破人亡,下手太狠毒了!” 也只有片刻,老余就平整了心情,恢复了面色,朝着安常笑深深一鞠躬:“今日得安小姐再造之恩,我老余无以为继,定当以余生全力相报!” 安常笑暗暗点头,看来经历了这些大起大落,老余的心境有了很大的震撼,这为人处事之道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再也不将个人感情掺杂其中,前一刻对仇人还想要拔骨抽皮,下一刻立马恢复常态,看来,真的好好和他学习。 “余伯伯,眼下笑笑就有事儿请您帮忙。”安常笑开口道。 正愁没机会报恩的余长福连连点头道:“小姐尽管开口,我老余一定竭尽全力。” 安常笑转过身来,恢复了一脸的童真:“今天的事,是笑笑和余伯伯之间的小秘密,不许告诉别人哦。” “伯伯一定保守秘密。” 安常笑微微抬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精明之色: “现在伯伯已经是赌石场内的刀刀涨,一定有很多的人想请伯伯帮忙解毛料。到时候,请伯伯除了收取分内的酬劳外,还要额外收取廉价的一块儿砖头毛料,可以吗?” 余长福虽然有些狐疑,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娃到底有什么盘算,但以他的直觉,这小女娃一定不是为了好玩才收集这毫无价值的砖头料,遂点了点头。 余长福郑重答应道:“凡是赌石的人,都只会挑选可能出高绿的老坑好料,这些砖头毛料,放在那里几年都不会有人问津,市价也只有一两百元,就算是我老余少收点儿彩头,都一定会替小姐办好这件事的。” 瞧着老余神色严肃的答应了自己,从心底里觉得他童叟无欺,是个正直诚信的商人,安常笑欣慰的回道: “余伯伯不用为了笑笑而降低自己解毛料的彩头,因为……”安常笑调皮的一笑,故作神秘道:“因为从今天起,伯伯就是名副其实的刀刀涨,伯伯就尽管提高彩头,这抱着毛料求您解石的人,一定会从城北东晨门排到城南宝泰山山脚!” “哦”余长福神色淡淡,并未将这番话听进去。因为这赌石靠的是三分眼力,七分运气,如果每块毛料都会切涨的话,那也就不叫赌石了。 安常笑见老余反应平淡,知道他不信,嘴角微微上翘,一抹意味深长笑意闪过。 五年后…… 有了余长福的打理和帮助店铺内的大小事宜,安世平专心沉醉在嫦娥奔月的雕刻中,通灵玉虫也在不知不觉滋润着他的筋脉。 安常笑欣喜的觉察到,父亲安世平的心脉比起前世来,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母亲唐慧的身体也是日益强健起来。 一家人就在安静惬意的日子里,愉快的度过了五年的时光。 这五年内,安常笑除了每日背起小书包上学,轻轻松松的拿下功课外,更是每日毫不松懈的演练四十八式太极,熟读宋四海留下的古籍书典。 安常笑十分珍惜与父母相聚的每一刻时光。 因为,宋四海当日为她看掌纹时,那奇异的三条命纹,还有那句“身通阴阳,刑克至阴,为天地所忌”的警言,不知预示着她怎样的将来。 温暖的春日里,蓉城最大的中学德胜一中内。 操场内,众多奔跑打闹的学生都停止了嬉闹,呆呆的望着前方,男生们的目光更为热切。 只见,一头黑亮如绸缎的披肩发,一身雪白薄呢连衣裙的女孩,踩着轻健的步子,在众人的惊艳注目中,神色自若的背着书包走出了自己的教室。 只见女孩鹅蛋脸庞,肌肤白嫩如羊脂白玉,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一点润泽粉唇微抿着,犹带微笑,线条优美的脖颈上挂着一块儿温润细腻的小巧黄翡。 明明就是十五、六岁的青涩年纪,但她气质古典优雅,俊眉修眼,长长的羽睫如同两把小扇子,整个人如同仙女般遥不可攀。 那温暖和煦的春日照耀在雪白的连衣裙上,居然透出耀眼光芒。 身后紧跟着一个扎着高高马尾,圆圆脸蛋儿的,娇憨可爱的同龄女孩儿紧跟其后,气喘吁吁道:“笑笑姐,等……等等我,这……这信……。” 一大摞粉红带香味儿的,淡绿带绸缎的,紫色带蝴蝶的信封递到了白裙女孩的面前。 “亚心,这些年跟着我练太极这么久,怎么还是走路喘大气儿?”安常笑瞧着这叠厚厚的信封,微微挑眉,淡淡的说道:“看来又要回去罚你扎马步了!” “别,笑笑姐,我也是见那些男生每天的写情书,你都不看一眼,怪可怜的。” 安亚心忙把厚厚一叠的情书给扔进了垃圾桶,求饶道:“我下次再也不敢帮人递这些东西了,不过……嘿嘿嘿…。扎马步就免了吧。” “你呀,就是经不住别人多说两句,心软!”安常笑纤手一点安亚心的脑门,怜爱的说道: “这挑朋友和选玉一样,是要靠眼缘的,一切顺其自然,可以争取,但不要刻意追求。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懂了吗?” “恩,”安亚心看着自己的堂姐,似懂非懂用力的点了点头。 有时候,她觉得和这个和她年纪相差不大的堂姐,说起话来却如同久经尘世般的深讳,真难懂。 安亚心不过片刻就恢复了小鹿般单纯可爱的性情,眨了眨眼,道:“笑笑姐,你不仅人长的美,这次市内联考又是第一,我如果是男生,我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这妮子,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安常笑一个爆栗朝着安亚心的头上轻轻敲去。 感谢各位追文的妹纸,看着后台里每一个涨收,都觉得是妹纸们对孜孜的一种肯定! 感谢各位美妹纸了……。群抱……群么一个(*^__^*)……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高调送花 <b>章节名:第二十九章 高调送花</b> 一道温润的金色纯阳之气从安常笑的手指尖溢出,投射到安亚心的身上。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的注视下,鸡油黄百年的纯阳之气顺着安亚心的筋脉,游走全身,立刻为她驱散了奔走的疲劳感。 自从安世凯、黄丽姿被安老爷子赶出安家后,这两口子只得住在蓉城黄丽姿的娘家,过起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其后安世凯赌石亏了老本,在老婆娘家更是说不上话。安亚心被自己的父亲狠心留在了安家,什么也没留下,生活都成问题。 幸好还有大姑安世英的照顾,再加上大伯安世平的资助,这才能顺利读上中学。 两姐妹有说有笑向前走去,还未出校门,只听见校门传达室外聚集了不少好奇围观的学生,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叹、羡慕声传入她们的耳朵里。 秉着以往低调处事原则的安常笑,眉眼低垂,头也不抬的就要从熙攘的人群边走过。 这些年来,她除了上学读书,回家陪伴父母,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演练太极和翻阅古籍上,每天的时间都是安排的紧凑有序,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看八卦。 天性好奇的安亚心却按耐不住了,拉着安常笑的手,直往人堆里拽:“笑笑姐,快去瞧瞧,听说前面有男生鲜花,好大一束,真浪漫啊。” 安常笑头也没抬,正打算离开,只听拉着自己手两只眼里全是小桃花的安亚心,嘟着小嘴自言自语道:“要是有男生送我这么大束鲜花,我宁可一年不吃又甜又脆的梓潼酥饼。” 安常笑闻言,暗中微微叹了口气。 她早就看出,安亚心双手掌纹中,智慧线和感情线相交重叠,横贯双掌,是实实在在的断掌纹相! 自古以来就有男人断掌掌朝纲,女人断掌守空房的说法。断掌的女人克夫命硬,感情和婚姻都不如意,和家人的缘分也淡薄,一生的道路崎岖不平。 也罢,想必这辈子,安亚心也与男女之情没有缘分了,这次就破例随了她的心愿。 安常笑点头应道:“就只看一眼。” “就知道笑笑姐对我最好了,咱们快点走吧,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得到允许的安亚心雀跃拉着她的手,充分发挥了钉子精神,朝着密不透风的人群里钻进去。 突破了重重难关,安亚心终于带着安常笑跻身到了最前面。 只见,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青年男子,正双手吃力地捧着一大束娇艳火红的玫瑰,粉色包装上还扎着大大紫色蝴蝶结,分外惹眼。 快递小哥站在女生的包围圈内进退不得,略显稚嫩的脸上显得局促不安,额上渗出了不少的汗珠。 天性八卦的女生们强力围观,欢喜、羡慕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啊,好大、好漂亮的一束玫瑰啊,整整九百九十九朵,好浪漫啊。” “这么大一束鲜花,恐怕要上千块吧,不知道是哪位有钱帅哥送的?” “就是,也不知道是咱们学校哪个女生这么好命,钓到个既有情调又多金的金龟婿?” “……” 女生们言语中充满了羡慕、嫉妒,也都好奇的观望着,到底是哪位女生前来收花,这围观的队伍越逐渐庞大,大有交通堵塞的危机。 安常笑看着身边聚拢过来的女生越来越多,连转身都困难起来,修眉微微一蹙,素来不喜欢喧闹的她忍不住拉起安亚心就要撤退。 奈何此时的安亚心踮起小脚,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儿的想要占据更好的位置,拉也拉不住。 安常笑苦笑一声,只得紧紧跟在后面。 在拥挤的人群中,安常笑灵敏的左右侧身,两手中带了暗劲,将身边拥挤的人群微微分开,身边这才有了些许空地。 一个穿着绿色毛衣的女生眼见安常笑身边有一处空挡,急不可耐的闷头挤过去,眼见就要撞上了! 也许因为心急,女生用劲忒大,身旁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推得脚下不稳,跌撞在一起。 如果让安亚心她们又推倒在一起,再加上身后人群的拥挤、踩踏,恐怕现场立即会变成一场不可控制的流血事件! 安常笑眼明手快,一把擒住女生的手腕,沉肩垂肘,以左脚尖为圆心,使出一招太极云手,带着女生不露痕迹的在原地划了一个圈,卸下了冲击的力道,将女生安全的带至一旁。 只见她身姿优雅轻灵,动作流畅圆滑,如同纤细洁白的蝴蝶,在人群中翩翩起舞。 女生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自己的莽撞,差点撞翻了别人,正要抬起头来感谢刚才出手相救的人,却只发现这道飘逸洁白的身影一晃,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里。 人群正中,快递小哥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扯着嗓子,喊道:“请问德盛一中里,有姓安的女生吗?这里有您的快递签收,有吗?” “哗”围观的女生们立即炸开了锅: “姓安的女生?” “对啊,我们学校里只有三个姓安的女生,不知道是哪一个?” “鲜花配美人,当然是送给最漂亮的那个呗。” “……” 一旁看热闹的安亚心兴奋的拽了拽堂姐的手:“笑笑姐,听见了没?这花一定是哪个仰慕你的男生送的。” 安常笑微微垂眸,毫不在意这些个小姑娘喜欢用来炫耀的事儿,她更不会跟着起哄搀和:“看完了咱们就赶快回去,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就在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的时候,一道骄横霸道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快点让开,让开!没看见娇姐来了吗!”只见虎背熊腰的赵嘉一边扯着嗓门大声叫道,一边蛮横的朝前挤去。 一听见娇姐的名号,原本吵闹的女生们立即静若寒蝉,不住的朝着两边儿退去。 身量高挑体态妖娆,留着一头波浪大卷的安亚娇,身后跟着赵嘉、黄薇薇、鲍莉三人。 在众人注目中扭着水蛇腰,迈着猫步走进快递小哥,掩口媚笑道:“我就是德盛一中姓安的女生,请问帅哥,这花是谁送的?” 一旁的快递小哥自从安亚娇出现,就一直看傻了眼,眼前的女生漂亮的如同人间尤物一般。 安亚娇和她母亲一样,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天生早熟的发育,再加上骨子里透出的妩媚劲和刻意的穿着打扮,让这个原本十四、五岁的女孩,有了一丝成熟女性的感觉。 在人群中的安常笑此时却微微蹙了蹙黛眉。 求收啊……。收收收……。 正文 第三十章 结梁子 <b>章节名:第三十章 结梁子</b> 自从每日演练太极,阴阳调和的灵气运走全身筋脉,使得她的五官感应比常人更加的敏锐。 鼻翼中,一丝引得男人犯罪的媚香正从安亚娇凹凸有致的身上散发出来,得使她感到分外不适。 在德盛一中里,安亚娇的姿色算是上等,她学习也是拔尖儿,再加上平日里深受其母的教导,一言一行都透露出万种风情,倒也有一大批的男性最求者。 但性格好强的安亚娇,容不下德盛一中内有女生长得比她漂亮,学习比她好。 一旦发现,总会指示身边的赵嘉、黄薇薇和鲍莉三个跟班想尽办法的或排挤陷害,或威胁孤立,使得别人无立足之地。最后只得转、退学才罢休。 就算是有人敢起来反抗,但安亚娇的外祖黄家在蓉城也颇有些钱势,再加上还有个管工商的常委表亲,竟然无人敢管她,俨然成了德盛一中的一霸,这也使得她在女生里名声大噪。 安亚娇十分满意众人畏惧的神情,开口娇嗔道:“小哥,你到底说说是谁送的,人家才好签收嘛。” “哦,”回过神的快递小哥忙回答道:“是,是一个叫于浩杰的顾客送的,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在放学的时候送来。说要给他喜欢的女生一个惊喜。” “哇,”跟班黄薇薇故作惊叫道:“难道是咱们蓉城市政府,于常委的独子于浩杰吗?” 快递小哥点了点头。 黄薇薇提高了一个音调,继续说道:“那于公子可是高干子弟,年轻帅气,都说是蓉城第一美男呢,家里人都是从政的高官,更难得的是……” 黄薇薇故意停下,吊了吊众人的胃口。 安亚娇见围观的众人皆停止了议论,竖耳聆听这难得的八卦时,十分满意的朝着黄薇薇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更难得的是……”黄薇薇再次提高了嗓门儿:“这于公子是我们娇姐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哥!” “哗,”围观的女生们再次沸腾了,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投射到了摆弄着波浪大卷的安亚娇身上。安常笑却没有一丝的惊讶。 有了前世的记忆,她早就知道,从政的于浩杰一家和经商的黄丽姿娘家在蓉城里,官商勾结,做下了不少伤害老百姓的事情。 现在,为了蓉城百姓,更为了前世被弃婚谋害的她,一定会除去这两害! 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安亚娇,在众人的注目中,故作矜持的从快递小哥的手里抱过花束,转身就要离开。 “安小姐,请等一等,”快递小哥忙从包里掏出一张粉色卡片:“于公子说了,这里有张卡片,上面写满了他的心意,嘱咐一定要让您亲自收下。” “哦,表哥的卡片?”安亚娇挑了挑柳叶眉,炫耀般的说道:“表哥也真是的,送这么大一束花,人家哪里还有手来拿什么卡片,薇薇你就帮我念一念得了。” 黄薇薇接过粉色清香的卡片,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知道我的世界改变了。你的影子占据了我每一个记忆,你的芳姿、你的丽影、你的笑靥使我难以忘怀,如果你有一丝的感动,请给我一个机会。” “我心中的女神……,女神……” 刚开始还动作夸张,声情并茂的念着情书卡片,但越念到最后,黄薇薇的声音就越低,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众多的女生见状,免不了一阵窃窃私语。 “黄薇薇!”安亚娇眼见有不少看好戏的眼神投过来,气急恼怒道: “昨晚去迪厅的时候,你嚷嚷得最大声,现在怎么像只嗡嗡叫的蚊子似的?给我大声儿的念!” “你倒是快念啊。”一旁的赵嘉、鲍莉俩人见安亚娇变了脸色,忙上前催促道。 “我的女神…。女神……”黄薇薇如同鱼刺在喉,吞吞吐吐。 性格急躁的赵嘉一把抢过卡片,一口气儿大声念到:“如果你有一丝的感动,请给我一个机会,我心中的女神,安!常!笑!小姐。” 耳尖安亚心在一旁雀跃欢喜,安常笑却在人群里暗自扶额伤脑筋。 上个月是蓉城市里一年一度的玉玩古董商业行会,是一个半私人、半公开的聚会,各家的企业主都会带着自己的家眷前来参加,于浩杰的父亲是主管工商业的常委,这样的聚会当然少不了他。 就是在那里,跟着父亲一起来的于浩杰初次见到了清丽脱俗的安常笑,顿时惊为天人。 安常笑越对他冷淡,他就越感兴趣,发誓要将这个仙女追到手,这才有了校园高调送花的一幕。 神经粗线的赵嘉一字一顿的念完后,还恍然不觉的拿着卡片讨好道:“呵!娇姐,你这表哥可真够肉麻的。” 此时,原本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只有赵嘉那粗嗓门还回荡在空气中。 “噗嗤”一个女生忍不住轻笑出声。 “哈哈哈……。”就像起了连锁反应,围观的女生爆笑不止: “真是自作多情,还以为有人会送花给她,真笑死人了。” “就是,这年头,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连个花儿都要抢着收,说不定还会抢别人的男朋友呢!” “……” 抱着玫瑰的安亚娇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再转紫,一张俏脸在众人的笑声中变得狰狞扭曲,精心修饰过的指甲深深的扎入了手心里。 从小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描画精致的双眼再也没了一丝媚相,一道恶毒的精光瞬间闪过。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赵嘉突然被一大束玫瑰给劈头盖脸的砸下,尖锐的玫瑰花刺扎得她脸上、手上到处都是红色的血珠。 “都是你这个笨蛋,没搞清楚状况就让老娘来收花,害得我出这么大的丑!”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意外出名 <b>章节名:第三十一章 意外出名</b> 安亚娇狠狠的将花束砸下,再也没有了刚才风情万种的仪态,形同泼妇,娇嫩鲜艳的花瓣被四下抛散,断枝碎叶遍地都是,现场一片狼藉。 “娇姐,你就饶了我吧,呜呜呜……”毫无招架之力的赵嘉一边求饶,一边用手护着自己的头脸。 饶是这样,尖锐的花刺还是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划出了道道血痕,殷红的鲜血渗出,让人瞧着不忍。 周围的女生先还有人因为赵嘉的狐假虎威而幸灾乐祸,但不过一小会,皆转过头去不忍继续瞧见她的惨样。 “你这个扫把星,让你害我出丑,让你,”高举着花束的安亚娇冷不防被人一把抓住手腕,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安亚娇想不到在德盛一中里还有人敢当众拦她,赫然瞪大了双眼。只见制住她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常笑。 安亚娇顿时恼怒,立即想要甩开安常笑的手,却怎么也没想到,安常笑的纤纤素手竟然像一道冰冷的铁箍,怎么也甩脱不掉。 一丝惊恐之色浮现在安亚娇美艳的小脸上。 周围的女生也都惊骇的张大了嘴。 只见一袭白裙的安常笑神色淡然的站在两人中间,神色依旧清丽出尘,但一双美目中带着森冷的寒意。 如果说安亚娇是美艳性感的尤物,那眼前的女子就是清丽出尘的白莲,倾国之貌,美丽绝伦,恍若天人般遥不可攀。 那寒冷的目光一直刺到安亚娇的心底,让她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几度。 “赵嘉怎么说也都是你的朋友,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安常笑神情恬淡,如同闲话家常的般说道,但语气里却带了一丝森然的寒意。 一旁,安亚心上前扶起浑身是伤的赵嘉,在几个女生的帮助下,细心的将她身上数不清的花刺给摘除掉。 “给我放手!你这个安家的养女!” 自持美貌的安亚娇一想到钦慕了许久的表哥,竟然送花给别人,而且还是她一直看不起的安家养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安家的拖油瓶,也配来管我的事!是不是你贪图我表哥的家世和人才,这才不要脸的勾引他?!” “再说了,我爱怎么对赵嘉,这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安亚娇抬了抬尖削的下巴,气势凌人的说道:“就算是今天刮花了她的脸,我们黄家有的是钱,到时候整整容就是了。不过,就她那样儿,破相就等于整容了,哈哈哈……” 闻言,一旁的赵嘉身躯微微发抖,周围的女生都对安亚娇怒目而视。 “哦?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一抹淡雅甜美的微笑浮现在安常笑的嘴角:“这就是你对待亲人的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安亚娇在那抹恬淡的微笑中,心中突生起一股莫名恐慌的感觉,脚下不自觉的朝后退去。 自从转世以来,安常笑除了上次的鸡汤事件,小小的惩戒了黄丽姿、安世红俩人外,这几年里一直都是低调处事,在操练太极的同时,也在修养自己的心性。 但不惹事不代表就会怕事,更何况安亚娇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的父母! 今天,就让她替安世凯、黄丽姿好好教训这个被溺爱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娇女。 安亚娇还在不住的往后退,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纤细娇弱的女孩子,是一个长满獠牙的食人猛兽。 安常笑冷冷的瞧了一眼面带惊恐,但却强装镇静的安亚娇,毫无预料的突然放了手。 原本就在不住后退挣扎的安亚娇,冷不防的朝后猛的跌去,直摔得她眼冒金星。 “啪!”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 尾骨处一阵剧痛的安亚娇还未回过神来,美艳的小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 围观的女生们都惊呆了。 安常笑俯下身去,一把擒住了安亚娇的紧身毛衣,开口寒声道:“这一巴掌是让我这个养女姐姐,好好来教教你什么是尊老爱幼,礼义廉耻。” “啪!” 又是一耳光。 “这一巴掌是教你,不要以为你当成宝贝的东西,别人都会稀罕。在我的眼里,于浩杰连狗屎都不如!” “啪!” 又是一耳光。 “这一巴掌是教你,朋友要以诚相待,相互关怀,不是当发现她失去利用价值时,就狠狠的一脚踢开!你,不配有朋友!” 现在以安常笑的内力,就算是不用阴煞,光手上的暗劲就让安亚娇吃不消了。 三个耳光下来,旁人只瞧出安亚娇脸上绯红,却不知道此时她耳鼓内仿佛有千万个钟鼓在同时重击嗡鸣,分外的剧痛难耐,口中更是有一股腥甜的味道渗出。安亚娇跌坐在地上,身上两处的剧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波浪大卷纠结凌乱,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已经肿胀的脸颊,勾魂美目中一道怨毒的目光牢牢地盯着眼前的一袭白裙。 此时围观的人群,一片寂静,女生们都在为眼前的突发的事件惊呆了。 安常笑拍了拍手,轻轻抖了抖洁白的衣裙,见赵嘉在同学的照料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这就要带着安亚心回家。 安常笑举目一瞧,微微蹙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前来看热闹的人竟然比刚才还多,整条街已经被围观的人堵得死死的,想要出去,恐怕又得一番波折了。 还未等安常笑有所举动,只听寂静的人群里,一个女声喃喃自语道:“朋友?” 安常笑循声转过头,一旁浑身是伤的赵嘉,两眼含泪,轻声念着:“朋友!” 仿佛被传染了一般,人群中有人跟着念道:“朋友!” 这声音,一传十,十传百,在场的学生们都沸腾了,齐声高喊道: “朋友!安常笑!” “朋友!安常笑!” “朋友!安常笑!” “…。” 这场景,竟然比中国足球踢出了亚洲还要令人热血沸腾。 安常笑刚才的一番言语举动,让在场的学生们心灵彻底震撼了! 众人齐呼声震天,这场无人主持,全凭这学生们自发的声浪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德盛一中的校门外出了什么大事,更惹得附近的巡逻警车急忙过来查看。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阴谋 <b>章节名:第三十二章 阴谋</b> 从未见过这样大场面的安亚心,有些胆怯又有些自豪的躲在挺直背脊,傲然立于人群正中,如女王般接受大家欢呼的安常笑身后。 只见她,一袭飘然出尘的洁白衣裙气质高贵,明亮透澈的双眸中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如同一位冰雪女神般傲然于世。 待众人的热情消退过后,人群内又是一阵骚动,拥挤在一起的学生们都自发的朝着两边有序的退去。 片刻,一条宽阔、通畅的道路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一旁被人遗忘冷落,只有鲍莉、黄薇薇扶起来的安亚娇眼见这一幕,一双美目中尽是不可思议的惊讶、嫉恨之色: 在德盛一中内,她安亚娇凭着自己妖娆的外貌和过硬的家庭背景,却只能让同学们表面上对她畏惧忍让,何时赢得过这么多人的敬佩尊重?! 望着被人众星捧月般渐渐远去的一袭白裙,安亚娇银牙一咬,一丝鲜红的血液从粉嫩的双唇流下: “安常笑,今日之耻我安亚娇一定百倍的向你讨回来,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这恶毒怨恨的声音,让鲍莉和黄薇薇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一丝深深的惧意从心底里涌出。 人群外,巡逻交警车旁。 一款霸道彪悍的黑色越野缓缓的停下。 一个交警看了看车牌,忙上前立正敬礼。 保密性极好的车窗玻璃正好挡住了周围好奇的目光。 只见微微摇下的车窗内,里面有人摇了摇手,交警立马像兔子一般,跳上自己的巡逻车,开走了。 主驾驶上,一双细长妖孽的双眼带着探究、好奇的目光目送着安常笑渐渐远去,直至那一袭白裙消失在人群中。 …… 自从那次校门送花事件后,安常笑俨然成了德盛一中的名人。 清纯绝美的容颜,潇洒利落的身手,惩恶扬善的举动深深的映入了学生们的心里,无论走到哪里,安常笑都是瞩目的焦点,每日的情书呈几何数字的增长。 更有甚者,还特意跑到她的班级外等候,要拜她为师学功夫,弄得她哭笑不得。 对这一次的意外出名安常笑也是十分的无奈,每天除了到校上学,其余的时间更是躲在家里勤练太极、阅读古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低调到了极致。 德盛一中操场角落里。 脸颊还有微微红肿的安亚娇斜靠着一颗大树,手里摆弄这一根才冒出嫩叶的枝条,一双美目里尽是怨毒之色: “安常笑!这个贱人,害得我现在成了全校里的笑柄,这口气,要我怎么咽得下去?!” 黄薇薇讨好道:“娇姐,要不咱们找个机会教训教训她,好给您出出气”。 “可这贱人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些功夫。”安亚娇恨道:“说来也怪,那天不知道为什么,那贱人的手就像是铁做的,怎么都甩不开,要不然我怎么会被她制住,任她扇耳光?” 黄薇薇眼珠一转:“听说鲍莉的哥哥是蓉城里青河会二把手,手下有好几个能打的兄弟,要不咱们请他帮忙?这样不用自己出面既撇脱了嫌疑,又教训了这个贱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快说!”安亚娇眼里露出精光。 “只不过我听说要请青河会的人帮忙,多少都要给点儿酒钱,娇姐你看……” “好!鲍莉,”安亚娇美艳的小脸上阴狠狰狞:“找你哥哥帮我把这个贱人个收拾了!我出五千块买她脸上一道长疤,如果能把她给我弄到蓝桂夜总会里去……,哼,我再加一万!” 鲍莉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娇姐,这蓝桂夜总会可是出了名的销金窟,这一般的女孩子进去了可就……” “哼!我就是要让她成为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女!”安亚娇恶毒的尖叫道:“我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没脸见人,看她还拿什么去勾引表哥!” 幼嫩脆弱的枝条被狠狠的一脚踩进泥土里,顿时香消玉殒。 …… 恍然不知的安常笑还和往常一般低调的按时上下学,只是偶尔绕路到余常福的家里去看看。 “小姐,您来啦,瞧我这儿乱的……,小心别弄脏了鞋子。”余常福见安常笑背着个双肩背包,溜达着进了大门,忙放下手里的毛料。 偌大的院子内,堆满了零零碎碎的边角毛料,一旁的空地上,还摆着一台解石机器。 “安小姐,快过来坐。”一个体态微瘦,面容慈祥的妇人忙端了一把干净的椅子出来,随后端上一杯香茗:“这是你喜欢的白芽奇兰,我一早就为你备下了,快尝尝。” 平常的女孩子都喜欢喝减肥轻身的蜂蜜柚子茶,或者红润养颜的玫瑰花茶,但安常笑却喜欢这香浓甘爽的乌龙极品白芽奇兰茶,每次来,余妈都会细心的为她准备好。 “余伯、余妈,都这么些年了,每次都把我当客人,下次我可真就不好意思再来了哦。”安常笑嘟着小嘴,故作生气道。 看着这个比自己的孙子大不了多少的女孩,余常福两夫妻是打心底里喜欢。 自从五年前,才九岁的安常笑为余家祛除了阴气、解除了黄泉白虎煞,在重新开光的貔貅庇佑下,余妈的身体是一年比一年的好。 “小姐……”余常福面露犹豫之色。 “余伯是想问我是怎么猜准了你会成为蓉城的刀刀涨?”端起香茗,安常笑意态闲闲的小抿了一口。 清香飘溢的味儿在鼻翼边徘徊,茶香四溢,在淡淡的水汽承托下,眼前的女子如坠雾中,恍若天人。 这刀刀涨是切石行里的一个美誉,是指的一个解石师傅手艺好,运气好,解开的毛料出高绿,堵大涨的可能性高。 “小姐真神了!老汉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您都知道?”余常福敬佩道: “这些年,借着小姐的吉言,每次到我这里来解石的都会出绿,就算是看起来品质极差的毛料,也会出水头十足的种地,每次都不会落空,这……这是不是太神奇了?” 快过年了,各种求收,求包养……~(&gt;_&lt;)~ 收文的妹纸们,孜孜爱你们……木马……啵……啵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捡漏砖头料 <b>章节名:第三十三章 捡漏砖头料</b> 安常笑微微阖首,两道长长的羽睫低垂:“那抱着毛料来求解石的人不是都排起了长龙,余伯不是正好可以小发一笔吗?” 余常福临危正坐,面色严肃道:“小姐常说,富贵有命莫强求,我老余能也算是富贵半世,落魄半辈,这过眼浮云早就看开了,只要我和老婆子能有一处安身立命之所,能清闲自足完这辈子就足够了。” 安常笑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香茗,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暗地里观察余常福。 毕竟有了两世为人的经验,就算是面相忠厚,但人心难测,只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最为可靠。 这五年里,安常笑细细观察,余常福在发觉自己是回回不落空的刀刀涨,被赌毛料的人给奉若财神的情况下,却没有肆意的开赌毛料,反而是向门外前来高价解石的人定下了一周一解的规矩,任凭别人如何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 这一规矩,一定就是五年,风吹雷打不动。 就凭这欲而不贪,爱财取之有道的坚定信念和正直品德正是她所需要的,往后琉翠阁所需要的! “余伯,你还记得我每次来都会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安常笑也不再卖关子了。 “小姐您每次来都会让老婆子把平日里收集的无根水取出来,再敬奉到屋内貔貅前。”余常福没有一丝犹豫的回道。 仿佛发现了什么,余常福惊喜道:“莫非是这水……?” 安常笑点了点头:“貔貅也是龙生九子之一,天性好水,再加上这无根水分外的纯净,使得貔貅遇水则发,活水聚财,这招财旺势的作用也就更加显著了。” 一旁的余伯余妈听了直点头。 还有一点,安常笑没有道明:如果只是普通的无根水,最多也只能起到一般的旺气作用,但每次她都会为水内注入一股鸡油黄数百年的纯阳灵力,这才使得开光貔貅如虎添翼 再加上余常福知足常乐,欲而不贪,得到了开光貔貅的认可庇护,这偏门之财才会源源不断,那刀刀涨也是必然的。 “哦,对了,这是小姐要的砖头料,您看……”,余常福回过神来,忙将安常笑带到了屋内。 一进屋,安常笑就觉察出一股柔和葱郁的灵力充斥着整间屋子,就连脖子上的鸡油黄也散发出无比幸喜的灵力。 安常笑开了阴阳眼,瞧了瞧面前那堆如小山般的砖头料,阖首道:“辛苦余伯了。” 看得出,眼前的这堆砖头毛料是余常福精心挑选过的,按照大小、品质分为了三堆,大约有两百多、三百块。 这些年,玉玩界内都知道他余常福有这么一个怪癖,喜欢收集没有任何赌性、价格便宜的砖头料,但凡求他解毛料的老板,都会投其所好,事先准备好。 但老余眼光高,不是什么砖头料都收,所以这些年来,蓉城赌石场口内的砖头毛料几乎都让这些老板翻了个遍,居然也淘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这里有二百四十块毛料,还有就是我平日里在赌石场内收集到的老坑毛料一百一十块,一共三百五十块砖头毛料,请小姐验收。” 负手敬立一旁的余常福低垂双眼,专业恭敬的解说道。 安常笑也不客气了,放下双肩背包,径直的走到毛料堆前,开了阴阳眼瞧了瞧,两手如蝴蝶穿花儿般的在毛料里挑拣、翻飞。 不一会儿,三百多块的砖头毛料,在安常笑小手的挑挑拣拣下,只剩下了一小堆,不过二、三十块了。 “小姐,您这是……?”余常福有些纳闷了。 安常笑也不解释,在剩下的一堆内,拿起一块儿皮色发黄的盐沙皮毛料,小手一递,:“麻烦余伯解一下这块料子。” 余常福大手接过一瞧,只见这毛料大概五、六斤重,无花无蟒,只有一点儿微弱的翡性在粗糙发黄的皮料上,显得毫不起眼。 打灯下去,里面一片灰白发浑,看不出里面有出绿的可能。 这也不奇怪,因为这堆里都是这样品质的砖头毛料,说白了,也就比用来打地基的鹅卵石好不了哪去。 但余常福没有一丝的犹豫,既然安小姐说解,那么他老余就立马开动了机器。 “沙……。”飞速旋转的砂轮下,溅起了一片粉末。 碎块一片片的掉在了地上,老余的脸上满是灰白的泥浆。 一个近似橄榄球形状的全解毛料出现在了老余的手中。 表面发黄灰白的盐沙皮已经消失不见,在毛料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若有似无的白雾。 老余一见出了白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忙从机器下取出毛料,拿起一个小巧的砂轮更加小心仔细的打磨起来。 老余手艺精湛,不出半个小时,这块毛料就全部解开了。 只见,在老余的大手中,橄榄球大小、约莫两斤来重的碧绿翡翠,在清水的洗涤下,更加显得娇艳明亮。 更加难得的是,在那明亮的碧绿中,还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分外的惹人眼球。 “啊,竟然是金丝种!” 老余瞪大了双目,拿着这块金丝种上上下下的看个不停:“这砖头料无花无蟒,还是浑黄发白的烧皮,居然能出品相这么好的翡翠?!我在赌石行混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砖头料出高绿,啧……” “余伯,照你看,这块金丝种市价如何?”安常笑问道。 “这金丝种色浓根正,金线脉络清晰,水头足、底色净,质量是同类中的上乘,如果拿到赌石场或者拍卖行的话,大概可以竞价到三百万左右。” “那如果自己加工出售呢?” “恩,”略微思索片刻,老余答道: “这块金丝种质地均匀,无裂无绺,雕刻一些简单大气的佛类挂件最受欢迎,按照一个挂件四十万的价格,这块毛料,如果技艺好的老师傅来做,可以出十来个,剩下的边角料还可以做成戒面儿、吊坠、点翠,加起来可以盈利四、五百万左右。” 强推中……西西好给力的说,么么哒……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赵嘉示警 <b>章节名:第三十四章 赵嘉示警</b> “小姐是打算自己加工?”回过神的老余,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安常笑小脸淡然,一双柔美的双眼中一片清澈:“余伯不觉得现在蓉城里的玉玩商,大多都是以倒买倒卖,经营成品的形式吗?每次只能从赌石场内购得毛料,再请师傅加工,然后自己出售,这里面经过的环节太多,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 老余闻言,点了点头。 确实,这也是蓉城玉玩商的一个弊病,不少技艺精湛的老师傅被一些老牌的商家垄断,好料难买,技艺高超的玉雕师傅更加千金难求。 安常笑继续说道:“如果客人想要订做特别款式或者有其他的要求,自己店铺里没有技艺好的师傅,恐怕就会流失客源,丧失信誉,所以,这前店后厂的模式是以后玉玩界的必然发展趋势!” “店铺里除了要有自己的玉雕师傅,还要找一些具有资质证书的珠宝鉴定师在店铺里导购、鉴别,这样才能给购买者一些更加专业化的建议,才能吸引更多的顾客前来放心购买。” 闻言,余常福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沉思,但凡卖古玩玉器的店,靠的都是人们玩玉的眼力和运气,这‘一刀富,一刀穷’的说法也是这么来的。 一些店铺里甚至还会有低劣的假玉,也就是人们所常说的B货、C货来以次充好,赚取暴利。 但是,一旦店铺里引进了珠宝鉴定师,这作假的可能性就极低,会大大提高店铺的信誉度。但也会因此断了别人的发财路子,难免不引人记恨。 “余伯伯放心,”安常笑仿佛看穿了余常福的顾及,开口道:“只要整个蓉城的玉玩界行业逐渐正规起来,顾客才会放心的前来投资、消费。” “况且……,眼下玉玩的价格在节节攀升,囤玉、炒玉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这就是一个极大的商机。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信誉,力争琉翠阁成为蓉城的龙头产品!” 安常笑一番条理清楚的豪言,让余常福这个从商几十年的老人精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的女孩不过十四五岁,却提出了一个闻所未闻的经商理念,可偏偏这前店后厂,引进珠宝鉴定师的模式却是老余所知晓的能将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这必将在蓉城未来的玉玩界内,引起轩然大波。 更让余常福惊叹的是,这女娃的心思细腻目光长远,她的胃口,恐怕远远不止这个小小的蓉城! 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感慨,余常福从心底里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原本以为已经就此放野田园的下半辈子,恐怕在这小女娃的影响下,想要平淡都不能。 安常笑诚恳的说道:“现在笑笑还在上学,腾不出多的时间,这请鉴定师、改修铺面的事,还要余伯多多照看了。” “小姐不用担心,反正这玉玩店也是不靠得这一两天,装修的事不急,倒是这玉雕师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 “这余伯就不用担心了,”安常笑自信满满的说道:“你只管把琉翠阁铺面装修好,其余的我们以后慢慢来。” 看着老余狐疑的神色,安常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上次在玉玩古董商行会上,有一个人,正合适……。 老余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五年前终究没有看错人,这个看似平凡的小姑娘,最终能在玉玩界内作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看着老余如孩童一般拿着金丝种上上下下看个不停,安常笑小巧红润的双唇不由得微微一翘: 刚才她用阴阳眼瞧出,这块砖头料绿中带金,灵力葱郁纯正,里面果不其然的就是高绿金丝。 安常笑又随手在选出的那堆毛料里拣出一块儿四四方方黑如酱糕的毛料递过去,笑道:“余伯不看看这块儿?说不定还有意外惊喜哦。”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那块四方毛料中,一抹浓艳的春绿浮现在眼中,更加特别是这块儿满绿中,还有一丝娇艳明亮的紫色,夹杂在绿意中,交相辉映分外的养眼。 老余没有一丝犹豫的接过四方毛料,马力十足的砂轮开动起来。 这块料子有些大,大概七、八斤重,但在老余技艺娴熟的解石机操作下,不出半个小时,就全解出来了。 “啊,这……这竟然是……”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余常福,也禁不住舌头打结,咽了一口口水,缓了缓气息,这才接着说道: “水头十足,冰洁通透,紫色娇艳纯正,这竟然是高冰种的春带彩!小姐……您的手气实在太……太好了,接连涨了两块料子!” 激动不已的老余,一手拿着金丝种,一手拿着春带彩,左右瞧个不停,爱不释手。 瞧着如孩童般欢喜的余常福,安常笑从从心底里高兴,不过……这惊喜还会继续! 安常笑把双肩背包递给了余妈,交代了几句就悄然告退。 这天晚上,余宅内砂轮响彻通夜。 一身灰白石粉、筋疲力尽却满脸兴奋的老余,看着从安常笑背包内解出的四块毛料,按耐不住激动地低声自语道: “我的老天,居然是世间罕见的帝王绿、血玉红、紫眼睛、和极品蓝翡!天啦……” …… 没有听见老余的激动欢呼,早就用阴阳眼瞧过这四块毛料的安常笑还和往常一样低调淡定的上学。 一日。 和往常一样,放学后的安常笑正准备回家,只见教室外,体格粗壮、手脸处贴满胶布的赵嘉站在窗户外,眼神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常笑会心,故意放慢手中收拾书本的速度,待到同学们都走后,教室里一片寂静。 “进来吧,有话就直说。” 安常笑神色如常,双眸如墨,整个人如同一尊被人高高供奉的女神般典雅庄重。 一脸别扭的赵嘉,眼见四下无人,这才扭扭捏捏的走进了教室。 刚抬头对上安常笑的一双灵气十足、清澈通透的双眼。 在那双眼里,仿佛看到了以前自己跟随安亚娇在学校内作威作福的恶劣情景,以及那天同学们对她无私的伸出援手。 赵嘉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天……真谢谢你了。” 安常笑看着五大三粗,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赵嘉低头感谢,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幼稚园小朋友,竟有一丝的可爱。 “你就是说这些吗?”安常笑收拾好书包,就要出教室回家: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想必你也懂得,我救得了你一时,也管不了一辈子,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全靠你了。” 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如同脆玉般清脆,直刺心底发人深省。 赵嘉在这番话里,沉醉了半响,抬头一看,安常笑那抹洁白的身影已经走出教室,不由得急道: “我听说安亚娇要找青河会的人对付你,你……你自己小心。” “哦?”微微挑了挑黛眉,安常笑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反倒是如同早就预料般的,淡淡回到:“知道了,放学后街上治安不好,你还是早点儿回家吧。” “家?”远处的赵嘉陷入了一阵沉思。 虽然不知道安常笑为什么这么镇定,但她那份淡定从容仿佛是感染了自己一般,毫不犹豫的就抬脚朝着久违的家门走去……。 小巷内,僻静处,天色渐暗。 安常笑背着书包,脚下生风般的疾步快走,一袭洁白的连衣裙在金色如火的夕阳映照下显得美丽异常。 自从进了小巷,在蜿蜒如蜘蛛网般的巷道胡同里,安常笑就一直的左转、左转、左转…… 停停走走了许久,安常笑终于转过身,微微一笑,淡然开口道: “出来吧,这大气儿喘得跟牛似的,还不累?” 感谢:夜夜妹纸、忘忧妹纸送的花花……木马……。(*^__^*)……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四两拨千斤 <b>章节名:第三十五章 四两拨千斤</b> 安常笑微微侧身而立,绝美的脸上浮现出淡若雅莲的微笑,一双晶莹明澈的双眼熠熠生辉。 只见身后一个拐角处,三个男人喘着粗气儿,哼哼哈哈的扶着墙壁,两脚打颤的走了出来。 一个留着黄毛飞机头的矮瘦子,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鲍……鲍哥,咱……咱们围着这条巷子都转了两个小时的圈儿了,这……这小娘们是在逗……逗咱们玩啊!” 另一个高瘦穿着花格子毛衣的,也喘气儿像拉风箱似的:“大……大哥,看来这小丫头早……早就发现咱们了!咱们也别客气了,动……动手吧!” 鲍莉的哥哥,青河会的二把手鲍占,身高一米过八,浓眉大眼,一脸的连鬓络腮胡子,青筋突起的肌肉虬结,整个人显得粗犷无比。 饶是他身体强健,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跟了这小丫头两个小时,也有些气息紊乱,心跳加快。 鲍占黑着个脸,看着眼前悠然自得,意态闲闲,仿佛是饭后出来散步的安常笑,恨得牙帮子咬的磕磕作响,一道危险的气息从牙缝里蹦出: “既然被你发现了,咱们就干脆点儿!” 鲍占捏着砂锅般的大拳头,骨节咯咯作响:“有人出高价买你脸上一道疤,待会你可得配合点儿,小心爷们的刀一不留神划了两道就不合算了!” 两边儿跟班的小混混也都匀过气儿来,朝着安常笑包抄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拿在花格子手中,闪着寒光的刀锋让人不寒而栗。 “鲍哥,这小娘们长得挺漂亮的,比蓝桂夜总会里那些小姐可清纯漂亮多了,破了相怪可惜的,要不咱们先来开开荤?” 矮瘦子看着绝美如仙子的安常笑,贪婪的流着口水。 花格子也觊觎安常笑的美色,附和道: “就是,鲍哥,反正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就算是她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听见,干脆……,到时候再把她弄到蓝桂去,事主不是还要再给咱们一万吗?” 仿佛就像是在听别人的事一样,安常笑静静的呆在一旁,俊俏的小脸上,始终带着一丝莫名意味儿的微笑,看着眼前的三人。 这些年操练太极,在阴阳调和的灵力滋养下,皮肤白嫩幼滑,如羊脂暖玉一般,身姿清幽灵动,一袭白裙在微风中轻摆,恍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白鹤般优雅迷人,真真儿的堪称绝色! 两个精虫上脑的混混白痴只顾贪婪的盯着眼前的美色,却没有瞧见鲍占一脸的凝重,如临大敌一般的打量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女孩子。 眼前的女孩子身量纤细,只齐他的胸口高,但整个人气势凌厉,一种无言的威压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使得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心慌。 两个小时的疾步快走,就连常年健身的他都有些吃不消,但这丫头却连一口大气儿也没喘,汗珠都没冒一颗,真是怪事儿! 安常笑见鲍占始终对自己保持警惕,不由得暗暗点头佩服:这青河会是蓉城的第一大帮会,会员过万,涉足的行业更是黑白通吃遍布全市。 每年光是各行合法生意的纳税总额就占了蓉城税收的三分之二,能在这样的大帮会里当上二把手,想必也有鲍占的过人之处。 安常笑微微一笑,倾城倾国,明媚照人:“咱们就打算在这儿站到天黑么?” 话未说完,一袭白裙已经抬腿儿朝前迈开一步。 俩小混混一愣,见惯了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小姑娘求饶哭喊,还真没见过这么镇定主动送上门来的,难道……难道今儿真的有艳遇了? 只有鲍占随着安常笑脚步的迈进,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身上的肌肉瞬间紧绷,砂锅般的大拳头紧捏得指节泛白也恍然不知。 “哟,还真是个小骚货,这就等不及了?”矮瘦子惊喜的一步上前,迫不及待的要伸手抓住雪白的皓腕:“来,哥哥一定让你爽翻天,哈哈哈……” 脑中还在意淫着眼前美色的矮瘦子,还没碰到雪白娇嫩的肌肤,冷不防的手腕一声儿脆响: “咔嚓!” “我的手!”矮瘦子瞧见自己的手腕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吃痛惊叫。 紧接着,矮瘦子只见眼前一道白影儿闪过,自己胸口一阵剧痛,身子一轻,失去重力般的飘到了半空中,撞到了身后的青砖墙上,晕了过去! 一旁的花格子都看呆了,这不过眨眼的事儿。 只见安常笑手腕一扣、一翻,矮瘦子的手就废了!小脚一抬、一踢,体重好歹也过百斤的矮瘦子就腾空撞墙,晕死过去。 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黑带九段?瞧这细胳膊细腿的,也不像啊……。 管她的,花格子拿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壮起了胆子朝前冲去,这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是? 这边的鲍占眼露精光,如小山的肌肉暴起,大拳头带着赫赫风声朝着安常笑砸去!打算来个两面夹击,一举将她拿下。 哪里知道,安常笑却比他先动手了! 安常笑身子一侧,避开了花格子的刀锋,小脚顺势朝着花格子的腰眼上一踹,花格子就朝着前面的青砖墙飞扑而去,重重的撞上! 花格子两眼发黑,在昏迷前,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混着几颗雪白的牙齿喷到了地上。 鲍占带着十分狠劲儿的大拳头,带着呼啸风声随后立即杀到!一记凛冽的右勾拳用力击出。 鲍占对于自己的这双拳头颇为自豪,一拳打穿两公分厚的钢板,靠着它们,打遍了整个蓉城,在无数腥风血雨中成为了最后的胜者,更是因为这双拳头,得到了青河会当家的赏识,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敬仰的青河会二当家。 眼下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鲍占竟然涌起了一股畏惧,不自觉的使出了全力狠击。 安常笑面色恬淡的站在原地,镇定的看着袭来的砂锅般的大拳越来越近。 迫人的压迫感随着鲍占同时逼近。 安常笑身体微向后侧,避过了直袭过来的大拳,同时,一击快速的推手横向朝前推去,轻易地从侧面把鲍占的大拳给排开了! 鲍占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自己带了全力的一击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 安常笑借着鲍占拳上还未消除的劲力,推着大拳朝后一击! “嘭!”一声闷响,带着几声微不可闻的骨裂声。 肋骨断了! 鲍占瞪大了双目,不可思议的瞧着一拳能穿钢的拳头,竟然落在了自己胸口上。 安常笑纤纤素手轻轻一搭,扣住了鲍占手腕脉门,封了他的内劲。 小手一扭,鲍占那比她大腿还粗的胳膊就被拧到了身后,被扭曲的骨节发出咔咔细响,剧痛无比,鲍占咬紧了牙,硬撑着没哼一声! 如果安常笑再轻轻一压,恐怕鲍占的这条胳膊立马就得废了! 安常笑唇角微微上扬,小脚朝着鲍占后膝一踢,一米八的大个立马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看来这五千块的价码还是太低了点!回去告诉安亚娇,”安常笑微微俯过身子,寒声道:“那天送花的事,我只是略微收了点利息,如果下次再让我瞧见她欺侮弱小,那可就不是扇耳光这么简单了!” 鲍占咬牙硬撑着手臂传来的剧痛,两眼斜睨了眼前看似单薄,却牢牢扣着自己手腕脉门的女孩,不甘心的冷哼一声。 安常笑杏眼微眯,冷冷的说道:“还有,如果下次我身边的人出了什么事儿,这笔账我一定会统统算到你的头上!到时候,就算是掀翻了整个青河会,我安常笑也一定会你揪出来!懂了吗?” 说完,一击干脆利落的手刀狠狠的落在了被封住了内劲,动弹不得鲍占后脖颈上。 鲍占两眼一黑,顿时不省人事。 在昏迷前,鲍占仿佛看见安常笑拿起锋利无比的匕首,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一声哀嚎从绝望的鲍占心底里蹿出…… “我一定会回来的……”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抢夺灵玉 <b>章节名:第三十六章 抢夺灵玉</b> 一刻钟后,安常笑拍了拍小手,十分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心里一阵愉悦,语气轻快的说道: “都参观了这么久,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哦。” 昏黄的路灯下,一处寂静幽黑的角落里。 一条修长劲实的长腿随着安常笑的话语落下,迈了出来。 “不怕我在背后偷袭?”一道低沉磁性,劲力十足的嗓音响彻在她的耳边。 带着一丝蛊惑,一丝奇特的韵味,还有一丝好奇的探究被春日夜晚微凉的冷风吹送而来,轻轻拂起她乌黑的发丝。 男子半掩在寂黑如墨的夜色中,一双剑目幽深似海,牢牢的盯着眼前淡雅出尘的女子,眼神中却有一种令人胆颤的寒光闪烁,比这冷风更加的渗人。 安常笑微挑黛眉,自从鲍占一伙从巷子口跟踪上她的时候,这个男子就一直尾随而来,但从始至终,鸡油黄一直都没发出警戒的灵力波动。 看来,这个男子不会有危险,起码对自己不会! “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只有永远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安常笑见男子一直半掩在夜幕中,也有一丝的好奇:“况且,要出手,你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自从男子一出现,安常笑就暗暗开了阴阳眼:只见一道浑厚的金色纯阳元气萦绕在男子身上,无比的霸道凌厉,就连寒冷的夜风从他身边不经意的吹过,立马被蒸发消失! 更令安常笑惊异的是,在男子浑厚的金色纯阳元气里,还有一丝火红暴戾的灵气缠绕其中,时而高涨,时而消隐不见,极不稳定! 男子用好听得令人癫狂的低沉嗓音,低语道:“好一个利益与敌人!” “天已经晚了,你如果打算就这样继续待在那个阴冷的角落里,那我就不奉陪了。” 安常笑语出激将,心里也有一丝的困惑,眼前的男子明明有着一身不弱的修为,却自始至终的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不知到底有什么企图? “哼” 男子似乎不满的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让周遭的空气,瞬间冻结。 紧接着 “嗖” 一道破空刺耳的声响。 一道闪着雪白寒光的匕首,带着无比凌厉的劲道极速袭来! 安常笑看似漫不经心,却一直都对男子保持警戒之心,无比敏锐的感官立时发现了危险。 一袭白裙灵敏飘然的侧身,饶是她躲得快,那道锋利的寒光还是将裙摆处割下一块儿,如花瓣般飘落在地。 “扑哧,”一声轻响。 安常笑转过头,一把清幽的古匕带着微微的颤动,牢牢的插入背后的青砖墙上,直没刀柄! 安常笑微微侧身,一双杏眸里,目光微凉。 在她的阴阳眼下,这古匕只带有男子一分元气劲力,却仍旧将坚硬似铁的水泥青砖如嫩豆腐般,轻易的给刺进,可见男子恐怖实力的冰山一角! “告诉宋四海,五年之期到了,让他交出地宝。” 男子冷傲磁性的嗓音,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在暗处响起。 霸道、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哼,”安常笑从鼻孔里也还回一个冷哼,道:“我不认识什么四海、五海的,你找错人了!” 安常笑嘴上漫不尽心,心中却猛的一惊: 自从五年前,她还是九岁孩童的时候,巧遇了来安家村守候天灵地宝的宋四海,从此和他结缘学艺,这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就连她的父母亲都不知道,这男子是从何得知? 况且,这五年来,安常笑每次寒暑假期都会回到安家村,独自前往深山密林中,却始终没有发现宋四海的踪影,仿佛就像是蒸发了一般,了无音信。 眼前的男子太过神秘,安常笑不愿和他做过多纠缠,拍了拍小手,背起双肩背包,摆摆手道:“要找人就上电台寻亲栏目,况且……似乎我们并不熟,我没有这个义务帮忙吧。” 说罢,抬起脚,这就要朝着巷子口走去。 隐匿在灯影暗处的男子,似乎也不着急,一双如鹰隼般的剑目带着审视、探究的眼神,神情专注的看着眼前渐渐远行的一朵白莲。 良久,男子终于开口了: “五年前、安家村、烛龙后裔。” 寂静无人的小巷里,带着同样的冷漠、霸道和张狂,却有一丝难以言语的孤寂的嗓音,让安常笑心中猛的一怔! 那日,还是幼童的她被烛龙后裔阴煞袭击,拼尽了全力聚集纯阳正气退败了阴煞,却体力不支昏迷倒地,宋四海也是身受重伤自顾不暇,但安常笑醒来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躺在了家中,不由的十分疑惑。 难道,那日,这神秘男子也在场? 安常笑转过头,一双杏眼看向那片灯影出,却不由得一愣。 温暖橘黄的灯光下,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屹立灯下。 一身精致剪裁的黑衣,将他如精实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完美,古铜性感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笔直的背脊,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如果不是那双霸道、冷酷的剑目直盯着自己,饶是两世为人,见惯了各色美男的安常笑也会从心底里承认,这男人,是个极品性感冷酷帅哥。 但,那道目光,让人极不舒服。 微挑黛眉,安常笑开口了:“知不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看,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黑衣男子一双剑目里,审视的意味更加强烈:“你,胸口处,我感受到了无比葱郁的灵力!” 安常笑一怔:难道除了自己,这个男子也能感觉到天地元气,阴阳灵力? 男子眸色一暗,倏地迈开修长,微提内力,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就逼近至眼前。 瞬间,健硕的身体似一座大山般将安常笑眼前的灯光完全遮挡住。 一股纯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朝着安常笑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这微凉的夜风,带上了一丝火辣的氛围。 安常笑心中一凉,想不到这男子身手如此之好,两人的距离明明已经拉开了近十米远,但在男子脚下,似乎缩地成寸,瞬间即到,让她防不慎防。 突然! 男子表情冷漠,一只大手却目标明确的朝着安常笑的胸口袭来。 安常笑杏眸一寒,一手紧按住胸口,一手使出太极推手,将大手的猛烈的劲道卸下。 男子也未曾料到自己竟然失手,冷若寒星的剑眸一暗,双手变掌为拳,再次猛烈的袭来! 安常笑见男子的目标不再是衣领内的鸡油黄,遂放下了双手,两臂回缩立于胸前,左手虚握,又一次的卸下了男子猛烈的劲力。 紧接着,右脚上踏一步,化手为拳向前猛烈的击出! 这一拳,带了安常笑十成的内劲! 不管是谁,只要妄想动她的鸡油黄,那就是找死! 【小剧场】 鲍占:笑笑姐,你到底把俺怎么着了?(两眼泪汪汪……)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峰回路转 <b>章节名:第三十七章 峰回路转</b> “嘭” 一记闷响,压得小巷内周遭的空气倏地一沉。 一个娇小雪白的拳头和一个骨节分明、古铜肌肤的大拳面对相,撞在一起。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两只拳头上,青黑的阴煞和金色的纯阳之气纠结缠绕在一起,相互激斗、吞噬! 一黑、一白,一青、一金,再加上温暖暧昧的橘色灯光,在这僻静小巷内,好似上演了一出炫丽多彩的精彩场景。 但,作为主角的两人,目光微寒,皆全神注意对方的身手动作,无暇顾忌这美妙的景色。 倏地,两人同时收回拳头,各自展开身形,带着快速留下的残影,再次过招! 不过片刻,带着青黑阴煞和金色纯阳之气的两人,在小巷里已经激战过上百招! “嘭”又是一声令人耳沉的闷响。 两人的拳头激撞过后,各自迅速退开。 一袭白裙的安常笑飘然退开,微微调息了一下紊乱的呼吸,心中却暗肃:这男子对敌经验丰富,似乎是久经沙场,深厚久绵的劲力和刁钻的进攻手法更让她防不慎防。 要不是有鸡油黄一直在提供纯阳之气调息内力,恐怕,自己撑不了这么久。 男子似乎并不想伤到她,每一拳、每一招式都留有余力,但安常笑却全力出击,甚至每一拳头上,都带有阴煞。 哪里有软肉,就朝着哪里袭去! 不过…… 安常笑小脸一红,似乎刚才自己劲力十足的拳头,无意中碰到一处伟岸坚挺,那是……? 退到远处的男子,棱角分明的冷俊脸庞瞬间一暗,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虽然有真气护体,但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被那双雪白娇小的拳头给通通招呼了一遍。 包括他的……小伙伴……。 混战中安常笑,当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只手、哪只脚做下了这惨绝人寰的事儿。 就这样,一袭白裙、一身黑衣,一个黑脸、一个红脸,没有了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反而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一般,远远的对望着。 气氛瞬间诡异起来。 “恩……那个……真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 安常笑如羊脂白玉一般的小脸上,飞上了一抹红霞,顿时显得娇羞动人:“那个谁,你…。还,还痛不?还行不?” 男子的性感冷酷的俊脸唰的一下,更是黑如锅底。 被一个女人开口质问自己‘行不行’,恐怕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耻辱,更别说,眼前的女人,就是行凶的黑手! “你想试试?”男子微眯剑目,一道危险的气息散发出来。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发觉自己被误解的安常笑,忙开口解释,却发觉越描越黑,索性不再开口。 “哼,”又是一声霸道、冷漠的冷哼。 男子斜睨了一眼,冷冷的开口道:“十天后,凭着古匕,让宋四海带着地宝到蓝桂夜总会!” 说罢,男子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喂,我怎么知道哪里能找到宋四海?又哪里去找什么地宝?”回过神来的安常笑忙追问道。 原本以为冷酷如冰的男子会直接忽略掉她的话,却不料,男子脚步一慢,一道同样冷漠、霸道的话,飘了过来: “五年之期,宋四海自然会回蓉城,到时候,他一定会带着地宝先来找你。” 安常笑微微纳闷,男子似乎在解答她的疑问一般,竟然开口说了这么多,难得,真难得。 “还有,我不叫‘喂’,也不是‘那个谁’,”男子冷漠、霸道的声音再次传进她的耳朵里: “记住,我的名字是凌天昊!” 寂静幽暗的小巷里,只有凌天昊张狂、霸道的声音回荡、回荡…… …… 翌日,装修豪华大气的蓝桂夜总会里。 和外间纸醉金迷的豪华装修大不一样的套房内,只有几张简洁、低调但霸气十足的红木真皮座椅摆放其中。 数十个服饰各异,但都面露精壮之色的人皆垂手而立,毕恭毕敬。 偌大的房间内正中,一脸冷峻的凌天昊端坐在真皮红木长椅上,冷酷、危险的剑目正微眯。 冷汗连连的鲍占正忐忑不已站在屋内下方,虽然还是初春时节,但他额上却淌下了豆大的汗珠。 花格子和矮瘦子两人,远远的跪在鲍占身后,早就吓得脸色惨白,面无人色。 也不知道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多久,整个屋内寂静得令人窒息。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嗯” 凌天昊终于开口了,却带着一丝死亡的威慑,让屋内的众人心中一颤! “堂堂青河会的二把手,居然充当起了街头小混混!鲍占,你可真给我长脸!” 鲍占两脚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带了一丝哭腔道:“老大,我……我也一时被鬼迷了心窍,下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况且……况且我这次也吸取了教训了。” 鲍占一边说着,一边可怜兮兮的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 “噗嗤,”已经有人忍不出轻笑出声。 只见,原本头发茂密、连鬓络腮胡的鲍占,被手艺极好的安常笑一把快刀给剃成了一毛不拔的鸭蛋! 光洁发亮的头皮好像打了蜡似的,连人影儿都能照下来! 冷酷、性感的嘴唇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凌天昊看着被恶作剧的鲍占,也有一种哭笑不得感觉。 “老大,念在鲍哥这些年为帮会出生入死,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就饶了他吧。”一旁有人开口求情道。 “是啊,这些年,蓝桂多亏了鲍哥的压阵,这才坐稳了蓉城夜总会龙首。” “……” 众人也都不忍瞧着一同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受罚,纷纷开口求饶。 凌天昊一双剑目冷冷的一扫四周。 顿时,屋内安静了。 “下去自领十条铁鞭!如果再犯,按帮规处置!”凌天昊低沉的嗓音响彻众人的耳鼓内,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闻言,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皆哑口禁言。 这铁鞭,是青河会的酷刑之一,长2米,约有成人大拇指粗细,软藤条制成,上面每隔几公分就有一道铁圈紧扣,使得挥鞭的威力剧增,每一鞭子下去,就会皮开肉绽,鞭鞭见红! 在青河会里,甚少有人能一次挨过两条鞭子而不晕厥过去。 但比起青河会的帮规来,这铁鞭,微不足道! “多谢大哥手下留情!”鲍占咬了咬牙,知道凌天昊有心放他一马,二话不说,带着哭丧着脸的花格子和黄毛矮瘦子领刑去了。 不多时,两条响亮的甩鞭一响,花格子和黄毛矮瘦子的鬼哭狼嚎响彻整个蓝桂夜总会。 “放出话去,如果谁再对德盛一中的安常笑动手,那就是和我整个青河会作对!” 凌天昊眸光幽冷一闪,寒声中全是冰冷的骇人的戾气。 ……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玻璃种帝王绿 <b>章节名:第三十八章 玻璃种帝王绿</b> 在一夜之间,照样低调上学的安常笑还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已经响彻了整个蓉城的黑道。 黑道内,各门各道的人都在争相打听,这名叫安常笑的女子到底是谁?免得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黑帮老大,连自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德盛一中外,放学时间。 看着安常笑、安亚心两姐妹有说有笑和同学们一起放学回家,一道怨毒的美目直刺而来。 “怎么这个贱人还是好端端的?”安亚娇紧咬嘴唇,恨声道:“鲍莉,不是说你大哥挺能打的吗?为什么连个初中女生都收拾不了?” “就是,还说是什么青河会二当家的,我看呀,就是一个软蛋罢了。”黄薇薇也在一旁开口讥讽道。 脸上涨红的鲍莉,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用报纸包好的东西:“娇姐,我哥说了,这钱他不能、也不敢收,还让我带话给你,说……” 最见不得有人吞吞吐吐的,安亚娇不耐的催促道:“到底说什么?!” “我哥说……”鲍莉看着急躁的安亚娇,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道:“我哥说,现在蓉城里,如果发现有人敢对安常笑小姐不利,那就是和整个青河会作对,到时候……。” 省略了下半句,安亚娇和黄薇薇都知道,得罪蓉城第一大帮派的青河会会有什么下场! 安亚娇的一双美目里,尽是不可思议的惊异和震惊。 “哼,这个女人手段挺高的,连黑老大都勾搭上了,娇姐,那咱们怎么办?”黄薇薇唯恐天下不乱的煽风点火道。 高挑柳叶眉,安亚娇美艳的小脸上浮现出一道狞笑:“黑道里动不了她,咱们不会走白的吗?” “娇姐的意思是……?” “我不是还有一个管工商的常委表亲吗?”安亚娇冷笑道:“这次,我一定要让她倾家荡产,彻底的从蓉城消失!” 怨毒、嫉恨的目光,一直盯着那袭洁白的衣裙远去。 …… 安常笑正面带淡淡微笑,侧耳聆听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安亚心,无比敏锐的感官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危险的讯号,就连鸡油黄也发出了一丝警戒的灵力波动。 安常笑立时停下脚步,朝着四周警觉的查看。 “咦?笑笑姐,你怎么不走了?”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学校趣事的安亚心,一回头,却发现没了堂姐的身影,忙问道。 “恩,没什么,咱们继续走吧,”安常笑见周围没有任何异样,暂时放下了警惕,但鸡油黄的示警还是让她放心不下: “对了,亚心,再过几个月就要中考了,到时候好好在家里多看看书,没事不要到处乱跑,懂了吗?” “恩!”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堂姐会突然这么说,但安亚心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笑笑姐怎么说,亚心就怎么做,我一定好好复习,争取和笑笑姐一样,考上京都附中!” 这京都附中,是全国有名的高中,每年以重本线入全球知名大学人数最多的一所学校。 这所学校有着近百年的历史,出了不少的政界名人、社会名流、学术簇翘,声誉极佳,所以不少的家长想方设法的都要将自己的孩子送进附中学习。 但这所学校也是以学风严谨、严厉而闻名的,收生极为苛刻,就算是有万贯家财也不一定能踏进京都附中的校门,但对学习优异,品行极佳的学生,京都附中也会大开方便之门。 自从上小学以来,连续六年稳拿全市联考第一的安常笑,就是在一个月前收到了京都附中的预录通知书。 “你呀,先回家好好看看最薄弱的历史,待会我回来要抽背哦。”安常笑看着一脸孩子气的安亚心,溺爱的说道。 “啊,”先还凌云壮志,口出豪言想要考京都附中的安亚心,一听说要抽背历史,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儿了:“这历史年份数字好难记哦,笑笑姐,明天再抽背啦。” 一脸苦相的安亚心背起书包,悲催的回家啃书本去了。 还在为刚才鸡油黄示警一事的安常笑,心里还有些许不安,抬脚朝着琉翠阁走去。 蓉城市中心内,一处人声喧哗的地段。 宽敞明亮的街道、鳞次比节的高楼显示出了蓉城日益繁华的经济。 安常笑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了一条的街道内,两旁橱窗明净、灯光闪亮,各色美玉呈列其中,这就是蓉城著名的玉玩一条街古博街。 进了街道不过百米,安常笑远远的就瞧见琉翠阁古香古色的招牌。 一进店门儿,余常福老远就瞧见了安常笑一袭白裙,忙放下手中的事,迎接道:“小姐您来了。” “余伯,我爸人呢?”见店铺里只有老余一人忙前忙后,安常笑不禁好奇的问道。 余伯指着店铺后,关切的说道:“自从把铺子后面改成了工作室,安老板就一直在里面忙着,这都好些日子没出来了,都是老板娘送饭进去的,可得当心别累坏了身体呀。” 安常笑心中有数,自己的父亲没有别的爱好,这些年,就一直醉心于那块白玉籽料的雕刻中。 这些年来,有了白玉籽料中通灵玉虫的灵力滋养,再加上安世平正值壮年,这几天的劳累,还是不在话下的。 环视了一周整洁、有序的店铺,安常笑满意的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过些日子就要中考了,我可能就更抽不出时间来店里,以后,就辛苦余伯了。” “守店经营就是我的老本行,小姐不用这么客气。”老余忙回道:“倒是您上次留给我的四块毛料……” 说到毛料,老余眼见四下无人,将安常笑迎进了由一道黄木镂空雕刻而成的小阁间内。 但凡一个玉玩店内有一些价值不菲的贵重商品,或者一些不方便出示众人的稀有物件,商家大都在这隐蔽的小阁间内和买家讨价还价。 “小姐,您看。”老余从后面的保险箱内,拿出四块用红绸包了的全解明料,在黄木小几上,一一排开。 饶是在大风大浪里漂过数十载的老余,眼下解开红布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安常笑微挑黛眉,左手微动,一丝纯阳正气从纤细葱白的手指上溢出,投射到老余身上。 瞬间,老余只觉得心中底气十足,手也不这么抖了,利落的将四块毛料小心翼翼的取出。 顿时,不大的小阁间内,被这四块毛料的茵茵翠色给渲染的光彩夺目。 “小姐,您看,”老余带着一丝兴奋,指着最右边的一块翠绿色毛料:“这块料子,肉质细腻,种头老,表面光泽圆润,色调非常纯正、浓郁,竟然是极为罕见的玻璃种帝王绿!” 老余眼见着稀世的珍宝翡翠,不由得感慨万分:“这些年里,因为大肆的采掘,像这样极品翡翠毛料资源已经枯竭耗尽,市面上已经近十年没有出现这样高品质的翡翠了。还记得前年的全国翡翠玉石珠宝展上,一个玻璃种的帝王绿翡翠戒面儿就拍到了七千万!小姐的这块料子,少说也有一斤来重,如果拿去珠宝展上,恐怕立即就会引起轰动!” 安常笑小手一伸,将比自己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帝王绿握在了手中。 在雪白的肌肤的映衬下,这绿得仿佛就要滴出油来的帝王绿,颜色阳、正、匀、和,给人一种凝重高贵的美感,就算是不识玉的外行都能一眼看出,这的确是翡翠中的极品! 这块料子,就是当年在王文财的赌石场口里,安世平花了三百块买给女儿礼物。 相比老余的兴奋激动,安常笑则一脸淡淡微笑,看不出到底是惊还是喜。 小手只是把玩了片刻,安常笑就将帝王绿给放在黄木小几上,指着剩下的毛料,说道: “余伯,照你估计,这剩下的三块料子,在往届的珠宝展上,最多能盈利多少?” 西西……瓦爱你……又小封推……熊抱……。狂么么哒…。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精品出世 <b>章节名:第三十九章 精品出世</b> 面对眼前价值可能上亿元的翡翠,要是普通人,早就欣喜若狂,形如癫狂了。 可眼前的女子,一脸淡雅恬静的微笑,仿佛在眼前的不过是一堆普通的石头,言语神色之间,看不出半分的波动。 老余不禁为自己刚才失态而感到一丝惭愧,虚长了几十岁的人,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姑娘将眼前浮云看得通透,遂清了清嗓子,指着黄木小几上,一块色泽鲜艳的红翡,正色道: “这块血玉红,是红翡的一种,相对于绿色翡翠来说,市面上红翡的品质大都属于中、低档,只有极少的高端红翡。所以愿意购买、投资的人并不多见。” “但就是因为数量少,所以相对来说种水好的红翡也显得格外珍贵。这块血玉红料子,色泽鲜艳,质地光滑细腻,很受人们的喜爱,尤其是年轻女士的青睐,而且翡翠价格日益高涨,这里面的增值空间和潜力,是谁也预知不了的。” 闻言,安常笑也经不住在心里暗赞道:老余果然眼光过人,眼下的市场只追求白玉、绿翠等传统的硬玉饰品及玩件,对其他黄、红、紫、黑、蓝等色的翡翠几乎不闻不问,造成了这类旁色翡翠的冷门。 但十年后,这类旁色翡翠,必将是玉玩界的又一支后起新秀。 安常笑点了点头,指着小几上的四块毛料,示意老余收起,叮嘱道:“眼下咱们手里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几个极品翡翠,难免会有一些小人窥视。” 放好毛料,关上保险箱的老余,转过头,憨厚的一笑:“这个我自然晓得,毛料解出来后,我连老婆子都没告诉,就怕她说梦话走了嘴,坏了小姐的事儿。” 安常笑微微阖首,刚才趁着老余放毛料的时候,她在店铺里的四周布下阵法,以玉代石子儿,注入鸡油黄的纯阳灵力,使得八卦阵的威力陡增。 就算是有贼人进店,这保险箱他也是万万发现不了的。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后面工作室内,传来了一道沙哑、幸喜的欢呼:“成了!终于成了!” 安常笑和老余闻声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男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从店铺内间疾奔出来,脸上带着狂喜的神情:“笑笑,快来看看,爸爸的嫦娥奔月终于完工了,哈哈哈……” 安常笑一脸欣喜的看着父亲安世平,小脸上扬起一阵温馨的笑意,嘴上却嗔怪着: “爸爸,瞧把您高兴的,要是为了这个玉雕把身体弄坏了,笑笑可不依哦。” 安世平高兴之余,还不忘抬臂朝着自己的胸口处拍了两下:“哈哈哈……怎么会呢?瞧爸爸这身体,倍儿棒!” 安常笑小嘴微抿,满眼都是笑意的和老余一同朝着里走去。 才一进门,鸡油黄就发出无比畅快淋漓的灵力波动,甚至还发出了若有似无的嗡鸣声,这,是安常笑从未遇见过的。 抬眼望去,只见满是工具的屋内,石料切割机、角磨机、钻桶、和各种规格的砂轮、钻头和打磨抛光工具应有尽有。 但屋内正中的一个大桌上,在拥挤混乱的工作室内却显得异常的干净整洁。 只见铺着黑色丝绒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紫檀底座,上面已经完工的嫦娥奔月在灯光的映衬下栩栩如生,让人眼前一亮! 连行家老余禁不住的点头道:“玉质老气熟糯,脂份、油性、浑厚度都达到顶级羊脂玉级别,是块难得的好料,更难得的是这玉雕是独籽雕刻,料型完整,充分利用了玉料的天然形状,难得,真难得。” 安常笑一双杏眼中也带有一丝惊艳的目光,忍不住伸出小手,在冻似羊脂的玉雕上轻轻抚摸,开口赞道: “这嫦娥面容柔美庄重,身姿轻盈飘逸,正是应了‘嫦娥奔月步惊云,蝴蝶戏花楚留香’的意境,看来爸爸的这件玉雕作品已经达到国内玉雕大师的水平了。” “嘿嘿嘿……” 安世平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瞧让你们俩给捧的,我充其量也就是个门外汉,只不过是真的喜欢雕刻,喜欢这块籽料,所以才花了五年的时间来琢磨、雕刻,充其量看得下去罢了,怎么能和玉雕大师比较呢?” “爸爸你就不要谦虚了,”安常笑淡淡一笑,在柔美的灯光下,比那奔月的嫦娥更加美丽: “这些年,你光是打底稿的图纸就绘满了一间屋子,就连吃饭、睡觉都在琢磨着怎么下刀最好,有了您这样呕心沥血的努力,能成就这样的精品,也是理所当然的。” “嘿嘿嘿……,这都谁告诉你的?”安世平不好意思了。 : “当然是老板娘了。”老余接过话头说道:“不过,小姐您看,这嫦娥长得是不是和咱们的老板娘有几分神似啊。” 安常笑微微点头,自从刚才第一眼瞧见这玉雕,她就发现,安世平爱妻情深,是以母亲唐慧做模特,雕刻出嫦娥绝美无双的面貌。 老余和安世平一起,围着刚刚完工的嫦娥奔月籽料在热切的讨论个不停。 一旁的安常笑却暗暗的打开了阴阳眼,瞧了过去。 因为,她发觉,籽料中的通灵玉虫和以前在安家村的时候有了一些不同。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不大的屋内被祥和、吉瑞的金色灵力所充斥,氤氲飘渺恍似仙境,那散发出葱郁灵力的,正是屋内紫檀底座上的嫦娥奔月籽料。 如果说五年前鸡油黄数百年的纯阳灵力和通灵玉虫比起来如同萤烛之光,那么现在,鸡油黄的灵力在这浩瀚无尽的灵力下,就如同大海里的一颗水珠,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一切,都要全靠安世平的精湛雕工使得白玉籽料得形、成魂,开启了灵智,有了仙气,成为一个绝佳的养身、护主的法器! 安常笑感慨万分:这世上的一切皆有定数,有了安世平呕心竭力的雕刻,这才换来通灵玉虫的认主护佑! 正当三人全神贯注围观着嫦娥奔月的时候,一道尖细、干枯的嗓音从外间店铺里传来: “哟!这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老板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这个声音令安常笑十分的不舒服,而且……十分的耳熟。 正文 第四十章 碰瓷 <b>章节名:第四十章 碰瓷</b> 见安常笑黛眉微蹙,老余忙说道:“前面的客人有我招呼就行了,小姐您还是在这里陪安老板吧。” 见有生意上门,安世平作为老板也想出去招呼一下,毕竟这些日子一直闭门专心雕刻,都是老余一个人在忙前忙后,令他十分的过意不去。 不过,自己的这邋遢形象就…… 善解人意的安常笑看穿了父亲眼底的犹豫,遂安慰道:“爸爸您还是在这里守着咱们的镇店之宝好了,咱们这生意也不是靠的这一单买卖不是?” 想了想,安世平也就放下心来,继续和安常笑一起拾掇起杂乱的工作室。 安常笑留了一个心眼儿,从小阁的镂空雕花缝隙里朝外瞧去,一双杏眸倏地一暗: 来人正是帮着王文财豪取强夺别人祖坟地的二狗子! 琉翠阁,外间。 头窄面小、两耳尖削的二狗子,坐在店内黄木椅上,抖着二郎腿,眼见老余出来后,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哟呵,我还以为这店要关门大吉了,怎么连个人气儿都没有?” 老余见惯了各色的人样,料定眼前的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但碍于进店是客,倒也礼数周全的说道: “这位客人,我们这儿是专营玉玩的店铺,如果客人您要喝茶找乐子,前面三通街就有茶馆儿,您不妨到那里消遣去?”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看不起大爷我是不是?”二狗子眼白一翻,面露凶色道:“大爷我今天就是来玩玉的,怎么样?” 遇见了这么个刁蛮无理、没素质的客人,老余仿佛见惯了似的,不慌不忙、语气如常的说道:“那请客人慢慢挑选,本店所有玉器都保真、价低,均有国检鉴定证书,请客人放心选购。” 说罢,老余这就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一般的店员除非客人有需求或者需要导购,否则的话,一般都不会尾随客人,这样既不礼貌,又使得客人放不开手脚。 但二狗子仿佛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忽的一起身,解开衣服,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撂在桌上,气焰嚣张的说道: “怎么?瞧不起人是不是,哥们也是有好货的主,这就给你看看眼!” “咣当”一声儿。 一个鲜红印章样的物件儿就被二狗子随意的丢弃在了实木桌上。 老余一看,只觉得眼皮儿一跳,也顾不得二狗子耍横挤兑人的样子,上前一步,客气的问道:“这位客人,这物件可否借我仔细看看?” 顿时觉得自己长了面子的二狗子,面带得意道:“哼,这可是我家祖传镇宅的宝贝,北宋的老货,小心可别闪了你的眼!” 老余从柜台下拿出一双白手套,一个小放大镜,小心的将印章放在手心里,仔细的看起来。 只见老余的手中,一块两寸来长的椭圆形古色印章,正反两面均是九龙盘珠的精细雕工,龙须龙爪分毫可见,四方的印章下,刻有“如干神怒”四个篆书阳文。 更难得的是,这枚古印章通体通红,杂质较少,在灯光下,隐隐有通透之感,竟然是鸡血石中的极品“大红袍”! 如果真的如二狗子所说,这古印章年份为宋朝,那么这鸡血石印章的市价恐怕怎么也得上数十万左右。 这样的珍品,市面上难得一见,作为一个爱玉的商人,老余也禁不住想要把玩鉴赏一番。 欣赏品完之后,老余小心翼翼的将鸡血石印章双手递过去,客气的说道:“这位客人,你的这方印章价值不菲,应小心存放,务必不要和硬物相碰,免得伤了玉质,坏了品相,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哥们都懂,还用得着你来教?!”二狗子两眼一翻,没好气儿的说道,大手粗鲁随意的一挥,这就要从老余的手中将鸡血石印章给拿过来。 就在这时,躲在隔断屏风后的安常笑,眼见二狗子原本吊儿郎当的眼神中,一道奸诈的精光闪过,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 二狗子原本已经拿到印章的手,朝着老余还摊着的掌心上不经意的一压! “啪!” 一声脆响。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老余两眼圆瞪,惊呆了。 只见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已经断为两截的鸡血石印章鲜红耀眼,分外的刺目。 “啊,我的祖传宝贝。”二狗子扯开了大嗓门哀嚎道:“你这个老犊子,我好心好意借你看宝贝,你怎么就给我摔了?!” “这位客人,印章明明是从你的手里掉下来的,你怎么能冤枉人呢?”老余也想不通,这二狗子为什么要摔了自己祖传宝物。 二狗子立马摆出流氓无赖的样子,一把揪住老余的衣襟,不住的往店铺外拉扯走去,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大家快来看啊,这老东西摔了我的东西还不认账,大家快替我评评公道啊。” 安常笑眼见不好,抬脚从内阁里走出,一个箭步到了纠缠不清的两人身边,纤细白皙的小手扣住抓住老余衣襟的手,一扭。 “哎呦,我的手。”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二狗子立马松开手。 此时街面上来往人极多,不一会儿,在琉翠阁店铺门口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行人、买家,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同行。 “大家快来瞧瞧啊,我的祖传宝贝、命根子就这样没了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呜呜呜……” 在人前,二狗子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倒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赚起了同情。 满脸无措的老余站在一袭白裙的安常笑身边,看着满地撒泼打滚的二狗子顿觉无奈。 围观的众人皆议论纷纷: “哎,好像是听说这家店把人家的东西给砸了!以后谁还敢上这儿来买东西?” “就是,听说是价值上百万的老货呢,这还不把他们给赔死?啧……” “……” 见琉翠阁名望受损的老余,忙向安常笑解释道:“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 安常笑一挥手,止住了老余,冷冷的开口道:“余伯,这不关你的事,我都瞧见了,这是专门找咱们碰瓷来了!” “啊!”老余惊呆了。 这碰瓷不是没遇见过,但拿着极品大红袍来碰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怎么都让他想不明白。 二狗子还在地上嚎啕撒泼,漫天叫骂,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安常笑正准备动手,此时,人群了传来了一阵喧哗: “我们是文物监管局的,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违法售卖古董玉器,这里谁是老板?” 一行穿戴大盖帽、笔挺制服,带着小黑包的文物警察,一脸威严的从人群中走出: “这里老板是谁?” 妞们…。能告诉乃们我过v初审了么…。~(&gt;_&lt;)~ 现在更要加紧存稿,让妹纸们一次看个够……哇咔咔……。 小宇宙爆发……。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犯众怒 <b>章节名:第四十一章 犯众怒</b> 听到店门外有动静的安世平刚好赶到,忙回话: “我就是琉翠阁的老板,警察同志,我们这里在工商处合法注册过的,并没有什么违禁的古董玉器啊。” “哼,”一个圆脸、弥勒肚的大盖帽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我们文物监管局都是接到实名举报才来抓现行的,有没有违禁的古董玉器,还要咱们检查了才算!” “这……”安世平和老余皆一筹莫展,看来这引进珠宝鉴定师做导购的事儿还是犯了同行忌讳,指不定就是哪个举报他们来泄愤。 这收集买卖古玩的店家,多少都会有一些质量参差不齐的暗货,这样资金回笼快、利润极高。 但琉翠阁在安常笑争做玉玩品牌的宗旨下,全是从正规行道进货销售,虽然是薄利,但能让消费者放心选购,绝无假货、次货。 但是,一旦被警察搜店,就算没有查出违禁古董玉器,琉翠阁的声誉也算是彻底的毁了,这蓉城,恐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好险恶的用心! “哦?”安常笑挑了挑黛眉:“现在是透明执法社会,难道说搜就搜?还有王法吗?” “就知道你们这号人想要借着法律的名号来拖延时间,好转移赃物!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圆脸大盖帽一脸得意的拿出一张红章搜查令:“看好了,同事们,好好给搜搜,指不定赃物就藏在哪个暗格里。” 安常笑杏眼微露寒光,看来对手是有备而来,今天,这搜店恐怕是免不了了,一股青黑泛紫的阴煞从安常笑的右手中瞬间溢出,不怒反笑: “有人举报就要搜店,搜出东西来还好,那如果没有所谓的‘赃物’,那又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我们受冤的店家也该到报社、电视台去好好举报一下文物监管局的暴力执法、无故干扰市场良性经营、扰乱正常竞争?” “这……”安常笑接连两个反问,让圆脸大盖帽面露难色,也有了一丝顾忌。 一袭白裙的安常笑面带天使般的微笑,却浑身散发出地狱般刺骨冰冷的气息立在众人面前。 一时间,圆脸大盖帽从心底里对这个纤弱单薄的女生产生了不可抑制的畏惧,竟然在门口犹豫半响,进退两难。 气氛顿时凝结尴尬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夸张做作的中年男人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哎呀,这不是安老板吗?咦,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安常笑一瞧,原来是上次出席了蓉城古玩商业行会的于常委,于浩杰的父亲于建安。 安世平一见管古玩行会的于建安走进人群,忙上前将事情的前因经过说了一遍。 “哦,安老板啊,今天我休假,也是碰巧路过这里,怎么晓得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过嘛……” 安常笑杏眸一寒,今天凑巧的事儿看来挺多的,都赶一堆了! 于建安看了看四周的群众,提高了嗓子,摆出一副官腔说道:“安老板啊,这维护蓉城古玩市场的和谐发展人人有责,况且琉翠阁也算是我们蓉城少有的几个大店了,更应该以身作则了不是?” 于建安眼珠一转:“至于这搜店嘛……?真金不怕火来炼,如果真没搜出什么东西来,我就带领文物监管局的局长,亲自登门向安老板赔礼道歉,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常笑也不好再阻拦,几个大盖帽在众人的围观下冲进琉翠阁内大肆的搜检。 于建安一脸正气的站在店铺外,腆着肚子,双手负于身后,信心满满的等着搜查结果。 面带一丝焦虑的老余则不经意的朝安常笑靠来,低语道:“小姐,那保险箱……” 安常笑微微点头,示意老余放心:“没事儿的,余伯,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果然! 一个小时候后,垂头丧气的圆脸大盖帽带着一行人,从琉翠阁内狼狈撤出。 于建安的脸上微不可见的一变。 圆脸大盖帽手里拿着一个小塑料口袋,上前说道:“于常委,除了这个,没发现违禁古董玉器。” “呵呵呵……,看来还真的是有人恶意竞争,改明个我一定要好好训训文管局的小张,看他的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于建安一边满脸真诚,圆滑的说着,一边就想开溜。 安常笑一挑黛眉,口气微寒的说道:“哦?那刚才于常委说的‘没搜到赃物,就带着文管局局长到琉翠阁登门道歉’,全街的人可都是听到的,想必于常委一定不会食言。” “这……”于建安一时语塞。 人群中有不少人是周围的商家,特别憎恶这样的恶性事件,已经有人自发的将于建安和圆脸大盖帽等人围在了琉翠阁外,等他一个说法。 于建安等人眼见被众人围观,十分窘迫。 刚才还倒地撒泼打浑的二狗子,一听说警察要搜店了,忙一骨碌的爬起来,看见圆脸大盖帽手中的小塑料袋,立马又朝着于建安嚎啕撒泼起来: “青天官老爷啊,你可得为小民做主啊,这家店的伙计,把我价值上百万的鸡血石印章给砸了,这可要我怎么活啊,呜呜呜……” 抓住把柄的于建安忙硬了口气,一脸正气的质问道:“安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开店讲的是诚信,既然弄坏了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耍赖呢?你们说是不是?” 言下之意,琉翠阁店大欺客,不讲诚信,没有信用。 安常笑冷冷一笑:“这条街上都是玩玉的老行家,只凭这个挖人祖坟起家的小混混只言片语就断定是价值上百万的珍品,不知道是于常委不识货呢,还是他们都眼拙,认不出石头和老玉?” “你,”被人这样当众驳斥的于建安不由得一阵恼怒:“这谁家的小姑娘,大人谈事小孩子插什么嘴?” 于建安原以为借着自己的官威想要吓退安常笑,岂不料有人不买账了,人群中有玩玉的老行家开口了: “价值百万的鸡血石印章?这不就是大红袍嘛,是真是假,拿出来看看不就得了?” “就是,这碰瓷的事儿年年都有,又不只是琉翠阁才碰到过,咱们就是要让这号人涨涨教训!” “对啊,是真是假,拿出来给咱们看看!” “……” 迫于众人压力,于建安不得已示意圆脸大盖帽将装有短为两截儿的鸡血石印章的塑料袋传验众位行家。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立时引起了众位行家的激烈讨论: 感谢北北、诺诺、话话、夜夜、忘忧和好基友的鲜花…… 群么……熊抱……。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九窍血玉 <b>章节名:第四十二章 九窍血玉</b> 众位行家也和老余的心态一样,见了好货、老货,都忍不住想要一窥其庐山真面目,毕竟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一个中年戴眼镜儿的男人,拿着小塑料袋仔细的看了起来:“这印章血色饱满、聚而不散,红色遍布整块印章的70,以上,应该是大红袍不错。” “花纹走向自然连贯,血丝分布均匀,看不出作假的痕迹,是鸡血石无疑!”另一个头发花白,神情矍铄的老人肯定的说道。 众人一看,原来是王志光、李东风两人,一个是古博街上贞石斋的老板,一个是蓉城内著名的玉玩鉴赏名家。 一听两位最具有发言权的行家出口肯定了,人们也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百万珍品的真容。 二狗子听见自己的东西得到了名家的鉴定,更加得意道:“那是,这可是我家祖传镇宅的老货!” 于建安脸色一变,板起了面孔,打着官腔说道: “安老板,你看,这行家都已经鉴定出了被摔碎的东西,的确是价值百万的珍品,琉翠阁这次不赔偿这位小兄弟的损失,我们代表蓉城玉玩商行,为了维护消费者的合法利益,恐怕只得让琉翠阁封店抵债了!” “什么?!于常委,这事儿也不能赖我们呀,这一百万……,我们哪里拿得出这么多的现金呀?”安世平发愁道。 于建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等着安世平低头认罚,好立马让人封店抵债。 安常笑杏眸一寒,心中冷哼:这于建安的算盘打得好精! 这琉翠阁连带店铺和货物总共才价值一百万,不过这些都是不动产,店铺里确实没有这么多的现金。 不赔就要封店抵债,但如果倾尽全力赔偿了二狗子,店铺的资金链立马就断裂,琉翠阁也就甭想开张了! 看着一脸得意的二狗子、心怀不轨的于建安和神情各异的众人,安常笑越众而出,一袭白裙随风扬起,如出淤泥的白莲般耀眼。 原本各自议论纷纷的众人,瞧着一个清秀脱俗的女孩子,眼神坚毅的朝着还在夸口炫耀自己百万珍品的二狗子走去,不知道为什么,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 安常笑走近后,指着王志光手中的小塑料袋,开口问道:“听说这是你家的镇宅之宝?” 面对眼前的小姑娘,二狗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发虚,但还是壮着胆子,挺了挺胸脯:“这……这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家传的!专克邪妄鬼祟!那还有假?” 众人皆不明白安常笑的这番举动,专家都不是已经鉴定过了吗? 就连安世平、老余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安常笑不顾众人的猜测,神色如常的问王志光:“请问这位叔叔,能看看印章底下刻的什么字吗?” 王志光虽然不知道安常笑为什么这么问,但良好的鉴玉素质还是让他脱口答道:“这印章底部两寸见方,刻有‘如干神怒’四个篆书阳文。” “那么请问,这四个篆书的含义是什么呢?”安常笑接连追问道。 “这是道教的一个镇邪符咒,有斩邪除恶,镇压一切邪崇的作用。”王志光解释道。 “听见了吧,这可是辟邪的好东西,可惜让那个老犊子给我摔了,这就是赔我一百万都买不回来的!”二狗子乘机高声吆喝道。 安常笑眉眼淡淡,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但《藏外道书》上也有记载,这‘如干神怒’四字能驱邪斩恶,可克制骤亡含冤、戾气颇重的阴魂作祟,所以,这也是镇压冤死、枉死之人的符咒!” “你的意思是……?”拿小塑料袋的王志光,手不由自主的一抖:“这印章是个……是个玉塞?” 这下,连头发花白的李东风脸上也变得难看起来,素有洁癖的他忙从衣兜里取出一块手帕,不住的擦着手,连声儿道:“晦气、真晦气!” 围观的众人有懂行的,皆脸色一变。 只有二狗子还在纳闷道:“什么玉塞?难不成是喝酒的塞子?这古人真是浪费,喝几口老酒都这么奢侈浪费,啧……” “哈哈哈,”已经有人忍不住笑了。 安常笑一张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这可不是用来盖酒瓶子的,我国自古就有‘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的说法,以玉入人九窍,能使其不腐,这加了符咒的玉塞,更能让人的生魂困在死去的躯体之中,不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是大凶的九窍血玉!” “啊”众人皆哗然。 安常笑一双杏眼寒光更胜:“难道说,你家就是用这样一个镇压人生魂不入轮回的物件做传家宝、镇宅老货?” 二狗子闻言,一阵惊慌,眼珠一转,故作强硬道:“甭管它是不是压死人的,反正这行家也鉴定过了,这是价值百万的大红袍,既然是在你们店里摔的,你们就得赔钱!” “哼,”安常笑一声冷哼,让二狗子不由自主的一抖:“这印章也是作假的高仿货!” “这不可能!” 觉得自己权威受到挑战的李东风开口驳斥道:“刚才老夫和王老板一同验看过这方印章,色红饱满,石纹自然不可能有假,的确是鸡血石中的极品大红袍!” “这是鸡血石不假!”安常笑也不急,慢慢的一一道来: “这造假之人先选用价格低廉、血色不满的昌化鸡血石做底,用硫化汞涂抹一遍,阴干后再涂一遍,如此反复多次,直至血丝均匀分布。然后取一只活羊,将羊腿割开,把造假的鸡血石放入,封好皮肉,待活羊血脉侵润两年后取出,这鸡血石内便血色饱满,与正品无异,普通的人辨别不出来也是常有的事儿。” 安常笑一番细说,让王志光和李东风也对这方大红袍有了一丝的怀疑,也顾不得洁癖什么的了,拿起来细细验看。 “这血色饱满是不假,但这成色暗淡,不像朱砂般鲜艳。”王志光推了推眼镜说道。 李东风更是拿起了一个小放大镜:“恩,这印章表面上面还有些小孔,不似天然所成,倒有些许人工的痕迹!” 眼看两位专家就要倒口风了,二狗子急了:“唉唉,大伙别信啊,这琉翠阁是想着方儿的要赖我的钱,大伙可得给我作证。” 这下,两位专家也是真假莫辨,索性不再开口了。 安常笑一挑黛眉:“看在你还不死心的份上,我这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立时鉴定出印章的真伪!”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真假大红袍 <b>章节名:第四十三章 真假大红袍</b> 众人皆惊异、好奇、期盼的看着眼前一袭白裙的安常笑,这玩玉的老行家都不能断定真伪的物件,她一个小姑娘能认出来? 不顾众人质疑、好奇的目光,安常笑开口了:“一盆清水、一块明矾就可以了!” 众人瞬间传来质疑的声音: “恩?这么简单?” “对啊,这老货又不是鱼虾,弄盆水来就能开口说话,告诉咱们是真是假?” “就是,这小姑娘看起年纪轻轻的,恐怕还在上学吧,她的话也信?” “……” 顿时,围观的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 只有王志光、李东风两人阖首沉思:眼前的小姑娘稚气未脱,但言谈举止之中却又一份古玩大家的风范,刚才连那大红袍作假的方法也能说出,看来,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两人低声交谈片刻后,王志光抬头朗声道:“我的贞石斋离这不远,清水、明矾随后就到!” 众人讶然,想不到这鉴玉老行家竟然真的听了那小姑娘的话? 不出片刻,这清水、明矾就被贞石斋的伙计送来了。 “请叔叔将印章放入清水里,再放入明矾。”安常笑神色如常,眉眼淡淡的说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安世平和老余的一脸担忧之色。 王志光依言,将两个物件都放入了盛满清水的白瓷盆中。 众人皆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着清水之中会发出什么样的奇迹。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清水之中,一切如旧。 王志光、李东风两人看了看,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嗨!我就说,咱这可是真货,凭你们琉翠阁怎么验,真的就是真的,快赔钱吧。”二狗子趾高气扬的高声吆喝。 于建安也乘机威胁道:“安老板,这印章你们琉翠阁也验了,如果再不能赔付消费者的话,我们只好封店抵债了!” 说着,于建安就要示意身后的圆脸大盖帽动手上封条了! “慢!” 一声清冷如脆玉的声音响彻众人的耳鼓。 “事情还未见分晓,怎么能妄下定论?”安常笑一袭白裙,纤纤玉葱指着清水盆中,说道:“是真是假,大家一看便知!” 一道淡淡的金色纯阳正气在安常笑左手白皙的指尖溢出,朝着清水盆飘去。 大伙瞪大了眼,伸长了脖子,瞧着眼前不大的白瓷盆。 只见,清澈透明的水中,已经断为两截儿的大红袍印章在白色的盆地中,分外的醒目。 “咦?这是什么?”王志光推了推眼镜,疑惑的说道。 众人一听又有异样,忙聚拢了过来。 只见,印章的断面上,一丝淡淡的猩红的血色从里面渗出,飘散在清水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先还是淡淡的红色,接着如同打翻了墨水瓶一样,将整盆清水染得通红。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东风疑惑了,饶是他和玉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还真没见过极品大红袍可以用来开染坊的。 众人皆不明所以,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那如脆玉般的声音再次响彻众人的耳边:“明矾性寒味涩,具有很强的收敛作用,能解毒祛晦。这枚高仿印章,面上以硫化汞做底、透明树脂封蜡,极少有人会发现作假之处。除非里面的羊血溢出,这明矾就会使其化于水中!” 此时,有嗅觉敏感的人已经发话了:“恩,好像真有股羊骚味,对!就是羊血!” “怪不得敢拿极品大红袍来碰瓷,原来是个假货!” “就是,看着人贼眉鼠眼的,怎么可能拿着价值百万的真货不去换成钞票?” 一时间,众人的眼光皆布满了质疑之色。 此时,安常笑右手一指,一道青黑的阴煞朝着原本打算混进人群中开溜的二狗子缠去。 二狗子正打算趁乱溜走,却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听了安常笑一番斩金截铁的话,更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底骤起,脱口大声嚷嚷道: “谁说的,那明明就是狗血!” “哦!”众人一阵唏嘘。 继而有人愤怒道:“狗血做的大红袍也敢来要价百万?!” “就是,敢到古博街来碰瓷,活腻味了!揍死这个骗子!” “对,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让这号人记个教训!” 古玩开店这行,最忌讳的就是高仿假货、碰瓷讹骗,偏偏二狗子这两样都占全了,一时间,群情激奋,都挽着袖子拳打脚踢的,现场分外热闹。 “哎呀,打死人了,青天大老爷,快救救我呀。”抱头鼠窜的二狗子衣衫不整的滚到了于建安的脚下,不住的求饶道。 原本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于建安,见现场已经不可控制了,怕闹出人命,影响自己的政途,只得硬着头皮拦住了喊打喊杀的众人: “咳,我说啊,现在这个造假者已经被逮住了,就请群众们放心交给我们执法部门,到时候,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始终静立一旁的安常笑开口了:“于常委说的是,现在已经水落石出,到时候一定会亲自等琉翠阁的门,赔礼道歉?” 声儿不大,但一丝灵力注入其中,确保了在场的每个人、每位同行都能听得到、听得清楚。 “这……”于建安犹豫了,但抬头见群情激奋的现场,恐怕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他是出不了古博街了! 于建安咬牙道;“如果调查属实,三天后,我一定携带文管局局长,亲自到琉翠阁登门道歉!” “好!”众人一片欢呼鼓掌。 鼻青脸肿的二狗子被圆脸大盖帽铐住,跟着同样神色颓败的于建安灰溜溜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不多时,琉翠阁外人群也都一一散开,古博街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和煦。 “小姐,您真神了,怎么知道这是一块高仿的假印章呢?”回想起刚才的一番惊险场景,老余唏嘘道。 “对啊,笑笑,这明矾化羊血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安世平也纳闷道。 一脸淡然的安常笑见店铺外人群散净,却反而有了一丝警戒的神情,低声嘱咐道:“爸爸、余伯,趁着现在没人,快到店子看看。” “恩,怎么了笑笑,难道刚才会有人趁乱进来偷东西吗?”安世平不解的问道。 “哼,要是偷盗一类的倒还好,就担心咱们店里的东西不会少,反而会多!”安常笑杏眸一暗,寒声道。 闻言,老余和安世平忙进店铺查点、盘存去了。 不过片刻。 安世平一脸激动的说道:“笑笑,真让你猜着了,咱们店里多了几样老货。” 就要小年夜了…。看文的妹纸们,新年快乐……O(∩_∩)O~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高古玉 (上) <b>章节名:第四十四章 高古玉 (上)</b> 只见,随后盘点过来的老余捧着几样东西就进来了,在黄木小几上一一排开。 安常笑一看,只见里面有一只虾子清老玉扳指、铜沁游丝毛雕玉璧,还有一个已经被侵蚀得看不出花纹的玉散珠。 “小姐,这些个东西体积太小,还放在展架的犄角旮旯里,不仔细搜搜,还真发现不了。” 老余纳闷的说道:“看样子,这三样都是古玉,而且还是真品,这些个东西到底是怎么进的咱们店子?” 安常笑开了阴阳眼一瞧,这三样古玉上,都附有一道怨气极重的煞气,比起那阴煞来,更伤身。 “这可不是普通的古玉,看这色沁,应该是汉代以前的高古玉。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些,都是明器!”安常笑开口道。 当然,她能这么笃定,除了自己鉴玉的眼力,还有一部分就是那道煞气。 “什么,明器?高古玉?”安世平傻眼了,这三样东西虽然是死人的陪葬品,但毕竟是古玉,而且那玉璧上还有很难得一见的铜沁,要是拿到黑市上叫价的话,最少也得十万起。 他实在想不通,这些东西是怎么到了自己店铺里来的, “爸爸,今天于建安不是带人来查封违禁的古董玉器吗?”安常笑提点道: “俗话说,冥器不入室,古玉不上身,这明器一般都在黑市上流通,甚少有人在店铺里交易,今天,那于建安带着搜查令来,恐怕是也是有备而来的!” 老余毕竟在古博街待了几十年,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小姐是说,这高古玉是他们事先放在我们店里,然后再贼喊捉贼么?” 安常笑肯定的点了点头:“我闲暇的时候,看了一些相关书籍,根据我国刑法,凡是倒卖禁止流通的古玩玉器,会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和相应的罚金。特别是这种汉代以前的高古玉,恐怕罪名一旦成立,量刑会更重!” “啊,”安世平脸上一变,“这……,这究竟是什么人要害我们?!好歹毒的心啊!” 安常笑杏眼微眯,一道寒光闪出。 刚才她一听见于建安要搜店,胸前的鸡油黄就立马发出警戒的灵力波动,对天地灵力分外敏感的她立马就对发觉店铺里的情况有异! 琉翠阁内原本柔和、温润的灵玉之气滋养人经脉骨血,令人十分的舒畅,但现在,这里面却夹杂了几道阴晦、渗人的戾气! 安常笑乘人不备,施展出自己的阴煞,让它自己去寻找这同根同源的戾气,再覆将其上,让这几道戾气瞬间隐身! 果然,圆脸大盖帽一番“辛劳”之后,什么也没发现,这于建安的脸色当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老余和安世平还在为这三样高古玉犯愁的时候,安常笑左手一道金色纯阳正气飘然而出,将二人浸润其中。 顿时,缠绕笼罩二人的阴煞戾气在鸡油黄数百年的灵力下,渐渐消失,二人眼前一片清明,心中也不那么烦闷。 “余伯,这些个东西毕竟带了死人气儿,放在屋子里对生人不利,况且,于建安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一定会乘机再来找茬的。”安常笑开口说道。 “这留也不是,丢也不是,小姐,那咱们该怎么办?”老余也发愁了。 这三样高古玉就像烫手的山芋,颇为棘手。一时间,安常笑也想不到如何安置这三样高古玉才稳妥。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高古玉(下) <b>章节名:第四十四章 高古玉(下)</b> 此时,琉翠阁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不多时。 一个穿着黄泥胶鞋、毛皮坎肩,一身灰不拉几,须发盖面的老人进店了。 “这位老伯,小店已经打烊了,要不您到前面的店铺里去看看?”老余见有客人上门,忙从小隔间里出来招呼。 “恩,”老人顿了顿,径直找了张木椅坐下,将身上挂着的已经看不出原色的口袋、包裹噼里啪啦的放在了不大的小黄木桌上,再利落的将脚下一双已经开口露指的胶鞋蹭下,盘腿儿坐上,舒服的一伸懒腰: “啊,踩着地气儿的感觉就是舒坦。” 见老人像是进了自己家里一样,咂巴了下干枯开裂的嘴唇,眼珠一转,说道:“恩,大兄弟,看我口渴的,整杯水来喝喝咋样?” 老余头上一阵儿的黑线,这老人家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还把他当成茶馆跑堂的了。 老余正要开口,安常笑出来了。 只见她手中捧着一杯水汽儿氤氲的热茶,眉眼含笑道:“这是百年窖藏的极品小金沱,香气独特陈香,滋味醇厚回甘,润喉止渴最合适不过了。” 老余和安世平都一惊,这可是店铺里唯一可以喝的古董普洱黑茶,平日里有喜爱的顾客出高价,安常笑都没舍得卖,今儿怎么就给了一个看似流浪汉的老头泡上了? 老头也不客气,接过白底青花盖碗,轻掀茶盖,深深一吸,不由得赞道:“恩,汤色红浓明亮,气味陈香醇厚。” 接着,老头又轻嘬一口茶水,面露喜色道:“入口绵滑甜醇,后味儿回甘,果然是好茶!” 说完,老头就像是牛饮一般,咕噜咕噜的,一口气给喝了。完事儿后,还抹了抹嘴唇,杯子一递,“再来一杯!” 老余和安世平错愕得惊掉了下巴看着安常笑乖顺的接过来,又斟满一杯。 老人这就要伸手接过杯子,却不料扑了个空。 安常笑一脸狡黠的看着老人,开口道:“如果四海爷爷猜对了笑笑心里想的什么,那这杯茶就免费赠送,外带三通街皮脆流油的烤鸭一只,如何?” 老人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一袭白裙的小姑娘,叹道:“想不到事隔五年,你这丫头还记得我最爱喝的茶、最喜欢吃的烤鸭,也罢,今天我老汉就要再露一手吧。” 安世平和老余一脸茫然的看着有说有笑的一老一小,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爸爸,余伯,这是宋四海宋爷爷,”安常笑为两边儿一一介绍过后,就嘱咐余常福帮忙去三通街买烤鸭,顺带一些养胃可口的粥菜。 她看得出,宋四海这些年一定是在深山密林中度过的,恐怕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菜了。 安世平见女儿和着老汉的交情匪浅,也不多问,忙上前帮忙将宋四海身边儿的包裹卸下、放好。 休整妥当的宋四海看着小阁里间,开口道:“笑笑,爷爷看这屋子里就只有那个地方戾气颇重,恐怕是带有逝者怨气的冥器、陪葬东西,对不对?” 安常笑一抿嘴,两道月牙儿浮现在白皙的脸庞上,点了点头。 宋四海微微点头:“爷爷猜,笑笑现在心里想得是,该如何妥当处置这些晦物,既不伤人,又能趋吉避凶?” 看文的妹纸们,这章是分为上、下两章发的,喜欢的妹纸不要看漏了哦……(*^__^*)……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五年之期 <b>章节名:第四十五章 五年之期</b> “这种阴气极重但价值不菲的高古玉,一旦被利欲熏心的人给收藏,不出百日,逝者的怨气借着生人的活气作祟,定会有血案,所以笑笑也在斟酌着,该怎样处置。” 安常笑也不再隐瞒,将实情一一道来。 宋四海听完,点了点头,笑道:“笑笑难道忘了吗?这些阴魂鬼祟之物最怕的是什么?” “当然是纯阳正气,天地灵力了。” “那么,哪里才有开光庇佑,又充满纯阳正气的天地灵力?” 安常笑阖首略思片刻,恍然大悟,抬头道:“城南宝泰山,灵泉寺!” 宋四海点头,微笑道:“看来咱们的笑笑还是这么的兰心蕙质,一点就通透。” 看着眼前的已经亭亭玉立的安常笑,宋四海心中一阵儿的感慨万分,想不到才事隔五年,原本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要长大成人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 安常笑将扳指、玉璧、玉散珠这三样棘手的高古玉用小白布包好,放进了一个樟木小匣子里,打算择日就让余常福送到灵泉寺,供奉到大殿内,让开光佛法净化这些冥器,免除后患,也算是功德一件。 此时,安常笑想起了前些日子凌天昊的话,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古匕递了过去:“四海爷爷,您看……。” 正忙着吃烤鸭,满嘴流油的宋四海一见古匕,忙擦了擦手,接了过来:“难道是他……” “爷爷认识他?”安常笑有了一丝好奇:“他还说什么五年之期,天灵地宝之类的。” 宋四海一改刚才的顽笑之色,临危正坐,道:“笑笑还记得五年前在安家村遇见爷爷的时候,我就说过,是受朋友之托来寻这地宝吗?” 安常笑点了点头。 “当时爷爷也算是半胁迫、半自愿来到安家村的,这古匕就是那位朋友临行前亲自赠送的。”宋四海摸着泛着清幽寒光的匕身,老眼中难得泛出一丝温情。 如果是半胁迫的话,这就解释了凌天昊当年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安家村,但,安常笑还有一丝不解:“那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感觉到鸡油黄的灵力?” 宋四海收拾好古匕:“我只听那位朋友说过,北方瘪宝一脉中有秘法可让未经世事的婴孩感知天地阴阳灵力,借此来寻找埋在山脉中的墓地宝藏,但……。” 宋四海一顿,言语中竟有了一丝的不忍:“但此法太过残酷,早就被外八行所禁止,却想不到这男子竟能侥幸活出生天,也算是造化了。” “哦?”安常笑有了一丝好奇,追问道:“到底是什么秘法,能让专走偏门的外八行都要禁止?” “明清年间,盗墓之风大盛,不少盗墓头子专门收集全阳八字、满了周岁的男婴,放进不见天日的古墓里,封墓任其自身自灭。周岁孩童的双眼能越过阴阳两界,感知灵力,十年过后,百人之中能活出一人就算是万幸。到时候,再开启墓门,让这活下来的男孩带路去寻找深埋大山山脉里的墓地,基本都是一挖一个准。” “不过,此事太过阴毒残忍,就算耗尽几代人,几百条婴孩性命都不会活出一个来,所以外八行早就命令禁止,但也有禁不住古墓冥器的巨大诱惑,从而铤而走险的下狠手的人。” 听完,安常笑双眸微沉。 怪不得,上次在小巷里时,在她的阴阳眼下凌昊天周身浑厚的纯阳正气却又缠绕着一丝阴厉、狠毒的红色戾气。 一想到在那幽暗、寂静的古墓里,除了腐朽、发霉的棺材和尸体,还有数不清的凶恶食腐蛇鼠,一个柔弱的婴孩是怎样艰苦求生,才能活下来?! 安常笑银牙一咬,一股别样的辛酸从内心的最深处蹿出。 安常笑深吸一口气,眼下,还不是感慨的时候,这还有正事儿要办。 …… 十日之后,蓝桂夜总会。 一袭白裙的安常笑陪同焕然一新的宋四海,带着一个梧桐木盒子,依约前来。 虽然是一个夜总会,但这毕竟是蓉城第一大帮派青河会的总部,占据了蓉城中心繁华位置,是一个足有二十层楼高的豪华大厦。 外层是闪闪发光的玻璃幕墙,和旁边的低矮的老旧建筑比起来,十分的醒目。 大楼的地下一层是当时还很少有的室内停车场,停满了捷豹、劳伦士、保时捷、欧宝等价值上百万的豪车,往上就是蓝桂夜总会的舞厅和吧台,在上面就是装修豪华奢靡的VIP包厢、赌场和洗浴按摩中心。 由于青河会的保全工作极其到位,蓝桂夜总会也算是当时90年代国内都比上档次的地方,所以蓉城稍微有点儿头面的人都喜欢在这里消费。 一入夜,这里霓虹闪烁,灯火辉煌,展示了蓉城另一面儿的繁荣。 此时,正值白天,蓝桂夜总会没有了夜晚时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但门口依旧有穿着整齐的保安在守着门。 顶着个鸭蛋头的鲍占也在其中。 这些日子,鲍占被凌天昊罚去当守门小弟,没毛的脑袋和别扭的神情引得来往的客人忍俊不禁,但魁伟的鲍占一脸蛮狠,眼神凶恶让人不敢出声儿,只得捂着嘴偷笑。 远远的就瞧见了一袭白裙的安常笑和一个神情矍铄的老人走进,鲍占大鼻孔一哼,脸色更黑。 “告诉凌天昊,我们来了。”安常笑也没打算看鲍占的黑脸儿,径直开口说道。 “哼!”鲍占又是一声冷哼,头一坳。 有旁边的小弟想要上前引路,却被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鲍占这是打算让她们二人在这二十层楼高的大厦里自己去挨间挨间儿的找,就算现在还刚过午后,他就不信安常笑俩人能在半夜前找到凌天昊的办公室! 看穿了鲍占小算盘的安常笑,微微一笑,一脸柔美宁静,慢步朝着鲍占走来。 乌黑过肩的秀发,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怎么看都像是从电视里出来的仙子,直把两旁守门的小弟给看呆了。 只有鲍占,在安常笑温和如玉的笑靥中,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全身肌肉瞬间紧绷。 安常笑从背包里取出那把清幽的古匕,在比她还高两个头的鲍占面前晃了晃,黛眉一挑:“怎么?脑袋上的毛都长出来了,嗯?” 这一声儿尾音,带着莫名的意味。 虽没捅破纸窗户,但旁边脑筋转的快的小弟已经猜出来,鲍占这一头茂密的头发和胡子是怎么没的了,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着旁边小弟们低低的偷笑声,鲍占也没信心能在安常笑的身手下侥幸逃脱,为了保护自己头上才刚长出的毛桩子,只得服软,闷声儿道: “前走、左转、电梯。” 说完,脖子一坳,鼻孔朝天,打算誓死不再开口了。 安常笑也不打算再为难他,做人要留有余地,这,一直就是她的原则。 安常笑和宋四海越过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舞池,在休闲区走廊左转后,两部电梯出现在面前。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蓝桂夜总会 <b>章节名:第四十六章 蓝桂夜总会</b> 青河会的小弟们早就从花格子和黄毛矮瘦子整日的哀嚎声中得知,这貌似天仙的小姑娘,不好惹! 一路走来,小弟们露出敬畏的眼神,都远远的观望着,没有一人敢上前。 两部电梯,左边的一部楼层显示着117楼,右边的一部则只有1820楼,红色的指示灯都停在一楼,等待着随时进入消费的贵宾。 “笑笑,这下可好了,咱们该坐哪部电梯呢?”宋四海摸了摸胡子,老脸一皱,笑道。 从刚才黑脸鲍占和一干畏惧神情的小弟们表情上,安常笑就知道了,想要抓个人问问凌天昊在几楼,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安常笑也不急,微微阖首一想,尽管现在她只是一个初中女生,从未涉足这样的声色场所,但,这并不代表她前世没去过不是? 在前世里,作为成年人的安常笑也和当时是未婚夫的于浩杰因为商政聚会、名媛派对也到过这样的俱乐部。 尽管前世里素喜清静自在的她十分不喜欢这样人多嘈杂、歌声震耳的地方,但于浩杰却十分的热衷,安常笑勉强陪着去过几次,而后就再也没涉足半步。 一般来说,这样的夜总会、俱乐部低层是营业娱乐场所,越往上,私密性就越强,而最顶层的地方,应该就是会议室和私人场所了,凌天昊一定就在那里! 一念转罢,安常笑伸出纤细的葱白小手,朝着右边电梯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标着20的按键。 “叮咚,”电梯门开了。 不同于蓝桂夜总会镶金包银的奢华装潢,这部电梯的布置极为简单,猩红色的地毯,枣红实木框画,一盏散发着柔和灯光的水晶灯,一切低调而又奢华。 电梯没有任何停顿的就来到了20层,看得出,这是一部专用的直达电梯。 一条同样铺满猩红色厚重地毯的走廊,出现在安常笑和宋四海的面前。 一个穿着迷彩衣、牛皮靴子的彪悍男子站在电梯门口,对着安常笑俩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安小姐,这边请。” 嗅觉极为敏感的安常笑一出电梯就闻见了一股特别的味道。 不同于夜总会里浓重、刺鼻的脂粉香水味,一股清新神爽、却透着霸道硬朗的气味从她小巧的鼻翼中传来。 “这是迷迭香和龙涎香,有提神醒脑,增强记忆和减轻疼痛的作用。” 一旁的宋四海也发觉了空气中的香气,低声说道。 一旁的迷彩衣男子自始至终都在前面带着路,没有丝毫的停顿,挺拔的身姿和良好的素养,看上去就像是从兵营中出来的军人。 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红木雕花大门前,迷彩衣男子伸手一推: “昊哥,安小姐到了。” 安常笑踏着厚重软绵的地毯,走进了进来。 偌大的房间内,没有多余的色彩,猩红的地毯上放着价值不菲的红木桌椅,简单、低调却有透着一股男人阳刚的气息。 大大的红木真皮沙发里,一个全身精致裁剪的黑衣男子正若有所思的摆弄着手里清幽的古匕。 一双剑目幽深似海,带着夜的黑,冬的寒,冷漠到了极致,让屋内的空气瞬间降低。 但修长精实的身材、性感冷峻的面庞和诱人的古铜肌肤却可以荡漾着足以令每个女人诱惑的信息。 在水晶灯的柔光里,红毯、黑衣、霸气的男子,形成了一副视觉感极强烈的画面。 也不等招呼,安常笑就扶着宋四海在一旁的红木沙发上坐下了。 一袭白裙、坦然自若的神情、绝美的容颜,仿佛就像是地狱业火中的一朵白莲,清丽、脱俗、遥不可攀。 “东西带来了吗?” 凌天昊开口了,同样的霸道、冷酷。 屋内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宋四海从怀中的梧桐木盒子盒子放在了桌上,却没打算交过去,开口道:“小子,地宝我带来了,黑猫呢?” 凌天昊剑目一眯,一道危险的气息就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一旁的迷彩男子见状,面色一怒,开口呵斥道:“在蓉城还没有人敢这么和昊哥说话的!” 说罢,男子一双大手就要朝着坐在抓来。 在他眼中,这个瘦秧鸡一般老头竟然敢对着自己的老大出言不逊,简直就不知道死字儿该怎么写! 一道彪悍的身影带着急速流动的劲风,朝着还一脸‘恍然不知’的宋四海袭去! 安常笑俊俏的小脸一寒,出手了! 还未等迷彩男子看清,一击推手就将他强劲的力道给四两拨千斤的排开,小手带着他的拳头瞬间一抡,勾在了他的下颚上。 吃痛的迷彩男子还未回过神来,眼前白影一晃,一个小巧的莲足就又朝着腹部一踹,迷彩男子捂着肚子,口吐白沫的就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震惊了,才一个回合,雇佣兵出身的迷彩男子就让一个小姑娘收拾了? 安常笑拍了拍手,刚才的一脚并没有下狠劲儿,只是让迷彩男子受了点儿皮肉伤。 在她的阴阳眼下,迷彩男子虽然内力十足,但全身只有几分微弱的金色元气,实在禁不住她打的。 安常笑一转身,这就要回到小桌边儿坐下,却没想到,已经倒地但生命力却极其顽强的迷彩男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眼前的一袭白裙! 沙发里,凌天昊剑目危险的一眯,一道寒光迸出。 虽然是背对着,但脖子上鸡油黄一道警戒的灵力骤然发出。 安常笑嘴角冷冷一勾,一股森然的寒意中带了杀意! “明人不做暗事,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在我背后开冷枪!” 说罢,葱白右手一抬,一道青黑、阴冷的阴煞朝着迷彩男握枪的手瞬间袭去! 冷!好冷! 迷彩男瞪大了双目,无比惊恐的看着自己握枪的右手瞬间变得冰冷彻骨,如同掉进了万年寒潭一般。 更加令他胆颤的是,那黑洞洞的枪口不受控制的朝着自己的脑袋移去! “哼,够了!”凌天昊开口了,低沉冷冽嗓音里一如既往的霸道、冷酷: “交出地宝,我就让你见黑猫!” 推荐好友文:《男色诱人,嚣张灵音师》作者:如影随心 内容介绍: 武尊大会,爆出冷门,墨家天才被百里家族一名不见经传的庶子打得筋脉尽断,从此无法修炼。 墨家就此衰败!? 出人意料,最终站在武尊大会最高处的,却还是墨家人,那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的废物大小姐墨倾城。 直到那一刻,世人方知,众人眼中的废材,竟是玄武大陆仅有的一名灵音师。 她,曾经目睹了亲情的可贵,踏着亲人的尊严,她方才活了下来。 这一世,她只想守护家人。 然,不知不觉间竟是招惹了这么多男子。 男色诱人,且看她如何一一笑纳。 本文其实就是一个女人不断奋斗最终站在世界顶峰的故事,亦是一个嚣张狂妄的女人将七个表里不一的腹黑男人一一收服的故事。 本文NP,男主身心干净。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宋四海秘史上 <b>章节名:第四十七章 宋四海秘史上</b> 在一声脆玉般的冷哼后,迷彩男握枪的右手,终于可以动了,但仍感到僵硬无比。 安常笑只是暂时撤去了阴煞,在她的阴阳眼下,迷彩男子的右手是还是青黑一片。 只要他敢有所妄动,那么阴煞瞬间入骨,这握枪的右手立马就废了! 凌天昊能感知天地阴阳灵力,也觉察出自己得力手下还是被阴煞附身,剑眉一皱,从沙发上立起长身,大步一跨,瞬间来到了迷彩男的身边。 此时,已经退到宋四海身边的安常笑也微微一惊,看得出,凌天昊大手抓住迷彩男的手,用输送内力的方式,将体内的金色纯阳元气传给了迷彩男。 不过片刻,迷彩男右手上的青黑之色在浑厚的纯阳正气的吞噬、克制下,消失不见。 安常笑微微诧异,看来,这个冷阎王还是有那么一丝人情味的。 “昊哥,多谢!”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出身,迷彩男大概也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凌天昊大手一挥,一双剑目里却隐含了怒气,寒声道:“如果下次再对安小姐用枪,我会亲自折断你的手!” 那声音如同九幽里的恶魔,足以让每个人颤抖! 迷彩男一骇,自从五年前,他跟了凌天昊浴血打天下,还从未见过他,为了哪个女人可以这么震怒。 迷彩男疑惑了,难道,这女子真的那么不一样吗? 迷彩男顺着凌天昊的目光瞧去: 只见,一脸恬静的安常笑,亭亭玉立在宋四海的身后,一声洁白衣裙恍若白莲般淡雅素净。 因为常年操练太极,在阴阳灵力的滋养下,肌肤发出淡淡的羊脂白玉之色,再加上一身过人的修为,果真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能比得了的。 “阿六,带黑猫到会议室!” 凌天昊剑眸一眯,冷冽、霸道的音线响彻了屋内众人的耳朵里。 “是,昊哥。”一身迷彩的阿六转身出去。 宋四海一听见凌天昊开口了,一双老眼中竟有了难得的期盼之情,不住的朝门口张望着。 雇佣兵的效率就是高,不出片刻,阿六就回到了会议室。 “昊哥,人到了。” “黑猫,”宋四海竟带着一丝激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安常笑好奇的看着红木雕花的大门,这黑猫,到底是谁? 能让性情洒脱不羁的宋四海能甘愿受制,为其在深山密林里守候天材地宝,一待,就是五年?! 随着阿六粗狂的嗓音一落,红木雕花大门外,一道修长、美艳的黑色身影出现了。 黑色细长的高跟鞋、栗色的发丝被齐整的高绾在脑后,白皙的肌肤在黑色的映衬下更显得明亮动人。 一身简单的黑色套裙,但在她的身上却穿出了别样的丰韵,修长的脖颈上,只有一抹精致的黑色蕾丝颈带,看上去更加的诱惑、风情。 明明已经是半老的徐娘,但岁月在她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却使人莫名的感到高贵、典雅。 “黑猫姐!”会议室内的众小弟齐刷刷的开口道。 就连桀骜、冷冽的凌天昊也对着她微微垂目,以示尊重。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宋四海秘史下 <b>章节名:第四十七章 宋四海秘史下</b> 黑猫姐也朝着沙发里的凌天昊微微点头示意,转眼看见了一脸激动的宋四海,一双美丽的大眼里,一层薄薄的水汽涌现出: “四海……” “黑猫…。”宋四海也哽咽了,一滴温热的湿意滚落在布满皱纹的眼角:“这些年……你还过得好吗?” 美丽女子叹了一口气,落寞之情显而易见:“我的身边没有了你,好与不好,都是一样的。当年你不告而别,我几乎就要疯了,要不是有天昊,恐怕现在……我们早就阴阳两隔了。” “我……”宋四海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正要开口解释,却冷不防的被凌天昊冷冽、霸道的声音给打断了: “黑猫姐你也见了,地宝呢?” 人家老两口难得相聚,还没好好说句话,就被这个冷阎王给打断了。 安常笑黛眉一蹙,刚才好不容易对凌天昊有的一丝好感瞬间湮没了。 霸道的凌天昊自动忽略掉了安常笑一双杏眼里投来不满的目光。 宋四海也从相逢的惊喜中回过神,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示意安常笑将桌上的梧桐木盒子拿过来。 “这就是你要的地宝,”宋四海恢复了一脸的凝重,正色道:“千年夜明砂。” 闻言,安常笑的心中一惊,不由得出口道:“爷爷,这难道就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千年人面蝙蝠的粪便夜明砂吗?” 安常笑惊诧万分:“爷爷,据记载万只寻常吸血黑头蝙蝠中才会出一只背翼似人面的蝙蝠,同类惧其利齿,敬其为王,以自己的血肉供奉。人面蝙蝠极喜阴寒,幽居地脉寒潭深处,难道,这些年您一直呆在地底下么?” 宋四海点了点头,将其中的惊险一言带过,而后将木盒子交给了阿六,呈给凌天昊验看。 一旁的黑猫姐也露出惊讶的神情,转而惊喜流泪道:“四海,难道说你这些年真的瘪宝相灵去了,并不是像他们说的抛弃我了吗?” 宋四海老脸是难得出现一份柔情,朝着黑猫歉意的说道:“当年事情紧急,我来不及和你细说,我,也有我的苦衷。” 此时,凌天昊已经打开了梧桐木盒子,一道肉眼可见的冰冷寒气,瞬间从盒子中蹿出,使人如坠万年寒潭中,阴冷无比。 尽管凌天昊立即合上了盖子,但木盒正上方的水晶灯上瞬间就结满白色的冰凌! 这千年夜明砂,果然是世间至阴至寒之物! 屋内的众人,已经有人被阴寒袭体,脸色发青、发黑了! 见状,安常笑忙施展出鸡油黄内的纯阳灵力,两道金色的灵力朝着宋四海和黑猫姐笼罩而去。 瞬间,两人的面色缓和过来,一丝红润重新浮现在脸上。 首当其冲的凌天昊更是被凌烈的阴寒之气侵袭,一张冷酷的俊脸上布满了雪白寒霜,那无比霸道的阴寒之气从毛孔中侵入血脉,在全身筋脉中快速的游走、冻结。 就像是一尊完美的冰雪雕像一般伫立在众人的眼中。 凌天昊也不曾料到这千年夜明砂威力如此之大,现在只得立即盘膝坐下,全力调息,运转体内浑厚的纯阳正气来抵制。 不过,屋内的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就连身体极度彪悍的阿六在这千年夜明砂的阴寒之气的侵袭下,浑身僵硬,手脚不住的打颤,一层薄薄的寒霜附着在他的身上。 屋子里其余的小弟们,早就体力不支,倒地抽搐。 “四海,这怎么办?”黑猫姐看着凌天昊全力勉强的支持着,不由得焦急的说道。 “哎呀,瞧我光急着见你了,忘了说,”宋四海一拍大腿,懊恼不已: “这千年夜明砂阴寒无比,要用凤凰木加硫磺煅烧,才能克制。” 安常笑一双绝美的双眸中,也闪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爷爷,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这说半句的老毛病!”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舍身救人(上) <b>章节名:第四十八章 舍身救人(上)</b> 还在地上盘腿调息的凌天昊一脸的寒霜,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但一双深邃的剑目里,肃杀而凛冽,如果能用眼神杀人,宋四海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喂,看什么看,这还不是你自己太过莽撞了,能怪得了谁?”安常笑看不惯凌天昊那霸道、嚣张的眼神。 一个冷哼,从凌天昊的鼻孔里勉强的蹿出。 也亏得他满身的冰霜,居然还能分神用眼瞪人。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迸发出火药味儿十足的小星星。 直到一声痛苦的哀嚎,才将俩人的视线转移开来。 “啊,”饶是体格最好的阿六也挺不住了。 颤抖蜷缩着倒在了地上,阴寒入体,手臂上、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变成黑色,人也在不住的抽搐着。 在看看其他人,体内没有一丝金色元气的小弟们,早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布满白霜的脸上一片青黑死气。 这玩意儿,竟然比A国的生化武器还厉害,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放到了一屋子的人! 宋四海也着急了:“惨了!再不想办法,老头子我这次的罪孽可就大了!” 黑猫姐也急忙拨打电话,向医院求助。 安常笑也暗暗着急,在她的阴阳眼下,这些人都被一层浓浓的阴寒毒气笼罩,恐怕还未等救护车来,早就魂归西天了! 银牙一咬,一双清灵的双眼中透出决断的神情,安常笑暗暗蓄力,从小腹中,一股磅礴的劲力直冲经脉,朝着左手疾奔而去。 一旁的宋四海看出了安常笑的用意,忙劝阻道:“笑笑,万万不可,这阴毒太过猛烈,万一有个闪失,那……” “爷爷放心,笑笑这不是还有鸡油黄么?”安常笑一边儿蓄力,一边安慰道。 其实,她是心里也没底儿。 一直以来,她最多就只能操控两道阴煞,或者两道金色纯阳元气,可,这屋子里不连凌天昊在内,横七竖八的也躺下了十多人。 但,众人生命岌岌可危,容不得她多想。 深吸一口气,紧握着的左手慢慢展开,数十道温润的金色纯阳正气从安常笑小巧的掌心中溢出,悠然直上,飘到屋内众人的身上。 有了纯阳元气的滋润,凌天昊的身上的寒霜如春日里的冬雪,化作了颗颗小水珠,继而被他体内浑厚的纯阳元气给直接蒸发为氤氲的水蒸气。 不过片刻,凌天昊僵硬的手脚就有了一丝回软,冷峻如刀刻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润。 但其余的小弟们就不那么走运了。 那青紫发黑的阴毒牢牢的将他们笼罩,那一丝的金色纯阳元气简直就是杯水车薪,霸道的阴毒还在不断的吞噬他们的生命。 安常笑一咬牙,再次蓄力,将体内的金色纯阳正气全数聚集,鸡油黄也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号召,金光大盛,源源不断的提供着自己数百年的灵力。 数十道金色灵力再次从她纤细白皙的掌心中溢出,源源不断的输送给众人。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舍身救人(下) <b>章节名:第四十八章 舍身救人(下)</b> 在源源不断的纯阳正气的侵润下,屋内倒地的众人,脸色都有了一丝好转,牢牢笼罩着的青黑之色也有了消退的迹象。 “成了!”宋四海惊喜的看着阿六挣开了眼。 安常笑咬牙,手中再加了一把力。 体内的血气剧烈的翻滚、激荡着,从未有过这么多的灵力直冲入安常笑的血脉之中,生生的将经脉撑大,就连微末的血管也没有逃脱脱胎换骨的剧痛。 一时间,颗颗豆大的冷汗从白皙的额头上渗出,粉嫩的娇唇被银牙咬出一道紫红。 左手掌心中,一道强烈的金光迸出,四散到众人体内。 “咳咳咳……”雇佣兵出生,身体素质最好的阿六最先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来。 尽管还有些脚软,但体内的阴毒已经被全数消散,只是体内的气血混乱,好好调理个把日子就好了。 接着,已经有不少人挣开了眼,从地上相互扶持着起来。 宋四海一张老脸笑开了花:“笑笑,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老汉这次祸害了这么多条人命,死后肯定得下油锅,恩……笑笑?” 黑猫姐最先发现了安常笑的异样,忙上前搀扶一把:“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眼前一黑,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差点儿就让安常笑支撑不住倒下。 一张俏丽的小脸瞬间煞白,没有半分血色! 宋四海眼见不妙,手扣她的脉门诊断片刻,一份焦急沉重之色显而易见。 “安……安小姐没事儿吧。”靠着墙壁爬起来的阿六也知道是安常笑拼劲了全力才救下他们数十人,带着一丝愧疚、感激之情,开口问道。 宋四海面色沉重,眉头紧锁:“这毕竟是千年夜明砂,又在地脉深处的吸收了万年寒潭的寒气,这阴毒竟然霸道无比,饶是笑笑拼尽了全力,才勉强克制住,但现在……她体内精力耗尽,被阴毒反噬!” 宋四海也急了:“眼下笑笑体内没有阳气护体,恐怕……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看着倒在黑猫姐怀中的安常笑,瓷白的肌肤上一层肉眼可见的青黑之色快速的镀上了她小巧精致的五官,一双黛眉紧蹙,粉唇边一道紫红愈发的显眼,让人瞧着不忍。 一旁调息过来的凌天昊,瞧着气若游丝的安常笑,原本硬如铁、寒如冰的一颗心,却莫名的颤抖一下。 一双剑目中血色爆增,额上青筋毕现:“她胸前的灵玉呢?” 闻言,黑猫姐从安常笑的衣襟内拉出一根红绳,只见原本黄润小巧的鸡油黄此时却变得浑浊、暗淡。 凌天昊对阴阳灵力原本就无比的敏锐。 此时,他清楚的感知到,为了对抗这千年的夜明砂阴毒救这十几条人命,鸡油黄几乎耗尽了数百年的纯阳正气,几成废石! 一直扣着安常笑脉门的宋四海突然急了:“糟了!笑笑的脉搏,弱得都快没了!” 一双剑目里,血红之色更盛,冰冷似铁的心中似一道霹雳闪过! 一脸煞白的安常笑,柔美的双眸中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耳边响起了嗡嗡声,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冰寒直刺心中,好冷,好痛…… 正觉得浑身冰冷刺骨的安常笑,突然倒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气息迎面扑来。 过年咯!马年到! 年三十至初二, 收文,留言,献花领红包咯.......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此生承诺 <b>章节名:第四十九章 此生承诺</b>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仿佛是做下了承诺一般,凌昊天一双剑目坚毅的看着游走在生死边缘、面上青黑之色越来越重的安常笑。 性感的嘴唇紧抿着,深邃的剑目看着怀中的安常笑,娇美的小脸青黑之色越来越重,他的心,也越来越沉。 就算是独自一人呆在幽深恐怖的古墓里,面对凶狠无比的食腐蛇虫鼠蚁,还有枯朽发霉的古尸,他也只是默默的将自己沉入无尽的黑暗中,从来没有这般的恐慌过。 抱着冰冷娇躯的大手不由得紧了紧,深怕自己微微放松,那一丝倩魂就会香消玉殒。 凌天昊手臂精实的肌肉凸起,体内丹田一运气,浑厚的纯阳元气透过温暖的大手朝着怀中的人儿输送过去。 透过大手,一道克制阴毒的金色纯阳元气渗过安常笑冰冷的肌肤输送至经脉血液中。 不多时,众人眼见被凌天昊握住的雪白皓腕已经褪去青黑之色,恢复了红润、嫩白。 见状,宋四海也不由得拍了拍胸口,长叹一声儿:“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幸亏这小子天生全阳八字,内力浑厚,要不然,笑笑这劫数可就难逃了。” 众人眼见安常笑得救,也不由得露出欣喜之意。 凌天昊也心中一松,一双深邃冷冽的剑目中,只有一道倩影深深倒影其中。 输送纯阳元气的大手再一沉,一股更为浑厚的元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 突然! 凌天昊眼神一凌,薄唇紧抿,几颗豆大的汗珠在额上溢出,手臂上的肌肉更是青筋暴起! “天昊,这是怎么了?”黑猫姐也看出异样。 正在全力输送纯阳元气的凌昊天正全神贯注的与什么做着生与死的较量,全然顾不上周遭的动静。 一旁的宋四海暗叫一声:“不妙!笑笑的体表经脉被阴毒给封了,这小子的纯阳元气进不去!” 就在众人以为凌天昊的元气起作用的时候,只见那雪白的皓腕上,红润、嫩白之色只到了手肘处就戛然而止,任凭凌昊天再怎么拼劲全力,也毫无进展。 不一会儿,甚至就连手腕处已经恢复原本肤色的肌肤,也迅速的被一层青黑阴毒给再次覆盖! 紧抱着越来越冷的娇躯,凌昊天一双剑目里只有灼燃刺目的血红之色,一道冷冽、霸道的嗓音响彻众人耳鼓: “说!该怎么做!” 比那千年阴毒更为酷寒的声音直刺人心,让一旁的阿六等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宋四海也焦急的在屋内打着圈儿,不住的抓脑袋,一头花白的头发眼见就要抓秃了:“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突然,宋四海两眼放光,懊恼得猛拍脑门儿:“瞧我这记性,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法子?真该死!” 凌天昊剑目中精光爆射,沉声道:“说!” 也不顾凌昊天冷傲的态度,宋四海忙回道:“小子你全阳八字,体内的元气天生就能克制阴毒,就算是体表经脉被封,但走体内的经脉一样能救笑笑!” “走体内经脉?”一旁的黑猫姐疑惑的说道。 马年来咯! 收文,花花,留印! 快快领红包咯!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集体健忘 <b>章节名:第四十九章 集体健忘</b> 大伙也都面露困惑之色,表示不解! “恩,也就是……是……” 饶是宋四海老脸皮厚,当着众人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开口,朝着黑猫姐撅了撅嘴,嘟得老高,呐呐道:“就是嘴对嘴呗。” 黑猫姐一张俏脸倏的飞上两朵红霞,开口嗔怪道:“这人都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的,真不害臊。” 宋四海急了,忙围着黑猫姐转圈儿,分辩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一心想要救笑笑嘛。哎,黑猫,别不理我啊……” 一时间,瞧着急得像猴儿一样抓耳挠腮的宋四海,众人都忍俊不禁,眼神儿都被他给吸引过去。 一旁。 还紧抱着被青黑之色笼罩的俏人儿,凌昊天一双大手伸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捏起精巧的下巴,似乎那是世间最珍贵的瓷器一般,绝世而珍美…… 带着一股霸道、冷冽、无比阳刚男子气息,凌天昊在离那娇唇两尺的地方,张开了自己性性感的薄唇。 一道金色纯阳元气,源源不断的从凌天昊的口中输送出去。 那纯阳元气,如同一道漂浮在虚空的耀眼绸带,缓缓的飘进了安常笑微微张开的小嘴中。 “嗯……嗯……,”带着一丝低声。 现场立马寂静一片,只有数十道沉重的呼吸声。 此时,恐怕就连掉一根针在厚重的地毯上,都能听得见! 原本如坠落万年寒潭,全身冰冷彻骨的安常笑,那一道千年阴寒却被口中一道温暖无比的气息所消散,无比的温暖,无比的舒适。 不由自主的,安常笑朝着这温暖的所在本能的靠了上去,尽情的汲取纯阳元气。 凌天昊也是拼着自己的所有,毫无保留的供奉着…… 就这样,一道冷酷性感黑衣,一袭绝美脱俗白裙,两人在猩红夺目的地毯上,以一种纠葛相拥的姿势……运功疗伤! 那令人浮想联翩的低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面红耳赤。 众位小弟都惧怕凌天昊的暴怒,但也十分好奇。 自从建立青河会以来,守着蓉城第一大夜总会,这个冷阎王一般的老大别说是亲了,就连碰都没碰过女人,令人十分怀疑他的取向问题。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么也要好好参观不是?屋内原本被千年夜明砂的阴毒降到冰点的温度,瞬间回暖,还有火热高涨的趋势。 “咳咳咳……,咱们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别在这杵着了啊。” 一旁宋四海也不曾料到凌昊天的动作如此之快,红着老脸打着哈哈说道。 阿六站在屋内看着现场直播,红着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分外的尴尬。 “恩,我想起来了,好像我还有两个会所的保护费没收,六哥,我就先办正事儿去了……”说完,一道影子就闪出会议室。 “恩,六哥……我忘记了下面鲍哥让我给他带晚饭,晚了鲍哥可要揍人的。”一道人影儿又没了。 “恩,我忘了下面包厢还没人打扫,我得好好找清洁大妈说说…。” “好像我出门的时候没关水龙头……” “我忘了饭后洗手……” “……” 片刻的功夫,这偌大的会议室内人影儿都集体得了健忘症,全跑了。 最后,宋四海和黑猫姐拉着还想尽忠职守、守候老大的阿六出了会议室。 临走时,宋四海还不忘将那道红木雕花大门给轻轻的关上,深怕会打扰了还在深情相拥激吻的两人。 呃……,运功疗伤的两人…… 正文 第五十章 榨干他?(上) <b>章节名:第五十章 榨干他?(上)</b> 只一个瞬间,偌大的会议室内,就只剩下还在相拥缠绵的两人。 “嗯……唔……”尽情汲取着纯阳元气的安常笑,小脸上白皙、红润之色渐渐替代了青黑阴毒。 在温暖、宽阔的胸膛里,浑身如沐浴在春日的阳光里,温暖、舒适,让她舍不得离开。 脑海中,那道彻骨的阴寒散去,恢复了一片清明。 两道长长的羽睫忽闪着,慢慢睁开。 一副冷酷、性感的俊男面孔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道堪比高八度海豚音的女子惊叫声儿,让凌天昊的双耳备受摧残: “啊,流氓!”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让两人头顶的水晶灯也发出共鸣,嗡嗡做响。 “啪!” 一击响亮的耳光,朝着硬朗如刀削般的脸庞扇去! 华丽精致的水晶灯集体颤抖了一下。 一脸惊恐的安常笑,用尽全力扇了一耳光后,捂着自己的胸口,面露恨色的直朝后退去。 呃…… 室内原本火热高涨的温度瞬间降回冰点。 眸色一暗,凌昊天性感的薄唇直抽抽…… 一张性感、冷酷美男脸怔了!黑了!臭到了极点! 冷冽、霸道还带着一丝隐忍的嗓音,在安常笑的耳边响起: “还以为你要把我榨干了才松口。” 果然! 就算不用开阴阳眼,安常笑也能看得出,原本体内元气浑厚的凌昊天,此时眼底一圈儿淡淡的青色阴影,古铜色的肌肤也有些黯淡无光。 难道,真的是自己吸干了他的纯阳元气儿? 小心肝儿一颤,就算是前世里有了未婚夫,自己的初吻都还矜持的保留着,可今儿,就这么没了? 但……这帅气、冷酷美男的滋味儿,咋还挺不错? 安常笑回想起唇边那一道阳刚、硬朗的男子气息和自己唇齿相缠,一张小脸顿时被羞得满是绯红之色。 微微一愣,安常笑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儿,眼神儿左顾右盼的:“恩……那个谁,这屋里的人呢?” 一抹娇羞,飞上了娇俏的小脸上。 清纯绝艳、媚骨天成。 生生摁灭了心中怒火,冷冽的黑眸中,一道惊艳之色闪过。 冰冷似铁的心中,一处最为隐秘的地方,一颗温柔的种子,在慢慢扎根、发芽儿…… “记住!我的名字是,凌天昊!” 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霸道,横抱起还有些脱力的娇躯,朝门外走去。 结实、硬朗的胸膛里,柔弱无骨还带着丝丝幽香的俏佳人,让人手留余香,竟然舍不得放下。 红木雕花门外。 宋四海、黑猫姐和阿六,一直在静静守候。 “笑笑!” “老大!” “天昊!” 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却又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才离开了一会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板着一张黑脸的凌天昊,将冷冽严酷显示的淋漓尽致,一张性感俊美酷男脸上,一道纤细发红的巴掌印子越发的显眼。 怀中,已经无大碍的安常笑,粉白的小脸上,一抹绯红,看起来十分的别扭。 将怀中的俏人儿交给了黑猫姐,凌昊天一双剑目里,黑暗低沉的雷暴风云骤起: “阿六,去拳击馆!” “啊,又去?”阿六苦着个脸,一脸的无奈。 正文 第五十章 榨干他?(下) <b>章节名:第五十章 榨干他?(下)</b> 自从上次老大从小巷里带回被剃成了光头的鲍占,就让阿六陪着去练拳,这满身的淤青才刚消,又要去? 耷拉着脑袋的阿六,随后紧跟在大步流星的凌天昊身后,走了。 一脸困惑的宋四海和黑猫姐带着还有些脱力的安常笑,回到了安家调养。 半月过后…… 只在家里休养了一天,安常笑就耐不住父亲和母亲强大的营养攻势,背着书包从家里溜了。 那日,安常笑为了救青河会的众人,差点儿让自己耗尽阳气,被阴毒侵袭,就连鸡油黄也几乎失去灵力,变为废石。 宋四海让安常笑将鸡油黄用无根水净拭过后,用崭新的白布给包了,放在了嫦娥奔月籽料旁,让通灵玉虫的万年灵力去滋养已经发浑、暗淡的鸡油黄。 每日,安常笑也会在鸡油黄旁演练太极四十八式。 一方面是为了让自己的阴阳灵力调和,加快身子的复原,一方面,最后匀手的时候,一道阴阳平衡的太极乾坤圈就会出现笼罩在鸡油黄上。 安常笑就会感到一阵儿微弱、欣喜的灵力波动从鸡油黄上投射出。 翌日,古博街。 安常笑放学过后就径直来到了琉翠阁看望鸡油黄,并打算演练一番太极。 这是她每日必做的功课。 “笑笑,看起来这些日子,你的气色好了很多,恩,不错。”摸着胡子,一脸欣喜的宋四海看着日益复原的安常笑,也打心底里高兴。 “就是,这还得多亏了您送的人参,笑笑才能复原的这么快。”安世平见宋四海来店铺里,也忙从后面的工作室出来: “瞧着这人参干粗根茂,品相完好,还是难得的珍珠顶,一定是颗上百年的老参了,这真让您老破费了,这人参值多少,您老开个价。” 这些日子,凌天昊送来了不少的滋补强身的食材,宋四海和黑猫姐也送了不少。 这里面,宋四海送的这颗珍珠顶老参最为贵重,寻常市面儿上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虽然是人家真心送的,但安世平和唐慧两口子还是十分的过意不去,商量着想要给些钱才能心安。 安常笑顽皮的一笑,漂亮的瞳仁里,一道狡黠的精光闪过:“送自己孙女的东西,还要钱?如果传了出去,可别让人笑话堂堂外八门宋四爷贪财哦。” “你这丫头,就知道爷爷好面子!”宋四海溺爱的朝着一脸顽笑的安常笑瞧去,从自个的腰包上,解下一个小布袋:“喏,这里是九叶白金果子,有钱都买不到的,可别再说爷爷贪财了?” “恩,谢谢爷爷。” 知道这果子的贵重,安常笑忙上前接过、藏好,深怕宋四海会舍不得,再要回去。 一想到母亲唐慧,这里面的九叶白金果她可舍不得吃。 “你这个妮子,就晓得兜爷爷这点儿老底儿。”宋四海看着像只小狐狸一般狡黠的安常笑,又气又好笑。 “哈哈哈……” 这一老一小,逗得众人乐个不停。 正当店内几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光头的鲍占和一身迷彩的阿六,扛着几大包的东西进门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契机(上) <b>章节名:第五十一章 契机(上)</b> 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是这两人大包小包的送东西来。 不过,都是一些滋养、温补的食材和药材,几乎都要将琉翠阁的库房给堆满了。 每次鲍占、阿六两人都是趁着安常笑不在,放下就走,其彪悍粗狂的外表让老余和安世平也不敢阻挠。 这卖玉玩的琉翠阁生生的飘起了一股子的药材味儿,让初进琉翠阁的人还诧异的误认为进了药铺。 今天,正好让安常笑给赶上了,黛眉一挑,笑笑姐发话了: “你们俩是不是没事儿做,成天的往我这跑,不累?” 闻言,只顾埋头放东西的鲍占和阿六抬苦着脸,抬起头来。 两人眼底一片暗青,顶着个黑眼圈,活活成了俩大熊猫。 “安小姐,咱们也不想成天的跑啊……” 光头加黑眼圈的鲍占,带着哭腔的说道:“咱们白天要跑遍蓉城药店,收集药材,晚上还要回去陪昊哥练拳,剩下一点点儿的时间还要处理手下的事儿,忙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安小姐,求您收下这些东西吧,要不然,昊哥还要让咱们再去买,”一身迷彩的阿六也求饶道:“就算是让我去打越战,都没这么累!” “那就告诉凌昊天,就说我已经痊愈了,用不着送东西就是了。”安常笑也瞧着两人怪可怜的。 一个是青河会的二把手,一个是凌昊天的贴身雇佣兵,竟然被派来做跑腿儿的,若传了出去,恐怕蓉城又要引起不小的骚动了。 “那可不行,”耿直的阿六开口道:“昊哥说了,那天你为了救咱们,耗尽了精力,伤了元气,得好好补补。” 这一句“好好补补”,不知道为什么让安常笑又想起了那日抢夺凌昊天纯阳元气儿的事儿。 一抹莫名的绯色,飞上了白皙的小脸,翦水秋瞳内水波潋滟,一道冷冽性感的黑衣在其中若隐若现。 “安小姐,您没事儿吧。”鲍占和阿六见状,忙关切的问道。 这可是发自他俩内心最最真挚的问候。 眼下,安常笑她老人家的身体康泰,可就是他俩的头等大事儿! 一旁的老余和安世平也纳闷儿,为什么这些日子笑笑总是时不时的就脸红? 只有人老成精的宋四海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视线给拉了回来: “咳……,我说俩小子,人家这都没事儿,你们回去给凌天昊那小子说一声,这药材,够用就行了,多了可会把笑笑补得出鼻血的。再说了,人家店子里还要做生意,就别送了。” 闻着这满屋子的药材清香,鲍占、阿六两人也觉得现在就算是蓉城最大药铺里的库存,恐怕都没有琉翠阁的多。 就像是印证了宋四海的话,一道虚伪做作的男子嗓音从店门外传来: “哎呀,安老弟,店子里好热闹啊,哈哈哈……” 众人的眉头皆一皱,看来此人很不受欢迎。 只有安常笑脸色淡淡,小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因为她知道,一个好机会,来了! 在众人的注目下,于建安带着一个秘书打扮的人进来了,打着官腔说道: “安老弟,看来琉翠阁的生意还是挺不错的嘛,别的店都是门可罗雀,就你们这里还人头攒动,一片欢歌笑语的,老远就听到了,是不是啊,小张?” 秘书打扮的张书义忙附和道:“就是,自从上此于常委光顾了琉翠阁,连街道的大爷大妈都知道古博街有一个卖玉玩的琉翠阁,这蓉城里有多少商家想请咱们于常委去剪彩、开张,那不全是想靠着名人效应,打广告嘛!” 不说还好,一说就让人想起了前些日子于建安带着文管局的局长,还有圆脸大盖帽一起,到琉翠阁就前些日子的误会来道歉。 仗着口才好,于建安当着古博街的商家、玩玉的老行家还有众多的媒体记者,义正言辞的将罪名全推给了来碰瓷的二狗子。 说什么执法机关深受犯罪分子的蒙骗,让正当经营的商家蒙受了损失,再加上倒卖明器、涉险作假,给二狗子判了整十年的徒刑,以匡正义。 红包领取哟! 今晚12点截止! 哇卡卡!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契机(下) <b>章节名:第五十一章 契机(下)</b> 这一说法,让在场的每个群众都欢呼不已。 立时,让于建安的民声观望又提高了一大截儿。却对琉翠阁为何声誉受损、遭人陷害的事儿只字未提! 更有甚者,一旁随行的圆脸大盖帽还趁机在店铺里到处转悠,想要发现什么。 只不过,那几个高古玉明器早就被老余送到了灵泉寺,想找?那可就难! 况且,店铺中更是被安常笑的玉石八卦阵守护着,那高古玉就算是放在于建安和圆脸大盖帽的鼻子底下,他们恐怕都只能闻闻味儿,看不到任何影子。 看着徒劳无功的于建安等人,安常笑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哦?听张秘书的意思,我们琉翠阁还要得感谢于常委,帮我们做了免费的宣传?” 听出了安常笑话中的挤兑,就算是于建安脸皮再厚,也不能无耻到伸手要广告费的地步。 于建安尴尬的干笑了几声,开口道:“呵呵呵……安老弟,这就是令爱吧,想不到出落得这么标志,那天在琉翠阁店面前,那一番话,可真是落落大方有礼有节的,恩,不错,不错。” 看着眼前一袭白裙,绝美容颜,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安常笑,于建安终于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回家又耍狠又撒泼的,自己的儿子,眼光果然不错! 眼看着于建安对安常笑不安好心的上下打量,魁伟彪悍的鲍占和阿六龇牙咧嘴,捏得砂锅般大的拳头“咯咯作响”,眼神凶恶的斜睨过去。 顿时,如两道锋芒在背的于建安,忙退到了张秘书的身后,说道:“小张啊,咱们不是来给安老板送请帖的嘛,还不赶快拿出来?” 安常笑杏眸一亮,果然来了! 前世里,就是这个时候,听说蓉城来了一位香港富商,宏盛集团的董事长杜岐风。 这宏盛集团只有短短三十年的发家经历,却是香港少有的几个涉及众多产业的集团,其包括的产业有汽车、化工、医疗还有眼下香港十分兴盛的古玩玉器行业,其名下的子公司更是分布香港、东南亚、澳洲等地,其资金雄厚影响力巨大。 听说这杜岐风的祖籍也是蓉城,而且还是香港古玩收藏界的泰斗,这次回来蓉城也有点儿落叶归根、寻根问祖的意味。 为此,蓉城政府上下十分注重这次港商回归。为了引进资金,特意投其所好,筹办了一场盛大的古玩玉器展,凡是有点儿名气的商家都被邀请,琉翠阁也不例外。 一脸凶神恶煞的鲍占,从抖抖索索的张秘书手里接过了红色精美的请柬,十分恭敬的递给了安常笑。 验看过后,一脸恬淡的安常笑将请柬递给了一旁的安世平和老余,两人仔细看后,不由得惊叹连连。 一见请帖,安世平惊诧万分:“古玩玉器展?遍请全蓉城的商家携带自己的得意作品前来赴会?这可是盛况空前、难道的一次聚展啊。” 安世平兴奋的搓了搓手:“一定会有很多的大师级的玉雕作品,我一定要去好好参观学习,看看眼界!” 消息精通的老余更是惊叹:“小姐,我听同行们说,这次展会是为了招商引资,特地还请了一个香港的古玩大腕前来参加!听说这可是香港宏盛集团的董事长,是个了不起的传奇人物!”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出手相助 (上) <b>章节名:第五十二章 出手相助 (上)</b> 此时的于建安得意的从秘书身后冒出头,清了清嗓子:“安老弟啊,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到的请帖,到时候可一定要携带令爱一起参加。” 听到这话,一旁的鲍占和阿六两眼一狠,两道充满杀气的目光让于建安不寒而栗。 见请帖已经送了出去,儿子中意的女人也见着了,于建安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忙告辞:“安老弟啊,我这还有些事儿,就不再叨扰了。” “哼,不送!”两道恶狠狠的声音,生生的将于建安和他的秘书给吓跑了。 “安小姐,我看着这人没安什么好心!这展会,您就别去了。”心直口快的阿六说道。 刚才于建安瞧安常笑的眼神,让屋内的众人都感到十分的不适,都点头赞同他阿六的话。 安常笑递给了父亲一个放心的眼神,开口道:“这次展会,云集了蓉城众多的古玩商家,到时候大家都会拿出自己的镇店之宝,这的确是一个打响自己品牌的好机会。” 安常笑顿了顿,一抹自信的微笑浮现在了小脸上:“而且爸爸的嫦娥奔月就雕刻技艺来说,已经达到了国内大师级的水准,这正是我们琉翠阁做宣传的好时候。” 还有一点,安常笑没有说明,按照前世的记忆,这个杜岐风旗下还有古玩珠宝公司,专门订做高档珠宝,这次来蓉城也少不了要收集品质高档的毛料、原石。 眼下,老余家里捡漏的砖头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当下,众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散去,只留下安常笑和老余在店铺里商讨至深夜…… 余下的日子,古博街上的众位商家都在积极的准备着这次的商业展会,都想自己的镇店之宝赢得头彩,少不了到各位同行那里去打探消息,只有琉翠阁寂静如常,没有什么动静。 这也确实没什么好忙的,安常笑将店铺里布下了八卦阵,连同嫦娥奔月籽料和保险箱里的四块儿极品翡翠集体隐形,就算是摆在了琉翠阁的门口,恐怕都没有人能看得见。 老余也一如既往的在前面店铺里当掌柜的,安世平则埋头扎在了工作室里,醉心雕刻,不理世事。 只有安常笑,在学习闲暇之余,常陪着母亲唐慧,到灵泉寺去礼佛诵经。 一方面是为了让母亲到处走走,爬山涉水好强健身体,一方面是为了看看放在灵泉寺的高古玉,这毕竟是带有逝者戾气的不祥之物,还是随时监管着好。 翌日,城南宝泰山,灵泉寺。 这是一座历史逾百年的寺庙,建立在蓉城郊外巍峨秀丽的宝泰山上,寺庙依山而建,苍松古柏,绿树成荫,殿阁巍峨雄伟,飞檐斗拱十分的壮丽。 安常笑和母亲唐慧一起,在灵泉寺上香过后,查看过了供奉在大殿的高古玉。 只见在佛光普照之下,附着其上的浓重怨气已经消失不见,成了普通的古玩玉器,安常笑也就放心不少。 一切办妥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俩母女沿着山涧小路,有说有笑的回家去。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出手相助(下) <b>章节名:第五十二章 出手相助(下)</b> 这小路位于灵泉寺后山,是用小碎石子儿铺成的,虽然前山的水泥路平坦开阔十分好走,但这条小路胜在风景宜人、虫鸣鸟叫也别有一番趣味。 所以每次回家的时候,安常笑都会和母亲走这条路,一边说着话,一边采些娇艳的野花儿,倒也十分的安逸。 正当母女俩来到一处人烟稀少、树林茂密的地段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老人,坐在路旁大石上,握着脚踝,面露痛苦之色。 安常笑和母亲忙上前,唐慧开口询问道:“这位老伯,您这是怎么了?” 老人抬起头,只见一丝冷汗挂在了他额头上:“哎,不小心踩着石子儿,崴了脚。” 看得出,眼前的老人气质不凡、目光威严,而且就算是崴了脚,疼出了冷汗,但却仍然谈吐儒雅,显然是受过了良好的教育。 安常笑低头一看,只见老人握着的右脚踝已经红肿发亮,好像一个刚出炉的馒头,上面还有几道青淤和红肿,看起来崴得不轻。 老年人骨质疏松,最怕崴伤了筋骨,那就麻烦了。 安常笑将手里的香蜡、篮子放在了地上,上前道:“老伯伯,我在学校里学过野外急救,应该能帮点儿忙。” 老人见眼前的小姑娘,年纪不大,但自有一份儿沉稳和大气,让人瞧着心生好感,遂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小姑娘了。” 安常笑上前、蹲下,将老人受伤的脚踝轻轻抬起,三根葱白指带着一丝韧劲儿从上至下将老人的右脚趾骨、踝骨给小心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老伯伯,待会儿捏着哪里痛了,您就开口。” 按到一处时,老人忍不住轻声道:“哎,就是那里疼。” 安常笑放心了:“老伯伯不用担心,您只是一些轻微的挫伤,一些毛细血管破了,才会肿胀疼痛,没有伤到筋骨,敷上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说完,安常笑让母亲帮忙照料受伤的老伯,自己到附近的树林里去寻摸了片刻。 不出一会儿,安常笑两手拿着一把不知名的,开着紫色小花的野草就回来了: “老伯伯,这是新鲜的猫公刺、接骨草还有薄荷,有活血化瘀、祛风止痛的作用,趁着皮下血瘀还没有散开,现在敷上去的话,药效会好很多的。” 老人瞧了瞧那一把野草、野花的,两眼中露出惊喜的目光,禁不住夸奖道:“想不到现在还有年轻人知道这些草药,真是难得。” 安常笑微微一笑,就地取材,找了路边儿的两块石头,将草药在凹面处,鼓捣起来,不出片刻,这药汁就成了。 看着安常笑手脚利落的将草药汁末敷在了自己的脚踝处,再用手绢儿仔细缠了,老人似感慨又似回忆般的说道: “想当年,家里穷的时候,就全靠着这些个野花野草来治病救命,想不到,这时隔五十年了,我还能闻见这熟悉的味儿。” 说完,老人受伤的脚踝已经被包好,安常笑再将一丝灵力注入其中,一道清凉舒爽的感觉立时让老人赞不绝口:“多谢小姑娘,我的脚好多了。” 说完,老人还试探着站起来,眼见受伤的右脚能动了,就想立马行走。 安常笑忙拦住了老人,面带笑意劝道:“老伯伯,您这脚还得好好休息,没个十天半月的,最好不要受力走动,免得错了筋骨,落下病根儿就不好了。” 见安常笑说的话也在理儿,老人看了看眼前下山的路蜿蜒漫长,却不由得发起愁来。 扶着老人的安常笑,朝着身后茂密的树林,眉眼淡淡的说道: “都跟了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展会出彩(上) <b>章节名:第五十三章 展会出彩(上)</b> 话音一落,不远处茂密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在唐慧和老伯一脸惊异的神情中,一身迷彩的阿六从大树背后、草丛堆了钻了出来。 “这几天,你都没事儿做?见天的跟着我干什么?”安常笑也没拿正眼瞧阿六,只是扶着老伯,神情淡然的开口问道。 阿六也是一脸的无奈,挠了挠一脸的蚊虫疙瘩,苦逼道:“安小姐,这不是昊哥交代的嘛!说您没了护身符,让我要全天二十四小时的保护您周全。” “所以,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 “保护您的安全,就是阿六的职责!”阿六一个立正,面色严肃的说道。 “是不是我的指令,你都要服从?” “昊哥吩咐了,安小姐让阿六做什么,阿六就做什么,决不能有一丝的懈怠,否则以帮规处置!” “哦?”挑了挑黛眉,安常笑面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那就请你帮我把这位老伯伯背下山,怎么样?” “啊?”阿六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体态微胖的老伯,还有蜿蜒漫长的石子儿山路,脸色更加的苦逼了:“安小姐,我只是来保护您的安全的,这背人的活……” “哦?那帮规……?”安常笑故意拖长了声儿。 一想到比那铁鞭还要残酷的刑罚,饶是雇佣兵出身的阿六也不想轻易尝试,忙上前一蹲,将老伯背上,一脸苦逼相的朝着山下走去。 安常笑和母亲唐慧则在身后紧跟着,一同下了山。 一个小时后。 远处,平坦开阔的水泥大道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只见几辆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在了路边,还有几个佩戴耳机、统一西服,一身保镖打扮的人,在四处焦急的寻找什么。 其中有一辆黑色SPYKERC8标志的汽车,在车队中,分外的显眼。 一见这车,安常笑黛眉一挑,也略略露出惊讶的神情。 在前世里,她也见过这系列的来自欧洲的车型。 作为历史超过百年的世爵老厂,一直保持着品牌独特的风格,旗下生产的汽车全部为手工打造,沉稳流畅的车身、精致大气的内饰,再加上其低调奢华的外观,每台车光是造价就得上百万,它几乎是每个成功人士的必备座驾。 而且,眼前的这款C8,竟然是限量版的珍藏品,整个亚洲就只有不到一百辆,现在,在这个小小的蓉城里,居然就有了一辆? 正当安常笑一行四人出现在水泥路面儿上的时候,几个保镖立马就发现了他们,急忙上前。 一个身材中等、面容俊朗,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见阿六背着老伯,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忙上前,自责道:“属下失职,让您受惊了。” “孟铮,这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崴了脚,”老伯面露一丝苦笑道:“这灵泉寺小时候我常来,想不到现在人老了,路也走不动了,这景也看不成了,哎……” 言语之中,透露出一股无奈、伤感的情怀,让人瞧着不忍。 安常笑一双大眼一转,开口安慰道:“老伯伯,您正值壮年,身轻体健的很,怎么就老了呢?” 安常笑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恬淡柔美气息就仿佛是一道温暖和煦的春风:“等您脚好了,再来看看灵泉寺,这里面的景色比您小时候的更加壮美秀丽,到时候咱们再比比,看谁跑的快。” 一道金色的灵力,从她纤细的指尖溢出,将老人笼罩其中。 片刻,缠绕在老人眉头的愁绪逸散不见。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展会出彩(下) <b>章节名:第五十三章 展会出彩(下)</b> “哦,真的吗?我还可以和小姑娘赛跑?”老人的一双眼中,又浮现出了幸喜的光芒。 “恩!”安常笑坚定的点了点头:“到时候伯伯可别输给了我哦。” 阿六把老伯轻稳的放下,旁边立即有人上前搀扶,后面随行的人还提来了医疗箱。 老伯摆了摆手,制止了随行医生,开口道:“这个小姑娘的草药很好,我现在已经不疼了,就别麻烦了。” “对了,小姑娘,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老伯对着安常笑开口感谢道:“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起爬宝泰山、登灵泉寺,一定!” “好嘞,到时候,我和妈妈,一定等您。” “哈哈哈…。我一定来。” 一老一小,竟然如同忘年之交一般,惺惺相惜,在这灵泉寺山脚开怀畅谈。 一旁,孟铮看了看手表,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蓉城市委那边为您准备的接风宴,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您看,是不是……” “恩,你去安排吧,”老人恢复了一脸的威严,嘱咐道。 转过头,老伯对着眼前的小姑娘慈爱的一笑,道:“小姑娘,今天和你在灵泉寺下相遇,咱们又是这么的投缘,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就拿着这个来找我,伯伯我一定竭尽所能,决不推辞。” 说罢,身后训练有素的孟铮早有准备,双手递过一张烫金的名片。 说罢,孟铮扶着已经能走路的老人,回到了车上,黑色车队悄然无声的驶出了众人的视线。 唐慧接过名片一看,不由得掩嘴惊讶道:“啊,原来这位老伯就是香港宏盛集团的董事长,这次蓉城展会的特邀嘉宾杜岐风,杜董事长!” 一旁,就连安常笑也暗暗惊讶,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上山烧香,也能遇见身居豪门的商业大腕,这……是不是太好运了? …… 一个星期过后。 蓉城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一次商业行会,开幕了。 蓉城市委十分的重视这次展会,将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全部戒严,其展会就设在了杜岐风下榻的五星级酒店内,保安措施及其严密,没有收到请帖的人,一律不能进去。 这次蓉城众多的商家,也十分小心谨慎,毕竟各自都拿出了自家的镇店之宝,全都是价值不菲的精雕玉玩,稍有疏忽,就会损失巨大,都各自盯着自己的宝贝,却又都想得到宏盛集团的青睐,将自个的宝贝拍出个好价。 一时间,展会内,各色美玉云集,叠翠流金,分外的炫目。 安常笑也和父亲、母亲一起,带着嫦娥奔月籽料,受邀来到了会场。 自打安常笑一进场,原本充斥着虚假恭维、热闹寒暄的场面,立即安静了,众人惊艳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了过来。 会场中,只见她黑如绸缎的披肩长发柔顺亮泽,凝如羊脂的雪白肌肤上,巧夺天工的精致五官点缀着惊心动魄的容颜,十指纤长白皙,宛如白玉般晶莹剔透,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上透露出高贵、典雅。 一双如宝石般水润清透的眸子如星光般灿烂,粉嫩的娇唇带着一抹温柔的微笑,使人如浴春风,一袭简洁大方的白裙,更使得整个人如同潺潺流动的山泉般静美。 那份柔美、那份宁静,那份优雅、高贵,让这个会场中花枝招展,刻意装扮过的女人们,瞬间黯然失色。 此时,一道虚伪、做作的声音,打断了人们对她的注目礼:“这不是安老弟吗?呦,这……这不是令爱么?几日不见,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啊。” 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惊喜和惊讶。 安常笑杏眸一寒,该来的,还是来了。 推荐友文《强宠,家有鬼妻》梓汐儿 见鬼啦! 一场车祸,将朱可柔带离人世,当她睁眼之时,世界已全然不同。 鬼域?冤魂聚集,皆带前世记忆,可为何唯独她缺失记忆,仅仅记得那车祸场景。 冥门开启,入冥门,红尘已断,混迹在鬼域,却为何,接连出现迎亲队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婚? 鬼门大开,百鬼夜行,遗失的记忆,等她找寻。 一件件诡异的事接踵而来,看她如何拨开迷雾,解开隐藏在背后的阴谋。 当她真心乐于做鬼之时,她却发现自己并非死得其所,遭人暗害?呵,就以她那睚眦必报的心理,能安然不出? 这一世,她只想与他安稳一生,却为何有那么多波折。报复?保护?她必让曾经的预言成真!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前世未婚夫 <b>章节名:第五十四章 前世未婚夫</b> 安常笑一张小脸,倏地暗了下来。 转过头去,只见一身正装的于建安和同样打扮的儿子,于浩杰,一同站在人群中,朝着他们一家三口走来。 “呵呵呵……安老弟,令爱今天真是美艳动人,光彩四射啊。”于建安一脸讨好的和安世平拉着近乎,眼神里却朝着安常笑不住的瞅过来。 一道带着惊喜的男性嗓音,越过众人传来: “安小姐,您好,我是市委秘书于浩杰,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安常笑抬头,眼前高大俊朗的男人,一身帅气的银色西服,深邃迷人的五官,再加上一身浓浓的书卷气,足以让每个怀春的女孩当做是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一双眼中,满是醉人的柔情,让人不自觉的沉沦其中。 就是这双眼眸深处,那说不出的一抹忧郁,让前世里的安常笑投降得很彻底。 不过,现在,安常笑心里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十分的厌恶,绝美的小脸上,一份儿疏离淡漠,显而易见。 此时,于浩杰一双眼中,却只有惊艳、惊艳、再惊艳。 比起一年前初见安常笑时,一身洁白的衣裙,加上一双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双眸,时而明亮清澈,时而秋水盈盈,不由得令他心悸,再也放不下。 见惯了火红热情的玫瑰,乍一眼见到这清新脱俗的白莲,不由得让周旋于脂粉堆里的于浩杰心动不已,一见之下,就再也移不开眼。 现在,眼前的美人儿更是如同一块儿被精雕细琢过的璞玉,光芒四射,魅力非凡。 更别说这些日子来,他送出去的高档化妆品、奢侈衣物、包包、鞋子,还有每日一束的鲜花,在柔情和金钱的进攻下,若是换了寻常女孩,早就心甘情愿的扑到他于浩杰床上了。 但,安常笑却让这些价值不菲的礼品统统进了垃圾箱! 像于浩杰这样的纨绔子弟,太容易得到手的东西,反而不会珍惜,越是得不到,越发激起了他征服的雄心。 于浩杰伸出臂膀,满含柔情的说道:“不知道今天的展会,我能不能有幸成为安小姐的男伴呢?” 标准英国绅士的邀请,再加上高大帅气的外表,立马引起了周围怀春少女的低声惊叫。 安常笑嘴角冷冷一勾,不动声色的将父亲安世平手中盖着双层斜纹镶金线黑丝绒的嫦娥奔月籽料接过来,淡淡回绝道: “不好意思,今天手没空。” “瞧这摆件挺重的,怎么好让安小姐劳累,不如我来代劳吧。”于浩杰伸出大手,就想要接过籽料摆件。 却不料,扑了一个空。 “不好意思,玉器易碎,不方便假他人之手。”一个巧妙的侧身,让于浩杰尴尬的抓了一把空气。 “况且……,这羊脂籽料价值非常,还是琉翠阁的精品,实在不敢劳烦于先生。” 安常笑脸不红、心不跳的稳步上前,将盖着黑丝绒的玉器摆件,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自家的展柜里。 “噗嗤,”一旁有人已经听出安常笑的弦外之音,忍不住,乐了。 这小姑娘分明就是说于常委的儿子人笨手拙,却楞没说一个脏字儿。 这于浩杰还偏偏就没听出来,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了老半天,真有够乐的。 锁好了玻璃盖,优雅的转过身,乖巧的立在了安世平和唐慧的身旁,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如定般,只等展会开始,任凭于浩杰怎么柔情攻势,统统屏蔽。 在旁人眼里,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温柔清丽,就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分外的养眼。 在于建安的“热情”邀约下,安世平和唐慧两人,到前面的展厅看玉雕作品去了,就只留下了安常笑守着自家的展柜。 一旁的于浩杰仍然锲而不舍的在卖弄着自己的玉玩知识:“安小姐,你看那庄公梦蝶的玉玩把件,水头足,成色老,一看就是知道是个冰糯种的老货,还有那个……” 安常笑也不管他说什么,小脸上仍旧是带着不冷不淡的表情,只静待展会的开始。 此时,一道怨恨恶毒的目光,看着眼前低头并肩而立,垂首低语的两人,几乎就要恨出血来。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纠缠 <b>章节名:第五十五章 纠缠</b> 深吸一口气,扭着水蛇腰,迈着猫步上前,温柔娇媚的一笑:“表哥,你怎么在这里,人家都找你好半天了。” 听见了这声儿柔媚入骨的娇呼,于浩杰不由得抬起头来,两只眼睛顿时亮了! 火红紧身皮裙将前凸后翘的性感线条完美勾勒出来,一头风情无限的栗色波浪大卷,让胸前发育极好的雪白饱满若隐若现,更加诱人。 虽然这身打扮显得太过成熟,艳丽,但安亚娇花样年华的青春气息,却也还是将这一身庸俗的装扮驾驭得激情四射。 “哦,原是亚娇表妹,”于浩杰清了清嗓子,继而好奇道:“怎么你也对着玉器展有兴趣?” “恩,人家这不是为了完成历史作业,为了了解咱们蓉城历史,才专门来参加玉器展的嘛。”安亚娇一脸柔媚,娇嗔道。 总不能说她是专门为了和于浩杰“偶遇”才刻意打扮成这样的吧。 眼前的一对金童玉女,分外的刺痛了她的一双美目。 可偏偏站在自个倾慕的表哥身边儿的,是自己最看不起的安家养女,还是一副百无聊赖,冷漠疏离的表情。 一咬牙,硬是将一股怨气、怒气给咽了下去。 安亚娇扭着小蛮腰,走上前来,硬生生的挤到了于浩杰和安常笑的中间儿,笑靥如花撒娇道:“笑笑姐,你看,妹妹我今天就一个人来,也没个伴儿,这展会里,除了表哥也没个认识的人,姐姐你看……” 正好可以远离这只在耳边嗡嗡叫的苍蝇,安常笑小嘴一勾,一道同样面热里冷的笑容挂在了小脸上:“于先生,既然你表妹有约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小脚朝着一旁不露痕迹的一跨,瞬间将她和这两人之间的距离给拉开了一大截儿。 “可……”于浩杰还是一脸的不甘心,还要上前纠缠。 “表哥” 一声软糯甜腻的娇呼在众人耳边响起,“今天来的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市长和香港宏盛集团的董事长也要参加,身为市委秘书的女伴,身份当然不能太寒酸了,可……” 这么一顿,让周围的人立即竖起耳朵,听起来八卦。 见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安亚娇捂嘴轻笑一声儿,继续说道:“可姐姐却只是我们安家的一个养女,这……” 这一言,就如同是宁静的池水中,掀起了巨浪,议论八卦声儿不绝于耳: “哎呀,看气质,这小姑娘挺像是大家闺秀的,原来就只是个养女?啧…。真可惜了这漂亮脸蛋儿。” “原来这琉翠阁的老板没有儿子啊,可惜了这么大的家产没人继承,要是这养女嫁人,恐怕没多少嫁妆吧。” “这安老板也结婚多年了,怎么还没自个的儿子?别不是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吧。” “哈哈哈…。,老孙,你这张嘴可真够毒的……。” 于浩杰的眼神中,犹豫、退却之色赫然可见,一个身份不明的卑微养女,的确不能为他的仕途加分,甚至还会影响他在市长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 一道骇人的寒光,从安常笑漂亮的瞳仁里迸出: “这位姓孙的叔叔,难道没听说过,善人善己这句话么?小心祸从口出,要遭天谴的!” 一道青黑浓重的阴煞,从她白嫩的小手里瞬间蹿出…… 推荐友文:《重生之弃妇无双文》沧海十一 秦以清从没想过,电视剧里的桥段会发生在她身上:相恋七年结婚三年的丈夫,把她抛弃了,好友是小三! 万念俱灰的她,一念之差割了腕! 许是老天可怜,她重生了,还有了逆天异能,从此, 天材地宝滚滚来:玻璃种翡翠,那算什么!看她的钻石级翡翠,佩之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延年益寿,还可以用来砸核桃哦!但是,一克千金! 被渣女陷害成了炮灰,竟然让她发现了神秘的撒雅古国宝藏,顺便升级了异能!这狗屎运真是暴强了,嘿嘿,不声不响,收入囊中! 什么,老爸得了绝症!小意思,生机神力瞬间治愈,顺便做个全身改造,从此年轻二十岁! 还有美男萌物扑面来……。一号男、二号、三号……。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赔死这小样儿的!(上) <b>章节名:第五十六章 赔死这小样儿的!(上)</b> 一道几成青黑之色的浓重阴煞,瞬间就朝着眼前还大放厥词的金玉堂老板孙德仁袭去! 就算是养女的身份被人当做话柄,就算是旁人眼中对自己显而易见的轻蔑,安常笑都可以从容应对。 但,侮辱自己的母亲,他就得付出代价! “哟,你这黄毛小丫头,是在教训我?”孙德仁鼻孔朝天,气焰嚣张道。 这金玉堂和琉翠阁都是蓉城少有的几个玉玩大店,平日里少不了货源、客源的竞争,这磕磕碰碰的事也免不了。 上次于建安来封店的时候,孙德仁就在暗地里庆幸要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却不料竟然被琉翠阁扭转乾坤,名声大盛,让孙德仁背地里骂了好几天街。 这让琉翠阁出丑的事儿,他孙德仁是很高兴做的。 一旁的同行,见有热闹可看,三三两两的围了上来。 “笑笑,这是怎么了?”看着自家的展柜旁人头攒动,担心女儿的安世平和唐慧夫妇忙赶了回来。 将自己的女儿护在了身后,安世平息事宁人道:“德仁兄弟,我这女儿年纪还小,说话不懂得分寸,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小姑娘一般见识了。” “哼,谁是你兄弟?”孙德仁一脸的不买账,开口讥讽道: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有一个没血缘的养女,安世平,我都替你担心,你要是老死了,这琉翠阁这一大笔家产是不是只能无偿捐给国家做贡献啊,哈哈哈……” “你!”唐慧的一张脸,瞬间被气得煞白,手也在微微颤抖。 安世平一脸的愤慨,气结道:“孙老板,我安世平能有这么同心同德、相爱互助的妻子,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这辈子就够了!至于这琉翠阁的继承人,就只能是我唯一的女儿,安常笑!其余的,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历来性情温和的安世平,这难得的一番重话让众人皆哑口无言。 一旁,在安常笑金色灵力侵润下的唐慧,也平复了心境,一双美丽的大眼中,因为安世平的话,再次浮上了一层水汽。 周围的众人,也因为安世平的一番情深意重的话,皆敬佩不已。 一些随同自己丈夫来参加展会的女人,不由得感动,带头鼓掌叫好起来: “好,安老板才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就是,谁嫁给了安老板真是上辈子积德了。” “我家的那个,以前是身无分文的时候,两口子感情可好了,现在赚了点儿钱,就养起了小三儿,为了孩子,我还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哎!” “哎,我家那口子,现在还养着小四、小五,可愁死我了。哪像安老板,两口子举案齐眉的,瞧着就让人羡慕。” “……” 一时间,舆论的风向,又朝着安世平一家倒去。 “哼,”孙德仁见琉翠阁又占了上风,气急败坏道:“没儿子就是没儿子!你再得意,也……” 还要继续说着什么的孙德仁,突然觉得自己半边身子如坠冰窖,冰冷刺骨。 最令他感到恐慌的是,这半边身子没知觉了! 心一慌,手脚不住的乱舞,想要抓住什么。 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原本生龙活虎、张牙舞爪的孙老板,突然就如同得了急性中风,眼斜了,嘴歪了,一边儿的手脚卷成了鸡爪子,不停的抽搐。 更恶心的是,一股浑黄、骚臭的不明液体,顺着孙德仁的裤裆流了下来,空气中顿时传来一股恶臭。 一旁的人,忙捂着鼻子退得老远。 半边身子冰冷僵硬,已经让孙德仁恐慌不已,这当众大小便失禁,更是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展会里,全是蓉城有名儿的头脸人物,再这么下去,恐怕明天金玉堂也就不用做生意了! 急得满头大汗的孙德仁,也顾不得中风不中风了,忙挣扎着朝门外移去。 一路走去,身边的人都忙不迭的捂着鼻子躲开,深怕沾染上晦气。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赔死这小样儿的!(下) <b>章节名:第五十六章 赔死这小样儿的!(下)</b> 只有一旁的安常笑,眼眸之中寒光更甚! 就快要移到玻璃大门门口的孙德仁,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只要出了门,他金玉堂的伙计就在外等候着,这就是有救了。 就在孙德仁满怀希望,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拖着不听使唤的手脚朝门口奔去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沉! “啪嗒,” 一声儿沉闷的响动,惊呆了众人。 只见原本就摇摇晃晃的孙德仁,不知道为什么,朝着一旁的玻璃展柜扑去! 一件足足有半人来高的精美青花籽料玉雕,在一片碎玻璃中给摔成了几大块! 脆性十足的玉料四处溅开,大大小小的碎料更是满屋子都是,混在玻璃碴中,想捡都捡不出来。 现场一片死寂! 众人都被眼前突发的异状给惊呆了,孙德仁更是被吓傻了。 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展主,这才痛心哀嚎道:“我的青云直上!我花了三百万才刚买回来的新疆和田青玉啊!” 心急如焚的展主忙上前,也顾不得扎手了,忙从玻璃碴中捡起剩下的几块大料,看看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现场一片骚动。 惊慌失措的孙德仁见自己闯了大祸,更是加快了朝外移动的步子。 却不料,脚下又一沉! 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另一边儿的展柜扑去! “啪”,又一声儿玻璃碎的闷响。 “我的福禄三寿!”又是一个古玩老板的哀嚎。 “啪!” “我的贵妃醉酒!” “啪!” “我的龙凤呈祥!” “……” 接连几个展柜受袭后,惊慌的人们也回过神来,只要见到摇摇晃晃的孙德仁朝自己的展柜扑过来,二话没说,抬脚就是猛的一踹! 在众人毫不留情的猛踹下,原本就手脚不停使唤的孙德仁连稍稍躲开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全身受虐: “哎呦,我的腰。” “哎呦,我的手。” “我的脚……” “我……” “……” 踹到最后,倒地不起的孙德仁一脸的青肿,口吐白沫手脚直抽搐,看起来气若游丝,就差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 安常笑眼眸一寒,一声儿冷哼, 就算是他孙德仁能挨过这顿踹,这满屋子的碎玉,几个金玉堂都不够他赔的! 这一切也就三、四分钟的事儿,守在门外的保安闻讯赶来,也都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忙捂着鼻子,上前将昏死过去的孙德仁给架了出去,丢到了酒店后面的垃圾堆上。 一时间,满地的玻璃碴子,碎玉器、还有几个抱头痛哭的古玩老板,展会内热闹非凡。 酒店的大堂经理闻讯赶来,忙指挥着员工将现场清扫干净,安排人将情绪激动的古玩老板给安置妥当。 不出片刻,现场内,又是一片莺歌燕舞的欢快场景。 一旁同样提心吊胆的于建安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市长和宏盛集团的董事长还没来,要不然,今天的展会就不用办了,他这常委也可以提前退休了。 此时,一个柔弱甜腻,带着几分惊恐的声儿再次响起: “表哥,我好怕啊,孙老板不小心得罪了姐姐,就突然中风了,上次我也是突然动弹不得,难道是姐姐……”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泼脏水 <b>章节名:第五十七章 泼脏水</b> 还在纳闷孙德仁为什么突然像是鬼上身了一般的众人,闻言,皆把质疑的眼神投给了静立一旁,一袭白裙的安常笑。 几个原本在安常笑附近站着的,迷信胆小的女人,立马就像是躲瘟神般的散开了,朝着安常笑指指点点道: “哎呀,瞧刚才孙老板的样儿,指不定就是撞邪了!” “就是,听我儿子说,那个安常笑在德盛一中的校门口扇人耳光,可厉害了。” “瞧这小姑娘文质彬彬的,怎么这样暴戾,难道真的是狐狸精转世?” “……” 顿时,周遭的众人,瞧着安常笑的眼光都戴上了有色眼镜,鄙夷、轻蔑、不削一顾的眼神儿都有。 安世平和唐慧见状,护着女儿就想要退出展会。 今天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就算是拼着放弃琉翠阁出名的大好机会,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名誉受损。 可,身后的一双怨毒美目,却不打算就这么善罢甘休。 见终于有人怀疑安常笑,帮着自己说话,今天,她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让安常笑臭遍蓉城的好机会。 一旁,还是一脸冷漠疏离的表情,自始至终,绝美的小脸,却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如一朵出淤泥的白莲一般,傲然挺立。 黛眉一挑,笑笑姐发话了: “安亚娇,看起来那天你还是没记着教训!” 这一声儿,柔美清脆,却又冷冽无情,让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在众人眼中,安亚娇似乎被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难看,随即柔弱无助的,顺势就倒在了于浩杰的怀中,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娇躯微微颤抖着。 低垂着头,一双怨毒美目中,一道寒光闪过,安亚娇仿佛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将头紧紧的埋进了于浩杰的怀中,柔弱怯懦道: “姐姐,我知道错了,求你别再打我了,呜呜呜……” 那一声儿声儿的娇泣,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着不忍,继而愤怒道: “瞧这小姑娘,真可怜,还被姐姐当众扇耳光,还是个养女姐姐,啧……” “就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那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却心肠这么的歹毒!” “……” 看着怀里脸色苍白、娇躯颤抖的柔弱女子,于浩杰也禁不住一阵的心疼,但又碍于面子,只得开口温言劝解道:“安小姐,我表妹已经知错了,这事儿,就算了吧。” 顿了顿,于浩杰又满怀深情的对着安常笑说道:“安小姐,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于浩杰完全相信你,真的!” 一双眼眸中,关心、深情、信任的意味儿,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在众人眼中,安常笑就只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蛇蝎歹毒心肠,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养女,却仍然有于浩杰这个一个前途似锦的大帅哥不离不弃的守候着。 众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她安常笑现在就应该感激得痛哭流涕,匍匐卑微的接受这份感情才是正道。 安常笑用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还在莺莺娇泣的安亚娇和满脸虚伪深情表白的于浩杰。 一双清澈通透的杏眼中,冰冷刺骨的寒霜赫然可见: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真相大白 <b>章节名:第五十八章 真相大白</b> “看来亚娇妹妹是忘了,那天在校门口,你最爱的于浩杰表哥送花给我,却被你误会高调签收,然后发现不是送给你的,从而恼羞成怒摔花打人?!” “妹妹你还忘了,你的‘朋友’赵嘉,还因为这事,被你用玫瑰花刺弄得遍体鳞伤,你还说她破相就等于是整容?!” “你还忘了,那天在小巷内,是谁要用高价买我脸上的一条长疤,还要把我拐进专做皮肉生意的夜总会?!” 一言一语,就如同阵阵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众人的耳朵里。 安常笑清灵的脆玉声中,注入了一丝鸡油黄的灵力,声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见、听懂、听明白。 埋在于浩杰怀中的安亚娇,没想到安常笑会知道那天小巷里,是她出钱雇的打手,不由得心惊肉跳,却又十分不甘心,咬死了口风,继续装无辜: “表哥,你看,姐姐就是这么栽赃诬陷我的,呜呜呜……” 耳边委屈、无辜的娇泣声不停的传来,于浩杰忙安慰道:“安小姐,你的话可都是要负责的,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冤枉好人。” 安常笑双手环抱,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看来妹妹年纪不大,这记性真的不好,那天的事儿,整个德盛一中的学生、你的‘朋友’赵嘉、还有青河会的二把手鲍占都可还记得清清楚楚,怎么样?还需要我来冤枉你么?” 周围的人,顿时都明白了,眼前看似娇柔无辜、倒在于浩杰怀中的妹妹转眼间就变成了背后下毒手的蛇蝎女,眼前被泼脏水的却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一时间,刚刚出言给安亚娇帮腔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还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就随便谴责别人,是太过武断了。 被安常笑这么一揭露,人们看向安亚娇的眼色也是变得十分的不善,小小年纪,却能当众打人、雇黑道、拐卖人口! 看来,得告诉自己的儿子,要远离这个心底狠毒的女人! 原本抱着娇泣性感美人表妹的于浩杰,在众人指责的眼神儿中,一双大手也不由的放下了,正了正西服,轻咳一声,不露痕迹的将安亚娇给推出了自己的怀抱。 原本沉醉在表哥怀抱的安亚娇,还没待热乎,就被推开了,于浩杰还做出一副“我和你不太熟”的表情,少女怀春的一颗玻璃心,愣了,冷了,碎了。 一咬牙,一股狠毒的怨气从安亚娇的心里蹿出,恨不得将眼前的安常笑扒皮拆骨,吞入腹中。 那一张绝美脱俗的小脸,更是刺痛的她的眼。 带着近似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安亚娇朝着眼前的静立一旁的安常笑猛扑了上去: “安常笑,你这个贱人,你只不过是个养女!是个野种!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关爱!凭什么?!” 精致尖锐的红指甲,带着十分的狠力,朝着眼前绝美的小脸上,狠狠的抓去! 安亚娇歇斯底里的叫声突然在大厅中响起,声音中还带着几近疯狂的激怒和怨气,整个人张牙舞爪的朝着始终静立一旁的安常笑猛扑去! “安常笑,你这个贱人、狐狸精,仗着自己脸蛋漂亮,把我表哥迷得晕头转向,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臭脸!”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掌嘴立威 <b>章节名:第五十九章 掌嘴立威</b> 鲜红尖锐的指甲,瞬间就要抓到那瓷白幼滑的肌肤上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料到安亚娇会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行凶,都惊呆了! 安常笑一双漂亮的瞳仁中,一抹冷冽的寒光一闪而过,轻移莲步,微微一个侧身,躲过了安亚娇的猛扑。 一击不成的安亚娇见扑了个空,这又要转过身来继续寻找目标,岂不料,耳边一声儿脆响: “啪!” 一阵火辣刺痛,从安亚娇美艳的小脸上传来。 安亚娇惊异万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瞧着眼前一袭白裙的安常笑,高举雪白纤细的小手,目光冷冽的看着自己。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众人只见安亚娇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自己的姐姐猛扑过去,还没瞧见发生了什么,安亚娇就被打了一记耳光。 不甘心的安亚娇,还要再扑上去,却冷不防,一记更加干脆响亮的耳光再次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一下,安常笑只带上了一分的内劲,却也足以让安亚娇眼前一片金星,口中更是有一阵儿的腥甜弥漫开来,捂着脸,匍匐倒在了地上,惊呆了! 周围的人,早就嫌恶安亚娇的所作所为,现在更是十分痛恨她对着自己的姐姐下毒手,都远远的退开,没有一人上前拉她一把,包括于浩杰。 嘴角冷冷一勾,安常笑目光冰冷的斜睨着眼前被众人唾弃的安亚娇,开口道:“安亚娇你听着,虽然我不是安家的人,但我把安家当成自己的天、自己的地,尊它、爱它,更是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能更好的维护安家的名望,可是你呢?” 安常笑一改温婉的脆玉声儿,厉声道:“你虽然出生在安家,是正牌的安家子孙,但你又做了什么?当众打人、雇佣黑手、还试图拐卖人口,现在还在当众撒泼!难道你这就是给安家长脸了吗?今天这一巴掌,是替四叔、四婶好好教训你这个被宠坏了的安家小姐!” 此刻的安常笑,一袭绝美白裙屹立在众人眼前,神色凌人、威严气势,直教人喘不过起来,那一双通透清澈的双眸中,无形的威压四散而开,竟然叫人不敢直视。 安常笑这一番话,虽然是神色俱厉,但也不得不让众人佩服,更何况,刚才众人也亲眼瞧见了,是安常笑在自卫还击。 所以,现在人人都不觉得安亚娇被打,有什么不对! 自己的姐姐教训品性恶劣的妹妹,天经地义,再是正常不过了。 在众人眼中,这绝美脱俗的白衣女子,并不像表面那样超出凡尘,却自有着一份凌驾于众人之上,睥睨万物的女王威严,光芒四射、璀璨耀眼。 这样的威严和姿态,让众人皆忍不住垂首而立,屏气静声,现场一片寂静。 就连安世平、唐慧夫妇也惊呆了,见惯了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眼前如同女王出巡一般的场景,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远处,一声爽朗的笑声和鼓掌声,越过众人传来: “好!哈哈……,真不愧是安老板的爱女,蓉城的第一才女,果然有商业女强的气势,不错,不错。” 寂静的大厅里,连音乐也停了下来,让这几声儿的“不错”分为的响亮。 众人循声儿一瞧,展会贵宾通道门口,几个衣着高档的男人簇拥着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正朝着展会中心走来。 老人神情愉悦,眉眼含笑的看着一袭白裙的安常笑,鼓掌叫好。 定睛一瞧,只见蓉城市市长袁,也在簇拥的行列中,虽然满脸的惊异,但还是跟着老人的步伐,朝前走来。 一双冷冽性感的剑目,越过众人,朝着如女王般屹立在众人面前的安常笑投来了惊艳的目光。 在场的,都是久混商场的人精,眼珠子一转,就立马猜到了,被袁簇拥着走来的老人,必定就是香港宏盛集团的董事长杜岐风! 现场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众位商家忙上前,想要第一个在杜岐风面前露脸,好留个印象,为待会的展会拍卖做准备。 一时间,原本围在安家展柜旁看热闹的人,立马散了个干干紧紧,只留下还捂着脸,倒地不起的安亚娇,十分的影响市容。 老狡的于建安一个眼神儿,立马就有两个保安上前,一边一个,架起还在头眼发花的安亚娇丢到了后门儿的垃圾堆旁。 布料不多,紧绷的超短裙,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让两个保安也趁机揩了不少的油。 展会的另一边儿。 一脸讨好谄媚的众位商家,还没等挤到杜岐风的跟前儿,就被几个统一西服打扮的彪悍保镖给驱散的远远儿的,连个杜岐风的毛都没见到一根儿。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杜岐风径直走到了安家展柜旁,面带笑容道:“小姑娘,还记得我吗?” 安常笑小脸儿冰霜一化,甜甜一笑道:“杜伯伯,刚才见您步履轻健,看来你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恩,这还不是多亏了你的按摩和草药,挺管用的,当天回去就消肿了,休息了一晚,就能下地走路了。” 说罢,杜岐风还抬脚走了两步,貌似恢复的不错:“改明儿,咱们再去爬宝泰山,登灵泉寺,如何?” 看着眼前急性的老人,安常笑也不由得嗔怪道:“杜伯伯,您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眼下这脚是能走了,可里面儿的筋骨还没痊愈呢,怎么着也得养些日子,才好运动的,要不然到时候比输了,杜伯伯可就有借口了。” 听了安常笑这么一番话,杜岐风忍不住乐了:“哈哈哈……行!反正我还要再蓉城待几天,就好好养养,到时候咱们再公平比赛!哈哈哈……” 正文 第六十章 死皮赖脸 <b>章节名:第六十章 死皮赖脸</b> 这一老一小,在众人错愕、惊异的目光中,如同忘年之交一般,在众商云集的展会内闲话家常,不由得纷纷猜测,这安家到底用什么法子和杜岐风攀上了关系,看起来,关系还蛮不错的? 同样还在惊异错愕的市长袁,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语气恭敬道:“杜董,这里人多,还是请您到展会拍卖场的贵宾席入座吧,展会就要开始了。” “恩,那就麻烦袁市长了。”恢复一脸威严的杜岐风,点了点头,而后转过头来,面带微笑嘱咐随行秘书孟铮道:“记得待会也请安小姐一家,也到前排贵宾席入座,我还有话和小姑娘说。” 这下,不仅是众位商家,就连市长袁都惊掉了下巴! 这次的蓉城商业展会,特别为杜岐风的到来设立了一个位于前排的镶金嵌玉的贵宾席。 这贵宾席上,邀请了全国知名的珠宝协会会长,还有就是杜岐风和市长袁。 为了体现贵宾的含义,特地只设立了3个座位,袁为了让宏盛集团为蓉城投资,带动经济,特地让展会方面把他和杜岐风的座位名牌放在一起好拉近关系,却不料杜岐风说要让这个小姑娘也到贵宾席入座,还要和她聊天叙旧?! 在袁的眼中,这个小姑娘一袭白裙,神色恬静淡雅,就算是美貌倾城,但也只是个稚气未脱的邻家女孩儿,为什么杜岐风会这样看重她? 虽然还是想不明白,但久经官场的袁,头脑就是转得比常人快,立马就嘱咐酒店经理,想办法在贵宾席上加了一个座位。 袁一行人,再次簇拥着杜岐风进了展会。 此时,留下的众人,就像是油锅里撒了一把盐,沸腾了! 原本默默无名的安常笑,就在杜岐风邀请她入座贵宾席的时候,人们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小姑娘,就是攀上香港宏盛集团最好的绳索! 一时间,恭维的、虚捧的、还有介绍自己儿子的众位商家,把安世平和唐慧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旁的于浩杰帅气的脸上,震撼、惊讶还有一道莫名的眼光,统统投向了眼前淡然若莲的安常笑。 想不到众人口中卑微的养女,居然能认识宏盛集团的董事长,而且让市长亲自给她安排座位,这…… 眼珠一转,于浩杰清了清嗓子,来到安常笑的跟前儿,十分绅士般的伸出了大手,一脸温柔道: “安小姐,如果能让我陪您入席,那将是我无上的光荣。” 一双眼中,星光醉人,温情似水,早就让一旁围观的女孩子惊叫、羡慕不已,都恨不得自己就是安常笑,立马伸手接受邀请。 可眼前一袭白裙的女子,脸上却带着淡漠疏离的神情,开口道:“不好意思,于先生,今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白裙微微一侧,避开了于浩杰的邀请。 “哦?为什么,难道今天陪伴安小姐来会场的,还有其他人吗?” 碰了一个软钉子,于浩杰很不甘心,再次伸出了大手,加大了温情攻势。 前世里,就是于浩杰这种赖皮加绅士的招数,让安常笑无抵抗力,最后才输的这么的彻底,但,现在,就算他再无赖,也有办法对付他不是? 安常笑白皙的小手一握,一股青黑的阴煞,从她的右手中蹿出:“因为我今天……” 正当安常笑指挥着阴煞缠上于浩杰,要给他一个小小教训的时候,软绵的腰肢上,突兀的覆上了一双略显粗糙,但温暖无比的大手。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男伴 <b>章节名:第六十一章 男伴</b> 安常笑一惊,杏眸一寒,想不到还有人比于浩杰更过分,当着众人的面儿就敢动手耍流氓! 手中的阴煞立马就朝着身后席卷而去! 等了片刻,意料之中的痛苦惊呼声儿没有听到,但一道低沉性感、带着一份无比霸道的嗓音却清晰无比的传入她的耳中: “因为她今天的男伴是我!” 随着话音一落,一道冷酷黑衣,完全就展示在了众人的眼前。 等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围观的女人们,不管年纪大小,统统都眼神儿发直,倒吸了一口冷气儿! 刚毅的背脊、俊朗如刀刻一般的脸,笔挺的腰板儿再加上精实修长的身材,将一身普通的正装黑色西服,居然穿出得这么帅气无比、人神共愤! 这样的冷酷帅气性感,还要不要其他的雄性动物继续活下去?! 一脸冷冽的凌天昊,将大手放在了安常笑柔弱无骨的腰肢上,触手可及的温润和绵软,竟然让他舍不得放手。 尽管那一道阴煞也让他大手一阵刺骨的寒痛,但在凌昊天浑厚的纯阳元气下,只消片刻,就消失殆尽。 看来,好看的玫瑰,都扎手! 安常笑黛眉一蹙,一双小手中,带上了一份儿暗劲儿,这就想要将凌天昊的大手从自己的腰上放下来。 瞧着于浩杰伸出的手,凌天昊一双冷冽的剑目里,满是寒霜。 放在柔弱腰肢上的大手,暗暗加了一把力,将安常笑拉入了自己温暖、结实的怀抱,低头伏在了小巧白皙的耳边,低语道: “接连使出了两道阴煞,你如果体力不支晕倒了,难道就不怕伯父伯母担心?” 一道带有男子气息的温湿气体,呼在了安常笑雪白细长的脖颈上,让她觉得痒痒的。 安常笑眼眸一暗。 确实,自己接连放出两道阴煞,头已经有点儿晕了,如果再和凌天昊暗力纠缠,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体力不支倒下。 但,就这么被凌天昊给搂在怀中,还是在众人错愕的注视的眼中,安常笑的小脸上,不知觉的飞上一抹红霞。 在众人羡慕和于浩杰嫉恨的眼中,他们俩就像是在热恋中闹别扭的小情侣一般,恩爱羡煞旁人。 在众人热切的注视下,一身冷酷黑衣的凌天昊大手紧紧搂着一袭绝美白裙的安常笑,朝着展会厅内走去。 一路上,安常笑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纯阳元气,透过凌天昊的大手朝着她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滋养着她每一寸的血管筋脉,刚才的不适,一扫而空。 到了展会厅内,见安常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凌天昊依依不舍的将大手放下。 一旁的酒店经理,见凌天昊来到,二话不说,也在贵宾席上安排了一处座位。 一旁,一个中年戴金丝眼镜儿的男人,走到了两人的跟前。 “安小姐,您好,杜董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身西装革履的孟铮面容恭敬的说道:“杜董特别嘱咐我,今天全程为安小姐讲解展会拍卖事宜,如果安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这一番话,不卑不亢、语态恭敬职业,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安常笑微微点了点头,一份儿好感悠然而生:这孟铮是杜岐风的私人助理,在宏盛集团内也是内部高层人士,今天却被指派来为一个小姑娘做解说员,没有大材小用的愤慨,也没有阿谀奉承的谄媚,果然是个十分有素质的集团。 看来,以后和他们合作,将会十分的愉快。 安常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孟副总带路了。” 孟铮微微一惊,这次来蓉城,他明面儿上只是杜岐风的私人助理,并没有对外宣传他的身份,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一眼就瞧出了他是宏盛集团的副总?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拍卖珍品 <b>章节名:第六十二章 拍卖珍品</b> 瞧出孟铮眼里的惊异,安常笑低垂杏眸,说道: “看孟副总鼻头饱满、额前开阔,眼光内敛,在面相学里中代表着思维敏捷,善于灵活变通,能在商场中有着一番不小的作为,在集团公司里,一定会身居要职。” 在孟铮惊异的眼光中,安常笑顿了顿,接着说道:“但孟总山根有些塌陷,财帛宫后续不足,代表着财运不佳,如果单打独斗的话,恐怕会有破产之险,就只得依附于别人,才能成就大业。所以,我才大胆猜测,孟总在宏盛集团身居副总一职,若有偏差,就当时我这小姑娘的顽笑话,孟总不要太过介怀。” 说罢,安常笑在凌天昊的陪护下,朝着贵宾席走去,全然不顾还是一脸震惊、立呆当场的孟铮。 此时的孟铮这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过人之处。 他早年间的确是在香港独自开了一家外贸公司,专门从事海上运输。 虽然他精于投资,但也抵不过时运不济。好几笔眼看就要大笔盈利的买卖,不是遇上雷雨风暴,连货带船一起沉入海底,要不然就是遇上海盗,被洗劫一空,好不容易货品上岸,却又被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 大笔的银行贷款和每天上门要账的工人,当时他连去跳楼的心都有了。 幸好这时杜岐风看中了他的经商头脑,出钱帮忙还了银行贷款,结算了人工,这才让孟铮有了喘息之力,从此,孟铮就进入了宏盛集团,甘心为杜岐风卖力,并以他的经商天赋,一路做到了副总一职。 但,这些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她是如何知道这些陈年往事的?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眼见安常笑已经在贵宾席上落座了,孟铮也忙快步上前,俯身到杜岐风的耳边低语几句。 片刻后,杜岐风看了一眼在身边坐着的安常笑,一挥大手:“好了,这些以后再说,孟铮,通知酒店方面,展会可以开始了。” 虽然还是有疑惑,但孟铮毕竟是商坛老将,立马回神应道:“好的,杜董,我这就去安排。” 此时,得到通知的酒店方面,已经让众位商家、社会名流按号入座,静待展会的开始。 位于最前面的贵宾席上,杜岐风坐正中,右手起是一袭白裙的安常笑,和一身黑衣的凌天昊。左手起,是市长袁和一位珠宝协会会长。 展会开始后,由主持人邀请市长袁上台做了一番开幕词,然后就是孟铮代表宏盛集团最为特邀嘉宾上台致辞,最后,期待已久的展会开始了! 展会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展示蓉城的特色文化,第二个部分就是展示蓉城玉玩商家各自珍藏的玉雕精品,第三个部分就是拍卖中、高档的翡翠赌石。 前面特色文化的宣传,表演的可谓是精彩纷呈,戏曲、茶道、评弹,就连落座在贵宾席上的杜岐风也都情不自禁的轻声哼唱起来。 但众位商家却都意兴阑珊,都在翘首以盼第二、三部分的到来。 随着最后一个节目的结束,主持人上台宣布:“下面展会进入第二个珍品展示,下面有请王志光老板请出贞石斋珍品!” 在众人火辣的注目礼下,作为蓉城少有的几个玉玩大店,贞石斋取得了在宏盛集团董事长面前露脸的头彩。 王志光双手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黑漆雕暗花木盘,放在了展会正中的水晶转盘上。 一个枣红皮白玉的精美玉雕,就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恩,不错,这座蝶恋花雕刻精美,运用枣红皮料作为蝴蝶翅膀,不错、不错。”一旁的珠宝协会会长开口赞道,面对贞石斋送展的玉雕不住的点头。 在柔和的灯光下,这座蝶恋花玉雕,圆润明泽,是属于价值不菲的冰糯种翡翠,其中枣红皮料更是被巧妙的雕刻成了须毫可见的蝴蝶儿,小巧灵动,分外的可爱。 在座的众人,皆为这件少有的精美玉雕,赞叹不已。 只有杜岐风,一脸淡然,眼皮微阖,仿佛太醉心于刚才热闹的表演,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已经有些困顿疲乏了。 一旁的市长袁虽然心急,但还是示意主持人继续。 接下来,各色精美玉雕作品,如同流水一般的被满怀期望的商家捧到了水晶转盘上,但也只是换来了杜岐风淡淡的一睨,也没任何言语。 这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虽然展会内开着暖气,但市长袁额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想不到精心准备的玉雕展会,竟然没有引起杜岐风一丁点儿的兴趣,难道,这杜岐风并不是如外界传闻的那样,酷爱玉雕,是香港有名的玉玩泰斗吗? 只有一旁的安常笑,面色从容的继续看着如流水般的精美玉雕作品。 在前世里,她也算是阅玉无数,眼前展会内的玉雕,虽然外形精美,但,有形无神,没有底韵,说白了,就是死物一件儿。 所以才没有引起见惯了大师级作品的杜岐风的兴趣,这场面,冷的理所应当。 “下面,有请安世平老板,请出琉翠阁珍品。”如同例行公事般,主持人开口介绍道。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的玉雕珍品,还没有一件能引起杜岐风的注意,不要说众位商家,就连主持人的也兴趣缺缺,没有了刚才的热络劲儿。 此时,轮到琉翠阁上场了! 安常笑杏眸一亮,眼中带着一丝自信和骄傲,看着安世平捧着一块儿盖着斜纹金线的黑丝绒玉雕上了展台。 这别开生面的入场,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咦?安老板手里拿的不是玉雕么?为什么还要用黑布盖起来?” “就是,可别是拿一些边角碎料做的东西来宏盛集团董事长的面前现眼吧。” “可不是,也没听说这琉翠阁买了什么珍品,也没瞧见他家请了什么好的玉雕师傅,这安世平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样?”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打响品牌(上) <b>章节名:第六十三章 打响品牌(上)</b> 虽然这玉雕作品展会内多得是,但这黑丝绒下的东西还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安世平揭开黑布,好一窥真颜。 这下,就连杜岐风也正了正身子,将好奇的目光看了过去。 展台上的安世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女儿特地交代要用黑丝绒盖着嫦娥奔月,但还是依言照做。 此时,只见他大手一掀,在众人的注目中,黑丝绒被揭开了。 安常笑左手一握,一道金光四溢的纯阳正气,朝着水晶转盘上的嫦娥奔月籽料悠然飘去。 在众人眼中,只见黑布过后,只见一道白玉精光差点儿晃花了他们的眼。 一旁的玉石协会会长惊叹道:“这件羊脂玉籽料质地细腻缜密,色泽纯净柔和,见不到一丁点儿瑕疵,应该是顶级的和田羊脂白玉。” 杜岐风一改刚才的疲乏困顿摸样,一双眼中满是惊艳的目光: “这嫦娥面容栩栩如生,竟然似喜似悲,这腾云奔月的曼妙身姿若去若留,就一个玉雕作品,就将嫦娥与后羿的爱情完美的雕刻其中,妙!果然是妙!哈哈哈……” 这难得遇见了一件充满神韵的精美作品,杜岐风也不由得欣喜不已,开口道:“安老板,这件嫦娥奔月玉雕,我杜某十分的喜爱,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500万,如何?” 众人一听,傻了! 就现在的市价,一件大师级的精美玉雕作品,也就200多,300万左右,这400万的价码儿,是不是忑高了点儿? 就连台上的安世平也是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诧。 静坐一旁的安常笑却低垂杏眸,心中了然于心。 要知道,这好玉难求,但找一个爱玉、懂玉,并能将其雕刻出神韵的大师,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要不然,这世间流传下来的传世精品,也就不会这么少了,这四百万的价码,琉翠阁当之无愧! 台上的安世平却没有众人意料中的欣喜,反而面带歉意道:“杜董事长,真不好意思,这件嫦娥奔月,我自己也十分的喜爱,所以并不打算出手。” “哗,”众人讶然! 难道今天这琉翠阁来参加展会的目的,不就是想要趁机卖个好价么? 杜岐风也没料到安世平会拒绝他的开价,略微沉思一番:“既然这样,那么,五百万!如何?” 安世平还是歉意的摇了摇头。 “六百万?” 还是摇头。 “七百万?” “……”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儿中,杜岐风将价码一直提高到了一千万! 整个展会现场,轰动了! 现场守候的电视台、记者等,忙将镜头对准了这价值千万的精美玉雕作品。 财力雄厚的宏盛集团就是不一样,这足以令普通人都激动的天价,在杜岐风的口中,就好像是一个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一般。 就连在台上的安世平也面露惊讶之色,想不到自己最钟意的作品,竟然能被开价到一千万,这简直就太过惊喜了。 只有静坐在贵宾席的安常笑知道,就前世中玉雕精品的价格来说,这一千万,不高。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打响品牌(下) <b>章节名:第六十三章 打响品牌(下)</b> 除了玉类贵族的翡翠价格昂贵,独山玉、金丝玉和在其他常见的广绿玉、台山玉等,凭借玉雕大师们的奇思妙想和巧夺天工的技艺,也在未来数十年后的市场上,大放光彩身价倍增。 但,台上的安世平还是面露歉意的说道: “杜董事长,这件嫦娥奔月是我这几年来醉心雕刻的得意作品,再加上我是以爱妻唐慧作为模特雕刻,所以这件玉雕,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件玩物,更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所以我们打算一直珍藏,不对外出售。” 说罢,安世平小心的将嫦娥奔月收好,这就打算下台去了。 杜岐风原本以为安世平执意拒绝是为了抬高价码,但见到安世平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下了展台,出口挽留道: “安老板,杜某确实喜欢您的玉雕作品,如果这件嫦娥奔月安老板不肯割爱,那么,杜某请安老板帮忙雕刻一件作品,如何?” 安世平转过头,思索片刻,点头应下:“不知道杜董事长想要雕刻什么类型的作品?” 杜岐风微微一笑,开口道:“最近我旗下的一个专门定做高档玉雕的公司接下了一个单子,是为沙特一个石油富豪订做十八罗汉,如果安老板能完成作品的话,那么每个罗汉作品就按成交额的2%,提成,如何?”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沸腾了! 这罗汉,高档玉料和精美雕工,恐怕每个成交额都得上百万元,每个按2%,提成,那么也就是说每个罗汉的加工费就高达数十万元? 这可是整整十八罗汉啊! 安世平略微思索片刻:“不知道杜董事长打算用哪种玉料雕刻?” 见安世平松了口风,杜岐风也直言道:“眼下市面上的高档明料十分稀少,而且这十八罗汉颇为费料,一时还不能找齐合适的玉料。” 杜岐风话题一转:“这玉雕作品耗时费力,恐怕没有几年的功夫出不了精品,所以宏盛集团就先预付琉翠阁三百万的订金,安老板看是否妥当?如果没有异议,待会儿咱们就签订合约吧。” 还没开工,这三百万就要到账了,不仅是安世平,连同展会内的众人都瞪大了双目,恐怕这将是蓉城明天报纸的头条新闻了。 安常笑却是微微一笑,才三百万就让琉翠阁名动蓉城,那么接下来的毛料、赌石,会不会让众人惊掉了下巴。 看着安常笑一脸的自信,一旁的凌天昊也不由得有些疑惑,这双杏眼中,到底期盼什么呢? 果然,到了第三个赌石毛料环节的时候,眼看着主持人一趟儿一趟儿的将七、八块儿中高档明料给摆在了展台上,众人瞬间都楞了。 只见这几块儿明料中,冰种、冰糯种、金丝种,全是极其少见的高档明料,从深浅均匀的绿水、淡雅蓝水、到浅而匀的紫水,可谓是应有尽有。 最难得是,每块料子都有三、四斤重,其中更是有一块儿重达十几斤重的老坑冰种的翡翠,翠性十足,不少地方几近玻璃种!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在灯光下发出柔润艳丽、温润通透的光泽的翡翠明料,都不免左顾右盼的看看身旁的同行,到底是哪位有这样大的手笔,能一次拿出这么多的明料参展。 眼下就如同杜岐风所说,市面儿上的高档翡翠原料已经日益稀少,每家的原料存货都已经告罄,这展台上的翡翠原料,足足可以提供像贞石斋这样的中档珠宝店一、两年的开销了。 现场拍卖的热潮一浪赛过一浪,竞卖叫价声儿此起彼伏,场面非常的壮观。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第一桶金 (上) <b>章节名:第六十四章 第一桶金 (上)</b> 几轮激烈的竞价后,这几块儿三、四斤重的翡翠明料被蓉城众位商家以过千万的价格分别收藏。 那块儿十几斤重的冰种翡翠,被杜岐风看中,作为十八罗汉的雕刻原料,以六百万的价格买下。 货款两清后,各自买到中意翡翠明料的众位商家,都十分的满意。 杜岐风更是对着刚买到的这块儿十几斤重的冰种翡翠爱不释手,想不到这次来小小的一个蓉城,竟然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欣喜之余,杜岐风看着刚拍到的明料,转过头,对着市长袁说道: “袁市长,杜某也是个爱玉之人,而且我旗下的珠宝公司也非常需要这种中、高档的翡翠,所以,能不能请袁市长代为引荐一下这些送拍的卖主?” 难得杜岐风这么的尽兴,袁忙让主持人请出了卖家。 众人见状,也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在蓉城里,到底是哪些人竟然藏了这么好的货,而自己却不知道? 这货品拍卖,人人手里都有一个精美画册,上面都标注好了货品名称、竞拍低价,还有就是送拍人姓名。 可这几件翡翠明料,却没有仿佛是商量好了似的,都没有标注。 人们都在翘首以盼着,看看到底是哪几位同行上台。 在万众瞩目的注视下,一个年过五旬、背脊微微有些佝偻的老汉走上了展台。 众人一片哗然! 难道说,这些价值上千万的翡翠明料都是一人送拍?! 待看清楚了来人,人们惊叹过后,虽然觉得震惊,也都觉得是还是比较能接受的。 来人,正是余常福。 这余常福早年时期就是古博街的赌石高手,开过赌石场口,现在更是蓉城“刀刀涨”的财神。 虽然还是惊异他为什么能这么多的高档明料,但放眼蓉城,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么多的翡翠货源了。 杜岐风阖首道:“这位老弟,现在我旗下的公司急需中、高档的翡翠明料,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是否可以进一步详谈?” 说罢,这边的孟铮就要去准备合约了,却不料,余常福微微摆手道: “杜董事长,您误会了,这些明料,我只是替人代卖,真正的卖家,另有其人。” 这下,不仅是众人,就连杜岐风也有些懵。 余常福接着说道:“杜董事长,说起来,这个人您也认识,前不久您们还见过面。” “哦?我们见过面?” 这些杜岐风也楞了,来到蓉城之后,除了参加这次的商业展会,其他的时间都在酒店呆着,见过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余常福干脆再指点一番:“前些日子,你们还邀约一起爬山、登寺庙。” 杜岐风眼中精光一闪,震惊、探究的目光倏地朝着自己身边的小姑娘投去。 场内还有一些脑筋转得快的人,也从安常笑和杜岐风先前的谈话中敏锐的觉察出,余常福所指就是眼前一袭白裙的少女。 众人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眼前的小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她气度雍容,举止大气,面对刚才自己送拍的几块明料拍出了上千万的天价,却没有一丝的动容! 仿佛是印证余常福的话,安常笑微微一笑,朝着老余说道:“余伯,今天辛苦您了,那几块料子都带来了么?” 老余点了点头:“小姐,都带来了,在酒店上面的VIP包间内。” 言下之意,还有几块极品翡翠?! 这下众人都不淡定了……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第一桶金 (下) <b>章节名:第六十四章 第一桶金 (下)</b> 由余常福带路,杜岐风和安常笑从人声喧沸的展会内退了出来,径直走到了酒店的VIP包厢内。 市长袁也想要跟随,但却被几个彪悍的保镖给婉拒在了门外。 一身黑衣的凌天昊,冷冽的剑眸目送着安常笑渐渐远去,眼中尽是不舍。 片刻,修长精实的大腿一跨,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蓝桂夜总会走去,那里,还有个他十分不愿见到的人。 …… 酒店VIP包间内。 几个彪悍的保镖守着门口,屋内沙发上,安常笑和杜岐风隔着一张小玻璃桌坐下了。 余常福和孟铮分别站在他们的身后。 此时,杜岐风和孟铮眼瞧着玻璃小桌上,一字排开的几块儿极品翡翠,满眼的都是不可置信: “什么?这些都是安小姐砖头料里捡漏得来的?” 看着手中的极品翡翠,杜岐风也有些动容了:不是没见过极品翡翠,可是这一溜八块毛料,最大的近十斤,最小的也有半斤左右,除了两块蛋清种,其余的都是冰种翡翠,甚至还有一块儿全玻璃种的! 这块玻璃种清澈透明,表面起荧,通体无裂棉纹,竟然比玻璃小桌还要透明!是块十分难得的老坑货! 眼下除了国家博物馆和超级富豪的私人收藏,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与之媲美的翡翠明料了。 “安小姐,这些明料如果您有意向出手,我们宏盛集团愿意全数购买。”一旁的孟铮开口说道。 毕竟,这些极品好货存世不多,可遇不可求,作为顶级珠宝订做的公司,没有这几样极品翡翠镇店,恐怕很难吸引大客户。 安常笑淡然一笑,朝着身后舒适的沙发靠去,开口道:“孟副总,就刚才那几块冰种翡翠的拍价来说,你认为这些翡翠能值多少?” “这……”饶是做了多年翡翠生意的孟铮,心里也有些没底了。 安常笑一个皮球,将初定价码的难题扔给了宏盛集团。 这定高了,没有还价的余地,自己要赔。价码低了,害怕人家拿着极品翡翠就走人,这…。两难啊。 眼前的小姑娘简直就不像是个十五、六岁的普通中学生,这么精通商场中的贸易谈判原则,将这首轮定价的风险就轻易的转嫁给了宏盛集团,可偏偏还就找不出什么理由推辞! 还是杜岐风拿着几块翡翠仔细看后,略一沉思,拿过支票本,刷刷的几笔,递了过去: “小姑娘,你看,这个价码合适吗?” 余常福接过一看,眼都直了:一千万! 还是美金! 就连在生意场上打滚了几十年的余常福,两眼中也泛出炽热的光芒,就眼下美金兑换人民币的比例,那可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拿着支票的老余,两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就像是这支票要烫手似的。 安常笑微微抬眸,左手一开,一道氤氲的金色纯阳正气朝着老余飘去。 不过片刻,老余就恢复了平和的心境,将支票递了过去,略带歉意的对着安常笑说道:“小姐,您看这价码……?” 安常笑这是斜睨了一眼钞票上的数字,也觉得杜岐风开出的价格确实高出了这些翡翠明料的实价,但还是点了点头:“余伯,就请麻烦你,将这些钱转入我爸爸的户头吧。” “小姑娘……”杜岐风十分好奇,但又忍不住的提醒道:“这支票是立时兑换的,也就是说,不论谁都可以凭票提取现金。” 这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了,面对这么巨额的金钱,是个人都会起贪念。 安常笑微微一笑:“杜董事长,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吧,这余伯是我琉翠阁的老人了,如果连他都信不过,那么今天咱们也见不到这些一直寄存在余伯家的极品翡翠明料了。” 一席话,说的老余两眼含泪,激动不已:“谢谢小姐的信任,我这就去办转账!如果有差错,我老余拿全家的命来赔给小姐!” 老余将支票小心的放好,转身出门到银行办转账去了。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安常笑、杜岐风和孟铮三人。 安常笑拿起小茶杯,意态闲闲的品了一口茶,悠哉的说道:“如果杜董事长还有话,现在咱们就可以开诚布公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旁的孟铮只觉得一股强大威压,从眼前的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自己两脚打颤,竟然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杜岐风也是一脸的惊异之色,这几声“董事长”取代了原来的“杜伯伯”,冷淡疏离之情赫然可见。 见杜岐风眼中还有犹豫之色,安常笑也不在兜圈子了:“杜董事长,难懂您以为我真的相信,在蓉城这样的一个三线小城市里,随随便便的爬一次山都可以遇见排名福布斯前百名的富豪么?” “难道您以为我真的看不出,那次您的脚受伤,不是意外,而是自己故意所为么?” “难道您以为我不知道,在您来之前,就有人暗中调查我们琉翠阁么?” 这接连的几句质问,虽然语气并不严厉,但杜岐风的心中还是猛的一撼! 杜岐风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事都是请了全亚洲最好的调查公司暗中进行的,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是如何得知? 见杜岐风还没有开口,安常笑抬眸看着他身后的孟铮,说道:“如果杜董事长还是任由孟副总被蛊毒啃心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告辞了!” 一旁的孟铮,脸色唰的一声,白了! 一颗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隐情 <b>章节名:第六十五章 隐情</b> 安常笑干脆利落的起身,朝外走去。 这下,杜岐风彻底信服了,如果前面几句话是她侥幸猜对了,这孟铮的事儿,除了孟铮他本人,就只有杜岐风和为数不多的几位大师知道,这次总算是找对人了! “安小姐,请留步。”杜岐风终于在安常笑走到门口的时候,开口了。 孟铮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回到了肚子里。 安常笑静立在门口,却没有转身。 杜岐风也有点儿急了,“安小姐,这次我的确是为了找安小姐,才来到蓉城的。如果安小姐有兴趣的话,不妨坐下来听我说说。” “哦?如果杜董事长都调查清楚了,那么就应该知道,我安常笑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在我背后动手脚,”安常笑黛眉一挑,语气不善道: “杜董事长凭什么认为,我会有空听你闲聊?” 杜岐风颓然的靠在了宽大的沙发里,一张久经风霜、沧桑的脸上,没有刚才叱咤风云的威严,却只有一份老年人夕阳落幕之哀: “安小姐,这只是一个年老体弱的父亲,揪心担忧一个身处险境儿子的故事,如果你不想听……那么,我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言语中,落寞、焦急还有浓浓的念子之情使闻者动容。 一袭白裙也就是微微一顿,继而毫不犹豫的转动了鎏金把手。 正垂头哀叹的杜岐风,见连最后一线希望都要破灭了,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任何生气。 突然,一道如天籁般的声音,从对面的沙发上传来: “就五分钟,如果这故事不能引起我兴趣的话,时间一到,我立马走人。” 杜岐风惊喜的抬起头,只见一袭白裙的安常笑端坐在了沙发上,端起还是温热的茶水,轻嘬了一口。 杜岐风一双老眼中,满是惊喜的神情,语中也有了一丝的哽咽:“多谢安小姐。” 安常笑看了看一旁脸色发白的孟铮,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孟副总的印堂发黑,山根泛青,两边太阳穴虚肿漂浮,恐怕是惹上了什么阴晦之物,而且这阴晦之物还是活的!” 在灵泉寺山脚下,第一次见到孟铮的时候,安常笑就觉得他十分的不对劲,刚才在展会前,她指挥一道金色纯阳正气都没能将这阴晦消散开。 所以,安常笑断定,这阴晦之物一定是俯身在孟铮的身上,而且一定是个有生命的东西,所以这纯阳正气才没能将它给化解驱散掉。 听了安常笑的这一番话,孟铮一头的冷汗就下来了。 在杜岐风的示意下,孟铮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给摘下,翻开了右眼底。 只见,孟铮的眼底处,有一道黑色的细丝,从左至右贯穿而入,分外的妖异。 “是噬心蛊。”安常笑断定,继而也有些好奇道:“这蛊苗特有的一种蛊毒,孟副总不是定居香港么?怎么会惹上了这些脏东西?而且凭着杜董的名号,难道在香港还找不到一个能解蛊毒的风水术士?” “哎,说来话长。”杜岐风长叹一声:“孟铮,再给安小姐看看另一只眼。” 孟铮依言将左眼底也翻了过来。 安常笑惊讶的发现,孟铮两眼中,一黑、一红,仔细看去,两条细线居然在孟铮的眼底缓缓蠕动,分外的恶心! 安常笑心中一肃,脱口而出:“竟然是蛊毒中最险恶的同心蛊!” 这同心蛊一般是种在两人身上,一雄一雌,每当月圆时,就要交尾繁殖。 苗家寨子里经常为了争夺田地、银矿和女人的事情发生,所以,一旦捉到敌方俘虏,就在俩人身上种上同心蛊毒,却只放一人回去带信要赎金。 如果被放走的人,心生恐惧跑了的话,那么下一个月圆之夜,这一雄一雌不能顺利交尾,活人眼底中的蛊毒狂躁不安,就会钻心入脑,噬心吸髓,让人痛苦而亡,其状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既然是同心蛊,那么另一个被种蛊的人,应该就是杜董的爱子,宏盛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了?”安常笑略略思索片刻,开口道。 杜岐风点了点头:“安小姐果然聪慧,另一个被下蛊的正是我的独子,杜天宁。” 杜岐风长叹一声,从头讲起:“安小姐也知道,我们宏盛集团名下的珠宝公司急需中、高档的翡翠明料,所以犬子天宁和孟铮就到云南腾冲去赌毛料,却因为天宁独自出资购买了一块重约百斤的老坑毛料得罪了当地的玉石商人,所以这才绑架了天宁,种了蛊毒,让孟铮带信回来索要六亿的赎金。” “哦,这样说来,杜董只需要交齐赎金,这绑匪就会解毒放人才对。”安常笑也有一丝疑惑。 此时孟铮也忍不住了:“安小姐,当时情况紧急,杜董马上就抛售股票、名下产业,在三天之内筹齐了六亿去救人,没想到当我们再回到腾冲时,找遍了云南,却怎么也找不到少爷了,就连那帮玉石商人也离奇的消失!” 说完,杜岐风心中一急,血压陡升,面色潮红的捧着胸口,眉头紧皱的倒在到沙发上。 “不好!杜董的心脏病又犯了!” 一旁的孟铮忙将随身带着的救心丸给杜岐风服下,安常笑也放出一道纯阳正气滋养杜岐风的心脉。 毕竟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为了不引起集团股票的大跌,这老人硬生生的将独子遇险的事儿给瞒了下来,除了操劳繁重的商业事务,还要强撑着做出一副太平盛世,蒸蒸日上的面子功夫。 现在,眼看是撑不住了。 正在安常笑感慨的时候,没想到,孟铮一个铁骨男儿,竟然朝着安常笑一跪: “眼看离下一次月圆还有半月,蛊毒就要发作,我孟铮的这条命反正是杜董救下的,死不足惜。可少爷大好年华才刚开始,不论是于公于私,宏盛集团都离不开少爷!现在,就算是拼了我的命,也请安小姐一定要救回少爷!” 按照安常笑前世的记忆,这孟铮的确是为了救杜岐风的独子,最后死在了腾冲。 正如他说所,的确是用自己的性命还了杜岐风的知遇之情。 宏盛集团的继承人被绑架下落不明、核心高层枉死异地,这在前世里引起了巨大的震荡,杜岐风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倒地病危,各家媒体争相报道,宏盛集团股票狂跌。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神秘黄纸(V前求首订) 章节名:第六十六章 神秘黄纸(V前求首订) 看着眼前下跪的孟铮,安常笑也有一丝动容,但这里面却仍然有不少的疑点:“孟副总,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我怎么会有能力去救你家少爷?” 虽然按照前世的记忆,安常笑知道杜岐风所言不假,但是杜岐风来蓉城、故意与自己偶遇,还开出了高价收买翡翠明料,这里面透露出的蹊跷,让安常笑不得不防。 杜岐风毕竟是阅人无数,也早就看出了安常笑眼中犹豫之色,开口解释道:“当时我也是为了救儿子和孟铮,在香港暗中遍寻能解蛊的奇人异士,却没有任何的音信,但奇怪的是,就在杜某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收到了这个……” 说罢,杜岐风示意孟铮递上一个完全透明、密闭性极好的水晶小盒子:“这是在我书房内发现的。” 安常笑接过来一看,只见透明水晶小盒子内,装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符裱纸,上面用猩红色的字样不像是一般的颜料,更像是鲜血写成,分外的显眼: 蓉城、安家、丙寅年卯月辰时。 看过字条,安常笑心中一震,这,分明就是她的生辰八字! 微微阖首片刻,纤细雪白的小手轻轻一拧,水晶盖子顺势转开了。 一揭开水晶盒盖,一股莫名腥臭的味儿扑鼻而来,安常笑忍不住掖了掖鼻子,黛眉微蹙。 这味儿,十分的熟悉,就如同在余常福家中白虎位上发现的符咒一模一样! 只不过,此时那股莫名的腥臭更加浓烈,已经在屋内快速的蔓延开来,直催人作呕。 孟铮上前将包间内的落地玻璃大窗户打开透气,一道带着微凉的春风迎面扑来,将屋内的污秽空气洗滤一净。 怪不得杜岐风要用水晶盒子密封,如果就这放在露天中,这如同腐肉的异味,恐怕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引来大批的嗡嗡作响的苍蝇! 安常笑将水晶盒子盖好后,递了过去:“杜董,如果方便的话,能问问这符裱纸您是怎么来的吗?” 这事关杜天宇的安危,杜岐风也毫无保留的说道:“实不相瞒,安小姐,杜某的确不知道这物件到底是谁送的、怎么送进杜家、又是怎么出现在我的书桌上。” “哦?”安常笑黛眉一挑。 见安常笑有所怀疑,孟铮忙解释道: “安小姐,为了杜董的安全,杜家豪宅内请了全亚洲最好的保安公司,每个人员的进出都会受到严格的盘查,更别说隐藏在暗处、24小时不间断的几百个摄像头监控,可这次,我们事后调阅了所有的录像,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这东西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了董事长的书桌上。” 杜岐风见安常笑紧蹙着眉头,不发一言,干脆就全讲了:“安小姐,在见到这张纸条后,杜某也很纳闷,就找了香港最有名的命理师。据他的推算,纸条上的人是紫薇星命格,贵为星相帝座,乃为至尊之星,众星的主宰。” 说到这里,杜岐风竟然有了一丝的激动:“早年这位命理师就为犬子推演过,天宁命格中正是天府星,是紫薇星的辅佐六吉星之一,这紫薇星命格之人,就是我儿的救星!所以杜某才请了专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安小姐,还请安小姐务必救救天宁!” 看着杜岐风一脸的信服,安常笑感到一阵儿的愕然和失笑。 这命相、风水一说,在香港十分盛行,大到商家楼盘开业,小到寻常人家床头的摆设,都要请命理师带着八卦盘去看看风水,算算流年运程。 可像杜岐风痴迷命相,祈望借着一个从未见过面儿的小姑娘去救自己远在云南被绑架的儿子,这,还真的少见! 安常笑眉眼淡淡,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杜董,这算命看相之说只能听听娱乐而已,怎么能拿人命当儿戏?” 杜岐风此时也是没了法子,算算日子,眼下还有十五天的时间这噬心蛊毒就要发作,如果再找不到杜天宁,那么就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香港杜氏一脉,就彻底断了根。 一咬牙,杜岐风也不打算隐瞒了,只得先拿出自己的诚意来:“安小姐,为了救天宁,杜某就算是散尽万贯家财也在所不惜,不过……这接下来的谈话,还请安小姐为杜某保密,毕竟这关系到宏盛集团上上下下几千人的生计。” 闻言,安常笑也是心中一动,想不到这杜岐风并不是为富不仁的奸商,无论在何时,都能想到自己员工的利益,难怪有孟铮能这么甘心为他卖命。 见杜岐风说的诚恳,而且言下之意,这事关集团内部的商业机密,安常笑也正了正身子,面容严峻,道:“杜伯伯,这毕竟是您的隐私,而且事关重大,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要勉强,我相信您就是了。” 这一声‘杜伯伯’立马表明了安常笑的立场,杜岐风带着一丝欣慰,也有一丝疲惫的摆了摆手,苦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安小姐听听无妨,说不定,会对救天宁有所帮助。” 安常笑微微阖首,仔细的聆听起杜岐风的话。 ……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 豪华落地玻璃大窗户外拉上黑色的幕布,街边亮起了一盏盏闪烁的霓虹灯,让整个城市显得分外的繁荣。 就算是只捡重点的说,杜岐风也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现在神情疲惫的朝着身后的沙发内靠去,孟铮忙端上一杯早就准备好的参茶,让杜岐风润润嗓子。 此时的安常笑,一脸淡若雅莲的神情下,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在短短十几年间,整合、吞并了全香港最大的汽车、金融、医疗和玉玩行业,并将宏盛集团成功注册上市,以其行事果断、眼光毒辣和每次孤注一掷的大笔投资,被誉为传奇人物的杜岐风,居然每一次的雷霆出击都与这命理大师密不可分。 据杜岐风说,每次出手投资前,他都会让这位命理大师替他起卦推算胜率,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所以,这次杜岐风才会这么着急的找到安常笑,寄希望于她救出自己的儿子。 见安常笑还在沉思,杜岐风示意将一叠厚厚的文件给放在了玻璃小桌上:“安小姐,杜某也知道,让你一个小姑娘涉身冒险去救天宁实在是强人所难,但大师的话,这些年无一不灵验,杜某空有万贯家财却没有办法救自己的儿子和爱将,所以……” 杜岐风将厚厚的一叠文件送到了安常笑的面前,孟铮再递上一支撵金钢笔: “安小姐,这里是宏盛集团50%股份的转让合约书,如果你能帮我完好无缺的救出天宁,那么这些都是你的,就算是没有……” 杜岐风顿了顿,实在是很不情愿的将那个字说出来,一闭眼、一咬牙:“就算天宁没有活着出来,也请安小姐将犬子的尸首带回来,这里同样有宏盛集团的30%的股份。” 安常笑黛眉一挑,杜岐风为了让她心动,这是下了好大的手笔! 这宏盛集团是注册5000万的上市公司,每年的股份红利、涉及各个产业的盈利,一年下来,总进账不下亿元! 如果她安常笑能拿到过半的宏盛集团股份,再吸收一些股市上闲散资金,哪怕只有1%,那么这宏盛集团的董事长,恐怕就要改姓安了! 如果是常人,面对这突然掉下来的荣华富贵,恐怕早就欣喜若狂,肯定是拼了命的富贵险中求,但,安常笑却抿了抿嘴,整了整一袭洁白的衣裙。 伸个懒腰,意态闲闲道:“今天出来这么久了,如果再不回去,妈妈又该着急了。今天,谢谢杜伯伯的款待了。” 说罢,安常笑就朝着门外走去。 杜岐风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非比寻常,还真的会误以为她不知道这50%的股份,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这巨大的利益诱惑下,这小姑娘不仅连看都没看一眼,从始至终,绝美的小脸上,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就连久经商战的杜岐风,此时也弄不明白安常笑的用意如何,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却又不方便再强人所难,一时间竟然进退两难。 就连一旁的孟铮也面露担忧之色。 明天就文文就要上架了,开文两个月零四天了终于等来的了上架入v……孜孜再次感谢各位妞们的支持和关注。 v章订阅千字三分,万字三角,明天就是文文的万更首订,希望在首订中能有妞们支持。 推荐好文:《巨星崛起:修真狂后》影氏公子 莫小浮悲催地穿进了都市言情小说,成了原著恶毒花瓶女配,作为修真界一代天骄,她表示,踹掉黑心女主,逆天改命才是王道!【1对1】 影视天后?歌坛王牌?黑道强者?军界传奇?没错,这都是她! 大能陨落之地的剑法传承,异界神兽的契约助力,变异灵器的认主回归,睥睨黑白两道的卓绝风姿……揭开玉简的神秘面纱,当隐藏在都市中的人、妖、魔纷纷异动,群雄逐鹿,翻云覆雨,谁主沉浮?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初遇黑仔 (万更) 章节名:第六十七章 初遇黑仔 (万更) 安常笑见杜岐风一张脸上,神情几许变化,脸上露出狡黠的一笑:“既然杜伯伯都对笑笑开诚布公了,那么我也应该拿出点儿诚意吧。” 莲步轻移,走到了孟铮的面前:“请孟副总帮忙准备金针一套、三两石膏,一颗寒水石,磨成粉状的知母、芦根、天花粉、淡竹叶各两钱,再加一朵密蒙花。” 孟铮呆了呆,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傻了,直到安常笑又将药名儿说了一遍,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安小姐稍等片刻。” 孟铮转身出门,幸好守候在门外有随行医生,再加上宏盛集团财大势大,安常笑要的这几样东西虽然不好找,但不过半个小时,也都备齐了。 杜岐风和孟铮都好奇的看着安常笑纤细白皙的小手,将一枚七寸长的金针从皮套子里抽出来。 安常笑对着孟铮甜甜一笑:“孟副总,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只需要百分之百的相信我就是了。” 那一抹淡然微笑,仿佛将这夜晚微凉的气息一扫而空,让孟铮感到如沐春风,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安小姐,您尽管都动手。” 安常笑一边儿点头回应,一边手中却出人意料的朝着孟铮的百会大穴轻巧却又利落的扎了下去。 孟铮咬了咬牙,一道冷汗瞬间就从全身渗了出来。 屋内,安常笑雪白的小手不停的在孟铮的神阙、中极、关元、气海、章门等几处大穴扎下了金针。 每一根的金针上,都带上了一丝纯阳元气。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此时孟铮体内的血脉元气已经在倒流回逆,飞速的流动,全身的血管已经处于崩溃爆裂的边缘,要不是有一丝纯阳元气护着孟铮的心脉,恐怕他现在已经爆体而亡了。 就算是有了纯阳元气的护佑,但孟铮还是疼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铁青,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却咬紧了牙关,愣是没哼出一声儿。 小手拿起一根只有头发丝儿粗细的毫针,安常笑说道:“孟副总,接下来可能会很疼,如果你实在是忍不住,就哼哼吧。” 孟铮咬着牙,勉强应道:“我还撑得住,安小姐动手吧。” 安常笑点了点头,纤细白白皙的小手将孟铮的右眼皮翻开。 只见眼皮底下的那条黑丝愈发的显眼,因为宿主体内的气血倒逆,使得蛊毒蠕动的更加频繁。 安常笑拿起一朵小巧可爱,状如紫色喇叭,散发出清幽淡香的小密蒙花,放在了孟铮的眼底。 随着密蒙花的香味熏染,杜岐风惊讶的发现那条黑丝竟然仿佛十分痛苦的在孟铮的眼底左右要摇摆、挣扎着,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出来。 随着黑丝的不断挣扎,在又一次的痉挛扭曲下,安常笑眼眸一亮,手中的金针毫不犹豫的朝着孟铮眼底一扎、一挑! 在杜岐风惊愕的眼神中,一条黑色蠕动的细丝,就被安常笑挑了出来,一丝淡淡的猩红血泪,从孟铮的眼中流了出来。 安常笑又将黑丝蛊虫用密蒙花和寒水石包了,再用石膏细细的裹上,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杜伯伯,这密蒙花和寒水石是嗜心蛊虫的克星,要不了半日,这蛊虫就会彻底的化为污水,再也不能危害世人。” 安常笑的一番话,让杜岐风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安常笑又嘱咐孟铮道:“虽然这蛊虫已经死了,但孟副总体内的余毒还没彻底清除,日后还需要将这知母、芦根、天花粉、淡竹叶粉末混合服用,一钱为一份儿,每日三次,接连三月,才可以痊愈。” 孟铮擦了擦脸,带上眼镜后,果然感到眼中一片清明,再也没有了原来的锥心蚀骨的痛楚,脸上不由得露出欣喜惊奇的神色。 杜岐风也惊叹道:“果然没找错人,孟铮眼底的蛊毒,就连大师也是束手无策,只要略微一动,这黑丝就冲着孟铮的脑袋里钻,想不到安小姐能妙手回春,看来,天宁有救了!” 看着杜岐风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在屋内兴奋的搓着手,接连几日的奔波劳苦一扫而光,安常笑也不由得微笑阖首道: “杜伯伯,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您的儿子我一定尽力去找,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可以出发吗?” 杜岐风眼中一亮,急忙开口道:“如果能尽快进腾冲,那是再好不过了,可……。” 安常笑摆了摆手:“期末联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半月,就当是我休假,不会耽误什么,杜伯伯请放心。还有,那翡翠明料您给出的价已经够付我这次的劳务费,那文件,您就收回去吧,我只会要我应得的就够了。” “那……好吧。”没想到安常笑就这么放弃了到手的股份,杜岐风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突生了一丝敬畏之情: “既然安小姐这么说了,那杜某再推辞就太过矫情,杜某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眼见儿子有救了,看来杜岐风也是神情放松了不少,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了。 …… 古博街街口。 孟铮开着那辆黑色的SPYKERC8轿车,送安常笑回到了琉翠阁。 因为这辆C8实在是太过扎眼,安常笑让孟铮将她放在了街口,自己打算步行到琉翠阁去。 因为,此行云南,面临将是她只是听闻,但从来没有遇见过的苗家蛊术,为了慎重起见,安常笑还是决定将鸡油黄带上,以防万一。 还没走到店铺门口,只听见里面人声喧哗,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穿透力极佳,远远的就听到了: “哟,这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大哥现在真的是发达了,眼里就看不见咱们这些贫民草根了?!” 周围早就围观了好些个看热闹的人,都在对着琉翠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 这声儿事隔了五年,居然还是这么的不讨人喜欢。 安常笑黛眉一蹙,拨开了围观的众人,定睛一瞧。 果然! 黄丽姿两手叉腰,鼻孔朝天的站在琉翠阁的门口,不停的叫嚣着,安世凯弓着腰,畏畏缩缩的跟在自己老婆身后。 再往里面一瞧,安世红、孙德辉两口子扶着安家老爷子安国海、老太太方绣霞坐在了琉翠阁内,安世平夫妇也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老爷子抽着旱烟,老太太杵着铁木拐杖都耷拉着脸,没给安世平两口子一点儿好脸色。 见来者不善,安常笑一张小脸上也是瞬间挂满了寒霜,一袭白裙越过众人,进到了琉翠阁内。 “爸、妈您们可得好好瞧瞧,大哥可真的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自己住着金屋玉瓦的,却还让老爹老娘住在鸟不拉屎的乡下,可这真的是……” 还在叫嚷着的黄丽姿,也许是五年前的鸡汤事件留给了她太深的印象,所以看着冷着一张小脸的安常笑进来了,一股凉飕飕的冷气儿,从她的心里突兀的就冒了出来,到了嘴边儿的话,生生的就给咽了回去。 一张寒霜小脸,就当是黄丽姿是隐形的,安常笑朝着垂手静立一旁的余常福说道:“余伯,今天咱们琉翠阁要办点儿家事儿,咱们就早点打烊吧,您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是,小姐。”余常福毕恭毕敬的应了下来,手脚麻利的关上了琉翠阁的门,将围观路人好奇八卦的眼神统统都给关在了外面。 “哎,你这老东西,这小丫头让你关门你就关门,那我刚才让你倒杯水,你怎么就耳朵聋了?” 黄丽姿见不惯老余对着安常笑这么恭敬,上前就是一掀。 余常福正在专心的关上店门,还在仔细的检查,冷不防就被黄丽姿猛力的一掀,脚下不稳,差地儿就倒在了地上。 由于事发突然,安世平、唐慧夫妇离得太远,来不及伸出援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老余倒地! 老余眼看着冰冷的地面朝着自己袭来,慌乱之中却没有抓住可以支撑的东西,脸色一白,只得硬着头皮、闭眼等着即将到来的剧痛。 过了好一会儿,老余惊奇的挣开了眼,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却感到一双细嫩的小手,托着自己一个回旋,稳稳的坐在了一旁的梨木椅子上。 老余抬眼瞧去,一袭白裙的安常笑就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双小手还放在他的肩上。 “小姐,谢谢您……”老余忙感激道。 安常笑摆了摆手,略带歉意道:“余伯,今天要不是我们的家事,你也不会受到连累。刚才的事,我待会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说罢,安常笑小脸一寒,朝着刚才行凶的黄丽姿慢步走过去。 黄丽姿眼见不妙,径直躲到了安世凯的身后,还挺不服气的伸出了脑袋,叫嚣道: “这老头也就是我们安家请的一个员工,拿的是安家的钱,做的是安家的事,事儿没做好,我就该替大哥教训教训,难道还错了?” “就是!”安世凯见老太爷没说话,也硬了硬背脊,狠声道:“笑笑啊,不是三叔说你,别说那老头没摔着,就算是摔着了,大哥多赔点儿医药费就是了嘛,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了和气?” 这一番话,就算是常年待着古博街,见惯了形形色色、各种脾性人的老余,也还真没见过想安世凯两口子这么撒泼加无赖的极品夫妻! 安常笑不怒反笑,一张小脸上笑颜如花,黛眉一挑:“哦?照着三叔、三婶的说法,只要有钱,就可以横行霸道、目无尊长?只要有钱,就可以随便动手打人?” 安世凯见眼前的小姑娘五年不见,竟然出落的沉鱼落雁、倾城容颜,那一抹微笑,就像是一杯陈年的老酒,直醉到了他的心底儿! 安世凯一双贼眼中,带着几分猥琐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一袭白裙,恬着脸笑道:“哎呦,刚才没仔细瞧,笑笑都长这么大了?来三叔抱抱,笑笑小时候最喜欢三叔抱了。” 一双猥琐的大手,带着不怀好意的奸笑朝着眼前的安常笑袭去。 安常笑一双漂亮的瞳仁中,寒光一闪! 这些年修炼太极,也算是将安常笑的心性磨练的平和随行,极少有事儿能让她发怒,可面对安世凯这一家子的一再挑衅,就算是佛都会被惹火的! 见自己老公垂涎安常笑的美貌,黄丽姿咬着牙,暗中伸手躲在安世凯的背后,打算趁机在安常笑的细皮嫩肉狠狠的揪一把,以泄她的心头之恨。 安常笑不动神色的看着眼前两双黑手,一上一下的朝着自己袭来。 安世平、唐慧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要吃苦头了,也顾不得安家老两口在场,这就朝着女儿奔去:“笑笑……。” 一旁原本坐着的老余也看出了黄丽姿的险恶用心,心里一惊,也忙上前阻拦。 一双猥琐好色的眼、一双怨恨厌恶的眼、几双担忧关心的眼,都聚集到了屋内一袭白裙的安常笑身上。 几个大人都朝着安常笑奔去,场面顿时混乱了。 突然! “哎呦,痛……痛死我了!” 安世凯一声痛苦的哀嚎,差地儿就要将琉翠阁的屋顶给掀翻了,也成功的将众人疾奔的身形瞬间定格! 只见安世凯额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一张脸因为剧痛,都已经抽搐变形,一双手不停的颤抖着朝着身下探去。 众人顺着安世凯动作一看,只见一个女人手,紧紧的抓着安世凯的命根子,一张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的脸上惊恐万分,正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 黄丽姿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抓到了安常笑的胳膊,再狠命的一揪、一拧,耳边却听到了自己老公的惨叫,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三媳妇,还不放手!”安老爷子暴怒了! 安老太太焦急心疼自己的儿子,也杵着拐杖站了起来。 黄丽姿忙拽了拽还紧握着老公命根子的手,却惊慌的发现,这手,怎么也不听使唤,动不了! 众人都错愕的看着安世凯一边痛苦哀嚎满屋子乱窜,黄丽姿一边抓住自己老公的命根子,狼狈的紧跟着就是不放手,就像是两个滑稽的小丑在表演,让人忍俊不禁。 安常笑一声冷哼,面带寒霜的看着这两人。 在她的阴阳眼下,黄丽姿保养还算不错的手上,一道青黑的阴煞牢牢的附着其上。 这次,一定要让这对极品夫妻吃足了苦头,才会让他们涨涨记性。 “老……老婆,快……快松手,再捏,就……就全碎了!”安世凯忍着剧痛,从牙缝里硬挤出了几个字,一道道的吸着冷气儿。 惊恐万分的黄丽姿也知道自己的手劲儿狠,急忙用上另一只手,想要从自己老公的裤裆上将不听使唤的手移开。 却不料,“咔嚓” 一声儿微弱、但十分清晰的骨裂声儿响彻了众人的耳朵。 “啊,”这下安世凯更加痛苦的嚎叫道:“断……断了!” 这一声儿嚎叫,直把安老太太的心都给叫碎了,颤抖着手,指着黄丽姿叫骂道:“你这个扫把星,那是自己的男人,你这也下得去手?!” 见黄丽姿还不松手,老太太心一急,顺手就将铁木拐杖挥了过去。 老太太的拐杖由一整根铁木精心雕刻而成,其硬度更是不逊于钢铁,如果被这一拐杖打中,黄丽姿的手,也算是废了! 安常笑眼眸中寒光一闪! 前世里,就是因为老三一家的陷害,这根铁木拐杖才毫不留情的挥向了她们母女,今天,天理循环因果相报,终于让老三一家也尝到了这滋味! “咔嚓!”一声儿闷响。 黄丽姿看着自己的手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力的搭在了一侧,一阵剧痛袭上脑海,脸一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安世凯因为这一拐杖得救,却仍然逃脱不了命根子活活被拧断的剧痛,也满头冷汗的倒在了地上直打滚。 安老太太哭喊着叫儿子,安世平忙着打电话叫救护车,安老爷子在一旁暴跳如雷,安世红两口子趁乱溜走了,一时间,这琉翠阁内热闹非凡。 安常笑却抽身事外,也是焦急万分的母亲唐慧拉到了一旁,将明天远行的事儿交代了一番。 看起来,这安世凯两口子在医院里,没有个把月是出来不了的,正好没人骚扰琉翠阁。 为了不让唐慧担心,安常笑只说因为自己成绩优异,得了宏盛集团的优学奖励,免费去云南旅游。 深信不疑的唐慧见琉翠阁这边儿也插不上手,也心疼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自己,这一去就是半个月的,忙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翌日。 开着C8前来接安常笑的孟铮,错愕的看着她身边挂着大包小包的安世平夫妇。 安世平歉意的朝着孟铮一笑:“这些都是给闺女的,让兄弟见笑了。” 孟铮哪里敢看笑话,忙上前帮忙将包裹都放进了后备箱,足足塞满了一箱,饶是豪华轿车的车内空间大,孟铮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合上后车盖。 就这样,唐慧还是嫌不够,将手中的一个包裹递了过去,指着里面的东西殷殷嘱咐道: “笑笑,这是你最喜欢吃得榨菜,没了它你喝粥不香。还有这个,是常备的药品,到时候如果有个头疼脑热的,立马吃两颗。还有这个,是妈妈特意准备的针织小衫,听说那里山高林深的,小心别冻着了,还有……” 看着母亲唐慧几乎就要将家里的东西全搬来了,安常笑忙哭笑不得的打断了她的话,撒娇道:“妈,我这不是就去两周么?瞧您和爸,这就像是给我办的嫁妆似的。” “你这孩子,爸妈不是担心你从未出过远门吗?”唐慧嗔怪的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下了飞机就给家里打个电话,省的我们担心,知道了吗?” “恩!”安常笑懂事的点了点头。 这场分别,足足持续了半小时,最后再孟铮的善意提醒下,安世平夫妇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安常笑这才能顺利的坐上车,直奔飞机场。 坐在宽敞舒适的车内,安常笑没有了刚才小女儿般的娇柔,面色凝重的从脖子内取出鸡油黄。 只见鸡油黄在嫦娥奔月的滋养下,又恢复了以往小巧黄润的明亮光泽,在安常笑的轻抚下,发出阵阵欣喜的灵力波动。 宋四海为了让安常笑这次的云南之行能顺利进行,还特意让黑猫姐用佛前供奉的红绳,编制了一根金刚结绳,将鸡油黄给串起来,只要是一般的邪祟阴晦之物,都近不了她的身。 而细心谨慎的老余更动用了自己的全部人脉、关系,将那日所有翡翠明料所卖出的钱,在银行内为她开了一个户头,并交给了她一张镶嵌着小碎钻的全国通用金卡,以备不时之需。 蓉城,飞机场。 由于这次事关重大而且隐秘,所以就只有安常笑和孟铮两人飞往腾冲。 一些系列的安检过后,银白色巨大的飞机,轻捷的启动,翱翔在蓝天白云中,将大地万物尽收眼底。 两个小时后,到处都是青山绿水、景色秀丽迷人位于滇西边陲的腾冲到了。 因为翡翠赌石、毛料加工的贸易和其风景怡人的热带风光,使得腾冲的商业贸易、旅游行业日益的发达,每年吸引着数以万计的海内外的游客和商客。 一下飞机,鸡油黄就敏锐的发出了警戒灵力波动。 安常笑一警,不动神色的朝着四周看去。 只见在机场内,熙攘的人群中,有几双鬼祟凶狠的眼睛远远的盯上了他们。 “孟叔,这些人有脸熟的吗?”安常笑低声问道,为了外出方便称呼,她和孟铮就以叔侄相称。 孟铮环顾四周,也略略感到惊讶,低声道:“这些人就是当初和少爷一起竞拍毛料的缅甸买家,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腾冲西部与缅甸毗邻,从宋、元以来,就是著名的翡翠集散地,其中的老坑玻璃种、冰种的翡翠的储藏量更是达到了全球之首,每年都有数万计的人到这里来淘宝、赌石,每次的交易量之大,令人咂舌。 安常笑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一行人不动声色的朝着机场外走去。 一个典型东南亚面孔,外形黑蛮,穿着麻色上衣和工装裤的年轻男子,朝着安常笑二人走来,环手抱臂,对着孟铮面色不善道:“看来你还真是条汉子,没有抛下你家老板跑了,我黑仔这些日子总算没有白守着,快把我大哥交出来。” 安常笑疑惑了,绑架杜天宁的不是当地的玉石商人吗?可听黑仔的话,他们这几个缅甸人是特意在机场守候孟铮,而且还有一个缅甸人失踪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孟铮也感到疑惑:“这位黑仔兄弟,既然你也知道我家老板被当地人给请了去,现在生死未卜,我也是忧心如焚,至于你家大哥,我们只是在当天的赌石会上见过一面,就再没见过,你让我去哪里交出你家大哥?” “哼,少废话。”黑仔脸色一暗,狠声道:“那天我家大哥和你老板先后失踪,这些天我们把腾冲都翻了个遍,那些玉石商连个毛都看不见。这些绑匪既然绑了你老板,肯定会要求赎金,我不找你要人,还能找谁?” 说罢,黑仔大脚一跨,拦在了孟铮三人的面前,大有你不交出大哥,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见黑仔拦在路中间,孟铮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黑仔找不到绑匪,就咬定了要他们交人,这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安常笑眼眸一暗,敏锐的察觉出四周几个和黑仔同样黑蛮的男人,朝着他们包抄了过来,腰间宽敞的衣物下,几道明晃晃的锋利刀芒若隐若现。 莲步轻移,一袭白裙走到了环抱双手,鼻孔朝天的黑仔面前:“这位小兄弟,咱们都是为了救人,更应该同心协力找出那群绑匪,但如果你再这么纠缠下去,恐怕你家大哥可就真的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这一声脆玉般的天籁之音仿佛将还在一根筋的黑仔给提醒了:“哼,只要找到了你们,还怕那些玉石商不会自动露面?我可是听说他们要的可是上亿元的赎金。” 顿了顿,黑仔一抬手,周围的几个男人就退到了熙攘的人群中,但警惕的眼神始终关注着。 “这小姑娘说的对,既然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那么我黑仔就一直会跟着你们,直到找到我大哥为止!走,上车!” 毫无商量余地,黑仔态度强硬的将孟铮和安常笑两人带到了停靠在机场外的一辆蓝色大巴士上,一个同样装束的黑蛮司机早就启动等候着。 身后几个男人也朝着他们包抄过来,几乎由不得他们拒绝。 紧张窒息的气氛,让周围的游客都朝着他们投来的惊异的目光,就连一旁的机场保安也看了过来。 黛眉一挑,安常笑开口道:“难道你真的想要这么多人都知道,你在全世界的找绑匪、救大哥?” 不知道为什么,黑仔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的声音实在好听,就像是山涧中潺潺流动的泉水一般,瞬间浇熄了他心中的怨气和怒火。 “况且,”安常笑抬眸,看向一旁朝着他们注视过来的巡逻警察,面色淡淡的说道: “如果这件事儿一旦被警方知道了,难保不会引起媒体的关注,到时候,电视、报纸上疯狂的转载,你就不怕绑匪恼羞成怒撕了票?” 瞬间明白了小姑娘用意的黑仔,一拍脑门儿,懊恼道:“就只顾着找大哥了,这些还真没想到!” 说罢,黑仔手一挥,周围的几个缅甸人居然身手利落的隐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但那辆蓝色的大巴士,还在前面等着。 此时,孟铮见安常笑三言两语就蛮不讲理的黑仔给说服了,也不由得朝她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只有安常笑知道,前世里,就是因为孟铮的这次援救行动曝光,数量巨大的赎金和杜天宁特殊的身份,引起了当地媒体的疯狂报道转载,这才造成了令人遗憾的结果。 所以,现在,她一定要把这苗头扼杀在摇篮中,这次的行动越少人知道,才越安全。 就在这个时候,黑仔手一伸,不容置疑的开口道:“既然我都把人撤了下去,但你们要在腾冲找人,还是搭我们的车才方便,那二位,请!” 蓝色大巴士的油门被踩得轰轰作响,一股股青烟从排烟管中冒了出来。 “就不麻烦这位兄弟了,在下已经安排了司机,想必马上就来接咱们了。”孟铮忙推辞道。 说完,孟铮也纳闷了,在来之前就安排好的车,为什么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没瞧见? 黑仔见孟铮左顾右盼的张望着,鼻子朝天,冷哼道:“你找的那辆车在前面路上‘不小心’爆胎了,恐怕现在是赶不来了,我劝你就别等了。” 孟铮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要对这些蛮子讲道理,简直就像是对牛弹琴。 眼见一个是柔弱小姑娘,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身蛮力的黑仔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这车,他们是上定了! 孟铮为难的看着安常笑,才下飞机,就让她被人挟持身处险境,这让孟铮十分的过意不去。 安常笑一张小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波动,也没打算出手,眉眼淡淡的说道:“小兄弟,要找人,不一定非得坐你的车,我们也有。” 这话听得孟铮也楞了,黑仔也好奇的顺着安常笑的眼神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的马路牙子边儿上,一辆黑色的商务休旅车缓缓的朝着他们驶来。 半开的反光玻璃窗下,一个蹭光瓦亮的光头格外的显眼。 鲍占开着商务车来到了他们的前面,一踩刹车,停了下来。 “唰,”车门被拉开了。 一身冷酷黑衣的凌天昊从车内走了下来,大手一伸,一张阎王脸上难得的带了一丝温情: “刚才有事耽误了,要不我们就能按时接机的。” 那一张如雕刻般完美的俊脸,性感古铜的肌肤,高挺的悬鼻如孤山一般笔直,紧抿着的薄唇散发着冷冽霸道的气息,让周围的女游客都不由得掩口惊叫。 几个短裙小衣的性感美女,十分自信的朝着凌天昊投去了火辣电眼。 却不料那一双漆黑如墨的剑眸中幽深似海,将周围熙攘、尖叫的各色美女自动过滤掉,只有那一抹淡雅洁白,占据了他整个心神。 “恩,来了就好。”安常笑脆声回应着。 不服气的一干美女们,都顺着凌昊天的目光瞧了上去,这才仔细的瞧见了这绝美人儿的模样,瞬间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儿。 只见眼前的一袭白裙女子,肌肤如白玉般润泽细腻,毫无瑕疵,一头黑发如上好的绸缎一般顺服的披在肩上。 一双远山黛眉下,两道如轻盈蝶翼般的纤细睫毛俏皮的卷翘着,一双杏眼内秋水潋滟,如美玉般的琼鼻下,一点朱砂抹红分外的娇艳。 整个人恍若出尘的仙子,下凡的女神般纯美圣洁,直把这些个胭脂俗粉给生生的比了下去。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安常笑伸出细白嫩滑的小手,坐上了车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一抹绯红飞上了绝美的小脸。 孟铮见状,也忙跟了上去。 凌天昊的来到,是安常笑仔细考量过后,和杜岐风商量过的,这腾冲民风彪悍,还是涉及到了巫术蛊毒,多一个能识阴辨阳的人在身边,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凌天昊潇洒利落的一转身,就要回到车上。 回过神来的黑仔忙上前阻拦:“哼!今天说什么你们都不能走!” 凌天昊面色一寒,冷冽的开口道:“那就要看你有什么本事留下我们!” 那道眼神,如同一道酷寒的冰剑,直刺入黑仔的心里,虽然身在热带气候,但黑仔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黑仔见硬拼不过,手一挥,一个缅甸人从背后包抄过来,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朝着背对着他的凌天昊偷袭了过来。 那刀锋利无比,带着渗人的寒光和呼啸的破空声朝着‘恍然不觉’的凌天昊猛力的袭来。 “小心!”坐在车子上的孟铮被吓傻了,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商务车周围熙攘的人群,见有人持刀行凶,马上就有血案发生,都吓得纷纷躲避,那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只有鲍占和安常笑没动声色,静静的坐在车上。 黑仔得意的看着凌昊天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袭来的寒刀,原来眼前的男人只是一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嘭!”一声闷响。 一个身影朝着半空中飞去,再重重的落在了路旁的草堆里。 黑仔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他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刚才自己的兄弟明明就要偷袭成功,却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就被凌天昊一个回旋踢,给蹬到了几米开外,口吐白沫的晕了过去。 周围的缅甸人都面露狠色的朝着商务车聚集了过来,几道同样闪着锋利寒光的刀锋,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凌天昊袭来。 “扑哧扑哧……” 几声急促的响声后,围拢过来的缅甸人脚下绽开了几朵火花,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儿传入了众人的鼻孔里。 缅甸人忙退到一旁,深怕下一颗子弹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身迷彩的阿六端着一架K47小型机枪,上面长长的消音器上冒出了一缕缕青色的硝烟。 许久没有摸着这些老伙计了,阿六也有些兴奋地说道:“看来哥们的手艺还没落下,不怕死的就再来!” 再锋利的刀,在火力十足的机枪面前,都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缅甸人心有不甘的远退到阿六射程以外,仍旧虎视眈眈的看着。 凌天昊剑目一睨,也不再过多的纠缠,转身进了车。 黑仔见商务车启动了,心里一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车门,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面色不改的坐在了孟铮的身边。 还振振有词的说道:“反正只要是和你们在一起,不管是坐谁的车,准能找到我大哥。” 说完,两手一抱,眼一闭,就如老僧入定般,打算赖着不走了。 安常笑不由得好笑的看着这个如同大孩子一般的黑仔,幸好凌天昊这车子空间大,除了鲍占和阿六坐在前排驾驶室,后面的空间容纳他们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就算是车内空间还颇为宽敞,但凌天昊那霸道冷冽的气息,还是迎面扑来,两抹红霞,又一次的浮上了白皙的小脸上。 “咦?”黑仔好奇的问道:“这个小姑娘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别是得了痢疾,发烧了吧。” “扑哧,”前排的鲍占和阿六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常笑俊俏的小脸上,绯色更重。 凌天昊一脸柔情的看着眼前娇羞的绝美女子,心底最深处,一丝温柔无限的蔓延开来。 黑仔摸了摸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众人都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生病’的小姑娘,还要开口询问,一旁的孟铮说道:“小伙子,你还年轻,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黑仔不服气的嘟囔道:“我今年已经十八了,早就是大人了。” “哈哈哈……”众人被黑仔一脸的小孩子气,逗得乐不可支,车内暧昧的空气逐渐散去。 “老大,那些缅甸人还在后面跟着,就要跑断气儿了,怎么办?”鲍占从后视镜中发现了异常,却又十分的纳闷儿,这两条腿的人,还想赶上四个轮子的,还是大马力的车? 这些缅甸人的脑袋别是刚才被老大的一脚给踢傻了吧。 阿六也调侃道:“黑小子,你这些哥哥们找你回家吃饭了,还不下车?” 众人朝车后望去,只见几个已经跑的口吐白沫的缅甸人还在跟着商务车跑着,嘴里还不停的焦急喊着什么,眼看就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的了。 黑仔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用缅甸话大声的喊了一句。 阿六和鲍占惊讶的看着这些疯狂追车的缅甸人都停下了脚步,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儿,再没追上来。 “呵!没想到你这小子毛都没长齐,但说起话来挺管用的。”阿六见车后的缅甸人先前都没命似的的追着车子狂奔,但在黑仔的一句话后却都如释重负的停下了脚步,忍不出开口惊叹道。 车,继续的朝着前面开去。 车内才众人都在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事儿做准备。 只有安常笑,一抹意味深长的眼光,朝着已经点头打瞌睡的黑仔投了过去。 推荐好文:《强宠,家有鬼妻文》梓汐儿 见鬼啦! 一场车祸,将朱可柔带离人世,当她睁眼之时,世界已全然不同。 鬼域?冤魂聚集,皆带前世记忆,可为何唯独她缺失记忆,仅仅记得那车祸场景。 冥门开启,入冥门,红尘已断,混迹在鬼域,却为何,接连出现迎亲队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婚? 鬼门大开,百鬼夜行,遗失的记忆,等她找寻。 一件件诡异的事接踵而来,看她如何拨开迷雾,解开隐藏在背后的阴谋。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赌石救人(万更) 章节名:第六十八章 赌石救人(万更) 穿过平坦宽阔的大道,两旁整齐的棕榈树和特色花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枝干高大、根粗叶茂的热带丛林。 原本的都市气息消失不见,一股原始风貌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老大,安小姐,到了。” 鲍占粗狂的一声儿,将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一处占地极广,但只有几个高脚架子的小村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对,就是这里。”孟铮两眼发光,但又无比担忧的说道:“安小姐,这就是上次我和少爷赌石的地方,而且我也再来过这里,可是赌石场的人都说从那天起就再也没见着少爷和那帮玉石商人,今天咱们能有所获吗?” 一身迷彩的阿六,朝着孟铮一瞥,开口道:“如果没有任何线索的话,这腾冲面积五千多平方公里,有着覆盖面极广的热带丛林、火山地热群、还有数不清的堰塞湖湿地,再加上从不与外界沟通的少数民族,你认为咱们能找得到杜天宁?” 安常笑也点了点头:“要想解开谜团,最好从头理出思绪,孟叔,咱们不如再进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凌天昊也阖首示意赞同:“只要是你说的,都好。” 面对柔情四射的冷酷美男,安常笑的小脸不争气的又浮上了一片红霞。 车内,一片氤氲的温情,悄悄的蔓延开来。 众人都十分懂事儿的安安静静的下了车,将这份难得的相聚时刻留给这两个年轻人。 “哎,你们俩干什么呢?还不下车?”只有不解风情的黑仔,打破了这份恬静:“这刚好有场赌石,咱们再不进去就晚了!” 瞬间回过神来的安常笑,红着小脸,略带羞涩的从车上下来。 身后紧跟着恢复了一脸冷冽酷寒的凌天昊。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鲍占一把搂住了罪魁祸首,咬牙道:“要看赌石是吧,今天叔叔就好好陪你看个够!” 一旁的阿六也把大拳头捏得的咯咯作响。 “你们要干什么?啊…。呜……嗯……” 还深感莫名其妙的黑仔,就这样被两名彪形大汉给一左一右的夹进了一旁的密林中,生死未卜…… 在孟铮的带领下,安常笑和凌昊天进入了赌石场内。 一旁算是比较简陋的土墙篱笆和带电的铁网,将赌石场内和一旁的原始密林给分割了开来,几座高高耸起的角楼格外的显眼。 角楼上,全是手端着小冲锋的哨兵在2小时的巡逻站岗,就连场内都有荷枪实弹的打手各处暗暗的守卫着。 前面,由的棕榈叶搭建的一个简陋大棚里,一溜宽而长的木桌上,摆放着今天将要竞价出售的赌石毛料。 一旁不远的地方,放着一台解石切割机,任凭场内竞拍到了毛料的随意使用,毕竟,这赌石场是按成交比例提成的,这么点儿小利,还是懂得让的。 远远瞧去,大棚里,堆满了各种型号的赌石毛料,满满一大桌子。 安常笑暗暗咋舌,这里虽然不是翡翠原料的产地,但丝毫不比缅甸公盘的场面小。 这里用来赌石的毛料,据她的目测,最小的一块儿也有几十斤重,最大的几乎就要到了大棚的棚顶,少说也有上千斤重。 这翡翠明料是论斤卖的,这样的大货,甚少有人能独自吃下,通常是有几个,甚至十几个商家一起联手买下,然后再按人数分成均匀的分成几大块儿,并给每一块标上数字,再让买家拈阄。 因为这赌石毛料中,就算是老坑货,也并不一定全是翡翠,这百来斤的毛料开出后只有十几斤,甚至几斤、几两的事情都会发生。 所以,拈阄的买家,就只能全凭自己的运气了。 当然,这赌石毛料拍下后,如果赌性大,也有可能会被买家转手,所以内地的大多数赌石毛料都是经过了这样的分割得来的。 由于孟铮是来这里竞拍过的买家,而且当时杜天宁还独自拍下了一块儿重约两百斤重的翡翠全赌毛料,是出手相当阔气的土豪一类,所以,赌石场方面除了检查孟铮身上有没有携带枪支、匕首一类的东西,就让孟铮放行了。 但安常笑和凌天昊就没这么好运了,几个端着小型冲锋的人,黑洞洞的枪口都对着他们,一个缠青色长头帕,穿对襟短衫看起来是领头摸样的人,走上前来,一脸冷漠的要他们出示能证明自己有能力竞拍翡翠毛料的东西。 毕竟,这里不是旅游风景区,是不欢迎闲散游客的。 安常笑拿出了老余交给她的那张碎钻金卡,而凌天昊也拿出了一张全体墨黑,只有一朵鎏金龙纹的卡,交给了白头帕。 白头帕拿起两张卡,用当时还并不普及的移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当白头帕听到电话那头人工语音传来的两长串的数字时,一改刚才的冷漠,忙毕恭毕敬的将两张卡,双手送还给了安常笑和凌天昊,满脸热情的将他们迎进了赌石场内。 才走进棕榈叶大棚,就听见一个悲切的女人哭声,和一位老人愤怒的训斥声,还有一个男人不停的争辩声。 “贵哥,快跟我们回寨子去吧,别赌了。没了牛我可以下田耕地,可没了房子,你让我们娘俩住哪里啊,小宝的病都拖了好久了,再不请大夫,恐怕就……”一个年轻妇女,两眼抹泪的苦苦哀求道。 这一声儿梗咽心酸,带着无尽的愁绪还有一丝绝望,让安常笑不禁抬起头来。 只见这个哀泣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但眼角和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皱纹,一身原本应该鲜艳俏丽的蜡染麻布百褶裙,现在却暗淡发黄,没有一成的新色。 仔细一打量,安常笑更是皱起了眉头,云南盛产银矿,这苗家女子就算是家境再不富有,但在出嫁的时候,多少也会准备一些银插花、银牛角、银帽、项圈、披肩、压领等喜庆的嫁妆,可眼前的女子,一身素服,就连最起码的银簪、耳环都没有。 一旁抱着白头帕的老汉也是黑着脸,指着蹲在棕榈树下,怀抱着一个蜡染麻布袋,一脸桀骜不驯的青年男子训斥道: “你看你,有田不种,有药材不去采,一门心思的想要赌石头,可结果呢,今天你吃的米,都是彩云到寨子里挨家挨户借的!如果今天你再不回家种田,老子今天就要打断你的腿!” 青年男子却任凭怎么劝说,都拗着脖子,不服气道:“阿爹,那块老坑蒙麻玉是我守了整整一个月!{” 说到毛料,男子立马两眼放光,兴奋的说道:“我每天都摸着它,用灯照,用水透,此次都看见翠色,感觉这次肯定能赌涨!” 转眼,贵哥讨好的看着自己老婆,略带歉意,但仍然固执的说道:“彩云,你放心,我一有了钱,马上就给你和孩子买大房子,好衣服,你们就让我放手博这一次吧。” “你,”见贵哥铁了心的要赌,白头帕老人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彩云,咱们走!大不了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你也就当没这个男人!” 说罢,老人双手负背,气呼呼的走了,年轻女子哭泣着恋恋不舍的跟着,一步一回头。 三个人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足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但令安常笑惊异的是,这里的人,都仿佛没有看见似的,都各做各的,没有一人上前,包括赌石场老板。 见安常笑好奇的看着这三个人,孟铮低声解释道:“听说这贵哥上个月在这里赌出了一块干青种翡翠,转手就卖了三十万,还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哎,也许是被兴奋冲昏了头,以后只要有了新货他都要来赌。” 安常笑眼眸一暗,俗话说,赌石场里出疯子,一块名不见经传的石头里,瞬间切出世间珍品翡翠,这赌石带来的新鲜刺激和巨大的经济利益,让不少的人都疯狂的沉迷其中。 但这赌石,除了靠眼里和经验,这里面的运气成分也是颇大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他是十堵十涨,次次都能出高绿,除了有着阴阳眼的安常笑。 而且这赌石行当里,作假、猫腻也是层出不穷,有些人就只是浅尝辄止,但有些人,比如这个贵哥,就属于头脑发热,一心想要暴富的人。 孟铮叹了一口气:“但这小伙子每次运气都不好,切开的不是白棉就是黑霉,简直就是逢赌必输,要是旁人,赌个三、四回就要放手歇一歇,可这个男人简直就像是着了魔,坚信自己一定能赌出高绿,硬要卖了全部的家财,想要一刀暴富。” 安常笑黛眉一挑,看来这个男人已经是赌红了眼,脑子里已经全是翡翠毛料,什么家人、亲情,都统统的抛到了脑后,如果再仍由他继续执迷不悟的赌下去,恐怕又会有一个人间悲剧。 此时,前面的场会内,一阵响亮的锣鼓声后,毛料竞拍正式开始了。 那个名叫贵哥的青年男子,抱着小麻袋忙朝着喧嚣的人群中挤了进去。 远远的,放心不下的老人和彩玉,在大棕榈树下翘首期盼着。 安常笑黛眉一挑,对着孟铮说道:“孟叔,既然来了,咱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孟铮一想,如果就这么漫天找人的话,恐怕还是会一无所获,但如果借着赌石毛料的借口,恐怕说不定会打探出一点儿口风,也就点了点头。 一脸冷冽的凌天昊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朝着安常笑靠了过来。 一行三人,朝着人声鼎沸的棕榈叶大棚下走去。 安常笑抬眸望去,只见贵哥围在一块重约二十斤,已经被擦出一个明窗的毛料面前,一脸的兴奋,不住的搓着手,焦急的等待着马上就要开始的竞价拍卖。 孟铮看了那块儿开窗明料,推了推眼镜,略带惊讶道:“月青白皮料,看似无沙却有十足的粗糙感,看起来应该是老帕敢场口出来的料子。而且这料子上,有一条小孩胳膊粗细的蟒带附着其上,质紧而密,还有绿色的松花。” 孟铮止不住的点了点头:“恩,看起来这块料子,出绿的可能性极大,加上是老坑货,甚至有可能出高绿!” 此时,卖家已经将擦出的明窗展示给了众人,并用一只强力手电筒打了光在上面,现场惊叹声立马一浪接着一浪。 在那半个手掌大小的窗口上,只见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透过毛料的表层,竟然有荧荧的嫩绿从里面蔓延开来。 “啊,就只是开了一处明窗,还没擦石就出雾了,难道这里面全是翡翠?” “看起来,这绿意纯正,足有三分的水头,恐怕最低也会是块瓜皮油青种。” “恩,虽然这油青种并不是什么高档翡翠,但这料子种水好,做出的手镯一对儿怎么的也得七、八千吧。” “哇,一斤料子可以做三对,那这么大一块儿油青种,那得挖出多少对镯子啊。” 众位的人,立马将眼光都统统聚集到了这块开窗明料上。 一旁的贵哥眼看自己看好的毛料行情颇佳,也兴奋的两眼直冒精光。 安常笑却没有如同众人一般欣喜,一张小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在她的阴阳眼下,这块毛料,石面上紧结的蟒带松花蜿蜒而下,吃进了毛料里面,蔓延开去。 照理说,这样的蟒带松花下,如果不是看到的油青种翡翠,但至少也应该是豆种之类的,但安常笑看到的是,这毛料内部的松花越来越多,几乎成了布满了整块儿毛料的内部。 而且这松花色泽暗淡,甚至还带着一丝灰暗,是典型的霉松花! 安常笑眸色一暗,这赌石行里,不怕断絮、污点、种水差,因为再怎么也是一块翡翠,但只要见着了这霉松花,那么切涨的可能性几乎为只有0。1%,也就是说眼前的石头,只是卖相好,根本不可能出绿。 况且,这块霉松花在赌石内部的蔓延开来,将毛料侵蚀出密密麻麻的断裂、小孔。 到时候别说是切石了,就算是擦到了这块儿,恐怕这毛料连同前面的瓜皮油青种就会立马裂成数不清的小块,连渣渣都捡不出来。 此时,卖家已经亮出了低价六万,节奏紧张的拍卖,正式开始了。 “我出八万,八八八,我要发,哈哈哈……”开口的是一个体型肥硕,穿着黑色无领对襟大褂的男人,一双小眼睛盯着眼前的毛料,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出九万。”一旁也有人喊价道。 “十万。”对襟大褂男人吹了吹手指甲上的灰,慢慢的开口道。 “十一万!”还有人不甘心的跟进。 “十三万!”对襟大褂男人漫不经心的喊出了价。 “十四万!”跟价的人,已经是咬牙切齿了,一头的冷汗也出来了。 虽然这块料子卖相好,但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翡翠还是个未知数,这十四万的价格,已经是底线了。 “十五万,”对襟大褂男人小眼一眯,用带着一丝威胁的神情扫视了四周,冷冷开口道:“甭管是谁喊价,我鬼三一定奉陪到底!” 安常笑瞧见,这鬼三的名号一报出来,周围竞价的人立马噤如寒蝉,在没人敢开口了。 看起来,这鬼三一定是当地的地头蛇一类,如果要找杜天宁,恐怕少不了要从他身上下手了。 一个眼神过去,凌天昊默契的点了点头,在熙攘的人群中渐渐后退,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恩,还有喊价的吗?”鬼三瞥了一眼众人,面带得意之色的对拍卖师说道:“如果没有人拍了,这块料子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卖家无奈的看着周围敢怒不敢言的买家们,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让拍卖师落锤,准备钱货交割了。 “我……我出十六万!”一个略带兴奋的嗓音,在寂静的人群中格外的刺耳。 安常笑面色一沉,这贵哥果然还是忍不住了。 一脸兴奋贵哥的挤到了最前面,拍了拍怀中的小麻布袋子,对着拍卖师说道:“我出十六万,付现金。” 见被人横刀夺爱的鬼六正恼火的抬头,看看到底是那个愣头青这么不长眼的来抢拍,却一眼瞧见了贵哥,忙变了脸色,转了口气道:“哦,原来是古马老爹的儿子贵哥,这么,你也对这毛料感兴趣?” 一听见“古马老爹”的称号,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私下里压低了声儿窃窃私语着。 自从演练太极以来,安常笑的五官感觉就异常的灵敏,不仅鼻子灵,这听觉也是十分的了得,众人低声的谈话,都被她悉数纳入耳中。 “这古马老爹不是就七角寨里的蛊苗吗?” “对啊,这寨子里的人,不是从不与外界交往吗?这个贵哥怎么就出来了,还来赌石?” “嘘,小点儿声,”另一个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声回道:“这古马老爹是他们寨子里的唯一能进出自由的猎手,但凡有寨子里有什么需要都是古马老爹从城里捎带回去的,再加上他狩猎技艺高超,在寨子里有很高的地位,但偏偏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哎。” 安常笑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赌石场的老板会把古马老爹和他的儿媳妇给放了进来,原来都是因为蛊苗的原因。 这云南里有很多的少数民族,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这苗族了。 这苗族里又分为生苗、熟苗和蛊苗。其中生苗和熟苗只是被汉化的程度不同而分的。 但这蛊苗就不同了,几乎就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苗寨,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和奇特的习俗,他们性情彪悍血性,从不与外界通婚,到现在还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近原始的生活。 但其诡异莫测的蛊毒,却是让人闻之变色,胆战心寒,尽管听说蛊苗的女子都美若天仙,但就算是色胆再大的男人都不会嫌自己的命长敢去招惹。 鬼三眼珠一转,心里暗暗打起了小算盘,就算他是腾冲一霸也不敢轻易的得罪蛊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种了蛊毒,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出高绿的毛料又不是只有这一块,但他鬼三的命却只有这一条。 一想到这,鬼三一张肥硕的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意:“既然是贵哥喜欢,那么我就成人之美了,您请吧。” 贵哥激动的上前一步,就要将手里的小麻布口袋递了过去,但拍卖师愣是不敢去接,深怕袋子上会有蛊毒、蛊虫之类。 这烫手的小麻袋如同烫手的山药,接了怕被下蛊,不接过去又怕得罪了蛊苗的人,恐怕自己的下场会十分的惨,真是两头为难,急的拍卖师一头的冷汗。 正当拍卖师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道清灵的脆玉声儿,如同天籁之音将他给解放了: “我出二十万!” “哗,”围观的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一个纤细柔美的女孩子,越众而出,开口喊价道。 不是这二十万惊人,而是说有人敢和蛊苗抢毛料,这,这不是作死的节奏么? 拍卖师惊喜的看着眼前一袭白裙的小姑娘,纯净的双眼中无比的清澈通透,仿佛在她的面前,任何阴晦腌的事都无所遁形,竟让他心生不忍,开口隐晦的劝道: “小姑娘,这竞拍毛料的事儿,还是你家大人来做吧,要不然拍不了毛料事小,得罪了人可就是大事儿了。” 言下之意是安常笑年纪小不懂事,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可跟随在她身边儿的孟铮看上去应该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不可能看不出这场里的人对贵哥的态度。 况且,上次杜天宁独自出资拍下那块毛料的大手笔,让拍卖师记忆犹新,当时这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就跟在杜天宁的身后。 谁知道,孟铮却一脸恭敬的呆在安常笑的身后,不发一言,像极了一个跟班。 此时,众人脑筋都转了过来,发现原来这小姑娘此时才是拿注意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不由得对她纷纷侧目。 鬼三眼珠一转,一双小眼睛中惊艳之色之掠过了片刻,就被一道精光所代替:“小姑娘,你难道不知道,在腾冲赌石,如果没有实力,乱抬价码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句话里,赤裸裸的威胁赫然可见。 贵哥原本就恼怒有人横插一脚,现在听了鬼三的话,对安常笑更是没有什么好眼色。 安常笑杏眸中,一道寒光掠过,黛眉一挑:“哦?原来我以为这赌石就是价高者得之,却不晓得还有定价销售这么一说,难道就你们这家赌石场特殊一些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回去可真的要好好宣传宣传了。” 在众人的眼中,眼前一袭白裙的小姑娘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有透露出一股女王般的威严和干练,而且言语之中,对这赌石十分的精通和熟悉,恐怕今天鬼三遇见了对手了。 “哼,小姑娘,看来还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今天就算是让你拍了到了这块料子,恐怕你也带不出腾冲!”鬼三也恼怒了,放下了狠话,言语中好像还另有所指。 其实,大家都心若明镜似的,得罪了鬼三还好,得罪了蛊苗可就是生死难测了。 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都聚拢了过来。 此时,接到小弟禀报的赌石场来了蛊苗的老板也赶了过来,正好听见安常笑的话。 “嘿嘿嘿……这位小姐,您就当取个乐,那边上好的赌石毛料还有很多,您不妨去看看?”头上缠着青色长帕的赌石场老板,忙过来息事宁人道。 安常笑和凌天昊初进赌石场的时候,交个了他两张能证明自己财力的金卡,从电话语音里传来的一长串天文数字,让赌石场的老板记忆犹新。 这样的大客户,不是世家小姐就是土豪女儿,那个都得罪不起, 原本照着赌石场老板的打算,让安常笑和贵哥各得其所,反正赌石场里的毛料多得是,可有人偏偏就杠上了。 贵哥头一拗,硬气道:“老板,不用你帮,这二十万,我还出得起!” 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毫不领情的贵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这这里面就有卖掉自家房子的五万块钱,看来,他今天是豁出去了! 有些肉痛的贵哥原本不打算将这五万给拿出来,可今天这块开窗毛料他势在必得,未来老婆儿子的幸福日子就全靠它了! 一咬牙,贵哥把两个小布包堆到了拍卖师面前,恨声儿道:“二十一万!如果不够,再加上我贵哥的一条命!” 这赌石从来都只是钱财交易,还没听说过那命来赌的,拍卖师也为难了。 周围的人见状都不敢轻易说话,免得惹祸上身。 见贵哥破釜沉舟一般的将全部的身家都压了上去,安常笑绝美的小脸上却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三十万!如果不够,我再加十万!” 说罢,安常笑将镶嵌着碎钻的金卡也递了过去。 “哗,”众人惊呆了,这转眼间就是四十万的价格,远远超出了这块儿开窗明料的实际价格。 虽然是二十斤重的毛料,可里面毕竟是档次比较低廉的油青种,甚至还有可能是更加低档的豆种翡翠,这价格就算是倒了二手,恐怕都赚不回来。 但一旁,鬼三的眼中一轮惊喜的光芒一闪而过,肥硕的脑袋朝着远处一个鬼祟徘徊、穿着短袖的人望去。 得了信儿的短袖,头一点,朝着赌石场口外的密林疾奔而去。 这一切,都被一双冷冽幽暗,隐藏在暗处的剑目给牢牢注视着。 赌石场内。 “这……”想不到这两位年轻人斗气使绊子,却使得赌石场老板和拍卖师一头冷汗都下来了。 一边儿是蛊苗的二十万加一条命,一边是不明身份土豪小姐的四十万,这……,这到底是收那边儿才对?! 赌石场老板和拍卖师左边瞧瞧,右边看看,俩脑袋不停的在做来回直线运动,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颗颗细密的汗珠布满了俩人的额头。 现场一片死寂。 “哼,算你厉害。”最后,还是脾气耿直执拗的贵哥开口了:“今天算是我贵哥财不如人,这毛料就归你了!” 贵哥上前一步,拿起了自己的两个小布包转身就走。 赌石场老板和拍卖师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见有人主动退出,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众人在提心惊诧,然后又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将好奇的目光投给了站在场中一袭白裙的安常笑身上。 只见她,倾城的容颜上神色淡定,看不出喜乐,就连刚刚竞拍到手了毛料也没给她带来丝毫的情绪波动。 贵哥拿起小布包,转身出拍卖场,经过安常笑的身边时,脚下一顿: “小姑娘,既然拍下了毛料,可得好好拿着,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安常笑嘴角微微一扬,一个甜美的弧度看得众人都傻了眼:“呵呵,既然我买得起,这毛料该么处置那是我的事儿,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哼!”大手一挥,贵哥面带愤慨的朝着场外走去。 众人都擦了一把冷汗,想不到以彪悍、血性而出名的蛊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安常笑,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只有安常笑知道,在她的阴阳眼下,一道细小到极致的黑影,从贵哥的袖子里迅速的蹿出,张着满是利牙的小嘴,朝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猛扑了上去。 不过,这可怜的小虫子,也就只是张狂了一会儿,还没挨着细嫩的皮肉,就被一道青黑的阴煞给包裹住,瞬间消失于无形。 拍卖师接过安常笑的金卡,片刻后,一个电话就通知银行转账成功。 钱货两讫后,赌石场老板凑了过来,讨好道:“小姐,这毛料解吗?” 看了看跟在赌石场老板身后,手捧着这块开窗明料的小工,安常笑面色淡淡的说道:“解吧。” 一旁的解石师傅忙凑了上来,抱起毛料仔细的看过后,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打算是从哪里开始下刀?” 这第一刀,对于解毛料来说十分的重要,就算是经验十足的老师傅,也要先问一问顾客,毕竟这是顾客花了大钱买回来的,如果切涨了还好,要是不小心切到了翡翠面儿,那可是要坏了师傅的名声的。 一般来说,懂行的顾客会协同师傅一起研究毛料,然后才谨慎的下第一刀,然后在薄片薄片的往里面切开,再用小砂轮仔细打磨,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好玉质。 可安常笑却头也没抬的说道:“师傅你看哪里顺眼,就在哪里下刀吧。” “恩,哪里顺眼就哪里下刀。”还在低头研究着毛料的师傅,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瞬间觉得不对,马上抬头问道:“小姑娘,这可是你刚花了四十万买回来的翡翠毛料,可不是一般的大石头啊。” 安常笑也点了点头:“恩,我知道,你就随便切吧。” 众人一听,都楞了,就快要走出赌石场的贵哥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解石师傅摇了摇头,像安常笑这种把父母的钱当纸用的纨绔子弟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在他的眼中,安常笑简直就是败家女。 叹了一口气,解石师傅将毛料放在了解石机下,顺着已经开了窗的明料小心翼翼的切了下去。 众人见有人切毛料,都好奇的围了上来,就连贵哥也忍不住凑过来瞧瞧,这块毛料虽然他没拍到,可这一个月来,每天的看着它、摸着它,多少也有了点儿感情,说实话,他也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啪,”一块石面落地后,这块老坑蒙麻玉果然不负众望,只见切面上一抹嫩绿的翡翠,从白色的石皮里探出了头,油润欲滴,仿佛就像是青釉一般精致。 一捧清水上去,娇嫩宜人的绿意更加清透,十分的喜人。 众人都禁不住发出一声感叹,果然是出绿了。 “小姐的手气真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瓜皮油青种,看着水头,应该是老坑种。看着蟒带还在往里蹿,恐怕里面都是翡翠啊。”解石师傅也忍不住赞叹道。 贵哥一见出了绿,眼中极有欣喜和不舍,也有一丝遗憾。 此时,赌石场老板已经让小工去准备鞭炮了,但凡如果有客户解毛料出了高绿,作为老板,是要放鞭炮庆贺的。 赌石场老板一脸惊喜的看着解出来的毛料,说道:“小姐的这块料子如果全是油青种的话,那可是足足有二十斤,用来挖手镯太可惜了,要不然就做成一颗翡翠大白菜或者整个的摆件,一定也是很抢手的,那价格恐怕得翻几番了。” 老板这话说的也十分在理,这油青种虽然不是什么高档翡翠,但这块毛料好就好在是块整料,而且玉质水润通透,质地纯净甚少有杂质,如果雕刻成一颗翡翠大白菜的话,恐怕其价值不会比慈禧太后的那颗少。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豪赌出手,却十分好运的切出大涨的安常笑,却惊异的发现,这人已经走了! “小姐,您的瓜皮油青种还没带上呐!”老板也懵了,忙追了出去。 一旁的众人也傻了,怎么这小姑娘眼见就要切大涨了,怎么反而弃料而走了呢?这是演的哪一出? “小姐,您的毛料……”赌石场老板气喘吁吁的将孟铮和安常笑拦了下来。 一袭白裙的安常笑,在众人惊异、不解的眼光中回过身来,微微抬眼,淡淡的说道:“老板,这料子反正是块儿废料,带着也是累赘,要不,你就帮我随便找地方扔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诧万分,怎么才切出高绿的料子,这小姑娘就说是块废料了? 一旁的贵哥原本来就气安常笑夺了他的毛料,现在这么她再这么一说,不由得越众而出,脸红脖子粗气愤的说道: “咱们都眼瞧着这是要出翡翠的料子,你这个女娃凭什么非要说是块儿废料?!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恐怕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说完,贵哥从怀里掏出了表面裹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蜡的小丸子,只见这颗裹蜡丸子下是异常鲜艳的红色,就像是一颗血滴一般的被握在了贵哥的手中。 那层脆薄的蜡皮给贵哥轻轻一撵,就立马龟裂四碎,破裂的红色丸子里立马传来了一丝闷人的香味,那淡淡的香味儿就像是一只勾魂的小手,虽然不太好闻,但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多吸几口。 这好像鲜花一样的味直醉人心底,众人都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花的海洋,有人眼神迷茫涣散面色潮红,已经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采下一朵。 现场已经有些体质单薄的人受不了这异香,晕倒在了场内。 “不好,这是迷香!” 片刻失神后,还是鬼三最先清醒过来,忙捂着鼻子大喊道。 这里面的人,都知道蛊苗的厉害,忙掩住了口鼻,慌忙退到远处。 安常笑左手一握一张,一道金色的纯阳正气旋转直上,在四周带起了一股劲力不小的风势,那诡异的香气瞬间就被吹散。 在她身旁的孟铮,脸上的潮红随着香味的飘散也渐渐褪去,双眼中也恢复了清明,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刚才,在一片迷茫里,孟铮觉得自己刚刚就像是一个瘾君子般,满脑子只想要这花香,旁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就连救杜天宁的事儿都给抛到了脑后。 可见这苗家蛊香的迷幻作用简直就是非同小可。 贵哥颇为得意的看着自己炼出的迷幻香,几乎就在片刻内,让众人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去不料耳边一声令他胆颤的暴喝骤然响起: “你这不知好歹的畜生,难道还没看出来,这个小姑娘是在救你!” 瓦在这里要感谢首订的妞们,是乃们给了瓦无限的支持和鼓励……。 没有乃们,可能文文都没有入v的这一天。 在这里孜孜特别要谢谢lynn*这位妞,不管乃能不能看得到这题外,但瓦一定要对乃说声谢谢了,这么久以来,都是乃在默默的支持着文文,不管是小封推、字推还是大风吹,lynn*妹纸都是默默的给瓦鲜花,却从来木有冒泡……。谢谢妞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神秘虫谷(万更) 章节名:第六十九章 神秘虫谷(万更) 那一声暴喝,让还在沾沾自喜的贵哥猛然间回过神来。 只见一脸怒气的古马老爹朝着贵哥一个爆栗,大声呵斥道:“这鼠尾草丸是给你用来防身的,怎么能用来做暗算别人的迷烟?” 古马老爹一边呵斥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蒙蒙的小瓶子,揭开盖子,从里面倒出几滴不知名的液体,朝着还在沉迷在鼠尾草迷幻作用下的人们轻轻一弹。 一股异常刺鼻的气味,随着古马老爹的弹射冲进了众人的鼻腔里。 “阿嚏!阿嚏!……” 原本手脚绵软、眼神迷蒙的众人,在这气味的刺激下不由自主地接连打起了响亮的喷嚏,而且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响亮、通泰的大喷嚏,直让众人眼泪鼻涕一起留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只见众人眼中的迷茫之色和满脸的潮红都消失不见,虽然这喷嚏打得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的,但不得不说这祛除迷烟的效果还是杠杠的。 一旁冷眼旁观的安常笑早就放出了一股纯阳正气萦绕着自己和孟铮,所以,这刺鼻的气儿是半点也没沾染上。 靠着敏锐的嗅觉,安常笑惊异的发现,这古马老爹小灰瓶子里装的刺鼻液体竟然是十分难得的一味提神醒脑的药材绛香! 这绛香还是她在宋四海送她的古籍医典中看到过的,有着通关窍,治惊风,明目定头痛的作用,甚至还有辟疫的奇效,早在春秋时期的名医扁鹊所著的著名医书《难经》中就有记载用这绛香治疗过毒瘾和瘟疫,其疗效非凡。 如果这绛香能经过现代科学技术的提炼和加工,肯定能医治更多的人。 但令安常笑可惜的是,这绛香对生长的环境极为苛刻,需要几乎毫无污染的纯天然环境,而且还要湿度、温度极为稳定适宜才能生长,所以到了现代社会,这绛香几乎就是灭绝了,想不到现在居然还能在古马老爹的手中还能看到它的身影。 不过,这古马老爹和贵哥都是神秘难测的蛊苗,就算是刚才古马老爹出手救了众人,但其到底用心是什么,一时之间安常笑还难以断定,况且,以古马老爹的眼力,不会瞧不出刚才贵哥的蛊虫在片刻之间就被安常笑的一股阴煞给吞噬了。 所以,安常笑并着孟铮趁着众人还在搽鼻涕、抹眼泪的同时,不露痕迹的朝外退去了一段距离,也让贵哥和古马老爹远离了自己。 “这位小姑娘,我这儿子从小就被惯坏了,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别放在心上。”古马老爹连正眼也没瞧一眼气鼓鼓的贵哥,反而在众人错愕注视中,对着眼前着这个小姑娘赔礼道歉。 “阿爸!”摸着被敲得生疼的脑门,贵哥不服气道:“这小女娃不仅抢了我的毛料,还说是块废石头,你说,要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在贵哥的眼里,无论是寨子里还是在赌石场,单凭他们蛊苗的身份就足以使人忌惮,就连地头蛇鬼三都对他谦让几分,可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阿爸偏偏对这个小女娃恭敬有加,这真的让年轻气盛的贵哥消不了气儿。 就算这个小女娃长得挺美的,可在贵哥的眼中,她就是抢了他心爱毛料的罪魁祸首,一个傲气的白眼儿朝着安常笑翻去:“真不知道阿爸是怎么想的,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说什么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哼!我看是仇人才对!” “你这小子,真的是撞南山不回头!”古马老爹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是一脸的懵懂莽撞,高举了手想要再敲给他一个爆栗,好把他给敲醒,却被身旁心疼丈夫的儿媳妇彩云给拉住了衣袖。 看着常年辛劳的彩云满脸的担忧,古马老爹不由得长叹一声,放下了手:“哎,都怪你阿妈死得早,留下你这个独苗,这些年真的是把你给惯坏了!” 转过头,古马老爹将小灰瓶子盖好,交给的一旁的孟铮,对着安常笑再一次的赔礼道:“今天是事都怪我儿子太过莽撞了,不过幸好没伤着小姑娘你,这个小瓶子,就当是我老汉的赔礼,别的不敢说,在腾冲境内拿着个这小瓶子,说是我七角寨的人,恐怕还没人敢来找你们的麻烦。” 孟铮见古马老爹递过来一个窄颈宽肚,灰白发暗的瓷面上刻着一只线条简单,却十分形象的独鳌蝎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蛊苗的东西,连当地人都不敢轻易碰触,更可况刚才贵哥的那一手迷烟,简直就让人防不胜防,这小瓶子,孟铮说什么也不敢伸手接。 “啊,这不是七角寨里神婆的药瓶吗?”周围早就有眼力好的人惊叫出声。 这一声,让众人的眼光都注意古马老爹手中的小瓶子上。 “恩,别人不敢说,可如果是古马老爹拿出来的话,这恐怕就是真!”一旁有见识的人也肯定道:“这神婆有着一手的好医术,她配置的药更是能起死回生,不少被大医院判了死刑的病人就吃了这么一小瓶子的药,居然就痊愈了。” “哗,”周围的人惊诧万分,“真有这么神奇的药吗?那这神婆不就是活神仙了?” “恩,是真的。”一旁的赌石场老板忍不住开口了:“我家的老阿爹今年八十了,前些日子中风偏瘫,跑遍了大医院可就是没辙,但自从吃了古马老爹送来的药,你们瞧,这不是好好的在搬毛料吗?拦也拦不住,说什么老呆在家里,骨头都软了,非要出来透透气不可。” 众人随着赌石场老板的指点,朝着一旁精神抖擞浑身是劲儿,忙着搬毛料的老人瞧去,这劲头,看起来简直就不输一旁的年青小伙子。 “呀,真的有这么奇效吗?”一旁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改明儿我去求这神婆一瓶药吃吃,就算是多花点儿钱,但只要能年青个十岁也值了,哈哈哈……。” 就在众人都兴奋的想要去见识这神奇的苗医神婆时,一旁有人却泼冷水了“不过,我可是听说这蛊苗寨子可不是寻常人能进去的,去寨子的路只有蛊苗知道,而且一路上还有数不清的雾气毒瘴和深潭,一个不留神,没见着七角寨,恐怕就在半路喂了山猫!” 这人接着说道:“不说这蛊苗寨子的规矩多,这神婆的脾气也是十分的乖张难测,就算是你病得快要死了,如果不巧那天她的心情不好,就算是你在她的脚边咽气,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运气不好的话,还会嫌你要死不活的样子太碍眼了,撒下一片蛊虫,能瞬间把人啃成白骨!” “啊!”一想到被万蚁蚀骨,众人都立马闭上了嘴。 所以,这独鳌蝎子就成了七角寨神婆的独特标记,只要是认识蛊苗的人,没有一个不敬畏,有它傍身,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孟铮的眼底,那犹豫之色更加明显,到底接还是不接?可真的是把这个久经商战的精英给难住了。 “孟叔,没事的,”安常笑开口了:“这是古马老爹的一番心意,咱们就收下吧,在以后的日子里,咱们可能少不了它的帮忙。” 看出了孟铮眼底的犹豫,安常笑径直伸手接过了古马老爹的小药瓶,让孟铮装在了随身的旅行袋里。 还有一点,安常笑没有和孟铮点破,这绛香是味极其稀有的药材,几滴就能克制霸道的鼠尾草迷香,让众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清醒,如果能让这绛香在现代医学中发挥它的作用,也不失一件幸事。 况且,宏盛集团的旗下,还有一家技术精湛、设备和医师与国际接轨的大医院,如果能带回去研究的话,会让这古老的植物在现代医学上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刚才的那只倒霉的蛊虫,才被贵哥放出来,瞬间就被安常笑的阴煞给灭了,想必这一切也没逃过古马老爹的眼。 在这腾冲内,恐怕还没有人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能摆脱蛊虫,就算是放蛊的人要解蛊,恐怕都没这么轻松,如果一个不小心,反而会被蛊虫反噬! 尽管古马老爹不知道为什么贵哥的蛊虫会瞬间消失不见,可是他却明白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眼前的小姑娘能不动声色的拍下四十万的毛料,并且在地头蛇鬼三的威吓要挟下仍然能镇定自若,这小姑娘一定来历不凡。 古马老爹断定,如果安常笑这么肯定的说这块开窗明料是废石头,那这毛料一定没有出绿的可能了。 见安常笑神色如常、大大方方的接过了小药瓶,古马老爹眼中也有一丝赞许之色,转眼瞧了瞧自己的儿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小姑娘,今天如果没有你,恐怕我这败家子就真的要花光积蓄买块废石头,到时候可真的是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了!” 安常笑见古马老爹虽然是蛊苗出身,却没有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耀武扬威,反而格外的通情达理,怪不得会在苗、汉两族内有着这么高的威望,安常笑也不由得心生敬重,朝着古马老爹会意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贵哥见自己的阿爹朝着一个小姑娘赔礼道谢,而且还是一个抢了自己毛料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害怕再挨上一个爆栗,只得瘪着嘴嘟囔道:“阿爹,这毛料明明就是出绿切涨了,要不是这小女娃横插一脚,说不定现在我早就抱着毛料数票子了,你怎么反过来还要谢她?”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古马老爹见自己的儿子还是这么的不开眼,真的是恨铁不成钢,气的手直哆嗦,恨不得立马两个耳光过去好扇醒这个想要一刀暴富的混小子。 可偏偏贵哥就硬着脖子,拗着头,满脸的不服气,一旁有人更是在煽风点火:“贵哥说的对,咱们大伙好歹也是摸了几十年的石头了,眼瞧着这料子出绿了,这小女娃娃怎么就说块儿废石呢?这不是存心找茬吗?如果她不说个明白,恐怕大伙都不会答应!” 安常笑抬眸望去,只见一脸奸诈的鬼三双手抱臂的站在人群中,出口挑衅着,周围更是有不少的人也被他煽动起来,朝着安常笑和孟铮围了过来。 看来,今天如果她不说出什么来,恐怕这赌石场那么容易就出得去了。 贵哥见有人支持他,更加觉得自己腰板硬,也不顾的古马老爹的爆栗了,双手叉腰,两脚大开的站在了安常笑和孟铮面前,大有‘你不说就甭想走’的架势。 孟铮见状不妙,忙上前一步将安常笑给护在了身后:“大伙有话好好说,我这侄女年纪轻,不懂事儿,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孟某在这里赔礼道歉了,这一点小小的心意,就请大伙喝喝茶、消消暑吧。” 孟铮将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大概有近万元左右,原本指望着能破财消灾,可偏偏有人不想这么轻易地将他们放过。 鬼三伸出短胖的大手,一把将孟铮手里的钞票给打落在地上,崭新的百元钞票顿时像一只只红白相间的蝴蝶一般飞落满地:“呵!你这是来打发要饭的?!想用这么几个小钱就让爷消气?” 一旁的众人在鬼三将孟铮的话特意的曲解挑衅下,也都被激怒了,纷纷挽起了袖子,迅速的聚拢了过来。 顿时,大棚内气氛剑拔弩张,愤愤不平的众人都要找安常笑讨个说法,今天就算是古马老爹想要护着安常笑,可毕竟众怒难犯,就算是他蛊苗的身份恐怕今天也难护她周全。 孟铮急的一脑门的汗,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只懂得在商场上浴血拼杀,何时凉膀子跟人打过架?可偏偏几个能打的人都不在身边,身后的安常笑才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恐怕结果真真的不妙啊,急得他手脚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被护在身后的安常笑见孟铮身躯不住的颤抖着,心中一暖,一缕温润的纯阳之气将孟铮笼罩其中,片刻,孟铮惊异的发现自己心中似乎充满了底气,手也不抖了,心也不慌了。 安常笑越过孟铮,来到众人的面前,开口道:“我自己花了四十万买的毛料,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也不会说它是块废料,如果各位还坚信有些人断章取义的误导,那我安常笑也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见安常笑一脸的淡定,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环手抱臂的贵哥也不想说他是以少欺多,也冷哼回道:“今天如果你能说得清楚最好,否则的话……哼!就别想走出赌石场大门!” 贵哥话音刚落,在人群中早就有人也同声发出附和:“眼下这毛料还没解完,如果你这小女娃不能说个明白,按照道上的规矩,那可是要留下一只手的!” “铛”一声令人胆寒的金属声响彻大棚内。 一个彪悍的男人从自己的腰带上一个宽口刀鞘内抽出了一把锋利的砍刀,咣当一声仍在了安常笑和孟铮的脚下。 极为锋利的刀口上,将孟铮脑门上的冷汗印得清清楚楚,赌石场内拍卖毛料原本是各自竞价,价高者得之,但为了预防有些人恶意哄抬毛料价格,所以各个赌石场内都有一些不成文的约定,有些是留下数额不菲的罚金,或者是禁拍几个月,最多就是破财消灾。 但眼前的他们所在的这个场口,竟然全是黑道上的规矩,现在就他们两人势单力薄,面对周围各色彪悍的众人,简直就是羊落虎口啊。 “哦?”安常笑一挑黛眉,嘴角上扬,带出了一个优雅的弧度:“如果今天我说不出就不能全身而退,那么如果我说出来,那又该怎么办?” 众人见这小姑娘口出狂言,都忍不住面露讥讽:这毛料是实实在在的大石头,又不是透明的玻璃,里面到底有什么就算是神仙也难断,更何况是这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看她双手皮肉细嫩、白皙如瓷,恐怕连毛料都没摸过几块儿,就凭她能说出这开窗毛料里有什么? 贵哥一个嘲讽的冷笑后,毫不在意的说道:“如果你没说出这毛料里有什么,就留下一只手,但如果你侥幸说对了,那……” “那就什么?”一道淡淡的笑意浮上了安常笑的小脸。 不知道为什么,贵哥看着安常笑镇定如常的小脸,自己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一丝慌乱,环顾四周,大伙的眼神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落下这个脸面。 “既然按照道上的规矩,我如果是说不出为什么这块已经切涨的毛料是废了,那就要留下一只手,但如果我说出来了,并且印证了,那就证明是有些人故意刁难,这道上的规矩里就没有提么?”安常笑仿佛就吃定了贵哥,故意激将他。 一咬牙,贵哥像是赌气般的说道:“不要说我们苗家汉子欺负小姑娘,如果你侥幸猜着了,那我贵哥的这条胳膊也就是你的了!” 众人一听蛊苗贵哥发了狠,都立马闭上了嘴。 让人惊异的是,一旁的古马老爹见自己的儿子下了重誓,却也没有出口阻拦,看样子存心是要让贵哥涨涨教训。 安常笑面带微笑,一拍双手:“好!果然不愧是苗家血性汉子!不过,我们汉族也有一句话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贵哥一抬头,冷哼道:“小女娃,别高兴的太早,这毛料解完了,你的小手可也就没了!” 这换做是旁人,早就被那把寒光四射的长刀给吓得手脚哆嗦,可安常笑却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在众人的各色眼光的注视下,朝着还躺在解石机下的毛料走了过去。 只见砂轮下的毛料除了开窗的地方,已经还有一个石面被解了出来,这两处透过薄薄的雾皮,透出了清新诱人的青釉绿色,是十成十的油青种翡翠,而且那抹嫩绿,顺着蟒带还在往里延伸,如果说没有翡翠的话,怎么也没人相信。 安常笑领着众人来到毛料旁,葱白小手指着已经切开的翡翠面儿说道:“这老坑月青白皮料原本应该是看似皮质无沙,却有着明显的粗糙感,再加上毛料上面紧结的蟒带的松花,一般人一定会断定这里面有翡翠。” “这用你说?”贵哥冷哼了一声:“现在这毛料都切开了两面,是个人都看见出绿了,而且还是水头足、质地纯的油青种,怎么还会是废石?” 见贵哥这样肯定,安常笑却放心了似的,在毛料上接着说道:“照着这块毛料的表现,确实应该是出高绿翡翠,可如果再仔细瞧瞧的话,就会发现这毛料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赌性了!” 众人顺着安常笑的指点,都朝着毛料瞧去,贵哥在最前面,几乎就要将眼珠子落在了石皮上,只见,在这块老坑蒙麻玉上,一如既往的是月青白的石皮,没有任何的异样。 在众人狐疑的注视下,只见安常笑双手捧一汪清水,轻轻的浇在了月青白石皮上。 这清水如同一抹通透的缎子,将毛料自上而下给缠绕,不出片刻,这毛料就被清水给淋了个透。 “小姑娘,不要以为在这里故弄玄虚就可以瞒天过海,就算是你把这毛料浇成了水晶,也照样不能自圆其说啊,啧啧……可惜了小姑娘这么白嫩的小手。”一旁的鬼三阴阳怪气儿的说道。 这下,就连孟铮和古马老爹的眼中也露出担忧之色。 冷眼斜睨了一眼鬼三,安常笑对着众人解开了谜底:“俗话说十蟒九绿,这块毛料上的蟒带蜿蜒而下,吃水深,一般来的见了它就认为这块毛料一定会切大涨,一旦见了绿,都被里面的翡翠给吸引了,却没有仔细的看过这蒙麻玉的石皮上的玄机。” 贵哥心中一个激灵,忙凑近了仔细瞧去。 只见湿润的石皮上,青白色的皮料已经被侵润成灰褐色,原本平实的皮料上居然在清水的浸透下冒出了一个个只有针尖大小的细密小孔。 安常笑接着说道:“这块瓜皮油青种,原本应该是块好翡翠,可也许是因为在地脉低温高压的环境中,周围的岩石层里有了稀有的元素,侵入了蟒带上的松花,使得元素顺着蟒带进入了毛料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毛料里面早就被元素给腐蚀成无数的小孔,这一刀下去,到时候别说是切涨了,恐怕连个囫囵的料子也捞不着。” 眼见毛料上细密的小孔顺着蟒带一直蹿进了石头里,围观的众人也都面露犹豫之色,拿不定主意了。 “哼,我就相信自己的眼睛,任凭你这个小女娃怎么说,这毛料切出翡翠却是事实!”贵哥却仍然不服气,大声的嚷嚷道。 “哦?如果你不信,大可以放手切开看看。”安常笑也不急,只有让贵哥亲手解了毛料,才能彻底断了他赌石的念头。 贵哥一听,也就不客气了,手脚甩开,麻利的启动了机器。 “沙拉拉……”快速旋转的砂轮带着灰白的泥浆在毛料正中切下。 就在砂轮刚切进毛料两寸的地方,只听一声沉闷的“咔嚓!” 这一声虽然细小,但牵动的是在场的每个人的神经线。 还在切石的贵哥更加感觉手中的砂轮就像是切在了千层脆饼上一样,只见已经被切开一条长口子的毛料,外面坚硬的石皮一被破坏后,一道黑粗的裂口随着刀口向毛料底部迅速蔓延开去。 “咔咔咔……”那条裂纹不断的扩大,数十条细小的裂纹随之四散开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遍布了整块儿毛料上。 “啪嗒,”最后的一声结束了裂纹的四散,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这块毛料四散分开,裂成了大大小小上百块儿的碎片。 更令贵哥惊讶的是,这毛料里面果然和安常笑说的一样,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蜂窝状蚀孔洞,青黑的霉松花遍布,哪里还有前面切出来的嫩绿通透的翡翠?! “这……?这是怎么回事?”贵哥甚至还保持着切毛料的姿势,可毛料却裂成了无数的小碎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如果不是亲手解开,说什么贵哥也不相信这品相极好的开窗毛料转瞬间就成了废石,如果刚才不是安常笑拦着,恐怕现在这废石的主人恐怕就是他贵哥了,同样这十几万也就打了水漂。 到了这,就算贵哥再怎么一根筋,也想明白了是安常笑既然事先看出这是块废料,但仍然花费巨资买下这到底是为了谁。 贵哥摸了摸头,再看去安常笑也觉得分外的不好意思,却仍然有一丝好奇:“小女娃,这毛料我一直摸了快半个月,都没有看出来里面的霉松花,可你这么一眼就瞧出来了?” 这下,总算是说出了大伙儿的心声,再将目光集体的注视到安常笑的身上的时候,也平添了几分敬畏。 安常笑也不吝啬,将自己的看毛料的秘诀大方的分享出来:“大家知道,这赌石除了靠运气,十堵九甩就靠的是自己的眼力和经验,不少赌石大师都是从年幼的时候就开始入行,摸石、擦石、解石再到最后的赌石,这里面没有数十年的功夫是万万做不到的,我也是在家父的熏陶下和这翡翠结下了深厚的缘分,这才有幸遇见过这种内含霉松花的毛料,所以才断定这毛料会切垮。”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娇美的小姑娘并不是一个败家女、土豪小姐,是一位真正的翡翠世家的传人! 明白事情缘由的众人,带着一丝敬重之情慢慢的四下散开,解石机旁就只剩下安常笑、孟铮和古马老爹一家了。 “小姑娘,这次亏了你,要不然我这傻儿子一定会把全部的家当去买下这块废料,哎……”古马老爹带着一丝感叹和歉意的说道:“只不过要我这倔小子一个劲儿的抬价,才让你花了四十万买块石头,这……这真的让我老汉实在过意不去啊。” 贵哥也明白过来,要不是自己一根筋、不停劝,安常笑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来拦住自己买石的冲动,可这四十万已经是覆水难收,这毛料也是他逼着安常笑给解完了,连个倒二手的机会都没有,算是真的赔到家。 贵哥眼见安常笑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脸上更是火辣辣的,一闭眼,狠声道:“咱们苗家汉子说话算话,我这条胳膊就是你的了!” 说罢,贵哥就从地上捡起了那把长砍刀,左手撑着木桌,右手高高举起,想要立马兑现自己的誓言。 “孩子他爸,可不能啊,”一旁的彩云忙抱着自己丈夫高举砍刀的手,哭喊着:“你要是砍断了手,就再不能打猎、采药了啊,呜呜呜……” 看着自己媳妇儿满脸的泪痕,贵哥也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彩云母子,这些日子,他就顾着一门心思赌石了,家里的生计就再也没管过,才短短的数月时间,原本俏丽如花、才二十出头的彩云竟然有了白发。 但转念一想到自己立下的誓言,贵哥还是咬牙忍了忍,一闭眼狠心的说道:“彩云,就当我贵哥对不住你了,砍了这手,我从此就再也不赌石,到时候我就是废人一个,你就……就改嫁吧!” “你是我的丈夫,是小宝的阿爸,我绝不会抛下你们父子的……。”彩云抱着贵哥涕不成声,贵哥的眼中也留下了一滴悔恨的泪水。 但那苗家汉子的誓言却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贵哥狠下心用劲一甩,将抱着他的彩云给远远的撇开,一闭眼,握刀的右手猛的向下一挥! “不要啊”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刀锋就要落在贵哥的左手上,彩云拼劲了全力大声哭喊着,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就连古马老爹和孟铮也不忍的闭上双眼,不忍心瞧着这血淋淋的一幕。 “铛” 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将闭眼等待断手剧痛的贵哥给惊醒了过来,右手的虎口处传来阵阵的酥麻,那把长砍刀已经脱手飞了出去,落在了解石机上,和锋利的砂轮撞在了一起断为两截。 贵哥瞪大了眼珠看着安常笑收回了飞踢的左脚,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我害得你赔了四十万,还逼着你砍胳膊,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安常笑连正眼也没瞧贵哥,径直走到晕过去的彩云身旁,纤细的手指掐着她的人中,一丝纯阳正气注入彩云虚弱的身体,不过片刻,悠悠醒转的彩云在安常笑的怀中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我救的不是你,这世间上少了你一个人,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来。”安常笑见彩云没有大碍,这才冷冷的开口道:“我救的是古马老爹的独生子、彩云姑娘的丈夫、还有小宝的阿爸,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的后半辈子面对一个残废的你还要整日里强颜欢笑吗?” 贵哥看着年过半百的老父亲,体弱虚脱的妻子,脑海中还有一个在家嗷嗷待哺的幼子,平日里温馨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了脑海中。 安常笑的这一番言语,如同当头棒喝,将贵哥彻底的给敲醒了。 “贵哥……”醒转过来的彩云见丈夫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也止不住泪流满面,一脸悔恨的贵哥忙从安常笑的怀中将自己的媳妇小心的接了过来,小两口大难过后抱头痛哭。 “这下好了,这下可好了。”见自己的倔儿子终于肯浪子回头,古马老爹也留下了幸喜的泪水。 “安小姐,我贵哥欠你的不只是一条胳膊,还有一条命!”贵哥扶着彩云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擦了擦泪,转过头对着安常笑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贵哥决不推辞!” 带着对安常笑的感激,贵哥也有心想要回报安常笑的恩情。 安常笑点了点头:“上刀山不敢,不过还真的有一件事儿在腾冲境内,恐怕再也没有人比贵哥和古马老爹更能帮得上忙了。” “小姑娘,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就是。”十分感激安常笑的古马老爹也开了口。 随后,孟铮就将杜天宁在赌石场口被绑架失踪的事前前后后十分详细的告诉了古马老爹和贵哥,当然,说到杜天宁的身份的时候,孟铮也巧妙的一语带过,以避免节外生枝,不过关于种在他和杜天宁身上的同心蛊,孟铮倒是十分详尽的说了一遍。 听完孟铮的讲诉,古马老爹翻了翻他的眼底,一脸的凝重的说道:“说起来你这侄儿是在赌石场内激怒了那批玉石商人,所以才会被劫持,不过这绑匪只要索要赎金就应该只是普通的绑票,怎么这里面还会有我们蛊苗特有的同心蛊?难道说是……” 说到这里,古马老爹眼中犹豫之色显而易见,一旁的孟铮也急了:“古马老爹,难道说是你们寨子里有人劫持了我侄儿?那是否还请老爹牵个线,引荐一下,好让我这侄儿早日脱险。” “这……”古马老爹的低头思量,并没有立刻答应孟铮的请求:“如果找到了这下蛊毒的人,你家侄儿的下落就有望了,可……” 见孟铮忧心如焚,一旁耿直的贵哥开口解释道:“不是我阿爹不帮忙,恐怕这下蛊毒的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 “恩?难道说,在这腾冲,除了七角寨的蛊苗,还有其他人会这久已失传的同心蛊毒吗?”安常笑心中一寒,一股莫名的担忧浮了上来。 “恩,小姑娘你刚才也听见了,我们七角寨子是蛊苗不假,可我们却是一个青苗寨,谨遵老祖宗留下的遗训,一直隐居在大山的深处,世世代代不得外出,除非是有外敌入侵是不会轻易对人下蛊毒的,除非……除非是下蛊的是黑苗!” “黑苗?!”孟铮一听,顿时暗叫一声不妙。 一旁的安常笑也感到事情棘手起来,就如同古马老爹说的,这蛊苗中,青苗人精通草药医术,虽然不轻易与外界来往,可自古以来也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当年红军在万里长征经过这里时,因为湿热瘴气和水土不服,让不少的战士都患上了可怕的痢疾,要不是有青苗人遍山寻来草药,救下了不少人的性命,要不然恐怕还没翻过大雪山就要折损过半的兵力。 但这黑苗人则擅长养蛊施毒,再加上其本性残忍贪婪,视人命如蝼蚁,和青苗势成水火,但这黑苗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再加上其作恶多端,损及后人福泽,黑苗人的孩子往往都是体弱病残,所以到了现在人丁日益稀少几乎就要绝后了,想不到,在这里还有黑苗。 让孟铮头痛的是,现在还只有短短的十五天,要让他上哪里找到这个释蛊毒的黑苗?! “古马老爹,难道说这黑苗就没有地方可寻了吗?”好歹也算是理出了一点儿头绪,安常笑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这黑苗要养蛊施毒,一定会选个僻静幽深、人迹罕至的地方,这腾冲里绵延数万公里的原始深林正好就能让他隐匿其中,不过,没有当地人的指点,想要在这充满了崎岖山路、密林重重的地方用短短十五天的时间找到杜天宁,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救人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了古马老爹的身上了,他既是青苗,又是一个出色的猎手,恐怕再没有比他更好的向导了。 古马老爹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姑娘,如果要救你的表哥,有个地方,只有五成的把握,你愿意试一试吗?” 安常笑坚定的点了点头:“老爹,你说吧,只要是能救人,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恩,如果要救人,就要先准备一些东西,那个地方在腾冲密林深处一座名叫狼头山的地方,那里终年云雾弥漫,就连正午的太阳都不能在里面留下一丝热气儿,还有数不清的毒蛇虫蚁,如果就这么贸然的进去,别说是救人了,恐怕连自己的命都能给搭上。”古马老爹将一些必备用品一一详细的说来。 一旁的孟铮忙记了下来,写满了一大篇白纸,这上面除了必备的祛蚊虫避蛇鼠的药品外,居然还有一只雄鸡、几条鲜活的鲤鱼,甚至还有一瓶食盐! 虽然不明白古马老爹为什么将这次救人的行动弄得像是个野炊聚会,孟铮还是老老实实将这些东西记录了下来,用随身的移动电话打了一通电话后,抬起头来问道: “古马老爹,为了方便物质的投运,能不能先告诉我们,这次去的地方是哪里?” 古马老爹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缓缓的开口道: “狼头山、万虫谷!” 正文 第七十章 宿敌乃通 章节名:第七十章 宿敌乃通 古马老爹将进虫谷的事仔细的交代了一番,然后带着贵哥和彩云现行告辞,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孙子,这次进谷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总还得先回家安排安排,遂和安常笑约定三天后,在狼头山脚下会合。 目送古马老爹一家远走后,安常笑和孟铮也出了赌石场口,漫步在林荫小路上。 “安小姐,你看这次进虫谷能找到少爷吗?”对于这次虫谷之行,孟铮还是有这不少的担忧,毕竟时间不等人,如果找错了地方的话,杜天宁就有性命之忧。 “在来之前,我已经拜托凌天昊将腾冲的情况给排查了一遍,如果说连蛊苗都找不到人的话,恐怕……”安常笑也微蹙着眉头。 照着前世的记忆,安常笑知道杜天宁在腾冲离奇的消失,就连手眼通天的宏盛集团倾尽全力也没能找到,孟铮也命丧于此,恐怕和这诡异莫测的黑苗有着莫大的关系。 带着忐忑担忧的心思,孟铮和安常笑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刚才的商务车旁,只见周围冷冷清清的,孟铮不由得奇怪道:“咦?他们三个人呢?” 偌大的树林里,就只有一辆车和他们二人,不是何时,周围高大树木上叽叽喳喳的鸟群此时都寂静无声,林间有一丝异常压抑的空气传来。 安常笑眉头一皱,敏锐的感官告诉她,这看似无人的四周掩俯着浓重的杀机,右手一紧,一道青黑的阴煞立即浮现在她的四周蓄势待发,两眼警惕的看着四周足有过人高的灌木丛。 对自己已经身处险境的孟铮还恍然不知的在车上自顾自的准备起即将进虫谷所需要的物品,却冷不防被一声沙哑如夜枭的怪笑声给吓了一跳。 “咔咔咔……就鬼三那张嘴,是个老母猪都能说成个天仙,今天我就来瞧瞧,这小妞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美?!”一个全身穿着黑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商务车前,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正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面前一袭白裙的安常笑。 这男人极瘦,面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整个人带着一股子的邪气,就算是大热的天,也还穿着宽大的黑袍,仿佛就像是从凭空里冒出来的一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安常笑胸前的鸡油黄顿时发出示警的灵力波动,她也警惕的看着眼来来历不明的男人,右手中青黑的阴煞伺机而动。 一旁的鬼三和通风报信的短袖也陆续出现在了男人的身边,鬼三讨好的说道:“乃通大师,您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出手阔绰的小妞,就是她花了四十万买了块儿废料,就只是为了救古马老爹的儿子。” “哼!”原本一脸贪婪的看着安常笑绝美姿色的乃通,一听见古马老爹的名号,这脸立马又黑了几分:“当年要不是那古马的女人替他挡下了我的蛊虫,我也不会被古马趁机下了咒,被我自己的蛊虫反噬,要不然古马还能活到今天?!” 一提及古马老爹,乃通精瘦的脸上怒气纵生,左袖一甩,一股腥臭难闻的寒风袭上了他斜上方的大棕榈树,树上原本停息着一只花背云雀,在腥风挨上它的一霎那,连哼都没哼一声儿,直挺挺的从树上栽了下来,眼见着活蹦乱跳的小鸟全身发黑倒在了他的脚下,抽搐了几下,瞬间就没气儿了。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里,只见从乃通宽大的袖子里,一条五彩银环蛇裹着青黑的烟雾如同闪电般的袭上了花背云雀,细长的毒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上了鸟儿,再迅速的蹿回了乃通的衣袖里。 见乃通发怒了,鬼三生怕喜怒无常的乃通会殃及到自己,也慌了神,忙讨好道:“大师,您别生气,我看这古马已经是风烛残年,黄土埋上脖子的人了,早晚就得进棺材,哪里比得上大师您,日御十女金枪不倒,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咔咔咔……还是你这小子说话我爱听!”一想到这几天鬼三接连给他找的几个黄花小妞,那细嫩的肌肤、杨柳般的小蛮腰,让乃通在房里足足有三天没有下过床。 当乃通还在和几个女人厮混的时候,鬼三差遣短袖来通风报信说有个绝色美女,而且还是跟着上次和杜天宁一起豪赌的孟铮,贪婪的乃通一早就埋伏在了这里,就等着安常笑和孟铮自投罗网。 看着眼前一袭白裙的安常笑,就连见惯了各色美女的乃通也眼露惊艳之色,清纯而高雅、美丽端庄,这简直就不是那些混迹风尘的女人们能比得了的。 此时乃通的心里就像有被她白嫩的小手在轻轻抓挠着,痒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就把这个绝色的小妞给搂在怀里,放到在他的床上。 “咔咔咔……这小妞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乃通沙哑着嗓子怪笑着,朝着安常笑一步步的逼近。 此时,原本在车内整理东西的孟铮听见有异声,也忙钻了出来,一抬头正好看见乃通,大惊失色道:“就是他,当时劫走少爷的就是这个黑衣男人!” “咔咔咔……原来是你?”乃通一见孟铮也想起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儿,眯着眼睛将孟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说道:“咦?我记得在你和那小子身上种下了同心蛊毒,怎么现在都没了?难道是古马那个老不死的给你解了蛊?” 但似乎乃通又想到了什么,疑惑的说道:“不对!那老不死就算是请七角寨的神婆帮忙,至少也得等下一个月圆,蛊虫交尾的时候才能取出,不可能这么快的就给你解了蛊!” 乃通一双眼中寒光爆射,裹着腥臭的寒风瞬间移动到孟铮的面前,逼问道:“说!到底是谁给你解了蛊!” 乃通的身形移动之快,简直就不像是人类的速度,孟铮原本就惊异这么快就找到了下蛊的人,却冷不防被乃通袭进了跟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数尺! “放眼苗家,就连七角寨里的神婆也不敢和我乃通单打独斗,除了那个人!”一说到这里,乃通黑瘦的脸上扭曲了起来,咬牙道:“当年就是那个人在背后帮着古马,所以我才会被虫蛊反噬,说!是不是那个人帮你解的蛊毒!” 乃通一步步的逼近了孟铮,高举着左手,宽大的衣袖里银环蛇在不停的蠕动着,就等着主人一声令下。 孟铮被逼得只得节节后退,乃通身上那股腥臭的风转进他的口鼻,催人欲呕。 这腥风里聚集了乃通各色蛊虫、蛇鼠的毒雾,如果被沾上了一点儿,恐怕也会像那只花背云雀一样染毒身亡,更可况,眼力非凡的安常笑瞧着那条五彩银环蛇已经蹿到乃通的袖口,张着三角形的大嘴,两颗细长森寒的尖牙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到孟铮新鲜的血肉了。 就在孟铮无比绝望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的横隔在了他和乃通之间,一股温润的金色纯阳之气瞬间将他笼罩,再也闻不见腥臭味儿。 乃通一门心思的只想要擒住孟铮,却冷不防的被安常笑一个推手给借力带到了一旁,连孟铮的一根毛都没抓住就被甩在了一旁。 乃通万分震惊的瞧着安常笑,刚才那一下短短的过招,被她抓住的左手就像是被寒潭浸泡过,刺骨的冷痛,袖子里的五彩银环蛇已经在瞬间冻成了一条冰棒“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吃了一个大亏的乃通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柔弱的小姑娘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没有任何堤防的就着了道!现在自己损失了一条好不容易才驯养出来的毒蛇,更几乎搭上了一只手! 乃通一个激射,退到了远处,咬着牙捂着受伤的左手发狠道:“贱人,趁我没有防备来偷袭!” “哼,对付你这样的人,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安常笑见孟铮无碍,也没给乃通好脸色:“施蛊伤人、绑架勒索、奸淫妇女,你坏事做尽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哼!报应?!”乃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道:“咔咔咔……,老子的命硬,连阎王爷都不敢收,还怕有什么报应?!倒是你这个贱人,今天算你走运,我乃通行走江湖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遇见过敌手,这次是我大意了,才让你侥幸得手,现在,看你怎么躲得过我这漫天蛊虫!” 安常笑一听,只觉得不妙,这乃通狗急了跳墙,恐怕要使出什么阴招了! 果然,只见乃通从宽大的黑袍子下取出了一根大约手掌长短,两只手指粗细泛着白森森冷光的中空胫骨。 也不知道这胫骨是哪种动物的,就算是在明媚的阳光下,都闪着冷幽的寒光,让人瞧着分外的不适,胫骨两端用褐色的软木塞子给堵上了。 乃通右手拿着塞着中空胫骨,用嘴一口咬掉软塞子,朝着安常笑和孟铮扔了过去:“哼,小贱人,敢暗算我,就让你尝尝我宝贝的厉害!” 乃通的话音刚落,这胫骨也落在了离安常笑和孟铮不远的地方,中空的骨架摔在了地面上咕噜噜的转了几个圈儿,一只约莫有成人小指头大小的通体火红、带着两只巨型鳌脚、背负两对透明翅膀的蚂蚁,从白骨中蹿了出来。 “不好,这是火蚁!”安常笑暗叫一声不妙,忙拉着孟铮向后退去,一抹冷汗浮上了她白皙的额头。 安常笑知道,在热带丛林里,最令人胆颤的不是有着锋利爪牙的巨兽蛇蟒,或者是诡异莫辨的食人花草,反而是这小小的火蚁! 那通体的鲜艳红色就是堪比眼镜王蛇的毒液,只要被稍稍咬上一口,哪怕没有破皮,这毒素都会迅速渗透肌肤毛孔,顺着血液直达神经和大脑,被咬的人就会在几秒之内产生被烈火焚烧的痛觉和错觉,而且这感觉会在毒素的影响下被无限的放大,就算是及时注射了解毒剂,可被火蚁毒素给伤害了脑神经,以后也会癫狂终身,形同废人! “咔咔咔……”一脸得意的乃通狂妄的大笑道:“看来小贱人还有几分见识,你给我好好看着,这可不是普通的火蚁,这可是我接连挖了好几个火蚁窝才最终捉到的蚁后!” 果然,安常笑抬眼望去,从白骨里蹿出的火蚁已经展开翅膀,“嗡”的一声飞了起来,直朝着面前的安常笑和孟铮扑去。 “咔咔咔……让你尝尝我这小宝贝的厉害!只要是得罪了我乃通,还没有人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看着在火蚁后的逼近下,不断节节后退的安常笑,乃通一双眼中露出了野兽般的凶残光芒。 火红的蚁后就像是一颗腾空的小火球,迅速的飞到了安常笑和孟铮的面前,张着巨大的鳌角就要朝着她猛咬下去。 “呼”一道青黑的阴煞带着森冷无比的寒风从安常笑的小手中,瞬间蹿出,将火蚁后给牢牢的裹住。 火蚁后背上两对透明的翅膀,在瞬间就结满了一层薄薄的冰凌,失去的飞翔能力的火蚁后,摇摇晃晃的跌落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仿佛僵死了一般。 “幸亏有安小姐,要不然刚才好险!”孟铮一抹脑门上的冷汗,拍着胸口暗自庆幸道。 这火蚁的厉害,他也是略有所知,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火蚁后突然掉在了地上,精明的孟铮也能猜得出是安常笑所为,但是,不管怎么样,孟铮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眼前的困境总算是解开了。 不过,安常笑却没有放下一丝的警惕,仍然紧盯着已经僵死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火蚁后。 因为安常笑看见,远处的乃通并没有因为千辛万苦炼出来的蛊虫就这么被安常笑给灭了而愤怒,却隐隐透出一抹奸笑。 不出片刻,地上的原本已经被安常笑阴煞给冻死的火蚁后猛的一颤,将身上的冰霜给抖了下来,尽管背上的两对翅膀已经完全被冻坏,可生命力顽强的火蚁后仍然朝着安常笑舞动着两只巨大的鳌角。 “呲,”蚁后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叫声,回荡在无尽的原始丛林里。 “不好,这是蚁后在搬救兵了!”一听见这声堪比电波的叫声,安常笑暗叫一声不妙。 想不到这火蚁后天生属阳,更被乃通以无比霸道的阳毒药草喂养长大,所以安常笑的阴煞只是让它折损了翅膀,却没有要了它的命。 现在,蚁后被袭,发出了求救声,就算是现在立即踩死火蚁后,恐怕这周围几十里以内的火蚁听见了呼救都会立马赶过来,到时候,她要对付可不只是一两百只这么简单了。 这乃通果然阴险,千辛万苦炼出的只炼出一只火蚁后,却间接掌握了数以万计凶残的兵蚁! 不出片刻,远处的丛林中,传来了野兽一声声痛苦的嚎叫,树上停歇的鸟群也都四散慌忙的逃离,地面上、树上、一条条火红色的小溪迅速的朝着安常笑和孟铮聚集了过来。 安常笑无比震惊的发现,凡是火蚁所到之处,简直就是寸草不生,就连刚才被乃通的毒蛇给咬死的雀鸟尸体,在那火红的小溪流淌过后,就只剩下森森白骨架! 不知道乃通用了什么法子,这火蚁兵竟然绕过了他和鬼三、短袖二人,直朝着安常笑和孟铮袭来,火红色的溪流将他们迅速的围成了一个全是火蚁的包围圈。 安常笑放出一股青黑的阴煞,普通的火蚁一挨上阴煞立马就被冻成了冰渣渣,一命呜呼了,所以暂时还是比较安全的,不过,释放阴煞也十分消耗安常笑的灵力,纵使有鸡油黄的支持,恐怕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况且这火蚁圈随着后面的兵蚁不断的汇聚,呈现出越来越壮大的趋势。 一浪接着一浪的火蚁前赴后继的撞在阴煞上,虽然地面上不一会就堆满了火蚁尸体,但在蚁后的召唤下,成千上万的火蚁仍然不断的涌来。 不一会儿,那条红色的包围圈扩大成了一片火红的海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长满了鳌角的火蚁,将安常笑和孟铮给牢牢的围上了,没有半分的退路! 此时,安常笑也只得全神贯注的释放阴煞,好尽力抵挡一会儿。 就在这时候,“嘭,嘭,”接连响起两声轮胎爆炸的声音。 安常笑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商务车上,也都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红色的火蚁,那无比坚实的山地真空轮胎,在火蚁鳌角的啃食下,接连爆破,瘪了下去。 “咔咔咔……小贱人,要是不想被火蚁咬成白骨的话,就乖乖的吃了它!” 远处的乃通,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朝着安常笑远远的抛来了一颗散发着异香的小药丸,落在了她的脚边。 “咔咔咔……吃了这颗媚女丸,我不仅会撤了火蚁群,而且还会让你得到享受不尽的人间至乐,咔咔咔……。” 乃通看着被困火蚁群,素手无措的绝色美人,一想到她那张樱桃小嘴吃下媚女丸后狂狼放纵的样子,不由得心花怒放,狠声道: “小贱人,给你一分钟,要么吃药,要么被火蚁吃!”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蛊蛇反噬 章节名:第七十一章 蛊蛇反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面对火红翻滚的蚁浪,安常笑和孟铮背靠背的被围在了包围圈中,随着灵力的不断消耗,阴煞也越来越弱,包围圈在一寸寸的逐渐缩小。 “小贱人,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吃了这颗媚女丸,要不然,被这火蚁群给咬成了白骨,就真的可惜这身细皮嫩肉,咔咔咔……”乃通见安常笑已经支持不住多久了,得意的扬天大笑。 一旁的鬼三看着火蚁圈里的安常笑也狞笑道:“小女娃,就算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大师的火蚁蛊群!” 如果只是护着自己,安常笑完全可以接着酷寒无比的阴煞,在火蚁群里逃出来,可乃通就是算准了安常笑不会丢下手无寸铁的孟铮,任由火蚁蚀骨。 乃通盘算着不管安常笑用了什么法子,使得火蚁对她十分的忌惮,可面对成千上万、源源不断的蚁群,她总有力尽气穷的一刻! 安常笑拼尽了全力释放出的阴煞由浓重的黑色,渐渐变成了淡淡的青雾,其威力也是骤减,圈内的火蚁一不小心挨上了,也只是在虫体上结出点点白霜,强悍的火蚁猛地一甩,就挣脱掉了,没有半分的损耗。 “安小姐,你就别管我了,找个机会,你就逃吧。”孟铮也瞧出了安常笑脸色逐渐的难看起来,青白之色赫然可见。 安常笑摇了摇头,咬着牙,继续拼力释放着阴煞,豆大的冷汗从白皙的额头上不断的滴落了下来。 见火蚁圈越来越小,几乎就要到了他们的脚下,要不是还有一丝阴煞挡着,恐怕早就跳上脚背了,孟铮一跺脚,急道:“安小姐,反正我孟铮这条命都是杜董救回来的,多活了这么些年,早就赚了,可你还年轻,大好的日子才刚开始,待会我对着前面蚁群冲出去,吸引火蚁的注意力,你就趁机逃吧。” 说罢,孟铮一脸决绝的对着火蚁最集中的地方做好了准备,打算牺牲自己,给安常笑赢来宝贵的脱险时间。 “孟叔……”安常笑眼见孟铮就要冲进火蚁群了,急的满头是汗,可偏偏又不能分神,要不然这最后一点令火蚁忌惮的阴煞也无法聚集了。 此时,孟铮已经抬脚跨出了阴煞的保护圈,凶猛的火蚁嗅到了活人的气息,如同潮水般的朝他聚拢了过来。 “哼,人在做天在看,乃通、鬼三,因果相报,你们早晚都会自食恶果的!”安常笑咬着牙,拼尽了全力说道。 “咔咔咔……看来你们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我就成全你们!”乃通见安常笑情愿葬身蚁海也不愿意服软,也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只等着看他们两人化成森森白骨! 火蚁群朝着孟铮迅速的扑来,瞬间就将他脚下的土地给变成了鲜血欲滴的红色,孟铮的鞋底已经被咬出了千疮百孔。 孟铮的脚下眼见着就变成了沸腾的地狱业火,不消片刻,孟铮就会丧命于蚁口之下! 安常笑虽然焦急如焚,但眼下却腾不出手来就孟铮,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身陷蚁口。 突然! 一阵炙热的高温,将孟铮脚下张牙舞爪的火蚁群给尽数烧成了灰烬! 蚁群被突如其来的高温烈焰给打乱了阵脚,都慌忙四处逃散,想要避开这致命的火焰。 “哈!原来这小虫子怕火,早知道爷就放手烧了。”一个粗狂的男声,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只见一身迷彩的阿六扛着一架丁烷气喷火枪,肆无忌惮的冲进了火蚁群中,大肆的四处扫射,顿时,一股蛋白质被烧焦的气味从地面上传来,成片的火蚁被烧成了黑炭。 随后跟着进来的是手拿便携式喷火器的鲍占,一点不漏的将剩下的漏网之鱼给悉数烧了个精光。 身后随之而来的凌天昊一个利落的箭步,冲进了火蚁圈,目力极好的他在数以万计慌乱的蚁群中找到了被兵蚁护卫着的蚁后,一个猛跺,将蚁后踩成了肉酱,随后疾奔到已经脱力的安常笑身边,将她护在怀中,金色的纯阳正气顺着凌天昊的大手,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安常笑的经脉中。 火蚁群之所以能源源不断的汇集过来,并且有组织的围攻安常笑和孟铮,全靠蚁后发出特殊的气息和生物电波,可如今群蚁失后,骁勇的兵蚁们都失去了方向,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急红了眼的火蚁逮着什么活物张嘴就咬,地上满是昆虫的断肢残骸。 不一会儿,就算侥幸逃脱火焰枪的扫射,也被同类给自相残杀,偌大一片火蚁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消灭的几经灭绝。 眼见自己费尽了千辛万苦,才从数个火蚁窝中找来的蚁后就这么被凌天昊给一脚踩死了,乃通一张脸气得扭曲变形、狰狞恐怖,盯着还在为安常笑输送元气的凌天昊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杀了我的宝贝!我要你死!” 凌天昊剑目一寒,冷冷的开口道:“伤了她,你也活不到明天!” 这一声,带着森冷的寒意,还有无尽的怒气,看着怀中安常笑因为几乎耗尽元气而惨白的小脸和无力的身躯,凌天昊的心里早就把乃通给杀了千百遍。 “小心,乃通袖子里的毒蛇蛊虫。”察觉出凌天昊的杀意,安常笑不禁开口提醒道,这乃通毕竟是黑苗,施毒下蛊是他的专长,不得不防。 凌天昊点了点头,示意安常笑放心,转而将怀中的安常笑拦腰抱起,放回了已经千疮百孔的商务车座位上,回过头,看着同样怒目相视的乃通说道: “说出杜天宁的下落,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同样的一身黑衣,却带着无比凛冽的杀意和寒气,让鬼三和短袖都不由自主的两脚打颤,趁着乃通没注意,鬼三和短袖忙朝着身后茂密的树林,脚底抹油,开溜了。 “咔咔咔……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想要我的命?!”远处的乃通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止不住的大笑道:“想我乃通这辈子,除了那个人,还真没有怕过谁!” 转眼,乃通目露凶光的看着凌天昊,狠狠的说道:“十几年了,凡是说过这句话的人,都变成了死尸!小子,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乃通身形暴起,两手成爪状,带着一股腥风朝着凌天昊迅猛的袭来。 在他袭来的同时,两只衣袖异常的鼓胀起来,里面浓郁的黑色萦绕纠缠着,让人瞧不清楚。 如果是常人,恐怕就会被两手空空袭来的乃通给骗了过去,也就十分轻敌的赤手空拳和他打斗,却不幸被乃通的毒蛇蛊虫给咬了,丢了性命!凭着这一招,乃通让不少的敌人都喂了他的剧毒宝贝,今天,他也打算让凌天昊也命丧于此! 可惜,乃通怎么也没想到,凌天昊自小被用秘法开了阴阳眼,虽然不能像安常笑那样能够将阴阳灵力操控自如,但对他袖中的毒物阴煞却能看得十分一清二楚! 凌天昊剑目微眯,不懂声色的看着腾空袭来的乃通,赤手空拳下几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借着青黑浓重的毒雾掩护,猩红蛇口中森白的毒牙上还挂着几滴清幽的毒液,一人数蛇,朝着他快速的袭来。 凌天昊双臂肌肉瞬间暴涨,一股浑厚的金色元气将他的全身给一丝不漏的护住,两手握拳横在胸前,做好了迎接乃通进攻的准备。 看着凌天昊和以前的敌手一样,这样就轻易的中了他的陷阱,乃通的脸上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狞笑。 “嘭!”一声沉闷的破空巨响,使得周遭的空气都猛地一沉。 金色的纯阳元气的蛊蛇剧毒的黑雾猛烈的撞在了一起,在空中迸发出几乎肉眼可以瞧见的空气波动。 乃通和凌天昊都带着置对方于死地的心思,带着十成的劲力将各自的拳头猛烈的撞在了一起。 同样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激撞在一起后,就快速的退开,各自十步开外,稳定了身形,过后就是一阵死一样的寂静。 片刻过后,乃通最先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只是因为凌天昊霸道猛烈的劲道而喉口有一丝腥甜外,就别无大样,反过来却看到凌天昊卷缩着身子,双手抱胸的单膝跪倒在地上,双肩在不住的颤抖着,仿佛是中了蛊! “老大!”奉命守候在安常笑身侧的鲍占和阿六也知道这蛊毒的厉害,见凌天昊和乃通交手过后就情况不妙,都不由得面露担忧之色。 一旁的安常笑因为凌天昊蜷缩着身子,也暂时弄不清他的状况,一张俊俏的小脸上面色也寒了几分。 见凌天昊中了蛊毒,还在不断地痛苦挣扎,乃通不由得狂妄大笑:“咔咔咔……说大话的小子,这下你可就知道我乃通大师的厉害了!我这散魂五毒蛊可是汇集了整虫谷中最毒的万条各色毒蛇炼就而成,那蛇牙上的毒液能把最坚硬的石头给化成一滩污水!臭小子,只要中了我的蛇蛊,看你还怎么要我的命?” 乃通一边儿说着,一边朝着还在跪地颤抖的凌天昊走去。 折磨临死的敌人,是乃通一辈子最大的乐事,特别是敌人垂死挣扎的痛苦样子,更能满足乃通变态的心理。眼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个享乐的时刻。 “大哥!”眼见凌天昊就要遭到乃通的毒手,阿六和鲍占急红了眼,也顾不得全身是毒的乃通如何可怕,这就要操起家伙前去营救凌天昊。 就在二人心急如焚,想要救人的时候,坐在软垫上一直暗暗观察的安常笑拼着最后的灵力,开了阴阳眼,朝着凌天昊远远的望去。 只见,令她担心的蛇蛊阴煞并没有将凌天昊缠绕,反而是被他霸道的纯阳元气给牢牢的压制在了怀中,凶猛的蛊蛇不甘心就这样被禁锢,扭动着身子拼死反抗着,却怎么也逃不出凌天昊霸道的劲力。 因为这蛊蛇足足有五条,虽然身躯细小,但毕竟是融合了万蛇精血,所以力大无穷,凌天昊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它们压制下来!因为他和蛊蛇的暗中过劲,所以才会出现身躯颤抖的假象。 发现了凌天昊并没有中蛊毒,安常笑这才放下心来,却仍然不动声色的的伸出小手,拦住了急躁的鲍占二人,另有所指的说道:“眼下天昊身中蛇蛊剧毒,就算是你们去了也是于事无补,不如留下实力,好对付乃通,免得被他一锅端了。” “什么?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毒发身亡吗?他奶奶个熊的,真是急死老子了。”性急的鲍占不由得摸着光亮的大脑袋,在原地团团打转。 一旁的阿六毕竟和凌天昊同生死过五年时间,这里面经历了不少的浴血奋战,多少也有点儿默契,以凌天昊的身手,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中招,再加上安常笑这么一说,虽然不知道凌天昊到底如何,但也沉住了气,静静的退到一旁。 “咔咔咔……小子,这就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来的女人,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只顾自己逃得远远的?”乃通一步步的走进了还在卷缩着身子不停“颤抖”的凌天昊,带着一丝得意的语气说道:“小子,死在我这散魂五毒蛊下,不出一刻钟,你就会化为一滩污水,连个骨头渣都不会留下,你的小情人,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收了吧,咔咔咔……” 狡猾的乃通虽然口出狂言,但眼睛却仍然牢牢的注视着安常笑的一举一动,毕竟这个女娃用不知名的法子,让他的火蚁后受了重创,如果呆会有机会的话,他打算将安常笑抓住,好好研究一番,说不定,他能把这个绝色的小女娃做成药蛊傀儡,到时候,成了行尸走肉的安常笑还不是任由他摆布了? 一想到这绝色美人就要在他乃通的身下婉转承欢,色迷迷的乃通立马神思荡漾,心神浮躁。 此时,单膝跪在乃通面前的凌天昊高大的身躯猛的一顿! 趁着乃通心生邪念,警惕放松的时候,凌天昊一脚发力猛蹬,瞬间暴起,双手变拳为掌,将怀中被他禁锢着的五条毒蛇全数的朝着面前的乃通猛掷了过去。 “啊,”一声痛苦、嘶哑的哀嚎,如同九幽中恶鬼的惨叫,响彻众人的耳鼓。 原本一直小心谨慎的乃通,却在邪念丛生、深思恍惚的一霎那,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就被凌天昊给将散魂五毒蛊给扔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本就被凌天昊压抑了许久的散魂五毒蛊,好不容易得了解放,再加之嗅见了活人的血肉,立马高昂着三角形的蛇头,张开猩红大口,将长长的毒牙深深的刺入了乃通的皮肉中。 “啊,我的脸!”乃通深知散魂五毒蛊的厉害,手脚慌乱的四处乱转,想要将咬在他脸上的蛊蛇给扯下来,却不料这蛇牙牢牢的倒刺入了他的皮肉中,那中空的蛇牙更是快速的将足可以融化石头的毒液给注入了乃通的皮肉里。 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乃通的身上和脸上就牢牢的挂上了五条剧毒的蛊蛇,分外的恐怖。 扭曲的蛊蛇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头部,将蛇牙中的毒素尽数的注入乃通的身体里。 为了活命,乃通知道,如果不尽快将蛇毒排出,恐怕就像是他自己说的,要不了一刻钟他就会化为一滩血水,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一咬牙,乃通双手拉着一条挂在他脸上的蛊蛇拼尽全力,用力的一拉! “呲啦”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只见乃通被蛇勾咬到的一边脸上,自下颌嘴角处一直到额前,大片的皮肉被生生的撕扯了下来,露出了森森白骨,鲜红翻出的肌肉带着还在蠕动着的面部神经线,在不断汹涌而出的血水中分外的令人恐怖。 剧痛的乃通面目狰狞、双手不断颤抖握着一条还在不断扭曲挣扎着的蛊蛇,弯曲的蛇牙上还挂着他的半张面皮。 那张人皮,已经被蛇毒给侵蚀成黑紫色,更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 乃通血红着双眼,将手中的蛊蛇双手用力一扯,如同一根绳子般绷直,张开已经没了嘴唇的牙齿,朝着还在不断扭曲的蛊蛇七寸用力一咬,一颗冒着热气的绿色蛇胆就被他叼了出来,吞进了肚子。 “呲啦!”接连几声皮肉撕裂的声音,身中蛊毒的乃通浑身颤抖却仍然毫不留情的将蛊蛇和已经坏死的皮肉给生生的扯了下来,在将蛇胆咬出,生吞了下去。 五条失去生命的蛊蛇被乃通扔在了脚下,再也没有刚才张牙舞爪的恐怕样子。 “卧槽!这老小子也真下得去手!真忒恶心了!”远处的鲍占见状不断地吐着口水,十分险恶的转过脸去。 就算是在残酷的越站的阿六,在原始丛林深处,缺衣少食的情况下也吃过生肉,却也没见过这种摸样,这种吃法,再闻着被浓重的血腥气给凝结了一般的空气,胃里不但的翻腾着,几乎就要呕了出来。 安常笑也转过了头,不忍再看。 只有凌天昊还紧紧的盯着已经变成血人的乃通,以防他万足之虫死而不僵,还要再伤人。 “臭……小……子,小……贱人,”浑身是血,更有不少地方露出森森白骨的乃通,扶着身旁的大树,双眼血红紧盯着安常笑和凌昊天,面色狰狞恐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说:“我乃通以五毒之名发誓,如果今天侥幸不死,一定要让你们子子孙孙都为今天付出代价!” 说完,乃通颤抖着几乎成了骨架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蜡丸,朝着大树上猛得一磕! 一股妖异、浓重的红色雾气瞬间将四周给笼罩,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不好!乃通逃了!”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邪恶蛊术 章节名:第七十二章 邪恶蛊术 红色浓重的烟雾将众人尽数的困在其中,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浑身是血的乃通借着烟雾的掩护下,瞬间消失在了树林茂密的丛林里。 一直警惕着乃通动静的凌天昊也几乎是同时拔腿而起,朝着乃通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这茂密的原始森林,在得天独厚的雨热条件下,就算是一颗小树都有成人手腕粗细,枝藤树根交错纠结,层层叠压,再加上乃通十分熟悉当地的环境,就算是身负重伤,但借着错综复杂的地理环境和浓重的迷雾,几个急转之后,凌天昊彻底丢失了他的踪影。 看着寻了几个来回的凌天昊,安常笑也不禁开口道:“天昊,穷寇莫追,这乃通是诡异莫测的黑苗,现在虽然被蛊蛇反噬,但说不定还有什么保命的邪术,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贸然追击。” 凌天昊细想了片刻,觉得安常笑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也放松了警惕,回转过来,温暖的大手覆上安常笑的肌肤,继续给她输送纯阳正气。 眼下就算是乃通侥幸不死,可肌肤血肉被生生撕扯、血液大量流失,再加上身重剧毒,这大半条命也就算是没了,短时间内,乃通是不可能再出来作恶。 一行众人也都各自整理着给火蚁群给啃噬得七零八落的物件,看看还有什么比较完好的东西没有,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但这辆商务车的轮胎、油箱早就被火蚁群锋利的鳌角给咬穿,只得弃之不用,鲍占和阿六将进虫谷的必备用品和防身武器清点整理好,用两个大登山旅行袋装了,背在了背上。 凌天昊也抱起面色逐渐红润的安常笑,朝着与古马老爹相约的地方走去。 “对了,大哥,那小子怎么办?”仿佛是想起了被遗忘的黑仔,鲍占忙朝着大步向前走去的凌天昊问道。 “就是那个缅甸小伙子吗?”安常笑抬起眼眸,略带惊讶的问道。 躺在凌天昊的温暖精实的怀中,在源源不断的纯阳正气滋养下,她早就恢复了体力,可奈凌天昊却固执的把她抱在怀中,挣扎了几下,安常笑也就随他去了,经过刚才的一番恶斗,要不是她早就把这个朝着寻找大哥的黑仔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见躺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却在关心这别的男人,难哪怕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凌天昊的心里也是十分的不情愿。 凌天昊冷着脸,寒声回道:“放心,他死不了。” “可……”担心在这茂密的原始丛林里,孤身一人,如果再遇上了身负重伤的乃通,恐怕黑仔会遭到毒手,安常笑也有点儿不忍心。 仿佛看穿了安常笑的担忧,一旁的鲍占小声儿的说道:“这小子是在热带从里长大的,也算是有点儿身手,就算是把他丢了,也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安小姐,你就放心吧。” 一旁随后紧跟而来的孟铮也说道:“恩,这黑仔身份不明,死皮烂打的跟着咱们不知道有什么企图,还是分开的好。” 微微阖首思索了片刻,安常笑也觉得孟铮和鲍占的担忧无不道理,也就把寻找黑仔的心思给放了下来,安心的躺在凌天昊温暖的怀中。 刚才为了抵挡火蚁群,安常笑早就耗尽了元气,再加上刚刚担忧凌天昊,用了最后一点儿灵力开启了阴阳眼,安常笑早就疲惫不已,现在在凌天昊的纯阳元气的滋养下,安常笑渐渐合上了双眼,静静的感受筋脉的修复。 快步疾走的凌天昊察觉出怀中的俏人儿已经香甜入梦,两扇长长的羽睫挂在白皙如瓷的肌肤上,整个人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猫躺在他的怀中,不知觉的,凌天昊脸上一暖,放慢了脚步,深怕惊醒了佳人美梦。 密林深处…… 百无聊赖的黑仔蹲守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上,枝叶茂密的树荫将他身形完全给遮盖了起来。 已经蹲守了许久的黑仔,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枝条,不住的抽打着粗壮的树干,看着树下被阿六精心放好的绳套,口里不停的嘟囔着:“臭男人,说什么不要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我都守在这里这么久了,怎么连个人影儿都没瞧见?!” 自从下了车,黑仔就被阿六和鲍占“挟持”着进了这茂密的原始丛林,原以为自己会被这两个彪形大汉给狠虐一番,却不料阿六两人在观察地形后,却径直来到了这个足有四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大榕树下。 阿六两人轻车熟路的在大树下埋好了几个活结绳套,并将绳套的另一头紧紧的缠绕在了大榕树粗壮的枝丫上,将大榕树的一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枝条给用力的折了过来,在用水手活结给系好,并用腐土和落叶将十分自然的撒落在了陷阱的四周,如果不仔细看,是十分难分辨出来。 虽然这绳套陷阱看似简单,但依靠榕树特有的韧性,再加上阿六专业的野战打结手法,就算是有类似猞猁等大型的动物踏进了陷阱,也是立马就会被倒吊弹起,高挂在大榕树上,脱身不得。 布置好陷阱后,一脸坏笑的鲍占就将这个守株待兔的光荣任务交给了黑仔,还说什么要想取得胜利,早点找到黑仔的大哥,就只能让黑仔牺牲小我,在这大榕树上等候敌人的自投罗网。 可这都一连过去了几个小时了,原本在头顶上的艳阳也渐渐西沉,双脚都蹲麻了的黑仔除了数不清的蚊虫,连个鸟毛都没看见,正在这里纳闷。 喃喃自语的黑仔一个激灵,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双眼圆瞪,自言自语道:“惨了,别不是被那个光头给耍了吧!让小爷在这里傻等着,他们却趁机开溜了?!” 恍然大悟的黑仔眼见太阳就要落山,这丛林里的动物大都是昼伏夜出,如果再不出林子,恐怕猎物没逮着,他自己就先成了山猫的晚餐了,一拍屁股,黑仔这就要起身下树找鲍占算账,却被一声草木的异动给停住了身形。 黑仔竖起耳朵,面带警惕的看着远处的草丛传来匆忙、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喘着大气的来到了大榕树下。 黑仔见果然来了两人贼眉鼠眼的人,忙将自己的身影隐蔽在了茂密的树荫后。 “老……老板,咱们都跑了这么远了,大概是安全了吧。”一个穿着绣花短袖的中年男人,正一手插着腰、一手撑着树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另一边体型肥硕的鬼三干脆就一屁股就坐在了大榕树旁,借着浓密的树荫将伸着舌头抹着满头的大汗:“累……累死老子了,这乃通,怎么就这么不禁打?被那两个小青年,三下五除二的就废了蛊毒、伤了元气。” 一想到凌天昊冷冽如刀的双目和矫健身手和安常笑诡异的阴煞,令黑苗精心炼就的蛊蛇都尽数折损,乃通更是身负重伤、下落不明,鬼三就出了一头的冷汗,不停地懊恼今天出门没找个神婆算算,怎么眼看到手的肥鸭子却变成了吃人的老虎?!还险些搭上了自己! “老板,您说我们还回去救乃通大师吗?”短袖缓过气,一边张望着后方,一边询问着:“如果没有乃通大师的蛊毒撑腰,恐怕我们今后的财路也就彻底的断了啊。” 鬼三瘫坐在榕树根下,一把接着一把的抹着如小溪般流淌下来的汗水,不耐烦的说道:“救什么救?!连乃通都斗不过的人,咱们回去还不是送死?” “可……?”见鬼三没有一点儿想要返回的意思,短袖面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 一旁的鬼三歇息够了,扶着大榕树站了起来,拍了拍沾满身上的落叶,看出了短袖眼中担忧,开口说道:“放心,你没看见乃通被他自己的蛊蛇反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是能从那小子的手里逃出来,恐怕这下半辈子都只能躲在暗处苟且活命,哪里还有精力来找咱们寻仇?!” 短袖一听,再加上亲眼看见了乃通剧毒蚀骨、皮肉尽毁,就算是不死在凌天昊的手中,恐怕也会因为浑身的血腥气招来林中猛兽,想要活命,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鬼三一双小眼睛露出狡诈的狠光,开口说道:“再说了,这乃通的胃口越来越大,每次买卖后不仅要和咱们三七分账,还要让咱们每个月给他进贡两个处女,把他当个祖宗似的供养起来,哼!要不是碍于他是黑苗,我早就一枪崩了他!今天正好借这小子手,除掉他,免得后患无穷!” 原来一早就打好算盘的鬼三,竟然还包藏这等祸心! 还在暗自得意,借着凌天昊的手除掉了心腹大患乃通的鬼三,却冷不防被一声来自九幽深渊的鬼叫给骇破了胆! “咔咔咔……鬼三,可惜不能如你的愿,我乃通又回来了。”浑身是血,脸上、手上露出森森白骨的乃通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如同恶鬼般站在了他们面前。 “啊”胆小的短袖眼见恐怖的乃通又活了过来,两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 “咔咔咔……”乃通艰难的移动着脚步,慢慢的走近了晕过去的短袖,俯下身子,仿佛见着了什么绝顶美味一般,将短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沙哑着嗓子,幽幽的说道:“看在你这小子还想回来救我的份上,我乃通就破例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说罢,乃通颤抖着已经是没有一处完好、几乎成骨架的手,从怀里掏出了那节装过火蚁后的中空胫骨,用失去的嘴唇的牙齿用力一咬、一扯,将软木塞子从胫骨的一头给咬了下来。 两脚软得像面条的鬼三惊恐的发现,那胫骨的一段竟然是十分锋利的断面! 用已经几成骨架的手牢牢的抓着中空胫骨,乃通再次发出了如夜枭令人胆颤的笑声,猛地一下,将锋利的断面狠狠的插进了短袖的颈动脉! 顿时,汹涌的血柱从中空的胫骨中喷涌而出,那还带着人体温度的鲜血四溅开去,一旁吓得瘫倒在大榕树下的鬼三身上也沾满了短袖的鲜血,那腥甜浓重的气味险些让他呕了出来。 大量失血的短袖剧烈的抽搐了一下,脸上渐渐惨白,再也没了动静。 还手拿着胫骨、匍匐在短袖身旁的乃通两眼放光,就像是琼浆玉液一般,迫不及待对准还在汹涌而出的血柱凑了上去。 “咕咚!咕咚!”贪婪的乃通大口大口吞噬着新鲜的血液。 由于失去了半边的面皮,那已经被含在口中鲜血没了遮拦,顺着他的牙缝流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等到胫骨中血液流尽,只剩下泛白的泡沫时,意犹未尽的乃通这才把胫骨从早就成了一具尸体的短袖脖子上给拔了出来。 “咔咔咔……鬼三,现在轮到你了!”恢复了些许体力的乃通,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带着满身的鲜血逼近了已经吓破胆的鬼三。 “不!不要,走开,你这个怪物!”亲眼见过乃通吸食活人血的鬼三面露惊恐的不断向后退去,手中不停的乱舞着,想要阻止乃通的靠近。 浑身是血的乃通一边儿迂回着,一边握着中空胫骨朝着鬼三一步步的逼近。 “走开,走开!”鬼三的一双小眼睛中充满了对乃通的恐惧,不停朝后退去,却冷不防脚底一软! “哗啦”一声,带着一声鬼哭狼嚎,鬼三被一条活结绳套给套住了脚脖子,拉起高高倒悬在了乃通的面前。 “咔咔咔…。真的是天不绝我乃通啊……”眼见鬼三落入了陷阱,乃通忍着浑身的剧痛仰天长啸。 这偌大的原始丛林里,也有不少的猎手布下陷阱,想要抓捕一些野兔、雀鸟之类的猎物,十分的常见,所以见着了这活套绳结,乃通也并没有多想,只顾着眼前还在大呼小叫的鬼三。 原本已经身负重伤的乃通如同是强弩之末,就算是及时扯掉了中了蛇毒的皮肉,并吃了蛊蛇胆解毒,可他毕竟只是个凡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是凭着一股异于常人的意志力坚持着,恐怕早就倒在了丛林里,喂了野兽,此时,只要鬼三拼力反击,恐怕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蛊毒黑苗给鬼三留下了恐怖深刻的印象,再突兀的见着如同恶鬼一般的乃通,鬼三早就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有精力去反抗?! 此时,被倒挂悬空的鬼三,也同样的被一根锋利的胫骨给放尽了全身的鲜血,一双死不瞑目的小眼睛正死死的盯住沐浴在他鲜血下的乃通。 “哼,要不是我乃通,你鬼三还会这么轻易的逮到大肥鸭子?”乃通恶狠狠的说着,手中的胫骨朝着鬼三的眼睛狠力的一插、一旋! 树上的黑仔眼见着鬼三的一双眼珠子就这么被挑了出来,被乃通扔在了嘴里,囫囵的咬了几下就吞下了肚子。 “呃”忍着胃里翻腾的液体,黑仔忙捂着嘴深怕发出一点儿响声惊动了乃通。 大榕树下,倒挂的鬼三被乃通给拔了个精光,连个裤头都没留下,就像一只待宰的肥猪一般,赤条条、白花花的悬挂着。 隐匿在茂密树荫中的黑仔,一手紧捂着嘴,一手牢牢的抓着栖身的树干,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乃通将鬼三的一身细白的皮肉,生生的剥了下来。 “咔咔咔……想不到鬼三活着没什么用,死了却还能派上用场!”乃通一手拿着人皮,一边沙哑着嗓子怪笑着。 乃通将人皮放在一旁,再割断了绳子,将鬼三倒挂的尸体从大树上放了下来,平躺在地上,用胫骨锋利的一头在已经没了皮肉的尸体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咒。 以骨做笔,以血肉做纸,使得这诡异的符咒看上去分外的狰狞恐怖。 刻完最后一笔,一声若有似无的鬼魅惨叫立刻响彻了黑仔的双耳,蹲在树上的黑仔险些被这声惨叫给惊吓得掉下树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却没料到接下来的事更为的令人毛骨悚然。 “咔咔咔……”乃通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对着已经是尸体的鬼三自语道:“有了我这魂咒,你鬼三枉死的冤魂这辈子都别想进轮回,就给我乖乖的留在这腐烂的躯体里,听我的驱使!” 一道鬼魅惨叫伴着阴寒的冷风,在大榕树下骤然响起。 “哼!你要怪,就要怪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没了火蚁和蛊蛇,需要冒险做这魂咒!”乃通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周围的异动,反而加快了手脚。 只见,乃通将刻满魂咒的尸体开膛破肚,深深的埋在了大榕树根系层叠的根下,潮湿的环境使得大榕树下的土地极为的松软,一挖就是一个大坑,里面有数不清的白花花的卵和虫蛹在不停的蠕动着,爬上了鬼三的尸体。 最后,乃通点燃一根火烛,将尸体肥硕的下巴给烧的呲呲作响,一滴滴焦黄腥臭的尸油顺着鲜红的肌肉留了下来。 乃通将这新鲜的尸油浇满了被幼虫爬满的尸体,面露凶光、口吐古老晦涩符咒。 “呼”一道更加猛烈的惨叫和阴风瞬间席卷了大榕树,阵阵惨烈的戾气将天空彻底的掩盖,真个丛林如堕无尽的黑夜。 “咔咔咔……我的魂咒终于炼成了!”大功告成的乃通高举着手,对着还在他周围萦绕惨叫的冤魂,带着无尽怨气高声呵斥道:“去!我要让那个小贱人生不如死!” 远处,已经恢复灵力元气的安常笑原本和凌天昊一起在享用阿六和鲍占煮的晚餐,却不料她身形猛的一顿,一双原本通透明亮的杏眼中瞬间浮上了一层白雾。 “恩?怎么了?”发觉身边女人异样的凌天昊也放下了勺子,警惕的问道。 “我的眼,看不见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上古麒麟竭 章节名:第七十三章 上古麒麟竭 安常笑淡淡的一句话,在众人中却激起了惊天巨浪。 “什么看不见了?”只觉得自己耳朵不好用的鲍占,忙上前询问道:“安小姐,是不是说我做的晚餐里看不见肉了啊,这可是老大要求的,说您口味淡,要吃点新鲜的果蔬,所以这肉食才放得少了点儿、切得细了点。” 说罢,鲍占摸了摸大光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一脸寒霜、剑眉紧皱的凌天昊。 “不对,安小姐的眼睛怎么像是蒙着一层泛白的雾气?”发觉不妙的孟铮忙说道。 脸色越来越冷冽的凌天昊,一双大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安常笑俏丽的小脸,一双剑目牢牢的注视着她原本通透如黑曜石般的双眼,只见这双眼,在那层突兀出现的雾气下,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变得晦暗无神。 “天昊,我的眼怎么了?”安常笑只觉得自己眼中突然一阵刺痛,接着一片惨白的雾气瞬间就将眼前的景色给彻底掩盖,然后眼前就完全的陷入了一片黑暗,心里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因为这些年,勤练太极、修养心性的缘故,就算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事儿,安常笑也能平淡以对,但现在就要进虫谷救人,如果这个时候双眼失明,恐怕不仅救不了杜天宁,反而还会成为大家的一个累赘,这才是安常笑所担心的。 凌天昊剑眉紧皱,双手托着安常笑娇美的脸颊,越是仔细看她的双眼,凌天昊的面色越是暗沉,面对安常笑担忧的神色,他开口劝慰道:“没事,可能是今天的火蚁群被火焚烧后拼死释放出刺激性液体,再加上你体虚气弱,这才让毒素侵袭了双眼,过些日子,等体内的毒素被排除体外就会没事的。” 虽然这么说,可一旁的鲍占、阿六和孟铮都亲眼瞧着安常笑双眼中雾气越来越浓重,几乎就要将她的整个眼眶给占据了! “孟叔,上次的金针还有带来吗?”虽然凌天昊竭力的隐瞒,可安常笑却感觉到了这恐怕不是火蚁毒素这么简单。 “恩,带了,带了。”孟铮见安常笑开口,看是要给自己扎针驱毒,忙从随身的旅行袋中找出了那套七寸金针。 找到后,孟铮忙将皮套递给了凌天昊。 凌天昊接过金针后,拉着安常笑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了细长的金针上,摸索了片刻,安常笑抽出了一枚细小的金针,白葱小手熟练的将它扎在了天应、丝竹、迎香、山根、上关等几处眼周大穴上,再将鸡油黄的纯阳灵力附着其上,这才阻止了白雾的继续扩散。 “天昊,你别瞒我了,我的眼睛我自己知道。”做完这一切后,安常笑的白皙的脸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层白雾,恐怕不是蛊虫毒素这么简单,我的金针,连孟叔的同心蛊虫都能挑出,可我眼里的东西,却是无形无质、游弋在我血脉中的阴毒!” “阴毒?!”凌天昊的眼中寒光爆射,冷冷的开口道:“难道是乃通这个小人在背后施蛊?” 一拍脑门,鲍占这才恍然大悟道:“大哥,我听说这蛊术中,最为凶险的就是这无形无色的阴魂蛊毒,是用怨念极深的亡魂下咒,能隔空下蛊,取人性命,难道说安小姐就是中了这种蛊毒?” 凌天昊一言不发的看着双眼失明的安常笑,一双剑目中担忧之色赫然可见。 “我这就安排安小姐尽快回蓉城医治!”同样担忧的孟铮忙掏出了电话,准备将安常笑送出腾冲。 “以前在越战丛林的时候,我从当地土著那里知道几味草药可以解毒,我这就去给安小姐采!”血性刚烈的阿六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进入了茂密的森林里。 “我去找点儿山泉,好给安小姐清清眼睛。”手脚无措的鲍占眼见帮不了忙,索性抱着个盆儿去找水了。 一时间,众人面上都显露出焦急的神色,却又不好再安常笑和凌天昊面前显露出来,只得劲点儿绵力,各自四下散开。 “天昊,我担心乃通这次的蛊毒,恐怕不是怎么简单!”话一说完,安常笑原本红润在小脸,霎时变得惨白无比,一股森冷的阴寒之气,顺着她的双眼筋脉,快速的流向她全身的血脉。 一层薄薄的寒气,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从安常笑白皙的肌肤上飘然而上,紧握着凌天昊的小手,也不停的颤抖。 眼见不妙的凌天昊,在察觉出安常笑被阴毒附体的同时,立刻将浑厚的纯阳元气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安常笑,尽管这样,也只是略微缓解了一下阴毒侵袭的速度。 尽管有了金针封穴、鸡油黄灵力加持,甚至还有凌天昊的纯阳正气着心脉,可那霸道狠毒的阴蛊,还是快速的游走至安常笑的全身。 此时,已经浑身是薄薄冰霜的安常笑和满头大汗竭尽全力输送元气的凌天昊两人,在争分夺秒的和阴蛊做斗争,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他们身边连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黑影,远远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朝着他们落脚的地方越来越近! 凌天昊察觉出在这时有人出现,可听脚步声却不是阿六、鲍占和孟铮他们,心里不由得一沉! 眼下,安常笑体内的阴蛊已经被他和鸡油黄的纯阳元气给稍稍压制了下去,却仍然放松不得,要不然失去了制衡,森寒无比的阴蛊会立即席卷她的心脉! 凌天昊面色更加森寒、冷冽,全身的肌肉在瞬间暴涨,准备迎接劲敌的偷袭! 那黑影越走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沉重。 凌天昊捏紧了拳头,只等劲敌一靠近,就来个先发制人! “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待黑影走进,却发出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 听见这声儿,凌天昊紧捏着拳头也放松了下来,依旧冷冷的开口道:“她中了阴蛊,恐怕是乃通下得毒手!” “啊?是阴蛊?!”得知事态严重的黑影,也顾不得再继续恶作剧,忙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一身藏青长袖、长裤的贵哥身上背着一个带盖的藤条背篓,急忙上前查看片刻后,朝着身后一个唿哨后,大喊了一声:“阿爸,我找到他们了。” 这声唿哨,声音高亢却又细长,绵绵不断地朝着远处传去。 这声唿哨,是他口中含着一个小小的簧片,可以发出高频率的嗡鸣声,穿透力和传播力极强,在深山围猎中是是猎人们常用来联系的暗号,可以用猎人们事先约定好的音调来传递信息,而且小巧易带,且不受电池和信号的干扰,比起孟铮现代化的手机来说,效果好的多。 果然,不出片刻,同样背着一个藤条背篓的古马老爹从不远处的暗处走了出来。 “阿爸,您瞧,安小姐就像是掉进了冰潭一样,都快变成雪人儿?”贵哥也是一筹莫展的看着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寒霜的安常笑,焦急的开口说道。 此时,凌天昊紧紧的握着安常笑的小手,不断输送着她赖以续命的纯阳元气,可是他毕竟没有鸡油黄提供数百年的纯阳正气,不断损耗自己的元气,凌天昊也面色发青,有些支持不住了。 一脸凝重的古马老爹听见贵哥的呼唤后,忙走了过来,放下背上的藤条背篓后,一手把着安常笑的脉门,一手翻看她的眼皮,脸上的沉重之色越来越重。 “阿爸,您倒是说话啊,安小姐这还有救没有?”心急的贵哥见古马老爹放下了安常笑的手,忙问道。 此时的凌天昊也已经筋疲力尽,只得勉强抬起头,眉头紧皱的看着古马老爹。 “的确是乃通的阴蛊,在你们汉族,它又被叫做魂咒!”古马老爹语气沉重的开口道:“这魂阴蛊,是用活人的人皮坐蛊体,用古老的符咒和新鲜的尸油将枉死的冤魂困在了它的尸体中,任由万虫啃噬,施蛊的人,利用亡魂的怨气来杀死敌人!这样的蛊毒,比蛇、虫之类的更加难以防备。” “啊?有这么厉害,那乃通不就可以仗着这魂蛊毒横行无忌了吗?”贵哥无比担忧的说道,毕竟他们青苗和乃通是多年的宿敌,如果被乃通炼就了这么霸道的蛊术,恐怕他们的七角寨就是乃通第一个想要报复的地方。 “哎!傻小子,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古马老爹一面从藤条背篓里取出一个包裹,一边说道:“炼就这魂蛊术,毕竟有违天和,也许是为了大自然的平衡,凡是练成了这蛊术的人,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暴亡,要不然,乃通这么多年来,早就炼出了这魂蛊术,还用等到今天?!” 说完,古马老爹已经从小包裹里取出了被晒干了的龙爪叶、香石藤、沉香、茜草、青皮……等几十中药材后,刚好打水碰上了打水回来的鲍占,吩咐他道:“小子,把这些药材都给熬了,煎出的药水放满一个深桶,将安小姐泡进去。” 回头,又见着寻找草药的阿六回来了,古马老爹接过他手中的草药,一一识别过后,留下有用的荆芥、血满草等药材,嘱咐道:“小子,你再去采些驱寒的野姜回来,记住,要那种长在深涧旁的小黄姜,它的驱寒效果是最好的!” “知道了!”头一点,阿六二话没说,转身又进入了寂黑一片的丛林里。 “那我可以做些什么?”焦急的孟铮眼见别人都有事可做,唯独自己在一旁干着急,不由得急忙问道。 “至于你嘛,”贵哥看着满脸真挚的孟铮,恶作剧般的将一把散发着幽香的小黑片儿撒进了一袋子的细黑的小沙袋子里,说道:“你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这荆芥从蚕沙里给挑出来吧,待会你家小姐泡澡要用的。” “哦?真的可以吗?”虽然急着想要找事儿做,可孟铮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手里拿着被贵哥混合的荆芥蚕沙,不由得狐疑的抬起头来。 此时,古马老爹将药草已经放进了一个鲍占用来烧水的锅里,对着还捧着小袋子发愣的孟铮说道:“这荆芥是驱邪必不可少的药材,和这清脉解毒的蚕沙混合后,药效会加倍,你说呢?” 孟铮一听,也不顾得自己的高度近视眼了,忙拿着小布袋子,蹲在了火堆旁边,眯着眼,凑近了仔细的从细小密集的蚕沙里,找出那小小的片状荆芥。 见孟铮如同一个听话的小学生一般,乖乖挑拣起荆芥来,贵哥忙转过身,捂着嘴偷笑不已。 古马老爹见状,趁着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没有注意到他们,一个爆栗敲向了贵哥的脑袋,扳着脸低声喝问道:“你这混小子,没看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添乱?!” 摸着被自己老爹给敲得生疼的脑袋,贵哥也不服气的,小声的嘟囔道:“我这不是看那位大叔手脚没地儿放嘛?如果不是我诚心给他找点事做,恐怕他这会急的都要爆血管了!” “哼!还不赶快过来帮忙?”古马老爹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将手中的一块儿形如龟壳甲片的东西交给了他,嘱咐道:“待会我一封了这小子的大穴,你就把这麒麟竭塞进小姑娘的嘴里!记住了,动作要快,手脚要稳,一旦我断开了这小子的元气,如果没有这麒麟竭,那阴寒蛊毒会在几秒钟内将小姑娘全身的血液都给冻成冰条!” 看着还在浑身不断冒着氤氲寒气、一脸铁青的安常笑,贵哥也止不住的紧张起来,一抹额上的汗水,对着古马老爹重重的点头道:“阿爸放心,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古马老爹见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儿子,难得的露出一份稳重,也不由得欣慰的点了点头,就在古马父子二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凌天昊突然睁开了眼,一脸冷冽的看着古马老爹,说道:“如果没了我的元气,她会怎么样?” 由于长久的给安常笑输送自己的元气,凌天昊的这一句话中,明显的感觉出气息不足,可即便是这样,凌天昊也十分的不放心安常笑。 “小子,就算你把自己全部的元气都给了小姑娘,可也只能暂时压制下阴蛊,可贵哥手中的麒麟竭却是七角寨子里的一颗罕见上古龙血树的树汁,再加上寨子里的神婆用特殊的药材炮制出来的,人吃了它,可以驱邪解蛊,万毒不侵!整个寨子里,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几块了,我可是求了神婆好久,才得了这么一小块儿,你说,到底给不给小姑娘吃吧!”古马老爹也急了,干脆将皮球踢给了凌天昊。 紧紧握住已经寒冷似冰的小手,凌天昊的心也随着沉下去了几分,那次在蓝桂夜总会里,这样的场景又再一次的出现,那种几乎就要失去她的感觉,让凌天昊几乎发狂,现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看到这样的场景。 仿佛是做出了这辈子他重大的决定,凌天昊看着小脸渐渐煞白的安常笑,一咬牙道:“动手吧!” 话音刚落,古马老爹的双手就如同急速的闪电,快速的在凌天昊的几处大穴上用力点了下去,断开了他和安常笑的元气输送,与此同时,贵哥也眼明手快的将麒麟竭塞进了安常笑紧闭的贝齿内。 此时,原本被阴蛊缠身的安常笑,就全靠着凌天昊的一股纯阳元气护着心脉,却不料被古马老爹给断开了,正当她体内的阴蛊想要大肆侵占各处经脉血管的时候,那片麒麟竭已经融化在了安常笑的小嘴中,一股浓重的药材味儿顺着她的喉咙快速的流遍了体内。 一旁的凌天昊和古马老爹两父子,都紧张的看着浑身不停颤抖着的安常笑。 片刻后,这麒麟竭果然是神婆配置的奇药,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安常笑体内的阴蛊给克制了下去。 附着在安常笑白皙肌肤上的那一层薄霜,也在麒麟竭药效的发挥下,渐渐的消退不见,古马老爹见状,上前将安常笑扎的几枚金针轻轻的取下后,眼见她的一双眼中又恢复了清明通透,那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闪闪发亮,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好了,眼下小姑娘的阴蛊被麒麟竭给压制住了,暂时没什么大碍,只要找到了乃通,逼着他解了蛊毒就可以了!” 众人一听,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凌天昊的一双大手,至始至终的就没放开过,一双剑目满是浓重的杀气:“你说只有让乃通死了,这蛊才会彻底的解开?” “恩,这阴蛊不同于蛇虫鼠蚁,它没有活物做蛊体,使用了怨气极重的亡魂做蛊,如果只是杀了乃通,没有找出这蛊体在哪儿,恐怕……”古马老爹无不担忧的说道。 望着眼前无尽的幽暗丛林,凌昊天一个冷哼,开口道:“不管他在哪里,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把乃通给揪出来!” 这一声,带着浓烈的戾气,如同一把利剑般深深刺进了众人的心里,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一旁,好不容易烧好了一大桶水的鲍占,将古马老爹和阿六寻回的药材统统炮制成了一通热气腾腾的药浴,这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急吼吼道:“老大,药水烧好了!”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安常笑身上的薄霜已经尽数消散,但那氤氲的水汽,将她轻薄的衣料给粘在了细腻的肌肤上,那曼妙的曲线尽收眼底。 还没待众人将这美艳的景色尽收眼底,凌天昊一个利落的脱衣,将自己的黑衣衬衫盖在了安常笑的身上,把她横抱着,走向了水汽腾腾的药浴桶。 “哎,老大,这水还烫着呢,我得弄点儿凉的,免得烫坏了安小姐。”一拍光亮的脑门,鲍占忙不迭的大喊道。 凌天昊冷哼道:“这种小事我来就可以了,你们给我离得远远的,如果出现在了我的视力范围内,小心我的飞刀不长眼!”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浴室旖旎 章节名:第七十四章 浴室旖旎 眼下虽然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可位于热带地区的腾冲,白天的气温也是十分的袭人,众人都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衣衫,凌天昊除去了一件黑衬衫后,上身就别无他物,抱着浑身被寒霜湿透了的安常笑大步远离的众人的视线。 由于常年不间断的锻炼,没有丝毫赘肉的凌天昊修长,身材简直就堪比顶级模特,精实的肌肉和六块有力的腹肌格外的显眼,宽阔的肩膀就像是一个无比温暖的港湾,让安常笑安心的躺在了他的怀中。 “哟,看不出这小子的身材竟然比我还好?!”就算是同为男人的贵哥虽然冒着酸气,但抵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仍不住出口感慨道。 “我大哥可是蓉城第一美男,那可不是盖的!”鲍占摸着光溜溜的大脑袋,一脸得意的说道:“那些来蓝桂的女人,一大半可都是冲着大哥来的,每天都为了能见我大哥一面连大门的门槛都快挤破了。” 就连阿六也是一副极为崇拜的样子说道:“大哥不光人长得帅,身手也是十分的了得,那年,我们两人被数以百计的卢克斯家族围攻,激战了三天三夜,用光了身边所有的弹药后,大哥仅凭一把飞刀,将围攻我们敌人给全部消灭!” 常年隐居深山密林的古马老爹和贵哥听后,只觉得凌天昊身手敏捷外,就没有任何反应了,倒是一旁的孟铮瞪大了双眼,在阿六的话中敏锐的觉察出凌天昊极为复杂的身份,略带了一丝不可思议道:“你说的可是有着家族历史近一个世纪的德国黑手党卢克斯家族?!” 对于这些信息,阿六也知道不方便透露过多,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就不在开口了,反正这次营救杜天宁,安常笑推荐同样可以察觉阴阳灵力的凌天昊,杜岐风不可能没有调查过他的背景。 不过,有些事,就算是财大气粗的宏盛集团恐怕也只能探知些许皮毛罢了。 此时,见安常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凌天昊抱着她去沐药浴,自己也没什么事可做了,众人带着各自的心思四下散去,找地儿歇息去了。 远离众人的一处宽敞、僻静的地方,凌天昊抱着怀中的俏人儿,来到了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树棚外。 野外经验丰富的阿六采完药材回来后,就砍倒了不少叶面宽大的植被和粗壮的枝条,用细韧的藤蔓给扎成了一个四处围上,并且还有一个小巧的顶棚,一片大大的萝芙木树叶,将浴室入口给挡住了,形成了一个足有三、四平米的小浴室。 黑色的夜幕已经完全拉上,皎洁的月光洒下一片银色光华,眼前嫩绿的叶面和枝条上,缠绕着的藤蔓上开着各色娇艳的小花儿,把这个看似有些简陋的小浴室居然点缀得有几分小清新的气息。 再加上里面的药浴不断传来的幽香水汽,整个场景仿佛就像是在享受大自然的美景,而不是在解去邪恶凶险阴蛊。 “恩,真美!”躺在凌天昊怀中的安常笑见到这个密林深处的小浴室,几乎就有一种身在童话中的感觉,也经不住开口赞道。 凌天昊一双幽深的剑目中,难得的浮上了一丝温柔:“只要你喜欢,就好。” 说完,凌天昊将安常笑轻轻的放在了柔软的草地上,自己先进去小浴室仔细的检查了片刻。 不是他不放心鲍占和阿六的手艺,只是安常笑刚被阴寒袭体,全身的经脉血液还没有彻底回暖,如果这时候用过于高温的药浴,就会引起肢体的抽搐,只有慢慢加温,才不会伤到她。 仔细的调好水温后,还赤着上身的凌天昊大步跨出,温言道:“进去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 “恩!”,安常笑小脸一红,微微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错开了眼前的绝美男色,伸手取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衬衫,红着小脸,小声的说道:“夜晚蚊虫多、湿气重,还是快穿上吧。” 刚才因为被凌天昊给抱着,又被刚刚压制了阴蛊,双眼还没适应过来,安常笑也就没瞧清楚刚才众人眼中的惊艳,可她的耳力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众人的言谈。 抬眸瞧去,果然,眼前的男人,修长挺拔、几乎是完美黄金比例的身材,足可以让每个正常的女人热血沸腾,外露的腹肌旁,两条线条极为诱人的人鱼线顺着修长的大腿,直没入长裤中,再加上凌天昊冷酷俊美的脸庞,啧…… 凌天昊眉头一舒,想不到眼前的女人不顾自己身上的蛊毒,竟然还关心他是不是被虫子咬,一股暖意瞬间填满了他的心房。 那被阴蛊冻住了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安常笑的小脸,一抹鲜红的绯色霎时染红了她白皙的小脸。 “恩?怎么了,是不是体内的阴蛊又在作祟?”凌天昊见状,忙将大手覆了上了小巧的肩头,一股浑厚温暖的纯阳元气立即透过白皙如瓷的肌肤,进入了安常笑的血脉之中。 “我没事儿,只是体内气血有些不稳罢了,恩……那个,我不是需要药浴,现在可以进去了吗?”看着眼前的绝色赤裸美男,安常笑一双眸子只得不停的找地方落眼,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那奔涌的血液从鼻孔里脱涌而出。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的凌天昊,见安常笑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打横一抱,将她送至了小浴室前,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冽,却带了些许唠叨:“水是温的,每隔十分钟就需要加一次热水,别忘了!” “恩,我知道,”安常笑就像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般点了点头。 放眼环顾这个虽然简陋、但却十分温馨的小浴室,里面一个足有大半个成人高矮的铝桶是鲍占用来烧水的工具,虽然不大,但幸好安常笑身躯娇小纤细,装下她,还是不成问题的。 冒着氤氲雾气的热水,充满了不大却十分紧凑的空间,热气将棚中的植物中大自然清新的气息蒸发了出来,混合了药香,安常笑深深的一吸,那混合的清香将她每个毛孔都彻底的打开了。 凌天昊为了防止她沐浴时受寒,还特意在浴桶旁升起了一堆小小的火堆,快乐的小火苗随着水汽在浴室中快乐的跳跃着。 微微翘起了唇角,安常笑伸手将自己已经被冰冷的寒霜完全湿透的白色连衣裙给脱了下来。 氤氲的雾气里,清新的香味儿中,那白嫩通透的肌肤、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还有那已初成规模的娇峰,简直就堪比美神维纳斯! 踏进了温热的药水中,安常笑只觉浑身的血脉几乎就在同时又扩张了数倍,那霸道狠毒的阴蛊被强劲的药力从全身各处尽数驱逐了出去。 浸泡在药浴中的安常笑,趁势演练起了太极,脖子上小巧黄润的鸡油黄也闪发着金色的灵力和药力、阴阳灵力相辅相成滋养、修复着她的经脉血液。 这方圆几千公里的自然原始丛林中,最不缺的就是这阴阳灵力,随着安常笑的演练、聚集,在最后的一个匀手后,一个更为明亮清晰的乾坤圈飘在了小浴室中。 一阴一阳的乾坤圈随着四处的阴阳灵力的不断注入,越练越亮、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个小小的、异常明亮的圆珠消失在了安常笑的体内。 几乎就在圆珠进入安常笑身体的同时,那股蠢蠢欲动的阴蛊几近消失,如果不是她特意的在筋脉中寻找,恐怕也会直接忽略掉这可怕的蛊术。 肢体无比舒展的安常笑,在这小小的浴室里,情不自禁的伸手玩起了飘落在水中的小花,一串如同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了守候在树棚外的凌天昊耳中。 富含蜡质层的萝芙木的树叶,具有极好的透射作用,再加上外面一片寂静黑暗,那若有似无的叶片在明亮的火光投射下,将里面春光诱人的景象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了凌天昊的眼中。 此时,凌天昊若有所思的听着小树棚内,随着那撩动人心弦的脆玉笑声。 幽暗深邃的眸子里,一个少女沐浴轮廓清晰的倒映其中,甜美可人的侧脸,两道长长的羽睫下小巧的琼鼻,修长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每一个部位都在挑动着凌天昊的神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桶中的药效已经尽数被她的吸收了,安常笑这才依依不舍的从水里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准备起身的安常笑这才发现了一个令她无比尴尬的问题原本的衣裙早就湿透了,搭在了小浴室的藤蔓上,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珠。 安常笑眉头一皱,环顾四周,除了几片硕大的树叶外,这个小浴室内可算得上是简陋至极,终不能让她披着几片树叶就这么出去吧,况且,这衣裙已经完全湿透了,要想烘干,恐怕也得费上一番功夫才可以。 就在安常笑待在桶中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声低沉、沙哑的嗓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还是穿我的吧。” 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凌天昊,将带着他温暖体温的黑衫再次的脱下,背对着浴室,递到了门前。 “这样不好吧,要不你回去给我再拿一件?”安常笑好心的提议道,毕竟这瓜田李下、孤男寡女的,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的她感到异常暧昧。 剑眉一挑,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冷冽,男人拒绝道:“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言下之意,他们现在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虽然不远,可如果留下安常笑一人在这里,就怕乃通会再来偷袭! 微思了片刻,安常笑也觉得再这么待在水里也不是个事儿,心一横,又将身子在桶里矮了几分,厚着脸皮低垂着双眸,伸出手去。 小树棚外,一个修长劲实、赤裸着上身男人,背对守候着浴室门口,一只大手朝后伸着,黑色的衬衣就在他的手上。 为了让安常笑放心的伸手出来接衣服,凌天昊特地转过身,背对着,一方面是为了防护,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尴尬,却冷不防的被一只温润的小手给轻轻的碰了一下。 这一碰,如同一道小小的电流一般,将凌天昊全身的肌肉都给紧绷了起来! 凌天昊脖子僵硬的转过头去,只见一只雪白的臂膀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幽香,透过萝芙木树叶,带着些许探寻,小心翼翼的伸了出来,纤细的五指上还带有几滴晶莹的水珠,更加的令人心动。 不知道,那雪白的臂膀背后,又是怎么的一番旖旎景色? 喉结一动,凌天昊艰难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开,把手中的黑衫慢慢的靠近了那只雪白的小手。 小棚内,一感觉手中有了衣物的安常笑,忙将手缩了回来,手脚麻利的将衣服穿好后,走了出来。 “我已经泡好了,咱们回去吧。”安常笑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一边抬脚朝着凌天昊走来。 原本一直背对着的凌天昊,闻言转过身,立时被眼前诱人的景象给惊呆了: 那裁剪极为合身的黑衫套在了安常笑娇美的身子里,显得无比的宽大,刚好遮住了安常笑的大腿根部,两条修长嫩白的玉腿彻底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黑色的衬衫下,露开的颈口将迷人的锁骨尽显无余,雪白的肌肤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白皙。 娇嫩的唇瓣、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有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了柔顺的发丝上。 这一幕,就算是座千年的寒冰,也在瞬间激起了滔天的热情。 凌天昊两眼炙热、气息浓烈的朝着眼前的美人走去。 “天昊,你要做什么?” 安常笑也觉得自己的穿着过于暴露,出来以后,就不停的扯着衣服,但眼前的凌天昊却容不得她将这美好的景色给遮挡了去,大手一紧,将雪白的皓腕给桎梏在了手中。 安常笑眉头一挑,面上骤然露出警戒的神色,右手一握,一道青黑的阴煞瞬间将凌天昊给紧紧的缠绕其中,只要他一动,这森寒的阴煞立马就会废了他的手! 但凌天昊扣着皓腕,深吸了一口气,却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那带着晶莹水珠的发丝、套在黑衫中的娇躯、粉嫩的唇瓣、含羞带笑的容颜,还有鼻翼里少女特有的幽香,无一不在刺激着凌天昊。 小腹下的那团炙热,在疯狂啸叫着让他要了她,可凌天昊知道,眼前令他心动的女神,还只是个含苞的少女,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了将来的某一个神圣的时刻,他愿意等! “你的脉搏,已经平稳,看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过了许久,凌天昊这才沙哑着嗓子,开口说道。 “呼,”松了一口气的安常笑,这才松开紧握着的右手,将那道阴煞散了去。 “恩……那个,咱们还是回去吧,免得孟叔他们担心。”两人之间几乎近的几乎没有丝毫的空隙,安常笑眼前全是那片精实的肌肉和诱人的古铜肌肤。 因为身高差距,安常笑的鬓边,都是凌天昊带着男性气息的浓重呼吸,靠着凌天昊宽口的胸膛,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充满了她的耳鼓,响彻了她的脑海。 这造型,怎么看都十分的暧昧! 最关键的是,以凌天昊的身高,自上而下的俯视下去,将那敞开的领口内的那道雪白沟壑给尽收眼底。 安常笑微微一侧身子,这就想要从他的怀中走出来,却被一道温润的纯阳元气给留住了脚步。 凌天昊大手轻轻拂过她微湿的秀发,掌心中,一股金色的纯阳元气将所到之处的水汽给尽数的蒸发掉了。 “夜深雾重,小心着凉。”带着一丝温柔,凌天昊的嗓音,从她的头顶处传来。 安常笑心中一暖,想不到凌天昊居然用自己多年修炼的元气为自己烘干头发,就只是为了不让她受寒。 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他的元气,轻轻的划过秀发,时而点压、时而轻抚,让劳累了一天的安常笑顿时感到无比的舒适。 靠在温暖宽阔的胸膛,享受着五星级的按摩服务,安常笑十分舒适的闭上了眼,渐渐的陷入了香甜的梦中。 眼见怀中的女神阖上了双眸,凌天昊大手一览,将娇躯紧紧的拥在了怀中,如同稀世珍宝一般,久久不舍得放下。 …… 密林深处,一片死一样寂静的山谷里。 重伤的乃通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躺在了一座年代久远的高脚竹楼里,一个身穿五彩素锦的苗族少女,正蹲在他的面前,手拿着一把银质小刀,干净利落的将他身上各处已经坏死的腐肉给割了下来。 “嘶,”少女每下一刀,乃通就面目狰狞的剧烈抖动一下。 那鲜红的血水混着黄白相间的脓液,将白色的绷带给侵染得分不出原本的颜色。 “你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可这脸,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复原了!”少女收拾好银刀后,面色清寒的看着几乎不成人样的乃通,冷冷的说道。 “哼,都怪那个臭小子和小贱人,要不是他们,我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一想起凌天昊和安常笑,乃通面露凶光,恨不得将他们拆骨入腹,饮血噬肉,才能解了他的心头大患。 “水红,你就再帮阿爸最后一次,杀了这两人!”乃通对着一旁犹自玩蛇的少女,狠狠的说道。 水红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径直起身,来到一旁的小桌旁,将一条带着幽蓝环状的毒蛇,放进了一个瓦缸里,一只足有她拳头大的蜘蛛立马把毒蛇死死的咬住,长长的獠牙将致命的毒液注入了蛇体。 可怜的毒蛇,吃痛挣扎盘曲了几下,就直挺挺的僵死不动了。 水红伸手将蜘蛛从瓦罐里捞了起来,放在手心用小手拨弄戏玩着,原本张牙舞爪的蜘蛛,仿佛十分惧怕水红,十分驯服乖巧的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弄。 “做完了这次,我要得到那个秘方!” 水红抬起头,面色依旧寒冷似铁,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死亡客车 章节名:第七十五章 死亡客车 翌日清晨,宿营地内。 鲍占拾好了包裹,舍弃了一些沉重的物品,在腾冲的山区中,水和食物都可以就地取材,所以把背包内的空间,尽可能的多装了各种用来解毒的急救药品,用来对付丛林中数不清的蛇虫鼠蚁。 而阿六,从凌晨开始,就将自己装备中的三把便于随身携带的六四手枪仔细检查后,交给了鲍占、凌天昊和安常笑。 这手枪虽然口径小,但胜在可以极为方便的隐匿与身体衣物下,在某些突发的状况下,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用得好的话,就算是像云豹一类的猛兽,也能轻易的打死,所以在野外用来防身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 阿六鼓鼓囊囊的军用登山包里,还有其他一些工具,加起来也有近百斤的重量,体格魁梧的阿六一个潇洒的过肩,就将登山包放在了肩头上。 孟铮用卫星移动电话将自己的行程通知了远在蓉城等候的杜岐风,然后将一个防水、防震带夜光的指南针仔细检查后,装进了随身的小背包里。 一旁的古马老爹和贵哥也在紧张有序的准备着。 只有安常笑,被凌天昊硬逼着待着一旁“休息”,顿感无聊的她只得闭目养神,将体内的阴阳灵力再次运转起来。 说来也怪,昨晚那颗明亮的小珠子隐入她体内后,就沉没在了她的气海丹田里消失不见,除了偶尔体内的阴蛊作祟的时候释放出灵力压制,就几乎再在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此时,古马老爹和贵哥不用于常人的装备,引起了鲍占的好奇。 “大哥,我们这次去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边收拾东西的鲍占,一边还嘴里不闲着的问道:“那老头怎么带着一些铁甲护膝的,就不怕在这湿热的地方给捂出一身的痱子?” 安常笑睁开眼一看,果然,古马老爹和贵哥,从自己的藤条背篓里,取出几块儿刻有古朴花纹的铁甲。 这铁甲每块只有圆盘大小,闪着青铜一类的釉光,上面还刻满了扭曲怪异的符文,四周分别有几个孔洞,用牛筋绳给绑住,可以用来护住前胸、后背等要害部位。 古马老爹父子穿戴好后,再将外面的衣衫罩住,顿时看上去臃肿不堪,十分的怪异。 凌天昊也只是察觉出身边女人的动静,顺着她的眼朝前一瞧后,就又闭上了眼,闭目养神去了。 鲍占收拾好东西后,好奇的走进了还在不停忙活着的贵哥跟前,伸出手,敲了敲他的铁甲。 几声“铛铛”声,顿时让鲍占吃惊不已:“嘿,我说小哥,这可是实心的家伙,这么一大片,恐怕怎么着也有几十斤吧,敢情这是要练轻功啊?!” 一把扇开了鲍占不老实的大手,贵哥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这可是我们寨子里的圣物,那是让你这个蛮子敲来玩的?再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我的蛊虫不认人!” 一想到蛊苗那诡异莫测的下蛊方式,和残忍至极的蛊毒,鲍占立马缩回了手,仔细的检查了片刻,发觉没有任何异样时,这才悻悻的说道:“咱们这不是即将成为统一战线的战友吗?我这是关心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丛林里湿气重、雾气大,还有数不清的沼泽洼地,背着这些个废铁块儿,小心没找着乃通,自个就先陷了进去!” “哼!”一个冷哼,不服气的贵哥还要再和鲍占争辩,却被古马老爹给抬手制止。 “小姑娘,如果要解你的阴蛊,和救你的表哥,这虫谷一行看来是避免不了的,眼下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不知道方便吗?”古马老爹对着安常笑说道。 安常笑忙应道:“老爹,论年纪,我也要称呼您一声伯伯,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笑笑吧。” 古马老爹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中的背篓交个了贵哥,嘱咐道:“进虫谷,还需要一些解瘴气用的红藤、半枝莲、土茯苓,眼下这里四周都是旱地,多少还有一些,待会进了谷,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恐怕就没有这些个草药了,你去采集一些,多少准备一点儿,” 尽管贵哥还有些不服气,可自己阿爹的话,他也不能不听,所以气呼呼的背起了背篓,冲进了远处的密林里。 看着自己儿子远去的背影,古马老爹若有所思的,重重长叹一声。 “恩?老爹,难道你说的事,是和贵哥有关吗?”聪慧的安常笑,从古马老爹的一双眼中,看出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依依不舍之情,不禁开口问道。 “哎,小姑娘,我就不瞒你了,这些事,原本我以为不会再发生,打算是让它烂在我的肚子里,但这次事关乃通和我多年的积怨,恐怕……”古马老爹眉宇间一丝决然之情赫然可见。 一听这话,安常笑只觉得出言不详,十分的不吉利,低头思索了片刻,想要找一些安慰的话,却不料古马老爹先开口了:“笑笑姑娘,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先听听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个故事吧。” 说完,古马老爹径直走向了远离营地的一处高坡上,将胸前的一块儿铁甲取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高处,遥看着远处沉默许久。 安常笑随后跟了上来,凌天昊留在了原地,只是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 许久,古马老爹对着后面跟来的安常笑长叹一声:“笑笑姑娘,既然你已经和乃通打过照面了,可能也从他的口中得知我们十几年前的一场恩怨吧。” 安常笑点了点头:“这乃通似乎和老爹您有这生死之怨,里面还牵扯到了贵哥的母亲。” 那日,鬼三为了讨好乃通,特意的说出安常笑是为了救古马老爹的儿子,用高价拍得了一块废毛料,才彻底激怒了乃通,以至于第一个回合就放出了他好不容易才炼出的火蚁蛊。 “哎!”长叹一声,古马老弟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既是在追忆,又是在感慨的说道:“我和这乃通之间,确实有着生死之仇!我的妻子,也就是贵哥的母亲,就是死在了他的蛊毒下!” 带着一丝激动,古马老爹闭上了双眼,一滴热泪从久经沧桑双眼中滴落了下来:“这些年,每当夜晚,只要我一闭眼,就能看见阿玲浑身爬满了蝎子、蜈蚣,遍体鲜血淋淋的站在我的面前,我……” 带着一丝哽咽,古马老爹竟然抬起斗大的拳头,朝着自己的头上、胸前狠狠的砸去:“我没用,我竟然都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我……我真的没用!” 那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古马老爹的胸骨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几乎是用上了他全部的劲力。 安常笑知道,苗家男子从来都是热血彪悍,如果不是锥心蚀骨的痛,也不会让流血不流泪的古马老爹这么痛苦,现在,只有让他以这种方式好好的发泄一下,才能暂时舒缓他内心的痛苦。 “阿玲!”最后一下,古马老爹的拳头重重的砸向了身旁的岩壁上,一个深陷的凹洞立时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压抑了这么久,古马老爹终于可以尽情的发泄一下久积在心里的痛苦,眼下,用尽了全力的他,手脚微微打颤,气息也是翻涌不停。 见状,安常笑暗暗张开了左手,一道金色的纯阳元气氤氲而上,将老爹笼罩其中,片刻后,古马老爹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片清明,脑海中快速闪过的痛苦场景也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比自己儿子小不了多少的姑娘,看着她恬淡的笑容和雍容的气质,古马老爹只觉得自己可以在她面前将自己久藏的秘密彻底的托付。 擦干了泪水,古马老爹平静的坐了下来,将自己和乃通的一番恩怨将给了一旁静静守候的安常笑听。 …… “什么?”安常笑瞪大了双目,不可思议的看着古马老爹惊讶道:“原来这乃通和您是亲兄弟?!” 点了点头,古马老爹缓缓的说道:“乃通原本和我一样,都是七角寨子里的青苗,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在神婆的教导下学习救人活命的蛊术,乃通从小就像我们的阿爸,长得英挺俊朗,再加上他能说会道,寨子里的姑娘都喜欢他,都想成为他的新娘,可是……” 古马老爹仿佛既不愿意的回忆起这段往事,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可是乃通却偏偏喜欢上了我的妻子、他的大嫂!一天趁我外出采药的时候,偷偷溜进了我们家里,放出了迷烟,想要……想要……哼!” 古马老爹满脸愤恨的将拳头再次深深的砸进了一旁的崖壁上:“幸好阿玲的本命蛊及时发现了危险,让她逃过了迷烟,但乃通这个畜生,却仍然对着自己的大嫂下了手!” 古马老爹满脸愤慨的继续说道:“幸好被我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这个畜生作孽!这个畜生立即痛哭流涕的跪在了我们的面前,不停的磕头赔罪,说什么他一时间被鬼迷住了心窍,这才对阿玲犯了糊涂。” “相传这本命蛊,是一个蛊师炼化的第一只蛊虫,本命蛊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都会影响一个蛊师以后的成就,这蛊除了能帮助蛊师炼就蛊虫,还能替蛊师续命,是个难得的宝贝,但……”安常笑眉头一皱: “这乃通生性淫欲,并且瑕疵必报,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就放手!” “哼,这个畜生知道,按照寨子里的规矩,奸淫妇女是要被寨子里的神婆废掉本命蛊,放进一个装满食人甲虫的棺材里,让他给甲虫一点一点的啃噬致死!”古马老爹一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就浑身颤抖着:“这畜生,为了逃避酷刑,竟然趁我们没有防备,放出了偷炼的火蚁蛊!” 看着漫天的火蚁群,如同红色的潮水一般朝他们急速的涌来,古马老爹的妻子阿玲,在最后一刻,将古马老爹推出了火蚁包围圈,自己却葬身蚁口。 要不是随后赶来的神婆撒下了祛蚁秘药,恐怕连古马老爹也不能幸免于难。 但乃通却趁着神婆和古马老爹救人的同时,逃出了寨子,和虫谷里的黑苗混在了一起,终身被七角寨子通缉。 从此后,乃通就和古马老爹成了有着杀妻之仇的敌人,这次虫谷之行,古马老爹也抱着了结多年恩怨的念头去的。 听了老爹的话,安常笑一张俏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老爹您特地让我来听这段故事,难道说您已经做好了和乃通同归于尽的打算?” 古马老爹点了点头。 “但现在,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贵哥?想要托孤与我?”安常笑又问道。 古马老爹再次点了点头:“小姑娘,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乃通的下落,如果能替阿玲报仇,就算是我死了,也能瞑目了!可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贵哥,作为一个蛊苗,他却一直没能炼出自己的本命蛊,神婆说过,那场迷烟,让贵哥的身体受损,如果没有本命蛊续命,恐怕活不过二十五岁!” 咋一听,安常笑也是吃惊不已:“难道这迷烟这么厉害?就只是闻一闻都能伤人筋脉?” 古马老爹叹了一口气:“乃通这个畜生,恐怕早就和黑苗勾结,这迷烟里,用的就是虫谷内的火鹤花做成,剧毒无比,混合了紫藤的毒素后,只要一点就能使人状若假死!没有他的解药,就算是神婆施救,也不能将人唤醒,当年贵哥能活下一条命,全靠了阿玲的本命蛊,眼下,为了让贵哥续命,是时候该用我的了!” 带着一丝决绝,古马老爹长长的叹了一声:“所以,我才会拜托笑笑姑娘,如果我这次不幸遇难,趁着我最有一口气还没落下,剖开我的心脏,将里面的本命蛊取出救贵哥!” 看着古马老爹毅然赴死的心情,还有对自己儿子的疼爱之心,虽然不忍,但安常笑还是阖首应道:“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笑笑希望永远不用走出这一步!” 这一句,带着她发自内心最真挚的感情,前世里亲人的枉死,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现在,她实在不忍贵哥又经历这最悲惨的一幕! 远处,已经采好药材的贵哥,背着藤条背篓的身影越来越近。 古马老爹看着自己儿子,长叹一声后,又换上了严父的面容,回到了营地里。 安常笑也平复了心中汹涌的激流,面色平淡的回到了凌天昊的身边。 一旁的鲍占,摸着光溜溜的脑袋,一脸好奇却又不敢问,只得在一旁不断搓手转圈的样子,令安常笑忍俊不禁。 满脸冷酷的凌天昊,见安常笑平安的回来,只是递上一杯热水,就没有任何反应。 安常笑喝着温度正好适宜的热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古马老爹都和我说什么了?” 剑目一眯,凌天昊还是这么冷冽的说道:“除了你,别人的事都与我无关。” 这一声,几乎是不近人情,却又带着对她的无限的溺宠,使得安常笑嘴唇微微一扬,带着几分调皮的摸样喝完了这杯爱心热水。 …… 在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古马老爹带着众人从茂密的丛林里穿梭了几乎一整天,然后再一处宽敞的水泥路上停了下来,古马老爹和贵哥放下了身上的背篓,一屁股的坐在了路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哎,我说,老爹啊,怎么咱们去高山密林里的虫谷,怎么到了这国道上来了,难不成这虫谷是在水泥城市里?”背着沉重包袱的鲍占,抹了一把汗水,大声的问道。 安常笑和凌昊天也陆续走上了国道,也都面露好奇的看着神色淡定如常的古马老爹。 最后出来的是一身迷彩的阿六和气喘吁吁的孟铮,这一天的行程下来,早就让久待在城市里的孟铮叫苦不迭,要不是有安常笑纯阳灵力的滋养,还有阿六一路的搀扶,恐怕他早就被甩在了大部队的最后面。 “老……老人家,这去虫谷的路还有多久?”耷拉着脑袋的孟铮,气喘呼呼的问道。 只见古马老爹不慌不忙的从藤条背篓里取出一大片晒干、颜色枯黄发暗的叶子,自上而下的卷好后,一头含在嘴里,一头用火折子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 “呼,”一股浓烈的烟味儿从他的鼻孔里喷了出来:“小伙子,咱们要去的地方,是腾冲境内最南边儿的狼头山,那座山已经快靠近边境地方,就算是超近路也得走上两天两夜!” “我滴个神那,还要走这么远?”鲍占瞪大了双目,惊讶的看着眼前绵延不绝的盘山公路,只觉得腿脚发软,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休息。 “哼,就你这个怂样还想去救人?”贵哥看着耷拉着舌头,不停的喘着粗气的鲍占,开口讥讽道:“要是怕了,趁着还没进虫谷,你就赶紧的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省的在这里丢你家大哥的脸!” “你这小子,别以为你会放蛊就怕了你。”一挽袖子,鲍占这就急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几乎就要当场掐起来,却不料被凌天昊的一声示警给打断了: “小心,前面来了一辆车!” 只见灰白的水泥路面上,远远的开过来一辆老旧的长途客车,稳速的朝着他们一行几人慢慢的驶来。 贵哥闻声一瞧,顿时满不在乎的说道:“嗨,我还以为怎么了,这可是国道,里外的行人车辆都打这过,有辆车有什么奇怪的?!” 此时,就连孟铮和安常笑也觉得凌天昊过于紧张,简直就是草木皆兵了。 但凌天昊却牢牢的注视着前方,冷冷的开口道:“这车上,没有一个活人!”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活人石俑 章节名:第七十六章 活人石俑 众人眼看着这辆长途客车,从道路的尽头缓缓的开了过来,整个车内,一片如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老旧的发动机发出了沉重的喘息声。 原本应该透明的车窗,此时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什么也瞧不见,就连前面的驾驶室,也是漆黑一片,远远望去,只有一个僵硬的模糊人形在操控着方向盘。 随着凌天昊的一声示警,众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无比警惕的看着这辆车驶到了自己的身边。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客车停在了众人的身边,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不动。 “安小姐,您看,这辆车怎么这么安静?”此时,就连孟铮也瞧出这辆车和平时村落间来往的熙熙嚷嚷的兼有载货、搭人的客车大不一样。 这里属于国资修建的一级公路,位于腾冲境内比较偏远的临沧、玉溪、百色等几个少数名族聚集的中心地带,每天拖儿带小的彝族妇女、成筐家禽的商贩,还有许多旅游的外地人,总是把这种客车挤得满满当当。 孩子哭、鸭子叫的,显得十分混沌不堪,可现在,这辆车上,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就这么静静的停在了路边。 “阿爸,您瞧,咱们等的是不是这辆车?”一旁的贵哥忍不住,开口朝着警惕打量着客车的古马老爹问道。 古马老爹面上一片凝重,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这辆怪异的车,却没有说一句话。 “什么!”一旁的鲍占跳起脚大声的叫道:“咱们坐做这辆车去虫谷?看着就挺渗人的,这屁股还能坐得稳当吗?” 安常笑眉头紧皱,在她的阴阳眼下,一股浓重的阴煞在车内盘踞不散,这阴煞,浓得几乎化不开,里面无数扭曲的面孔拼命的挣扎,似乎车内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让它们想要迫不及待的逃离。 “天昊,你看”安常笑抬眸看向一旁同样剑眉紧皱着的凌天昊:“难道说这又是乃通干的?” 凌天昊仔细观察了片刻,说道:“这次的蛊术,恐怕比乃通的更加厉害百倍。” “安小姐,那我们还是不要去碰它好了,就算有什么蛊虫,只要咱们不沾上,也就没事的。”一旁的孟铮见识过了蛊毒的厉害,就只想要离得远远的。 众人一听,也觉得这是个办法,毕竟这车来的十分的怪异,就像是只吃人的大铁箱子,晦气得很。 鲍占一听,这就要扛起背包,打算绕过客车继续前进,却不料给古马老爹给抬手制止了:“不行,这车里,有一个人知道去虫谷的路,没了他,我们就算是到了虫谷,也进不去!” “啊,什么?”鲍占见状,忙大叫了起来:“我说老爹啊,你找的这是什么向导啊,专门开了这么一辆鬼车来接咱们,这还让不让人上车了?!” 没有理会鲍占的埋怨,凌天昊一把拉开了车门,一股似腐肉般的气味,混合着车内原本的气味夺面而来,瞬间从车内冲了出来,催人欲呕,众人忙将口鼻给捂上,免得被熏晕了过去。 “阿爸,这是什么味儿啊,比死尸还难闻。”用袖子捂着口鼻的贵哥,皱着眉头,艰难的说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昨天的晚饭给吐了。 一股浓黑的阴煞,也随着这股气体冲了出来,尽管是正午时分,可那阴煞从车内冲出后,丝毫不减威力,带着森冷的怨气扑向众人,顿时,一股阴寒的冷风,霎时间将众人冻得牙齿打颤。 几乎就在同时,安常笑伸手放出几道金色的纯阳正气,将众人笼罩其中,温润的纯阳正气是这阴煞的克星,那阴寒立即朝着车内退去,盘踞其中。 “哎呀,我的妈呀,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一边打着寒颤的鲍占,一边连声的咒骂着:“这车咋像个大冰柜似的,都把我的骨头给冻得生疼,奶奶个熊,看大爷我不一把火给它烧了,看它怎么作祟!” 说完,满脸愤怒的鲍占,这就要取出丁烷喷火枪,站在车外,枪头对准车门内,作势就要动手烧车了。 凌天昊大手一拦,制止了鲍占鲁莽的行为,冷冷的开口道:“小心,老爹上去了!” “什么?!敢情这老头子不怕死啊,还想要上去?”鲍占眼见着古马老爹攀上了车内,也担心这丁烷喷火枪的杀伤范围大,会不小心误伤了他,只得端着抢,一脸警惕的守卫着。 见古马老爹上了车,安常笑将一股纯阳正气附着在他的身上,以免被车内的阴寒侵体,接着凌天昊也跟着上了车。 上车后,凌天昊第一件事就是快速的打开了车内所有的窗户,连最前面的挡风玻璃也用车内的应急防火铁锤给砸破了,顿时,一股带着呼啸的阴煞,从车内快速的四散而去。 浓黑之色散去后,一片惨烈的景象就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眼前黄绿相间、浑身长满了紫黑色尸瘢的死人,孟铮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蹲到路边吐得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拥挤不堪的车内,横七竖八的倒下了数十人。 这里面既有七老八十的、也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几乎无一幸免,都被一层滑腻的黄绿色给牢牢的笼罩其中,那临死前的惊恐慌张,还清晰停留在了他们已经渐渐僵硬的脸上。 那股难言的腐肉气息在阴寒散去后,更加的猛烈,大有把人熏晕的架势,安常笑和阿六,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远远的看着古马老爹在车内不停的寻找什么。 “我说小子,你阿爸是不是被熏坏了脑袋,这么臭,他还在里面找东西,难道这死尸堆里有金子不成?”鲍占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还不忘拿贵哥开涮:“听说云南的矿产丰富,更是盛产玉石翡翠,你阿爸可别是趁机发死人财吧。” “哼,这翡翠,在我们寨子里,要多少有多少,守着一条玉脉,还用得着捡这些小东西?”贵哥不服气的回道。 要不是古马老爹再三叮嘱,不能让他随意施蛊,成天面对这么罗嗦的他早就放蛊虫,给鲍占来个面部瘫痪,直接让他说不了话,这一路他的耳根子也就彻底的清净了。 头一转,贵哥看着路旁的一颗开满倒垂着,如同喇叭状白花的曼陀罗树,一张脸上,浮上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车内,贵哥蹑手蹑脚靠近了曼陀罗树,用衣袖包着手,摘下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几个扭转之后,一个简单的树帽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贵哥手拿着树帽,面带殷勤的对着鲍占说道:“嘿嘿嘿…。鲍大哥,你可不知道,咱们腾冲地处高原地区,紫外线特别的强,眼下你着脑袋上没有隔热的头发,就不担心给晒坏了?” 鲍占看着突然面带微笑的贵哥,一脸警惕的说道:“小子,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嗨!瞧您说的,我们这不是都在统一战线吗,瞧鲍大哥您这一米八几的魁梧体格,可不是咱们这里的中坚顶柱嘛,要是您被这烈日灼伤了,到时候进了虫谷,那些个蜘蛛、蝎子、蜈蚣什么的,见您头上破皮了,还不拼死了劲儿的往里钻?!”贵哥故作担心、慢悠悠的说道。 一想到那些张牙舞爪的节肢动物,鲍占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见贵哥手里的树叶大小刚合适,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接过,就朝着头上戴去。 见计谋得逞的贵哥,捂着嘴,偷笑着躲到一旁去了。 车内。 横七竖八的死尸,手脚僵硬的或坐或倒的横在了车内,古马老爹给自己的双手涂上了一层药水后,拿起一旁商贩的竹竿挑子,将车内的男性乘客的胸前一一挑开了,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旁的凌天昊,将自己浑厚的纯阳元气布满全身后,也找了一样顺手的工具,查验起这诡异的尸体。 “天昊,能看出这些人都是这么死的吗?”等候在车外的安常笑也忍不住用白帕捂鼻,进了车内,见到满满一车人的惨状,忍不住开口问道。 凌天昊见安常笑进了车内,剑眉紧皱,一丝担忧写在了脸上,虽然古马老爹暂时压制了她体内的阴蛊,但她的身体也多少受到了损伤,要时时刻刻的防着车内的阴寒之气趁机作祟! “我没事,眼下正是阳气最旺盛的时刻,这阴煞再怎么厉害,也掀不了多大的浪!”看出了凌天昊眼中的担忧,安常笑开口说道:“况且,我这不是还有鸡油黄和你在身边嘛?一有不对劲的地方,我立刻就下车!” 凌天昊思索了片刻,也觉得依着安常笑倔强的性子,多说无益,还不如替她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才是正事儿。 凌天昊一手拉过安常笑雪白的手腕,将一股浑厚的元气源源不断的输送了进来,胸前的鸡油黄此时也将灵力徐徐散发出来,眼见身边的女人全身都笼罩在了金色灵力的保护下,一般的蛊毒阴煞再难以侵袭她,凌天昊这才略略放心的转过头看向眼前诡异的尸体。 眼前破烂陈旧、已经露出海绵的软座上,一个身穿白族服饰的青年女子,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绣着五彩丝线的襁褓,面色扭曲狰狞的倒靠在了车窗上,原本白皙的肌肤上,黄白之色赫然可见,其中还混杂着点点青瘢。 凌天昊用一根竹挑,划过白族女子的肌肤,那一层滑腻腻的黏液粘在了竹挑的一头,在竹挑和肌肤之间,拉起了长长的黏丝,窗外强烈的阳光,透过已经没了玻璃的车窗照了进来。 安常笑细细看去,那一根如同头发丝般细长的黏丝里,居然有着一颗颗芝麻一般大小的圆点,那圆点表面光滑圆润,就如同微型珍珠一般,但却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尸体裸露的肌肤上,顿时显得十分的恐怖。 “这是虫卵,而且还是居狼蛛!”凌天昊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 看着眼前晶莹圆润的蛛卵,安常笑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居狼蛛?它的卵怎么这么小?” “居狼蛛是整个腾冲原始丛林里最毒的蜘蛛,专门以毒物为食,就连眼睛王蛇都是它的盘中餐。”一旁的古马老爹也是眉头紧皱,眼前的状况颇令他担忧:“小伙子,用力敲一下尸体!”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古马老爹要让自己碰这具死尸,但凌天昊还是依言照做,将安常笑拉开远离死尸后,凌天昊看准了死尸的手臂,手中带了六分劲力,朝着它狠狠的击打下去。 “铛”一声闷响,将安常笑的眉头都敲得纠结在了一起。 就凌天昊的手劲儿,空手就能将一把古匕隔空插进水泥青砖墙内,可眼前的这具死尸,却在他的击打下,没有一丝的损坏,甚至还发出了只有石头才有的闷响! “这……这到底是什么?”这下连安常笑也吃惊不已。 古马老爹接着吩咐道:“小伙子,再用竹挑尖锐的一头去刺你刚才敲打的地方!” 这竹挑,是穿梭于深山密林中来往过客必不可少的一种防身工具,约有成人手臂粗细,两指来宽,一头圆钝,一头锋利尖锐,其质地十分的坚韧,既可以用来挑货物,遇见了猛兽一类的,还可以防身。 凌天昊一手高举着竹挑,一双剑目看准了死尸,再次用力的刺了下去。 “扑哧”一声破响。 这次,却出乎了安常笑的意料,原本坚硬如石像的肌肤,这次却在凌天昊的猛刺下,破了一个大洞,一股腥臭难闻、黄绿相间的液体瞬间从破洞内涌了出来。 见有异物涌出,凌天昊眼疾手快的拉着安常笑远离了死尸。 原来,这死尸并不结实,只有外面的一层肌肤被石化成硬壳,中间全是布满了这种黄绿液体,那液体里,白花花肥嘟嘟的蛆虫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死尸的体内,还在不停的蠕动着。 那蛆虫,从破洞里争先恐后的涌出,瞬间就爬满了死尸,这种恶心的情景,教人看着就要想呕吐! 忍着强烈的不适,安常笑朝着还在不断寻找的古马老爹问道:“老爹,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的残忍,竟然用死尸做蛊体?” 古马老爹叹了一口气:“那白色的蛆虫,是居狼蛛的一种最爱吃的食物,是一种繁殖力极其强悍的寄生虫,只生活在温血动物的体内,尤其喜欢寄生在人体内,那居狼蛛一旦捕捉到了合适的寄主,就会将他的大脑用毒素麻痹,再将虫卵用黏液附着在人体表面。” 说到这里,就算是见惯了各种邪恶蛊术的古马老爹,眼中也露出一丝不忍:“那细如牛毛的虫卵,就会随着人体的毛孔,钻入体内,不出半日,就会孵化成虫,以人的五脏血肉为食,直到将人吃成了空壳子,此时蛆虫也长得肥硕异常,正好喂了狼蛛!” 一听到这里,安常满脸惊异的看着这满车遇难的乘客,脱口道:“什么?!原来这满车的石俑,都是活人?!” 古马老爹面带不忍的点了点头,伸手在一个身穿商贩摸样的彝族男人的胸前,翻出了一块银质护身符,仔细看好后,小心的用特制的药水,将附着在上面的一层沾满了蛆虫卵的粘液给彻底的化去。 带着一丝愧疚,看着生不如死,被活活做成了人俑的彝族男人,古马老爹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弟,对不住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活活做成人俑!” 收好护身符后,古马老爹对着满车的活人石俑面色虔诚的念起了一段苗家人葬礼上特有的指路经文,引到他们被蛊术困住的亡魂找到自己的回地府的路,免得游离人世间,成为孤魂野鬼。 凌天昊和安常笑也默默的退出了车内,垂手肃立在了路旁,心中为不幸遇难的人们默哀。 车内,一段繁复的经文念过后,古马老爹解下自己腰带上的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掏出一把糯米洒在了车内后,就退了出来。 “小伙子,就让这些人干干净净的走吧。”转过头,古马老爹满脸疲惫的对着凌天昊说道:“这只是乃通对我的一个警告!只要他一天没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死在他邪恶的蛊术下!” 凌天昊一个示意,架着丁烷喷火枪的鲍占立刻上前,将枪口对准了车内,一口扳机: “呼”一股蓝色的高温焰火瞬间冲了出来,将这辆死亡客车给笼罩其中。 车内的活人石俑,在高温的烈焰焚烧下,发出劈啪作响声,白色的蛆虫在蓝色焰火的吞噬下,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滚滚袭人的热浪朝着广阔的天空不断的翻涌上升。 “嘶嘶”一声昆虫痛苦的嘶叫,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车前司机的的身上,一只足有人拳头大小、浑身长满毒刺绒毛的居狼蛛在烈火的炙烤下,渐渐的化为一块儿焦黑的木炭。 半个小时后,看着被烧成了空架、遍体漆黑冒着热浪的客车,古马老爹仿佛是做着承诺一般的说道:“各位乡亲,我古马在这里以猜王的名义发誓,此行如果不能铲除乃通,为大伙报仇,就身受万蛊噬心,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句誓言里,带着妻子阿玲和满车人俑的怨念,直冲云霄!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水红发难 章节名:第七十七章 水红发难 远处,密林深处,还在水红手中的的居母蛛,仿佛感知到了自己孩子已经葬身火海,抬高了身体上半段,不停的挥舞着两只巨大的毒鳌,发出了痛苦的“嘶嘶”声。 水红两眼一眯,用手轻压了一下烦躁的毒蛛,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躺在一旁的竹板床上修养的乃通,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挣扎着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哼!这个狼头山山高万丈,地势险恶,里面更是有无数的毒虫毒雾,虫谷里潮湿闷热,瘴气常年不散,那唯一一个知道进虫谷路线的人已经被狼蛛给做成了石俑,我看古马还怎么进谷救人!咔咔咔……” 得意忘形之下,乃通忍不住狂笑起来,却不小心让全身的伤口崩裂开来,瞬间,一道道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绷带,在他的身下流淌成了一条红色的小溪流。 已经流血过多、头晕眼花的乃通,见水红仍然靠着窗户,把玩着手里的毒蛛,心里顿时一阵恼怒,却又不得不换了脸色,讨好道:“乖女儿,你看阿爸现在血流不止,你再不救我,那个秘法可真的要被我带进棺材了!” 那浓重的血腥味,在屋内快速的蔓延开去,那毒蛛也嗅出了这异常的气息,顿时兴奋的挥舞着大毒鳌,一个黑褐色的椭圆形的狼头图案,出现在了它硕大的腹部上,看上去更加的狰狞恐怖。 丝毫不在意乃通死活的水红,一听见秘法,只得强忍住心里的厌恶,放下毒蛛后,随手抓起一把悬挂在房梁上的金毛蕨,用力的压在了乃通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嘶,你轻点儿,想要痛死我吗?!”伤口处,原本就缺少皮肉,水红的这一压,直接就让金毛蕨压在了他的白骨上! 吃痛的乃通忍不住怒目相对这个和他原本就没有太多感情的女儿。 “你也知道,这金毛蕨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来最大的药效,如果怕痛的话,你自己来敷!”说罢,水红不耐烦的丢开了手,远远的站到一边去了。 一见女儿打算不管他了,乃通忙强扯出了一个笑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乖女儿,你这性子还和你阿妈一个样,刀子嘴豆腐心,看着阿爸身受重伤,怎么会忍心丢下阿爸不管啊?” 乃通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水红的脸色,一边摸索着散落四周的金毛蕨给忍痛敷在了伤口上。 这细如毫毛的金毛蕨果然是止血、镇痛的奇药,那殷红流淌的鲜血,眼看着在金毛蕨的覆盖下,十分迅速的凝固了下来,最后结成了一个红褐色的硬痕,再也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见自己这一条命终于从鬼门关边上,走了一遭又回来了,乃通颤抖着几成白骨的手,莫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在自己的身边,性情诡异难测不说,那一身本领更是得了她母亲的真传!自己这点儿小伎俩,在她的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如果惹怒了她,乃通担心水红会真的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幸好,这里还有一个对自己痴心无比的女人,有了她,乃通就算是有了护身符,就算水红再怎么厌恶他,也不得不对他施加援手! 一想到这里,乃通环顾空荡荡的四周,看似担忧的说道:“对了,乖女儿,你阿妈呢?天就要黑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仍然靠在窗边,一手把玩着毒蛛的水红,在听见乃通提及自己的阿妈的时候,手中微微一顿,继而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漠:“十几年了,都没瞧见你回谷见过我们母女俩,怎么这会儿就偏偏想到我阿妈了?” “嘿嘿嘿……”听出了水红言语中的奚落,面色尴尬的乃通,两眼珠子一转巧言开脱道:“阿爸不是被七角寨的人给当成了叛徒追杀吗?如果留在虫谷的话,会加深青苗和黑苗历几百年来的宿怨,到时候又免不了一番厮杀,阿爸这不是担心你们母女的安危吗?所以这才不得不忍痛远离你们!” 狡猾的乃通,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悲痛,仿佛他这么些年在外漂泊,都是为了水红和她的阿妈! “哈哈哈……阿妈,您听见了吗?这就是您痴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心硬如铁的水红,听见了乃通这一番话再也忍不住仰天长笑。 这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痛还有刻骨的仇恨,两滴热泪顺着水红的脸颊流了下来。 狡猾的乃通,一听水红的话中仿佛另有所指,而且自从他们父女见了面,水红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现在反而突兀的大笑起来,使得乃通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十分不妙的感觉。 没等乃通开口,水红转过了身,两眼闪着仇恨的光芒紧紧的盯着他,一步步逼近道:“乃通!这些年,你是为了我和阿妈才亡命天涯,还是在虫谷外为虎作伥,奢靡享受,不要以为我们身在虫谷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自己女儿的一步步逼近,手中的毒蛛也朝着他张牙舞爪的喷出毒液,乃通这下急了:“乖女儿,可不要听信别人的谎言,我对你阿妈的一颗心,天地可鉴啊。” “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水红一个冷哼,将手中的毒蛛抛向了躺在竹板床上动弹不得,只得拼命朝后退去的乃通。 这毒蛛只在眨眼间就爬上了乃通的脖颈,呲着毒鳌,细长的蛛脚牢牢的缠住了乃通的脖子,不断喷出的黏液浸透了红白相间的绷带,里面密密麻麻的蛆虫卵让人瞧着不寒而栗。 “水……水红,我的乖女儿,你快把这只狼蛛给拿走,如果我死了,你也就别想得到那个秘法!”知道狼蛛能把人活活做成石俑,就算是杀人如麻的乃通也被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着乃通还在那秘法做筹码,水红不由得恼怒到:“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疼爱我和阿妈,那为什么不肯把这个秘法痛痛快快的说出来,难道你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得到幸福吗?” “哼,什么幸福不幸福的?快把这只狼蛛给我拿走,我就不相信你阿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自己的女儿给做成了活蛊!”乃通一咬牙,将水红的阿妈给搬了出来。 就是这个痴心的女人,十几年前,在他用迷人的外貌和成筐的甜言蜜语编制的情网中,彻底的沦陷,不仅交给了乃通黑苗的各种施蛊术,还将其中一个最古老神秘的秘法也交给了他。 可是,一旦将这些所有都得到的乃通,受不了虫谷里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居然趁自己妻子产女之际,悄悄溜出了虫谷,隐匿在了人海中,这一去就是十几年! “哈哈哈……”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笑话,水红止不住的大笑道,但两行热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阿妈,您看见了吗?这就是您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到现在,却还用最后的一点儿筹码要挟您的女儿!” 说罢,水红手一挥,手中一点儿幽暗的蓝光瞬间射出,点燃了屋子角落中的一根白烛,一张黑白相框在磷火的映照下,显得分外的诡异。 照片上,一个面容和水红有三分相似的中年女人,满脸消瘦憔悴,一双大眼中,带着无尽的幽怨看着眼前还在惺惺作态的乃通。 “什么?她死了?!”乃通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最后的保护伞就这么变成一副遗像,心里叫苦不迭。 身受重伤的乃通原以为拼死进了虫谷,就能找到当年被他抛弃的水红母女,就凭着水红母亲对自己的一往情深,不仅能治好伤,还很让她帮着杀了古马等人。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这女人寿命这么短,都死了这么久了,面前的水红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但对他简直就是视如死敌,这……这该怎么办? 眼珠一转,乃通心里快速的打起了算盘,那脖颈上的毒蛛还在不断的喷着黏液,将虫卵一圈一圈的缠在了他的身上,有不少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已经被种下了蛊虫,那细如牛毛针尖的虫卵快速的孵化出来,寻找着他的毛孔,争先恐后的想要钻进去! 急得一头冷汗的乃通,突然从染满了鲜血,染满了暗红血痂的怀中,摸出了那段装有火蚁蛊虫的中空胫骨,抛给了水红,颤抖的说道:“只要你不杀我,秘法这就给你!” 那段白森森的胫骨一溜烟的滚到了水红的脚下,碰到了她的脚后,就停了下来。 看着自己脚下的胫骨,水红一张脸上,没有半分的动容,面带嘲笑道:“乃通,你以为随便弄块儿骨头,就说是黑苗内相传了几百年的秘法所在?哼,不知道是你太天真了,还是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傻子?!” 随着水红的话音一落,盘踞在乃通脖子上的毒蛛,加快了喷射黏液的动作,越来越多的虫卵附着道了他的身上。 乃通见自己的全身已经被一层滑腻腻虫卵给覆盖住了,两眼通红,沙哑着嗓子急道:“你阿妈不是有个铜箱子吗?这段胫骨就是打开箱子的钥匙,里面有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水红一听,眉头紧皱,她的阿妈确实有个通体铆着铜钉的四方箱子,整个箱子密合得一丝不漏,连个缝没有,除了正上方的一个看似锁心的中空圆洞,除此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开启的地方。 在她阿妈临死前,还特意嘱咐水红要好好保管着,不能出一点儿的纰漏,想不到这开启铜箱的钥匙,居然就在乃通的手里。 带着一丝怀疑,水红从内室里取出了铜箱,捡起了那段中空的胫骨,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将它插进了锁心里,再逆时针一转! “嚓!嚓!嚓!”铜箱子里,随着胫骨的转动,带动了里面精密的锁心,发出了一阵细密的链条转动声,水红一脸期盼的看着手中即将打开的铜箱。 这铜箱的构造如此的精密,看起来装在里面的东西确实是个价值不菲的宝贝。 那声链条转动的声音持续了片刻,最后“啪”的一声,闭合了几十年的铜盖,再一次的暴露在了大气中。 “这是什么?”看着铜箱里的东西,水红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一手拿着铜箱,一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 只见,一块只有她半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玉石,散发着晶莹明锐的光泽和幽深的墨色静静的躺在了她的手中,一旁盘踞在乃通身上张牙舞爪的毒狼蛛,自打墨石被取出铜箱后,就如同见了克星一般,快速的从乃通的身上掉了下来,慌忙的朝高脚屋外逃窜。 此时,就连蛰伏在屋内的各色毒虫蛇鼠,都仿佛觉得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慌忙的溜了出去,以高脚竹楼为中心,片刻后,方圆百米的距离内,竟然没有一条毒物敢在这里停留! 看着水红震惊的神色,乃通忍不住大笑道:“咔咔咔…。乖女儿,看好了,这就是你要的秘法!” 看着手中的墨玉,水红也惊觉出它似乎就是这些毒物的克星,就连她精心炼就的毒狼蛛也对它忌惮不已,不由得感到自己成功在望,稍稍松了一口气。 把玩了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水红抬起头,对着还在一旁双手不停的将满身黏液给弄下来的乃通,面色冷寂的说道:“说吧,既然给我了墨石,到底用什么条件才能告诉我如何施法?!” 见水红主动的提及,乃通面带一丝奸计得逞的狞笑,说道:“真不愧是我乃通的种,说哈够直接!咔咔咔……只要你帮我化了体内的虫卵,阿爸就告诉你这墨玉如何施法!” 水红面带一丝嫌恶,将墨石放回了铜箱里,重新锁好后,拿起一旁桌上的一个瓷瓶,远远的扔给了乃通,冷冷的说道:“喝了它!” 瓷瓶被扔在了远离乃通的地上,咕噜噜的转了几个圈后,瓶塞被碰掉了出来,里面浓稠的液体瞬间流满了竹地板上。 乃通见有了解药,体内的虫卵似乎蠕动的更加频繁,大有破卵而出的架势,此时他也不顾的许多,忙挣扎着跌下了床,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瓷瓶边儿上,慌忙的捡起了瓶子,将里面的解药一饮而尽。 将瓶子里的解药喝光后,乃通还嫌不够的趴在了地上,将洒落在地面上的液体,给舔舐得干干净净。 不远处的水红,一般擦拭着母亲的遗像,一边冷冷的看着为了活命,如同蝼蚁一般苟活的乃通,心里的厌恶之情越加深了几分。 片刻后,察觉出体内的虫卵已经尽数被化去的乃通,终于松了一口气,双手撑地,面露狠光的看着水红,一股怨气从心底里不可压抑的蹿了出来。 想他乃通,纵横苗疆几十年,何曾收到过这样境遇?!先是被安常笑和凌天昊废去了精心炼就的火蚁蛊,再被鬼三忘恩负义的背弃,然后就是自己的女儿,冷酷下毒后又像狗一样的丢下了解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和美女环绕,尽然在今天统统的消失不见! 一想到这里,乃通眼中的寒光更加的渗人,看着远处的女儿,他眼珠一转,面色狡诈的说道:“乖女儿,那墨玉的施法之术被刻在了几块铁甲上,只有得到了它们,你的愿望才能实现!” “那铁甲现在在哪里?”水红冷冷的问道。 “咔咔咔……那铁甲世世代代放在了青苗七角寨里,要想得到它,必须先走出这虫谷,再用你的蛊术去挑战寨里的神婆,如果你侥幸胜利了,猜王自然会遵守苗疆的规矩,将铁甲交个你!” 一听见要出虫谷,水红满是希夷的双眼暗淡了几分。 看着水红失落的神情,早已经料到的乃通,面带得意的说道:“乖女儿,不用担心,眼下就有一个机会让你得到铁甲!” “是什么?快说!”水红迫不及待的问道。 “咔咔咔……”沙哑着嗓子的乃通,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挑起了水红的注意,开口说道:“那古马为了追杀我,一定会来虫谷,但要想活着进虫谷,除了要银符带路,还要有铁甲护身,到时候,乖女儿你只需要杀了古马,这铁甲自然就是你的了!” “只要杀了古马,我就能得到铁甲?!”水红喃喃自语的说道,等了这么久,没想到随着乃通的到来,墨石和施法之术都即将掌握在她的手里,这,简直就令水红欣喜若狂,一发狠道:“不管是谁,只要拦着我取施法之术,我水红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说完,水红一脸希夷的将目光投向了远离高脚竹楼的一处矮坡上,那里,别致的小楼前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映入了她的眼中,久久不肯移开。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水红没有看见,一丝狰笑浮现在了乃通的脸上。 论蛊术,乃通自认不如女儿,可水红毕竟年纪轻,自小生长在这高山密林里,还没有见过什么是人心险恶,他只是略施一个小计谋,就让古马老爹等人陷入了重重危机之中……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秘径银符 章节名:第七十八章 秘径银符 行进在去虫谷路上的众人,皆肃穆垂手,整个队伍里,只有一片寂静。 那满车恐怖的石俑至今还历历在目,想不到还没进谷,就迎来了和乃通的第一个交锋,让这数十人命都做了残酷斗争下的牺牲品! 带着对乃通的一腔愤慨和急于救人的心情,众人都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原本计划两天的路程,经过整整一天后,众人就来到了一处位于腾冲最南部,全是高山深谷、人烟罕至的地方。 古马老爹一指远处的一座看似兽头的高山,面色沉重的说道:“穿过眼前的这片密林,顺着河水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到达虫谷,待会进去的时候,大伙一定要紧跟着我的脚步,一步也不能出错,密林里常年降水多,蒸发量小,厚重的落叶下面暗藏着极深的沼泽、洼地,丧命在那里的人畜数都数不过来,大家一定要小心!” 众人顺着古马老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高耸入云的狼头山耸立在密林深处、河流尽头,海拔几百米的山峰高耸入云,山峰上还有皑皑白雪,两旁当地特有的喀斯特地貌中,怪石嶙峋分外的壮观。 看着面前足足有几十里面积的密林,体力最差的孟铮就算是在阿六的搀扶先,也早已经累得不行,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担忧的说道:“虽说是顺水而下,但这溪水两旁都是悬崖峭壁,这怎么走啊?” 众人一瞧,果然! 几条水流湍急的河水,从山脊垂直而下,重重的撞击山涧里,溅起层层水雾,两旁几乎成90°的万丈悬崖顺水而下,除非是善于攀岩的猿猴,否则根本不可能通过。 “哎呀,我说老爹,这路除了猴子,谁能过的去啊?”一旁的鲍占,将头上的树帽摘了下来,拿在手里不住的扇着,饶是这样,那汗水还是浸透了他的衣衫。 见此情景,安常笑也皱着眉头问道:“老爹,眼下离同心蛊毒发作的时间只有五天不到,要想救人,还要找到隐匿其中的乃通,您看还有其他的捷径可走么?” “安小姐说得对,要想凭脚力走完这危机四伏的密林,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咱们根本到不了虫谷!”一路上难得开口的阿六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当年和老大在越战的时候,这密林里不仅地势险恶,蚊虫瘴气极多,而且这热带雨林天气变化多端,狂风、大雨说来就来,而且这狼头山地势极高,上面又有雪线,恐怕还会有冰雹之类的气象灾害叫人防不慎防!” 安常笑一听,心中的担忧越加沉重,不仅抬眸看向一旁远望观察地形的凌天昊。 凌天昊回过头,眸色一暗,点了点头,印证了阿六的话。 “这样吧,赶了这么久的路,大伙也都累了,咱们现在就地休息片刻,等找到合适的路线再出发。”在这样的情景下,安常笑只得让众人保留体力,然后才做打算。 古毛老爹一听,眼见急于赶路的众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也点头赞同,和贵哥一起放下了背上的藤条背篓,找了个干爽的地方歇脚。 大家也都各自找地方,将肩膀上的重物卸下,打算好生休息一下。 眼见就要进林子了,到时候就不再方便生火做热食,免得食物的香味会引来猛兽,所以,鲍占和阿六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架起了锅灶,将随身带着的干粮和压缩肉食煮了起来。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无边的夜幕又一次的拉上,将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中,一轮如银盘的月亮高挂天空,只有一颗异常明亮的星星伴随其左右。 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众人四下坐了,各自闭目休息,准本迎接明天的又一番的劳碌。 远处,几声断断续续的嗷叫,惨烈异常,使得众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眼下,就算是安常笑他们还在密林的外围,可也能清楚的听见那昼伏夜出的动物们,在黑暗的笼罩下异常的活跃,多如繁星的幽绿色光点,如同悬空的小灯笼一般,在众人休息的地方四处游走。 “哎,老爹,这里不会是有什么猛兽吧?!怎么听着挺渗人的?”鲍占被那几声给叫的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担心的看了看四周,深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蹿了出来。 围在火堆旁的古马老爹,一手拿着贵哥裹好的烟卷,一手拿着那块银符,若有所思的盯了老半天,似乎想着什么事儿,并没有听见鲍占说的什么。 静坐在一旁的阿六开口了:“密林里有不少的猛兽,白天躲藏在岩洞里,夜晚就出来捕食,我们现在没有踏进它们的不是范围内,只要守着这堆火,夜晚加强巡守,还是比较安全的。” 安常笑点了点头,安慰道:“刚才我已经在咱们的四周,撒下了一些防蚊虫避蛇鼠的药粉,除了年长的老爹和孟叔,咱们待会大家就轮流值夜,你就别担心了。” 鲍占一听,这才放下了心,抱着自己的喷火枪躺在了一边休息去了。 此时,凌天昊听完安常笑的安排,眉头一皱,略带不满的说道:“你体内还有阴蛊,身子还虚,今天晚上的值夜就由我来替。” 安常笑嘴唇微微一抿,一股暖意瞬间涌上了心头:“好,我先陪你,待会再睡。” 凌天昊大手一拦,将安常笑给搂在了怀中,柔软的乌发抵靠他的肩膀,一丝少女特有的幽香在他高挺的鼻翼里,久久不肯散去。 搂着柳肢的大手,将一股纯阳正气缓缓的输送到了安常笑的体内,侵润着她每一寸的筋脉。 安心的靠在凌天昊温暖结实的臂弯里,安常笑只觉一天的疲惫都在瞬间消失不见,温暖的篝火映照在她小巧精致的五官上,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纯阳元气的滋养下,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整个人就像是一副绝美的油画般,美得令人心动。 一袭冷酷黑衣,一身绝美白裙,俩人相拥相靠,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小手指着远处天际边一颗异常明亮的星星对凌天昊说道:“五年前,我初次上山的时候,四海爷爷就告诉我,这颗星是太白,有了它,这月亮才不会独自一人在广阔无边的黑夜里度过无尽的岁月” 安常笑嘟着嘴,遗憾的说道:“我原本就想仔细看来着,却不料遇见了那烛龙后裔,两眼一抹黑的晕倒了,再后来又随着爸爸妈妈搬进了城里,就再没见到过。” 凌天昊放下一脸的冷冽,眸中满是柔情的回忆起当初在杀掉烛龙后,转身看到晕倒在草地里的小姑娘,那惨白的小脸和眉头紧蹙的摸样,还有那嘟着的粉唇,使得他无比心疼。 还有那次千年夜明砂的寒气泄露,她决然的舍身救下了蓝桂坊数十人,还有那次阴险乃通所下的霸道阴蛊,还有……,一回想每次都几乎让他差点儿失去了怀中少女,凌天昊的眉头就紧紧的皱成了川字。 大手一紧,将怀中的少女更加贴近了自己的胸膛,凌天昊语速缓慢,轻轻开口说道:“这辈子,就让我一直陪你看金星合月,好吗?” 仿佛誓言一般,坚定、郑重,话语虽然简单,可是依照凌天昊的个性,这就是他说出的最大限度的“甜言蜜语”了! 躺在温暖怀中的安常笑,嘴角挑起了一丝笑意,心里顿感温暖,前世里,因为于浩杰的背叛,让她险些丧失了对爱情的信念,眼下,那久违的暖意又被凌天昊填满了心房。 可是…… 安常笑黛眉微蹙,面露担忧的伸出右手,那三条奇异的掌纹,在她重生后就诡异的出现,在这五年里,那条阴线越来越深邃明显,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怀靠着微微阖目的凌天昊宽阔,安常笑却了无睡意,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回想着刚才凌天昊简单的表白,一抹笑意浮现在了绝美的小脸上。 此时,夜色已深,除了怀抱着一把卡宾枪,在周围警戒的阿六,众人早已经睡去,安常笑抬眸望去,只见靠在篝火旁的古马老爹却手拿着那块银符,还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那银符,因为年代久远,早已经失去了原本洁白光亮的色泽,再加上被人常年的抚摸,显露出一种类似油脂的颜色,看上去其貌不扬。 说是银符,因为通体没刻有一个字、一句符咒,所以也就只能算是一块儿不规则的大约两寸大小的银饼罢了,只是因为当地人历来信奉苗疆巫神,再加上这里蛊术盛行,当地人出行都会到巫神庙里请回一块儿银符保平安。 那客车上的彝族男人,将这块儿银饼小心谨慎的放在了胸前,就连临死前,也是紧紧的握住衣襟,所以安常笑才会认为这是块平安符! 可一路上,古马老爹一有空就将银饼拿出来瞧,可这光溜溜的银面上初了能照出人影外,就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了,这就引起了安常笑的好奇。 “老爹,这到底是什么?”安常笑怕惊动了大家的休息,轻手亲脚的从凌天昊的怀中溜了出来,走到了古马老爹的边儿上,盘腿坐了下来。 凌天昊一双剑目,在安常笑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警惕的睁开了。 原本以为这是苗族人的禁忌之物,必定不会假他人之手,要不然古马老爹也不会冒险上了满是狼蛛蛊虫的客车,从满车的死尸里将它找了出来。 却不料古马老爹仿佛是看累了一般,将银饼随手递给了安常笑,揉了揉酸胀的双眼,说道:“小姑娘,给你瞧瞧也好,这就是前往虫谷唯一捷径的地图。” “什么?!这是张地图?”安常笑惊讶的看着手中两面都是光溜溜的银饼,无字无图,这是哪门子的地图? 此时,凌天昊也凑了过来,看了看安常笑手中的小银片,迎着她好奇的目光,淡淡的说道:“这的确是块地图!” 这下,安常笑更加的疑惑了。 “传说早在商周时期,云南王呼次烈为了修建自己庞大的地下陵墓,大肆的在民间抓捕强健的劳力,为了保护寨子里的子民,巫神就将寨子迁往大山深处的原始密林里,再将进入寨子的路,沿途布下常年不散的有毒瘴气还有各种诡异难测的蛊毒。”古马老爹一边揉着眼,一边说道。 见古马老爹年事已高,再加上沿途的劳累,这开口说话更会消耗他的精神,凌天昊这才接着解释道:“进出寨子的路,就被巫神刻在了这银符上,如果没有巫神世代相传的秘法,就算是旁人得到了这块银符,这去寨子的路,也是难以发现的。” “哦!”恍然大悟的安常笑,低头看着这块小小的银符,两面光滑如镜,着实也让她犯了难:“老爹,那银符的秘密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解开了吗?” 古马老爹叹了一口气:“那死在车上的彝族男子,就是这巫神最后的传人,解开银符的秘密,已经随着他,回归巫神的怀抱了,眼下,要想解开银符的秘密,恐怕只有等待奇迹的发生了!” 这一下,连安常笑也急了,如果没有通往虫谷的捷径,要想穿过这大片的丛林,恐怕真的就如同阿六说的,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也找不到乃通,也更别说救身中同心蛊毒,还只剩下五天寿命的杜天宁了! 安常笑握着这块光溜溜的银符,心中虽然是焦急万分,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得将它在两手间翻来覆去的验看着,想要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一旁的古马老爹见有人接他的班,也就在一旁闭目养神,任凭安常笑琢磨去了,凌天昊也一如既往的守候在她的身旁,陪着她。 就在安常笑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银符的时候,胸前的鸡油黄仿佛意外的发出了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这波动,和往常的示警不同,带着一丝感应,一丝同根同源的欣喜,在她的胸前,发出欢愉的波动。 “咦?”安常笑觉察出了鸡油黄的不同,将系着鸡油黄的红绳,从脖子里取了出来,面带疑惑的看着手中银符。 能觉察出周围阴阳灵力变化的凌天昊,也觉察出了异样,微微沉思道:“难道说,这银符也内含天地灵力,所以才会引起鸡油黄的共鸣?” 凌天昊的一句话,仿佛将安常笑给提点了:“我的鸡油黄是四海爷爷从位于山中风水宝穴上数百年的灵石中解出来的,这银符也是上千年时期的巫神所创造,进过了无数传人虔诚的供奉,说不定早就吸取了日月精华,开启了灵智?!所以它们才会互相感知对方的存在,引起灵力的共鸣!” 一说到这,安常笑兴奋的将银符放在了她面前的地上,微微调息后,两手平举掌心向下,稳练的打起了太极。 眼下,安常笑已经将太极四十八式演练的十分熟悉,再加上体内的灵力葱郁,所以就只是略略几式后,周围山川河流中的阴阳灵力,就如同涓涓溪流一般,朝她源源不断的涌了过来。 那阴阳灵力,随着她的演练,越积越多,越来越亮,最后在她的一个匀手下,形成了一个左阳右阴的太极图案。 此时,安常笑惊讶的发现,体内原本已经消失不见的那颗小珠子,居然在太极圈出现后,从她的丹田气海中又重新钻了出来,径直的飘到了左边的阳眼中,那块银符,恰好就位于右面的阴眼中! 那奇异的太极圈,在小珠子和银符的嵌入后,不断的在腾空旋转,猛地光芒大盛,几乎将周围寂静的黑夜给生生的照亮成了白昼! 一旁的古马老爹瞪大了双眼看着浑身被洁白光芒笼罩着的安常笑,想起了流传在寨子中的那幅画,无比惊讶说道:“难道说,真的有圣女?!” “阿爸……这是什么啊?”刚进入梦乡的贵哥就被一阵刺目的光亮给惊醒了。 就连一旁的孟铮也被这异常夺目的光亮给刺得两眼生疼,忙闭上了眼。 只有凌天昊,目不转睛的看着身处光源中心的安常笑,警惕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深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那光亮,在小珠子和银符的嵌入,不断旋转了片刻后就渐渐的弱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那颗小珠子,也重新的隐如了她的气海丹田里,再次的消失不见! “阿爸,快瞧这银符!”离得最近的贵哥眼见着离安常笑不远的地上,那块原本光溜溜的银符上,现在却出现了许多细小密集的图案,不由得惊喜的叫喊出声。 此时,一旁的古马老爹却还被刚才的异像给震惊了,久久开不了口。 “这下可好了,少爷有救了!”孟铮也瞧出那看似复杂的图案,其实就是穿过密林,避开瘴气、沼泽的秘径,也不由得欣喜若狂。 众人都瞧着那银符上那通往虫谷的地图兴奋不已,却不料一旁值夜的阿六猛的发出一声警戒: “当心,林子里有东西!” 说罢,那林子里不断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咔嚓”声,栖息在树上的夜鸟仿佛被什么猛兽惊吓,扑棱着翅膀发出惊恐的叫声,匆忙飞向了夜空中。 众人一个激灵,忙从地上翻身而起,拿出随身的武器小心谨慎的看着四周。 凌天昊眉头一皱,看着还在熟睡的鲍占,带着一份的劲力踢了他一脚。 原本怀抱着丁烷喷火枪的鲍占却十分怪异的随着凌天昊的一踢,软绵绵的就倒在了一旁。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最后一搏 章节名:第七十九章 最后一搏 放眼望去,四周的树林中,一道道波纹朝着安常笑他们快速的聚拢过来,仿佛里面隐藏着许多大型的猛兽。 凌天昊和古马老爹等人,手中各自拿着防身的武器,将安常笑和孟铮还有莫名昏睡不醒的鲍占,为围在了圈子中间。 那几道波浪,似乎发觉出眼前的猎物防备极好,暂时找不到突破口,摇摆了片刻后,就静止不动了。 这一瞬间,原本熙熙攘攘的密林中,鸟兽的鸣叫声都随之寂静下来,显得格外的诡异。 “阿爸,那是什么?”贵哥手里拿着一把防身用的苗刀,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动静。 古马老爹看了半响,也略带疑惑的说道:“看样子,像是狐狸或者云豹等群居的动物,咱们要小心,这些个畜生狡猾得很,专门袭击落单的老残弱小动物。” 古马老爹的话音还没落,那几道波浪突然发难,朝着他们快速的聚拢了过来,收小了包围圈,那空气中,一股腥风迎面扑来! 众人都只顾着紧张的瞧着四周的动静,却不料一只猛兽早就匍匐摸到了他们的脚下,一道黑影,快速的朝着还在莫名昏睡的鲍占快速的扑去! 及时发现的安常笑眼见鲍占就要被袭,猛的一掷,将手中紧握着的古匕,朝着黑影狠狠的扎去! “吼!”那黑影仰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带着负伤的爪子,慌忙的逃窜进了黑暗中。 “当心背后!”贵哥眼见又一道黑影朝着手无寸铁的安常笑袭去,忙出口示警。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后,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弥散在了夜晚的密林中。 阿六端起手中的卡宾枪,朝着那偷袭安常笑的黑影开了一枪,那几道黑影才又重新归于寂静。 “这不是云豹!”在夜色中目力极好的凌天昊沉着脸,说道:“是猞猁!” 话音刚落,那几道黑影一阵骚动,一只如小牛犊般大小,面相凶恶,两只兽眼中山发出碧绿寒光的猞猁,从林中探出了半个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猎物,血盆大口中,阵阵腥风不断的涌出。 古马老爹一拍大腿,面色铁青的说道:“不好,果然是这畜生!” 这林中猛兽,就数着猞猁智商最高,狡猾无比,极擅长于群体狩猎,就算是遇上了最为蛮狠的野猪群,也能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叼走它们的幼崽! 那几只猞猁,紧盯着眼前的几人,从林中走了出来,眼里凶光,咆哮低吼着将猎物给围了起来,却没有再次发动进攻,反而就地匍匐了下来,但只要凌天昊和阿六一有所动静,它们立即就龇牙咧嘴的发出威胁的低吼。 安常笑看出了这群猞猁似乎在等着什么,面带一丝担忧的说道:“这些猞猁眼下不围攻咱们,难道说是在等着他们的头领么?” 狩猎经验丰富的古马老爹,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眼下咱们手中还有火力十足的枪支弹药,但一旦被消耗殆尽,恐怕这些猞猁就会群起而攻之!只要我们不随意开枪,这畜生也不会轻易的涉险,眼下,我最担心的却是那个光头小子!” 古马老爹这么一说,众人这才瞧见刚刚被猞猁偷袭的鲍占,眼下还在一旁昏昏欲睡,臂膀处,还有几道被利爪给抓出的血迹。 但奇怪的是,鲍占却没有一丝动静,仿佛就这么长睡不醒! “难道说他是被蛊虫给咬了?”手无寸铁的孟铮在一旁也十分焦急的看着那猞猁群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安常笑上前一步,在她的阴阳眼下,鲍占体内并无青黑阴煞,略思片刻,她一手搭住了鲍占的手腕,一把脉搏后,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担心鲍大哥是中了类似迷烟之类的毒素,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中毒?”孟铮细想了片刻,略带疑惑的说道:“一路走来,我们的吃喝用度都是他在料理,为什么他中了毒,我们却没有事?” 凌天昊眼见散落在鲍占身旁的那顶树帽,顿时明白了几分,冷冷的开口道:“是曼陀罗!” “什么?”这下轮到古马老爹大惊失色,他也瞧见了那顶用苗族特有手法编制而成的树帽,不由得暴怒道:“原来是你这混小子干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旁的贵哥,眼见鲍占被猞猁偷袭,早就悔恨不已,这下更是引起了阿爸的怒气,也胆怯的说道:“阿爸,这次是我不对,我也是嫌这光头小子嘴太碎了,想要给他一个教训,哪里知道……” 古马老爹一个爆栗,狠狠的敲向了贵哥的头上,直把他给敲得眼冒金星:“你这混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眼下这火堆就要灭了,那些畜生一定会趁机偷袭咱们,到时候背着个大活人,看你怎么逃?!” 说话间,那对原本熊熊的篝火中,枯木断枝即将烧尽,那火焰也越来越小,猞猁群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众人忙将手里的武器给对准了猛兽,警惕的注视着猞猁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只猞猁越众而出,仰起脖子,发出了一声令人胆颤的嗷叫: “呜!” 随着那声嗷叫,一道快速闪电的波纹,在密林深草中,快速的朝他们移动了过来。 “不好,这是猞猁头领来了!” 古马老爹眼见不错的看着一头足足有寻常猞猁两只一般大小的猛兽,喷着沉重的腥风,快速的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双眼,在幽暗的夜中,散发着妖异的红色光芒,耳朵上两撮长长的翎毛分外的显眼。 几只守候的猞猁,见头领来了都匍匐的退到了一旁,发出臣服的呜咽声。 那猞猁头领,眯着眼,围着众人打量了起来。 “擒贼先擒王,拿下这头领,那猞猁群自然就会退去!”古马老爹见人与兽之间,陷入了僵局,一发狠,抽出了随身的苗刀,大喊一声,朝着猞猁头领猛的刺去! “呼,”那狡猾无比的猞猁,只是轻轻一跳,就躲过了古马老爹的一击致命袭击,那铁鞭一般的尾巴,顺势朝着还在往前猛扑过来的老爹狠狠的一扫! “噗”胸前受袭的古马老爹,只觉得在一击猛击之下,一口温热的鲜血猛地嘭了出来。 凌天昊见状,也猛地发力,手拿着六四手枪,弹无虚发的朝着猞猁头领连开数枪。 贵哥和阿六也加入了战斗。 “砰砰砰!” 那猞猁首领居然知晓凌天昊的厉害,专挑贵哥和阿六处下嘴,再加上它行动迅猛,凌天昊的几发子弹居然都只是伤了它的皮毛。 那几只猞猁小喽也没闲着,在一旁不住的偷袭安常笑和孟铮。 安常笑手上那把青幽的古匕上,已经沾上了不少的兽血,但那些野兽还是朝她接连的攻击,孟铮手拿着六四手枪,看准了猛兽的要害处,狠狠不停的扣动扳机。 一时间,野兽嘶叫声,枪支火药声,还有不断传来人类的低吼声,响彻了整片密林外围。 那猞猁群越战越勇,眼见就要将凌天昊等人给逼退到了一角的时候,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高亢嘹亮的唿哨。 那猞猁统领耳朵一竖,仿佛回应一般的扬天高吼一声,转身带着猞猁群瞬间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一时间,密林里,又恢复往日的宁静,要不是眼前的地面上还有散落的兽血和皮毛提醒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斗,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一分钟前,大伙还被一群猛兽给突袭了。“咦?这……这些畜生怎么突然撤了?”手脚还在打颤的孟铮,早已经筋疲力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住的喘着大气。 “阿爸,难道说这猞猁炼成了精,知道我们的厉害,所以才逃了?”贵哥也好奇道。 “不,是那声唿哨!”安常笑肯定的说道:“那猞猁一定是被人驯养的,不会只是偷袭咱们这么简单!” 凌天昊也面色冷冽的注视着野兽消失的方向,正是虫谷的所在! “惨了!”一声嗷叫,将众人都给骇了一跳,只见贵哥满脸自责的看着还在昏睡着的鲍占所躺的地方,懊恼自责不已:“鲍大哥给那猞猁头头给抓了!” 众人心中一跳,错眼瞧去,只见原本被放在人群中的鲍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道说那些猞猁又是乃通的蛊兽?光头小子这下麻烦可大了!”孟铮擦了一把冷汗,担忧的说道。 一想到那满车的乘客,被活活的制成了人俑,安常笑的心就一阵恶寒。 古马老爹叹一口气:“眼下只有尽快进谷,这光头小子恐怕还有一线生机!” 凌天昊一双满是寒霜的眼,也牢牢的注视着远处,冷冷的开口道:“阿六,照顾好安小姐!” 说罢,凌天昊一马当先的冲进了寂黑一片的密林里。 众人一瞧,也不顾的收拾装备,只选了一些防身的装备,跟着凌天昊进了林子。 一片寂黑的密林中,要不是有目力极好的凌天昊和安常笑,恐怕就算是有银符地图,也会生生的落进沼泽陷阱中。 那猞猁群,虽然带着一个体重近两百斤的彪形大汉却仍然行动敏捷的朝着那声诡异的唿哨声疾奔而去。 有了地图,避过了险恶的悬崖、沼泽还有谷中常年不散的瘴气,脚下不停的众人,在晨曦初露的时候,见到了一处夹在两座高山之间狭长的深谷。 进谷的唯一通道处,两排皮色青黑如墨,呈跪伏状、面色狰狞的人俑,仿佛在像凌天昊等人宣告,这里就是人间和地狱的分界线! 在人俑的尽头,站立着一尊身穿战甲,手拿刀斧的武士雕像,眉眼微闭,正神情肃穆的看着眼前痛苦的人俑,仿佛正在接受他们的跪拜。 “这……这些都是活人吗?”眼前还浮现出客车上惨烈一幕的孟铮,见了这些东西,条件反射般的就想呕吐。 “不,”古马老爹沉了沉脸色:“这些都是几百年来,想要出虫谷的黑苗人!” 一听之下,安常笑等人皆觉得不可思议,无比震惊的看着那一排排心形态各异,却都身着苗疆服饰的石俑。 古马老爹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黑苗人精通蛊虫毒蛇之术,生性残忍杀人如麻,在整个苗疆,除了七角寨的青苗,无人不忌惮与他,可是这大自然中,因果互报阴阳循环,这黑苗虽然作恶多端,却被一个奇异的诅咒困在了虫谷里,只要想要强行出谷的黑苗,都会被莫名的中上俑虫蛊毒!” 虽然觉得这黑苗人下手残忍无比,但眼见着这些渴望出谷,见识外面世界的人,安常笑也觉得从心底升起了一丝怜悯之情。 带着各自复杂的心情,众人在这人俑像前静默了片刻,正打算进谷救人的时候,一道似银铃却无比狠毒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 眼前,一身五彩苗衣的水红,从谷中漫步而出,身旁紧跟着那头硕大的猞猁头,水红的小手,正把玩着猞猁身上柔顺的皮毛。 那猞猁头头,在水红的轻抚下,发出了舒服的“呜呜”声,还在昏睡着的鲍占,就横俯在了它的背上。 众人都错愕的看着原本应该是状若恶鬼的乃通绑架了鲍占,却不料这凶狠猞猁的主人,却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 “放下他,我就给你一条生路!”凌天昊眼见鲍占面色越来越难得看,一道寒霜骤然浮现! “呵!好大的口气!”水红冷笑一声,一个高亢嘹亮的唿哨下,数十只猞猁居高临下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要她一声令下,猞猁群就会立即将眼前的猎物给撕成碎片! “我们只是来虫谷救人的,咱们既无前仇又无近怨,为什么这么为难我们?”安常笑也觉得眼前女子,一股子的邪气从她的眼中四溢了出来,眼看那群野兽对她这么的驯服,恐怕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的了得。 况且,能在这虫谷里出现的人,除了黑苗,她是在不会做旁人之想。 不知道为什么,水红只觉得眼前一身白裙的小姑娘,那平和、沉静的气度,让她那颗狂躁的心,不由自主的平静了下来。 冷哼一声,水红指着同是一身苗服的古马老爹说道:“只要让我杀了这老头并取下他的铁甲,我不仅可以放过你们,还会告诉你们的死敌乃通的下落!” “什么?!”贵哥一听,顿时两眼赤红的怒吼道:“要想动我阿爸,就得先过我这关!” 说罢,贵哥抽出了腰间的苗刀,带着赫赫风声,朝着水红猛烈的劈去! “混小子,小心!”眼见鲁莽的儿子,就这么贸然冲了出去,古马老爹不由得急红了眼,那水红手中,一个如拳头般大小的毒狼蛛,高举毒鳌、口吐蛊虫黏液,就等着贵哥自投罗网! 贵哥只盯着誓要杀了自己阿爸的水红,却没瞧见身后焦急如焚的古马老爹也随之紧跟了上来。 由于贵哥突然发难,凌天昊和安常笑都措手不及的看着他们父子俩冲向了那狼蛛的毒鳌下! 眼见闪着寒光的利刃就要落到自己的肩头,水红嘴角冷冷一勾,提脚将贵哥给踢到了一旁。 “嘶” 一击扑空的贵哥转过身,无比错愕的看着古马老爹痛苦的捂着脖子,两道细小的针孔,伴着令人胆颤的紫黑色快速扩散到了他的整个臂膀! “阿爸!”见自己闯了大祸的贵哥,忙丢下苗刀,将软软倒下的古马老爹给抱在了怀里。 狼蛛的毒性竟然无比的霸道,尽管古马老爹快速的将一颗解毒药丸给吞进了肚子,却仍然没有制止住毒性的扩散。 那一层紫黑色,快速的袭遍了他的全身。 安常笑见状,忙接过孟铮随身带着的金针,刺进了古马老爹的心脉附近,封住了几处大穴,再将一丝纯阳元气输入其中,这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命。 “咔……咔……”一声如同夜枭般的笑声,断断续续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水红看着来人,嫌恶般的说道:“这老头已经中了我的蛊毒,没有解药,一个时辰后,就是他的死期!那秘法,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了吧?!” 浑身缠着绷带的乃通,如同幽灵一般,从深谷暗处,走了出来,面目狰狞的笑道:“真不愧是我乃通的乖女儿,终于替阿爸报了仇!咔咔咔……”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眼前半人半鬼的乃通,居然有这么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儿,都错愕不已,但,那水红狠毒的个性也确实有几分乃通的真传! “交出铁甲,我也许可以考虑让水红救这个老不死的!”乃通看着心急如焚的贵哥,蛊惑的说道。 身为青苗的贵哥知道,如果连神婆的药都不能消退这狼蛛毒的话,就只有施蛊之人水红,是唯一的救星了! 可是,这铁甲是他们寨子里的圣物,如果给了乃通的话,凭着可以自由进出虫谷和七角寨,瑕疵必报的乃通说不定会对族人痛下杀手,这到底该怎么办? 一时间,怀抱着气若游丝的古马老爹,贵哥心中如同翻起了惊天骇浪,片刻之后,为了救自己的阿爸,贵哥咬牙将系在自己和古马老爹身上的铁甲,解了下来,交个了乃通。 “咔咔咔…。想不到七角寨的圣物,终于到了我的手里!”乃通看着刻满了古朴符咒的铁甲,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好了,铁甲已经到手,这老头也快死了,那秘法你总可以交给我了吧。”一旁的水红,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 转眼这才想起自己诺言的乃通,眼珠子一转,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凌天昊和安常笑,奸笑道:“乖女儿,再帮阿爸一个小忙,让你的猞猁群把这些人都给撕成碎片,替阿爸解了恨,秘法,阿爸自然就告诉你!” “什么?!”眼见乃通出尔反尔的贵哥,愤怒的说道:“不是说交出铁甲,就救我的阿爸吗?” “咔咔咔…。小伙子,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今天,终于可以亲眼看见自己的仇人被一锅端了,乃通得意的大笑道。 这满山的猞猁群,都在龇牙咧嘴的看着眼前众人,仿佛他们已经成为了今天的美餐,就只等主人水红一声令下了! 见乃通这样的出尔反尔,水红也有一丝觉察,不由得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乃通见状,又对自己的女儿语出蛊惑道:“乖女儿,你不是想出虫谷,想和那小子比翼双飞,做对幸福的鸳鸯吗?只要杀了这些人,阿爸告诉你秘法,将你身上的诅咒祛除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和你的小情人走出这虫谷了!” 水红听后,也有了一丝的动摇。 乃通干脆再加一把劲:“乖女儿,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为阿爸未出世的孙子着想啊,恩!” 一提及孩子,水红将手抚在了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肚子上,一丝母爱油然而生! 为了孩子,不再和自己一样成为虫谷诅咒的牺牲品,水红面色一冷,一声高亢嘹亮的唿哨声骤然响彻了众人的耳鼓中。 “嗷”“嗷”“嗷”…… 这漫山的猛兽吼叫,将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凌天昊和阿六,各自拿起了武器,安常笑右手大开,放出了数道青黑的阴煞,面色担忧的看着即将到来的猛兽潮!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温文儒雅的嗓音越过众人,传到了水红的耳中:“红妹,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让你别再做这些事了吗?难道你忘了,要给咱们的孩子祈福添寿?” 那声音带着一丝责备和关怀,如同和煦的春风一般将水红暴戾的一颗心给彻底的软化了。 眼见一身白色亚麻休闲装的男子,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冷傲的水红,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红晕:“天宁,你怎么来了?” 原本在虫谷深处的小竹楼中,侍奉着自己宝贵草药的杜天宁,却听见了一声十分熟悉的唿哨声,好奇担忧之下,这才循声走了过来,却不想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高大的身形虽然略显单薄,可是并没有损坏杜天宁半分的儒雅俊美,脸上那一份发自心底的暖意,如同春风般使人无比的舒适。 “少……少爷,真的是您吗?”一旁的孟铮眼见到杜天宁好端端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颤抖着声儿问道。 “恩,孟叔,这些日子让你和爹地担心了,我的蛊毒早就被红妹给解了,眼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带红妹和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见他老人家。”杜天宁见这些日子,为了进腾冲寻他的孟铮消瘦憔悴了却多,也带了几分歉意的说道。 一个呼哨,水红将漫山的猛兽给喝退了下去。 一旁的乃通眼见仇敌就要葬身兽口,却不料被杜天宁给搅黄了,不由得恼怒到:“你这个小子,竟然敢坏我的事!” 深知乃通心性的安常笑,听出了乃通这一句话中带着无尽的怨毒,暗叫不妙! 电光火石般,乃通伸着如同鬼爪般的手,朝着背对着他的杜天宁猛袭过去! 正文 第八十章 解咒 章节名:第八十章 解咒 背对着乃通的杜天宁还恍然不觉自己已经身处险境! “天宁!”水红惊叫一声,忙推开了杜天宁,准备迎接乃通这一掌! 眼见是自己的女儿横挡在了面前,心狠手辣的乃通却没有放慢一丝的劲力,仍然带着赫赫风声朝前继续的袭去! 由于这三人离得太远,安常笑虽然眼见杜天宁被袭,却来不及施加援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水红护着杜天宁就要重伤于乃通的手下! “扑哧!” 一声闷响,将乃通疾奔的身影给瞬间定格,乃通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前,一把长约两尺的苗刀穿心而过! 艰难的转过头,口鼻中不断喷出鲜血的乃通,颤抖着手,指着身后手拿苗刀、同样气若游丝的古马老爹,艰难的说道:“想……想不到,今天我……我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噗!” 古马老爹拼劲全力,将手中的苗刀给抽了出来,一股温热的血柱猛烈的喷了出来! 随着鲜血的不断涌出,一条只有半个小手指粗细的蛊虫,从乃通的体内被带了出来,挣扎了几下后,就僵死不动了! “那……那是阿妈的本命金蚕!怎么会在他的体内?”水红一见这只蛊虫,不由得掩口惊叫道! 原本以为自己的阿妈是思念成疾,所以才会英年早逝,想不到阿妈的用来护体的本命蛊,却被乃通巧言夺了去,水红一想到这里,杀母之仇瞬间将她的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给彻底的激怒了! 一个高亢嘹亮的唿哨声后,周围早就等得极不耐烦的猞猁群,都两眼发光,流着唾液的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乃通。 “乖……乖女儿,如……如果阿爸死了,你……你就再也摆脱不了虫谷的诅咒了!”强撑着几经是油尽灯灭的身体,口吐着血沫,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哼,到现在,你还想继续骗我吗?!”水红彻底震怒了! 一拍身边的猞猁头领,水红冷冷的说了一声:“去!” 早就按耐不住的猞猁头领,低俯前爪,面带凶光的看着惊恐万状的乃通,长吼一声:“嗷!” 那猞猁群,瞬间从山谷高处尽数冲下! 猞猁头领张开血盆大口,将乃通的脖子一口咬住! 满脸不可思议的乃通,瞪大了双眼,毙命在了兽口之下,随后而来的群兽待首领享用后,立马一窝蜂的冲上去撕咬争夺剩下的残肢碎肉,浓重的血腥味儿,顿时弥漫了整个虫谷中! 那场景,就如同地狱中的酷刑一般,简直就是令人惨不忍睹。 凌天昊气息冷厉,冰冷的黑眸里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眼前的修罗场景,整个人就像是在执行酷刑的罗刹一般的冷酷、残忍。 不过,他精实的手臂,却一把揽过了身旁的安常笑,大手轻轻的覆上了她的双眼,说道: “太脏!别看!” 光是听到兽群不停的抢食声和鼻翼中浓重的血腥味儿,安常笑就有忍不住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呕出的冲动,这下,眼不见为净最好。 但是一旁的孟铮就忍不住了,倒在了一旁,哇哇大吐起来。 水红眼见着自己一时的冲动,断送了祛除诅咒的唯一秘法,不由得暗了眼眸,哽咽的说道:“天宁……,这辈子我恐怕是走不出虫谷了,现在既然你的家人寻来了,你……你就走吧!” 说完,两行清澈的热泪,留下了她美丽的脸颊。 杜天宁将水红拥在怀中,略带责备的轻声道:“傻瓜,走不了就走不了吧,反正这里有你和孩子,到哪里都是我的家。” “可是……”水红惊喜片刻,却又担忧的说道:“每天夜里,你说梦话都是在挂念着你的父亲,难道说,你就不想再见他一面?” 闻言,素来孝顺的杜天宁,面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毕竟宏盛集团的继承人就这样生死不明的消失了半月,早就在港媒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知道那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父亲,到底是如何支持着病体,在勉强的维系着集团产业。 看着难分难舍的一对小情人,众人也都觉得这事儿无比的棘手。 “不!姑娘,你还有得救!”一旁的古马老爹在贵哥的搀扶下,勉强的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安常笑眼见古马老爹在拼劲全力刺了一刀后,体内的蛛毒越发的扩散开来,忙用元气护住了他的心脉。 水红见开口的是刚才在乃通手下拼死救出自己丈夫的老人,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歉意,将一颗解毒的药丸,交给了贵哥。 那药丸,果然奇效,不过片刻的功夫,古马老爹面上的紫黑色就尽数消散。 长呼了一口气,古马老爹接着说道:“姑娘,我这铁甲,本来就是寨子里的神婆嘱咐我将它带来的,现在,就交给你吧。” 说完,贵哥将那几幅铁甲卸下后,递给了水红。 水红拿着铁甲后,却一脸落寞的说道:“可是如今,唯一知道使用铁甲秘法的人已经死了,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了!” 安常笑眼见水红手中几块形状各异的铁甲,有护膝、护腕、胸镜,就像是一幅用铁片连缀成的战衣中几块重要的部分,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虫谷外站在人俑面前的塑像,开口道: “难道说,这些铁甲和那石人塑像有关?如果眼下没有别的法子,那我倒有个主意。” 众人一听,将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手拿着铁甲,水红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绝美女子,那双通透明亮的眼眸比那狼头山上最为纯净的雪水更加清透,顿时使得她安心不少。 水红将手中的铁甲交给了安常笑后,见她捧着铁甲,来到了虫谷外那座石像面前。 只见,那石像上,一身用铁片连缀成的战衣独独缺少了她手中的这几块,重新将战衣补齐完整后,异状发生了! “轰隆隆……”虫谷外的大地,一阵颤抖,如同地牛翻身一般,所料不及的众人也都在突发的地震面前东倒西歪。 那原本还在抢食的猞猁群,惊恐的四下逃窜。 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那石像所在的地方轰然倒塌,露出一个约有两平方米、深约三米的坑洞,里面,一个背负着石碑的狻猊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安常笑定睛看去,那石碑上刻着不知名的符文,还有几幅叙事的简易图案,但那字体,像极了当日出现在余常福家里中白虎位上的符咒。 安常笑阖首片刻,请孟铮将石碑上的字符和图案用相机拍了下来,等回到蓉城后,再给宋四海仔细瞧瞧,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那狻猊的嘴里有东西!”目力极好的凌天昊开口说道。 阿六进入了深坑里,从狻猊的嘴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块儿巴掌大小,圆润透亮的玉石。 “这是块儿玉石?”孟铮眼见这石头晶莹圆润,质地通透不由得好奇的说道。 “不,这不是玉石!”仔细眼看过后,安常笑肯定的说道:“这是比玉石更加稀有的地精!” 众人一听,都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仔细验看了片刻,安常笑开口说道:“这地精是比玉石年代更为久远的晶云岩沉积中经过了数万年的高温低压才偶尔形成的,数百吨的玉石里,才会出这么一颗地精石,其价值远远超过了翡翠、羊脂等高端的玉类!” 而且,安常笑手轻抚过地精石后,惊讶的发现了里面居然蕴含着巨大的纯阳灵力,丝毫不比琉翠阁中的嫦娥奔月籽料差多少! 一旁的凌天昊也发现了其中的奥秘,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块地精?” 安常笑也面带疑色的说道:“相传这龙子之一的狻猊,天性好吸取阴阳灵力,所以如果要用它来做碑座的话,人们为了讨好它,一般都会将代表阴阳的两颗石头放在它嘴里,怎么现在只有一块?!” 一听见安常笑的话,水红忙从怀里取出了那块墨玉,递了过来:“你瞧,是不是这个东西?” 安常笑眼眸一亮,那墨玉中蕴含着巨大的纯阴灵力,正好和这地精相辅相成! “就是它!”古马老爹也面露欣喜的说道:“领走时,神婆特意交代,如果想要解除虫谷的诅咒,一定要一个会将阴阳灵力融合贯通的人!” “红妹,这下有救了!”杜天宁一脸幸喜的看着安常笑,恳求道:“只要能将红妹从那可怕的诅咒中解脱出来,我杜天宁就算是折寿十年也心甘情愿!” 心中感动至极的水红,满脸是泪的扑到在了杜天宁的怀中,哽咽道:“天宁…。” “难道说,这真的是天意?”看着眼前的患难夫妻,还有手中一黑一白的石头,安常笑也感慨的说道:“也罢,我就姑且一试,成与不成都只有五成的把握,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杜天宁和水红两夫妻紧抱着,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凌天昊一脸谨慎的注视着安常笑的一举一动,全身的纯阳元气瞬间激涌了出来,如果待会稍有不测,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将自己的元气输送给她。 见一切准备就绪,安常笑也静吸凝气,左手地精,右手墨玉调动起了自己的阴阳灵力。 一时间,光灿耀眼的金色,青黑浓重的阴煞,将她牢牢的笼罩其中!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返回蓉城 章节名:第八十一章 返回蓉城 那耀眼的光芒,从安常笑的手中激射了出来。 黑色的墨玉和白色的地精,在安常笑手中发出源源不断的光芒,将面色忐忑的水红,给彻底的笼罩其中。 那一黑一白,如同太极圈一样,围绕着水红快速的旋转起来,丝丝青色无实质的气体,从水红的百会穴中冉冉上升。 此时,安常笑惊讶的发现,那颗小珠子仿佛感应到了巨大的阴阳灵力,再次的从她的气海中升起,漂浮到了太极圈中,将那股青色的雾气尽数的吸收。 那太极圈越转越快,那一黑一白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在旁人眼里,惊讶的发现原本洁白通透的地精,已经在安常笑的手中几乎变成了火红的色彩,如同一颗炽热的恒心般耀眼! 那黑色的墨玉,也在这巨大的阴阳灵力下,变成了妖异的墨绿色! 随着太极圈越转越快,那颗小珠子吸收青雾的速度也在暴增! 看着被阴阳灵力笼罩下的水红百会穴处的青雾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几乎消失不见,杜天宁不由得放下了松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后,眼见那青雾被小珠子尽数吸收后,再也没有一丝从水红的体内溢出,安常笑这才一个收势,将阴阳灵力又重新回归于两块儿灵石中。 凌天昊见安常笑的面色有些苍白,一个俯手,将自己的纯阳元气输送进了她的筋脉中。 安常笑递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对着还在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水红,开口说道:“看样子,那虫谷中所谓的诅咒,其实也是阴蛊一类的蛊毒,只不过这种蛊毒,似乎是靠着一种神秘的介质来世世代代的传递给每个出生在虫谷内的黑苗人!” “那……那红妹体内的阴蛊已经解了吗?”杜天宁面色紧张的搂着妻子,紧张的问道。 水红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安常笑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麻烦,可毕竟有了青、黑两苗的圣物灵石,这蛊,已经是解了!” “听见了吗,红妹?你终于可以和我一起走出这片虫谷了!”杜天宁兴奋的抱着水红,转了一个圈,满脸欢喜的说道:“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见爹地,想必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见到自己儿媳妇和未来的孙子。” 水红不可思议的远望着虫谷外广阔的天空,喃喃自语的说道:“我真的可以出去了吗?” 看着这小两口,安常笑也眯着眼,微微一笑:“那出谷的路就在你的脚下,为什么不试试?” 看着那一身白裙的安常笑,水红只觉得她的笑容,没由来的使得她感到安心,看了看给她投出鼓励眼神的杜天宁,水红深吸一口气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迈出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咔嚓” 软绵的鞋底,踩着细碎的小石头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声响。 闭着眼,水红心中无比紧张的静候了片刻后,发觉自己并无异样,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转而欣喜若狂的抱着杜天宁痛哭道: “我终于出来了,阿妈,您瞧见没有,女儿终于出来谷了!” 那一声,饱含着多少代黑苗人的夙愿和期盼,今天,终于在水红的身上实现了! 一脸疼爱怜惜的杜天宁,任由水红埋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将这十几年的痛苦尽情的发泄出来。 众人见后,也都唏嘘不已。 …… 待水红情绪稳定后,安常笑这才提议道:“现在也算是皆大欢喜了,既然杜少爷的蛊毒早解了,那咱们就尽快返回吧,多呆一天,远在蓉城的杜董也就要多提心吊胆一天。” 水红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早点回去也好,我唯一记挂的阿妈死后,这虫谷内就再也没什么值得我牵挂的了。” 就在众人准备启程的时候,杜天宁却微皱眉:“差点儿忘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说完,杜天宁拍了拍水红的手,示意她稍等片刻后,又重新钻进了谷内。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的远去的身影,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让杜天宁又重新折返?! 但看着水红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漠,静静的原地等候着,众人也都只有耐着性子陪着。 片刻之后,只见杜天宁一手提着一个藤条木箱,一手搀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从虫谷内走了出来,大声的说道:“好了,咱们走吧!” 安常笑定睛一瞧,这个男人大约二十多、三十的样子,体型身高和杜天宁差不多,但肌肤上,却有一种久在暗处的苍白之色。 “这是瓦瑞兄弟,也是前些日子和我一起被乃通抓进虫谷的玉石商人,虽然红妹已经替他解了蛊毒,可不知道为什么,瓦瑞兄弟的身体状况却一直不好,还请安小姐帮忙给瞧瞧。”杜天宁面带焦急的说道。 安常笑定睛一瞧,只见这瓦瑞浓眉高鼻,一双眼睛似欧美混血般深陷,再加上一双紧抿着的性感薄唇,竟然又是一个世间少有的美男。 不过,尽管瓦瑞面色苍白,就连走路都要杜天宁的搀扶,可那双眼中,一股王者的气息不可掩饰的散发出来,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如果说凌天昊是一只翱翔在黑夜里的雄鹰,那么这瓦瑞就是潜伏在暗处的一只雄狮,都是令人最胆寒的凶兽猛禽! 脑中,一个电光闪过,安常笑脱口而出:“难道说,你就是那缅甸小子口中的大哥?!” 一听见安常笑的话,瓦瑞抬起头,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安常笑,开口说道:“黑仔,在哪里?!” 那语气,不像是在询问,倒像是在下命令! 同样是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凌天昊,满眼不善的紧盯着瓦瑞,就只等安常笑的一声,就会让他尝尝铁拳的味道。 安常笑却没有在意瓦瑞的冷傲态度,既然印证了他是黑仔要找的人,她也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 一道金色的纯阳真气从她的左手中溢出,将面色惨白的瓦瑞笼罩其中。 片刻之后,杜天宁欣喜的发现瓦瑞的脸色逐渐的红润起来,不消一会儿,就能勉强的独自站了起来,再也不用他搀扶着。 这么久以来,就算是杜天宁每日给瓦瑞服下了不少的奇珍异草,可那堪称神奇的药草,居然对瓦瑞不起一丝的作用,但现在,瓦瑞面带一丝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几分气力,不由得对安常笑刮目相看,语气中也略带了一丝感激,郑重的说道: “多谢!” 这一声,恐怕也是瓦瑞自出娘胎以来,对别人说的第一个谢字。 “举手之劳,不足言谢。”安常笑也确实觉得自己只是顺手帮了一个小忙,那瓦瑞的一声谢却包含了更多的含义。 瓦瑞这才发现,对他施救的人,居然只是个十四、五岁的绝美少女,那淡若雅莲的冰清气质,使得他的眼光不由得多停留了片刻。 凌天昊一声冷哼,错眼不见已经逐渐恢复正常的瓦瑞,大手一揽,将安常笑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走!” 那一声,带着隐忍的怒气,还有几分……醋意?! 众人都在瞬间明白了这么回事,都捂着嘴,忍着笑,跟在了大步流星的凌天昊身后,踏上了归途。 …… 沿路中,由于有身怀有孕的水红,还有大病初愈的瓦瑞,更还有才从曼陀罗花毒中苏醒过来的鲍占,这一行人走走停停了几天,这才出了密林。 在这几天中,他们还遇见了前来寻人的黑仔,眼见自己的大哥获救,感激之余,黑仔也将当日眼见乃通祭炼邪恶魂咒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古马老爹皱着眉:“想不到乃通居然炼就了这么残忍邪恶的阴蛊,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毁去刻满符咒的尸身,让亡魂得到安息,才能让小姑娘彻底的摆脱阴蛊!” 如果不是遇见了黑仔,安常笑几乎忘了隐匿在体内,伺机而动的邪恶阴蛊,不过,还没等她开口,一道冷厉的黑影,就从身边快速的消失了。 “哎,”安常笑错愕的看着已经消失在树影中的凌天昊,徒劳的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扑哧,”水红捂着嘴窃笑不已:“想不到这凌大哥也是个性情中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行动起来却硬是比别人都快。” 杜天宁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大手轻轻的将她额边的碎发给挽在了耳后:“你还说别人,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么?当日为了解我的同心蛊,还不是冒险用了自己的本命蛊?!” 水红娇羞着脸,不好意思的埋在了杜天宁的怀中。 小半日后,原本还在静静等待凌天昊归来的众人,只觉得周围的树林中,突兀的刮过了一阵阴风,里面似乎还有一道无比人的惨叫声渐渐消散在了这茫茫的林海中。 凌天昊带着一身的烟火味儿,从密林中钻了出来,双手一拍沾染在了身上的枯枝落叶,眸色冷冽的说道: “那腌的东西,已经被我烧了!” 见状,安常笑调动起阴阳灵力,运转全身后确实再也没有发现一丝阴蛊的存在,遂放下了心。 出了密林,来到了腾冲县境内,古马老爹父子俩和安常笑等人告别分手后,各自踏上了归程。 瓦瑞在黑仔的陪护下,和那伙缅甸人回合,对安常笑和杜天宁表示感谢后,也返回了自己的家乡。 …… 蓉城内,安家。 一下飞机,鲍占和阿六就先行回到了蓝桂夜总会,而凌天昊则一直将安常笑送回了安家,这才告辞回去。 安常笑的母亲唐慧,见和女儿一同回来的还有几位朋友,忙备下了丰盛的饭菜,正当大伙在一起好好享用这久违的美味的时候,一声喇叭声将众人的视线拉到了门外。 只见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世爵C8,停在了门外,一脸激动的杜岐风身躯微微颤抖着,从车内走了出来。 “天宁,是你吗?”看着完好无损的儿子,杜岐风强久撑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爹地,让您担心了。”杜天宁愧疚的看着两鬓斑白的老父亲,带着满怀的歉意说道:“要不是我不听孟叔的劝告,执意独自拍下那块毛料,也就不会落得险些命丧苗疆的下场,爹地,也许我真的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 杜岐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感慨道:“罢了,这次爹地也吸取了教训,这接管集团的事,以后再说吧,毕竟什么都比不上我儿子的命重要!” 转眼看见一旁的安常笑,杜岐风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安小姐,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老头子恐怕就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安常笑微微阖首:“杜伯伯不用客气,毕竟您这次为了救儿子,付出的佣金也是极为可观的,而且,还不另算您对琉翠阁做出的无形投资。” 杜岐风楞了楞,略带惊讶:“看样子,安小姐都知道了?” 安常笑微眯着眼,一副老谋深算的神情和她那稚气未脱的模样居然完美的组合在了一起,使得她就活脱脱的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从我一进家门就发现屋子里的乾山巽向方位中,那生气异常的浓郁,只有在人群密集的商场、学校内才有,可我的家中却只有爸爸、妈妈两人,要想使得宅位中人气如此的旺,想必我家每天都是门庭若市,车马络绎不绝。”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要不是上次杜伯伯在展会上当场拍板和我们琉翠阁签下了合作协议,除了那空手就得来的订金三百万,让整个蓉城都震惊了一把,那些要想通过琉翠阁攀上宏盛集团这颗大树的人,恐怕早就踩破了我家的门槛了。” “更别说杜伯伯拍下琉翠阁的那几块高档原料,恐怕也让那些闻风而至的港媒又大肆的宣扬了一番,看来我如果再不去琉翠阁,我担心余伯就要快被每天来买明料的客户给招架不住了。” 这一番话,自始自终安常笑都是面带微笑的说了出来,可是在杜岐风的眼中,却就仿佛在和一个同等级的商场高手过招一般,只有招架之势,无还手之力! “咦?闺女,你怎么知道咱们家这些日子来的客人挺多的?”母亲唐慧从厨房里小心的端出一盘清蒸八珍鲈鱼,正好听见了安常笑的话,不要的好奇的问道。 转眼唐慧瞧见了杜岐风,也忙招呼道:“原来是杜董来了,快,快请进,这不是刚好赶上了吃饭的点儿了么,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点吧。” 那清蒸八珍鲈鱼是按照安常笑的口味儿所特意烹制的,那清甜的海鲜味儿混着猴菇、竹荪、花菇、云香信等草珍的特有菌类气息,还有点缀在白嫩鱼肉上面的红椒、青椒丝,使得这道菜分外的色香味俱全! 杜岐风看着这盘鱼,也乐呵呵的说道:“看来,今天老夫是有口福了,要不,就吃了再走?哈哈哈……” “原来杜伯伯今天不是来接人的,敢情是来蹭饭的呀?”见杜岐风这么开怀,而且毫不客气的落座在了餐桌旁,安常笑也在一旁打趣道。 “你这丫头,来者都是客,忘了平日里我和你爸是怎么教的了吗?”唐慧也故意扳着脸说道:“现在就罚你去炒一盘蟹肉双笋丝来给杜董下酒。” 安常笑见母亲大人下令,吐了吐丁香小舌,做了一个鬼脸,乖乖的进厨房忙去了。 见状,杜岐风也觉得十分的有趣,对着唐慧呵呵一笑道:“安小姐天性机敏善良,实在可爱的紧,要是杜某也有这么一个女儿的话,那可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今天,杜岐风确实高兴,就算是当年宏盛集团突破了重重困难,才能成功上市的时候,他都没这么高兴过。 手脚麻利的安常笑,说话间就从厨房内端了一盘香味四溢的热菜出来,面带狡黠的说道:“看杜伯伯面相红润,且眼圆藏瑞气,这就是喜事将至的征兆,说不定真的会多一个女儿哦!” “恩?安小姐说的一定错不了,可是不知道这‘女儿’是从哪里来的?”杜岐风一脸的疑惑:“我膝下就天宁一个独子,中年丧妻后就没在续弦,这……?” 这下连精于算计的杜岐风也纳闷了,弄不清这个小妮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直接忽略掉了杜岐风求解的眼神,安常笑将手中的蟹肉双笋丝放在了他的面前,说道:“杜伯伯还是先尝尝这道菜怎么样,我在揭晓谜底如何?” 虽然疑惑,杜岐风还是依言拿起了筷子,夹了一根蟹肉笋丝细细的品尝了起来:“恩,这蟹肉肥美鲜香,再加上芦笋的爽脆口感,恩,不错!” 自从儿子失踪被绑架有,杜岐风就再也没好好的吃过一口饭菜,不过,今天却放心了心中大石,觉得这饭菜格外的可口,不由得再夹了一筷子。 看着杜岐风对这菜赞不绝口,安常笑狡猾的一笑:“杜伯伯,吃了这菜,就当是你认下了一个女儿哦。” “哦?难道说,这菜是安小姐做的吗?”杜岐风一脸惊喜的说道,眼下,这安宅中,这年轻女子就只有安常笑一人,杜岐风理所应当的就这么认为了。 杜天宁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小心谨慎的说道:“爹地,其实这次和儿子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人。”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福无双至 章节名:第八十二章 福无双至 “两个人?”杜岐风面色一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杜天宁忙解释道:“爹地,这次在苗疆,要不是有红妹全力相救,那儿子我也活不到安小姐来救我的那一天,况且……” “况且什么?!”杜岐风语中带了一丝怒气道:“我们杜家,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名门望族,可好歹在香港也算是家资颇丰的豪门,这选媳妇不是任由你儿戏的!” 这言下之意,杜岐风是非常排斥出身黑苗的水红,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能接受这个儿媳妇,可是公司里的股东呢?那些合作商呢?他们能接受一个对集团毫无作用,却反而会带来股市震荡的女人吗? “可是爹地,儿子和红妹是真心相爱的啊。”杜天宁也急了:“红妹虽然出身不好,可是她心地善良,对儿子能以命换命,这难道不比那些庸脂俗粉差?!” 这些年,因为杜家的声望,还有杜天宁本身也是毕业于A国斯坦福大学的顶尖高材生,再加上他外表俊朗儒雅,立马成为了港内女人眼中的钻石男。 不仅周围门当户对的财团千金和名门淑女,都频频的朝杜天宁抛向了橄榄枝,就连宏盛集团内部的股东们,都想千方百计的让自己的女儿能和杜天宁“巧遇”一番。 对此,素来不喜欢留恋花丛的杜天宁十分的厌倦,每日里周旋于商政舞会、派对里更是让他烦不胜烦,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己喜爱的人,说什么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妥协的。 “如果爹地容不下红妹,那么儿子只有带着她和您未出世的孙子再次回到腾冲,毕竟那世外桃源的生活,也是儿子一直追求的!”杜天宁目光坚毅的说道。 “你!”杜岐风手一抖,眼一黑,险些心脏病发,颤声道: “好!好!你母亲去世的早,我一边拼死创业,一边竭尽所能的为你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可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把我这个糟老头子给独自一个人丢下!你,你走!就当我从来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这些日子,一边揪心担忧儿子的安危,一边却要强撑着病体支撑整个宏盛集团的正常运转,换了常人,恐怕早已经受不了。 看着眼前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悄悄染上寒霜,原本挺直不倒的背脊已经日益岣嵝的老父亲,杜天宁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不舍。 此时,屋内的气氛瞬间的尴尬凝固起来,安常笑叹了一口气,伸出左手,将一股金色的纯阳正气护住了杜岐风的心脉。 眼见着杜岐风面色和缓过来,安常笑温言道:“杜伯伯,我这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察觉出安常笑又一次出手相助,杜岐风面带感激,却又略显无力的抬了抬手:“安小姐,你是我们杜家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点了点头,安常笑示意杜天宁将他的父亲扶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了,顺了顺气,开口说道:“杜伯伯,这天下间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幸福,可眼下就有一个人,能不管贫穷富贵,疾病与健康都能和你儿子一起携手到老,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吗?” 接着,安常笑给杜岐风解释了这本命蛊对一个蛊苗人来说,就相当于第二条生命一般重要,可为了救杜天宁,水红却没有一点犹豫的用了它,就这份舍身救夫的情意,恐怕是寻常女人办不到的! 听完安常笑的讲诉,杜岐风看着这个自小就孝顺的儿子,如今却这么坚持,叹了一口气:“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件事等回了香港后再做定夺吧。” 说完,杜岐风环顾四周,略带不满的说道:“你这小子都先斩后奏了,怎么这会却不没瞧见我的孙子在哪里?” 一见父亲松口了,尽管只是暂时的,可是杜天宁还是感到无比的欣慰,朝着安常笑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对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红妹,出来吧。” 众人的眼神都随着这一声,都聚集到了出现在厨房门口,双手捧着一杯清香云顶金线香茶的清丽女子,面带娇羞的低着头。 到了蓉城后,安常笑见水红的身量和自己差不多,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裙将水红的一身苗族打扮给换了下来。 水红一头的乌黑秀发被唐妈妈编成了精致的鱼骨辫,大而灵动的双眼,面带娇羞的脸颊,被一身洁白的裙装衬托得更加像是一朵盛开在深谷中的幽兰。 杜天宁见水红深色拘谨,忙上前将她手中的茶接了过来,眼底中满是柔情的说道:“在厨房里忙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快坐下歇会儿。” 见众人的目光都注意着他们俩,水红面色愈发的尴尬,略带紧张的问道:“天宁,不知道刚才的菜合不合父亲的口味,要不然……我,我再去烧个菜?” 见在虫谷里天不怕地不怕,连凶猛的猞猁都能降服的黑苗女水红,到了这会却临阵退缩了,安常笑忍不住乐了。 “哎,这有什么害臊的?!”安常笑上前将水红给硬推到了饭桌面前,打趣道:“水红姐,这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况且就你这美若天仙的,还不愁杜伯伯不喜欢未来孙子的娘吗?” “扑哧”一旁的唐慧听了女儿这番话,忍不住乐出声来,笑骂道:“你这丫头,说起话来没大没小的,杜董可千万别见怪。” 杜岐风见自己的儿子和水红也算是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心里顿觉安慰不少,只将目光放在了桌上丰富的菜肴上,面色淡淡不发一言。 这一下,使得初次见面的水红更加的紧张了。 “坐下一起吃吧,恩,有热水么?人年纪大了,总想喝口热乎的。” 又夹了一筷子的鲜美蟹肉笋丝,杜岐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见这小两口还愣在了原地,安常笑捂着嘴,乐了:“杜伯伯这是想要喝媳妇茶了,水红姐还不赶紧去?” 在安常笑的提点下,水红这才急忙将手中的云顶金线香茶递了过去,小声说道:“爸爸,请喝茶。” “恩,”点了点头,杜岐风接过了茶水,先是隔空闻了一下香味儿,那眼里立马的就亮了,接着杜岐风再轻酌了一口茶水,闭眼细细品尝了半响,这才在水红焦急忐忑的等待中挣开了眼,不住的赞叹道: “这茶香淡雅清冽,令人口齿生香回味无穷,更令人叫绝的是这茶叶,在沸水中竟然似金子一般片片展开,恩,不错,不错。就算杜某喝过这么多的极品茶茗,可也没像今天这样令人难忘!哦,对了,这是什么茶?” 这接连几声“不错”,顿时让水红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放松了下来,忙开口道:“这是产在狼头山雪线以上的金线云顶香茶。” “恩,不错。”品着香茗的杜岐风,一边回味满口的茶香,一边感慨的说道:“到了香港,如果每天都能喝一杯这样的茶,再和自己的孙子承欢膝下,那我的日子就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见杜岐风原本只是想要给自己儿子一个台阶下,可却偏偏真的喜欢上了这茶,安常笑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 “杜伯伯,你可知道这云顶金线茶一年才产一两,而且今天泡茶的水,是水红姐特意收集的雪线下流淌下来的泉水冲泡的,要想喝这茶啊,我看只有劳烦他们小两口再回虫谷一趟。” 一听见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要使得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儿子又要回去,杜岐风忙咽下了热茶,一脸紧张的将茶放了回去,却又舍不得偷偷看了几眼。 “爸爸,这泉水我也带了一些回来,就算是到了香港,只要您不嫌弃,水红愿意天天给您泡。”见杜岐风这么舍不得,水红忙说道。 闻言,杜岐风这才放心的将这杯云顶金线给喝了下去。 一旁的杜天宁见父亲面色愉悦,也扶着水红落座在了一旁。 两家人,在无比和谐、喜庆的气氛里,吃完了这顿饭。 …… 暮色将至的时候,杜岐风一家起身告辞。 杜天宁和水红两夫妻,再次感谢了安常笑对他们的救助之恩后,杜天宁扶着怀有身孕的妻子进入了停在门外的黑色轿车里。 那随后的杜岐风却慢了一脚步,对着安常笑嗔怪道:“今天我这媳妇能过关,恐怕安小姐也出了不少的力吧,要不然就我儿子那粗线条,是怎么都不会想起自己的爹地喜欢喝茶,尤其是好茶。” 安常笑嘴角一扬,面色淡淡说道:“这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我只是和水红姐聊天的时候,‘不小心’提及了一下杜伯伯你的爱好,其余的,可是你儿媳妇自己想出来的。” 杜岐风眼见自己在她的嘴里套不出什么话,也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现在木已成舟,而且我杜家历来子息单薄,天宁又不喜经商,杜某的希望,就全寄托在孙子身上了。” 这话中,充满了一个老人渴望能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一个最普通的愿望。 “对了,安小姐,您精通阴阳玄学,能不能给杜某看看,我儿媳妇的腹中到底怀得是男是女?”见四下没人了,杜岐风也忍不出开口问道。 “哦?原来杜伯伯也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安常笑眼看杜岐风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的。 “嘿嘿嘿……”杜岐风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略带尴尬的说道:“安小姐您也知道,我这儿子没有心思经商,可这宏盛集团是我一手打拼出来的产业,为了能保住我的心血,如果能有一个杜家的血脉来继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恩,”安常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杜岐风的心情,开口说道:“我看水红姐额前印堂光雪白净,面色红润,这是身体强健血气充足的表现,再加上她右眼泪堂饱满,且生有一颗小痣,这胎九成的机会会是个公子。” “啊,这,这太好了!”欣喜的杜岐风见识过了安常笑的本事,既然她都说自己将会有一个长孙了,那么就一定不会错的。 又一次的道谢过后,面带喜色的杜岐风这才上了车。 眼见黑色的世爵豪车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可安常笑的心中却是一沉:当日,她替水红解咒的时候,操控地精、墨玉中的阴阳灵力进入了她的身体,洗涤着她的筋脉血液,此时,安常笑发现那腹中的胎儿被一层淡淡的,却异常妖异的红色所笼罩。 不过,当水红体内诅咒被解后,那层红色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安常笑一路走来不时的用阴阳眼监看,那异状也再没出现过。 也许,这只是她太过担心了…… 叹了一口气,安常笑这就要转身回到屋内,却听见门外一声无比熟悉,却带着哭腔的呼喊声:“笑笑姐……” 转身一瞧,安常笑惊讶道:“亚心,你怎么会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安常笑现在的目力极好,恐怕也认不出眼前的这个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女孩儿会是堂妹安亚心! 一见了安常笑,安亚心猛的扑来过来,止不住的嚎啕大哭道:“笑笑姐,我……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饿死我了,呜呜呜……” 怀抱着已经消瘦得不成人样的安亚心,安常笑震怒道:“亚心,我这才出去了半月,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见门口有女孩子哭声的唐妈妈,忙从屋子里出来,却一眼瞧见了一个小叫花子一般的女孩,正抱着自己的闺女痛哭流涕,待看清楚了这个小叫花子是安亚心后,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亚心,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进屋里去。” 眼见已经饿得两脚打颤,几乎就是扶着墙走的亚心,安常笑生生忍了一口怒气,将一股纯阳元气输送给了亚心,这才使得她勉强走进了屋内。 一在饭桌前落座,安亚心眼见餐桌上还有刚才没有收拾的残汤剩饭,饿极了的她,也不管是冷是热,是酸是甜,忙往自己的嗓子眼里塞。 安常笑忙将她给摁在了椅子上,带着一丝心疼,温言劝道:“你的肠胃都空了这么久,不要一下子塞太满了,得缓缓。” “乖孩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见状,唐妈妈忙从厨房里端出了热菜热粥,放在了安亚心的面前,担忧的说道: “亚心,你不是和大姨住在一起吗?怎么一个人流浪到了街上?” 祝看文的妹纸们都节日快乐咩…。咳咳…。在这里,瓦要谢谢那些一直关注文文,在这里特别要感谢给了瓦月票的妹纸…。么么哒……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顺藤摸瓜(上) 章节名:第八十三章 顺藤摸瓜(上) 看着安亚心狼吞虎咽的将唐妈妈端来的饭菜给一扫而光后,两眼还意犹未尽的盯着空空的饭碗,舔了舔嘴,可怜兮兮的问道: “大妈,还有吗?我还吃饱呢。” 安常笑怜惜的将她手中的碗筷给拿了过来,放下后,说道:“这都两天没吃东西了,不能一下子吃的太撑了,免得伤了肠胃,待会再给你做最喜欢吃的油炸小黄花鱼,恩?” “恩,好吧。”安亚这才勉强的放下了碗筷。 “对了,亚心,大姨呢?”待安亚心情绪稳定后,安常笑皱着眉,开口问道:“还有为什么你流落到了街上?为什么到今天才来找我们?” 一听到这里,安亚心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抽噎道:“笑……笑笑姐,大……大姨她……” 安常笑心中一紧,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一旁的唐妈妈也焦急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除了唐妈妈和安爸爸,那这安家也就只有亚心和大姨安世英,能让安常笑这么牵挂。 也许因为早年丧夫的缘故,安世英对待唐慧母女俩并没有其他人这么排斥,反而在私底下送衣、送药,再要不然就是默不作声的替唐慧抢着做家务,好减轻她一点儿负担,这让唐慧感激了好久。 可现在,听安亚心的话,好像是大姨出了什么事儿,要不然,她也不会让视如己出的安亚心独自一人流落到街头。 不过现在安亚心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只得让她哭够了,才好接着问。 哭了半天,安亚心总算缓过气来,将事情的原委,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大姨安世英也算是一个略懂得医术的人,也就是平常人所说的赤脚医生,不过现在因为陪伴安亚心读书,她也随着迁往了蓉城内,靠帮人做点儿小工来赚取一些生活费。 可就在前些日子,不知道旁边的邻居怎么就听说她会一点儿草药,死皮赖脸的想要求她给自己家里偶感风寒的老人开个方子,还说什么这是小事儿,上医院又要挂号,又要排队的十分麻烦,非要安世英给随便开些祛风散热的方子。 性格原本就随和的安世英架不住邻居的苦苦哀求,再想起俗话说的,远亲不如近邻,这才勉强答应,但只是开了一个药方,让他们自己到药店里抓药。 原本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过了几天,那邻居一家气势汹汹的前来兴师问罪,说什么安世英开错了方子,他们老爷子吃了药后,病情没见好转,反而上吐下泻,命悬一线,现在都已经在医院里抢救了。 震惊的安世英也不断的分辨说,那个方子里开得都是一些温补散热的药,不可能让老爷子的病情迅速恶化到这样的地步,恳求他们再仔细的检查一下老人的病情。 但这群人,却吃定了安世英家里只有一个读初中的女儿,一顿打砸抢后,将屋里所有的值钱东西都搬了个空,这家人里,在官面儿上还有些亲戚,还报警将安世英以游医行骗、草菅人命的罪名给抓进了看守所! 放学回来的安亚心刚好回家看到了这一幕,要不是她机灵,在安世英的眼神示意下藏在了路旁的草垛里,躲开了邻居一家的搜索,忍饥挨饿了两天后,见实在守不到人的邻居一家这才放松了警惕,安亚心也才趁机逃了出来。 一听到这里,安常笑一张小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气愤,一拍桌子怒道:“这青天白日的随便抓人,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转眼瞧着满身狼狈的安亚心,安常笑皱着眉问道:“亚心,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安世凯知道吗?” 一提及自己的父亲,安亚心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笑笑姐,我当时就去找了爸爸,可是…。可是……我连黄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就被赶了出来,呜呜呜……” “砰!” 安常笑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上,面带愠色的说道:“这安世凯不管自己的女儿也就罢了,为什么连自己的亲姐妹都能狠心置之不顾?!” 闻言,顿感委屈的安亚心扑到了唐妈妈的怀里,嚎啕大哭个不停。 唐妈妈一边安慰着安亚心,也一边焦急的说道:“笑笑,现在不是管说这些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救你大姨,我听说这看守所都不是人待的地方,真不知道你大姨这两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哎!” 叹了一口气后,唐妈妈扶着安亚心进了内室,让她好好的洗漱一番后,休息去了,毕竟这几天的事儿对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坐下后,安常笑仔细想了片刻,这安家唯一的两个男人,老大安世平还在琉翠阁的工作室里醉心白玉十八罗汉的雕刻,已经半月都没有出来过一步,安常笑实在不忍心去打搅他,老三安世凯,自从上次被自己老婆给捏断了命根子,想必现在也是废人一个了,实在没什么用了。 眼下,唯一能救大姨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片刻之后,安常笑转身回到屋内,打了几通电话后,带着一丝复杂的心情看过了已经熟睡的安亚心,她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打坐调息直到天亮。 翌日,救人心切的唐妈妈,带着安常笑两姐妹,一同来到了蓉城看守所内。 只见这看守所里,一道紧闭的电动铁门和四周墙上满是铁刺的电网,还有全副武装、目光警戒的巡逻武警,无一不表明着这里的守卫森严。 严格仔细的填写表格后,英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安亚心早就焦急不安,一边紧紧的抓着唐妈妈的手,一边满眼期待的望着铁栏里。 “啊,大姨来了,大姨!”眼见着一脸憔悴的安世英被女狱警带了出来,安亚心忙激动的大喊起来。 看着原本才两天不见的大姨,面色蜡黄,口唇干枯发裂,身上的原本洁净整洁的衣服,现在却破了几个大口子,想必这两天也着实受尽了苦楚,安亚心鼻子一酸,险些哭出声来。 “亚……亚心,你还好吗?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见了自己从小带大的侄女,安世英不顾自己还在铁窗里,这就要上前握住她的小手。 一旁面相蛮横的女狱警却寒着脸,大声训斥道:“看望犯人,不能有肢体接触!” 看着旁边一同探亲犯人却能和家人一起围桌聊天,甚至于在一起吃东西,安常笑瞬间明白了,这女狱警是存心在找茬。 沉了沉面孔,安常笑开口道:“先不说能不能肢体接触,我大姨现在也就只能算是民事纠纷,而且到底有没有罪,这还得让进一步调查才能定论,现在却被越级被关进了这里,难道说这看守所里的收益就这么差了吗?” “这……”一旁的女狱警面色泛难了。 她也是得到的上头的口令,想要尽快打发掉前来看望安世英的人,却没料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对量刑这么的清楚,只一句话,就让她满肚子的威言吓语给憋到了肚子里。 “哼,如果没事的话,我们今天就要为安世英担保!”说罢,安常笑将早就填好的取保候审、并盖上了红章的表格,递给了一旁的女狱警。 这还得感谢余伯的人脉,要不是他,安常笑也没有这么快就能拿到审批的表格。 女狱警接过一看,只见上面该有的手续一个不差,这才黑着脸,勉强的履行了一些必要的手续后,将安世英给放了出来。 “大姨!” 眼见安世英获救,安亚心一脸激动的扑到了她的怀里。 “哎,可怜的孩子,跟着大姨让你吃苦头了。”轻轻抚摸着安亚心的头发,安世英感慨的说道,眼中豆大的泪珠也滚落了下来。 眼看着这俩人抱头痛哭,唐妈妈红着眼,劝道:“我说你们娘俩,这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回家,让大姨好好休息一下才是要紧的。” “恩,大姨,咱们走!”一把将自己的眼泪擦干了,安亚心忙紧紧的牵着大姨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再次分离。 安常笑也点了点头,替大姨收拾了一下东西,这就要一同回家。 却不料,一个官腔十足的男人声音将她们准备回家的好心情给彻底的破坏了! 于建安带着几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傲慢的说道:“这人不能放!” 原本就对他没有多少好感的安常笑,眉角一挑:“哦?原来我以为于常委只是管工商的,没想到什么时候也涉足公安系统了?” “呵呵呵……,原来是安小姐,”仿佛这才瞧见前来担保取人的是在商业商会上一举成名的安常笑,于建安忙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讨好道:“安小姐怎么来这种地方?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只需要您一声招呼,于叔叔在这里还有点儿面子,办起事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冷哼了一声,安常笑却不打算临这个请:“于常委,咱们非情非故的,这声‘叔叔’还是免了吧,今天我的事儿也了了,就不麻烦于常委办公,告辞!” 说罢,安常笑这就要领着唐慧三人走出看守所,却被于建安身后一个满脸正气的男人给拦下了,一指着刚刚获释的安世英,拿出一张红头文件,语气冰冷的说道: “这个女犯,现在已经被移交到刑事,现在不能取保候审!”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顺藤摸瓜(下) 章节名:第八十四章 顺藤摸瓜(下) 手拿着红头批文的正是身材高大、一脸严峻的省刑警队肖队长! 待看清楚来人的身份,安常笑也略感到些许吃惊,但还是面色淡淡的说道:“哦?我怎么就不知道现在连市里的民事纠纷也归省里管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安常笑心里也感到一丝疑惑。 “呵呵呵……安小姐,恐怕你这就不知道了,”一旁的于建安刚好郁闷安常笑给了他一个软钉子,现在话中带了一丝硬气的说道:“就在今日凌晨的时候,那事主家中的老父亲突然病重,经过抢救无效死亡,所以你大姨这案子才会转为刑事案件,而且……” 带了一丝得意的说道:“而且这几天刚好遇到了省里开展打击黑医的专项整治活动,省队的肖队长一接到通告,这就立马赶来协助我们的调查。” 这言下之意,是在说安世英的案子,不仅出了人命,而且已经惊动了省里,就不是那么轻易的就可以花钱保释出去这么简单了。 说罢,这旁边的女狱警黑着脸,就要上前将安世英重新带回铁窗内。 “不,我不让大姨走,我不让大姨走!”眼见又要分开,焦急万分的安亚心哭喊着紧拉着安世英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这,这怎么会出人命呢?哎”一旁的唐妈妈也感到手脚无措,担忧的说道。 冷哼一声,于建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说道:“我说安小姐,就算是你和宏盛集团的杜董关系好,可这这国法如天,我看今天咱们也只能照章办事了!” 说罢,身后的女狱警将一副沉重的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错愕无比的安世英手上,将她朝着铁窗里蛮横的一推:“进去!” “呜呜呜……大姨,大姨!”还在紧紧拉着安世英的双手,说什么也不肯放的安亚心几乎就要哭得背过了气。 于建安皱着眉,带了一丝怒气的说道:“这谁家的小孩,怎么在这里撒野?还不赶快将她赶出去?!” 说话间,又有几个轮值的女狱警上前来,场面顿时混乱了。 “慢!”一个清冽的女声,响彻了才几平米的探望室。 这一声中,带着一分纯阳元气直把众人的耳鼓给震得生疼。 众人都不知觉的停了手,眼看着面前冷冽着一张小脸的安常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那张小脸上虽然没有一丝的表情,可一股令人胆颤的寒气,从她的双眼里爆射了出来。 冷冷的朝着四下一扫,见周围都安静了,安常笑这才开口:“既然说那老人的暴毙是和我大姨有关,那么根据我国诉讼法中的‘举证原则’,还请拿出确凿的证据,这才能让我们家属心服口服!” “这……”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着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于建安都有一种敬畏的心情,在她的节节逼问下,自己反倒没了言语,只得将目光转向了他身旁的肖队长。 这肖队长也是略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有些惊异她对这看似繁复的刑法这么了解,但还是依言将手中公文袋里的一叠资料给展示了出来: “这就是被告安世英替原告开的医嘱和原告的医院报告,安世英已经严重违反了行医守则,涉嫌非法行医,而且导致了原告突然死亡,所以依法予以逮捕!” 这肖队长也算是个办案无数的人,虽然面对一个小姑娘却没有一丝的敷衍,将所有应该告知的东西,一一将给了安常笑听。 闻言,安常笑也皱起了眉头,就从肖队长手中的资料上看,那邻居家老头的死亡和安世英的开方似乎有脱不了的干系,要想让安世英平安的出狱,恐怕…… 片刻之后,安常笑抬头朝着肖队长不卑不亢的问道:“请问这资料能暂时借阅一下吗?” 肖队长沉吟了片刻,也爽快的答道:“这些都是复印件,只要不带出探望室,可以看。” 略略点头,安常笑待着一丝感激接过了资料,仔细的审阅起来。 一旁的于建安黑着脸,略带不满的说道:“肖队,你这样做恐怕不合程序吧,再说了这些资料也应该给律师或者他们家的大人,怎么就这样轻易的交个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小姑娘?!” 那肖队只是一个副处级,而于建安却仗着自己官大一级,想要对他呼和施令,却不料又碰了一个硬钉子。 肖队长还是一副冷淡严峻的表情:“难道于常委不知道这‘举证原则’吗?谁主张谁举证,就算是省刑警队接手的案子,到了法庭也一样要将这些东西交呈法官和被告。” 吃了一个瘪的于建安还没缓过气,肖队长又开口了:“还有,虽然肖某只是个普通的公安民警,但却只负责向省委张书记汇报工作,如果于常委对肖某的工作有异议的话,你可以直接向张书记提出建议!” 这一番话,说得不冷不热,却实实在在的令于建安像吃了一个铁称砣般的堵心。 不死心的于建安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安常笑的给打断了: “肖队长,如果现在被告方对这些证据提出质疑的话,不知道能否推翻举证?!” “这,这当然可以!”再次被安常笑的冷静果断给小小惊讶了一下的肖队长点头道。 “好!”一抹淡淡的微笑后,安常笑指着材料里一份控诉资料说道:“肖队请看,这原告控诉我大姨非法行医、草菅人命,但据我所知是在那原告一家再三哀求后,并明确知晓我大姨没有行医资格的前提下,为了贪图方便,几乎是硬逼着我大姨开具了这份药方,而且事后,我大姨并未收取一份的诊疗费用,这非法行医的一说,不能成立!” “这……”肖队脸上也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一旁的于建安急了:“可是,这药方确实是出自被告之手,也确实照成了原告的死亡,这是不争的事实!” “呵,是这个药方吗?”安常笑从资料里抽出了一份字体娟秀的纸张,冷笑道: “于常委看好了,这个藿朴三仁汤里面的藿香、厚朴、法夏、茯苓、杏仁、苡仁、白蔻等药材,都具有发汗解表、理气健脾、调整胃肠的作用,而且这剂量对于老人来说,也是十分适中的,如果不信的话,请肖队可以拿着这药方,去医院里找任何一个医生查验!” “至于这原告猝死一事,这医院的报告单上明确的写出,老人临死的症状是头晕、头痛并且出现血压下降、瞳孔散大、心律失常等症状,这是典型的呼吸系统衰竭的表现,而引起这种中毒反应的,恰好与南天竺这味有毒草药的误服症状十分一致!” 听安常笑说道这里,肖队的脸色更加的凝重。 一旁的安世英等人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这南天竺和药方里的白蔻外形十分的接近,常人非常容易混淆,”安常笑接着开口道:“况且我大姨只是开具了药方,这抓药的事是原告自己一手打理的,如果出了错,也是他们,怎么能全都归咎到我大姨的身上?!” 这一番话,就像是一击重磅炸弹一般,瞬间将于建安给炸蒙了。 办事素来果断的肖队长略略思索了片刻,立马拿起电话十分熟练的拨打了几个电话后,沉眉说道:“我已经致电医院,将安小姐说的疑点尽数反馈,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 “那就多谢肖队长了!”安常笑点头示意,表示了自己的感激。 “恩,不用客气,这只是我分内之事。”肖队长也淡淡的回应道:“我们刑警绝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但也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如果待会医院里的检验结果和安小姐说的不一样,那么这被告安世英我们还是会立即押往省里!” 听着他不带感情的陈述,一旁的唐妈妈等人,原本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上来。 转身轻轻拍了拍唐妈妈的手背,安常笑示意她们放心,随后就只需要静静等待医传来的消息。 片刻之后,肖队长的电话,响了! 肖队长在众人注目下,接了电话,面色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意味,看着安常笑,开口说道: “确实如同安小姐所说的,尸体检验报告和血液病理报告都显示死者是误服了南天竺这种有毒草药才毒发生亡的,和被告安世英没有丝毫的关系!” “啊!世英,我们终于沉冤得雪了!这真的要多些菩萨保佑啊。”一旁的唐妈妈见状忙阖手直念阿弥陀佛。 “大姨,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安亚心也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围着取下手铐的安世英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两眼含泪的安世英看着刚刚在生死一线救了她的安常笑,哽咽道:“笑笑……大姨多谢了!” 安常笑面带淡淡的笑意,宽慰道:“大姨,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不过,”话头一转,安常笑的眼中带了一丝寒意:“这件事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于建安,一听见这话,没有由来的心中一咯噔! “肖队长,这非法行医就要被抓进看守所,可是不知道擅闯民宅强抢财物算不算的上是刑事案件?!”安常笑看着某人,意态闲闲的开口道。 “恩?有这种事?!”肖队长皱眉道:“根据我国刑法,如果将他人的财物以暴力等手段强行私自占有的话,根据数额的大小,是可以量刑的。” “哦?”安常笑眉角一挑,两眼泛光的朝着安亚心问道:“当日家里被强的东西里,有什么值钱的?” “恩,”瞬间看懂了笑笑姐眼中递过来的暗示,安亚心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一回想片刻后,立马说道:“我家有台黑白电视机、还有一台缝纫机、还有收音机、自行车,还有……还有,还有一个手电筒和几个电灯泡!” “扑哧!”一旁的其他狱警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小丫头,将家里凡是能通电的东西,都一一说了个遍,可偏偏还就是一副仇深苦大的小样儿,怎么瞧都使得人忍俊不禁。 “这电灯泡也算?”于建安嘴角抽搐着,心里早就暴跳如雷了。 “哼!怎么不算?!”安常笑一个冷眼,朝他斜睨了过去:“刚才肖队不是说了么?这些东西加起来市价也要上千,更何况那几个灯泡还是宏盛集团赠给我们的新型节能灯管,现在更是以每个两千港币的价格在粤先行出售,这几样加起来,那涉案数额足可以达到‘巨大’的量刑了,对吗,肖队长?” 这一下,安常笑将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球踢给了肖队长,果然是一个久经商战的老手! 这下众人都傻眼了,特别是安世英心里不停的纳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里几个三十瓦发黄、昏暗的普通灯泡却在安常笑的口中,变成了‘高端科技’? “这……?!”一向办事果断的肖队长也犯了难,面露出犹豫之色。 虽然不知道‘新型’灯泡是不是真的这么值钱,可肖队长也多少知道安常笑和宏盛集团的密切关系,而且这宏盛集团旗下的产业也确实涉及到高科技研发的行业,难道说,眼前的小姑娘说得都是真的?! 沉思了片刻,肖队长抬头说道:“既然安小姐已经报案,且指出这涉案的金额巨大,那么就请你联系宏盛集团给出个书面证明,咱们这才好立案侦查!” “好的,没问题!”安常笑放心的回道。 这不就是一张纸的事儿吗?只有一个电话过去,这点小事孟铮就可以片刻之间就搞定! 说话间,办事果断迅速的肖队长,带着手下的人却查寻那南天竺的来源,一脸苦相的于建安也垂头丧气的溜了。 眼看万难已排,安常笑一行等人回到了安家。 由于安世英的旧房子已经被打砸得破烂不堪,连里面的生活必须品也一无所剩,唐妈妈就安排安世英俩姨侄住进了安家,虽然这三室一厅是挤了一点儿,可是毕竟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有相助相互的亲人,这也是个不错的安排。 待劳累了一天的唐妈妈和大姨、亚心都睡下后,安常笑披着一件薄薄的鹅黄色针织衫,走到了院子里。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她乌黑的秀发,那皎洁的月光透过春日里发出的嫩芽星星点点的洒落在了她的身上,再加上她不带人间烟火的绝美容颜,仿佛就像是月宫里的嫦娥漫步到了安家院子里。 “看够了么?还不出来。”静候片刻后,安常笑对着大树的一处浓密树荫,开口嗔怪道。 “扑”带着一丝落地后的轻响,一个高大挺拔的黑衣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凌天昊一双幽黑似星空的眸中,满是倒映着眼前柔美女子的身姿,伸出大手,将落在她身上的嫩叶给轻抚了下去,低沉着嗓音,开口道: “那南天竺,果然是蓉城黄家药店里出售的!” “哦?”似乎早就意料到了一般,安常笑并没有多少吃惊的表现,仍旧淡淡的说道:“那于建安呢?” “和你料想的一样,在蓉城为黄家售卖假药充当起了保护伞!”凌天昊眸色冷冽的说道。 闻言,安常笑的双眼一道寒光闪过,早在五年前,黄丽姿妄想就借着三姨安世红的手,用绝育的马前草偷换下了温补的肉桂,现在黄家的药铺更是用价格低廉的南天竺以次充好高品质的豆蔻! 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被黄家的假药给坑害! 看出了眼前女子的寒意,凌昊天开口说道:“放心,鲍占已经去暗中收集资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就会有好消息的!” 眼看凌天昊为了宽慰她,十分难得的说了这么长的一个句子,安常笑的心里也感到一丝暖意。 察觉出凌天昊的大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时,那古铜的肌肤上略带着一丝凉意,安常笑憋着嘴,略带不满的说道:“这里又不是腾冲,夜里的温度还没回暖,怎么就穿得这样单薄?!” 眼看凌天昊还是那身薄如蝉翼的黑色衬衫,安常笑伸手将自己的外套给解了下来,踮起脚,披在了他宽厚的肩上。 凌天昊冷俊的面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眸中一丝狡猾的意味闪过后,将还在为他披衣的安常笑大手一揽,轻轻的圈在了精实的怀中,意带玩味的说道: “现在……瞧着我还冷吗?” 一个不小心,被牢牢禁锢在宽阔胸膛里的安常笑,耳边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肌肤相触时,那几近烫手的男子体温几乎快要让她融化在怀抱中。 安常笑羞红了脸,略微挣扎了几下后发现一切都徒劳后,也就任由他抱去了。 鼻翼中传来了那少女特有的幽香,凌昊天深吸一口气后,大手又情不自禁的紧了紧,生生忍下了体内那股炙热,低沉着嗓子眸色朦胧的说道: “搬来,和我住!” 安常笑抬起头,只见凌天昊看着眼前有些拥挤的小宅子,扑哧一笑; “看来你的蓝桂夜总会房间多,还挺能装人的,不过……”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我打算自己买房,最好是环境优美、面积较大的别墅。” “恩,是哪里的地段?”凌天昊继续享受着这软玉温香,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安常笑亮了亮眼眸,开口说道:“宝泰山脚、碧桂园!” 一听见这别墅的名字,凌天昊顿时眉头紧皱:“那个因为闹鬼而荒置多年的别墅?!” 感谢13369139614 妹纸的票票,还有VV的鲜花……么么哒O(∩_∩)O~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智取能将 章节名:第八十五章 智取能将 “对,就是它!”安常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碧瑰园是满清时候一个王爷的消暑别苑,修建的十分壮观,再加上历年来其主人对它的修建和完善,这里面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眼下却因为风水的问题被置之高阁,如果这时候我出手拿下的话,那将会省了多大一笔的准修费用啊!” 一说到钱,安常笑的眼中就不可抑制的发出闪亮的光芒。 “你这个小财迷,难道还会缺这点儿?!”凌天昊一刮她小巧的琼鼻,没好气的说道,转念却语带担忧的说道:“可这里面的风水?” “放心,这不是有你么?”安常笑抬头笑颜如花,看起来分外的纯美,但那双眸子里,却闪现出一丝狡黠: “这别墅里的阴煞还得需要一些法器来镇压,如果哪天你有空的话,还需要请你帮忙上宝泰山灵泉寺,去帮我把那几样受佛法感化的高古玉给拿来,好布一个风水阵。” 凌天昊闻言,一双眉头紧皱,这小妮子,感情是把他给当成跑腿的了?! 看出眼前男人的不乐意,安常笑嘴角轻轻一扬,绯红着小脸,踮起小脚,将娇唇凑近了如雕刻般的脸颊,轻轻的在上面印了一个粉红色的唇印! 那带着紧皱的眉头,在那温润的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下,顿时舒展开来:“好,我去!不过,万事小心!” “恩!”红着小脸,安常笑点了点头。 带着一丝不舍,一身黑衣的凌天昊消失在了漫天的夜色下。 …… 翌日。 由于是恰逢周末,不用去学校,安亚心就在家里陪伴受了惊吓的大姨安世英,一家人正在吃着早饭,余常福手拿着一张报纸来了。 抬眼看见了余伯进门,唐妈妈忙招呼道:“是余叔来了,快,快请坐。” 话说着,懂事的安亚心也忙倒了一杯热茶出来。 余常福忙说道:“老板娘,您再这么客气,我就真的不好意思来了!” “哎,看您说的,”唐妈妈也是一脸感激的说道:“这些日子,世平一直都忙于雕刻,这店铺里要不是有您在忙前忙后的撑着,就我一个人那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谢您,是应该的。” “老板娘,我这是拿薪水做事,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儿。”余常福忙婉拒道。 见眼前的这两人,还在不断的客气推辞着,安常笑放下筷子“扑哧”一笑,“好了,妈妈,余伯这不是还站在门口么?在这么下去,亚心妹妹倒的茶就快凉了。” 唐妈妈一见,也恍然大悟,忙将余常福迎了进来。 “小姐,您看!”落座后,余常福将手中一份报纸递了过去:“这是今天的蓉城日报。” 安常笑擦了擦手,接过报纸后,淡淡一睨,只见上面有头条的位置用黑色粗体大字醒目的标记着:“蓉城第一大药商彤天大药房被爆收售假药,致人死亡!” 那主标题下,还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工商于建安常委涉险常伪造药品批文,现已被纪委传唤调查。” 标题下面,用了几乎整整一个版面的地方来叙述受害者家属如何的发现假药,又是如何上访,但在上访的途中又是如何的遭受到于建安故意设下的重重阻碍,轻则被威胁恐吓,重则就被以寻衅滋事给关进了看守所,再要不然就是嫁祸他人,就如同发生在安世英身上的事件,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同时看见了报纸的唐妈妈,也惊讶道:“这彤天大药房不就是你三婶家的吗?怎么就被查封了?!” 闻言,一旁的安亚心和大姨也都凑过来仔细的看起了报纸,越看越气愤! 安亚心嘟着小嘴,解气的说道:“哼!原来是这些社会败类在背后诬陷我大姨,这次要不是有笑笑姐,那我们就只能含冤莫白了!” 安常笑点了点头,看来这次有了蓝桂夜总会的人脉,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鲍占就收集到了所有的资料。 里面更是有一张黄家每次打点各种关系的花费以及人员名单,这下就算是黄家和于建安百般的抵赖都不可能洗刷掉这收受贿赂、售卖假药、枉顾人命的罪名了! 余常福俯身过来,低声询问道:“小姐,需要老余做什么吗?” 安常笑将报纸放在了一边,对着余常福说道:“余伯,这些事儿我都知道了,不用咱们动手。为富不仁必遭天谴,事情一旦曝光,这些年吃了假药的受害者自然会替咱们收拾他们的!” 默思了片刻,经验老道的余常福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哦,对了,余伯,我这里正好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安常笑擦了擦被油墨熏染的小手,淡淡的说道。 余常福一听,忙回道:“小姐,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吩咐就是了,还说什么帮忙?” 这一声中,语带敬重,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安常笑提出的让珠宝鉴定师驻店的重大改革,让这半月内的琉翠阁几乎就是客满盈门,每天前来买明料的商家,还有慕名前来消费的普通客户都能在这里得到极为专业的意见,不论成交金额的大小,都能让每个客户满意而归! 同时,在短短半月的时间,琉翠阁的声望和营销量已经跃居蓉城玉玩商行的之首! 这是余常福进行几十年里,从未遇见过的境况,原本玉玩行就有‘三年不开张,开张顶三年’的说法,平常玉玩店里的伙计都是优哉游哉,只等顾客上门好大宰一笔,可现在的琉翠阁却是每日里人头攒动、接踵摩肩,简直就让古博街上的同行给看傻了眼! 当然知晓这些的安常笑,言语、面容上没有一丝的倨傲,仍然十分尊敬的请自己帮忙,这种气度,也更是让自己十分的佩服。 “余伯,你知道碧瑰园吗?”安常笑开口问道。 “小姐说的是那座闹鬼的别墅吗?”余常福皱着眉头,显然这别墅在蓉城里早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恩,”安常笑点了点头,“趁着明天是星期天,我还不用去学校,还请余伯联系一下碧瑰园的现任业主,我想要将它买下来。” 说罢,安常笑将那张镶钻金卡递给了余常福:“余伯,这卡里面除了上次卖翡翠明料的钱一千万美金,还有最近我在股市上小打小闹一番后的盈余,我想怎么也够买下这别墅了。” 在那个年代里,虽然股票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但是这里面的涨跌无常,简直就和赌石差不多,而且这赌石多少还能摸着石头仔细看,可这股票却是屏幕上的一组组不停变化的数据! 在余常福老一辈人的眼里,要想在股票里面保本不亏都已经是十分难得了,可安常笑却说还在里面赚了?! “小姐还会玩股票?”余常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还是出初中生的小姑娘,心里暗暗惊叹道。 “恩,略懂一些。”安常笑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只讲金卡递了过去。 余常福接过金卡后,面带疑惑的说道:“眼下这别墅已经荒置了好久,要不是它是市里的文物保护区,偶尔有些政府拨款的修缮,恐怕早就烂成了一堆废泥了,况且这些年接连入住的业主都莫名暴亡,简直就成了没人敢接手的烫手山芋,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买这样一个别墅?” 安常笑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面色淡定的解释道:“这别墅位于百年灵泉寺山麓下,常年熏染佛法熏陶,而且建址之处有涪、白两条江交环流过,是难得一见的平原得水之格,可使业主子孙福祉绵远、万年不绝,至于那里为什么闹鬼,那得等到我去看了以后,再说吧。” 对安常笑的能力深信不已的余常福听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又将琉翠阁里的一些事物告诉了她后,就起身告辞了。 待余常福走后,安常笑拿起报纸冷哼一声:“于家、黄家,现在只是偿还一点儿利息而已,好戏,还在后面!” …… 果然,这假药一事,因为有凌天昊在后面的策划,那受害者家属十分‘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当时的被隐匿的证据,立马报立案,而省里的肖队长正好在蓉城开展打击黑医的运动,而且又事牵到安世英一案,所以就数案并审,将于建安和黄家的一些法人给一举‘请’到了看守所里,协助调查! 这一下,在蓉城引起了轩然大波,蓉城市委在于建安缺职的情况下,宣布了另一个名叫凌海波的资历较深人来任职,却没有明确的告知于建安的去留,被变相冷藏了起来。 而于浩杰也因为他父亲的影响,被调离的市委,到地方上的一个小乡镇里任命为一个普通的干事,这辈子恐怕是走不出这个小山村了。 …… 一夜过后,余常福已经将碧瑰园的现任业主已经联系好了,只等安常笑前来查验别墅。 这是一块在城郊宝泰山脚下的一块面积约为两千多平米的私人地皮上,里面里外共三进院落,是一座歇山转角、重檐重拱、朱门红窗等具有明显满清特色的建筑。 凌天昊开着那黑色的辆捷豹车,带着安常笑几十分钟后就来到了碧瑰园。 下了车,看着眼前的独立别墅,朱红色的外墙高耸,远远望去,偌大的后花园内有池塘、假山以及众多树木花草植被等,呈现出一片绿意葱葱的画面,竟不似一座久年闹鬼的荒废别墅。 在别墅大门口,余常福和一个面容清秀、满是书卷气的男子,早就等候在了这里。 一见安常笑来了,余常福忙迎了上去:“小姐,这就是您要找的人,碧瑰园现任的业主,欧阳胜,欧阳先生。” “你好,欧阳先生,我是安常笑,也是今天的买主,现在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一下这别墅的内部情况?”安常笑十分友好的伸出了手,干脆利落的直奔主题。 欧阳胜错愕的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原本以为这捷豹车里还会有其他人,但只见到一身黑衣的凌天昊后,就再无他人,这才不由的转眼看向安常笑。 原本以为前来买别墅的怎么也应该是一个年过中旬、略有家底的人,却想不到眼前伸出手的,却是一个小姑娘。 伸了半天手的安常笑,看着还在发呆的欧阳胜,面上带了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欧阳先生,难道说现在看房,不方便?” “哦,方便,方便!”直到耳中传来如脆玉般的话语,欧阳胜这才回过神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伸手想要握住安常笑那礼节性的一握。 却不料,刚伸出手,就被眼前周身散发着寒意的俊美男子给挡在了身前,一把握住了安常笑柔嫩的小手,转身对他冷冽的开口说道: “前面,带路!” 欧阳胜尴尬的收回了悬空的手,面色微红的说道:“这……这边请。” 看着手脚无措的欧阳胜,还有黑着脸的凌天昊,安常笑顿觉十分的有趣,带着一份好心情,漫步走进了别墅内。 一走进别墅大门,只见金色的大门前一左一右,矗立着两只威武的金狮子,雄狮高昂狮兽,目色坚毅的望着远方,雌狮脚下俯卧着一只幼狮,象征着子孙绵延。 开了阴阳眼,安常笑惊讶的发现,这两只金狮上居然都有一层淡淡纯阳灵力附着其上,不由得赞叹道:“恩,雄狮护主,雌狮荫子,这正是极佳的守护门神!” 此时欧阳胜更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没想到她一进门不似其他的买主,没看这里面的装潢是多么的豪华,却反而看起了门前的石狮子,不由得对她更加另眼相看。 欧阳胜暗暗了眼色,神情落寞的说道:“哎,如果这真的是门神就好了,要不然这么些年,每当半夜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听见那凄惨的叫声。” “哦?想不到欧阳先生竟然这样坦诚,难道就不怕我听见这屋子闹鬼,扭头就走吗?”安常笑挑了挑眉,故意试探的说道。 “哎,”欧阳胜苦笑了一声:“不怕安小姐笑话,自从民国时期,我家买了这别墅后,那闹鬼的传言就一直没有断过,不仅是我们自己,就连周围居住的人家户都会在半夜听见那可怕的鬼叫声,而且我的祖父、父亲都是暴毙在了这宅子里,这些诡异的事,恐怕早就传遍了蓉城,恐怕不用我说安小姐也早就知道了。” 安常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继续朝里走去,凌天昊紧跟其后。 余常福和欧阳胜也在后面随行。 这一路走来,只见这别墅内完全是按照满清公侯的规格修建的,里面前厅、中堂、后堂共七间,其中每个堂内有内室三间。 沿路所见梁栋、斗拱、檐角用彩色绘饰,门窗仿柱用黑漆油饰,门上有金漆兽面锡环,那一池碧水中各色鱼儿快乐的游来游去,池边的垂柳已经冒出了嫩芽分外的养眼。 “恩,不错。”安常笑见状,满意的点头点头:“这里挺好的,欧阳先生,开个价吧。” “恩,好的,开价,”这一路走来,欧阳胜的心情却没有安常笑这么美妙,都在神色紧张的不住张望着四周,仿佛会随时冒出一个什么东西来,以至于都没听清楚她的话。 瞬间反应过来的欧阳胜,待安常笑再说了一遍后,这才瞪大了双目,惊讶道:“什么?!安小姐真的想买这宅子?!” 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幸喜,却也有一丝担忧。 “怎么?难道欧阳先生怕我付不起房钱?”安常笑故做严肃的问道。 “那怎么会?!”欧阳胜将她寒了小脸,忙分辩道:“哎,安小姐有所不知,但凡来买宅子的人,十个就有九个想买,但一听到我家接连暴毙了几人,还有这闹鬼的传闻都立马变了脸,所以这宅子才一直没能出手。” “眼下既然安常笑能接手固然是好,但我也担心……”最后一句,欧阳胜眼中竟然露出一丝不忍。 “哦?欧阳先生是担心我入住后,也会被冤鬼缠身,然后如同你的家人一样暴毙身亡?”安常笑面色淡淡的说道。 闻言,欧阳胜满眼惊讶的看着这个百无禁忌的小姑娘,只觉的那双眼中,有一种他看不透的东西在里面,让他莫名的感到安心。 略略思考了片刻,欧阳胜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好吧,既然安小姐执意要买,那我就先谢过了!” 这一声谢,安常笑领得理所应当,那鬼宅放在欧阳胜的手里就如同一个烫手山芋,吃也不是,丢也不是,眼下安常笑正好替他解决了问题! “欧阳先生,开个价吧。” “恩……”欧阳胜略微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五百万,如何?” 没有半点犹豫,安常笑直接开口道:“好,麻烦欧阳先生和余伯一起签订一下购房合同。” 眼见安常笑这么爽快,欧阳胜反而不好意思了:“安小姐,您就不还价?毕竟这宅子是我急于脱手,你完全可以趁机压价。” 安常笑淡淡的一笑:“欧阳先生,与人相交靠得就是信任,我自信看人的眼光还从未出过错,眼下我虽然可以趁人之危,但我不希望就此失去一个做人诚信的朋友!” 这一番话,说得欧阳胜两眼放光,面带激动道:“多谢安小姐瞧得起,那我这就和余伯签订合同了。” 安常笑点了点头,按照前世的记忆,这欧阳胜是一个难得的经商天才,却因为自己天马行空般的想法,让他失去了众多的雇主,日子过得极为潦倒,要不然也不会变卖祖业了。 不过眼下,这名能将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眼见欧阳胜和余常福走远了,四处寻走的凌天昊这才出现。 安常笑开口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凌天昊眼看着主苑内一处花园里,眸色深沉的说道: “那里,有一处深井悬棺!”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百年情怨 章节名:第八十六章 百年情怨 安常笑也点了点头:“这一路走来,整座宅里处处都充满了氤氲的生之气息,那庭院、假山、池塘的布局都十分的讲究养生,就连那门口的石狮子都是经过得道高人开过光,有了灵性的瑞兽,可唯独就是那里,被一团浓重的阴煞笼罩着,眼下又发现了悬棺,里面必定大有蹊跷!” 说罢,安常笑这就抬脚朝着主苑方向走去,却冷不防被凌天昊一把给握住了小手: “里面阴气太重,小心些。” 一道金色的纯阳元气,随着凌天昊的大手源源不断的传入了她的筋脉中,顿时感到一股暖意。 带着一丝感激,安常笑温言道:“你也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不测立即出来。” 只见,雕花刻木的精致游廊上,两人十指相扣,带着一份谨慎,朝着苑中那阴煞凝集之地走了过去。 一进主苑,安常笑就被当时满清时候的国富民强给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那满院子的长着嫩芽小花的奇花异草,错落有致的亭台小楼,还有那迂回包抄的穿山游廊上挂满了一盏盏手工镂空的精致八宝顶灯,就连那偌大的地面上,都铺上了当时还极为稀有的汉白玉为砖面。 仔细瞧去,那汉白玉的砖面上居然还有隐隐花纹,布满了整个地砖,竟然十分的低调华美! 其中最令安常笑惊讶的还是主苑内亭台小楼上一处阁楼,这阁楼本身并未特别,但它四处檐角上却都分别挂上了一个青铜铃。 那青铜经过了百年风雨侵袭已经显现出了红色的铜锈,偶尔拂过一阵微风,那铜铃发出了几声沉闷的响声,再也不似当初那般清脆悦耳。 “镇魂铃?”安常笑皱了皱眉头:“看成色,那铜铃应该是在这宅子修建之后没多久的时候就挂了上去,难道说,这里面的阴煞和它有关?” 此时,凌天昊朝着苑内西南角楼下一处僻静地方,开口说道: “未必!” 果然,安常笑抬眼望去,那角楼边上长着一颗巨大的洋槐,浓密的树荫将西北角给密不透风的遮盖了起来,就算是艳阳当空也不能映射下半点阳光。 寂黑一片的树荫下,那口青砖深井赫然可见! 最令安常笑惊异的是,原本在潮湿阴暗的井口处,应该长满了绿色的青苔,看眼下却因为里面冰寒无比的阴煞而使得四周寸草不生,十分的干燥! “咦?这可就怪了!”仔细看了片刻,安常笑也奇道:“这俗语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这鬼拍手说的就是这五鬼树之一的槐树,看这宅院的布局,再加上这地处平原得水之格,原本应该是一处风水绝佳的宝地,却为什么栽上了这么一课鬼树?!” 目力极好的凌天昊眯着眼,朝着苑内仔细瞧过有,肯定的说道:“这树,是后移植过去的!” “什么?!”立即发现问题安常笑也顺着凌天昊的目光瞧了过去。 果然,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的根部不似寻常树木一样,就地扎根,却反而在那地砖缝隙里艰难求生,而且其周围的泥土颜色和其余的地方略有些不同,要不是凌天昊的眼里极好,恐怕也看不出。 “不对!”安常笑皱着眉头,实在想不通这里面的蹊跷:“这槐树属阴,易招鬼魅之物,还有这主苑,四周都是围墙、房屋,形成了一个‘口’字,洋槐为‘木’,那这岂不是就是一个‘困’字?!难道说这宅主人,是故意要将这阴煞困在这里面,百年而不得出?!” 凌天昊眸色更深,点了点头:“恐怕,就是这样!” 抬头看了看天色,安常笑阖首略思片刻后说道:“眼下艳阳当空,这阴煞恐怕得等到入夜时分才会出来,咱们最好那个时候再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眼下,虽然找到了阴煞的来源,眼下虽然能立时解决掉这宅子里闹鬼的传闻,可这里面处处透露出的人为布置下的怪异蹊跷却才是令安常笑最担心的。 凌天昊点了点头,赞同道:“好,那咱们子时再来。” …… 入夜,万物寂静,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大地。 凌天昊的安常笑再一次驾驶着捷豹车来到了碧瑰园。 由于下午的时候,余常福已经将购买别墅的全款齐,欧阳胜也立即将别墅里的所有钥匙都交给了他。 安常笑拿着钥匙,才要开门,却发现那门口的一对石狮有了异样! “天昊,你看!”指着石狮,安常笑说道。 凌天昊定睛一瞧,那对石狮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中,却留下了红色的血泪! “难道说这开启了灵智的石狮,也感受到了这里面的阴煞么?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里面有一种深深的悲哀之情?”安常笑望着已经被凌天昊打开的大门,遥望着已经布满了阴煞的主苑,疑惑的说道。 “要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只有进去看看。”凌天昊一把握住安常笑的小手,将自己的纯阳元气输送给她后,这才放心的带着她走了进去。 和白天来的时候一样,进过了长长的穿山走廊,他们一行两人又来到了这主苑内,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暗暗的收敛了气息,静静的等待着。 果然,眼前的一切和白日里春分和煦的景色大不一样! 原本皎洁的月光,透过浓重的阴煞,竟然变得惨白无比,将这苑内的各色草木映衬得了无生气,一丝凝重的青白阴煞从青砖深井不断的溢出,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充满了整个苑子。 看着已经四散飘溢到自己脚下的阴煞,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瞬间从脚底传了上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安常笑伸出右手,也将一股阴煞放了出来,在离她和凌天昊半尺的距离内,形成了一股包围圈,这才让那深井寒气绕道而过。 “看,出来了!”目力极好的凌天昊突然紧握了一下安常笑的小手。 安常笑抬眼望去,只见那深井中原本氤氲而出的寒气陡然暴增! 那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青白雾气中,一个模糊的人形逐渐显现了出来。 就在安常笑想要透过那层层白雾看清楚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原本躲藏在她气海丹田中的那颗小珠子,突然高速的旋转起来! 一股不可抑制的炽热温度,瞬间从小珠子内迸射了出来,透过体内的筋脉迅速的游走到了她的前额处。 安常笑感觉到,那股炽热在她的前额处停顿了片刻,而后一分二,冲进了她的双眼中,一股异常明亮的光芒让她立马闭上了眼。 “怎么了?”察觉出身边女人的异常,凌天昊顿时警觉起来。 静静等待了片刻,闭着双眼的安常笑却没有等来意料中中的炽热刺痛,却反而觉得双眼处一阵清凉冰沁的感觉。 长长的羽睫轻轻的颤动了几下,在凌天昊的注视下,安常笑尝试着挣开了双眼,却惊异的发现眼前那浓得几乎化不开的白雾瞬间不见,一个古装打扮的男子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物件,正一脸感伤的漂浮其中! “啊?!”捂着嘴,轻呼了一声,安常笑万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原本她的阴阳眼只能看见这世间的阴阳灵力,那金色的纯阳元气、青白的阴煞,还有那地精和墨玉的红、黑灵力,却没想到今天能看到这冤魂的魂体! 凌天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安常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深井处,也料想她的修为有了一个不凡的突破,遂开口问道: “那里,有什么?” 也就一瞬间,安常笑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恢复了平静的心态:“那是一个满清贵族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女子用的玳瑁岫玉梳。” 这一声,没有刻意的压制,那悬空的男子仿佛听见了一般,倏地转过身,走向安常笑俩人的藏身之所,面带焦急的问道: “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这玉梳?” 虽然凌天昊看不见男子逐渐飘过来的身影,却能感觉到那股阴煞离开了井口,冲着他们来了!而且耳边还传来了一阵阵刺耳的呼啸声,使得周围的空气瞬间的紧张了起来。 凌天昊眼中寒光爆射,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紧绷了起来,那股纯阳元气也在双手中凝集成拳,等阴煞一靠近,就给它重重的一击! “天昊,它没有恶意。”安常笑感知到了那男子的焦急心情,她轻轻按下了凌天昊的手:“看样子,它只是想要找什么人。” 眼前,那男子已经飘到了跟前,安常笑这才仔细的看清楚了男子的面目。 只见那男子一头清辫,白衣轻裘,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但他看向安常笑的目光,却是焦急万分:“这位小姐,您知道这玉梳的主人现在何处吗?” 在凌天昊的耳中,那幽怨的呼喝声更加刺耳,几乎让他皱起了眉头。 安常笑看着男子递过来的精致小巧的玉梳,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言,男子那俊雅的五官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带着一丝追忆,伤感那的说道:“在下曹成予本是一个普通之人,在那年的科举中一举夺魁,而后被当朝镇国公的格格给看中,当了这入室驸马。” “哦?那岂不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满姻缘,那为什么你现在却是这样为情所困的样子?”这下安常笑更加的疑惑了。 “哎,在下和格格之间只有君臣之谊,却无半分的男女之爱,”男子长叹一声,眼中满是落寞之情:“况且成予心中早就有所爱之人,那就是在下青梅竹马的表妹熙宁儿。” “哦?那按照你们满清人的规矩纳她为妾不就好了么?” “不过,”曹成予带着一脸憾色的说道:“虽然有格格的成全,可是却抵不过这造化弄人,还没嫁过来几天,宁儿居然就在这角楼里失踪了,就算是我花了整整一百年的在也没找到。” 一声长叹后,凌天昊的耳边又传来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声。 “哦?”眼睛一亮,安常笑仿佛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是不是后来你就思念心切,郁郁而终了?” 点了点头,惨白着脸的曹成予接着说道:“临死之前,我请求格格,将我葬在了这苑子里,和宁儿住过的角楼日日相对,活着我找不到她,死了希望我们能在阴间相会。” 闻言,安常笑也是无比的感慨,原来这别墅里百年间不断传来的鬼叫声,居然就是那曹成予午夜寻找爱人的长叹! 也正是因为这阴魂的长叹,才使得居住其中的欧阳胜一家因为恐慌而接连暴毙了几人。 安常笑正要开口安慰着曹成予阴魂的时候,却不料他语带兴奋的一指那角楼,开口说道:“每当月圆之夜,那角楼上就会燃起烛光,宁儿的身影就会遥遥的出现在窗口,以前,宁儿最喜欢我用这把玉梳替她梳头了。” 看出了曹成予眼中的渴望,安常笑不禁奇怪的问道:“那你就上角楼好了,为什么还要在这深井中徘徊耗费百年的时光?” “不是我不想去,但……”落寞的曹成予一说到这里,一阵悠扬的铜铃声传了过来,顿时让他颤抖了一下。 “是镇魂铃!”看了半天,凌天昊也瞧出了安常笑是在对着那空气一般隐身的阴魂在交谈,冷冷的开口说道: “那铃声和地面上刻的金刚萨心咒互为一体,那阴魂是出不了这苑子半步!” 安常笑抬眸一瞧,果然,原本几乎看不见的汉白玉砖面,竟然在那悠扬的铃声召唤下,显现出了淡淡的金光,那繁复的符咒将曹成予给生生的困在了这里。 “是不是只要你见了心爱的人,就会安心的魂归地府?”安常笑见曹成予那殷切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燃起点点烛光的角楼,突发奇想的说道。 “真的吗?”曹成予转眼瞧向安常笑,脸上尽是惊喜的神色:“这百年来,我和宁儿一直遥望对方,却始终不能一偿心愿,眼下如果姑娘能帮在下将这把宁儿最喜爱的玉梳交给她,那她一定就会知道我的心意!” 说罢,一把镶翠点金的玳瑁玉梳从那青白的阴煞里飘了出来,悬空落到了安常笑摊开的小手中。 推荐友文《魔妃当道:鬼姬无泪》文/菩提苦心 内容介绍: 因为传承至宝被觊觎,血族惨遭神界强大势力联合侵犯。 她是血族的废物公主,却深得亲人的喜爱和族人的拥护。灾难来临,亲眼看到族人被抓,至亲被残忍杀害,自己也被架上了火刑架。临死前她指天发誓,若有来生,她定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一朝睁眼,她从高贵的血族变成了低等的鬼族,还是声名狼藉的臭女人! 姬无泪,鬼界有名的废物公主,仗着鬼王宠爱,心狠手辣,花心成性,强抢美人,更有一夜御十男的“传奇故事”!因为绝世容颜,被鬼界之人称为绝色鬼姬! 鬼王宠爱,任她为所欲为,看似单纯的迁就下却是惊天的阴谋!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李代桃僵 章节名:第八十七章 李代桃僵 那一把质地通透的岫玉梳,缓缓的落在了安常笑白皙的小手中。 凌天昊看着这把凭空出现的玉梳,眸色中也带了一丝疑惑。 见状,安常笑将刚才曹成予的话转述了一遍,凌天昊这才略略点了点头:“那镇魂铜果然奇异,不过,要上角楼的话,必须得我陪着。” 看出了凌天昊眼中的担忧之色,他是怕出什么意外,安常笑心中一暖,反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调皮的说道:“走吧,我的保镖大人。” 丝毫没有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不好,凌天昊理所应当的握着小手,紧跟着上了角楼。 这角楼,位于主苑人为堆积而成的约有三、四层楼高的一处亭台阁楼上,古朴的建筑更是处处透露出百年的历史沧桑感。 进了角楼,安常笑这才发现角楼里居然全是用堪比黄金的紫檀木铺就的地板! 往上走,进了小阁楼,那重重的月白蛟纱软帐,一层一层的挂满了阁楼,里面陈饰极为简单,只有一个女子所用的紫檀木铜镜妆台,上面放着一盒子描眉用的螺黛。 凌天昊谨慎的挑起了柔若无物的蛟纱,安常笑走了进去后,发现一个身着金线彩蝶扑花的大红嫁衣,披着长长的及地长发,两弯烟眉,一双含情目的女子斜身靠着镂空窗户,那侧脸瞧去,竟然十分的美丽。 那女子正依坐在窗边,玉手托着粉腮,也正远远的看着那几乎就在咫尺之遥的夫君。 “哎,予郎……”同样一声充满哀怨的娇叹,竟显无尽的哀思。 正遥看着角楼下的女子惊觉身后有人,立即转过身来,花容失色的看着安常笑和凌天昊,惊讶的说道:“你们是何人?怎么能上得来这闺楼?!” 在凌天昊的耳中,只觉得又是一阵刺耳难耐的呼和啸叫声,令他耳鼓嗡嗡作响。 安常笑感觉到了女子的紧张,伸手将那玳瑁岫玉梳递了上去。 女子一见玉梳,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眼神,惊讶道:“啊,这是我的玉梳,难道说你们找到了予郎?!” 安常笑见女子认识这物件,也料定她就是熙宁儿,于是开口道:“对,这就是曹成予亲手给我的凭证,眼下他被困在了角楼下的主苑中,半步离开不得,熙宁儿姑娘能否下去见他一面,好了了这百年的情愫,你二人也好早一点魂归地府,投胎转世。” 这一番话,顿时说得熙宁儿双眼含泪,娇啼不已:“原来……原来予郎并没有休了我,呜呜呜……” 这一番话,说得安常笑十分的纳闷,忙追问道:“那曹成予不是说你们青梅竹马才成婚几日吗?怎么……?” 熙宁儿一擦眼泪,面带回忆的说道:“那日,格格接我进府,一脸慈悲的说是她愿意成全我和予郎,纳我为妾,并在进府后几日让我风风光光的祭拜曹家祖先,更是同意让我名列曹家祖祠,谁知道……” 这一声,竟然带了一丝恐惧和悔恨:“谁知道,就在我穿上嫁衣,正准备到祠堂祭祀的时候,格格带来了一封予郎亲手写的休书,还有一杯鸠酒,告诉我说予郎已经嫌弃我出身寒门,让他在朝堂之中抬不起头,要……要休了我!我……我一时激动,就……” 听到这里,安常笑也忍不住了,带着一丝薄怒说道:“如果这曹成予真的要休了你,也不用在阳间虚无缥缈的徘徊百年!倒是这位格格,一边虚与委蛇的应付自己的丈夫,一边却软硬兼施的将情敌置于死地!好恶毒的手段!” 环顾了四周,窗外挂着的铜铃还在不断的发出嗡嗡响声,安常笑皱着眉,:“看来,这镇魂也应该是这位格格的杰作,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在阴间也不得相会,好险恶的用心!” 闻言,熙宁儿也无比震惊的说道:“什么?!原来予郎和我这百年见不了面,全是因为这铜铃?!” 安常笑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 熙宁儿见状,焦急的扑到窗口,朝着下面大喊道:“予郎,等着我,宁儿这就下来见你!” 说罢,一旁的凌天昊只觉得身边有一阵凌厉无比的阴煞骤然间扑了过来,似乎想要和那刻满符咒、其灵力百年未见消散的镇魂铃硬拼! “小心!”安常笑见熙宁儿这样贸然的就想要冲下楼去,心中也是一惊! 这施法的人,在镇魂铃中填入了熙宁儿和曹成予的生辰八字,借着日月精华和宅中的极佳生地之气,让这两个近在咫尺的怨魂佳偶生生分割了百年之久,岂是这柔弱女鬼一时间能破解得了的? 果然! 凌天昊只见一道凌厉的阴煞带着森寒的气息直扑角楼门口,却被那金色的符文给猛的反弹了回去,重重的摔在了紫檀木地上。 “熙宁儿!”安常笑眼见女鬼气若游丝的躺在了地上,忙上前查看。 那火红的嫁衣上,还赫然有着被符文灼烧的黑色印记! 看着熙宁儿背对着自己,娇柔的半躺在了地上不知情况如何,安常笑也顾不得许多,这就要帮她。 却不料,背对着的熙宁儿一改柔弱无助的样子,一道精光从她的眼眸中迅速的闪过! 掩盖在大红嫁衣长长水袖下的纤纤玉手,那鲜艳的豆蔻红甲瞬间暴涨! 自从体内有了这颗小珠子,安常笑对世间的阴阳灵力有了更为敏锐的觉察,也在瞬间就发现了熙宁儿身上杀气陡增! 猛然间,那倒地的红衣女鬼突然朝着安常笑伸出了锋利鬼爪,带着凌烈的煞气,猛扑了过来。 早已有防备的安常笑,一个激退,躲过了那致命的一袭! 一旁的凌天昊也发现了屋中阴阳灵力的异样,眼见一道阴煞朝着安常笑袭来,一记重拳,带着浑厚的纯阳元气狠狠的朝着那股阴煞猛击了下去! “砰!” 熙宁儿不曾料到那一旁的男人虽然看不见她的魂体,却依然精准的将她重伤。 带着无尽的怨气,一脸惨白的熙宁儿捂着胸口倒在了窗下,眼神恶毒的盯着安常笑。 “你,不是熙宁儿!”安常笑蹙了蹙眉,带着一丝怜悯的说道:“你这样自虐百年有什么意义吗,镇国公格格?” 那红衣女鬼一听道这声久违的‘格格’,倏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脱口而出:“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发现的?!” 安常笑见这痴心的格格,竟然舍去了自己百年的自由,就只为换来夫君日日痴情的凝望! 只不过,那曹成予眼中的期盼的却另有他人。 安常笑伸手捡起了那把岫玉梳,拂去了上面浮尘,淡淡的说道:“格格的破绽,就在那把玉梳上!” “那把玉梳确实是熙宁儿那个贱人的心爱之物,当年,夫君就是用这把玉梳日日替她绾发!”一追忆起当年的情景,镇国公格格就满眼含怨,咬牙道:“你说,身为人妻怎么能忍受予朗将原本属于我的爱,都给了那个出身贫寒的贱人?!我又怎么会忘记这把满是她味道的玉梳!” “就是因为格格太过执妄,所以才露了破绽!”安常笑虽然也同情这位得不到夫君宠爱的发妻正室,却也不得不硬下心肠:“这玉梳是熙宁儿和曹成予的爱情见证,真正的熙宁儿一定会视它如珍宝,爱护备至。” “可是格格一见到这玉梳,虽然面上露出货真价实的欣喜之色,可却仍然不愿从我的手中接过它,这,就是你最大的失误!” 闻言,镇国公格格目瞪口呆的片刻后,突然眼中含泪,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这一百年来,凡是拿着这把玉梳上角楼的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下,想不到今天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给识破了,阿玛,这一切难道真的如同当年你所说的那样吗?!” 一听见这话,似乎镇国公当年已经警告过自己的女儿,但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早已不得而知了。 “想必那熙宁儿的冤魂也被格格你囚禁在了这宅子里,”安常笑看着眼前状若癫狂的红衣女鬼,冷冷的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格格这样做只会加重自己的孽障,会受到地府酷刑,放了他们的魂魄,也许还会有一线转机!” 红衣女鬼高傲的抬起了下颌,惨白着一张脸,咬牙道说道:“哼!你以为我愿意躲在这贱人的背影下?要不是这样才能得到夫君的一点儿怜爱,身为高贵格格的我,愿意这样自囚百年么?!” “多说无益,是格格亲手解了这镇魂阵法,放了曹成予和熙宁儿,还是要我亲手帮你?!”安常笑清寒着一张小脸,左手中一道灿如恒星的金色纯阳正气渐渐隐射了出来。 “哼!我林梦涵得不到的东西,她熙宁儿也别想得到!”红衣格格一咬牙,强撑这已经重伤的残躯,拼劲全力的朝着窗外一跃! “不好,那女鬼想逃!”眼见不妙的凌天昊眼中精光爆射,借着窗边的紫檀木矮凳猛的脚下一点,也跃出了窗外,追了出去。 安常笑见状,忙转身快速的下了角楼,追了上去。 那角楼的镇魂铃,在红衣女鬼跃出的同时,猛地铃声大响,主苑中汉白玉地砖上的心咒也大放金光,组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符文组成了一道金网,将被困在里面的曹成予的阴魂给牢牢的缠绕其中。 那金网越收越紧,曹成予的魂体上一道道黑色的灼痕赫然可见。 “啊!”曹成予痛苦的大声嚎叫着。 那一身大红嫁衣的林梦涵,远远的悬浮在了空中,一双眼中那百年的积怨和妒恨已经彻底的蒙住了她的双眼,面色狰狞的看着曹成予即将魂飞魄散。 “天昊,救他!”来不及赶到的安常笑,只得大声的喊道。 一跃而下的凌天昊刚好落在了主苑外,一听见安常笑的呼声,这就要一脚踏上汉白玉地砖上,却不料被一个无形的结界给挡在了外面! “哈哈哈……这可是当年阿玛遍寻了全国的风水大师替我布下的这偃月阵,岂是你这等凡人能轻易破解得了的?”见凌天昊拼尽了全力,却没能踏进一步,林梦涵不禁得意的大笑起来。 那还被符文金网罩住的曹成予的魂体已经被灼烧得千疮百孔,匍匐倒地,其魂体也越来越淡,几进透明。 已经赶到的安常笑,眼见情况危急,却没有任何办法,也是焦急万分。 “找到阵眼,就能破阵!”凌天昊细细观察了片刻,开口说道。 半空中的林梦涵闻言,面色一变。 抬眼望去,安常笑只见那长长的穿山走廊上,那一盏盏原本暗淡无光的八宝顶灯,在曹成予被金网所困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点儿微弱的亮光。 一个激灵,安常笑脑海中骤然间闪过一个念头,朝着凌天昊说道:“那灯,就是阵眼所在!” 也就是一瞬间,凌天昊一抬手,袖中几把小巧的飞刀应声而出。 “啪!啪!啪!” 那几盏顶灯在眨眼的功夫被尽数击碎!那微弱的亮光随之飘散了出来,渐渐的聚集到了一起。 那困住曹成予的金网瞬间消失不见。 “不!”林梦涵惊慌的发出一声惨叫,面带愤怒的朝着安常笑猛扑了过来! 由于事发突然,安常笑还来不及转身,那林梦涵的鬼爪朝着她的后背猛袭了过来。 “呼” 那颗隐匿在安常笑气海中的小珠子也在瞬间浮现了出来,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将这黑暗的大地照耀成了白昼。 “这……这是什么?”那耀眼的白昼中,一道沧桑古朴的大门浮现其中,一道劲力奇大的吸力将林梦涵给拽了进去。 她惊慌失措的叫道:“不,我不要进去,我不要去!啊” 带着最后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不死心的林梦涵消失在了逐渐合上的神秘大门内。 最后一眼,安常笑瞧见那大门中满是火红的岩浆和翻滚的烈焰,凛冽的罡风将林梦涵的魂体给瞬间撕下了血肉,露出一片片白骨,最后跌落在熔岩中消失不见。 那场景,简直就如同地狱火海一般的恐怖! 随着小珠子光芒的减弱,那神秘大门也渐渐消失无影,仿佛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是什么?”被震惊了的安常笑,眼看着那颗小珠又重新隐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旁的凌天昊也震惊了,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神秘诡异! 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原本的牢牢笼罩主苑中的戾气随着林梦涵的消失,也已经四散飘去。 “予朗……”一声颤巍巍的女子娇呼声,将安常笑的注意力又转了回来。 只见那游廊下,破碎的八宝顶灯中飘逸出来的亮光,逐渐聚集到了一起,慢慢的形成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原来林梦涵将熙宁儿的三魂七魄都分别禁锢在了这几盏八宝顶灯中,用来做了困住曹成予百年的偃月阵法,这百年来,阵法不断的汲取了熙宁儿的生魂之气,到了现在已经是几经枯竭! 长叹了一声,安常笑转眼看去,那被泪水浸满了双眼的熙宁儿正挣扎着爬向了倒在了主苑内,同样泪流满面的曹成予。 “予郎……”“宁儿……” 这分割了百年的情侣,终于一偿心愿,相聚在了一起。 眼看着已经油近灯枯的两个生魂,在最后一刻,紧握着手,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随着三条纠葛了百年的阴魂散去,这苑中那原本浓重的阴煞消失不见,此地又是一处风水极佳的平原得水格局。 就在安常笑庆幸已经解开了这碧瑰园百年鬼宅的秘密的时候,异状发生了! “吼!”一声震耳的狮吟声,从门口传了过来。 安常笑立即意识到,这开启了灵智的石狮在主人魂散的同时,也要腾空离去! “天昊,高古玉!” 凌天昊将早就准备好的高古玉隔空抛给了安常笑。 安常笑眼明手快的将那几块受过佛法感化的高古玉放入了宅中坎、离、震等几个八卦方位上,并分别注入了鸡油黄的一丝纯阳真气,那低沉的狮吼声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都弄好了?”凌天昊也感知到了这苑内的阴阳灵力分外的和谐,那充沛的生气从这主苑中源源不断的四散到整个别墅里。 “恩!”点了点头,安常笑看着远处地平线内一线曙光已经慢慢升起,略带疲惫的说道:“眼下这别墅内的阵法已经被我重新布置过,只等余伯安排人将这里再休整一番就可以入住了。” 眼见劳累了一夜的安常笑长长的羽睫下有了一圈淡淡的青色,凌天昊大手一握,将自己的元气输送给了她,开口说道:“今天太累了,就别去学校了?!” 看出凌天昊对自己的担心,安常笑也点头道:“也好,反正今天还要请欧阳胜来谈谈合作事宜。” 带着疲惫的脚步,两人走出了碧瑰园。 待凌天昊去取车的时候,安常笑眼见别墅外那一大片长满野草的荒地,感慨着:谁又能料到,就是这块荒地,居然在未来十年内,迅速的发展成了蓉城的第二个经济繁荣区?!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故人来访 章节名:第八十八章 故人来访 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中,略微休整片刻后,安常笑就起身来到了琉翠阁内。 出了门,安常笑这才惊讶的发现,同样一夜未眠的凌天昊将黑色的捷豹车远远的停泊在了转角处,在静静的等候着她。 “天昊,你怎么还没回蓝桂夜总会?”看着进过一番调息后,也恢复了精神的他,安常笑好奇的问道。 “等你,去店铺!”同样还是话不多,凌天昊一把拉开了车门,开口说道:“宋四海,已经叫人通知去了琉翠阁。” 闻言,安常笑顿时心中一暖。 凌天昊知道她心系店铺里的生意,也想急于弄清楚昨晚那突兀出现的神秘大门究竟是什么,为了不让她两头跑,凌天昊居然都提前安排好了。 坐上了车,那豪华大气的车前窗下,一个小巧的香炉中插上了一支熏香,点燃后正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 和初次在蓝桂夜总会里闻见的那股硬朗霸道的气味有所不同,那清冽中透着一股宁静的气氛, 安常笑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五脏六腑中都舒爽极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办公室里也有这味儿,不过这里面除了迷迭、龙涎外,更添加了一味薄荷,对吗?” 点了点头,专心开车的凌天昊看着前方的路,目不转睛的说道:“黑猫姐配置的,可以提神醒脑。” “哦?是吗?”安常笑仔细嗅着这股幽幽的香味儿,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当时,宋四海曾对她说过,这香味除了安神,还有镇痛的作用,可眼下她除了熬夜有些顿困外并无大恙,难道说是…… 就在安常笑闻者熏香的时候,那平稳至极的捷豹车已经穿过了熙攘的人群,来到了古博街上。 由于这是条特色街道,政府已经将这段路规划为了步行街,凌天昊的捷豹车就停止在了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内,和安常笑一边欣赏蓉城最繁华的地段风景,一边漫步到了琉翠阁外。 还没走进,就远远的瞧见热闹非凡的琉翠阁和两旁门可罗雀的同行们的巨大反差。 当安常笑走进一瞧,那灯火辉煌的琉翠阁内却没有因为顾客的众多而拥挤不堪,反而有专人引到前来购买玉玩的客户,有条不紊的在进行参观、交易。 当他们前脚一踏进了店门时,立马就有一个身着统一制服,佩戴胸牌、无线耳机的青年女子彬彬有礼的对他们微微一鞠:“欢迎来到琉翠阁,我是店内的珠宝导购师,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一声,说得不卑不亢,却又温馨十足,立马就赢得了安常笑的好感。 微微一笑,安常笑这就要答话,却不料凌天昊抢先开口了:“带我女朋友来买手镯。” “恩!好的,先生……”这名导购小姐原本看见了有人进门,这才公式化的前来招呼,却不料抬眼一瞧,立马就咽了一口口水。 好俊美的男人!如刀削一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亮若钻石般的黑眸,闪烁着睥睨万物的冷傲,简直就是一座完美的希腊雕像! 导购小姐的眼神就像是粘在了凌天昊的身上,久久不能挪开。 有些不满的看着还在断线状态的导购小姐,凌天昊眼中的耐性值已经接近零度了。 “咳……,”生怕有人会当场发飙的安常笑,忙好心的轻咳了一声:“这店里,有手镯吗?” 回过神来的导购小姐这才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介绍起来:“恩,有的,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种类和款式的,需要我们店铺里有相应类别,具有GIG、和国家级认证的鉴定师来替小姐介绍么?” “哦?我这是第一次来买玉玩,不知道到底有哪些选择呢?”歪着头,安常笑故意略带犹豫的说道。 “这样吧,小姐,您看我们店铺里具有资质的是钻石分级师、翡翠鉴定师、彩色宝石鉴定师,您看您需要哪位的帮助,我就替您安排哪位,这样您在购玉玩珠宝的时候,就能得到最为专业的意见和建议,如何?” “可是我对这钻石玉玩一无所知,如果你家导购给我介绍些假货、次货,那我岂不是就成了冤大头了?!”安常笑故意抬杠道。 带着一份职业化的微笑,导购小姐有条不紊的说道:“这您大可放心,我们店铺内所有的珠宝、玉石都具有国家颁布的带有唯一编号的质检证书,能在任何质检单位查出我们所售出货品的真伪,而且,” 顿了顿,导购小姐拿出一张印制精美的宣传单,递给了安常笑:“这张单子上,将全国各省份具有检验珠宝玉石资质的单位、详细地点和联系电话都一一列举了出来,就算是您以后到了外地,都可以随时能查询到您购买商品的信息。” 看着手中长长的一溜排的珠宝鉴定权威机构,安常笑微微阖首,面带笑意的说道:“开来以后咱们老百姓来这些东西,总算是可以放心了,”转过头,对着还在一旁环臂抱胸凌天昊,说道:“那,咱们走吧。” 刚才还冷酷的像是一座冰冷雕塑的凌天昊,在安常笑的一声令下,立马跨开长腿,一脚就迈进了店里。 错愕万分的导购小姐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刮过后,眼见那俊美无比的男人突兀的就出现在了自己身后,顿时又一次的傻了眼。 “下次能不能走慢点儿,瞧把人给吓的!”安常笑眼见那导购小姐眼神呆滞了好久,忍不住开口责怪道。 鼻孔里一声冷哼,凌天昊面色虽然有些黑,但还是乖乖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安常笑这才微微阖首,在导购小姐的带领下,参观起了琉翠阁。 只见这琉翠个阁在余常福的打点下,将各种货品安排的井井有序,原本密闭的柜台,也做成了半开放式,一方面可以方便顾客自行选购,一方面也好店家管理和及时拿出顾客看好的货品,十分的方便和安全。 “小姐,您看这这款冰花芙蓉玉手镯,玉质通透、水头足,最稀有的是它那淡淡的粉紫色,是眼下时尚女孩儿佩戴的最佳饰品,”导购小姐看出了安常笑在这款芙蓉玉上停留的眼神多了那么一小会儿,立即十分见机的推销起来: “况且,传说这冰花芙蓉玉手镯还是当年李隆基送给杨玉环的定情之物,而身为四大美人的贵妃小名儿就叫芙蓉,所以才有这‘芙蓉玉’之称,这位先生买来送给小姐,最合适不过了。” “恩,确实不错。”十分满意的安常笑点了点头,看来这店里的导购确实起到了必不可少的作用,现在就连她几乎都动心了。 “好了,就是它了!”安常笑干脆利落的拍板道。 “好的,小姐是刷卡还是付现金?”一边麻利的将手镯和证书放好的导购小姐,一边公式化的问道。 此时,一声略显激动的嗓音顿时打断了刚要开口的安常笑:“哎呀,我说怎么这小丫头怎么还不来,原来是到自己店里明察暗访来了!” 安常笑抬眼一瞧,顿时嘟起嘴,不满的说道:“四海爷爷,我这是替你选求婚礼物,怎么还不落好了?!” 只一句,就像是戳到了宋四海的软肋,立马焉了,却还是红着脸硬扛着:“什么求婚?谁要求婚了?!” 跟在宋四海身后的黑猫姐,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眉眼一挑,狠狠的一拧:“恩?咱们都已经……那个了!难道到现在你还想逃?!” “哎哎哎,轻点儿、轻点儿。”吃痛的宋四海忙陪着小心,干笑道:“嘿嘿嘿……黑猫,这里人多嘴杂的,咱们待会回家说,回家说。” 眼见叱咤外八门、勇斗烛龙后裔、深入地心智取千年夜明砂的宋四海,却如同一个普通男人一般,小心赔笑的劝着自己生气的妻子,安常笑就不由得捂着嘴偷笑道: “四海爷爷,难道你忘了,笑笑能看见阴阳灵力?”憋着一股笑意,安常笑调侃道:“自打我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你身上的童男阳气已经被打破,想必这一定是黑猫姐的功劳吧。” “你这个小妮子……!”哑口无言的宋四海和一脸绯红的黑猫姐互相手挽着,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像极了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 “哈哈哈……”一片欢声笑语充满了琉翠阁的一角,引来了众多顾客的微微侧目。 “小姐,您来了。”循声出来的余常福也瞧见了安常笑和凌天昊,忙从柜台后出来,走上前来。 “恩,这些日子辛苦余伯了。”安常笑点了点头,语带感激的说道:“眼下虽说店子里生意好了很多,可是也加大了原本的工作量,这些天都只你一人在这里撑着,难为余伯了。” 余常福忙摆了摆手,推辞道:“看小姐说的,琉翠阁在小姐的规划下请了这几位导购后,我老余只是坐在这里收钱就可以,哪里就谈得上劳累了?” 一旁接连错愕的导购小姐,看着原本的客户却突然变成了店铺少当家的,更听说将她们原本行业冷门、收入微薄的珠宝质检员引进到了店铺卖家里的正是眼前这位一袭白裙、容貌淡雅气质出众的女孩时,那下巴都快要惊讶得掉了下来。 转眼看着导购小姐,安常笑说道:“还麻烦你将手镯包起来,我要送给师娘做新婚礼物,这账么,就记在四海爷爷的头上,如何?” 呆滞了片刻,导购小姐这才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好……好的,我这就替您包起来。”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财迷!”宋四海眼见又少了一笔银子,不由得心疼得直吹胡子。 “怎么?笑笑替我们选的礼物,难道还真的要人家小姑娘给钱?”这下黑猫姐不乐意了。 “嘿嘿嘿…。,我乐意,谁说我不乐意,我还就跟谁急!”宋四海忙讨好着,心里却肉疼得紧。 这小妮子,守着万贯家财,却连这点儿送礼的钱都要克扣,真真的是掉钱眼儿里了。 虽然一般腹诽着,但宋四海还是乖乖的递上了银行卡,交给了导购小姐。 片刻后,看着黑猫姐带上冰花芙蓉玉镯时那爱不释手的惊喜表情,宋四海顿时觉得这钱,花得值了! 安常笑也在一旁眉眼含笑的看着这对欢喜冤家,打从心里祝福他们。 此时,突然从店外传来了一身尖锐的女声,立马打破了这温馨的一刻:“哼!安世平在哪里!?快给老娘滚出来!” 听着有人直呼父亲的名讳,安常笑面色不好的皱了皱眉,抬头循声望了出去。 只见一个眉眼刻薄,打扮时髦,满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挎着一个鳄鱼皮包,气势汹汹的站在了琉翠阁门口。 带满金戒指的手朝着前来安抚的导购小姐一直,语气尖锐的说道:“你家老板在哪里,快让他出来,她女儿在背后下套子,害得我们老黄家十几年的药铺就这么给查封了!今天如果不给我个说法,我这还就不走了!” 说罢,那中年女人双手叉腰,拦在在了琉翠阁的大门口,打算赖着不走了! 见状,余常福忙上前劝说道:“哎呀,黄夫人,我这都不已经说过了吗,我家老板眼下不在蓉城,你再来多少次都没用啊。” 安常笑听这话,看来黄家已经来闹过不少次了,这才逼的余常福谎称安世平不在店铺里,好早一点打发她了事。 眼见这中年女人和黄丽姿有三分的相似,就连那叫嚣漫骂的动作也几乎如出一辙,安常笑转眼就知道了这女人是黄丽姿的大姐黄丽亚,佟天大药房的当家老板娘! 安常笑眉峰一挑:据前世的记忆,这黄丽亚也是一个彪悍十足的女人,她的老公是倒插门的,原本姓张,却不料这黄丽亚不愿意别人叫她张太太,硬逼着自己的老公改姓了黄,这在当时的蓉城,还成了大家饭后茶语的一个谈资,想不到眼下就见到了正主! “哼,又想要糊弄老娘?没门!”中年女人陡然的提高了声调,朝着四周大喊道:“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琉翠阁的老板安世平养了一个拖油瓶,成天不学好,仗着张了一张狐媚脸蛋,小小年纪就和几个大男人外出十几天啊,啧啧啧……!” 琉翠阁内客人,见有人闹事,也没了购物的欲望都纷纷聚拢了过来,周围的路人和一旁的同行见琉翠阁又有热闹可看,也都围了上去。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中年女人越发猖狂的说道:“现在那小狐狸精还勾搭上了省刑警队当官的,串通蓉城的黑社会陷害我们黄家,你们说,那安世平是不是该管管他的女儿?!” 闻言,周围立马炸开了锅: “啊,想不到貌似忠厚的安老板养了这么一个败家女?还是个养女?!” “对啊,还和几个男人游荡了十几天才回家?!还勾搭黑社会,看样子不简单啊。” “那这琉翠阁岂不是就个黑店了?!”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那矛头都直接指向了琉翠阁。 一旁的余常福急了,忙解释道:“大伙别听她胡说,我们小姐是得了宏盛集团的优学奖励,到云南旅游去了,不是旷课离家,这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是知道的!” “哼!”黄丽亚一个冷哼,冲到了余常福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叫骂道:“那这小狐狸精勾搭黑社会的,诬陷我们黄家,这又怎么算?!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瞧见我们黄家发达了,想要讹点钱花花,说,到底要多少才肯放了我们黄家的人,让那小狐狸精出来,直接说好了!” 闻言,安常笑制止了即将暴怒的凌天昊,清寒着小脸越众而出,冷冷的说道:“黄夫人是么?我安常笑现在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当面说岂不是更好?!” “你……!”没有料到安常笑真的在店铺里,黄丽亚冷不丁的退后了一大步。 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小姑娘,一想起展会上金玉堂老板孙德仁的怪异遭遇,黄丽亚面色一变,动作上有了一丝收敛,却还是继续撒泼道: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要不是你背后使坏,我们药铺能被封?!” 冷笑一声,安常笑气度超然的说道:“哦?那这些年,你们药铺将使人绝育的马前草当成了温补的肉桂,这都是我使得坏?” “还有那价格低廉,却能使人呼吸衰竭的南天竺当成价格较高的豆蔻卖,这也是我使得坏?!” “还有那些吃了你们假药后伤残、失明甚至于送命的人,都是我使得坏?!” “还有那集体上告的上百名受害者家属,也都是我这个才读初中的小姑娘串通了省刑警队来诬陷你们黄家?!” “这……”,接连几个逼问,竟然让黄丽亚顿时哑口无言。 眼看周围的人都听了安常笑的话,将愤怒的眼神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黄丽亚顿时恼羞成怒,大喊道:“就是你这个小贱人、狐狸精,这些事儿都是你栽赃!谁知道你不是私底下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 这“我”字还没出来,黄丽亚突然惨叫了一声,打了一个旋儿,身子腾空而起,重重的跌落在了水泥街面上。 转眼瞧去,安常笑扶额头痛不已的看着一脸狠戾的凌天昊,正紧抿着薄唇,似乎是看死人一般的瞧着已经被摔得晕了过去的黄丽亚。 围观的众人,见状都忙退后三尺,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此时,一声刹车声,响彻了众人的耳中。 “哟,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这个脾气,一点儿也没变!” 一身白色休闲服的俊逸男子,从红旗车上下来,看了看晕死过去的黄丽亚,眯了眯细长如鬓的桃花眼,开口戏谑的说道。 “哼,你也没变!”凌天昊斜睨了一眼白衣男子,转身护着安常笑走进了店里:“还是这么娘!”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冷展望 章节名:第八十九章 冷展望 安常笑眼帘一挑,眸色中略微带了一丝惊异。 这倒不是说眼前的男子是从那身份斐然的红旗轿车里下来的,而是因为看样子他和凌天昊是旧相识,至少……他们还有过交集。 只见这男子肤白貌俊,一双凤目中看向人时,眸中竟然有流华闪烁、灵动不已,不用他开口,但瞧他这双眼,就能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果然,男子开口了:“凌天昊,想不到人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急躁,动不动就打啊、杀的,有意思吗?” “哼!”一个不耐烦的冷哼,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碰了一个硬钉子的男子,丝毫没有挫败感,反而是转过头,瞧向了他身边的安常笑,眸色中满是好奇,眯着眼,带了一丝笑意: “咦?想不到你做人不怎么样,但看女人的眼光倒是奇好,恩,不错,不错。” 看着男子毫不忌讳的从上到下的将自己瞧了一个遍,安常笑心里顿觉的好气又好笑。 那男子瞧她的眼神,竟然像是一个……一个女孩瞧着另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一样,带着欣赏、却又带着嫉妒? 对,是嫉妒的表情! 果然,男子伸出自己骨节纤细匀称的大手,略带骄傲的说道:“恩,漂亮是漂亮,可惜,论肤色,就差了那么一丁点儿。” 的确,但论这男子的容貌,挑眉细眼,眼帘微阖,长长的睫毛竟然还带着一丝卷翘,其身姿风流,俊逸飘逸如绝世君子,是有一副气死潘安的架势。 这下,安常笑却是满脑门的黑线,无奈的看向沉浸于自己好皮肤的男子,竟然完全不顾现在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一旁的凌天昊沉着脸,将安常笑一把揽过身边,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气说道:“冷展望!如果你再多说一句,那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你!” 闻言,冷展望眉角一挑,戏谑的开口道:“哦?原来黑面罗刹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啧啧啧……如果传了出去的话,这可真的是重磅炸弹!” 说罢,冷展望一手抚额,一手抱胸,做出一副极其为难的神色:“我想想,到底是先通知被你几乎全数歼灭的德国卢克斯家族好呢,还是去通知被你斩断了手脚的日本苍狼会老大?哎,真叫人为难。” 看样子,这冷展望是一心想要激怒凌天昊,所以这才连连爆料! 安常笑眉头一皱,因为她觉得搂着她柳腰的大手,肌肉明显的一紧! 一道纯阳灵力瞬间从安常笑的手中溢出,平复了凌天昊即将暴怒的情绪。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瞬间,一脸算计的冷展望还在静静等着凌天昊的出手,好立马将他以扰乱治安的罪名给逮捕归案,却不料凌天昊眼中的怒气就这么平息了下去,转身搂着安常笑进了店铺,扔下一句: “天还没热,怎么这么多苍蝇?!” “噗!”冷展望顿时有一种想要口吐鲜血的感觉,错愕的看着凌天昊直接把他当成了嗡嗡叫的四害昆虫! “凌天昊,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冷展望面色一寒,愤怒道。 这次,凌天昊难得好心情的转过头,回了一句:“哦,是么?如果你能动手的话,那就请便!” 眼下四周都是挤满了看热闹的普通百姓,就算冷展望能靠着身后众多的佩戴枪支的便衣刑警,勉强制服凌天昊,但也不可避免的会伤到无辜的人群。 所以,凌天昊吃定了他不会动手! “你!”冷展望瞪大了眼睛,看着原本应该藏身于暗处的凌天昊,现在却大摇大摆的搂着一个绝美女子出现在了蓉城繁闹的市区! 而且……而且最令他忍受不了的是,这女子居然比他还要漂亮! 还在独自叫嚷的冷展望,一个不防,从脚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呻吟: “哎呦……救……救命啊……” 一脸青肿的黄丽亚,挣扎着从水泥地上撑了起来,一手拉着他的裤脚,一手吐出几颗破碎的牙齿,带着满脸狼狈,哭喊着: “救命啊……,杀人了!安世平的女儿杀人了!求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啊……呜呜呜……” 原本黄丽亚被凌天昊一个侧踢,给狠狠的摔了出去,倒在地上半响也起不来,可眼下黄丽亚听出了冷展望和凌天昊的话中火药味极浓,而且这冷展望 还是从红旗轿车里下来的,精明的黄丽亚立马就嚎啕大哭的搬起了救兵。 打好如意算盘的黄丽亚怎么也没想到,那冷展望听后却立马变了一个脸,带着一丝嫌恶道:“哼!想那小爷我当枪使?!没门!” 说罢,冷展望朝着身后一抬下颌,后面立马就有几个身手利落的便衣上前,将错愕不已的黄丽亚给围了起来。 “这个泼妇,扰乱公共治安,还意图袭击国家执法人员,肖队长!” “在!”一个面相魁梧的男人越众而出,一个立正,朗声回到。 冷展望咬牙将刚才被凌天昊激起的怒气,全都转移到了这倒霉的黄丽亚的身上,寒声道:“将这个女人带回省局,再顺便将她家药铺售卖假药的事儿给一并好好查查!” 黄丽亚错愕的看着自己拉着的一点点冷展望的裤脚,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意图袭击”? “是!” 这边,办事雷厉风行的肖队长一接到命令,立马就指挥人将黄丽亚给扣上了巡警车,带走了。 围观的众人,眼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瞧,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安常笑等人这就要转身回到琉翠阁,却一个不防,被冷展望抢先迈进了店铺内。 “你还想干什么?!”凌天昊挑了挑眉峰,语气不善的说道。 安常笑一把按住了他即将暴怒的情绪,唇边挂着浅笑,面色恬淡的开口道:“冷少校,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琉翠阁要关门打烊了。” 冷展望楞了楞,这句话说得挺委婉的,也没说赶他走,也没说让他留下,反而让他一肚子准备好的话无从下嘴了。 不过,冷展望也不是等闲之辈,只在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面色倏地寒了下来,语气中也没有刚才的纨绔无赖,语气肃穆低沉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军人?而且还是少校?!” 此时,一同进了店铺的宋四海等人也将略带好奇的目光聚集到了安常笑的身上。 安常笑嘴角一扬,温言笑道:“呵呵,冷少校以为我们这蓉城地小位偏,难道就没人认识那辆只有京城军、政才有的红旗车么?还有……” 安常笑小嘴一努,朝着密闭性极好,却摇下一个车窗缝的车门瞧去:“冷少校还忘了,外出的时候最好不要带着军服,特别是那两杠一星的少校服!” 冷展望眯着狭长的桃花眼,就算是聚集了他全部的目力,才勉强看清楚放在车内暗处的军服衣角,心中顿时一惊,心中原本的打算瞬间消失。 在众人眼中,只见冷展望呆呆的楞了半响,却不料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爽朗:“好!好!好极了!看来凌天昊这个黑面罗刹也能找到像安小姐这样兰心蕙质、温柔如水的女人,那我就放心了!” 转眼,冷展望对着安常笑微微点头道:“安小姐,那今天冷某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贵店里,做一个普通的消费者,不知道到时候安小姐欢不欢迎?” 闻言,安常笑微微阖首道:“如果冷少校只是前来购买玉玩的顾客,那我琉翠阁全体员工都欢迎你的到来。” “好,一言为定!”说罢,冷展望朝着安常笑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毫不犹的走出了琉翠阁。 那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消失在了寂静的古博街中。 看着安常笑还在若有所思的看着红旗轿车远去的方向,凌天昊略带不满的将她一把揽回了自己的怀中。 瞬间知晓凌天昊情绪变化的她,娇嗔的捏起粉拳,轻轻一捶结实的胸膛,说道:“这冷展望亦敌亦友,看来和你的颇有渊源,难道你就不打算给我讲讲么?” “都是一些成年往事,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凌天昊皱着眉,似乎不愿提及和他有关的任何事。 见他不愿,安常笑也没过多深究,但那倒悬的羽睫下却自有一番打算:那冷展望和凌天昊,虽然言语中处处透露出官与匪之间的针芒相对,但细细回味即可发现里面却有一种不能明言的惺惺相惜之情! 而且那冷展望虽然是军人,可他性情冷热两极,翻脸无常,如果说凌天昊是黑面罗刹,那冷展望必定就是一只笑面虎! 眼下省里才出了专项整治黑医的铁腕行动,那京城中的少校就来到了这里,难道说,那京城中政坛格局中有了什么异动,以至于影响到了这远在西北内陆的三线城市蓉城么? 那政坛博弈向来是十分微妙的,如果一有不慎,那可就会遭到满盘局面的全军溃败! 一想到这里,安常笑就觉得十分庆幸,现在幸好她并未和任何一个当党政人员有所牵连,那冷展望就算是和凌天昊有积怨,但现在一时半会还动不了她! 就在店里众人都各怀心思时候,宋四海猛的一拍脑门,大声嚷嚷道:“哦,对了,丫头,” 经过刚才的这么一番闹腾,这才想起安常笑找他来琉翠阁是有要事相商:“那小子说,你们在碧瑰园制服怨鬼的时候,出现了异状,快仔细的给我说说” 一听宋四海提及碧瑰园,安常笑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事,将发生在碧瑰园中,那镇国公格格设计将自己丈夫和情敌的生魂设下阵法,幽禁、分隔在了小小的一个主苑中百年的事,前前后后的说给了他。 最后,一听到那神秘的大门,将镇国公格格的怨魂拘禁了进去,宋四海脸色一沉,神色严谨道:“丫头,你真的看清楚了,那大门里是从你体内的小珠子里映射出来的?” 安常笑点了点头,不知道宋四海为什么不问那神秘的大门,反而却说起了这颗隐匿在她气海中的小珠子。 此时,琉翠阁内的几个导购员已经到点下班了,安常笑也让余常福关好店门后,早点儿回家休息,店铺里就只剩下了凌天昊、黑猫姐和宋四海。 摸着山羊胡须,宋四海皱眉苦思了半响,这才在黑猫姐的催促下,略带犹豫的开口说道:“丫头,你再试着将那颗小珠子唤出来。” 安常笑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照做,凝气静神后,两手紧握,将体内的阴阳灵力调动了起来。 随着安常笑将太极四十八式演练一番后,最后的匀手划出了一个大大的乾坤圈,那左阴右阳的半月图形竟然十分清晰的悬浮在了半空中! 那乾坤圈在不断的慢慢旋转着,不断的吸取着天地间的阴阳灵力,就连安常笑胸前的鸡油黄,还有在琉翠阁后面工作室里的嫦娥奔月籽料玉虫里面的灵力,都仿佛被它所吸引,如涓涓溪流般,源源不断的朝着乾坤圈涌来。 现在,就算凌天昊不用刻意感知琉翠阁中的充沛灵力,那股令人四体通泰、心神俱醉的感觉,竟然十分的强烈! “四海,这是怎么回事?”心细的黑猫姐最先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惊喜的说道:“我的腿,不痛了!” 当年,黑猫姐为了求家人放她出来寻找宋四海,生生的跪在父亲书房门口三天三夜,直到将双膝给跪得淤红青肿,虽然后来也有及时的治疗,但还是落下了病根,只要一站久了,双膝髌骨就会阵阵作痛。 可现在,黑猫姐居然完全感觉不到那锥心的疼痛! 宋四海也点了点头,摊开双手看向自己的掌心,当年为了取得至阴至寒的千年夜明砂,他也遭受到了或多或少的阴毒袭体,但现在,在这如浩瀚大海的阴阳灵力的滋养下,不仅双手中,就连瘪宝相灵多年来的暗疾也都消失不见! 此时,安常笑还在全神贯注的演练太极,那乾坤圈在她的手中越来越亮,越转越快! 那乾坤圈中吸收的天地灵力也越来越多! 就在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时,时时警惕的凌天昊开口了:“就是它!” 闻言,宋四海和黑猫姐立即瞩目凝神注视着。 只见,一个小小的亮点,从安常笑的小腹处慢慢的透了出来,渐渐的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直到聚集成了一颗桂圆大小后,就停止了下来,静静的悬浮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那小珠子,仿佛带着一丝灵性,审视了片刻后,果断的朝着安常笑面前的乾坤圈冲了进去! 那乾坤圈中浩荡的阴阳灵力,就如同极品大补药一般,被那颗小珠子给来者不拒的统统“吃”了进去! 片刻之后,众人眼中的目光就直接呆滞了! 只见那四周源源不断、潺若溪流的阴阳灵力,居然被那颗小珠子统统吸了个干干净净!可是眼前的小珠子,却只是稍微亮了一点,却依旧是原来的大小,没有任何改变。 “丫头,可以了!”见那小珠子还是一个劲儿的猛吸着,宋四海忙喊停。 闻言,安常笑一个收势,将两手收回,那悬浮在她面前的乾坤圈也随着她的动作,渐渐消失。 那颗小珠子见没了灵力可以吸收,独自在空中旋转了两圈后,也迅速的没入了安常笑的气海中,再次消失不见。 “四海爷爷,您看出这是什么了么?”安常笑见宋四海的眼神颇有些凝重,不由得急道。 一旁的凌天昊黑眸中也是寒光骤射,周身发出冰冷骇人的气息,开口道:“说,到底怎么了?!” “小子,要尊老爱幼,知道不?”这下,宋四海好不容易逮着了凌天昊的把柄,摸着山羊胡子,得意的说道:“我老人家腿脚不好,缺个凳子。” 鼻子一声冷哼,虽然不愿意,但凌天昊还是将身旁一个梨木矮凳给顺脚踢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在宋四海的身后。 “咳……,怎么没水?嗓子哑了,什么重要的地方说漏了,可别怪我。”得寸进尺的宋四海又左顾右盼的。 看到就如同一个老顽童一般的宋四海,安常笑又头痛了起来,伸手一把按住了身边的男人。 果然,凌天昊全身的肌肉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安常笑这次花费了不少的灵力,才勉强安抚了下去。 一旁,还在等着喝茶的宋四海,冷不防的一阵剧痛从耳朵传来,立马龇牙咧嘴道:“哎呦……哎呦,疼!” 黑猫姐寒着脸,单手拧着一只耳朵,没好气的说道:“想不疼的呀,就痛快的给我把话说了!” “好,好,好,你放手,我立马就说!”吃痛的宋四海捂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吸着冷气说道: “这丫头,已经有了成为修真者的初步迹象,那颗小珠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什么?!安常笑彻底傻了眼,原本只是在神话故事中的场景,怎么现在就上演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出安常笑眼中的疑惑,宋四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华夏历史五千年中,那佛教、道教中都有‘积善行德,飞天成仙’的说法,而且很多的佛偈、道籍中都有具体修行的方法,如果丫头不信的话,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再试试!” 正文 第九十章 百鬼夜行 章节名:第九十章 百鬼夜行 宋四海的一番话,顿时让安常笑陷入了一片疑惑中。 沉思半晌,原本自己意外重生、手握三条命纹就够奇异的了,却想不到自己现在居然还成为了一个只在典籍、电视中才知晓的修真! “丫头,那颗小珠子就是你吸取了山脉河流之间的无尽灵力而凝结而成的,有了它,你的修为从此会更上一层,现在,咱们就过去一个地方,好验证一下你现在的能力。”说罢,宋四海带着黑猫姐转身出了琉翠阁,抬脚走了出去。 此时,安常笑也是十分的想知道这颗小珠子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抬眸和凌天昊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跟了上去。 这一路,宋四海并没有让凌天昊开那辆捷豹车,反而是带着一行四人,如同饭后漫步一般,在蓉城市区溜达起来。 这一路,走过了人声喧鼎的繁荣商务区,也经过了车水马龙的主要干道,穿过了人们休闲娱乐的公园。 这一路上,宋四海半个字也没有提及和那颗小珠子有关的事儿,反而和黑猫姐一路上博古谈今,仿佛要将以前失去的美好岁月都补救回来似的。 安常笑虽然也想知道其中的奥妙,但她一贯是不愿意强人所难,再加上她常年演练太极,修炼的心性也是十分的淡定、随和,这一路上轻挽着凌天昊的手,一起漫步走来。 约莫两个小时候,夜幕逐渐拉上天空,道路两旁的路灯也点燃了橘黄色的柔灯。 此时,宋四海才带着他们,来到了蓉城一个还未被开发的老城区,眼前一幢白墙、红字的三层老旧建筑出现在了眼前,鼻翼中,一股隐约的消毒药水味儿传来进来。 转过头,宋四海对着安常笑问道:“丫头,这一路走来,你看见了什么?” 安常笑微微抬眸,“阳光和煦、温风扑面,一片太平盛世。” “恩,”点了点头,宋四海一指眼前的老旧建筑,对着她说道:“不要刻意用你的阴阳眼,再去看看,那里面有什么不同。” 说罢,宋四海补充似的,对凌天昊说道:“小子,老人家我走累了,陪我到街边的那个小酒馆,喝两盅!” 此时,已经明白宋四海用意的安常笑,对着还想继续跟着进去的凌天昊说道:“你也好久没陪陪黑猫姐了,去吧。” 一双黑眸定定的看了看眼前神色坚毅的女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万事小心,我就在外面。” “恩,我知道。” 告别了众人,安常笑这就朝着已经被暮色掩盖的老旧建筑走去。 眼前,一道长满红锈的铁门在一双雪白小手的轻推下,发出了沉重的“吱呀”声,慢慢的朝着两边分开。 铁门旁,有一个简陋的门卫室,听见外面有响动,里面探出一个满是花白头发的脑袋,略带疲惫的说道: “挂急诊去右边的小门,探望病人的话,现在已经禁门了。” 见有人在,安常笑也开口说道:“我就只是随便看看,一会儿就走。” 这下,那守门人老人也感到奇怪,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一袭白裙、面容清美的女子,好心的提醒道:“小姑娘,这里可不是电影院,也不是歌舞厅,真没什么好参观的。” “恩,我知道。”安常笑点了点头,一双眼却定定的看向医院的二楼,那里似乎有什么异样微弱的灵力波动。 见眼前的小姑娘也不像是一个莽撞无知的人,守门人叹了一口气说:“小姑娘,这医院里晚上不太平,实在要进去,带上这个,早一点儿出来。” 接过守门老人递来的一个红绳串着的三角护身符咒,不用开启阴阳眼,安常笑也能感知到这个护身符没有一丁点儿的灵力,最多只有个心里安慰的作用,却还是为老人的一片好心所感动,点头谢道:“谢谢伯伯。” 穿过了长长的灰白水泥路,安常笑来到了这外墙斑驳的医院外。 看样子,这医院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可能由于市区的改造没有规划这片,再加上外注资金不足,这里面早已经年久失修很久了,里面任职的医生、护士也逐渐的流失了不少,处处呈现出一片衰败的气象。 但这医院里,由于收费低廉,也是不少没钱看病的普通人的首选就医地点。 安常笑径直上了二楼,寻觅着那股微弱的灵力波动,来到了一个半掩着门的病室前。 侧耳聆听,这病室里面还传来一阵女子轻声朗读的声音。 目力极好的安常笑,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只见病室里面放着一张病号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盖,上面躺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床的一侧,一个面容憔悴、眼底青黑的青年女子,正手捧着一本破旧的小人书,在不断的念了又念。 此时,正在注目凝望的安常笑只觉得身旁一凉,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女孩竟然突兀的就出现了。 “姐姐,你知道吗?妈妈正在讲我最喜欢听的小人书。”如果忽视掉女孩过于惨白的肤色,那圆脸大眼、微嘟的小嘴竟然分外的可爱。 瞬间明白过来的安常笑,却没有一丝的惊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仍旧在兀自说个不停的小女孩。 “姐姐,这些日子,我每天都能看到妈妈在我身边不停的对我说着话,有时候说着说着她就抱着我哭起来,我每次都对着她大喊‘妈妈,悠悠在这里,悠悠在这里!’可是为什么妈妈都听不到?!” 小女孩的一张脸上,显露出无比困惑的神情,一股更加执妄的怨气从小女孩的身上传了出来。 此时,长长的走廊尽头,随着小女孩的话音一落,传来了一阵凄厉叫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禁锢在了这里,想要冲出来。 安常笑在定睛一瞧,只见那长长的走廊两旁的寂黑一片的门内,无数的魑魅魍魉都伸出了干枯的鬼爪想要随时破门而出,那医院里原本就破旧的顶灯,在这阴寒无比的怨气冲击下,已经在劈啪作响,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哎,”叹了一口气,安常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幢医院里会不太平。 这么多枉死的冤魂抱着各种的怨念执妄,久久停留在人世间不肯离去,难怪此处的阴气如此的重。 此时,安常笑完全可以放出纯阳灵力,可这样做得话,就会让这些冤魂不得轮回入道,永绝于世,但不收了它们恐怕会贻害一方,造成更多的伤害。 偏偏就在安常笑感慨的时候,那身边的小女孩的冤魂却发生了异样! “姐姐,你怎么也不说话?!”带着一丝怒气,小女孩转过身来,面对着安常笑,再没了刚才的稚嫩可爱,一张小脸上赤红着双目,淌着鲜红的血泪,伸出已经长满黑紫色尸瘢的小手紧紧的拉着她的裙角,恨恨的说道: “原来的几个阿姨也和你一样,听了我的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却也不帮我!你们,都是坏人!”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小女孩尖叫着喊出来的,一股股的凄冷阴气带着如刀般的罡风,直朝着她袭来!那早就摇摇欲坠的顶灯,霎时在那凄厉的鬼叫声中接连破碎! 那小女孩就等安常笑如同原来的几个人一样,惊叫着跑开后就狠狠的把她推下楼去,却不料那衰败腐烂的小手上轻轻的抚上了一个温润的手。 “走,姐姐带你去见妈妈,好么?”小女孩错愕的看着满眼温柔的安常笑,就这么蹲了下来,定定的看着自己,开口问道。 安常笑从怀中抽出一张帕子,轻轻的抚去了小女孩狰狞面上的红色血泪,柔声说道:“要是妈妈见了悠悠这个样子,你说,会不会被吓到?” “哦?真的么?”小女孩顿了顿,面带犹豫的收回了鬼相,又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姐姐你说,妈妈真的能见到我吗?” 点了点头,安常笑站起来,轻轻拉住她的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惊醒了疲惫沉睡的女子,抬起头,眼见一身白衣的安常笑走了进来,忙说道:“哦,原来是护士小姐,这会是来查房吗?” 也不多做分辨,安常笑拉着小女孩来到了女子的身边,对她说道:“悠悠,有话要对你说。” 一听到这里,女子愣了楞,突然面带激动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小名是悠悠?” 安常笑虚空一划,一道安神的符咒凭空出现后投射到了女子的身上,消失不见,那女子的情绪也在一时间恢复了镇静。 女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原本已经疲劳不堪的身体,怎么会在眼前小姑娘的莫名一划后,就突然恢复了精神,可那一声“悠悠”,又像是一道痛苦记忆的闸门,被瞬间打开了。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安常笑致歉道:“护士小姐,不好意思,我刚才太激动了,” 转眼,女子忧伤的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悠悠以前是个快乐的孩子,总喜欢缠着我,让我给她读故事,可我总是忙着工作、忙着挣钱养家,每次都推说下一次。” 说到这里,女子更加自责道:“眼下悠悠得了病,我却没钱给她治,更没办法给她讲故事,都怪我,都怪我一心想要挣钱,也就不会疏忽照顾悠悠,悠悠……她也不会弄得现在这个样子!” 安常笑抬眼望去,只见悠悠的床前的病例上写着“脑瘤,继发性颅内损伤。” 如果这放在大医院里,也许只是一个不算太复杂的手术,但手术的花销却是一笔极大的天文数字,不是任何一个家庭都能承受得了的。 眼下,在身边的小女孩已经是离体之魂,只是带着一丝执着的怨念,才逗留在人世间,才让那躺在病床上的躯体还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安常笑忍不住摇了摇头,对着女子轻声说道:“如果,悠悠能对你再说一句话,你就能放她走么?” 女人悲伤的说道:“只要悠悠能醒过来,让我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就算是让我少活十年,我都愿意!” 看来,女人也明白,要想让女儿彻底的好过来,那已经是痴人说梦,可她却还是日复一日的守在女儿的床前,给她将最喜爱的故事,只为了那最后的一丝希望。 转过头,安常笑对着身边的小女孩说道:“姐姐可以让你和妈妈见最后一面,但你得答应姐姐,从此之后就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好么?” 小女孩懂事的点了点头。 女人紧张的看着安常笑对着身边的空气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害怕,没有疑惑,却带着一份期盼和希望。 安常笑牵着小女孩的手,来到了床边,看着已经气若游丝的悠悠,安常笑静默片刻,调动起阴阳之力。 片刻后,那颗小珠子再次出现,这次却没有急于吸收天地灵力,却仿佛像是感应到了安常笑的心意,悬空漂浮了片刻后,来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悠悠面前。 一道柔和至极的灵力,从小珠子里投射了出来,将悠悠完全笼罩了起来。 那一旁的小女孩,在悠悠被灵力笼罩的瞬间,像是被吸引了一般,朝着悠悠飘了过去,两人互相重叠在一起,就再无动静了。 “我的女儿,她……她动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女子还是惊喜的觉察到了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了好几个月的女儿,那纤细的小手指,微弱的颤动了一下。 “悠悠,我的女儿,你快睁开眼看看妈妈啊。”喜极而涕的女人,抱着悠悠泪流满面。 费力的眨了眨眼,悠悠这才从无边的黑暗中挣脱了出来,带着一丝孱弱,开口道:“妈妈!” “谢天谢地,我的乖女儿,你总算醒过来了。”激动的女人,抱着悠悠不住的上下打量着,生怕下一眼就再也瞧不见了。 醒转过来的悠悠,带着一丝埋怨,着自己的母亲撒娇道:“这些日子,悠悠一直就在妈妈的身边,可是妈妈每次都听不到悠悠的呼喊声,每次看到妈妈流泪,悠悠的好心疼,好心疼。” 说罢,悠悠伸出小手,轻轻的拂去了妈妈脸上的泪水,带着一丝嗔怪,轻声说道:“妈妈,能答应悠悠,以后都不许再哭了,行么?” “恩!妈妈不哭了,只要悠悠能醒过来,妈妈就再也不哭了!”女人忙擦去了眼泪,强撑着做出了一副笑脸。 悠悠满意的躺在了女子的怀中,轻声问道:“妈妈,能再给悠悠讲一遍那个海的女儿吗?悠悠最喜欢听了。” “恩……好,妈妈讲。”带着一丝哽咽,女子将悠悠搂在了怀中,轻声讲了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在大海里,住着一个漂亮的人鱼公主……” 悠悠满意的躺在女子的怀中,听着自己期盼已久的故事,两只大眼睛随着那颗悬浮在她头顶上的小珠子的黯淡,渐渐的闭上了。 “最……后,公主化……化作一片洁白的泡沫,消失在了大海的怀抱中。”感受到了怀中女儿渐渐冰冷的身体,女子咬着牙,哽咽的将故事读完后,抱着已经安然逝去的女儿痛哭不已。 长叹了一声,安常笑轻轻的退了出去,将这最后的一点儿时间留给了她们母女。 片刻后,一阵柔柔的阴风拂过了她的裙角,转身一看,小女孩又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只不过,现在她满身的怨气已经消失不见。 拉了拉她的裙角,小女孩说道:“姐姐,悠悠已经准备好了。” “恩,”点了点头,安常笑将小女孩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轻轻的别在了一边,柔声道:“悠悠真是个守信用的好孩子。”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一笑,竟然十分的可爱:“要不是姐姐帮忙,妈妈也不能再抱一下悠悠了,刚才,吓着姐姐了,对不起!” 说罢,这个小小的人儿,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朝着安常笑一鞠躬,赔礼道歉起来了。 安常笑微微阖首,见那小女孩的魂体已经了去尘缘,这才再一次的祭出那颗小珠子。 在那颗小珠子的旋转下,神秘大门再一次的出现! 只不过,这次出现的大门内,没有了烈焰、岩浆,和茫茫的火海,那里面,只有一片白茫茫的氤氲灵力,竟然让目力极好的她,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女孩见大门敞开了一条缝隙,对着安常笑做出一个调皮的鬼脸后,抬脚消失在了一片白茫中。 见小女孩终于魂有所归,安常笑长叹一声后也是颇为感慨,正当她准备将小珠子收回时,异状发生了! 那原本静静悬浮着的小珠子,突然高速旋转起来,那大门内的白雾,再一次的从门内汹涌而出,几乎就在眨眼将就布满了整个医院! 安常笑惊讶的发现,原本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无数冤魂烈鬼,在这白雾的感召下,竟然如同列兵出行一样,托着各种或残缺、或枯朽或腐败的魂体,整齐有序的来到了散发着氤氲白雾的大门面前。 看着眼前那悠长无尽的百鬼夜行,安常笑没有觉察出任何一点儿的执妄怨气,反而有一种宁静的气氛悄悄的蔓延开来。 每当有一个冤魂踏进大门,它都会对安常笑投以一道感激的注目…… 这一漫长的队伍,直接持续到了天边那一线晨曦初露,鸡啼鸟鸣时,最后一个冤魂也踏进了大门,消失在了小珠子里。 略微收拾片刻后,安常笑看着已经没有一个游魂野鬼的医院,心中做出了一个在未来十年中,彻底影响蓉城医疗界的重大决定! 才刚走出医院破旧的大门,守候了整整一夜的凌天昊就迎了上来,大手一握,将自己的纯阳元气输送给了安常笑。 安常笑对着他报以感激的一笑后,伸手拿出一个物件,交给了宋四海: “四海爷爷,这是最后一个冤魂,在临走时,送给我的东西。” 妹纸们,话说是不是我的泪点太低了…。码这段的时候,我鼻子酸了两次…… ()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行善积业 章节名:第九十一章 行善积业 雪白的掌心中,一道昏黄的符纸赫然可见! 不过,这次的符纸上,没有了那腥红色的咒文,但仔细看那黄表纸的纹路,恰恰就和出现在余常福家中、杜岐风书桌上的如出一辙! 宋四海也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线索吗?” 安常笑也疑惑了:“那最后一个冤魂,就其戾气而言,恐怕是这座医院里年代最为久远的一个了,临走时,它只是将这张符咒交给了我,然后一手指天,一手指自己,就没有任何言语,四海爷爷,它到底想说什么?!” 微微沉思了片刻,宋四海抓耳挠腮的,竟然也猜不透那奇异的动作,到底意味着什么。 “算了,四海爷爷,”安常笑见宋四海都快要将自己的一把山羊胡子给揪光了,忙说道:“既然猜不透,那咱们何不随缘而待?” 想了想,宋四海叹了一口气,“丫头,想不到你现在竟然看得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有通透,那么,你也一定知道了,那颗小珠子和那神秘大门的关联了吧。” “恩,”点了点头,安常笑一双杏眸看向了远方,淡淡的说道:“佛偈中曾记载:入世魂魄,堕入六道,生生世世轮回不休,那大门,恐怕就是六道轮回大门!” 闻言,一旁的黑猫姐和凌昊天皆是一惊! 想不到这佛家玄妙,居然就在眼前出现!这千百年来,人们都在争论不休,到底有没有魂魄一说,其衍生出来的地狱之类的魂灵归宿,到底有没有,眼下,却被安常笑给一一见证了! “上三道:天、阿、人道,下三道:畜、饿、地狱道,其实古往今来都存在于各个玄法道家的典籍记载中,只不过能见到它的人,不是羽化成仙,就是作为一个鬼魂,流传于世的证据几乎没有,所以才会有这争论一说,”宋四海接着补充道:“不过,没有人见过,就不代表没有,今天丫头也亲眼瞧见了不是。” “恩,那镇国公格格,妄动杀念、擅自困生魂于人世间百年,为自己造下了孽缘,她进的就是地狱道,生生世世永被烈火煅烧!”一回想起那格格的惨状,安常笑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但那医院里的冤魂,虽然逗留人间,但毕竟没有做下什么伤害别人的事,他们进的是人道,不久以后就会投胎转世。” “那颗小珠子呢?”此时,一行四人已经朝着回去的路,漫步而归,黑猫姐忍不住问道。 安常笑也没打算隐瞒,爽快的开口解释道:“那小珠子,仿佛是一把开启轮回大门的钥匙,而且,”顿了断,她找了一个恰当的词,形容道:“我感觉到,这颗小珠子,不只是山河灵力凝结而成这么简单,仿佛……它带有灵性!” 一回想起当时悠悠生魂离体,安常笑也只是试着想让充裕的灵力却修复她的经脉,却没想到那颗小珠子却仿佛感知到了,自动的漂浮到了悠悠的百会穴上,用浩瀚的阴阳灵力,奇异的让悠悠生魂暂时附体! “哦?!”这下,连号称遍阅古籍的宋四海也无比惊诧。 一路上,众人都还沉浸在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中,到了领别的时候,宋四海还是一脸揪眉苦思的样子。 只有凌天昊,一路上初了安常笑主动说起,他十分认真听外,就如同一个乖孩子一般,只顾着将自己的纯阳灵力输送给她,就没有任何言语。 快到家门的时候,安常笑见身边男人体贴的放开了大手,顿觉好奇,故意问道:“你怎么也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天昊一抬剑目,定定的望着眼前俏皮的女子,沉下嗓音说道:“除了你,其余的都与我无关。” 这句话,虽然是她第二次听到,但其中那温心的感觉还是这么强烈。 眼见就要到家门了,凌天昊放慢了脚步,故意落后几步,遥遥的看着安常笑。 转过头,安常笑会心的投以一个微笑。 她知道,眼下她只不过是一个即将初中毕业的女学生,如果就这么将一个大活帅哥给带回了家,恐怕家教甚严的唐妈妈会立马觉察,也着实会让安常笑劳烦解释半天。 凌天昊也知道,眼前已经等待了五年的小女人,即将长大,为了以后,他愿意继续守候…… 进了家门,安常笑发现余常福并着欧阳胜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小姐,您回来了。”余常福手手里拿着一叠房屋交易文件,还有另一份合同,垂手肃立在一旁。 看样子,欧阳胜显然已经从余常福的口中得知的安常笑的打算,虽然有些震惊,但他毕竟也见识过了眼前小姑娘的能耐和气度,带着一丝好奇来到了安家。 原以为安常笑购买碧瑰园时的出手爽快和那种底子里透露出来的大家闺秀的气度怎么的都会是一个企业家的千金、再或者是哪位豪门小姐,却万万没有想到,余常福带着他,来到的却是一满是普通建筑的市区里的一个幽静所在。 看着眼前一室三厅,带着个小院子的平房,欧阳胜有一种傻眼的感觉。 “是欧阳先生,请坐。”安常笑含笑点头道:“想必余伯已经对你说了,你看我们的合约,还满意么?” 这时候,欧阳胜看着眼前白衣胜雪的女子,气势肃穆、神色庄严的坐在自己对面,竟然一时半会儿还回不过神来。 “欧阳先生。”安常笑好心的再一次提点道。 “哦,安小姐。”直到耳边传来了脆玉声,欧阳胜这才转换好场景,忙答道:“合约我看了,不过,我很好奇……” 这后半句,欧阳胜比较委婉的顿了顿。 抿了一口余常福递过来的热茶,安常笑微微垂眸道:“欧阳先生是在犹豫,我开出的一年千万的薪金,到底能不能兑现,是么?” 寥寥而上的茶雾,将她嫩粉的肌肤更加衬托的清丽无比,随着她轻轻一呼,仿佛满室中都布满了新鲜的茶香。 “呵呵呵,”欧阳胜微微觉得尴尬,不好意思道:“既然安小姐点明了,那我也直说了。” 说罢,欧阳胜拿出自己中的那一份雇佣合同,指着其中的一款说道:“安小姐想要雇佣我做投资顾问,这里面明确的指出了合约期限为三年,而且这三年中除了保底的年薪一千万人民币外,还另外有红利分账。” 点了点头,安常笑表示同意。 “不过,恕我直言,就眼下我所知道的,安小姐除了刚购买了我家的碧桂园外,家中的产业就只有古博街的一个价值不过百万的玉玩店,还有这眼前市价几万的房子,我很好奇,安小姐到底打算用什么来支付我的薪金?” 面带微笑着听完欧阳胜的话,安常笑轻轻放下茶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不知道欧阳先生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宏盛集团的杜董买了一块儿高冰种的白玉籽料,聘请我父亲代为雕刻的事?” 欧阳胜点头道:“这是蓉城的一桩大事,电视、报纸都有,不过,据我所知,那杜岐风也就只付了三百万的订金,这加起来也不够合约上我一年的薪金啊。” 此时,一旁的余常福递上那张镶钻金卡,放在了欧阳胜的面前。 看着欧阳胜疑惑的样子,安常笑说道:“欧阳先生是学经贸出身,想必如何查账,这些门路一定很清楚吧。” 点了点头,欧阳胜也明白了安常笑的用意,接过金卡,十分熟练地用自己随身电话拨打起几组号码。 片刻后,电话后面,人工语音将一长串数字报出的时候,欧阳胜已经彻底傻眼了! “这……,这都是安小姐,您的资产?”几乎是从欧阳胜的喉咙里挤出的这一句,充分表明了他的震惊和惊讶。 “恩,”再次用清茶润了润喉咙,安常笑接着说道:“那次展会上,我托余伯将几块料子卖给宏盛集团,赚了一点儿,再在股市上又小赚了一笔。” 什么?!这下欧阳胜彻底无语了,刚才自己耳中分明传来了近亿元的天文数字,但在眼前小姑娘的口中,却就只是那么“一点儿?”“小赚?” 待欧阳胜从震惊中慢慢消化了片刻,安常笑接着慢悠悠的说道:“眼下,我还有四块翡翠还未出手。” “能……能问问,是……是哪种品质的翡翠吗?”几乎是颤抖着手,欧阳胜激动的问道。 “哦,就是紫眼睛、帝王绿、血玉红和蓝翡玉。”安常笑漫不经心的答道,接着仿佛还忘了什么,接着补充道:“恩,都是玻璃种的,大约…。都有一两斤重吧。” “什么……!”这下欧阳胜彻底傻了眼,自顾自的快速念叨着:“那整块儿的玻璃种帝王绿已经十年没有出现了,最后一次全国珠宝展上,单单一个戒面就拍出了七千万的价格,还有那紫眼睛,虽然说不是老坑种,只有几两、上面还有明显的端絮,但也售价上千万啊!” 瞧着眼前欧亚胜旁若无人的不停说着,安常笑忍不住抿嘴一笑,好心提醒道:“欧阳先生,你的茶杯……” 这才回过神来的欧阳胜无比尴尬的看着被自己弄翻的茶水,就这么滋溜溜的流到了裤子上,湿了一大片,自己却忙着计算翡翠价值,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忙坐下捂着自己的裤子,欧阳胜也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安小姐,让您见笑了,我这人就有个毛病,一听见数字就来精神。” “呵呵呵,没什么,有了专注,所以才专业嘛。”套用了前世里的一句广告词,安常笑开口说道:“那么,现在欧阳先生可以和我签订合同了么?” “哦,当然,当然。”忙从怀中掏出笔,欧阳胜毫不犹豫的在合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挑了挑眉,安常笑开口说道:“这合约,欧阳先生就不再看看?” 将自己的一份,和余常福手中的一份交换签完后,欧阳胜这才抬头,苦笑道:“不瞒安小姐,我现在已经辍业待家好久了,这些日子,为了维持家中的生计,到处举债,要不是您及时买下了碧瑰园,恐怕我早就被债主给逼上绝路了,哎” 点了点头,安常笑表示理解,开口说道:“眼下,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关系,那么欧阳先生对我这些资产的投资,有什么建议吗?” 一说到投资,欧阳胜的眼中顿时充满了亮光,十分专业的说道:“刚才我初步对安小姐的资产做了一下评估,那卡中有流通现金一亿六千万,我建议将其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作为保全基金,放在银行里,按照现在活期百分之三的利率,安小姐就算不用做什么,都能每年稳赚一百五十万!” 欧阳胜越说越激动,干脆掏出一张白纸,将自己要说的罗列在了上面:“剩下的两部分,一部分放在地产上,眼下城市建设越来越多,趁着地价还没抬高,正是我们进军的好时机!剩下的,我建议安小姐放在电子信息、能源应用等高科技方面,毕竟这些行业都有国家政策的扶持,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亏了,也不会死得很难看!” “还有那四块极品翡翠,我建议安小姐现在不要急于出手,眼下翡翠市场风头正旺,其价格更是节节攀高,如果能卖的话固然好,但如果能自己加工作为成品的话,其中间的利润将会更加的可观!” 几乎就没有带着一丝停顿的说完后,欧阳胜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激动的站在了安常笑的面前,裤子上一大片的湿痕印出了一个令他十分尴尬的形状。 欧阳胜只觉一股热浪冲上了头,血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的捂着裤子,坐了下来。 抬眼望去,却不料眼前的女子却一手托着粉腮,一手轻轻敲着桌子,仿佛还在思考他刚才的提议。 “恩,”良久,安常笑这才开口道:“欧阳先生的提议十分的不错,就这么办吧。” “啊?”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十分不好使唤的欧阳胜,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呐呐的开口问道:“安小姐,您……您确定吗?” 将金卡递给了还在错愕无比的欧阳胜,安常笑微微一笑道:“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请欧阳先生待会儿和余伯再签订一份银行委托代理合同,到时候欧阳先生就可以任意调动上面的资金,不过,调动使用的前提是有我的签字许可才会生效,可以吗?” 傻楞了半响的欧阳胜,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女子云淡风轻的神色,面带激动道:“多谢安小姐的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如果每年的您资金的收益低于我刚才所说,那么就请将我当年的薪金按比例折扣!” 看着眼前的欧阳胜如同誓师般的说道,安常笑扑哧一笑:“看来,欧阳先生将有一场战要打响了哦。” 顿时,屋内略显紧张的气氛给这一句话给消遣的无隐无踪,欧阳胜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着欧阳胜和余常福签玩所有的合约后,安常笑开口说道:“眼下,我就有一件事,先请欧阳先生帮忙。” “安小姐,既然我现在拿着您的薪水,那就别再说请了,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 “恩,那我就不推辞了。”安常笑将昨天去的医院地址告诉了欧阳胜后,开口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将这块地皮买下,扩修一番后,再以民办公驻的形式招收医生和护士,为蓉城里的低保、困难户提供免费的医疗帮助,并对一些确实困难的患者提供部分、或者全免,你看这样的可行度有多高?” 闻言,善于经营投资的欧阳胜在心中快速的盘算了后,皱着眉头说道:“就安小姐现在的资金,买地皮、扩建医院和招收人员,在短时间内都还可行,但一旦涉及到了医疗费用和经营成本,如果长期减免的话,我恐怕……恐怕会入不敷出!” 闻言,安常笑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要让余伯注册一个鑫海地产,让欧阳先生以公司的名义投下这块地,然后再像中华慈善总会申请,让医院成为一个由慈善机构代理的民间机构。” “那这样做岂不是就白白贡献了一块地皮,还要搭上许多后期建设投资吗?”欧阳胜实在想不通,这怎么算,都是一笔亏钱的买卖。 安常笑也不急,将其中的奥妙一一道来:“申请后,医院还是由我们经营,但要接受慈善中会的不定时监控,但成为慈善医院后,还可以接受各方人士的捐赠,不仅会让他们得到好的声望,还可以享受政府的减税优惠,这其中的名誉资产,才是我最大的投资!” 顿时明白过来的欧阳胜,不由得一脸佩服的看着眼前年纪比自己小了一半的女孩:“好,属下这就去申请,就请安小姐静候佳音。” 说完,欧阳胜就带着合约和金卡告辞出去。 此时,余常福上前,还是一副垂手肃穆的声色,但其言语中却略带一丝激动的说道:“安小姐,那王文才果然栽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惊险路途 章节名:第九十二章 惊险路途 “哦,是么?”安常笑也没有一丝的惊讶,只顾自的浅酌了一口清茶后,淡淡的问道:“判了多少年?” “咦?”这下余常福更加惊奇了:“小姐怎么知道?” 这王文才被抓,是被省里的人亲自带走的,就算是消息灵通的余常福也才刚刚获悉,却没想到安常笑却一语道破,这不得不让余常福惊讶她的未卜先知。 “这没什么,那王文才历年来通过敲诈、勒索还有作假的手段获取的极大的利益,早就是恶贯满盈,这被抓,是很正常的。”安常笑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 “当年我在赌石场口见王文才的眼角发青、天仓发黑,其运势必定会在不惑之年大减,这牢狱之灾也是他应得的。” 一旁的余常福暗暗算了一下王文才的岁数,今年果然是四十! “对了,余伯。”安常笑放下茶杯,开口道:“那王文才被抓后,其资产一定会被查封、竞拍,我已经让天昊帮忙用蓝桂夜总会的名义,将那作为赌石场口的宅子给拍了下来。” 说罢,安常笑从屋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还是满脸惊异的余常福。 “这……”接过小盒子后,余常福微微颤抖着手,却不敢打开。 带着浅浅的微笑,安常笑开口说道:“余伯,你就不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看了一眼面带安常笑,在她的眼神鼓舞下,余常福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将盒盖慢慢的打开来。 片刻后,余常福的眼中含满了热泪,感激的说道:“小……小姐。” 盒子里只有一份地契、一串钥匙,却让余常福激动不已:“都这么些年了,没想到……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再回到老宅子里!” 说罢,余常福对着安常笑深深的一鞠躬:“小姐,以后我老余生是安家的人,死是安家的鬼,任由小姐差遣,如有一句怨言,就让我天打雷劈!” 抬手制止了余常福,安常笑微微点头说道:“余伯,你的心意,我知道就行了,眼下虽然宅子赎回来了,可毕竟里面原本的风水气场已经污浊,如果要你和余妈回去的话,除了要用红布将开光貔貅移至老宅内,还要用无根水将屋子里外彻底打扫一番,再在屋前的神位上,焚香三天,请回宅神,这才能算完。” 仔细听完安常笑的嘱咐,余常福这才告辞离开。 此时,忙碌了一整夜的安常笑,这才偷得一些空闲好好休整片刻。 抬眼望去,唐妈妈已经细心的将早饭温在了锅里,有清粥、开胃小菜和一碟子小巧的花卷,其余的就放在饭盒里,和大姨安世英一起带去给了还在琉翠阁内忙于雕刻安世平。 慢慢的吃完早饭,安常笑在自己房内打坐、调息了两个时辰后,唐妈妈和大姨安世英这才买菜回来。 中午后,安常笑又重新背起了书包,和堂妹安亚心一起,回到了学校。 因为事先有宏旅盛集团的优学奖励,这次出去各地为其半个月旅游的同学也不在少数,所以对于安常笑的返校,同学们除了有些嫉妒和羡慕外,也没有太多的表示。 倒是安常笑发现,这和往常一样聚集围观的同学里,竟然少了死敌安亚娇的身影。 一边收拾课桌的的安亚心,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笑笑姐不知道,前些日子黄家药铺被查封,现在好像还涉及到了许多假药人命案子,所以除了人被扣留外,银行资金也被冻结了,我爸爸和黄姨已经搬出来,回安家村。” “哦?那安亚娇甘心就这样回去?”安常笑不禁感到纳闷。 “恩,可能吧,我也是好久没有见到爸爸。”说道这里,安亚心一脸的落寞。 也是,短短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可身为亲身父亲的安世凯,却连一个照面儿都没露,仿佛已经将这个女儿给彻底的遗忘了。 带着一丝怜惜,安常笑拍了拍亚心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还有大姨和我们么?只要有我们在,家就还在。” “恩,对!”擦了擦眼中的雾气,安亚心也坚强的说道:“只要笑笑姐和大姨在,哪里都是我的家!” 看着眼前逐渐成熟起来的堂妹,一颗为她担忧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下去,草长莺飞,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底、七月初。 在这段日子里,碧瑰园在余常福的监督装修下,已经是焕然一新,再加上安常笑布下蕴涵佛光的高古玉,那碧瑰园中的平原得水格局立马显现出了它风水宝地的灵力。 “笑笑,这间别墅真的太漂亮了。”看着眼前鸟语花香、布置精美的花园,唐妈妈一脸不可置信的到处瞧个不停。 “笑笑姐,大姨快来看,池子里有好多小鱼,可好看了。”活蹦乱跳的安亚心自打一进了门,就没停下来过,这下又发现了那园中池子红色锦鲤,更加欢喜。 这下就连久未出工作室的安世平惊喜过后,却带着一丝疑惑道:“笑笑,虽说这别墅以前闹鬼,可要将它买下来也要花费一笔巨款,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一旁的唐妈妈听了,忙紧张的问道:“对啊,笑笑,这不义之财如流水,咱们可不能贪图这个。” 正带着大姨和安亚心四处参观的安常笑,闻言转过身来,撒娇道:“爸爸,难道你忘了,五年前,你买给我的那些砖头料?” 此时已经是初夏时节,安常笑除了个头长高了一大截,显得更加的亭亭玉立,那长久以来演练太极,使得她的肌肤白皙胜雪、细腻如瓷。 一件淡粉色的小衫加上白色的短裙,更加娇俏动人。 “砖头料?”听女儿这么一说,安世平更加疑惑了。 “对啊,”安常笑开口说道:“那些砖头料经余伯帮我解了后,百十来块的废料里,居然出了八块中、高档的明料。” 仔细回想片刻后,安世平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原来那次展会上,一举卖出上千万翡翠的人,居然……居然就是我的女儿?!” 这下,连一旁的唐妈妈、大姨和安亚心都张大了嘴,看着一直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居然就是蓉城这么久以来,众人口中不断猜测的神秘卖家! “恩,这只不过是笑笑运气比别人好一点儿罢了。”淡然的接受者亲人们惊异的眼光,安常笑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塑封硬壳红本,笑眯眯的递给了安世平夫妇: “爸爸、妈妈,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安世平夫妇俩接过一看,居然是已经办好的房产证,上面赫然写着他们俩人的名字。 见还沉浸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的父母,安常笑拉着唐妈妈的手,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前都是爸爸给我们一个家,现在,让笑笑也来给我们的家添砖加瓦,好吗?” 一旁的大姨见状,也颇有感慨的说道:“老二,瞧你的闺女现在多懂事儿,如果我的孩子还在世的话,恐怕也有这么大了,哎……” 见大姨又伤感起来,安亚心忙上前,也学着笑笑姐的样子,拉着手,撒娇道:“大姨,您这不是有我吗,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女儿。” 见大姨安世英又要触景生情了,唐妈妈忙说道:“哎,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不说这个,来,亚心、笑笑,快去挑挑,看自己要住那间卧室?” 一听说要开始挑房间了,安亚心和安常笑两姐妹嬉闹着到处挑选去了。 自此,碧瑰园中,又恢复了百年前的热闹景象。 …… 六月底,中考过后,品学优良的安常笑不负众望的被省重点高中博阳高中,给录取了! 这博阳高中是全国过有名的省重点学校,其严谨的校风和优秀的师资,一直都是有口皆碑的,自从建校以来,从这里出的xx大学的学生比例更是占了全国之首! 更别说,从这里出来的学生,除了做学者外,还有从政、经商等各个行业的簇翘,每年都会应邀回到母校演讲,这更加为博阳高中做了无形的宣传,每个家长都希望以自己的子女能就读这所学校为荣。 可这博阳高中,历年来对其入学的生源颇为严格,除了文化课程考试要达到其要求外,在其余的才、艺等方面也要有特长才能被录取。 眼下,整个蓉城被录取的,就只有安常笑一人,领取通知书的时候,市长袁和市教委的领导,都前来为她颁发。这小小的蓉城里,又热闹了好久。 就在众人想要一睹中考状元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安常笑却和以往一样低调淡定的躲在家里,除了啃啃古籍、演练太极外,就一直呆在碧瑰园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坐实让蹲守了好久的媒体记者给寒了心。 一个暑假后,到了该上学的时候了。 那省城虽说不远,可也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当天,凌天昊早早的就开着那辆黑色的捷豹车,来到了碧瑰园外等候。 一身轻装的安常笑,刚走出门,就瞧见爸爸安世平和妈妈唐慧,将满满几大包的东西,给硬塞进了凌天昊的车里。 转眼瞧去,还是一身帅气冷峻的凌天昊,正一言不发的帮着唐妈妈将琐碎的行李,一一的放进车内。 “妈妈,你这是又要搬家吗?”安常笑略带顽笑的说道:“上次去云南玩半个月,您给我的好多东西都是原物带回,这下怎么又带上了?” “哎,还不是你爸爸担心?”唐妈妈擦了一把汗,说道:“你爸爸说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什么吃的用的都得带上,以免不时之需。” “恩,别听你妈妈的,这些东西都她昨天半夜就起来收拾的,心疼你却又那我做挡箭牌。”一旁还在当着苦力的安世平,却一语戳穿了纸窗户。 她妈妈嗔怪的看了一眼丈夫,开口说道:“笑笑,你瞧这些单衣、夹袄,都是你爸爸特意给你放进去的,就怕你受凉。” “我……,我哪有?”安世平难得红了脸,忙躲到一边继续收拾东西。 “哈哈哈……”一旁的安心亚和大姨安世英看着眼前恩爱无比的夫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忍着笑意,安常笑废了好半天的口舌,这才让唐妈妈同意少带一点东西, 再听了一大段絮絮叨叨的注意事项后,安常笑这才坐上了父母眼中的“校车。” 挥了挥手,安常笑离别了父母,朝着省城开去。 看着后座上满满的都是自己平日里惯用的衣物和用品,一股暖意涌上了她的心头。 “给,升学礼物。”原本专心致志开着车的凌天昊,突然变戏法的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哦?原来黑面罗刹也会送女孩东西?”安常笑看着凌昊天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有心想要戏弄一下,谁让他整整一个暑假都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恩,”以往极为干练的凌天昊,极其难得出现词语延缓:“是黑猫姐帮忙选的。” 说完了这一句,原本肌肉僵硬的冰块脸,更加的紧绷。 看着凌天昊难得的手脚无措的样子,安常笑捂着嘴“扑哧”笑出声来。 正了正身子,安常笑将眼前的盒子打开后,一部小巧的暗紫色手机静静的躺在了黑色丝绒上,周围镶嵌的点点碎钻如同璀璨的星光般耀眼,低调奢华的暗紫色恰到好处的彰显了其雍容大气。 “这手机,真漂亮。”仔细看后,安常笑越发的喜欢上它,冲着凌天昊妩媚的一笑,轻声说道:“这个礼物,我喜欢。” “恩,”看着眼前女子娇媚的神情,凌天昊的心神有那么一霎放空的无隐无踪,不过,只瞬间,凌天昊就回过神来,清了清低沉的嗓子,说道:“以后,方便联系,我的号码,上面有。” “哦?是方便你联系我,还是我联系你?”安常笑挑眉,戏谑道。 “都有。”一个简洁的回答,却让他古铜的肌肤越发的滚烫。 看着眼前的男人,腥风血雨中都没能让他眨一下眼,如今却为了送一个小小的礼物,紧张的出了一身的汗水,安常笑忍不住唇角上扬,带起一个曼妙的弧度。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让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安常笑皱起了眉。 “怎么了?”看着凌天昊猛地踩下了刹车,安常笑不禁开口问道。 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凌天昊沉声开口说道:“一个老乞丐,晕倒了。” 闻言,安常笑抬眼望去。 果然,只见那捷豹车前大约十米的地方,一个衣不遮体、满头白发的乞丐倒在了路边,看样子应该是中暑晕倒了。 眼下太阳正烈,而老乞丐晕倒的地方无遮无拦,这地面上的温度怎么也得有三十多度,煎个鸡蛋也没问题,如果放任老乞丐就这么躺在路边的话,恐怕不用一会儿,老乞丐就有生命危险! 等候了片刻,安常笑见周围确实没有车辆来往,遂决定和凌天昊一起上前想要将老乞丐搬到一旁的树荫下。 审视了片刻,凌天昊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后,这才答应她,来到了老乞丐的身边,刚蹲下去准备扶起他的时候,却不料从一旁的草丛里倏地钻出一个矮胖的身影! “小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带着一声厉喝,披头散发、一脸狰狞的黄丽亚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动一旁的草丛里冲了出来! 骤然听见了这声厉喝,凌天昊双眸一冷,赫然转身! 转身的同时,一个利落的侧踢随之同时重重踢出! “砰!”黄丽亚再一次的被踢到半空中,狠狠的跌落在了滚烫的地面上! 那明晃晃的尖刀,一个大大的弧度后,被抛在了安常笑的身边。 “怎么是你?”安常笑皱着眉,眼看着原本已经被关押候审的黄丽亚,疑惑顿生。 “哈哈哈…。咳咳咳……”一边口吐着鲜血,一边还要放声大笑的黄丽亚,趴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安常笑说道:“没想到吧,虽然费了一些功夫,但老娘还是被保释了出来,安!常!笑!你这个小贱人,虽然老娘收拾不了你,但总有人要收了你的命,哈哈哈……” 闻言,凌天昊心中一惊,刚才为了怕黄丽亚伤到安常笑,所以将她远远的踢开,眼下自己也离她足有十步之遥。 此时,胸前的鸡油黄也骤然发出了境界的波动,安常笑眼角一睨,那原本晕倒过去的老乞丐却突然睁开了眼,迅疾如电般爬了起来,捡起一旁的尖刀,抵上她的咽喉,咬牙狞笑道: “小贱人,要不是你,那二狗子也不会在警察面前供出我来,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算!” 那冰凉的刀锋抵在了她细嫩的肌肤上,随时都有可能刺进去! “哼,王文才,你难道不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老话吗?”没有一丝慌张,安常笑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甚至于要伪装成乞丐才能骗到男人,眼里一片冰冷。 “废话少说,那娘们说了,如果我能杀了你,就给我一大笔钱,偷渡到香港,哼!反正大爷我现在在蓉城一无所有,还背上了人命官司,眼下不在乎多你一条!” 正文 第一章 怒惩恶人 章节名:第一章 怒惩恶人 一语未落,早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王文才面露狠光,将手中的雪亮刀子又刺进了一分。 “快!快杀了这个小贱人!”摔倒一旁的黄丽亚丧心病狂的大喊着。 王文才一脸狞笑着:“嘿嘿嘿……听见了?是这个女人要你死,冤有头债有主,到时候你变成冤鬼了,可别来找我!” 这王文才狡猾多端,竟然一边说着,一边出其不意的下了狠手! 远处的凌天昊眼见来不及救护,暴怒的瞪着双眼,那里面的焦急之色瞬间布满了整个眼眶。 就在王文才满以为刀下的女孩就要一击毙命的时候,却不料握着尖刀的手,猛然传来刺骨锥心的剧痛! 在安常笑的眼中,一道青黑无比的阴煞瞬间袭上了他的手臂,紧紧的缠绕其上,已经深入血脉肌骨中! “我……,我的手!”王文才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渐渐冒出了一阵青白的冷雾,再加上刺骨的剧痛,不由得大喊起来。 就在王文才分神的一霎那,安常笑迅捷的转过身,抬手一扣、一拧! “咯哒”一身脆响,王文才握刀的右手就立马脱臼,软塌塌的歪斜在了一旁,那把雪亮的尖刀也顺势落在了地上。 安常笑眼露寒光的看着还在哀嚎不已的王文才,再一把捏住其脉门,朝着他后膝一踹! 又是一声骨裂的脆响,体型肥硕的王文才应声猛的跪倒在地,一边脚上的膝盖骨,碎了! 没见着一滴血,没破一寸皮,安常笑就让王文才变成了一个废人! “啊!我的手!我的脚”浑身冒着冷汗的王文才,拖着剧痛的手脚满地的打滚。 “什么?!”震惊不已的黄丽亚看着手段狠毒的王文才,就这样轻易的被安常笑给收拾掉了,心中震撼了片刻后,一股莫名的怒火瞬间湮没了她的心智。 看着完好无损的安常笑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黄丽亚再看看自己狼狈的一身,一咬牙,她倏地从地上蹿了起来,捡起落在一旁的尖刀,嚣叫道: “小贱人!那命来!” 带着赫赫的风声,黄丽亚面目可憎的握着尖刀,直刺向眼前的安常笑! 一双杏眸中,那极冷的寒气陡然四散,就在尖刀快要刺到眼前的时候,安常笑敏捷的一侧身,再屈肘上前一挡! “噗嗤”一声尖刀刺入的闷响,瞬间惊呆了双手还握着凶器的黄丽亚。 “你!”瞪大了双眼,王文才错愕的看着自己的胸前插着那把尖刀,胸口处,先是传来了一阵彻骨的冰冷后,接着就是漫天的剧痛! “噗!”高高喷起的温热血柱瞬间就把黄丽亚给染成了恐怖的猩红色! “啊,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惊慌失措的黄丽亚跌坐在地上,一边惊恐的后退着,一边癫狂乱叫道。 中了致命一刀的王文才,拖着断手断脚,在地上挣扎片刻后,圆瞪着两眼,死不瞑目的看着黄丽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原本埋伏好袭击的两人,就这么一死一疯! 安常笑冷眼一扫面前咎由自取的两人,对着凌天昊说道:“打电话,报警!” …… 待警车和救护车来后,不用开口问,癫狂的黄丽亚已经将自己的罪行完全的交代,那救护车将已经冰冷的尸体拉走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做完笔录后,由于黄丽亚和王文才都是假释的在押犯人,再加上眼前事实清楚、人证、物证都有,例行了相关手续后,安常笑和凌天昊又重新驾车去省城。 看着被几个身穿白衣的救护人员强行拉上救护车的黄丽亚,安常笑眼底全是寒光,刚才那一幕,她已经用阴煞牢牢的印在了黄丽亚的脑海中,这辈子,只要她一闭眼,就会看到死不瞑目的王文才捧着一颗破碎的心,要她偿命! 一丝不易觉察的红光,从安常笑的眼底中一瞬即过。 尽管路上发生了这样的不愉快,可安常笑的心性早就磨练的十分成熟,面上始终没有一点儿改变,还是这么的淡然。 …… 再经过一段路程后,捷豹车来到了位于省城中心的博阳中学。 还没下车,远远地就听见宽敞的学校门口聚集了一大堆激动的男生、女生,都眼神热烈的看着人群中心的一辆银色豪车和在其旁边的穿着时尚的一男一女。 “哇,这可是今年首发的新款布加迪,我也只在杂志上才看到的,想不到咱们学校门口就有一辆!”一个爱车男生,两眼发光的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汽车。 “好不容易才挤到前排,怎么就去瞧车了?”身旁另一个男生不满的说道:“你没看见车旁边的那个美女?啧啧啧……那身材,真火爆!” 目力极好的安常笑,顺着学生的注视看过去,只见那银色车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细眉挑眼的美女,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一身红色的天鹅绒运动套装将休闲和时尚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美女正一边坦然的接受着众多男生热情的注目礼,一边嘟着粉唇,朝着身旁的男子不停的抱怨着:“哥!怎么就把我转到了这么个环境简陋的学校?” 闻言,众人皆是一倒,这博阳中学已经是全省最好的高中,占地约为几百亩,其绿化和基础设施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不说别的,但说那学生公寓,就是四人一间的套间,其中独立的卫生间和全天供应的热水,在当时的年代里,都是极为少有的。 真是因为这样,那博阳中学的收费也是十分的昂贵,近几年来,更多的富豪、权贵为了替儿女找好出路,不惜花费重金让其就读该学校,所以也就造成了学校里贫富差距日益加大的局面。 对热闹向来不感兴趣的安常笑,嘱咐凌天昊将车停在了学校对面,多余的东西都放在车里,再带着一些必备用品,走进了校门。 尽管她们二人十分的低调,甚至是拿着行李箱低着头走,可这俊男美女的组合,还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正当他们路过人群的时候,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慢悠悠的从头顶上传了出来:“曼丽,如果说你朝思暮想的人在这里,那么还会觉得它简陋么?” 这一声,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越过人群,朝着凌天昊和安常笑传了过来。 “哇,帅哥终于开口了,想不到人长得这么欧巴,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我……我的头好晕。”一旁的女生,见那俊美异常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转眼就要晕了过去。 “就是,你看帅哥抱肩的样子,好迷人……”又一个女生倒了下去。 安常笑循声转过头,只见银色布加迪旁,一脸纨绔的冷展望正双手抱肩、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看着这辆价值超百万的豪车,安常笑不由得有些发愣,上次见到冷展望的时候,虽然已经知道他是一个少校,可接连两次的出现,安常笑都没有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丝的军人的气质,反而有一种豪门世家败家子的感觉,难道说这冷展望竟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么? “恩?是他!”冷曼丽一眼瞧见了手提着行李箱,大步朝前走的凌天昊,语带兴奋的,却转而懊恼说道:“都怪哥哥,怎么不早说昊哥哥也在这里?瞧我今天穿的就这么随便的出了门!” 只因为冷曼丽的言语中涉及到了凌天昊,安常笑这才抬眸望去,只见那身“随便”的运动服,都是今年阿玛尼的夏季主打款,不由的对她侧目以视。 “不打个招呼?”安常笑看着眼前还在大步朝前走着的男人,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仿佛这才发觉有其他人存在的凌天昊,抬眼扫了一下对自己投来殷切目的冷曼丽,漫不经心的说道:“哦,不熟,没必要。” 说罢,凌天昊还是那副冷冽的样子,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走去。 看着凌天昊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冷展望一个冷哼,拔高了音调说道:“我说曼丽啊,就算是你现在穿着晚礼服,恐怕那黑面罗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聪明伶俐的冷曼丽也看出了眼前凌昊天避着众人,是为了护着身旁那个一身白裙的女子,不由得咬了咬牙,朝安常笑投去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 办好入学手续后,凌天昊亲自送安常笑来到了女生院下,眼看着她上了楼,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去的。 当然,这期间少不了被激动的女生围观,可他堪比万年寒冰的气质,瞬间在周围建起了一层冰冷的防护罩,自动的将靠经他三尺以内的桃花给冻成了冰渣渣。 这博阳学校,因为占地颇广,所以这学生宿舍的建设也是十分的气派,男生宿舍位于学校东侧,女生宿舍位于西侧,其中现代化设施齐全,都有专人值守。 尤其是那女生楼,位于一片人工开凿的小湖旁边,两旁的垂柳矮树、草地花园,再加上一池碧波,景色分外的怡人。 安常笑拿着生活老师给的住宿单,来到了位于女生楼三楼六室,小手一推开门进去了。 只见,原本可以住着四人的宿舍,已经来了两人,正各自忙着收拾随身物件。 “呵呵呵,你好,我是今年高一的新生,我叫江小月。”一个圆脸敦厚,一脸和气的女孩子看见安常笑带着行李箱进门,主动上前示好道。 “恩,你好,我叫安常笑,也是今年的新生。”安常笑也放下东西,十分友好的和室友打起了招呼。 “看样子,你这是刚到吧,快把东西放下,待会就可以去食堂吃晚饭了。”江小月一提起吃的来,就两眼泛光,这和安亚心真的是有的一比。 转过头,江小月指着另一个忙着描眉画眼,整理自己衣衫的女生说道:“她叫陈可,也是咱们的室友,也许咱们还是一个班的呢。” 陈可从镜子面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道:“嗨,你好,从今以后,咱们就要开始精彩万分的高中生涯了哦。” 转眼,性格活泼的陈可从镜子面前抽出身,对着安常笑一转,说道:“恩,笑笑同学,麻烦帮我瞧瞧这身衣服怎么样?” 看着眼前身量纤细匀称、面容姣好的陈可,安常笑也不由得暗暗赞一声。 那一身波西米亚的大摆裙,穿在她的身上居然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再加上她出色的五官,竟然是十分的美艳。 “恩,不错,挺漂亮的。”安常笑一边放下行李箱,一边回道。 “恩,真的吗?”一脸欣喜的陈可拉着裙摆,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大大的圈。 一旁收拾东西准备去食堂的江小月捂着嘴,笑道:“哎呀,你怎么都漂亮,不就去吃个晚饭,至于吗?” “切,你这个吃货,能知道什么?”陈可拉着安常笑的手,一边儿往外走,一边儿神秘的说道:“我昨天都打听好了,咱们学校里的校草也是今天到,这个点儿应该会去食堂吃晚饭的,到时候我可得为今年的学妹们,给校草师兄留下一个好印象。” “哈哈哈……,难道你没听说吗?这博阳中学美女如云,那校草师兄也不一定就会看到你啊。”看着陈可一本正经的样子,江小月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旁的安常笑也忍不住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这不是还有笑笑同学吗?”陈可一把挽住安常笑,一边上下打量安常笑,一边摇头说道:“啧啧啧…。我说咱们宿舍怎么尽是些美人儿啊,你看就笑笑这个仙女样,看来今天去食堂,被围观的恐怕是咱们。” 说着,陈可拉着安常笑手,就要朝外走去。 随后的江小月也拾掇完毕,准备朝着她的美味晚餐奔去了。 此时,安常笑却停下了脚步,面带疑色的说道:“咱们宿舍里不是还有一个人么,咱们不等等?” 大大咧咧的陈可一边往外走着,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说那个来自小山村的张楚君?这会儿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啃书本呢,咱们别管她。” 说罢,急于见到校草的陈可和渴望美食的江小月,不由分说的拉着安常笑直奔食堂去了。 虽说是食堂,可这博阳学校毕竟是所名校,而且还有众多名流子女在校就读,就餐饮食颇为挑剔,所以才让这原本普通的学生食堂变成了堪比五星级的餐厅。 走出宿舍楼,穿过那汪碧池和花园,也就三、四分钟的时间,安常笑一行三人就来到了灯火明亮的食堂前。 一路走来,那穿戴一新的妙龄少女们,都面带桃花,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都急急忙忙的朝着前走去,就怕会占不到好位置,看不见校草。 见状,陈可立马拉着安常笑快步的朝前走去,焦急的说道:“哎呀,还是晚了,听说那校草师兄晚饭只吃西餐,看样子这会西餐厅恐怕被那些个花痴都得挤爆了。” 看着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安常笑不由得哑口失笑,这姑娘感情是忘了算上自己的这份儿了。 紧跟慢赶的,这一行三人总算是抢在了大部队的前面,来到了食堂。 看着眼前偌大的就餐厅,里面按照各种口味分了西餐、中餐、素餐等这几种区域,里面有学校专门聘请的营养大厨在为学生们烹制各种美食,身为吃货的江小月立马瞪大了眼睛,惊叹道: “哇,全是我最爱吃的芙蓉香蕉卷、红糖炸糯米、香酥千层饼,还有奶汁鱼片、五彩牛柳,这……这整个是满汉全席啊。” 看着眼前玻璃罩中的各种美味佳肴,那扑鼻的香味儿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小手,在勾引着江小月嗓子里的馋虫,哗啦啦的不停的流着口水。 艰难的咽下了一大口唾液,江小月狂吼道:“我实在忍不住了,哇咔咔……中华美食,我来也!” 说罢,她也不管旁人如何投来异样的目光,冲着美食直奔而去,其速度之快,就连安常笑也没能将她拉住。 “哎,这个吃货,怎么能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放弃俊美无比的校草是师兄呢?”看着江小月大吃特吃,陈可长叹一声,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早已经饿憋了的肚子,偷偷的咽了一口口水。 为了能穿上这件能够体现她曼妙身姿的裙子,陈可这一天只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苹果。 强忍着饥饿,陈可艰难的别过头,不在看江小月,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扑上去,和她一起大吃特吃。 在食堂外,还有不少和陈可一样的女孩子,为了这么几分钟的露面,也在强忍着。 此时,一道悠悠的清香传到了她的鼻子中。 低头一看,安常笑将一碗冰镇银耳莲子羹,递到了她的面前,面带微笑的说道:“吃吧,这银耳滋阴润肺,莲子清热解毒,好消化,又不会胀肚子的。” “恩,是吗?我真的可以吃吗?”肚子里适时的传来了一声闷响,饥饿难耐的陈可也顾不得许多了,接过来就喝了一口。 那冰爽的莲子羹顺着喉咙一路直下,浇灭了她腹中的燥热,惊喜的陈可对着安常笑说道:“啊,真舒服,我好像真的不饿了耶。” 一旁的还在翘首盼望校草帅哥的女生们见状纷纷效仿,不多一会,主厨惊讶的发现,那一大锅的莲子羹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女孩子一扫而空。 就在大家在享用美食的时候,一个激动的女声,从外面传了: “校……校草师兄,他……他来了。” 正文 第二章 如此巧合 章节名:第二章 如此巧合 只听见一声激动地有些沙哑的声音,众多女生都慌忙放下手中的小碗,整了整衣容,一窝蜂的朝着食堂外涌去。 “啊,快看,真的是师兄耶。”一个女生倒吸了一口冷气,神情紧张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就怕刚才人多会破坏掉精心设计的发型。 “在哪里,在哪里,快让我瞧瞧。”心急的陈可踮起脚,使劲的伸长了脖子,和众多的女生一起,朝前挤了过去。 一时间,那原本就人满为患的食堂里,霎时间越发的显得拥挤不堪。 此时安常笑却和江小月一起,在偌大空旷的中餐区里,悠闲的喝着清粥,吃着玫瑰卷,丝毫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热闹场景。 在食堂餐厅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幅有趣的画面,一边的食堂玻璃门口,拥挤着大堆花枝招展的女生,都在争先恐后的朝前挤着,就盼望着校草师兄能够看见自己一眼。 另一边以一个姿态优雅、意态闲闲喝着清粥的白衣女子和另一个面前堆满了各种美食、狼吞虎咽的姑娘为中心,周围居然出现了一大片的真空地带,越发的显得怪异。 就在女声们连连的低声惊叫和不停的倒抽冷气儿下,令人期盼已久的校草师兄终于来了! 就在男子一脚迈入餐厅大门的同时,那原本熙熙攘攘的女生们,都像是集体被电击了一般,瞪大了双眼,下巴脱臼一般的看着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走了进来。 一双黑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眸,竟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泛着点点微波,直教人沉醉其中,但细细瞧去,那双眼中,却又带着宝石般凄迷的色彩、和一点点难以觉察的忧郁。 身高一米八几的个头,使得他在众多的学生中,显得鹤立鸡群,十分的显眼,整个人气质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丝冷漠的疏离,更加令人欲罢不能,一身紫色的衬衫将他高贵典雅的气质极好的衬托了出来。 此时,他修长的五指正拿着一本标注着希腊文的书籍,目不转睛的朝着自己目的地走去。 就在众位女生的小桃花四处乱颤的时候,一个略带不满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喂,邢子墨,没看见这么多的美女在向我抛媚眼么?走这么快,本少爷还没来得及好好见识一下美女们的热情呢。” 话说着,在众人又一次的倒吸冷气儿的惊呼下,两个面容绝美,身穿一蓝、一红年轻男子紧跟着邢子墨的脚步,走了进来。 开口说话的正是身穿红色衬衫的男子,面容中带着一丝巧夺天工的阴柔之美,但他的身材却健美中带有一份阳刚之气,这一柔一刚居然在他的身上完美的组合起来。 邢子墨依旧不发一言的用自己原本的节奏朝前走去。 红衣男子眼见自己被冷落,刚要开口,却被身旁的蓝衬衫给拦下了:“伊晨,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墨的脾气,就算是你说破了嘴皮子,恐怕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所以,我还是劝你省省口水吧。” 正在惋惜有这么多热情奔放的美女,却不能停下脚步来仔细欣赏的伊晨,看着身旁面容俊秀,带着一股浓浓儒雅之气的许元文,没好气的说道:“真弄不明白,放着这么多美妙的红尘不看,这邢子墨偏偏守着那些个生涩难懂的古文干嘛?难道说那书本里,真的有一个波斯美女么?” 这三人,身形体型都差不多,皆是十分的俊美,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清逸高贵的感觉,看着周围女生们狂热的眼神,如果把这三人放在娱乐圈里,那绝对是顶尖的帅哥组合。 听出了伊晨口中的奚落之意,原本只顾着抬脚朝前的邢子墨十分难得的顿了顿,眉眼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你有意见的话,这次的古希腊史论文就由 你来做,如何?” 这一句话,却让远远躲在角楼里喝粥的安常笑微微抬头。 那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份高高在上的不可置疑和几许冷酷和桀骜,恍然间,那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久经风霜的沧桑感。 一听到要自己去翻书查资料,去找遍那枯燥无味到极点的历史年历表,伊晨马上就换了一副讨好的面孔,谄媚的笑道:“嘿嘿嘿……,哥们这不是开玩笑吗?咱们当学生的,来学校不念书那怎么成,你说是吧,元文?” 说完,伊晨还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许元文,期盼着他能为自己说句好话。 却不料看着好戏的许元文双手一摊,两肩一耸,做了一个“你要完了”的表情,瞬间就让伊晨的脸给吓的煞白。 “邢子墨,子墨大哥,邢大爷,你可别真的要我一个人做那篇论文吧。”一脸苦相的伊晨,见还是自己一不留神,居然得罪了学神,慌忙上前赔不是。 但邢子墨不是那些容易上当的美女们,一本厚厚的希腊书,从邢子墨的手中直接砸进了伊晨的怀里,还是那低沉嗓音,却让他陷入了无比恐怖的深渊:“字数十万,下周一交给我。” “嗷!”深感绝望的伊晨,仿佛已经见到了自己宝贵的精彩夏夜,即将埋葬在枯燥乏味的图书馆里。 一旁的眼冒桃花的小女生们,却在暗自庆幸着,就算是见不着校草师兄,但眼前却还有阴柔美男一枚,闻言都在暗自盘算着明天好早一点儿去图书馆找座位,想着来一个美妙的邂逅。 丝毫不理会还在身后继续哀嚎的伊晨,邢子墨依旧面无表情的朝前继续走去。 但凡他经过的地方,原本拥挤喧闹的人群,都倏地安静了下来,那冷骜如骨的气质,让原本热情无比的女生们都不自觉的退后三尺,瞬间在他面前让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就在邢子墨双手插袋,漫步走向西餐厅的时候,一种别样的气场,吸引了他。 那双幽深似海的眼中,只见喧闹的人群外,一个气质出众的白衣女子,如幽谷深兰一般,落座在了眼前。 和那些追着、喊着想要和自己搭讪的女生不同,那白衣女子意态闲闲的端着一碗清粥,在和身边的看样子十分开心的吃着东西的同伴,浅笑盈盈的在说着什么。 如山泉一样静美,如美玉一般稀有的安常笑,顿时让邢子墨眼前一亮。 极善于察言观色的伊晨,眼见原本冷漠似铁的邢子墨终于有了一点难得的亮光,就这么一瞅,立马就知道了原委,忙上前讨好道:“嘿嘿嘿……,如果我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能弄到那女生的所有资料,那么这论文……” 斜睨了一眼在自己面前讨价还价的伊晨,邢子墨冷哼一声,开口说道:“十二个小时资料交给我,那论文的底稿,我就免费送给你。” “啊,只有底稿?”失望的伊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哦?”邢子墨挑了挑眉,“四十万的底稿,你还嫌少?” 这论文只需要十万字,可身为学神的邢子墨为了透彻研究,几乎是翻遍了所有的资料,愣是写下了四十万字的底稿,这可把伊晨给高兴坏了,连连答应道:“大哥开口,别说是十二个小时,两个小时候,那女生的入学资料包括她的生平所有信息,都会放在老大的书桌上!” 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邢子墨又恢复了一脸的冷骜,继续朝前走了过去。 此时,正在和江小月一起讨论美食的安常笑丝毫不知道,刚刚就因为邢子墨的一句话,让自己的才开始的高中生涯就此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 吃完晚饭的安常笑三人,正有说有笑的朝着宿舍走去。 陈可一脸懊恼的看着被弄皱的裙子,和还在咕咕直叫的肚子,没好气的直埋怨道:“都怪那些花痴女生,干嘛挤得这么紧?害得我的真丝裙子被弄皱了,还有,那食堂不知道我们高中生正长身体么,为什么晚餐就准备这么一点儿食物,害得我还空着肚子!” 说完,一声响亮的鼓叫,从陈可已经饿瘪了的肚子中,传了出来。 一旁的江小月“扑哧”一笑,开口道:“谁叫你就顾着看帅哥,当时叫你吃东西,你都不肯,说什么不饿,怎么这会又埋怨上了?” 红着脸,陈可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不是担心吃了东西,会花了我的妆吗?再说了,这吃东西要文雅、要淑女,如果一个不小心被校草师兄看见了我狼吞虎咽的样子,那你说我以后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吗?” “哈哈哈……”看着陈可一脸老实的样子,安常笑和江小月忍不住乐了。 “给,吃吧。”安常笑伸手递过来一饭盒的水晶饺子,“这是特意为你留的,还热着。” 眼见有吃的了,陈可也顾不得许多,忙甩开腮帮子,一手一个,嘴里吃着,眼里还看着饭盒,不停的嘟囔着:“还是笑笑好,知道为我留食儿!” 这水晶饺子虽然个头不大,可饿极了的陈可一个接着一往嘴里塞,安常笑就怕她会噎着,忙开口说道:“陈可,慢点儿吃,这些都是你的,不急。” “恩!”陈可手不停、嘴不空的点头应道,那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在邢子墨面前的淑女样?! 正当安常笑和江小月两人乐呵呵的看着陈可吃饺子的时候,一道犀利的女声,在她们面前响起: “哟,原来就是这个小狐媚子?” 明天就开文一个月了,孜孜在这里感谢一直关心、支持《鬼眼》的美妞们,无论妞是留言、送花、送钻还是给月票和评价票,孜孜在这里都要说一声: “谢谢了……(3)” 正文 第三章 入学第一天 章节名:第三章 入学第一天 安常笑警觉的看着从一旁树丛中转出一个身穿露脐吊带装、带着耳钉、留着火红色刺头的女子,正一脸不削的看着自己。 刺头女孩子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可身上却充满了浓重的社会气息,横身拦在了安常笑她们回宿舍的路上,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常笑,转过头,对着身旁的一个身穿艳丽衣裙的女孩子说道:“朱丹丹,你今天找我来解决的,就是这个小妞?” “Mary姐,就是这个小狐狸精,”站在其身后的朱丹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苦苦追求了子墨师兄整整三年了,到现在他却连我叫什么、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可这小妞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师兄对她另眼相待,甚至还让他的死党伊晨去打听了解她所有的资料!” “子墨师兄是我的,凭什么让这个小妞给捷足先登了?!”朱丹丹狠狠的盯着安常笑,不满的说道。 “什么情况?传说中的校草师兄什么时候给我们笑笑给‘登’了?”后知后觉的江小月这才发觉身边的动静,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说道。 “噗嗤”一声,吃着饺子的陈可忍不住哑然失笑,满嘴的饺子沫一个不小心飞溅到了离得最近的朱丹丹的身上:“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就是传说中那个暗恋了师兄整整三年的超级花痴朱丹丹?啧啧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我的脸!”惊叫一声,满脸沾着食物残渣的朱丹丹忙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镜子和纸巾,小心翼翼的擦起脸来,转眼看着一脸挑衅的陈可,恨声道:“Mary姐,今天再帮我收拾了这个毛丫头,只要别弄死就行了。” 转眼,朱丹丹带着一丝傲气的说道:“我爸爸说了,在省城就没有他不能办到的事!” “嘿……,听见了吗?”一头红刺毛的Mary姐面色不善的看着安常笑和陈可说道:“我这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如果有什么断手断脚的,待会朱家会赔给你们一大笔的医药费和营养费,说不定连你下半辈子的养老金都够了,谁叫朱家是省城第一富豪呢?哈哈哈……” 一边大笑着,一边招手一挥,身后立马出现了几个和她差不多打扮的女孩子,那几个女孩子的手里,还拿着各种铁器,有折刀、铁环、铁棍甚至还有闪着寒光的匕首! 原本路过围观的学生们,眼见不妙,都纷纷绕道而行,那熙攘的道路上,顿时只剩下她们一群人。 环顾四周早有准备的人,安常笑心中一沉,看来今天这朱丹丹是铁了心的要给安常笑她们几个才进校园的新生一点颜色看看。 安常笑将江小月一把护在了身后,冷眼看着朱丹丹口中的Mary姐,说道:“看样子,你们不是这博阳中学的学生,怎么会进得来守卫严禁的大门?” “哼,你这是在打听我的来路?”Mary姐下巴一抬,顺口说道:“姐就不是这破学校的学生,怎么?还想着以后出去了,好找人报仇?” 安常笑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情依旧淡然无波,甚至有些冰冷的说道:“我是在替你担心,一会儿如果被打折了腿脚,到底是送医院好,还是送公安局好?”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的,仿佛是在和身边的陈可在悠闲聊天,直把Mary姐给说楞了:“呵,有意思,这小妞别不是被吓傻了吧。” 说完,只见她眼色一寒,狠声道:“姐妹们,给我上!” 那女生们原本见惯了在她们围攻下痛苦求饶的人,何曾见过想安常笑这样悠闲自得的样子,都不由得一滞,愣在了原地。 可安常笑却没有任何停顿,如疾风骤雨般的出手了! 一个挥手,将原本用来盛饺子的饭盒狠狠砸在了离她最近的一个混混女生面门上,那如同重鼓猛捶一般,将还来不及防备的女生就灌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接着再是反手一推、一带,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再加上她优美的身姿,竟仿佛一只白色的蝴蝶在人群中翩翩起舞。 但那只看似纤弱的蝴蝶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几个回合后,只见Mary姐带来的五六个人,都鼻青脸肿的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妈的!竟敢伤我的人,你真的是活腻味了!” 看着自己的姐妹倒了一地,Mary姐恼羞成怒,挥舞着带上了铁环的拳头,朝着安常笑狠狠的砸去。 常年在街头混战中,那Mary姐已经练出了一身的好拳脚,特别是她的拳头,更是快如闪电,叫人防不胜防。 已经急红了眼的Mary姐,只盯着眼前的目标,打算一击必中,却不料一道比她更快的白色闪电在眼前一跃而过,转眼间就欺到了跟前! 就在Mary姐拳头扑空的同时,一击来势凶狠的猛踹,将她给踢翻在地,胸口处一阵暗劲还在不停的朝着内脏袭去! “噗”一张口,倒地的Mary姐口吐出红色鲜血和黑红色的淤块儿,眼一黑,也晕了过去。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几秒之间,朱丹丹惊讶的嘴里可以塞得进一个鸡蛋,不可思议的看着一个漂亮侧踢腿后,再转身回到自己面前的安常笑。 这时候,一旁的陈可和江小月也是看呆了眼,那利落的身手,那出手狠厉的招数,竟然是自己身边那个一直都面容恬淡、美得像朵花样的女孩子? 看着安常笑一步步的逼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的脸上就没有任何表情,可朱丹丹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自己脚心猛的蹿到了头顶,哆嗦着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我爸爸可是省城里有头有脸的人,连省长叔叔都要和我爸爸称兄道弟,如果你敢伤害我,我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安常笑淡淡一抿嘴唇,开口道:“你说,如果你都不记得今天的事儿,你那手眼通天的爸爸,还怎么来找我的麻烦?” 这一句话,说的众人都莫名其妙。 此时,远处已经传来了纷杂的人声,其中有几名保安装扮的人在几个面色惊惶的同学的指引下,朝着她们迅速的走来。 性子急躁的陈可脱口而出:“笑笑,别跟她多说,把她交给校园巡警得了。” 眼看有人来了,朱丹丹底气瞬间硬了不少:“哼,今天算你走运,但是以后只要你在博阳中学,我就有的是机会!咱们走着瞧!” 说罢,朱丹丹面带狡色的朝后转身,朝着来人的方向一边跑去,一边大喊道:“快来人啊,这里出人命了!” “不好,她这是恶人先告状!”瞬间明白过来的陈可眼见朱丹丹反咬一口,暗叫糟糕。 就在朱丹丹一脸得意的朝前跑去的时候,突然眼前一片青黑,瞬间就像是失明了一般。 不过这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朱丹丹甩了甩头,那眼前的青雾又消失不见。 虽然带着一丝困惑,可她还是依旧脚步停歇的朝前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杀人了,那小狐狸精杀人了!” 闻讯赶来的校园保卫科主任张科长,和几位随同的安保人员拿着警棍、手铐快速的来到了她的面前,身材魁梧,长得像是黑铁塔似的张科长寒着脸,看着扑到他面前的朱丹丹,冷声问道: “是谁杀人了?” 因为剧烈奔跑,朱丹丹一口气没接上,险些晕了过去,一把抓住张科长的衣角,一边喘了口大气说道:“是…。是……” “到底是谁?”眼见面前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混混女生,张科长就觉得无比的恼火。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算是他加派了人手,这叫Mary姐的混混女生还是能溜进校园里,威吓要挟学生,却怎么也逮不住她,着实让张科长伤透了脑筋。 朱丹丹喘够了气儿,拉着张科长的衣角,顺势抬头刚要说道,却不料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鬼啊!” “走开,你这个狐狸精!”这朱丹丹一边惊恐的叫喊着,一边拳打脚踢的朝着张科长的身上招呼去:“哼,你这个狐狸精,想要杀了我,没那么容易!” 在她的眼中,原本十分熟悉的张科长,却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吐着血红长舌头的狐狸,着实把她给吓得不轻。 张科长极力忍耐的看着眼前形状癫狂的朱丹丹,低声怒喝向一旁都看傻了眼的保安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她给我拉开!” 一旁的保安们,这才慌忙上前将已经疯了的朱丹丹给拉在了一旁,却不料已经疯了的她劲力奇大,几个壮实的保安都险些拦不住,不得已,只好将她手脚都铐上,用警棍架起来,朝着校医室的方向疾奔而去。 至于以Mary姐为首,剩下的几名混混女生,张科长正好可以将她们送进女子看守所里,好好的劳动一些时间。 忙完了这一切,疲惫的张科长这才转身看见还在一旁的安常笑等人,大手一挥:“你们这些女孩子,就知道看热闹,还不赶快回宿舍?!” 错愕的陈可和江小月,这才忙拉着安常笑一起,转身退了下去。 过了好久,江小月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笑笑同学,你说,那朱丹丹怎么就疯了?” 正文 第四章 口舌之利 章节名:第四章 口舌之利 小心翼翼的跟着安常笑的脚步,陈可和江小月都面面相觑的只顾低头看路,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她。 刚才安常笑的那几下拳脚利落的身手,几乎是一击必中的狠戾手段,立马就把她俩给震惊了,她……她真的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新生么? 对此,安常笑虽然感到有些无奈,可刚才的一幕毕竟需要时间让她们来消化吸收,才好开口解释。 最后还是江小月抬起头,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才暂时打破了盘旋在他们三人之间诡异的寂静:“笑笑同学,我挺纳闷的,那朱丹丹怎么就突然疯了?!” 见江小月开了口,陈可也忍不住了,跳着脚问道:“就是,就是,看她那样儿,就真的和鬼上身一模一样!” 见刚才还对她有些惧怕的两位同学,准眼见又兴奋的凑上前来不停的八卦着,安常笑真的是对她们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彻底服了。 抬眼看了看眼前求知欲极其强烈的两人,安常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天理昭昭、因果循环,但凡有人做了恶事,就算是别人不知道,可她毕竟瞒不了自己的内心,我刚才的那句话,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如果不是朱丹丹自己有罪孽在身,也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那也不会骤然一见到身穿警服的张科长,那紧绷的神经就突然崩溃,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啊,就这么简单?”大失所望的陈可和江小月长长的叹了口气,原以为是什么校园灵异事件,却只不过是一个简单之极的心理游戏罢了。 不过,转眼想到那为虎作伥的朱丹丹最后终于自食其果,陈可还是挺解气的说道:“哼,不管这么说,今天笑笑同学都替咱们好好的出了一口气,我可是听说,这些年但凡有校草师兄多看了一眼的女生,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转学或者病休,甚至是失踪!同学们都在私下猜测,一定是朱丹丹在搞的鬼!” “恩?难道说这么些年,校方都没有人来管管?”安常笑一边走着,一边皱起眉。 又恢复了刚才的大大咧咧形象的陈可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谁敢管?听说她们朱家在省城颇有些地位,就连校董事会里都有他们朱家的人,所以每次出了事,就算是有人揭发,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原来如此!安常笑微微垂眸,刚才从一见到朱丹丹的时候,就发现她印堂发黑,生火不旺,待最后开了阴阳眼的时候,只见几个冤死的亡魂在她是四周游荡,却被一道微弱的精光给拦住了,进不了她的身边,想必朱丹丹的身上一定佩戴这类似开光护身符一类的东西。 安常笑只不过是用阴煞将那护身金光给破了,让那几个冤魂有机会下手罢了。 不过这些原委,就算是讲给了陈可和江小月,她们也不一定会接受,毕竟这鬼神一说太过荒谬,所以还是打着心理游戏的幌子最为稳妥一些。 消息灵通的陈可一边爆着她到处打听来的有关朱丹丹的八卦,一边眉飞色舞的学着刚才安常笑痛打女地痞的招式,神情言语中充满了敬仰之情:“哎,对了笑笑,刚才那几招怎么弄得?我瞧你轻飘飘的一出手,怎么就把人给打趴下了?” “对啊,对啊,教教我们吧,这年头没个防身术傍身,我晚上一个人都不敢走夜路!”江小月也在一旁忙不迭的哀求道:“大不了我以后一有了好吃的,立马就分你一半,恩……不全部都给你,怎么样?” 看着眼前两人从刚开始的惧怕,再到后来的惊奇,最后成了缠着自己要学功夫,安常笑默叹一声看来以后的日子里,又有得她忙活了。 看着眼前急切的两人,安常笑开口说道:“刚才的一招,叫做四两拨千斤,是太极四十八式中的一招攻守兼备的招式,如果你们想要学的话,那从明天起就要开始练习最基础的扎马步,这可是最辛苦的入门,如果你们能做到的话,一个月后,我再教给你们入门的基础式。” 一听说能学习那行云流水一般的击敌拳法,陈可和江小月两人连连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拉着安常笑在回宿舍的路上转起了圈子。 自此以后,博阳中学的女生中慢慢的就兴起了一股学练太极的热潮,以陈可为首的女生们,每当学会了一招半式,就故意到校园后色狼出没的地方去练练拳脚,每每要到把人鼻青脸肿才肯住手,以至于那些色狼一见到落单的高中女生,都会不自觉的浑身颤抖一下,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才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宿舍后,一推开门,只见一个穿着略显朴素的女生,梳着一个麻花辫子,正坐在床前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本,在仔细的看着,并神情专注的在书上不停的标注着什么。 在她的面前,还有一摞崭新的课本,几乎就要将瘦弱的她淹没在书海里了。 一进门,见到那足有小半个高的课本,陈可瞪大了眼,大叫起来:“天啦,张楚君,你是不是把和这学期有关的教科书都自学了一遍了?!” 这一极高的女声,直刺得安常笑的耳朵嗡嗡作响,就冲着这高八度的声线,陈可不去参加欢乐女生,实在太可惜了。 这下,原本专心致志看书的女孩子也不得不抬起头来,勉强的应付道:“恩,也没多少,我只是提前预习一下,免得跟不上老师的进度。” “哇,这还只是预习?!”江小月一边翻看着已经做好笔记的英语书,一边不由得赞叹道:“楚君同学,你可真行,这么长串的英语单词短短一天的功夫,你都能记得住?” 说道学习,张楚君这才极为难得的露出一个颇为自豪的笑容:“恩,没什么,我也就只是文科方面好一点儿罢了。” “那你入学的成绩是多少?”一旁忙着换衣服的陈可,随口问道。 挺了挺背脊,张楚君语带骄傲的说道:“也不多,就790而已。” 闻言,陈可和江小月都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这全省中学毕业统考,一共七门课程,再加上体育五十分,总分才800分,可在居然在她们的面前就几乎满分的中考状元,这……这真的是太令人吃惊了。 “你考了多少?”转过头,陈可呆呆的看着江小月问道。 “我650,你呢?”“我……我680。” 这一段对话,出现在了面若呆滞的陈可和江小月之间。 闻言,张楚君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欣喜之情,她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因为成绩优异,受到好心人的资助,这才能来到以高收费、高质量闻名的博阳中学,可面对满校园的富家子弟,一种自卑感顿时让她几乎抬不起头来。 眼下,也只有这出类拔萃的学习成绩能给她带来一丝成功的喜悦。 面带喜色的张楚君,转过头,看着还在径直收拾自己衣物的安常笑,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位同学,你的入学成绩是多少?如果不方便的话,告诉我们一个大概分数段就可以了。” “哦,也就700多。”安常笑还在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丝毫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趣。 不死心的陈可追问道:“笑笑,到底是多少?就算你不说,明天老师也会公布入学成绩的,你就痛快的说了吧。” 在陈可的眼中,这个来自蓉城的女孩子,自有一种和其年纪不想当的稳重和大气,以她的第六感,实在不相信会比张楚君考得差! 此时的江小月也帮腔道:“对啊对啊,笑笑,我也挺好奇的,你到底考了多少?” 这两个女孩,一左一右的围着安常笑不停的聒噪着,非要刨根问底儿不可。 原本不打算理会她们的安常笑,却发现只要自己走到哪里,那两个女孩也跟到哪里,还有明天的班会上,老师照例会宣布入学成绩,遂打算堵上这两张不停叽叽喳喳的小嘴,开口道:“798!” 这分数,还是安常笑在最后一门科目上,故意丢掉了两分,要不然,这省统考中,会出现震惊众人的满分状元! “什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两人,瞬间呆了:“那……那不就是我们这次全省统考公布出来的状元分数吗?” 这一下,除了身手,那学习成绩让陈可两人将安常笑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再次提升到了一个无法仰望的高度。 此时,就连一旁的张楚君也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换好睡衣,准备就寝的安常笑。 看着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三人,安常笑心中苦笑一声,眼下就宿舍里的人知道了她的成绩后,都是这样痴呆的表情,那不知道明天的成绩公布,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怎么,你们还不打算睡么?”安常笑见她们三人还是呆呆的表情,忍不住好笑道:“明天早上可是要早点起床,学习扎马步哦。” 瞬间回过神来的陈可忙拉了拉还在发愣的江小月,快速的换好衣服,也准备就寝了。 只有张楚君,愣了半响后,更加刻苦用功的埋头苦读起来。 那一片属于校园特有的寂静,瞧瞧在宿舍中蔓延开来,劳累了一天的安常笑微微调息片刻后,也慢慢阖上了那双灵动的双眸。 突然,宿舍大妈在门外的一声吆喝,让几乎已经熟睡的众人,瞬间惊醒了过来:“江小月、安常笑、陈可,迅速到德育处报道!” 这一声,如同平地炸雷一般,将整层楼的女生们都惊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纷纷将头探出窗来,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还在啃书本的增张楚君还没有睡,是宿舍里第一个出来的人,眼看着女生楼下站满了众多的校领导,个个都是面色沉重互相看着,也不免慌了神,忙缩回身子,小声的问道已经起床的安常笑:“你们的到底惹什么麻烦了?” 此时,一个女领导已经来到了宿舍门前,不耐烦的催促道:“你们三个同学,动作快点儿。” “哦?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毕竟我们才刚入学,这学费已经是提前预交了的啊。”被惊醒的陈可,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们都做了什么,只有自己才知道!”女领导一肚子的火,她也是刚上床休息,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惊醒了,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学校处理事务,现在还要上楼来找人,当然没好气了。 被张楚君从床上硬拉起来的江小月,还是一脸睡意蒙蒙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开口说道:“大半夜的,这么吵,还要不要人睡了?有事儿明天说不行吗?” 说罢,江小月又要重新倒下,钻回自己的被窝里去。 “哼,你们还有心思睡觉?!”女领导柳眉倒竖,带了一丝怒气道:“今天你们在校园里行凶,伤了朱会长的宝贝女儿,现在人家父母来学校理论,正闹得不可开交,我们校方领导全体都在女生楼下候着,等你们下去了解情况,你还有心思睡觉?!” 这来人是博阳中学主管德育的韩副校长,大约三十多、四十的年纪的中年妇女,接连几天的休息不好,几乎让她的更年期提前了不少。 安常笑早就从浅睡中醒来,冷眼看着忍着怒气的韩副校长,冷冷的说道:“今天的事,保卫科的张科长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什么不找他?” 没有料到高一的新生居然就在校领导亲自前来找人的情况下,还能这样反问一句,韩副校长也楞了楞,待看清楚眼前开口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的时候,更加气不可耐的说道:“如果张科长能说得清楚这朱丹丹是怎么疯了的话,那也用不着叫你们去对质了!” 听这话,那在朱家的人,现在已经在女生楼下,单等着安常笑等人下去。 “如果要请我们了解情况,作为博阳中学的一份子,我们很乐意下楼去,帮助校方找到事实真相,”安常笑从床上坐了起来,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斜斜的靠了上去,却没有任何打算起床的准备: “但如果校方一口咬定了,是我们行凶在先,那么就请报警,让警察前来处理,到时候我一定乐意配合的。” 这话,说得不硬不软,却让韩副校长哑口无言,刚才的确自己说了“行凶”这个词,原本是想着吓唬这些个没见识的小女生,却不料在这里碰了个大大的钉子,顿时进退两难。 “就是!那朱丹丹可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疯了的,那朱家凭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唯恐天下不乱的陈可也在一旁嚷嚷道。 那陈可的声音既具有穿透力,尤其是在这寂静的夜晚,顿时响彻了整个女生楼,原来没有被韩副校长吵醒的女生,这下也彻底睡不着了,听到校园名人朱丹丹疯了的八卦,顿时来了精神,急忙凑来看热闹。 片刻后,那女生楼里挤满了听八卦、看热闹的女生,有的刚从床上起来,还穿着吊带睡衣、还有为了占个好地方听消息,就披一件薄被单就出来的,甚至还有穿着二筒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那原本守候在楼下的众位领导们,眼见韩副校长上去后,这女生楼就喧闹了起来,甚至还有许多衣衫不整的女孩子凑着看热闹,顿时傻了眼。 慌忙下楼来的韩副校长,忙不迭的将安常笑等人的要求,告诉了校长孙儒明。 审视了现场状况的孙校长,思量片刻后,再次对着韩副校长嘱咐了几句,转身带着人离开了女生楼。 再次跑上楼的韩副校长,气喘嘘嘘的靠着宿舍门栏,歇了半响才说道:“孙……孙校长说…。说请你们去校长室,协助调……调查!” 这最后半句,几乎就是从她的喉咙里硬挤了出来,谁想到她主管德育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学生们对她尊敬有加,她什么时候对学生说过这个“请”字的?! 见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安常笑也抬眼示意,让江小月和陈可穿戴整齐后,随同韩副校长一起去校长室。 出了宿舍楼,穿过教学区后,就来到了一幢气派的六层高楼面前,这就是博阳中学的办公大楼和数理化操作室和其他学科的实验室。 孙校长的办公室就在三楼,偌大的会议室内灯火通明,侧耳听去,里面还有一个异常尖锐的女人哭喊声在大闹个不停。 韩副校长正了正因为急匆匆赶路而略显褶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后,推门进去了。 等候在门外的江小月听着里面热闹的动静,略带疑惑的问道:“这请和不请,我们不都是要来吗?为什么非要区分的这么清楚?” 微微侧耳聆听了片刻的安常笑,见她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抬头说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一字之差,如果我们不追究的话,待会有人就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的! 正文 第五章 九转星阵 章节名:第五章 九转星阵 话音未落,校长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一脸凝重的韩副校长出来了,对着她们三人说道:“进去吧。” 人还未进去,那门缝里就传来了一阵喧闹震耳的哭闹声:“我的宝贝儿,你怎么就这样了啊,你才十六岁,这今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啊!呜呜……” 胆子颇大的陈可好奇的推开门,只见偌大的会议室内,乌压压的坐满了一屋子的人,各个都是神情肃穆的看着中间一个穿戴贵气的中年妇女,怀中抱着披头散发、面容呆滞的朱丹丹在不停的哭诉着。 领着三人走进来的韩副校长,小心的清咳了一声:“恩,孙校长,那三个女生来了。” 闻言,众人的目光霎时间都集体的朝门口望去。 一旁面上有些抓痕、警服都有些褶皱的张科长一见到安常笑等人,仿佛是松了一大口气似地说道:“对!就是她们!” 转眼,张科长对着还抱着已经疯了的女儿的朱夫人说道:“当时我赶到的时候,除了倒了一地的女混混外,就还有这三个女生和朱小姐在一起,然后朱小姐就大声的喊救命,还说着什么要杀人了之类的话,再然后朱小姐就突然疯了。” 说完,张科长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就是因为那朱丹丹跑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角,片刻却后突然疯狂乱叫起来,这才让朱家认为是这件事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那爱女心切的朱夫人自从一进校门,就对着他撒泼谩骂,还动手打人,慌乱中,张科长这才想起了事发的时候,还有安常笑等几个新生还在现场,才急忙报告给校方。 抱着女儿的朱夫人,顺着张科长的话,抬头望去,眉头一皱,只见三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其中有一个更是堪称绝色的女孩子,分外的刺伤了她的眼。 这朱夫人和她的女儿一样,对那些长相美丽的女孩子天生就有一种排斥,无论是公司还是家里,如果有比她更美丽的女人出现在周围,她都会想尽办法将其打发走,所以到现在,朱会长手下的秘书和办事员,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这着实让业界同行嘲笑了好久。 有其母必有其女,看这朱丹丹对待同学的狠辣手腕,八成就是继承她母亲了。 胆小的江小月见朱夫人的目光像把刀子一样,在她们身上肆意的游走,不由得有些害怕,轻轻的拉了拉安常笑的裙角,小声的说道:“这女人怎么这样瞧着咱们,怪可怕的!” 安常笑看着朱夫人投来的一道极为不善的目光,没有任何胆怯和退缩,大大方方的带着陈可和江小月,步履稳健的来到了人群中,朝着办公桌后,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人和另一个落座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说道:“孙校长、朱会长,我们是高一的新生,特地被请来协助校方的调查,有什么话就请问吧。” 这一个“请”字,顿时让她们从原本接受调查,立马转为了帮助朱家了解事情真相,让朱夫人一肚子要说的话,给生生的憋了回去。 闻言,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朱会长更加的好奇,带着一丝玩味的说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朱丹丹的父亲?” 这博阳中学内,到处都有校训、校言,还有不少教师和领导的照片,身为一个博阳中学的学生,知道孙校长这并不奇怪,可自己和这小姑娘从未见过面,为什么她就能在一屋子的人里辨认出自己? 带着一丝期待和好奇,朱会长微微抬头,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看着安常笑接下来会怎么说。 “其实,要想知道朱会长的身份并不难,”也不管有没有人招呼,安常笑带着江小月和陈可就大方的落座到了朱会长对面的沙发上,“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有孙校长和您落座,其余的人都垂手肃立一旁,况且……” 说罢,安常笑一指朱会长一双质地柔软、皮色鲜亮的鞋子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双意大利手工皮鞋还是Marrkanon品牌的,一双就得上万人民币,试想在这里的人能够穿得上也只有朱会长了。” 闻言,朱会长微微愣了一下,转而大笑道:“果然是个观察细致的女孩,恩,不错,不错。” 这屋子里紧张的空气,就在朱会长这么几道笑声里,顿时缓解了不少。 一旁的韩副校长和张科长相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抹去了额头上的一把冷汗。 就连屁股都还没坐稳江小月和陈可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不过,有人不乐意了。 怀抱着还在痴痴傻笑的女儿的朱夫人见自己的老公对着一个小姑娘畅怀大笑着,不由得横眉竖眼的怒道:“哼,什么不错!” 这一声,又让张科长和韩副校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朱夫人用保养精致的手,指着安常笑的鼻子怒喝道:“要不是这小狐狸精使坏,我宝贝女儿又怎么会成了这样?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哼!” 这一声里,竟然包含了威胁意味颇为浓重的意思。 听了这话,朱会长皱了皱眉头,带着一丝反对的意味说道:“都是些小孩子,有话好好说。” 就连一旁的孙校长也开口了:“朱夫人,且稍安勿躁,先听听她们是怎么说的,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这孙校长也是个读书人摸样,文雅的很,说起话来总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让朱夫人消消气儿,却哪里料到更加激怒了朱夫人。 “那照着孙校长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了这小丫头,我们丹丹好端端的就自己疯了不成?!”朱夫人沉下脸,没好气的说道。 “这……”孙校长搞学术是行家,可面对泼妇一般的朱夫人,大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眼见屋子里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安常笑再次仔细打量了还瘫坐在地上、不停的痴笑自语的朱丹丹。 只见几个冤魂还在纠缠着她,蒙蔽了她的心智,印堂上的青黑之色越来越重,肩上的生火就剩最后一点,要不是现在屋子里人多,阳气旺,恐怕早就熄灭了。 这生火一旦熄灭了,到时候那朱丹丹的三魂七魄就会被冤魂扯散,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朱夫人,难道今天你女儿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自己就没有任何责任吗?”安常笑冷睨了一眼朱夫人,面色淡然的说道。 “哼,丹丹是在学校里出的事,这怎么和我还有关系了?!”说到自己的女儿好端端的就在学校了疯了,朱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哦?难道说,朱夫人确定没有帮助自己的女儿,做下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安常笑冷眸看着还是嚣张无比的朱夫人,干脆一语点破道:“试问,每当半夜的时候,你和你的女儿难道都不会因为恶梦惊醒?难道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你和你的女儿都不会偷偷的去烧纸钱、元宝告慰阴灵?” “你……你怎么知道?”这下,朱夫人彻底震惊了,一张保养极好的脸蛋霎时间变得惨白无比,一手指着安常笑,颤抖着问道:“是谁告诉你的?说!” 此时,朱夫人的心中无比忐忑,这些事情,自己做的极为隐秘,就连睡在枕边的丈夫也不知道,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能一语道破?! 这一句话,几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屋内的众人都不由得朝着朱夫人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今天朱丹丹就因为子墨师兄多看了笑笑一眼,她就纠结了一群女地痞来学校找我们的麻烦,结果被笑笑三下五除二的给收拾了!”仗义的陈可也忍不住开口道:“这些年,被朱丹丹背后伤害过的女生还少么?如果不信,朱会长大可以问问张科长就知道了!” 这张科长本来就是借着朱夫人的关系,这才能进博阳中学当保卫科科长,眼下这矛头见这矛头又转向了自己,看着朱夫人投来警告意味颇深的一眼,张科长踌躇了半响,吱吱呜呜的也没说个清楚。 眼见着最知晓内幕的张科长,在陈可的质问下犹豫了半天都说不清楚,朱会长也震怒了,对着自己的老婆怒喝道:“你说!这些年你都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我……,”眼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原本的自己是到学校兴师问罪的,却没想到被反将了一军,朱夫人恼羞成怒的撒泼道:“我都做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这些年,我只要一看见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围在你身边,我就觉得你随时都要抛弃我们母女俩,所以……” “所以你就教会自己的女儿也要将所有潜在的情敌,都处之而后快?!”安常笑接着朱夫人的话,冷冽说道。 “对!”一发狠,朱夫人猛地站了起来,眼中带恨道:“所以,我一直告诉丹丹,想要守住自己心爱的男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眼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所以,这些年来,溺爱女儿的朱夫人不断的纵容朱丹丹,肆意的伤害无辜的女孩子,其中就算不是她亲手做的的罪孽,可是盘踞在朱丹丹身旁的几个冤魂,那是铁一般的事实! “你这个糊涂的女人!”朱会长咬着牙,狠狠的瞪了一眼陪伴了自己半辈子的老婆,转眼对着孙校长说道:“孙兄,实在不好意思,这半夜前来叨扰了,现在我想和贱内单独说几句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朱会长言重了,会议室旁就有一个单独的休息室。”孙校长点了点头,示意让其余的人都先散去,却唯独留下了安常笑。 原本见省城内财大气粗的朱家前来兴师问罪,学校的众位领导都以为以泼辣闻名的朱夫人没有这么容易就会善罢甘休,却不料自从那几个女学生一来,几句话就让事态有了戏剧性的变化,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忙退了出来。 原本应该跟着韩副校长回女生宿舍的陈可和江小月,却放心不下还在校长办公室的安常笑,忍着深夜的寒气,在门外等候着。 会议室内。 看着众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朱家的人也都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去料理家务,一脸儒雅斯文的孙校长这才对着安常笑说道:“呵呵,你就是今年中考状元,来自蓉城的安常笑,安同学吧。” 稳坐在沙发里的安常笑,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算是应下了。 “哦,不知道宏盛集团的杜董现在如何?”孙校长顺手递过一杯热水,开口问道:“安同学不知道,你这人还没来,杜董的电话早就打到了我的私宅,要我在这三年中好好关照你,但今天看来,杜董的担心恐怕是多余了的。” 这博阳中学历年来都会接受外界的资助,更会在每年的校庆的时候,在省报上大作宣传,作为国内慈善大腕的宏盛集团每年为其捐赠的大笔基金更是为世人所知,这一点,安常笑也是知道的。 孙校长一边说着,一边也在暗暗的打量着眼前端坐在沙发里的安常笑,当他接到杜岐风亲自打来的电话,得知只是为了关照一个毫无身世背景的普通高一女生时,还不免有些纳闷。 “孙校长客气了,我们家是做玉玩的,”极善于察言观色的安常笑从孙校长的眼神中,早已经得知他的想法,微微垂眸,开口说道:“杜伯伯只是和家父有些业务上的往来,想不到我升高中事他老人家却放在了心上。”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将杜岐风和安家明面儿上的关系,用官方的语言给解释了一番,其余多的话,安常笑不想说,也不愿意多说。 况且这些事,蓉城的报纸、电视台上早就有报道,随便一打听,都会和她现在所说的一致无二。 “哦,原来是这样。”孙校长点了点,原以为这里面还有什么秘闻,却不料只是简单的商业合作关系,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端茶敷衍的说道:“但既然杜董招呼了,如果以后安同学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直接找我嘛,如果没有别的事了,安同学,你就可以回宿舍了。” 看着孙校长略感失望的神色,和敷衍的态度,安常笑心中冷哼一声,果然这博阳中学的大门是朝着钱开的,不过既然杜岐风要卖她这么一个人情,她放着不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安常笑淡淡一笑,开口了:“孙校长,我这里还真有些事想要麻烦你。” “哦?是什么?”孙校长有些紧张,有些狐疑的开口问道。虽然这安常笑没有什么身家底气,可毕竟是杜岐风亲自要求关照的人,如果她把今天朱家前来闹事的事情转述给了香港那方面,恐怕今年的大笔赞助就没有着落了。 看着孙校长紧张的神情,安常笑呵呵一笑,开口道:“孙校长,我只是想要你帮忙,明天的班会上能不能不公开各位同学的中考成绩,以及排位?” “哦?就这简单?”孙校长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原本以为安常笑会趁机大提特提要求,孙校长也打算只要不太过分,就全依了她,却没料到只是不要当众公布中考成绩这么简单的要求,遂答应了下来。 “孙校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见双方的目的已经达到,安常笑也不在多做逗留,告辞退出了会议室。 就在安常笑反手关好门,步入空无一人的走廊的时候,朱会长从隔壁的小休息室里出来,面带歉意的喊住了即将下楼的安常笑。 “这位同学,请等一等。” 回过头,安常笑见朱会长走了上来,微微点头说道:“看来,朱会长已经知道这些年,你的妻女在你的背后做下的事情了,对吗?” 看着面前眼眸中无比通透的安常笑,朱会长惊讶后,带着一丝愧疚的神色说道:“刚才贱内已经向我坦白,这些年确实帮着丹丹做下了不少的恶事,我现在是专程向你和你的同学前来道歉的。” 摆了摆手,安常笑说道:“我想朱会长误会了,现在你女儿疯了并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因为她以前种下的因,所以才有现在邪祟之物缠上了她。” “那,那该怎么办?”朱会长急了,这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由得朝着安常笑求教道:“只要能让丹丹平安,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在他的眼里,安常笑那能看透世事的双眸,还有处事不惊的神情,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才高一的新生,倒反而像是一个得道的高人般神秘莫测,这才使得他几乎忘了年龄差距,对着安常笑恳求起来。 看着眼前一个慈父担忧女儿的焦急心情,安常笑微微一叹,这朱丹丹也不知道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气,虽然作恶多端,可是居然有一个无私疼爱她的父亲。 “朱会长只需要在佛寺里,立下几个神牌,上面写上被你女儿加害过的人的生辰八字,接连做足四十九天的法事,能告慰冤死是亡魂,我想着也许能让你女儿恢复神智。” “真的吗?这样就可以救丹丹了?”朱会长惊喜道。 为了安慰朱会长,安常笑虽然觉得麻烦,可还是点了点头。 她没有告诉朱会长,刚才在会议室里,她就用纯阳灵力超度了盘踞在朱丹丹身边的冤魂,但却没有彻底治好她的心智,要想完全恢复,就只能靠朱家为自己女儿集福诵经了。 转过身,刚想要离开的朱会长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青铁质地的九角星交给了安常笑,说道: “丹丹脖子上就带着这个东西,我看把她脖子都刺破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就交给安小姐了处置吧。” 正文 第六章 进军省城 章节名:第六章 进军省城 “听贱内说,这是几年前她花了大价钱从一个香港命理大师手中,为丹丹买来的护身符。”朱会长将护身符交给了安常笑后,微微点头示意后,就转身离开了。 “香港、命理大师?”安常笑看着手中用浅雕手法刻满了各种诡异符咒的九角星,黛眉微蹙,出现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凝重感。 这护身符的九个尖锐的角上呈现出一丝铁锈红色,那暗红色顺着表面的符咒,蔓延开去,几乎布满了整个护身符,安常笑发现,在鲜血的侵润下那护身符才能发出淡淡的金色,抵挡冤魂缠身。 又一思量,再加上朱会长说他女儿的脖子被刺破了,安常笑心中一惊,难道说这护身符一直都是在吸取朱丹丹的活人精气么! 这护身符竟像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吸取主人的精血,天长日久后就会使其血气枯竭而亡,另一方面却能在获得灵力后庇护主人免受阴魂侵扰,可这样的结果就是,朱丹丹最后不是死在阴魂缠身下,就是死在九角符咒下! 安常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香港的命理大师如果真的想要帮助朱夫人,那开光庇护的护身符多得是,为什么偏偏就给她这种?! 看来,这符咒的事还要改日再联系一下杜岐风,让他想办法帮忙查一查。 安常笑将符咒放在了衣兜里,转身下楼朝着女生宿舍走去。 此时,深夜中微凉的轻风还带着一些寒意,目力极好的安常笑远远地就瞧见大楼下有两个互相依偎着的女孩,抖抖瑟瑟的在等着她,心中不由得一暖,大步朝前走去,手中的纯阳灵力也随之溢出,将陈可和江小月笼罩其中。 两个女孩子见安常笑出来了,忙欢呼一声迎了上去,叽叽喳喳的围着她朝着宿舍走去。 与此同时的香港,一所装修极其豪华的公寓里。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端坐在红木椅上闭着双眼,一边手中把玩着一块白玉雕件,一边闭目养神,只见他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但那红润之色却透露出一丝猩色,让他看上去平添了几分邪气。 此时,一个秃头男人面色有些惊慌的走上前来,小心的说道:“师傅,那九转星阵西南方的那个护身符已经被人破了,为了不影响您的大计,要不要弟子……” 说罢,秃头男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双眼中满是杀戾之色。 老者这才抬起眼,嘴角诡异的一扬起,沙哑着嗓子冷笑道:“别急,这阵法已经完成,就算是少了一个,也并无大碍,况且……,这破法的人迟早都会来香港,到时候我们一起收拾了,岂不省事!哈哈哈……” 次日。 分好班级后,安常笑和张楚君在A班,陈可和江小月在B班。虽然让陈可两人有些失望,但幸好还在同一个宿舍里,一想到每天都能和安常笑学练太极,那些不愉快也就被冲淡了。 但张楚君却自打一分好班级后,一直就很紧张,既期盼着老师公布成绩,又不愿意让同学知道自己屈居第二,心里十分纠结。 可今天老师却只是强调说A班里高手如云,全部都是中考前一百位成绩优异的学生,而且班级中还有中考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同学,至于其分数和人名,老师都没有点出。 在此之前,就有同学知道了张楚君中考成绩是780的高分,所以理所应当的将那状元的名号安在了她的身上,一时间敬佩、羡慕的目光几乎让她飘飘欲仙。 下课后,张楚君的身边就围满了前来讨教学些方法的同学们,一波接着一拨的,十分的热闹: “楚君同学,你真厉害,这次的中考试题这么难,你居然能考出全省第一的好成绩,我真的是太佩服你了。” “哎,就是,张楚君你平时都吃的什么补脑的,让我妈也给我弄!” “还有,还有,你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笔,我也去买。” “……” 一时间,张楚君就成了A班的风云人物,她激动兴奋的同时,却也免不了担心,就怕安常笑会当众揭露她,却不料安常笑只是安安静静的和往常一般的学习、生活,没有半点想要辩解的意思。 可是越这样,张楚君的心里越忐忑。 终于有一天周末,陈可和江小月都出去逛街,张楚君眼见四下无人,将正准备出宿舍的安常笑给拦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说?” 一脸困惑的安常笑,看着眼前视死如归的张楚君,好奇的说道:“说什么?” “就是……”犹豫了片刻,张楚君还是咬牙说出:“就是那中考成绩,你才是第一的事!” 在她的提醒下,安常笑才想起这早就被她抛到脑后的琐碎小事,当时她请孙校长帮忙,就是不想让这中考的名号给她带来太多的关注,所以当天在回宿舍的路上,她也让江小月和陈可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脸纳闷的江小月和陈可还是答应了安常笑,要不然以陈可那急性子,这些天早就将张楚君不是第一的消息给捅出来。 安常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眉眼淡淡的说道:“如果你就说的是这个事儿的话,老师也没公布成绩,同学们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儿,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可……”虽然有了安常笑的这句话,可张楚君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安常笑看出了张楚君的担心,一边拉开了宿舍门,一边说道:“同学们敬佩你,是因为你的刻苦用功才换来的优异成绩,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如果你想要成为真正的第一,那么一个月后,我们在学月考试中,再比较高下,如何?” “是真的吗?我还有希望做第一?”张楚君的眼中,难得出现了一丝光彩,如果说比别的,她可能就会知难而退,可这学习是她的特长! “恩,一言为定!”安常笑留下一句话,人却已经走远了。 此时又充满信心的张楚君立马回到了书桌前,啃起了那厚厚的书本。 周末的时候,因为离家较远,大多数的同学都不会回家,安常笑也和父母商定了,每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免得两头奔波十分劳苦。 周六上午的时候,陈可和江小月缠着她要学练太极,整整折腾了半天,才勉强让她休息片刻,中午的时候,原本说去就住在省城里的江小月家过周末,可今天余常福和欧阳胜早已经联系好要来省城,所以安常笑推辞了江小月的好意,还惹来了两个女孩的好一顿的唠叨。 出了学校,一袭白裙、乌发披肩的安常笑,悠闲漫步在了省城宽敞的街道上。 夏日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洒下点点金色,一双秋水般明眸、粉腮微晕的安常笑漫步其上,竟仿佛为她铺上了一条金光大道一般,绚丽夺目,不由得引来众人的纷纷侧目。 走过几条街后,安常笑来到了一处标注着五星级的豪华酒店面前。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都朝着自己投去了惊艳的目光,安常笑不由得为余常福和欧阳胜的固执而伤透了脑筋。 原本依着她的打算,就在某个干净卫生的小馆子里解决掉午饭就可以了,可余常福二人却偏偏要为她定下了了一桌酒席,说这还是唐妈妈和安爸爸临走前特意交代的,说是为了让她补补身子。 进了酒店,安常笑朝着余常福说的包间径直走去,虽然她刻意低调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可这一路上但凡看见了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惊叹不已。 领班小姐刚将包间门一推开,眼见那熟悉的白裙出现在了眼前,余常福和欧阳胜忙起身:“安小姐,您来了?” “恩,”安常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二人坐下后,面带歉意的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让余伯和欧阳先生久等了。” 为了打发掉那两个热心的女孩子,安常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得以脱身,再加上她一路悠闲走过来,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是说哪里的话,”余伯盛了一碗冰镇酸梅汤,递给了安常笑:“这是老板娘今天早晨给您熬的,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带来,快尝尝,好消消暑。” 接过余常福手中的白底青花瓷碗,浅尝了一口,安常笑眼中含了一丝笑意:“在家里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还是妈妈最好。” 看着眼前和自己孙女一般大小的安常笑,露出一份满足的笑意品尝着妈妈特意做的甜品,余常福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种慈爱的眼光。 “安小姐,这些文件还请您过目。”一旁的欧阳胜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打文件,递给了安常笑。 “安小姐您的一亿六千万资金,我已经分为了三部分,其中五千万作为收购蓉城地产和修建慈善医院,已经逐步投入到了具体的竞标中,还有五千万我已经仔细考察过了,打算注入本地一个名叫森海电子的公司,虽然它现在规模小,但其旗下的电子产品销量一直很好,按照我的估计,每年的分利应该呈逐年上升的趋势,还有剩下的一部分,我已经在选好了基金项目,放入了银行。” 这欧阳胜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办起事情来却是雷厉风行的,短短几天的功夫就办理了这么多的事,这效率还是蛮高的。 安常笑一边听着欧阳胜的话,一边托着粉腮,右手轻敲着桌面,似乎在考量着什么,良久后,这才开口说道:“欧阳先生,那修建慈善医院和竞拍地皮的事就辛苦你了。” 欧阳胜点了点头,带着一丝自信说道:“安小姐放心,按照我的预计,大概就在您暑假前后这医院就能完工,至于您交代的重点投资那些地段,我想也就这几天就有好消息了。” 那几块地皮,是安常笑按照前世的记忆,在十年后蓉城规划过后,身价倍翻的荒地,那碧瑰园的周围区域也在竞拍的范围内,就是因为当初别墅闹鬼,现在周围早就没有人家居住。 居民们一听说欧阳胜要拍下那荒地,二话不说,立马就自行组织主动和他签订了协议,而蓉城市委也因为他修建慈善医院,在办理各种手续的时候,也为其一路开绿灯,所以这竞拍的事居然也十分的顺利。 “恩,”仔细翻阅了有关的文件后,安常笑抬眸说道:“欧阳先生,如果我想要将放在银行里的基金拿出来,再做其它投资,你看三天的时间能不能办理妥当?” 欧阳胜眼中带了一丝疑惑:“变卖基金再套现的话,三天因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 说到这里,欧阳胜沉默了。 “呵呵,有什么话,欧阳先生就只管说就是了。”安常笑再尝了一口酸甜可口的冰镇甜品,意态闲闲的说道:“在投资方面,毕竟你是行家。” 听了这话,欧阳胜微微一惊,见惯了以前雇自以为是,喜欢报喜不报忧的雇主,再加上其对投资的盲目热情,往往一见到赚钱的项目就会将大笔的资金往里砸,也不管欧阳胜如何的规劝,到最后亏本的时候,却往往将责任都推究到他的身上。 秉性耿直的欧阳胜受不了这个气,所以空有一肚子的本事,却落得个变卖祖业来维持生计的下场,眼见面前的小姑娘不仅放手让自己去操作巨额的资金,还能虚心的听他的分析,这着实让他又一次吃惊不小。 言语中更加带了一丝敬重,欧阳胜分析道:“安小姐,眼下蓉城里,我们已经涉及到了多个领域,其市场大多已经饱和,虽然眼下资金没有分散,但毕竟树大招风,如果摊子铺得太大,我担心到时候会应顾不暇。” 闻言,余常福的眼中也有了一丝担忧。 安常笑点了点头,说道:“欧阳先生的担忧确实有道理,可是如果我说要将投资放在省城,而且是放在我们老本行玉玩上面,不知道欧阳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省城?!”一听这话,欧阳胜的眼中出现了一股炽热的光芒,言语中竟然带了一丝激动:“难道说安小姐早就计划要将蓉城的事业,发展到这里吗?” 安常笑微微一笑,算是应下了:“刚才我一路走来,经过了几个繁华地段,有一条离酒店大约三、四个转角的步行街,人流量够大,里面的玉玩古董店也不少,如果能在这里开个铺面的话,再引进琉翠阁的营销模式,我想生意一定不错。” “恩,”大脑快速运作了一番的欧阳胜,也顾不得眼前是摆满了各种美食的餐桌,忙从公文包里掏出纸笔和计算器,快速的计算起在省城开店所需要的各种开销。 安常笑在等待欧阳胜计算的同时,也拿起筷子,慢慢的品尝起这五星酒店大厨的手艺。 片刻之后,欧阳胜就将开店所需要的各种店铺费、装修费、员工费甚至小到水电费都一一罗列了满满几大张纸,这才语带兴奋的说道:“如果照现在的行情,如果不算玉石原料的话,我们只需要一千万左右,就可以开店了。” “这原料都是现成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铺子?”这下,连余常福也激动了,那些堆在家中的砖头料除了上次卖给宏盛集团的八块中、高档明料外,几乎还有上百块中、低档,类似油青种、豆种,眼下终于能派上了用场! 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两人,安常笑不禁哑然失笑道:“欧阳先生、余伯,咱们到底是来这酒店是干嘛的?” 看见满满一大桌子饭菜几乎就只有安常笑少少的夹了几筷子,余常福两人这才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先吃菜,吃饱了肚子才有精神去看铺面不是?” 说罢,一脸欣喜的欧阳胜这才忙招呼一直守候在门外的领班小姐,将热菜陆续的送了进来。 这顿饭,是在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和对安常笑大胆举措的敬佩之下,十分愉快的结束的。 …… 这一逛,安常笑才发觉这俩个大男人选起铺面来,居然和女人们逛街买衣服一样,不断地对比,不断的考察后却始终决定不了到底租下那个位置的铺面。 安常笑见状,抬手一直离他们大约五十米左右,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门厅萧条的一个两开铺面,带着满意的口吻说道:“恩,不错,就这里吧。” 余伯和欧阳胜顺着一瞧,只见虽然这条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可唯独就这铺面前,几乎没人路过,就算偶尔有人经过,却也是立马就闪过。 最令他们惊奇的是,一条街上都种满了高大的观赏树木,正直夏季,原本茂密的树木却在这个店铺门口如同枯树一般,了无生气! 这样子的铺子看着就死气沉沉,别说是买东西做生意了,就算是有个人能进店,那也算是奇迹,所以店铺老板这才在门口贴上了大大的转让告示,可直到纸张都发黄了,都还没有人前来。 “小姐,你确定要这家么?”带着一丝狐疑,欧阳胜不解的问道。 安常笑点了点头:“这家店铺,是整条街上生气汇集之地,选它开店,一定没错!” ~\()/~啦啦啦……周末快乐哦,看文的妹纸们…… 正文 第七章 新店开张 章节名:第七章 新店开张 听了安常笑的话,再看看眼前到处布满了薄薄一层灰的商铺,欧阳胜更加的疑惑了:“安小姐,这地方明明看着就挺萧条的,为什么您还说在这里开店是上上之选?还有,这生气聚集之地到底是什么?” 只有余常福在早年前就见识过安常笑的玄学本领,也不再多说,就静立一旁,等着她的吩咐。 安常笑见欧阳胜如此的好学,也就不吝啬,遂开口说道:“欧阳先生,你仔细瞧瞧,这店铺的四周都有些什么?” 欧阳胜闻言四处望去,只见这条繁华路段灯火辉煌、人来车往好不热闹,片刻后抬起头说道:“属下只见这里车流多而行速迟缓,人流多而不致塞堵,是个难得的商业集中地,照理说那铺子应该是块儿好地方,就算是摆个地摊都会赚钱,可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寞到如此地步!” “恩,欧阳先生观察挺仔细的。”安常笑点了点头,伸手一指说道:“不知道欧阳先生有没有看见那条转角路?” 余常福和欧阳胜抬头一看,果然在店铺大约十米的地方,有一个转向背街小巷的通道,里面昏暗的灯光越发显得暗淡,和外面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就仿佛是两个世界。 “难道说,这店铺生意不好,都是因为这条路?”欧阳胜惊讶道。 “是,但也不全是。”安常笑漫步朝前走去,身后的余常福和欧阳胜紧跟其后:“这条路背靠着商铺转向小巷,将主街道上的生气、财气都使得和商铺背对而驰,形成了反弓煞,不但不聚财,反而会使得主人财气受损。” 片刻后,安常笑等人来到了商铺对面的街上,再仔细的观察起来:“你们再瞧那商铺门脸的位置,原本是两开的格局,其主人为了方便堆积货物,将其中一扇用通明玻璃给封上了,虽说这样从外观上看没有什么变化,可在风水上就算是堵上了商铺吸纳财气的通道,就算是有客上门,也会被旁边气场比它更旺的商铺给夺了去。” 说罢,欧阳胜又仔细观察了几分钟,这商铺原本是卖日用品的百货超市,而且这条街上就这么一家,照理说生意应该不错,可就是没有人前来光顾。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中年女顾客,手提着一个油壶看样子是想来买东西的,欧阳胜原本以为肯定能做成这笔生意,却不料顾客刚走到店铺门前,那隔壁服装店的店员就热情上前,介绍说她们服装店里衣服不仅打折,而且满百还免费送一桶调和油! 一脸错愕的欧阳胜就这么眼看着到手的生意飞了,感慨之余不仅对安常笑的神机妙算连连赞叹不已:“小姐,您真神了!” 相对于欧阳胜满脸的惊异,神色恬淡的安常笑和见怪不怪的余常福已经抬脚朝着那百货铺走了进去。 那店铺主人见好不容易才有生意上门,而且还是来盘下店面的,不由得喜出望外。 这商铺原本就是他看中了其极佳的地理位置,还有前任店主低得出奇的转让价,这才毫不犹豫的接手,却不料开张一年来,生意没做成几笔倒是为了一些货物倒下砸伤人、卖东西收了假钞等莫名其妙的小事儿给折腾得几乎亏了老本! 眼下店主见有人肯盘下店铺,而且价格也合理,二话不说当场就和欧阳胜签订了转让合同! 出了门,手拿着转让合同,欧阳胜还仿佛是在梦里一般,不由得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直到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这才嗷嗷的叫了起来:“哇,我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呵呵呵,你这小子,腿都掐青了,难道还不相信小姐的本事吗?”余伯难得看见一向稳重的欧阳胜有这么出格的行为,不由得乐道。 安常笑也捂着小嘴,一双眼眸中满含了笑意:“眼下这合同已经拿到了,如果欧阳先生有空的话,我希望就在这个周末能把店铺的事情给订下来,你看如何?” “哦,好,好,”被自己掐的龇牙咧嘴的欧阳胜一边连连点头应道,一边却又面带犹豫:“不过……”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以后欧阳先生就直说吧。”见他还是留着半句话,安常笑不由得提点道:“是不是为了店铺风水的事?” “恩,对!对!”欧阳胜连声说道:“如果按照刚才小姐分析的,这商铺的风水不好,那我们接手来还不是照样会亏损?” “这欧阳先生大可以放心,”闻言,余常福拍着胸口打包票说道:“说到改风水、请财神的事儿,我家小姐可是行家,到时候你就坐在店铺里等着数钞票吧,哈哈哈……” “真的有这么神奇?”联想到那琉翠阁生意之火爆,还有安常笑赌石的高命中率,欧阳胜简直就将她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余伯,你这也太夸张了点儿吧,”安常笑一边嗔怪道,一边却和震惊不已的欧阳胜仔细的讲解起来:“这做生意、选铺面都讲究的是一个天、地、人和,也就是我们说的商铺、货物和卖主合适,这一点尤为重要。” “任何风水都要以人为本,人善则气旺,气旺则财运佳,这才是发财的征兆。”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商铺的门要开在吉气位,可以尽可能多得收集财气,而顾客就是财气的来源,气场好的商铺就会吸引更多的顾客群前来消费。” “还有这里,”安常笑一边指着商铺的大门外,欧阳胜一边赶快的用纸、笔记录下来,像极了一个好学的学生:“路为水,水为财,这里我会再做一个‘逆水局’,既白虎门收青龙水,这样也会大大增加商铺的气场!” “还有这里,”安常笑继续指点商铺的左上方,说道:“以后商铺的店名招牌可以做在这个位置,左为青龙,青龙主招贵人,也可以吸引不少顾客上门。” 看着手中原本空白一片的白纸,现在密密麻麻的写、画上了许多风水气场方面的东西,欧阳胜不由得又大呼小叫道:“按照小姐的安排,那这条街上的财气岂不是都会聚结到我们店铺里来,到时候还不赚翻天了?!” 闻言,安常笑摇了摇头,说道:“欧阳先生难道忘了吗?我刚才说的开店赚钱,除了天地人外,最重要的还是和气生财,这条街上之所以生气旺盛,也多亏了这些聚集成市的众多商家,如果没有了他们,就算是有再强的风水阵也难聚集人气。” “哦,原来是这样,”欧阳胜恍然大悟道:“听小姐一番话,真的胜读十年书啊,属下这就着手去办。” 闻言,安常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以欧阳胜的办事果断的性格还有余常福在一旁的协助,这店铺的事儿看来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对了,余伯,还有一件事儿要麻烦你,”安常笑对着余常福说道:“如果我们的玉玩店要进驻省城的话,还要劳烦你去打听一下这省城里的珠宝玉玩协会的情况,也许到时候我们会免不了和他们打交道。” “小姐说的对,这玉玩行当规矩颇多,如果咱们能事先摸清楚情况,以后会省掉很多的麻烦。”余常福也赞同道:“小姐放心,我在这里还有些老熟人,明天我就约他们出来喝喝茶、叙叙旧。” “恩,那就辛苦余伯和欧阳先生了,这几天就算是加班,所有的开销就让欧阳先生一并记下,月底和红利一起发放吧。”安排好剩余的事情,安常笑就放手让他们俩去做,眼见夜色已深,安常笑溜溜达达的回学校去了。 …… 眼见博阳中学的校门已经在眼前了,由于已经快到门禁的时间,校门外也就只有几对儿情侣在路旁卿卿我我,甚至还有一对儿离她最近的两人相拥环抱,姿势分外的暧昧,那女孩子眼见有人路过,忙不好意思的将微红的小脸埋进了男生的怀抱,安常笑微微一笑,低头错眼不见径直朝前走去。 眼见走过一条林荫路就可以进校了,却不料安常笑敏锐的觉察到周围的空气有一种异样的压抑感,此时脖子上的鸡油黄也传来的一阵警示的灵力波动。 安常笑抬眸看向周围寂静一片的树荫,眼底中一片寒光。 树荫深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有隐约的几道冰冷彻骨的寒光闪过。 自从气海处有了那颗神秘的小珠子,安常笑的五官感觉极其的敏锐,就算在夜晚中她的双眸也能将百米外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在大约浓密阴暗的树荫后,几道怀揣着匕首、砍刀的人影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那黑影的体型,竟然是几个女孩! 埋伏在路旁大树后,鼻青脸肿的Mary姐见原本低头走路的安常笑却突然间没了动静,不由得十分纳闷,正打算眯着青肿的眼凑近去仔细看看,却不料身后猛的一直透骨的寒意从尾骨一直窜上头顶。 “你……,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猛地转过头,眼见一袭白裙的美丽少女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Mary姐原本一头火红的短发瞬间都被吓得立了起来。 “哦,那我是不是该先问问,你们几个到底在这里想要干什么?”安常笑面带着一丝恬淡的笑容,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眼见安常笑一步步的逼近,一股强大的气场瞬间从她纤细的身体里四散开来,Mary姐只觉得心一慌、手一抖,一把锋利的砍刀就这个“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周围的女混混们眼见Mary姐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安常笑的脚边,都不由自主的楞了:这白裙女孩子刚才还远在百米的距离,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在自己的眼前了?! “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浑身不停打着哆嗦的Mary姐,瞪大了还青肿的双眼,惊恐的看着安常笑。 当时在学校里,安常笑那几下利落的身手就已经都让她震撼了的,这才纠集了手下,想要趁着周末安常笑回校的时候给她一点儿教训,却不料,自己还没出手就被发现了不说,更令Mary姐惊恐的是,眼前美得不像人的安常笑,她的身手比起当时来说,更加的可怕! 看着眼前惊恐的连连后退的Mary姐,安常笑脸上带了一丝玩味的说道:“那你看,我到是人是鬼……?”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安常笑故意将压低了声音,还带着一丝幽怨的气息。 趁着Mary姐不注意,安常笑张开右手,放出了几道淡淡的阴煞,瞬间将面前的几个女混混给笼罩其中。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闷热的空气霎时间变得阴寒刺骨,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啸叫声,再加上那不停在周围萦绕缠身的寒风立马让几个女孩子都惊叫着丢掉了手中的刀具,慌忙抱做一团,惊恐的看着四周。 “Mary……Mary姐,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冷啊。”一个穿着耳钉、带着鼻环的女混混不停的颤抖着问道。 “还……还有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带着一丝哭腔,另一个女孩子忍不住哭出声来,汹涌的泪水将黑色眼线给弄得一塌糊涂,活像一只大熊猫。 “呜呜呜……,我好怕,我要妈妈……”几个抱作一团的女混混最终被不停在她们身边萦绕的阴煞给吓哭了。 看着跟随着自己在省城作威作福了多年的手下,如今安常笑还没出手就被吓得丢兵弃甲,Mary姐虽然心里焦急万分,可自己也被一股若有似无的鬼叫给缠住了,不论她走到哪里,耳边一直都有冤魂的惨叫,简直就让她防不慎防。 “你……你放了我的姐妹,要杀要剐我随你的便!”看着几个胆小的姐妹就快要被吓得背过气儿去,Mary姐心一横,咬牙说道。 那Mary姐虽然挺着硬气说出了这些话,可安常笑还是发现她背着的双手在不停的打颤,眼中带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伸手将那几道淡淡的阴煞给撤了下去。 安常笑原本就没打算要伤害她们,只是为了给她们涨涨教训,所以那几道阴煞除了能使得人觉得有些寒冷外,几乎就可以当做阵阵凉风来享受,只不过这几个女生被“鬼”这个字先入为主,这才产生了错觉。 那阴煞一旦撤离,跌坐一团的女生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慌忙擦着眼泪,忙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想要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但转眼瞧着Mary姐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立在那个一袭白裙的女孩身旁,不由得面露焦急的喊道:“Mary姐,快,快走啊……” 眼见安常笑投来了一个略带笑意的眼神,Mary姐拗着头,咬牙硬气说道:“我Mary姐说话算话,只要你放了我的姐妹们,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说完,只见她猛地闭上眼,无比紧张的等待着安常笑又一次的施展她的拳脚功夫。 可是,等了好久,那意料中的疼痛还没有来,Mary姐小心的睁开了一条眼缝,好奇的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女孩子。 “你……你不打算报复我?”带着一丝狐疑,Mary姐开口说道:“那天在学校里朱丹丹花钱雇我来教训你,今天我又找人埋伏在这里,就等你自投罗网,难道你能就这么放过我?” 按照黑道上的规矩,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Mary姐自叹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这诡异的寒气,她都是技不如人,眼下又求安常笑放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姐妹,要是遇见了其他黑道上的人,现在指不定会对自己做什么,可眼前一袭白裙的女孩子却一脸打算要放了她们的意思。 “走吧,如果下次还在博阳中学附近见到你们,那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安常笑也没打算多说,丢下一句后,转身就要回学校。 身后的Mary姐看了一眼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再看了看一旁对自己充满了期望的姐妹们,一咬牙,做出了一个令人十分震惊的举动。 “眼下既然我输了,那按照黑道上的规矩,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老大!”说罢,Mary姐朝着安常笑深深的一鞠躬,“大姐大!” 瞬间回过神来的众位女混混,惊讶了片刻,也忙有样学样的齐声鞠躬道:“大姐大!” 听到这充满娇气的齐呼,安常笑错愕的转身看着一群对着自己毕恭毕敬的女孩子,哭笑不得的说道:“我都说了放你们走,这还要闹那样?” 保持着鞠躬动作的众女孩子,还是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 “再说了,我现在还是一个学生,怎么可能做你们的老大?!”安常笑忙解释道。 “哼,那我们可不管,”Mary姐脖子一坳说道:“那天我可是听见朱丹丹说了您的名字,如果大姐大不管,那以后我们就打着安常笑的名号在省城浑,您就看着办吧!” 看着眼前仗义却又不讲道理的Mary姐,安常笑苦笑一声后,只得应了下来:“好吧,要我当你们的大姐大也可以,不过,从今以后都得听我的!” 正文 第八章 又见“故人” 章节名:第八章 又见“故人” Mary姐和众位女孩一见安常笑答应了,遂齐声道:“安姐好!” 那个气势,颇有一点黑道的气息,一旁的几对情侣眼瞅着几个穿戴流里流气的女混混,对着一个身穿白裙、面容清丽学生摸样的女孩在毕恭毕敬的鞠躬,那场景十分的……别扭! 看着眼前垂静立着的Mary姐,再瞥了一眼其身后的小妹们,安常笑整了整衣裙说道:“要跟着我,那就一定要守些规矩,如果能做到的话,不仅每个月我可以抽出一天的时间来教你们一些基本的功夫,还可以有薪水拿。” “什么?跟着安姐混还有钱收?这……这不会是我听错了吧。”以Mary姐为首的几个女孩子都不可思议的互相对视一眼。 以往的老大都是要她们每月上交一笔数额不菲的“会费”,要不然就会用武力硬逼着她们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可安常笑却说不仅不要她们的钱,反而还会发薪水! 挑了挑眉,安常笑冷眼扫了一圈,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立马噤如寒蝉,小心翼翼的闭上了嘴。 如同女王出巡一般,安常笑漫步在众人之间,语速不快但极其郑重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一直是靠着强收保护费、欺诈弱小还有就是帮助朱丹丹这样的有钱人来赚取生活费,可现在你们毕竟还年轻,还能打得动、还能跑得了,但如果等到有一天,你们渐渐老去的时候,难道还要拄着拐杖继续当混混么?” 原本就是活一天算一天的女孩子们,还真的没有好好想过自己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如今被安常笑一提点,再联想到遥远的未来,都不由自的露出一片疑惑、迷茫的眼神。 一个耳朵上打着三个耳洞的女孩子,面色失落的说道:“我十一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婚了,谁也不要我,要不是Mary姐收留,恐怕我还在收容所里待着。” “我也是,我原来的成绩挺不错的,”另一个女孩子两眼含泪的说道:“可前些年家里做生意投资被骗,亏了一大笔钱,房子车子全被债主拿去抵债了,家里没钱继续供我读书,年纪又小没地方打工,这才走了这条路。” “我……我压根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身父母。”Mary姐两眼迷茫的看着远方,神色颓败的说道。 一时间,几个女孩子都眼中含着泪,几乎要哭了出来。 看着原本应该还在父母怀中憨玩撒娇的女孩子们,却因为各种原因流落到社会上,安常笑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左手一张,一股氤氲的纯阳正气飘然直上,将几个女孩子笼罩其中。 片刻后,几个女孩子只觉得原本混沌的脑海中猛地一阵清明,原本颓废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 惊讶的女孩子们相视了一眼后,只觉得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可究竟有什么不对,却始终摸不着头脑。 看着眼前的几个女孩子,安常笑伸手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纸笔,将今天才盘下的铺面地址和余常福的联系方式写了下来,交给了Mary姐,开口说道:“拿着它,明天去找一个叫余伯的人,他会给你们安排事儿做。” Mary姐疑惑的接过后,看了看这是一个位于省城最繁华地段的商铺,不由得纳闷道:“安姐,这是……?” 安常笑略微收拾了一番,见几个女孩子都看着自己,也就停下脚步:“明天起,就让你们去参加珠宝鉴定培训课程,以后就在余伯的那里好好做,每个月都会有底薪和分红,做的好的话,还会有加薪和奖励,这比起你们流落社会,饥饱不定要好得多,不是吗?” 闻言,Mary姐眼中一道欣喜的光芒,却又转而犹豫道:“安姐的意思,是能收留我们几个去做店员,可……可您就不怕别人知道我们是混黑道的,会坏了你的名声?” 看着几个女孩子原本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熄灭了下去,安常笑开口安慰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们肯放下过去,专心经营未来,是没有人会在意你的过去的,不过……” 最后这一句话,安常笑带上了一丝严厉之色:“如果我发现今后还有人做起了以前的勾当,小心我的拳脚不认人!” 这一番话,又重新激起了女孩子们的信心,忙点头应道:“放心,安姐,这次您好不容易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看着眼前最大才二十岁、最小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们都坚定的应道,那眼神中,透露出对新生活的渴望,安常笑相信,用不了多久,原来称霸博阳中学的女地痞们将会彻底的消失。 女孩子们再一次集体鞠躬表示感谢后,在Mary姐的带领下,转身退出了小路,为着明天这值得纪念的日子去做准备了。 安常笑眼看着女孩子们渐渐远去后,这才轻叹了一口气,继续漫步进了校园。 远处…… 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银色豪华车驾驶室上,一道狭长高挑的凤眸带着审视的神色目送那道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性感薄唇一改往日的纨绔,略微紧抿着,喃喃自语的说道:“安常笑,两次见面你都留给我这么深刻的印象。你,到底是什么人?” 继而,狭长的凤眸将目光聚向远方,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玩味,自语道:“哈,凌天昊,今后咱们有的玩了。” 说完,男子一踩油门,急速稳定的豪车就像是一支离玄的箭一般,朝着市区内灯红酒绿疾驰而去。 另一边,靠近学校门口的一幢六层楼高的教学楼上,也有几道专注的目光一直将她收服Mary姐等人的事,尽收眼底。 还是穿着红色衬衫的伊晨,微微扬起一个阴美至极的笑容,戏谑的说道:“看吧,这个女孩子就是一朵带刺的百合花,邢子墨,我就不明白了,放着学校里这么多奔放热情的美女你不瞧,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她?我……” 双手肩的许文元见伊晨又要开始唠叨了,揉了揉耳朵,顺手就给了他一手肘,说道:“你这张嘴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这都不停地念叨了两个小时了,就不累?” “嘿嘿嘿……”伊晨带着一丝坏笑说道:“我这不是给老大汇报工作嘛,就我们家的情报网,要查这高一的新生还不是易如反掌,如果就这么简单的给他知道了这女生的情况,那岂不就显得太过容易了么?” 当天食堂见面后,伊晨用随身的移动电话,轻车熟路的拨了几个号码,半个小时后,有关于安常笑的所有资料都用书面文字的形式给他送了过来。 得意洋洋的伊晨正在卖弄着自己的神速,却不料一旁的邢子墨自始自终,那双眼就再没离开过那道洁白胜雪的身影。 眼见那道白裙消失在了视线中,邢子墨这才转过头,骨节修长的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微微敞开的衬衫下,一个异常闪亮的银质十字架异常的显眼。 “难道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人?”邢子墨翻阅着手中的资料,低沉磁性的嗓音中满含质疑的音调。 那天就只是这么惊鸿一瞥,但邢子墨却感觉到从她身上感到一种飘然出尘的恬静幽雅,直教人赏心悦目,但今天却又从她的身上看到世间强者才有的凌厉姿态和不怒自威的气场,难道说这前后真的是一个人吗? 邢子墨微眯着双眼,手中把玩着那个银十字架,转头对着还在夸夸其谈的伊晨说道:“看来,你们伊家现在的情报网,久年不用已经荒废了吧,居然连个女人的身份都查不出,实在是有辱亚洲第一情报网这个名号!” “什么?!”被泼了一盆冷水的伊晨立马跳起脚来,指着他的鼻子叫道:“邢子墨,你别瞧不起人!如果连区区一个省城高中的普通女生的身份都查不出,那些列国首脑们也不会一直雇佣我们伊家作为绝密消息的来源了!” 一提及家族荣誉,伊晨就有些激动,那指着邢子墨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朝前凑近了一点。 却不料原本静默未动的邢子墨,就在那手指即将挫到他的时候,原本合拢的双手轻轻的一翻,一股肉眼可见的空气波动先缓后急的朝着还在聒噪不已的伊晨快速的袭去! “嘭”那股看似细微的空气波动将身高足有一米八几的伊晨十分轻易的就掀翻在地! “噗,”只觉得胸口处气血一阵翻涌的伊晨,口中一甜,一丝殷红流下了他俊美嘴角。 看着满脸错愕的伊晨,邢子墨冷冷的开口说道:“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再有下次,给你的惩罚可就不会是这么简单!” “是……,大哥,伊晨知错。”被许文元扶着,挣扎着才勉强站起的伊晨,再也没有刚才的跳脱,面带敬畏的站在了一旁。 因为他知道,刚刚一击,只是邢子墨万分之一的力量,如果再他下手再稍微一狠,那么他吐的就不是鲜血,而是内脏碎块了! 一脸寒色的邢子墨将手中的资料又给伊晨隔空扔了过去,又恢复了一脸的淡漠说道:“再去查!” 眼看伊晨一脸郁闷的低头望地,再加上他刚才无意的冒犯才惹得一身的伤,许文元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转而求情道:“子墨,你瞧连伊家情报网都没能查出的资料,你是不是就大人大量,给个提示,好让他们循着这个方向找?” “哼,难道说你也来教我怎么做?!”邢子墨一脸冷冽的看着许文元,那双原本略带忧郁光彩的双眼骤然间变得冰冷无情。 许文元看着他在邢子墨的眼中倒影,赫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不由得心中猛地一惊,忙单膝跪下,惶恐的回道:“不,属下不敢!” 又是一个冷哼,邢子墨转过身,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安常笑消失的方向,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冷冷说道:“她,是个修真者!” “什么?!”这下,伊晨和许文元都彻底震惊了。 “而且还是个已经炼出元婴的修真。”邢子墨接着说道。 许文元脸色凝重的说道:“看样子,这女孩年纪轻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却能得到起码要普通修真几十年才能修炼出的元婴,这简直就太匪夷所思了!” “那这个女人,将来岂不又是一个强有力的敌手?!”伊晨一脸震惊的说道:“大哥,那几个老东西已经够我们烦的了,何不趁她现在没有进入大乘,就此灭了她,免得养虎为患!” 仿佛丝毫没有听见这两人焦急的话语,邢子墨凝望着远方,既像是对着他们俩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是敌是友,现在还言之过早。” 听了这话,伊晨和许文元这两个帅哥,俊脸上都露出狐疑的神色。 只有邢子墨,那一双眼眸中又仿佛见到了那绝美白衣女子,双手操控阴阳灵力的情景,久久不能回神:“难道说,这就是天数?!” …… 已经回到宿舍的安常笑,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几个身份各异,却都惹不起的人,给盯上了。 休整片刻后,一路说说笑笑的江小月和陈可这才带着一大包零食推门进来。 陈可一见到安常笑,立马兴奋的大叫起来:“笑笑同学,我今天可是鸿运当头,有了天大的喜事儿,给你个机会猜猜看,猜对了有奖哦。” 看着陈可那高兴的样儿,一旁看书的张楚君也捂着小嘴,笑道:“陈可瞧你高兴样儿,是不是出门捡到帅哥了?” 解开了心结的张楚君也是十分难得和同宿舍的人开起了玩笑,这些天,是她有生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安常笑的一番话,总算是将她从自卑的阴影里拉了出来。 却不料大大咧咧的陈可一边缠着安常笑,一边没好气的对她说道:“去去去,就你那书呆子,能知道什么是帅哥?就凭我陈可的姿色,还需要去捡路边别人挑剩下的男人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涨红脸,张楚君开口说道:“而且……而且我也不是书呆子!” 眼见气氛有些不对的安常笑,将陈可一把拉了过来,冲着她一瞪,里面警告的意味颇为明显。 陈可也知道自己失言,引得大家都不高兴,吐了吐舌头,遂闭上了嘴。 转过头,安常笑对着还在纠结不已的张楚君说道:“别理她,陈可就是这个没心没肺的性子,平常她也说我老是穿白裙,老管我叫护士长。” “恩,就是,她也说我来着。”嘴里叼着一个卤鸡脚的江小月,口齿不清的说道:“她还说我是天字第一号吃货,叫就叫呗,反正我爱吃东西是事实啊。” “真的吗?”张楚君愣了愣。 “恩,骗你是小狗,”江小月一边把大包的零食塞进了张楚君的手中,一边说道:“来,别老是看书,这是我妈卤的鸡翅、鸡爪什么的,我最喜欢了,你也来尝尝。” 熬不过热情的江小月,满怀心事的张楚君只得拿起一个,放在嘴里,食不知味的嚼了起来。 看着心事颇重的张楚君,安常笑也只能是暗暗叹一口气,很多事儿如果她自己没有想通、想透,靠着别人开导那是怎么也走不出心中那片阴影。 这些年为了有个好成绩,张楚君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但天资一般的她,注定就只能笨鸟先飞。 可每当她一看到安常笑除了在课堂上仔细用功读书外,其余的时间不是在教江小月和陈可演练太极,就是周末出门整整一天都没回来,也没见着她怎么复习,可每次模拟考试都能拿全班第一! 所以,当陈可一说她是书呆子的时候,那股原本早已经消失的自卑感,又顿时涌了上来。 眼下,开导张楚君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奏效的,安常笑只得想将其放在了一旁转过头对着原想要给自己报告好消息的,但现在却耷拉着脑袋的陈可说道: “我看你印堂明润,两耳色白过面,难不成是你的遇见了可以助你事业有成的人?而且机遇就在这一、两天之内?” “咦?”还忙着吃东西的江小月一脸疑惑的抬头说道:“笑笑,你今天又没有和我们一起,怎么就知道有星探找到了陈可做模特?还约她明天去面试?” “对啊,你简直就太神了,”欣喜的陈可忙将自己双手递了过去,讨好着说道:“笑笑,再帮我看看,如果我明天去的话,会不会被导演选中?会不会就这么红了?!” 看着眼前急切的陈可,安常笑哑然失笑道:“不就是一个拍广告的吗?能就一下红遍娱乐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陈可得意的说道:“今天在路上找到我的星探,可是娱乐圈里最有名的金牌经纪人王行知!” “哦是他?”咋一听到这个前世里无比熟悉的名字,安常笑也有点儿发愣。 正文 第九章 误入娱乐圈 章节名:第九章 误入娱乐圈 “就是那个因为眼光独到,投资拍摄了电影《铁汉柔情》,并且捧出了唯一一个奥斯卡小金人的华人影后,从而名声大噪的王行知?”安常笑看着眼前还在乐个不停的陈可说道。 “对啊,就是王总,”陈可拉着安常笑的手,瞪着大眼,略带些疑惑的说道:“不过,我知道他投资的这部《铁汉》电影还在拍摄阶段,但具体上映的时间还没有定,笑笑是怎么知道王总会拿奖的呢?” 说罢,屋子里的几个女孩子都眨巴着眼,好奇的看着安常笑。 “恩,我这也不是看八卦杂志报道的嘛。”安常笑自知失言,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前世里,因为王行知有次来蓉城拍外景,还带了一个十分美艳的女明星来古博街上买玉玩,这在当时引来了不少热情影迷的追捧,而且还是在琉翠阁买下了不少价格不菲的玉玩,所以安常笑才会对他略微有印象。 “可是……”想想仿佛还有什么不对,陈可歪着头疑惑的说道。 看着还想刨根问底的陈可,安常笑连忙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还没说说,今天是怎么遇到王总的?” 一说起这个,陈可立马兴奋起来,将今天的发生的事儿给说了一遍:“今天就在我和江小月逛街的时候,我们走累了,坐在了一个街心花园的喷泉旁边休息,刚好王总在那里拍摄一个广告,可那女主角却左等右等都还没来,恰好看见了我们俩,就让我们去试了试镜头。” 说到这里,陈可激动的说道:“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居然被选中了!明天王总就让我去正式上镜!” 准眼,陈可又一溜烟的跑到自己的衣柜前,将所有的衣服都摊在床上,对着安常笑说道:“笑笑,你说明天我到底穿那件去?这件红色的吊带,还是那件米色的套裙?还是这件黑色的短裙……?” 看着陈可两手快速的翻弄着铺满了整整一床的衣物,安常笑不由得好笑道:“行了,如果是要拍外景的话,最好穿颜色鲜亮点儿的衣物,要不然就那条天蓝色的裙子吧,样式大方简洁、又不会出错。” 听了安常笑的指点,陈可忙从一堆里将裙子拽了出来,在身上比划了一番后,眉开眼笑道:“恩,笑笑的眼光就是不错,这颜色挺衬我肤色的。” 刚才高兴了一会儿的陈可,转眼间有愁眉苦脸道:“惨了,裙子是有了,可那明天我梳什么发型?穿什么鞋子?到了片场后,如果导演让我开口说两句台词的话,那我又该怎么办?” 一搔头,陈可懊恼的说道:“哎呀,去也烦,不去更烦!到底要怎么办?!” 还在苦恼的陈可,转眼瞧见了还在和江小月她们一起吃着零食的安常笑,眼中一亮,一个灿烂的笑容立马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带着一丝讨好的神色,陈可对着安常笑嘿嘿笑道:“笑笑,我的好笑笑,要不然明天你就陪我一起去吧,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我好歹还有个人商量不是?” “什么?要我去?”安常笑错愕的看着一脸期盼的陈可,好笑道:“我也没拍过广告,去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啊。” 眼看安常笑要推辞,陈可忙拽了拽她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说道:“别啊,到时候你就算是你去了不说话,可对我也是一个心理安慰不是?我的好笑笑,你就去吧。” “可明天我真的还有事儿啊。”安常笑也觉得头疼,这店铺装修、布下风水局,还有安排Mary姐等人,这几样事都还等着她去做,那里有时间分身去看陈可拍广告? 看着陈可在身边唠叨个不停,埋头吃着东西的江小月也烦了,开口说道:“好了,陈可你就别在眼前晃荡了,看得我头晕,这鸡脚也吃不下了。” 转眼,江小月对着安常笑说道:“要不,我们明天就去瞅瞅,要不然今晚咱们耳根子就有的苦吃了,反正那条街就离我们学校不远,还是省城里最繁华的地方,有好多好吃的,拍完了广告,我们好好宰陈可一笔,就当做劳务费,如何?” “恩恩,明天出去的吃喝玩乐,我都包了!”陈可眼见有戏,忙拍着胸口保证。 安常笑听说明天拍广告的地方离自己的店铺也不远,想了想,就耽误一会儿的功夫看来也没什么大碍,也就点头答应了。 见安常笑点头答应了,幸喜若狂的陈可忙自觉的闪到一旁,继续为明天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支广告做准备了。 …… 翌日。 天还没亮,激动的陈可早早的准本妥当后,硬拉着还在睡懒觉的江小月起了床,和已经演练一遍太极后的安常笑一起,三人一同出了出校门。 此时的省城,还在一片晨曦普照之中,不停的打着哈欠的江小月边走着,边懊悔昨天答应了陈可去帮她压阵,弄得自己一个难得的周末都没能在香甜的睡梦中度过。 在陈可的紧催快赶下,三个女孩子来到了一个位于市中心的街心花园里。 这里有别于周围冰冷的水泥高楼,满是枝繁叶茂的大树、各色娇艳的花卉,还有大片碧绿的草地,花园最中心,还有一个二十四小时都开放的喷泉,景色竟然十分的漂亮宜人。 “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睡眼熏熏的江小月一屁股的坐在花园旁的长椅上,不满的嘟囔道:“这大清早的,天都还没亮透,谁还会来拍广告?!” 已经换好裙装,精心描画好妆容的陈可却信心满满的说道:“昨天王导不是说了吗,这支广告就是为了拍摄晨曦中的少女,现在就正是时候,咱们再等等,说不定待会就来了。” 话音还没落,几辆白色的保姆车就停在了不远处,一群带着工作证、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陆续下车后,各自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看着一个带着鸭舌帽、太阳墨镜的身材高大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剧本,一边和工作人员交代着什么,一边朝着取景地走去,陈可兴奋的叫道:“哎呀,王总来了。” 感应着花园中那难得的自然灵力,安常笑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其运行至全身,待体内的阴阳灵力带着它游走遍全身后,这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后,这才挣开了眼,却发现一个令她哭笑不得的场景。 刚刚还在开口说话的江小月,就在她一个吐纳之间,就这么昏昏然的靠着长椅睡着了! 已经进入梦乡的江小月身子越来越软,眼看着就要倒地了,安常笑忙一把拉住了她,推了几下,江小月只是闭着眼嘟囔了几句,又靠着她的肩头,继续见周公去了。 对江小月毫无办法的安常笑干脆将她侧放在了长椅上,将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免得她睡落了枕。 转过头,安常笑对着陈可抱歉的一笑:“没办法,这丫头睡死了,要不然你就先去和剧组会和,待会我们再来找你。” 看着怎么也叫不醒的江小月,还有不远处已经到了街心花园,准备开工的剧组,陈可一咬牙,说道:“那……那我就先过去,待会你们可一定要来哦。” 点了点头,安常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陈可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剧组走了去过。 临走时,安常笑将一股纯阳灵力跟随着她飘然而去,片刻后,陈可发觉自己原本原本怦怦直跳的心,居然奇迹般的静了下来。 看着和广告导演一起讨论着剧情的王行知,陈可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走上前去,带着一个优雅的笑容,甜甜的说道: “王总,我是昨天试镜的女孩,是您让我今天来参加广告拍摄的。” 听着从头顶上传了的一道甜美的嗓音,还在忙着的两人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精心打扮过后的陈可,王行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略带失望的点了点头:“恩,底子是不错,去那边等着,一会儿最后试镜。” 陈可抬起头,看见不远处还有几个和她同样年纪的女孩子,也是一脸忐忑的在等候着,虽然有些疑惑,但眼见王行知又埋头和身旁的导演研究剧本了,也不好打扰,只得依言走到一旁等候。 坐在一旁的广告导演,眼见王行知眼中又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由得打趣道:“怎么了,王总,论样貌和身材,这个女孩子应该很不错了,难道还不合你的意吗?” 王行知看着眼前刚走过去的陈可,高挑的个子,曼妙的身材,还有出众的五官,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可他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 “程老弟,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我刚签约的那个女孩子现如今傍上了我们鼎盛娱乐集团的董事长,所以才敢在这广告里放了我的鸽子,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人,要不是怕赔偿高额的违约金,我也不用在大街上拉人来试镜了!” “那刚才的这个女孩子就挺不错的,为什么不直接定了,还让她试镜?”一旁的程导演不解的问道。 “哎,”又是一声长叹,王行知苦着脸说道:“你是没见过那放我鸽子的刘梦,虽然年纪小,可才出道半年,就迷倒了许多男人,是个难得的极品美女,这支广告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现在突然换了女主角,如果找不到能和她相当的女孩子,恐怕不好和合约商交代啊。” 指了指陈可几个女孩子,王行知叹了一口气:“那合约商极其的挑剔,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合适的女主角,恐怕我这金牌经纪人的招牌就要砸在这里了。” 看着愁眉苦脸的王行知,程导演也是爱莫能助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开口说道:“老弟,别灰心,也许待会天上能掉下一个绝色美女也说不定啊。” 听了这安慰的话,王行知也只得强打起精神来,仔细的看几个女孩子试镜。 …… “咔!”看着镜头前搔首弄姿的一个女孩子,王行知沉着脸喊道:“我们这是拍一个奶茶广告,要的是十七八岁女孩子天真纯洁的一面,不是在演床戏,用不着和男主角眉来眼去的!” 又一个女孩。 “咔!”这次王行知干脆扔掉了太阳镜,面带怒色的说道:“拜托,让你扮演纯洁少女,不是让你呆若木鸡!” …… 就这样陆陆续续被王行知pass掉几个女孩后,最后只剩下一个忐忑不安的陈可,眼看前面几个信心满满的女孩子都在王总的严厉要求下,最终哭丧着脸离开了剧组,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对,就是说你。”程导演一指最后一个女孩陈可,说道:“过来试镜头,场务把剧情和她讲一下。” 说罢,程导演转身对着还在一旁垂头丧气的王行知说道:“王总,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如果还不合适,恐怕待会你又要上街去当星探了。” “哎,明天合约就要到期了,如果再选人的话就真来不及了,”王信知哀叹了一声,“算了,这个女孩看着也不错,程老弟就多费心了,我担心我再看的话,心胀病都会被急出来了,眼不见为净,我去一边溜达溜达。” 点了点头,程导演表示理解,这就着手准备拍广告。 陈可见这次是导演亲自喊开拍,不由得小小的激动了一把,深呼吸几次后才算是进入了状态。 片场中,一身剪裁合体天蓝裙装的陈可手拿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和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主角深情对望一眼后,齐齐对着镜头说道:“要想爱情和我们一样甜蜜,就请用xx牌奶茶。” “好,咔!”程导演高兴的喊了一声,点头赞道:“不错,不错,就是这个状态,场务、灯光、音响准备好,我们正式开拍!” 见自己一次即过的陈可,也不由得欣喜若狂,忙在化妆师的帮助下整了整衣衫和妆容,准备进入正式拍摄中。 远处,虽然嘴上说不管了的王行知,却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随即摇头叹道:“比起刘梦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不过,只要一想到明天的合同到期,王行知也只得忍下自己强烈的责任心,转而拿起一个长焦距相机,朝着和剧组相反的方向漫步而去,想接着这美丽的景色化解一下自己烦闷的心情。 此时,花园的另一侧。 睡了一个回笼觉的江小月已经醒来,尿急的她已经没法去看陈可试镜,慌忙的跑到远处的公厕里解决去了。 被江小月的头枕得有些酥麻的安常笑,看着瞬间醒来直直朝着厕所狂奔的江小月,愣了片刻后,就猜到了原因,不由得抿着嘴,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此时,刚好天边的初升的太阳已经露出大半个头,温柔的阳光照进了花园中,洒下一片金色的光华,安常笑迎着晨曦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 那一袭白裙,再加上她绝美的容颜,仿佛是一个随着朝阳,飘然来到尘世间的仙子,直把一旁做晨练的路人给看呆了。 就在这时,拿着相机正到处溜达的王行知刚好路过,看一旁的路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愣愣的看着,也好奇的投去了目光。 只见眼前一个白裙的妙龄少女,一双晶莹的双眸明净清澈的看着远方,一颦一笑之间透露出清雅灵秀的光彩,就像是一支傲雪的寒梅,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但又有一股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出,使得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对她俯首称臣。 “这……这简直太美了!”惊叹过后的王行知忙举起相机,将眼前的一幕拍了下来,直到胶卷用完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王行知刚想要上前,却不料身后的剧组传来了一阵动静颇大的喧闹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身为女主角的我还没到,怎么就这样随便拉一个丑女人拍了?!”一道高亢尖锐的女声直刺入众人的耳鼓,“王总呢?我的经纪人王总在哪里?!” 王行知面色不佳的皱了皱眉头,转眼朝着剧组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柳眉红唇、穿着火红抹胸皮裙的美艳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正一脸怒气的看着被热奶茶给从头淋到脚,几乎被吓傻了的陈可,面带愠色的说道:“就你这个样儿,还想当女主角?哼,我看下辈子早点儿投胎可能还有机会!” 原本正在专心致志的和男主角对戏的陈可,冷不防的被一杯滚烫的奶茶给泼在了脸上,瞬间被吓呆了,定定地看着眼前还在不断叫嚣女子,竟然一时间忘了说话。 “刘梦!你这是在做什么?!”匆忙赶回来的王信知,眼见拍摄场景乱作一团,不由得怒喝道。 “呵呵呵……原来王总在这儿,我就说嘛,你怎么舍得让别人替下我女主角的位置,”刘梦捂着嘴,娇笑道。 转眼间,刘梦的一双美目中竟然带了一丝狠色:“况且……,这支广告是曹董亲自给我打造的,如果换了别人,我担心王总不好交差哦。” 正文 第十章 竟然是她?! 章节名:第十章 竟然是她?! “刘梦!你还好意思说这广告,”看着放着工作不做,无故消失了几天后,这才露面的刘梦,王行知也气急道: “就是因为你的缺席,所以我们拍摄的进度才会拖到现在!按照合约,明天就要交底片,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这几天,那刘梦关掉了所有的通讯设备,任凭王行知在省城内如何翻天覆地的找她,愣是没有出现。 现在好不容易才拍完了广告,却又被突然出现的刘梦给掀了摊子,这简直就要把王行知给气疯了。 刘梦一甩栗色的波浪长发,妩媚的朝着王信知嗲声道:“哎呀,人家这几天不是陪曹董去度假了么,这好歹也算是公事,王总怎么能怪在我的头上。” 说罢,刘梦眼中精光一闪:“要不这样吧,现在既然我人已经来了,就辛苦各位,咱们抓紧一点儿,现在就重新拍,如何?” 听着刘梦那轻松的语气,仿佛这拍广告就和过家家一般容易,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程导演见自己好不容易才拍了一段满意的外景,就这么被刘梦给搅黄了,也没好气的说道:“刘大小姐,这广告涉及到的许多外景拍摄和后期的剪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是拍不出来合约商要的效果的!” “那……,要不然就和合约商谈谈,延长交片日期呗。”刘梦看似一脸天真,还对着王行知和程导演撒娇道。 看着刚才还是妩媚动人的刘梦,瞬间变成了清丽可人的小姑娘样子,那美艳的五官中,清纯和放荡完美的组合在一起,但凡是个男人都逃脱不了她的魅力,直把周围的男性工作人员给看得喉咙一动,咽了一大口口水。 刘梦也知道自己的魅力非凡,这进入娱乐圈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凭着自己出色的外貌和不为外人所知的手腕,从一个半红不黑的底层龙套演员,迅速的攀上了省城内最大的娱乐公司董事长。 更被曹董亲自指派公司里最顶尖的娱乐经纪人王行知,为她量身打造各种演出机会,为这才跻身为身价不菲的一线明星。 所以,刘梦这才有恃无恐的将那杯滚烫的奶茶,给陈可劈头盖脑的泼了一身后,还能若无其事的提出这过分的要求。 刘梦原本以为王行知和程导怎么也会卖给曹董一个面子,将陈可给撤了下去,却不料程导演和王行知算了一下重拍的成本后,立马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 程导演转身对着场务和化妆师,指着还愣在一旁,浑身狼狈的陈可说道:“去后勤车里,把那件天蓝色的运动套裙给拿出来,给她换换后,咱们继续拍!” “我……我真的还可以拍广告?”满脸不可置信的陈可,愣在了原地。 完全不顾还在撒娇耍泼的刘梦,王行知脸色寒淡的说道:“如果一个演员没有守时诚信的这个基本原则,就算她现在再怎么红,以后都不会有人愿意继续和她合作。” 顿了顿,王行知接着说道:“相反,你却比某些人更加的有时间观念,刚才我注意到,这几个试镜的女孩子中,你是来得最早的,就冲着这一点,这支广告的女主角就是你了!” 闻言,陈可错愕的看着已经着手准备拍摄的程导,楞了片刻后,这才在化妆师的催促下,起身去换衣服。 却不料刚走到了几步,就被恶狠狠的刘梦给拽了回来,毫无防备的陈可险些被掀翻在地,看着眼前就是满是棱角的石子小路,陈可心中一紧,被吓得立即闭上了眼。 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大家也想不到刘梦会突然出手伤人,都来不及上前阻拦,眼看着陈可就要摔到在地,都惊讶的呆住了。 片刻后,还闭着眼,紧张无比的陈可,却没等来意料中的疼痛,却觉得一个温润而稳重的小手,轻轻的将她托起,一个回旋后自己又稳稳的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啊,笑笑。”眼看着出手帮了自己的安常笑,陈可一双大眼中满是氤氲的水汽。 点了点头,安常笑示意陈可放心去后面换衣服,挑了挑眉,转身对着刘梦说道:“没想到才半年的时间没见,你现在居然成了闻名省城的一线玉女明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那语气中的嘲讽意味,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眼见安常笑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刘梦一张小巧精致的脸,突得由红转白、再转青,“哼,我也想不到在这里居然也能遇见你!” 在场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出手不凡的清丽女子,不过最令他们好奇的还是话中仿佛透露出俩人似乎早就认识,而且……还挺熟? 看着眼前越发美丽的白衣女子,刘梦一双美目中满含着怨毒之色,咬牙说道:“这还不是多亏了你!要不是因为你大姨的案子,连累了我们黄家,我现在还用在这里抛头露面,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抢广告女主角的位置?1” 闻言,眼底中含了一丝寒意,安常笑唇角微微上扬,带起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怎么?现在不仅改了艺名儿,就连自己的本姓也给忘了?” “还有一点,恐怕你也忘了,如果论血缘关系的话,安世英才是你货真价实的大姨,当初因为假药案子而连累她几乎遭受牢狱之灾!” “你们作为亲人,怎么都没想到去帮她?反而还要怪责连累了你们?!”“你……,我……”这一连串的逼问,几乎让“刘梦”招架不住,连连颓败着向后退去,脸上更是露出了因为极度的嫉恨,而变得狰狞扭曲。 此时,如果安亚心在场的话,看着眼前一脸怨恨的“刘梦”说不定会立即惊讶的大叫起来。 原来“刘梦”就是半年前退学后,和安世平夫妇俩一起消失在蓉城的安亚娇! 当初,失去了娘家庇护的黄丽姿,在得知是因为安世英的案子才牵连出自己家贩卖假药的事儿,那些个赔偿款和罚金,几乎让黄家倾家荡产。 后来又出了大姐黄丽亚偷袭安常笑不成,反倒被吓疯了的事儿,令她们更加对安家的人恨之入骨,说什么也不肯回到安家村去,看公公和婆婆的脸色过日子。 安亚娇也因为上次展会出丑的事,在蓉城丢尽了脸,也和其母一样痛恨安家的人,也不甘心就这么回到小山村去过一辈子,索性这书也不念了,想着凭着自己的美貌去挣大钱,两母女一拍即合,带着自己的一点私房钱,商量着来到了繁华的省城。 可到了这里后才发现,原以为满地都是金子的省城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发财,再加上安世凯游手好闲了这么多年,除了吃喝玩乐外,什么也不会,那么一点钱用完后,一家人就被房东给赶到了大街上。 这时候,黄丽姿看见了鼎盛娱乐集团广招龙套演员的广告,忙给自己的女儿报了名,再咬牙用家里最后的一点儿饭钱给女儿好好打扮一番,再加上她本身条件就不错、年龄也小,当即就被负责招聘的人给订了下来。 但这娱乐圈却不是表面上的这么鲜亮风光,原以为进了全省最大的娱乐集团的安亚娇,想凭着自己过人的样貌和花儿一般的年龄,迟早都会出人头地,却不料以她骄横跋扈的性子,早就得罪了一大堆的同行。 一同工作的女孩子们都明里暗里的给她使绊子,所以进鼎盛几个月了,连导演的面儿都没见着。 黄丽姿眼见自己的貌美如花的女儿就这么被雪藏,不甘心的她接连给安亚娇出谋划策,在短时间内就扳倒了几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终于使得鼎盛娱乐的曹董对她青睐有加。 然后在金牌经纪人王行知的操作下,接连和几个大有名气的一线男歌星合作后,终于稳坐了这内地第一玉女明星的位置。 此时的安亚娇,已经改了艺名叫做刘梦,在这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大半年的时间,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却在刚刚骤然见到安常笑后,那瞬间的愤怒使得她脱口而出有关于自己出道前的事,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什么?刘梦家里原来是卖假药的,还出了人命官司?” “啧啧啧……,这假药都能卖,其他的事儿就更别说了,就凭刚才刘梦对付那个新手的样儿,恐怕折在她手里的对手指不定有多少!” “就是,这么心肠歹毒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玉女这个名号!” “……” 一时间,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朝着刘梦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你!”气急败坏的刘梦指着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叫嚣道:“谁敢再多说一句,我立马让曹董开除他!” 众人一听饭碗不保,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忍着一股怒气生生闭上了嘴。 “好了,好了,都散了,该干嘛就干嘛去。”王行知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极不喜欢刘梦,可毕竟她也是鼎盛娱乐的招牌、现在的摇钱树,更加重要的是,她还是曹董面前的红人,得罪了她,恐怕以后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今天的事儿,大家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以后谁走漏了风声,别说在鼎盛的工作,以后就连省城都没他的立足之地!”带着一丝威严,王行知沉着脸对众位员工说道。 “是,王总。”众位员工心中一肃,都纷纷点头应道后,各自散开了。 转过身,王行知对着还想要继续闹事的刘梦,扶额说道:“刘梦,今天你来搅场的事儿,我们暂且就算了,回去好好想想你今天说的话,如果明天出现在报纸、杂志上的话,那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不死心的刘梦咬了咬嘴唇,“那……那我的广告。” “哼,不是说了吗?这胶片、时间和剪接都赶不及了!”程导演在一旁也露出了一丝厌恶,不耐烦的说道。 “我……” 还要再说什么的刘梦,却被不耐烦的王行知给打断了:“好了,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可以走了!” 看着众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儿,唯独自己被冷落在了一旁,刘梦一咬牙、一跺脚,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常笑后,转身转进了自己的豪车,狼狈的离开了。 只顾着自己心里愤愤不平的刘梦,却没看见安常笑小手微微一动,一股微凉的寒意若有似无的掠过了自己。 “那个泼妇怎么就这么走了?”如厕完毕的江小月也赶来了,刚好见到刘梦灰溜溜遁走的样子,不由得好奇问道。 今天刘梦将滚烫的奶茶泼了陈可一身,按照以往安常笑对付那群女混混的手段,今天刘梦再怎么也会吃点苦头,可什么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她? “恶人自有天来收,犯不着我们动手。”安常笑看着渐渐远去的刘梦,眼底一片冰冷。 转眼,换好衣裙的陈可从车上下来后,只见一身高档剪裁的靓丽天蓝套裙,将她的曼妙曲线勾勒的一览无余,优雅淑女的白色细高跟鞋更加令她身姿挺拔,瞬间惊艳了众人的眼睛。 “笑笑,你说我这样上镜好看么?”紧张的陈可忙一把拉过了安常笑,不停的问道。 “恩,好看,这身DIRO的海滨浪漫系列特别的衬你,美得就像个天仙似的。”顺手为她理了理头发,安常笑又将一股纯阳正气输送给了陈可:“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恩!”陈可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进入拍摄现场。 虽然不知道这DIRO是个什么品牌,但在安常笑的嘴里说出来,陈可无端的就觉得是件价值不菲的高档货,女孩子就有这样一个心理,但凡穿了一件新衣服,而且还是大品牌的,这走路都会多了一份底气。 此时,一旁的王行知将一道好奇的眼光投给了眼前带着一丝恬淡微笑的白衣女子:这套裙原本是为拍广告,鼎盛集团特意去法国为刘梦订制的高档女装,这国内恐怕还没有第二件,可眼前的女孩子为什么就能一眼认出?! …… 趁着陈可拍广告的时间,安常笑去自己的店铺里转了转,眼见所有的事情都在余常福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安姐!”店铺里忙着打扫卫生的几个女孩子,一见安常笑进来了,齐齐丢下自己的活,整齐划一的说道。 “恩,辛苦大家了。”安常笑见以Mary姐为首的几个女孩子,都一个不少的在店铺里帮忙,而且都十分细心的将一头火红的短发给染成了自然黑,并且还摘下了耳钉、鼻环,脸上也没有了浓重朋克的妆容,就连衣着也统一成了牛仔裤和体恤衫。 “呵呵呵……是小姐来了吗?”一脸笑容的余常福从店铺后走了出来,乐道:“原本我还以为开店时间仓促,怕找不到人手帮忙整理、摆货,可昨天这几个女孩子就拿着小姐的手书来找我,二话不说各自找事儿做,这不,接连干了一个通宵呢。” “哦?”安常笑看着几个女孩眼底都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看样子昨天晚上都没有休息,不由得微微感动:“这开店的日子还长着呢,大家别累坏了身体,反正今天店铺还没有装修好,也没什么顾客,大家就回去先歇歇吧。” “是,安姐!”几个女孩子见安常笑开了口,也就不在推辞,在Mary姐的带领下,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待大家都走后,安常笑这才对着余常福吩咐道:“余伯,那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么?” “恩,我早就备下了。”一边说着,余常福一边从店铺后面取出了一个青玉雕刻的猛龙,一捆红绳,和几颗同样质地的碎玉石,交给了安常笑。 “小姐,我这就出去守着,虽然说店铺还没正式营业,可自打按照小姐的安排改了那门脸和招牌后,那前来咨询的客人简直就是络绎不绝的。”带着一脸的喜气,余常福乐呵呵的说道。 “恩,我需要的时间不多,几分钟就可以了。”安常笑点了点头。 见余常福走出店铺后,安常笑这才双手微张,将体内的那股阴阳灵力给释放开来。 随着店铺内的阴阳灵力越来越多,原本隐藏在气海中的那颗小珠子也随之飘出,悬浮在了青玉猛龙摆件的上方。 “去!”一声娇喝,那小珠子内如海洋般浩瀚的阴阳灵力,瞬间直冲进了那青玉猛龙内。 在灵力笼罩下,原本平淡无奇的白玉摆件突然撒发出耀眼的金光,不过之片刻间,安常笑就收回了灵力,那小珠子也随之隐匿,消失不见。 “余伯,现在可以进来了。”安常笑将那捆红绳细细的缠绕在青玉摆件的脚上,开口说道。 “咦?小姐这逆水局就成了么?”余常福眼见自己前脚才踏出店铺,这后脚安常笑就说成了,不由得纳闷道。 “恩,”点了点头,安常笑将缠着红绳的青玉摆件交给了余常福,指着店铺坤位方向说道:“这风水局只是为了提高我们店铺聚集财气的能力,只需一点儿就成了。” 正文 第十一章 冤有头,债有主 章节名:第十一章 冤有头,债有主 “况且……青龙主财,这财气就是靠着这条街上众多的商家一起才能形成风水磁场,虽然说逆水局能让我们店铺生意红火,但如果伤了其他店铺的生意,破坏了这风水平衡,那么就算是能得利一时,恐怕日后也难长久。” 所以,安常笑才将那玉雕青龙里,只注入了一分的灵力,这样在加大自己店铺气场的同时,也能减其锐气,不会对别家生意造成影响。 “原来还是小姐想得远。”闻言,余常福敬佩的点了点头道。 其实这开店做生意,除了店面风水好外,还是要靠自己货源真伪、服务态度以及良好的营销策略,这才能让自己的玉玩店在省城内站住脚跟,这就是俗称的“酒好不怕巷子深”。 安常笑将青玉猛龙交给了余常福后,又将刚才被灵力熏染的几块碎玉石,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分别嵌在了店铺的各个位置上。 这样做,一来是为了加持、稳定逆水局的威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对珍贵玉玩的窥视。 这一切都做完后,她再仔细的吩咐了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店铺。 漫步回到街心花园的时候,正赶上广告拍摄结束。 程导演对今天这段广告十分的满意,也当着王行知的面儿夸奖了陈可敬业的表现。 为了配合身高足有一米八几的男主角,身高只有一米六的陈可,穿着十几厘米的细高跟鞋,足足站了几个小时,脚上打满了水泡,可她愣是一声没吭,还面带甜美笑容的拍完了整个广告。 面对现在大多数女孩子贪图享乐、怕吃苦的现状,王行知也对陈可的表现赞赏有加,当即决定以后要继续和她合作,这下可把陈可高兴坏了。 待摄制组的人收工走后,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陈可,硬拉着江小月和安常笑,直奔省城最大的K歌房音皇KTV歌城。 这音皇KTV是省城中最大、设备最好、装修也最奢华的一个娱乐场所,位于这寸土寸金的省城最繁华地段,离这街心花园也没多远,三个女孩子片刻的功夫就到了。 见到眼前足足有三十层高的整幢大厦上,满是用闪亮霓虹灯串出的大大“音皇”两个字样,饶是从小就在省城长大的江小月也惊呆了眼: “我的天哪,这里可是省城最大、消费最高的一个地方,连一杯最普通的白开水也要花费掉我几天的生活费,陈可你今天到底赚了多少钱,这么舍得请咱们来这里happy?” 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陈可,神秘的伸出一个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猜!” 江小月一脸的黑线,瞪了她一眼,“你就别卖关子了,都说这娱乐圈里的钱是最好挣的,难不成拍了一个广告,王总就给了你一个金块儿?” “恩,也没有这么多啦,”陈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请你们吃顿饭、唱唱歌,我想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要不,我们就吃饭得了,这唱歌嘛,就免了吧。”安常笑光是看了一眼,就料到这里面消费不菲,虽然说是陈可主动要请客的,但这钱也不是水冲来的,安常笑着实想替她节省一点儿。 一听这话,陈可急了:“不是说好了你们陪我拍广告,今天所有的吃喝玩乐我都全包了么?如果今天不去的话,岂不是显得我言而无信吗?!” 见陈可真的急了,安常笑和江小月无奈的相视一笑,也只得点头同意。 “走,咱们先去吃饭!”高兴的陈可一手挽着江小月,一手挽着安常笑,三人边说边聊的朝里面走去。 由于音皇的营业时间是在晚上,所以女孩们就在大厦一层的自助餐厅里有说有笑的将晚餐给解决了。 夜晚来临,当整幢大楼都被耀眼的霓虹灯给点亮的时候,省城最精彩万分的夜生活开始了。 当三个女孩子步入位于三楼的音皇KTV时,立马被里面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宽敞舞池给惊呆了。 放眼望去,偌大的舞池内满是充满活力的年轻男女,正随着震耳欲聋、极有节奏感的音乐在尽情的舞动、宣泄着。 “哇,这里真的是好热闹……”陈可和江小月也许是第一次来,眼见舞池里热情奔放的红男绿女,都不由得看得一愣一愣的。 在震撼力极强的摇滚音乐中,两人的惊呼声几乎几变成了嗡嗡叫的蚊子。 不过相对于陈可和江小月的大呼小叫,一旁的安常笑却看着舞池内的某处,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最后,三人都觉得虽然这里气氛很好,但确实太过吵闹,遂决定去位于位于四楼的包间里找个清静的地方。 走到四楼后,一马当先的陈可走到吧台,选中了一个中包,再叫了一些零食和一小打的啤酒。 “走!今天咱们一定要不醉不归!”陈可拉着江小月一马当先的就冲进包间去,争先恐后的点起了自己最拿手的歌曲。 “笑笑,快进来啊!”眼看安常笑还站在过道内,江小月忙招呼着,嘴里还似乎塞满了东西,说话都是含混不清的。 “恩,你们先唱着,我去一下洗手间。”安常笑眼看着在包间里正在闹腾的两人,笑了笑说道。 “那你快点啊,要不然爆米花都快被江小月这吃货都装进自己的肚子里了。”还在点歌的陈可,眼瞅着玻璃矮桌上的零食眼见少了一大半,忙对安常笑说道。 “我就吃个东西怎么了,总好比你当麦霸强吧,”江小月不满的嘟囔道:“笑笑你再不来,这妮子都点了几十首歌,今晚就要成她的独唱专场了。” 这下,包间内的两人就一人一句的说了起来: “我唱歌消耗能量,减肥!” “我品尝美食,陶冶情操!” …… 看着还在不停的斗着嘴的两人,安常笑捂着嘴,轻笑了一声后,拉上了包间门。 这包间的隔音效果极好,四周墙上都用紫红的天鹅绒包上了厚厚一层海绵,十分的美观。 所以一关上门后,站在走廊里的居然没有刚才音乐的喧嚣声,再加上四周的包间都是紧闭着,走廊上意外的安静不少。 由于这四楼的吧台离得较远,而且这长而迂回的走廊上只有两个匆匆忙忙的服务生在前后打理着几十个包间,忙得脚不沾地。 所以站在包间门外,看着昏暗暧昧的灯光,和四周寂静空旷的过道,居然有一种冷飕飕的错觉从心里直冒了出来。 一袭白裙的安常笑转身朝着与厕所相反的方向走去,来到一个转角僻静的地方,对着空气,寒着脸开口说道: “既然你已经死了,那么就应该魂归地府,在尘世间逗留久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呼!”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这走廊里突兀的出现了一股阴寒至极的冷风,带着一丝刺耳的啸叫声直朝她袭来。 但凡这阴风经过的地方,那走廊四周嵌满了镜子的墙壁上,瞬间就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见状,安常笑冷哼一声,“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那我也就只好动手了!” 说罢,安常笑左手一张,一股金色的纯阳正气瞬间激射而出,迎着那股至寒的阴风席卷而去! “嘶!” 眼见那阴风一碰到金色的纯阳正气,霎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声音,慌忙节节败退。 但凡纯阳正气经过的地方,四周墙上的薄霜也都瞬间被蒸发掉。 安常笑冷眼看着眼前的阴煞被纯阳正气给逼退到了墙角,左手再一运力,一股更为猛烈的纯阳正气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别……别杀我!”一个抖抖索索的女声,从墙角处传来。 安常笑眼见那股阴煞聚集后,一道身材纤细、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只见一个身穿着淡绿色短裙、面容精致淡雅的女鬼,正眼含幽怨和惧怕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手握着令她胆寒灵力的安常笑。 “我……我没想过要害人。”带着一丝颤抖,女鬼开口说道。 咋一眼见到这女鬼,饶是见惯了各色美女的安常笑,也不禁微微吃了一惊。 那堪比西施捧心的娇弱神态,再加上她如黄莺般的嗓音,简直就是绝色! 感觉出眼前的女鬼不像是在说谎,安常笑将手中的纯阳正气收了回来后,带着一丝好奇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还会游荡在阳间?” “我……,我不知道。”带着一丝迷茫,女鬼抬头看了看安常笑,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然手握着可以令她魂飞魄散的纯阳灵力,但看着她恬淡的面容,没由来的使自己觉得很安心。 “我在这里已经游荡了很久了,我也想出去,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找不着路。”女鬼恢复了一脸幽怨的样子,一股森然的寒气从她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哦?难道说,你是枉死的冤魂?”安常笑挑了挑眉,猜测道。 刚才在舞池里,安常笑就发现这女鬼在人群中不停的寻找什么,在加上她话中透露出不能走出这幢大厦,所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有含冤横死的冤魂,一股临死前极为执着的怨念,才将她束缚在了去世的地方。 再加上这音皇KTV里,阴暗隐晦,除了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这四面满是镜子的墙壁,聚集了不少的阴气,所以才让她能在死后,逗留这么久。 “你,叫什么名字?”安常笑见女鬼没有存心害人,却只是因为心愿未了而进不了地府,没法超生,也不由得存了一丝怜悯之心,“如果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不定我能帮你。” “真的吗?”女鬼喜出望外道:“这么久了,你是第一个能看见、听见我说话的人,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他,那真的就太好了。” 点了点头,安常笑眼见一旁有个供客人休息的大沙发,遂走了过去,打算坐着听女鬼讲。 带着一丝回忆,女鬼悠然的飘到了安常笑的身边,也姿态优雅的坐下,慢慢的讲诉了起来:“我的名字叫张小贞,是一个才毕业的舞蹈系学生,我还有一个很爱我的男朋友,叫唐伟,是个才华横溢的编剧。” 说到这里,张小贞的双眼中,带上了一丝甜蜜的神采:“毕业后,我们一起进入了鼎盛娱乐集团,没过多久,唐伟的一部新作《铁汉柔情》,被公司看中,计划投入大笔资金拍摄,我就因为出色的表现和扎实的基本功,被公司选为片子的女主角。” “可是,一天公司的曹董说要公司联谊,叫上了我们几个女孩子一起来这里唱歌,原本我不想来,可是禁不住刘梦的一再劝说,这才勉强来的,” 说到这里,不仅张小贞没有了刚才的欣喜之色,就连安常笑的脸色也沉了沉。 “刘梦?!”一听见这个名字,安常笑就皱了皱眉,一丝隐约的担忧浮上心头。 “恩,就是那个新来的女孩,”张小贞点了点头,“进了包间以后,我们才发现不仅这里有曹董、还有其他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再过来一会儿,刘梦拿着一瓶香槟,说是要庆祝我成为《铁汉》的女主角,我又禁不住劝,就喝了一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听到这里,安常笑沉着脸,一双拳头紧紧的握着,泛着铁青。 在前世里,安常笑也听闻过娱乐圈里打压对手时,会使出各种龌蹉下流的手段,但没想到,这次刘梦居然会闹出了人命! 还恍然不知的张小贞继续说道,“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我想出去找唐伟,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只能在这里徘徊转圈,就算怎么努力都出不去。” 看着张小贞疑惑、痛苦的样子,安常笑缓了缓面色,安慰她道:“那是因为你心愿未了,还有一股执妄在阻挠着你,不过……” 安常笑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小贞后,皱眉说道:“我感觉到,刚才在舞池中的那个冤魂……不是你!” “舞池?”张小贞更加困惑了:“我虽然是舞蹈系毕业的,但我不喜欢那种和男人贴得很近的跳舞方式,所以我一直都在这几层楼里徘徊,没有去过那里。” “哦?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的冤魂?”听到这里,安常笑总算明白,为什么她一走进音皇KTV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面虽然人多,却阳气不旺,反而有一种 阴惨惨的感觉。 “走!去当时你们联谊的包间看看,说不定咱们会有什么收获。”安常笑说着,就起身朝前走去。 张小贞的阴魂也随之悬浮飘了过来。 位于六楼的VIP包间内。 穿着齐P抹胸小短裙,露出一大片肌肤的美艳女人,正一脸娇美的拿着两个盛满金色香槟的高脚杯,扭着小蛮腰,朝着面前一个身材五短,面露阴霾之色的男人走了过去。 “曹董,难得您亲自赏脸,这杯酒您怎么也得喝了吧。”一脸媚笑的刘梦,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 眼前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正是鼎盛娱乐的老板,曹森。 “怎么,才一天不见,小美人就又想我了吗?哈哈哈……”得意的曹森拉过刘梦,就着她的小手,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曹董英武不凡,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儿对您暗中仰慕呢。”看着眼前武大郎一般的曹森,刘梦忍着厌恶,娇笑着从他的手里,不动神色的挣脱了出来。 看出了刘梦的不愿意,曹森也顿时没了笑意,沉着脸说道:“哦?那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又是单独约我来,又是穿得这么性感,难道说就只是请我喝一杯酒?” 说这话,曹森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不耐烦的意味,这些天虽然他和刘梦一直在一起,可除了摸摸手、吃点豆腐外,连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不过这刘梦调情的手段还是不错,刚开始的时候,见惯了为了成名,一来就爬上他床的女人,这刘梦可是调足了他的胃口,可时间一久了难免就有些乏味。 “曹董,看您说的,”眼见曹森面色更加的阴霾,刘梦忙说道:“我今天专程请您来,就是为了给您介绍一个好货,比上次的那几个女孩子更加的漂亮!” “哦?比上次的那几个还要好?”一听这话,好色的曹森眼都亮了。 一想到上次,也是在这个VIP包间里,那几个原本还在矜持拒绝的纯情少女,转眼间却变成一个个意志慵懒、浑身酥软的尤物,曹森立马就觉得十分的有趣! 不过,最令他可惜的是,自己就只是玩了玩,就发现她面色铁青、口吐白沫的晕死了过去。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公司里准备力捧的新人,她猝死后,不少的通告、广告和电影拍摄都陷入了僵局,这着实让他伤透了脑筋。 老奸巨猾的曹森立马就知道了刘梦再这里做下的手脚,但也是因为那次糜败的联谊,这才使得他解决了一个十分棘手的事儿,再加上刘梦比那个女孩子更放得开,更具有发展潜力,所以曹森这才真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次,曹森转了转眼珠,抡出一股精光。 曹森挪动着五短的身材,朝着沙发里退了退,叼起一支烟,冷脸道:“这次,如果我替你办了那个女孩,你,用什么来谢我?!” 正文 第十二章 处置凶手 章节名:第十二章 处置凶手 第十二章处置凶手 端着酒杯的刘梦,一听这话,笑容顿时僵硬在了美艳的小脸上。 “刘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是你在酒里放了东西,要不是你误打误撞的替我解决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哼!你也为我会就这么任由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说到这里,曹森的脸色一寒,语气中骤然带了一丝杀意。 听到这里,刘梦的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煞白。 那次联谊,刘梦用花言巧语骗来了原本不想参加的张小贞等几个女孩,再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药放进了女孩们的酒杯里。 待女孩们性发作的时候,她再借口出去,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了。 原本以为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料早就被老奸巨猾的曹森给识破了! 看着还在发愣的刘梦,曹森冷笑一声:“你那天也看见了,我的几位‘朋友’是非常喜欢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你说如果我把你送给他们,那会怎么样?” 刘梦一听到这里,猛然间想到了那天推开包间门时,看见几个面目狰狞的几个彪形大汉,如何对待已经失去知觉的张小贞等几个柔弱的女孩时,她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那些娇弱的女孩子们,就算是在昏迷中,也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几乎令躲在一旁的刘梦吓得晕了过去。 曹森满意的看着面色惨白、微微颤抖的刘梦,这个女孩子,论手段还是有的,但论胆识,她简直就是一个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怎么样?你到底想好了吗?”曹森面带得意之色的看着刘梦,一双色眼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着她。 不过就在瞬间,刘梦就权衡了利弊后,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换上了一副娇美的笑脸,放下酒杯,伸出小手拿起一个打火机,将曹森还叼着的香烟点燃后,嗲声说道: “哎呀,看曹董说的,今天我专程约您来这里,不就是想要表达您一直对我的关照。” 一边说着,刘梦用穿着尖细高跟的脚,轻轻的撩了撩曹森的裤腿。 “恩,是吗?”曹森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些个花言巧语他都不知道给多少女人说过了,这点小伎俩,还真的不入他的眼。 看不出刘梦有什么诚意,曹森吸了一口烟,再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后,冷淡的说道:“既然我替你扫清了星光大道上的绊脚石,那你今天打算怎么谢我?” 顿了顿,曹森带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说实话,这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儿姿色的份上,你以为我会陪你玩这么久?!” 刘梦眼见自己撒娇的招数不管用,不由得楞了楞,看来今天如果不给这“武大郎”尝一点甜头,别说是请他帮忙收拾安常笑,恐怕这玉女偶像的位置,都会随时不保。 刘梦咬了咬牙,顺势将自己倒在了曹森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略带羞涩的说道:“今晚……,我刘梦就是曹董的人了,您可要对人家温柔一点。” “哈哈哈……”曹森眼见身材曼妙的刘梦终于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手下重重的一拍,得意的大笑起来:“好!上次放过你这个小骚货,这次一定要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 “恩,曹董真讨厌!”娇嗔着,刘梦故作害羞的别过脸去,上面的厌恶之色溢于言表。 要不是自己有求于他,刘梦根本不会委屈自己,面对眼前武大郎一般的男人,只有将那股恶心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曹森一把扯下了刘梦原本就不多的衣物,面露贪婪之色的盯着她,十分熟练的动起手来。 “小美人儿,看好了,待会我会让你享受到什么是世间极乐!”曹森狞笑着,手脚起用。 一时间,两人交织的沉重呼吸,混合着明灭氤氲的灯光,使得昏暗的VIP包间内的空气顿时充满了颓废糜败的气息。 …… 就在包间里的两人正打得火热的时候,一个焦急的男声,混着猛力的敲门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六楼VIP包间。 楼下听着动静的安常笑和阴魂张小贞,也立马赶了上来。 门外,一个面容清秀、但是神情憔悴、眼露红血丝的青年男子,正一脸焦急和愤怒的猛力的敲着包间的门: “曹森,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的小贞到底怎么了?!你还我的小贞!” 这个男人就是唐伟,自从几天前,张小贞莫名失踪后,他就疯狂的到处找她。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朋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她的几个朋友也没了踪影。 唐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报警,可当他去警察局的时候,才发现那几个女孩的亲人们早就已经备了案。 值班的警察一听说那几个女孩是娱乐圈里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鄙夷的说,那些女孩现在指不定就在某个大款的别墅里正玩得开心,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自动出现了。 一联想到报纸、杂志和电视上都有说这种在娱乐圈里十分普遍的援交行为,倍感失望的家属们都纷纷散了,就只剩下还不死心的唐伟。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个十分珍惜爱惜自己的好女孩,不会为了虚荣富贵而迷失自己,现在一连几天没有音讯,焦急担忧的唐伟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人。 就在刚才,唐伟得到消息,说张小贞几个女孩,在失踪前,参加了曹森为她举办的联谊,所以才会一路狂奔来音皇KTV,找他要人。 在唐伟疯狂的砸门下,里面还在忙活着的曹森,终于不耐烦的一提裤头,黑着脸猛地拉开门,怒喝道:“我看是谁他妈的这么胆肥,敢坏我的兴致!” 还在砸着门的唐伟,冷不防的一拳砸空,朝着已经大开的包间里,踉跄的跌了进去。 跟着唐伟一起扑进包间的,还有一道若有似无的冷风,让一手还在拉着门把,一手提着裤头的曹森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还在沙发上躺着的刘梦,裙子被高高的撩起,蕾丝小衣被扔在了一边,修成的大腿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了唐伟的眼前。 骤然间,刘梦一见有个男人闯了进来,尖叫一声,忙拿着衣物遮住自己。 跌坐在沙发前的唐伟,一抬头,正好看见了那诱人的春色,忙转开了眼,脸色铁青不停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一边说着,唐伟一边忙不迭的朝后退去。 “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曹森一脸怒气的看着坏了自己好事的唐伟,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前。 这一脚,曹森是下了十足的狠力,让唐伟胸前如同重鼓一捶,口角边带了一丝血色,重重的倒在了墙角。 抬眼瞧见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忍着胸口剧痛,面色惨白的唐伟气若游丝的说道。“你……你还我的小贞!”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曹森一听见“张小贞”这个名字,不由得愣了愣。 唐伟眼见曹森的脸色不对,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自己女朋友的失踪,肯定和他有着脱不了关系。 捂着胸口,唐伟挣扎着扶着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他,眼底处满是一片血红,“曹……曹森,你……你这个王八蛋,你到底把我的小贞怎么了!” “哼!”一个反手剪,矮小的曹森居然将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唐伟给反手摁在了地上,再狠狠的一踩,“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居然敢叫我王八蛋!” 说罢,曹森再抬起一脚狠狠的踩在了唐伟撑在地上的右手,面露狞笑的说道:“你不就会写些烂剧本吗?告诉你,每年像你这样的人,大街上随便一抓一大把!不要以为公司没了你,那电影就拍不了!” “啊!”五根手指被硬底皮鞋狠狠碾压着的唐伟忍不住大叫起来。 曹森看着一脸痛苦的唐伟,一边听着那声令他十分满意惨叫,一边得意的说道:“还有,臭小子,我忘了告诉你,你的女朋友可真是个小骚货,那天可是让我玩了一次又一次,还在不停的叫我再来!哈哈哈……” “曹森,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禽兽,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两眼通红的唐伟,额上蹦出了几条青筋,在奋力的大喊着。 眼露凶光的曹森,一听见唐伟要去报警,脚下更加加了一份力道,顺手从一旁的玻璃矮桌上拿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咬牙道:“哼,要告我?我这就送你去阴曹地府,到了阎王爷那里,你再去告!” 话音未落,狠毒的曹森抬手猛的一刺,在镭射灯下闪着寒光的水果刀,直朝着倒地的唐伟脖子上抹去。 “砰!” 一声玻璃炸碎的声音,将还在闭眼惊恐的等待着唐伟给惊醒了过来。 一个装有大半瓶香槟的酒瓶,狠而精准的砸在了曹森的手上,骤然四射的玻璃渣,哗啦啦的到处散开。 躲闪不及的曹森被锋利的玻璃碴子划破了脖颈、脸颊和右手,划出一道道长而深的血口。 渗进伤口的酒精和被酒瓶砸断的手骨的剧痛,顿时让曹森惨叫着退到了一旁。 一个白色纤细的人影,出现在了包间门口。 “你……,你到底是谁?!”捂着断手,满脸是血的曹森惊恐的看着一脸寒光的绝美女子。 冷冷的扫了一眼已经露出森白断骨、满脸惊恐的曹森,安常笑语中带了一丝杀意:“我,是为了那几个女孩,前来讨要公道的人!” 满脸是血的曹森,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看清楚,原来重伤自己的居然是一个面容娇美的妙龄少女,看样子她是身手在自己之上,如果硬拼的话,恐怕吃亏的是自己! 震惊之余,曹森眼珠一转,不得不咬牙耍赖道:“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女孩!” “哦?你真的不认识?”踱着悠闲的步子,安常笑漫步走了进来,一双眼眸中,满是寒意的盯着畏畏缩缩的曹森,追问道:“难道说,你不认识李茹儿、刘清、徐叶,还有张小贞?” 听到这几个十分熟悉的名字,曹森原本就失血过多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如纸。 曹森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身子,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她们的?” “哼,因为,她们就在这里!”安常笑朝着空荡荡的包间四周看了一眼,冷冷的说道。 话音刚落,包间内的空气骤然间下降了许多,一股股氤氲的寒气突兀的从四周冒了出来,直飘向断手的曹森和卷缩在沙发上的刘梦。 “这……这是什么?”曹森眼见自己被白雾包围,颤抖着问道。 “哼,这是那几个女孩子临死前郁结不散的怨气。”安常笑冷眼看着包间内被寒气充满,慢慢的朝退后一步。 卷缩在沙发上的刘梦,眼见又是安常笑,不由得怒上心头,对着曹森喊道:“曹董,别信她,快!快叫人杀了这个贱货!” 继而,刘梦柳眉倒竖,强忍着心里的惧怕,对着安常笑骂道:“小贱人,别以为你弄些花样,老娘就怕了你!这些只不过是空调冷气罢了,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鬼!” “哦,你真的不怕吗?”淡淡扬了扬嘴角,安常笑面上带了一丝冷笑,转眼瞧着她身边,开口说道:“看来,你也一定不怕她们的阴魂来找你了。”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张开了右手,一股青黑的阴煞瞬间朝着包间内几个方向飘去。 浑身颤抖着的刘梦,顺着安常笑的眼神,朝着原本应该是空无一人的身旁瞧去。 只一眼,胆战心惊的刘梦惊恐的发现一个披头散发,面色雪白的女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双幽怨的眼正牢牢的盯着自己。 刘梦机械的低头看去,只见她修长白皙的大腿上,一股股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李……李茹儿,”浑身不停颤抖着的刘梦,惊恐的看着原本早就死去的女孩,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刘梦,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已经变为阴魂的李茹儿,看着眼前的仇人,两眼瞬间变得血红一片:“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们,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李茹儿的阴魂逼近,刘梦一边惊恐着朝后退去,一边慌忙的说道:“不,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我……我也没想到那几个男人会这么厉害,我原以为就大家就这么玩玩而已,却不料……” 刘梦的这一声诡辩,更加激怒了阴魂们的愤怒,包间内立马刮起了几道凄惨无比的阴风,几个同样摸样的枉死阴魂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浑身青紫、布满了掐印、抓伤的徐清怒目看着眼前衣着不整的刘梦,接着说道:“却不料那几个男人都是变态、虐待狂!我们几人被你下了药,动弹不得,就这个活生生的被弄死在这个包间里!” 一回想起自己临死的惨状,几个愤怒的阴魂,伸出长而尖锐的利爪,这就朝着刘梦袭去! “啊!”刘梦惨叫一声,顿时晕了过去。 “慢!”一声清冽的冷喝,制止了愤怒的阴魂们:“如今你们已经是七魂不聚的枉死冤魂,久留在阳间本就是有违天理,如果现在再伤了人命,犯了杀戒,恐怕以后都不能进入人道轮回。” 安常笑站在包间门口,适时的阻止了几个阴魂对刘梦下手。 “难道说,就这么放过他们?”愤愤不平的阴魂,看着还好端端活在人世间的刘梦和曹森,咬牙说道。 她们之所以没有继续下手,是因为她们知道眼前的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的一双手中,掌握着既可以让她们阴气大增的煞气,也掌握着可以在瞬间就让她们魂飞魄灭的纯阳正气! 点了点头,安常笑接着说道:“阴有阴规,阳有阳法,如果要收拾他们,不需要脏了你们的手!” “那……”几个阴魂互相看了看对方,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安常笑右手微微一抬,一道浓黑的阴煞瞬间缠上了曹森,使得他身上的活人阳气顿时被完全遮盖,消失不见。 “啊,你们是……。是鬼!”正在纳闷刘梦怎么突然对着空气一阵大呼小叫后,又怪异的晕倒的曹森,这才惊恐的发现包间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原本已经死去的女孩! “别…。别来找我,都是那个刘梦那个贱人害得你们,要报仇,就去找刘梦。”瞪大了双眼,惊恐万状的曹森慌忙的朝后退去。 “只是说你们不能亲手杀了他们,可我并没有说,如果活人阳气被灭后,就很容易鬼上身,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儿……恐怕就由不得他们自己了。”安常笑看着丑态百出的曹森,冷冷的说道。 顿时明白了安常笑用意的阴魂们,朝着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一个眼神后,几个冤魂带着一阵呼啸的阴风,朝着刘梦和曹森袭去! 昏迷着的刘梦和惊恐万分的曹森,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几道阴魂附体后,一边痴笑着走向门外,一边将自己全身的衣物都脱下,扔在了一边。 当这罪大恶极的两人走出包间后,还匍匐在地的唐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却又阴阳两隔的女子,眼中含泪,哽咽道: “小……小贞,真的是你吗?” 正文 第十三章 K歌挑衅 章节名:第十三章 K歌挑衅 两个已经阴阳相隔的恋人,含着泪,看着彼此,激动得久久不能言语。 “小贞……,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咳咳咳……”汹涌而出的热泪,将唐伟彻底的淹没了。 因为激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唐伟扶着墙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股殷红的鲜血随之喷出。 “唐伟……”,张小贞也满脸含泪的看着身受重伤的男朋友,想要伸手扶他起来。却不料一伸手,自己就仿佛抓着一把空气一般,生生的从男友的身上穿了过去。 “小贞,难道说,你真的已经……”最后一个字,唐伟说什么也不忍心开口。 含着泪,张小贞眼前痛心疾首的男友,艰难的点了点头,哽咽道:“唐伟,我……我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张小贞这个人,你……你就忘了我把。” “不,小贞!”唐伟激动得大吼道:“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像你这样的好女孩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毒手?!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为你报仇!” 看着唐伟激动的神色,张小贞既感到安慰,又感到担忧,“唐伟,别去!那些人……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站在一旁的安常笑,听出张小贞的话中有一丝异样,遂开口问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张小贞你放心,就算是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不,你们不知道,那群禽兽,真的……真的不是人!”见男友和热心帮助过自己的女孩,都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张小贞不仅不高兴,反而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惧怕。 “不是人?!”安常笑皱了皱眉。 “他们……他们……,”一回想起当时的惨景,张小贞就止不住的从心底里颤抖一下,虽然是在昏迷中,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暂时苏醒了一会儿。 就在某个恍惚的瞬间,张小贞惊讶的发现,眼前施恶的男人,居然两眼闪速着妖异的光芒,带着一丝惧怕,张小贞开口说道,“他们的眼睛…。是绿色的!就像是一群凶恶的野兽!” “绿色的眼睛?难道是欧洲人?”唐伟疑惑的开口问道。 作为一个二线城市,人流量巨大的省城里会有外国人,这一点也不稀奇。 “不,那几个男人有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可身材体型却高大无比。”就算只是稍微回忆起那几个男人的外貌,张小贞也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着。 听到这里,安常笑的眉头皱得更加的紧:“除了身材高大,你还能想到其他的特征吗?” 光是靠张小贞的描述,这满大街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可惜,张小贞又仔细的回想了片刻后,遗憾的摇了摇头:“那天灯光太暗,而且我们又被下了药,神智不太清楚,只能看到大概的样子。” “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些畜生了吗?!咳咳咳……”唐伟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剧烈的动作,更加牵动了他的伤势,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涌出。 “唐伟……!”心急如焚的张小贞只得在男友身边干着急,任凭她怎么努力,都不能靠近他半分。 看着这俩人,安常笑心中顿生恻隐之心,伸出左手,一股金色灵力将还在呕血的唐伟给笼罩,那纯阳正气游走全身,修复着他受损的筋脉。 片刻后,唐伟惊奇的发现,自己原本重伤的胸口竟然在那个白裙少女的一挥手后,居然奇迹般的不疼了。 唐伟抬了抬手,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原本被曹森给用力碾压得血肉模糊的右手,也在同时完好如初。 “你……到底是谁?”唐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白裙少女,呐呐的开口问道。 安常笑见唐伟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又伸出右手,将一股青黑的阴煞附在了张小贞的阴魂上,开口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和你的女朋友告别,好好珍惜这一刻吧。” 话音刚落,原本飘渺虚无的张小贞,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手,能碰触到男友了。 “唐伟,我,又能摸到你了?”眼中被水汽笼罩的张小贞,试探着将手放在了唐伟的肩上,颤抖着问道。 感受到了一个冰冷的小手,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唐伟也瞪大了双眼,惊喜道:“小贞,这……这是真的吗?” 片刻后,这才反应过来的一人一鬼,紧紧拥抱着,痛哭不已。 安常笑叹了一声,退出包间,将这一难得的相聚时刻,留给了这对不幸的恋人。 安常笑静静的站在门外,感慨过后,伸出两手,微微运气调动起全身的阴阳灵力,那颗隐匿在气海中的小珠子,闪烁着氤氲的金光,漂浮到了她的面前后就禁止不动,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号令。 “恩,打开吧。”安常笑仿佛知道它的用意,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小珠子内的金光大盛,将原本昏暗的走廊都照耀的无比透亮,再加上四周满是镶嵌着的镜子不停的反射着光芒,让面前一身白衣的安常笑,如同一个沐浴在太阳光辉中仙子般,耀眼无比。 在这片金光中,那道神秘的大门带着一股苍茫、久远的古老气息,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这时候,安常笑将目力运用至极致,只见金光中的那道大门,似乎是在一片不停波动的水雾中,十分的飘渺虚幻。 在大门的四周,仿佛还有许多闪着金光的繁复符文,让它看上去更加的神秘。 安常笑好奇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却惊讶的发现那大门就如同真的是镜中花、水中月,如同虚幻一般的存在,随着水波飘荡了几下后,又恢复了原状。 可就这样的一道神秘大门,将那恶鬼格格,还有蓉城医院里的众多鬼魂,都尽数的吸了进去。 安常笑不由得好奇,这看似飘渺的大门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所在?! 就在安常笑还在疑惑的时候,原本借着刘梦和曹森肉身出去的几个冤魂回来了。 一见到安常笑,以徐清为首的几个阴魂,对着她就是深深的一鞠躬,语带感激的说道:“谢谢姑娘,现在我们大仇已报,是时候魂归地府了。” 安常笑也没推辞,正了正身子,坦然的接受了这份阴阳相隔的道谢。 按照几个阴魂的话,她们附身刘梦和曹森后,将他们俩带到了车来人往的繁华街口,再将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脱掉一干二净,而且边脱还边癫狂大笑着。 街上的行人见有人挑脱衣舞,都瞪大了眼惊异的瞧着,而且最令人们感兴趣的是,这两人里还有一个是常在电视、杂志上看到的玉女明星刘梦! 一时间,得到消息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们纷纷都将自己手中的照相机,对着还在狂舞着的两人“咔嚓咔嚓”的闪个不停,甚至还有一个电视台恰好在这里报道新闻,几乎从头到尾将这两人的丑态给直播了出去。 看来,明天占据省城所有媒体头条新闻的,就是曹森和刘梦!以后,只要他们俩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么就会无休止的被嘲笑、被唾弃! 这种报复手法,简直就比直接杀了他们,更加可怕! 此时,包间内的张小贞和唐伟,也推门出来了,只见两人的眼都是红肿不堪,想必刚才一定是进过了一番生离死别的告别。 安常笑扫视了一眼,见几个阴魂都垂手肃立在一旁,紧紧的等待着,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众阴魂都纷纷点了点头,眼下大仇已报,这几个阴魂都了无牵挂,再也没有继续逗留在尘世间的执愿。 此时,那道神秘的大门,再次悄然开启,一股散发着柔和灵力的氤氲白雾,从门内渐渐飘散了出来。 “姑娘,多谢您的成全,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们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几个阴魂对着安常笑又是深深的一鞠躬后,转身进入了大门内。 安常笑见阴魂们一一进入后,口中轻声的念着“往生咒”,好借此超度一下这些枉死的女孩们,免得在地府中受太多的磨难,还早一点投胎转世。 “小贞……”眼含着泪的唐伟,无比心痛的看着依依不舍的恋人,消失在了大门内。 待几个阴魂都进入后,那悬浮着的小珠子,再次闪烁了一下后,就黯淡了下来,转了一圈后,又消失在了安常笑的气海中。 看着还在对着张小贞消失的地方愣愣发呆的唐伟,安常笑叹了一声,说道:“你也不必太过伤心,现在张小贞已经去了一个她应该去的地方,如果你们的缘分还没有尽,那么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们还会再见。” 一听这话,唐伟的眼中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白裙少女,喃喃的说道:“真的吗?我们还会再见面?” 安常笑肯定的点了点头:“你也看到了,她们进入的是人道轮回,会再次投胎做人,只要你有心,说不定还会和张小贞再续前缘的。” “我可以和小贞再次见面?”欣喜若狂的唐伟眼中又浮现出新的希望,一个坚定的信念在他的心里牢牢的扎根下来:“小贞,我唐伟在此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中一定要找到你!” 看着眼前重拾信心的男人,安常笑也略感到放心。 刚才的一番话,她也只是安慰唐伟所讲,毕竟这人海茫茫,现在已经二十多岁的唐伟要寻找一个有着张小贞魂魄转世的婴孩,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转过头,唐伟一把擦干了眼泪,学着阴魂的样子,对着安常笑深深一鞠躬,感慨的说道:“我听小贞说,要不是您,我们这血海深仇恐怕是到死也报不了,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说罢,唐伟再次对着安常笑深深一鞠躬,神情庄重的说道:“虽然我唐伟现在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编剧,但如果小姐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会去做!” 听这口气,唐伟简直就像是要去慷慨就义一般。 看着眼前神情庄重、站得笔直的大男孩,安常笑哑然失笑道:“上刀山倒是不必,如果你真的想要报答我的话,这里正好有件事儿,你可以帮我做。” “是什么?”唐伟带着一丝欣喜和期盼的说道。 眼前的白裙少女在他眼前所展现出来的能力,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如果在一天前,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有什么鬼怪之类的荒诞事情,可眼下,他亲眼看着张小贞步入轮回,而且还是这个娇柔绝美的女子打开的神秘大门! 安常笑看着眼光灼灼的唐伟,开口说道:“第一,今天的事,你要当从未发生过,不得和任何人讲起。” “小姐您帮小贞轮回转世,这个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唐伟点了点头,应下了。 “第二,从今天起,你就要好好的生活,要为了你以后和小贞的相遇,要更加珍惜每一天的时光。”带着一丝恬淡和静雅,安常笑将这一份也是小贞的期望,转达给了唐伟。 原本以为安常笑会让自己做一些事,但两个要求下来,任他唐伟再怎么反应慢,也知道了她是一片好心的在为自己着想。 唐伟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安常笑,愣在了原地。 “怎么,能做到么?”安常笑见唐伟又犯起了呆滞,不由得好笑道。 瞬间回过神的唐伟,脸色激动忙点头应道:“能!以后,我一定要替小贞,将我们原本应该幸福的日子,继续过下去!” 细心的安常笑发现,就这么半个小时的功夫,经历了终生难忘的生死离别后的唐伟,心境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再也不是刚才猛敲包间,想要找人报仇的莽撞青年。 正是有了这种改变,让唐伟日后在编剧创作中,接连的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 目送着还若有所思的唐伟离开后,安常笑再一次的确定了音皇KTV里,再也没有那股阴煞之力,微微感叹了一下,就朝着三楼陈可的包间走去。 不过,令安常笑头痛的是,这上个卫生间也花费了半个小时,那两个大嘴巴、爱八卦的女孩子,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站在门口,安常笑微微思索了片刻后,在心里想好对策后,这才推门进去。 隔音极好的包间门刚被打开,一道高亢、专业的女声迎面而来,安常笑皱了皱眉,这声音,并不是江小月或者陈可的声音。 循着这歌声,安常笑抬头朝着包间内瞧去。 此时,她错愕的发现,原本应该当着麦霸的陈可,吃着零食的江小月,此时两人都呆若木鸡的盯着前面一道妖娆曼妙的身影。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安常笑推门进去后,对着那还在霸占着话筒的女人,皱眉说道。 那女人还在继续飙歌,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倒是坐在陈可两人对面,一个瞧着二郎腿的阴美男子,眼中带着戏谑,开口说道:“呦,火气挺大的,真不知道凌天昊这个男人,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点儿?” 穿着高档亚麻修身衬衣,还要故意露出自己销魂领口的冷展望就这么一开口,立马让坐在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的陈可和江小月,咽了一大口口水。 眼睛还死死盯着这个极品美男的陈可,伸出手拉了一把安常笑的裙角,神情有些呆滞的艰难说道:“笑笑,这个美男,你认识?” 他们岂止是认识,就连拿着话筒还在忘情唱着歌的冷曼丽,在不久前都有一次不太“愉快”的见面。 “呵呵呵……,我只是‘偶然’发现有曼丽的一个学校的同学在这里K歌,就过来打一声招呼而已,”冷展望双手一摊,做出了一个极其无奈的神情:“我哪里知道,你的这两个同学这么的好客,非留我在这里,那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哦。” 看着冷展望说的这么的无辜,安常笑却分明看到了在他一双细长的凤眼中,一丝狡黠的精光瞬间掠过。 冷展望十分适时的朝着还在泛着花痴的两个女孩,抛了一个媚眼,立马就让陈可丢盔弃甲。 “笑笑,真的是我们邀请冷曼丽和她的哥哥进来坐坐,反正大伙出来玩儿,人多才热闹嘛。”陈可一把摁住了安常笑的小手,朝下一拉,让她落座在了自己的身旁。 见陈可开了口,安常笑也只得坐在了远离冷展望的一个沙发上,一双杏眼却是无不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冷展望,当初在蓉城的时候,就貌似和凌天昊有过一段过节,而且还拿她作为凌天昊的软肋,借以要挟,这是安常笑怎么也不能忘记的。 感受到了安常笑眼中的寒意,冷展望一副“不关我事”的神情,朝着身后的沙发上退了退,继续和满脸兴奋的江小月和陈可谈天论地,并不时的逗得她们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原本嘹亮奔放的歌声戛然而止,披着一头如漆般的秀发,描画精致的性感红唇,宛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的冷曼丽转过头,将手中的话筒挑衅般的递了过去: “我要看看,天昊哥哥到底喜欢你什么?!” 正文 第十三章 盟友加入 章节名:第十三章 盟友加入 原本喧闹的包间了,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错愕的望着冷曼丽,挑衅的将手中的话筒,递给了安常笑: “有本事的话,就来唱一首如何?” 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视,冷曼丽自持自己受过最为专业的训练,世界五大女高音之一的德国女高音歌唱家尼尔森就是自己的启蒙老师。 在十岁那年,尼尔森就为自己弟子那婉转高昂的花枪女高音而赞叹不已,曾说过,不出五年,她将会是歌坛中的又一只后起新秀! 所以,冷曼丽自信自己的这一份唱功,放眼整个省城,恐怕还没有人能与之一较高下! 而且,她铁了心的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她钦慕已久的天昊哥哥死心塌地的爱上。 看着眼前,修长白皙的手指递过来的话筒,安常笑挑了挑眉,说道:“我们花钱是来享受的,不是来表演的。” 这言下之意就是说,冷曼丽一番精彩的表演,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免费看了一场精彩的娱乐表演罢了。 “你!”备受奚落的冷曼丽,立马横眉倒竖,气急败坏道:“怎么,不敢唱?是不是怕自己的破铜嗓子污了大家的耳朵?” 这一句话的语调,充满了不削一顾和显而易见的轻视。 这下,就连一旁的陈可和江小月也都看不过去,气愤的说道,“冷曼丽,这是咱们的包间,唱或者不唱都不关你的事,笑笑如果不愿意的话,你怎么能硬逼着?!” “我有强迫她吗?”冷曼丽见安常笑没有什么反应,料定她是怕了,讥讽的笑了一声,撩了撩自己长而顺滑的乌发,开口说道: “我只是好心的提醒她,要想配得上天昊哥哥,光靠一个漂亮脸蛋儿是不行的,如果没有从小就培养起的淑女气质和各种才艺,和能门当户对的家世,恐怕她连凌家的大门都进不了!” 这一番话,冷曼丽说得很是自信,按照她哥哥冷展望的说法,安常笑只是蓉城一个普通商人的女儿,而且据说还是一个生父不明的养女,这样的卑微身份,凌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还有那么轻轻一撩秀发,微微侧脸的优雅角度,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如果没有自小苦练的礼仪训练,恐怕是难及其万分之一。 听了冷曼丽的话,就连素来以口齿伶俐的出陈可也面色担忧的看着一旁还是淡然自若的安常笑。 “恩,如果你觉得自己能进得了凌家的话,那,就请便。”安常笑伸手从面前的玻璃小桌的果盘里,用牙签插了一块儿削好的苹果,悠闲的吃了起来。 “你!”气结的冷曼丽面色微白的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安常笑,美艳的红唇都有些微微颤抖。 “还有,”安常笑吃完水果后,接着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爆米花,还是语气闲闲的说道:“如果你喜欢凌天昊的话,大可以放手去追他,不用把精神放在我的身上,毕竟我又不是个男人。” “噗!”原本还在为安常笑担心的两个女孩,一听到话,忍不住笑出声了。 “如果我能得到天昊哥哥的爱,那还犯得着来找你的茬儿吗?!”冷曼丽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唱功,和自幼苦练的礼仪和才艺,在安常笑的眼中居然不如一个水果拼盘,顿时有一种被挫败的感觉。 “你不去试试,那又怎么能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安常笑手拿着爆米花,扔了一颗放进嘴里,心里却暗自想到,那微甜的奶油味怪不得江小月会这么喜欢,直接忽略了还在眼前想要和她一较高下的冷曼丽。 “试试?你有这么大方?”这下,冷曼丽露出一个怀疑的神色:“再说了,天底下哪里有人怂恿情敌去追自己爱人的?难道你就不怕天昊哥哥被我抢走了?” 看着眼前还是没转过脑筋的冷曼丽,安常笑索性放下手中的零食,好心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但这权利要用在如何使对方爱上自己,而不是用来打压情敌,况且,如果凌天昊真的爱我的话,就算是你使尽了浑身解数,那也不会有一点改变的。” “所以,你的追求,其实就是对他的一个很好的考验,我想如果凌天昊就这么轻易地转投你的怀抱,可能你也不会再喜欢这样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 这一番旷古绝今的话,直把包间内的众人都说得瞪大了眼睛,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冷展望,十分错愕的看着眼前一脸慎重得说出这番话的安常笑,瞬间感觉自己原本的世界观和爱情观恐怕就要从此改写了。 丝毫没有听出话中有什么嘲讽的意味,冷曼丽也是愣了半响后,这才怔怔的说道:“要我去追天昊哥哥?!我真的可以吗?” 虽然她十分喜欢凌天昊,可自幼接受的淑女教育,都是说男人主动来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从没听说要自己倒追的啊。 一旁回过神的陈可一拍大腿,八卦道:“嗨,这还不简单,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如果不试试的话,你怎么不知道自己不行?” 江小月也一边往嘴里塞着零食,一边急忙插嘴道:“就是,看你的条件也不错,试试就试试呗,正好当笑笑的试金石,考验考验这个凌天昊是不是真的对爱情专一,这一举两得的事,不做白不做。” 经过这两个女孩的“挑唆”,冷曼丽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丢下了自己原本的矜持,一屁股坐在了陈可和江小月的身边,开口问道:“可…。可我从来就是被男生追啊,这倒追该什么做?” “哎,你真笨!”江小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吃过猪肉,难道也没见过猪跑吗?就把那些男孩子追你的招数,统统都用到凌天昊的身上不就得了!” “真的吗?这样就可以了吗?”冷曼丽露出一副兴奋的神色。 “当然不是,”陈可白了一眼毫无实战经验的江小月,随即语重心长的出主意道:“追男人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你太热情的话,他就会觉得到手十分的容易,就不会太过的珍惜,但如果胃口吊得太高的话,又容易进入感情疲惫期,要想要将凌天昊拿下,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 从小到大,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骄傲公主,怎么会有人对她说这些,咋一听到这些,冷曼丽顿时觉得十分的新奇有趣,睁大了眼睛,就像是一个好学生般,仔细的听着。 “对了,想要拿下那个凌……凌什么来着?”还在天花乱坠的陈可,一边细心的指导着冷曼丽,一边朝着还在和江小月分享爆米花的安常笑说道。 “凌天昊。”头也不抬,安常笑丢了一颗放进嘴里。 “恩,对,就是凌天昊,想要拿下他,必须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陈可一副爱情专家的样子,对着冷曼丽侃侃而道。 “那我需要知道些什么?”冷曼丽一脸虚心的问道。 “比如,凌天昊喜欢穿什么衣服、多大码的鞋?习惯用那个品牌的护肤品,还有平时消遣的时候,都喜欢干什么,都爱去那些地方,这些你都要了如指掌,才能创造出看似不经意的邂逅机遇!”陈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在传授着经验。 “我……,我只知道天昊哥哥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带着一丝委屈,冷曼丽开口说道。 看着她几乎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陈可忙安慰道:“别急啊,我们这里不是现成的有一个顾问嘛。” “啊,顾问?”冷曼丽好奇的问道。 陈可一脸奸笑的把头转了过去,对着安常笑‘逼问’道:“笑笑同学,这下你可得发扬国际红十字会的救死扶伤精神,给咱们说说这凌天昊都喜欢什么?” “噗”原本喝着饮料的冷展望,一个不小心给喷了,错愕的看着眼前几个堪称奇葩的女孩子。 这天底下哪有去敌方头领那里打探军情的道理,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喂,你家粮草多少,人马几许,下次打仗的时候,该怎么才能打败你?!”这样的话。 可偏偏人家敌军头领就这么一边吃着爆米花和水果,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凌天昊喜欢穿AMANI的衣服,穿44码的鞋子,平时喜欢去拳击场练拳。” 见安常笑开口了,陈可得意的朝着冷曼丽一抬下巴,接着问道:“那平时的时候,能在哪里找到他?” “恩,练完拳以后,天昊喜欢去桑拿房汗蒸。” “那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吃什么?” “恩,好像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 这样的一问一答,就出现在了陈可和安常笑之间,坐在一旁的冷曼丽一脸兴奋和激动的认真仔细记着,就怕听漏了。 而坐在沙发对面的冷展望从最开始的一脸错愕和惊异,再到后来的见惯不惊,现在干脆转过脸再也不看原本是来捣乱的妹妹,现在居然和对手打得火热。 不过,听着女孩们都在积极商量着如何才能对付凌天昊,冷展望一双细长的凤目,带着一丝好奇和玩味,十分期待的等着凌天昊接下来会有什么的“艳遇”。 …… 远在蓉城的蓝桂夜总会里,还是黑红装修的办公室里,坐在梨木办公桌后一身黑衣的凌天昊,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颤。 “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又复发了?!”站在一旁光头鲍占紧张的说道。 “大哥,要不要我去找黑猫姐?”同样紧张的阿六也急忙说道。 略感到疑惑的凌天昊,蹙着剑眉,若有所思的按了按高挺的鼻子,朝着两个忠心的属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又回想起那道绝美的白色身影,凌天昊心底最深的某处微微柔软的一动。 但片刻后,凌天昊又恢复了冷漠阴沉的嗓音,眸底的复杂深邃又使得两个手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又恢复了阎王一般黑脸的凌天昊,鲍占忙上前将一个密封得极好的水晶瓶,和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了凌天昊的面前,回道: “老大,我们已经查了,这水晶瓶里的符纸是滇南特有的一种木草所制,而且这用来书写安小姐生辰八字的红色染料,是某种不知名的血液!” “血液?”凌天昊皱眉,眼底中的寒光更胜:“难道说,这是一种蛊术?!” “不,老大……”鲍占有些犹豫的说道:“恐怕这是比滇南蛊术更加古老和神秘的某种宗教秘法!” “宗教?”凌天昊若有所思的重复道。 “对,这种腥臭无比的血液,是用一种极其残忍的秘法才能做出来,当时我们在符纸上取出了一点儿样本,稀释了上万倍后注射进了小白鼠的体内,那小白鼠居然就在瞬间就毒发生亡!”鲍占毕恭毕敬的将文件中的资料向凌天昊汇报道。 听到这里,凌天昊眼尾中的阴霾之色更加的骇人,:“查!调动一切关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查出,这符纸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凌天昊这一震怒,让整个蓉城都几乎抖了一抖! “大哥,还有一件事……”看着余怒未消的凌天昊,阿六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凌天昊像刀片儿一般锋利的眼神,从阿六的脸上划过。 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让刀口舔血后的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阿六,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连珠炮的开口说道:“夫人说下个月就是老爷的五十大寿要您务必一定以及肯定的都要回去一趟!” 不带停顿的一口气说完后,阿六和鲍占立即十分见机的朝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再低头静静的等待着和往年一样的摔杯子、砸椅子声。 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凌天昊的母亲都会要让常年在外的儿子回老宅,可每年也都会以俩父子的吵闹和争执而结束,这原本应该喜庆的寿宴,却不出意料的都会变成一场惨不忍睹的争斗。 不过……,这次等了好久,意料中的碎片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脚边,鲍占和阿六不由得面露狐疑的神色,偷偷的相视了一眼。 只见原本应该震怒的凌天昊,俊峭邪戾的一双剑目,正呈现出一道微微上扬的弧度,性感的薄唇仿佛还着……一丝笑意?! 鲍占和阿六再次惊讶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确定不是自己眼睛有毛病,看错了,然后又将目光聚集到了眼前一身精酷黑衣的男人身上。 “老……老大,”鲍占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道:“刚才阿六说,是要您回去,给老爷上寿。” “恩,我知道。”带着一丝深沉,凌天昊猎鹰般的眸子微微一动,斜睨了一眼“好心提醒”的鲍占。 顿时又一哆嗦的鲍占忙退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垂首肃立,不敢再说一句话,深怕会引来还没有落下的雷霆之灾。 顿了顿,凌天昊朝着还在忐忑不已的鲍占吩咐道:“把这个消息告诉黑猫姐,她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不知道黑猫姐和去老宅参加寿宴有什么联系,但鲍占还是立马动身,去琉翠阁找人了。 最近,因为安常笑计划在省城开店,少不得要余常福去帮忙,这琉翠阁里就缺少人手,宋四海就自发的去帮忙,连带黑猫姐也一起耗在了那里。 当鲍占来到琉翠阁外的时候,眼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和两旁店铺里稀稀拉拉只有几个顾客的同行,再次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眼睛了。 刚好忙里偷闲,出来透口气的宋四海,一见到鲍占傻愣愣的站在门外,不由得露出一个老顽童才有的诡笑,“嘿,大光头,就你这造型,朝我们店铺外一站,啧啧啧……,简直就是蓬荜生辉啊!” 宋四海这一嗓门可不小,引得过往的路人都纷纷侧目。 眼见一个体型彪悍的大个子,就这么傻呆呆的站在别人店门口,而且那蹭光瓦亮、连一个头发桩子都没长的脑袋,在阳光的照射下,真的就如同一个巨型灯泡一样闪闪发光,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不已。 瞬间回过神来的鲍占,原本以为宋四海这一文绉绉的话真的是夸奖自己,但一见到身旁的路人都看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顿时明白宋他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老头,要不是你一把年纪了经不住揍,就冲着你刚才的那些话,我一定会好好修理修理你!”咬牙切齿的鲍占,一边说着,一边把砂锅般大的拳头捏的咯咯直响。 “呵!小伙子口气还真大!”宋四海不怒反笑道,“回来这么些日子,小丫头又不在,我这把老骨头好久都没松动松动了,来,咱们过两招!” 一听到这个老顽童,居然不怕死的强烈要求自己揍他,鲍占嘿嘿一笑:“老头,不要以为我书读得少,就任由你挥来喝去,现在你想打,老子不奉陪了!” “哎……,小伙子,别走啊。”再不操练,宋四海一身的骨头缝都要生锈了,最关键的是,有些日子没动手,他心里痒个不停。 说罢,鲍占抬脚就朝着琉翠阁里走去找黑猫姐了,丝毫还不理会跟在后面焦急嚷嚷个不停的宋四海。 远处人群中,一双闪着诡异绿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这吵闹不停的两人,进入了琉翠阁后,就又消失在了穿梭如织的人群中……。 月末啦…。孜孜求票票啊…… 各位手里、兜里有票票、花花和钻钻的萌妹子们,都朝着文文尽情的砸过来吧……。(3)。 ps:落落妹纸…。,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乃的留言木有了啊……是不是瓦不小心删了啊?对不起啊……各种对不起啊……,>_<, 正文 第十四章 幕后老板 章节名:第十四章 幕后老板 翌日。 没有任何意外,整个省城从凌晨开始发行的报纸头条上,满是曹森和刘梦两人打了马赛克的果体照片,还有他们在繁华街口上,各种丑态百出却又形象逼真的描述。 当天,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整个鼎盛娱乐的股票,就像是集体商量好了一般,被股们们疯狂抛售,直接跌到停盘! 就这一天,鼎盛娱乐不仅损失了大笔的金钱和在公众里的形象,就连许多已经合作了很多年的老客户,也担心自己如果继续和其合作的话,会被败坏声誉,都纷纷的致电要求解约! 闻风而至的媒体记者们,拿着高倍摄像机都在曹森和刘梦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个地方蹲守着,甚至把和鼎盛娱乐有关的每一个地方都被曝光出来,就只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独家采访道这个两个在一夜之间就“名动省城”的大红人! 市区中,一幢足有几十层楼的写字楼上,一个装修极其奢华的办公室里,面色惨白的曹森神色颓败的跪在厚厚的地摊上,嘴角边还有大块儿的淤青和红肿。 一旁,缩在墙角、不停抽泣的刘梦,摸着自己雪白肌肤上满是一条条青红的鞭痕,神色惧怕低头看着眼前不停的朝着自己走来的一双皮靴。 “哼,就是因为你们昨天干的好事,所以现在公司楼下才有这么多的记者!” 一个面色阴霾的鹰钩鼻子男人,手拿着一条满是倒刺的皮鞭,一步步走向浑身哆嗦的刘梦。 “啪!”一声皮肉开绽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刘梦咬着牙,浑身颤抖着硬受下了这道皮鞭,因为她知道,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前,当她和曹森被人从街口给强架到这里来后,只要她一开口呻吟,就会被狠狠的抽上一鞭子! 现在,那条鞭子上密集的倒刺上,已经满是她娇嫩的皮肉和鲜血,除了那漂亮的脸蛋儿,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鹰钩鼻子用带满血腥味儿的皮鞭,挑起了刘梦精巧的下巴,带着一丝狠戾的说道:“臭婊子,我不管你和曹森背地里在搞些什么,但如果要弄得鼎盛娱乐就这么栽在了你们的手里,那你就是死一千次,都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刘梦惊恐的在男人阴暗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惨状,浑身就像是在暴风雨中飘零的枯叶一般,瑟瑟抖个不停。 但无论怎么样,刘梦还是咬着牙,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响。 男人一双狠毒的眸子,满意的看着在自己铁鞭下不停颤抖着的刘梦,带了一丝变态满足的说道:“看不出,你这个臭婊子还挺好调教的,知道我不喜欢有人未经过我允许,就擅自开口说话,哪怕他发出一点儿声音,都不可以!” 最后一个字,男人拉长了音调,嘴角带着一丝阴森森的笑容,用铁鞭尖细的一头,顺着刘梦精巧的下巴向下划去。 锋利的铁刺划破了刘梦娇嫩白皙的肌肤,一道细、长的红线顺着铁鞭下滑的痕迹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片刻后,一道道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渗出。 原本就浑身是伤的刘梦,现在更加像是被凌迟了一般,剧烈的疼痛使得她浑身猛烈的一抽搐,眼白一翻,晕死过去。 “哼,”看着手中的美艳玩偶就这么晕了过去,顿感无趣的男人冷哼一声后,将浑身是伤的刘梦给扔在了一边,对着手下吩咐道: “把这个女人送到一号公馆里,让里面的妈咪好好调教几天,多少还能榨出一点儿油水,捞回一点儿损失1” 说到这里,男人一想到光是今天鼎盛娱乐的各种损失恐怕就要上千万,顿时恨得牙痒痒。 一旁还跪着的曹森,听到“一号公馆”时,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如果此时刘梦还醒着的话,恐怕她会选择立即从这几十层高楼上利落的跳下去,也不会昏倒后被人抬到那以出卖肉色闻名整个省城地下娱乐世界的销金窟! 那一号公馆,是一个建在隐秘地点、只有每年缴纳不菲会费的各界人员前来消遣、释放压力的地方。 为了满足那些平日里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的需要,一号公馆为其准备了形形色色的SM用具,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那里的姑娘随便挑、随便玩。 最关键的是,那里除了男人来玩,还有不少年过半百的贵妇和悍女,这些人都是能消费得起的主顾,一号公馆照例为她们准备了鲜嫩可口的男人! 只要进了这销金窟的男女,不出半年,就会因为各种残酷、没人性的玩法被弄得人鬼不如,就算是以后能侥幸出来,也都成为一个废人了! 似乎看穿了曹森心底的想法,鹰钩鼻子男人冷哼一声:“曹森,就你那武大郎的怂样,就算是送了进去,也只会坏了我的招牌!” 闻言,曹森立即送了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抹了一把冷汗。 “嘿嘿…。,不过,你这身精练多年的肌肉和拳脚身手,如果就这样浪费了,那我岂不是要做亏本买卖?!” 闻言,曹森原本放下的一颗心,骤然间又提了起来。 鹰钩鼻子男人十分满意的看着眼前曹森从天堂里,瞬间又掉回了地狱。 “不过……,只要你能戴罪立功的话,那我也许会考虑放过你。”鹰钩鼻子男人将沾满了皮肉碎屑的铁鞭,放在了一旁,拿起一个白瓷小瓶递给了还跪在地上的曹森: “喝了它,然后再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曹森一听见可以不用进一号公馆,立马匍匐滚爬着上前,颤抖着手从鹰钩鼻子男人手里接过了白瓷小瓶,打开瓶塞后,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直冲脑门,差点儿让给他给吐了出来。 看出了曹森手中动作的犹豫,男人面色一沉,寒声道:“怎么?不愿意?” 手拿着小瓷瓶的曹森忙摇了摇肿的像个猪头的脑袋,一闭眼、一咬牙,将小瓶对准了嘴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将里面的腥臭恶心的液体给全部灌进了自己的胃里。 连连泛着干呕的曹森,面色惨白的强忍着,才没把刚喝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恩,很好,”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漫步走向了偌大的黑色真皮沙发,坐了上去开口道:“说吧,昨天晚上,你和那个婊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到允许,能开口说话的曹森,立马连滚带爬的匍匐到了男人的脚边,带着一丝哭腔道:“乔三哥,您不知道,那个妞,真的不是人啊!呜呜呜……” 此时的曹森,早就没了当初在鼎盛娱乐里当老总时狂妄跋扈、欺压唐伟时的那种狠劲儿,一回想起当时那白衣少女轻轻一挥手,那周身顿时被几股阴寒刺骨的寒意给透进了筋脉血骨中,就止不住的浑身哆嗦。 “你他妈的脑袋给女人弄傻了是不?!有话好好说,什么不是人?!”乔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还在胡言乱语的曹森。 被乔三那双阴戾的眼睛一瞪,曹森顿时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深深的畏惧。 如果说安常笑带给他的是一种对未知神秘事物的畏惧,那么这乔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间死神! 因为那特征显眼的鼻子和在其结拜的兄弟中排行老三,所以他又有个外号,叫做乔三鹰。 在省城里,乔三鹰从最开始的建筑小包工头,靠着偷工减料、克扣民工工资,而发了家。同时手下也养了一批打手,专门替他收取保护费、抢生意。 在当时,省城内所有的建筑工程都必须要经过他的手才能投标、开盘,这是因为他和省城高层关系十分的密切,至于他一个街头小混混是如何能攀上官面儿上的人,听乔三鹰酒后曾说,这里面似乎还有他一个拜把兄弟的功劳。 正是因为有了这层保护伞,所以在整个省城内没有第二个人敢和他抢生意,就连保护费都没有人不敢交! 以前就有一个外地来的商人,不知道底细,在乔三鹰的手下来收取保护费时严词拒绝,半夜就被人锁了大门、泼了柴油放了一把火,一家老少七八口人都被活活闷死在了屋子里! 愤怒的众人当时也是集体去警察局报过案,可第二天参与举报的人,都遭到了乔三鹰手下小弟或绑架、或砍断手脚、或者痛殴至重伤!一时间,在整个省城内形成了极坏的影响! 这鼎盛娱乐和一号公馆,就是乔三鹰的拜把兄弟投资所开,因为其大本营不在省城,所以就以入干股的形式让地头蛇乔三鹰代为管理,每年的黑色利润收入几近上亿! 现在,钱途大好的鼎盛娱乐却出了这么一件丑闻,损失惨重,其罪魁祸首曹森却说是因为一个“不是人”的小妞搞得鬼,这怎么不让乔三鹰震怒不已。 穿着尖头厚底皮靴的乔三鹰,目光凶狠的一脚踢在了跪伏在自己面前的曹森。 “砰!”一声清脆的裂响,让周围站着的小弟们,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被踢翻在地的曹森,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呕了几下后,几个雪白的碎牙,从嘴里吐在了掌心中。 这一脚,直接踢碎了曹森的下颌骨和牙床,原本应该抱着嘴痛得满地打滚的曹森,此时却一双眼瞪得像铜铃般大小,惊异的看着手中的几颗被打落的牙齿,却丝毫不觉得疼! 照理说,被人打了却不觉得疼,这应该是件好事,可身为练家子的曹森知道乔三鹰的这一脚有着怎么的威力,那声骨裂和手中被踢碎的牙齿,就是最好的证明! “乔……乔三哥……这……这是怎么回事?”还手拿着原本应该长在嘴里的牙齿,曹森脸色煞白的问道。 “哼,这可是你小子的福分,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天底下最勇猛无畏的拳击手,看来我们赢得亚洲拳王赌局的几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了!哈哈哈……” 乔三鹰两样放光的看着还瘫倒在地,茫然不知所措的曹森,得意的说道。 “是刚才那个小瓷瓶里的药!”猛然醒悟的曹森忙从桌上拿过那条沾满了刘梦皮肉碎片的铁鞭,狠狠的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恐怕都会以为曹森疯了,那每一鞭子都下了十分的狠劲,鞭鞭见血。 不一会儿,曹森的身上、背上、手臂上等凡是能落鞭子的地方都被他抽了个遍,殷红的血水从皮肉翻起的伤口处汹涌的流了出来,浸透了他身下的地板,发出一阵阵浓重的血腥味。 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恐惧,曹森的一张脸,比死尸还要青白。 曹森惊恐的发觉自己完全没有了疼痛的感觉,瞪大了眼睛,慌忙的扑到在了翘着二郎腿、面露阴霾之色的乔三鹰面前,连连求饶道: “乔三哥,快给我解药,我不想要变成怪物,给我解药啊。”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又是一脚踢翻了几经疯狂的曹森,乔三鹰脸色铁青的说道:“这可是我大哥花费了好大功夫才炼制出来的东西,你小子运气好,一瓶的剂量就可以让你变身成功,在你之前,可是接连死了几十个了!” 看着曹森犹豫不决的样子,乔三鹰转了转眼珠,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温言道:“放心,只要你替我们打赢了这场拳击赛,赢得了赌局,到时候不仅会给你解药,而且还会将鼎盛娱乐和一号公馆都交给你经营,怎么样?” 但就算是这样的利诱,曹森还是一脸惨白,因为他知道,现在就算是乔三鹰给了他一座金山,但是有钱没命花,还是一张空头支票。 况且,这亚洲拳击赛上有来自全世界各地凶猛强悍的对手,每年死在赛场所上的人,简直就是不计取数! “不!乔三哥,我不想当拳手,你还是放了我吧,我……我愿意去一号公馆当男妓!”曹森一想到那堪称人间地狱的拳击场,不由得两腿直软。 又是一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曹森的胸口,乔三鹰恶狠狠的说道:“刚才说要戴罪立功的可是你,现在才后悔……,哼,来不及了!” 说罢,乔三鹰一个眼神示意,两旁体格彪悍的手下立马上前将还在口吐血沫的曹森给夹了起来,拖了出去。 正了正被曹森弄皱的裤脚,乔三鹰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后,这才用办公桌上的电话,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片刻等待后,电话那头,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邪戾,开口说道:“老三,事情都办妥了吗?” “二哥,都办妥了,人我也找到了。”乔三鹰毕恭毕敬的回答道,甚至于在打电话的时候,他都是垂首站立着,一副卑微讨好的样子。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见叱咤整个省城的黑道老大,居然对着一个电话都这么敬畏,那么电话里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了。 “恩,做的好。”电话里的人,十分难得的开口表扬了乔三鹰,继而吩咐道:“尽快把人送来,在比赛前,我还要给他继续服用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物,好让我们的赌局万无一失!” “是!二哥,我这就让直升机将人送来,最迟在天黑的时候就能到。”乔三鹰忙回到道。 “恩,好,以后,没有其他的事,尽量不要联系,我们的关系不适宜被大众知道。” “是,乔三明白。”乔三鹰忙小心谨慎的说道。 “恩,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吩咐道。 “二哥,我这还真的有件事,想要给您和大哥禀报,您看……”乔三鹰见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有了想要结束谈话的念头,忙说道。 “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汇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天事态紧张,就不用辗转麻烦大哥了。” 闻言,乔三鹰在心里狠狠的啐一口唾沫,暗道,这个老东西又想要将他的功劳据为己有,要不是自己许多事还要仰仗他的话,早就直接带着已经服药变身的曹森亲自去见大哥了。 不过,乔三鹰毕竟是老奸巨猾的黑道老大,从社会底层一个无名小卒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其自身早就练出了极好的心里素质,不管心里怎么想的,眼珠一转,还是带了一丝听似发自内心的敬畏,说道: “昨天,我手下的人在一个KTV的包间里,被人暗算,还弄得在街口巷尾裸奔了几个小时。” 听到这里,电话那头明显的不耐烦,“这些芝麻小事,难道你还要来麻烦我?” 见自己的意思被误会,引得那人发怒,乔三鹰一头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忙解释道:“不,不,二哥,您误会我的意思了,那个手下现在已经被我处罚做了药人,我要向您和大哥禀报的是另有其人!” “恩,”耐着性子,电话那头稍稍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怒气,“有话快说,我这还有事要办。” “是是是,”乔三鹰忙点头哈腰道:“那个让我手下裸奔的人,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听我手下说,那女孩会让人莫名的发狂!我想,因该就是你和大哥要找到人!” “哦?”电话那头明显来了兴致,略略思索片刻后,说道:“事关重大,明天,我要亲自来一趟!” ~\()/~啦啦啦……愚人节快乐,妹纸们。 今天乃有木有整人,或者被整啊……。 正文 第十五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章节名:第十五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市区外,一处宽阔的私人停机坪中,一架直升机盘旋停在了正中。 舱门被打开后,一个中等个头,但面色威严、身穿立领风衣、带着大大的黑超墨镜的男人,下了直升机后,朝着左右快速的瞟了几眼,迅速的转进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牌为“8888”的黑色奔驰轿车内。 上车后,那黑色的奔驰轿车立马摇上车窗,踩动油门,朝着市区内急速驶去。 原本坐在车内,翘着二郎腿的乔三鹰,一见墨镜男人上车后,立马临危正坐,满脸讨好的说道:“二哥路上辛苦了。” “恩,”墨镜男人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东西呢?” 乔三鹰忙从后座上,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递了过去,“二哥,这就是那个女孩的资料。” 接过资料,男人摘下了墨镜,神色严谨的仔细翻阅了起来。 翻开的第一页,就是安常笑那张清丽脱俗的照片,接下来则是她这些年在蓉城和省城的求学、生活的详细资料。 当一看到安常笑和凌天昊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时,男人往下翻的手,顿了顿,一股担忧之色涌上了眉头。 看着男人越来越沉重的表情,一边开着车,乔三鹰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哥,怎么了,那个小妞是不是您和大哥要找的人?如果是的话,我今天就把她给绑了,灌了迷药,空运过去!” 一说到自己的老本行,乔三鹰一双阴戾的眼中,就有了种变态的满足感。 乔三鹰这些年,就是靠着这种手段,在省城内不知道绑架和糟蹋了多少妙龄少女,甚至还有一些被他给辗转卖到了东南亚、南非等地! 虽然有些被害者家属也曾拿到一些证据,告到公安局甚至是纪委,但最后都是用一些“证据不足、事实不清”等推脱的借口,让乔三鹰最终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眼前还在翻阅资料的男人,一听见乔三鹰张口闭口的就说要绑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训斥道:“我说你这些日子还是低调点,上个月你送来的几个女孩家人,现在已经不依不饶的告到了京城!” “什么?!”心里一惊,乔三鹰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一抖:“二哥,怎么这件事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哼!等你小子知道的时候,公安局早就派人来抓你了!”男人语气也是颇重,皱着眉头说道:“要不是大哥恰好得了消息,将上告的人找了个借口给拦下了,恐怕你小子现在已经在蹲大狱了!” 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的乔三鹰,这才将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放了回去,眼珠一转,继而讨好道:“二哥您看,您好不容易才来一趟省城,怎么也要让兄弟尽一下地主之谊吧,那一号公馆里来了几个水嫩嫩的外国妞,都还留着给您尝尝鲜。” 最后一句,乔三鹰压低了嗓音,带着一股蛊惑的意味。 男人一听见有外国妞,而且还是新鲜货,原本充满了威严的双眼中,露出了贪婪好色的神情,心里顿时有一种被小猫抓挠的急切感。 但又一想到这次来,在电话里大哥嘱咐的事,还有手中文件里那个面容清丽脱俗的女孩照片,顿时犹豫了起来。 十分会看人脸色的乔三鹰见男人动心了,忙堆着笑脸,出主意道:“二哥您看,反正您飞了这么久,吃个饭、休息片刻也耽误不了多久,要不就先去一号公馆瞅瞅,顺便替大哥查查账目什么的,怎么样?” 男人一听,这正好是一个顺着下的台阶,嘴角露出笑意,说道:“就你这小子头脑转得快,鬼点子多!” 见男人松了口风,乔三鹰也是一脸得意,脚下猛踩了一下油门,朝着市区内快速的飞奔而去。 ……。 博阳中学外、现在正是中午放学的时候。 看着一言不发,闷头朝前走的陈可,江小月一脸好奇的问道:“怎么今天咱们不去食堂了,每天你不是都要硬拉着我们去那里吃饭吗?” 陈可抬起头,白了一眼江小月,十分难得的没有回她的话。 江小月继续讲自己的疑问眼神,抛给了身边步履稳健的安常笑:“笑笑,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闻言,安常笑粉嫩的唇瓣轻轻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提醒道:“你再好好想想,陈可每次去食堂,第一件事不是去点餐,却是在西餐厅找人,这是为什么?” “哦!”恍然大悟的江小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校草师兄不在,所以才放咱们出来吃。” 因为那校草师兄已经好久没有去食堂用餐了,扑了差不多有半个月空子的陈可,再也没了当初看美男的兴致,今天直接拉着江小月和安常笑放学后径直朝着校外一个颇有名气的私家菜馆里走去。 看着偷笑不已的江小月和面带微笑的安常笑,陈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这不是体谅大家吃一个大厨的饭菜早就腻味了不是,所以今天特意找了一个很有特色的菜馆来尝尝鲜!” “恩,那我们不就要多谢陈大小姐了吗?!”安常笑和江小月看着陈可着急的样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哼,再说的话,你们俩就自己去找那家好吃又有特色的菜馆!”陈可一甩头,故作生气道。 身为吃货的江小月就怕这个,忙上前拉着陈可的手,讨好道:“哎呀,别这么小气吧,只要你带我们去吃好东西,大不了待会我请客,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转头一笑,陈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安常笑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天真浪漫的样子,心情也是如同这明媚的天气一般好极了。 三个女孩子,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的朝校门外走去。 还没走到校门,眼尖的陈可就发现了前面的学生叽叽喳喳的围成一堆,还争先恐后的朝前挤过去。 对八卦一向十分敏感的陈可,立马来了精神,拉着江小月和安常笑一马当先的跑了过去。 “哇,这帅哥是谁?”一看见美男就挪不动脚的陈可,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夸张的惊叫道。 和她相呼应的,还有一群同样惊叹不已的小女生,都急切的朝前挤进去,想要更靠近一点儿,好近距离的欣赏一下这难得的美色。 不过,任凭这些狂热的女孩子们怎么拥挤不堪,可却始终在前面和帅哥周围保持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以捷豹车为中心,周围三尺以内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内,一身黑衣、面色冷冽高傲的男人,正在大太阳底下,散发出一阵阵凌厉的寒气,似乎就连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冻结了一般,和一旁人头攒动的热闹场景,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小女生们痛心疾首的看着眼前的绝美男色,却苦于不敢上前搭讪,心里那个恨啊……不是她们不愿意上前,而是实在不敢! 目力极好的安常笑,远远的瞧见被女生们包围圈中,那辆极为眼熟的捷豹车。 还有靠在车旁,低头、垂眸,如老僧入定一般盯着自己脚下地砖的凌天昊。 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T恤,极佳的质地将他健美的身材极好的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那件黑色的AMANI的黑色外套,随意而慵懒的披在了浑厚结实的肩头。 整个人散发出尊贵、傲然和强势的气息,在他周围三尺之内,一股冰冷的寒意直接冻住了女生们不断投来的热切眼神。 只要有胆子大的女生敢越雷池一步,凌天昊就只需要微微抬眸,将一道冰冷带着杀意的视线斜睨了过去,那女生就只有哆嗦一下,迅速转身回到人群中。 还有低头、抱肩靠在车旁静静等候的凌天昊,安常笑突然心生出一种戏谑的孩童玩心,故意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人群中。 “哇,这帅哥是谁?”看到美男就挪不动脚步的陈可,一边哗啦啦的流着口水,一边眼冒桃花的说道。 由于前面人群挡住了去菜馆的路,江小月也十分难得的抬起头看了看,顿时也被惊呆了,“笑笑,你看见没有,这个男人可是比那校草师兄还要……还要……” 一时间,江小月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比校草师兄还要养眼!”转过头,陈可一脸兴奋的说道,“哎呀,如果能和这帅哥一起来个香艳的邂逅,哪怕就只能一起吃吃饭、喝喝饮料什么的,那简直就太棒了!” 不过,转眼间,看见一批又一批的女生们,被那道凌厉冷酷的眼神都给一一的打发了回来,陈可又一脸遗憾的说道:“哎,可惜,居然是个冰山男,看来咱们是没机会和帅哥搭讪了。” 安常笑看着一拨又一拨的女生前赴后继的上前,却又无一例外的折返了回来,眉眼间有一股淡淡的笑意,慢慢的蔓延开来。 正当安常笑先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突然凌天昊从人群中抬起头来,一双凌厉的剑目,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气息,越过人群朝着这个方向投来了一道审视的目光。 安常笑暗叫不妙,伸手按了按胸前的鸡油黄,苦笑了一声,她怎么会把凌天昊能感知天地灵力的这件事给忘了?! 果然,原本一动不动待在车旁的凌天昊,将肩头的黑衣一个反身,潇洒利落的套在了线条极其俊美的身上,再将大手插在裤兜里,漫步着朝前走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又引起了围观女生们的惊叫,在众人热切的注视和极强的好奇心驱使下,都想看看那冰山美男到底在这里等的是什么人?现在又要去哪里? 远处,原本已经对搭讪失望的陈可,抬头惊喜的看见冰山美男正目不转睛的朝自己这边走来,忙兴奋的叫嚷道:“笑笑,你快看,那个帅哥朝我们这里走过来了。” 安常笑苦笑一下,算是回应了陈可。 旁人只看到凌天昊一张冰块脸毫无表情的走过来,却不知道,现在他的全身肌肉已经微微暴起,体内的纯阳灵力也在快速的运转着,这,意味着他,生气了! 在众人压低了的尖叫声,和陈可一脸的期待中,凌天昊果然不负众望的来到了她们三个女孩的面前。 凌天昊一双幽深似海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眼前一身白裙的少女,原本久候、被围观的怒气在她不经意的一抹微笑中,瞬间化为乌有。 “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下?”安常笑看着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微微皱眉说道。 看着眼前的少女,凌天昊居然放软了口气,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略带了一丝委屈的说道:“给你发了短信的。” 说罢,安常笑错愕的从随身背包里,取出那个小巧的紫色手机,一边翻看着短信箱里那一封封未阅读的短信,一边带着一丝抱歉的笑意看着凌天昊。 由于是在学校里,所以她大多数的时候都将手机处于静音状态,除了为店铺里的事,要与余常福和欧阳胜联系外,其余的时候就几乎没有玩过它,所以才会错过凌天昊要来省城的短信。 看着接连开了好几个小时,然后又在校门外等了老半天,再被博阳中学里进半数的女生给强力围观的凌天昊,难怪他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呃……,”看着面前满眼期待的凌天昊,安常笑想了想,开口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们在余伯那里见面,你看怎么样?” 安常笑的这一番打算,是为了暂时缓解被堵塞已久的交通,现在正是放学时间,也是周围各个公司的下班时间,凌天昊的出现让原本就不宽阔的街道,更加的拥挤。 而且,这里人多嘴杂,安常笑原本打算清清静静的读完高中,可不想弄出类似安亚娇吃醋挑衅的事儿来。 凌天昊满眼期望的看着安常笑,原本以为半个月没见,最起码会给自己一个拥抱什么的,却不料她却把他赶到了还没装修完毕的店铺里,顿时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大男孩一般,一双性感的薄唇带着一丝抗议的瘪了瘪。 见状,安常笑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冷着脸,想要从不断拥挤过来的女生包围圈中早点儿解放出来。 还是一旁机灵的陈可,从俩个人短短的几句言语中,立马就猜到了凌天昊的身份,开口说道,“哎呀,笑笑,人家美男好不容易才来一回,咱们好歹也要招呼招呼人家不是,走!” 陈可一挽安常笑和江小月的胳膊,一边对着凌天昊示意道:“帅哥,我请客,赏脸吃个午饭,怎么样?!” 以往要是有女人这么大胆的邀约凌昊天,说不定他投过去的就不只是一道眼刀就这么简单了,但今天凌天昊却十分难得的、快速的、还未等安常笑反应过来,就立马开口道:“好,去哪里,我送你们!” “耶,可以坐帅哥的车了!”欣喜若狂的陈可和江小月,一边一个,拉着还在错愕不已的安常笑,在众位女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直奔那辆捷豹车。 进了车,江小月和陈可十分懂事儿的坐在了后座上,见前排副驾驶的位置让给了安常笑。 看着一脸贼笑的俩个女孩,安常笑装作头痛附额的样子,在凌天昊一双剑眸的注视下,上了车。 “去哪里?”手握着方向盘,凌天昊开口问道。 “恩,反正咱们有车了,就去吃点好的,”陈可思索了片刻说道:“听说三环路外的一家韩国料理不错,而且环境也好,要不我们去试试?” 这个提议立马就得到了江小月的支持。 凌天昊一踩油门,捷豹车快速、沉稳的朝前急速的驶去。 …… 和捷豹车同时疾驰在宽阔道路上的,还有那辆车牌为“8888”的黑色奔驰。 “老三,虽然虽然说是借着清理账目的名号去,但我们还是要抓紧时间办正事,老大那边还正等着我的消息。”墨镜男人将手中的资料翻阅完毕后,再一次露出了一个担忧的神色。 “二哥,您就放心吧,就凭着我这车牌,在省城里,别说是红绿灯了,就连交警都不敢拦!”乔三鹰一脸得意的说道。 说罢,乔三鹰脚下猛的一次踩,将油门轰到了底,黑色的奔驰车在宽阔的道路上,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猛禽,伸出利爪和长翅,在快速的超车、逆行。 看着前面的车,不断的被抛在身后,甚至还有几辆车因为躲闪不及,被逼得撞向了路旁的绿化带上,气愤的车主刚要下车找奔驰轿车理论,但一见到那四个“8”的车牌,立马就躲到一旁,深怕会因此激怒了省城恶霸,乔三鹰! “哈哈哈……二哥,怎么样?只要是我的车一上路,是不是开得就格外的快一点?!”乔三鹰一脸得意的说道。 “哼,你这小子,凡是还是低调一点,”后座上的男人不满的说道:“这些日子,各省都在做打黑的专项活动,没必要在这个风头上惹事儿!” “知道了,二哥您就放心吧。”嘴上虽然毕恭毕敬的说着,但乔三鹰的心里却将男人给啐了几百遍。 “咦?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子,竟然敢挡了大爷我的路?!”带着一丝震怒,乔三鹰眼见可以强行闯过的红灯面前,却停了一辆同样黑色,但更加霸气十足的捷豹车! “她奶奶的,这小子真的是活腻味了!”接连按了几声尖锐的喇叭声后,乔三鹰发现那捷豹车的车主居然没有丝毫想要让开的意思,不由得恼怒的掏出了怀中的手枪! 感谢jyu1970送的花花……(*^__^*)么么哒…… 还有小乐快乐、思念依恋重生、qqb669、143859、闰五月妹纸们的票票…… 还有夏至妹纸一口气投的4票……群抱抱…。群么…… 正文 第十六章 自寻死路 章节名:第十六章 自寻死路 眼见乔三鹰掏出了手枪,后座上的男人面色铁青的怒吼道:“老三,你要干什么?!” 乔三鹰一边眼露阴戾之色的看着前面挡路的捷豹车,一边讨好的说道:“二哥,放心,我这也就是一把麻醉枪,最多就让人小睡一会儿,出不了大事儿的。” 闻言,后座上的男人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忍耐着点了点头,这乔三鹰是流氓出身,身上这股土匪气息就算是包上了真金都改变不了,而且行事颇为心狠手辣,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凭着大哥的势力,为什么非要在省城找像乔三鹰这样的人物作为自己的下线?! 加下猛踩油门的乔三鹰,一手握着方向盘,从右边逆行超车,一边手握着黑洞洞的麻醉枪,正一脸狞笑着朝前疾驶而去。 刚才他告诉后座上男人的一半是实话,另一半可不是! 这麻醉枪是他特意从省动物园里,强迫专门医治大型猛兽的兽医,特意给他定制的,里面的每一支针药的剂量,足可以让一头大象在几分钟内就昏睡过去。 乔三鹰就是喜欢看着自己的敌人,在毫无反抗力的情况下,被自己用各种残忍的方法给折磨,但又叫不出声的样子,能极大的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此时,停在红绿灯下的捷豹车上的女孩子们,都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接下来想要吃的东西,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哎,笑笑,这就是冷曼丽说的那个天昊哥哥吧。”陈可一脸狡诈的看着自从上车就不再开口的安常笑,坏笑着问道。 “恩,看样子还真是不错耶。”难得对男人会产生兴趣的江小月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凌天昊上上下下的仔细瞧了起来。 凌天昊开车的时候,把随身的黑色外套给放在了一边,穿着一件短袖的纯白T恤,大手握着方向盘,一双剑目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 略微紧身的T恤,将上半身线条极其优美的肌肉给尽数的展现在了几个女孩子的面前。 “嘿……,看那二头肌挺有结实的,就是不知道手感怎么样?”带着一脸奸笑,陈可伏在了安常笑的耳边,轻声说道。 “恩,就是就是,笑笑你就告诉我们,被帅哥抱的感觉怎么样?”江小月也是满怀着期望的看着额上已经越来越多黑线的安常笑,急切的说道。 “呃……,这里车多,你们还不乖乖的坐好,当心摔着。”安常笑只觉得自己从未红过的脸,在这两个丫头面前不断的突破极限,只得将话题岔开。 一旁继续开着车的凌天昊,虽然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在无比专注的开着车,但却在一个转弯后,腾出一只温暖的大手,带着一丝纯阳正气,轻轻的抚在了安常笑小巧白皙的手上。 顿时,安常笑原本微微有些起伏的灵力波动,在凌天昊纯阳元气的滋养下,也渐渐恢复了原状。 安常笑抬眸将一个感激的微笑递给了错眼瞧过来的凌天昊,而她也立时得到了一份充满柔情的回应。 “这天昊哥哥真的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瞧把我笑笑给呵护的,啧啧啧……”陈可带着一脸的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大手握小手。 “嘻嘻嘻……,想不到有男朋友照顾的感觉是这么好,改明儿我也去找一个。”江小月羡慕的看着眼前一对儿,感慨的说道。 “要是我也能找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来疼我,那就好了。”生性开朗的陈可,第一次觉得有一种挫败感:“可惜……,这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好找,但像这样的极品帅哥就真的不知道还在我未来哪家婆婆家里养着呢?” 带着一丝感慨,江小月和陈可一同齐声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声:“哎” 听着后座上两个女孩的长呼短叹,安常笑微微绯红了小脸,一双眼眸中含着丝丝柔情,望向了还在握着自己小手的凌天昊。 而一脸冷峻的凌天昊,性感的薄唇上,也荡漾着一丝温情的笑意。 突然,一个猛力的撞击,让原本稳速前进的捷豹车车身,朝着一旁狠狠的歪斜了近60°,急速的朝着路旁的水泥墩子上撞去! “啊!”后座上的两个女孩被强大的惯性给抛到了右边,撞在了一起。 瞬间感觉到危险的凌天昊,眯着一双剑目,大手朝着相反的方向狠狠的一甩方向盘,脚下再猛地一踩油门!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灰白色的水泥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黑色橡胶印记,还在发出阵阵难闻的焦臭味。 幸好这捷豹车性能颇佳,再加上凌天昊的及时反映,这才免了翻车的危险! 惊魂未定的江小月和陈可手脚发软的从后座上爬了起来,带着一丝颤音问道:“刚……刚才那是什么?” 坐在前排的安常笑,也在事发的瞬间就紧紧的抓住了身边的安全把手,再加上一上车,凌天昊就将安全带给她系上了,所以也没什么大碍。 不过,常年演练太极后,那极为敏锐的感官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捷豹车后,有一道危险的杀气正在快速的驶来! “系好安全带,抓紧任何能固定自己身体的东西!”带着一丝威严,安常笑沉声的快速向身后的两个女孩吩咐道。 话音未落,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的凌天昊,一脚将油门狠狠的踩到了底,快速的驶出了刚才停顿的地方。 “嘭!” 一声巨响,还有那四散的铁片碎片,把慌忙拉着安全把手的江小月和陈可惊呆了。 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急速的朝着刚才捷豹车停靠的地方,狠狠的撞击而去! 一个路边的环保垃圾桶,被高速的冲击力给撞离了原地,喷着绿色油漆的垃圾桶碎片绽得到处都是。 安常笑眼眸一寒,刚才要不是凌天昊反应快,现在被撞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手握着方向盘,脸色越加冷峻的凌天昊,微眯着剑目,冷冷的看着几乎就和捷豹车几步之遥的黑色奔驰。 “哈哈哈……,臭小子,敢挡住你大爷的路,这垃圾桶就是你的下场!”带着一丝狠戾,乔三鹰一脸得意的看着似乎已经被吓呆了的捷豹车车主。 唇角微微上扬,一道更加狠毒无情的冷笑,从凌天昊的嘴角处蔓延开来! “轰,”一踩油门,大排量的捷豹车发出了一声类似猛兽般才有的怒吼声后,出其不意的朝着那辆黑色的奔驰,狠狠的回击过去! “嘭!” 乔三鹰没有料到那捷豹车主能在看到自己车牌的情况下,还不要命似的猛冲过来,一个没防备,自己的轿车就被装有防护杠的捷豹车,对准了车头,给狠狠的撞上! 后座上的男人没有防备,一个趔趄的倒在前面的靠椅上,面色痛苦的捂着鼻子,一股温润的鲜血,顺着他的手缝流了下来。 “妈的!居然敢撞老子,这臭小子简直就是找死!”被凌天昊给撞得七荤八素的乔三鹰,看见后座上被自己奉为贵宾的男人受了伤,更加震怒! 一个反旋,乔三鹰将手中的方向盘打到了捷豹车的左侧,一双阴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凌天昊,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小子,准备受死吧!”这一下,乔三鹰是将自己的真家伙给拿了出来,里面满是充满火药的子弹,打算在两车相遇的那一瞬间,将凌天昊给彻底的摆平! 就在乔三鹰握着手枪,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他仿佛看见凌天昊身边有一道飘然出尘的白色身影,对着他,慢慢的张开了自己的小手! “妈的!那是什么鬼东西?”带着一丝惧怕和恐慌,乔三鹰眼看着那捷豹车里飘出了一股无比浓重的青黑雾气,瞬间飘到了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青黑的阴煞,带着无数白森森的枯骨和冤魂,朝着乔三鹰迅速的袭去。 “走……走开,”后座上的男人一边手捂着鼻子,一边惊恐的发现乔三鹰像是疯了一般的挥舞着手中已经拉上保险的枪,似乎在驱赶什么令他无比恐惧、但又不存在的东西! “砰!砰!砰!”接连几声枪响后,乔三鹰瞪大了双眼,惊慌的发现那漂浮自己身边的“东西”居然越来越多,而起自己周围的空气中一股刺骨的寒气几乎要将拿着枪的手给冻得毫无知觉了! “乔三鹰,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说是麻醉枪吗?这是什么?!”发觉被骗的男人,一边慌忙低下头免得被疯狂的乔三鹰给误伤,一边恨恨的骂道。 “二……二哥,这……这里有好多的死人,都在拉着我!”乔三鹰一边惊恐的求救,一边不停的朝着四周空气挥舞着。 “不……,走开,走来!”乔三鹰浑身颤抖的看着自己踩着油门的脚下,一个曾经被他凌辱致死的女孩,浑身带着鲜血的从车下爬了出来。 “砰砰砰!”乔三鹰慌忙拿着枪,对着脚边又是一阵胡乱猛射。 “妈的,你这小子是疯了!”见状不妙的男人慌忙从奔驰车内逃窜了出来。 正当他埋头朝前逃去的时候,一个带着戏谑阴柔的男声,响彻在了耳边: “哟呵,张秘书,你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儿?” 不好意思,各位美妞们,孜孜今天更的晚了点,再次抱歉。 正文 第十七章 凌天昊震怒 章节名:第十七章 凌天昊震怒 慌忙逃窜出来的男人,冷不防的看见眼前一辆银色的豪车,在太阳光下的反射下,异常的耀眼。 眼前脸色发白、浑身是血的男人是省委秘书,张季同,专门主管负责日常材料和开会汇报之类的工作,也算是一个文职官员,虽然没有多大的实权,但其职位胜在可以经常接触省内高官,所以在有些事儿上,还是蛮能说得上话的。 看现在,张季同看着一身便装的冷展望,也许是因为自己心虚,所以底气不足,看人的眼神也有些飘渺和躲闪。 “呵……,原来……原来是冷少,真巧啊。”张秘书抬起有些微微颤抖着的手,抹了一把不知道是冷汗、还是鲜血的液体,神色有些颓败的僵在了原地。 远处,捷豹车上的几个人,也陆陆续续的下来,朝着这边走来。 “凌天昊,你小子真是命大,就这么都没撞死你!”冷展望双手抱肩,一脸戏谑的看着沉着个脸的黑衣男人。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被随后赶到的冷展望给尽收眼底,那猛烈的撞击,让足足隔了几百米的冷展望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哼,不是我命大,而是他倒霉!”凌天昊眼底全是一片寒冰,冷冷的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 “凌……凌少?!”张秘书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刚才乔三鹰嘴里骂骂咧咧的“臭小子”居然是他最想躲着的凌天昊! “你们认识?”随后而来的安常笑,迈着轻快的步子,飘然的立在了他的身边。 “不管他是谁,只要敢伤了你,我就要他死!”带着一丝寒意,凌天昊浑身骤然发出刺骨的寒意,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走向脸色发白的张秘书。 “安……安小姐?”张秘书再看到自己特地为之来省城的神秘女孩,居然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顿时有一种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的念头。 张季同一听凌天昊的语气不对,忙将求救的目光寄托在了一旁的冷展望,毕竟他是一个军人,虽然有些时候很是顽劣不逊,但部队上那铁一般的纪律是不允许他们随便伤人的。 但冷展望却双手抱肩、眼望蓝天,一副“事不关己、我没瞧见”的神情,顿时让张季同的希望像是肥皂泡一般的破灭了。 看着踏着沉重步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凌天昊,张季同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有关于这个冷血阎王的种种事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他强大的气压下,被瞬间冻结了! 一咬牙,张季同浑身颤抖着,开口道:“凌少,开车的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说罢,张季同双手一摊,将自己浑身是血的狼狈样子展现了出来,以表自己青白。 “天昊,开车的人,的确不是他。”一旁的安常笑见张季同的身上并没有阴煞,指了指停在不远处,已经歇火的黑色奔驰说道。 在安常笑的眼里,那股青黑的阴煞还在不断的聚集着,就算是在阳气正旺的白天,那曾经被乔三鹰所害的冤魂们,也都趁着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就算是拼着要魂飞魄散的危险,也要将他拉入九幽地狱! 安常笑并没有出手将阴煞收回,反倒是张开了右手,再一次的放出了一股更加浓黑的阴煞,在黑色奔驰上形成了一个保护结界,将那些暴露在烈日下的枉死冤魂们保护了起来。 “不……!走开!走开!”已经癫狂的乔三鹰看着自己身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阴魂,都是一些已经死去的,甚至有些连他都记不得长相的女孩。 惊恐的乔三鹰将手中的子弹全数射完后,手忙脚乱的拉了拉车门,却发现那车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锁死了! “救命!救命!”乔三鹰脸贴着车窗,任凭自己的脸已经完全变形了,止不住的一边猛力的拍着车窗,一边大喊道,这惊慌失措的样子,和刚才只是为了捷豹车挡住了他的路,就要对凌天昊痛下杀手的狠戾样子,完全天壤之别! “天昊,时间差不多了,如果”它们“暴露得太久的话,恐怕会伤及灵体。”安常笑伏在凌天昊的耳边,低声说道。 虽然有安常笑的结界保护,可这里毕竟是人间,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阴魂们会因为受到过多阳气的的侵蚀,而使得原本就五魂不聚的灵体更加的虚弱。 闻言,凌天昊大步上前,几个箭步之类就来到了奔驰轿车旁。 一旁还在瑟瑟发抖的张季同,只觉得自己身边有一阵无比罡烈的劲风刮过,眼见凌天昊越过自己朝身后走去后,原本紧张无比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但还没等张季同有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侧眼转身一个不经意的视线飘过,他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凌天昊,铁箍一般的右手,紧紧的钳住了乔三鹰的脖子,将他从车内给拉了出来,提到离地足足有一尺的距离后就悬空不动! 脸色由红到紫,再到青的乔三鹰,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嘶哑、急促的呼吸声,双手不停的扳着紧紧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手,大脑的快速缺氧使得他眼白一翻,挣扎了片刻后就晕死了过去。 “砰!” 凌天昊将已经昏迷的乔三鹰,朝着空中狠狠的一扔! 在张季同惊恐的注视下,乔三鹰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翻了一翻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一滩黑红的液体在他的身下渐渐蔓延开来。 “你这小子,玩这么大,让我怎么给你擦屁股善后?!”带着一丝震怒和错愕,冷展望惊讶的看着下手忒狠了一点的凌天昊。 “放心,他死不了!”冷哼一声,凌天昊一个转身,精实的大手一把搂住身边柳枝般的细腰,丢下一句话:“最多断了几根骨头而已。” “什么?摔成这样了,还只是几根骨头的事?”冷展望惊讶于凌天昊下手的狠毒和精准,就像是在参观一样,围着已经气息奄奄的乔三鹰观摩了起来。 当凌天昊和安常笑俩人和还在瑟瑟发抖的张季同擦身而过的时候,张季同两膝后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告诉他,如果敢动我的女人,不管他背后有着怎样的势力,我凌天昊都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头顶上传来一句堪比万年寒冰的狠话,让张季同浑身哆嗦了一下。 “呃……,能告诉我又发生了什么吗?”安常笑错愕的听着凌天昊这话中,似乎还有弦外之音,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方才一拉开车门,凌天昊体内浑厚的纯阳正气就让那些阴魂们慌忙躲避开来,车内的青黑之色也顿时消退不少,目力极好的凌天昊一个扫视,就瞧见散乱在奔驰轿车后座上,那张贴有安常笑甜美照片的资料! 再加上刚才这么巧合的就和乔三鹰因为红绿灯的事儿给碰上了,所以震怒的凌天昊这才下了狠手! “恩,没什么,只是一些小杂碎罢了。”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重新坐在车上的凌天昊脚下油门一踩,将身后的一堆烂摊子留给了还在看热闹的冷展望。 “臭小子,又跑了!”听着耳边传来的一阵汽车轰鸣声,冷展望这才抬起头来,却只来得及瞧见一个和其主人一样霸道、冷冽的车屁股。 “嘿嘿嘿……,不过,剩下的好像还不止我一个。”冷展望阴笑着,看着眼前还没回过神来的张季同,挑了挑嘴角,说道: “张秘书,我看还是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聊聊,说说你是怎么和这个私藏枪械、危害公众安全的犯罪分子给搅合在一起的吧,恩?” 闻言,张季同面色灰白的瘫坐在了地上。 …… 捷豹车还在路上高速的行驶着,但却没有了刚才的喧闹气氛。 受了惊吓的江小月和陈可,虽然在安常笑的仔细检查下,发现除了其体内气血有些紊乱外,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心有余悸的两个女孩,都神色略显紧张拘束的坐在了后座上,一言不发。 “天昊,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待会还要上课,这吃饭的事儿,下回再说吧。”安常笑也是有些担心这两个女孩,毕竟身体上的伤害她能医治,但这心理上的惊吓,恐怕还要花点儿时间来平复。 点了点头,凌天昊表示理解,一个调头,将车又稳稳的驶回了博阳中学。 在路经一个川菜馆的时候,细心的凌天昊下车为几个女孩打包了几个可口的饭菜。 这次,为了避免被围观,凌天昊将车远远的停在转角的街道旁停车位上,下车将她们亲自送进了校门,再将手中的饭菜递给了安常笑。 眼看几个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后,一脸冷峻的凌天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后,沉声吩咐道: “那边已经动手了!” 说完,没等对方回答,凌天昊就将手机挂掉后,再一次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安常笑渐渐远去的背影,利落的上车、踩下油门,捷豹车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快速的朝前驶去。 …… 回到宿舍好一会儿后,两个女孩这才将自己紧绷的神经给放松了下来,立马围着正在张罗着饭菜的安常笑,叽叽喳喳的说道: “笑笑,你说那帅哥刚才开车甩盘子的造型,是不是酷毙了?!”一脸激动的陈可,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的模仿刚才凌天昊,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猛打方向盘的样子。 “恩,对啊对啊,你没瞧见,还有刚才掐着那个坏蛋脖子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一个死神耶!”江小月也是一脸敬佩的样子,朝着安常笑感慨的说道。 安常笑看着身边两个又不帮忙,却尽添乱的女孩儿,故意沉着脸,说道:“如果你们再不来开饭的话,那这水煮肉片、糖醋鲤鱼、宫宝鸡丁还有麻婆豆腐就要凉了哦。” 鼻翼中传来阵阵诱人的香味,再加上自己原本就已经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正在造反,江小月也不顾的继续描述刚才凌天昊的伟大事迹,忙一门心思的扑到了饭桌前。 这下,就连嚷嚷着要减肥的陈可也没能在江小月吧唧吧唧的吞咽动作下把持住,丢下了手中的苹果,加入了消灭美味的行列中。 “恩,真好吃。”嘴里填满了饭菜,可江小月还是要嘟囔着评价一句。 就在她说话的这么小会儿时间,桌上的糖醋鲫鱼就被陈可给消灭了一大块儿,急的她忙闭上嘴,专心吃起来。 这两个女孩就像是在战场上拼搏的勇士一般,对着满桌子的饭菜展开了猛力的攻击! 看着她们似乎已经将刚才的不愉快给抛到了脑后,安常笑一边在心里感叹着她们无忧无虑的性子,一边对凌天昊刚才那句意味未明的话,不由得暗暗存了一份担忧。 “恩,对了,笑笑。”一边吃着,陈可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对着安常笑说道:“昨天王总来电话了,说是有个片子的女主角特别的适合我,要我去试试,不过……” “不过什么?”一边吃着,江小月一边好奇的问道:“你不就是希望能进入娱乐圈么,这好不容易有经纪人看上你了,怎么还不乐意了?” 一说到这里,陈可面带难色的放下了碗筷,开口说道:“王总说,原来投资拍片的鼎盛娱乐公司因为出了点状况,导致公司内资金周转不灵,所以这片子的是他和一个小编剧合伙拍摄的,我担心……” 这鼎盛娱乐自从出了曹森和刘梦的果奔丑闻后,其股价、片酬、合约什么的,统统都损失惨重,不仅没了大批的客户,就连自己旗下原本力捧出来的明星,都趁着公司里一团大乱的时候,纷纷解约、另觅东家了。 所以手下无人的王行知,这才想起了当时和自己合作拍过一支广告的陈可,试着给她打了电话。 安常笑听出了她的担忧,也放下碗筷,说道:“你是担心这样小成本的制作,会不会拖欠你的薪水酬劳?” “恩,对啊,公司都要垮了,这王行知还要投资拍摄电影?”一旁忙着吃东西的江小月也抬起头,纳闷的说道: “再说了,一个小编剧的剧本,那能有多大的影响力?我可是听人说了,这才进圈子的新人,如果第一部电影的收益惨淡的话,就会被列入票房毒药、演员黑名单的。” 陈可顿时被吓住了,脸色都有些微白,呐呐的问道,“没这么夸张吧,就是一部小成本的电影而已,票房不好的话,顶多片酬拿少一点,大概也不会影响到我前途这么离谱吧。” “哼,你还别不信,”江小月索性放下碗筷,对着陈可敦敦教诲道:“你看,那个阿玫、阿靓、阿花几个原本在娱乐圈里大红大紫的美女,就是因为接拍了几部票房惨淡的电影,现在每天被媒体和粉丝个批的,啧啧啧…。那才叫惨不忍睹” 顿了顿,江小月接着说道:“现在不仅没人找她们拍电影,就连拍广告都没人愿意用她们,现在只得在一些低俗的大众娱乐节目里,靠着被主持人恶整才能勉强捞到一点儿上镜的机会!” “啊,有这么惨?那……那我还要不要答应王总?”陈可面带犹豫的说道。 “你呀……,呜呜呜……”还要再说什么的江小月,冷不防的被一片水煮肉片给塞满了一嘴,只得支支吾吾,朝着还伸着筷子的安常笑,发出抗议的声音。 放下筷子,安常笑对着还在犹豫不决的陈可说道:“别听她的,我听说这王行知是业内口碑极佳的经纪人,专业素质也是很不错的,这些年从他手中捧出来的明星,不知道有多少个了,再说了,” 说罢,安常笑故作高深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可,开口说道:“照我看,你鼻头圆润挺直,额头中央部位的官禄宫饱满无纹,是个能在三十岁前就发迹的好面相,要不就去试试看?” “真的吗?”陈可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狐疑的问道。 安常笑嘴角含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建议是给了,最后的决定还是要她自己才能下的。 还有一点,安常笑没有点明,按照前世的记忆,王行知接下来要拍摄的“小成本”电影,真是一年后轰动整个电影界,并且接连创下超高票房的的《铁汉柔情》! 此时,尽管陈可对刚才安常笑说得有关面相的事儿一窍不通,可凭着她对安常笑的信任,以及见识到了她的过人之处,陈可立马拍板道: “好,那我下午就给王总回话,不过,到时候你们可要一起和我去,毕竟拍广告就是把一句台词反复的说,直到导演满意为止,但电影就不一样了,要琢磨角色的心理活动,这可是我的弱项!” “恩,只要有吃的,叫我做什么都愿意。”还在往嘴里塞着东西的江小月,忙不迭的说道。 “你呀,也就只能当个小吃货!”陈可带着一丝顽意的锉了锉江小月的头。 “哈哈哈……”宿舍里的几个女孩,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场景。 突然,原本紧闭着的门被突然打开,一脸惊慌的张楚君慌忙冲进宿舍里,惨白着脸,颤抖着说道: “不……不好了,教学楼那里……死人了!” 正文 第十八章 四阴之时 章节名:第十八章 四阴之时 “张楚君,你说什么?那里死人了?” 看着慌慌张张跑进宿舍后,就一直大呼小叫的女孩,陈可少有的耐着性子问道。 “是……教学楼,是教学楼那里,” 刚刚张楚君复习完功课,从自习室里出来后,就听见身后有一声巨大的响动,转过头后,她惊恐的发现一穿着校服的女孩,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自己面前地板上。 那红白相间的液体,因为极大的惯性四溅开来,有一些甚至还溅在了她的身上。 但最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当她一眼瞧过去的时候,那个坠楼而亡的女孩瞪大了双眼,正死死的盯着她,眼白中不断涌出的鲜红血液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可怕! 惊慌失措的张楚君连滚带爬的到宿舍,立马将自己的衣物给脱了下来,对着水龙头死命的刷了起来。 “哎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江小月见校园里出了人命,忙大呼小叫道。 “大……大概也就是一点前后的样子吧。”张楚君懊恼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一件比较拿得出手的衣服,现在却沾上了晦气,正纠结着该不该去破费买件新的。 毕竟为了自己读书,家中的父亲和母亲可是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牛才勉强筹够的学费,现在要她去花掉自己原本就少的生活费去买衣服,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一咬牙,张楚君又拿起刷子,朝着那块儿被污染的地方继续使劲儿的刷了起来。 “哎呀,有死人的地方,最晦气了。”陈可一边朝着地上呸了几声,一边继续和江小月抢那还剩最后半条的糖醋鲫鱼了。 “恩恩,那咱们还是别去看热闹了,反正有老师和校警处理。”江小月十分难得的放下了筷子,看似感慨的说道:“幸好咱们没有瞧见,要不然晚上就该做恶梦了!” 只有安常笑,一脸凝重的放下了碗筷,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下午一点?那就是未时了?” “什么喂食不喂食的?我们这不是正吃着吗?”陈可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 见安常笑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陈可也就难得管她,径直开口说道:“笑笑,明天就是30号月底了,到时候王总让我先去公司财务那里结算上次拍广告的薪水,到时候咱们再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我请客!” “恩,我最喜欢有人请吃饭了。”一听见有吃的,江小月立马举双手赞成。 “明天30号,那今天不就是29了吗?!”安常笑心里暗暗一算时辰,立马感到情况不妙,暗叫一声: “不好,那人死的时候正是四柱纯阴、大凶之时!” “大凶之时?四柱纯阴?那是什么?”江小月咬着筷子,一脸好奇的问道。 一旁的陈可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安常笑。 “来不及了,待会再给你们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阻止校方将死者的尸体运走,要不然的话,今天晚上还会出人命!”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手脚麻利的换好了衣服,推门快步走了出去。 “哎,笑笑,你去哪?这饭都还没吃完呢?!”见状,陈可忙大喊道。 “去教学楼!”远远的,那道清丽如脆玉的声音片刻后,已经消失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怎么办?咱们去不去?”江小月看着筷子上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最后一块儿鱼肉,十分犹豫的说道。 “去!怎么不去?!”陈可一边飞快的穿好衣服,一边循着安常笑的声音,快速的追了出去。 “哎,等等我啊。”江小月见状,也忙做了跟屁虫一溜烟的跑了,整个宿舍里就只剩还在卖力刷着衣服的张楚君一个人。 一路上,安常笑只见有不少的学生都是一副好奇探究的样子去,但又是一脸惊恐忐忑的样子回来,不用多问,前面就是事发的地点。 那六层的教学楼下,早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前来维持次序的校警、还有相关的领导们一个不缺都在。 远远的,安常笑就瞧见教学楼下的花坛前,一张白色的塑料布下隆起了一个人形状,下面还有一滩已经凝固成黑红色的血迹,让周围围观的学生们都纷纷战栗不已。 现场已经拉起了一道黄色醒目的境界条幅,一旁还有校警站岗,等待着省刑警队的人前来。 安常笑抬眼一瞧,几个“老熟人”在人群中赫然可见。 一脸凝重的孙校长和同样神色的韩副校长,正在低头小声的讨论着什么,一旁满头大汗的张科长正忙着和手下的人在驱赶着一波波不断涌上来的围观学生。 “去去去,不就是个死人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瞪着铜铃眼,张科长十分苦恼的看着不断的有学生越过黄线,急得连连大吼道。 安常笑也同样被拦在了黄线外,身边还有很多的学生不断的围拢过来,场面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见状,安常笑退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闭目微微调息后,再次睁开了眼。 果然! 在她的阴阳眼下,那死去多时的女尸上,一道异常青黑的阴煞盘旋不散,更因为那特殊的全阴时刻,那阴煞在尸体的上方,形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着的黑色漩涡! 那漩涡还在不断的增大,似乎将四周的阴气都吸了过来,就连原本烈日当空的天气,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阴沉起来。 安常笑抬眼看着四周不断聚集过来的阴云,将整个校园给笼罩了下面,一双眉头蹙得更紧。 此时,陈可和江小月也刚好赶到,远远的就瞧见了一身白衣的安常笑,忙气喘吁吁的挤了过来。 “咦?怎么天突然就暗了?”江小月也发觉了身边的能见度直线下降,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就是,看这样子,似乎就要有雷阵雨了。”陈可看了看天色,也疑惑的说道:“不过,今天的天气预报不是说这几天都是晴天么?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 此时,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一股带着呼啸声的阴风,裹着浓浓的水汽,朝着地面上的人群席卷而去。 “啊,下雨了!”被冰冷的雨点浇了一头一脑的学生们,再也没了刚才看热闹的劲头,忙捂着头,找地方躲雨去了。 此时的张科长见调皮的学生们都四散而去,整个教学楼下又变得空空荡荡的,不由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哎,笑笑,咱们也快走吧,这雨也来得太突然了”。原本被烈日晒得十分炙热的地面,在这突如其来的雨水刺激下,不断的冒起了阵阵滚烫的热气,着实让陈可十分的不舒服。 “恩,对啊,笑笑,这雨也挺奇怪的,滴落在身上就像是被小刀子割了一样,怪疼的,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江小月一边用手护着头顶,一边眼瞅着什么地方可以让她们三个歇歇脚。 “你们去吧,这‘雨’淋多了,对你们的身体不好。”安常笑微微皱着眉头,伸出左手,一道金色的纯阳正气氤氲而出,将这两个女孩笼罩其中,让那阴雨不再能侵蚀她们的身体。 安常笑抬眸望去,那夹杂着阴雨的冷风不断的朝着教学楼下席卷而来,白色的塑料布被风刮起了一角,一只因为失血过多而异常惨白的手臂露了出来。 安常笑一见那女尸的手臂,面上的沉重之色更加明显。 安顿好两个女孩后,安常笑抬脚朝着教学楼下走去,一股金色的纯阳正气将她牢牢的护在了下面,那呼啸的阴雨一滴也没落到她的身上。 此时,省刑警队的肖队长也接到报案后,及时赶到了。 威武正气的肖队长仔细的做好笔录后,对着还在一旁守候着的孙校长说道:“事情大概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至于这死者是如何坠楼的,恐怕还有麻烦校方配合,调阅一下出事时的监控录像才能做定论。” 面相斯文、带着一副眼镜的孙校长忙回道:“我们校方一定会配合警方早日将事情调查清楚,毕竟这事儿对我们学校也产生了极坏的影响,需要什么,肖队长你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照办。”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得到消息的家长和媒体们几乎就要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给打爆了,更别说还有大批不放心的家长,堵在校门外等着接走自己的孩子,这确实让孙校长伤透了脑筋。 “恩,那就这样吧。”肖队长点了点头,见法医已经做完对女尸现场勘验,对着孙校长说道:“现在我们就把女尸拉回刑警队做进一步的尸检,到时候还要麻烦孙校长尽快联系一下死者家属。” “恩,一定一定。”孙校长苦着脸回道。 刚才韩副校长已经对他汇报了,坠楼的女孩名叫陈芊芊,是省内有名的房地产老板陈一峰的爱女、陈家的掌上明珠,现在自己的女儿却在学校里离奇的坠楼身亡,孙校长实在想不到愤怒的陈家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现在肖队长说要将陈芊芊的尸体拉走,正好解了孙校长一时之忧。 眼看着法医就要将陈芊芊的尸体抬走了,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响彻了众人的耳鼓中:“慢!那女孩的尸体,不能搬!” 错愕的众人抬起头,眼见安常笑从细密的雨中漫步而来,原本恬淡绝美的小脸上,带了一丝少有的凝重。 上次朱家的事儿,就令韩副校长对安常笑颇为不满,见这次又是她来捣乱,韩副校长没好气的说道: “安常笑同学,现在教学楼已经暂时关闭,学生们都应该回宿舍,你怎么还在这里?” 没有理会韩副校长话中带的刺,安常笑径直走到孙校长和肖队长面前,重复了一次:“这个女孩的尸体不能搬走!” “哦?为什么?”毕竟孙校长知道安常笑和宏盛集团的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话中的语气也是十分温软。 “因为……”安常笑抬头看了看聚集在他们头顶上,越练越大的黑色旋涡,就像是一只半闭着的黑色眼睛,正自高而下的俯视着他们, “因为这个女孩是死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大凶之时,再加上她是枉死的冤魂,所以煞气颇重,凭着一股临死前的执念,恐怕尸体会产生异变!” “什么?!”咋一听到这些只有在路边风水摊上,算命瞎子忽悠别人去破财消灾的话,众人都有一种傻眼的感觉。 “安同学,你好歹也是一个新时代的女孩子,怎么能满口都是这些封建迷信呢?”韩副校长气愤的说道。 毕竟她是分管德育的,学校里交个学生们的都是现代科学,可眼前这个小姑娘却满嘴都是冤魂、煞气什么的,简直就让她受不了。 孙校长摆了摆手,面色略带无奈的说道:“安常笑同学,我知道,学校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都很难过,可毕竟是警方要求带走陈芊芊的尸体,我们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拦下啊。” 说罢,肖队长也开口了:“安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支持你的主张的话,那今天我也只能按例办事了。” 在蓉城的时候,肖队长就和安常笑打过交道,凭着他当刑警十几年、办过大大小小不下数百件案子的直觉,觉得这个虽然才十几岁的女孩子,却有着一股和同龄人大不一样的气度和智慧。 韩副校长错愕的看着两人男人居然和一个才读高一的女孩一本正经的说话,再看一眼浑身充满凌厉傲气的安常笑,忍了忍,将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安常笑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给他们看一些真东西,那陈芊芊的尸体铁定是要被搬到刑警队,到时候被激怒的冤魂,恐怕会让更多的人为她偿命! “如果孙校长和肖队长要证据的话,大可以让法医再去看看陈芊芊的尸体。”安常笑一指已经检验完毕,收拾好东西准备随车回队的法医说道。 “恩?再检查一遍?小姑娘,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吗?”带了一丝薄怒,年过中年的法医不满的说道。 没有理会法医的抱怨,安常笑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肖队长说道: “现在学校里人多,生气旺,如果尸体有什么异状的话,也会暂时压制下来,可是眼下教学楼里除了我们几个外就别无他人,我担心还没等你们的车安全的返回刑警队,这半路上恐怕就要出险状。” 这一番话,安常笑说的是字字清楚,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众人不得不信服。 肖队长也不再含糊,立马示意让法医再次搬出了装有陈芊芊尸体的裹尸袋。 当法医在众人面前拉开拉链的时候,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瞧着原本应该因为失血过多,而略显惨白的尸体。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红色细线状的东西在尸体皮肤下快速的扭曲生长着,一会儿的功夫后,就几乎布满了整个女尸的身上! 看着面前殷红的小嘴和面带红晕的女尸,还有那渐渐变得血红的皮肤,众人都觉得十分的诡异和恐怖。 “刚才……刚才她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中年法医颤抖着手,惊恐的说道。 “那是因为枉死的女尸死在了四阴之时,而且还接触了活人生气,所以才会产生尸变。”安常笑叹了一口气说道。 “尸……尸变?”躲在孙校长背后,浑身就像是筛米糠一般,不停的颤抖着的韩副校长,哆嗦着问道:“那是不是要去请个和尚,为陈芊芊超度一下,念念经、烧烧纸什么的?” “这,恐怕还平复不了她的怨气。”安常笑眼见悬浮在众人头顶上的那只黑色大眼,已经有了慢慢张开的趋势,心中那种担忧越加的明显。 肖队长眼见尸体果然发生了异状,微微沉思了片刻后,果断的说道:“如果真的是像安小姐所说,那么今天我就暂时不把女尸带走,就留在学校一晚。” 说罢,肖队长望着安常笑,仿佛带着一份歉意的说道,“安小姐,以我的权限,就只能做到这样了,无论怎样,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是要按规矩将尸体待会刑警队。” 安常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肖队长一个利落的转身,带着法医和随行的属下,冒雨朝着校门外走了出去。 眼看着刑警队的人都走了,韩副校长带着一丝顾虑的说道:“孙校长,您看,那尸体要如何安置?” “这……”孙校长也犯了难,这是学校,不是殡仪馆,那里有地方停放陈芊芊的尸体?!再何况,肖队长说要明天才来,那今晚上又该让谁来守灵呢? 看出孙校长眼底的焦虑,安常笑开口道:“孙校长,我们学校生物实验室里,不是有专门存放动物标本的冰柜吗,我想那里应该合适。” “恩,”点了点头,孙校长又犯难了:“可这守夜的人,我到哪里去找啊?”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去应该可以。”安常笑接着说道。 “你?!”看着自愿请缨的女孩子,韩副校长突然对她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空旷的生物实验室里,看着偌大的冰柜里,那妖异的红色越来越浓重的女尸,安常笑微微沉神,将体内的阴阳灵力全数的调动了出来。 果然,那只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大眼又突兀的出现在了女尸的身边。 只不过,这次,那只眼睛已经完全的张开,一滴大大的黑色液体滴落在了实验室的地板上,就如同一道水波一般,慢慢的荡漾开来。 见状,安常笑皱着眉,刚想要上前查看,却不料一个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低沉男声,立马让她警觉不已。 “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动那穷究剧毒!” 正文 第十九章 诡异女尸 章节名:第十九章 诡异女尸 “谁在那里?!”带着一丝震撼,安常笑骤然间转过身,无比警惕的审视着偌大空旷的生物实验室。 往常,如果有任何异常的灵力波动,那么鸡油黄一定会做出警示,可现在,脖子内的黄翡却像是一块儿普通的玉石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仿佛感知到了安常笑的疑惑和戒备,那道男声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又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那块黄玉只是个下等的通灵之物,想要发现我的存在,哼,再修炼个几百年,我看还有一线可能。” 那道男声肆无忌惮的在整个生物实验室内飘荡着,带着一丝自负和骄傲的轻笑,不断在安常笑的身边回荡。 处于原地的安常笑,微眯着眼眸,双手在暗中迅速的调动起了全身灵力,体内中的那颗小珠子,也在气海中快速的旋转着! “哈,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那穷究剧毒可是连我都不敢沾染的,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吧。” 顿了顿,也许是带着一丝怜悯,那道男声难得好心的提醒她后,在某处微微了停留了一霎。 此时,原本静静站在女尸旁边的安常笑,突然双手暴起,将手中已经聚集成一青一金的两个耀眼光团,朝着那道飘渺的男声猛的推了出去,口中喝道: “破!” 随着她的一声娇喝,那两个耀眼的光团迅如闪电般朝前袭去! 两个充满浩瀚灵力的光球相撞后,发出了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原本空无一物的实验室角楼里顿时被无尽的阴阳灵力所充满! 如果此时教学楼外有人的话,会惊讶的发现那原本寂静黑暗的夜空,瞬间被那耀眼的亮光,几乎照成了白昼! 光亮过后,那穿着蓝色衬衣、面容阴柔俊美的伊晨,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安常笑的眼前。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带着一丝震惊,伊晨无比惊讶的看了看自己原本牢不可破的隐身结界,就这么被一个凡人给轻易的打破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心底同样带着一丝惊讶,面上却淡然如常的安常笑还是两手握拳,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刚才那一击,可是调动了她全部的灵力,那冲击力,足足可以将一块儿坚硬的大石给化为齑粉,可现在却只是打破了人家的一个随身结界! “恩,你这小姑娘,看上去还是蛮有趣的,怪不得老大要我时时刻刻的跟着你。”伊晨一手抱肩,一手抚颌,带着一丝玩味的意思,将探究的目光放在了安常笑的身上。 “如果你再不说是什么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边警示着,安常笑沉着脸一边又将两手中的灵力调动了起来。 “哈……,有趣有趣,”伊晨一脸喜色的连连惊呼道:“好久都没遇见想你这样泼辣的小妹妹了,上次恐怕也是六百年前的事儿了吧,你和那个女人,还真的……真的有几分像。” 伊晨眯着眼,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了一段有趣的回忆中,不过片刻后,那段痛苦的结局让他原本游荡红尘、百无禁忌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安常笑看着眼前的神秘男人,径直忽略了她的问话,还莫名其妙的感伤了起来,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脸色一沉:“如果你想要在这里缅怀某人的话,那就请便,我这可就不奉陪了。” 说罢,安常笑转身就走。 身后,那女尸上方悬浮着的黑色大眼,已经完全张开,里面不断滴落出来的黑色眼泪已经在其下方聚集成了一个小小的潭水。 那里面无比浓重的阴煞在不断的翻涌着,一股股看似热浪般却又毫无温度的空气波动,将周围那仅有的一点儿阳气灵力给尽数的吸了进去,要不了多久,学校内的生气都会被它吸光。 最令安常笑感到担忧的,却不是这黑潭,毕竟它吸收的速度慢,还有时间找到破解的方法。 可那躺在冰柜里的女尸,却没有因为冰柜里的零下十几度的冷气而使得那诡异的红色丝线减慢蔓延的速度。 眼看那红丝已经布满女尸的全身,原本已经僵死多时的女尸,在红丝线的牵动下,那覆盖了一层薄薄白色寒霜的小手指,微微的一动! “不好,要诈尸!”安常笑暗叫一声,手上加快了聚集阴阳灵力的速度,左手处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溢出。 “哎,小姑娘,对付那四绝女,你那些小伎俩是没用的!”带着一丝难得的好意,伊晨遥遥的招呼道,见安常笑没有理会他,叹了一口气。 大脚朝前一跨,伊晨那蓝色的身影凭空在原地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高速离开的残影,表明着他的目的是朝着安常笑而去。却不料,安常笑出手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还未等他来得及制止,那金色的纯阳正气已经脱手而出。 “这下惨了。”苦着脸,伊晨眼看着那纯阳正气已经消失在了女尸的体内,发出一声哀叹:“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 “那是什么?!”安常笑惊讶的发现,那原本应该改是阴晦克星的金色纯阳正气,此时却像是一剂大补药一般,随着红色丝线,迅速游走遍了女尸全身! 已经死去多时的女尸,在纯阳正气的滋养下,竟然猛的一下张开了眼! “哎,那女孩不仅是死在四阴之时,而且还是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时,其体内的集天地间最为邪佞的阴煞,不是你这黄翡内几百年的纯阳正气就能化解得了的。” 伊晨也是头痛的看着在冰柜里不断挣扎着起身的女尸,发出了一声哀叹。 安常笑心中一冷,在阻止肖队长搬走陈芊芊尸体的时候,她就已经推算出这个女孩死在大凶之时,却不知道她居然出生的时刻居然也是这么棘手! 看来,陈芊芊的死,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那现在该怎么办?”安常笑也顾不得许多,对着伊晨开口问道。 既然这个男人能知道这么多,而且对自己有没有敌意,看来应该可信。 “怎么办?凉拌呗!”伊晨一边嘟囔着卷起了衣袖,一边抱怨着:“这可是我新买的ROMI新款,我可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话音未落,伊晨急速射出的身影在安常笑的眼中只剩下了一道微蓝的长影! 转眼,冰柜里的女尸已经打破了厚重结实的冰柜门,手脚僵硬的跃出了出来,一双睁开的眼,略带着疑惑的看着自己浑身冒着氤氲的寒气,似乎还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嘿嘿…。受死吧!”伊晨邪笑了一声,右手成爪状,快速的射到女尸面前,猛烈的朝她胸口狠狠的一抓、一掏! “扑哧”一声轻响,随着四下溅起的黑红浓稠的血液,一颗布满了金、红两色,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没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女尸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前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 “哎,我就说吧,每次都要弄脏我的衬衣,真是的。” 伊晨一边抱怨着,一边将那颗冰冷的心脏给随手扔在了一旁。 女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任由伊晨将她七窍中最为重要的心脏,给生生的挖了出来。 片刻后,女尸身上的金红二色随着心脏的离开,也渐渐消失不见。 “哐当”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安常笑眼见那女尸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原本悬浮在女尸上方的那个黑色大眼,也随之消失。 “哼,对付这些喽,居然还要我伊大人亲自出手,如果给许文远和大哥知道的话,肯定又要笑话我了,哎,小姑娘,你可……” 略带得意的伊晨正对着安常笑滔滔不绝的炫耀着,却不料面对着自己的安常笑,脸色一寒,骤然出口道:“小心!” “恩,什么?”还未回过神来的伊晨,冷不防的被一股奇大的力道,从背后猛烈的袭了过来! “嘭” 那股力道将伊晨狠狠的抛向坚硬无比的水泥墙上,砸出了一个大大的人字形。 “啊呸,” 灰头土脸的伊晨从砖头碎块里爬了出来,吐出一口的沙子,揉了揉眼,错愕的看着原本应该彻底死去的女尸,又直挺挺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没等伊晨从这狼狈的状况里回过神来,女尸已经一个跃起,冲着他急速的奔来。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股阴寒刺骨的罡风将实验室里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用品都给掀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阵玻璃碎裂的巨响。 “嘭” 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伊晨口吐着鲜血,错愕的看着自己防身的结界,却经不住女尸那看似柔弱的一挥! 胸前的血洞还在不断的涌出黑红液体,女尸歪着头,表情冷漠的看着已经倒地不起,口喷鲜血的伊晨,迈开已经僵硬无比的脚,朝着他走了过去。 伊晨在碎玻璃堆里挣扎了一下,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丹田被封,半分力气都施展不出! “嘶” 女尸似乎知道伊晨已经没有了刚才掏她心脏的神力,双手指甲猛地暴涨,迎风而张变为了十把闪烁着寒光的锐利长刀! “惨了,这下可玩大了!”伊晨一边不断的在的地上翻滚躲避,一边哀嚎着。 身后女尸那长长的指刀,带着森冷的寒意不断的在背后划过。 偏偏今天大哥和许文远都不在学校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是让他死的心都有了。 片刻后,女尸追着伊晨在实验室里兜了几个圈子,他身上的衬衣和裤子,也已经被划破成破破烂烂的几块碎布,勉强遮住了重点部位。 伊晨一边捂着自己即将春光大泄的地方,一边恨恨的说道:“喂,你这女尸,是不是看上了本大爷的美色,想要先扒后上啊!” “嘶!” 带着一丝冤鬼的嗷叫,女尸再一次的朝着伊晨猛烈的袭去。 在交织如网的指刀下,就算伊晨的身手再怎么好,丹田被封,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得在女尸的刀下勉强的躲闪着。 一个不小心,锋利的指刀划破了伊晨的手臂,温热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啊,真他妈的疼!”伊晨满头是汗的捂着皮肉翻起,几乎已经能瞧见森白骨头的手臂,狼狈的退缩到了实验室的一个角落里。 面色冷漠的女尸,将手上沾满伊晨鲜血的刀片,放到了嘴边,伸出已经黑紫的舌头,一舔。 “血……,我要血!”尝到那鲜美的人血,女尸眼中红色光芒骤热爆发,带着一阵狰狞恐怖的啸叫声,又朝着重伤的伊晨猛力的袭去。 “靠!又来了!”此时的伊晨满头都是冷汗,浑身伤口道道见骨的剧痛,还有快速流失的血液已经让他面色惨白,几乎丧失了战斗力。 拖着重伤的身子,伊晨咬紧了牙,将一旁倒地的铝合金架子横在了自己面前。 女尸手脚僵硬,一时半会还不能越过高高陈列架,伊晨暂时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不过,还未等伊晨长出一口气,恼怒的女尸用锋利的指刀猛烈的一砍! “哐当!”高大的铝合金架子朝着两旁轰然倒下,蜷缩在墙角的伊晨又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看着闪着寒光的锋利指刀即将落下,伊晨浑身肌肉一紧! “铛!” 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让伊晨骤然间傻了眼。 只见一身雪白衣裙的少女,手拿着一截长长的铝合金架子,横在了他的面前,为他当下了那必死的一击。 “你……”伊晨眼中带着惊异、惊喜、痛苦、还有一种难言的意味,呆呆的看着眼前那道白色的身影。 “如果你还要发愣,我不介意你再继续被女尸砍。”面色森寒的安常笑,冷冷的开口说道。 见一击不中的女尸,血红着双眼,仰天长啸一声后,将狠毒的目光对准了半路拦截的安常笑。 “铛铛铛铛!” 交织如网的指刀寒光,快速的和安常笑手中的铝合金架子猛烈的撞击在一起,四溅出一阵阵耀眼的火花。 将太极招式运用至极致的安常笑,虽然面色淡然的面对女尸猛力的攻击,可拿着架子的小手,虎口处已经被震裂开来,渗出了血丝。 那少女甜美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女尸,疯狂的乱砍起来。 细密的汗珠渐渐布满了安常笑白皙的额头,眼看着手中的铝合金架子越来越短,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快,快让开!”躲在后面的伊晨,拼劲了全力,将放在墙角的一个灭火器给取下,拧下安全阀门后,对准女尸狠狠的抛了过去! 听见身后伊晨的示警,还有那呼啸而至的重物抛击声,安常笑一个敏捷的侧身,让过了喷着白色泡沫,带着高压飞过来的大铁块。 “砰” 躲让不及的女尸,被强大的冲击力狠狠的撞了出去,跌落在实验室的大门上,口中更是吐出了一团黑红色的块状物,顿时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嘘,好险啊,要不是小爷我机敏,恐怕我们两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伊晨摸了一把冷汗,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 安常笑:“……” 见女尸暂时不能动弹了,安常笑也打起精神,刚想要上前召唤出神秘大门,想要将她彻底的超度,却不料一个高亢、颤抖的女声从已经半开的实验室大门外传了进来。 “啊,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浑身哆嗦的陈可和江小月,一脸惊恐的看着横倒在脚边的女尸,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为了躲雨回到宿舍后的两个女孩,左等右等都没见安常笑的身影,遂决定来教学楼里碰碰运气,哪知道运气‘这么好’,一来就遇见了这副恐怖的场景。 “小心,不要让女尸碰到活人生气,否则又会尸变!”伊晨眼看不妙,挣扎着扯着嗓子大喊道。 安常笑眼底一片冰冷,朝着陈可和江小月的方向急速的奔了过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 惊恐万分的江小月,被脚下到处都是的水泥碎块一绊,朝前一个趔趄,脚尖不小心踢到了女尸的手指。 “轰” 带着一股更加凌厉的戾气,浑身是伤的女尸骤然间睁开了双眼,悬浮到了两个女孩的面前,冰冷的手一边钳住一个,朝着那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扩大成一个直径约为两米的黑水中,猛的纵身一跳! “啊!”带着无比的惊恐,陈可和江小月的身影,消失在黑潭中。 “不!”心急如焚的安常笑,忙要跟随女尸一起跳下,却被伊晨给拦了下来。 “让开,否则要你死!”急红了眼的安常笑,充满杀意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要救你的同伴,可是,你看!”伊晨也来不及解释,直接将实验室里跌落在地上的一个动物标本给扔进了黑潭里。 只见,那标本一旦沾染上了黑潭水,哪怕只有一点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白森森的骨架。 “这就是集天地阴灵怨气之精华的穷究剧毒,只要沾上一点儿,哪怕是大罗神仙转世,也救你不得!” 正文 第二十章 轮回裂缝 章节名:第二十章 轮回裂缝 “你的那两个朋友,恐怕现在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伊晨带着一丝遗憾的说道。 那穷究剧毒的厉害,可是亲眼瞧见的,女尸要挟了两个女孩子跳了进去,现在可能已经变成白骨一堆了。 安常笑却不这么认为,抬眸说道:“不会,我替陈可看过面相,是个有后福的人,她们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我一定要去救她们!” 看着安常笑决然的眼神,伊晨微微有些一愣,那为了同伴奋不顾身的样子,六百年前,他真的仿佛看见过。 安常笑仔细打量打量一番那氤氲着水纹的黑潭,将手中还剩下的半截铝合金架子扔了进去。 “噗通,”还未等那水花溅起,坚硬无比的架子就被潭水给消融掉了,连渣都没剩下。 望着那幽深无底限的黑潭,一股股带着若有似无的阴魂惨叫声,使得安常笑皱着眉,问道:“那后面,是什么?” 就在她开口的时候,那黑潭中突然窜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的一丝阳气给生生的拉扯了进去。 幸好安常笑及时用灵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脉,退避到了离黑潭几米远的地方,这才勉强没有被它所伤。看着安常笑微白的脸色,伊晨开口说道:“那是另一个世界,是一个只有死人的地方。” 挪动了一下受伤的身体,靠在了墙角,伊晨费力的继续说道:“就算是你侥幸穿过穷究剧毒,进去了那里,里面强大的吸力也会将你全身的阳气活活吸光!几百年了,我还没听说有谁能活着逃出那个地方的。” 一想到那个恐怖的所在,伊晨就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但他抬眸一见到白衣少女那决然的神情,心底最深的某处又颤动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要去试试。”安常笑打量了一番那个还在继续吸取着空气中单薄阳气的黑潭,坚定的说道。 “不要徒劳了,如果那两个女孩真的不幸殒命,那也是她们的命数,犯不着你再搭上自己的命。”不知为什么,伊晨心中有些焦急,他就怕安常笑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时候那麻烦可就大了! 没有理睬好心相劝的伊晨,安常笑伸出左手,将一股氤氲的金色纯阳正气输送给了他,帮助恢复体内受损的经脉。 再转身,安常笑细细打量了一番那穷究剧毒,微微思量片刻后,伸手将脖子上的鸡油黄取下后,悬空划了一道繁复的符咒。 如果此时宋四海能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张大了嘴! 因为那道符咒,就是他也必须开坛布法、调动身边所有的阴阳灵力,甚至还要借助玄门法器才能完成的佛家大乘庄严宝王经六字大明咒! 这六字大明咒能祛除一切邪祟,如果常人所诵念的话,可以护其心智、身体免受阴魂冤鬼的纷扰,但如果是得道高僧所念的话,那就可以收妖斩魔、净化尘世。 现在,安常笑口中所吐出的,正是那蕴含了无上佛法的六字大明咒。 随着那生涩难懂的梵音,从白衣少女的樱桃小口中不断的涌出,天地间浩瀚的灵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召唤,不断的从四处蜂拥而至,形成了一个以鸡油黄为阵眼、闪烁着耀眼金色光芒的“”字! “这……这怎么会是你一个凡人能召唤出来的阵法?!”依缩在墙角的伊晨,又一次震惊的看着这个白衣少女,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安常笑把已经形成的“”字,随着她的心念,漂移到了那黑水翻涌的潭水上。 就在那闪速着金光的六字大明咒刚刚将黑潭笼罩的时候,那穷究剧毒仿佛知道它的厉害,猛地翻滚跳跃着,想要逃脱出来。 可是片刻后,随着那“”字金光越来越盛,黑潭终究抵挡不过,渐渐平静了下来。 安常笑试着在潭水边上轻轻呵了一口气,发觉在那六字大明咒的克制下,黑潭水并没有将自己的生气给吞噬半点儿,遂点了点头,准备跳下去。 “虽然那黑潭不能掠夺你的元气,可别忘了,那穷究剧毒可是能让你眨眼间就变成白骨!”看出了白衣少女的心思,伊晨忙着急大呼道。 “恩,谢谢你的提醒。”轻轻点了点头,安常笑抬眸朝着刚刚在和女尸激战中,已经被尽数打碎的实验室玻璃窗外看了一眼,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你的同伴就快要来了,如果尽快医治的话,你的伤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这个时候,安常笑还在担心自己,伊晨心中有一种既感动、又着急的急切心情:“那你……” 安常笑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抬起两只手掌,将其合拢在了一起,一股金、青相交的阴阳灵力,瞬间从她的手掌中氤氲了出来,笼罩住了她的全身,形成一个闪烁着同样色泽的透明气泡。 “结界?!”伊晨再一次的震惊了。 眼前的这个少女,居然就在刚才和他交手的片刻,居然领悟到了这个只有炼成元心的修真者才能祭炼出的护身结界?! 伊晨疑惑了,这个女孩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秘密? 还未等伊晨从这一连串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带着护身结界的安常笑莲足轻轻一点,如优雅的白鹤般跃入了幽深恐怖的穷究剧毒中,消失不见。 “哎,等……”此时才回过神来的伊晨,忙焦急大喊道,不过,回答他的却只有一声入水的噗通声。 “惨了,要是大哥知道我把人给跟丢了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惩罚我。”伊晨哭丧着脸,无比悲催的念叨着。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伊晨忧心如焚的看着那笼罩在金色“”字下的黑潭时,一股凌烈袭人的罡风,带着一道浓重的黑色雾气,瞬间刮进了凌乱不堪的实验室内。 那黑雾,在伊晨面前盘绕一圈后,聚集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穿着一件黑色披风,俊美异常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男子沉着脸,一双深邃冷漠的眸子,将那乱成一片的实验室打量了一番,这才将视线聚集到了重伤的伊晨身上。 那双原本幽深似海的星眸中,此时却没有任何温度和表情,将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至了冰点。 “大……大哥。”伊晨微微哆嗦着,低下了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她人呢?”邢子墨冷冷的一扫四周。 “她……她……”伊晨一脸忐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明白。 “恩?”拉长了声调,一股明显的不耐和薄薄的杀意,从邢子墨的一双瞳孔里骤射了出来。 “哎,你这个人,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啊,憋了半天,真是急死人了。”一旁随后赶到的许文远见状,忙抢在邢子墨怒气爆发前,朝着几乎卷缩成一团的伊晨,“重重的”踢了一脚。 伊晨也是十分见机的,假装痛苦的哼哼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大……大哥,我要是说,你可别动怒。” 邢子墨错眼不见这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的小手脚,这几百年里,但凡伊晨惹怒了自己,许文远都是用这种方法来消磨他的怒气。 邢子墨一双星眸冷了冷,大手一挥,再一次的问道:“她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我刚才明明感觉到了一股世间强者的气息,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这几百年间,还从未有人能够逃脱得了他的法眼,但这个白衣少女却偏偏是个例外! “对啊,还有那四绝女尸的气息,为什么也同样消失不见了?”一旁带着同样疑问的许文远,将一道探究的目光,投向到了伊晨的身上。 在邢子墨森寒目光的注视下,伊晨这才颤抖着手,一指不远处的那潭黑水。 “什么?!她进去了那里!”震惊的许文远忙问道。 闻言,一双星眸中骤然带上了杀意,邢子墨微眯着眼,上前一步,冷冷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邢子墨的身上四散开来,就连站在一旁的许文远都觉得自己胸口处仿佛被一块重石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股久违的恐慌感瞬间袭上了他的心头。 几百年了,自从她消失后,许文远就从未见过邢子墨因为任何一个女人,这么暴怒过。 一旁重伤的伊晨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去,吐出一口鲜血后,这才开口说道:“那……那四绝女尸挟持了两个女孩,安常笑是为了救她们才跳了进去。” “哼!”一声重重的冷哼,邢子墨大手一挥,一股凌烈的罡风带着浑厚的黑色元气,将伊晨高高的卷起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跌落在水泥石块儿上的伊晨,吐出一口浓黑的淤血,顿时觉得自己原本郁结不通的筋脉和被封的丹田,都瞬间被打开了! “多……多谢大哥。”咬着牙,伊晨忍着周身传来的剧痛,面带一丝感激之色。 “下次,你就没这么走运了!”带着一丝森冷的寒意,邢子墨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寒了寒,突然周身蹿出一股极其纯正的黑色元气,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结界! 这结界,几乎就是随着他的心念一动,瞬间而成。 结界上,淡淡的黑色元气中,还夹带着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像是电光一般的哔啪作响。 “大哥,难道你是要……?!”带着一丝震惊,许文远忙开口阻止道:“几千年来,我们好不容易才和那边达成了停战协议,如果您就这么贸然的进去,恐怕那边发现了的话,会那这件事儿大作文章的!” 伊晨也是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哼,难道说只要我们墨守陈规,一味的忍让,这场战争就不会出现吗?”邢子墨一边继续调动元气,加强自己的护身结界,一边冷冷的说道: “这穷究剧毒的出现,就是他们的宣战,难道说你们还和那些老古董一样,还在妄想着他们会遵守那写在一张破纸上的约定吗?” 看着被暗算后,身受重伤的伊晨,还有那诡异出现的四绝女尸,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得道的。 而且那停战协议,自从六百年前那个女人消失后,就一再的被破坏,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正视这个问题罢了。 伊晨和许文远相视一眼后,陷入了沉默。 此时,邢子墨也聚集好了护身结界,带着一股冷冽的罡风,纵身一跃,跳进了黑潭中。 …… 一进入黑潭中,安常笑只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幽深无比的洞中,悬空的身子一直在往下不停的坠落。 放眼望去,周围无尽的黑暗中,一阵阵凄惨无比的嚎叫声,一直响彻耳边。 那金、青相交的护身结界上,不停的被一股股莫名的重物给狠狠的撞击、冲刷,在不断的消耗着她的灵力。 安常笑一边无比警惕的注视着周围,一边召唤着体内气海中的小珠子,为自己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浩瀚的灵力,这才勉强没有被周围隐匿在黑暗中的阴祟之物偷袭得手!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常笑突然觉得脚下一软。 周围原本无边的黑暗到这里仿佛戛然而止,一片惨白的荧光从脚下传来。 此时,那护身结界的灵力也消耗殆尽,安常笑见周围没有了能化骨的穷究剧毒,试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也收起了灵力。 那笼罩在她身边、几经透明的结界也随之消失不见。 安常笑一双眼眸,警惕的看着周围这诡异的世界,脚下那细软的白沙,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荧光,将周围一簇簇高大的物体,也都照耀得惨白无比。 安常笑踏着细沙,走进一瞧,顿时一惊! 原来,那一簇簇高大的物体,居然是布满了灰白色的石膏人像! 但这石膏人像,居然被雕塑得无比逼真,除了动作神情,就连脸上五官中细致毫毛的地方,都几乎与真人并无二致! 如果忽略掉那石膏雕塑上狰狞扭曲的神色,那简直就是一件堪比维纳斯的绝佳艺术品! 安常笑放眼望去,这一片看似绵延数公里的白沙滩上,居然到处都有这样的石膏雕像,大大小小的不下数百个。 这些雕像或站、或半跪,或者干脆横躺在白沙滩上,形态各异,却又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远处,一个可爱龙猫样子的宠物石膏雕像,就这么静静的蹲在离安常笑不远的地方,一双已经完全是灰白色的大眼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一股久违的熟悉感觉突然涌上了她的心头。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带着一丝疑惑,安常笑朝着那龙猫雕像走了过去,在它面前停下了脚步。 看着那可爱的龙猫雕像,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小动物,可是女孩喜欢萌宠的天性,使得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轻抚一下。 “我要是你,就不会打扰这些逝者的安宁。”一道醇厚沉冷的嗓音,冷不防的在身后响起。 安常笑骤然转身,只见一个披着黑衣的绝美男子,就这么突兀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 “你……就是那个校草师兄?”那天在学校食堂,这迷倒全校女孩的绝美男色并没有给她留下一丁点儿的印象。 但那道沉富有磁性、带着一份高高在上的不可置疑和几许冷酷和桀骜的嗓音,却足可以让她过耳不忘。 邢子墨没有回到她的问题,只是径直走到那可爱龙猫雕塑的面前,大手凌空一翻,一朵娇艳似火的花朵,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了他的大手中 “曼珠沙华?!”安常笑惊讶的轻呼一声:“地狱的使者,黄泉路上的引路花?!” “哦,你居然认识?”带了一丝微微的惊讶,邢子墨将那含了莫名意味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白衣少女。 不过,也就一瞬间,他就收回自己的目光,将那朵妖异的曼珠沙华无比郑重的放在了龙猫雕像的头上。 那红得似乎要滴下鲜血使得曼珠沙华,被邢子墨放在了灰白雕塑上,不一会儿,那红色渐渐褪去后,变为一朵纯净、白洁的小花,轻轻的飘荡了起来。 “什么?!那雕塑里,有灵魂的存在?!”这下,轮到安常笑震惊了。 传说,那因为受了诅咒而生生世世,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一日被佛祖看见,感念其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的无数轮回苦楚,特将其带往地府彼岸,想要让其在这里花开遍野。 却不料,路过三途河边,佛祖不小心让黄泉之水弄湿了这曼莎珠华,使得其火红妖异的花色,在黄泉水中被褪去成了洁净无瑕的白色。 佛祖见状沉思片刻,继而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好,那你就从此留在这里,度化地府众生吧! 所以,这曼莎珠华又被作为佛家用来超度亡魂的一种圣花。 不过,这一切只是在古老泛黄的书典中才有记载,想不到在这神奇的小花,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悠扬的白色小花,在两人的注视下飘扬之上,似乎想要魂归地府,却不料一遇见那黑色的穷究剧毒,瞬间就化为乌有! 在小花消失的同时,那可爱的龙猫雕像也随之崩塌,化为一滩细腻的白沙!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常笑眼见自己的脚边又多了一堆沙子,面带震惊的问道。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境幻绿石 章节名:第二十一章 境幻绿石 邢子墨一双星眸中,没有半分温度的看着那堆白沙,冷冷的开口说道: “这些雕塑,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修真,却因为那场残酷的三界混战,所以才留在了这里。” 一边说着,邢子墨一双如宝石般的眸子里,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无比惨烈的场景。 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混战中,无数的修真都殒命于此,那绵延无尽的白沙中,就是壮烈牺牲的前辈们的遗骸所在。 “那……为什么在蔓珠华沙的引路下,我却没有感觉到有阴灵魂归地府?”带着一丝崇敬,更是带着一丝疑惑,安常笑开口问道。 邢子墨抬起头,深深的凝望着悬浮、倒扣在头顶的那一汪幽深无尽的黑潭,眼底一片森寒:“是因为这集聚了世间所有至毒冤魂煞气的穷究剧毒!” “什么?是它?!”带着一丝震惊,安常笑也抬眸,看向这被四绝女尸召唤出来的黑潭。 那纯白的小花,一遇见黑色的雾气,就瞬间化为乌有,连带里面的修真的灵魂,也一同烟消云散! 看着这沙滩上,大大小小、神态各异却都是面带痛苦之色的雕像,安常笑的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沉重: “难道说,这些修真的阴灵,已经被禁锢在这里有了无尽的岁月了?” 邢子墨没有回到,只是将一双带着淡淡忧郁和一丝坚定、霸气的眸子,深深的投向了远方。 “如果要救你的同伴,现在还来得及。”邢子墨张开背后的黑色披风,两股凌厉的黑色罡风瞬间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一对强而有力的翅膀。许多细小的银、黑闪电,在羽毛中不断的蹿出。 安常笑惊讶的看着那幻化出来的灵翅,就算不用开阴阳眼,她也能感知到那对翅膀上,有着十分强大的力量! 邢子墨大手一伸,将精实的胸膛露了出来,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道:“过来!” “什么?”安常笑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个颇有些暧昧的邀请,在原地愣了愣。 “如果你想要徒步走过这足有数百里的银沙滩的话,我不介意让那四绝女尸将你的同伴给吸光精血,成为两具干尸。” 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邢子墨居然十分难得的开口解说道。 安常笑抬眸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在这茫茫的一片银沙中,除了形态各异、禁锢着无数修真阴灵的雕塑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看来,想要找到那四绝女尸,救回江小月和陈可,她也只得搭一趟顺风车了。 一声冲天的呼啸后,随着耳边不断传来的赫赫风声,安常笑看见自己已经“翱翔”在了这未知名的空间里。 离头三尺的地方,就是那可以销金融骨、奇毒无比的黑潭,脚下则是一片茫茫无尽的银沙滩,越来越密集的雕塑也逐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因为闲着也是闲着,安常笑看着那神态各异的雕塑,带上了一股顽心,一个一个的数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她也十分好奇,虽然宋四海曾告诉她,这世界上也确实有修真者,但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但在这片银沙滩中,却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雕塑? 而邢子墨口中的那场三界混战,又到底有多少修真殒命在了这里?! “你,不怕?” 邢子墨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的少女,一双星眸里,满是探究、好奇的意味。 如果不是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还在牢牢的抓着自己的衣袖,在这离地千尺的上空,看着她一张淡然的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畏惧的神情,反而十分有趣的打量着脚下的景色,他几乎都要错以为她真的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哦?为什么要怕?我有没有恐高症。”安常笑一边忙着数数,一边随口答道。 前世里,她可是经常随着父亲安世平坐飞机,到全国各地的采石场、玉玩卖场去,从云端里看下面城市的景色,就是她的爱好之一。 “是吗?”微微眯了眯星眸,邢子墨看着那一张满不在乎的绝美小脸,一个十分难得的念头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抓紧了!” 出其不意的,邢子墨一改刚才匀速前进的方式,猛地拍了一下身后幻化出来的灵翅,一道猛烈无比的罡风,瞬间将他们朝前大力的一推。 邢子墨这一提速,顿时让安常笑眼前的景色,如同一道道快速掠过的残影,再也分辨不清,使得她的计划不得不被迫打断。 赫赫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凌烈的罡风将头顶悬浮盘旋的穷究剧毒给尽数的消散,也将安常笑一头柔美的秀发给轻轻的吹起。 邢子墨一双星眸虽然看着前方目的地,但眼角的余光却在一直注视着怀中的白衣少女。 只见她微微抿着娇唇,一双灵动如山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前方,没有畏惧、没有胆怯,有的只是为了解救同伴的坚定决心。 在那急速飞行中,凌烈的罡风将空气重重划破,在几道交杂的气流和安常笑一身的白衣交相辉映,居然组成了一道氤氲的光晕! 在那道光晕的照射下,将安常笑原本就如白玉般的肌肤,更加衬托的清丽脱俗,一张绝美的小脸越发动人。 几缕秀发给罡风吹拂到了邢子墨的鼻下,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将他沉寂了无尽岁月的心湖,再一次撩动起了一阵微微的涟漪。 此时,一道耀眼的绿光,出现在了高空飞行的两人面前。 “那是什么?”安常笑惊讶的看着那颗散发着如春意般喜人嫩绿的大石,足有半个小山大小,就像是一颗充满生机的种子一般,出现在了这茫茫的银海中。 随着耳边的一声娇呼,正在飞行的邢子墨循声低头一看,顿时震惊无比! 刚刚还在怀中的白衣少女,在那淡淡绿意的映照,还有那奇特光晕的环绕下,在不知不觉中,化身成为另一个使得他魂牵梦萦了数百年的倩丽身影。 “熏儿……?是你吗?” 邢子墨一双星眸里,现在满是那道白色却带着淡淡绿意的倩影,带着一丝震惊、一丝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期盼,狐疑的问道。 “是我……,子墨,我又回来了,这次,我再也不离开你,好么?” 绿色光晕中,那绝美的女子,眼中含着无尽的柔情和歉意,对着邢子墨开口说道。 “好!好!”激动的邢子墨,一把搂住了绝美女子,一双星眸里闪现出了点点光芒:“这次,就算是拼尽了我的真元,我也不会让你再次离我而去!” 这一句,带着邢子墨几百年来无尽的悔恨和对那绝美女子深深的爱恋,从内心深处呐喊而出。 由于没了邢子墨灵力的支持,那对灵翅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两人在罡风的护送下,又重新回到了银沙滩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带着一丝震怒和疑惑,安常笑错愕的看着那邢子墨突然朝着自己连连呼喊着似乎是另一个女子的名字,再自言自语了几句后,又猛地把自己搂在了他结实温暖的怀中,顿时感到尴尬无比。 如果说凌天昊抱着她,是一种温馨安全的感觉,那这邢子墨的举动,却有一种乌龙的节奏。 不过,这邢子墨就仿佛听不见她的怒问一般,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邢子墨又神情激动的自言自语了几句后,安常笑骤然发觉不对! 他的样子,似乎是心智受到迷惑,产生了幻觉! 安常笑一个反手,挣脱出邢子墨的大手,然后奇快无比的在他的神庭、耳门、鸠尾、巨阙、气海和关元几个大穴连连点下,再将一股纯阳正气随着穴位输送进体内筋脉,瞬间游走至全身! “熏儿,你要去哪里?”原本怀抱着绝美女子的邢子墨,正在享受着这几百年来久久盼望着的一刻,却不料那绝色女子突然从怀中挣脱了出来,激动焦急的他忙伸出大手想要挽留。 却不料,接连几道快速的点穴,使得他体内气血顿时汹涌翻滚了起来,丹田中一股炽烈的热浪随之猛烈的冲了出来! “噗!” 捂着胸膛,邢子墨张口吐出一道鲜红温热的血液,滴落在了脚下银沙上,渗透下去,消失不见。 全身的气血逆行,使得邢子墨从那道迷幻的绿意中挣脱了出来,一双星眸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不过就在瞬间,邢子墨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儿,刚才虽然是陷入了幻境,宁自己的境遇十分的凶险,可却也让他见到了几百年间朝思暮想女子。 尽管知道这是幻想,可邢子墨还是微微有些发愣的伸出自己刚才紧紧拥抱过“她”的双手,想要留下属于“她”最后的一点儿留恋。 “喂,你还好吧。”看着就这么愣愣的呆在原地的邢子墨,安常笑好心上前,伸出五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看着眼前面露关怀之色的白衣少女,也感知到了体内那股纯阳真气正在快速的修复着自己的筋脉,邢子墨微微抬眸,冷冷的说道: “多谢。” 说罢,一脸冷漠的邢子墨抬脚朝前大步走去,一双星眸中,带着滔天的震怒,一双大手中,两道银、黑相交,不停的发出劈啪声响的耀眼光球,瞬间朝着那颗大石猛烈的袭去! “轰!”耀眼光芒后,银沙上高高溅起了蘑菇云一般的浓烈烟雾。 原本在眼前那偌大的一颗大石,几乎就在邢子墨看似随手这么一挥下,就瞬间化为齑粉,安常笑的心中不由得撼了撼。 邢子墨沉着脸,大手一挥,一道凌厉的罡风将那久久不散的粉尘给尽数的吹散开来。 原本在大石位置上,此时却出现了一个全身皮肤呈现出嫩绿色、面容妖美的,却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上的女人! 最令安常笑惊奇的是,那浑身不着片缕的女人身下,原本应该是双脚的位置,却奇异的生长着一根粗大的暗绿色藤蔓,在那银色沙滩上扎根,蔓延而下! 粗大的绿曼上,一根足有婴孩手臂粗细的,刻满了阴符铜钉,将它牢牢的钉死在了原地。 “那是什么?”带着一丝震惊,安常笑开口问道。 “哼,境幻妖女,想不到我久没踏入这里,就连你也敢对我动手?!”带着还未消失的滔天怒气,邢子墨一双星眸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一双大手中,那黑银两色的光团,又再次的聚集。 “不……!不……!”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境幻妖女浑身颤抖着,深深的匍匐在了邢子墨的脚下,面露深深的恐惧哀求之色,不停的求饶道: “求主子饶了小妖,求主子饶了小妖,如果不是小妖被那鬼王钉在了这魅海中,没有可以延续生命的灵力,我……我也不会误伤了主子啊。” 在这茫茫银沙魅海中,没有任何灵力来源,有的只有一座座充满死亡气息的灰白雕塑。 逼不得已,境幻女妖只得用迷惑偶尔路过的阴灵,用他们内心深处的期望和执望,幻化出一幅幅最令他们希夷期盼的人和事,再引致这境幻绿石中,吸干他们的灵力,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看着被压在境幻绿石下累累的白骨,安常笑止不住的一阵恶心和厌恶:“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肆意掠夺别人的灵力,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如果说你被订在这里是万不得已,但用幻境杀人,却是你自己造下的罪孽!” “哼,”邢子墨冷冷的一哼,手中两团光芒,越发耀眼。 “不,不要啊,小妖求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啊。”惊恐万状的境幻女妖,忙磕头求饶。 但见邢子墨一脸的森寒,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女妖眼珠一转,惶恐的说道:“主上,小妖愿意戴罪立功,愿意助主上一臂之力。” 听到那女妖似乎话有所指,邢子墨将手中的灵力暂时收了回来,冷冷的开口问道:“你知道什么?说!” “是……,”女妖忙点头说道:“不久前,我见到一个四绝女尸,挟持了两个活人女孩,朝着这边飞了过来,想必是朝着鬼王那里去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狴犴镇陵 章节名:第二十二章 狴犴镇陵 境幻女妖忙将自己粗大的根系,从魅海银沙中挪动到了一旁,一道散发着妖异火红色光芒的大门,出现在了邢子墨和安常笑的面前。 “难道说,她们进去了那里?”安常笑敏锐的捕捉到了江小月和陈可两人的气息,消失在了那道大门后,不由得面露焦急之色。 “境幻,如果你胆敢欺骗我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邢子墨修长的身躯一震,一对交织着细小闪电的黑色灵翅,又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那细小的闪电交织相撞四溢着,还有一些蹿动到了境幻女妖盘踞在地上的粗大根系上,顿时发出一阵皮肉焦臭的气味。 境幻女妖浑身颤抖了一下,忙匍匐下身子,谦卑的说道:“主上明察,就算借给小妖天大的胆子,小妖也不敢欺瞒主上啊。” “哼,谅你也不敢!” 邢子墨冷哼一声,双手朝着空中虚无的朝下一拉,一个足有篮球大小的光球,就这么出现在了境幻女妖的头顶上,悬浮停止不动。 光球中,一股堪比恒星的炽烈火焰在里面熊熊燃烧着,甚至将周围靠近一点的银沙,都化为了一股股白色的滚烫液体。 “是…。是寂灭之光!”境幻女妖一张美艳的绿脸顿时被吓得惨白无比! 看着境幻女妖十分惧怕的样子,邢子墨一双星眸中,全是一片千年寒冰:“如果你的话中有半点不实的,这寂灭之光就会让你知道灵魂和躯体都被我的真元之火焚烧,那是怎么的一种痛苦!” “是……小妖明……明白。”境幻女妖将身子更加低匍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一双美目中,全是无尽的恐惧之色。 邢子墨转眼,看向那道散发着妖异火红之色的大门,对着安常笑说道: “你要想清楚了,这大门内可是修真们的死亡所在,就算你能救回自己的同伴,但也可能因此丧命于此!” 安常笑没有一丝犹豫,决绝坚定的说道:“只要能救回她们,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一双紧攥着的小手,不由得再次紧了紧,一道氤氲的阴阳灵力从她白皙的小手中激射了出来,加强了自己的护身结界。 “走吧!”万事俱备的安常笑,一双通透纯净的眼眸谨慎的打量着大门后未知的空间。 邢子墨点了点头,大手一揽,将安常笑纤细的身子搂在了怀中,展开身后偌大黑翅,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进去。 “恭送主上。”还匍匐在地的境幻女妖,感觉到了邢子墨强大的气息渐渐远去,消失在那大门后,随即立身来。 小心敬慎的看了看悬浮在头顶的寂灭光球,境幻女妖曼妙的身子一抖,下半身粗壮的绿色藤蔓在银沙中诡异的迅速生长着,无数条更加细小的枝蔓如一条条扭曲的绿色小蛇般钻进了沙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片刻后,一条幼细的藤蔓裹着一团红色的珠子,从沙下钻了出来,送到了境幻女妖的面前。 看着面前那颗红色、带着血腥味的小珠子,一轮和大门同样妖异的红光,在她绿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 大门内,小手紧扣着邢子墨精壮修长的腰肢,安常笑一双眼眸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一片雄伟的古宫殿建筑群,周围被一道满是黑色穷究剧毒的护城河给环绕着,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担忧。 邢子墨身后强而有力的灵翅猛地一扑,凌烈的罡风托起两人越过奔腾呼啸的护城河,来到了那苍老古朴的宫殿大门外。 落地后,邢子墨收起了背后的灵翅,一展黑色的披风,放下了靠在身边的白衣少女。 不过,就在安常笑细细打量的时候,一个十分怪异的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皙的小手,一指着正殿上飞檐拱角上,一个形状威猛凶恶的小兽,说道:“为什么这里会有狴犴的神像?难道说这里是一座用来镇压囚犯的豪华寓所吗?” 这狴犴,是龙生九子中排行老七,形似猛虎,麟头豸尾西龙翼,一双虎足脚踏祥云,立于狱门之上,专管看守罪孽滔天的囚犯。 看着原本应该是辟火兽的位置上,却突兀的被立了这么一个凶恶的神兽,安常笑的心中那股担忧,越发的明显。 “不错,这,就是一座牢狱!”邢子墨一双星眸,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伸手推开沉重的白玉宫门。 “吱呀”一声沉重的呻吟,几百年都未曾开启的沉重石门,在邢子墨那不可抵挡的力道下,渐渐打开来了。 一个广阔而又幽静的偌大冥殿,就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出人意料的是,这冥殿里居然空无一物,别说那些铜人、铜马等大型的随葬物品,就冥主的神牌等最基本的陪葬物品,都没有。 只有布满灰尘的白玉地砖上,还依稀能够辨别出纳繁复精美的鎏金花纹,在彰显着墓主人其斐然的身份。 邢子墨一抬手,一道蕴含着浑厚灵力的元气,朝着冥殿两旁唰的一声,迅速的掠过,那发出噼啪声的黑色闪电,一遇见挂在墙壁两侧的往生灯时,立即点燃了烛芯,发出耀眼的橘色光芒。 安常笑看着那一排排橘色的烛火完全点燃后,居然有数百盏之多,瞬间就将那偌大的冥殿给照得灯火通明,将其中的景色尽收眼底。 一路走来,只见那空荡的冥殿两旁,居然还有一幅幅规模宏大的连绵壁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顿时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放眼望去,整个壁画分为了四大块,每一块上都是一副完整的故事。 安常笑抬眸望向第一幅壁画,那色彩绚丽、篇幅极大的画面上细致的描摹了一个穿着凤衣霞披、头戴点翠九凤金钗的华贵少女,正在一群卑微跪倒在她脚下的奴仆簇拥下,漫步走向一个装满了许多精美珠宝、玉器和物件的大门内。 画中的少女,挑眉细眼,身量婀娜,还有那略带稚气的神色,看上去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其微微抬起的下颚,还有那眼神中傲然于世的神情,却让她有了一种尊贵无比的高贵气质。 第二幅画上,却没有了刚才被众多奴仆簇拥的风光,一块偌大空旷的白玉壁画上,就只有这个穿戴华贵的少女,正孑然一身,独自面对一盏即将熄灭的烛火,显得那么的孤寂和无奈。 见到这里,安常笑止不住的惊讶道:“难道说,这里是一个不禁是一个陵墓,而且还是用活人殉葬?!” 不过,令安常笑感到疑惑的是那少女的身份。 看那华丽的衣裙上满是明黄镶边,还有头上带着的九凤珠钗,无一不在着她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地位,因为但凡能用上明黄服饰的女人,不是皇家公主,就是一国之母。 虽然放眼历史上,都有帝皇驾崩后,将自己心爱的嫔妃和大臣用来守灵,可却从来没有听说用皇家血脉来陪葬的! 不管怎么样,那壁画中的少女,都不可能就这样被年纪轻轻的当做了殉葬品,被关进了这只有死亡气息的空旷殿堂里。 甚至当权者还用那狴犴凶兽镇压其阴魂,使得其生生世世都不得而出。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仇,才能使得那君皇举全国之力,为其修建这样一座旷古绝伦的豪华冥殿,却又让她作为一个囚犯,被永世镇压在这里?! 一旁还在细细查看周围的邢子墨,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壁画,冷冷的开口说出一个令安常笑万分震惊的消息: “这墓主,是大汉孝武陈皇后,孝武帝刘彻的原配妻子陈阿娇!” “什么,是她?!” 安常笑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壁画上身量纤细、甚至略有些单薄的少女,居然就是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金屋藏娇”中的女主人公! 这就说得通那壁画上的少女,为什么穿戴贵气,而且神色中还有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 既身为大汉皇后,还兼有皇帝表妹、馆陶长公主之女、窦太后之宠孙的身份,使得她有资格配的上这规模宏大,甚至比超过历代皇帝的陵寝。 不过,还有一点令安常笑十分想不通,历史传闻,因为东汉那桩有名的“巫蛊”之案,孝武帝将自己的妻子给幽禁在了长门宫内,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她?! 安常笑刚想要继续朝着接下来的两幅画看下去,却听见耳边一声沉闷的爆破声! “嘭” 此时,邢子墨已经找到通往内殿的通道,大手一挥,将阻挡在面前的一道足有上千斤重的大青石给瞬间化为齑粉,飘散在了这偌大的宫殿内。 “她们就在那里!” 瞬间觉察到江小月和陈可微弱游丝的气息,邢子墨一双星眸警惕的看着那被黑暗完全笼罩下的内殿。 邢子墨一抬手,那夹杂着电光火花的罡风立时呼啸而入。 但那罡风在内殿内转了一个圈后,却再没有了任何光亮燃起。 “那里面,没有长生烛。”安常笑察觉出那罡风又顺着石墙回旋了过来,发觉这里面比起外面的主殿来,更加的空旷。 这主殿内没有墓主神牌,内殿中就连最基本的烛火也一并省略了。 看起来这孝文帝就只是建造了一所外表奢华精美的陵寝,却没有在里面花上任何一点儿的心思。 也许,是他不想,更是他不愿。 邢子墨皱着眉,看了看那偌大空旷,但却没有一点可以发光照明的东西,如果就这么轻易地踏进去,恐怕会使得自己和身边的白衣少女陷入前所未有的险境。 就在邢子墨打算将安常笑安置在一个妥当安全的地方后,自己再进入内殿中时,身边的白衣少女已经动手了。 随着手中阴阳灵力的高速运转,隐匿在气海中的那颗小珠子,散发着明亮耀眼的光辉,悬空漂浮到了内殿中,里面的景物在它的照耀下,顿时一览无余。 “走吧,我现在的灵力还能坚持一会儿,趁着这个时间,我们一定要将她们两人给找到。” 安常笑一边说着,一边用灵力指挥着那还在不断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小珠子,朝着内殿中,走了进去。 身后,邢子墨一双星眸中,带着一丝震惊的看着安常笑,将自己体内的真元给召唤出来后,居然只是作为一个照明的工具? 难道说,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那颗真元小珠对一个修真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么? “咦?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跟上?”回头见邢子墨还愣在原地,安常笑不由得停下脚步招呼道。 “嗖” 就在她一回头的瞬间,一股带着凌厉阴煞破空声,骤然响彻了原本寂静黑暗的内殿里。 “小心!”一声暴喝,邢子墨见一道散发着森冷阴煞的寒光,朝着毫无防备的安常笑,偷袭而来。 几乎就在受袭的瞬间,安常笑惊觉自己身后一股凌厉无比的寒气,朝着自己的背心要害处猛烈的袭来! 一个敏捷的侧身,躲过了那森寒无比的阴煞,一声轻微的噗嗤声后,那寒光没入了身后的白玉石墙后,就消失不见。 邢子墨见安常笑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因为用力过度,紧攥着的大手,这才微微松开。 还未等两人做出任何反应,那接连几道更加猛烈的呼啸声,随之破空而来! 这一次,还未等安常笑出手,邢子墨已经张开自己身后大大的黑色披风,将自己脚下的劲力提到了急速,伴随着一阵同样凌厉的罡风,将那几道寒光给席卷至一旁。 “噗噗噗,”接连几声同样的轻声后,那几道充满危险的阴煞,顿时消失不见。 “小心,说不定那四绝女尸就埋伏在这附近。”邢子墨将身边的白衣少女一把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双星眸警惕的望着四周。 “不用,那女尸……已经被吸干,就连她的阴魂也没有逃脱!”带着难忍的恶心,安常笑定定的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闻言,邢子墨抬眸朝前望去,只见在那小珠子耀眼光芒的照耀下,那四绝女尸面露恐惧的仰躺在了离他们不远的白玉地面上。 那原本布满了诡异红色的肌肤,现在却干瘪萎缩,甚至风干变成缩成一团紫黑色,看上去极为恐怖。 但最令安常笑感到震惊的,还是那凶猛的四绝女尸上,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阴灵、冤魂的存在,仿佛随之她的气血,一并也被那不知名的东西,给尽数吸干了! “哼,我知道是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就不要再都圈子了!”邢子墨冷眼扫视了一下那面目狰狞的女尸,对着那幽暗空旷、仿佛空无一物的内殿,大喝了一声。 内殿里,只有邢子墨那淳厚、低沉的嗓音在不断的回荡盘旋着,仿佛里面真的只有一片虚无。 见没有任何回应,邢子墨大手一握、一放,一个巨大无比、交织着劈啪作响小闪电的寂灭之光,被他凭空幻化出来。 “呼!” 随着邢子墨大手一挥,那团寂灭之光朝着幽深不见底的内殿中,猛烈的飞了进去。 “嘭!” 一声沉闷的爆破声后,那威力无穷的寂灭之光居然就这么消失不见。 内殿里,又恢复了那寂静无声、状若虚无的状态,仿佛刚才安常笑被偷袭、几道寒光阴煞的袭击,还有邢子墨威力无比的寂灭之光撞击,都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又彻底的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但越是这样,邢子墨和安常笑越发的加强了警惕,那平静下的暴风雨,往往就是来的最猛烈的。 果然!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后,整个内殿里接连不断的响起了机关铁链被拉动的声响,瞬间传遍了整个墓室。 “小心头顶!”目力极好的安常笑发觉四周的白玉墙壁有所变化,特别是头上的墓顶处,几点散发着白色幽亮的光点,逐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光点越积越多,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墓顶,一片灿若星海、银河的奇异景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那居然是夜明珠!”安常笑看着那些镶嵌在白玉墓顶中,数不清的大大小小各色小珠子,惊讶的说道。 在那片星海的照耀下,那偌大内殿里事物,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珠光之色。 安常笑将自己的真元小珠召唤回体内后,借助那漫天的珠光,将眼前的景色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在见到刚才偷袭自己的那几道寒光后,安常笑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了一份少有的凝重:“难道说,刚才出手的人,会是她?!” 闻言,邢子墨朝着安常笑的目光瞧去,只见几支雕工精细的凤头珠钗没墙而入,那串珠的流苏还在不断的左右摇摆着,发出轻微的脆玉相撞声。 那凤头珠钗居然和壁画中的少女佩戴的头饰一模一样! 就在两人分神看那诡异出现的金钗时,头顶上原本发出淡淡白色珠光的夜明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为了一颗颗妖异火红的鬼珠! 整个内殿,在那鬼珠的照耀下,也蒙上了一层不祥的色彩。 殿内深处,一道曼妙纤细,身作华服的女子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千年壁画 章节名:第二十三章 千年壁画 一身大红苏锦暗花对襟收腰长裙,四周明黄掐金丝滚边上还缀着点点由红色宝石串成的牡丹,使得那女子华美异常。 乌黑的秀发被高高绾成朝阳髻,一顶九凤朝珠金冠发钗被牢牢的束在了上面,精美的做工和无数的珠宝点缀,使得其分量颇重,压的女子柔美娇弱的脖颈也稍稍有点弯曲。 再细细看去,那九凤朝珠金冠上,赫然少了几根发钗,显得格外的空寂和诡异。 那女子正背对着安常笑和邢子墨两人,伸出一双柔荑纤长的玉葱手指,轻托着小巧精致的下颌,一道清脆如黄莺般的吟唱,如流水般进入他们的耳中: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跌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越念到最后,那女子的声音也越发的低了下去,哽咽中带着无尽的幽怨和苦思。 周围,那悬挂在安常笑和邢子墨头顶上的鬼珠,在女子的唱吟声中,越发的腥红,将那白色的汉白玉地砖也映衬得如同地狱火海一般。 “这是《长门赋》,相传是由陈后出资千金,让司马相如替她所写的一首追忆她和孝文帝自小情思的歌赋,想不到,到现在陈后还依然想要借助它来重新换取帝王的宠爱,真是可悲、可叹,哎…。” 带着一丝对陈后的怜悯,安常笑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谁,谁在那里?”仿佛感知到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陈后转过头来,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人。 随着她飘然转身,那身后逶迤拖地的长裙,在身后形成了一朵绽放得无比绚丽夺目的火红玫瑰,越发的显得妖异刺眼。 看着陈后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要不是一旁白玉墙上还有刚刚偷袭而来的几根金钗在提醒着,安常笑真的几乎就要以为,她真的是一个无辜被镇压在这里长达千年的幽怨女鬼罢了。 安常笑上前一步,带着一丝森然的口气,对着还在惺惺作态的陈后阴魂说道:“我知道陈可和江小月就在这座内殿里,赶快放了她们!要不然,就算是将这宫殿给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找到她们!”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将两手中的阴阳灵力给尽数释放了出来,悬浮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个耀眼无比的光球。 那光球中,一青、一金两道阴阳灵力在不断的高速旋转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宫殿周围游散着的无数阴魂冤鬼们,都一一的吸了进去,瞬间就被那其炼化成一片灰白齑粉。 在光球的不断净化下,这里空气中原本浓重无比的刺骨寒意,也都渐渐消失,就连头顶上的火红鬼珠也都在不知不觉中重新发出淡淡柔和的白色珠光。 不过,那陈后却仿佛没有发觉身边的变化,也对面前那足可以让自己灰飞烟灭的光球丝毫没有警觉,反而对在安常笑身后那个黑衣男子,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陛下……,是您吗?”陈后娇唇在剧烈的颤抖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阿娇在这里等您等的好辛苦。” 伸出纤纤如玉的双手,陈后拖着坠地长裙,朝着邢子墨所在的地方,一步步的走来。 头上那残缺的九凤金冠在那夜明珠的照耀下,如同她的脸色一般,呈现出一种异样惨白之色。 面对这样一个绝色怨妇对着自己投怀送抱,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恐怕都不能拒接。 却不料,就在陈后即将靠近邢子墨的时候,一道凌厉的罡风将她纤细如蝶的身子凌空抛起,再狠狠的摔在了一旁。 “陛下,您这是为什么?”浑身剧痛的陈后,一脸“震惊”的看着面沉如铁的俊美男子,带着一丝娇弱,面露痛苦的说道: “臣妾日日夜夜在长乐宫门外吟唱着您最喜欢的歌谣,期望那轻风能将我的歌声传到您的耳边,让您能回忆起我们曾经最美好的时光,现在……” 哽咽了一下,陈后艰难的从地上撑起身子,面色凄然的说道:“现在您好不容易才来到臣妾的寝宫,为什么却有如此狠心的对待臣妾?!” “哼,那是因为,我不是孝文帝刘彻,这里也不是大汉长乐宫,你,只是一个阴魂不散的怨鬼罢了!”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邢子墨冷冷的开口说道。 “不!不!”惶恐的陈后连连朝后退去,“臣妾明明就是大汉皇后,是陛下您金屋藏娇的陈阿娇,为什么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转眼,陈后瞧见立身于一旁的白衣少女,那卓绝的身姿,还有那淡然甜美的容颜,顿时激怒了善妒的陈后。 一改刚才柔美娇弱的摸样,陈后狰狞着面容,伸出染着鲜红豆蔻的手指,一指安常笑,狠狠的说道:“卫子夫,你这贱妇,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和我抢夺陛下的宠爱!为什么?!” 此时,那墓顶上原本散发着柔和珠光的夜明珠,骤然间又变成了火红妖异的鬼珠,散发出更加耀眼的火光。 无数鲜红、腥臭的液体从那墓顶上鬼珠内宣泄而下,就像是下了一场漫天的血雨一般可怖。 但凡被那血雨沾染上的地方,就连那坚硬无比的白玉地砖都被消融成了一个如同漏筛般,千疮万孔。 就连那没入墙内的金钗上那雕刻得精美无比的凤凰,也被血雨给侵蚀成一滩金色的液体。 见状,邢子墨修长的身躯一震,一道浓浓的黑色罡风所组成的护身结界,将他和安常笑笼罩其中,避开了血雨的侵蚀。 “卫子夫你这个贱妇,只要有你在世一日,陛下就心中就永远不可能会有我!” 看着邢子墨将那白衣少女护在了身后,狂怒的陈后仰天呼啸一声,背过双手,将头上剩余的几个金钗抽出,朝着安常笑狠狠的飞掷了过去! “唰唰唰!”接连几声刺耳的破空声,几道闪烁着寒光的尖锐金钗,带着陈后几千年来的怨毒戾气,照着安常笑面门骤然袭去! “呼!” “铛铛……” 邢子墨大手一挥,一道强劲的黑色罡风将那几根金钗尽数的震开,落在了白玉地面上,发出几声金玉脆响后,在那腐蚀性极强的血雨下,渐渐消融不见。 “哼,卫子夫,你要想找到那两个女孩,本宫就偏偏不会如你的愿!” 带着对情敌的千年宿怨,癫狂的陈后疯狂的大笑着,伸手一指头顶上那还在不断宣泄下来的血雨,开口说道: “她们就在这宫殿里,一个时辰内,如果你不能找到她们,那么这漫天的血雨中,就会有她们精魂和气血,哈哈哈……” 闻言,邢子墨和安常笑抬头朝着墓顶望去,只见那闪烁着妖异红色,流泻下似乎无穷无尽血雨的鬼珠中似乎有阴灵纯在。 而且,那鬼珠上居然刻着许多细小无比,但却精细复杂的符文,将里面无数的生魂都活活的困顿于内! “这不是夜明珠,是锁魂!”邢子墨瞥了后,冷冷的开口说道。 据古籍记载,这锁魂是将活着的童男童女,用极其残忍的方式给杀害后,将其骨灰混以术士秘炼一种半透明的丹药鬼蜮目后制作而成。 再在其外表上刻满符咒,使得那充满滔天怨气的阴魂被牢牢是困在里面,生生世世不得而出! 相传,这百名童男童女,才能炼就一颗锁魂,那这布满了墓顶,浩若星海的场面,那是要牺牲多少年轻的生命,才能做到! 这漫天的血雨,就是那阴魂们冲天的怨毒! 看来,那倒在了前面的四绝女尸,就是被陈后吸干了精血,化为了这漫天星海中的一颗锁魂! “好残忍的手法!好大的手笔!”闻言,安常笑也为之不忍,继而愤怒道: “怪不得孝文帝要将你幽禁在这里,像这样残害无辜的生命来满足你穷奢极欲的欲望,作为一个君王,都是不可能放任你这样一个侩子手,去残害他的子民!”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陈后疯狂的捂着耳朵,胡乱大喊道:“彻哥哥只是讨厌本宫和他争吵罢了,不可能会将本宫幽禁在这里!不会的!” 说罢,陈后状若疯狂的朝着外殿狂奔而去。 看着陈后现在已经分神,安常笑对着邢子墨说道:“现在,我们分头找,务必要在一个时辰内找到她们。” “恩,自己小心。” 邢子墨点了点头,将自己护身结界留给了安常笑后,张开身后的灵翅,朝着内殿后,绵延数公里的建筑急速的飞了过去。 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安常笑这才抬脚朝前走了过去。 自从疯狂的陈后冲出内殿后,那漫天的血雨就随之停了下来。 残留在白玉地面上的血雨,一遇到安常笑前进的脚步,在那黑色的护身结界下,顿时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安常笑细细的找寻了一边整个内殿,发觉这里除了墓顶上嵌满的锁魂外,真的算得上是空无一物,就连那四周的墙壁上,都是用整块的大石所修筑,确实藏不下任何东西。 见内殿里没有任何收获,安常笑打算再到别处去碰碰运气,就顺着来时的路,退回到了大殿中。 到了大殿,正当安常笑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声痛苦的哽咽,引起了她的注意。 还是那身逶迤拖地长裙,失去金冠束发的陈后,披着一头长长的秀发,站在一副壁画前,面色惨白的喃喃自语道: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 在她面前,那第三幅壁画上描摹着孝文帝昭告天下,废除陈阿娇黄皇后名号的诏书,那黄白御书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深深的刻在了陈后的心上! “罢……退长门宫!”还在反复念着的陈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充满无奈和痛苦,两行辛酸的泪水,划过她娇美的小脸: “好一个罢退长门宫!彻哥哥,本宫在这里苦苦守候了这么久,难道说却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声积聚了千年怨气的呐喊冲天直上,使得整个宫殿都在颤抖不止,不少细小的碎石从墓顶和四周滚落了下来,情况顿时不妙! 此时,安常笑更是感觉到了宫殿周围顿时被一股强大的怨气所包围,更有随时可能冲进来的趋势。 眺目远望,那绕城一周的护城河内,原本寂静无波的穷究剧毒,在这一阵震动后,变得不再平静,汹涌的河水不断冲击着低矮的河堤,随时都有可能倒灌进宫殿! 此时,大殿内的陈后又一次的哀嚎不止,震动继续着,护城河内的黑水也在咆哮着想要跳出河道的禁锢。 安常笑见如果再不制止陈后,就算是找到江小月和陈可,也没有办法将她们在一片坍塌的废墟和销金融骨的穷究剧毒中,安全的带出去。 为了给邢子墨争取一点时间,安常笑来到了还在痛苦不已的陈后面前,开口说道: “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何不继续看后面的那副壁画?” 从千年痴愿中醒悟过来的陈后,一双美丽的大眼再也没了任何神采,颓废的跌坐在冰冷的白玉地砖上,呐呐的说道: “彻哥哥都已经狠心废除本宫的皇后之位,那看与不看,对本宫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了。” 那股冲天的幽怨,使得城外护城河内的穷究剧毒更加的汹涌,甚至有一些已经越过河堤,流到了宫门外,将那两排一人来高的守陵铜兽给片刻间,化为一滩铁水!见状,安常笑知道如果不及时化解掉陈后阴灵的怨气,恐怕不用一个时辰,整个宫殿都会连人带鬼都会葬送在这穷究剧毒之下! 心念一动,安常笑抬手将笼罩在自己周围的护身结界给撤了下去,来到垂头丧气的陈后身旁,盘腿和她一起坐了下来。 见白衣女子就这么一脸恬淡的坐在了自己的身旁,陈后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安常笑一张小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对上陈后的一双眼,开口说道: “如果你想要杀我,当我解开结界的时候,你大可以就动手了,也不用等到我坐在你身边,才说这些话。” 闻言,陈后微微一愣。 自小就被太后外婆,长公主母亲给荣宠至极的陈阿娇,享受的是被众人高高捧在手心的呵护和娇惯,那里会有人像这样和她平起平坐,再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番话? 察觉出陈后心性的改变,安常笑接着趁热打铁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既然你被废除了皇后名号,但为什么衣着、用度甚至是陵宫规制,都与大汉皇后例同无二?” 陈后看了看自己那镶嵌明黄的华丽衣裙,再环视了一眼这规模宏大的宫殿,眼中幽怨之色顿减,一道欣喜飞扬的神采浮现在了那双大眼中: “难道说,彻哥哥并没有忘记本宫?” 看着眼前曾经贵为一国之母的陈后,自此一生守候千年,都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安常笑顿时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悲。 陈后从地上欣然跃起,来到了第四副壁画前,只见那上面只有一个修建宏伟的宫门,却再也没了任何景物。 “这……”陈后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壁画,也不明其理,顿时陷入了疑惑中。 安常笑见那壁画的右下角一处指甲盖大小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年久氧化,那面上的一层壁画脱落了下来,露出一丁点绚丽的色彩。 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安常笑,微微点头,张开左手,放出一股纯阳真气,附着在那壁画上。 金光闪耀片刻后,原本隐藏在下面的那层壁画,赫然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这,竟然是副夹层壁画! 自古以来,但凡要记载一些重大或者极为隐晦的事情时,画匠才会用这种手法,将一些信息隐藏在这下面。 自小在宫闱长大的陈后,自然知晓这种事情。 瞬间明白过来的陈后,一脸激动的朝着显现出来的壁画,看了过去。 只见,那巍峨的宫门外,一个身着月白暗纹长衫、龙纹蛟鱼靴,面容俊秀却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正手拿着一个彩色玩偶,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深深庭院内,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久久不能自拔。 “是……彻哥哥,还有那个布娃娃,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激动的陈后颤抖着手,轻轻的抚过了男子俊秀的面容,两行欣喜的热泪瞬间流淌了下来。 “彻哥哥,难道你一直都在陪伴着阿娇,是么?”陈后面色宁静的靠在了壁画上,对着画中的男子,情深呐呐的说道。 那淤集千年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护城河中汹涌的穷究剧毒也渐渐归为平静。 随着气海中的那颗小珠子再次出现,那道神秘大门在解开心结的陈后面前,再次打开。 安常笑目送着滞留人间千年之久的陈后阴灵,终于能得到安息,心中除了叹息和宽慰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只脚已经跨进大门的陈后,一回头,对着安常笑露出一道感激的微笑,开口说道: “你要找的人,其中的一个女孩,就在那里。”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偷盗圣物 章节名:第二十四章 偷盗圣物 话音未落,只见墓室正中,一个由四块白玉鎏金地砖组成的暗台,正在陈后的一挥手下,慢慢的升了上来。 一个还在昏迷中的圆脸少女,正侧躺在上面! “小月!”见到被四绝女尸给强虏走的江小月脸色惨白的晕倒在了暗台上,心急的安常笑忙上前查看。 只见江小月的手腕处被利器割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正朝着外不断的喷涌着殷红的鲜血,那鲜血顺着身下的鎏金凹槽,流遍了整个暗台。 此刻,江小月身下原本如洁白羊脂一般的地砖,已经浸满了鲜血,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变紫、发黑。 几种不同颜色,却又层次分明的红色,组成了一朵似乎绽放的无比艳丽和诡异的玫瑰! 见状,安常笑来不及再仔细瞧那浸满鲜血的地砖,上前将不知道昏迷多久的江小月给半扶了起来,将她手臂、身上和心脉等几处大脉给封住后,再将一股氤氲的纯阳真气输送至她的筋脉。 手腕内侧,那道长长的伤口,在安常笑的及时救治下,渐渐止住了血。 看着江小月那惨白无比的小脸,还有那满地的鲜血,安常笑一张小脸上,满是骇人的寒意。 察觉到那白衣少女的怒气,陈后略带踌躇,内心挣扎了片刻后,这才开口说道:“这女孩,不是本宫所伤。” “如果不是你,那到底是谁?!” “这……,”陈后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极其为难的神色,快速扫视了一遍四周后,这才开口道: “这千年来,每过百年的时间,就会有不少的女孩凭空出现在本宫的寝殿内,然后就莫名的昏迷,接着她的身上就会突然出现各种伤口流血不止,直到死亡为止!” 一说到这里,陈后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惊惶之色。 “哦?那四绝女尸又是怎么回事儿?”安常笑眉头微蹙,开口问道:“为什么她会在进入你的寝殿中厚,就突然变为了一句干尸?!” “这,本宫也不知道。”陈后一张小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当时,本宫正在给彻哥哥吟唱《长门赋》,却不料只觉得背后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发觉你们站在了身后,其余的,本宫也就一无所知了。” 此时的陈后,已经在安常笑的帮助下,看到了孝文帝刻意隐藏在夹层壁画下的帝王之爱,也让她纠葛千年的怨结得到释怀。 所以,安常笑料定,陈后不会再这上面对她欺瞒,也不会做下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 况且,如果陈后还心存歹念的话,那道神秘的大门也不会将她接纳其中,进入轮回了。 “难道说,这里除了你,还会有别的阴灵存在?!”一道莫名的担忧,顿时袭上了安常笑的心头。 内殿里,那凶悍无比,甚至能轻易将伊晨护身结界给轻易破解的四绝女尸,居然会在陈后、安常笑和邢子墨的眼皮子低下,被人给吸干了全身的血液、甚至是那残留的魂魄,而他们几乎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发觉。 安常笑望着那绵远幽深的宫殿,一双眼眸中,露出无比担忧的神色。 此时,心愿已了的陈后,迈着轻盈的步子,拖着坠地长裙,如同那第二幅壁画上所描绘一般,再次步入了一道庄严、肃穆的大门内。 只不过,这道大门,是象征着生命与轮回,是陈后一个崭新世界的开始。 那道神秘的轮回大门,在陈后步入后,又慢慢的合拢,消失在了那颗小珠子里,隐入安常笑的气海后,再次消失不见。 就在安常笑一边抱着昏迷不醒的江小月,一边邢子墨和陈可两人担忧的时候,却没发觉到,自己身下的那浸满了鲜血的暗台,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那由沾满了鲜血的鎏金玉砖所组成的玫瑰,居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黑红灵力,在不断的吞噬着江小月和安常笑的生命力! 就在安常笑发觉自己眼前一黑,头眼发花的时候,那妖异的玫瑰已经彻底的绽放,将她们牢牢的禁锢在了里面。 “不好,这居然是个祭台!” 安常笑暗道一声不妙,忙运用起自己的全部灵力,想要冲破那盘踞在身边,不断吞噬着活人生力的邪恶阵法。 却不料,一抬手,那酸绵无力的感觉,顿时让她使不出任何力来! 那妖异的玫瑰,仿佛知道安常笑已经是它的灵力大补,黑红之色越发的浓重起来,就要将这两个女孩给活活吞噬掉! “嘭!” 一道夹杂着黑金闪电的光球,狠狠的撞击在了黑红灵力之上,那巨大的冲击力,将鎏金地砖上,震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痕。 “走!” 邢子墨大手一揽,将安常笑和江小月给护在了自己身边,展开巨大的灵翅,朝着宫殿外急速的飞去。 “陈可!”几乎就在祭台阵法被打破的同时,安常笑也立即清醒了过来,体内的小珠子,为她源源不断的提供了浩瀚的灵力,立时恢复了体力。 当发觉完好无损的陈可,被邢子墨背负在了身后时,安常笑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过,当看见陈可一脸苍白的样子,安常笑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怎么了?”安常笑伸手替陈可细细的把过脉后,发现她并没有像江小月那样,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的,遂更加的疑惑。 “是我打晕的。”邢子墨一边将自己全身的灵力运用到了极致,一边开口说道。 不过,至于为什么非要出手将陈可给打晕,再大费周章的背负飞行,邢子墨却沉着脸,不发一言。 “呼” 一行四人终于越过了似乎漫无边际的魅海银沙,穿过了剧毒无比的穷究黑潭,最后一跃出现在了实验室内。 “大哥!” “子墨!” 一直守候在这里的两个绝美少年,一见到几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时,顿时聚拢了过来。 此时,原本重伤的伊晨经过调息筋脉,还有许文远给他服下丹药后,也基本无大碍,见到邢子墨背负着三个女孩从黑潭中一跃而出后,忙走了过来。 伊晨和许文远,将昏迷着的江小月和陈可,一人一个,给横抱至一旁。 安常笑放开扣着那精实修长的腰后,带了一份感激的说道: “今天要不是有你,我独自一人恐怕也救不回她们两人。” 邢子墨摆了摆手,眉头一皱:“眼下虽然人是救回来了,可那里毕竟阴气太重,待得太久,会使得邪气入体,到时候小则大病一场,重则会损耗她们的寿元!” “恩,我知道,”安常笑也知道就现在江小月和陈可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在外面多待,要尽快回宿舍给她们用纯阳真气调理身子。 不过,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个女孩,安常笑却犯了难了。 见状,邢子墨又吩咐伊晨协助安常笑将这两个女孩给送回宿舍,这下,又惹得伊晨大呼连连: “老大,我好歹也是一个如花大美男好不好,为什么每次却非要我去做这种搬运工的苦力?!” 牢骚归牢骚,在邢子墨一个冷瞥下,伊晨马上就闭上了嘴,乖乖的将两个昏迷着的女孩,一肩一个,给扛了起来。 带着一丝小孩子负气的神色,伊晨大步流星的朝着实验室门外走去,丝毫不顾两个女孩在他的肩头上愈发惨白的神色。 “多谢!”再一次的道出自己的感激之情,安常笑也快步走出了实验室。 眼看那道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邢子墨脸色一白,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后,颓然的倒在了一旁的桌椅上。 那系在身上的黑色披风也随之落下,一身皮肉翻飞、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赫然暴露在了空气中。 “子墨,你这是怎么了?!”焦急的许文远急忙上前,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 片刻后,面露凝重之色的许文远衣兜里掏出一个密封的小盒,迅速的撕开上面的塑封,将一颗半透明的药丸取出后,送至了邢子墨的嘴边,“快,吃了它!” 邢子墨看了看那小药丸,张口将它吞进了口中。 片刻后,在那小药丸的奇特药效下,邢子墨全身的伤口在快速的结痂、愈合,最后甚至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你居然还留着它。”调息过来的邢子墨,冷眼看着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许文远,开口说道。 “我……,”感受到了来自于面前黑衣男人强大的威压,许文远开口说道:“虽然这些年我们一直匿藏在凡人之中,可我知道,这些东西有关我们本源的灵物,我们迟早都会用到,所以……” “所以你才不顾我的禁令,将它给带了出来?恩?” 最后这一声,邢子墨带了一丝隐含的怒气和杀意,使得许文远心中一颤,双膝不由自主的朝下一跪! “说,到底还有谁胆敢不顾我的禁令,将这些东西越界带到这里?!”邢子墨大手一挥,一道凌烈的罡风,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许文远给狠狠的扫在了地上。 “噗”只觉得喉头一股腥甜,许文远张口喷出一道鲜红的血柱,脸色惨白的匍匐在了邢子墨的脚下。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录像带 章节名: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录像带 那一道猛烈地罡风如同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击在了许文远的胸口。 看着倒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的许文远,邢子墨自上而下,冷冷的看着他,开口说道: “看来这百年来,是我久未曾出世,不仅是你瞒着我擅自留取丹药,就连那小小的境幻女妖都胆敢在背后暗算我!” 一边说着,浑身散发着刺骨寒意的邢子墨,大手一挥,一股更加凌冽的罡风,将这实验室里,杂乱不堪的破玻璃、碎水泥块儿,瞬间给化为齑粉,随风吹散消失不见。 此时,如果有外人路过实验室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本堆满了实验器材的教室,现在居然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伊晨和四绝女尸激战时,在墙上留下的那个人形破洞,似乎在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不……,属下不敢。”面色苍白的许文远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着回道。 当年,身为一界之主、却十分年轻的邢子墨,是如何用那铁血法纪和冷酷残忍的手腕将原本窥觊王位、蠢蠢欲动的各族首领,给一一镇压下的场面,许文远至今仍旧不能忘怀。 “既然不敢,那就告诉我,这丹药,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微眯着星眸,邢子墨看着跪伏在自己脚下的人,开口说道。 邢子墨的手中,拿着的就是刚才许文远用来医治自己的那颗半透明的小药丸。 一道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散发着淡淡珠光的小药丸上,久久不能移开。 此时,如果安常笑在场的话,恐怕会立时认出把玩在邢子墨手中的小药丸。 它就是镶嵌在陈后内殿墓顶上的、会变为血红鬼珠的锁魂! 不过,现在这颗锁魂内却没有任何被困生灵的气息,也没有在上面刻满繁复符咒的经文。 在邢子墨的手中,它就是一颗有着医治灵体的最佳圣药鬼蜮目! “是……”性格一向沉稳的许文远,十分难得的露出一丝迟疑的神色,顿了顿,他终究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当年,在我族撤离鬼狱的时候,是熏儿姑娘将它交给我,她说……,她说依照您的性子,是断断不会让这圣药离开鬼狱,可一旦遇到了强敌,它却能在第一时间替她医治您。” 久久注视着这颗鬼蜮目,在邢子墨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道只在梦中才能出现的倩丽身影。 当年,就是她用自己的灵力和高超的医术,创造了这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圣药! 但,却没想到,今天重回鬼狱后,居然发现有人将她的心血结晶竟然炼就成了这等阴邪之物! 邢子墨一把将小药丸,紧紧的攥在了手心,微抿着薄唇,面色冷毅的说道: “哼!不管他是谁,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夺回我族曾经拥有的一切!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族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呼” 随着他的充满恨意和怒气的话语,一道黑到极至的罡风,突兀的在他身边出现,那对长达两米的强壮灵翅也幻化了出来。 不过,这次在邢子墨的手中,却又出现了一道长而模糊的黑影,似乎是笼罩在那幽深的黑色罡风里似的,怎么也看不清。一见到那道黑影,跪倒在地的许文远,不顾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面露喜色、略带激动的说道: “主上,难道说您已经决定,要带领我们,重回鬼狱?” 那言语中,欣喜和企盼之情赫然可见。 低头看了看手中那道虚幻无实的黑影,邢子墨俊美无比的脸上,一道寒意骤然闪过: “要重回鬼狱,就必先唤醒魔兵。” “可……,自从上次三界那惨烈的一战,魔兵已经被沉睡封印了足有几千年的时光,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寻找能够破解封印的办法,却从来也没有成功过。” 带着一丝遗憾,许文远惋惜的说道。 邢子墨再次凝望了片刻,那颗散发着珍珠光泽的圣药后,沉下声来,说道: “要想唤醒魔兵、重归鬼狱,那破解封印的人,就在眼前!” “哦?是谁?”许文远略带了一丝企盼和好奇的问道。 “蓉城安家,安常笑!” “什么?是她?!”许文远震惊了:“她只是区区一介凡人而已,真的能担此重任吗?” “能与不能,我们以后就会知道。”带着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掌心中,一道泛黄的符纸。 上面用猩红色的鲜血,赫然的写着刚才邢子墨所说的话…… …… 女生宿舍外。 几近半夜的时候,在伊晨的帮助下,安常笑将还在昏迷着的两个女孩,给护送回了宿舍里。 由于江小月的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她满是的血迹,却还没来得及清理,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安常笑在进宿舍之前,就用一道氤氲的灵力,将整个女生宿舍楼给笼罩其中。 “啊,怎么这么困啊。”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还在埋头苦读的张楚君顿时觉得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却强撑着想要打起精神,继续温习功课: “不行,下周就是月考了,我一定得把这本单词都给背完了,才能……才能……” 话还未说完,在那到充满睡意的灵力中,张楚君终于抱着书本,进入了她读书生涯中,最为香甜的一个梦乡。 此时,整个女生宿舍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微微鼾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个阴美无比,但满嘴牢骚的男子,像是货物一样扛着两个昏迷着的少女,进入了宿舍里。 打开门,看了一眼睡在书堆里的张楚君,伊晨投去一个“不可思议、难以理解”的眼神后,将肩上的两个女孩,放在了各自的床上。 拍了拍手,伊晨扭了扭脖子,骨节中发出一串“咔咔”声,嘴里不停的嘟囔到: “想不到居然有这种书呆子,居然连说梦话还在念单词,还有,”看了看已经弄皱了的衬衫,伊晨不满的说道:“真是的,为什么每次老大都要让我去做这些粗活,这是我才买的DDLI限量版的新款衬衣,就这么报废了,哎!” 看着就在自己分神照顾江小月和陈可的那么一小会儿,伊晨就在背后嘀嘀咕咕的说了这么一大堆牢骚的话,安常笑顿时感到好气又好笑: “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可以走了,毕竟这里是女生宿舍,你一个男生在这里,终究不是很方便。” 一听见这端茶送客的话,伊晨顿时跳脚大声嚷嚷到:“什么?你这个女人,我好心好意的帮你把人送了回来,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想赶我走?!哼,没门!” 说罢,伊晨居然一屁股坐在了离他最近的张楚君的床边,看着架势,是想要赖着不走了。 刚才,就他这么又跳又闹的,如果不是安常笑提前将宿舍里的女生们都催眠了的话,恐怕就他这要捅破天的架势,还有那阴柔俊美的外表,恐怕自己宿舍的门,都会被那些狂热的女生们,给立马挤破! 张楚君原本狭小的床位除了自己单薄的身子外,还堆了不少的书本,现在又硬挤了一个身高马大的伊晨,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面对伊晨愤愤不平的抱怨,安常笑丝毫没有分神,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仔细的将陈可和江小月检查了一番,确定她们两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安常笑这才转过身,对着还在不断的和那满床书本作斗争的伊晨,开口说道: “今天恐怕要不是你撞破了实验室的大门,我的同伴也不会被四绝女尸给强俘进那凶险异常的陵墓里,你说,我到底是该谢你呢,还是揍你一顿出出气才好?!” 说完,安常笑也将自己的两个白皙的拳头,捏在一起,发出骨节扭动的声响,那威吓之意,分外明显。 此时,伊晨这才想起了当时要不是自己大意,被四绝女尸给偷袭得手,将实验室防盗铁门给砸破了,才使得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孩,被无辜的牵连了进来,顿时觉得十分尴尬的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嘿嘿嘿……那我这不也是救人出力吗,两相抵消,这下总可以了吧。” 冷眼瞅了瞅变脸如变书的伊晨,安常笑不由得一脸的黑线。 对于这个狂妄自大、却又玩心十足、认错极快的俊美男子,安常笑只得快快将他大发了了事: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说完,安常笑就又开始忙碌起来,江小月一身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她得找件干净的替换下来,还有那被邢子墨打晕的陈可,她也得用灵力将其筋脉疏通,免得留下后症。 “我……,”见自己是在插不上嘴的伊晨,这才不甘心的摸了摸鼻子,惺惺的离开了女生宿舍。 不过,临走的时候,他却在张楚君那堆如小山一般的书堆里,掐指一划,一道闪烁着淡淡银色的光晕,瞬间没入小床上,消失不见。 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顿时大好的伊晨做出一个坏笑的表情后,吹着口哨,漫步走出了女生宿舍。 还在忙着照顾两个女孩的安常笑,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道银色的光晕,已经悄然的没入熟睡中的张楚君身上,消失不见。 …… 天色已亮,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啊,”打了一个长而舒爽的哈欠,张楚君从香甜的梦中醒来,觉得自己能一夜睡到天亮,而不做有关学习的梦,顿时觉得怪异无比。 “哎呦,我的脖子。”揉着了揉自己酸痛的后脖颈,龇牙咧嘴的陈可也醒了过来,整个宿舍里立马充斥了她的哀嚎声: “笑笑,快替我看看,是不是我睡落枕了,怎么脖子这么痛。” 那高亢嘹亮的女声,也让原本一直昏睡着的江小月,醒转了过来:“我……我怎么也觉得头晕晕的,就和大姨妈来多了似的。” “是不是你们昨晚玩的太疯,扭伤了脖子,吃晕了头?”忍着笑意,安常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真的吗?”两个女孩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 两个女孩都歪斜躺在自己床上,对着身体发生的异样感到无比的诧异,但任凭她们怎么想,却始终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已经洗漱起来的安常笑,见两个女孩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着,伸出左手,将一股纯阳灵力释放了出来,侵润着她们的筋脉, “这几天天气变化大,有可能你们是着凉了,要不然今天就在宿舍休息吧,我待会替你们去请个假,怎么样?” “嗯,好吧。”点了点头,气血虚弱的江小月又蒙头睡了过去。 只有陈可却挣扎着下了床,歪着脖子,忍着痛吃力的穿好衣服后,面带焦急的说道:“今天我约好了王总试镜,可不能耽误。” 一边说着,陈可一边将套头针织衫给穿上,却不小心牵到了脖子,立马痛得她泪水直流。 “要不,今天就给王总打个电话,咱们再约时间?”实在不忍心看着陈可这个样子,安常笑好心的提醒到。 邢子墨的一记挥掌,就连那千斤墓石都能在瞬间化为齑粉,就算是放轻了力道,那也不是陈可这一个娇弱的女孩能够受得了的。 原本按照安常笑的估计,陈可怎么也得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彻底痊愈,却没想到要强的她,今天立马就要去赴王总的约。 “还不不用了,既然订好了时间,那我就一定要遵守承诺。”一边说着,陈可一边咬牙将自己穿戴完毕后,强牵出一个笑脸,说道: “笑笑,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就走吧。” 点了点头,安常笑再次确定陈可只是皮外伤后,也就答应了她的恳求。 临走的时候,安常笑特意嘱咐已经醒来的张楚君,要她帮忙照顾一下江小月。 似乎还未睡醒,两样朦胧的张楚君愣愣的点了点头。 看着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的张楚君,安常笑刚想要细细查看的时候,就被心急出门的陈可给硬拉了出去。 待两个女孩刚走到宿舍楼下,一道焦急的呼喊声,就拦住了她们的脚步, “安……安同学,等……等一等。” 安常笑和陈可好奇的转过身,只见身躯微胖的韩副校长,正气喘吁吁的朝着她们疾步走来。 “安……安同学,孙校长那边,已经快要顶不住了,要……要我快点儿请你去,帮忙看看。” 看来也是一夜没合眼的韩副校长,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色。 尽管学校和警方已经将坠楼女生的名字和身份给严加保密,可担心子女的家长,却还是在昨天半夜的时候,知道了这个噩耗。 点了点头,安常笑对着韩副校长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有把事件经过告诉家长了,毕竟省刑警队的人也来查验过现场,确定了这是一桩自杀案件。” “可……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韩副校长一脸的为难,看着一旁歪着脖子,忍着痛、竖着耳朵听八卦的陈可,欲言又止的说道。 看出韩副校长话中似乎另有所指,安常笑对着还想继续听爆料的陈可,说道: “这样吧,你先去赴王总的约,我和韩副校长走一趟,将事情都办妥了,再去找你。” 见安常笑开口了,尽管陈可十分的不愿,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你一定要早点来”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韩副校长,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见四下无人,安常笑这才对着还在不断的擦汗的韩副校长说道。 “嗯,时间来不及了,要不咱们一边走,一边说。”也顾不得许多了,韩副校长一把拉过安常笑的手,朝着校长室的方向,疾步走去。 一路上,韩副校长将昨晚在校长室里发生的事,给安常笑详细的说了起来。 原来,昨天半夜的时候,得到噩耗的陈家就连忙赶来了学校,想要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却被告知尸体已经被刑警队的送走。 但当陈芊芊的父亲,省城内最大的房地产商陈一豪,通过自己的关系得知自己女儿并没有在省刑警队,却仍然在学校时,顿时恼怒了! 带了一帮人,将校长室给围攻了起来,非要孙校长交出尸体,和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不可。 刚才,韩副校长是好不容易才喵了个机会,偷跑了出来,趁机找安常笑帮忙的。 “凶手?!那女孩不是自己坠楼的吗?”一听到这里,安常笑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 “哎,坏就坏在这里。”韩副校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里知道,那陈芊芊的父亲,不知道用什么关系,从刑警队里取出了学校交给警方的监控资料,上面有……” 一说到这里,历来口吃犀利的韩副校长,也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词汇,十分难以形容当时她见到监控资料的震惊之情! “那上面,究竟有什么?”安常笑见她的样子,颇为的怪异,不由得开口问道。 “这……”一边快速的向前走着,一边在脑海中尽量搜寻词汇的韩副校长最终放弃了,垂头丧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到时候你一看那监控录像,就什么都明白了。” 各位看文的妞们,喜欢文文的话,就留朵花花或钻钻,鼓励一下孜孜呗……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追踪线索 章节名:第二十六章 追踪线索 第二十六章追踪线索 看着韩副校长那种不可思议的震惊模样,安常笑的心中顿时一沉。 按照伊晨所说,成为四绝女尸的那个学生陈芊芊,不仅是死在四阴之时,而且其出生的时刻也是十分难得的八字全阴,难道说,这些都是“巧合”吗? 就在安常笑凝神思索的时候,心急火燎的韩副校长已经拉着她,疾步快走至了学校办公楼下。 只见,原本寂静的办公楼下,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神情激愤的家属,还有一些手拿横幅和花圈的人,正在和校警们对峙着。 不过,令安常笑感到略微放心的是,省刑警队的肖队长已经及时赶到,其手下正在和张科长一起,维护着现场的秩序,索性并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韩副校长拉着安常笑,在家属们悲愤的注视中,和警察的护卫下,来到了校长室。 还未走进大门,安常笑就听见并没有关紧的大门里,陡然传出一道悲痛欲绝、几近沙哑的哭喊声: “芊芊,我的乖女儿,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呜呜呜……” 一听到这哭声,韩副校长的脚步顿了顿,面露出为难的神色,对着安常笑说道: “要不,我就送你到这里,安同学,你就自己进去吧,我随后再进去。” 看来,那陈家闹得颇为厉害,就连泼辣的韩副校长也是束手无策。 点了点头,安常笑示意韩副校长退后,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推开了大门。 “孙校长、肖队长,我来了。” 转身关上大门后,安常笑对着屋内的几个人,点头示意道。 原本坐在沙发椅上的正焦头烂额的孙校长,一见到安常笑来了,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迎上去,面露喜色道: “安同学,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一边说着,孙校长一边将安常笑引进了校长室内,让她在办公桌对面的一个沙发上,落座了下来。 “安小姐。”早就在这里等候的肖队长,也欠了欠笔直的身子,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着自从昨日一别后,就一个晚上的功夫,肖队长的一双眼中,就布满了红血丝,还有那微微泛青的面色,这是典型的熬夜办案、疲劳工作的表现。 “肖队长辛苦了。”微微颌首,安常笑也回应道。 此时,端坐在另一边沙发上,不断的抽着香烟、紧皱着眉头,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见孙校长和肖队长对一个貌似普通学生的女孩这么礼遇,也不由得将探究的目光投了过去。 安常笑用眼角的余光,见那男人虽然穿戴十分的高档,但夹着香烟的手,却是骨节粗大、粗糙,有些地方甚至还有陈年旧伤,看样子是早年在工地上辛苦劳作所至。这恐怕就是韩副校长提到的,陈芊芊的父亲,省城最大的房地产商陈一豪。 安常笑还听说,这陈一豪是靠着自己前半辈子在建筑工地上拼命做事,这才积累了一些资本。 然后接着政策改革,优先扶持下岗工人办企业,这才自己做了老板,承包工程,奋斗了半辈子,最后终于做到了省城第一富商这个头衔。 其奋斗的艰辛和汗水,足可以写成一本励志传记了。 感受到那中年男子略带了一丝敌意的目光,安常笑坦然的正面对着他,神态大方的说道: “想必,您就是陈芊芊的父亲,陈伯父了。” 一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一旁抱着陈芊芊遗物的一个中年妇女,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就舍得丢下妈妈,一个人走了……,到现在,居然我们母女俩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呜呜呜……” 那悲痛的哭声,还有那深深的思女之情,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闻之不忍。 “我的女儿,我的……”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和身体虚弱,陈芊芊的母亲居然一口气没接上来,顿时晕厥了过去。 “文慧!”陈一豪见自己的妻子晕了过去,忙上前搀扶。 “大嫂!”“文姐!”“陈太!” “……” 一时间,校长室里众多的亲友忙聚拢了过来,场面顿时混乱了。 “快!快把降压药拿来!”陈一豪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因为血压太高,再加上伤心过度,这才昏迷了,忙让家人将随身的药取了过来。 一旁的韩副校长忙将一杯白水递了过去,说道:“水温正好,快给陈太把药吃了吧。” 看着一片好心的韩副校长,陈一豪的态度,却没这么和善。 一手抱着妻子,另一手却将递到自己面前的水杯,猛地一挥,怒喝道: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芊芊在你们学校里出了事儿,我太太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今天,如果你们不把事情说清楚,我陈某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这个破学校关门大吉!” 那满满的一杯水,就这么劈头盖脸的泼了韩副校长的一身,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作为一校之长,孙校长见自己的员工被侮辱,也是气愤难耐:“陈先生,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学校也是十分难过,可这毕竟和个人无关,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学校的老师。” “呸!”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陈一豪怒道:“有了我的女儿,你们才是老师,现在既然我女儿都已经不在了,那我也犯不着和你们讲什么道理!” “今天,如果你们不把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交出来,哼,那我就让人拆了这学校!” 那话语中,威胁之意赫然可见! 此时,办公楼下、学校外,都有不少手拿木棍、铁铲和榔头的工人在不断的聚集,就等陈一豪一声令下,这博阳中学的大门,立马就会被拆掉! “你!”面对这么一个暴发户,孙校长也是素手无策。 面对蛮狠不讲理的陈一豪,安常笑却是神色淡淡、语气平静的说道: “陈先生,如果我是你,就要先给自己妻子降了血压,毕竟死者已矣,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身边活着的亲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眼前白衣少女的这一番话,陈一豪原本被愤怒装满了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不好!大嫂的药,喂不进去。” 一个正在喂陈太吃降压药的家属着急的说道。 此时,晕厥过去的陈太面色泛青、色如金纸,还在不断的颤抖着,不论旁人怎么喂,都不松口! “我来!”性急的陈一豪忙将药拿了过来,一手捏住自己妻子的下颌,一边焦急的说道: “文慧,来,吃药,要不然你的血压可真的就降不下去!” 前世里,因为父亲安世平身体不好,也要经常吃这药,安常笑也多少知道一点,平时还好,可一旦血压上去了,却没及时降下来,就极有可能造成心肌梗死、甚至植物人的可能! 可是,不管陈一豪如何的用劲,甚至将她的下颌都捏得泛红,却仍然没有一点效果。 “这可怎么办?!快,快叫医生来!”心急如焚的陈一豪,抱着已经人事不醒的妻子,对着一干被吓傻了的亲戚们,大喊道。 回过神来的亲属们,这才慌忙朝门外奔去。 此时,被抱在怀中的陈太,突然猛力的颤抖起来,紧闭着的嘴里,还不断有白色的泡沫溢出。 “文慧!文慧!”已经手脚无措的陈一豪,抱着气若游丝、面若金纸的妻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一身白衣的安常笑,越过众人,来到陈一豪的面前,开口说道: “陈伯父,我自幼在家学了一些医术,如果你放心的话,我能救伯母。” 那一道静若山泉的脆玉声,将陈一豪原本焦急的心,渐渐安抚了下来。 “就凭你?!”陈一豪现在对这整个博阳学校的师生,都充满了愤恨之意,面对主动上前帮助他的这个白衣少女,也同样面露猜疑和不信任的神色。 看出了陈一豪眼底的怀疑,安常笑也不恼,指着还在抖动的陈太说道: “如果伯父不放心的话,大可以在我的指点下,自己动手。” 也不管陈一豪是否肯照做,安常笑径直说道:“用右手拇指,用三分里,点压伯母头上正中会前、后、左、右各开1寸处,再用同样的力道点压伯母右手手背虎口处,于第一掌骨与第二掌骨间陷中,最后再取同侧足背离踝骨三寸猛压即可。” 听着眼前白衣少女温言细致的一番吩咐,陈一豪犹豫了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一一照做。 果然,就在他按摩了最后一个穴位后,原本昏迷着的陈太,在一声幽长、虚弱的叹息中,醒转了过来。 大喜过望的陈一豪,忙将那降压药放在了妻子的舌下。 片刻后,陈太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的红色。 “文慧……”见自己妻子血压降了下来,陈一豪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顿时落了回去。 “小姑娘,刚才……谢谢你了。”陈一豪看着刚刚被自己冷言冷语的挤兑后,却仍然肯帮助自己的白衣少女,一张老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羞赧的神色。 一旁的孙校长和其余的众人,原本担心陈太再出事,激怒了脾气暴躁的陈一豪,那这摊子就愈发不可收拾了,但现在却在安常笑的一番指点下,眼见那陈太化险为夷,都觉得不可思议。 点了点头,安常笑表示接受了陈一豪的道歉:“刚才也多亏了伯父的手劲,从头到脚,将伯母被气血堵塞的四聪、百会、足临泣给打通了,所以才会这般的立竿见影。” 看了看自己因为早年操劳,长满了老茧的双手,陈一豪面露苦笑的说道:“想不到,当年在工地上搬砖头练出的手劲,现在居然还能派上用场,哎……” “哦”众人皆是一副焕然大悟的样子。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现在虽然伯母吃了药,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可还是要避免情绪激动,最好能静养一下才更稳固药效。” “校长室旁边有个小休息室,陈太可以在那里休息。”孙校长见陈一豪的脸色有所松动,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那……,就有劳孙校长了。”陈一豪嘱咐几个随同的女眷,将妻子扶了过去。 韩副校长因为也是女的,忙随同照看。 面对韩副校长的热心帮忙,陈一豪也面露愧色的道了歉。 此时,校长室里顿时没了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陈一豪也心平气和、面色颓然的坐了下来。 骤失女儿,再加上妻子病发,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已经年过半百的陈一豪顿时苍老不少,再也没了人前省城首富的风光。 “现在,我们可以看看那段监控录像了吗?”安常笑见众人都略显疲惫之色,将一股氤氲的纯阳真气放了出来。 顿时觉得眼前一阵清明的陈一豪,这才打起精神,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黑色胶片带,递给了安常笑,开口说道:“小姑娘,如果你不怕的话,就尽管看吧,要不是文慧不在这里,我还不敢将它给拿出来。” 安常笑接过录像带,递给了坐在身旁的肖队长。 “嗯,是这盘。”仔细眼看了录像带上有刑警队的标印,肖队长点了点头:“不过,这毕竟是从我队里违规取出的证物,至于是如何从我们警队里流失出来的,待会有一些必要的手续和问话,还要请陈总和我们警方一起协助调查一下。” “要不是情急逼人,我也不会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待会应该怎么处理,我陈某绝无怨言!”陈一豪叹了口气,神色颓然的朝沙发里坐了坐。 在双方都同意后,肖队长将校长室里无关的人都请了出去,再将录像带放进了播放机里。 “小姑娘,如果待会你觉得害怕的话,就喊停吧。”陈一豪好心的提醒道。 “没事,如果能找到杀害陈芊芊的凶手,那也算是为学校除害了。”安常笑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将目光转移到了面前那部32寸的电视上。 刚开始,电视屏幕上只有一片黑白雪花,甚至一放就是几分钟,这里面除了“兹兹”的电流声外,就并无其他的东西。 安常笑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肖队长。 “这部带子,从监控里取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肖队长也觉得十分的怪异。 通常,这种监控录像上,总会是千篇一律的同一个场景,却没料到这部带子会是这样的。 “难道说,这监控录像坏掉了?”安常笑提出了疑问。 面色沉重的陈一豪摇了摇头,“带子并没有坏,小姑娘,你接着往下看吧。” 果然,没过多久,也就大概半分钟的时间,一阵画面扭曲后,一道长长的走廊,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就是陈芊芊坠楼的过道,教学楼六楼西侧的教室外。”孙校长在一旁解说道。 “据我们了解,陈芊芊就读的班级在一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跑到这么高的楼层去,而且,” 说到这里,孙校长脸上居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而且当时临近的两个班级,因为是午休时间都几乎没有人,就有几个自习的同学在里面温习功课。” “哦?那她们是怎么说的?”安常笑一边看着画面,一边随口说道。 “她们说……”说到这这里,孙校长将话题交给了肖队长。 肖队长也不推辞,开口说道:“那几个女孩说,因为天气热,她们一直面在走廊和教室的过道里看书,并没有发现陈芊芊的身影。” “嗯?怎么会这样?”也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安常笑,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她们在说谎?” 摇了摇头,肖队长接着说道:“当时我们也这么怀疑,就又调验了其余可以看到这个走廊的几个监控,发现除了这部监控有陈芊芊的影像,其余的,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闻言,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安常笑的心中陡然升起。 此时,一直看着屏幕的陈一豪,突然面色激动的大喊到:“芊芊!” 众人皆抬头望去。 只见那屏幕里,一个身穿着开衫、短裙,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孩子,正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镜头。 不过,安常笑见陈芊芊走过来的姿势,分外的不妥。 屏幕里,陈芊芊表情木然、身躯僵硬,仿佛就像是一个被线牵住的玩具一般,一步一顿的,走了过来。 来到镜头下,陈芊芊还特意抬头,对着摄像头露出了自己的脸。 “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陈一豪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过,最奇怪的是,几个同学都在教室外看书聊天,居然对从身边经过的陈芊芊视若不见,就仿佛她是一个透明人似的。 安常笑紧紧的盯着镜头,仔细的查找着任何有关的线索。 镜头里,陈芊芊就这么定定的站了一会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木梳,对着镜头,慢慢的将自己的一头秀发梳了起来。 这一梳,就是半个小时! “她这是做什么?”孙校长不禁开口问道。 此时,就连耐性极好的肖队长,也坐不住了,皱着眉问道:“难道说你们女孩子都十分偏爱梳头么?不过照她这么梳下去的话,恐怕满头的头发,都快要被梳下来了。” 果然,在陈芊芊的脚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黑色阴影,那些,都是她原本茂密柔顺的秀发!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神秘兽皮 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神秘兽皮 众人随着肖队长的话低头看去,只见站在镜头前的陈芊芊,一缕缕的头发,从梳子上不断的落下,片刻间就在地上铺满了一层。 “芊芊……,她这是怎么了?”陈一豪震惊的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儿,惊讶得长大了嘴。 “现在还不好说,只要再接着看看。”安常笑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 刚才,她仔细看了看,录像带里只是一个光感影像,又不能感知到当时周围的灵力波动,十分不好确定当时在陈芊芊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芊芊同学会不会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不同寻常的举动?”孙校长在一旁,也分析道。 “不会的,芊芊成绩一直很好,而且性格也很开朗活泼,那天上午她还打电话回家,撒娇说吃她妈妈做的糯米豆粉团。”陈一豪摇了摇头,一口否决道。 此时,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镜头前的陈芊芊有动静了! 只见她缓缓的放下木梳,将其放在手中,平举着走到了走廊上足有半人高的围栏边,然后就禁止不动了,看那样子,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她究竟在等什么?”孙校长也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安常笑摇了摇头,也将探究的目光聚集到了屏幕上。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陈芊芊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也不觉得累。 令安常笑惊异的是,看屏幕下方的时间显示,陈芊芊站在这里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可那些从她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却仿佛都没有看见行为怪异的她! 但屏幕下的时间,显示出过了五十分钟的时候,陈一豪不忍心的转过了脸,颤抖着说道: “来了!” 能让他有这么激动的反应,一定是有关陈芊芊临死时的惨烈景象,众人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后,定眼接着看下去。 果然,那屏幕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样貌模糊,但身材却十分高大魁梧的男人,就这么站在了陈芊芊的面前。 之所以说那男人样貌模糊,是因为原本辨识度极高、像素清晰可见,就连被陈芊芊梳落在地上的发丝都能清晰可见的摄像头,居然将那男子的面目给拍成了一团糟。 那男子整个人就像是笼罩在一团朦胧的黑雾中,怎么也看不清。 “看样子,嫌疑人身高最少也有一米八至一米九左右,”肖队长带着专业的眼光,开口说道。 那陈芊芊身高也不矮,有一米六五左右,但在那男人的面前,却只达到了他月匈口以下! “还有,那木梳上,有陈芊芊的血。”安常笑发觉男子将木梳接过后,放在了面部嘴的位置,似乎还伸出舌头尝了一下。 男人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将木梳放在了自己的怀中后,掏出一张黄褐色的、动物皮毛质地的东西,无比郑重的递给了陈芊芊。 原本神色木然的陈芊芊,一见到这张兽皮,眼神中立马露出狂喜的神色,平举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接过兽皮后,陈芊芊无比恭敬的跪地一磕头后,仔细的端详的一下,再将兽皮交还给了那个神秘男人。 接着,一幕及其惨烈的情景发生了! 看似柔弱的陈芊芊,顿了顿,一双木然无神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猛地发力,将其中的一只手指,狠狠地朝相反的方向掰了过去! 镜头下的陈芊芊,似乎被指骨断裂的剧痛给惊醒了,一双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已经挂在手背上的断指!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似乎皱着眉,开口说了一句什么,陈芊芊又恢复了刚才那种木然淡漠的神情,继续用力掰自己剩余的手指。 看着她这样摧残自己的身体,众人都不忍的错过了眼神,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其中,作为父亲的陈一豪,见自己的女儿,在临死的时候还遭受了这样的折磨,更是伤心欲绝。 几分钟过后,见陈芊芊终于停止了摧残自己,众人都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却不料,在那男人再次开口后,陈芊芊居然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身边的墙上,猛地撞了过去! 令安常笑震惊的是,看着那陈芊芊身子十分的柔弱,但其爆发力却是十分的不小,居然将牢牢固定在墙上的摄像头,也给震动得摇晃了几下。 看着屏幕中的画面来回荡了几下后,陈芊芊的一双手臂,终于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挂在了身体的两侧。 见状,男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朝着陈芊芊吩咐了几句。 众人眼见那陈芊芊,拖着两只断手,脚步僵硬却毫不迟缓的朝着走廊围栏上,费力的爬去。 当陈芊芊爬上护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下面来往的人群,出人意料的顿了顿。 身后的男人,见陈芊芊没了动静,十分不满的再次开口。 此时,众人只见她毫不犹豫的一头朝着护栏外翻了出去! 现在,画面里,就再也没有了陈芊芊的身影! “为什么?!芊芊,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跳下去?!”陈一豪见自己的女儿从那高高的教学楼上,一跃而下,顿时伤心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屏幕里,看着陈芊芊跳下去后,那神秘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的样子,转身,消失在了镜头前。 不过,在临走时,那男人似乎有意对着监控镜头看了一眼,嘴角上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那是什么?”瞬间将画面定格后,安常笑指着画面中,面带挑衅之色的男人,皱着眉说道。 肖队长立马将画面放大,一个更加诡异的情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画面中,就算是放大了,那男子的面目依旧是模糊不清,但那一双阴邪的眼睛却意外的看得无比清楚! 那故意看向镜头的双眼中,一道幽绿的光芒,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这绿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男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不像是个人?!”孙校长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结巴的说道。 肖队长看了看录像带,开口说道:“拍摄的时间是在白天,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反光,看样子,应该是从嫌疑人的眼中透露出来的。”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无比的寂静中,就只有那偌大的电视屏幕上,被放大了的画面分外的显眼。 “绿色的眼?兽皮?不是人?”安常笑微低着头,又想起了在音皇KTV的时候,阴魂张小贞所说的话,在脑海中如同一道闪电骤然闪过。 “难道说,这个男人,和鼎盛娱乐有着莫大的关系?!”安常笑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上次因为无意中救了被困在音皇KTV中的几个阴灵后,安常笑也曾试着找到那几个被害女孩子的尸体,好替她们超度亡魂,早日步入轮回,可不论她用尽什么办法,却始终都没找到。 今日来看,这些女孩子的意外死亡,居然都有这绿色双眼男人的出现,必定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一旁气愤不已的陈一豪,对着孙校长和肖队长怒目道:“你们也看见了,要不是这个男人,我的女儿也不会死得这么惨!直到现在,你们不仅没有抓到凶手,就连我女儿的尸首都弄没了,如果再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我就把这录像带公之于众!” 听了陈一豪的话,孙校长忙说道:“陈先生,你丧女的心情,我们校方能理解,可至于你刚才提出的要求,能不能…。?” 孙校长的话还未说完,一脸不耐烦的陈一豪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孙校长,我之所以现在还坐在这里,那是因为你们曾经是芊芊的老师,但现在我和我太太都只想要见到芊芊最后一面,如果你们连我这要求都不能达到的话,其余的,就免谈!” 看样子,如果不把实情告诉陈一豪,那他是铁定会不善罢甘休了。 “肖队长,那就麻烦你,将当时的照片给陈伯伯看看把。”见状,安常笑只得让陈一豪亲眼看到陈芊芊尸变的样子,后面的事儿才好办。 点了点头,肖队长拿出一个密封的资料带,上面用黄色的标签,赫然写着“绝密”字样,递给了一脸狐疑的陈一豪。 取出里面的照片,陈一豪每翻阅一张照片,脸上的震惊之色就加重一份:“这……这是什么?难道说,照片上的人,是我的芊芊?!” 带着一丝沉重,安常笑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面色惊恐的陈一豪,手一抖,将照片散落在了面前的桌上。 照片上,已经尸变的陈芊芊,再也没有了以前懂事乖巧的模样,皮肤下布满了黑色丝线,像蚯蚓一般在光洁的皮肤上诡异的扭曲着,已经被掰断的手指上,弯曲尖锐的指甲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样,闪着寒光! “陈伯父,你的女儿之所以能成为这样,恐怕你也早就料到了,不是吗?”安常笑看着抱头痛哭的陈一豪,冷冷的说道。 话一出口,肖队长和孙校长都愣住了。 安常笑指着照片上,陈芊芊月匈口处一个九芒星的护身符,开口说道:“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四字全阴的出生时刻,你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护她周全了。” “你怎么知道芊芊是个四阴女?!”咋一听见安常笑的话,陈一豪顿时愣住了。 “而且,我还知道,你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就要用活人鲜血祭祀这护身符,才能将盘绕在陈芊芊周围的阴晦之物给祛除。”安常笑继续开口说道,但话语中却带了一丝森冷的寒意。 “什么?!这些……这些你怎么知道?!”陈一豪瞪大的双眼,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肖队长,从两人的话中,敏锐的觉察到一丝犯罪的气息,面色严肃的开口说道:“陈总,现在恐怕你得给我们详细的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料到,自己本来是到学校兴师问罪的,但在安常笑的质问下,情况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陈一豪面色死灰的倒在了沙发中。 “陈伯父,想必你也看见了发生在你女儿身上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都和那护身符,有着莫大的关联。” 安常笑见陈一豪还有一丝犹豫,再次给他提醒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护身符,是一个来自香港的命理大师送给你。”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陈一豪更加惊讶了。 见自己的猜测果然对了,安常笑却没有一丝的庆幸,心里却更加沉下去了几分。 “那是因为,省城朱家,也有这样的一个九转护身符!”安常笑开口,道出一个更加令他震惊的事实。 接着,安常笑将朱丹丹佩戴了这九转护身符咒,如何在损耗自己寿元阳气的同时,也让戾气极重的阴魂给缠身,最后变成疯痴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 “也许,你女儿的死,也和朱丹丹一样,极有可能是那些阴魂报复所谓。”带着一丝遗憾,安常笑说道。 震惊过后,陈一豪愣了半天,这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芊芊和她不一样。” 咋一听到这话,屋内的众人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长叹了一声,陈一豪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挽起了衣袖,说道:“因为……,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用我和文慧的鲜血,去祭祀这护身符,并没有残害一条生命!” 只见他肌肉发达的手臂内侧上,有着大大小小、层层叠叠的新伤旧痕,似乎都是割伤,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众人的眼中。 “当年,芊芊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一直说她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开始,我们夫妻俩还没当回事儿,可直到有一天,芊芊莫名的开始发高烧、流血泪,我们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灰白着脸,陈一豪开口说道,眼中满是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 安常笑见他也有些疲惫了,遂继续替他说了下去:“这个时候,就来了一个自称是香港来的命理大师,替你们的女儿测了八字,告诉你们,因为她是生在阴年阴月阴时的女孩子,天生阳气不足,才会惹来冤孽缠身?” 带了一丝惊讶,陈一豪点了点头。 见自己猜测得几乎全对,安常笑接着说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命理大师就将这九转护身符咒,交给了你们,并且说如果没了活人鲜血的供奉,那些烈鬼冤魂就会吸干陈芊芊的精血,使她暴毙而亡?” “对,就是这样!”见眼前的少女刚才的话,就像是情景再现一般,几乎没有一点出入,陈一豪也震惊了: “当时那位大师的确告诫我们,一定要用活人的鲜血,要不然就会激怒那些冤鬼,但我们夫妻俩历来信佛,不忍杀生,所以……所以才用了这个法子。” 见状,安常笑终于知道,那陈芊芊的母亲,为什么气血如此的虚弱,原来是这夫妻两人常年用自己的鲜血去祭祀那堪称双刃剑的九转护身符咒! 闻言,一旁的孙校长也满是感慨的说道:“这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自己的子女,就算是割肉饲鹰、以血养符都能毫不犹豫的朝自己动手,试问天下有多少人,又能真正的做到?” 安常笑点了点头,心中也是叹了一声。 见女儿心切,却又心地善良的陈一豪,一股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陈伯伯,这世间上因果循环,现在你和伯母行善结良缘,以后会有福报降门的。” “哎,现在我只希望能见芊芊最后一面,至于其他的,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奢望了。” 摆了摆手,陈一豪面色颓然的说道:“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佛祖、菩萨,我陈一豪在这里祈愿,如果能见到我女儿芊芊最后一面,就算是散尽万贯家财,也在所不惜。” 这一声哀叹,包含了一个慈父痛失女儿的悲痛,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主的神色一暗。 毕竟,想要见到已经死去多时的、而且连尸体都留在鬼狱中的陈芊芊,这简直就如同痴人说梦。 看到眼前叱咤商场、赚得彭满钵满的省城第一富商,现在再也没有了那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模样,有的只是无尽的苦楚和悲痛,安常笑从心里感到一丝沉重。 “如果,我能让你们见上最后一面,不知道陈伯伯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思索了片刻,安常笑这才开口说道。 咋一听到这句话,陈一豪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欣喜之意:“哦?真的么,你真的能让我们一家人见上最后一面?” 安常笑点了点头。 “那……那真的是太好了。”兴奋的陈一豪,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旁,孙校长和肖队长却认为安常笑只是想要安慰一下他们夫妻罢了,也就没再多想。 见陈家人已经不在继续闹事,肖队长也就取出录像带,小心的装回密封的袋子里,告辞后,回刑警队了。 见其余的人皆已经散去,安常笑开口说道:“孙校长,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要借隔壁的休息室一用。”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儿女情长 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儿女情长 见安常笑开口了,孙校长也是十分的给予了方便:“小事一桩,安同学,你尽管用就是。” 到了休息室,安常笑见经过刚才一番的休整,陈芊芊的母亲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却还是一脸的悲痛,靠在沙发上抱着女儿的遗物,在不停的流着眼泪。 此时,屋内陪伴的人,已经被陈一豪给借口支走了,就只剩他们三人,再将门一关,这里面就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环境。 “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才能见到芊芊?”陈一豪略带了一丝兴奋的说道。 “豪哥,你在说些什么?”悲痛之中的陈太,此时却认为自己的丈夫忧伤过度,神志不清,忙上前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一脸担忧的说道。 “文慧,我没事,安小姐说了,能让咱们见芊芊最后一面。”带着一丝兴奋,陈一豪朝着妻子说道。 一想到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哪怕只是一眼,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企盼。 看着妻子还是带着怀疑的神色,陈一豪就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一的告诉了她。 不过,为了不使得妻子伤心,陈一豪并没有告诉她女儿尸变的事。 “真的吗?这小姑娘真的能让我们见到芊芊?!”同样惊喜和震惊的陈太,忙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起来,却不料,眼前一黑,又差点儿晕倒。 “小心你的血压!”陈一豪忙将妻子给搂在了怀中,安抚着她的心情。 见状,安常笑张开左手,将一股纯阳真气放了出来,片刻后,陈太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正常的色泽。 陈一豪见自己的妻子好转过来,也不由得对安常笑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 “伯父、伯母,待会无论你们见到了什么,都不要太过惊慌,只需要知道,那就是你们的女儿就可以了。”安常笑担心他们夫妻俩会被那诡异的情景给吓坏,也不免有些担心的说道。 “嗯,小姑娘你放心,无论芊芊变成什么样子,她终究是我们的女儿。”陈一豪和妻子,都面色坚毅和充满企盼的回到。 点了点头,安常笑这才沉气静气,运转起全身的阴阳灵力,将隐匿在气海中的那颗小珠子,召唤了出来。 在陈一豪夫妇震惊无比的眼神中,那道神秘的大门,在一片氤氲的灵力笼罩下,渐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苍老、古朴的大门,散发出一种混沌洪荒的庞大气息,顿时让陈一豪夫妇颤抖不已,而体质较弱的陈太,在那道神秘大门的威慑下,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直到安常笑用一股纯阳灵力将他们笼罩后,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此时,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充满耀眼光亮的缝隙,一道纤细柔弱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芊芊……,是你吗?”虽然那光亮格外的刺目,但心情激动的陈一豪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颤抖着问道。 “爸爸、妈妈!”带着一丝呼喊和哭腔,一个面容乖巧的女孩骤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芊芊,我的女儿!”眼中瞬间就被泪水给淹没的陈太,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拥抱自己的女儿。 同样激动的陈芊芊从大门内跨了出来,冲到自己父母的面前,就要想扑到妈妈的怀抱中。 却不料人鬼殊途,明明见到自己女儿就在眼前,可陈太的怀中却只有一团虚无的空气。 “安小姐,这……”陈太面带焦虑的看着安常笑,不知所措的问道。 叹了一口气,安常笑又张开右手,一股青黑的阴煞,瞬间将陈芊芊包裹其中。 “妈妈”片刻后,又能感觉到母亲温暖怀抱的陈芊芊,扑到了陈太的怀中,痛哭不已。 “芊芊,我可怜的女儿……”陈一豪也是老泪纵横、充满疼爱的看了看女儿原本茂密、但现在却变得稀稀缕缕的秀发。 见这充满苦难的一家人吗,好不容易才团聚了,安常笑的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惋惜:“时间不多了,如果还有什么话,你们就抓紧。” 擦掉了一把眼泪,陈一豪面带感激的说道:“安小姐,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摆了摆手,安常笑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一家人趁着这个时候,做最后的告别吧。” 眼前的生离死别的场景,让纵然经历了重生的安常笑也不忍再瞧,转过身退了出去,将这难得的相聚时光,留给了这一家人。 关上门的一霎那,屋内三人抱头痛哭的声音又再次传了出来。 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安常笑看着远处大楼下,沐浴在阳光下,活泼开朗的学生们,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同样身为花样年华、本该好好享受生活的陈芊芊和张小贞等几个女孩,却在这豆蔻年纪而命丧黄泉,让这世界上饱受骨肉分离的家庭,又多了几个。 这一切,都是那诡异的绿眼男人所造成! 耳畔还萦绕着那伤心欲绝的痛苦声,安常笑一双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一个足能影响她这一生的决定,由此产生了…… 眼前一道亮光后,那颗小珠子又重新回归她的气海中,安常笑知道,时间到了。 随后,“吱呀”一声,身后的门打开了。 双眼红肿的陈一豪,搂着同样悲伤的妻子,从休息室里出来,带着一丝哽咽和感激,对着安常笑说道: “芊芊走了,安小姐,多谢!” 这一声“谢”是在包含了太多的含义,让陈一豪顿时觉得唏嘘不已。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这也是你们久行善事、种下了福缘,这才能使得陈芊芊走入轮回、重新投胎做人,说不定,以后你们有缘的话,她还会做你们的女儿。” “芊芊,她……她真的能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吗?”带着一丝惊喜,陈太面色激动的说道。 “我看陈伯母的两眼下卧蚕饱满,子女宫富厚,命中注定还有子女缘分。”安常笑看了看陈太的面向,开口说道。 这陈太其实年纪只有四十不到,却因为常年的放血祭符,使得自己气血两亏,所以才两鬓斑白,竟然有了早衰的征兆。 而那陈一豪也是,既要操劳工程生意、又要每月定时祭那九转符咒以保得女儿平安,苍老的面容使得外人几乎都认为他年纪几近半百,却不知道他也才是不惑之年。 虽然不知道到底还会不会有这种难道的缘分,但两夫妻还是对未来充满了期望和等待。 “安小姐,刚才我说了,只要能让见到芊芊最后一面,那我陈家的半壁家财,就是你的。” 陈一豪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现金支票本,利落的在上面写好金额、并签好名字后,毫不犹豫的交给了安常笑。 看着那支票本上,那一长串的数字,的确是陈家几乎过半的财产,如果安常笑就这么接过来,那省城第一富豪的名号,就从此不再姓陈了。 看着安常笑并没有伸手接过支票,陈一豪误以为她担心这是张空头支票,遂开口解释道: “安小姐,这是本省最大的银行的即时兑现支票,是用陈某人名下的全部不动产作为抵押,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放心的前去提取现金。” “安小姐,你就手下吧。”一旁的陈太,也是柔声说道:“我们两夫妻当初挣下这份家业,都是为了女儿,可现在……” 一说到这里,陈太眼圈又红了,声音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陈一豪怜爱的将妻子搂近自己的怀中,轻轻的碰了碰。 看着面前刚刚和女儿做生离死别的两夫妻,却仍然能坚守自己的信用,这样的人,注定会得到老天的眷顾。 安常笑摇了摇头,将那支票本又交还给了陈一豪,开口说道:“既然你们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能生活幸福,这才创下的家业,那何不让这笔钱,继续发挥它的作用?” 一听这话,陈一豪夫妇顿时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安小姐,您的意思是…。?”不知不觉中,陈一豪对眼前白衣少女的称呼,从心底里带上一丝敬畏之情。 安常笑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纸笔,写下了一个账户和名字后,交给了陈一豪: “这里的很多不幸的人,都需要陈伯父去帮助,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他们能在你的资助,过上健康、正常的生活。” 接过纸张一看,陈一豪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情:“蓉城,平慧医院?” 转眼,似乎想到了什么,陈一豪不由得惊讶的问道:“难道说,这就是那个有名的福利医院,专门替穷苦人免费治病的那家医院?!” 因为欧阳胜的炒作经营,平慧医院还未修建竣工就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人人都知道,这医疗行业是一个利润及其客观的蛋糕,就算建立一个中小型的医院,不出两年的时间就会收回成本、并且获利,国内许多富豪都曾经或者现在都还涉足其中。 不过,现在居然有人出头,将这块蛋糕的甜头让给了百姓,顿时让不少老板都惊讶不已。 而且,这种公益行为,也得到了不少社会爱心人士的支持,这平慧医院还未竣工,就有不少技艺高超的医生和护士,主动的前去就职。 作为全省最大建筑商的陈一豪当然也听说过这件事。 不过,最令他感到惊讶,这眼前看似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少女,居然知道医院的账号! 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陈一豪顿时惊讶道:“听说,建立这医院的老板,就姓安!而且这医院的名字中也包含了其父母的名讳,难道说,那老板……,就是安小姐你?!” 带着一丝震惊,陈一豪和妻子看向安常笑的眼神中,敬畏之情越发的浓重。 见陈一豪已经猜到了,如果自己再推诿的话,那也显得太过矫情,安常笑遂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道: “这医院都是社会各界爱心人士共同组建的,我只是担了一个虚名而已。” “安……,安小姐,真的是年少有为啊。”震惊之下,陈一豪心中的敬意越发加重了几分:“您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立即注入这个账号,做做善事,也算是替芊芊积福了,希望我们真的能再续父女之缘。” “陈伯父不用着急,毕竟突然间调用这么一大笔钱,对你公司的资金周转也会造成极大的困扰。” “那安小姐的意思是……?”此时,陈一豪已经彻底将安常笑当做一个和自己同等身份、甚至更加敬重的人,丝毫没有刚才初次见面时的那种轻视、怀疑之色。 “我建议伯父将这笔资金,仍旧投入公司运营中,只需要将每年的利润中的1%,来资助医院,就可以了。”安常笑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顿时解开了陈一豪的顾虑。 “这,这真的是太好了。”陈一豪碰了碰手,面带欣喜的说道:“就这么订了,每月月末的时候,我就会将钱打入医院的账号,到时候还请安小姐监督资金到账的数额和时间。” 安常笑摇了摇头,面带笑意的说道:“陈伯父多虑了,这钱多钱少,都只是你的心意,没有任何人会计较这些的。” 点了点头,陈一豪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安常笑再仔细的问了一些有关于陈芊芊和那绿眼男人的事。 不过,可惜的是,据陈一豪所说,当时陈芊芊只觉得自己神志不清,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就算是在断指的剧痛下,偶然清醒过片刻后就又陷入了迷茫的状态。 闻言,安常笑心中越发的沉重,看来陈芊芊和张小贞几个女孩子一样,都在懵懂昏迷中就丧失了性命,想要找到那神秘诡异的绿眼人,还得另寻办法了。 心愿已了的陈一豪夫妻,相互扶持着和安常笑告辞,带着众多的家属和员工,离开了博阳学校。 坚守了整晚的孙校长,见眼前的危机已经解除,不由得瘫软在了真皮座椅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抬头一看已经日上三竿的太阳,安常笑猛地记得自己和陈可还有约定,离开的时候陈可还不忘叮咛她要“早一点去”,但现在都过了大半天了,这妮子恐怕早就回宿舍了。 一想到回宿舍后又免不了陈可的一顿唠叨,安常笑苦笑一声,带着无奈和轻松的心情,告别了孙校长,回宿舍去了。 一路上,安常笑用手机分别给欧阳胜、余常福打了两个电话,将医院和店铺的事儿做了些安排后,就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安常笑又摁了一组数字,不过,这次在电话通了的瞬间,一道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想我了?” 那道充满了男性气息的音线,在安常笑的耳中萦绕盘旋,就仿佛他在耳边对着自己低咛一般。 安常笑惊异的挑了挑眉,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凌天昊没有在身边,这才重新拿起电话:“嗯,刚才……你一直守着电话吗?” 当时,凌天昊将这个小巧的紫色手机送给她的时候,曾说过,这同款的手机,他们两人一人一个,也是他们联系用的专线号码。 身为蓝桂夜总会的老板,需要凌天昊处理的事情一定很多,但他却一直将手机带在身边,并时刻等待着铃声的响起。 一想到这里,一丝甜蜜的感觉,在她的心湖中慢慢荡漾开来。 “嗯,怕打扰你学习,我就一直等着。”电话那头的低沉男声,仿佛带了一丝委屈的说道。 此时,安常笑才想起来,上次凌天昊来学校时曾给自己发了短信、并打了电话,可自己却因为忙着各种事情没有接到,这次更是隔了近大半月的时间才和他联系。 没想到,这段时间内,凌天昊一直守着电话,等着她的来电,安常笑顿生愧疚之意: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是特别忙,周末的时候,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嗯,好!”电话那头,凌天昊的声音中明显带了一丝欣喜:“每个周末,我都给你打电话。” 听着凌天昊大男孩般的欢声雀跃,安常笑忍不住嘴角上扬,眼中全是满满的温馨笑意。 一个小小的约定,就在这两个年轻人中不知不觉的订了下来。 “黑猫姐还好么?” “好!” “四海爷爷还好么?”、 “好!” “那光头鲍占和跟班阿六还好么?” “他们……也好!” 见身边的人都被问候了,唯独只剩自己,电话那头,凌天昊回答的声音已经是越发的咬牙切齿和充满了无奈。 听出男人的不情愿,安常笑捂着嘴“噗嗤”一笑,再故作正经的说道: “那你呢?还好吗?” 凌天昊顿时就像是打了一剂强心针似的,带了一丝欣喜却又更加颓色的说道: “嗯,我还好,不……,我不好。” “你怎么?是不是旧伤复发,有么有找黑猫姐看看?有没有按时吃药?”安常笑忙紧张的握着手机,急忙问道。 听出她话语中浓浓的关切之意,那股久候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都没有,我只是想你了,想得心痛,那你呢?” 听到这句赤果果的表白,一抹绯红染上了她小巧精致的脸颊。 清了清嗓子,安常笑故作正经的说道:“你猜……” 这下,让电话那头的凌天昊,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挣扎和纠结中……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巧甩花痴女 章节名:第二十九章 巧甩花痴女 在一条充满和煦阳光的碎石小路上,旁人只见一个面容绝美的白衣少女,手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紫色手机,面带着甜蜜微笑,朝着漫步而去。 一路上,但凡路过的男生只要见到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凝神注视。 片刻后,抬头看了看已经出现在眼前的女生宿舍,又见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安常笑不由得苦笑一声,对着手机说道: “看样子,今天我们就只有聊到这里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十分不情愿的结束了话题,开口说道:“周末的时候,我来学校接你,有事要和你商量。” “嗯,到时候见。”带着一丝甜蜜,安常笑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后,抬脚进入了女生宿舍。 一直守候在其身后的众多男生们,见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依依不舍了好久,这才慢慢的散去。 一进宿舍门,陈可带着强烈不满的高亢声线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笑笑!你到底死那去了,让我一个人在那里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双手叉腰的陈可,娇俏的脸上满是怒气的看着刚刚进门的安常笑,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见因为自己的爽约,而惹得陈可生气,就算自己再怎么说可能也消不了她的怒气,安常笑索性避开话题,开口说道: “嗯,那个,你和王总的片约谈得如何了?” 果然,一提及和她事业有关的事儿,陈可立马将自己在烈日下忍着酷暑等了半天的辛苦,抛到了脑后,面带兴奋的说道: “王总说了,因为这次的剧本是讲述了发生在抗日时期的旷古爱情故事,需要大量的启用青年演员,再加上次拍广告时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所以才会让我去试镜。” 言语中,陈可满含着对这部《铁汉》的无比期待和自豪,心情顿时大好。 转过头,一脸兴奋的陈可对着安常笑说道:“你不知道,那王总和编剧可是在好几十个女孩子中,试了好几遍才选的我,最后那试镜的导演还一个劲儿的夸我表情到位、演技专业,一点儿都不像个业余的演员。” 看着喜滋滋的向自己汇报今天进展的陈可,安常笑也是从内心里替她感到高兴:“这么说,那电影的女主角一定是非你莫属?” 陈可满是惊讶的看了看安常笑,开口说道:“咦?你怎么知道?难道说,笑笑你会未卜先知,连这个都知道?” 安常笑脸上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就凭着导演和编剧对你的青睐,这女主角的事,那肯定是水到渠成了。” 闻言,陈可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看着陈可一脸信服的样子,安常笑的小脸上,微微扬起了一道甜美的笑容。 这次,之所以能一口断定陈可能当上女主角的事,那是因为,自从鼎盛娱乐股票大跌后,其旗下几乎大部分的艺人都纷纷解约、跳槽。 现在王行知空有一个绝好的剧本,可手中却没有一个稍微有些知名度的明星可以替他压阵,而且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请大牌的艺人,所以才索性全部启用毫无名气、但片酬低廉的新人。 岂不料,这完全都是王行知因为资金短缺下的无奈,这才启用新人,却在无意间将一股完全崭新的青春气息,带进了演艺界,而且还缔造了一批强而有力的新生力量! 看了看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陈可,一旁还睡在床上的江小月也支起身子,调笑的说道: “好了,这下你就要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要不,提前给我们签个名儿什么的,省得到时候后你身价倍涨了,要想见你一面,都还要提前预约。” 性情豪爽的陈可,一拍胸口说道:“咱们姐妹还用说这些,到时候如果真的借你吉言、一不小心拿了个什么奖的话,那铁定是军功章有你们的一半。” 见陈可模仿电视里英雄颁奖的情景,有模有样的将手中的一块饼干给掰成了几份,双手捧着递给了江小月和安常笑,顿时逗得大家乐了起来: “哈哈哈……” 女生宿舍里,又匆忙了欢声笑语,仿佛丝毫没有受到那坠楼事件的影响。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欢乐中。 宿舍角落的床位上,整个人都几乎埋在了如小山一般的书堆里的张楚君,却一脸惊恐、慌张无措的看着手中的书本,面色惨白无比。 一双颤抖着的手,捧着那几乎都要被她翻烂了的课本,张楚君的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 惊魂不定的张楚君,一想到不久后就是她极为重视的月考,顿时慌了,连忙从头将所有的知识都统统的再学习一遍,那沉重的课程压得她原本就羸弱的身体,更加的岣嵝弯曲。 但宿舍里的人,包括安常笑再内,都没有看出她与平日不同,都以为她是为了考出一个好成绩,这才拼命学习。 在善意的提醒她要注意身体后,和在生活上尽量帮助她外,对张楚君将她们的关心视若无物,也都慢慢的习惯了。 …… 一周后,月考结束。 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所有的人心情都如同那明媚的阳光一般,分外的清新和愉悦,结束了一个月紧张学习的女生们,都纷纷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准本趁着周末,好好的出去放松一下。 婉言拒绝了江小月和陈可的邀请,安常笑将店铺和医院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就准备去校门外,赴凌天昊的约。 因为上次自己的大意,让凌天昊在校门外等候了许久,这次安常笑特意早早的就来到了校门外,他们约定好的地方。 一边走着,安常笑一边看了看时间,离她和凌天昊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半个小时,这才放心的朝校门外走去。 岂不料,还未走出校门,安常笑就远远的看见那两黑色的捷豹车停在了街旁转角的角落里。 还是黑色贴身长裤、白色紧身T恤的凌天昊,同样用背靠车门、双手抱肩如老僧入定般的,看着自己脚下的地砖,一心一意的等着前来赴约的安常笑。 只不过,这次围在凌天昊身边的,不是一群眼冒桃花的小女生,却是身着优雅蕾丝长裙、脚穿银色高跟鞋的冷曼丽。 从自己哥哥那里得知今天凌天昊要来省城的消息,冷曼丽特意起了个大早,化了一个精致无比的妆容,再换上了她特意从法国带回来的限量版女装,从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等在了校门外。 尽管这身奢华的裙装,让她看上去如同一个公主一般高雅漂亮,但脚上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却也让等了近两个小时的她,吃尽了苦头。 忍着痛,面带娇羞的冷曼丽,看着眼前仰慕已久的天昊哥哥,柔声轻语的说道:“真巧,天昊哥哥,难得在这里遇见你。” 凌天昊一双冷眸,看着地,一言不发。 “嗯……,天昊哥哥,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然你就带我出去玩玩吧,自从哥哥把我扔到了这个小城市里,我就几乎都在学校里念书,都还没怎么出去过,可把我给憋坏了。” 见“偶遇”的桥段没有用,冷曼丽又使出了自己的绝招撒娇耍嗲。 冷曼丽对自己这一招,那是十分的自信,自从读幼儿园起,败在她这一绝招下的男生,那是数也数不清。 精致美艳的小脸上,一双勾魂大眼带着娇羞和祈求的目光,让几乎每个男人都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 就连一旁路过的男生们,一见到冷曼丽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自主陡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都恨不得立马答应她的要求。 却不料,那作为当事人的凌天昊,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愣是让冷曼丽碰了个硬钉子。 凌天昊还是双手抱肩,一张俊脸上满是凌冽的寒意,冷冷的开口说道:“我没空!” “天昊哥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一起吃个午饭,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法式菜,味道还是挺不错的,要不我们去试试?”不死心的冷曼丽在自己的一双勾魂大眼上,再次充足了电力,继续撒娇道。 “我不饿。”某男也继续朝她的热情上泼凉水。 “……” 接二连三的失败后,冷曼丽咬了咬牙,决定将自己最后的王牌给施出来! 微微酝酿后,一双勾魂大眼中,立马浮现出一层氤氲的水汽,弯腰揉了揉脚踝,面带一丝痛苦之色的冷曼丽开口说道:“天昊哥哥,你看我都站了这么久了,腿早就酸了,要不你就让我到你的车上去歇一歇,好么?” 那堪称绝佳的演技,再配合她委屈无辜的神情,顿时让周围的男生们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窝子都掏出来给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这次,出乎冷曼丽意料的是,原本一直抱肩望地,浑身冰冷的凌天昊,居然在她的这番表演后,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 心中如同揣了一只小鹿般,砰砰直跳的冷曼丽,娇羞着脸,伸出双手,等着凌天昊那温暖的怀抱。 两米、一米、十公分……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冷曼丽的一张小脸也越来越红,心跳也越发的加速起来。 “天昊哥哥,我……”微微低着头,冷曼丽特意将自己娇弱的一面展现了出来,就这等着凌天昊如同绅士般的将她横抱进车内休息。 却不料,冷曼丽瞪大了双眼,错愕的看着凌天昊那修长精实的大腿,越过了还在伸出手的自己,径直朝着她身后走去! “你来了?”带着一丝欣喜,凌天昊终于等来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女,不过,看了看她两手空空的就这么出来了,他还是略带不满的说道:“今天太阳这么烈,怎么出来不带把伞,要是晒黑了怎么办?”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把拉住安常笑的手,朝着自己的捷豹车,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如同一个装扮精致的洋娃娃一般,冷曼丽就这么被凉在了一旁。 “天昊哥哥,我……”瞬间无比委屈的冷曼丽,这次是真的快要哭了出来。 安常笑略带惊讶的看着穿着高跟鞋,站在烈日下被高温几乎都要熏花了精致妆容的冷曼丽,将一道错愕的目光,递给了凌天昊。 “今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直接忽略掉身边还有其他的人,凌天昊一双剑目中,满是那道绝美的白色身影。 “可她……”指了指在一旁几乎摇摇欲坠的冷曼丽,安常笑刚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凌天昊直接拉进了车内。 一关上车门,那凉爽的空调风将浑身夏日中烈日的气息给吹散的无影无踪。 更将还似乎在大声嚷嚷着什么的冷曼丽给一并关在了外面。 车内,除了空调送风不断的“兹兹”声后,就只剩下两道略显得有些局促的呼吸声。 细心的将安全带她系好后,凌天昊这才一踩油门,朝着繁华无比的市区内,急速驶去。 “刚才,她怎么了?”带着一丝好奇,安常笑开口问道。 皱了皱眉,手握着方向盘的凌天昊,性感的薄唇朝下微微抿着,开口说道:“我们已经整整三十五天没有见过面,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一开口你却问的是其他好不相关的人的事。” 话语中,一个浓浓的醋意,几乎要将她给酸透了。 “有这么久了么?”此时安常笑才恍然记起,自从上次两人见面后,居然又隔了这么久。 这些日子,在学校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沉重的课业学习,再加上剩下的一点课余时间还要去照看新开的那个店铺,还有那几个女孩子们,安常笑所有的时间都被占得满满的,确实没有留下那么一点来,分给凌天昊。 带了一丝歉意,安常笑开口说道:“要不趁着今天我难得有空,就好好陪你一天,如何?” “嗯,都听你的。”带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凌天昊脚下猛的一踩油门,“不过,今天我要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正文 第三十章 结怨 章节名:第三十章 结怨 黑色的捷豹车高速、稳定的带着两人,朝着市区内最繁华的地段行驶了过去。 看着眼前渐渐熟悉的街边景象,安常笑不由得纳闷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原来,这条街道就是她新店藏珍苑的所在。 专心开着车的凌天昊,朝着她递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那里有个惊喜等着你。” 说罢,凌天昊居然故作神秘的就不再开口了。 见状,安常笑也只得静静的坐在车上,放眼朝着窗外望去,就当是欣赏省城繁华风景,散散心了。 当车子驶到主街道上一个装修精致奢华、足足占了六七个门脸的店铺前,凌天昊踩下了刹车。 “这不是家女装店么?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看了看那明亮的橱窗中,身材纤细的模特身上各色时尚服装,安常笑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 那深邃的剑目中,柔光淡淡,带着一丝溺宠和疼爱,凌天昊伸出大手,将她的小手牵了过来,“跟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掌心中传来男子那特有的温暖和手指腹上微微的粗糙感,在她细腻如绸缎的肌肤不经意的划过,就像是一只鹅毛,掠过她的心房,顿时有些微痒和暧昧的感觉。 安常笑知道,如果不是他自己开口,就算再怎么问,也不会有答案,干脆就放宽了心,随着凌天昊的脚步,朝着那女装店铺走了过去。 推开玻璃大门,安常笑这才发现,这家店铺,不光是外表奢华大气,就连内部的装修也是十分的精致夺目。 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店铺前面是略带巴洛克风格的精美装潢,其中每一件独一无二的高档女装都如同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般,被悬挂在了房间的四周。 屋顶正中,一盏偌大的水晶吊灯,正散发出柔和的淡橘色光芒,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梦如幻。 再转眼瞧去,店铺的一角里,有一圈环形的乳白色真皮沙发,面前的玻璃小桌上放着一壶小巧淡雅的玫瑰花茶,看来是供客人休息和等待的地方。 此时正有几个穿着高档的男士,正在沙发上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阅读着店铺里免费提供的书报,等着里面还在购物的女人们,看上去颇为的休闲和惬意。 也许是因为职业习惯,就这一会儿的时间,安常笑趁机感知了一下整个店铺内的布局,顿时惊讶的发现这里看似随意的摆设和装饰,居然都显得十分的聚财气、旺生气,不仅能招揽客户,久在这里休闲、购物,居然还能滋养人的身体。 安常笑抬眼朝着那个看似多余的沙发望去,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久久不能散去。 那沙发上的位置,正好是整个店铺内的招财青龙位! 原本这服装店铺里有许多的镜子,互相反射会产生光煞,如果摆放不正确的话,小则会使得店主破财消灾,大则就会使得店铺里阴气过重,引来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作祟。 但现在,这乳白柔软的沙发,就像是一只温柔的大手,将反射到青龙财位上的所有煞气都一一化解了去,并借以桌上的鲜花增加其锐气,除了能增加财气,而且只要坐在这里的人,都会有一种心平气和的感觉。 安常笑点了点头,怪不得在别的店铺里,只要看见男士陪着女人逛街买衣服,大多是一副无奈加烦躁的表情,但在这里,却气定神闲的耐心等着,任由女人挑选购买。 此时,刚好有一个面带喜色的年轻女士,从试衣间里出来,身后跟随着一个穿着店铺统一制服的女店员,手里还拿着大大小小数十个精美的包装袋。 “老公,我买好了,就是让你等了两个小时,真不好意思。”年轻女士上前挽住沙发上一个穿着休闲服装的男子,面带笑容和歉意的说道。 “只要你喜欢就好,况且我这里也是难得清净的好好看了看书。”男士将手中的书报、杂志放下后,对着妻子也是淡淡一笑回应:“这几本书,我还没看完,下次我再来接着看。” “嗯,好。”年轻女士甜甜的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男士掏出一张金卡,交给店员刷卡付账后,两夫妻手挽着手,在店员的恭声迎送下,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店铺。 见到此情景,安常笑也不由得吐了吐舌头,那风水阵法的威力,竟然如此神效,现在她十分好奇的想看看,能布下这风水阵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时,店铺里的女店员们,一见到凌天昊和安常笑,立马面带柔美的笑容,迎上前来,对着他们就是齐声说道: “欢迎老板,欢迎安小姐。” “什么?这家店,是你开的?!”无比震惊的安常笑,错愕的看着身边嘴角上浮起一道浅浅笑意的男人,不禁开口问道。 “我只是有份投资罢了,主要经营的人并不是我。”凌天昊微微点头,让周围的店员都散了开去,这才又拉着安常笑,抬脚朝里走去: “这里面的装修,我也只是略微出了一点建议,其余的,都是我的合作伙伴一手打理的。” 仿佛是存心想要吊她的胃口,凌天昊就是故意不说出这个开着女装店,对这风水布局有着非凡造诣的人,到底是谁。 看着安常笑略带疑惑的歪了歪头,自然的流露出一份天真无邪的可爱表情,再上她那宛若池中雅莲的绝美容颜,顿时吸引了整个店铺内男士的目光。 在感受到了几道惊艳和倾慕的目光后,凌天昊沉着脸,大手一揽,将身边白衣少女那细如杨柳的腰肢给霸道的搂在了怀中,似乎在向着其他异性,昭示着这朵鲜花的所属权。 感受到了凌天昊这高调的示威,和周身凌厉的寒意,一旁的男士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后,忙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报杂志。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是没变,老是这么霸道。” 带着一道爽朗的笑声,一个身穿着精致黑色套裙的中年妇人,从店铺后走了出来。 剪裁精美的高档衣裙,将妇人窈窕的身姿给十分恰好的勾勒了出来,肩上一段拼接的黑色网纱,让整个人从黑色的庄重中,透露出一份妩媚,细长的脖颈上一抹精致的流苏蕾丝颈带,在白皙肌肤映衬下,更为其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黑猫姐!”一见到这妇人,安常笑小脸上顿时充满了惊喜和雀跃的神情,忙迎了上去。 某个男人,也一并随着走上前去。 “嗯,才两个月不见,我们的笑笑又长高了、长漂亮了,转眼就成了一个大美人儿了,”黑猫姐一边慈爱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一边打趣的说道:“怪不得天昊要把你藏在他的怀里,看来是怕你这朵花,被人摘走了,哈哈哈……” “黑猫姐,瞧您说的,”一抹绯红,浮上了安常笑白皙如玉的小脸,嘟着嘴娇羞的说道:“是不是和四海爷爷待得太久了,连您也学的油嘴滑舌了。” “呵呵呵……,难道不是吗?”黑猫姐朝着还放在安常笑细腰上的那只大手,捂着嘴,眉眼间全是笑意:“从小到大,我就没见到天昊能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黑猫姐!”瞬间被羞得满脸通红的安常笑,只觉得自己虽然在凉爽的冷气下,却越发的燥热起来。 凌天昊一双剑目里,满含了柔情和爱意的看了看怀中少女,这才抬头对着黑猫姐,开口说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天昊你交代的事,我黑猫姐哪次不是漂漂亮亮完成的?!”带着一丝自信和骄傲,黑猫姐开口说到:“那我们现在就到后面去吧。” 点了点头,凌天昊将怀中的少女,如同一件稀世珍宝一般,郑重的交到了黑猫姐的手中,目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店铺后面。 见一时间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做,也不想和几个男士一起守坐在沙发上,凌天昊索性抱臂环肩、背靠着墙壁,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静静的等候着安常笑。 外表冷峻、气质孤寒的凌天昊,就用这样的造型,靠在了女士试衣间的门口。 白色的纯棉短袖T恤下,那精劲的肌肉无一不在显示着他强大的爆发力,让围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男士,都不由自主的看了看着自己那软趴趴的肱二头肌,顿时羞愧的埋头钻进自己的书报中。 “哟,这家小店的衣服看上去还不错,”一道高傲、聒噪的女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店铺内,一个穿着华美精致的紧身串珠连衣裙,手挎着爱马仕铂金包的妙龄女子,神情高傲的走了进来。 其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却低眉顺眼的男子,两只手中提满了大大小小几十个购物袋。 女子微挑下颌,随手翻了翻几件自己看得上眼的衣裙,略带惊讶的说道:“想不到居然在这小小的省城里,还能见到香榭丽舍大街正宗的法国货?!” 转身对着身后低眉顺眼的男子,女子趾高气昂的开口说道:“还不赶快过来,这几件衣服我都要了,快替我包起来。” 身后低眉顺眼的男子,连忙上前,在店员的帮助下,选好了女子合身的尺码,再一一的将衣服包了起来。 只见他的本来就沉重的手臂中,瞬间又多了几个大大的购物袋,顿时压得他踉跄的一跌,差点儿摔在了地上。 幸好在店员的及时帮助下,男子这才避免了在众人面前出丑的险境,但女子的神情还是略显不满,带着一丝嫌弃的说道:“小心我的新衣服,摔了你是小事,弄脏了衣服还要重新买,最麻烦了。” 听着女子那尖酸、刻薄的语气,店铺里的诸位男士都也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狼狈起身的男子,仿佛也觉得女子的话说说得是在太过分了,忍住不小声的说道:“那还不是你买的衣服太多了,许多压在衣柜底下连标签都没有拆,过季了又要丢掉,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尽管男子说得十分的小声,但女子还是两眼一瞪,随即开口怒喝到: “我丁悦儿买什么东西,居然还要你来指手画脚的,于浩杰,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从那个小乡镇里把你个捞出来的?不要以为当了我们丁家的女婿,就敢教训起来我了,信不信我让爹地把你又送回那鸟不生蛋的穷乡镇去!” 原来,这个低眉顺眼的男子,居然就是当初受到自己父亲连累,从而下放到偏远乡镇上的于浩杰! 见自己老婆生气了,于浩杰哈着腰上前不断的讨好着。 片刻后,在于浩杰使出了浑身解数、肉麻的甜言蜜语说了一大堆,见她仍旧不为所动,于浩杰一咬牙,伏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丁悦儿才勉强转怒为乐,扑哧一笑: “好了,就照你说的,今晚上我们就玩滴蜡烛、小皮鞭的游戏,到时候你可得挺住,可别像上次那样,又晕了过去。” 这话语中,包含了大量的暧昧信息,顿时让店铺内原本同情于浩杰的男士们,都朝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带着一丝尴尬,于浩杰讨好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晚上你还有应酬,要不然我们就先回去吧。” 说着,于浩杰费力的提起面前如小山一般的购物袋,就要朝着店门外走去。 不过,丁悦儿的两只眼睛,却直直的看着不远处那道修长精实的冷峻身影,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别急,以前老是两个人玩,我早就腻味了,现在我可要找点新鲜的……” 眼前,白衣黑裤的凌天昊正冷着俊脸,斜斜的靠在一角,就像是一匹潜伏在暗处的孤狼、眸中含刀,蓄势待发,周身散发着危险而致命的气息,简直就堪称绝世美男! 咋一见桀骜不驯的凌天昊,厌烦了于浩杰的逆来顺受,顿时激起了喜好男色的丁悦儿强烈的征服欲。 撩了撩披肩破浪长发,丁悦儿眼中满是春色的朝着凌天昊,扭腰走去,嗲声说道:“嗨,小哥,有没有兴趣陪本小姐玩玩?只要让我高兴了,这价钱随便你开,如何?” 仍旧保持着靠墙等候的姿势,丝毫没有理会身边多了一个发浪的女人,一个干脆利落的词,从凌天昊的口中带着森冷的寒意,蹦了出来: “滚!” 这一声,顿时赢得了周围男士们的好感,都对凌天昊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耳鼓中顿时就像是被重重敲击了一下,那充满劲道的喝声,让毫无防备的丁悦儿被吓得慌忙一退,险些崴了脚。 其身后的于浩杰,虽然十分不满妻子在自己的面前勾搭别的男人,可见丁悦儿在眼前摇摇晃晃的,如果真的摔倒了,恐怕在老丈人面前不好交代,遂忙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 “你……,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子,知道我是谁,我爹地是谁吗?!”丁悦儿怒瞪着双眼,颤抖着手指着凌天昊骂道。 “哼,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离开的话,就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一边说着,凌天昊周身散发着凌冽的寒意,冷冷的扫了一眼还在撒泼的丁悦儿。 “这位小姐,如果你要来购物的话,我们竭诚欢迎,但如果想要来找乐子,我看你最好还是另外寻地儿吧。”听见动静的黑猫姐,也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丁悦儿冷冷的说道。 见店家也对自己发了逐客令,顿时觉得自己失去面子的丁悦儿越发撒泼起来:“哟,就你这个鸡毛小店,就是请我丁家大小姐,我还不一定来,现在居然感轰我走!哼,那我就偏不走!” 说罢,丁悦儿居然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几名男士立马嫌恶的避了开去。 面对这样的无奈撒泼女,黑猫姐也顿时觉得无可奈何。 俊脸一沉,凌天昊大步朝前一迈,这就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却不料,一道如黄莺般婉转轻啼的女声,带着一丝疑惑,从众人的身后,传了出来:“咦?天昊,外面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吵?” 顿时觉得自己心中有一道潺潺山泉流过的众人,都不知不觉的将目光聚集到了某一处。 只见,试衣间的门口立着一个翩翩少女,一袭洁白典雅的收腰半袖礼裙,做工精致的裙摆上点缀着大大小小数百颗光润的珍珠,微微露出的一字领口,将那迷人的锁骨展现了出来,整个人淡雅而宁静,十分的养眼。 “怎么是你?”惊讶的于浩杰,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安常笑,不由得张大了嘴。 刚刚这一霎那,安常笑那绝美的身影,就牢牢刻在了他的心中,再也抹灭不去。 “我也没想到,居然是你。”带了一丝冷冷的气息,安常笑提着裙摆朝着凌天昊走去,丝毫没有正眼瞧过这对极品夫妻。 “小骚货,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撕烂你的这张狐媚脸!” 见凌天昊和于浩杰,甚至周围所有男人的目都聚集到了眼前少女的身上,抓狂的丁悦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张开修剪精致的五指,朝着安常笑洁白的肌肤,狠狠的抓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设局 章节名:第三十一章 设局 看不出这丁悦儿虽然是个娇娇女,但光看她挥舞过来的手爪,居然带着一丝凌冽的罡风,似乎是曾经练过几下功夫。 “小狐狸精,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儿,给我老公放电!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一边叫嚣着,丁悦儿一边挥手朝着安常笑细嫩的脸上猛地抓了下去。 自持曾经和自己父亲学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在丁悦儿的眼中,安常笑的一脸蛋儿今天是铁定要破相不可! 眼看那白里透红的肌肤就要被自己尖锐的手指甲给划出一道道血痕,丁悦儿的一张描画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道狰狞的笑意。 不过,没等她得意太久,只觉得挥出去的手,突然被一股柔韧的力道给推了回来。 那力道虽然不重,但却出奇的猛烈,让丁悦儿挥舞出去的手,顿时闪退到了一边。 扑了一个空,失去重心的丁悦儿猛地朝前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了地上。 “你居然敢推我?!”恼怒的丁悦儿眼看着缓缓收回双手、面色淡定的安常笑,怒喝道。 面色淡雅的安常笑,神色自若的拍了拍手,错眼不见还在地上撒泼的丁悦儿,冷冷的开口说道: “这位小姐,我看你真的是搞错了,明明就是我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是你自己扑了上来,为什么非要说是我推的你呢?” 一边说着,安常笑还用了几分天真无邪的口气,再加上她的确在自从出了更衣室后,就一直没有上前一步,这铁一般的事实,顿时让想要栽赃嫁祸的丁悦儿哑口无言,当场愣住了。 没有直接说丁悦儿出手伤人,却反过来说是她自己喜欢朝地上扑去过,这的确怪不了任何人。 “还有,以后麻烦你把自己老公给拴好了,如果下次还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话,小心有人的眼珠子会掉地上!” 这话说的婉转,却又十分的直接,一旁还在瞪大了双眼,贪婪的看着安常笑美色的于浩杰,顿时面色通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周围看热闹的店员和客户们,听了安常笑的话,回想片刻,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都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你……,”面对安常笑的伶牙俐齿,丁悦儿就算是再怎么恼怒,却始终找不到借口,又来挑衅。 转眼看着还愣在身边的于浩杰,丁悦儿终于找到出气的地方了,拿着手中的铂金包,朝着自己的老公狠狠的砸了过去,开口骂道:“你这个蠢货,还不赶快过来扶我!” 被棱角分明的铂金包给重重的敲了一下的于浩杰,手臂上顿时淤青不堪。 忍着痛,于浩杰连忙上前将自己的老婆给搀扶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眼中尽是鄙夷之色的众人,于浩杰恐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忙好言相劝到: “老婆,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要是真的闹起来,恐怕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既然我们晚上还有要紧的事儿,今天是不是就暂时放过他们?” “照你这么说,难道我还怕了她不成?!”话虽然这样说着,但丁悦儿的眼神中,也有了一丝的犹豫。 这次来省城,丁悦儿还肩负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如果还没办好事儿,自己善妒、泼辣的名声就先传了出去,恐怕会坏了自己爹地的大事! 看着丁悦儿的眼中有了明显的退却之意,于浩杰在一旁又吹了吹耳边风、低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两人我认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对付他们!” 当年,就是因为安常笑大姨的案子,将于浩杰父子俩个从前途一片大好的蓉城市里直接被罢免冷放到了那个偏远的小乡镇里。 让于家顿时从一片恭维讨好声中,落入了受尽冷脸、白眼的尴尬境地,这让心高气傲的于浩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还回转不过来。 因为一个十分巧合的机遇,让随着自己爹地前去蓉城游玩的丁悦儿一眼就相中了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于浩杰。 在了解到丁悦儿的身份后,于浩杰立马将这棵能将自己脱离穷乡僻壤的大树,给牢牢的攥在了手中。 不过,为了眼前的富贵,于浩杰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现在一见到蓉城“故人”,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借着丁家的权势,让安家和凌天昊,为以前的事儿付出代价! 这丁悦儿虽然性格张扬跋扈,但一涉及到丁家的事,却也是十分的重视,略略想了一会儿后,这才仰着头,傲慢的对众人说道: “今天本小姐还有要事在身,没空和你们纠缠,不过,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这笔账我迟早都要讨回来!” 言语中,那威胁的意味赫然可见。 “哦?”哑然失笑的安常笑看着如同一个孩子般任性说狠话的丁悦儿,也唇边挂着浅笑,缓缓的说道: “到时候,那要请你的老公,帮你拿好高跟鞋,免得又摔了一跤,然后再来寻仇一次,岂不麻烦?!” 言语中,奚落之意让周围的人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顿时再次落为众人笑柄的丁悦儿气白了脸,却又找不出更好的言语回击,只得再次朝着身边的于浩杰狠狠的拧了一把,怒喝道:“还愣着干嘛,走!” 从未见过自己老婆生这么大气的于浩杰,一想到待会回了酒店,恐怕自己又回和往常一样,沦为她的出气筒,顿时在心里哀嚎了一声,紧跟了上去。 眼见这对极品夫妻气冲冲的出了店门,众人这才将一阵热烈的掌声,送给了安常笑。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仅是她行云流水的身手,还有那阔达宽广的气度,都使得在店铺里的男男女女们皆敬佩不已。 如同女王般,微微点头接受了大家致敬,安常笑这才将目光转向自己身边的男人,面上带了一丝不满的说道: “看来有时间的话,我该替你好好斩断那些烂桃花了,免得每次出来都弄这么大动静。” 那微微嘟起的嘴,和略带了些许醋意的表情,顿时让她显得小女人味儿十足。 “那就看你用什么来斩我的桃花了。”剑目中满含了对眼前女子柔柔的爱意,凌天昊从自己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个小巧细长的玉簪子,将安常笑那一头披肩柔顺的乌发,温柔仔细的绾在了脑后。 “这是什么?”感受到了玉簪上那充沛的纯阳灵力,安常笑略带惊讶的问道。 那玉簪通体洁白润泽,质地细腻,水头也足,再加上其表面上有一层被人常年摩挲过后,留下的自然微微泛黄的包浆,这居然是块十分难得的羊脂古玉! 不过,更加令安常笑惊讶的是,这羊脂玉簪上的纯阳灵力,居然和凌天昊一脉相承,看来是他随身多年的珍爱之物。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自小一直带在身边。”剑目中,原本欣喜的神色,在不经意间暗了暗,旧年的往事,如同一幕幕的电影般,又浮上了他的脑海中。 “伯母她,不是还在世么?”轻轻抚上了凌天昊微蹙的眉头,安常笑疑惑的开口问道。 “她?”凌天昊这才似乎想了什么,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她只是凌家的当家夫人,凌清熊的妻子,算不得是我的母亲!” 紧靠着面色铁青男人的安常笑,发觉他周身的元气在不断暴走逆行着,立刻也明白了原委。 伸出左手,一股纯阳灵力从她的掌心溢出,透过凌天昊的肌肤,渐渐安抚着他几近爆发的元气。 这么多年了,听见凌天昊还是直称自己父亲的名讳,一旁的黑猫姐也叹了口气: “天昊,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始终不肯原谅老爷么?” 凌天昊一双剑目里,满是刻骨的恨意和杀气,周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冷冷的开口说道:“要想我原谅,除非他死!” 这一句话中,竟然恍若是对着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任谁也想不到是他们居然是割舍不断的亲生父子! 看着从未如此失态的凌天昊,安常笑的心中顿时疼惜不已。 温柔的小手轻轻拂过紧蹙的眉头,安常笑从自己的脖颈处,将那小巧润泽的鸡油黄给取了出来,踮起脚套在了凌天昊的脖子上。 通灵的鸡油黄仿佛感知到了安常笑的心意,在凌天昊的脖子上,散发出一阵氤氲而持续的纯阳灵力,渐渐安抚了他经脉中暴烈的元气。 “这是你的护身灵玉,你怎么能随便取下?!”带着一丝嗔怪,凌天昊这就要伸手将鸡油黄取下。 一双温润细腻的小手,适时的拦住了他,安常笑面上带了一丝安慰的笑意,开口说道: “你的戾气太重,我又不能随时待在你的身边,就让这鸡油黄替我好好照顾你吧。” “可……”凌天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安常笑温柔的捂住了薄唇。 “你生辰属金,天生纯阳八字,要想斩断你的烂桃花,一般的开光灵玉恐怕难以奏效,非得要这蕴含了数百年灵力的黄翡不可,况且……” 指了指自己脑后的那根羊脂古玉簪子,安常笑略带了一丝顽皮的笑意,开口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簪子上是用你的元气蕴养过的,而且还用的是和我本命星宿的守护灵玉羊脂白玉玉髓雕刻而成的,这不是有想要坐稳我正宫桃花的嫌疑吗?” 安常笑歪着头,眨巴这大眼盯着凌天昊丝毫不肯放过。 岂不料,暗暗里动了手脚,但又被发现了的凌天昊,却坦然的迎上了她的双眸,无比郑重的说道: “今生今世,你愿意让这簪子,一直陪伴我们直到终老吗?” 愣了愣,安常笑看着目光灼灼的凌天昊,反而有一种被后知后觉、上了贼船的感觉。 伸手一握自己面前的鸡油黄,凌天昊剑目中满是奸计得逞的笑意,开口说道: “既然我们已经交换了信物,那是不是就算是将这事儿定了下来,嗯?” “什么?”安常笑错愕的问道,仿佛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儿。 “哈哈哈…。,怪不得天昊说要给笑笑一个惊喜,原来是这个。”一旁的黑猫姐忍不住拍手笑道: “笑笑,天昊这是变着法的向你求婚啊,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你就考虑考虑?” 此时,凌天昊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娇美少女,那经历了枪林血雨的铁汉心,此时却像是怀揣了一只小鹿般,跳跃忐忑不已。 轻啐了一口,面带娇羞的安常笑,微红着脸颊,低声说道:“哪有这么容易就点头的,再怎么也得学学玄奘法师,要历尽九九八十一难才能修炼成正果!” 怀着紧张无比的心情,凌天昊骤然一听见她拒绝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立在了他的心上。 看着凌天昊瞬间惨白的脸色,黑猫姐就知道这个小伙子相岔了,好气又好笑的在一旁提醒到:“傻小子,你再好好想想,这玄奘历经磨难后,取得真经没有?” 在黑猫姐的提点下,瞬间明白过来的凌天昊,眉头猛地舒展开来,大手紧紧的握着那双小手,一股从心里溢出的温柔爱意,在他的脸上慢慢的酝酿开来: “别说是八十一难,就算是八百八十一难,只要能娶到你,我凌天昊也在所不辞!” 闻言,安常笑忙上前一捂他的嘴,神色略带紧张的说道:“我们在一起有这么难么?” 话是这么说,但心底那一丝甜蜜,却占据了她整个心房。 凌天昊大手一揽,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中,久久不能放开。 感受到了他结实温暖的怀抱,安常笑靠在了他精实的感觉,带着一丝满足和惬意的心情,静静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看着两个年轻人就这么忘我的相拥在一起,带着发自内心祝福笑意的黑猫姐一挥手,见一旁同样捂着嘴轻笑的店员们给撤了下去,将这温馨的一刻,留了下来。 …… 下午时分。 和黑猫姐一起用过午饭,略作休息后,安常笑寻思着这里离她的藏珍苑也不远,就带着凌天昊顺便过去看看。 一进了店门,余常福就从递上了一张红底烫金的精美请帖。 “余伯,这是什么?”安常笑看了看那请帖上,居然是省城商会联名邀请各界人士前去参加一个古玩拍卖的邀请。 面露喜色的余常福开口说道:“小姐不是说,让我去和省城的老同行打打交道吗?这次实在是运气太好了,刚好遇见了省城商会十年一度的联名拍卖,再加上那商会朱会长似乎认识小姐,所以才递来这张请帖的。” 顿了顿,仿佛怕安常笑不明白,余常福接着解释道:“这省城的商会规模浩大,各路的商家足有几百家之多,其珍藏的玉玩珍品可是来自全国各地老玩家的压箱底儿的老货,光是单笔的成交价格也是千万起论,其客户更是来自于全世界各地,一掷千金在这里并不是神话!” 带着一丝兴奋,余常福接着说道:“正是因为其档次高、规模大,商会对能入会的店铺都有严格的审查,所以并不是省城内每个商家都能有幸参加的,不知道小姐是在哪里结识了朱会长,这才能给我们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闻言,瞬间明白过来的安常笑,也知道了那是朱丹丹的父亲,在还自己一个人情。 看着余常福激动得拍着两手,快语连珠的不停说道,安常笑面带淡淡的笑意,点头道: “我知道了,余伯,要不这次也是你替我去吧,毕竟我还是个高一学生,做做幕后的事儿我还可以,去参加什么聚会,那可不是我的专长。” “可这请帖上写明了,是要小姐您去,要是换了我一个糟老头子,这恐怕不大好吧。”余常福指了指请帖上飘逸的毛笔柳体字写着的“安常笑”三个字,面有难色的说道。 想了想,毕竟这是朱会长卖给自己的一个面子,又正好是在周末,今天晚上,要是不去的话,会给自己的新店丧失一个打进省城玉玩界的好机会! 点了点头,安常笑吩咐到:“好吧,余伯,到时候还请你将那个极品红翡明料,一并的带上。” “嗯,好嘞。”办事麻利的余常福,这就转身进了店铺后面,忙着待会参加商展的事儿了。 店铺内,安常笑看着手中的请帖,却犯了难:“这毕竟是个十分正式的商业聚会,我一没有礼服,二没有男伴,就这样去的话,未免会损了藏珍苑的颜面。” 一旁的凌天昊,面带微笑的指了指放在车内,刚刚从黑猫姐店铺内取来的订制小礼服,示意她道: “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那男伴呢?还得是要同样接到了商会邀请的人,这黑猫姐的店里总没有吧。” 安常笑好奇的望了望凌天昊的身后,看看他是否再能耍一个大变活人的戏法来。 但凌天昊却面带笑意的从自己身后,掏出一张轻飘飘、却同样是红底烫金字的请帖来,上面赫然也写着他的名字。 “难道说,这次的商会,你也是受邀者之一?!”安常笑惊喜的看着凌天昊,开口说道。 点了点头,凌天昊溺爱的看着她,说道: “不仅是我,还有黑猫姐。到时候,我还有惊喜给你。” 现在发文好困难啊……好多形容词都不能用,如果妹纸们看到有些词不达意的地方,就跳过吧……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章节名: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这接二连三的要给她惊喜,安常笑实在是纳闷,凌天昊究竟想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想,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目光柔柔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凌天昊的一双剑目中满是溺爱的神色。 此时,余常福也从里间保险柜中,取出了一个铁锈红梨木雕花的小盒子,小心的交给了安常笑:“这就是那块极品红翡,还请小姐验看一下。” 安常笑点了点头,“不用了余伯,如果这一点我都信不过你的话,也就不会将所有的翡翠明料都交给你保管了。” 还未见到这匣子,那块极品红翡的润泽灵力,就在这屋子里蔓延开来,就算安常笑不用开匣验看,也能感觉到。 话语中,尽显出她对余常福的信任和尊重,现在虽然她年纪小小,但在选用员工这一方面,眼力居然出奇的好,个个都是尽心尽力的替她卖命工作着。 余常福的眼中,也是闪现出一片感激和敬重之色:“承蒙小姐错爱,不过我现在老了,能为小姐您做的,也只有这些琐碎的事儿了,其他的我这老头子也不懂,都帮不了你什么忙,哎……” 言语中,余常福也是在感慨着自己如同迟暮的夕阳一般,虽然极爱玉玩古董、解石赌石,但毕竟年纪大了,不少时候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察觉出余常福眼中的落寞之情,安常笑将一个鼓励的笑容展现了出来,开口说道:“不知道余伯听说了这么一句俗话没有,叫做‘老马伏骥,志在千里’?” “小姐的意思是……?”余常福露出疑惑的神色。 “今天,我们藏珍苑不仅要在商会上打响名气,更要为我们以后森海集团的发展,奠定有力的基础!到时候,我还得多多仰仗余伯你的帮忙哦。” “什么?!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顿时有些兴奋的余常福,神色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呵呵呵,那是小姐这几个月来,投资炒股票所挣下的产业。”一个手拿着资料包的男子,乐呵呵的从店铺外走了进来。 看了看来人,安常笑点了点头,开口道:“欧阳先生,森海集团所需要的注册手续,你都办妥了吗?” 点了点头,欧阳胜将手中的一叠资料递给了安常笑,面带笑容的说道:“安小姐交给我的五千万资金已经全部到位,剩余的除了收购森海电子公司,新建平慧医院和藏珍苑外,我上周还收到了安小姐炒股赚来的六千万,已经统统转入了集团的账户中,就等您调配使用了。” 听了他的汇报,安常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也辛苦欧阳先生了,想不到这注册的事居然这么快就办好了。” 欧阳胜面带止不住的笑意和骄傲,接着说道,“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儿,不过这注册事办得意外的顺利,这也得多亏了安小姐。” “哦?这话怎么说?”安常笑问道:“工商部门我又不太了解,政府中又没有熟人,怎么能这么快就办好了执照?” 但凡一个企业的注册,如果是市级的集团公司,需要一千万的保障资金、旗下有三个控股的子公司,而且子公司的资产一共不得少于两千万,而且审核的过程及其苛刻,一级一级的批下来,最少也得半年的时间。 至于那省级、国家级的集团注册要求,其注册资金就依次递增,原本欧阳胜的打算先在蓉城办理,但随着安常笑雄厚资金的强势入住,他干脆一步到位,直接申请了国家级的集团执照。 在办理执照的时候,也是因为平慧医院的公益名声、还有蓉城市长袁的大力支持,所以才使得原本需要几乎半年的办理时间,现在缩短为了短短的两个月! 听了欧阳胜面带喜色的讲诉,安常笑也不由得十分欣喜的点了点头:“想不到当初的一念之善,到头来居然给自己了这么多的便利,看来,世上果真是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么一说。” 这一番话,说的大家都是唏嘘不已,连连感慨万分。 但转眼,余常福也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对了,小姐,这炒股票是是个玄乎的事儿,我可听说前不久许多人都在股市上栽了一个大跟头,您可要的万分小心啊。” 面对余伯的真挚关心,安常笑也是将一个安慰的眼神,递了过去:“放心吧,余伯,我晓得分寸。” “呵呵呵……,余伯,别的不敢说,至于这赚钱、炒股的事儿,安小姐可是行家好手,”欧阳胜从手中的资料中,抽出一张报纸,递了过去,“你好好看看这条新闻,瞧瞧能不能发现什么商机?” 余常福狐疑的接过了报纸一看,不由得轻声念出来:“闹市街口,鼎盛娱乐董事长与当红玉女明星齐跳热舞,现场围观群众多达数百人。”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里,弄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那件丑闻吗?”余常福将报纸交还给了欧阳胜,他实在不明白,像这种富豪和女明星的花边新闻,能在里面发现什么商机? “余伯您就不知道了吧,”欧阳胜略带得意的说道: “当天早上,鼎盛娱乐因为这件丑闻股市大跌的时候,安小姐就打电话给我,让我用手中所有的资金,尽可能多的收购鼎盛娱乐的股票,然后再屯仓一周,就全数抛出,光是这么一进一出,我们就赚了整整七千万!” “啊,小姐……真的是太神了!”震惊的余常福瞪大了两眼,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白衣少女。 来到省城后,余常福原以为光是学业和这新开的藏珍苑就够让她忙了的,却没想到在这闲暇时间,她居然能创下一个股市神话。 “余伯,其实我也只是运气比一般人好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安常笑见他的下巴都快要掉在了地上,不由得的开口说道。 耳边传来一阵脆玉女声,将神游太虚的余常福给拉了回来:“小姐您这样说就谦虚了,别人不知道,那我老余还不清楚吗?” 这些年,一直更随在安常笑身边的余常福见到了她替自己祛除晦气、请回宅神、砖头料里能赌出高绿,甚至到现在感化一干的女混混,勤勤恳恳的坐回了良家少女,这的确让他从心底里信服不已。 安常笑面上淡淡一笑,也就不在推辞。 其身边一直跟随着的凌天昊,一双剑目中,看向身边少女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的意味深长。 一旁,将手中资料一一收拾好的欧阳胜,将一直放下心中的一个疑问,趁机说了出来: “不过,小姐您怎么知道,这鼎盛娱乐股价大跌后,怎么还能起死回生?如果吃进手里的股票继续跌停了的话,赔的不就是咱们吗?” 帮忙收拾着准备赴酒会的余常福,也将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 一双杏眸暗了暗,全是一片冰冷的寒意,安常笑开口说道:“因为,我知道有人,必定不甘心鼎盛娱乐这课摇钱树,就这么轻易的倒了下去,一定会投入大量的资金挽救其几近崩溃的股市,这样的不义之财,我们不拿白不拿!” …… 省城内,一座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内。 日消费以数万元计价的总统套房内,一个微微有些秃顶的老者,正神情闲逸的坐在一套紫檀木茶具前,慢慢的将红亮、清香的茶水,仔细的注入面前的两个小茶杯中。 老者身形清瘦,但面色极好,白净的脸颊上居然还透出红润之色。 但这红色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猩意,将其平添了几分邪气。 老者神情专注的倒好茶水后,拿到鼻下微微一嗅,再浅酌了一口,不由得开口赞道:“果然是蜀中好茶,先苦后甜、唇齿留香,嗯,不错,老二,你要不要来一杯?” 如果忽略了老者沙哑干枯的声音,还有站在其身旁惨白着脸、不停冒着冷寒的张秘书,那这画面还是能入眼的。 “不……不用,这是下面的兄弟们,特意孝敬您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尝一口啊。”张秘书神色惶恐的回答到。 “嗯,不敢?”老者抬起头,冷笑了一声。 “那这是什么?!”老者将放在茶具旁的一叠资料扔在了张秘书的脚下,冷冷的说道:“我的鼎盛娱乐一直经营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出了这样的丑闻,险些引起鼎盛股票跌到停盘!” 老者一想到为了收回这个放在省城内的产业,几乎用了他近一亿的资金,就恨得牙直痒痒。 看见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大,居然这么快也出现在了省城里,而且还是这么震怒,张秘书的一颗心顿时忐忑不已。 不过,现在最令他感到苦恼的是,眼前的老者要追查当初鼎盛娱乐股票暴跌的事,可作为最知晓内情的乔三鹰现在却被抓进了守卫森严的省刑警队,这事儿立马就难办了许多。 张秘书颤抖着从脚下将那叠资料给捡了起来,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眼底神色变幻莫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大哥,您看这收购鼎盛娱乐的资金,一部分是股市上闲散的份额,只占了三成,可一个叫做森海的集团,却在一周之内,几乎收购了70,的股票,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成?” “恩?森海集团?”老者默默回想了片刻,却始终找不到与之相关的记忆:“虽然鼎盛股价大跌,可要想一下子吃进这么多,如果资金不雄厚的话,很难办到。” 老者面色狐疑的放下了茶杯,开口说道:“可在我的记忆里,这省城内一个月之前,还并没有这么一个森海集团,难道说……是那群老鬼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子?” 一道森然的杀意骤然从老者的双目中迸射了出来。 见状,张秘书仿佛想起了什么,忙上前说道:“大哥,那乔三鹰在被关进局子前,曾给我看了一份资料,上面有一个来自蓉城、现在在博阳中学读高一的女孩子,名叫安常笑,据我们的调查,她经营玉石、毛料的眼光极其毒辣,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兼并了数个企业,您看……?” 老者眉毛一挑,“你怀疑这事情和她有关?” 说完,老者冷哼一声,垂目继续斟茶,面带一丝邪佞的说道:“哼!一个才读高一的女孩子,能做些什么?” 眼中精光一轮,老者接着说道:“就算是她小有经商的天赋,但要想吞进我鼎盛七成的股票,手里没有足够的资金,谅她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这事,老二你还得继续去查!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边说着,老者双眼微微一眯,拿着紫砂茶杯的手一用劲,一片紫色的粉末就从他的指缝中飘散了出来! 被眼前的老者高深莫测的功夫给骇出一身冷寒的张秘书,忙点头道:“小弟我马上就去查!” 老者拍了拍手中紫砂灰,拿起另一个还温热的茶杯,点了点头:“去吧。” “是,那……小弟我就告辞了。”得到允许的张秘书,顿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就要转身离去。 “老二,还有一件事。”还未等张秘书有所动静,老者又开口了。 张秘书忐忑的抬起头,只见一脸邪笑的老者,将手中茶杯中的水,当着张秘书的面儿,泼到了脚下厚厚的提花地毯上。 “兹兹……” 张秘书惊恐的发现,只要被茶水泼到的地方,一个个焦黑的破洞伴随着刺鼻的气味,朝他迎面扑来。 “大……大哥,这……这是?”被惊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张秘书,颤抖着手,指着脚下一片大大小小的黑洞,心惊胆战的问道。 垂下了眼帘,老者又重新将茶杯注满,端到泛着猩红之色的嘴唇边,慢慢的轻酌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 “刚才你做得很好,没有觊觎我的东西,要不然,现在肠穿肚烂倒在这里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顿时被吓得几乎尿了裤子的张秘书,惨白着脸,看着眼前行事诡异、喜怒难测的老者,哆嗦着回到:“小……小弟我一定谨记大哥的教诲!” “嗯,”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如果有消息的话,尽快通知我!”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犀角照灵 章节名:第三十三章 犀角照灵 扶着墙,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的张秘书,关上门后,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顿时有了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别人不知道,可一直跟随了老者近十年的张秘书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老者名叫丁昌焕,明面上他是香港一个赫赫有名的命理大师,十分精通奇门术数,专门替有钱有权的人士推吉断凶、密法转运,但实际上只要能出得起价钱,他就能用一些诡异的手段,使得雇主指定的商业对手或者仇家,在不知不觉中就暴毙、横死!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使得丁昌焕在香港富豪中颇有些名气,收受的问卦礼金那是直接以万计,再加上他在内地省城内有几处颇为来钱的产业,怪不得能入住这么高档的总统套房。 相交十年,张秘书见识了他许多诡异狠毒的手段,对待此人是又敬又惧,到现在还是摸不透他的喜怒,就连刚才,如果喝了他的那杯茶,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躺在了太平间了! 张秘书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抹了一把冷汗,朝着酒店电梯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丁昌焕的总统套房再一次的被打开,一道撒娇的女声响彻了众人的耳中: “爹地,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好让浩杰开车去机场接您啊。” 丁悦儿一张俏脸上堆满了笑容,其身后提着大包小包几十个购物袋的于浩杰,也立即谄媚的笑道:“父亲舟车劳顿了,要不要我来替你按摩一下,松松筋骨?” 见到自己的女儿、女婿,丁昌焕一张脸上的阴霾之色稍减,“好了,我看你们也累了,坐吧。” 得到允许的于浩杰忙将两个手臂中沉重的购物袋,放在了一旁的地毯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丁悦儿的身边。 “嗯,对了爹地,您不是说香港那边有事,所以才派我们来省城的吗?怎么今天又突然来了。”丁悦儿一边审视着老者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丁昌焕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这才转头,对着还恭身站在身边的于浩杰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儿了,我还有话和悦儿谈,你就下去吧。” “嗯,是的父亲,我这就下去为您和悦儿准备些消暑的甜品。”神色恭敬的于浩杰十分知趣的退出了总统套房。 关上门后,原本一脸谄媚的于浩杰,突然脸色寒了下来,两眼中骤然迸发出一轮阴毒的寒光。 套房内。 丁昌焕见面容恭敬的于浩杰退了出去后,这才对着女儿说道:“我让你办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丁悦儿见自己父亲神色严肃,也不由得收敛了一下,开口说道:“那几个符合您条件的药桩我已经找到,并且骗他们说要和一家医药公司合作,试用一种能激发人体潜能的新药,现在已经和我们签订了合同,就等着进行下一步了。” “嗯,办的不错。”丁昌焕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赞赏的表情,“果然不愧是我丁家的女儿,以后爹地的宏图大业,就要靠你来继承了。” 受到自己父亲夸奖的丁悦儿,也露出了一份得意的神情:“对了,爹地,我都讲了这么多,怎么你连口茶水都舍不得给我喝?” 说完,丁悦儿就要自己动手,从茶案上的紫砂壶中倒水解渴。 却不料,丁昌焕面色一沉,止住了她的手,冷冷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喝的话,就先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爹地喝的,一定是上好的香茗了,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带着一丝不肖,丁悦儿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过,转眼见到自己父亲阴沉、邪佞的脸色,丁悦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父亲的这种眼神。 丁悦儿乖乖拿起茶具,将那紫砂茶壶中剩余的汤水,尽数掀倒在了案上的过滤格中。 那细密的不锈钢网上,满是茶渣,但又和寻常的茶沫又十分的迥异。 丁悦儿定睛瞧去,原本以为是些寻常茶叶,却不料那里面居然满是干枯发黑的婴孩残骸! 顿时受了惊吓的丁悦儿,只觉得胃里仿佛有一只小手,在不断的翻搅着,捂着嘴,猛扑到一旁的垃圾桶边上,哇哇大吐起来。 “哼,记住了,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除了你自己!”丁昌焕看着几乎吐出了胆汁的女儿,再次将茶壶注满了水,斟了一杯,慢慢的品了起来,仿佛在他的手中,这就像是世间顶级的香茗,而不是那恐怕的泡尸水! 吐到最后,只能干呕着、面若金纸的丁悦儿,浑身瘫软的倒在了一旁柔软的沙发上。 “好好收拾一下,待会你们两口子陪我去参加一个商务聚会,好好涨涨见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丁昌焕,面色冷淡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开口说道。 “是……,是的,父亲。”吐得手脚绵软的丁悦儿,也和张秘书一样,几乎是扶着墙,才勉强走了出来。 …… 省城一处高档的商务俱乐部中。 自从下了凌天昊的捷豹车,一袭洁白蕾丝小礼服裙的安常笑,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剪裁合身、做工精细的小礼服上,一朵朵手工刺绣的蕾丝小花,将她淡雅宁静的气质完好的烘托了出来,手上那根羊脂古玉的簪子,将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绾成了一个松散、优雅的发髻,越发的有了一种古典美人的韵味,使得人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一旁,身高几近一米八、身形修长的凌天昊,一身黑色正装礼服,如同一个守护着公主的卫士一般,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森寒气息,在众人羡艳的目光中,一起步入了会场。 一进了商会,安常笑环顾四周,见这种以展示玉玩古董为主题的商会形式,和蓉城倒是十分相似,但在规模上就大了许多。 放眼望去,就连参展的商家,就足有百位之多,而且前来购买、观赏的买主也是形形色色,不只有黄色皮肤的亚洲人,还有金发碧眼的欧洲人,甚至还有头戴白色纱巾的阿拉伯人。 “小姐,先生这边请。”验看了两人的请柬后,面带甜蜜微笑的迎宾小姐将两人迎了进去。 点了点头,安常笑和凌天昊漫步步入了会场,由于两人的外貌都属于比较惹眼的,一个甜蜜可爱,一个孤傲冷冽,顿时在会场中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不过好在这里被邀请的人,大多素质较好,惊讶片刻后,就各自将眼光放到了自己面前中意的展品上。 此时,在不远处展柜旁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在小声激烈的说着什么,全然不过周围人的惊讶之色,顿时引起了安常笑的注意。 “那不是陈芊芊的父亲和母亲吗?”安常笑看着两人面色有些恼怒的看着对方,不禁有些纳闷。 在她的眼中,陈一豪和妻子算得上是患难夫妻,白手起家创下了这么一大份的家业后仍旧能相敬如宾。 而且最难得的是,这两夫妻不仅心地善良,就算是痛失了独女,但仍旧将对女儿的爱送给了许多需要帮助的人。 怀着对陈一豪夫妻的敬重,安常笑起身走了过去,准备打个招呼。 身旁的凌天昊也一并跟了过来。 还未等安常笑走进,就听见陈芊芊的母亲,刘文慧神情激动,不断的比划着,在和自己老公说着什么: “这镯子是个不祥之物,如果从咱们手中卖了出去,那岂不是害了别人吗?” 安常笑瞧见,历来敬重自己妻子的陈一豪,此时却神情凝重,仍旧坚持己见的说道:“文慧,那大师说了,如果不把这镯子给送出去,恐怕你们刘家还会有难,你就忍心看着自己娘家人都一个个的遭遇横祸吗?” “可……,”陈太面露难色,激动的脸颊都有些泛红:“可如果咱们真这样做了,我怕会折了芊芊的福缘,如果影响到她投胎转世,那可怎么办?!” 一边是娘家人,一边是自己的女儿,陈太在两边挣扎着,一激动,血压又升了上去,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儿晕了过去。 “文慧!”陈一豪见妻子犯了病,忙将她搂在了怀中。 眼见陈太情况不妙,安常笑上前一步,伸出小手,在她的百会穴上一点压,并注入了纯阳灵力。 “安小姐,您来了就太好了。”原本焦急不堪的陈一豪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抬头只见安常笑出手相救,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 看着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的陈太,安常笑这才微微点了点头:“伯母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常年的放血祭符,所以这落得气血两亏,所以除了平日好好保养外,放宽心境也是最重要的。” 陈一豪忙点了点头:“安小姐说的是,平日里就是担心她血压,在家我们两口子从未争吵过,但今天……” 说罢,陈一豪看着身后的展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顺着他的目光,安常笑见其身后的玻璃展柜里,一块儿紫罗兰、阳绿、黄翡混色的玉镯静静的躺在里面,在四周强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晶润光芒。 安常笑挑了挑眉,说道:“居然是块三彩福禄寿,而且还是难得的冰糯种!” 安常笑上前一步,仔细的看了看,接着说道:“这旁色翡翠中,就属福禄寿最为难得,而且还因为其里面杂质太多,甚少有高品质的翡翠成品,想不到这手镯里的紫、绿、黄三色翡翠居然都质地通透、水头十足,正是难得的冰糯种!” “哦?安小姐也知道这玉?”陈一豪惊讶的说道:“想不到安小姐小小年纪,却对这玉十分的了解,真的是令陈某刮目相看。” 言语中,陈一豪对眼前的少女,敬重之意又多了几分。 摇了摇手,安常笑面带淡淡笑意的说道:“伯父过奖了,那是家父十分喜爱玉石,我自小耳濡目染,略知一些皮毛罢了。” 此时,一旁的凌天昊听见了她这番推辞的话,一道上扬的弧度,顿时掠上了他的性感的薄唇。 能从上百块儿砖头料里切除数十块儿中、高档翡翠明料,甚至还有四块极品翡翠的她,居然说自己只懂得一些皮毛?! 凌天昊很好奇,如果这话被那些玩了几十年的老行家知道了,会不会立即被气得吐血?! 看着眼前的冰山美男居然也能像正常人一样露出笑容,周围早已经有不少的女宾们看呆了眼。 发觉身边男人的异样,安常笑面色恬淡,伸手将长长的裙摆不经意的一提,盖住了凌天昊的脚,再不动神色用脚尖一踩! 感受到脚下传来的不一样的感觉,凌天昊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揽,将还和自己大脚做着不懈“努力”的少女轻轻朝怀里一靠: “别调皮,大家都看着。” 耳边传来一阵男子特有的温柔、霸道的气息,安常笑不由得微微红了小脸,娇羞的说道:“那你也别拆我的台。” 说完,安常笑微微一挣,又重新站回了刚才的位置。 要不是看着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火热的目光,要是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恐怕片刻后就会引来众人的围观,凌天昊只得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将她放开。 “咳…。,”不好意思的陈一豪,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今天能在这里有幸遇见安小姐,倒不如替我们瞧瞧这镯子,就是因为它,文慧才险些犯了病。” 陈一豪将身后的三彩福禄寿玉镯从展柜里取了出来,交给了安常笑。 感受到了这玉镯上的淡淡灵力和氤氲的元气,安常笑随手将它交还给了陈一豪,淡淡的说道:“看这成色和皮料,这三彩福禄寿恐怕是件难得的古玉,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玉镯原本不是陈家或者伯母娘家的东西,应该是在半月前得到的,对吗?” “这…。这简直就是太神了!”惊讶的陈一豪和妻子两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安小姐您是怎么知道?”心中充满疑惑的陈一豪开口问道。 安常笑看了看那玉镯,示意陈一豪将其放回了玻璃展柜中,这才开口说道: “因为这不是个普通的玉镯子,它还有个别称,叫做犀角照灵!”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青铜鳞甲 章节名:第三十四章 青铜鳞甲 “什么是犀角照灵?”陈一豪夫妻相视一眼,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此时,一道带着邪祟、歹毒的目光,也越过众人,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敏锐的感觉到周围有一股危险气息的凌天昊,抬起头微眯着剑目,朝着四周迅速的扫视了一眼。 那到歹毒的目光仿佛感觉到了凌天昊的寻找,迅速隐匿在熙攘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瞬间失去目标的凌天昊微微蹙眉,附在安常笑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去四周看看,你自己小心。” “嗯,你也是。”安常笑点了点头。 凌天昊抬头看了看刚才那到危险气息出现的方向,紧了紧拳头,不动神色的走了过去。 临走时,安常笑又将一道纯阳真气附着在了他胸前鸡油黄上,如果有凌天昊有任何灵力波动,她就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 “安小姐,如果您方便的话,是否能给我们说说这玉镯里的蹊跷吗?”心急的陈一豪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得空,忙问道。 一旁的陈太也用焦急等待的目光,企盼的看着她。 点了点头,安常笑这才开口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玉镯不是伯父您买来的,也不是伯母家传的,应该是有人赠送的!” 咋一听到这个,陈一豪夫妇满脸的震惊,忙点头说道:“安小姐真的是太神了,这玉镯子就是几年前我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送的。” “哦?那伯父的这位朋友现在恐怕也不会在省城了。”闻言,安常笑神色恬淡的说道。 “对!简直就太对了,我的这个朋友送了玉镯后就移居国外!” 此时此刻,陈一豪的心里简直就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算算现在我们也有几年没有联系了,难道说……问题就出在这里?” 现在安常笑的心中多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陈太的娘家人会不断的遭遇横祸,也明白了其独女陈芊芊为什么碰巧在四阴大凶之时坠楼身亡! 这玉镯就好比是一把钥匙,将附着在陈氏一家人身上的阴煞之气,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内,尽数的打了开来。 所以原本就出身在四阴之时、天生阳气不足的陈芊芊才会在正午阳气最旺盛的时候,被阴祟之物附身,从那六层高楼上一跃而下! 叹了口气,安常笑指着这三彩玉镯,开口说道:“这玉手镯上皮料泛黄,有着一层薄薄包浆,这应该是一块古玉,而且,” 安常笑将玉镯中一块儿十分细微、浓重的紫色指了出来:“还有这几点紫色红中带腥,应该是一块血沁!” “什么?是血沁?!”略微懂得一些玉玩知识的陈一豪立马恼怒道:“想我陈某人虽然经商多年,但从来都是正当竞争,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他却要害我一家!我这就找那给小子算账!” 愤怒的陈一豪转身这就要退场去寻仇,却被身边焦急担忧的妻子给拦下了。 尽管不知道这血沁是什么,但从安常笑凝重的表情和自己老公愤怒的举动上,陈太也知道事态严重,忙开口问道: “安小姐,这血沁到底是什么,难道一个小小的玉镯子就能让我们一家陷入重重困境吗?” 安常笑看着一脸疑惑的陈太,遂开口解释道:“伯母可曾听说过,这玉是灵性、有记忆的,特别是古玉,这上面有可能记载了许多恩怨情仇,如果佩戴其的主人身子虚、阳气弱,还有八字不硬等,都会感染上它的怨气,小则病痛缠身、大则惹祸上身,伤财殒命!” 越听,陈一豪夫妻俩的脸色就越沉重。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还有这玉可以送、可以买,但就是不能白要别人的,也就是说不能毫无付出的得到它,如果白拿了别人送的玉,那就有可能是在替别人挡灾、消难!” “难怪……”恍然大悟的陈一豪猛得一拍大腿,开口说道: “当时我两口子看他送了这么重的礼,原想回送他一点儿价值相当的珍品,可他去说什么也不要,还一个劲儿的说如果我们不受下,就是看不起他,我们还是挨不过面子,这才收了的,原来这小子早就存了害人的心肠!” 大惊失色的陈一豪夫妻顿时将目光都聚集到了身边展柜中的玉手镯上,当即决定到: “既然这玉镯子是个害人的物件,不管它是否价值连城,今天我们也都不能再将它放在这里出售,继续害人了!” 说完,陈一豪这就动手,从展柜里将玉镯取出。 却不料,一旁的安常笑却伸手制止了他,面带淡淡笑意的说道:“伯父别急,这玉镯虽然是古玉,还带有血沁,十分的不吉,但也不是毫无益处,只要运用得法,它也是一块难得的护身宝物。” “难道说安小姐有法子化解?”带着一丝惊喜,陈一豪夫妻俩忙问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接着说道:“如果伯父、伯母还相信我的话,就不妨将这手镯暂时借我一用。” 见安常笑能主动的开口帮助自己,陈一豪夫妻俩哪有不肯的道理,忙从玻璃展柜中见那三彩玉手镯给取了出来: “安小姐只管用,只要这个东西不再害人,也算是解决了我们一个大麻烦。” 安常笑接过玉手镯后,用玻璃展台内的白色丝绒给包好,告别陈一豪夫妻后,朝着刚才凌天昊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追寻着鸡油黄那一丝氤氲未散的灵力,安常笑穿过人声鼎沸的展厅,来到了俱乐部一处僻静的地方。 这里是位于俱乐部后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一些散乱闲置的桌椅、灯具、餐品等琐碎物件,都被整齐的归纳堆放在了这里,或许是旧未用过,这里不少的东西上都布满了发白的灰尘和蛛网,几个昏暗的灯泡和四周许多暗黑的角落,越发显得诡异森冷。 因为现在前面正在举办展会,所以俱乐部的全体员工几乎都聚集到了前面,所以这里显得更加的空旷幽静。 当安常笑赶到的时候,只见凌天昊正手拿着一把清幽锋利的古匕,一脸警戒的看着四周,仿佛身边随时都有凶恶的猛兽似的。 看着凌天昊一身酷黑的礼服上面已经有了不少褶皱、粉尘,体内的纯阳元气正在激烈的运转着,就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天昊,刚才发生了什么?”顿觉不妙的安常笑,忙赶到了他的身边,两人背对着做防守状态。 凌天昊将手中的古匕递给了安常笑防身,自己顺手从一旁的杂物堆中抽出一个废弃的铁棍,微蹙着眉头看着四周,开口说道: “这里,有东西!” 闻言,安常笑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知道就算是不用眼睛,能感知天地灵力的凌天昊闭着眼也能在幽暗曲折的地下古墓中全身而退,但现在,看着他略显狼狈的一身,安常笑不仅感到有些担忧,她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带着一丝顾虑和警戒,安常笑瞬间开启了阴阳眼,将四周暗处扫视了一遍,开口道:“这里煞气颇重,难道说有什么阴魂怨鬼在这里?” 摇了摇头,凌天昊也同样眉头紧蹙:“我刚才和它交过手,看样子它并不怕我的纯阳真气,应该不是阴魂之类。” 话音未落,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中,位于两人左前方的位置,那里的煞气瞬间暴涨,成为一团浓黑的雾气,带着呼啸的破空声朝着他们猛烈的袭来! “小心!”凌天昊一双剑目中寒光大增,迅速转过身,将安常笑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手中的金色纯阳真气瞬间注入了铁棍中,朝着那团黑雾凌冽的一击! “铛” 一阵金属铁戈相互撞击的声音,顿时将周围的空气都朝下一压! 裹着纯阳真气的铁棍在凌天昊用尽了全部气力的一挥下,和那看似飘渺虚无的黑雾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发出耀眼的火花! 几乎就在同时,安常笑眸中一寒,将手中那把古匕朝着黑雾刺了过去。 “忽” 似乎黑雾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受伤哀嚎了一声,刹那间裹着周围浓重的阴煞又退回到了周围无尽的黑暗中。 “你怎么样?”安常笑一边手拿着古匕,一边瞧着凌天昊的伤势。 一旁,凌天昊脸色越发的森寒:“我没事,不过这东西来去无踪,我已经被它偷袭了好几次,如果不尽快解决掉它的话,恐怕我们支持不了多久。” 看着凌天昊握着铁棍的右手上,手腕、虎口处都被刚才巨大的冲击力给震得破皮流血,安常笑也不免感到一丝担忧:“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就连凌天昊能克制千年夜明沙阴毒的纯阳灵力,都不能将这诡异的东西击退,安常笑心中那股担忧愈发的明显。 “不过,我发现那东西似乎十分惧怕这古匕。”凌天昊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边开口说道:“这古匕上杀气颇重,似乎那黑雾里的东西很是惧怕,如果能想办法将这东西现出踪迹,我就有把握能除掉它!” 一股凌冽的杀意骤然从他的身上四散开来。 安常笑知道,如果不尽快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待会展会结束,难免不会有员工或者显得无聊的客人溜达到这里来,到时候情况就更加危险了! 不过,这诡异的东西隐匿在厚重的雾气中,就连她的阴阳眼都看不穿,这到底要怎么办?! 安常笑紧蹙着眉头,细细的思索起来:“黑雾……?踪迹?” 突然,一道闪电从她的脑海中划过。 “有了,用这个!”安常笑将刚才陈一豪交给她的三彩福禄玉手镯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拿了出来。 解开一层层的白色丝绒布,一个散发这紫、黄、绿三色的玉手镯就展现在了凌天昊的面前。 微微皱了皱眉,凌天昊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安常笑一边将手中的古匕交给了凌天昊,一边开口说道:“据《晋书》上记载,温峤至牛渚矶,闻水底有音乐之声,乃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 安常笑将玉镯子放在了双手掌心,调动起了全身的阴阳灵力附着其上:“相传在这犀角燃烧后的火光下,一切的阴祟鬼魄都会无所遁形,恰好这玉镯就是犀角玉化而成的罕见之物!” 话音未落,只见她双手骤然散发出耀眼的金、青两色光芒,将那犀角玉化的三彩手镯侵润其中。 片刻后,那玉镯居然在阴阳灵力的侵润下,发出了淡淡的三色光芒,交相辉映在这偌大的杂物间内。 一时间,娇媚的紫色、明媚的黄色、清新的绿色光芒在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少女手中,慢慢的氤氲开来,将整个仓库都变得如梦幻般美丽。 此时,凌天昊的一双剑目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绝美的景象,仍旧牢牢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呼” 在三色光芒的照耀下,仓库某个角落里慢慢显露出一道浓得几乎化不开的黑色雾气! “它在那里!”凌天昊一声猛喝,全身肌肉猛地暴涨,手中的古匕带着凌冽的杀气朝着那渐渐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浓重黑雾中,猛烈的袭去! 此时,凌天昊将身法运用到了极致,在三色光芒的照耀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急速的超前扑去! “噗嗤!”一道轻微的响声后,在凌天昊的全力猛刺下,那把清幽的古匕带着还余力,插在了那团黑雾中,还在微微颤抖并发出嗡鸣声。 见一击即中的凌天昊,一个敏捷的侧身,翻越到了一旁,两样仍旧警惕的注视着那团黑雾。 此时,一个无比怪异的景象出现了。 在三色光芒照耀下的,原本应该是飘渺无实的雾气中,那把古匕就这么悬空插在了上面! 安常笑再次将一个更加浓郁的灵力注入手镯后,三色光芒越发的耀眼,那团浓得几乎要凝固的黑色,渐渐的散开了。 一块布满了幽绿暗青色鳞甲的皮肤,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上面,还赫然刺着那把古匕! “这……这是什么?!”安常笑顿觉震惊无比。 此时,那片插着古匕的鳞甲,突然一动!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黑金古刀 章节名:第三十五章 黑金古刀 那团浓得几乎凝固的黑雾,在这三色光芒的照耀下,渐渐的散开了去,一片斑驳幽青的甲片皮肤,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安常笑眉头微蹙,看着眼前那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甲,每一片几乎足有一两公分厚,看上去竟然十分的坚硬无比! 怪不得那注满了纯阳灵力的铁棍,狠狠的击打在它上面的时候,会迸射出的耀眼火花! 但是现在,那把清幽的古匕在凌天昊用尽了全部力气的猛刺下,穿过了那青铜鳞甲,深深的扎进了黑雾中! “嗷!” 一声震天的嚎叫,带着无尽的怨气,仿佛是从九幽中的恶鬼一般,直刺安常笑和凌天昊的耳中。 一股肉眼可见的音波从那团黑雾中骤然射出,四散到了整个仓库里。 仓库里堆放着的所有玻璃器皿随即裂成了一片碎片,甚至于房顶上的电灯泡也一声爆破声后,立随之熄灭。 周围,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小心!” 时刻注视着黑雾动静的凌天昊,几乎也在灯灭的瞬间,将安常笑护在了身后,将全身的纯阳真气运用到了极致! 安常笑一双眼,也在警惕的注视着前方,双手仍旧在不断替那犀角玉化的三彩玉镯注入充裕的阴阳灵力。 因此,尽管没有了昏黄的灯光,但在异常耀眼绚丽的玉光下,那团黑雾仍旧能看的清清楚楚! “天昊,那是什么?!”带着一丝震撼,安常笑开口问道。 摇了摇头,凌天昊眉头紧蹙,“那鳞甲下面,似乎是一个活物!” “什么?!”安常笑万分惊讶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凌天昊的话,那团黑雾静止片刻后,立即暴涨! “嗷!” 带着一股更加凌厉和愤怒的煞气,黑雾中伸出一只布满了青铜鳞甲的粗壮手臂,将凌天昊刺在自己身上的锋利古匕给拔了出来! 在不断变幻着的灵玉光芒照耀下,安常笑看见那古匕上赫然还有这暗绿色的鲜血! 握着古匕的大手上,五根尖锐如刀的指甲,散发着阴冷的寒光。 随着黑雾中又一声的嚎叫后,那大手突然变得肌肉虬结、青筋暴涨,丢掉古匕后,朝着刚才伤了它的凌天昊,猛的袭击了过来。 “天昊,小心!”急忙示警的安常笑脱口而出。 此时凌天昊也发现了黑雾的用意,微眯的剑目中紧盯着那团露出一只怪异兽臂的黑雾,张开了锋利如刀的五指,朝着自己猛烈的袭来! 为了不伤到身后的少女,凌天昊一个敏锐的翻越,跳离了安常笑足有三丈的地方,轻盈的落在了一堆废弃的不锈钢厨具上,做好迎敌准备。 那团黑雾也随着他的动作,迅速移动了过来,将如蒲扇大小的大手,猛烈的拍了下来。 “轰” 一声巨响后,凌天昊在兽手拍下的瞬间,身形一闪,躲过了袭击。 在他的身后,那对坚固的不锈钢餐具却变成了一堆废铁残片! 黑雾中的兽手见一击不中,恼怒的仰天长啸一声后,张开五指,朝着身旁的水泥墙上泄恨似的一划! “刺拉” 随着刺耳的噪声还有四溅的火花,安常笑惊讶的发现,那水泥墙上赫然留下了五道深深的划痕! 转眼看向一旁的凌天昊,安常笑已经感知到了他因为久战后,体内的灵力已经在渐渐紊乱,现在要不是有鸡油黄在撑着,恐怕早已经支持不住了! 再环顾了一下已经杂乱不堪的仓库,现在安常笑最担心的就是,刚才在激战中发出的几声巨响,恐怕会引起俱乐部员工的注意,说不定待会就有人闻声前来查看! 到时候,如果有人发现了隐藏在黑雾中的诡异兽手,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骚动,会有更大的伤亡! 心中瞬间无数个闪电掠过,在刹那间汇成了一个念头:速战速决! 安常笑看向那黑雾还在不断的挥舞着兽爪,朝着凌天昊猛烈的袭去,心中更是一沉! 此时凌天昊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只能接着杂乱的地形和敏捷的身法,在不断的闪躲着。 一身酷黑的礼服上,现在早已被灰白的粉尘和杂物碎片给沾满,甚至还被那锋利的兽甲给抓破了几处,显得十分的狼狈。 那黑雾仿佛知道凌天昊已经体力不支,愈发得意的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不过,安常笑发现,好几次凌天昊退到了那堆不锈钢餐具面前,明明那黑雾就快要抓到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最后关头退却了! 细心的她忙仔细的瞧了过去,只见刚才给兽手随手扔在白亮碎片中的古匕,一个念头瞬间闪过。 一道翩若惊鸿的白色身影,迅速的从还在激斗着的黑雾和凌天昊面前掠过,素白的小手拿起那把还残留着暗绿色血液的古匕,朝着凌天昊喊道: “这怪物怕匕上的杀气,用这个对付它!” 紧接着,一道白亮锋利的光芒越过黑雾朝着凌天昊扔了过去。 闻言,凌天昊两眼一眯,伸手接住了那道亮光! “嗷!” 愤怒的黑雾眼见那把古匕又回到了凌天昊的手中,朝着安常笑愤恨的一吼后,立即转身朝着凌天昊,兽爪更加猛烈的挥舞了过去! 眼看那闪着寒光的兽甲就要刺到凌天昊的眼前,突然那团黑雾顿了顿,身形猛地静止了! 此时,离凌天昊面门不过一寸远的地方,那锋利的兽甲赫然悬空停了下来! 那团黑雾仿佛无比震惊的转过身形,那渐渐显露出来的、同样布满了青铜兽甲的人形怪兽,出现在了凌天昊和安常笑两人面前。 那把清幽的古匕,赫然的刺进了人形怪兽的背心正中! 原本站在黑雾背后的安常笑,收回了刚才刺刀的动作,迅速和那渐渐显露出来的人形怪兽保持着一定距离。 暗绿色的鲜血,还带着温热的白气,从怪物的背心处汹涌的喷射了出来,四周但凡被它溅到的地方,顿时被腐蚀出一个个黑色的焦洞! “小心这血有毒!” 察觉有异的凌天昊,忙扔掉了手中的不锈钢碎片,一个箭步,越到了安常笑的身边,张开宽阔的臂膀,将她护在了身下。 “轰!”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只见被安常笑一匕毙命的怪兽,瞪大了两眼,倒在了暗绿色的血泊之中。 原本浑身布满的青铜鳞甲,也在怪兽咽下最后一口气后,渐渐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安常笑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露出光滑肌肤的“怪兽”时,顿感惊讶。 一个寻常普通人并无两样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要不是那还在满满扩散的血液,偶尔沾染到了一些碎片杂物时,发出的腐蚀焦臭,安常笑几乎觉得刚才那个隐匿在诡异黑雾中的怪兽,就是自己的错觉! 凌天昊小心的将身边的少女横抱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这才小心的回过身来,仔细的眼看尸体。 一双剑目中,那凝重之色越来越重:“这男子,恐怕不是人类!” “那他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一个怪物?!”安常笑不禁担心的问道。 摇了摇头,凌天昊也感到怪异无比:“不清楚,不过,” 再次看了看地上尸体身上还残留的一些衣物碎片,一道精光从凌天昊的眼中骤然掠过:“我知道它曾经应该是这间俱乐部的一个员工!” 骤然一听,再看到那衣物上还赫然留有的俱乐部标志,再看了看尸体粗糙的双手上,满是一层厚厚的老茧,安常笑也不禁担忧道: “难道说,这怪兽原本应该是一个普通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杀人机器?!” 带着巨大的疑问,两人在这杂乱不堪的仓库里,四处搜寻着蛛丝马迹。 但看到放在仓库角楼里,那标有“员工专用”的饮水机时,放在上面密封着的矿泉水桶中,原本应该是透明洁净的矿泉水,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离奇的变成了诡异的淡淡绿色! 饮水机旁,一个被打翻了的杯子,还赫然可见! “难道说,他就是喝了这水,才变成这样的的吗?”安常笑不免担心的说道。 点了点头,凌天昊面色沉重的回道:“看来,他恐怕是被人下毒!” “下毒!”瞬间感到不妙的安常笑,一想到前面的展会上,遍邀了全省城的上层富豪还有各界的名流人士手中,每人都端着一杯酒水时,就头皮发麻! “天昊,要赶快通知陈伯父他们,现在展会已经不安全,要尽快撤离才是!”心急如焚的安常笑这就要前去示警。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凌天昊眸色一暗,语中同样的担忧顿时也袭上他的心头。 此时,前面展会已经开始,数百位嘉宾已经落座,那酒水更是不知道已经被喝下多少! 更令两人担忧的是,因为刚才接二连三的巨响,发现仓库异状的俱乐部员工急忙前来查看。 现在仓库里,除了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外,就只有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倒霉鬼,如果被人发现了的话,铁定两人会被误认为是杀人凶手,再脱身的话,就会很难了。 权衡之下,安常笑只得先让凌天昊去支走那些员工,“天昊,你先去守住一下,我在这里再想想办法!” 点了点头,一身冷峻的凌天昊这就要朝外走去。 又想了想,安常笑在他身后,补上了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了他们。” 闻言,凌天昊疾去的脚步停滞了片刻后,又继续大步朝外走去。 安常笑知道,以他冷酷如冰的个性,是不耐与人纠缠的,说不定被几个员工两、三句话盘查下来,就会得到凌天昊的一击老拳! 果然! 片刻后,凌天昊带着一脸微薄的怒气和寒意,回转过来。 看着其身后横七竖八的躺下了两、三个俱乐部的员工,安常笑也是露出一个极为无奈的苦笑。 看着渐渐走进自己的凌天昊,安常笑开口说道:“现在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吧。” 环顾一下四周被打得破破烂烂、千疮百孔的仓库,还有那躺在血泊中的诡异男尸,安常笑就不由得头痛。 现在,就算是那几个前来查看的员工被凌天昊暂时给打晕了过去,但俱乐部里聚集了上百号的人,难不成要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这男尸给运出去? 这下,就连凌天昊也是一筹莫展。 就在此时,一道空寂飘渺、略带沧桑的嗓音突兀的在空无一人的仓库中响起: “把它交给我,如何?” “是谁?!”浑身元气骤然爆发的凌天昊,手拿着古匕,一双剑目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呵呵……,我是谁?”一道穿着中式礼服、修长儒雅的身影,从仓库暗处现身出来。 那双幽深如海、灿若星空的眼眸,先将一道惊艳的目光投射在了被一身精美礼服衬托得更加清丽的少女身上后,迅速的回转过来,落在凌天昊手中的那把锋利古匕上,久久不能移开: “要想知道我是谁,就得先问问你手中的黑金古刀!” 那话语中,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杀意,还有一种更加复杂的情感。 安常笑感受到了对方不善的来意,不由得微微蹙眉,开口说道:“邢子墨,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突兀出现在仓库中的男子,正是在鬼狱中救了陈可和江小月、博阳中学的校草师兄邢子墨! “难道说,你知道这个兽形人是怎么回事?”安常笑也知道邢子墨的能耐,一道闪电骤然在脑海中闪过! 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邢子墨丝毫没有将凌天昊满眼凌厉的杀意放在眼中,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那桶已经满是幽绿色的矿泉水桶面前。 他伸出手,看似随意的一翻。 那水桶竟然凌空一翻,将入水口朝上,稳稳的落在了安常笑两人的面前。 接着,安常笑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颗散发着珍珠光泽的半透明小珠子,放在了矿泉水中。 “噗通” 一声入水的轻响,只见那颗小珠子迅速的化开,消失不见。 带着一丝狐疑的目光,安常笑耐着性子接着看了下去。 片刻后,那桶幽绿的矿泉水,竟然慢慢的重新变为洁净、透明,丝毫不见刚才诡异的样子。 带着一丝欣喜,安常笑惊讶的说道:“难道说,这就是解药?!” 妹纸们,这都快月底了,有木有花花、钻钻神马的犒劳犒劳俺捏……(捂脸,遁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残缺兵魂 章节名:第三十六章 残缺兵魂 安常笑欣喜的看着邢子墨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几乎透明的水晶小瓶,里面装着几颗这种泛着珍珠光泽的小药丸! “只要将药放入俱乐部的饮水系统,那展会中的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解了毒,也不会引起骚乱!”一边说着,安常笑原本紧张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邢子墨,想不到这次又是你救了大家。”带着一丝真挚的感谢,安常笑朝着面前绝美的男子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绝美少女那发自内心的甜美微笑,邢子墨在那么一瞬间仿佛又见到了那道盘桓与自己梦中的倩影。 那深邃的星眸中就只有那么一道纯美、洁白的身影,让冷寂了千年的那颗心的最深处又感到了春日的温暖。 作为一个男人的直觉,凌天昊立即察觉到了邢子墨眼中的惊艳之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解药交出来!” 话语中,带着冷冽的寒意,还有……一丝醋味儿? “哦?要想知道我的身份,还有得到这解药,”邢子墨也微微挑了挑眉,带着挑衅的意味,开口说道:“那就先问问你手中的黑金古刀!” 一个霸气、一个冷冽,两个同样俊美无比,但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眼神越过空气,交集撞击在一起,碰撞出杀意十足的火花! 安常笑错愕的看着眼前情景的急转变化,不知道为什么凌天昊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邢子墨会产生这么大的敌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邢子墨一见到凌天昊,就再三的要他“问问自己手中的黑金古刀”?! 难不成,这古匕还能开口说话不成? 安常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邢子墨,开口说道:“邢子墨,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交出这解药?你也知道,如果前面展会中数百人都被下了毒,变成了这半人半兽的怪物,到时候就算是你,也恐怕收拾不了这局面!” 她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现在展会已经开始,在人们的推杯换盏下,那含有毒素的酒水不知道已经被喝下了多少! 眼前光是一个兽变的怪物,就已经险些将整个仓库给掀翻了,如果再来几百个的话,那简直就不敢想象! 眼神中带了一丝冷漠和淡然,邢子墨转过头,反问道:“就算是这些人,都变成了半兽人,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药丸珍贵无比,炼制不易,凭什么拿去救他们?” 眼下之意,这几百人的生死,和他邢子墨并无半分关系,他没有这么好心的白白送上解药。 想他乃是一界之主,翻手覆云之间有多少生灵葬送在他的手中,这区区几百条人命,在他的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一丝怒意浮上安常笑的小脸,“邢子墨,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救人?” “我说了,要解药,就要那把黑金古刀!”邢子墨死咬口风,好不松动。 看着凌天昊眼中还有犹豫之色,邢子墨冷冷的开口说道:“不好怪我没提醒你们,这兽化剂服下一个时辰内就会毒发,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如果再继续拖延的话,就算你们得到了解药,也来不及让所有的人都服下!” 现在,情况越加危急,再也容不得安常笑两人再多加考虑,凌天昊眸中寒光大盛,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说,要怎么做!” “嗯,是个血性汉子。”眼神中掠过一丝赞赏之意,邢子墨十分难得的夸奖到。 转眼,邢子墨看向那把握着凌天昊手中,泛着清幽沧桑光泽的古匕,微眯着眼,开口说道:“用你的血,祭你的刀!” “什么?!”骤然一停下,安常笑顿时大惊失色。 凌天昊的眼中,一股同样冷冽的气息,骤然迸射出来。 但凡修炼内力的人都知道,用自己的精血祭刀剑兵器,就是将自己一丝精魄随着血液注入其中。 如果这兵器能顺利的认主驯服的话,那就是一把灵兵,会随着主人的心念,能凌空飞跃、隔空退敌! 但如果主人的精魄灵力不能降服它,那兵器里面数百年的杀意和戾气就会将其三魂七魄狠狠的撕裂开来,到时候,轻则受伤殒命,重则魂魄不聚,入不了轮回! 更何况,凌天昊现在手中的这把古匕,不知道是那个朝代流传下来的,历尽了数不清的战役、浇灌了不知多少敌人的鲜血。 精通阴阳灵力的安常笑,在这把古匕上,看到了缠绕其上,浓重青黑的杀意和戾气! 怪不得那变成半兽人的怪物,会这么惧怕古匕,其锋利的材质更可以轻易的刺破怪物坚硬的青铜鳞甲! “天昊不要!”感到担忧的安常笑忙出口制止:“这祭刀一事可大可小,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不要你去冒这个险!” 凌天昊看了看一旁神色淡漠的邢子墨,对身旁的少女说道:“如果我不照他的话做,这解药是不会交给我们的。” “可……,这祭刀危险重重,如果稍有不慎的话,恐怕你的魂魄就会被这古匕给吞噬!”一边是展会中数百人的性命,一边是凌天昊即将面对魂飞魄散的危险,顿觉为难的安常笑越发的焦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少女心急如焚的样子,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惜从冷漠如冰的邢子墨心头抽过,使得他的心猛地一抽! 但一想到要确定那把黑金古刀的身份,寻回自己的魔兵,邢子墨强压下了心头的悸动,冷冷的开口说道: “考虑好了吗?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再耽误下去的话,就算你们拿到了解药,恐怕也救不了这些人。” 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让安常笑两人再多加考虑。 凌天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冷冽却坚定的说道:“如果我祭了刀的话,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将解药交出来。” 点了点头,邢子墨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安常笑,开口说道:“不管你成功与否,只要你能将精魄祭入这黑金古刀中,我都会依约将解药交给她。” “好!一言为定!”凌天昊左手,将衣袖挽起,露出精实的手臂,右手握着那把清幽的古匕,这就要准备刺下去! 安常笑紧握着凌天昊的大手,无比担忧的说道:“祭刀需要消耗大量的精血和灵力,我在一旁为你护法,但这古匕上杀气颇重,如果不能成功祭刀的话,千万不要勉强!” “嗯,我知道。”感受到了身边少女的关切,凌天昊心中一软,“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拼劲全力,护得自己周全。” “嗯!”用力的点了点头,安常笑握着凌天昊的左手,调动起了自己全身的阴阳灵力,甚至将那颗隐匿在气海中的小珠子一起都召唤了出来,一旦情况不妙,她就会在第一时间内帮助凌天昊脱险。 凌天昊剑目微眯,右手持着那把古匕,对准自己手臂内侧的血管就是一划! 锋利的刀口瞬间就在平滑的肌肤上拉出了一条长约三寸的红线,片刻过后,那条红线不断的扩大,温热的鲜血汹涌而至。 凌天昊将手腕放在了古匕上方,那带着他精魄的鲜血,一滴滴的将清幽的刀锋瞬间染红。 微闭上了剑目,凌天昊将自己的纯阳真气随之注入古匕中,开始了凶险异常的祭刀! 守候在身旁的安常笑,也将自己的阴阳灵力顺着凌天昊的大手,源源不断的注入其中。 “嗡……” 握在凌天昊手中的古匕,在感受到了他冷冽、霸道的精魄时,顿时发出一声悠长绵久的铮鸣声。 看到祭刀开始,一旁的邢子墨也伸出双手,一道若有似无的黑影,从他的手中散发了出来,缠绕其上,渐渐形成了一个长约两尺,刀剑形状的模糊影像。 那黑影仿佛毫无重量般,凌空悬浮在邢子墨的手中,聚而不散分外的诡异。 邢子墨一双星眸牢牢的盯着那把还在不断颤抖着的古匕,眼光中,似乎在等待期盼着什么。 …… 感应到了自己精魄在不断的注入古匕,激起了它的灵力回应,这才使得古匕无力自动,不断的在自己手中微微颤抖着。 看着滴落在古匕上的鲜血和凌天昊注入其中的灵力,都尽数被吸收了进去,安常笑也微微放宽了心。 至少就眼前看来,古匕还不排斥凌天昊的精魄,刚才的担忧看来是多余的了。 尽管是这样,安常笑却还是继续用自己的阴阳了灵力在为凌天昊护法,丝毫不敢放松。 “咦?”此时,原本闭着眼注入精魄的凌天昊,却突然张开了眼。 “怎么了,是不是情况有变?”谨慎的安常笑立即将纯阳灵力输入了他的经脉中。 摇了摇头,凌天昊略带疑惑的说道:“刚才我用魂力探查,发觉这古匕的灵智,似乎被一道强大的封印给禁锢在了这里面,如果不打破这封印的话,就完成祭刀。” “嗯?封印?”同样感到疑惑的安常笑,看了看还在他手中的清幽古匕,抬头朝着一旁手握着神秘黑影的邢子墨,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古匕中会有一道封印,那里面,究竟是被困了什么样的兵魂?!” 这世间上,只有人生来就有三魂七魄,所以才会成为万物的主宰,但也有例外。 比如汲取了天地精华、日月灵力的飞禽走兽,在偶然的情况下,也能开启灵智,甚至于在风水宝穴上蕴养了百年的黄翡,都能成为难得一见的“下宝”。 这古匕历经了无数的岁月和战役,侵染了数不清敌人的鲜血,在其历代主人的戾气熏陶下,俨然已经是个开启了灵智、聚成魂魄的“中宝”! 最令安常笑担心的是,如果这凶险的古匕中,有了这么一道封印,那通常都有着凶烈异常的兵魂的征兆! 此时,邢子墨一手缠绕着那神秘的黑影,一手将那装有解药的小瓶拿了出来,带着一丝蛊惑和冷意,开口说道: “冲破封印,完成祭刀,这解药就是你们的了!” “你!”见只顾完成祭刀,却丝毫不顾凌天昊和展会中数百人生死的邢子墨,安常笑也忍不住怒火中烧,“难道说,这么多的人命,居然还抵不过那个被封印的兵魂?!难道说,” 看了看还缠绕在邢子墨手中,若隐若现的黑影,安常笑微微蹙眉到:“你用这几百人的性命做赌注,就是为了你手中的那把已经残破不堪的兵器?!” 刚才自从邢子墨召唤出那道神秘黑影后,对阴阳灵力格外敏感的安常笑就已经知道,在他手中,是一道破损不堪的魂,其灵力更是已经不足以聚集起自己的原本的形状。 要不是那残破的兵魂中,还有一丝邢子墨的灵力存在,恐怕早已消弥在这尘世中。 “哦?看来你都知道了。”微微惊讶后,邢子墨再看向那白衣少女的眼神,又增加了一份莫名的意味。 不过那惊讶也只是瞬间,片刻后,邢子墨又恢复了那淡然冷漠的神情,目光凝重的看了一眼手中那道残破的魔兵之魂,再次开口说道: “不要是区区几百人的性命,只要能修复我界至宝,哪怕是要我手刃三界生灵,永沉地狱血海,那也在所不惜!” 言语中,那决绝和坦然、还有一份威震四方的豪情,深深的震撼了安常笑。 突然! 就在安常笑分神质问邢子墨见死不救的时候,凌天昊再次将自己的精魄强行的注入古匕中! “嗡嗡!” 一阵急促的铁器铮鸣声后,原本祭刀还算是游刃有余的凌天昊,此时却突然煞白了俊脸,一颗颗豆大的冷汗,从他宽阔的额头上不断的滴落下来。 感受到了凌天昊全身的纯阳灵力在迅速大量流失的安常笑,忙将自己的阴阳灵力输送了进去,焦急担忧的说道:“天昊,那古匕中的兵魂凶险异常,如果不行的话,就放弃吧。” 在安常笑的灵力支持下,这才勉强睁开双眼的凌天昊,对着她淡淡的一笑:“刚才是我失算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封印居然如此牢固,险些将自己搭了进去,这一次,我一定会更加的小心。” 说罢,凌天昊打算再次尝试一下,右手迅速的一划,左手臂上,汹涌的鲜血顿时再次涌出。 握在凌天昊手中的清幽古匕再次被鲜血淹没。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古刀驯服 章节名:第三十七章 古刀驯服 随着凌天昊精魄的不断注入,那把古匕上的颤动也是越来越剧烈! 安常笑见他紧闭着双眼,全身的纯阳真气都聚集在了双手中,豆大的冷汗顺着他冷峻的额角滴落在了脚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小水洼,心中顿感焦急。 此时,看凌天昊的神情忽明忽暗,仿佛他在和古匕中的某种东西在做着拉锯战,半分也不能放松。 那古匕上,随着凌天昊的精魄不断的注入,原本清幽的刀身上,隐隐的渗出极淡的光芒! 现在,最令安常笑担心的是,就算她有心想要助他一臂之力,但却在这紧要关头无从下手,看这样子,如果稍有不慎,凌天昊的精魄就算解开了封印,也会被那古匕中兵魂给撕裂! “嗷” 就在安常笑焦急万分的时候,一道震耳的龙吟瞬间从古匕中传出!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凌天昊的手中窜出,翻腾飞跃在这偌大的仓库中,十分的炫目。 一条长约四丈,如成人腰身一般粗细的金色祥龙,脚踏着淡金色的雾气,一双不怒自威的龙眼,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自有一份庄严肃穆的感觉。 “啊,难道……这就是古匕的兵魂?!”安常笑惊讶的看着那刚刚冲破了封印、灵力被释放的兵魂,带着一丝欣喜之意在仓库上空盘旋了一周后,附身朝着已经虚脱无力的凌天昊猛扑了过去。 一旁的邢子墨,两眼中也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但转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残缺魔兵,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条被禁锢在古匕中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兵魂,在封印被凌天昊给解开的瞬间,就冲了出来,长而粗壮的龙身几乎将整个仓库的上方都给填满了! 尖锐的龙爪带着森冷的寒光,巨大的龙口中不断喷出的纯阳煞气,将阻挡在它面前的杂物在瞬间化为乌有! “天昊,小心!”安常笑眼见那如同小山一般的龙头,朝着凌天昊猛扑了过去,不由得抢先护在了他的面前。 两眼紧紧的盯着那巨大的龙魄,一双素白的小手在胸前快速的翻结着繁复而精密的符咒,一道青金想交、半透明的护身结界瞬间将他们两人笼罩其中。 “嗷!” 那金色的龙魄,在看到眼前的结界时,微微一楞,巨大的龙形悬空停滞在了安常笑他们的面前,一双如灯笼大小的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眼前的两人,似乎在等待和审视着什么。 在护身结界内的安常笑,趁着龙魄发愣的空挡,将一股纯阳灵力输送给了身边的凌天昊。 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还有胸前鸡油黄的蕴养筋脉,凌天昊虽然不能立刻恢复元气,但现在已经能挺直了背脊,面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它想要做什么?” 安常笑和那条龙魄,大眼瞪小眼的对持着,久久不见它的动静,面带疑惑的开口问道。 虽然待在护身结界里,暂时很安全,但自己对面悬浮着一条凶猛异常、煞气颇重的龙形兵魄,任谁也不能放下心来。 此时,一旁的邢子墨斜睨了一眼还在护身结界里的凌天昊,终于开口了:“刚才的祭刀仪式,只是完成了一半,现在是要让那黑金古刀的兵魂认主驯服,还是被它撕扯碎片,那就要全靠他自己了!” “什么?!”安常笑看着眼前龙形兵魂,巨大的龙口中开始不断的喷出凌厉的罡风,顿时大惊失色: “现在天昊还没有完全复原,怎么能是这兵魂的对手?!” 冷哼一声,邢子墨将自己手中的魔兵残魂收回后,冷冷的说道:“不知道是这小子运气好能遇到上古奇兵,还是他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了连我都无法轻易收服的龙形兵魂!哼,是生是死,那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说完,邢子墨将那个装满解药的小瓶子,远远的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我已经兑现了诺言,待会如果你们还有命去救别人的话,就尽管来取。” 说完,邢子墨修长的身躯一抖,身后倏地展开了一对缠绕着细小闪电的灵翅,猛地扑扇了两下后,带着邢子墨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察觉到自己身边还有另外强大的灵体,那龙形兵魂张开巨大的龙口,对着邢子墨消失地方仰天长吼一声后,又继续盯着眼前的两人。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对于眼前这头巨龙,安常笑也是十分的头痛。 那龙形兵魄仿佛能听懂她的话,对着安常笑又是一声长吼,随即高高盘起巨大的龙身,猛烈的朝着那透明的护身结界狠狠的撞去! “嘭!”“嘭!”“嘭!” 几下撞击后,虽然在护身结界的保护下没有受到一丝的损伤,但那巨大的冲击力也将两人所站的水泥地板给震出了几条大大的缝隙,甚至还露出了几根如手指粗细的钢筋。 “它……,似乎想要什么东西?”看出了龙形兵魄锲而不舍的举动,安常笑终于明白过来:“难不成,它是想要这把黑金古刀?!” 看了看手中泛着清幽金色的古匕,凌天昊一双剑目微眯,冷冽的开口说道:“这里面寄存了它数千年的灵体和魄力,早已经是它的第二个躯体,如果想要真正的解除封印、得到自由,就必须先得到古匕!” 但是安常笑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刚才在凌天昊将自己鲜血滴入这黑金古刀的时候,用自己的精魄将封印打破,现在他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一丝精魄却仍然留在了里面! 如果这黑金古刀被龙形兵魂给夺走了,那么凌天昊的一丝精魄也随之消散! “这黑金古刀不能交给它!”两眼中泛出坚毅的神色,安常笑一边加强了结界的灵力,一边伸出右手,一股青黑无比的阴煞瞬间涌出! “嗷!” 天生纯阳的龙形兵魂一见到那阴煞,顿时张开了巨大的龙口,一股更为凌冽的煞气从它的口中喷出! 一金、一青两道截然不同的灵力,在仓库中猛烈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后,就又消失不见。 龙形兵魂警惕的盯着眼前那看似柔弱的白衣少女,摆动着长长的龙身,一寸寸的逼近。 逼不得已,安常笑只得连连后退,带身后猛然传来一震时,她这才发觉,他们已经被逼迫到了一处墙角! 仿佛知道眼前的两人已经没有任何退路,龙形兵魂不慌不忙的低附下巨大的龙身,龙头渐渐靠近了那护身结界,慢慢张开了大嘴! 四周仓库的水泥墙柱在龙身的挤压下,已经发出艰难喘息,头顶上悬挂着的巨大碎砖断瓦随时都有可能砸落下来! 更令人担忧的是,安常笑的护身结界已经在龙形兵魄的不断撞击下,渐渐变得透明,几经消失,现在只是在勉强的支撑而已。 此时,突然发现身后一个不起眼的仓库侧门,安常笑面带惊喜的对凌天昊说道: “这里有个出口,你赶紧从这里出去,快!” 于此同时,那龙形兵魄立刻高昂着龙首,仿佛知道,如果现在被凌天昊逃脱的话,收回黑金古刀的希望就又减弱了几分,遂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不断的朝着那脆弱的结界上,狠狠的撞去! “快!快走啊,我已经快……快要支持不住了!”艰难勉强的支撑着结界的安常笑,此时在龙形兵魂发了疯似的猛力撞几下,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一张小脸也渐渐的惨白起来。 “如果要我独自一人逃命的话,那我情愿选择死!”凌天昊一双深邃的剑目,看着眼前还在不断的拼命替自己抵挡的少女,一股柔柔的情意和决然的笑意,浮现在了他性感的薄唇边。 漫步上前,凌天昊逼视着那结界外的龙形兵魂,将自己握着黑金古刀的手,递了过去:“只要你放了她,我的精魄还有这刀,就都是你的!” “不,天昊,不要啊,”焦急万分的安常笑,眼见凌天昊越过结界的保护,就这么站在了凶猛的巨龙面前,急忙喊道:“如果没了那精魄,你的一身修为和功力,那可就……毁了!” 安常笑实在不忍说出,如果没了那精魄,凌天昊就会沦为像朱丹丹那样的痴傻模样,这对于身为蓝桂夜总会老大、正直大好年华的凌天昊来说,这将会是一个多么痛苦的下场! 了然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的凌天昊,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少女,面上那万年不变的森冷寒意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只要你能好好替我活着,就算是我变成了白痴、傻子,那也值得了。” “天昊……”汹涌的水汽,顿时将安常笑一双绝美的眸子给淹没。 一道凄美决绝的爱意,在两人之间,用柔情、深切的目光在传递着,他们眼中都没有任何景物,只有彼此的身影,沉浸在眼底、心房。 不知道何时,那龙形兵魂已经停止了猛烈的撞击,歪着巨大的龙头,看着眼前的这对恋人,两眼发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兵魂……,它在做什么?”最先回过神来的安常笑,看着那龙形兵魂渐渐收回了攻势,俯下巨大的龙头,慢慢朝凌天昊靠了过来,顿时惊讶无比。 那龙形兵魂在靠近凌天昊后,一双巨大的龙眼和他直直的对视了片刻后,用龙鼻碰了碰他手中的黑金古刀后,居然昂起龙首,越过了他! 也是一脸诧异的凌天昊,看着龙形兵魂扭动着巨大的龙身,朝着身后的少女移去,顿时两眼暴怒,反手将那黑金古刀握在手中,准备朝它狠狠的一刺:“畜生!休得伤她!” 拼劲了自己残余的灵力,凌天昊急速而来的身形,带着凌冽的罡风,朝着巨龙七寸处高高举起了锋利的古匕! “慢!”一身娇喝,止住了凌天昊迅急的身影:“我感觉……它不会伤害我。” 此时,正面对龙形兵魂的安常笑,已经丝毫没有觉察到刚才它所有的暴怒戾气,却反而有一种祥和宁静的气息。 此时,龙形兵魂低下了巨大的龙首,低伏在了安常笑的面前,微微摇摆着长长的龙尾,似乎…。在讨好她? 手中还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的凌天昊,沉着俊脸,正警惕的站在安常笑的身边,如果那巨龙稍有不妥的话,那把利刃就会立即刺下去! 同样错愕的安常笑不仅开口说道:“难道说,它已经驯服了么?”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龙魂微微昂起头颅,放在了安常笑的小手下,并轻轻向上顶了顶。 “你是……想让我摸摸你吗?”眼露欣喜的安常笑,试探着将手放在了龙魂那厚重的鳞甲上。 “这畜生突然示好,小心它使诈。”久在尔虞我诈、枪林弹雨的江湖中混迹的凌天昊,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仿佛能听懂凌天昊的话,那龙魂又扭动了一下巨大的身子,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并用委屈十足的眼神,巴巴的望着安常笑。 对阴阳灵力十分敏锐的安常笑,此时发觉面前的龙魂已经再也没有半分的戾气和暴怒,遂将一个放心的眼神,递给了身边的男人:“不用担心,也许它只是要我摸它一下而已,也许,它真的已经被驯服了,也说不定啊。” 也能感知到龙魂体内阴阳灵力变化的凌天昊,见她这么说,也就不在坚持,只是默默的站在她身边,手握着黑金古刀,随时准备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常笑伸出白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了龙魂巨大的头顶上。 “嗷”又是一声绵长悠久的鸣叫,从长满了锋利牙齿的龙嘴里发出来。 不过,这次的鸣叫,没有了刚才和凌天昊对峙时的威吓之意,反而带了一种满足和乖巧的意味。 在那柔软的小手抚摸下,龙魂微微昂起巨大的头颅,略微粗糙的鳞甲像是一把小刷子,轻轻划过她的手心。 “呵呵……”手心处不断的传来一阵酥麻的痒痒,顿时让安常笑乐的笑出了声。 突然,原本盘踞在他们面前的巨大龙身,在安常笑的娇笑中发出淡淡的明黄金色,并在不断的缩小! 看着眼前最后凝聚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条团柔弱娇嫩的光团,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不由得看傻了眼。 萌宠神马的,孜孜最喜欢了……嘎嘎嘎……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鸠占鹊巢 章节名:第三十八章 鸠占鹊巢 最终,在安常笑和凌天昊的注视下,巨大的龙身化作一团胖乎乎、金灿灿的小肉堆,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一只超小型的迷你金龙,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分稚气,真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不时地发出一身小兽的呜咽叫声。 短肥的四肢如同喝醉酒一般,在安常笑的手中不安分的左右扭动着。 “好可爱的龙宝宝!”瞬间被这小东西给萌住了的安常笑,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它,深怕它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来。仿佛还有些不大习惯变身后的自己,金龙宝宝扭动着肥硕的身体和粗短的四肢,在安常笑的手掌上找寻了片刻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地方,随即靠了上去,不断的磨蹭讨好着。 原本坚硬的鳞甲现在也变成得十分的柔软,刮蹭得安常笑幼嫩的肌肤一阵阵的酥痒。 “咯咯……,”手捧着龙宝宝的安常笑,不断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好了,别闹了,你再闹的话,我就抱不住你了。” 也觉得自己脚下已经是摇摇欲坠的龙宝宝,这才停下了磨蹭,不过却扭了扭身子,又将自己圆滚滚的小脑袋,向前伸了过去。 短小柔嫩的四肢,抓着安常笑的蕾丝小礼服,费劲儿的爬了上去。 “咦?你这是要干什么?”带着一丝好奇,安常笑也任由这个小家伙攀上自己的香肩。 也许是因为力气不够,这小家伙好几次都险些从那顺滑的礼服上跌落了下来,安常笑忙伸出手,抬着它浑圆的小屁股,微微的朝上一用力。 终于到达目的地的龙宝宝,前脚搭在安常笑肩膀上,像模像样的长出了一口气后,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她白皙的脸庞上,轻轻一舔。 “哈哈哈……,好舒服啊。”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龙宝宝的刻意示好,欣喜异常的安常笑,小心翼翼的将它从肩头上抱了下来,开心的说道: “想不到这黑金古刀的兵魂,幻化后的灵体居然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东西,天昊,能不能将它借给我养几天,就几天?” 说罢,那龙宝宝也十分适时的用小爪子轻轻搂抱住了安常笑的胳膊,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朝着臭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低声呜咽了一声。 “不行,这兵魂戾气颇重,要是它再现出原形,伤了你,那可怎么办?!”一口回绝的凌天昊,这就要伸手将龙宝宝抱过来。 环顾一下四周,看着几乎要被龙形兵魂给掀翻了的仓库,还有脚下露出钢筋的水泥碎块儿,凌天昊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作的炸弹,留在安常笑的身边。 看着那双大手朝着自己袭来,龙宝宝紧张的叫了一声后,忙将头埋进了安常笑的怀中,只留下一个圆滚滚的小屁股,对着凌天昊。 感受到怀中瑟瑟发抖的龙宝宝,和凌天昊那几乎不近人情的拒绝,安常笑也有些恼了,开口嗔怪道:“瞧你,把它都吓坏了!” 伸出小手,轻轻安抚了一下怀中的龙宝宝,安常笑抬起头,对着凌天昊说道: “难道你没觉察出么,在刚才那一刹那,这黑金古刀的兵魂已经认你为主,和你缔结下了生死契约,没有你的许可,它是伤不了我半分毫发的。” 的确,凌天昊也知道,刚才在巨大的龙头用鼻子碰触到自己的时候,将它的一丝龙魂注入手中的黑金古刀,和自己的一丝精魄化为一体。 勉强点了点头,凌天昊还是沉着一张脸,冷冷的开口说道:“那好吧,只要你喜欢,这小东西就暂且留它几日。” “真的吗,太好了!”欣喜的安常笑抱着小家伙爱溺的蹭个不停。 “不过,”顿了顿,凌天昊又接着说道:“现在外面展会人颇多,如果就这么让它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下,恐怕会引起恐慌的,所以现在还是让它暂时回到黑金古刀中最为妥当。” 说罢,凌天昊这就伸出大手,要将龙宝宝从她的怀中抱出来。 “呜呜呜……”发出连声的呜咽声,小龙宝宝一边忙将自己的头摇晃成了一个拨浪鼓,一边用小爪子牢牢的抓住安常笑的胳膊,一副极其不愿意离开的可怜样子。 看着怀中连连求饶的龙宝宝,安常笑的眼中也是十分的不舍:“可你看,这小龙被困在黑金古刀中已经有数千年时光,现在好不容易才出来了,能不能让它在外面多待会儿?” 仿佛知道安常笑在为自己求情,龙宝宝猛点了点头,再次朝着凌天昊发出一声委屈的叫声。 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龙,都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凌天昊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拒绝的话,那就成为一个可耻的罪人。 特别在看到安常笑双眸中那深邃柔情的爱意,凌天昊顿时毫无招架之力。 叹了一口气,以冷酷霸道、手段狠辣而创下蓉城偌大基业的凌天昊,现在在她的柔情目光中,彻底投降了:“如果能在别人发现不了的情况下,我就考虑让它多停留些时日。” “可它这样子,如果不想被人发现,似乎……很难啊。”看了看怀中那只在神话中才会出现的龙形兵魂,安常笑面有难色的说道。 的确,哪怕只是一个超小迷你的龙宝宝,如果就这么大而化之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不引起轰动和骚乱的话,那才叫不正常!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凌天昊忙接过话头,继续说道: “你看现在它已经几乎将整个仓库给掀翻了,如果再被别人发现它的存在的话,恐怕会立即惊动科研馆、警察局和动物园的,要不还是让它暂时回到黑金古刀中吧。” 思量之下,也暂时别无他法,安常笑只得对着怀中的小龙宝宝,满含歉意的说道: “小龙乖,只要在里面待上一小会儿,只要到了合适的地方,姐姐一定将你放出来透透风。” 闻言,奸计得逞的凌天昊,又伸出大手,准备从将它接管过来。 此时,原本低附着身子的小龙宝宝,却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 “呜!” 随后,那小小的身躯再次发出耀眼的金光,将它全部笼罩其中。 “小龙,你这是要做什么?”竟然带着一丝疑惑,但安常笑却仍然双手捧着它小小的身子,密切的关注着它的变幻。 金光闪烁了片刻后,安常笑惊喜的发现在她怀中举世罕见的龙宝宝,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同样可爱萌样的金色小猫咪。 不过,在这只在安常笑怀中不断撒娇的小猫咪下颌处,有一片微微凸起的绒毛,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这下可好了,既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又可以让小龙宝宝正大光明的跟着我们一起了。”露出甜甜笑意的少女,轻轻的抚摸着金色小猫柔顺的皮毛,欣喜的说道。 “喵呜”在安常笑的轻抚下,小猫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叫声,兵朝着她微微隆起的胸前使劲儿的蹭了过去,想要得到更多的爱抚。 “呵呵…。你真是个贪心的小东西。”带着一丝溺爱,安常笑又用白的小手再次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看你这么可爱,我就叫你小乖吧,怎么样?” “喵呜”仿佛十分满意自己的新名字,小乖朝着安常笑讨好的一叫后,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庞,再次让她发出欢愉的笑声。 “那我们就走了吧,外面还有那几百人,在等着咱们的解药呢。”一边小心翼翼的抱着娇嫩无比的小乖,安常笑一边抬脚朝外走去,丝毫没有看见那张几乎拧得出水的臭脸。 仿佛是为了报凌天昊要将它关入空寂古匕中的仇,小乖故意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朝着少女胸前柔软的地方又是一阵猛蹭,并将一个得意的眼神,抛给了一直紧跟在身旁的男人。 “你!”此时,凌天昊看着那小东西就这么撒撒娇、卖卖萌就能躺在自己梦寐以求的地反,顿时恨得牙直痒痒。 最令凌天昊气馁的是,奈何少女将那可恶的小东西似若珍宝,现在就是想要暗地里掐它两把,都不可能了。 看着放在一旁的解药瓶子,凌天昊顿时计上心头:“要不我来抱会儿小乖,你去把解药放进展会的饮水系统里,怎么样?” 安常笑一边忙着逗弄还在撒娇卖萌的小乖,一边淡淡的说道:“你个子高,放解药的事儿,你做就行了。” 丝毫没有看见一头黑线的少女,继续抱着小乖朝前走去。 “要不你替我看看这黑金古刀,那长翅膀的男人一直想要它,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死心的凌天昊,继续说道。 “他叫邢子墨,是我学校的师兄,不是什么‘长翅膀’的男人。” “要不你在看看我,刚才和巨龙搏斗,说不定什么地方就受伤了。”某男的两眼中,也泛起了无辜可怜的光芒。 “你这人皮实、抗揍,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儿的话,待会让黑猫姐给你弄点儿药就是了。” 丝毫没抬眼的安常笑,注意力全被怀中的萌物给吸引了,丝毫没有看到身边男人的样。 “……”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玉琉璃 章节名:第三十九章 玉琉璃 满头黑线的男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个小东西,就这么一直窝在安常笑的怀中,翻着奶白色的小肚皮,不断的撒娇。 “小乖真可爱,不过你到底要吃什么呢?待会展会结束后,姐姐带你去宠物店里买一些猫粮吧。”安常笑满脸溺爱的看着怀中已经打着哈欠的小东西,柔声说道。 “喵呜”小乖十分见机的又在少女胸前蹭了蹭,并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 “呵呵…。好痒哦。”乐得笑出了声的少女,再次轻抚了一下它柔顺的皮毛。 一人一猫就这么朝前走去,丝毫不顾身边还有个大活人。 备受冷落的凌天昊实在搞不明白,到底谁才是这龙形兵魂的主人啊…… 临走时,臭着一张脸的凌天昊,随手将解药放进了俱乐部的饮水系统中。 冷哼一声后,朝着一直守卫在外面的鲍占和阿六微微抬眼后,也转身离开了。 那两个彪形大汉,得到老大的示意,整齐划一的点了点头后,转身进入了混乱不堪的仓库中,忙活开了…… 展会中。 身穿各色正装礼服、手拿酒杯正忙于交际应酬的人们,丝毫不知道刚才自己已经和死神擦肩而过,现场的气氛依旧十分的热闹。 由于仓库离展会还颇有些距离,再加上会场内优雅悦耳的钢琴声一直没有停过,所以大多数的人还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在进入展会之前,安常笑也觉得如果尽管小乖现在幻化成了一个可爱猫咪样,但还是不大适合出现在这里。 微微思索了片刻后,带着一丝歉意,对怀中的小兽开口说道: “小乖,现在姐姐还有正事要办,现在你先到哥哥的刀中休息一会儿,我待会再来找你。” 一听到这话,身旁的男人和怀中的小兽立即都做出了十分敏锐的反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凌天昊,只见他一脸正经的沉声说道:“嗯,你说的对,这里人多,如果待会儿把小乖给踩着了,或者它把别人给伤到了都不好,还是回到黑金古刀中最妥当。” 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可他眼中那止不住的幸灾乐祸,仍谁都能轻易的瞧见。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边伸出的大手,这就要把一直霸占了少女温暖怀抱的小东西给强抱过来。 “呜呜呜……”小乖眼见那双大手就要朝自己袭来,忙用小爪子牢牢的抱住了安常笑的胳膊,拼命的摇晃着自己小脑袋,一双大眼中满是哀求的神色。 “小乖要听话,待会展会结束后,姐姐立即把你放出来。”十分心疼的安常笑,禁不住小乖的苦苦哀求,忙开口安慰到。 最后,在凌天昊的坚持下,小乖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中。 凌天昊一手拎着猫,一手拿出了那把黑金古刀,正要让它乖乖的回到里面去。 却不料小乖仿佛十分抗拒回到那古匕中,就算是脖子给凌天昊给抓住了,悬空的四个小爪子还是在不断的挥舞着,呲着细嫩的小牙,并发出一连串的“喵呜”声。 不过,就算是它再怎么挣扎,堪比万年寒冰的凌天昊仍旧面无表情的祭出了古匕,将一丝精魄注入其中。 瞬间,一股淡淡的金色纯阳灵力,就将还在张牙舞爪笼罩在了里面。 看着自己身影越来越弱,小乖仿佛知道已经是在劫难逃,遂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对着安常笑可怜兮兮的一扁嘴,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它的猫眼中滚落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乖流泪的样子,一丝疼意顿时涌上了她的心头。 “天昊,既然小乖这么不愿意回去,那么咱们就别勉强它的了吧。”瞬间被那泪水给击败的安常笑,忙开口说道: “反正你的礼服也够大,要不然就让小乖暂时藏在里面,等展会结束后再给它需一个妥当的去处吧。” 那言语中,满是对小乖的疼爱和怜惜的意味。 叹了一口气,凌天昊最终收回了手中的黑金古刀,沉声开口说道:“就这一次,以后下不为例!” “嗯!”带着一丝欣喜,安常笑也点了点头,“今天情况实在特殊,下次我一定会做好准备后,再带它出来。” 此刻,得到解放的小乖,立即从禁锢中挣脱了出来,扑到安常笑的怀中,撒娇的“喵呜”一叫后,又十分懂事儿的回到了凌天昊的手中,转进了他宽大的礼服的衣兜中,静卧了下来。 好在凌天昊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礼服,再加上他冷峻如刀的气质,就算有人想要上前搭讪,但一见到他冷冽的目光后,都会立即打消靠近的念头。 所以,应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微微隆起的衣兜中,居然会藏了一只可爱精怪的小猫咪的。 安常笑再一次确认了小乖的安全后,挽着凌天昊的手臂,步入了展会中人群中。 一见到安常笑回来了,还在心急等待的陈一豪夫妇忙迎了上去:“安小姐,这玉镯……” 微微扬起一个安慰的笑意,少女从随身的小坤包中,将那三彩福禄寿玉镯拿了出来,交还给了他们,并开口说道: “这玉镯本是一件难得的犀角玉化珍品,有着能勘阳窥阴的作用,是个镇宅的好东西,但却历经了许多位主人后,沾染上了一些不好的晦气,用科学的说法,就是那玉上面沾染上了负面的磁场,在不断影响其主人,所以才会使得陈家惹祸上身。” “那……,这可怎么办?还请安小姐一定要帮帮忙。”陈一豪夫妇听见还有这么一说,顿时都不敢将手镯接过来。 看出了他们眼底的顾虑,安常笑面带淡淡笑意的接着说道:“伯父伯母放心,虽然这玉上沾满了晦气,但只要经过一定的净化处理,将其负面的磁场消融掉,那也还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护身宝物。” “那安小姐的意思是……”咋一听见这价值连城的玉镯还能恢复其镇宅护主的作用,陈一豪夫妇都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神色,但至于如何要除掉晦气、消融负磁场,他们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常笑见他们疑惑的神情,也开口指点到:“这消融磁场、净化玉镯,最好是找一个毫无瑕疵、十分干净通透的水晶簇,将手镯放入里面17天后,就可以。” “哦,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的陈一豪夫妇连连点头到:“水晶好寻,可这能毫无瑕疵、干净通透的水晶簇,要上哪里去找啊?” 顿时犯了难的陈一豪夫妇,又将企盼的目光投到了安常笑的身上。 从自己的小坤包中,安常笑取出了纸笔,写下了一个地址后,交给了陈一豪:“到这里去,找一个叫做余伯的人,他会替伯父办妥的。” 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娟秀挺拔的字体,写着“藏珍苑、余常福”,愣了一愣,陈一豪这才满脸惊喜的说道: “难道说,连这省城内新开的大型玉玩店,都是安小姐的产业?!” 看到陈一豪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安常笑也只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一想到原本只有两个店面的藏珍苑在欧阳胜和余常福的策划下,接二连三的拿下了周围六七个店铺,在装修的时候一并打通。 然后再放上统一的古典玻璃柜台、耀眼明亮的强光顶灯,瞬间将这小半条繁华街道给渲染的更加炫目,使得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好奇的朝里面观望着。 这么大手笔的开店,顿时让还未正式开张营业的藏珍苑在省城内赚足了噱头,难怪陈一豪刚见到安常笑的纸条,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安小姐,您……真的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震惊过后,陈一豪由衷的感叹道: “不怕您笑话,虽然我陈某人现在是省城首富,经商时间早,但在安小姐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包工头而已,但您却创下了这么一大份家业,真的……真的让陈某人自愧不如啊。” 言语中,那落寞和之情赫然可见。 摇了摇头,安常笑婉言到:“陈伯父你过奖了,我只是比别人好一点儿而已,趁着这几年势头不错,才略微小赚了一笔。” “安小姐真的是太谦虚了。”陈一豪当然知道那藏珍苑的潜力巨大,身为老板的安常笑,居然小小年纪就能做到不骄不躁,十分的难得! “那我们夫妻就不再耽误了,安小姐多谢您的帮助,我陈某又欠下您一个人情。” 带着一丝惊叹和欣赏,陈一豪夫妇视若珍宝的将这张小纸条细心的叠好后,放入了贴身衣兜中,带着玉镯朝着安常笑道谢后,退出了展会。 看着陈家夫妻离开了展会,安常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环视了四周,发现原本在自己身旁的凌天昊,现在居然不见了! 抬眸望去,只见那一身劲酷黑衣的俊美男人,正站在一个展柜前,一动不动。 十分纳闷的安常笑,提着裙摆走了上去,伸出小手拍了拍他,好奇的问道:“天昊,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本只要安常笑一问,凌天昊就会立即回答,可这次,他似乎没有听见身旁少女的呼唤。 剑眸牢牢的盯着展柜里的一个琉璃玉灯,眼底中一丝暴戾的黑气慢慢的晕染开来…… 正文 第四十章 萧家人 章节名:第四十章 萧家人 眼看凌天昊眼中的暴戾之气越来越重,安常笑暗叫一声不妙后,迅速伸出手,将一股纯阳正气输送了进去。 片刻后,凌天昊眼中的丝丝怪异的黑色在灵力的净化下,渐渐消失不见。 “刚才你怎么了?”见凌天昊恢复了正常,安常笑这才放下心来。 摇了摇头,凌天昊一双剑目还是紧紧的盯着面前展柜里的玉器,沉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有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呼唤,刚一转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什么?!”惊讶万分的安常笑,也觉得十分的怪异:“难道说这玉也是件阴祟之物?” 看刚才的样子,凌天昊仿佛是被阴魂附身、迷失了心智,但他却是八字纯阳、刀魂认主的体质,这足足有数千年的纯阳灵力护体,怎么能就这么被轻易的蛊惑了?! 带着一丝疑问,安常笑顺着他的目光朝放在面前的玻璃展柜望去。 只见,和陈家同样规格和布置,铺着黑色金丝绒、打着强光顶灯的玻璃展柜中,一个高抛光处理的胡杨木底座上,放着一个层层叠叠、盛开怒放的牡丹! 在强烈的白色顶灯照耀下,那雕刻得惟妙惟肖的牡丹花呈现出一种流云漓彩、美轮美奂的景象,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生生的将一旁珍贵无比的羊脂白玉雕件给比了下去! “咦?在这玉玩展会上,居然还会有琉璃雕塑?”待看清楚眼前的展品时,安常笑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看着琉璃玉雕上,氤氲着一丝淡淡的古色灵力,难道说,刚才的蛊惑害人之音,就是它发出来的吗?” “不……”摇了摇头,凌天昊眼中的疑惑之色越发的浓重:“我感觉,这琉璃牡丹不是想要害我,反而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一边回想着刚才萦绕在自己耳边的那低声吟唱,凌天昊一边开口说道。 “难不成,这也是个开启了灵智的宝物?”安常笑也觉得十分纳闷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的阴阳眼一定会发现它里面的灵力波动,但为什么直到现在自己却一点儿发现也没有? “看样子,要知道这玉雕的来历,必须得先知道将它送展的卖家是谁!”凌天昊一双剑目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刚才在后面的仓库里,遭受到了不明半兽人的袭击,甚至还有人在展会俱乐部中下了毒,现在凌天昊被这莫名的琉璃牡丹险些迷魂,这接二连三的事,都透着无比的蹊跷和诡异! 微微思索了片刻,安常笑抬眸看向那展柜的右下角处。 根据展会的规定,也是为了方便看中精美雕件的买家寻到卖主,所以在统一式样的玻璃展柜下,用鎏金小资标注的就有展品的全部信息。 比如余常福送来的那块儿明料,就标注有“藏珍苑、玻璃红翡、安小姐”等字样,只要有人愿意出价购买这块明料,就可以按照上面的资料和买家联系,也算是一种以联促销的手段了。 但现在,在安常笑面前的这件琉璃牡丹雕件下,却没有任何的信息! “这是怎么回事儿?”错愕的安常笑又仔细的找了找,除了展柜上标注了一个“玖”字外,就再找不到任何的字样。 一旁的凌天昊也皱了皱眉头:“这难道说是件无主的展品?” 这一下,情况就难办的多了。 在寻常人眼中,这流光溢彩、做工精细的琉璃牡丹是件难得的珍品,但在能感知阴阳灵力的安常笑和凌天昊的眼中,它却是一件能蛊惑人心的通灵之物,如果不弄清楚它的来源,恐怕今天的展会他们是不能安心参加了。 “我去找展会的主管朱会长,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情况。”安常笑想到这才举办展会的主办方,一定会有朱丹丹的父亲,遂决定到他那里碰碰运气。 点了点头,凌天昊开口说道:“好,我陪你去。” “嗯,”微微点头,安常笑挽着男人手臂,这就要到热闹的会场中去寻人。 却不料,两人还没动身,一道熟悉的中年男人嗓音,就从前面传了过来:“呵呵……,这不是安小姐么?” 定睛一看,安常笑惊喜的发现,来人正是他们要找的朱会长! 安常笑发现才半月未见,身穿浅灰色正装的朱会长,两鬓的华发又增添了不少,想必是为了化解朱丹丹所欠下的孽债,让他操劳了不少。 不过,从朱会长那中气十足、爽朗开怀的笑声中,安常笑能感知到他为了女儿所做的一切,也并没有白费。 带着对慈父的一丝崇敬,安常笑对着朱会长淡淡一笑,点头道:“朱会长,看你颊面丰润、双眉厚长,是积福之相,想必眼前的小小困厄也一定都解开了吧。” 闻言,朱会长顿时愣了愣。 的确,这些日子为了治好女儿的疯症,他几乎是求遍了省城、乃至全国最好的精神科医生,花费了巨额的诊费却丝毫没有进展。 眼见女儿的病情越来也重,整日里疯疯癫癫的,不停的说有人在身边要害她,要她偿命! 无奈之下,朱会长想起了当日安常笑的话,这才将信将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替那几个因为朱丹丹枉死的女孩冤魂在佛堂中立牌、留碑,还做了一场法事超度。 说来也怪,自从朱会长做了这一切后,自己女儿的病就突然好转了许多,现在不仅能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上好一会儿,甚至还能认出自己的父母了。 越发信服的朱会长,除了再次替那几个女孩阴魂超度祷告外,还在佛堂中捐献了一大笔钱,用以慈善布施,也算是替女儿还债、替家人积福了。 带着一丝敬佩和感谢,朱会长对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开口说道:“要不是安小姐替在下指点迷津,现在恐怕我朱家上上下下都还为丹丹的事儿焦虑不已,如果安小姐不嫌弃的话,朱某就在这里先行道谢了。” 说完,朱会长对着眼前的安常笑就是微微一欠身子,算是感谢她为朱家所做的一切。 这一举动,完全是出自朱会长心底中,对安常笑的感激之意,也算是衷心的有感而发吧。 却不料,在旁人眼中,在商会中振臂一呼就能号召大半个省城、足有上千位商家,德高望重的朱会长,却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姑娘面前,弯了弯腰,似乎……是在感激道谢? 再加上,刚才财力雄厚、有着省城首富之称的陈一豪两夫妻,尽管只在展会中出现了一会儿,但却只和这小姑娘密切交谈过! 重重的迹象,让一旁的众多商家都敏感的觉察到这看上去柔弱绝美的白衣少女,其身份一定不简单! 就在众人都在用各自的关系纷纷打听那神秘少女来历的时候,耳力及其敏锐的安常笑也听见了一旁小小的骚动,顿时哭笑不得。 忙伸手虚空扶了扶还在保持着半鞠躬状态的朱会长,安常笑开口说道:“其实朱会长不必谢我,是你的积善行德,才使得你的家人从困境中走出,俗话说”供佛不如行善“,以后你只需要广积福缘,善果自会相报的。不过……” 顿了顿,安常笑抬眸示意了一下四周不断聚集过来的各色眼光,提醒道:“今天朱会长是展会的主办,又是我的长辈,如果再这么鞠下去,恐怕展会还没结束,我们已经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了。” 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善意的婉拒。 看着眼前资质脱俗、气度超然的少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才是个高一的学生,震惊信服的朱会长恐怕会立即折服在她的这番话中。 依言重新抬起身子,朱会长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做生意,却忽略了丹丹母女俩,这才酿成今日大祸,如果按安小姐所说的,真的能弥补一些的话,也真的算是幸事一件了,哎……” 听着朱会长满是苍凉意味的话语,安常笑也觉得他确实不易,但眼前的事儿却更加重要。 不顾朱会长还在忧伤感慨,安常笑指着那没有署名的琉璃牡丹雕件,开口说道: “如果朱会长方便的话,能否替我查一查,这件展品的卖家是谁?” 抬头看了看那精美的琉璃雕件,朱会长略感惊讶的说道:“咦?难道安小姐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九号展品?” “九号展品?”安常笑和凌天昊面带疑惑的相视一眼。 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不解的神情,朱会长一拍脑门,笑道:“瞧我这记性,你们年纪轻,不知道这件”国色天香“也是情有可原的。” 瞬间又恢复爽朗笑声的朱会长,指着那展柜中精美的琉璃牡丹,仔细的解说起来: “这事儿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但年我还是省城内一个摆地摊的小商贩,那号称翡翠世家的萧老爷子就在展会中放下了一个标有”壹号“的精美琉璃摆件,也就是这件国色天香。” “萧家?翡翠?”脑海中骤然闪过一道闪电的安常笑,仿佛在骤然间明白了什么。 感谢今天投了月票的妞们……么么哒 这几天冷热变化太快了,妞们要注意保暖哦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玖号展柜 章节名:第四十一章 玖号展柜 “壹号展柜?”安常笑敏锐的抓住了一个疑问,忙开口问道:“照朱会长这么说,那萧家老爷子放在展会中的,不是玖号吗,这……?” “安小姐有所不知,”朱会长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后,接着开口说道:“自从二十年前萧家老爷子就将这没有任何标明的琉璃珍品放在展会中,宣称只要能解开这琉璃褪色之谜,就可以将这件价值千万的展品免费赠送。” “琉璃褪色?!”这下安常笑更加震惊了,不禁开口说道:“这琉璃是在高温1000℃以上的火炉中,将水晶母石熔化后而自然凝聚的,能在不同的光线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正是因为这样,自古以来褪了色的琉璃,还真的没有见过。” “哎,可不是。”叹了一口气,朱会长也犯了难:“所以这二十几年来,有不少人都觊觎这价值千万的琉璃珍品,但却没有一人能解开这褪色之谜,所以每隔几年,萧老爷子将那标号换一换,这才从壹号一直放到了玖号。” “哦,怪不得。”瞬间明白其中原委的安常笑也点了点头。 但那琉璃褪色之谜,还是颇让她十分费解。 看着眼前那在强光下还在不断的折射出耀眼夺目、五彩斑斓色彩的琉璃牡丹,安常笑开口问道: “可是既然这琉璃褪色了,但为什么在我们眼前的这件国色天香,却仍然看上去完好无损?” 仿佛是在意料中,朱会长料定眼前冰雪聪明的少女一定会这么问,呵呵一笑到:“这些年总有不同人提这个问题,安小姐要想知道其中原委的话,还不如直接去问萧家人,如何?” 一听朱会长这话,安常笑和凌天昊相视一眼,开口问道:“难道这萧家人,现在就在展会中?” 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朱会长一指前面,被几个统一黑衣保镖给护在里面的女人,开口说道: “往日的展会中,萧家知道能解开这疑团的人并不多,所以也只是派了一个管事的人来,但是今天安小姐运气好,居然能碰上萧家大小姐亲自来参加展会。” 顺着朱会长的指点,安常笑抬眸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米白色外套裙装、神情倨傲的中年女人,正端坐在展会的贵宾席上,端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阳文刻蕉叶纹仕女杯,正就着杯中的香茗,悠然自得的喝着。 看她那恬淡轻松的神色,仿佛周围那喧嚣热闹的聚会,和她并无半分关系一般。 不过,安常笑也发现,周围也有一些认识萧家大小姐的人,想要借此机会上前攀攀关系,可却无一例外的被那恪守职责的保镖们给挡在了人墙外。 看来,想要接近她如果没有人引荐的话,恐怕是很难搭上话。 还好就在这时,朱会长手一伸,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开口说道:“如果安小姐不嫌弃的话,那就让朱某做这个牵线人吧。” 点了点头,安常笑面带微笑的谢道:“那就麻烦朱会长了。” 就这样,由朱会长带路,一袭洁白礼裙的少女,手挽着一身劲酷黑衣的凌天昊,朝着展会贵宾席走去。 因此,当两人穿过熙攘的人群时,这黑白对比强烈的组合,越发的显眼。 两人的容貌和气质都属于比较惹眼,在众人眼中,那少女是一种宁静淡雅、观之可亲的温婉美女,顿时吸引了不少青年才俊的目光,都纷纷正了正自己的衣装,打算上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 但再看其身边的黑衣酷男,一双冷冽的剑目中满是危险而致命的气息,那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立马让那些怀揣小桃花的青年们打消了念头。 不过,最吸引众人目光的,还是这两人由朱会长引荐,朝着那萧家大小姐落座的地方走去,顿时让原本就喧嚣的人群,更加的骚动起来。 由于这大名鼎鼎的“玖号”展柜,不论其珍贵的艺术价值,还有那神秘莫测的褪色还原之谜,更兼有被行内人称为“翡翠世家”的萧家,这其中任意一个缘由,都足以引起众人对安常笑和凌天昊的侧目。 耳边不停的传来众人的窃窃私语,凌天昊伸出大手,轻轻的握了握手臂中的少女。 而安常笑也抬头,将一个甜美淡定的微笑,递给了他。 瞬间明白对方心意的两人,相视一笑后,眼神中恢复了淡然镇定的神色,在众人各色的注目礼中,跟随朱会长朝前走去。“呵呵…。,麻烦兄弟通传一声,在下是敝省商会的会长,朱桂山,带着两个侄辈来,想要问候一下萧大小姐。” 毫无例外的,这一行三人走到贵宾席时,也被几个彪形大汉给拦下了。 朱会长报上自己的名号和来由后,就示意安常笑和凌天昊静候等待。 片刻过后,只见一个领头模样的大汉越过守卫严密的保镖,来到他们面前,对着朱桂山开口说道: “朱会长,我们大小姐说了,让我谢过您的好意,不过今日实在多有不便,只方便接见女客,还请安小姐随我进去,凌少爷和您就在此等候片刻。” 咋一听这大汉的话,安常笑就不由得对这萧家大小姐充满了好奇之意。 刚才朱桂山只是说带了两个后辈前来,却并没有点明他们两人的身份,却不料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萧家的保镖一个都还没出会场,却将他们的底细弄得清清楚楚! “别去。”不愿意让身边的少女孤身前去的凌天昊,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放心,这里毕竟是展会,人多眼杂,出不了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是我离得远了,你不是还能看见我么?”将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给了身旁的凌天昊后,安常笑抬脚走上前去。 身后的一干众人,见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家大小姐,连德高望重的朱桂山都拒之门外,却但但接见了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一片更加喧嚣的窃窃私语响彻了整个会场! 将充斥在耳边的各色议论声都抛在了脑后,神情淡然自若的安常笑,对着那领头的大汉,开口说道:“那就有劳了。” 点了点头,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十分敬业的领头大汉,微微侧身,不卑不亢的回到:“安小姐,这边请。” 在他的带领下,越过了众多普通的贵宾席,安常笑来到了展会内、假两层小阁楼样式的特殊席位上。 大汉走到了阁楼下就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安常笑说道:“安小姐,只能送到这里,请吧。” 点了点头,安常笑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抬脚走上了那铺着梨花木地板的小阁楼。 一上阁楼,只见刚才远远望到的萧家大小姐,正端坐在一个香案小几后,保养精致的手正拿着一把紫砂壶,将里面才泡好的香茗,徐徐倒入面前两个形状各异的小茶杯中。 其中一个,就是她刚才捧着的蕉叶纹仕女杯,另一个却是件通体碧绿,四边方正隐隐透出玉色光芒的小茶杯。 安常笑一见到这碧绿的小茶杯,眉头一皱,“这居然是绿玉懈?!” “哦?看不出安小姐小小年纪,竟然能知道这些老古董的东西?”眉头一挑,正在斟茶的萧大小姐微微惊讶的抬起头: “不过,这世间之人大多只知道它的材质,却不知道这杯子的妙用,不知道安小姐能否替我解读一二?” 这言语中,试探之意颇为明显。 此时,在这阁楼上的,除了安常笑和这神秘的萧大小姐外,还有个面色惨白、体弱单薄的青年男子。 在安常笑出现在小阁楼的时候,那男子白若纸张的脸上骤然划过一道惊艳的目光后,就又恢复了刚才冷漠疏离的神色,如同一座泥塑的雕像般矗立在了萧大小姐的身后。 不过,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这男子体内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全身的筋脉血管更是十分的脆弱,仿佛是用纸糊的一般。 看这青年的样子,按照她的估计,像这样天生孱弱的身体,能活到现在已属不易。 微微叹了一口气,安常笑见萧大小姐开口了,一边脚步轻稳的走上前去,大大方方的找了一处座,坐了下来后,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世人只知道这绿玉懈是一种用凉玉雕琢而成的观赏器皿,却不知道它有着清凉解毒的奇效!”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相传当初康熙皇帝在三下江南的时候,遭人暗算,中了鹤顶红剧毒,当时就是身为织造大臣的曹家,就是用着绿玉懈斟了一杯清水,替皇帝解了毒,所以才在那以后的几十年内荣宠不衰!” 看着眼前少女侃侃而谈,萧大小姐微微一愣:“想不到安小姐竟然如此多才,除了能看石、赌石外,居然也晓通历史古籍。” 言语中,萧大小姐竟然带了一丝赞赏之意。 但转眼见,萧大小姐的脸瞬间寒了下来:“不过……,想必安小姐只知道这物件是个救人活命的好东西,却未必知道它还另有用途。” 淡淡一笑,安常笑见目光转向她身后的那个面色惨白的青年男子,开口道: “的确,世间传说这用罕有凉玉雕刻而成的绿玉懈,只要注入一杯清水就能解百毒,但如果这不是杯子的材质不是凉玉,而是阴气十足的和氏璧玉!”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鬼玺碧玉 章节名:第四十二章 鬼玺碧玉 一听见这“和氏璧玉”,正在斟茶的萧大小姐,手下动作微微一滞,但随即又恢复了刚才原貌。 不过,这一切都逃不过安常笑的眼,她敏锐的感觉到,这和氏璧玉所雕刻而成的绿玉懈杯,大有蹊跷。 此时,放在那香几上的小杯子中已经斟满了雾气渺渺的香茗,一股淡淡的清幽茶香瞬间充斥了整个小阁楼。 “既然安小姐知道这杯子的来历,那何不继续将这故事讲下去?”萧大小姐伸手,将那焦文仕女杯子给拿了起来,放到嘴边,轻酌了一口后,抬眸说道。 安常笑知道,这萧大小姐是有心想要考考她,也就不在推辞,开口说道: “相传当年解和氏璧前,卞和屡次进献的宝物,却被昏庸的君王当做废石头,一怒之下砍断了他的双脚,后来断脚的卞和发现那黯淡粗糙的皮料下,居然是一块通体洁白、完美无瑕的白玉,抱着玉石痛哭三天三夜,以至于流出血泪!”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在用眼角的余光在不断的打量着萧大小姐的神情。 只见她低眉垂目,手中还端着那被香茗在慢慢的品着,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见此情状,安常笑接着说道:“后来人们就将那块美玉雕刻成了精美的和氏璧,名动天下、流传至今,但却极少有人知道,随着那块绝世美玉一同被解出来的,还有这鬼玺碧玉!” 一听到这里,萧大小姐的脸色“唰”的一声惨白无比。 安常笑仿佛觉得这似乎还不足以引起萧大小姐的注意,接着开口说道:“正是因为当初那和氏璧玉上沾染了卞和充满怨气的血泪精魄,所以在以后的几百年中,但凡有君王得到和氏玉后,最终都会国破家亡!” 话说道这里,安常笑的脸色也越加的凝重:“而且那本身就阴气十足的鬼玺碧玉就更加了不得,相传它有着定阴阳、断生死的奇效,如果将它日日随身携带,甚至可以将已经逝去的阴魄困留在阳间!” “啪”的一声,那焦文仕女杯从满脸震惊的萧大小姐的手中落了下来。 其身后面色惨白的青年男子也同样的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 但不愧是大家出身的萧大小姐,瞬间后就恢复了神色,带着一丝疑惑和戒备,厉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知道这些连史书都从未记载的,隐秘之际的事?!” 聪慧的安常笑,立即从她的话语中确定了自己的推测,心中顿时一松。 和萧家大小姐紧张戒备的神情迥然不同的是,安常笑一脸恬淡、眼中含笑的说道: “萧大小姐忘记了,经历了历史上这么多次的动荡,那史记早就已经残缺不全,反而是那些小门小派流传下来的典故,却能更好的再现出当年的事实。” “小门小派?”萧大小姐的眼神中,透露疑惑不解的神色。 安常笑料定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会知道那些乡村野史的,遂也不用瞒她,开口说道:“不知道萧大小姐听说过”外八门“吗?刚才我所说的,全都是来源于这里。” “外八门?”萧大小姐若有所思再次低声念了一遍后,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犹豫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如果真的连这样隐秘的事,那外八门都能详尽记录的话,不知道安小姐能否将这典籍借给我萧家一用,当然,我萧家一定不会白白借阅的,金钱珠宝地产,随便你开口。” 顿了顿,萧大小姐语中带了一丝骄傲的说道:“不是我自夸,只要是在国内,但凡安小姐能提出的要求,还没有我萧家做不到的。” 听到这里,如果换了是常人,恐怕早就觊觎萧家庞大的家产和权势,连忙双手捧上那毫不值钱的书本,去换取一世的荣华富贵了。 但眼前的白衣少女,却面色恬淡,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说道: “恐怕,萧大小姐要失望了,因为您要找的东西,就连那外八门的典籍中,都并没有记载。” 带着一丝不信任,萧大小姐冷哼一声:“莫非是安小姐你想趁机狮子大开口,说吧,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将那典籍借给我一用!不过,我先要提醒你,这世上能威胁萧家的人,还从没有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的!” 随着她骤冷的话语,四周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阁楼下,几个彪形大汉的身影倏地出现在了安常笑的视线中,宽大的西服下,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都不约而同的对准了她。 远处,时刻警惕阁楼动静的凌天昊,发现情况有变,两眼中寒光暴涨,右手一弹,那把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瞬间从袖笼中握到了掌心! 虽然身形未动,但凌天昊的一双剑目牢牢的注视着萧大小姐的一举一动,只要她开口下令,那把清幽的古匕就会瞬间插进她的喉咙! 尽管隔得很远,但安常笑也能感知到他周身元气的暴动,隔空递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后,待凌天昊的怒气渐渐消平后,这才转过头,目光冷寒的开口说道: “如果萧大小姐真的要用强势夺取的话,那就算我只是一个平头小百姓,也会让萧家元气大损,这其中的利弊,恐怕萧大小姐不会不知道。” “哼,难道我萧家还怕了你这个蓉城来的小丫头不成?!”话虽然这样说,但萧大小姐的心中却还是有几分发憷。 看着眼前眼神决然、神色恬淡的少女,见惯了各色人物,一手将萧家几百年偌大产业给发展到现在全国数一数二世家的她,在拿到手下收集到的资料时,也不免震惊万分。 从一块小小的赌石毛料起家,短短几年内,这少女就创下了几近上亿元的家产! 而且,这一切居然都是安常笑白手起家,和自己借助家族势力而壮大产业,那是完全不同相提并论的! 更何况,这少女除了有着无与伦比的经商天赋外,还有许多难解的未知之谜,就连萧家手下都不能一一的查明! 心中的那把算盘瞬间拨了几遍后,萧家大小姐衡量了一下眼前少女话中的利弊,也觉得与其多一个像安常笑这样的劲敌,那还不如多一个盟友,才是上上之选。 但萧家大小姐却只有大家氏族小姐的骄傲,要她向眼前少女示弱,那是万万都做不出来的! 衡量了片刻后,尽管十分不情愿,但以利益为重的萧家大小姐,面上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后,开口说道: “既然安小姐不愿意将典籍借阅,如果我再强人所难的话,倒显得我萧家以大欺小,会被人笑话了去,那……” 萧大小姐再次端起那仕女杯,眼神淡漠的说道:“今日我们好像就再无话题可聊了,安小姐,请自便。” 看着萧大小姐那端茶送客的架势,安常笑冷冷的一笑:“看来萧大小姐,是不想知道到底如何才能救令郎的命了?!” “哐当!” 一声翠玉落地的声响,那盛满了滚烫茶水的焦文仕女杯,应声落在了地板上,碎成了几瓣。 “你是怎么知道的?!”震惊万分的萧大小姐,全然不顾自己米白的裙角上,沾染了褐色的茶渍,一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急忙问道。 就连她身后,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表情的青年男子,此时也是一脸激动的看着安常笑。 面色惨白的男子,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正充满了惊喜、质疑、还有些许的企盼,更多的一种意味深长,及其复杂的情感,都包含在了里面。 看着面前两人的神情变化,此时那琉璃褪色之谜的答案,已经在安常笑的心中渐渐浮出。 看了看那面如纸色的青年男子,安常笑开口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萧家的这个鬼玺绿玉懈,是用来延续您独子性命的宝物,自从他出生后,这杯子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周围三尺。” 再次感受了一下这绿玉懈中的阴阳灵力,安常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令郎体内中那仅存的一点儿阳气,都全靠着绿玉懈在凝聚、维持着,但凡有一些稍微大一点儿的动作、感情波动,都会立即让那奔涌的血液冲破他如纸一般的筋脉,瞬间暴毙!” 看着眼前极力克制自己激动心情的青年男子,安常笑深深的觉得替他惋惜。 “是……是的。”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儿子,萧家大小姐的眼中,已经是雾气氤氲,声带哽咽的说道: “当初健儿刚生下的时候,原本也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满月那天,发生一件及其怪异的事后,健儿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些年,为了能治好他,我真的是……真的是耗费了所有的心血!” 在业内中有着铁血娘子之称的萧家大小姐,在商场上能一掷千金、叱咤风云,但现在,却只是一个忧心儿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死神带走的性命,已经显出淡淡鱼尾纹的眼角处,几颗泪珠潸然落下。 “妈妈……,”一直待在身后的萧健再也忍不住了,从座椅上一跃而起,匍匐到萧家大小姐的膝下,泪流满面道: “是,是孩儿不孝,这些年让您日夜为我担心,小时候只要我在梦中醒来,都会看见您在低声哭泣,我……我真的是好难过。” 萧健越说越激动,全然不顾自己胸膛中,那颗原本就不结实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从小到大,只要我一用力、一激动,甚至是哪怕一丁点儿的微笑、痛苦神情,都会让我住进医院的重症抢救室!” “看着别人的孩子,尽管没有万贯家财,可是却能在蓝天白云下背着小书包尽情的欢笑,我,我……” 话还没说完,身体原本就不行的萧健在骤然增高的血压下,突然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的晕了过去。 “孩子,孩子!”心急的萧家大小姐忙搂住他,不停的呼唤着随时守候在楼下的家庭医生。 闻声上前的医生,在一番紧张忙碌后,对着焦急的萧家大小姐,满是歉意的说道: “大小姐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我的孩子。”瞬间明白医生话的萧家大小姐,抱着萧健已经渐渐冰冷的躯体,痛哭不已。 这突发的异状,顿时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不过碍于那恪尽职守的保镖们,却没有任何人能靠近一步,除了凌天昊。 那一袭劲酷黑衣,在哭声响起的瞬间,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疾的越过人群和保镖,诡异的出现在了小阁楼内。 “你怎么样?”上下打量了身边少女片刻后,还不放心的凌天昊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摇了摇头,安常笑看着阁楼下又晕倒了几个萧家保镖,苦笑一声,开口说道:“我倒是没事儿,可……” 知道她要说什么,凌天昊却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冽的开口说道:“这世上,还没有谁能挡我黑面罗刹的路!” 话是这样说,但在安常笑以往的敦敦教诲下,出手狠辣的凌天昊现在只是敲晕了那几个拦路的保镖,也算是无伤大雅了。 看着眼前还在抱着儿子痛苦的萧家大小姐,耳边还回响着萧健的话,安常笑心中百味杂陈。 叹了一口气后,遂伸出白皙的小手,一股金色的纯阳灵力,渐渐氤氲出来,缠绕到了她的手指尖上。 对着还在焦急万分的萧家大小姐,安常笑开口说道:“我看令郎鬼穴长而深陷,不是个短命的样貌,再加上他手掌宽厚、心地纯孝,是个有后福的人,如果萧大小姐信得过我的话,不妨让我一试!” 两眼含泪的萧大小姐,听了她的话,一脸震惊和希夷的说道: “真的吗?安小姐真的能救回我的健儿?”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 “不过,如果想要就萧少爷的命,就得先将那琉璃珍品国色天香展品放到靠近他身边一尺之内。” 一个示意,早就守候在一旁的保镖瞬间将那价值千万的琉璃展品,取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心急的萧大小姐忙开口问道。 安常笑目光一寒:“砸碎它!”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琉璃褪色之谜 章节名:第四十三章 琉璃褪色之谜 “什么?!”震惊万分的萧大小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开口问道:“安小姐,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就算萧大小姐现在救子心切,但面对眼前少女近乎荒诞的要求,任谁也会质疑的。 安常笑一边迅速的点击了萧健身上几处大穴,将手指中的纯阳纯阳真气透过其肌肤,渗透进去,滋养着他脆弱不堪的筋脉。 直到在她的阴阳眼下,看到那原本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现在缓慢的恢复了活力,这才暂且放下心来。 冷哼一声,安常笑目光骤寒:“现在,到底是这死物珍贵,还是你儿子的命要紧?!” “可……,”萧大小姐的眼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信任的目光。 安常笑知道她担心什么,遂缓了缓口气,开口解释到:“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这琉璃褪色时候,正是你儿子莫名病重的日子?!” 仿佛脑海中有一道闪电划过,萧大小姐顿时惊讶道:“难道说,是这琉璃……?” 点了点头,安常笑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想既然萧家老爷子能在二十年前就立下这”解开琉璃之谜,就将这价值千万的珍品免费赠送“的规矩,看来也是洞悉了这里面的玄机,但却一直苦于找不到解开的方法,所以才拖延到了现在。” 一旁的众人听了安常笑的话,都立呆当场。 安常笑指着那琉璃中绚丽夺目的色彩,开口说道:“这琉璃中,那晶莹夺目、五光十色的精光,正是萧健的生命元气,这些年,都是它在不断的汲取萧健的活人精气,所以才会这般的炫丽。” “所以,每当那琉璃牡丹和碧玉鬼玺在争夺萧健的精血元气的时候,就会出现其褪色又复原的诡异场景。” “什么?!”此时,萧大小姐的眼中,震惊过后,俨然已经震怒了! 安常笑示意她冷静下来后,接着说道:“如果没有这功效奇特的碧玉鬼玺杯,勉强将萧健的魂魄锁在了他的躯体中,恐怕他早就被这妖物吸成了人干了!” “到底是谁,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来残害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萧大小姐面色铁青、紧握着拳头,恨恨的说道: “我萧红在这里对天发誓,今生如果不找出伤害我儿的凶手,就誓不为人!” 愤恨的言语中,满是一个被彻底激怒的母亲,对待伤害自己孩子的敌人,那强烈的恨意! 转眼,萧红看向身旁的少女,目光坚定的说道:“这妖物实在留它不得,现在我就砸了它!” 话音未落,萧红这就要起身,准备从保镖的手中接过那害得自己儿子,这二十多年来受尽磨难的琉璃牡丹,将它砸碎! “且慢!” 一声清越的冷喝声,制止了萧红的动作:“现在还不能动手!” “安小姐,你这是……?”看着面前横隔着的一只雪白小手,萧红不解的问道:“刚才您不是说,要将这妖物砸碎,才能将我儿的精魄放出来吗?但现在却怎么反而……?” 不仅是萧红,就连一旁的凌天昊,眼中也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保镖手中琉璃牡丹的安常笑,此时却微眯着眼,开口说道:“因为,萧健的精魂被禁锢在了这脆弱不堪的琉璃中已经长达二十年之久,早就和那琉璃融为一体,如果玉碎,他也不能瓦全!” 两头为难的萧红,更加忧心焦虑: “如果不砸碎它,这妖物就要继续吸尽我儿的精气,但如果砸碎了它健儿的性命就不保,那……那要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昏迷着的萧健手指微微一动,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声。 尽管这声音十分的微弱,但作为母亲的萧红还是发现了自己儿子的动静,忙欣喜的扑了上去:“健儿,我的孩子,快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吧。” 但无论她怎么呼唤,原本看似回阳的萧健此时又恢复了方才气若游丝的模样,渐渐低沉微弱下去的呼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安小姐,我的健儿,他……他还有救吗?”抱着已经又昏迷过去的儿子,萧红满眼是泪的问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萧大小姐,您放心,刚才我已经封住了萧少爷的几处大穴,使得他的精魄元气盘踞在了心脉之处,暂时应该没什么大碍。” 接着,安常笑的一双眼又重新投向了一旁散发着妖异色彩的琉璃牡丹上,沉了声,开口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从这妖物中,将萧少爷的精魄抽取出来,再将其彻底的毁掉!” 闻言,萧红强忍着不去看一旁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儿子,抬起头,目光坚毅的说道: “安小姐,您说,到底要怎么做?为了救我儿子的命,就算是付出再多的代价,萧家也在所不惜!” 看着眼前又恢复铁娘子一般的萧家大小姐,其身上那股决断天下、豪言霸气的让安常笑也不得不佩服:“萧大小姐言重了,要想治好萧少爷,虽然谈不上需要劳民伤财,可也的确需要几样特殊的东西。” “安小姐只管吩咐,不管是上天入地,我都会一一照办!”萧红面色严谨的开口说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环顾了一下四周,面带欣喜的说道: “看来是上天眷顾萧少爷,能就他的东西,就在这展会中应有尽有,萧大小姐只需要将其从展会卖家手中拍买过来就可以。” 咋一听下,众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都不明白她究竟指的是什么。 只有一直站在身旁的凌天昊,一双剑目中露出一丝欣然会意的神色。 转眼间,萧红顺着她的目光,也同样环顾了一下四周,顿时大悟道:“难道说,安小姐指的是这展会中数量众多的翡翠玉料?!” “正是!”安常笑在感受了一下四周的阴阳灵力后,原本的一丝担忧也瞬间消失不见: “这妖物本来就是靠着吸取活人精血来修炼的,但物极必反,只要将大量的纯阳灵力在短时间内都注入其中,就会如同一个吹涨了的气球,顿时脆弱不堪,到时候我再将萧少爷的精魄抽取出来,成功的机会就大得多!” 得知自己儿子有救了,萧红的脸上也露出惊喜的神色,激动道:“只要能救健儿,安小姐怎么说,就怎么做!”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现在,只需要将展会中灵力葱郁的翡翠玉料选取合适的就可以了。” 转过头,萧红对着阁楼下,一个手拿着一把铁算盘,身材微瘦、满脸皱纹却眼露精光的老者,开口吩咐到: “刘管家,你陪着安小姐在场子里走一圈,待会她需要什么,你就尽管拍下来就是。” “是,大小姐。”朝着萧红微微一鞠后,刘管家对着已经漫步走了下来的安常笑,面若静水的开口说道: “安小姐,请!” 微微点头示意后,安常笑抬脚朝着展会中漫步走去,寻找她中意的翡翠玉料。 手拿铁算盘的刘管家,紧随其后。 在临走的时候,安常笑将能替昏迷着的萧健供给充足纯阳灵力的凌天昊,留了下来,以防万一。 尽管臭着一张俊脸的男人,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在安常笑的一个眼神后,还是勉强待在了阁楼上,守着被琉璃牡丹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萧健。 再次抬头看了看阁楼上的凌天昊,安常笑见他没有跟来后,这才放心的朝着已经开始拍卖展会中,抬脚走去。 当安常笑那一抹洁白的倩影出现在展会中时,早就吸引了不少人惊艳的目光。 随后,在看到接连十几年都替萧家出现在展会中、守着那价值千万的琉璃珍品的刘管家,如同一个跟班一样出现在了那少女的身后,众人的嘴张大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不过,更令他们感到惊奇的事,还在后面。 随着拍卖师的一番介绍后,一件品相略微有些瑕疵的翠耳兽面炉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这是晚清年间的作品,由青玉山水料精心雕刻而成的翠耳兽面纹炉,现出价十万!” 随着拍卖师的报价声后,场下的众多卖家却纷纷摇了摇头: “这料子是不错,但这纹炉的底盘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就算是晚清的雕工,其价值也会大打折扣。”一个看似翡翠行家的人,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嗯,这料子是不错,雕工也可以,但就是因为这条疤,坏了品相,论其价值嘛,最多给三万,那是顶天了。”又一个人开口说道。 “就是,谁不知道这翠耳兽面炉是那聚玉轩的东西,看来的确是没什么好东西拿出手了,连这样的残次货都要丢人现眼,啧啧啧……”一旁的人也在随声附和着。 顿时,场下带着讥讽和嘲笑的风凉话,不断的刮进一旁的聚玉轩老板,翠耳兽面炉的主人张德全,张老板的耳中。 听着同行的冷嘲热讽,张老板的一张老脸立马被羞得通红,手脚无错的看着场下并没有一人举牌竞拍,顿时气馁不已。 场上,拍卖师看到这么久了并无一人竞拍,正打算将这件翠耳兽面炉给流拍,却不料一个喊价的声音顿时响彻在了众人的耳中。 “十五万!” “哗,”这一声,就如同平静的湖水中投进了一颗巨石,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的众人循声转过头,错愕的看着快速拨弄一下手中铁算盘的刘管家,再次开口喊价道: “十五万!”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连环暗算 章节名:第四十四章 连环暗算 仿佛是为了让呆在会场上的拍卖师能听得清楚,面无表情的刘管家再次提高了嗓门, “十五万!” “咳咳……”这才瞬间回过神来的拍卖师吗,忙将注意力从那白衣少女和精瘦老人的身上,转移回了眼前的翠耳兽面炉上,开口说道: “现在有买家喊价十五万,还有没有其他有兴趣的朋友继续出价?” 一旁原本已经失望的聚玉轩老板张德全,此时见自己不被众人看好的展品,居然还会有人竞拍,而且是一开价就超出了底价,不由得喜出望外,眼神中带了一丝激动和感激的意味,朝着那端坐在贵宾席上的安常笑望去。 听着拍卖师的那职业般的问话,台下众多的买家都面面相窥的看了看,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品相残次的青玉雕件,居然会卖到这么离谱的价格。 只有安常笑知道,在她的阴阳眼下,这件翠耳兽面炉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苍古厚重的灵力,有着能祛除阴祟、固根复元的奇效! “十五万,第一次!”见台下还是没有动静的拍卖师,高举手中的小木槌,喊下了第一次竞价。 台下除了一片喧嚣的议论声外,并没有任何人举牌。 “十五万,第二次。” “……” “十五万,第三次。” “……” “啪!”随着小木槌落下的脆响,这件翠耳兽面炉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注视下,纳入了那白衣少女的竞拍号下。 见翠耳兽面炉已经拍到的刘管家,对着安常笑微微一点头后,神色严谨的落座在了一旁。 见到此情景,知道刘管家身份的众人都皆大吃一惊! 难道说,刚才萧家肯花费这离奇高价拍得这有瑕疵、划痕的残次品,都是为了这少女?! 瞬间觉察到周围投来了无数道震惊和诧异的眼神,安常笑不由得对那精于投资的刘管家刮目相看。 就拿刚才竞拍的事儿来说,一般买家竞价,都是在原有的底价上一步步的加价后,经过几轮喊价后,这才最后拍下中意的物品。 这样做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恶意炒作,使得那展品最后的售价大大超出了原本的价值,也能最大限度的让竞拍者在充分考量了自己的实力后,最终做出继续更近或者放弃的决定。 令安常笑惊讶的是,刚才刘管家那看似豪放的喊价,一来就先声夺人,虽然浪费了不少的金钱,但也却是让不少还想趁机压价的卖主打消了念头。 最关键的是,刘管家的这一步到位,为最终拍得她满意的展品,节约了不少宝贵的时间! 瞬间想通关节的安常笑,不由得再次将敬佩的目光,递给了落座在身旁的老者。 在感受到了身边少女敬意后,刘管家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虽然他也不知道身边的少女,放着其他质地纯净、水头也足的翡翠玉料不选,偏偏看上了这块料子,但还是紧遵了萧大小姐的吩咐,将其拍下。 冰雪通透的安常笑在刘管家的眼中看出了疑惑的意味,但她却不打算讲明,只是微微一笑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下一件展品上。 但越到最后,精明的刘管家也瞧出,但凡被安常笑看中的玉料,虽然外表不怎么样,但却透露出一股令人及其舒服和平缓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沐浴在春日里、沐浴在和煦的轻风里,分外的使人感到从毛孔中都能感觉到阵阵舒爽的感觉! 凭着他这些年替萧家过手了无数的翡翠玉料,刘管家知道,这些被她看上的展品,其实件件都是无价的养身珍品! 再次看向身边的少女时,刘管家的眼中少了一份的轻视,多了一份的敬重。 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几乎没有任何言语就拍下了一件展品,周围的人都十分的惊叹。 不过,更令众人感到吃惊的事,还在后面! 以后众人都错愕的发现,但凡拍卖师手中,每上一件翡翠玉料,无论品质如何、雕工怎样,只要那白衣少女微微点头后,一旁老者迅速的拨弄了一下算盘后,立即就给出了一个竞价! 而这竞价价格,恰好是在座的众多买家能承受的最大金额,再多一分,就实在难以继续更近了! 最后,只要刘管家算盘一响,报出一个略高的价格后,周围就再无人继续喊价。 更甚者有些展品是刘管家一步到位,直接拍下! 一旁虽然有人也想竞拍,可一看到稍微能入眼的翡翠玉料一出现,就被拍走了,顿时兴趣大减,没了喊价的兴致。 这整个展会,就在少女微微点头,老者拨弄算盘喊价中,迅速的进行下去。 一旁早就有精明的卖家,发现了这个小窍门,都将期望的目光投到了那白衣少女的身上,心中只念阿弥陀佛,希望在她看到自家展品的时候,能微微的点那么一点头。 那数百件的展品,按照众多商家的估计,这拍卖过程怎么也得持续两个多小时,却不料在这突发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左右,就几经尾声! 最后,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刘管家替身旁的白衣少女拍下了数十件少则数十万,多则数百万的翡翠玉料,其价值可达上千万元! 再次扫视了一遍会场中的展品,安常笑也没有再发现符合自己要求的翡翠玉料,遂对着身边的刘管家,开口说道: “就这么多了,咱们可以走了。” “是,安小姐。”刘管家微微一鞠后,带着恭敬的神情,开口说道:“请安小姐先行一步,您所需要的玉料随后就到。” 拨弄了一下手中的铁算盘,计算了一下所拍玉料需要的金额后,刘管家对着随后上前的展会主管和会计师,神情倨傲的开出一张划线支票后,开口说道: “这些料子扣除展会提成和交税外,总价应该是一千零四百五十六万七千八百二十,你们点点吧。” 看着手中支票上那长串的数字,还有耳边传来的刘管家流利的报账,展会主管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在计算器键盘上忙碌的会计师。 大约一分钟后,会计师抬起头,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开口说道:“真……真的是一千零四百五十六万七千八百二十!算得一点也没错!” 这下,展会的主管、连带周围竖着耳朵的众人,都立时惊呆了。 “现在钱货两清,麻烦将这些玉料都送到萧家的贵宾席上。”小心收好自己算盘的刘管家,对着还在发愣的两人,丢下一句话后,抬脚跟在安常笑的背后,离开了会场。 “好,好的,我们这就马上搬!”瞬间会过神来的主管忙点头应到。 这下,在众人的眼中,又成了另一番壮观的景象: 一个飘然若仙的绝美少女身后,跟着一个手拿铁算盘、两眼放着精光的老者,其后还有一长串双手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或端、或拿、或抱着各色翡翠玉料的工作人员,正朝着萧家的小阁楼上鱼贯而去。 不过,到了小阁楼下,那些工作人员照例被萧家保镖给拦住了,接过翡翠玉料后,拿了上去。片刻后,那些翡翠玉料就在安常笑的指点下,被一一的放在了还在昏迷着的萧健周围,一股浓郁的纯阳灵力之气,顿时将他笼罩其中。 现在,就算安常笑不说,萧红也能感觉到身边有一股柔和的无形力量,在慢慢的浸透进自己的肌肤筋脉,心中原本那焦急忧虑的心境,顿时平复了下来。 “安小姐,这……这真的管用吗?”带着一丝惊喜和企盼,萧红略有些忐忑的问道。 安常笑再次看了看那些翡翠玉料的摆设后,将一道恬淡的笑容展现开来,指着环绕其一圈的翡翠玉料,开口说道: “萧大小姐请放心,这穿孔玉斧、锲形玉戚和玉铲都是当年清之物,更是皇族所特有,代表着肃杀、威严之气息,在它们的面前,所有的鬼祟晦气都无所遁形!” 接着,安常笑再指着萧健的坤、乾、艮这三个方位开口说道: “我将其放在了萧少爷的本命坤位、生门乾位、鬼门艮位上,用几百年的玉气守候着他体内的三把真火,这妖物就休想再汲取他的元气精魄!” 闻言,萧红的脸上暂且露出一丝放松的神色:“安小姐,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救我的健儿了?” 点了点头,安常笑伸出双手,快速的在胸前翻转着,结成了一个繁复精密的符咒,开口说道: “从现在开始,萧大小姐您只需要抱好自己的儿子,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放手!” 坚定的点了点头,萧红目光坚毅的说道:“安小姐放心,就算您不说,我也会拼劲我的全力,护健儿周全的。” 心中微微一暖后,安常笑双眸微微一眯,口中轻喝一声: “入!” 那道注入了浩瀚灵力的繁复符咒,在发出淡淡金色光芒后,朝着那还在不断折射出炫丽色彩的琉璃牡丹缓缓的渗透了下去。 在那金色光芒渐进隐入琉璃牡丹的时候,那妖物突然光芒大盛了一下后,一道血红的细丝从花蕊中窜了出来,瞬间布满了整个摆件,看上去更加的诡异和邪佞! “不好!”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灵力较量 章节名:第四十五章 灵力较量 就在安常笑布置好一切,开始救萧健的时候,那一道诡异出现的红丝顿时打乱她原有的计划! 那一丝血红的色泽几乎就在金色符咒进入的瞬间,也就是安常笑将刚刚拍得的数十件翡翠玉料中葱郁灵力,引入那琉璃牡丹的时候,同时附身其上,在琉璃中和她不断的争夺着萧健残余的精魄生气。 “不好,这妖物后面有人在做法!” 安常笑微眯着双眼,丹田一沉,一股更加浓郁的阴阳灵力从她的手中溢出,注入了那琉璃牡丹中。 那布满琉璃牡丹的血红之色,在阴阳灵力的注入下,渐渐消褪了几分,一丝柔和金色随之取代了它的位置。 可是,片刻后,仿佛那后面的人也将更多的元气灵力注入,那丝血红又重新占了上风。 看着那琉璃牡丹上金、红二色在不断的变幻着,还有双手结印的安常笑额上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众人也都知道了情况不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时刻注意着身边少女动静的凌天昊,只见他在安常笑刚才的一句话后,抬头迅速朝着小阁楼的四周扫视了一眼,将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一个方向。 众人只见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眼前迅速的一划后,凌天昊那劲酷的身影就消失了。 瞬间知道情况不妙的萧大小姐,也是冷冷的开口,对着下面的保镖们厉声下令道: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健儿!给我查!彻底的查!” “是!” 顿时,楼下数十个彪形大汉猛地一点头,转身进入熙攘的人群中。 “安小姐,健儿他没事吧。”看着那半透明的琉璃牡丹上,还在不断变换着的奇异色泽,萧红面目担忧的说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萧大小姐不用担心,虽然现在有人在背后施法,但这玉斧阵的杀伐之力却足能抵挡他,我现在就要将萧少爷的精魄从里面抽取出来。” “嗯,安小姐小心!”顿时紧张起来的萧红,抱着儿子的手越发的用力。 转过头,安常笑对着还守护在一旁的保镖头领,示意到:“待会我一发出信号,你就立即将这妖物砸碎!” “是,安小姐!”一旁的大汉神情肃穆的点了点头,捏紧了砂锅般大小的铁拳。 见众人都已经准备就绪,安常笑手中再次快速的印结起繁复的符咒,随着一阵淡淡的金色光芒注入那琉璃牡丹后,只见她小手一挥! 一道若有似无的、虚幻飘渺的乳白色雾气从那不断闪烁着金、红两色的琉璃牡丹花蕊中,飘逸而出。 就在那白色雾气完全脱离的琉璃牡丹的时候,安常笑一声冷喝: “动手!” 话音未落,一道玉碎的声响骤然响彻了众人的耳鼓: “嘭,” 只见那价值千万的琉璃牡丹在大汉的铁拳下,瞬间裂成了一堆碎玻璃。 看着那漂浮在安常笑手中的白色雾气,萧红惊讶的说道:“那……那就是健儿的精魄元气吗?” 点了点头,安常笑将一股金色的纯阳灵力附着其上后,对着还在昏迷着的萧健缓缓一推。 紧张万分的萧红眼见那金白相间淡淡雾气,飘到了儿子的鼻下,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尽数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嗯……”一声细若游丝的低吟声,从原本昏迷着的萧健喉中发出。 原本苍白无比的脸上,随着那一丝精魄回归,淡淡的红晕渐渐的浮现了出来,细长的睫毛也微微扇动着。 “健儿,我的孩子,你……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惊喜流泪的萧红,搂着已经回转过来的儿子,痛哭流涕。 “妈妈……”刚刚在那琉璃中经历了一次生死较量的萧健,抱着自己的母亲相拥而泣。 这对劫后余生的母子,在经历了二十多年忐忑的生涯后,今天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小心谨慎的安常笑,再一次开启了阴阳眼,替刚刚醒转过来的萧健细细的诊断了一番,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后,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听到身边少女的叹息声,顿时误解了来的萧红,忙面色紧张的问道: “安小姐,难道说健儿他又有什么问题吗?” 小脸上带了一丝宽慰的微笑,安常笑开口说道:“萧大小姐请放心,萧少爷现在七魂归位,已经和常人无异,只要后期调理得当,不出半月就可以复原康复了。” “真的?那太好了,多谢安小姐。”欣喜的萧红再一次的对安常笑表示感谢。 一旁渐渐恢复元气的萧健,听了安常笑的话,却表情愣愣的,喃喃自语到: “那……那就是说,我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可以去跑步、去游泳、去踢足球,甚至还可以去登山,去做任何我想做、却从来没能做到的事了?!” 越说越激动的萧健,脸上泛出兴奋的红晕,双眼中那对未来的期待和渴望顿时感染了周围所有的人。 又是一股欣喜的水汽蒙上了双眼,萧红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哽咽的说道:“好,咱们都去!只要等你身子完全复原了,你就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 看着这两母子迫不及待的在规划自己未来,周围的人无一不感动。 但这白衣少女却例外。 安常笑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越过人群,急速而来的那道黑色闪电上。 片刻后,随着那道闪电,一张轻飘飘的黄色符纸,就放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仔细的看了看那被裁剪得有手有脚的黄色符纸,安常笑微微蹙眉:“这上面的灵力波动,就是刚才干扰我毁去这琉璃牡丹的背后黑手!” 再次看了一眼那人模人样的小黄纸,安常笑开口说道:“看这样子,这是个附着了下等灵体的式神,那个背后下黑手的人,就是通过它来干扰我救人的。” 点了点头,冷寒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也是目光沉重的开口说道: “刚才我顺着灵力波动需找过去,在展会的一个极为隐秘角落里,费力好一番功夫,这才发现的。” 这式神被贴在了展会上一个毫不起眼的镂空雕花黄鹂归巢雕件上。 要不是凌天昊目力极好、再加上他对阴阳灵力的感知,那是很难在层层叠叠的翠黄色鸟羽中发现这小小的纸人! “什么?!难道就是这张纸片,害得我健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一脸震惊的萧红母子看着那充满了诡异气息的黄纸片,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这人心思缜密、本领颇高,居然可以通过式神来下咒!” 还有一点安常笑怕凌天昊担心,就没有开口讲明,刚才要不是有那玉斧阵替自己挡住了这式神的煞气,在出手救萧健的时候,防备不及的自己恐怕也会被其重伤! 目光一寒,安常笑看着这张被凌天昊找出来的黄纸式神,冷哼一声: “不管他是谁,这种害人的东西留在世上都不是一件好事!” 右手一张,一道浓黑无比的阴煞瞬间窜出,将放在桌上的黄纸式神牢牢的笼罩其中。 “安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把它烧掉,免得留下祸患?!”同样愤怒的萧红,看不见那阴阳灵力,只觉得安常笑小手一抬后就再无动作,不由得急忙提醒到。 “萧大小姐请放心,我这样做,正是为了斩草除根!” “可……” 看着萧红还是疑惑的神色,安常笑遂开口解释到: “这张符咒不是普通的黄纸,是被人为附着了一个灵体,下咒的人可以通过这心意相通的式神,去做任何他想做,却不方便做的事,包括杀人防火!” 眼眸中一片冰冷,安常笑接着说道:“对付这种式神,如果只是单单烧毁它寄生的符纸,却不能伤害那灵体和其主人一分一毫!只有以毒攻毒,才会彻底断其根源!” 话音未落,只见那被浓黑阴煞所侵袭的黄纸式神,在一阵猛烈的抖动后,突然冒起了一点火花,瞬间将其烧了个干干净净! 安常笑随手一扬,那灰白的纸灰就飘散在了这偌大的会场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省城某个五星酒店,豪华套房内,头顶微秃、面色猩红的丁昌焕在那黄纸式神被焚毁的一瞬间,面色一白,张口喷出一道猩红的血柱! 式神被毁、灵力反噬让此刻的丁昌焕深受重伤! 要不是他及时护住了自己的心脉,恐怕现在早已经吐血而亡了! 丁昌焕捂着胸口,一双眼中满是狠毒之色,“想不到我这次居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上!真的不甘心!” 气急攻心的丁昌焕又张口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瞬间将他满身的衣物彻底染红了! 想他丁昌焕出师几十年来,凭着自己狠毒的法术、阴匿的下咒手法,就连许多灵力高于自己的对手,都无故横死,但却想不到,那百试百灵的式神,今天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破了! “爹地,您这是怎么了?!”刚巧走了进来的丁悦儿,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惊叫一声后,猛扑了过来。 “别过来!” 爆喝一声的丁昌焕,一双眼中满是阴毒戾气,带着浓浓的怒气开口说道:“这点小伤还不能将我怎么样,悦儿,你现在就去展会,按我说的做!”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绿眼人现身! 章节名:第四十六章 绿眼人现身! “可是,爹地您……?”看了看丁昌焕一身的血迹,还有他惨白如纸的脸色,身为女儿的丁悦儿忙从一旁的急救箱里拿出药品,这就要上前医治。 却不料,她的一片好心却被一声充满怒气的暴喝给打断了: “我叫你去展会,怎么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 “可您的伤势……?”丁悦儿还想上前,却冷不防被一道劲力给隔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 重重的力道将丁悦儿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大理石餐桌旁,就连那尖细精致的高跟鞋也被崴断了鞋根! 手中还保持着出力的姿势,丁昌焕冷眯着一双狠毒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寒声道: “如果再不去展会,坏了我的大事,就算你是我的女儿,哼!也休要怪我手下留情!” 看着在香港风水师中有着邪师之称的父亲,还有他那些能将活人变成傀儡的诡异药丸,战战兢兢的丁悦儿忙捂着脸,连连开口回道: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说完,也顾不得拾起自己的高跟鞋,狼狈不堪的丁悦儿忙连滚带爬的从豪华套房中退了出来。 此时,刚好端来消暑甜品的于浩杰,看到自己妻子一瘸一拐的从老丈人的房间里出来,白皙的脸上还带着五根通红的手指印,顿时十分惊讶的上前,关切的问道: “悦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要不要告诉爹地,让他老人家给你出出气!”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件事,丁悦儿就满肚子的火! “哐当!” 于浩杰手中盘子被掀翻在地,发出一声碎裂的脆响。 十分不赖烦的丁悦儿,面色恼怒的一巴掌拍翻了于浩杰伸过来的手,气愤的尖叫道: “都是你,要是你早点把甜品端进去,那爹地也不用将气都出在我的身上了!都怪你!” “什么……?这怎么又怪我?”十分布满的于浩杰,面对刁蛮任性的妻子,不敢大声的分辨,只得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小声的嘟囔道: “你们俩父女,做什么事儿都要避着我,一直把我当成外人,但每次出了事都要怪到我的头上!” 狼狈不堪的丁悦儿一边揉着被崴痛了的脚脖子和扇得通红的脸蛋,一边冷眼喝道: “于浩杰,你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爹地要我们马上去展会,还不赶快替我拿双新鞋子?!” 一想起丁昌焕刚才说的,就算是身为亲身女儿的丁悦儿,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刚才爹地可是说了,要是我们坏了他的大事,这次,恐怕你我都逃不了他老人家的惩罚!你再磨蹭,小心被爹地拿去喂虫子!” “啊!”于浩杰瞪大了双眼,惊诧万分,脸上的恐惧之色赫然可见。 有一次在丁家,躲在门缝后的于浩杰,可是亲眼看见丁昌焕将一个对手,喂下了一颗猩红的小药丸。 那人垂死挣扎了片刻后,随着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孵化出的铁甲虫瞬间咬破了他全身的皮肉蜂拥而出! 那浑身爬满虫子的恐怖场景,令于浩杰在许多个夜晚,都在噩梦中度过。 “那……,那我这就去准备!”顿时慌了手脚的于浩杰,忙扶着还在不断埋怨自己的妻子,下楼准备去赴展会了。 豪华套房内……。 那式神被毁,甚至连一丝灵体都没有留下,给施法的丁焕昌带来了巨大的一击! 要和式神心意相通,让它替自己做事,施法的人就要将自己的一丝精魄注入其中。 但安常笑用阴煞裹住了黄纸符咒,就算丁昌焕发觉了危险,但却仍旧逃脱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丝精魄被活生生的销毁殆尽! “噗!” 口中再次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面色惨白的丁昌焕忙从自己面前的香案小几的暗格中,取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送入口中,仰头服下! 这可是他的救命丸,是用了九十九个活人精魄练就,有着续命、疗伤的奇效! 当年在香港,丁昌焕替一个出手阔绰的买家杀一个商业上的对手,却不料被对方的命理师给重伤! 当时丁昌焕的内脏几乎已经被那命理师全数的击碎,就是服用了这碧绿的小药丸,才救了他一命。 现在,丁昌焕也将希望寄托在了这救命丸上,服用后,就勉强支撑着重伤的身体,盘膝打坐,尽力调戏自己家的筋脉。 不过,越是调息,胸口中那股翻涌的气血越是激荡,喉中一阵腥甜后,丁昌焕张开嘴,一股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药,怎么没有用?!”震惊万分丁昌焕,看着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立呆当场。 一道粗重、沙哑的声音,突兀的从空旷的豪华套房中响起: “那是因为,你的三魂七魄已经被打散,现在就算是大罗神仙的金丹,也救不了你的命!你,现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那声音,如同暗夜中的枭叫、九幽中的恶鬼,分外的刺耳、恐怖,令人胆寒! 可是,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丁昌焕,却视这道鬼叫如同天籁之音,忙连滚带爬的从软座上跌了下来,匍匐的跪到那盘旋在屋中的浓重黑雾前,连连磕头到: “求主人救救我,求主人再赐我续命灵丹!” 全然不顾地上是冰冷坚硬的大理石砖,丁昌焕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的连连磕下,一道蜿蜒而下的血迹,顿时从他的额上流出。 “哼!我凭什么要救你这个渺小的人类?!” 那浓重的黑雾中,一道冷哼瞬间打破了丁昌焕的希望。 “可……,可小的我这些年,也没少替主人办事,求主人看在小的衷心为您的份上,就救我一命吧。”深知那黑雾中男人的冷血,丁昌焕卯足了劲儿的朝地上磕去。 在他面前,不知道是口中的鲜血,还是额上的,在那一声声磕头声中,汇成了一个泛着猩红色的血洼。 仿佛那血洼中浓重的腥味,引起了黑雾中男人的极大兴趣,一道冷冽的空气流动,瞬间在屋中无风自起。 那浓重的黑雾瞬间在罡风的吹拂下,消失不见。 一个身高约两米,体型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了丁昌焕的面前。 闻着那不断撩拨他心神的血腥气,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骤然闪过一道暗绿色的光芒。 带着一丝感慨和贪婪的口气,男人开口说道:“几千年了,我已经好久没闻到这么鲜美的味道,不过……” 男人脸上带了一丝惋惜的神色:“可惜你这老家伙的血太脏!” 看着那男人满足的神情,精明的丁昌焕瞬间就抓住了机会,忙匍匐上前讨好到: “既然主人喜欢这味道,那就让小的贡献点微不足道的祭品吧。” “看来,你这老小子还不傻!”男人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刚才丁昌焕落座的软塌上,毫不客气的半躺了下去,面色冷寒的说道: “你知道我的口味,可别再像上次那样,居然还混进了一个残次货!” “是!小的明白!”在男人冷眼注视下,就连杀人不眨眼的丁昌焕,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忙伸手按下了豪华套房内的呼叫服务。 转过头,丁昌焕惨白着一张脸,带着讨好的意味,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上次那几个妞,完全是曹森一手打理的,我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替主人把好关,可却没想到,还有了这么一个漏网之鱼,这……这都要怪曹森那个小子!” 巧舌如簧的丁昌焕,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已经被制成药人傀儡的曹森身上,好让面前的男人暂且打消一点儿对自己的怨气。 “哼,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斜躺在软榻上的男人,一道暗绿色的光芒再次从眼中划过:“我只让你每月送上一名纯女,但你却将那些好货都塞到了你的一号公馆!” 男人眼中一道杀意骤然闪过:“我看你现在,真的是越老越糊涂,活得也够久了!” 一道无形的罡风裹着浓重的黑雾,瞬间就将丁昌焕身旁坚硬无比的大理石餐桌给笼罩! 随着男人的一挥手,那餐桌居然在黑雾罡风的侵蚀下,瞬间化为了一摊灰白色的齑粉! 而且,整个过程连一丁点儿的声响都没有发出,那足能坐下十人用餐的大理石桌,就这么消失了! 被身边突发的异样瞬间惊呆了的丁昌焕,见那裹着黑雾的罡风朝着自己袭来,忙跪在男人的面前,痛哭流涕道: “主人饶命啊……,小的一心一意为您做事,绝对并无二心!”见男人一脸的不信,丁昌焕心中瞬间几百个念头闪过后,最终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将自己的食指放在了嘴中,丁昌焕狠狠的一咬! 一道温润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的流出。 勉强支撑着自己体内残余的灵力,丁昌焕对着放在香案上的一个准备用来附着灵体的黄纸符人,点上了一滴自己的血。 一番冗长的念咒后,一道白色氤氲的精魄灵力从他的鼻腔中溢出,飘到了那黄纸符人上,消失不见。 此时,又少了一份精魄的丁昌焕,面色更加惨白、透明! 浑身哆嗦着,丁昌焕双手将那黄纸符人奉到男人的面前,无比恭敬的说道: “为了表示小的衷心,小的愿意成为主人的式神,甘心受主人驱遣!”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美人煞 章节名:第四十七章 美人煞 战战兢兢的丁昌焕双手捧上那附有自己一丝精魄的黄纸符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尽管丁昌焕十分不情愿的将自己的一丝精魄交了出去,成为别人的傀儡,但眼下为了保命,也就不得不这样做了。 要知道,用活人做傀儡式神,背后的主人不但能将自己的灵力转嫁到他的身上,还能让其灵魄越阴阳、穿生死,十分的诡异! 但一旦这傀儡式神被人破解了,那么丁昌焕就会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丁昌焕原以为那绿眼男人能看在自己,冒着这么大风险送上的傀儡式神份上,可以赐自己一颗救命丹药,却不料那绿眼男人冷冷的斜睨了一眼那附有活人精魄的黄纸式神,寒声道: “你以为,拿像你这样低等的灵体,就能换得本王一颗灵丹?哼!” 听出了那男人语中的拒绝,丁昌焕顿时慌了神,胸中的气血再次激烈的翻涌着。 “噗!”一口鲜血再次喷出,接连失去了两道精魄的丁昌焕,现在已经是气若游丝、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挣扎着像男人祈求道: “求……求主人……救救小的……一条贱命,只要能救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哦?真的是什么都可以?”顿时来了兴趣的男人,从软榻上直立起身子,带着一丝狞笑开口说道:“如果我说要用你的女儿,来换一颗续命灵丹,你可愿意?” “什么?!”瞪大了双目的丁昌焕,震惊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悦儿?小的已经进贡给主人这么多的纯女,为什么还要小女,况且……况且悦儿已经嫁人了呀!” “哼,你这老小子,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男人冷哼一声,眼中带了一丝薄怒道:“本王让你找九个四阴女,你到现在才找了七个,害得本王的九转星阵一直都不能开启!” 见男人动怒了,丁昌焕忙解释到:“主人明鉴,这四阴女天下罕有,茫茫人海中,小的足足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勉强筹齐了七个,这剩下的两个……实在是……” 见他还在狡辩着,端坐在软榻上的男人,不怒反笑,一丝狰狞的笑意浮上嘴角。 随手丢给了丁焕昌一个串着黑色丝线的、透着半透明色泽的护身符,冷声到:“那你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铛!” 看着被扔在了自己面前的物件,丁昌焕的一头冷寒唰一声就冒了出来。 这就是他当年为了隐瞒自己女儿是四阴女的身份而特意所制的琉璃护身符! 当年他在得知绿眼男人要自己替其寻找四阴女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心眼,用那能吸人精魄的琉璃牡丹将和自己女儿八字一样的萧健替换了过来,漫天过海到了现在。 却不料为了救萧健,安常笑不仅将其精魄抽取了出来,还砸碎了琉璃牡丹,使得他的计划全盘暴露! 一阵凌厉如刀般的罡风从男人的身上瞬间溢出,瞬间将匍匐倒在其脚下的丁昌焕浑身给刮出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哼!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男人虎躯一震,又是一股凌冽的罡风瞬间溢出,狠狠的刮向了已经变成血人的丁昌焕! “主人饶命、饶命啊……!求主人……杀了我吧!”忍受着千刀万剐之剧痛的丁昌焕,现在已经不想再这么痛苦的活下去,只想给他一个干脆利落的死法。 “想死?没这么容易!”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绿色的亮光后,收回了那如钢刀一般的罡风。 伸手虚空一翻,那放在桌上的黄纸符人就凌空飘到了男人的手中。 一丝白色精魄从黄纸符人中溢出,缓缓的飘进了丁昌焕的体内。 但,随之而入的,还有一道浓重的黑雾,也注入了他重伤的身体里。 “这……这是……?!”震惊万分的丁昌焕,看着随着那道黑色的雾气进入,自己浑身的伤口,在瞬间就愈合了! 摸着自己光洁的皮肤,和感受着体内原本已经震碎了的筋脉也完好如初,震惊万分的丁昌焕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前后态度巨大反差的男人,丁昌焕面带疑惑的看着他,刚要开口感谢,去不料男人冷哼一声:“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 随着男人的话音一落,丁昌焕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肤骤然开裂,一片片泛着青铜寒光的鳞甲伴随着撕裂剧痛,从皮下诡异的冒了出来。 “啊!”浑身的剧痛,使得丁昌焕忍不住开口哀嚎着! “嗷!”从套房中的落地玻璃窗的反射光中,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眼冒绿光的怪兽时,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丁昌焕疯狂的将自己锋利的利爪挥舞了过去! “嘭!”那足有两公分厚的防弹玻璃,在怪兽的猛击下,顿时碎成了一地的玻璃碴。 骤然感受到了窗外清冷空气的怪兽,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消失不见! “哼!胆敢违背本王的命令,那就要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男人看着怪兽的身影消失在了数十层的高楼下,一道绿光骤然从眼中闪过! 一道黑雾再次将他包围后、并散开后,一个面色猩红、嘴角带着狞笑的“丁昌焕”出现在了豪华套房内。 “叮咚!” 随着一声门铃后,一道清脆、怯弱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这是客人刚才要的东西,现在就送进来吗?” 一道绿光从“丁昌焕”的眼中闪过,换上一副慈爱的神情,开口说道: “进来吧,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是。”随着一声应答声后,一个面容清秀的女服务生,手拿着一套浅灰色的中山礼服,低着头,走了进来。 刚走进豪华套房的女服务生,只觉得自己眼前划过一道暗绿色的光芒后,紧接着脖子边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看来这次老小子选的货色还不错。”一边擦拭着嘴边还残留着的血迹,“丁焕昌”手一挥! 一道浓黑的雾气瞬间钻进了昏倒的女服务生的鼻中。 只见随着那丝黑雾进入后,女服务生雪白的脖子上,还流着殷洪鲜血的两个伤口,瞬间愈合了! 动了动僵硬的手脚,表情木然的女服务生从地上翻身爬了起来,定定的站在了一旁。 不过,这女服务生站起来的时候,那身姿颇为怪异,竟……竟然像是一条毫无腰骨、蜿蜒而上的蛇类一般! 在她的手上、脚上还有一些露出的肌肤上,都被刺进了满地锋利的玻璃碎片,但却还是恍然无知的呆呆站着,情景十分的诡异。 换好衣服的丁昌焕,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女服务生,眼中一道绿色光芒闪过后,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随着他的问话,表情木然的女服务生,呆滞的双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绿色,回答道:“我……我叫江喜儿。” “嗯,喜儿?”丁昌焕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太俗了。” 看着眼前尽管被自己迷魂,但仍旧腰肢绵软的女服务生,丁昌焕嘴角微微一扬,狞笑到:“看来那老小子能找到你,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居然是个难得的软骨女,哈哈哈……,如果不赐你柔字的话,那就太对不起这天生柔骨了!” 女服务生机械的点了点头,“主人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现在起,我的名字就是江柔!” “好!”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丁昌焕点了点头:“去丁悦儿的房间,挑套好点儿的礼服换上,待会陪我去会会那个能破了锁魂琉璃阵、毁去本王九转符咒的安常笑!” 一边说着,一道狠毒狰狞的精光,瞬间从他的一双眼中掠过! “是,主人!”手脚僵硬的江柔,表情木然的转过身,离开了豪华套房。 …… 展会中。 已经匆忙赶到的丁悦儿和于浩杰两口子,正在人群熙攘的会场中,不断的搜寻着什么。 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掩盖了那通红的五指印,但脚上的扭伤,还是让穿着高跟鞋的丁悦儿叫苦不迭,朝着自己丈夫不断发脾气: “爹地也真是的,这展会里大大小小也有几百件的玉雕,却叫我们在里面拍下一颗小小的翡翠珠子,这到底该上哪里去找啊?” 于浩杰的脸上也泛出为难的神色,“就是,爹地也没说清楚,就算是翡翠珠子,可是大是小?是白玉还是青玉?是镂空还是实心?是雕花还是平纹?” 双手一摊,于浩杰苦恼的说道:“我们刚才可是看了不下百件玉雕,各形各色的都有,这要我们怎么找啊。” “哼,我不管,要是待会在展会结束前找不到,坏了爹地的大事,你就等着受罚吧!”骄横的丁悦儿才不顾自己老公的生死,伸出手指,朝着展会中一件挨着一件儿的玉雕,趾高气昂的说道: “你现在还赶紧挨个的给我找!” 见老婆发怒了,愁眉苦脸的于浩杰只得硬着头皮,钻进了那眼花缭乱的玉雕展品中,一个个的看了过去。 展会一角。 还在安常笑的玉斧阵中调息的萧健,正一脸兴奋的对着自己的母亲萧红,还有守候在身旁白衣少女,侃侃而谈的讲述着自己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妈妈,安小姐,等我身体复原了,我想去看看雄伟的雪山、广漠的大草原、波澜壮阔的大海还有那变幻莫测的沙漠,要去周游世界!你们说,我这真的能办到吗?” 看着以前连最起码的喜怒哀乐都不能有的儿子,现在居然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萧红眼中露出既是欣喜,又是担忧的神色: “能!当然能,我的孩子,只要你愿意,就算是上月球、遨游太空,妈妈都会支持你的。” “嗯,谢谢妈妈!”萧健撒娇的抱了抱自己的母亲,就如同一个稚子孩童般天真。 转眼,萧健又恢复了一脸的肃穆,对着安常笑深深的一鞠躬:“安小姐,这次萧健能大难不死,全靠您出手相救,我这条命,现在就是您的,以后只要您有什么吩咐,我萧健一定在所不辞!” 说完,萧健对着比他年纪还小的安常笑,再次深深的一鞠躬,言语中都是自己对她浓浓的谢意。 “萧少爷太客气了,”安常笑面色恬淡的微微错过身子,也算是承下了他的这份谢礼,“今天就算不是有我,如果其他人遇见了这种夺人精魄、滋养妖物的事儿,也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感受着眼前少女居功不傲、平静如常的心境,萧红也是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安小姐不用推辞,这些年我们萧家想尽了全部的办法,遍请了全国的高手,都不能救健儿,现在是您让他完好如初的又回到了萧家,这份恩情我们萧家一定不能忘怀!” 说完,萧红示意身后的刘管家,取出一个装在密封蜡盒中的小巧物件,交给了安常笑。 “这个是我们萧家的镇宅之宝,还请安小姐务必手下。” 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安常笑伸手接过了刘管家手中的蜡盒,抬头看了一眼身边同样面色凝重的凌天昊。 看来,就算是被蜡封住、盒子盖上了,对阴阳灵力十分敏感的两人,瞬间就感知到了这盒子中的东西,居然蕴含着大量的奇异力量。 安常笑眉头一蹙,开口说道:“萧大小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年萧家之所以能在玉石界中,被成为翡翠世家、有着赌石之王的称呼,恐怕和这蜡盒中的东西,有着莫大的关联吧。” 带着一丝震惊,萧红对这眼前的白衣少女,心中的信服之意愈发的明显:“安小姐猜得没错,正是因为有了这宝贝,所以家父在每次赌石的时候,都能一切一准!几乎萧家每次出手,都能切出高绿、大涨!” 听着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如果是旁人,恐怕早就惊呆当场,但安常笑却是神色如常,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冷淡?! “这触手可及的富贵,的确来的十分容易,但萧大小姐还漏了一点,要想借着灵物十赌十涨,块块出高绿,如果不付出点代价的话,必不能做到!” 一边说着安常笑伸手一划,蜡封小盒子应声打开,一颗透着诡异火红色的翡翠珠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凤凰胆 章节名:第四十八章 凤凰胆 放在密封蜡盒中的那颗火红色的翡翠珠子,在揭开盒盖的一瞬间,如汪洋般的浩瀚灵力喷涌而出,充斥了整个会场。 在这么一瞬间,隐匿在会场四周的几道深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小阁楼上。 “这是什么?怎么我从不来都没见过?”萧健好奇的看着安常笑手中的那颗翡翠珠子,好奇的问道。 面对自己儿子的疑惑,萧红微微叹了一口气,面色无奈的说道:“既然安小姐已经知道了,那我再隐瞒那就显得太过做作,而且这些年,为了背负这个秘密,我也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看样子,身为当家大小姐的萧红,纵然叱咤商场几十年,但为了守护这个家族秘密,却也是苦了她许久。 一个女人这几十年来,既要撑起偌大的家族产业,又要照顾自己体弱多病的儿子,那是要怎样的力量,才能支持她强撑到现在? 怀着对萧红的一丝敬意,安常笑伸手盖上密封蜡盒,开口说道:“既然萧大小姐精神不济,那么就让我来解答萧少爷的疑问,如何?” 带了份感激之意,萧红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安小姐了。” 将手中装有翡翠珠子的盒子,递给了身边的凌天昊,安常笑对着那好奇的少年,开口说道: “萧少爷必然知道,这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些年萧老爷子能够在赌石界中,创下翡翠世家的称呼,那是生生的用自己的一双眼睛,换来的!” “什么?!”震惊万分的萧健,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他立即回想到,自从懂事以来,这萧家的所有事物都是母亲在掌管,确实很少见到深居简出的外祖,人称翡翠王的萧老爷子。 每年,还是孩童的萧健只能在家族中购买进大型的赌石毛料,需要切、擦的时候,才能见到萧老爷子一面。 不过,最令当时还是个小孩的萧健纳闷的是,为什么每次见到自己外祖的时候,他都会带着一副宽大的老式黑色墨镜,无论阴晴冷热,这副眼镜都不曾摘下! 今天,被安常笑一点点拨后,惊愕的萧健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急忙开口问道:“妈妈,安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吗?外祖常年带着墨镜,就是为了掩盖他早已失明的真相?!” 面上满是痛苦之色的萧红,两眼含泪的点了点头,但一丝哽咽却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安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外祖的眼睛和这翡翠珠子,又有什么关系?!”看见自己母亲痛苦的神色,萧健实在不忍心追问下去,遂转过头,对着面前的少女,急切的问道。 见刚刚精魄复原的萧健在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下,体内的气血又有翻涌的趋势,就连他原本红润正常的脸上,也浮上了一丝异样的绯红。 一丝金色的纯阳正气从安常笑的手中溢出,将情绪激动的萧健笼罩其中,渐渐安抚了他激涌的血脉。 看到萧健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后,安常笑这才开口说道:“萧少爷暂且不要激动,萧家因为机缘巧合得到这件灵物,不管是福是祸,这都是天意,我们也只有随遇而安。” 安常笑指着那被密封在蜡盒中的翡翠珠子,接着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萧老爷子每次要眼看赌石毛料的时候,都会将一滴精血滴在这翡翠珠上,再用其覆于眼前,这样就能看见未开窗毛料内部的水头、种地甚至是颜色。” 一边说着,萧红脸色也越发的沉重和悲痛。 “正是因为这样,萧家赌石才会十切十涨,在短短的十年间,就创建了一个传奇的翡翠世家!” 虽然面色如常,但安常笑的语中,也明显的带了一丝感慨的意味:“但萧老爷子也发现,随着他使用这颗翡翠珠子的频率越来越高,自己的双眼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先是怕光、怕风,所以才会日夜都带着墨镜,但到了后来…。” 哽咽一声,萧红接着说了下去:“后来,父亲突然发现有一天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他老人家就知道,自己的一双眼,废了!” 说罢,萧红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水从保养精致的脸颊上滑落:“那时候,父亲就将这颗翡翠珠子放到了这密盒中,嘱咐我,待有一天有人能够救出健儿的时候,就将这盒子交给恩人,说他会知道怎么做。” 听到这里,面带疑惑的安常笑和身边同样神情的凌天昊相视一眼后,开口说道: “既然萧老爷子有这样的吩咐,那他必然也知道这珠子的来历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这里还有些问题,想要亲自请教一下萧老爷子,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接见我一面?” 安常笑这话说得极为委婉和平缓,但却这其中的紧急,却只有她和凌天昊知道。 这颗翡翠珠子上,有着和那出现在余常福家中、杜岐风书桌上的甚至还有那鬼狱中的黄纸符咒上的灵力,一模一样! 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不断的伸出黑手,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知道这内情的萧家老爷子了。 就在安常笑期待着能和萧老爷子见上一面时,萧红母子却露出了沉重肃穆的神色。 顿时感到不妙的安常笑,心中一沉,忙开口问道:“难道说,萧老爷子他……?” 点了点头,悲痛的萧健回道:“在半月前,外公住的宅院突然起火,外公……不幸遇难,驾鹤西游了!” “嗯……,还请萧大小姐和少爷,节哀顺变。”顿感意外的安常笑,见这唯一的线索已断,心中那丝担忧愈发的沉重。 看着眉头紧蹙的安常笑,萧红抹去了腮边的泪痕,神色释然的说道:“安小姐不用担心,虽然我父亲已然不在人世,但他曾经说过,这颗翡翠珠子中,有恩人想要知道的所有答案,所以,只要安小姐拿着这颗翡翠珠子,我想应该会有所收获的。” “可既然萧老爷子穷其一生都没能解开这翡翠珠子的秘密,那我又能怎样才能解开谜底呢?”看着凌天昊手中的密盒,安常笑简直就觉得无从下手。 带了一丝抱歉的神色,萧红开口说道:“安小姐救了建儿,就是我萧家的恩人,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安小姐只管告诉刘管家就可以,无论是钱财、权势,只要是我萧红能办得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点了点头,安常笑道了一声谢:“那就麻烦萧大小姐了。” 看出萧红母子脸上都均有疲态,安常笑提出告辞后,带着一丝心事转身下了小阁楼。 手拿着密盒的凌天昊,也随后跟上。 看着身旁少女一双秀气的黛眉,自从下了阁楼后,就一直没有舒展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的凌天昊,只得将肃杀冷冽的目光,斜睨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众人。 一旁早就关注着在刚才展会中,示意刘管家拍下数十件中、高档展品的众多商家,见安常笑一现身,忙带着讨好、谄媚的神情围了上来。 但一见到其身边那浑身充满了冷冽寒意的黑衣男人,众人高涨的热情就像是被当头浇下了刺骨冰水般,瞬间打消了念头。 但有一个人,却例外。 刚刚拍出翠耳兽面纹炉的卖家,面露欣喜和感激之意的张德全因为只顾得上看安常笑,全然没有注意到凌天昊那从满危险气息的眼神,激动的上前一步,走到安常笑的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是聚玉轩的老板,张德全,安……安小姐,谢……谢谢您。” 这声道谢,来得十分的真挚和衷心,张德全的聚玉轩因为一件十分诡异的事,使得其资金周转极为困难,所以这才不得不将带有划痕的翠耳兽面纹炉拿到展会上拍卖。 这品相有着残次的翠耳兽面纹炉,论其价值,顶多也只能管八九万左右,可在安常笑的示意下,萧家居然用十五万的高价拍下了,顿时解了张德全的燃眉之急。 抬手示意身边一脸寒霜、正要驱赶他的凌天昊,安常笑略微一瞧张德全的面向,不由得惊异的出声:“咦?难道说近来张老板身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吗?” 顿时一愣,张德全惊讶的说道:“安小姐您怎么知道?” 面色一沉,安常笑开口说道:“张老板山根泛青、鬼无火,是破财之相,而且……” 看着张德全身上那股萦绕不散的青黑阴煞,安常笑皱了皱眉:“张老板嘴角两边法令纹纵深,看来破的还不是小财!” “啊!”额上顿时冒出一股冷汗的张德全,长大了嘴,惊讶的说道:“前些日子,我聚玉轩的确实遇上了一件怪事,险些令我破产,可安小姐初来省城不久,您是怎么知道的?!” 接着,心急的张德全就将两个月前发生在聚玉轩的诡异事件,一一的告诉安常笑。 原来,前世里发生在琉翠阁中,玉器失去灵气,在一夜之间变种、变色成为一堆废石的事,又在张德全的身上再次上演。 越听,安常笑的脸色就越加的沉重。 见眼前颇受萧家器重、甚至能一眼看出自己有了破财之相的少女,紧蹙着眉头不发一言,张德全急忙问道: “安小姐您看,我这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聚玉轩养活着,现在整个店铺里的玉器翡翠,都变成了扔在路边都没人要的砖头料,这可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我求……” 话还没说完,这张德全却突然收住了话头,一道和他迥然不同的低沉嗓音,从他的嘴里响起: “别转头,你们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 顿时发现异常的安常笑,抬头看了看眼前目光呆滞、却仍旧保持张德全刚才弯腰祈求的身形,安常笑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邢子墨?” 在他的提醒下,凌天昊也瞬间感觉到了来自身边四周,几道无比霸道凛冽的煞气。 那煞气,竟然和刚才在后面仓库里交过手的半兽人一模一样! 几个穿着统一制服,手里拿着杯盘酒水的人,虽然在人群中不断的穿梭着,但一双微微泛着绿色光芒的眼睛,却在不断的朝着这里盯了过来。 “看来还是有人没有服下解药,小心四周的服务生。”迅速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遍周围动静,凌天昊手臂猛得一震,那把黑金古刀瞬间落入他的手中。 锋利的刀身上,一道淡淡金色的龙形兵魂缠绕其上! “打开你护身结界!”面容僵硬的张德全,口中再次响起了邢子墨那冷冽的声音:“这些小喽暂时不要管它们,这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你。”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邢子墨要这么大费周章,用迷魂传音来和她交谈,但顾及到周围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安常笑还是依言将伸出小手,一道氤氲的阴阳灵力所结成的透明结界,瞬间将他们三人笼罩其中。 “好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在这里面就算是你爆破了一个原子弹,他们也听不见。”看着已经摆出邢子墨那冷傲姿态的张德全,安常笑还是觉得十分的别扭: “下次,能不能就用你自己的身体,这样看上去感觉……挺怪异的。” 冷哼一声,张德全眼中明显的看出不耐:“你以为我想将自己的精魄寄生在这个倒霉鬼身上吗?!这还不是为了你手里的那颗凤凰胆?” 脑海中瞬间闪过那密封在蜡盒中的火红色翡翠珠子,安常笑惊讶的脱口而出:“难道说,这就是古籍所记载的黄帝仙化所留,地母变化而成的万年古玉凤凰胆?!” 这下就连守候在她身边的凌天昊,也是微微一愣,脸上尽显震惊之色。 看着眼前两人惊讶的表情,邢子墨眼中尽是不削一顾神情,继续开口说道:“正是这样的一个天地至宝,却被你们一介凡人用来当做了赌石发家的摇钱树,可惜,真太可惜了!” 闻言,安常笑的眸色一暗,现在她终于知道那萧老爷子为什么会双目失明,又为什么会奇异离世的真相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交手 章节名:第四十九章 交手 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凌天昊从将手中的密封蜡盒打开后,那散发着火红光泽的翡翠珠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据医圣张仲景留下的古籍记载,这凤凰胆是一种天然玉石珠,通体红如火,万毒不禁,补阳去阴,更传说这里面有着火炎精华,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极阳之物!” 同样神色凝重的安常笑,看着这颗让萧家在短短几十年中,就成为一代翡翠世家的宝贝,不由得唏嘘道: “正是因为这凤凰胆是玉中之极,所以萧老爷子才会用自己的精血注入其中,覆只眼上,借着它来窥视赌石毛料的内部,却不想这凤凰胆极烈,每用一次,他的身体和精魄都会受到火炎烈精的焚烧一次!恐怕……,” 最后一句,安常笑竟然是带了一丝怜悯和同情:“这萧老爷子宅中的那把大火,也是它所为!” 一旁的凌天昊闻言,双目一寒,冷声道:“既然这凤凰胆是焚人精魄、害人性命的妖物,那还留它做什么?!” 一边说着,凌天昊手中注满了纯阳真气的黑金古刀,带着凌冽的罡风,朝着那小小的翡翠珠子,猛烈的划去! “天昊,不可莽撞!”见状不妙的安常笑,急忙制止道。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刹那间在结界中骤然响起。 一股散发着耀眼白色光芒的火炎,从凤凰胆冲喷涌而出,将持刀伤了它的凌天昊,给重重围住了! 但诡异的是,被火炎包围的凌天昊,身上的衣服毛发却没有一丝的烧灼,但看他紧蹙的双眉和痛苦的神情,却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这地精火炎非比寻常,能从内煅烧人的精魄,天昊快用你的纯阳灵力护住自己的心脉!”焦急万分的安常笑,忙将一股浓郁的阴阳灵力输送了进去。 却不料,这地精烈焰居然十分的暴戾,竟然将她的阴阳之力在瞬间全数烧了个干干净净! 焦急万分的安常笑,看着那一丝丝的地精烈焰燃烧着凌天昊的体内筋脉,并且还在不断的发出兹兹声响。 在她的阴阳眼下,凌天昊体内的精魄灵力在快速的流逝着,如果再不将这火炎熄灭,恐怕不出片刻,他就会被化为一片灰烬! “哼!这万年而化的地心真火,岂能是你这等凡人能轻易化解了的?”一旁看着热闹的邢子墨,双手抱肩、神色戏谑的看着好戏。 “这要怎么办?!”看着被烈焰包围的凌天昊,心急如焚的安常笑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阴阳灵力聚集到自己的双手中,脚下一越,这就要上前将他从烈焰中拉出来。 发觉她异动的邢子墨,大手一划,拦下了她的身形,皱着眉头:“这可是万年地心火精,是世间至阳的三味真火,你这样贸然上前,只会引火烧身!” “可总不能看着天昊被活活烧死!”安常笑眼中的焦急忧心越来越浓重: “我发现这地精之火只会焚烧有灵体,只要我用自己的阴阳灵力吸引它的注意力,说不定天昊就有救了!” “救了他,难道你就不怕自己的精魄灵体被烈火煅烧,永不入轮回?!”看着眼前少女对凌天昊的关切,邢子墨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陡然升起了一丝异样的酸楚。 “只要能救得了天昊,其余的我也管不了许多了!”眼见被烈焰包围的男人,其精魄灵体已经泛出金白的光芒,安常笑挣开了邢子墨的阻拦,双手一握,一颗耀眼的青金相间的光球,就出现在了她手中。 那颗隐匿在她气海中的小珠子,也在召唤下出现,源源不断的贡献着浩瀚灵力。 看着拼尽了自己全部灵力,准备救人的安常笑,颇为伤脑筋的邢子墨叹了一声:“罢了,不用你出手,他会没事的。” 安常笑也感受到被包围在烈火中的凌天昊,体内突然出现了一股古朴沧桑的力量,萦绕在他身边的熊熊白焰居然也在渐渐的消失! “咦?这是……?”惊喜的安常笑看着凌天昊渐渐的转危为安。 只见附身在黑金古刀上的兵魂,显出了一个小小的迷你龙头,张开嘴,将那足有上万年的地精烈火给尽数吸了进去! “是小乖!”安常笑欣喜的看着同属极阳的龙形兵魂,如同进食补品一般,将这白色的地精火炎给吸了进去。 “嗷!”仿佛感应到了安常笑投来的赞许和感激的目光,小乖在等到凌天昊完全脱险后,对着安常笑骄傲的低吟了一声后,随即又隐入黑金古刀中,消失不见。 见地精火炎熄灭后,邢子墨这才放开拦着安常笑的手。 安常笑急忙上前查看凌天昊的伤势,关切的问道:“天昊,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 苦笑一声,凌天昊摇了摇头,“想不到这凤凰胆居然是个开启了灵智的宝物,刚才我险些着了它的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也说道:“幸好有小乖吸走了地精烈焰,要不然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还是再仔细的检查一下,我才能放心。” 说完,安常笑将一股纯阳灵力输送进了凌天昊的体内,仔细的蕴养和检查他的筋脉,就怕刚才地精之火会给留下什么后症。 此时,凌天昊突然面带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拦住了安常笑,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反而一点儿伤痛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体内充满了力量!” 一边说着,凌天昊用力一捏拳头,随着几声接连不断的骨节“咔咔”声,一丝白色的地精之火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看着凌天昊手中突然出现了地精之火,安常笑的脸上也露出了狐疑的神色:“这是怎么回事儿?” 冷哼一声,双手抱肩的邢子墨下额微抬,神情冷傲的说道:“小子,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凤凰胆可是万年难遇的修真神器,有着脱胎换骨之奇效。” “而且……,”邢子墨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看了看那还在密封蜡盒中的凤凰胆,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是你祖上积了什么德,居然能遇上凤凰胆中的珍品之一的月眼凤凰胆!” 面上骤然露出震惊神色的安常笑两人,顺着邢子墨的眼神瞧了过去! 果然! 那静静躺在密盒中,泛着如太阳般炫目红色的凤凰胆上,赫然有着一个如同逼真人眼一般的印记! 再次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变化,凌天昊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为什么,我刚才觉得自己的气海中,仿佛有一团漩涡,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尽数的吸了过去?!” 刚才还在担心的安常笑,此时却缓了缓面色,甚至还略带了一丝惊喜的神色,“难道说,你现在已经是修真,进入了金丹期?” 点了点头,脸上同样变幻莫测的凌天昊,开口说道:“我想……应该是的!在那团漩涡中,我感觉到了一股充沛的力量,有我自己的真气,有小乖的灵力,还有就是这地精之火的极阳之力!” 随着他的话语,凌天昊又张开了自己的拳头,一股泛着白色烈焰的光球,出现在了他的掌心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好了,别玩了,我们这里还有正事!”一旁等得极不耐烦的邢子墨,抬眼朝着四周警惕的看了看,开口说道:“既然你手中的龙形兵魂能克制住这月眼凤凰胆,那么我暂且就让它继续留在你手中些时日,不过……” 顿了顿,神色越来越凝重的邢子墨接着开口说道:“现在不仅是我,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也在寻找这颗月眼凤凰胆!” “难道说,这月眼凤凰胆,除了能是个修炼神器,还有其他的用途吗?”一旁的安常笑,从凌天昊的手中接过这密封蜡盒,看着凤凰胆上那须毫必现的人眼图案,不由得十分疑惑。 面对眼前白衣少女的疑问,邢子墨居然十分好脾气的开口解释到:“在我界中,有着这样的一个传言,这月眼凤凰胆如同无边佛法的摩尼宝珠一般,可以开启现实与虚数空间的通道,是一件可以掌控着生死轮回的秘器!” “生死轮回?!”安常笑眉头一蹙,“难道说,有人妄想要通过这月眼凤凰胆,让已经死去的人,重回人间?!” 点了点头,同样脸色沉重的邢子墨,开口说道:“现在既然这凤凰胆已经现身,恐怕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也发现了它的灵力波动,不过,” 带了一丝欣喜的神色,邢子墨开口说道:“还好这轮回之门就连我都没有找到,只是得到了这颗凤凰胆,却没有轮回之门,那也一样没用。” 安常笑心中一激灵,迅速和一旁的凌天昊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继而神色淡然的对着眼前的邢子墨,开口说道:“那既然是这样,刚才你为什么不干脆将这凤凰胆拿走,更可以省下这么多的麻烦!” “哼!”邢子墨的眼中全是傲然之色:“想要这凤凰胆灵力不外泄,自然是十分容易的事,但如果这样做了,那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找出那些下了兽化剂的人呢?!” 说完,邢子墨的一双眼,朝着展会的门口,穿着中山正装、嘴角带着一丝狞笑的老者看去。 他的身旁,紧跟着一个身形曼妙、媚眼如飞的绝色美人。 正文 第五十章 卧虎藏龙 章节名:第五十章 卧虎藏龙 顿时感知到这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戾气,就连安常笑也是眉头一皱:“为什么在这个人的身上,我竟然感觉不到活人的生气?!” 邢子墨看向那丁昌焕的眼神,骤然爆发出一阵寒光:“那是因为,他并不是人,是魔族之王,迦楼罗!” “魔族?!”一旁的凌天昊浑身的肌肉猛得一紧,气海中的纯阳灵力瞬间布满全身。 伸手拦住了他灵力的暴动,安常笑开口说道:“这里人多,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半兽人,如果交起手来,恐怕会伤及无辜,待会只有想办法将他骗到场外僻静的地方,才好下手!” 点了点头,凌天昊这才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就连他手中的小乖,也再次隐匿在了黑金古刀中,消失不见。 一旁还附身在张德全身上的邢子墨,开口说道:“当年大战后,三界定下了盟约,我现在不方便出现在这老怪物的面前,剩下的只有靠你们自己了。” “还有,这老怪物能不惜破坏盟约,化为人形来到这里,都是为了这凤凰胆,”邢子墨再次看了看那装在密封蜡盒中的翡翠珠子,开口说道:“如果被他拿到了这件宝物,恐怕这人间界就会有一场浩劫!” 点了点头,安常笑神色凝重的说道:“这个我们自然知道,你放心吧。这凤凰胆和天昊灵力同属极阳,如果放在他的身边,可以将其气息完全藏匿,我想这迦楼罗暂时是找不到它的。” 再次看了看一旁冷酷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邢子墨冷哼一声后,将自己的精魄从张德全的身体中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安常笑也伸手将笼罩着他们的护身结界打开。 “咦?我……我刚才怎么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回转过来的张德全,满眼疑惑的看了看自己。 雪白的小手,挽上了一旁伸过来的温暖臂弯,安常笑神色淡淡的看了看还在纳闷的张德全,开口说道: “张老板,我看你这些日子气虚体弱、血气不足,所以才会偶有眩晕,要多加休息才是,至于你店铺内的事,等我有空的时候,自然会前去拜访查看,这样怎么样?” 见安常笑能亲口答应帮忙,张德全忙激动的说道:“那张某就先在这里谢过安小姐了,那……那我就不在叨扰安小姐了。” 刚才发生的一连串的惊喜,让张德全忘记了那莫名的眩晕,告辞离开。 手挽着凌天昊强而有力的手臂,小巧精致的安常笑,迈着步子,朝着展会外走去。 一边走着,安常笑用眼角的余光,警惕的看了看刚刚进场的丁昌焕。 果然,那面带狞笑的丁昌焕,见自己的目标离开了展会,一个示意,让还在自己身边搔首弄姿的柔儿朝着众商云集的会场中走去,自己则紧跟着安常笑他们的脚步,一同退出了展会。 “刚才在门口的,不是爹地吗?”远远看见丁昌焕的身影晃了一下的丁悦儿,好奇的问道:“不过,爹地的神情和气色,为什么和往常大不一样?” 毕竟是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女,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丁悦儿还是发现了自己父亲的异样。 “嗯……,好像就是爹地他老人家啊。”心不在焉的于浩杰,此时和众多男人一样,眼中都只有那道如水蛇一般扭动的细腰,丝毫没有注意到丁昌焕的异样。 不过转眼,当丁悦儿看见身形窈窕的柔儿,穿着一身自己最为喜爱的礼服短裙,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就连自己的老公也被她吸引了,顿时醋意大胜! 伸出手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男人,一脸妒恨的丁悦儿狠狠的瞪了一眼于浩杰,开口说道:“这女人到底是谁?怎么竟敢穿本小姐的裙子?!” 话音未落,在众多男人火辣的注视下,一脸娇媚的柔儿来到了这两口子的面前,伸出纤纤玉手,一双媚眼看着高大英俊的于浩杰,嗲声说道: “帅哥,能请你帮个忙吗?我的貂皮外套落在了门外,能帮我去取一下吗?” 听着耳边传来的娇柔女声,于浩杰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酥透了,也顾不上自己身边老婆一阵猛瞪怒视,忙回道:“没问题,没问题!” 一边说着,于浩杰将手中的酒杯朝着丁悦儿怀中一放,急忙朝着门外走去。 “于浩杰,你这个王八蛋!”恼怒的丁悦儿要不是脚崴了,可能现在就会扑上去,狠狠的给他一脚! 柔弱无骨的小手,软软的搭在了丁悦儿的肩膀上,那透心酥骨的软糯女声,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丁小姐,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跟我来,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世间极乐!” 随着柔儿在耳边慢慢的说着,原本恼怒的丁悦儿,眼中突然迷茫,神情也渐渐呆滞起来。 “来,跟着我走……”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的柔儿,扭动着水蛇腰,朝着展会的后门走去。 “是……,跟着你走,享受世间极乐。”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丁悦儿,一瘸一拐的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一脸郁闷的于浩杰也折返回来,却两手空空。 刚才他在外面找了一圈,也并没有找到柔儿所所说的什么貂皮外套,却在展会中意外的发现连自己的老婆也没了踪影。 心中一紧,于浩杰这才清醒过来,头上的冷寒也唰的一声冒了出来,忙四处寻找自己的老婆。 展会外,俱乐部一处偌大的草坪上。 由于天色已暗,白日里嫩绿青草,在夜色阴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阴森幽暗。 俱乐部大多数的人都在灯火辉煌的展会中,越加的显得这里空旷辽寂。 看似一对儿悠闲散步在皎洁月光下的恋人,待走到草坪中央时,却站住了脚步,转身,警惕的看着身后。 手中高举着那密封蜡盒,安常笑朝着四周冷冷的一扫视,开口说道:“如果想要这凤凰胆,那就尽管上前来拿!” 此时,如果有人看见了她对着一片空旷的草坪却神色戒备的说话,恐怕都会误会。 但如果见到了接下发生的事儿,会惊呆得掉了自己的下巴。 随着安常笑的话音一落,四周寂静的草坪,突然无风自动,朝着安常笑两人一边迅速的倒去! 柔嫩的小草,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重物碾压后,留下一串长长的印记,朝着安常笑手中的密盒,快速的袭去! 眼见那无形的重物,就要冲到自己的面漆那,面色如常的安常笑却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就连一丁点儿的防守戒备都没有! “铛!”“嘭!” 在那无形的重物撞上安常笑的一霎那,一道透明泛着白色火焰的结界,将它狠狠的反弹至半空中,再落了下来,将原本平整的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洞! 一个身高越两米、体型硕大,浑身都布满了青铜鳞甲的怪兽,出现在了安常笑和凌天昊的面前。 被凌天昊地精结界给重伤的怪兽,一股细小却耀眼的纯阳之火,迅速的将它笼罩在了熊熊烈火中。 随着几声痛苦的哀嚎,那青铜怪兽轰然倒在了地精烈焰中,化为一堆灰白粉末。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三界至宝,这凤凰胆的威力真的令本王刮目相看。”随着一声低沉、沙哑的啸笑声,面露猩红之色的丁昌焕,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你不是人类,更不属于这里,但却在人间造下众多杀孽,你难道就不怕被这天道雷罚吗,迦楼罗?!”带着一丝怒意,安常笑开口说道。 “天道?!哈哈哈……”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丁昌焕仰天大笑道:“如果能唤醒我界神兵利器,就算是如来佛祖都奈何不了我!” “不过,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也就没必要再隐藏了!”丁昌焕眼中一丝暗绿的光芒闪过后,其身上的光洁肌肤骤然开来,一片片泛着幽幽寒光的青铜铁甲,从皮肉下钻了出来。 随着全身布满了青铜鳞甲,其身形也在迅速的暴涨,嘴角朝着耳边呈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耳后裂开,里面两排同样锋利的尖牙上,闪烁着森白的寒光。 看着眼前如同小山一般的迦楼罗,巨大的兽体将皎洁的月光遮盖了大半,瞬间将安常笑两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与此同时,凌天昊也在瞬间展开身形,手中紧捏着那把黑金古刀,一道淡金色的巨大龙形漂浮在了空中,遥遥与迦楼罗对峙着。 而安常笑也展开了护身结界,准备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激战。 鼻翼中传来阵阵腥臭恶心的味道,令安常笑皱了皱眉,“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魔界大将,迦楼罗的原形?” “哼!”巨大的鼻孔中,喷出一股腥臭的寒风,瞬间将下方的青翠的嫩草变成一滩泛着青烟的黑色污水! “这兽形只不过是本王万般变化中的一个幻想罢了,本王的真颜,其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窥视得了的?!”迈开粗壮如象腿的兽脚,迦楼罗朝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走去。 一路上,只要那嫩绿的青草沾上了那兽体一丁点儿,就会在瞬间化为黑色的污水,流淌在草坪中。 “小心,它的身上各处都有剧毒!”安常笑眼眸一紧,双手中迅速的聚集起了阴阳灵力。 “哈哈哈……本王的剧毒,那可是能融金消铁、噬魂食骨,看你们这些肉身凡胎能抵抗得了多久!”迦楼罗紧盯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双眼中闪过一道暗绿色的光芒。 “噗!”迦楼罗张开了大嘴,突然喷出一股浓重的黑雾,朝着安常笑急速的袭去! “小心!”时刻警惕着的凌天昊,发出一声示警后,全身的灵力暴涨运用到了极致! 发觉不妙的安常笑,也在同时加强了护身结界的灵力,可尽管这样,他们还是被那浓重黑雾给瞬间笼罩! 看着被黑雾压制的两人,远处的迦楼罗不由得发出一声得意的长啸:“哈哈……渺小的人类,竟然妄想和本王争夺宝物,简直就是找死!” 一边说着,胜利在望的迦楼罗迈开了步子,朝着那被黑雾笼罩下的两人走去。 它的目标,就是那轮回至宝,月眼凤凰胆! 来到那呈半圆弧形的黑雾下,迦楼罗巨爪一挥,凌厉的罡风将雾气吹散后,一个令它怎么也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 剧毒的黑雾下,原本应该化为两摊污水的人,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呼!” 一股凌厉的罡风从它的背后骤然袭来! 警觉的迦楼罗迅速转过巨大的兽身,眼中带着一丝轻蔑的看着手持着黑金古刀刺来的凌天昊,冷冷的开口说道: “哼!就凭着你这点可怜的灵体,就妄想要伤到本王?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伸出巨大的兽手,泛着寒光的利爪朝着面前袭来的凌天昊,狠狠的拍了下去。 巨大的兽手足有小半个山头一般大小,就算是凌天昊来得及躲过,但却无法避开长约两尺的利爪! 就在迦楼罗颇为自负的看着凌天昊即将葬身在自己的掌下,却不料手下一空! 看着急速远遁到一旁的凌天昊,迦楼罗神情蔑视的说道:“真想不到,作为一个拥有上古兵魂的战士,居然临阵脱逃,哼!只要你乖乖的交出凤凰胆,那本王就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眼中同样闪过一道寒光的凌天昊,却丝毫没有被迦楼罗的挑衅所激怒,手里握着黑金古刀,冷冷的说道:“所谓的战士不是一味的勇莽,有时候,战略比实力来得更加重要!” “什么?!”从凌天昊的话中,瞬间意识到不妙的迦楼罗,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纯阳煞气,朝着自己猛烈的袭来! 猛地转动巨大的兽体,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将它彻底吞没! “不!”一声震天的哀嚎声后,迦楼罗看着自己覆满了坚不可摧的青铜鳞甲的胸口,此时却是一个前后透亮的巨大伤口,它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到底是谁?!”垂死的迦楼罗,浮现在它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一道绝美的白色身影,脚踏着万年龙形兵魂,朝着自己猛烈的袭来!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章节名:第五十一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在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中,满脸不可思议的迦楼罗看着凌驾着锐利万年兵魂的安常笑,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不……!不!”张开满是锋利尖牙的利齿,迦楼罗仰天大吼,却仍然阻止不了自己魂体渐渐消失、变为透明的事实:“这不可能!就算有龙形兵魂,你这一介凡胎肉身怎么能伤得了本王?!” 以伤口为中心,那巨大的兽体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一股股浓黑的雾气从迦楼罗的身体中窜出,消失在了空气中。 “都是你这个渺小的人类!居然胆敢伤了本王的灵体?!本王要你付出代价!” 转过头,愤怒的迦楼罗看着远处悬浮在龙形兵魂的背脊上的白衣少女,张口喷出了一口浓烈的黑雾,朝着她快速的袭去! 一路上,那嫩绿的青草只要一沾上这黑雾,就连下面的泥土,都会瞬间化为一滩污水! 看着还在张牙舞爪、做着最后垂死挣扎的怪兽,安常笑一双眼眸中满是冰冷的寒意,伸出了左手:“迦楼罗,你在人世间造下了太多的杀孽,现在是你来偿还的时候了!” 白皙的掌心中,一颗火红的月眼凤凰胆骤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穿过浓重的黑雾朝着重伤的迦楼罗快速的袭去。 “不!”惊恐的迦楼罗慌忙用巨大的兽爪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妄想用坚硬无比的青铜鳞甲来阻挡这上古宝物的威力。 可又是一阵耀眼的光芒后,那如小山一般的巨大兽体,渐渐消失在了虚空中,再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展会内,因为魔族之王的消失,隐藏在人群中中了兽化毒的服务生,也接二连三恢复了正常。 再次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魔族气息的凌天昊,这才将自己的纯阳灵力从黑金古刀上,收了回来。 盘旋在半空中的龙形兵魂,也在同时将背负着的少女,轻缓的送回了地面后,金光一闪,一个乖巧可爱的小猫,出现在了她的怀中。 用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的蹭了蹭后,小乖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泛着小白肚皮,“喵呜”一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小乖这是累了吗?”安常笑抱着这个小调皮,轻抚着它柔顺的皮毛,心疼的问道。 “喵呜”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乖朝着她还拿着那颗月眼凤胆的左手,用毛茸茸的小爪子刨了刨。 “难道说你是想要这凤凰胆吗?”看出了怀中小乖的意图,安常笑惊讶的问道。 点了点头,小乖朝着她喵呜一叫后,就跳到草坪上,神情肃穆的蹲坐着,两眼看了看安常笑后,又移到了她手中的凤凰胆上。 此时,一旁的凌天昊也看出了小乖的意思,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舒,开口说道:“我想,如果将凤凰胆交给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听着凌天昊的话,心意相同的安常笑,瞬间明白了过来,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 “你是说,将凤凰胆交给同属极阳的小乖,再隐匿到黑金古刀中,那这世间上,就会完全抹去它的灵力踪影,也就不怕有人在惦记窥视了?” “喵呜”小乖发出一声赞同的叫声,对着安常笑欢快的摇起了尾巴。 “呵呵呵…。,好,好,那就暂时把这凤凰胆放在你这里好了。”伸出手,安常笑将这颗红色的翡翠珠子,递到了它的面前。 在凤凰胆靠近小乖的一瞬间,两个同样属于天下至阳的灵体,相互吸引、靠近着。 只见那可火红的月眼凤凰胆被一团金色光环所环绕,腾空飘进了小乖的身体中,再次消失不见。 “嗷” 一声如同闷雷般的龙啸声,从小乖那迷你的身体里骤然响起了起来,为它小巧玲珑的模样顿时增添了一份万兽之王的威严。 安常笑惊异的看着那颗火红色的翡翠珠子融进了小乖的身体后,在它的下颚处柔软的皮毛中,突兀的冒出了一簇毛发,惊异的说道: “难道这就是那颗凤凰胆吗?” 小乖点了点头,小巧的身躯再次一抖,那逆着的皮毛中,火红色的翡翠珠显现出来后,随即又消失在了它的下颚处。 “嗯,好了,”顿时感觉到周围灵力变化的安常笑释然的说道,“只要这凤凰胆在你的体内,就算是我刻意的搜索,也不能发现它的踪影。还是小乖厉害,一来就解决了我们这大的一个问题。” “喵呜”受到了夸奖的小乖,顿时骄傲的抬起了小小的下巴,在安常笑的脚边不停的绕来绕去。 “呵呵呵……,好痒啊,小乖快停下。”安常笑急忙伸手将还在脚边绕个不停的小乖给抱了起来。 舒服的躺在少女温软的怀抱,小乖舒服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再次伸出柔嫩的小爪子,抱着她的手臂,香甜的进入了梦乡。 “走吧,夜深露重,小心受凉。”一旁体贴的凌天昊,伸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还穿着单薄礼服的安常笑身上,温言说道。 “嗯。”迎上那满是柔情的剑目,感觉到了那还带着男子霸道冷冽的体温和温暖结实的怀抱,一丝绯红浮上了她精致的脸颊。 此时,皎洁如华的月光再次撒满了大地,一对相拥依偎的甜蜜恋人,怀抱着只已经在微微打鼾的可爱小猫咪,朝着停在俱乐部外的捷豹车,漫步走去。 俱乐部某处隐秘的密林中。 原本目光呆滞的丁悦儿,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如同重鼓一般的闷雷声,瞬间惊醒了过来。 顿时感觉自己手脚被绑着的丁悦儿,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恐怕的一幕! 面前站着的正是刚才将她迷魂的柔儿,原本妖娆的躯体,现在却被一股诡异的力量给拉扯成了一条长长的绳状,缠绕在了几个一动不动的女孩身上。 此时,感觉到自己手脚上传来一阵异样软绵的丁悦儿,浑身颤抖的低头一看。 只见一个美艳的人头,正和她两目相对,并裂开涂着大红色唇膏的嘴,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你终于醒了,我的主人已经等你好久了。” “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惊恐不已的丁悦儿手脚乱舞的想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挣脱掉:“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来人啊,救命啊!” “哈哈……,如果我是怪物的话,那你又是什么?”如同美女蛇一般的柔儿,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从丁悦儿的身上滑了下来,匍匐的爬在地上,顺着一旁的树木缠了上去,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好歹我还有人令男人们魂牵梦萦的躯体,可是你呢?哼!” 手脚顿时被解开的丁悦儿,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慌忙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远处展会中的亮光,就要逃离这恐怖的地方。 却不料在慌忙中,一面化妆镜从她随身的小坤包中掉了出来,一张布满了猩红丝线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镜子中那张丁悦儿极为熟悉的脸蛋上,原本细腻白皙的肌肤,现在却惨白无比,一条条诡异扭曲的红色丝线,正在她肌肤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破皮而出。 最为恐怖的是,就连她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现在却变成了一片灰白,里面什么都没有! 突然被镜中出现的女人给骇了一跳的丁悦儿,忙惊慌的朝后退去,嘴里不停的大叫到:“啊!鬼啊!这里有鬼啊!” “哼!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连鬼都不如!”还缠绕在书上的美女蛇,冷冷的看着被接二连三的景象给几乎吓得疯掉了的丁悦儿,刻薄的说道。 瞬间明白过来的丁悦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女鬼,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面容和动作,惊恐的拿起镜子,再次尖叫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随着她凄厉的叫声,周围树林中突然刮起了一阵凌厉的阴煞,盘旋在了她们的周围。 一道缓慢而带着无比恨意的嗓音,突兀的响了起来:“那是因为,你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四绝女!” “是谁?!谁在那里?”惊恐的丁悦儿,浑身颤抖的看着在她不远处,一道若有如无的黑色巨影,出现在了惨白的月光下。 “主人!”一见到那黑影,美女蛇忙从树上滑了下来,匍匐的爬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要的那九个四绝女,柔儿已经全部带到了。”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后,那团黑影几乎差点儿就要散去。 带着一丝愤恨和怒气,黑影开口说道:“都是这个安常笑,重伤了本王的灵体,现在只得阳气稍微强一点,本王就如同万刀凌迟一般痛苦。” “那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美女蛇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哼!如果现在本王不是肉身被困在了鬼狱中,需要借助那轮回之门才能进入人间,这小小的一个凡人女子,怎么能伤得了我?” 尽管现在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灵体,但迦楼罗身上的戾气,却让周围生机勃勃的树木,瞬间枯萎而死! 准眼看了看已经恢复神智的丁悦儿,还是一片幻影的迦楼罗对着美女蛇开口说道: “现在本王也只得暂时借助这些四绝女的煞气,来夺回凤凰胆了!” “是!主人。” 随着美女蛇的话音一落,那长长的蛇身将包括丁悦儿在内的几个女孩子,都尽数的扔进了一个闪烁着红色光芒的九芒星阵中。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回忆 章节名:第五十二章 回忆 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红色丝线的丁悦儿,冷不防的被美女蛇给卷了起来,重重的扔进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红色光芒的九芒星阵法中。 “哎哟!”几乎连骨头都要被摔断了的丁悦儿,神色痛苦的朝剧痛的脚下摸了去。 但这一摸之下,触手皆是一片冰冷和僵硬的感觉。 一具被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给裹住了的女尸,露出一个泛着黑紫斑痕的冰冷手臂,正巧和她纠缠在了一起。 带着一丝恐惧和颤栗,惊恐的丁悦儿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几具和自己一样浑身布满了红丝,但却毫无生气的尸体,顿时号啕大叫了起来。 “啊!这里有死人!”一边歇斯底里的叫着,丁悦儿拖着受伤的腿,朝着九芒星阵外慌忙的挪动出去。 但出人意料的是,守候在外面的美女蛇,竟然就像是没有看到她逃离的动作,仍旧忙着将其余的几具女尸搬进去。 心中一阵狂喜的丁悦儿,忙趁机想要逃出去,却不料当她一碰到九芒星阵那淡淡的红色光芒时,一阵皮肉被烧焦的气味骤然升起。 “啊!”满脸惊恐的丁悦儿,看着自己娇嫩的肌肤被烧灼出一片紫黑的印记,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又急忙退了回来。 “哼!只要进了本王的九转星阵,岂是你这等凡人能轻易逃脱得了的?!”冷哼一声,还是一道幻影的迦楼罗,双手一举,一股浓黑的雾气从他的幻影中飘了出来。 随着黑雾的注入,那散发着淡淡红色光芒的九转星阵,突然红光大胜,将里面的九个四阴女给笼罩其中。 “我的身体……为什么觉得这么痒?”惊慌失措的丁悦儿发现那遍布全身的红色细线在光芒的照射下,都仿佛活了一般,纷纷蠕动着,想要破皮而出! 那剜心似的奇痒,让几乎发狂了的丁悦儿伸出尖锐的指甲,朝着自己全身上下不停的狠狠抓挠过去,恨不得活活扒下一层皮肉来,才肯罢休。 只是过了片刻,那原本貌美如花的丁悦儿浑身血迹斑斑,许多地方甚至翻出了粉红色的皮肉! 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她的身体中飘散了出来。 幻影中的迦楼罗,双眼中一道暗绿的光芒闪过,一道更加浓重的黑雾从他的手中飘了出来,直奔向已经面目全非的丁悦儿:“去吧,我的孩子,杀死安常笑,将凤凰胆给我夺回来!” 随着他的一身啸叫,惊恐的丁悦儿突然看见那道黑雾在阵法中骤然分成九道,分别注入了她们九个四绝女的身体中。 瞪大了双目,看着自己原本平坦的小腹,在黑雾注入后,竟然突兀的冒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从她的肚子里冒了出来。 “不!不!这是什么怪物,我不要怀这怪物!”已经疯狂了的丁悦儿,用尽自己的全力,朝着已经隆起的腹部狠狠的砸了下去。 突然,那遍布全身的红色丝线,竟然缠上了她的手,并瞬间将她重重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蚕茧! 放眼过去,只见其余的八个腹部微微隆起的四阴女,也被红色丝线给包裹了起来。 那九个巨大的红色蚕茧,在九转星阵的淡淡红色光芒下,也在一明一灭的闪烁着。 “嗯,我的孩子们,好好享受一下人间的鲜血吧,哈哈哈……” 飘忽的迦楼罗双手一抬,那九个巨大的蚕茧中冒出无数条红色的丝线,将其抬起,缠绕在了一旁的大树密荫中,消失不见。 迦楼罗得意的看着几个巨大的红茧,转头对着一旁守候的美女蛇,眼中寒光一闪,冷声开口说道: “好好守着王子们,每日要用人类的鲜血来供养他们,待七七四十九日后,本王的孩儿们就会破茧而出,那时也是本王灵体重回人间的时候了,哈哈哈……” “是,主人。”美女蛇跪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道。 “呼”又是一阵遮天蔽月的黑雾,迦楼罗的幻影顿时随着黑雾,消失在了夜空中。 那美女蛇看着主人离去后,这才昂起前身,吐了吐猩红的长舌,几个扭身,朝着展会的方向消失了身影。 …… 捷豹车内,原本躺在安常笑怀中酣睡的小乖,突然惊醒了过来,抬起小小的头颅,望着远方迦楼罗消失的方向,浑身的毛发竖立,并发出一声警戒的叫声。 “咦?小乖,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看着怀中小猫一副肃穆的神情,安常笑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微微凝神后,一道探查的意念骤然从捷豹车中四散开来。 自从她体内的小珠子凝结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后,安常笑就发现随着自己的心念,那能原本只能看到目力所及的视力,突然能凌空俯视,就像是翱翔天空的雄鹰一般,能将以往看不到的东西尽收眼底! 不过,就在她将意念搜索到俱乐部深处的密林时,一道淡淡红色的光芒,将隐藏在浓密树荫中的九个巨大的人形蚕茧给映照其中,瞬间收敛了它们所有的戾气。 安常笑的意念在那密林上空停留片刻后,又掠了过去。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皱了皱眉头,安常笑再次看了看怀中恢复贪睡模样的小乖,疑惑的说道。 凌天昊一边开着车,一边也警觉的观察了四周后,也没发觉任何的异样:“也许刚才只不过是伽罗楼的浮阴残魂罢了,不用太过担心。” “嗯,也许吧,”点了点头,还是放心不下的安常笑,伸手摸了摸小乖柔顺的皮毛,开口说道:“小乖毕竟是万年兵魂,属极阳之物,只要有任何的阴魂作祟,都逃脱不了它的感应,看它刚才的样子,恐怕神情没有这么简单。” 看着身边少女,眉头微蹙的模样,凌天昊想到自从她来到省城上高中后,繁忙的课业、接连发生的众多诡异事件,让她几乎没有一天展开过笑颜,他的心中就感觉到无比的怜爱和疼惜。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凌天昊手中猛地一打方向盘,黑色的捷豹车离开了原本的路线,快速的朝着郊外疾驰而去。 看着车窗外渐渐多起来的高大树林,安常笑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转过头,凌天昊将一个柔软的靠垫轻轻的塞进了她的后腰,唇角微微一扬起,“到那里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你现在就先睡一会儿,待会叫你。”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边将她的座椅放低下,调到了一个令她可以十分舒适的角度。 看着眼前堪称万年冰山的男人,居然露出了一丝带着浅浅的笑意,顿时令一旁的安常笑惊讶不已。 不过,当她再打算询问的时候,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就转过头,看着前面渐渐崎岖不平的道路,一副不到目的地就不再开口的样子。 十分了解他个性的安常笑,也是既来之则安之,怀中抱着已经熟睡的小乖,披着还带着男子体温的外套,欣然入睡。 …… 两个小时后。 黑色的捷豹车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崖边,停了下来。 顿时感受到车速变化的安常笑,也从浅睡中醒过来。 一旁的车门被打开后,面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的凌天昊,十分绅士般的伸出了大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请吧,我的公主。” 微微点了点头,将自己柔嫩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安常笑跟随凌天昊,来到了一处如梦似幻的美景。 “这……这是哪里,好美!”看着眼前一条偌大的银色瀑布,从高高的悬崖上一泄直下,壮丽的景色顿时让安常笑惊讶不已。 高高溅起的白色水雾顿时在他们的脚下,浮起了一层氤氲飘渺的雾气,一丝淡淡的水汽带着微凉的寒意,飘进了她小巧的鼻翼中,顿时消褪了她这些日子全部的疲劳。 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无比洁净的空气,那还带着大自然特有树木水汽香气灵力,使得她隐藏在她体内的小珠子,也渐渐的浮现了出来,漂浮到了巨大的瀑布之上,尽情的吸收着这天地间的灵力。 四周的阴阳灵力,如同海水一般朝着这颗明亮的小珠子涌来,一旁同为天地灵物所化的小乖,也忍不住低吼一声后,幻化出了巨大的龙形,漂到那小珠子的周围,不停的徘徊嬉戏着。 看着眼前的金龙戏珠,还有眼前壮丽的风光,安常笑忍不住惊叹一声:“这个地方,好美,真的像是人间天堂一般。” 转过头,对着身旁的男子,安常笑略带了一丝顽意的问道:“天昊,这么美丽的地方,你是这么发现的?”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又恢复了在蓉城时的天真浪漫,凌天昊一双剑目中满是柔柔的暖意:“当年,我被丢进古墓中独自过了十年后,偶然间找到了一个通向外界的通道,循着爬出来后,就发现了这里。”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语,安常笑想到那幽深曲折、机关遍布,满是凶恶的毒蛇鼠蚁的可怕古墓,一个柔弱的孩童,要经历怎样的苦战,才能九死一生。 心中满是痛惜的安常笑,伸出小手,轻轻抚上了他略带微凉的脸庞。 顿时感知到她的心意,凌天昊握着了安常笑的小手,神秘的一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才是真正的天堂。”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重现六楼 章节名:第五十三章 重现六楼 带着一丝猜测,安常笑开口说道:“难道说,还有地方比这里更加的美丽?” 点了点头,凌天昊大手一揽,将她纤细的身子搂进了自己结实温暖的怀中,剑目中带满满的柔意,开口提醒道:“抓好了。” “嗯。”安常笑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环腰揽住了他的腰,小脸上满是期盼和等待。 全身的纯阳灵力,瞬间集中到了他的脚上,猛地一跺,一股强劲的冲力,带着两人一跃来到蔚蓝的高空中。 与此同时,感受到了凌天昊灵力波动的龙形兵魂,抬头朝着在山峦林峰上不断快速穿梭、跳跃的两人发出一声低鸣后,转身继续和那金色的小珠子嬉戏玩耍去了。 “你的修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带着一丝惊喜,安常笑感受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呼啸风声,和冰冷的水雾,开口说道。 摇了摇头,凌天昊淡淡一笑:“自从收服了小乖,我就一直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刚才也是我第一次凌空飞跃。” 闻言,安常笑脸上满是震撼的神情。 这万年兵魂果然厉害,居然能让身为主人的凌天昊,一举突破了聚丹的瓶颈,跃入了真正修真的阶段。 在她的阴阳眼下,此时能清楚的感受到凌天昊体内,正有一颗外金内白的内丹,在气海中慢慢的旋转着,一丝丝万年真火组成的小火苗,在它周围不断的盘旋着。 将自己的脸庞轻轻的贴在那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耳边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安常笑微微闭上了眼,欣喜的说道: “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昊,以你现在的修为,这世间上已经是少有敌手。” 高空中经过了一夜寒气浸润的空气,变得格外的刺骨,让安常笑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瞬间觉察到怀中娇人的动静,大手一紧,一道纯阳灵力所组成的护身结界,将那微冷的水汽尽数的挡在了外面。 凌天昊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少女,开口说道:“我的后福,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够遇见你。” 长叹一声,凌天昊似感慨,又似庆幸开口说道:“在我十四岁以前的生命中,就只有黑、白两色,只有生存和死亡的选择,但自从那次遇见了晕倒的你,我的生命,才有了绚丽的色彩,才知道了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的感觉。” 一抹淡淡的愁丝,浮上了如刀刻一般的眉峰上,那微抿着的薄唇,透露出这二十几年来独自一人在枪林弹雨、刀锋血海中挣扎求生的无奈。 带着一丝怜惜,安常笑伸出了小手想要将萦绕在他眉头上的愁丝拂去,“现在开始,你生命中的色彩和快乐,都由我来负责。” “好!”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拥住了怀中的少女,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蔓延在他的心湖中。 此时,凌天昊不断掠过的脚步,突然一停。 两人来到了山崖顶上,一颗高达百余丈的银杏树尖上,悬空静止不动,一副壮丽雄伟的画面,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好美!”被这大自然景色给深深震撼了的安常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感慨。 脚下,一片绵延无尽的白色雾海,见那巍峨的群山都笼罩其中,滚滚的雾浪不断的朝他们的脚下涌来。 远处地平线上,一道耀眼的亮光,骤然划破了夜晚的黑寂,在世间万物上,洒下一片金黄。 “那是晨曦,真的是好美。”看着一轮金色的太阳,在雾海中渐渐升起,感受着四周纯阳灵力的不断增多,安常笑不由得再次感叹一声: “这里,真的是一个人间天堂,世间最美的地方。” 点了点头,凌天昊伸出手,一股柔和的纯阳灵力从他的掌中倾斜而出,将不远处的一片白色雾气给抓了过来,轻轻覆在了她乌黑的秀发后。 原本毫无实体的雾气,现在却在那纯阳灵力的笼罩下,奇异的组成了一片薄而精致的雾纱,坠在安常笑头上的玉簪上,飘渺散开来。 手捧着那世间绝美的薄纱,凌天昊柔情的注视着眼前面露惊喜之色的少女,柔声说道:“送给你。” “真美!”白皙的小手,轻抚着那一片泛着淡淡金色的雾纱,一件精美绝伦的霓裳雾衣,将她衬托得更加的绝美无双。 远处,感应到了凌天昊灵力波动的龙形兵魂和金色的小珠子,一并腾空而来。 远远的看到了身披霓裳雾衣的安常笑,仰天长啸了一声,引得周围的雾海掀起了一阵阵的白色波浪。 巨大的身躯一抖,点点金色的光华从它的灵体中幻化了出来,落在了雾衣上,更增添了一份晶莹奢华的感觉。 那颗散发着氤氲光芒的小珠子,也落在了她如墨的秀发中,宛如一颗圆润剔透的珍珠一般美丽。 看着眼前的惊喜不断的少女,凌天昊神色郑重的说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为你披上嫁衣,让你当我的新娘。” “呸,谁说要嫁给你了!”绯红着小脸,安常笑轻啐了一口,娇羞的转过身去。 “难道你不愿意吗?”瞬间急红了脸的凌天昊,刚想要上前时,却被一个硕大无比的龙头给横隔在了一边。 “嗷呜”龙形兵魂丝毫不顾自己的主人在身后气得怒目横对,自顾自的摇了摇它的尾巴,讨好似的顶了顶安常笑放在它头上的小手。 瞬间明白它的用意,安常笑提起裙摆,侧身坐在了巨大的龙身上,不顾其身后焦急的凌天昊,捂着嘴,顽皮的一笑:“走吧,小乖,看看某人要娶我的决心,是不是真的这么坚定。” “嗷呜” 十分乐意的小乖,兴奋的抬起头,朝着广阔的天空中,急速的腾飞而去。 身后,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陡然聚集起全身的灵力,朝着那巨龙留下的残影,快速的追了过去。 …… 日上三竿后,怀抱着又已经酣然入睡的小乖,安常笑嘴角上带着一丝止不住的笑意,眯着双眼,看着一旁略显狼狈的男子,黑着一张俊脸,开着车。 “嗯,其实刚才小乖也不是故意的。”一想到刚才小乖在她的一句话下,尽挑选一些山势陡峭、树林茂密的地方急速掠过,害得紧跟其后的凌天昊,吃足了苦头,安常笑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仿佛为了回应安常笑的话,怀中的小乖似梦呓一般的发出一声“喵呜”的声音。 身上还带着树皮碎枝的凌天昊,脸色越发的一暗:“哼!这么不听话的持有灵,我还不如干脆将它彻底的封在黑金古刀中,省得烦心!” “喵呜!”瞬间惊醒过来的小乖,忙跳了起来,对着凌天昊示威般的伸了伸小爪子,呲牙了呲牙,然后用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安常笑。 瞬间被它萌样给打败了的安常笑,心疼的一把抱起小乖,对着还在气头上的男人,开口求情到:“我看小乖也知道错了,要不这次就原谅它吧,嗯?” “哼!”知道自己抵不过她的温言软语,凌天昊将一腔的怒气都撒在了脚下的油门上。 “轰”黑色的捷豹车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疾驰在宽阔的水泥道上。 两个小时后,博阳中学的校门,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尽管小乖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被凌天昊拧着脖子上的软肉,留在了车上。 “小乖,你要听话哦,下次姐姐给你带好吃的。”十分舍不得的安常笑,狠下心再不看小乖可怜卖萌的样子,抬脚朝着校园走去。 “喵呜!”绝望的小乖伸出爪子,可怜兮兮的目送着那一道白色的倩影,消失在了眼前。 头顶上,一道森寒、冷冽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怒意,响了起来:“这下,我们有些账要好好的算算了。” “啪!”的一声,随着四周的车门被牢牢的锁上,小乖的心中顿时一紧。 “喵!”一声“凄惨”的猫叫,顿时从车内传出…… 校园,女生宿舍内。 安常笑已经换下了礼服,穿上白色的连衣裙还有鹅黄色的小外套,正纳闷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 正在她好奇怎么没有人的时候,一道焦急的女声从门外响起:“笑笑,笑笑,快……” 急忙跑进来的正是陈可,只见她满头是汗,神情紧张的说道:“快……,出事了……” 心急之下,陈可越是慌越是说不清楚话,急得自己手忙脚乱的。 “别急,歇一歇,慢慢说。”安常笑将她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将一道纯阳灵力缓缓的送进了她的筋脉之中。 听了安常笑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陈可突然发现原本毫无抓拿的脑海中,竟然一片清明,再也没有任何慌乱的感觉。 看着陈可惊讶的表情,安常笑微微抬眸,开口问道:“你刚才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才回过神来的陈可,忙说道:“我们刚才在教室里自习,不知道那个张楚君撞了什么邪,视为宝贝的书也不要了,眼睛直愣愣的朝着六楼爬去。” “六楼?”安常笑心中猛地一激灵。 “就是那个朱丹丹跳楼的地方,”带着一丝恐惧,陈可面色惊慌的说道:“笑笑,你说是不是朱丹丹的冤魂缠上了张楚君?”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浮影 章节名:第五十四章 浮影 “不,应该不会。”摇了摇头,安常笑十分笃定的说道。 当时,已经尸变的朱丹丹不仅将尸体留在了鬼狱中,而且就连其残留的精血也已经被诡异的吸了个干净,一丁点儿也没能剩下。 况且,还是安常笑还亲自看着朱丹丹魂魄进入轮回,现在这突然出现在校园里的阴魂,又是谁? “走,咱们先去看看再说。”话音未落,安常笑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宿舍的门外。 “哎,你等等我啊。”气都还没喘匀净的陈可,急忙也追了出去。 由于这段日子的修炼,安常笑的内力、修为提高了不少,身姿也来得格外的轻盈,这宿舍到教学楼几百米的距离,她几分钟就到了。 不过,这可苦了一直在后面紧紧跟随着的陈可,明明见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几乎就在眼前,可是偏偏怎么都追不上。 此时,安常笑也来到了教学楼下。 由于是在放假期间,所以校园中也并没有太多的学生,今天要不是陈可和江小月提前约了她去复习,也不会撞上这么诡异的事儿。 站在楼下,安常笑打开了阴阳眼,朝着上面抬眸望去,只见那一层浓浓的阴煞将整个六楼牢牢的笼罩其中。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面色呆滞的朝着半人高的护栏外爬去,其身后,还有一个面容焦急的女孩子啊,正死死的拉着她的胳膊。 “不好!张楚君要跳楼!”暗道一声后,安常笑那白色的身影,骤然消失在了一楼。 “咦?刚才站在这里的不是笑笑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难道是我累的眼花了?”刚刚赶了过来的陈可,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后,就再没了她的踪影,不由得连连惊异到。 眨眼的功夫后,安常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六楼上。 正死死拉着张楚君,拼命阻止她翻出围栏的江小月,见了安常笑的到来,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求救到: “笑笑,快来帮忙啊,我……我就快要拉不住了!” 只见江小月一手拉着张楚君,一手攥着旁边的铁焊护栏,可尽管是这样,那铁栏也在一道奇大的力道下,变得扭曲变形! 安常笑眼见江小月咬紧了牙关,就快要支持不住了,一道凌冽的纯阳罡风,瞬间将还在做着机械攀爬动作的张楚君,给笼罩其中。 失去了阴煞控制的张楚君,立时停下了朝下翻的动作。 身后的江小月一个不留神,拉着张楚君朝后重重的一摔! “哎呦,我的屁股!”疼得龇牙咧嘴的江小月,惨叫一声。 “小月,你没事吧?”见状,安常笑急忙上前查看。 摇了摇头,江小月指了指被摔在一旁,还保持着匍匐在地的张楚君,急忙说道:“我的脂肪厚、耐摔,笑笑你还是赶快去看看张楚君吧,我看她流了好多的血!” 此时,正好气喘吁吁爬上楼的陈可也及时赶到了,安常笑就将江小月交给了她,转身走到了还被浓重阴煞笼罩着的张楚君身边。 “张楚君,你……还好吗?”打开了阴阳眼,安常笑发现那笼罩在她身上的阴煞,只是一些游魂怨念而已,不足以能支配她的神智。 顿时明白一切的安常笑,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既然我们都是同学,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说出来,大家也好帮帮你。” 看到她不顾双手被擦破了皮,仍旧直愣愣的爬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鲜血随着手腕,滴落在了灰白色的水泥地砖上,越发的显得她脸色苍白无比,安常笑就不由地眉头一蹙。 注入了一丝纯阳灵力脆玉声,将还在恍惚中的张楚君,给惊醒了过来。 只觉得耳边一道如同银铃般的天籁,瞬间冲散了盘踞在脑海中的迷雾,张楚君长长的一声哽咽后,转眼看了看身边关心自己的同学们,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我完了,这次全完了,那些单词、那些公式定理,我……我怎么都记不住了!呜呜呜……” “什么?就为了这个,你就要轻生跳楼?!”骤然知道了她这么激动的原因,一旁的三人都不由得愣了一愣。 一旁大大咧咧的江小月,忙好心的劝解到:“张楚君同学,其实这也没什么啊,就像陈可平时总拿我开玩笑说的,除了吃,就再没什么特长了,每次的英语考试,我都是拿班上倒数,不也是照样活了乐呵呵的吗?” 点了点头,陈可也忙说道:“就是就是,你看我的理科,弱得要命,总是弄不清楚那些什么梅涅劳斯定理、欧拉线还有向量计算,每次上数学课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糊,考试的分数也是惨不忍睹的,这真的没什么啊。” 却不料,她们的一片好心开解,却弄巧成拙,越发使得张楚君神情激动起来:“你们知道什么?!” 喷涌的泪水,瞬间布满了她苍白消瘦的脸庞:“你们这些长在大城市里的孩子,一直是在蜜罐里、温室中养大的花朵,怎么能知道我们这些偏远山村学生求学道路的艰辛?!” “没有钱、没有权势、没有靠山,要想飞出那个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壤,除了读书,我真的就没有任何出路了!可现在……” 张楚君看了看散落在一旁的书包,抽出一张全是大大红叉的试卷,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特大、鲜艳的“0”分,激动的说道: “可现在,我居然连以前回回都能拿满分的物理,都做得一塌糊涂,你们说,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边说着,激动不已的张楚君又要寻死觅活的跳楼,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道,给定格在了围栏边上。 看着眼前惊险的一幕,一旁的江小月和陈可都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放开我,让我去死,”情绪激动的张楚君还在拼命挣扎着,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如果不能读书考试拿第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还在剧烈挣扎着的张楚君,江小月和陈可多不免有些担心,生怕上前劝阻后会再次激怒她,可又担心她继续这样下去,会伤了自己。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声清冷的怒喝,制止了她激烈的挣扎: “如果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可是在你跳下去之前,扪心自问一下,对不对得起还在深山土坳里,靠采野果、草药,一分一毫替你攒下高昂学费的老父老母?!” 这一声,如同春日中的响雷一般,将还在激动挣扎,一门心思想要求死的张楚君给惊醒了过来。 伸手一挥,那道束缚她的无形力量,撤了下去,张楚君又恢复了自由。 没有了阻力,张楚君猛地向前一冲,双手撑着围栏,就要翻过去。 “笑笑,小心张楚君还要跳楼!”心急的江小月忙大喊到。 冷冷的一哼,安常笑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的两人,寒声到: “如果她真的想死的话,我们拦得了她一时,也拦不住她一世,如果她真的能舍弃已经年过六旬的父母,还要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那么,就随她去吧。” 这一声声的质问,让张楚君停下了动作,愣在了原地,口中也在不停的喃喃自语到:“爸爸?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见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清醒,安常笑缓了缓声音,开口说道: “我还知道,从小你就刻苦学习,就算是条件再艰难,凭着坚韧的意志,斩官过将一直考进博阳中学,可既然能坚持到现在,为什么又在一个小小的失误面前,又退缩了呢?” “这……这不是什么失误!”颓然坐在地板上,张楚君脸色灰白的说道:“不仅是物理,还有其他课目,我……我都不会做了!” “不会做了?这是什么意思?”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安常笑不由得眉头一蹙。 张楚君将一叠厚厚的试卷从书包里给翻了出来,随后扔在了地上,苦着脸说道:“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疑惑的江小月和陈可忙蹲在地上,一篇篇的翻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两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大惊失色道:“怎么……怎么全是0分?!” “怎么会这样?你以前的成绩不是很好吗?”安常笑看着全是红色大刚叉的各科试卷,也不由得十分疑惑。 摇了摇头,张楚君满脸痛苦的说道:“不是以前,而是一周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后,我的脑子里突然全是一片空白,就……就什么都记不住了,难道说是因为我真的太笨了,死读书,所以才会这样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了安常笑的脑海,一个带着恶作剧般笑意的阴柔面容,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哼,原来是他!” “难道说,你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仿佛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般,张楚君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希夷的神色。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放心,这是有人和你开了一个小玩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玩笑的效力只能持续七天,明天一早,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狐疑的张楚君看了看眼前神色淡然的少女,满脸的不信任。 “是不是真的,明天一早不就知道了吗?”如脆玉般的声音还回荡在六楼的过道中,但那一道白色的倩影,已经消失在了三个女孩子的面前: “如果明早你还是这样,到时候再跳楼,也不迟!”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玲珑塔 章节名:第五十五章 玲珑塔 留下的两个女孩子,见安常笑就这么走了,看着呆在了原地的张楚君,不由得面面相觑。 好一会,陈可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那个……张楚君同学,要不你就暂时先和我们一起回宿舍,笑笑不是说了么?你明天就会恢复正常了,不用担心的。” 张楚君的眼中,也有了一丝犹豫的神色:“明天……,真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吗?” 江小月也忙点头说道:“你放心,只要笑笑说行,那就一定没问题。” 见两个女孩子都是一副极为诚恳的样子,耳边再次响起了安常笑刚才的话,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两鬓斑白的父母,临走时对自己的殷殷期望,张楚君的眼中落下了一串滚烫的泪珠: “难道说,我这样做,真的……真的错了吗?” 脚下一软,张楚君撑着围栏的手,放了下来,跌坐落在了一旁。 见张楚君终于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两个女孩子都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送回了宿舍。 校园湖边一处幽静的亭台中,三个容貌各异,但却同样俊美无比的男子,正坐在里面悠闲的小憩着。 端坐在亭台正中,手里拿着一本晦涩深奥的古言书本,微微皱着眉头的正是邢子墨。 在他骨节修长的大手边,还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七层宝塔模型。 “老大,你都看着这本破书都两个小时了,就不觉得眼累吗?”舒服的仰躺在长椅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嚼着的伊晨,在不停的发着牢骚。 还是凝神注目手中古籍的邢子墨,微微皱着如刀刻一般的剑眉,不发一言。 倒是一旁的许文远,转过头看着伊晨,好心的提醒到:“子墨拿着的可是记载了人间几千年来奇人异事的《集古录》孤本,记载上自秦始皇寝陵的入口,下自年代朝堂替换的隐秘,无一不有,可不是什么破书。” “可这书既不能变出美人,又不能烹出佳肴,还是我最头疼的甲骨文,就算请我看,本大爷还不一定愿意瞅它半眼!”满不在乎的伊晨,一个翻身,又闭眼睡了过去。 合上了手中的古籍,邢子墨抬眸寒声到:“哼!历代的君王,但凡想要得到这本古籍的话,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血的代价,却始终不能一窥其真颜。” 微微眯了眯一双星目,邢子墨将附在周围的护身结界收了回来,一股阴寒无比的冷风,骤然掠过了还在闭眼装睡的伊晨。 “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打了一个寒颤的伊晨,忙拉了拉身上的蓝色衬衣,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冰冷刺骨,忙惊得跳了起来。 “几千年来,这书上附着了万千阴魂的怨念,寻常人只要一接近,就会立即阴煞侵体、爆血而亡,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得了的!” 邢子墨将这本《集古录》放进了许文远拿过来的梧桐木匣,冷眼看了看还在不断跺脚拍身、抖落满身冰棱的伊晨,开口说道。 那怎么也拍不掉的冰凌,在那本阴书放进性属木阳的梧桐木匣后,青寒着一张脸的伊晨这才将布满全身的冰壳化了下去。 就算有真气护体,可霸道无比的阴冰还是将伊晨身上的丝绸衬衣给冻成了一缕缕的破布条。 看着狼狈不堪的伊晨,一旁抱着梧桐木匣,捂着嘴窃笑的许文远窃笑道:“怎么样?还说这是破书了吗?” 看着自己上半身到处都是露出白花花的皮肤,伊晨苦笑一声:“想不到老大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层,将这阴煞隐藏得的这么好,居然骗过了我的灵识。” “哈哈哈……,”实在忍不住了的许文远,抱着那匣子乐个不停。 在伊晨的横目冷对下,许文远这才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快乐的心情,转过头,看着神色依然凝重的注视着桌上那七层玲珑塔的邢子墨,心中一沉,开口问道: “怎么了,子默?难道参阅了上百本的古籍都没能找出这玲珑塔的奥秘吗?” 摇了摇头,邢子墨拿起这小巧、精致的玲珑塔,皱了皱眉,带着一丝追思回忆到:“当初熏儿在我族被驱逐出鬼狱的时候,将这个东西交给了你,到底……有什么意义?” 带着一丝好奇,伊晨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看那在邢子墨手中的玲珑宝塔,疑惑的问道: “这不就是个模型吗?怎么还劳烦老大花费几百年的时间去研究参详?” 斜睨了一眼身旁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伊晨,邢子墨冷了冷眼神,开口说道:“你再好好看看,这塔到底有什么不同?如果你能猜对的话,这次的毕业论文,我就免去你研究希腊古文的烦恼。” “真的?!那老大说话,可是要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的哦。”带着一丝好奇和不服输的个性,还有终于可以不用面对苦涩难懂的古文,伊晨瞬间来了精神。 围着放在桌上的那大约一个手掌大小的玲珑塔,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一双好看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伊晨伸出手指了指那玲珑塔每层的修建异常的檐角,疑惑的说道: “咦?为什么模型建筑,竟然不同于寻常塔的向阳、采光的结构,照着这样方式修建出来的东西,不要说是平日里的光线不能照进去,就算是把它放在烈日下,恐怕里面也会黑得一塌糊涂,就像是一个……” 脑海中费力的搜索合适词语的伊晨,皱着眉,挠了半天的头皮,这才恍然大悟的叫道:“就像是一个……冥楼?!” 话一出口,就连伊晨自己也惊呆了,看着眼前邢子墨和许文远严肃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道:“难道说,这真的是一个为死人修建的冥楼?” 点了点头,许文远开口说道:“当初,熏儿小姐将它和鬼目交给我的时候,就曾说过,如果我们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她的话,这个七层玲珑宝塔,会知道她在哪里。” 随着许文远带了一丝沉重的话语,邢子墨的一双眼中也带上了深深的眷恋之情: “当年,在三界大战前夕,熏儿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整整一个月,满屋子的白纸上,都画着这幢古怪的塔,原来,她是为了我族的复归之大业!” 神色一暗,一股深沉压抑的气场瞬间从他修长的身躯中散发了出来,压得旁边的两人骤然觉得胸口一沉。 “可是……”尽管十分不想打扰邢子墨的追思,但头脑简单的伊晨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但熏儿姑娘建造的这冥楼,可是……可是给亡者寄放灵骨的地方,难道说是熏儿姑娘已经……?” “哼!熏儿不会死!”一道强大的力道,狠狠的击打在了伊晨的胸口。 “噗!”胸骨处传来的巨大痛苦,使得伊晨面色一白,张开嘴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新伤牵动了旧疾,伊晨全身的气血骤然翻涌起来,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红色亮光从他的气海丹田中四散开去。 面色痛苦的伊晨捂着胸口蹲坐在地上,但就算拼劲了全力也无法阻止体内的灵力泄散,一个五彩金鹏的虚幻影像出现在了他阴柔俊美的脸上。 看着伊晨几乎就要支撑不住自己的灵体,一旁的许文远焦急的说道:“子墨,你也知道伊晨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他也是无心之失,这次就原谅他吧。” 冷眼看了看还在剧痛中的伊晨,邢子墨寒声道:“熏儿乃是我族圣女,更是牺牲自己来保全全族的英雄,谁竟然胆敢说她死了,那就是找死!” 一道更加凌厉的威压,从邢子墨的身体中骤然四散开来,就连许文远也不得不急忙用灵力护住自己的心脉。 可跪倒在地上的伊晨就惨了,原本就受了伤的身体,现在更是如同雪上加霜,再次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后,一道更加清晰可见的长羽禽鸟的幻影,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伊晨痛苦万分的跪倒在地,就算许文远心急万分,可却不敢再开口求饶,生怕伊晨会因此惹来更多的麻烦。 一边是已经快要支持不住,随时都有可能现出原形的伊晨,一边却是仍旧在气头上,冷寒着一张脸的邢子墨,许文远左右为难分外的焦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内,亭内的紧张空气,随着一道清越女声的响起,骤然间被打破了: “伊晨,你给我出来!上次去女生宿舍,你到底对张楚君做了什么?!” 清寒着一张小脸的安常笑,快步来到了小亭子里,怒声呵斥到。 远远的,见到了这道白色倩影的来临,不知道为什么,邢子墨的心神微微一动。 为了不让自己的戾气伤害到眼前纤弱的少女,邢子墨大手一挥,那逼迫得伊晨连连口吐鲜血的威压,悄然散去。 此时,已经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的伊晨,抬起头,满怀感激的看着对自己怒目横对的少女。 虽然一踏进小亭子内,安常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也见到了伊晨狼狈不堪的模样。 但一想到就是因为他的一个恶作剧,险些害得张楚君丢掉了性命,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一道凌冽的阴煞从她的右手中激射而出: “你知不知道,刚才险些有一条人命,葬送在你的手中!”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精魄羽鸟 章节名:第五十六章 精魄羽鸟 安常笑原本以为按照伊晨那油滑的个性,肯定要有一番狡辩,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一抹两眼泪,感激涕零的朝她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连连忏悔到: “我认错、我认罚,都怪我一时贪玩,给那个书呆子下了失魂咒,安小姐,你就把我带走,老虎凳、辣椒水,随便你惩罚都可以!” 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伊晨忙连声哀求到。 “额……?”一头黑线的安常笑,微微用力,挣脱了伊晨的纠缠,狐疑的看着行为失常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说道:“你…。,没事吧?确定今天没有吃错药?” “没有、没有,”把头摇得就像是一个拨浪鼓的伊晨,见身后已经有某个男人又已经开始黑了脸,忙躲到安常笑的身后,小声的嘟囔道: “就是因为今天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才会不小心提及了老大的禁忌,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嗯?你说什么?”浑身散发出杀意的邢子墨,冷眼看了看将自己高大身躯卷缩在了安常笑娇小的身子后,一道黑色的煞气又浮现了出来。 “不不不,老大饶命啊,我可是什么都没说。”焦急的伊晨忙拉了拉安常笑的裙角,讨好的说道: “安小姐,您刚才不是要救那个张……什么的书呆子吗?那我们就快点儿走吧。” 说完,伊晨还朝着一旁的两个男人,露出一道得意的笑容。 在伊晨看来,安常笑这么心急跑来,一定是为了救被失魂咒困住的张楚君,如果在这个时候借机让她带着自己走的话,邢子墨一定不会阻挠的。 看着伊晨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安常笑不由得仔细的瞧了瞧他,再看了看黑着一张脸的邢子墨,微微思索片刻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扬出一道狡黠的弧度,安常笑朝着一旁微微侧开了身子,避开了伊晨,开口说道: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救人的事儿先不急,我还有事要和你们老大说。” “什么?”算盘落空的伊晨,错愕的看着自己暴露在了邢子墨冷寒的目光中,那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后,忙说道: “可,可安小姐你就不怕那书呆子又发病了吗?” 两眼弯成一道月儿,安常笑在伊晨焦急万分的目光中,竟然稳稳的落座在了亭中的石凳上,神态悠闲的说到: “不急,我已经用纯阳之气护住了张楚君的神智,而且又有江小月和陈可守着,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事儿。” “可……,安小姐您得想好了,如果现在不去解了那书呆子的咒,待会泛起病来,再要跳楼,那可是谁也挡不住的!” 情急之下,伊晨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上前就要拉着安常笑手,起身朝着亭外走去。 在他的周围,不断的从邢子墨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意,几乎让他骨头都冻僵了,伊晨忙不迭的想要从这里逃走。 但如果没有安常笑的陪伴,恐怕他一步都不能迈出这个小亭子,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催促她快点儿离开。 却不料,伊晨伸出去的手,僵硬的落在了半空中,一道青黑的阴煞附着在了他的手腕上,竟然比邢子墨所散发出来的寒意,更加的刺骨。 安常笑眼眸中寒光一闪,“我刚才已经说了,现在不忙着救人,如果你心急的话,大可以自己先去。” 冷漠的口气,高傲如女王般的气势,竟然比起邢子墨足有千年的阴寒戾气,更加的使人胆颤!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缠绕在伊晨手上的阴煞也随之解开,他瞬间即恢复了自由。 “那……,既然安小姐找我大哥有事,那我还是等等吧。”面色难堪的伊晨,一边呐呐的说道,一边揉动着被冻得青白的手腕,退到了一边。 “那伊晨他……?”放心不下身受重伤,又被阴煞侵体的伊晨,许文远朝着稳坐在少女对面的邢子墨请示到。 “嗯,去吧,这小子是该有人给他一个教训了。”冷冷的看了一眼退到旁边,神色萎靡的伊晨,邢子墨伸手一掷,一道小小的光团就出现在了许文远的手中: “让他服下,调息半个时辰后,再去解开那个女孩的失魂咒。” 眼前骤然激射过来一道亮光,许文远本能的将它握在了掌心,打开一看,神色略带了一丝激动的说道:“青冥果?!” 安常笑听了他满是震惊的语气,不由得将一丝好奇的目光,投到了他手中那颗碧绿色的、散发着淡淡清新香气的小果子上。 就这么惊鸿一瞥,安常笑也微微一愣,就算是她没有开启阴阳眼,也能感受到这颗青冥果上,那浩瀚喷涌的灵力波动,在悄无声息的滋养着众人的筋脉,果然是个疗伤的上宝极品! 而且,安常笑还发现,这青冥果上,还有邢子墨那特有的灵力波动,这令她十分的费解。 在小亭外的伊晨,也听见了许文远的惊叹声,忙抬起了头,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着亭内还是寒这一张脸的邢子墨,眼中居然有一丝激动的水汽,浮上了他阴柔俊美的脸上。 看着自己两个仿佛被惊呆了、愣在了原地的手下,邢子墨寒着脸,冷哼了一声:“怎么,还不走?” “嗯,我这就去,我这就去。”深知这青冥果的珍贵,许文远忙回过神,从自己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将青冥果放了进去。 待许文远将受伤的伊晨,带到离他们小亭不远的一处校园长椅上休息疗伤后,邢子墨这才转过头。 不过,当他看到眼前的少女,那清澈剔透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黑亮的瞳仁中,自己的身影清晰可见,就连活了上千年的邢子墨,也禁不住红了红脸。 “咳咳咳……,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十分诧异的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居然微微发烫,邢子墨暗暗调动起一丝阴寒的真气后,将体内那股躁动的热浪给生生按了下去,这才开口说道。 “嗯,”点了点头,安常笑这才收回了自己好奇探究的目光,略带了一丝顽笑的说道:“看来,你也不是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只不过对别人示好的方法……有些特别而已。” “……” 带着一丝新奇和好玩,安常笑端坐在邢子墨的对面,看着他一张俊脸上红、白、黑三色交替变换着,分外的有趣。 片刻后,带邢子墨终于适应了眼前少女一双黑眸的注视,这才轻咳了一声:“有什么事,就说吧。” 意犹未尽的安常笑,这才收起了自己好奇的目光,正色到:“昨天在展会上,我们遇见了那下兽化剂的人!” 闻言,邢子墨幽深的星目中骤然闪过一道森寒的光芒:“是迦楼罗?” 点了点头,安常笑将那晚发生的事儿,详尽的告诉了他,当最后提到迦楼罗被幻化为龙形的兵魂给绞杀时,邢子墨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这迦楼罗号称魔族之王,有着万年修炼的灵体,就算是在重伤下,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同样发觉问题所在的安常笑,开口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迦楼罗一定隐藏在什么地方,伺机反攻!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以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恐怕现在,已经太晚了。”邢子墨抬眸看了看远处,一双星目中满是冷寒的光芒。 循着他的目光,安常笑惊讶的发现只见在校园的西南角,一团黑压压的乌云,慢慢的朝这里飘了过来,那乌云中一股阴邪的力量正随着它的移动,朝博阳校园渐渐逼近。 “好强的煞气!好多的怨念!”用灵识微微感受了一下那团浓得化不开的乌云,安常笑一双黛眉就紧紧的蹙了起来: “这云团,黑中带红,竟然带着无数的阴魂冤灵,没有上百人的性命,那是不可能办到的!” “西南方向……?”紧盯着那团煞云,邢子墨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啊?!那不就是……是俱乐部、展会举办的地方?!”瞬间回过神来的安常笑,震惊万分的说道: “可那迦楼罗不是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了吗?就连它潜伏在展会中残存的半兽人,都已经给天昊给解决了,到底是什么能在一夜之间绞杀了这么多人?” 紧盯着那团越来越近的乌云,邢子墨冷声说道:“迦楼罗狡猾无比、诡计多端,最擅长的就是留一招后手,现在下毒手的,极有可能就是它魔族留在人间的余孽!” “怎么会这样?”懊恼的安常笑,十分悔恨当初为什么在发觉有迦楼罗残余灵力波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仔细的搜查,最后害得这俱乐部中的人无辜枉死。 邢子墨伸出手,一道带着细小电光的阴寒戾气,从他的掌心中骤然涌出,朝着那压在天空中的阴云激射而去。 那细小的电光,迅速的没入云团中,骤然变为如儿臂粗细的巨大闪电,在里面轰鸣作响,将不断聚集的阴云一次有一次的击散。 诡异的是,那团原本应该在邢子墨的雷击下消散掉的阴魂怨灵,却依旧凝聚在一起,甚至在白色的电光照耀下,隐隐显出血红之色! “这难道是……,血云大阵?!”心中肃然一惊,顿时觉得事情颇为棘手的邢子墨,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将目光聚集到了身边同样皱着眉头的安常笑身上。 转过头,邢子墨对着身边还在追悔不已的少女,开口说道:“这迦楼罗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现在眼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化解了这团阴云。” “对,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阻止这阴云飘到学校。”在邢子墨的点拨下,迅速收回心神的安常笑,神色凝重的看了看天空中,不断传来嗡鸣雷声的硕大阴云,开口说道: “这上百人的阴魂怨灵,居然能在正午阳气最强的时候出现,来看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施法!” 邢子墨双眼中寒光一闪,冷喝道:“伊晨、许文远,你么两人快速前去,破了那血云大阵后施法的魔族余孽!” “是,主上!” “是,主上!” 一蓝一红两道身影,倏地出现在安常笑的面前,同声答到。 点了点头,邢子墨虽然寒这一张脸,却仍旧嘱咐到:“一击致敌,不可恋战!” “是!”“是!” 铿锵有力的两声回答后,化作一团烈火的许文远首当其冲的朝着那团血云凌空冲了出去。 身后同样幻化出一对灵翅,但却比邢子墨的翅膀,小上许多的伊晨,在临别的时候,对着安常笑抱歉的一笑: “安小姐,这事发突然,看来你那书呆子同学的失魂咒我是没办法亲自解了,那就请你代劳了。拿着它,对着那书呆子念一通清心梵文,这咒就自然解开了。” 说完,一道白色的亮光,从伊晨的体中氤氲而出,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化成了一只小巧可爱的白羽鹤鸟,停在了安常笑的手中。 “这……这是你的一丝精魄,就这么交给了我,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做成傀儡式神?!”看着手中那只小巧可爱的白羽鸟,安常笑惊讶的说道。 摇了摇头,伊晨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不会的,如果连这点看人的眼力都没有,那我伊晨就枉自活了这数百年的光阴了,而且……” 伊晨面色古怪的看了看一身白裙的安常笑,思量了片刻后,终于在临走的最后一刻,开口说道: “你真的太像……我们认识的一个人了,如果没有她,我伊晨早就死在了那次大战中,所以,将它交给你,我放心!” “她……?”疑惑的安常笑正要仔细问个清楚,但随着伊晨仰天发出一声长鸣后,那道蓝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渐渐压下来的云团中。 手捧着这只由伊晨精魄所化的小鸟,安常笑转过身,对着邢子墨说道:“现在我先去解开张楚君的失魂咒,一个小时后,我会带着龙形兵魂来找你!” 邢子墨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伊晨和许文远消失的方向,开口说道:“好,一言为定。” 点了点头,安常笑捧着精魄鸟就要出亭子,但翻飞的裙角在无意间碰到了一旁的七层玲珑塔。 心急着救人的安常笑没有发觉,原本暗淡无光的玲珑塔,在她的碰触下,发出了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血婴出世 章节名:第五十七章 血婴出世 眼角余光骤然闪过那道淡淡的金光,邢子墨微微一眯星目,看着渐渐远去的那道白色身影,一道闪念掠过他的脑海。 不过,眼前那团越来越大的血云,渐渐逼近了校园,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想,一道长达两米的黑色羽翼,在他的身后幻化了出来。 “迦楼罗,有些陈年旧帐我们两族是时候该清算一下了!”望着那团血云,邢子墨的眼中就如同万年寒潭一般的冰冷。 “唰!”浑身闪烁着细小的闪电,邢子墨那修长的身影,急速的消失在了天空中。 一个小时后。 带着伊晨精魄羽鸟的安常笑,顺利的解开了张楚君的失魂咒。 在咒语解除的那一瞬间,张楚君无比欣喜的感觉到自己原本的记忆,又如同春笋般从脑海中重新长成了一片茂密的竹林。 狂喜的张楚君忙拿过一张空白的化学试卷,那熟悉的公式、手到擒来的解题方法,让她几乎就在二十分钟的时间内,做完了整套题! 拿过试卷,陈可和江小月翻着习题后面的答案,一脸震惊的批改了下去。 “我的天!居然是满分!”瞪大了双眼,江小月和陈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惊讶的说道: “张楚君同学,这可是高三才学习的知识,我们才是高一的新生啊,你怎么……?”向来视理科为自己极端弱项的陈可,手里拿着这张试卷,不可置信的问道。 “就是啊,是不是刚才笑笑对你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通,你就成了一个天才儿童啦?要不笑笑,你也给我来一遍?”仿佛看到了一个学习的捷径,江小月忙缠着安常笑哀求到。 伸手给了身旁圆嘟嘟的江小月一个爆栗,安常笑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唤醒了她的记忆罢了,刚才的满分卷子,可是人家张楚君同学平时刻苦努力得来的。”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你没瞧见,平日里我们去逛街、吃东西、买衣服的时候,张楚君却将自己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有道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像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成绩怎么可能会好得了?” “可……,可人家真的是一见这密密麻麻的公式定理就头痛啊。”不服气的江小月嘟着嘴,小声的说道。 “我也是啊,虽然每次都想把学习成绩搞上去,可真的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哎……”见走捷径的方法破灭了,陈可也是一脸的灰心丧气。 听了她们的烦恼,张楚君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相对于颓然坐在床边的两个女孩,安常笑却将满含着鼓励的目光,递给了张楚君。 张开左手,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投射到了她的脑海中,顿时给她增添了几分勇气。 迎着安常笑鼓舞的目光,张楚君终于鼓足勇气,对江小月和陈可,开口说道: “如果你们不嫌的话,要不……,就让我来给你们补习功课吧。” “真的?!”突然听见这个从来都只会闷头闷脑死读书的人,居然破天荒主动说她可以帮助别人,江小月和陈可愣了片刻后,随即兴奋的把她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道: “哎,楚君同学,帮我补补历史吧,我就免费教唱歌、跳舞,外加两套新式的服装,怎么样?” “嗯嗯,如果我的物理,这次能考及格的话,那我就请你吃鲜椒嫩仔鸡、香辣虾、沸腾羊肉……,还有我最喜欢吃的小葱烧财鱼。” 听着这两个女孩子两眼放光的不停说着,被围在里面的张楚君则腼腆的笑了起来。 沉浸在欢乐中的三个女孩子,没有注意到那一道白色的倩影,已经轻轻的拉上了宿舍门,将这份宁静和平和留给了她们。 女生宿舍外。 看着迎面大步走来的黑衣男子,安常笑快速的扫视了一遍,疑惑的说道: “咦?小乖呢?” 手臂微微一震,一把清幽的黑金古刀就出现在了凌天昊的手中。 泛着寒光的刀身上,一道淡淡的金色灵力分外的惹眼。 在感知到了安常笑的气息后,那黑金古刀上居然发出了一阵嗡鸣声,似乎是小乖在里面不停的呜咽。 皱了皱眉,安常笑抬眸看向一脸冷寒的凌天昊,问道:“怎么把小乖关了进去?” “哼,这小东西实在是欠教训!”冷哼一声,一道霸道的纯阳灵力从凌天昊的手中溢出,附着在了还在颤动个不停的黑金古刀上,强行将小乖的不满给压制了下去。 不过,眼尖的安常笑也发现,凌天昊古铜色的手臂上,赫然有着几条细长的划痕,似乎是……猫爪的?! “咳咳咳……小乖也是的,怎么这么不听话?”瞬间明白过来的安常笑,看了看还是冷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略带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即刻转过话题,指着那悬挂在天空中的云团,紧蹙着眉头,说道: “看样子当时我们错过了追击迦楼罗余孽的最佳时机,所以才造成了这由上百人阴魂怨念所组成的血云大阵!” 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空气中传来的至阴至寒的煞气和阴戾,凌天昊目光一寒: “这血云是靠着吸取活人精血元气而不断壮大自己,如果让它来到学校或者市区,恐怕死去的人就不只这么多了!” 果然!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中,那团原本应该是充满了飘渺雾气的云团中,却有着数不清的人形冤魂在不断的嘶叫、挣扎着,一双双枯百的骷髅手臂,正将云团下方的精气灵力不断的拉扯进血云中! “走!到那血云的正面去!”随着安常笑的一声冷喝,凌天昊伸出大手,将她搂在了怀中,一道金色的纯阳灵力瞬间将他们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凌天昊握着黑金古刀的手猛得一震,一股磅礴的气势瞬间从匕中窜了出来! “嗷呜!”在凌天昊的召唤下,幻化出巨大龙体的兵魂,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后,飞了回来,低伏在了他们的脚下。 “抓紧了。”凌天昊对着怀中的少女提醒一声后,脚下猛地一跺,两人凌空而跃,稳稳的落在了龙形兵魂的背脊上。 “小乖,我们却击散那片血云!”双手握着龙形兵魂额上巨大的龙角,安常笑紧盯着眼前还在不断飘过来的云团,厉声说道。 “嗷!”回应一声后,龙形兵魂载着两人凌空而起,朝着那云团急速的飞去。 片刻后,在风声啸赫的高空中,安常笑和凌天昊自上而下的俯瞰到,只要这血云经过的地方,那青翠的山林、潺潺流动的河水,还有那原本生机盎然的各种植物,都失去了灵气,变得灰白枯槁,俨然已经成为一具具的死尸! “那是什么?!”带着一丝震惊,凌天昊冷眼指着云团深处,一个不断散发着红、蓝、黑三色的光团,开口说道。 再次打开了阴阳眼,安常笑这才发现,那团不断迸发出各种灵力的光球中,正是幻化出灵翅的伊晨,还有浑身裹着一团烈火中的许文远,正在全力攻击着他们面前的一个被浓重黑雾给包裹着的球状物体! 但安常笑也发现,无论许文远的火攻也好、还是伊晨尖锐的灵力攻击,甚至还有邢子墨那粗如儿臂的闪电接连劈下,那黑色的球状物体都无一例外的照单全收,却没有任何的损伤,就连那外层的黑雾,都没有一丝的散开! 见在这两人接连不断的攻击下,原本静止不动的黑球突然闪过了一道微微的红光,安常笑顿时暗叫一声不妙:“糟糕!血云要反击了!” 一边说着,安常笑双手一握拳,两道一黑一金的阴阳灵力从安常笑白皙的小手中瞬间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足可以容纳两人的护身结界。 “去!”冷喝一声后,安常笑将护身结界推向了伊晨和许文远所在的地方。 此时,一道巨大的电光,已经在伊晨他们的面前突兀的炸了开来! “嘭!”防备不及的两人,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给震得五脏移位,筋骨俱伤。 “噗!”胸中气血猛烈的翻涌着,受了重伤的两人皆吐出了一口暗红的鲜血! 因为身体遭受到了重创,还来不及用灵力护体,那团黑色的球体就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吸力,将两人的灵力给吸了进去! “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小喽,也想要伤了我的元神?!真的是太自不量力了!” 一个夹杂着清脆童音和苍老男声的怪叫声,从那血云中的黑球中,突兀的响了起来。 带着一丝狠戾和阴毒,那怪声在偷袭了伊晨两人后,得意的大笑起来: “原本这人间界中的灵力太过稀薄,我的元神还没这么容易出窍,吸光了这百人的精魄都没能成功,现在居然来了你们这两个超大补品,这真的是天助我魔族复兴,哈哈哈……” 说完,两道一红一蓝的灵力从伊晨和许文远的体内骤然射出,直投向那黑球中! 在两人的灵力滋养下,那黑球不断的膨胀、扩大,里面的血红之色更加的浓重。 随着那黑球渐渐透明起来,一个卷缩、漂浮在里面的婴孩模样,清楚的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不好!血婴就要出世了!” 见情况不妙的两人,急忙想要阻止,却奈何自己的精魄灵力被夺,丝毫动弹不得!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陨落 章节名:第五十八章 陨落 两道精魄灵力从伊晨和许文远的身体中被强行拉了出来,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那几乎膨胀得快要裂开的血球中!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修炼了千年的灵体,想不到居然能这么快的修复了我的元神!”感受着磅礴的灵力滋养,浸泡在血球之中的婴孩,慢慢的张开了双眼。 “只要将你们两人吸干,我就可以出世了,哈哈哈……”那苍老并着孩童嗓音的怪叫声,在血云中如闷雷般的响起。 悬浮在巨大血云中的伊晨和许文远,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了手脚,动弹不得,明知道自己的灵力精魄被夺走,却丝毫没有一点儿办法! 突然,就在两人以为自己这次真的在劫难逃的时候,一道温润如玉的护身结界,将他们包裹起来,从血云中飘了出来。 突然觉察出自己的灵力精魄不再流失的两人,忙运功调息,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修复着自己的灵体。 “嗯?!是谁!竟然胆敢坏了我的大事!”一声震天的暴吼,响彻了震片天空,一只血红的大手,朝着护住伊晨两人的结界,急速的抓来! “哼!想要吸人精魄,没这么容易!”一声冷哼后,安常笑伸出左手,一股金色的纯阳正气朝着它投射去,将那大手生生的压制回了血云中。 随后,那道纯阳灵力又变幻成了一道金色的梵文符咒,阻隔了周围灵力的吸入,将血云暂时困在了原地。 瞬间失去了两人灵力注入的血球,那猩红的光芒又消褪了下去,浸泡在里面的血婴又闭上了双眼。 那猩红色的血球,渐渐黯淡了下去,重新被一团浓重的黑雾所笼罩。 “啊?!是安小姐。”看着远处御龙飞行的安常笑,还有和她本源如出一至的护身结界,瞬间明白过来的伊晨和许文远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这血婴可是迦楼罗的嫡系血脉,继承了万年魔族的力量,所以就连他们两个都险些遭了暗算。 但安常笑一个普通至极的人类,居然能在血云的禁锢下,能救下他们两人,这,不得不让伊晨和许文远惊讶不已。 一旦摆脱了血云的束缚,伊晨和许文远忙调动其全身残余的灵力,两道红、蓝亮光闪过后,出现在了龙形兵魂的旁边。 喘了一口大气,伊晨抬起略显苍白的俊脸,带了呀一丝感激的说道:“安小姐刚才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俩可就要成为血云中的一道冤魂阴灵了。” 点了点头,素来稳重的许文远回想起刚才突然出现的血婴,心有余悸的说道: “实在想不到,这迦楼罗居然能不顾三界禁令,将自己魔族血脉送到了人间界!难道说,迦楼罗已经掌握了轮回生死之秘,放出了那个人了吗?” 素来顽劣嬉皮的伊晨,此时也是一脸的凝重和担忧:“如果那个人真的出来了,那三界岂不是又会有一场浩劫?!不行,这件事得赶快告诉老大才行!” 转过头,伊晨对着身旁的许文远说道:“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赶快去告诉老大,如果等到血婴出世,那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看着自己同生死、共患难数百年的战友,要独自面对这煞气凶猛异常的血婴,许文远的眼中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可是……,就如果我走了的话,对付血云大阵的力量就会少了一份,况且伊晨你的灵体已经接连遭受到了几次重创,如果稍有闪失的话,就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脑海中几个念头快速的掠过后,许文远打定了注意,对着伊晨说道:“还是你去,我留在这里对付血婴!” 摇了摇头,伊晨满不在乎的扬起嘴角,嘻笑了一声:“嗨,看你说的,如果连这么一点儿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我这千年修为,岂不是一场儿戏?” “再说了,如果这真的是迦楼罗设下的一个圈套的话,一旦老大在那里中了埋伏、受了伤,还不是要你去救治?我这一个游手好闲、无一技之长的人,去了也没有用啊。” “可……”被伊晨的话给动摇了的许文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道蓝色光芒给惊呆了。 看着自己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对泛着淡淡蓝色灵力的白色羽翅,许文远的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这下可好了,我把灵翅都给你了,你想不去都不行了!”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奸笑,伊晨看着他,得意的说道。 无奈的许文远,只得再三殷叮嘱道:“万事小心,如果不能制敌的话,就要尽最大的力量,保护好自己,懂了吗?” “哎哟,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嗦了,快走吧,免得误了大事!”一脸不耐烦的伊晨,转过身,对着雷声大做的血云,展开了攻击的架势,再也不理许文远。 转过身,无奈的许文远对着安常笑深深一鞠躬,感激的说道:“安小姐,眼下我只得将伊晨交给你了,你的救命之恩,许家和伊家绝不会忘记。” 微微侧身,安常笑接下了许文远的感激和托付,开口说道:“嗯,你去吧,这里有我和天昊,那血婴想要出世,那得先过得了我们这一关。” 点了点头,许文远仰天发出一声长鸣后,展开身后巨大的灵翅,震翅一跃,一道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天际。 转过头,看着那道蓝色身影消失的方向,伊晨放下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眸中带了少有的一丝庄严肃穆的神色。 看着他的眼神,安常笑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伊晨的灵体后,面色了然的说道:“你这样做,是不想让许文远身陷险境,是吗?” 苦笑一声,伊晨看着远处即使在金色梵文符咒的压制下,仍旧蠢蠢欲动的血云,开口说道: “许文远不知道,据我们伊家的情报所知,其实这血婴并不是魔族血脉这么简单,它是那人残留在人间界的元神,是比迦楼罗更加可怕的怪物!” 双手一紧,伊晨寒声到:“如果血婴吸够了精魄灵力,顺利出世的话,就算是老大来了,也不能阻止它大开杀戒!” “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厉害?!”看着伊晨沉重的面色,安常笑和凌天昊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再次将目光聚集到了那暗潮翻涌的血云中。 “难道说,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血婴出世吗?”带着一丝凝重,安常笑皱了皱眉。 “有!”带着一丝决然的神色,伊晨无比坚定的说道。 随着伊晨的话语,一道耀眼无比的蓝色光芒,将他笼罩在了里面,一只龙文龟背,燕颔鸡啄的白色巨大雀鸟幻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朱雀?!”凌天昊双眸一眯,肃声说道。 同样震惊无比的安常笑,看着幻化出本体的伊晨,再联想到邢子墨身后那同样模样的灵翅,安常笑略带了一丝惊讶的说道:“难道说,你们就是传说中的,由盘古肉身所化、吸取日月精华而成的妖族?” 同样面带惊讶之色的伊晨,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居然能知晓这么古老而隐秘的事,不由得点了点头:“现在只有趁着血云大阵还没有成型,用我最强的本体灵力去攻击它,或许能侥幸成功。” “可是……”带着一丝担忧,安常笑蹙了蹙眉,“据古籍记载,你们妖族修炼不已,只有经过了千百年的磨炼,才能化为人形,今天如果你再次变为本体朱雀,一旦被重伤,那就会直接伤害到元神精魄,会有性命之忧!” 看着他身后朱雀头上,原本代表着灵力强弱的一簇五彩羽冠,现在却有些黯淡,安常笑心中暗叹着许文远临走时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哈哈哈……看着你是个玲珑通透的美人,怎么和那个许管家婆一样嗦?”大笑一声,伊晨展开了身后巨大的灵羽,振翅飞上了蓝天,高声说道: “唇亡齿寒,如果那血婴顺利降生,灭了你们人间界,那我们妖族也就失去了灵力来源,不一样会成为它的下一个目标吗?!” “好一个唇亡齿寒,好!”带着一丝激励的神情,安常笑颌手一拍:“那就先灭了这魔障,其余的,以后再说!” 手中骤然发出两道一青一金的两道阴阳灵力,在她的面前凝聚成了一个异常耀眼的光球。 “好,我们上!”握紧了手上的黑金古刀,凌天昊全身的灵力瞬间暴起,脚下的龙形兵魂也感应到他的战意,仰天发出一声震天长吼。 “哈哈哈……几百年了,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打个痛快了!”看着久违了许久的本体战魂,伊晨高喊一声后,率先冲入了那黑压压的云团中。 安常笑和凌天昊,紧随其后,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将那血云困在了正中。 “呼!”仿佛知道了自己已经被包围了的血云,突然停止了挣扎,朝着中心猛烈的一收缩,不惜让大片的阴魂怨灵暴露在了金色梵文符咒下,迅速的避开了安常笑的攻击。 那些阴魂在梵文符咒的金光照耀下,瞬间化为了一片白色的雾气,伴随着凄惨无比的鬼叫声,消失在了空中。 “不好!那血婴想要逃跑!”瞬间察觉到那团黑球的动机,伊晨怒喝一声后,高悬在空中,猛烈的拍动起了巨大的羽翅。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罡风戾气,朝着被黑雾重重包裹着的血球猛烈的袭去! 那血球瞬间被伊晨的罡风戾气给扎成了一个满是破洞的筛子,一股股浓黑的血水,从里面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凌天昊也将手中注满了纯阳灵力的黑金古刀,朝已经渐渐瘪了下去的血球,猛烈的刺了过去。 随后而来的是安常笑手中再次凝聚而成的光球,瞬间将那遍体鳞伤的血球笼罩其中。 “啊!”失去了灵力注入,又被接连重创的血婴发出了一声如同九幽恶鬼般的嘶叫后,就再无动静。 天空中,那一团黑压压的乌云,随着血婴的死,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湛蓝的天色。 悬浮在空中,不断拍着翅膀的伊晨,好奇的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血球,疑惑的说道: “怎么这个家伙这么不禁打?才过招几下,就像是死狗一样了?” 一边说着,伊晨一边拍着翅膀,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 挥手散开那浓重的黑雾,露出了一个只有足球大小的血色肉团,伊晨远远的用一轮风剑再次将它给扎了一遍后,确定没有任何动静了,这才抬起头,高兴的说道: “这血婴居然被我伊晨给杀了,要是老大知道了的话,就不会再说我是个不学无术、浪荡败家的人了!” 远处,站在巨大龙头上的安常笑,却皱了皱眉头,“这血婴竟然这么不堪一击,难道那能吸光百人精魄的血云,都是它在虚张声势?” 虽然眼前看着那已经呈现出腐败之色的血团,但一丝隐隐的担忧,浮上了安常笑的心头。 “也许,那是因为它的元神还没有凝结成功,就被我们打得魂飞魄散了。”一旁还紧握着黑金古刀的凌天昊,也警惕的看了看,开口说道。 “就是啊,这血婴毕竟是被困在了鬼狱中上千年的时光,那里灵力稀薄,能勉强维持自己灵体不散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了,现在……,噗” 带着一丝得意的伊晨,刚想要在安常笑的面前卖弄一番,却被后背处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给惊呆了! 一个死灰枯败的小手,正抓着他的心脏,透过了伊晨的身体,震撼的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哈哈哈……想要我死?没这么容易!”一个浑身死灰的婴孩,面目狰狞的出现在了伊晨的背后,狂笑一声后,抽出了自己紧握着心脏的小手:“没有你妖族的人陪葬,黄泉路上,我真的好寂寞啊,哈哈哈……” “不!”看着伊晨口中不断的喷出一道高昂的血柱后,歪歪斜斜的朝足有几百丈高的空中,急速的跌落了下去,焦急万分的安常笑一转龙头,快速的迎了上去。 一见血婴还魂,凌天昊手中金光一闪,那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朝着它猛烈的刺去! 血婴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那古匕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嘭”的一声,血婴裂成了无数碎片,四散在了广阔的空中,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再次搜索了一边,确定没有任何血婴灵力波动的凌天昊,这才转身朝着伊晨消失的方向急速掠去。 天空中,一点细小如牛虻的红色血珠,借着伊晨残留的罡风戾气,迅速的朝东南方向急速飞去。 …… 临海,香港。 杜家的一处半山别墅内,正挺着足有六个月身孕的水红,正心满意足的半躺在一个柔软的户外沙发上,尽情的享受着眼前幽静平和的景色。 轻轻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有一颗小小的心跳,水红无不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 想当初,自己的阿妈为了守护爱情,不惜和家族闹翻,嫁给了一个青苗男人,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在密林中独自生下了自己,但最后却落得孤独一生,悲苦的下场。 现在,尽管作为公公的杜岐风还是有些不满意,但为了孙子和儿子,也还是欣然的接受了自己。 甚至为了照顾她不习惯都市的生活,作为丈夫的杜天宁还特意花费巨资买下了这么一个环境幽美的别墅,聘请了专门的营养师和保姆、佣人,来照顾她们母子。 “阿妈,您看见了吗?女儿现在已经得到幸福了,您终于可以放心了。”仰望着蓝天,水红长长的叹了一声。 一个穿着卡其色休闲套装,身姿修长的英俊男子,正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就连我来了都不知道。”带着一丝嗔怪,杜天宁将热牛奶放在了妻子的手中,拿过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林中雾气重,小心着凉。” “嗯,我会照顾自己的。”带着一丝感动,水红柔柔的靠在了他的肩头,感受着那温暖的臂膀,略带了一丝歉意的说道: “天宁,要不是为了照顾我,你也不用市区、郊外两头跑了,要不,我还是搬回杜家大宅吧,省得你和爸爸都两头跑。” 手脚熟练的替水红轻捏着因为怀孕有些肿胀的双脚,杜天宁递给妻子一个宽慰的笑容,开口说道: “只要你们母子健康、平安,就算是让我每天坐火箭,都绝对没问题。” 被杜天宁这么一个幽默的冷笑话给逗乐了的水红,忍不住轻轻一笑。 “嗯,好了。”满意的看着在自己娴熟的按摩手法下,渐渐消褪了肿胀的双脚,杜天宁满意的说道:“咱们下去吧,赵妈已经按照营养师的吩咐,特意为你做了喜欢的蔬菜沙拉。” 脸上带着幸福的色彩,水红点了点头,在丈夫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等等,我给你拿鞋。”担心妻子不好下楼的杜天宁忙转过身取出一双质地柔软的细藤拖鞋,细心的套在了她的脚上。 此时,一道微弱的红光,在水红的眼前一闪而过,隐入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后,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顿时觉得自己眼花的水红,揉了揉眼后,突然胸口中一阵剧烈的干呕,涌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叫家庭医生?”扶着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的妻子,杜天宁焦急的问道。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兄弟情深 章节名:第五十九章 兄弟情深 为了不让身边的丈夫担心,水红接连呕了几口酸水后,强压住了心中的恶心,勉强的挤出了一道笑容,摇了摇头: “也许是孕吐吧,没什么事的,就不要劳师动众了。” 还是放心不下的杜天宁,忙端来一杯温热的水,盯着妻子喝下后,又仔细观察了半晌,这才同意了她的要求。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妻子,杜天宁两夫妻来到了楼下的餐桌旁。 “少夫人,这是您最喜欢的蔬菜沙拉,还有番茄浓汤。”一脸慈祥的赵妈见他们下来了,忙端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饭菜。 “嗯,谢谢赵妈,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杜天宁看着这个在杜家工作了几十年,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妇人,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赵妈忙推辞到:“少爷这是说什么话,伺候少夫人和小少爷,那是我们应尽的本分,况且这些年杜家也待我们这些下人不错,佣金也是全港最高的,我们也只用好好用心照顾未出世的小少爷,才能报答老爷和少爷您啊。” “哦,对了,厨房里还有专门为少夫人准备的甜品雪蛤,我这就去端来。” 赵妈朝着杜天宁两夫妻微微一弯腰后,就退了下去。 “嗯,”点了点头,面带淡淡笑意的杜天宁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妻子。 此时的水红却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大理石桌上的一盘新鲜水嫩的蔬菜沙拉,一副实在难以下咽的样子。 看着妻子难受的样子,杜天宁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让赵妈重新再做一些。” 摇了摇头,口腔中一股酸水又冒了上来,带着一丝古怪的感觉,水红面带歉意的对已经端来甜品的赵妈说道: “能不能……给我弄块牛排?” 带着一丝错愕,赵妈愣了一愣,随即满脸笑容的开口说道:“没问题,只要少夫人肯吃肉,那小少爷就一定长得壮实,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嗯,谢谢赵妈了,牛排最好要……嫩一点儿的,五分熟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越来越强烈的感觉,从水红的心中涌起,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片刻后,赵妈将一盘精心烹制过的牛排,放在了水红的面前。 那带着一丝淡淡血腥味的香气,就像是一只勾魂小手一般,引得水红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叉起牛排,狼吞虎咽了起来。 “红妹,慢点儿吃,小心噎着。”看着自从怀有身孕后,一直饭量不怎么好的妻子,现在却胃口大开,倍感欣慰的杜天宁盛了一碗浓汤,细心的吹凉后,放在了她的唇边。 几下就解决了这块足可以够三人吃的牛排后,嘴角边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的水红,抬起头,带着一丝贪婪的目光,对着赵妈说道: “这牛排,还有吗?我这次要全生的。” …… 省城,郊外。 巨龙轻轻托起伊晨的尸体,缓缓的将其送到了地面上,放在了草地上后,金光一闪,化作一个小巧可爱的猫咪,扑进了面色凄然的安常笑的怀中,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睡了过去。 神色肃穆的凌天昊,则守候在了一旁。 天边,一道急速而来的蓝色光影,落在了他们的面前,飞奔回来的许文远却看到自己相伴数百年的战友,此时却浑身是血的躺在了青翠的草地上,满脸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许文远呆在了原地,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道:“伊晨这小子的命这么硬,就算是三界大战都没能伤到他分毫,怎么现在却……?不行,我一定要救他,这些圣药仙丹一定会救回他的小命!” 情急之下,许文远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四散在了草地上。 “啊!找到了!”带着一丝欣喜,许文远从几十个小小的药瓶中,找到一个白底红纹的瓷瓶子。 手脚混乱的许文远忙倒出一颗泛着珍珠光泽的半透明药丸,捏着伊晨已经僵硬了的下颌,给硬塞了进去。 片刻后,焦急的许文远见伊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得焦急的说道:“为什么都服下灵药这么久了,怎么我还是感觉不到伊晨的体内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一边说着,心急的许文远再倒出了一颗鬼蜮目,硬塞进了伊晨的嘴里。接着,许文远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震,一道异常耀眼的红色光芒,从他的身体里氤氲而出,飘回了伊晨的身体里。 但安常笑看到,那道原本明亮的灵力,在进入伊晨的身体中后,就渐渐黯淡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不能觉察到伊晨体内的灵力?”悲痛的许文远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却仍旧不肯放弃这最后一点儿希望。看着手中的小瓷瓶,许文远干脆将所有的灵药都倒了出来:“也许,也许是药效不够,只要吃下这一瓶,说不定伊晨就有救了!” 一边说着,许文远就要动手给伊晨硬灌下,却被站在旁边的安常笑给阻止了。 “伊晨……他已经死了,就算是你将妖族所有的灵丹妙药,都救不回了。”虽然十分不忍心,但安常笑还是硬着心肠,说出了这个事实。 “不要拦着我,伊晨这小子说了,要和我们一起回鬼狱,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的,”口中怒喊着,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狂涌而出: “起来啊,臭小子,快起来啊!” 心情同样沉重的安常笑,抬眸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凌天昊。 点了点头,凌天昊伸手一击利落的手刀,将全身灵力气血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伊晨,给打晕了过去。 一丝纯阳灵力从安常笑的小手中氤氲而出,附在了躺在草地上的许文远身上,将他原本暴走逆行的筋脉,渐渐的安抚了下来。 得到消息赶了回来的邢子墨,青寒着俊脸,目光冷峻的看着躺在草地上,已经了无生息的伊晨,怒喝到: “到底是谁?!” 一股肉眼可见的冷冽煞气,从邢子墨身上骤然四散迸出,将周围的草皮瞬间化为无有。 以他为中心的大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 同样冷冽无比的凌天昊,敏捷的上前一步,将安常笑拦在了身后,展开了护身结界,挡住了那可怕的灵力波动。 “如果你真的想要替他报仇的话,就省点力气,杀光魔族的余孽!” 抬脚凌空跃出了深洞,邢子墨步履沉重的来到了伊晨尸体旁,看着他胸前那个黑红的空洞,目光一紧。 紧握住双拳,因为极度的用力,使得骨节肌肤泛出了一片青白之色,邢子墨一双星目中,带着和许文远一样的浓重悲伤,长叹一声后,开口说道: “怪不得就连熏儿的鬼蜮目都不能救会伊晨的性命,这魔族孽障,下手好生狠毒!” “啊!”一声震天的悲鸣,从邢子墨的身体中骤然传出。 那满腔的悲痛,巨大的哀痛直冲天际,周围的群山也在一次次的回响、感应着王者之哀。 一旁的安常笑原本以为邢子墨会出手救回伊晨,却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得惊异到: “这古籍上曾有记载:‘凤色赤,五行属火,是南方朱雀欲火而生、乃是不死神鸟’,为什么现在连你们族内的灵丹,在伊晨的身上却回天乏术呢?” 强忍下心中的悲痛,邢子墨神色凄然的摇了摇头: “伊晨的本体的确是不死神鸟,但他的精魄灵体却寄存在了自己的心脏中,哪怕全身都化为了一滩血水,只要有一块心脏碎片,许文远手中的灵药都可以将他复活,可现在……” 看着伊晨的尸体,瞬间明白过来的安常笑,也是神色一黯:“怪不得……,如果没有了精魄灵体,那么就算是灌下再多的灵丹妙药,也不能唤醒一具没有任何生命的躯壳。” 面色沉重的邢子墨,也不顾的草地上血迹斑斑、狼藉一片,颓然的坐在了伊晨尸体的身边,伸出手,拂去了他身上的血痂、淤土。 带着一丝追忆,邢子墨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中,也有了哽咽: “这小子……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属下,可我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共同经过了数千年的岁月,他早就已经和我的兄弟手足,没有什么差别了,现在……,却因为我的一时疏忽,让他独自面对血婴,丧命于此,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原本肃立一旁的安常笑,在邢子墨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刚想要上前阻止,却只见一道凌冽的黑色雾气,将盘坐在地上的邢子墨给围了起来,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罡风利刃,不断的在他周围高速的旋转着! 焦急的看着那风刃在邢子墨的身上不断的割出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汹涌的血水瞬间就浸满了他脚下的大地。 “你这又是何苦?”来不及制止的安常笑,在凌天昊的庇护下,躲过了风刃的袭击,摇了摇头: “既然死者已矣,你又何苦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如果遍地的鲜血能唤醒伊晨的话,那为什么不用魔族余孽,来祭奠他的阴魂?!” 在万千把风刃正中的邢子墨,却不管安常笑是苦苦劝解,还是言辞激烈的怒喝,仍旧不为所动。 见邢子墨已经快要把自己虐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安常笑一急,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亮光,忙脱口而出: “也许,我有办法救伊晨!”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期考 章节名:第五十七章 期考 虽然这个消息十分的振奋人心,但看了看只是一个平常人类的少女,邢子墨心中却没有抱着任何的希望,依旧在风刃中,自虐着自己。 “难道说,你就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不肯试试吗?” 见邢子墨依旧不为所动,任凭自己全身的肌肤,被锋利无比的风刃,给一刀刀走,安常笑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摇了摇已经是白骨遍布的头,邢子墨面色凄然的说道:“伊晨的精魄灵体都已经尽数被毁去,就算是你有回天之术,也难改变这个事实了!” “未必!”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惊醒了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邢子墨。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安常笑伸出了小手,一只泛着淡淡光芒的白羽雀鸟,出现在了她的掌中。 一旁在纯阳灵力滋养下,已经醒过来的许文远,惊喜的看着她手中的一丝精魄,开口说道: “真的是天将救星,伊晨这下终于有救了!” 点了点头,安常笑的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为了解开失魂咒,伊晨将一丝精魄灵体寄放在了我这里,想不到现在居然排上了用场。” “子墨,这次伊晨真的有救了,只要将他的精魄灵体,找到深埋在地下万丈深渊中的地精烈焰,再将朱雀灵体放入其中,那这不死神鸟,就又会重生!”带着一丝狂喜,许文远激动的说道。 “不过……,”转眼间,一丝担忧浮上了许文远的脸庞,“直到现在,就连朱雀一族、神鸟后裔的伊家,都没能找到这地精烈焰真正所在,我们……真的能顺利救会伊晨吗?” 直到看到了安常笑手中的白羽雀鸟精魄,邢子墨倏地站了起来,大手一挥,原本围绕他的风刃利刀都消失不见。 青寒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邢子墨的星眸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决然的目光:“不管是上九天,还是下黄泉,只要能救伊晨这小子,就算是九幽地府,我都要去闯!” 服下了许文远递过来的鬼蜮目后,邢子墨遍体的伤,在瞬间愈合消失。 “伊晨的灵魄,我就交给你了。”安常笑伸出小手,轻轻的一抬,那白羽雀鸟抖了抖浑身的翅膀,朝着邢子墨的大手飞了过去。 白光一闪,这朱雀精魄就融入了邢子墨的体内,消失不见。 感受到了自己兄弟、战友的灵体,重新在自己的体内跳动起了生命的律动,邢子墨即使感慨、又是庆幸的抬头说道: “谢谢!” 坦然的接受了这份谢意,安常笑开口说道:“现在魔族余孽还没有完全剿灭,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归来,一同作战!” “好!到时候,我会带着活蹦乱跳的伊晨,再次回到这里!”即是承诺,又是约定一般,邢子墨再次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白衣少女,毅然的转过身,展开身后巨大的灵翅,倏地消失在了空中。 “安小姐,我代伊家,谢谢您!”带着一丝敬重和感激,许文远朝着安常笑深深一鞠躬后,也消失在了她们的眼前。 看着远处空中渐渐远去、消失的两个亮光,安常笑一摸怀中小乖的头,温言到:“小乖醒醒,现在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喵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朦朦的小乖,极不情愿的跳到了地上,抖了抖全身柔软的皮毛后,对着放在草坪上,神色安然的伊晨,张开了猫嘴。 “呼!”一股袭人的热浪瞬间将尸体给包围在了里面,剧烈的燃烧使得那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肉身,在烈火的煅烧下,渐渐化为了一堆灰白的骨粉。 双手合十,微微垂目的安常笑,神色肃然的念起了一段往生咒,想借此机会超度一下在今天里因为迦楼罗的残害,而不幸遇难的伊晨和那上百无辜的人。 直到尸体完全被烧成了一堆灰后,小乖这才收回了火焰,伸了一个懒腰后,重新跳回了安常笑的怀中,继续它的美梦了。 一挥手,轻柔的微风,送着那骨灰,飘散在了广袤的大地中。 “如果这世间上,没有这么多的伤痛离别、困苦灾难,那该有多好!”带着一丝感慨,安常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伸出大手,将少女微凉的身体给揽进了自己温暖的怀抱中,凌天昊眸色深邃的看着远处升起的一轮朝阳,开口说道: “只要我们的心中还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带着一丝企盼和希翼,安常笑将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了身边男人的胸膛里,迎着初生的朝阳,慢慢的走了回去。 …… 俱乐部外,密林中。 一个挺着高耸腹部的女人,从一个破败不堪的地洞中钻了出来。 “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到处都是破碎的茧壳,还有大量的黑色血迹,丁悦儿的眼中闪过一道惊慌的神色。 原本被困在树上蚕茧中的丁悦儿,只觉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后,自己所在的这颗大树突然猛地一阵摇晃,随即蚕茧就跌落了下来。 从破碎的茧壳外,透进来一丝明亮的光线,几乎要让她久沉浸在无比暗夜的双眼,险些失明。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自幼习武的丁悦儿还是能觉察出外面的情况不妙,忙用指甲艰难的扣掉了厚厚的茧壳,挣扎着爬了出来,顺势滚进了一旁被枯枝败叶遮盖的严严实实的树洞中。 屏住了呼吸,丁悦儿惊恐的发现一个身后有着巨大羽翅的俊美男子,正手拿着一把由奇异的罡风所幻化而成的利刃,将那美女蛇给一剑劈成了两截! 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已经身首异处的美女蛇轰然倒在了地上,腥臭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看到把自己强掳来后,又对自己下了咒的怪物,终于死在了一个俊美的男人手中,顿时感觉到救星来临的丁悦儿忙想要爬出去,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给深深的惊呆了。 手持着风刃的邢子墨,踏着美女蛇的尸首走了过来,伸手虚空一划,其余八个红茧从藏身的大树上应声而落。 “哼,魔族妖孽,居然还妄想借助四绝女的身体降临人世?!”手起刃落,一道呼啸的破空声后,红茧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响起了一声凄惨的女子叫声,接着大量的鲜血从里面汹涌而出。 “噗!”“噗!”“……” 面如表情的邢子墨,接连刺下几刀后,来到了丁悦儿丢弃的茧壳外,微眯了一双星目,朝着四周打量了起来。 就在丁悦儿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一个身穿蓝色衬衣的男子,从天而降,出现在了树林外,面色焦急的对邢子墨说了什么,两人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刚刚逃过一劫的丁悦儿,颤抖着手脚,挣扎了好久才勉强爬出了树洞。 “难道说……我真的得救了?”劫后余生的丁悦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处繁华的城市,惊喜的自言自语到。 突然,腹部传来的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又骤然惊醒了过来:“这是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肚子里,好像……好像有一个东西,在不断的拉扯我的内脏?!” 剧烈的绞痛,使得面色惨白的丁悦儿,抱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在地上不住的打起了滚。 “痛……!我真的,好痛!”几乎快要被痛晕了过去的丁悦儿,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见到一张美艳无比,但却异常消瘦、惨白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救……救救我……”挣扎着伸出了手求救的丁悦儿,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昏了过去。 那美艳女人,看着地上晕倒过去的丁悦儿,迟疑了片刻后,终于伸出了满是鞭痕、伤疤的手。 …… 半月后,博阳中学。 刚刚经历了一次紧张的期中测试,既期待又害怕的江小月和陈可,反拿着成绩单,下了几次决心后,都没有勇气看,最后干脆递给身边的张楚君和安常笑。 “要不,你们就替我们看了吧,”闭着眼,嘴里直念“阿弥陀佛”的江小月神色紧张的说道:“我老妈说了,如果这次再考砸了,下个月的零食就都没了!” “嗯,我也是啊,”同样紧张不已的陈可,也无比担忧的说道:“上次的物理就考了个全班倒数,真是丢死人了,如果这次再不行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两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安常笑捂着嘴,乐个不停:“瞧你们俩这样,不就是一个期中测验吗?又不是最后的会考,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一旁同样满脸笑意的张楚君也赞同附和道:“不用担心,这些日子你们这么用功,一定不会太差的。” “切,”原本还在忐忑的两人同时给了她们一击白眼。 江小月嘟着嘴说道:“你们两真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都奇了怪了,也没见你们平时怎么学习、啃书本,怎么这次笑笑依旧考第一,张楚君考第二,你们到底是用了什么秘诀?说!” “就是!”瞬间回过神来的陈可,也双手叉腰的拦在了安常笑两人的面前:“今天不老实交代的话,就不许你们离开!”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蓉城、惊喜 章节名:第五十八章 蓉城、惊喜 不依不饶的两人,缠了安常笑和张楚君好久,直到安常笑开口说要请客庆祝,这才暂且放过了她们俩。 刚才在伶牙俐齿的陈可面前,几乎就要招架不住的张楚君,待两个女孩子乐滋滋的去讨论,准备怎么狠狠的敲诈一下安常笑这个小富婆的时候,转过身,对着安常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刚才真的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小就只会埋头苦读书的她,除了有过无数次上台领奖的经验,但在面对这样热情的同学时,却是素手无策。 “这没什么的,陈可她们两人也就之想要热闹热闹,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一边收拾着手中的行李,安常笑一边微微一笑,宽慰的说道。 明天就是博阳中学每个月都会放的一次打假,已经快有两个月没有回过家的安常笑,想要趁此次机会,回去看看爸爸和妈妈。 看着还在忙个不停的安常笑,一旁的张楚君神情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嘴,但还是在最后关头,退缩了回来。 这样几次后,安常笑也终于觉察到她的异常,索性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头,开口说道: “楚君,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嗯,其实……我…。”迎着安常笑鼓励的目光,内心挣扎了片刻,张楚君一咬牙,终于开口问出了一个在自己心中已经放了好久的疑问: “我想问问,那天在教学六楼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里很……” 最后一个字,张楚君就算是鼓足了勇气,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见到她这样纠结样子,安常笑微微垂眸,干脆替她讲了出来: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家境贫困的,对吗?” 惊讶的张楚君,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点了点头。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害怕别人知道,你是一个来自山村的女孩,是靠着捐款和奖学金,才能进入博阳中学的,对吗?” 听着这一番已经久在自己心中徘徊,但却始终没有勇气面对的事实,张楚君的眼中,含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语气哽咽的点了点头。 微微叹了一口气,安常笑开口说道:“佛偈上曾说过,人的一生,其实会有很多种选择,可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出身和父母,如果不能改变,就试着去接受,不是会更好吗?” “这些,我都知道,”手背上滚落一滴泪水,张楚君看着自己脚上已经被补得不能再补的胶鞋,回想起自己家中还在辛勤劳作的父母,心里顿时更觉得难受: “从小到大,就是因为我会读书,学习成绩好,所以爸爸妈妈才会拼命去山上采野果、挖药材,给我筹集学费”。 “可尽管是这样,每年为了这么一大笔学费,都要让他们伤透脑筋,我不想他们这么累了,我……我想退学、去打工,这样也能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 终于可以一吐心中的烦闷,张楚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眉头中的愁云也越加浓重。 一旁的陈可和江小月一听,都愣了:“什么?你要退学?可是你好不容易才考进了博阳中学,就这么放弃了,难道不可惜吗?” 听见张楚君终于肯主动的说出自己的心结,安常笑反而松了一口气。 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心中被压抑了太久,怨念丛生,原本只是一个小小恶作剧的失魂咒,也不至于完全控制了她的心神,差点儿做出轻生的举动。“其实……,凭借着你这么好的理科成绩,和对数字天生的敏感,我觉得你现在已经能自力更生、独当一面,不用再靠着外面的慈善捐款来读书和学习了。” “也就当然不用退学,一样可以在自食其力的情况下,完成学业了。”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将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放了出来,将垂头丧气的张楚君笼罩其中。 咋一听到安常笑的话,除了张楚君,就连江小月和陈可都有些发愣。 最先回过神来的张楚君,神色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点了点头,安常笑递给她一个名片,开口说道:“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考到会计师证,那就去这个地方试试。虽然不能保证你一举脱困,但以后的生活和学习,我想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双手接过了安常笑递来的白底烫金名片,张楚君眼神愣愣的看着上面的字,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君,笑笑给你的到底是哪家公司的,你倒是快说啊。”一边性急的陈可,忙一把从她的手中见名片抓了过来,在江小月的催促下,一字字的念到: “香港宏盛集团总经理孟铮。” “啊?!”见多识广的陈可惊讶的抬起头,问道:“难道说,这个就是成天在报纸、杂志上铺天盖地宣传的,香港赫赫有名的跨国际集团公司、资产足有几十个亿的宏盛集团?” 咽了一口口水,江小月也错愕的说道:“听我妈妈说,这个宏盛集团要在我们省城开分公司,专门经营玉石珠宝一类的高端消费品,那里面的员工,就连一个扫地大婶,月薪也是上千啊!” 在当时的2000年左后,一般的政府职员,月薪也只有八、九百块左右,如果连一般的清洁人员都能拿到千元月薪,那么里面的技术、中层人员的待遇,不知道还会是多少?! 所以难怪一听到“宏盛集团”的招牌的时候,这三个女孩都露出了一副无比震惊的样子。 “可是……,”惊喜过后,江小月皱了皱眉头,“虽然宏盛集团开出的薪金极高,可是对招聘进来的人,要求也不低!前不久,我的一个博士生堂姐去应聘,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张楚君她……能行吗?” 心直口快的江小月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丝毫没有看见一旁的陈可不断的给自己使挤眉弄眼、使眼色。 刚刚燃气的希望之火,在江小月的一盆冷水下,骤然熄灭了。 张楚君自己也有些动摇,疑惑的说道:“既然连博士生都没能成功应聘,我一个高中生,能行吗?” 看着她一副不自信的样子,安常笑也没有多说,随手抓过陈可平时用来记录自己日常开销的一个记事本,递给了张楚君,说道: “给你三分钟,算出每月陈可用于服装投资、生活开销、学习资料,各用了多少钱。” 接过那满满几十篇的流水账,刚开始还有些紧张的张楚君,一旦沉浸到了数字的海洋里,立马变得神色庄严,旁若无人的开始快速心算了起来。 看着她手中渐渐变薄的记事本,陈可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购物单,可花了我足足一周的时间,再加上计算器,才勉强整理出来的,现在才用三分钟的时间,张楚君能行吗?” 带着一丝肯定的语气,安常笑看着手中的时间,神色淡然的说道:“如果没有一技之长,就算是学历再高,宏盛集团也不会录用她的,好,停!”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张楚君立马放下手中的记事本,快速而流畅的朗声报出:“陈可这半年来,拍广告、电视剧共进账三千九百元,用于生活开销共八百九十三元六毛,用于购买衣物、化妆品费用,用计两千七百二十元整,请客消费二百,到现在应该还剩下八十六元四角。” 听着这一长串的数字,江小月楞了片刻后,忙推了退身边同样被震惊了的陈可,催促道:“你倒是看看,张楚君算对了没啊。” 这才回过神来的陈可,忙翻出自己的钱包,将所有的纸钞、硬币都拿了出来,铺了满满一床。 在和江小月两人数了整整十分钟后,前后对了几遍,这才惊讶的抬起头,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 “真的是八十六元四角!” “真的是八十六元四角!” 宿舍内的空气瞬间凝聚了片刻后,骤然爆发出陈可那特有的高亢惊叹声:“张楚君,你真的太神奇了!就你这心算本事,恐怕全校都没有几个啊。” 不好意思的张楚君挠了挠头,害羞的说道: “别这么说,我这速度还慢了点儿,笑笑的心算才是最快的,前些天,我亲眼看见她在对一本厚厚的账本,足有上千个数目,她也就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全部算出来的,当时我也被震惊了一把。” “啊?才五分钟?!原来笑笑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齐声惊叹的两人,忙把视线转移到了一旁安安静静的收拾自己行李的安常笑,心中已经在打算再怎么敲诈她一笔了…… 午后。 一顿丰盛的聚餐后,心满意足的江小月和陈可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张楚君也在安常笑的指点下,捧着几大本厚厚的专业书籍,专心的啃了起来,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会计师考试。 手里提着小巧的旅行袋,身穿精致蕾丝白裙的安常笑,行步来到了校门外。 一辆黑色捷豹车,早就等候在了这里。 还是双手插袋、神色冷峻的凌天昊,依然发出“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微微靠着车门,在静静的等候着她。 当他感应到一股熟悉而又柔和如玉的灵力时候,倏地抬起了头,将深邃如海的剑目,投向到了渐渐走进的那道白色倩影上。 虽然穿着一身简洁至极的连衣裙,可上面做工精巧的白色蕾丝点缀,却极好的烘托出了她宁静淡雅、静若幽兰的气质。 还有那透过茂密的林荫,不断洒落下来的点点阳光,更加显得她眉眼恬静、肌肤如玉,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无比珍贵的瓷娃娃般。 修长的大脚轻轻一迈,在众人惊艳的眼神中,凌天昊目不转睛的快步少女的身旁,低附过去,接过了她手中并不沉重的行李,柔声说道: “你今天,真美。” 这句话,说出了在场所有男生的心声,不少人都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感觉到周围投射来许多火辣注视的目光,安常笑白皙的小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还不是黑猫姐送的裙子好看。” 自从上次去认了门,黑猫姐就把她从头到脚,所有的衣物、穿戴都给包了。 每套衣服都是由法国专业服装设计师亲自出底图、选面料、做裁剪,就连那裙子上的一条微末的蕾丝,都是设计师用手工细心缝制上去的,足足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做好这么一条裙子! 当然,耗费了这么多的人力,这订制的价格也是不菲,不过看某个男人满意的眼神,这钱花的值了。 看了看身上价值上万的衣裙,安常笑带着一丝感慨的神情,开口说道:“其实衣服这种东西,只需要样式整洁、大方,穿得舒服,并不需要这么昂贵的,这……也太有点浪费了。” 嘴角扬起一道溺宠的微笑,大手拉开了车门、放好了行李包,一双剑目却始终锁定了眼前的少女, “好,我会告诉黑猫姐,你以后日常的衣物,就用国内的设计师就可以了。”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边发动了车子,脚下一踩油门,在众人羡艳的眼神中,疾驰而去。 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安常笑,一头黑线的看着身边男人,她原本不喜欢铺张浪费的意思,却被凌天昊给理解成了“换个设计师”? 要知道,在黑猫姐的店铺里,有些高档女装的定制价格,可并不比那些法国货来的便宜! 看着凌天昊坚毅、固执的神情,深深了解他手一不二个性的安常笑,干脆懒得辩解,转移了话题在小乖的身上,静静的等待回蓉城的这一刻。 几个小时后,一条条熟悉的街道和景物,出现在了安常笑的眼前。 捷豹车径直开到了碧瑰园,一脸企盼的安爸爸和唐妈妈早就在别墅外焦急的等候着。 等看到从车上下来,个头又蹿高了一大截,身量更加纤细匀称的安常笑,快半年没见着女儿的唐妈妈,激动的两眼含着泪,快步迎了上去: “笑笑,我的乖女儿,可想死妈妈了。” 一把将同样喜悦的安常笑抱在了怀中,唐妈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疼惜的说道: “外面毕竟还是没有家里好,看把我的笑笑给瘦的,小脸蛋儿都不圆了。” 叹了一口气,唐妈妈接着说道:“家里没了你,可冷清了不少,连你爸爸都直嚷嚷着不习惯,你再不回来,我们都商量着干脆一家人都搬到省城去算了。” 看着唐妈妈皱着眉头,安常笑微微一抿嘴,带着一丝调皮神情,说道:“如果妈妈知道了,几个月后咱们家还会再添一个惊喜,到时候就会把笑笑给忘得一干二净的哟。”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家有好男 章节名:第五十九章 家有好男 唐妈妈嗔怪的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开口责怪道:“你这丫头,才出去半年,怎么就变得这么没大没小的?” 一旁忙着提行李的安爸爸也疑惑的说道:“在家里,除了等笑笑回家,我和你妈妈还能有什么惊喜?” 周围的众人都朝着她投去狐疑的神色。 牵着唐妈妈的手,小心翼翼的朝碧瑰园门内走去,安常笑一脸神秘的说道:“难道妈妈就没有发现吗?笑笑可要新添弟弟了哦!”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引着唐妈妈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笑脸盈盈的看着她,就再也不开口了。 “啊?!什么?”震惊万分的唐妈妈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女儿,“难道这是真的吗?” 点了点头,安常笑一脸肯定的看着唐妈妈,开口说道:“妈妈的脉相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道喜脉,看样子已经有了两个多月了。” “怪不得……,”微微红了脸庞,唐妈妈既高兴又惊喜的小声说道:“我的那个……,是有些日子没来了,不过这么些年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努力都没有,怎么现在没怎么在意,却……有了?” “什么?慧慧……,我们真的有孩子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惊呆了的安世平,不顾手里还拿着重重的行李箱,就这么愣在了原地,嘴巴都要惊讶的合不上了 一旁的凌天昊,见那沉重的行李箱在他的手中摇摇欲坠,大手一揽,接了过来,熟门熟路的提了进去。 顿时空出手脚的安世平,忙上前和唐慧一样,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她还未隆起的小腹,相视一眼后,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真的就要当……当,爸爸了!” 转眼看着一旁笑眼眯眯的女儿,还有妻子略带羞涩的表情,终于回过神来的安世平沉浸在了巨大的幸福中,兴奋的手舞足蹈:“我就要当爸爸了,我真的就要当爸爸了!” 狂喜的安世平不顾还有小辈在场,抱起妻子就在原地转了一个大圈。 “哎呀,快把我放下,孩子们都还看着呢。”脸上顿时浮现出两朵红霞的唐慧,捏起粉拳,轻轻的捶打在了丈夫的肩头。 “还有……,小心我肚子的孩子。”最后一句,已经是从她的嗓子眼里挤了出来。 “哦哦,都怪我,高兴的把这事给忘了。”惊喜过后的安世平,忙轻轻的放下了妻子,但一双眼中满满的幸福,还是不经意的流淌了下来。 转过头,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了的安世平,就像是个初经人世的毛头小伙子一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对着一旁捂着嘴,乐个不停的女儿,开口说道: “嘿嘿嘿……爸爸这不是第一次嘛,刚才是有些太激动了,笑笑你就当……当没看见吧。” “哈哈哈……”被逗乐了的安常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时间,快乐幸福的气氛,在碧瑰园别墅外,悄悄的蔓延开来。 这些年来,虽然安世平十分疼爱女儿,尽自己全力的养育栽培她,甚至把安常笑当做了自己的接班人,也一直没有丝毫怨言,可唐慧却对没有给安家生下一男半女,耿耿于怀到现在。 甚至为了她没有给安家生下长孙,安老太太对唐慧也是一直没有好脸色,就连多次安世平两口子邀约他们前来碧瑰园一起居住,可老两口就是不同意。 一时间,感慨万分的唐妈妈眼中竟然晕了上激动的泪水,连鼻子都有些微红。 安爸爸忙上前轻抚了妻子,体贴的递上了一张绣着“安”字的素花手绢,心疼的说道:“好了好了,今天可是咱们一家难得的双喜临门、好日子,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庆祝庆祝吧。” “嗯,”忙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迹,唐妈妈欣喜的说道:“难得盼到笑笑回家,是不该流眼泪的,好!今天我下厨,整一桌好吃的,犒劳一下我的乖女儿。” 转过头,唐妈妈对着一旁忙着搬东西的凌天昊说道:“凌先生也来吧,家里人多才热闹。” “谢谢伯母。”微微点头后,凌天昊双眼含着笑意,大脚一跨,立在了唐妈妈的身后,十分识相的主动上前帮忙搬东西。 带着一丝无奈的眼光,安常笑看了看已经消失在门内的那道精酷身影,转过头,对着乐滋滋的唐妈妈说道: “现在妈妈可是家里的宝贝了,今天还是我来下厨吧。” 这才回过神来的安世平,也忙点头赞同,对着还要继续坚持的唐慧说道:“女儿说的对,从现在起,你就当个甩手掌柜,家里再多请两个阿姨帮忙做事,你啊,就安心的养胎,不要在操劳这些琐事了。” 看着这父女俩像是对待太后一般,一左一右的把自己给搀扶在了中间,弄得唐慧哭笑不得,“瞧你们,我哪里有这么娇惯了?” 细心的搀扶着唐妈妈越过石狮门槛,进了别墅内,安常笑这才放下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妈妈现在虽然说是身体健康、母子均安,可毕竟是高龄产妇了,如果稍有差池,就会酿成遗憾,所以啊,还是听爸爸的,万事小心,挺过这几个月,等笑笑的弟弟出来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哦。” “啊,真的有这么危险?”刚才还满不在乎的唐慧,被女儿和老公这么一说,立马被吓住了,小心翼翼的捧着肚子,乖乖的坐在了一旁的软垫上。 安世平则在一旁忙着给妻子端茶倒水换鞋子,分外的忙碌了起来。 安常笑则和凌天昊一起,来到了整整占了两个大房间的厨房内,忙起了今天的晚饭。 刚进了厨房,凌天昊抡锅抄铲的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就让做惯了家事的安常笑,也不由得看呆了眼。 只见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圆胖白萝卜,在凌天昊骨节分明的大手中,一阵耀眼的银光闪过后,一朵晶莹剔透的冰雪白莲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花真的太美了。”看着被放在青花瓷盘中的那朵层层分明,纤毫毕现的白莲花,安常笑不由得惊叹连连: “真想不到堂堂蓝桂夜总会的老大,除了能舞刀弄枪外,居然也能做得一手的好菜?!” 正将一条切了花刀的鲈鱼,放入油锅的凌天昊,听到了身边少女的连连夸赞,性感薄唇不由得扬起了一道微微上扬的弧度,淡淡说道: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解决这些事情,做得多了,也就熟练了。” 一边说着,凌天昊将已经炸得两面金黄,翻起了层层肉卷的鲈鱼捞了起来,又是一阵寒光后,切成了碎丁的豌豆、冬笋丁、葱米、姜米被放了进去快速的翻炒。 片刻后,凌天昊将五颜六色的菜蔬粒和剔透金黄的糖色,浇在了已经摆好造型的鱼盘中,一道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糖醋鱼,就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安常笑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细嫩的鱼肉,放进了小巧的樱口中,品尝了起来。 “怎么样?”手里还在不停忙活着的凌天昊,看着她一脸震惊的样子,略带了一丝得意的问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赞叹到:“鱼肉外焦里嫩、清香可口,汁水酸甜养胃,再加上精美的雕花,这手艺,可以和宫里的御厨有的一比了。” 随着安常笑赞叹的话语,一道金色的亮光骤然出现在了厨房内。 “喵呜”带着一丝讨好和焦急的心情,小乖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放在桌上的糖醋鱼,不停的伸出舌头,咽了咽口水。 “来,再尝尝这个龙井虾仁怎么样。”凌天昊用银勺盛了一块肉质白玉、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虾球,放进了安常笑的小嘴里。 “嗯……,不错哦。”满口的嫩芽茶香,让素来喜欢品茗的安常笑,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看着身边少女一副满足的样子,倍受夸奖的凌天昊越发施展开了自己的才艺。 “你再尝尝这个油红、辣子鸡丁……” …… 还没上餐桌,已经被凌天昊用试吃的借口,给撑得饱得不能再饱的安常笑,在最后关头,忙喊了一声停,溜了出来。 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同样被撑得肚子滚圆的小乖。 在接连吃了几条糖醋鱼后,小乖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下了爪子,舔了舔沾满汁水的小爪子,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安常笑的怀中。 轻抚着猫咪柔顺发亮的皮毛,安常笑开口说道:“反正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要不咱们就去花园走走、消消食,怎么样,小乖?” 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十分赞同的小乖喵呜一叫。 就在这个时候,耳力极好的凌天昊,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个青花底碗,伸出头,对着这一人一猫,殷殷叮嘱到: “别走太远了,待会百合蜜枣汤就炖好了。” “嗯,知道了。”被撑得就快要走不动的安常笑,忙借口溜了出去。 看着眼前就像是只灵巧的小兔子一般,快速遁走的少女,凌天昊一双深邃的剑目中,一丝柔柔的暖意,荡漾开来…… 正文 第十六章 自寻死路 章节名:第十六章 自寻死路 眼见乔三鹰掏出了手枪,后座上的男人面色铁青的怒吼道:“老三,你要干什么?!” 乔三鹰一边眼露阴戾之色的看着前面挡路的捷豹车,一边讨好的说道:“二哥,放心,我这也就是一把麻醉枪,最多就让人小睡一会儿,出不了大事儿的。” 闻言,后座上的男人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忍耐着点了点头,这乔三鹰是流氓出身,身上这股土匪气息就算是包上了真金都改变不了,而且行事颇为心狠手辣,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凭着大哥的势力,为什么非要在省城找像乔三鹰这样的人物作为自己的下线?! 加下猛踩油门的乔三鹰,一手握着方向盘,从右边逆行超车,一边手握着黑洞洞的麻醉枪,正一脸狞笑着朝前疾驶而去。 刚才他告诉后座上男人的一半是实话,另一半可不是! 这麻醉枪是他特意从省动物园里,强迫专门医治大型猛兽的兽医,特意给他定制的,里面的每一支针药的剂量,足可以让一头大象在几分钟内就昏睡过去。 乔三鹰就是喜欢看着自己的敌人,在毫无反抗力的情况下,被自己用各种残忍的方法给折磨,但又叫不出声的样子,能极大的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此时,停在红绿灯下的捷豹车上的女孩子们,都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接下来想要吃的东西,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哎,笑笑,这就是冷曼丽说的那个天昊哥哥吧。”陈可一脸狡诈的看着自从上车就不再开口的安常笑,坏笑着问道。 “恩,看样子还真是不错耶。”难得对男人会产生兴趣的江小月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凌天昊上上下下的仔细瞧了起来。 凌天昊开车的时候,把随身的黑色外套给放在了一边,穿着一件短袖的纯白T恤,大手握着方向盘,一双剑目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 略微紧身的T恤,将上半身线条极其优美的肌肉给尽数的展现在了几个女孩子的面前。 “嘿……,看那二头肌挺有结实的,就是不知道手感怎么样?”带着一脸奸笑,陈可伏在了安常笑的耳边,轻声说道。 “恩,就是就是,笑笑你就告诉我们,被帅哥抱的感觉怎么样?”江小月也是满怀着期望的看着额上已经越来越多黑线的安常笑,急切的说道。 “呃……,这里车多,你们还不乖乖的坐好,当心摔着。”安常笑只觉得自己从未红过的脸,在这两个丫头面前不断的突破极限,只得将话题岔开。 一旁继续开着车的凌天昊,虽然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在无比专注的开着车,但却在一个转弯后,腾出一只温暖的大手,带着一丝纯阳正气,轻轻的抚在了安常笑小巧白皙的手上。 顿时,安常笑原本微微有些起伏的灵力波动,在凌天昊纯阳元气的滋养下,也渐渐恢复了原状。 安常笑抬眸将一个感激的微笑递给了错眼瞧过来的凌天昊,而她也立时得到了一份充满柔情的回应。 “这天昊哥哥真的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瞧把我笑笑给呵护的,啧啧啧……”陈可带着一脸的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大手握小手。 “嘻嘻嘻……,想不到有男朋友照顾的感觉是这么好,改明儿我也去找一个。”江小月羡慕的看着眼前一对儿,感慨的说道。 “要是我也能找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来疼我,那就好了。”生性开朗的陈可,第一次觉得有一种挫败感:“可惜……,这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好找,但像这样的极品帅哥就真的不知道还在我未来哪家婆婆家里养着呢?” 带着一丝感慨,江小月和陈可一同齐声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声:“哎” 听着后座上两个女孩的长呼短叹,安常笑微微绯红了小脸,一双眼眸中含着丝丝柔情,望向了还在握着自己小手的凌天昊。 而一脸冷峻的凌天昊,性感的薄唇上,也荡漾着一丝温情的笑意。 突然,一个猛力的撞击,让原本稳速前进的捷豹车车身,朝着一旁狠狠的歪斜了近60°,急速的朝着路旁的水泥墩子上撞去! “啊!”后座上的两个女孩被强大的惯性给抛到了右边,撞在了一起。 瞬间感觉到危险的凌天昊,眯着一双剑目,大手朝着相反的方向狠狠的一甩方向盘,脚下再猛地一踩油门!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灰白色的水泥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黑色橡胶印记,还在发出阵阵难闻的焦臭味。 幸好这捷豹车性能颇佳,再加上凌天昊的及时反映,这才免了翻车的危险! 惊魂未定的江小月和陈可手脚发软的从后座上爬了起来,带着一丝颤音问道:“刚……刚才那是什么?” 坐在前排的安常笑,也在事发的瞬间就紧紧的抓住了身边的安全把手,再加上一上车,凌天昊就将安全带给她系上了,所以也没什么大碍。 不过,常年演练太极后,那极为敏锐的感官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捷豹车后,有一道危险的杀气正在快速的驶来! “系好安全带,抓紧任何能固定自己身体的东西!”带着一丝威严,安常笑沉声的快速向身后的两个女孩吩咐道。 话音未落,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的凌天昊,一脚将油门狠狠的踩到了底,快速的驶出了刚才停顿的地方。 “嘭!” 一声巨响,还有那四散的铁片碎片,把慌忙拉着安全把手的江小月和陈可惊呆了。 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急速的朝着刚才捷豹车停靠的地方,狠狠的撞击而去! 一个路边的环保垃圾桶,被高速的冲击力给撞离了原地,喷着绿色油漆的垃圾桶碎片绽得到处都是。 安常笑眼眸一寒,刚才要不是凌天昊反应快,现在被撞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手握着方向盘,脸色越加冷峻的凌天昊,微眯着剑目,冷冷的看着几乎就和捷豹车几步之遥的黑色奔驰。 “哈哈哈……,臭小子,敢挡住你大爷的路,这垃圾桶就是你的下场!”带着一丝狠戾,乔三鹰一脸得意的看着似乎已经被吓呆了的捷豹车车主。 唇角微微上扬,一道更加狠毒无情的冷笑,从凌天昊的嘴角处蔓延开来! “轰,”一踩油门,大排量的捷豹车发出了一声类似猛兽般才有的怒吼声后,出其不意的朝着那辆黑色的奔驰,狠狠的回击过去! “嘭!” 乔三鹰没有料到那捷豹车主能在看到自己车牌的情况下,还不要命似的猛冲过来,一个没防备,自己的轿车就被装有防护杠的捷豹车,对准了车头,给狠狠的撞上! 后座上的男人没有防备,一个趔趄的倒在前面的靠椅上,面色痛苦的捂着鼻子,一股温润的鲜血,顺着他的手缝流了下来。 “妈的!居然敢撞老子,这臭小子简直就是找死!”被凌天昊给撞得七荤八素的乔三鹰,看见后座上被自己奉为贵宾的男人受了伤,更加震怒! 一个反旋,乔三鹰将手中的方向盘打到了捷豹车的左侧,一双阴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凌天昊,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小子,准备受死吧!”这一下,乔三鹰是将自己的真家伙给拿了出来,里面满是充满火药的子弹,打算在两车相遇的那一瞬间,将凌天昊给彻底的摆平! 就在乔三鹰握着手枪,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他仿佛看见凌天昊身边有一道飘然出尘的白色身影,对着他,慢慢的张开了自己的小手! “妈的!那是什么鬼东西?”带着一丝惧怕和恐慌,乔三鹰眼看着那捷豹车里飘出了一股无比浓重的青黑雾气,瞬间飘到了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青黑的阴煞,带着无数白森森的枯骨和冤魂,朝着乔三鹰迅速的袭去。 “走……走开,”后座上的男人一边手捂着鼻子,一边惊恐的发现乔三鹰像是疯了一般的挥舞着手中已经拉上保险的枪,似乎在驱赶什么令他无比恐惧、但又不存在的东西! “砰!砰!砰!”接连几声枪响后,乔三鹰瞪大了双眼,惊慌的发现那漂浮自己身边的“东西”居然越来越多,而起自己周围的空气中一股刺骨的寒气几乎要将拿着枪的手给冻得毫无知觉了! “乔三鹰,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说是麻醉枪吗?这是什么?!”发觉被骗的男人,一边慌忙低下头免得被疯狂的乔三鹰给误伤,一边恨恨的骂道。 “二……二哥,这……这里有好多的死人,都在拉着我!”乔三鹰一边惊恐的求救,一边不停的朝着四周空气挥舞着。 “不……,走开,走来!”乔三鹰浑身颤抖的看着自己踩着油门的脚下,一个曾经被他凌辱致死的女孩,浑身带着鲜血的从车下爬了出来。 “砰砰砰!”乔三鹰慌忙拿着枪,对着脚边又是一阵胡乱猛射。 “妈的,你这小子是疯了!”见状不妙的男人慌忙从奔驰车内逃窜了出来。 正当他埋头朝前逃去的时候,一个带着戏谑阴柔的男声,响彻在了耳边: “哟呵,张秘书,你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儿?” 不好意思,各位美妞们,孜孜今天更的晚了点,再次抱歉。 正文 第十七章 凌天昊震怒 章节名:第十七章 凌天昊震怒 慌忙逃窜出来的男人,冷不防的看见眼前一辆银色的豪车,在太阳光下的反射下,异常的耀眼。 眼前脸色发白、浑身是血的男人是省委秘书,张季同,专门主管负责日常材料和开会汇报之类的工作,也算是一个文职官员,虽然没有多大的实权,但其职位胜在可以经常接触省内高官,所以在有些事儿上,还是蛮能说得上话的。 看现在,张季同看着一身便装的冷展望,也许是因为自己心虚,所以底气不足,看人的眼神也有些飘渺和躲闪。 “呵……,原来……原来是冷少,真巧啊。”张秘书抬起有些微微颤抖着的手,抹了一把不知道是冷汗、还是鲜血的液体,神色有些颓败的僵在了原地。 远处,捷豹车上的几个人,也陆陆续续的下来,朝着这边走来。 “凌天昊,你小子真是命大,就这么都没撞死你!”冷展望双手抱肩,一脸戏谑的看着沉着个脸的黑衣男人。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被随后赶到的冷展望给尽收眼底,那猛烈的撞击,让足足隔了几百米的冷展望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哼,不是我命大,而是他倒霉!”凌天昊眼底全是一片寒冰,冷冷的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 “凌……凌少?!”张秘书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刚才乔三鹰嘴里骂骂咧咧的“臭小子”居然是他最想躲着的凌天昊! “你们认识?”随后而来的安常笑,迈着轻快的步子,飘然的立在了他的身边。 “不管他是谁,只要敢伤了你,我就要他死!”带着一丝寒意,凌天昊浑身骤然发出刺骨的寒意,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走向脸色发白的张秘书。 “安……安小姐?”张秘书再看到自己特地为之来省城的神秘女孩,居然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顿时有一种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的念头。 张季同一听凌天昊的语气不对,忙将求救的目光寄托在了一旁的冷展望,毕竟他是一个军人,虽然有些时候很是顽劣不逊,但部队上那铁一般的纪律是不允许他们随便伤人的。 但冷展望却双手抱肩、眼望蓝天,一副“事不关己、我没瞧见”的神情,顿时让张季同的希望像是肥皂泡一般的破灭了。 看着踏着沉重步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凌天昊,张季同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有关于这个冷血阎王的种种事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他强大的气压下,被瞬间冻结了! 一咬牙,张季同浑身颤抖着,开口道:“凌少,开车的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说罢,张季同双手一摊,将自己浑身是血的狼狈样子展现了出来,以表自己青白。 “天昊,开车的人,的确不是他。”一旁的安常笑见张季同的身上并没有阴煞,指了指停在不远处,已经歇火的黑色奔驰说道。 在安常笑的眼里,那股青黑的阴煞还在不断的聚集着,就算是在阳气正旺的白天,那曾经被乔三鹰所害的冤魂们,也都趁着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就算是拼着要魂飞魄散的危险,也要将他拉入九幽地狱! 安常笑并没有出手将阴煞收回,反倒是张开了右手,再一次的放出了一股更加浓黑的阴煞,在黑色奔驰上形成了一个保护结界,将那些暴露在烈日下的枉死冤魂们保护了起来。 “不……!走开!走开!”已经癫狂的乔三鹰看着自己身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阴魂,都是一些已经死去的,甚至有些连他都记不得长相的女孩。 惊恐的乔三鹰将手中的子弹全数射完后,手忙脚乱的拉了拉车门,却发现那车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锁死了! “救命!救命!”乔三鹰脸贴着车窗,任凭自己的脸已经完全变形了,止不住的一边猛力的拍着车窗,一边大喊道,这惊慌失措的样子,和刚才只是为了捷豹车挡住了他的路,就要对凌天昊痛下杀手的狠戾样子,完全天壤之别! “天昊,时间差不多了,如果”它们“暴露得太久的话,恐怕会伤及灵体。”安常笑伏在凌天昊的耳边,低声说道。 虽然有安常笑的结界保护,可这里毕竟是人间,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阴魂们会因为受到过多阳气的的侵蚀,而使得原本就五魂不聚的灵体更加的虚弱。 闻言,凌天昊大步上前,几个箭步之类就来到了奔驰轿车旁。 一旁还在瑟瑟发抖的张季同,只觉得自己身边有一阵无比罡烈的劲风刮过,眼见凌天昊越过自己朝身后走去后,原本紧张无比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但还没等张季同有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侧眼转身一个不经意的视线飘过,他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凌天昊,铁箍一般的右手,紧紧的钳住了乔三鹰的脖子,将他从车内给拉了出来,提到离地足足有一尺的距离后就悬空不动! 脸色由红到紫,再到青的乔三鹰,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嘶哑、急促的呼吸声,双手不停的扳着紧紧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手,大脑的快速缺氧使得他眼白一翻,挣扎了片刻后就晕死了过去。 “砰!” 凌天昊将已经昏迷的乔三鹰,朝着空中狠狠的一扔! 在张季同惊恐的注视下,乔三鹰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翻了一翻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一滩黑红的液体在他的身下渐渐蔓延开来。 “你这小子,玩这么大,让我怎么给你擦屁股善后?!”带着一丝震怒和错愕,冷展望惊讶的看着下手忒狠了一点的凌天昊。 “放心,他死不了!”冷哼一声,凌天昊一个转身,精实的大手一把搂住身边柳枝般的细腰,丢下一句话:“最多断了几根骨头而已。” “什么?摔成这样了,还只是几根骨头的事?”冷展望惊讶于凌天昊下手的狠毒和精准,就像是在参观一样,围着已经气息奄奄的乔三鹰观摩了起来。 当凌天昊和安常笑俩人和还在瑟瑟发抖的张季同擦身而过的时候,张季同两膝后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告诉他,如果敢动我的女人,不管他背后有着怎样的势力,我凌天昊都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头顶上传来一句堪比万年寒冰的狠话,让张季同浑身哆嗦了一下。 “呃……,能告诉我又发生了什么吗?”安常笑错愕的听着凌天昊这话中,似乎还有弦外之音,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方才一拉开车门,凌天昊体内浑厚的纯阳正气就让那些阴魂们慌忙躲避开来,车内的青黑之色也顿时消退不少,目力极好的凌天昊一个扫视,就瞧见散乱在奔驰轿车后座上,那张贴有安常笑甜美照片的资料! 再加上刚才这么巧合的就和乔三鹰因为红绿灯的事儿给碰上了,所以震怒的凌天昊这才下了狠手! “恩,没什么,只是一些小杂碎罢了。”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重新坐在车上的凌天昊脚下油门一踩,将身后的一堆烂摊子留给了还在看热闹的冷展望。 “臭小子,又跑了!”听着耳边传来的一阵汽车轰鸣声,冷展望这才抬起头来,却只来得及瞧见一个和其主人一样霸道、冷冽的车屁股。 “嘿嘿嘿……,不过,剩下的好像还不止我一个。”冷展望阴笑着,看着眼前还没回过神来的张季同,挑了挑嘴角,说道: “张秘书,我看还是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聊聊,说说你是怎么和这个私藏枪械、危害公众安全的犯罪分子给搅合在一起的吧,恩?” 闻言,张季同面色灰白的瘫坐在了地上。 …… 捷豹车还在路上高速的行驶着,但却没有了刚才的喧闹气氛。 受了惊吓的江小月和陈可,虽然在安常笑的仔细检查下,发现除了其体内气血有些紊乱外,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心有余悸的两个女孩,都神色略显紧张拘束的坐在了后座上,一言不发。 “天昊,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待会还要上课,这吃饭的事儿,下回再说吧。”安常笑也是有些担心这两个女孩,毕竟身体上的伤害她能医治,但这心理上的惊吓,恐怕还要花点儿时间来平复。 点了点头,凌天昊表示理解,一个调头,将车又稳稳的驶回了博阳中学。 在路经一个川菜馆的时候,细心的凌天昊下车为几个女孩打包了几个可口的饭菜。 这次,为了避免被围观,凌天昊将车远远的停在转角的街道旁停车位上,下车将她们亲自送进了校门,再将手中的饭菜递给了安常笑。 眼看几个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后,一脸冷峻的凌天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后,沉声吩咐道: “那边已经动手了!” 说完,没等对方回答,凌天昊就将手机挂掉后,再一次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安常笑渐渐远去的背影,利落的上车、踩下油门,捷豹车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快速的朝前驶去。 …… 回到宿舍好一会儿后,两个女孩这才将自己紧绷的神经给放松了下来,立马围着正在张罗着饭菜的安常笑,叽叽喳喳的说道: “笑笑,你说那帅哥刚才开车甩盘子的造型,是不是酷毙了?!”一脸激动的陈可,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的模仿刚才凌天昊,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猛打方向盘的样子。 “恩,对啊对啊,你没瞧见,还有刚才掐着那个坏蛋脖子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一个死神耶!”江小月也是一脸敬佩的样子,朝着安常笑感慨的说道。 安常笑看着身边两个又不帮忙,却尽添乱的女孩儿,故意沉着脸,说道:“如果你们再不来开饭的话,那这水煮肉片、糖醋鲤鱼、宫宝鸡丁还有麻婆豆腐就要凉了哦。” 鼻翼中传来阵阵诱人的香味,再加上自己原本就已经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正在造反,江小月也不顾的继续描述刚才凌天昊的伟大事迹,忙一门心思的扑到了饭桌前。 这下,就连嚷嚷着要减肥的陈可也没能在江小月吧唧吧唧的吞咽动作下把持住,丢下了手中的苹果,加入了消灭美味的行列中。 “恩,真好吃。”嘴里填满了饭菜,可江小月还是要嘟囔着评价一句。 就在她说话的这么小会儿时间,桌上的糖醋鲫鱼就被陈可给消灭了一大块儿,急的她忙闭上嘴,专心吃起来。 这两个女孩就像是在战场上拼搏的勇士一般,对着满桌子的饭菜展开了猛力的攻击! 看着她们似乎已经将刚才的不愉快给抛到了脑后,安常笑一边在心里感叹着她们无忧无虑的性子,一边对凌天昊刚才那句意味未明的话,不由得暗暗存了一份担忧。 “恩,对了,笑笑。”一边吃着,陈可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对着安常笑说道:“昨天王总来电话了,说是有个片子的女主角特别的适合我,要我去试试,不过……” “不过什么?”一边吃着,江小月一边好奇的问道:“你不就是希望能进入娱乐圈么,这好不容易有经纪人看上你了,怎么还不乐意了?” 一说到这里,陈可面带难色的放下了碗筷,开口说道:“王总说,原来投资拍片的鼎盛娱乐公司因为出了点状况,导致公司内资金周转不灵,所以这片子的是他和一个小编剧合伙拍摄的,我担心……” 这鼎盛娱乐自从出了曹森和刘梦的果奔丑闻后,其股价、片酬、合约什么的,统统都损失惨重,不仅没了大批的客户,就连自己旗下原本力捧出来的明星,都趁着公司里一团大乱的时候,纷纷解约、另觅东家了。 所以手下无人的王行知,这才想起了当时和自己合作拍过一支广告的陈可,试着给她打了电话。 安常笑听出了她的担忧,也放下碗筷,说道:“你是担心这样小成本的制作,会不会拖欠你的薪水酬劳?” “恩,对啊,公司都要垮了,这王行知还要投资拍摄电影?”一旁忙着吃东西的江小月也抬起头,纳闷的说道: “再说了,一个小编剧的剧本,那能有多大的影响力?我可是听人说了,这才进圈子的新人,如果第一部电影的收益惨淡的话,就会被列入票房毒药、演员黑名单的。” 陈可顿时被吓住了,脸色都有些微白,呐呐的问道,“没这么夸张吧,就是一部小成本的电影而已,票房不好的话,顶多片酬拿少一点,大概也不会影响到我前途这么离谱吧。” “哼,你还别不信,”江小月索性放下碗筷,对着陈可敦敦教诲道:“你看,那个阿玫、阿靓、阿花几个原本在娱乐圈里大红大紫的美女,就是因为接拍了几部票房惨淡的电影,现在每天被媒体和粉丝个批的,啧啧啧…。那才叫惨不忍睹” 顿了顿,江小月接着说道:“现在不仅没人找她们拍电影,就连拍广告都没人愿意用她们,现在只得在一些低俗的大众娱乐节目里,靠着被主持人恶整才能勉强捞到一点儿上镜的机会!” “啊,有这么惨?那……那我还要不要答应王总?”陈可面带犹豫的说道。 “你呀……,呜呜呜……”还要再说什么的江小月,冷不防的被一片水煮肉片给塞满了一嘴,只得支支吾吾,朝着还伸着筷子的安常笑,发出抗议的声音。 放下筷子,安常笑对着还在犹豫不决的陈可说道:“别听她的,我听说这王行知是业内口碑极佳的经纪人,专业素质也是很不错的,这些年从他手中捧出来的明星,不知道有多少个了,再说了,” 说罢,安常笑故作高深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可,开口说道:“照我看,你鼻头圆润挺直,额头中央部位的官禄宫饱满无纹,是个能在三十岁前就发迹的好面相,要不就去试试看?” “真的吗?”陈可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狐疑的问道。 安常笑嘴角含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建议是给了,最后的决定还是要她自己才能下的。 还有一点,安常笑没有点明,按照前世的记忆,王行知接下来要拍摄的“小成本”电影,真是一年后轰动整个电影界,并且接连创下超高票房的的《铁汉柔情》! 此时,尽管陈可对刚才安常笑说得有关面相的事儿一窍不通,可凭着她对安常笑的信任,以及见识到了她的过人之处,陈可立马拍板道: “好,那我下午就给王总回话,不过,到时候你们可要一起和我去,毕竟拍广告就是把一句台词反复的说,直到导演满意为止,但电影就不一样了,要琢磨角色的心理活动,这可是我的弱项!” “恩,只要有吃的,叫我做什么都愿意。”还在往嘴里塞着东西的江小月,忙不迭的说道。 “你呀,也就只能当个小吃货!”陈可带着一丝顽意的锉了锉江小月的头。 “哈哈哈……”宿舍里的几个女孩,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场景。 突然,原本紧闭着的门被突然打开,一脸惊慌的张楚君慌忙冲进宿舍里,惨白着脸,颤抖着说道: “不……不好了,教学楼那里……死人了!” 正文 第十八章 四阴之时 章节名:第十八章 四阴之时 “张楚君,你说什么?那里死人了?” 看着慌慌张张跑进宿舍后,就一直大呼小叫的女孩,陈可少有的耐着性子问道。 “是……教学楼,是教学楼那里,” 刚刚张楚君复习完功课,从自习室里出来后,就听见身后有一声巨大的响动,转过头后,她惊恐的发现一穿着校服的女孩,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自己面前地板上。 那红白相间的液体,因为极大的惯性四溅开来,有一些甚至还溅在了她的身上。 但最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当她一眼瞧过去的时候,那个坠楼而亡的女孩瞪大了双眼,正死死的盯着她,眼白中不断涌出的鲜红血液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可怕! 惊慌失措的张楚君连滚带爬的到宿舍,立马将自己的衣物给脱了下来,对着水龙头死命的刷了起来。 “哎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江小月见校园里出了人命,忙大呼小叫道。 “大……大概也就是一点前后的样子吧。”张楚君懊恼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一件比较拿得出手的衣服,现在却沾上了晦气,正纠结着该不该去破费买件新的。 毕竟为了自己读书,家中的父亲和母亲可是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牛才勉强筹够的学费,现在要她去花掉自己原本就少的生活费去买衣服,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一咬牙,张楚君又拿起刷子,朝着那块儿被污染的地方继续使劲儿的刷了起来。 “哎呀,有死人的地方,最晦气了。”陈可一边朝着地上呸了几声,一边继续和江小月抢那还剩最后半条的糖醋鲫鱼了。 “恩恩,那咱们还是别去看热闹了,反正有老师和校警处理。”江小月十分难得的放下了筷子,看似感慨的说道:“幸好咱们没有瞧见,要不然晚上就该做恶梦了!” 只有安常笑,一脸凝重的放下了碗筷,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下午一点?那就是未时了?” “什么喂食不喂食的?我们这不是正吃着吗?”陈可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 见安常笑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陈可也就难得管她,径直开口说道:“笑笑,明天就是30号月底了,到时候王总让我先去公司财务那里结算上次拍广告的薪水,到时候咱们再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我请客!” “恩,我最喜欢有人请吃饭了。”一听见有吃的,江小月立马举双手赞成。 “明天30号,那今天不就是29了吗?!”安常笑心里暗暗一算时辰,立马感到情况不妙,暗叫一声: “不好,那人死的时候正是四柱纯阴、大凶之时!” “大凶之时?四柱纯阴?那是什么?”江小月咬着筷子,一脸好奇的问道。 一旁的陈可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安常笑。 “来不及了,待会再给你们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阻止校方将死者的尸体运走,要不然的话,今天晚上还会出人命!”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手脚麻利的换好了衣服,推门快步走了出去。 “哎,笑笑,你去哪?这饭都还没吃完呢?!”见状,陈可忙大喊道。 “去教学楼!”远远的,那道清丽如脆玉的声音片刻后,已经消失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怎么办?咱们去不去?”江小月看着筷子上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最后一块儿鱼肉,十分犹豫的说道。 “去!怎么不去?!”陈可一边飞快的穿好衣服,一边循着安常笑的声音,快速的追了出去。 “哎,等等我啊。”江小月见状,也忙做了跟屁虫一溜烟的跑了,整个宿舍里就只剩还在卖力刷着衣服的张楚君一个人。 一路上,安常笑只见有不少的学生都是一副好奇探究的样子去,但又是一脸惊恐忐忑的样子回来,不用多问,前面就是事发的地点。 那六层的教学楼下,早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前来维持次序的校警、还有相关的领导们一个不缺都在。 远远的,安常笑就瞧见教学楼下的花坛前,一张白色的塑料布下隆起了一个人形状,下面还有一滩已经凝固成黑红色的血迹,让周围围观的学生们都纷纷战栗不已。 现场已经拉起了一道黄色醒目的境界条幅,一旁还有校警站岗,等待着省刑警队的人前来。 安常笑抬眼一瞧,几个“老熟人”在人群中赫然可见。 一脸凝重的孙校长和同样神色的韩副校长,正在低头小声的讨论着什么,一旁满头大汗的张科长正忙着和手下的人在驱赶着一波波不断涌上来的围观学生。 “去去去,不就是个死人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瞪着铜铃眼,张科长十分苦恼的看着不断的有学生越过黄线,急得连连大吼道。 安常笑也同样被拦在了黄线外,身边还有很多的学生不断的围拢过来,场面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见状,安常笑退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闭目微微调息后,再次睁开了眼。 果然! 在她的阴阳眼下,那死去多时的女尸上,一道异常青黑的阴煞盘旋不散,更因为那特殊的全阴时刻,那阴煞在尸体的上方,形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着的黑色漩涡! 那漩涡还在不断的增大,似乎将四周的阴气都吸了过来,就连原本烈日当空的天气,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阴沉起来。 安常笑抬眼看着四周不断聚集过来的阴云,将整个校园给笼罩了下面,一双眉头蹙得更紧。 此时,陈可和江小月也刚好赶到,远远的就瞧见了一身白衣的安常笑,忙气喘吁吁的挤了过来。 “咦?怎么天突然就暗了?”江小月也发觉了身边的能见度直线下降,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就是,看这样子,似乎就要有雷阵雨了。”陈可看了看天色,也疑惑的说道:“不过,今天的天气预报不是说这几天都是晴天么?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 此时,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一股带着呼啸声的阴风,裹着浓浓的水汽,朝着地面上的人群席卷而去。 “啊,下雨了!”被冰冷的雨点浇了一头一脑的学生们,再也没了刚才看热闹的劲头,忙捂着头,找地方躲雨去了。 此时的张科长见调皮的学生们都四散而去,整个教学楼下又变得空空荡荡的,不由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哎,笑笑,咱们也快走吧,这雨也来得太突然了”。原本被烈日晒得十分炙热的地面,在这突如其来的雨水刺激下,不断的冒起了阵阵滚烫的热气,着实让陈可十分的不舒服。 “恩,对啊,笑笑,这雨也挺奇怪的,滴落在身上就像是被小刀子割了一样,怪疼的,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江小月一边用手护着头顶,一边眼瞅着什么地方可以让她们三个歇歇脚。 “你们去吧,这‘雨’淋多了,对你们的身体不好。”安常笑微微皱着眉头,伸出左手,一道金色的纯阳正气氤氲而出,将这两个女孩笼罩其中,让那阴雨不再能侵蚀她们的身体。 安常笑抬眸望去,那夹杂着阴雨的冷风不断的朝着教学楼下席卷而来,白色的塑料布被风刮起了一角,一只因为失血过多而异常惨白的手臂露了出来。 安常笑一见那女尸的手臂,面上的沉重之色更加明显。 安顿好两个女孩后,安常笑抬脚朝着教学楼下走去,一股金色的纯阳正气将她牢牢的护在了下面,那呼啸的阴雨一滴也没落到她的身上。 此时,省刑警队的肖队长也接到报案后,及时赶到了。 威武正气的肖队长仔细的做好笔录后,对着还在一旁守候着的孙校长说道:“事情大概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至于这死者是如何坠楼的,恐怕还有麻烦校方配合,调阅一下出事时的监控录像才能做定论。” 面相斯文、带着一副眼镜的孙校长忙回道:“我们校方一定会配合警方早日将事情调查清楚,毕竟这事儿对我们学校也产生了极坏的影响,需要什么,肖队长你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照办。”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得到消息的家长和媒体们几乎就要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给打爆了,更别说还有大批不放心的家长,堵在校门外等着接走自己的孩子,这确实让孙校长伤透了脑筋。 “恩,那就这样吧。”肖队长点了点头,见法医已经做完对女尸现场勘验,对着孙校长说道:“现在我们就把女尸拉回刑警队做进一步的尸检,到时候还要麻烦孙校长尽快联系一下死者家属。” “恩,一定一定。”孙校长苦着脸回道。 刚才韩副校长已经对他汇报了,坠楼的女孩名叫陈芊芊,是省内有名的房地产老板陈一峰的爱女、陈家的掌上明珠,现在自己的女儿却在学校里离奇的坠楼身亡,孙校长实在想不到愤怒的陈家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现在肖队长说要将陈芊芊的尸体拉走,正好解了孙校长一时之忧。 眼看着法医就要将陈芊芊的尸体抬走了,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响彻了众人的耳鼓中:“慢!那女孩的尸体,不能搬!” 错愕的众人抬起头,眼见安常笑从细密的雨中漫步而来,原本恬淡绝美的小脸上,带了一丝少有的凝重。 上次朱家的事儿,就令韩副校长对安常笑颇为不满,见这次又是她来捣乱,韩副校长没好气的说道: “安常笑同学,现在教学楼已经暂时关闭,学生们都应该回宿舍,你怎么还在这里?” 没有理会韩副校长话中带的刺,安常笑径直走到孙校长和肖队长面前,重复了一次:“这个女孩的尸体不能搬走!” “哦?为什么?”毕竟孙校长知道安常笑和宏盛集团的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话中的语气也是十分温软。 “因为……”安常笑抬头看了看聚集在他们头顶上,越练越大的黑色旋涡,就像是一只半闭着的黑色眼睛,正自高而下的俯视着他们, “因为这个女孩是死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大凶之时,再加上她是枉死的冤魂,所以煞气颇重,凭着一股临死前的执念,恐怕尸体会产生异变!” “什么?!”咋一听到这些只有在路边风水摊上,算命瞎子忽悠别人去破财消灾的话,众人都有一种傻眼的感觉。 “安同学,你好歹也是一个新时代的女孩子,怎么能满口都是这些封建迷信呢?”韩副校长气愤的说道。 毕竟她是分管德育的,学校里交个学生们的都是现代科学,可眼前这个小姑娘却满嘴都是冤魂、煞气什么的,简直就让她受不了。 孙校长摆了摆手,面色略带无奈的说道:“安常笑同学,我知道,学校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都很难过,可毕竟是警方要求带走陈芊芊的尸体,我们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拦下啊。” 说罢,肖队长也开口了:“安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支持你的主张的话,那今天我也只能按例办事了。” 在蓉城的时候,肖队长就和安常笑打过交道,凭着他当刑警十几年、办过大大小小不下数百件案子的直觉,觉得这个虽然才十几岁的女孩子,却有着一股和同龄人大不一样的气度和智慧。 韩副校长错愕的看着两人男人居然和一个才读高一的女孩一本正经的说话,再看一眼浑身充满凌厉傲气的安常笑,忍了忍,将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安常笑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给他们看一些真东西,那陈芊芊的尸体铁定是要被搬到刑警队,到时候被激怒的冤魂,恐怕会让更多的人为她偿命! “如果孙校长和肖队长要证据的话,大可以让法医再去看看陈芊芊的尸体。”安常笑一指已经检验完毕,收拾好东西准备随车回队的法医说道。 “恩?再检查一遍?小姑娘,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吗?”带了一丝薄怒,年过中年的法医不满的说道。 没有理会法医的抱怨,安常笑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肖队长说道: “现在学校里人多,生气旺,如果尸体有什么异状的话,也会暂时压制下来,可是眼下教学楼里除了我们几个外就别无他人,我担心还没等你们的车安全的返回刑警队,这半路上恐怕就要出险状。” 这一番话,安常笑说的是字字清楚,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众人不得不信服。 肖队长也不再含糊,立马示意让法医再次搬出了装有陈芊芊尸体的裹尸袋。 当法医在众人面前拉开拉链的时候,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瞧着原本应该因为失血过多,而略显惨白的尸体。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红色细线状的东西在尸体皮肤下快速的扭曲生长着,一会儿的功夫后,就几乎布满了整个女尸的身上! 看着面前殷红的小嘴和面带红晕的女尸,还有那渐渐变得血红的皮肤,众人都觉得十分的诡异和恐怖。 “刚才……刚才她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中年法医颤抖着手,惊恐的说道。 “那是因为枉死的女尸死在了四阴之时,而且还接触了活人生气,所以才会产生尸变。”安常笑叹了一口气说道。 “尸……尸变?”躲在孙校长背后,浑身就像是筛米糠一般,不停的颤抖着的韩副校长,哆嗦着问道:“那是不是要去请个和尚,为陈芊芊超度一下,念念经、烧烧纸什么的?” “这,恐怕还平复不了她的怨气。”安常笑眼见悬浮在众人头顶上的那只黑色大眼,已经有了慢慢张开的趋势,心中那种担忧越加的明显。 肖队长眼见尸体果然发生了异状,微微沉思了片刻后,果断的说道:“如果真的是像安小姐所说,那么今天我就暂时不把女尸带走,就留在学校一晚。” 说罢,肖队长望着安常笑,仿佛带着一份歉意的说道,“安小姐,以我的权限,就只能做到这样了,无论怎样,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是要按规矩将尸体待会刑警队。” 安常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肖队长一个利落的转身,带着法医和随行的属下,冒雨朝着校门外走了出去。 眼看着刑警队的人都走了,韩副校长带着一丝顾虑的说道:“孙校长,您看,那尸体要如何安置?” “这……”孙校长也犯了难,这是学校,不是殡仪馆,那里有地方停放陈芊芊的尸体?!再何况,肖队长说要明天才来,那今晚上又该让谁来守灵呢? 看出孙校长眼底的焦虑,安常笑开口道:“孙校长,我们学校生物实验室里,不是有专门存放动物标本的冰柜吗,我想那里应该合适。” “恩,”点了点头,孙校长又犯难了:“可这守夜的人,我到哪里去找啊?”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去应该可以。”安常笑接着说道。 “你?!”看着自愿请缨的女孩子,韩副校长突然对她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空旷的生物实验室里,看着偌大的冰柜里,那妖异的红色越来越浓重的女尸,安常笑微微沉神,将体内的阴阳灵力全数的调动了出来。 果然,那只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大眼又突兀的出现在了女尸的身边。 只不过,这次,那只眼睛已经完全的张开,一滴大大的黑色液体滴落在了实验室的地板上,就如同一道水波一般,慢慢的荡漾开来。 见状,安常笑皱着眉,刚想要上前查看,却不料一个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低沉男声,立马让她警觉不已。 “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动那穷究剧毒!” 正文 第十九章 诡异女尸 章节名:第十九章 诡异女尸 “谁在那里?!”带着一丝震撼,安常笑骤然间转过身,无比警惕的审视着偌大空旷的生物实验室。 往常,如果有任何异常的灵力波动,那么鸡油黄一定会做出警示,可现在,脖子内的黄翡却像是一块儿普通的玉石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仿佛感知到了安常笑的疑惑和戒备,那道男声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又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那块黄玉只是个下等的通灵之物,想要发现我的存在,哼,再修炼个几百年,我看还有一线可能。” 那道男声肆无忌惮的在整个生物实验室内飘荡着,带着一丝自负和骄傲的轻笑,不断在安常笑的身边回荡。 处于原地的安常笑,微眯着眼眸,双手在暗中迅速的调动起了全身灵力,体内中的那颗小珠子,也在气海中快速的旋转着! “哈,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那穷究剧毒可是连我都不敢沾染的,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吧。” 顿了顿,也许是带着一丝怜悯,那道男声难得好心的提醒她后,在某处微微了停留了一霎。 此时,原本静静站在女尸旁边的安常笑,突然双手暴起,将手中已经聚集成一青一金的两个耀眼光团,朝着那道飘渺的男声猛的推了出去,口中喝道: “破!” 随着她的一声娇喝,那两个耀眼的光团迅如闪电般朝前袭去! 两个充满浩瀚灵力的光球相撞后,发出了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原本空无一物的实验室角楼里顿时被无尽的阴阳灵力所充满! 如果此时教学楼外有人的话,会惊讶的发现那原本寂静黑暗的夜空,瞬间被那耀眼的亮光,几乎照成了白昼! 光亮过后,那穿着蓝色衬衣、面容阴柔俊美的伊晨,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安常笑的眼前。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带着一丝震惊,伊晨无比惊讶的看了看自己原本牢不可破的隐身结界,就这么被一个凡人给轻易的打破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心底同样带着一丝惊讶,面上却淡然如常的安常笑还是两手握拳,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刚才那一击,可是调动了她全部的灵力,那冲击力,足足可以将一块儿坚硬的大石给化为齑粉,可现在却只是打破了人家的一个随身结界! “恩,你这小姑娘,看上去还是蛮有趣的,怪不得老大要我时时刻刻的跟着你。”伊晨一手抱肩,一手抚颌,带着一丝玩味的意思,将探究的目光放在了安常笑的身上。 “如果你再不说是什么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边警示着,安常笑沉着脸一边又将两手中的灵力调动了起来。 “哈……,有趣有趣,”伊晨一脸喜色的连连惊呼道:“好久都没遇见想你这样泼辣的小妹妹了,上次恐怕也是六百年前的事儿了吧,你和那个女人,还真的……真的有几分像。” 伊晨眯着眼,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了一段有趣的回忆中,不过片刻后,那段痛苦的结局让他原本游荡红尘、百无禁忌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安常笑看着眼前的神秘男人,径直忽略了她的问话,还莫名其妙的感伤了起来,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脸色一沉:“如果你想要在这里缅怀某人的话,那就请便,我这可就不奉陪了。” 说罢,安常笑转身就走。 身后,那女尸上方悬浮着的黑色大眼,已经完全张开,里面不断滴落出来的黑色眼泪已经在其下方聚集成了一个小小的潭水。 那里面无比浓重的阴煞在不断的翻涌着,一股股看似热浪般却又毫无温度的空气波动,将周围那仅有的一点儿阳气灵力给尽数的吸了进去,要不了多久,学校内的生气都会被它吸光。 最令安常笑感到担忧的,却不是这黑潭,毕竟它吸收的速度慢,还有时间找到破解的方法。 可那躺在冰柜里的女尸,却没有因为冰柜里的零下十几度的冷气而使得那诡异的红色丝线减慢蔓延的速度。 眼看那红丝已经布满女尸的全身,原本已经僵死多时的女尸,在红丝线的牵动下,那覆盖了一层薄薄白色寒霜的小手指,微微的一动! “不好,要诈尸!”安常笑暗叫一声,手上加快了聚集阴阳灵力的速度,左手处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溢出。 “哎,小姑娘,对付那四绝女,你那些小伎俩是没用的!”带着一丝难得的好意,伊晨遥遥的招呼道,见安常笑没有理会他,叹了一口气。 大脚朝前一跨,伊晨那蓝色的身影凭空在原地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高速离开的残影,表明着他的目的是朝着安常笑而去。却不料,安常笑出手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还未等他来得及制止,那金色的纯阳正气已经脱手而出。 “这下惨了。”苦着脸,伊晨眼看着那纯阳正气已经消失在了女尸的体内,发出一声哀叹:“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 “那是什么?!”安常笑惊讶的发现,那原本应该改是阴晦克星的金色纯阳正气,此时却像是一剂大补药一般,随着红色丝线,迅速游走遍了女尸全身! 已经死去多时的女尸,在纯阳正气的滋养下,竟然猛的一下张开了眼! “哎,那女孩不仅是死在四阴之时,而且还是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时,其体内的集天地间最为邪佞的阴煞,不是你这黄翡内几百年的纯阳正气就能化解得了的。” 伊晨也是头痛的看着在冰柜里不断挣扎着起身的女尸,发出了一声哀叹。 安常笑心中一冷,在阻止肖队长搬走陈芊芊尸体的时候,她就已经推算出这个女孩死在大凶之时,却不知道她居然出生的时刻居然也是这么棘手! 看来,陈芊芊的死,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那现在该怎么办?”安常笑也顾不得许多,对着伊晨开口问道。 既然这个男人能知道这么多,而且对自己有没有敌意,看来应该可信。 “怎么办?凉拌呗!”伊晨一边嘟囔着卷起了衣袖,一边抱怨着:“这可是我新买的ROMI新款,我可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话音未落,伊晨急速射出的身影在安常笑的眼中只剩下了一道微蓝的长影! 转眼,冰柜里的女尸已经打破了厚重结实的冰柜门,手脚僵硬的跃出了出来,一双睁开的眼,略带着疑惑的看着自己浑身冒着氤氲的寒气,似乎还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嘿嘿…。受死吧!”伊晨邪笑了一声,右手成爪状,快速的射到女尸面前,猛烈的朝她胸口狠狠的一抓、一掏! “扑哧”一声轻响,随着四下溅起的黑红浓稠的血液,一颗布满了金、红两色,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没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女尸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前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 “哎,我就说吧,每次都要弄脏我的衬衣,真是的。” 伊晨一边抱怨着,一边将那颗冰冷的心脏给随手扔在了一旁。 女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任由伊晨将她七窍中最为重要的心脏,给生生的挖了出来。 片刻后,女尸身上的金红二色随着心脏的离开,也渐渐消失不见。 “哐当”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安常笑眼见那女尸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原本悬浮在女尸上方的那个黑色大眼,也随之消失。 “哼,对付这些喽,居然还要我伊大人亲自出手,如果给许文远和大哥知道的话,肯定又要笑话我了,哎,小姑娘,你可……” 略带得意的伊晨正对着安常笑滔滔不绝的炫耀着,却不料面对着自己的安常笑,脸色一寒,骤然出口道:“小心!” “恩,什么?”还未回过神来的伊晨,冷不防的被一股奇大的力道,从背后猛烈的袭了过来! “嘭” 那股力道将伊晨狠狠的抛向坚硬无比的水泥墙上,砸出了一个大大的人字形。 “啊呸,” 灰头土脸的伊晨从砖头碎块里爬了出来,吐出一口的沙子,揉了揉眼,错愕的看着原本应该彻底死去的女尸,又直挺挺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没等伊晨从这狼狈的状况里回过神来,女尸已经一个跃起,冲着他急速的奔来。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股阴寒刺骨的罡风将实验室里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用品都给掀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阵玻璃碎裂的巨响。 “嘭” 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伊晨口吐着鲜血,错愕的看着自己防身的结界,却经不住女尸那看似柔弱的一挥! 胸前的血洞还在不断的涌出黑红液体,女尸歪着头,表情冷漠的看着已经倒地不起,口喷鲜血的伊晨,迈开已经僵硬无比的脚,朝着他走了过去。 伊晨在碎玻璃堆里挣扎了一下,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丹田被封,半分力气都施展不出! “嘶” 女尸似乎知道伊晨已经没有了刚才掏她心脏的神力,双手指甲猛地暴涨,迎风而张变为了十把闪烁着寒光的锐利长刀! “惨了,这下可玩大了!”伊晨一边不断的在的地上翻滚躲避,一边哀嚎着。 身后女尸那长长的指刀,带着森冷的寒意不断的在背后划过。 偏偏今天大哥和许文远都不在学校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是让他死的心都有了。 片刻后,女尸追着伊晨在实验室里兜了几个圈子,他身上的衬衣和裤子,也已经被划破成破破烂烂的几块碎布,勉强遮住了重点部位。 伊晨一边捂着自己即将春光大泄的地方,一边恨恨的说道:“喂,你这女尸,是不是看上了本大爷的美色,想要先扒后上啊!” “嘶!” 带着一丝冤鬼的嗷叫,女尸再一次的朝着伊晨猛烈的袭去。 在交织如网的指刀下,就算伊晨的身手再怎么好,丹田被封,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得在女尸的刀下勉强的躲闪着。 一个不小心,锋利的指刀划破了伊晨的手臂,温热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啊,真他妈的疼!”伊晨满头是汗的捂着皮肉翻起,几乎已经能瞧见森白骨头的手臂,狼狈的退缩到了实验室的一个角落里。 面色冷漠的女尸,将手上沾满伊晨鲜血的刀片,放到了嘴边,伸出已经黑紫的舌头,一舔。 “血……,我要血!”尝到那鲜美的人血,女尸眼中红色光芒骤热爆发,带着一阵狰狞恐怖的啸叫声,又朝着重伤的伊晨猛力的袭去。 “靠!又来了!”此时的伊晨满头都是冷汗,浑身伤口道道见骨的剧痛,还有快速流失的血液已经让他面色惨白,几乎丧失了战斗力。 拖着重伤的身子,伊晨咬紧了牙,将一旁倒地的铝合金架子横在了自己面前。 女尸手脚僵硬,一时半会还不能越过高高陈列架,伊晨暂时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不过,还未等伊晨长出一口气,恼怒的女尸用锋利的指刀猛烈的一砍! “哐当!”高大的铝合金架子朝着两旁轰然倒下,蜷缩在墙角的伊晨又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看着闪着寒光的锋利指刀即将落下,伊晨浑身肌肉一紧! “铛!” 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让伊晨骤然间傻了眼。 只见一身雪白衣裙的少女,手拿着一截长长的铝合金架子,横在了他的面前,为他当下了那必死的一击。 “你……”伊晨眼中带着惊异、惊喜、痛苦、还有一种难言的意味,呆呆的看着眼前那道白色的身影。 “如果你还要发愣,我不介意你再继续被女尸砍。”面色森寒的安常笑,冷冷的开口说道。 见一击不中的女尸,血红着双眼,仰天长啸一声后,将狠毒的目光对准了半路拦截的安常笑。 “铛铛铛铛!” 交织如网的指刀寒光,快速的和安常笑手中的铝合金架子猛烈的撞击在一起,四溅出一阵阵耀眼的火花。 将太极招式运用至极致的安常笑,虽然面色淡然的面对女尸猛力的攻击,可拿着架子的小手,虎口处已经被震裂开来,渗出了血丝。 那少女甜美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女尸,疯狂的乱砍起来。 细密的汗珠渐渐布满了安常笑白皙的额头,眼看着手中的铝合金架子越来越短,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快,快让开!”躲在后面的伊晨,拼劲了全力,将放在墙角的一个灭火器给取下,拧下安全阀门后,对准女尸狠狠的抛了过去! 听见身后伊晨的示警,还有那呼啸而至的重物抛击声,安常笑一个敏捷的侧身,让过了喷着白色泡沫,带着高压飞过来的大铁块。 “砰” 躲让不及的女尸,被强大的冲击力狠狠的撞了出去,跌落在实验室的大门上,口中更是吐出了一团黑红色的块状物,顿时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嘘,好险啊,要不是小爷我机敏,恐怕我们两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伊晨摸了一把冷汗,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 安常笑:“……” 见女尸暂时不能动弹了,安常笑也打起精神,刚想要上前召唤出神秘大门,想要将她彻底的超度,却不料一个高亢、颤抖的女声从已经半开的实验室大门外传了进来。 “啊,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浑身哆嗦的陈可和江小月,一脸惊恐的看着横倒在脚边的女尸,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为了躲雨回到宿舍后的两个女孩,左等右等都没见安常笑的身影,遂决定来教学楼里碰碰运气,哪知道运气‘这么好’,一来就遇见了这副恐怖的场景。 “小心,不要让女尸碰到活人生气,否则又会尸变!”伊晨眼看不妙,挣扎着扯着嗓子大喊道。 安常笑眼底一片冰冷,朝着陈可和江小月的方向急速的奔了过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 惊恐万分的江小月,被脚下到处都是的水泥碎块一绊,朝前一个趔趄,脚尖不小心踢到了女尸的手指。 “轰” 带着一股更加凌厉的戾气,浑身是伤的女尸骤然间睁开了双眼,悬浮到了两个女孩的面前,冰冷的手一边钳住一个,朝着那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扩大成一个直径约为两米的黑水中,猛的纵身一跳! “啊!”带着无比的惊恐,陈可和江小月的身影,消失在黑潭中。 “不!”心急如焚的安常笑,忙要跟随女尸一起跳下,却被伊晨给拦了下来。 “让开,否则要你死!”急红了眼的安常笑,充满杀意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要救你的同伴,可是,你看!”伊晨也来不及解释,直接将实验室里跌落在地上的一个动物标本给扔进了黑潭里。 只见,那标本一旦沾染上了黑潭水,哪怕只有一点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白森森的骨架。 “这就是集天地阴灵怨气之精华的穷究剧毒,只要沾上一点儿,哪怕是大罗神仙转世,也救你不得!” 正文 第二十章 轮回裂缝 章节名:第二十章 轮回裂缝 “你的那两个朋友,恐怕现在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伊晨带着一丝遗憾的说道。 那穷究剧毒的厉害,可是亲眼瞧见的,女尸要挟了两个女孩子跳了进去,现在可能已经变成白骨一堆了。 安常笑却不这么认为,抬眸说道:“不会,我替陈可看过面相,是个有后福的人,她们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我一定要去救她们!” 看着安常笑决然的眼神,伊晨微微有些一愣,那为了同伴奋不顾身的样子,六百年前,他真的仿佛看见过。 安常笑仔细打量打量一番那氤氲着水纹的黑潭,将手中还剩下的半截铝合金架子扔了进去。 “噗通,”还未等那水花溅起,坚硬无比的架子就被潭水给消融掉了,连渣都没剩下。 望着那幽深无底限的黑潭,一股股带着若有似无的阴魂惨叫声,使得安常笑皱着眉,问道:“那后面,是什么?” 就在她开口的时候,那黑潭中突然窜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的一丝阳气给生生的拉扯了进去。 幸好安常笑及时用灵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脉,退避到了离黑潭几米远的地方,这才勉强没有被它所伤。看着安常笑微白的脸色,伊晨开口说道:“那是另一个世界,是一个只有死人的地方。” 挪动了一下受伤的身体,靠在了墙角,伊晨费力的继续说道:“就算是你侥幸穿过穷究剧毒,进去了那里,里面强大的吸力也会将你全身的阳气活活吸光!几百年了,我还没听说有谁能活着逃出那个地方的。” 一想到那个恐怖的所在,伊晨就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但他抬眸一见到白衣少女那决然的神情,心底最深的某处又颤动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要去试试。”安常笑打量了一番那个还在继续吸取着空气中单薄阳气的黑潭,坚定的说道。 “不要徒劳了,如果那两个女孩真的不幸殒命,那也是她们的命数,犯不着你再搭上自己的命。”不知为什么,伊晨心中有些焦急,他就怕安常笑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时候那麻烦可就大了! 没有理睬好心相劝的伊晨,安常笑伸出左手,将一股氤氲的金色纯阳正气输送给了他,帮助恢复体内受损的经脉。 再转身,安常笑细细打量了一番那穷究剧毒,微微思量片刻后,伸手将脖子上的鸡油黄取下后,悬空划了一道繁复的符咒。 如果此时宋四海能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张大了嘴! 因为那道符咒,就是他也必须开坛布法、调动身边所有的阴阳灵力,甚至还要借助玄门法器才能完成的佛家大乘庄严宝王经六字大明咒! 这六字大明咒能祛除一切邪祟,如果常人所诵念的话,可以护其心智、身体免受阴魂冤鬼的纷扰,但如果是得道高僧所念的话,那就可以收妖斩魔、净化尘世。 现在,安常笑口中所吐出的,正是那蕴含了无上佛法的六字大明咒。 随着那生涩难懂的梵音,从白衣少女的樱桃小口中不断的涌出,天地间浩瀚的灵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召唤,不断的从四处蜂拥而至,形成了一个以鸡油黄为阵眼、闪烁着耀眼金色光芒的“”字! “这……这怎么会是你一个凡人能召唤出来的阵法?!”依缩在墙角的伊晨,又一次震惊的看着这个白衣少女,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安常笑把已经形成的“”字,随着她的心念,漂移到了那黑水翻涌的潭水上。 就在那闪速着金光的六字大明咒刚刚将黑潭笼罩的时候,那穷究剧毒仿佛知道它的厉害,猛地翻滚跳跃着,想要逃脱出来。 可是片刻后,随着那“”字金光越来越盛,黑潭终究抵挡不过,渐渐平静了下来。 安常笑试着在潭水边上轻轻呵了一口气,发觉在那六字大明咒的克制下,黑潭水并没有将自己的生气给吞噬半点儿,遂点了点头,准备跳下去。 “虽然那黑潭不能掠夺你的元气,可别忘了,那穷究剧毒可是能让你眨眼间就变成白骨!”看出了白衣少女的心思,伊晨忙着急大呼道。 “恩,谢谢你的提醒。”轻轻点了点头,安常笑抬眸朝着刚刚在和女尸激战中,已经被尽数打碎的实验室玻璃窗外看了一眼,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你的同伴就快要来了,如果尽快医治的话,你的伤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这个时候,安常笑还在担心自己,伊晨心中有一种既感动、又着急的急切心情:“那你……” 安常笑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抬起两只手掌,将其合拢在了一起,一股金、青相交的阴阳灵力,瞬间从她的手掌中氤氲了出来,笼罩住了她的全身,形成一个闪烁着同样色泽的透明气泡。 “结界?!”伊晨再一次的震惊了。 眼前的这个少女,居然就在刚才和他交手的片刻,居然领悟到了这个只有炼成元心的修真者才能祭炼出的护身结界?! 伊晨疑惑了,这个女孩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秘密? 还未等伊晨从这一连串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带着护身结界的安常笑莲足轻轻一点,如优雅的白鹤般跃入了幽深恐怖的穷究剧毒中,消失不见。 “哎,等……”此时才回过神来的伊晨,忙焦急大喊道,不过,回答他的却只有一声入水的噗通声。 “惨了,要是大哥知道我把人给跟丢了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惩罚我。”伊晨哭丧着脸,无比悲催的念叨着。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伊晨忧心如焚的看着那笼罩在金色“”字下的黑潭时,一股凌烈袭人的罡风,带着一道浓重的黑色雾气,瞬间刮进了凌乱不堪的实验室内。 那黑雾,在伊晨面前盘绕一圈后,聚集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穿着一件黑色披风,俊美异常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男子沉着脸,一双深邃冷漠的眸子,将那乱成一片的实验室打量了一番,这才将视线聚集到了重伤的伊晨身上。 那双原本幽深似海的星眸中,此时却没有任何温度和表情,将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至了冰点。 “大……大哥。”伊晨微微哆嗦着,低下了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她人呢?”邢子墨冷冷的一扫四周。 “她……她……”伊晨一脸忐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明白。 “恩?”拉长了声调,一股明显的不耐和薄薄的杀意,从邢子墨的一双瞳孔里骤射了出来。 “哎,你这个人,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啊,憋了半天,真是急死人了。”一旁随后赶到的许文远见状,忙抢在邢子墨怒气爆发前,朝着几乎卷缩成一团的伊晨,“重重的”踢了一脚。 伊晨也是十分见机的,假装痛苦的哼哼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大……大哥,我要是说,你可别动怒。” 邢子墨错眼不见这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的小手脚,这几百年里,但凡伊晨惹怒了自己,许文远都是用这种方法来消磨他的怒气。 邢子墨一双星眸冷了冷,大手一挥,再一次的问道:“她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我刚才明明感觉到了一股世间强者的气息,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这几百年间,还从未有人能够逃脱得了他的法眼,但这个白衣少女却偏偏是个例外! “对啊,还有那四绝女尸的气息,为什么也同样消失不见了?”一旁带着同样疑问的许文远,将一道探究的目光,投向到了伊晨的身上。 在邢子墨森寒目光的注视下,伊晨这才颤抖着手,一指不远处的那潭黑水。 “什么?!她进去了那里!”震惊的许文远忙问道。 闻言,一双星眸中骤然带上了杀意,邢子墨微眯着眼,上前一步,冷冷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邢子墨的身上四散开来,就连站在一旁的许文远都觉得自己胸口处仿佛被一块重石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股久违的恐慌感瞬间袭上了他的心头。 几百年了,自从她消失后,许文远就从未见过邢子墨因为任何一个女人,这么暴怒过。 一旁重伤的伊晨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去,吐出一口鲜血后,这才开口说道:“那……那四绝女尸挟持了两个女孩,安常笑是为了救她们才跳了进去。” “哼!”一声重重的冷哼,邢子墨大手一挥,一股凌烈的罡风带着浑厚的黑色元气,将伊晨高高的卷起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跌落在水泥石块儿上的伊晨,吐出一口浓黑的淤血,顿时觉得自己原本郁结不通的筋脉和被封的丹田,都瞬间被打开了! “多……多谢大哥。”咬着牙,伊晨忍着周身传来的剧痛,面带一丝感激之色。 “下次,你就没这么走运了!”带着一丝森冷的寒意,邢子墨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寒了寒,突然周身蹿出一股极其纯正的黑色元气,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结界! 这结界,几乎就是随着他的心念一动,瞬间而成。 结界上,淡淡的黑色元气中,还夹带着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像是电光一般的哔啪作响。 “大哥,难道你是要……?!”带着一丝震惊,许文远忙开口阻止道:“几千年来,我们好不容易才和那边达成了停战协议,如果您就这么贸然的进去,恐怕那边发现了的话,会那这件事儿大作文章的!” 伊晨也是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哼,难道说只要我们墨守陈规,一味的忍让,这场战争就不会出现吗?”邢子墨一边继续调动元气,加强自己的护身结界,一边冷冷的说道: “这穷究剧毒的出现,就是他们的宣战,难道说你们还和那些老古董一样,还在妄想着他们会遵守那写在一张破纸上的约定吗?” 看着被暗算后,身受重伤的伊晨,还有那诡异出现的四绝女尸,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得道的。 而且那停战协议,自从六百年前那个女人消失后,就一再的被破坏,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正视这个问题罢了。 伊晨和许文远相视一眼后,陷入了沉默。 此时,邢子墨也聚集好了护身结界,带着一股冷冽的罡风,纵身一跃,跳进了黑潭中。 …… 一进入黑潭中,安常笑只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幽深无比的洞中,悬空的身子一直在往下不停的坠落。 放眼望去,周围无尽的黑暗中,一阵阵凄惨无比的嚎叫声,一直响彻耳边。 那金、青相交的护身结界上,不停的被一股股莫名的重物给狠狠的撞击、冲刷,在不断的消耗着她的灵力。 安常笑一边无比警惕的注视着周围,一边召唤着体内气海中的小珠子,为自己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浩瀚的灵力,这才勉强没有被周围隐匿在黑暗中的阴祟之物偷袭得手!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常笑突然觉得脚下一软。 周围原本无边的黑暗到这里仿佛戛然而止,一片惨白的荧光从脚下传来。 此时,那护身结界的灵力也消耗殆尽,安常笑见周围没有了能化骨的穷究剧毒,试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也收起了灵力。 那笼罩在她身边、几经透明的结界也随之消失不见。 安常笑一双眼眸,警惕的看着周围这诡异的世界,脚下那细软的白沙,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荧光,将周围一簇簇高大的物体,也都照耀得惨白无比。 安常笑踏着细沙,走进一瞧,顿时一惊! 原来,那一簇簇高大的物体,居然是布满了灰白色的石膏人像! 但这石膏人像,居然被雕塑得无比逼真,除了动作神情,就连脸上五官中细致毫毛的地方,都几乎与真人并无二致! 如果忽略掉那石膏雕塑上狰狞扭曲的神色,那简直就是一件堪比维纳斯的绝佳艺术品! 安常笑放眼望去,这一片看似绵延数公里的白沙滩上,居然到处都有这样的石膏雕像,大大小小的不下数百个。 这些雕像或站、或半跪,或者干脆横躺在白沙滩上,形态各异,却又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远处,一个可爱龙猫样子的宠物石膏雕像,就这么静静的蹲在离安常笑不远的地方,一双已经完全是灰白色的大眼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一股久违的熟悉感觉突然涌上了她的心头。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带着一丝疑惑,安常笑朝着那龙猫雕像走了过去,在它面前停下了脚步。 看着那可爱的龙猫雕像,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小动物,可是女孩喜欢萌宠的天性,使得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轻抚一下。 “我要是你,就不会打扰这些逝者的安宁。”一道醇厚沉冷的嗓音,冷不防的在身后响起。 安常笑骤然转身,只见一个披着黑衣的绝美男子,就这么突兀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 “你……就是那个校草师兄?”那天在学校食堂,这迷倒全校女孩的绝美男色并没有给她留下一丁点儿的印象。 但那道沉富有磁性、带着一份高高在上的不可置疑和几许冷酷和桀骜的嗓音,却足可以让她过耳不忘。 邢子墨没有回到她的问题,只是径直走到那可爱龙猫雕塑的面前,大手凌空一翻,一朵娇艳似火的花朵,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了他的大手中 “曼珠沙华?!”安常笑惊讶的轻呼一声:“地狱的使者,黄泉路上的引路花?!” “哦,你居然认识?”带了一丝微微的惊讶,邢子墨将那含了莫名意味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白衣少女。 不过,也就一瞬间,他就收回自己的目光,将那朵妖异的曼珠沙华无比郑重的放在了龙猫雕像的头上。 那红得似乎要滴下鲜血使得曼珠沙华,被邢子墨放在了灰白雕塑上,不一会儿,那红色渐渐褪去后,变为一朵纯净、白洁的小花,轻轻的飘荡了起来。 “什么?!那雕塑里,有灵魂的存在?!”这下,轮到安常笑震惊了。 传说,那因为受了诅咒而生生世世,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一日被佛祖看见,感念其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的无数轮回苦楚,特将其带往地府彼岸,想要让其在这里花开遍野。 却不料,路过三途河边,佛祖不小心让黄泉之水弄湿了这曼莎珠华,使得其火红妖异的花色,在黄泉水中被褪去成了洁净无瑕的白色。 佛祖见状沉思片刻,继而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好,那你就从此留在这里,度化地府众生吧! 所以,这曼莎珠华又被作为佛家用来超度亡魂的一种圣花。 不过,这一切只是在古老泛黄的书典中才有记载,想不到在这神奇的小花,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悠扬的白色小花,在两人的注视下飘扬之上,似乎想要魂归地府,却不料一遇见那黑色的穷究剧毒,瞬间就化为乌有! 在小花消失的同时,那可爱的龙猫雕像也随之崩塌,化为一滩细腻的白沙!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常笑眼见自己的脚边又多了一堆沙子,面带震惊的问道。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境幻绿石 章节名:第二十一章 境幻绿石 邢子墨一双星眸中,没有半分温度的看着那堆白沙,冷冷的开口说道: “这些雕塑,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修真,却因为那场残酷的三界混战,所以才留在了这里。” 一边说着,邢子墨一双如宝石般的眸子里,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无比惨烈的场景。 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混战中,无数的修真都殒命于此,那绵延无尽的白沙中,就是壮烈牺牲的前辈们的遗骸所在。 “那……为什么在蔓珠华沙的引路下,我却没有感觉到有阴灵魂归地府?”带着一丝崇敬,更是带着一丝疑惑,安常笑开口问道。 邢子墨抬起头,深深的凝望着悬浮、倒扣在头顶的那一汪幽深无尽的黑潭,眼底一片森寒:“是因为这集聚了世间所有至毒冤魂煞气的穷究剧毒!” “什么?是它?!”带着一丝震惊,安常笑也抬眸,看向这被四绝女尸召唤出来的黑潭。 那纯白的小花,一遇见黑色的雾气,就瞬间化为乌有,连带里面的修真的灵魂,也一同烟消云散! 看着这沙滩上,大大小小、神态各异却都是面带痛苦之色的雕像,安常笑的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沉重: “难道说,这些修真的阴灵,已经被禁锢在这里有了无尽的岁月了?” 邢子墨没有回到,只是将一双带着淡淡忧郁和一丝坚定、霸气的眸子,深深的投向了远方。 “如果要救你的同伴,现在还来得及。”邢子墨张开背后的黑色披风,两股凌厉的黑色罡风瞬间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一对强而有力的翅膀。许多细小的银、黑闪电,在羽毛中不断的蹿出。 安常笑惊讶的看着那幻化出来的灵翅,就算不用开阴阳眼,她也能感知到那对翅膀上,有着十分强大的力量! 邢子墨大手一伸,将精实的胸膛露了出来,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道:“过来!” “什么?”安常笑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个颇有些暧昧的邀请,在原地愣了愣。 “如果你想要徒步走过这足有数百里的银沙滩的话,我不介意让那四绝女尸将你的同伴给吸光精血,成为两具干尸。” 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邢子墨居然十分难得的开口解说道。 安常笑抬眸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在这茫茫的一片银沙中,除了形态各异、禁锢着无数修真阴灵的雕塑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看来,想要找到那四绝女尸,救回江小月和陈可,她也只得搭一趟顺风车了。 一声冲天的呼啸后,随着耳边不断传来的赫赫风声,安常笑看见自己已经“翱翔”在了这未知名的空间里。 离头三尺的地方,就是那可以销金融骨、奇毒无比的黑潭,脚下则是一片茫茫无尽的银沙滩,越来越密集的雕塑也逐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因为闲着也是闲着,安常笑看着那神态各异的雕塑,带上了一股顽心,一个一个的数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她也十分好奇,虽然宋四海曾告诉她,这世界上也确实有修真者,但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但在这片银沙滩中,却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雕塑? 而邢子墨口中的那场三界混战,又到底有多少修真殒命在了这里?! “你,不怕?” 邢子墨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的少女,一双星眸里,满是探究、好奇的意味。 如果不是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还在牢牢的抓着自己的衣袖,在这离地千尺的上空,看着她一张淡然的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畏惧的神情,反而十分有趣的打量着脚下的景色,他几乎都要错以为她真的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哦?为什么要怕?我有没有恐高症。”安常笑一边忙着数数,一边随口答道。 前世里,她可是经常随着父亲安世平坐飞机,到全国各地的采石场、玉玩卖场去,从云端里看下面城市的景色,就是她的爱好之一。 “是吗?”微微眯了眯星眸,邢子墨看着那一张满不在乎的绝美小脸,一个十分难得的念头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抓紧了!” 出其不意的,邢子墨一改刚才匀速前进的方式,猛地拍了一下身后幻化出来的灵翅,一道猛烈无比的罡风,瞬间将他们朝前大力的一推。 邢子墨这一提速,顿时让安常笑眼前的景色,如同一道道快速掠过的残影,再也分辨不清,使得她的计划不得不被迫打断。 赫赫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凌烈的罡风将头顶悬浮盘旋的穷究剧毒给尽数的消散,也将安常笑一头柔美的秀发给轻轻的吹起。 邢子墨一双星眸虽然看着前方目的地,但眼角的余光却在一直注视着怀中的白衣少女。 只见她微微抿着娇唇,一双灵动如山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前方,没有畏惧、没有胆怯,有的只是为了解救同伴的坚定决心。 在那急速飞行中,凌烈的罡风将空气重重划破,在几道交杂的气流和安常笑一身的白衣交相辉映,居然组成了一道氤氲的光晕! 在那道光晕的照射下,将安常笑原本就如白玉般的肌肤,更加衬托的清丽脱俗,一张绝美的小脸越发动人。 几缕秀发给罡风吹拂到了邢子墨的鼻下,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将他沉寂了无尽岁月的心湖,再一次撩动起了一阵微微的涟漪。 此时,一道耀眼的绿光,出现在了高空飞行的两人面前。 “那是什么?”安常笑惊讶的看着那颗散发着如春意般喜人嫩绿的大石,足有半个小山大小,就像是一颗充满生机的种子一般,出现在了这茫茫的银海中。 随着耳边的一声娇呼,正在飞行的邢子墨循声低头一看,顿时震惊无比! 刚刚还在怀中的白衣少女,在那淡淡绿意的映照,还有那奇特光晕的环绕下,在不知不觉中,化身成为另一个使得他魂牵梦萦了数百年的倩丽身影。 “熏儿……?是你吗?” 邢子墨一双星眸里,现在满是那道白色却带着淡淡绿意的倩影,带着一丝震惊、一丝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期盼,狐疑的问道。 “是我……,子墨,我又回来了,这次,我再也不离开你,好么?” 绿色光晕中,那绝美的女子,眼中含着无尽的柔情和歉意,对着邢子墨开口说道。 “好!好!”激动的邢子墨,一把搂住了绝美女子,一双星眸里闪现出了点点光芒:“这次,就算是拼尽了我的真元,我也不会让你再次离我而去!” 这一句,带着邢子墨几百年来无尽的悔恨和对那绝美女子深深的爱恋,从内心深处呐喊而出。 由于没了邢子墨灵力的支持,那对灵翅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两人在罡风的护送下,又重新回到了银沙滩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带着一丝震怒和疑惑,安常笑错愕的看着那邢子墨突然朝着自己连连呼喊着似乎是另一个女子的名字,再自言自语了几句后,又猛地把自己搂在了他结实温暖的怀中,顿时感到尴尬无比。 如果说凌天昊抱着她,是一种温馨安全的感觉,那这邢子墨的举动,却有一种乌龙的节奏。 不过,这邢子墨就仿佛听不见她的怒问一般,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邢子墨又神情激动的自言自语了几句后,安常笑骤然发觉不对! 他的样子,似乎是心智受到迷惑,产生了幻觉! 安常笑一个反手,挣脱出邢子墨的大手,然后奇快无比的在他的神庭、耳门、鸠尾、巨阙、气海和关元几个大穴连连点下,再将一股纯阳正气随着穴位输送进体内筋脉,瞬间游走至全身! “熏儿,你要去哪里?”原本怀抱着绝美女子的邢子墨,正在享受着这几百年来久久盼望着的一刻,却不料那绝色女子突然从怀中挣脱了出来,激动焦急的他忙伸出大手想要挽留。 却不料,接连几道快速的点穴,使得他体内气血顿时汹涌翻滚了起来,丹田中一股炽烈的热浪随之猛烈的冲了出来! “噗!” 捂着胸膛,邢子墨张口吐出一道鲜红温热的血液,滴落在了脚下银沙上,渗透下去,消失不见。 全身的气血逆行,使得邢子墨从那道迷幻的绿意中挣脱了出来,一双星眸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不过就在瞬间,邢子墨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儿,刚才虽然是陷入了幻境,宁自己的境遇十分的凶险,可却也让他见到了几百年间朝思暮想女子。 尽管知道这是幻想,可邢子墨还是微微有些发愣的伸出自己刚才紧紧拥抱过“她”的双手,想要留下属于“她”最后的一点儿留恋。 “喂,你还好吧。”看着就这么愣愣的呆在原地的邢子墨,安常笑好心上前,伸出五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看着眼前面露关怀之色的白衣少女,也感知到了体内那股纯阳真气正在快速的修复着自己的筋脉,邢子墨微微抬眸,冷冷的说道: “多谢。” 说罢,一脸冷漠的邢子墨抬脚朝前大步走去,一双星眸中,带着滔天的震怒,一双大手中,两道银、黑相交,不停的发出劈啪声响的耀眼光球,瞬间朝着那颗大石猛烈的袭去! “轰!”耀眼光芒后,银沙上高高溅起了蘑菇云一般的浓烈烟雾。 原本在眼前那偌大的一颗大石,几乎就在邢子墨看似随手这么一挥下,就瞬间化为齑粉,安常笑的心中不由得撼了撼。 邢子墨沉着脸,大手一挥,一道凌厉的罡风将那久久不散的粉尘给尽数的吹散开来。 原本在大石位置上,此时却出现了一个全身皮肤呈现出嫩绿色、面容妖美的,却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上的女人! 最令安常笑惊奇的是,那浑身不着片缕的女人身下,原本应该是双脚的位置,却奇异的生长着一根粗大的暗绿色藤蔓,在那银色沙滩上扎根,蔓延而下! 粗大的绿曼上,一根足有婴孩手臂粗细的,刻满了阴符铜钉,将它牢牢的钉死在了原地。 “那是什么?”带着一丝震惊,安常笑开口问道。 “哼,境幻妖女,想不到我久没踏入这里,就连你也敢对我动手?!”带着还未消失的滔天怒气,邢子墨一双星眸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一双大手中,那黑银两色的光团,又再次的聚集。 “不……!不……!”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境幻妖女浑身颤抖着,深深的匍匐在了邢子墨的脚下,面露深深的恐惧哀求之色,不停的求饶道: “求主子饶了小妖,求主子饶了小妖,如果不是小妖被那鬼王钉在了这魅海中,没有可以延续生命的灵力,我……我也不会误伤了主子啊。” 在这茫茫银沙魅海中,没有任何灵力来源,有的只有一座座充满死亡气息的灰白雕塑。 逼不得已,境幻女妖只得用迷惑偶尔路过的阴灵,用他们内心深处的期望和执望,幻化出一幅幅最令他们希夷期盼的人和事,再引致这境幻绿石中,吸干他们的灵力,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看着被压在境幻绿石下累累的白骨,安常笑止不住的一阵恶心和厌恶:“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肆意掠夺别人的灵力,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如果说你被订在这里是万不得已,但用幻境杀人,却是你自己造下的罪孽!” “哼,”邢子墨冷冷的一哼,手中两团光芒,越发耀眼。 “不,不要啊,小妖求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啊。”惊恐万状的境幻女妖,忙磕头求饶。 但见邢子墨一脸的森寒,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女妖眼珠一转,惶恐的说道:“主上,小妖愿意戴罪立功,愿意助主上一臂之力。” 听到那女妖似乎话有所指,邢子墨将手中的灵力暂时收了回来,冷冷的开口问道:“你知道什么?说!” “是……,”女妖忙点头说道:“不久前,我见到一个四绝女尸,挟持了两个活人女孩,朝着这边飞了过来,想必是朝着鬼王那里去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狴犴镇陵 章节名:第二十二章 狴犴镇陵 境幻女妖忙将自己粗大的根系,从魅海银沙中挪动到了一旁,一道散发着妖异火红色光芒的大门,出现在了邢子墨和安常笑的面前。 “难道说,她们进去了那里?”安常笑敏锐的捕捉到了江小月和陈可两人的气息,消失在了那道大门后,不由得面露焦急之色。 “境幻,如果你胆敢欺骗我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邢子墨修长的身躯一震,一对交织着细小闪电的黑色灵翅,又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那细小的闪电交织相撞四溢着,还有一些蹿动到了境幻女妖盘踞在地上的粗大根系上,顿时发出一阵皮肉焦臭的气味。 境幻女妖浑身颤抖了一下,忙匍匐下身子,谦卑的说道:“主上明察,就算借给小妖天大的胆子,小妖也不敢欺瞒主上啊。” “哼,谅你也不敢!” 邢子墨冷哼一声,双手朝着空中虚无的朝下一拉,一个足有篮球大小的光球,就这么出现在了境幻女妖的头顶上,悬浮停止不动。 光球中,一股堪比恒星的炽烈火焰在里面熊熊燃烧着,甚至将周围靠近一点的银沙,都化为了一股股白色的滚烫液体。 “是…。是寂灭之光!”境幻女妖一张美艳的绿脸顿时被吓得惨白无比! 看着境幻女妖十分惧怕的样子,邢子墨一双星眸中,全是一片千年寒冰:“如果你的话中有半点不实的,这寂灭之光就会让你知道灵魂和躯体都被我的真元之火焚烧,那是怎么的一种痛苦!” “是……小妖明……明白。”境幻女妖将身子更加低匍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一双美目中,全是无尽的恐惧之色。 邢子墨转眼,看向那道散发着妖异火红之色的大门,对着安常笑说道: “你要想清楚了,这大门内可是修真们的死亡所在,就算你能救回自己的同伴,但也可能因此丧命于此!” 安常笑没有一丝犹豫,决绝坚定的说道:“只要能救回她们,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一双紧攥着的小手,不由得再次紧了紧,一道氤氲的阴阳灵力从她白皙的小手中激射了出来,加强了自己的护身结界。 “走吧!”万事俱备的安常笑,一双通透纯净的眼眸谨慎的打量着大门后未知的空间。 邢子墨点了点头,大手一揽,将安常笑纤细的身子搂在了怀中,展开身后偌大黑翅,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进去。 “恭送主上。”还匍匐在地的境幻女妖,感觉到了邢子墨强大的气息渐渐远去,消失在那大门后,随即立身来。 小心敬慎的看了看悬浮在头顶的寂灭光球,境幻女妖曼妙的身子一抖,下半身粗壮的绿色藤蔓在银沙中诡异的迅速生长着,无数条更加细小的枝蔓如一条条扭曲的绿色小蛇般钻进了沙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片刻后,一条幼细的藤蔓裹着一团红色的珠子,从沙下钻了出来,送到了境幻女妖的面前。 看着面前那颗红色、带着血腥味的小珠子,一轮和大门同样妖异的红光,在她绿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 大门内,小手紧扣着邢子墨精壮修长的腰肢,安常笑一双眼眸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一片雄伟的古宫殿建筑群,周围被一道满是黑色穷究剧毒的护城河给环绕着,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担忧。 邢子墨身后强而有力的灵翅猛地一扑,凌烈的罡风托起两人越过奔腾呼啸的护城河,来到了那苍老古朴的宫殿大门外。 落地后,邢子墨收起了背后的灵翅,一展黑色的披风,放下了靠在身边的白衣少女。 不过,就在安常笑细细打量的时候,一个十分怪异的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皙的小手,一指着正殿上飞檐拱角上,一个形状威猛凶恶的小兽,说道:“为什么这里会有狴犴的神像?难道说这里是一座用来镇压囚犯的豪华寓所吗?” 这狴犴,是龙生九子中排行老七,形似猛虎,麟头豸尾西龙翼,一双虎足脚踏祥云,立于狱门之上,专管看守罪孽滔天的囚犯。 看着原本应该是辟火兽的位置上,却突兀的被立了这么一个凶恶的神兽,安常笑的心中那股担忧,越发的明显。 “不错,这,就是一座牢狱!”邢子墨一双星眸,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伸手推开沉重的白玉宫门。 “吱呀”一声沉重的呻吟,几百年都未曾开启的沉重石门,在邢子墨那不可抵挡的力道下,渐渐打开来了。 一个广阔而又幽静的偌大冥殿,就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出人意料的是,这冥殿里居然空无一物,别说那些铜人、铜马等大型的随葬物品,就冥主的神牌等最基本的陪葬物品,都没有。 只有布满灰尘的白玉地砖上,还依稀能够辨别出纳繁复精美的鎏金花纹,在彰显着墓主人其斐然的身份。 邢子墨一抬手,一道蕴含着浑厚灵力的元气,朝着冥殿两旁唰的一声,迅速的掠过,那发出噼啪声的黑色闪电,一遇见挂在墙壁两侧的往生灯时,立即点燃了烛芯,发出耀眼的橘色光芒。 安常笑看着那一排排橘色的烛火完全点燃后,居然有数百盏之多,瞬间就将那偌大的冥殿给照得灯火通明,将其中的景色尽收眼底。 一路走来,只见那空荡的冥殿两旁,居然还有一幅幅规模宏大的连绵壁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顿时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放眼望去,整个壁画分为了四大块,每一块上都是一副完整的故事。 安常笑抬眸望向第一幅壁画,那色彩绚丽、篇幅极大的画面上细致的描摹了一个穿着凤衣霞披、头戴点翠九凤金钗的华贵少女,正在一群卑微跪倒在她脚下的奴仆簇拥下,漫步走向一个装满了许多精美珠宝、玉器和物件的大门内。 画中的少女,挑眉细眼,身量婀娜,还有那略带稚气的神色,看上去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其微微抬起的下颚,还有那眼神中傲然于世的神情,却让她有了一种尊贵无比的高贵气质。 第二幅画上,却没有了刚才被众多奴仆簇拥的风光,一块偌大空旷的白玉壁画上,就只有这个穿戴华贵的少女,正孑然一身,独自面对一盏即将熄灭的烛火,显得那么的孤寂和无奈。 见到这里,安常笑止不住的惊讶道:“难道说,这里是一个不禁是一个陵墓,而且还是用活人殉葬?!” 不过,令安常笑感到疑惑的是那少女的身份。 看那华丽的衣裙上满是明黄镶边,还有头上带着的九凤珠钗,无一不在着她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地位,因为但凡能用上明黄服饰的女人,不是皇家公主,就是一国之母。 虽然放眼历史上,都有帝皇驾崩后,将自己心爱的嫔妃和大臣用来守灵,可却从来没有听说用皇家血脉来陪葬的! 不管怎么样,那壁画中的少女,都不可能就这样被年纪轻轻的当做了殉葬品,被关进了这只有死亡气息的空旷殿堂里。 甚至当权者还用那狴犴凶兽镇压其阴魂,使得其生生世世都不得而出。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仇,才能使得那君皇举全国之力,为其修建这样一座旷古绝伦的豪华冥殿,却又让她作为一个囚犯,被永世镇压在这里?! 一旁还在细细查看周围的邢子墨,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壁画,冷冷的开口说出一个令安常笑万分震惊的消息: “这墓主,是大汉孝武陈皇后,孝武帝刘彻的原配妻子陈阿娇!” “什么,是她?!” 安常笑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壁画上身量纤细、甚至略有些单薄的少女,居然就是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金屋藏娇”中的女主人公! 这就说得通那壁画上的少女,为什么穿戴贵气,而且神色中还有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 既身为大汉皇后,还兼有皇帝表妹、馆陶长公主之女、窦太后之宠孙的身份,使得她有资格配的上这规模宏大,甚至比超过历代皇帝的陵寝。 不过,还有一点令安常笑十分想不通,历史传闻,因为东汉那桩有名的“巫蛊”之案,孝武帝将自己的妻子给幽禁在了长门宫内,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她?! 安常笑刚想要继续朝着接下来的两幅画看下去,却听见耳边一声沉闷的爆破声! “嘭” 此时,邢子墨已经找到通往内殿的通道,大手一挥,将阻挡在面前的一道足有上千斤重的大青石给瞬间化为齑粉,飘散在了这偌大的宫殿内。 “她们就在那里!” 瞬间觉察到江小月和陈可微弱游丝的气息,邢子墨一双星眸警惕的看着那被黑暗完全笼罩下的内殿。 邢子墨一抬手,那夹杂着电光火花的罡风立时呼啸而入。 但那罡风在内殿内转了一个圈后,却再没有了任何光亮燃起。 “那里面,没有长生烛。”安常笑察觉出那罡风又顺着石墙回旋了过来,发觉这里面比起外面的主殿来,更加的空旷。 这主殿内没有墓主神牌,内殿中就连最基本的烛火也一并省略了。 看起来这孝文帝就只是建造了一所外表奢华精美的陵寝,却没有在里面花上任何一点儿的心思。 也许,是他不想,更是他不愿。 邢子墨皱着眉,看了看那偌大空旷,但却没有一点可以发光照明的东西,如果就这么轻易地踏进去,恐怕会使得自己和身边的白衣少女陷入前所未有的险境。 就在邢子墨打算将安常笑安置在一个妥当安全的地方后,自己再进入内殿中时,身边的白衣少女已经动手了。 随着手中阴阳灵力的高速运转,隐匿在气海中的那颗小珠子,散发着明亮耀眼的光辉,悬空漂浮到了内殿中,里面的景物在它的照耀下,顿时一览无余。 “走吧,我现在的灵力还能坚持一会儿,趁着这个时间,我们一定要将她们两人给找到。” 安常笑一边说着,一边用灵力指挥着那还在不断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小珠子,朝着内殿中,走了进去。 身后,邢子墨一双星眸中,带着一丝震惊的看着安常笑,将自己体内的真元给召唤出来后,居然只是作为一个照明的工具? 难道说,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那颗真元小珠对一个修真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么? “咦?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跟上?”回头见邢子墨还愣在原地,安常笑不由得停下脚步招呼道。 “嗖” 就在她一回头的瞬间,一股带着凌厉阴煞破空声,骤然响彻了原本寂静黑暗的内殿里。 “小心!”一声暴喝,邢子墨见一道散发着森冷阴煞的寒光,朝着毫无防备的安常笑,偷袭而来。 几乎就在受袭的瞬间,安常笑惊觉自己身后一股凌厉无比的寒气,朝着自己的背心要害处猛烈的袭来! 一个敏捷的侧身,躲过了那森寒无比的阴煞,一声轻微的噗嗤声后,那寒光没入了身后的白玉石墙后,就消失不见。 邢子墨见安常笑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因为用力过度,紧攥着的大手,这才微微松开。 还未等两人做出任何反应,那接连几道更加猛烈的呼啸声,随之破空而来! 这一次,还未等安常笑出手,邢子墨已经张开自己身后大大的黑色披风,将自己脚下的劲力提到了急速,伴随着一阵同样凌厉的罡风,将那几道寒光给席卷至一旁。 “噗噗噗,”接连几声同样的轻声后,那几道充满危险的阴煞,顿时消失不见。 “小心,说不定那四绝女尸就埋伏在这附近。”邢子墨将身边的白衣少女一把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双星眸警惕的望着四周。 “不用,那女尸……已经被吸干,就连她的阴魂也没有逃脱!”带着难忍的恶心,安常笑定定的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闻言,邢子墨抬眸朝前望去,只见在那小珠子耀眼光芒的照耀下,那四绝女尸面露恐惧的仰躺在了离他们不远的白玉地面上。 那原本布满了诡异红色的肌肤,现在却干瘪萎缩,甚至风干变成缩成一团紫黑色,看上去极为恐怖。 但最令安常笑感到震惊的,还是那凶猛的四绝女尸上,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阴灵、冤魂的存在,仿佛随之她的气血,一并也被那不知名的东西,给尽数吸干了! “哼,我知道是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就不要再都圈子了!”邢子墨冷眼扫视了一下那面目狰狞的女尸,对着那幽暗空旷、仿佛空无一物的内殿,大喝了一声。 内殿里,只有邢子墨那淳厚、低沉的嗓音在不断的回荡盘旋着,仿佛里面真的只有一片虚无。 见没有任何回应,邢子墨大手一握、一放,一个巨大无比、交织着劈啪作响小闪电的寂灭之光,被他凭空幻化出来。 “呼!” 随着邢子墨大手一挥,那团寂灭之光朝着幽深不见底的内殿中,猛烈的飞了进去。 “嘭!” 一声沉闷的爆破声后,那威力无穷的寂灭之光居然就这么消失不见。 内殿里,又恢复了那寂静无声、状若虚无的状态,仿佛刚才安常笑被偷袭、几道寒光阴煞的袭击,还有邢子墨威力无比的寂灭之光撞击,都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又彻底的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但越是这样,邢子墨和安常笑越发的加强了警惕,那平静下的暴风雨,往往就是来的最猛烈的。 果然!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后,整个内殿里接连不断的响起了机关铁链被拉动的声响,瞬间传遍了整个墓室。 “小心头顶!”目力极好的安常笑发觉四周的白玉墙壁有所变化,特别是头上的墓顶处,几点散发着白色幽亮的光点,逐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光点越积越多,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墓顶,一片灿若星海、银河的奇异景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那居然是夜明珠!”安常笑看着那些镶嵌在白玉墓顶中,数不清的大大小小各色小珠子,惊讶的说道。 在那片星海的照耀下,那偌大内殿里事物,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珠光之色。 安常笑将自己的真元小珠召唤回体内后,借助那漫天的珠光,将眼前的景色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在见到刚才偷袭自己的那几道寒光后,安常笑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了一份少有的凝重:“难道说,刚才出手的人,会是她?!” 闻言,邢子墨朝着安常笑的目光瞧去,只见几支雕工精细的凤头珠钗没墙而入,那串珠的流苏还在不断的左右摇摆着,发出轻微的脆玉相撞声。 那凤头珠钗居然和壁画中的少女佩戴的头饰一模一样! 就在两人分神看那诡异出现的金钗时,头顶上原本发出淡淡白色珠光的夜明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为了一颗颗妖异火红的鬼珠! 整个内殿,在那鬼珠的照耀下,也蒙上了一层不祥的色彩。 殿内深处,一道曼妙纤细,身作华服的女子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千年壁画 章节名:第二十三章 千年壁画 一身大红苏锦暗花对襟收腰长裙,四周明黄掐金丝滚边上还缀着点点由红色宝石串成的牡丹,使得那女子华美异常。 乌黑的秀发被高高绾成朝阳髻,一顶九凤朝珠金冠发钗被牢牢的束在了上面,精美的做工和无数的珠宝点缀,使得其分量颇重,压的女子柔美娇弱的脖颈也稍稍有点弯曲。 再细细看去,那九凤朝珠金冠上,赫然少了几根发钗,显得格外的空寂和诡异。 那女子正背对着安常笑和邢子墨两人,伸出一双柔荑纤长的玉葱手指,轻托着小巧精致的下颌,一道清脆如黄莺般的吟唱,如流水般进入他们的耳中: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跌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越念到最后,那女子的声音也越发的低了下去,哽咽中带着无尽的幽怨和苦思。 周围,那悬挂在安常笑和邢子墨头顶上的鬼珠,在女子的唱吟声中,越发的腥红,将那白色的汉白玉地砖也映衬得如同地狱火海一般。 “这是《长门赋》,相传是由陈后出资千金,让司马相如替她所写的一首追忆她和孝文帝自小情思的歌赋,想不到,到现在陈后还依然想要借助它来重新换取帝王的宠爱,真是可悲、可叹,哎…。” 带着一丝对陈后的怜悯,安常笑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谁,谁在那里?”仿佛感知到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陈后转过头来,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人。 随着她飘然转身,那身后逶迤拖地的长裙,在身后形成了一朵绽放得无比绚丽夺目的火红玫瑰,越发的显得妖异刺眼。 看着陈后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要不是一旁白玉墙上还有刚刚偷袭而来的几根金钗在提醒着,安常笑真的几乎就要以为,她真的是一个无辜被镇压在这里长达千年的幽怨女鬼罢了。 安常笑上前一步,带着一丝森然的口气,对着还在惺惺作态的陈后阴魂说道:“我知道陈可和江小月就在这座内殿里,赶快放了她们!要不然,就算是将这宫殿给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找到她们!”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将两手中的阴阳灵力给尽数释放了出来,悬浮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个耀眼无比的光球。 那光球中,一青、一金两道阴阳灵力在不断的高速旋转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宫殿周围游散着的无数阴魂冤鬼们,都一一的吸了进去,瞬间就被那其炼化成一片灰白齑粉。 在光球的不断净化下,这里空气中原本浓重无比的刺骨寒意,也都渐渐消失,就连头顶上的火红鬼珠也都在不知不觉中重新发出淡淡柔和的白色珠光。 不过,那陈后却仿佛没有发觉身边的变化,也对面前那足可以让自己灰飞烟灭的光球丝毫没有警觉,反而对在安常笑身后那个黑衣男子,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陛下……,是您吗?”陈后娇唇在剧烈的颤抖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阿娇在这里等您等的好辛苦。” 伸出纤纤如玉的双手,陈后拖着坠地长裙,朝着邢子墨所在的地方,一步步的走来。 头上那残缺的九凤金冠在那夜明珠的照耀下,如同她的脸色一般,呈现出一种异样惨白之色。 面对这样一个绝色怨妇对着自己投怀送抱,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恐怕都不能拒接。 却不料,就在陈后即将靠近邢子墨的时候,一道凌厉的罡风将她纤细如蝶的身子凌空抛起,再狠狠的摔在了一旁。 “陛下,您这是为什么?”浑身剧痛的陈后,一脸“震惊”的看着面沉如铁的俊美男子,带着一丝娇弱,面露痛苦的说道: “臣妾日日夜夜在长乐宫门外吟唱着您最喜欢的歌谣,期望那轻风能将我的歌声传到您的耳边,让您能回忆起我们曾经最美好的时光,现在……” 哽咽了一下,陈后艰难的从地上撑起身子,面色凄然的说道:“现在您好不容易才来到臣妾的寝宫,为什么却有如此狠心的对待臣妾?!” “哼,那是因为,我不是孝文帝刘彻,这里也不是大汉长乐宫,你,只是一个阴魂不散的怨鬼罢了!”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邢子墨冷冷的开口说道。 “不!不!”惶恐的陈后连连朝后退去,“臣妾明明就是大汉皇后,是陛下您金屋藏娇的陈阿娇,为什么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转眼,陈后瞧见立身于一旁的白衣少女,那卓绝的身姿,还有那淡然甜美的容颜,顿时激怒了善妒的陈后。 一改刚才柔美娇弱的摸样,陈后狰狞着面容,伸出染着鲜红豆蔻的手指,一指安常笑,狠狠的说道:“卫子夫,你这贱妇,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和我抢夺陛下的宠爱!为什么?!” 此时,那墓顶上原本散发着柔和珠光的夜明珠,骤然间又变成了火红妖异的鬼珠,散发出更加耀眼的火光。 无数鲜红、腥臭的液体从那墓顶上鬼珠内宣泄而下,就像是下了一场漫天的血雨一般可怖。 但凡被那血雨沾染上的地方,就连那坚硬无比的白玉地砖都被消融成了一个如同漏筛般,千疮万孔。 就连那没入墙内的金钗上那雕刻得精美无比的凤凰,也被血雨给侵蚀成一滩金色的液体。 见状,邢子墨修长的身躯一震,一道浓浓的黑色罡风所组成的护身结界,将他和安常笑笼罩其中,避开了血雨的侵蚀。 “卫子夫你这个贱妇,只要有你在世一日,陛下就心中就永远不可能会有我!” 看着邢子墨将那白衣少女护在了身后,狂怒的陈后仰天呼啸一声,背过双手,将头上剩余的几个金钗抽出,朝着安常笑狠狠的飞掷了过去! “唰唰唰!”接连几声刺耳的破空声,几道闪烁着寒光的尖锐金钗,带着陈后几千年来的怨毒戾气,照着安常笑面门骤然袭去! “呼!” “铛铛……” 邢子墨大手一挥,一道强劲的黑色罡风将那几根金钗尽数的震开,落在了白玉地面上,发出几声金玉脆响后,在那腐蚀性极强的血雨下,渐渐消融不见。 “哼,卫子夫,你要想找到那两个女孩,本宫就偏偏不会如你的愿!” 带着对情敌的千年宿怨,癫狂的陈后疯狂的大笑着,伸手一指头顶上那还在不断宣泄下来的血雨,开口说道: “她们就在这宫殿里,一个时辰内,如果你不能找到她们,那么这漫天的血雨中,就会有她们精魂和气血,哈哈哈……” 闻言,邢子墨和安常笑抬头朝着墓顶望去,只见那闪烁着妖异红色,流泻下似乎无穷无尽血雨的鬼珠中似乎有阴灵纯在。 而且,那鬼珠上居然刻着许多细小无比,但却精细复杂的符文,将里面无数的生魂都活活的困顿于内! “这不是夜明珠,是锁魂!”邢子墨瞥了后,冷冷的开口说道。 据古籍记载,这锁魂是将活着的童男童女,用极其残忍的方式给杀害后,将其骨灰混以术士秘炼一种半透明的丹药鬼蜮目后制作而成。 再在其外表上刻满符咒,使得那充满滔天怨气的阴魂被牢牢是困在里面,生生世世不得而出! 相传,这百名童男童女,才能炼就一颗锁魂,那这布满了墓顶,浩若星海的场面,那是要牺牲多少年轻的生命,才能做到! 这漫天的血雨,就是那阴魂们冲天的怨毒! 看来,那倒在了前面的四绝女尸,就是被陈后吸干了精血,化为了这漫天星海中的一颗锁魂! “好残忍的手法!好大的手笔!”闻言,安常笑也为之不忍,继而愤怒道: “怪不得孝文帝要将你幽禁在这里,像这样残害无辜的生命来满足你穷奢极欲的欲望,作为一个君王,都是不可能放任你这样一个侩子手,去残害他的子民!”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陈后疯狂的捂着耳朵,胡乱大喊道:“彻哥哥只是讨厌本宫和他争吵罢了,不可能会将本宫幽禁在这里!不会的!” 说罢,陈后状若疯狂的朝着外殿狂奔而去。 看着陈后现在已经分神,安常笑对着邢子墨说道:“现在,我们分头找,务必要在一个时辰内找到她们。” “恩,自己小心。” 邢子墨点了点头,将自己护身结界留给了安常笑后,张开身后的灵翅,朝着内殿后,绵延数公里的建筑急速的飞了过去。 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安常笑这才抬脚朝前走了过去。 自从疯狂的陈后冲出内殿后,那漫天的血雨就随之停了下来。 残留在白玉地面上的血雨,一遇到安常笑前进的脚步,在那黑色的护身结界下,顿时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安常笑细细的找寻了一边整个内殿,发觉这里除了墓顶上嵌满的锁魂外,真的算得上是空无一物,就连那四周的墙壁上,都是用整块的大石所修筑,确实藏不下任何东西。 见内殿里没有任何收获,安常笑打算再到别处去碰碰运气,就顺着来时的路,退回到了大殿中。 到了大殿,正当安常笑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声痛苦的哽咽,引起了她的注意。 还是那身逶迤拖地长裙,失去金冠束发的陈后,披着一头长长的秀发,站在一副壁画前,面色惨白的喃喃自语道: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 在她面前,那第三幅壁画上描摹着孝文帝昭告天下,废除陈阿娇黄皇后名号的诏书,那黄白御书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深深的刻在了陈后的心上! “罢……退长门宫!”还在反复念着的陈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充满无奈和痛苦,两行辛酸的泪水,划过她娇美的小脸: “好一个罢退长门宫!彻哥哥,本宫在这里苦苦守候了这么久,难道说却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声积聚了千年怨气的呐喊冲天直上,使得整个宫殿都在颤抖不止,不少细小的碎石从墓顶和四周滚落了下来,情况顿时不妙! 此时,安常笑更是感觉到了宫殿周围顿时被一股强大的怨气所包围,更有随时可能冲进来的趋势。 眺目远望,那绕城一周的护城河内,原本寂静无波的穷究剧毒,在这一阵震动后,变得不再平静,汹涌的河水不断冲击着低矮的河堤,随时都有可能倒灌进宫殿! 此时,大殿内的陈后又一次的哀嚎不止,震动继续着,护城河内的黑水也在咆哮着想要跳出河道的禁锢。 安常笑见如果再不制止陈后,就算是找到江小月和陈可,也没有办法将她们在一片坍塌的废墟和销金融骨的穷究剧毒中,安全的带出去。 为了给邢子墨争取一点时间,安常笑来到了还在痛苦不已的陈后面前,开口说道: “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何不继续看后面的那副壁画?” 从千年痴愿中醒悟过来的陈后,一双美丽的大眼再也没了任何神采,颓废的跌坐在冰冷的白玉地砖上,呐呐的说道: “彻哥哥都已经狠心废除本宫的皇后之位,那看与不看,对本宫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了。” 那股冲天的幽怨,使得城外护城河内的穷究剧毒更加的汹涌,甚至有一些已经越过河堤,流到了宫门外,将那两排一人来高的守陵铜兽给片刻间,化为一滩铁水!见状,安常笑知道如果不及时化解掉陈后阴灵的怨气,恐怕不用一个时辰,整个宫殿都会连人带鬼都会葬送在这穷究剧毒之下! 心念一动,安常笑抬手将笼罩在自己周围的护身结界给撤了下去,来到垂头丧气的陈后身旁,盘腿和她一起坐了下来。 见白衣女子就这么一脸恬淡的坐在了自己的身旁,陈后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安常笑一张小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对上陈后的一双眼,开口说道: “如果你想要杀我,当我解开结界的时候,你大可以就动手了,也不用等到我坐在你身边,才说这些话。” 闻言,陈后微微一愣。 自小就被太后外婆,长公主母亲给荣宠至极的陈阿娇,享受的是被众人高高捧在手心的呵护和娇惯,那里会有人像这样和她平起平坐,再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番话? 察觉出陈后心性的改变,安常笑接着趁热打铁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既然你被废除了皇后名号,但为什么衣着、用度甚至是陵宫规制,都与大汉皇后例同无二?” 陈后看了看自己那镶嵌明黄的华丽衣裙,再环视了一眼这规模宏大的宫殿,眼中幽怨之色顿减,一道欣喜飞扬的神采浮现在了那双大眼中: “难道说,彻哥哥并没有忘记本宫?” 看着眼前曾经贵为一国之母的陈后,自此一生守候千年,都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安常笑顿时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悲。 陈后从地上欣然跃起,来到了第四副壁画前,只见那上面只有一个修建宏伟的宫门,却再也没了任何景物。 “这……”陈后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壁画,也不明其理,顿时陷入了疑惑中。 安常笑见那壁画的右下角一处指甲盖大小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年久氧化,那面上的一层壁画脱落了下来,露出一丁点绚丽的色彩。 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安常笑,微微点头,张开左手,放出一股纯阳真气,附着在那壁画上。 金光闪耀片刻后,原本隐藏在下面的那层壁画,赫然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这,竟然是副夹层壁画! 自古以来,但凡要记载一些重大或者极为隐晦的事情时,画匠才会用这种手法,将一些信息隐藏在这下面。 自小在宫闱长大的陈后,自然知晓这种事情。 瞬间明白过来的陈后,一脸激动的朝着显现出来的壁画,看了过去。 只见,那巍峨的宫门外,一个身着月白暗纹长衫、龙纹蛟鱼靴,面容俊秀却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正手拿着一个彩色玩偶,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深深庭院内,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久久不能自拔。 “是……彻哥哥,还有那个布娃娃,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激动的陈后颤抖着手,轻轻的抚过了男子俊秀的面容,两行欣喜的热泪瞬间流淌了下来。 “彻哥哥,难道你一直都在陪伴着阿娇,是么?”陈后面色宁静的靠在了壁画上,对着画中的男子,情深呐呐的说道。 那淤集千年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护城河中汹涌的穷究剧毒也渐渐归为平静。 随着气海中的那颗小珠子再次出现,那道神秘大门在解开心结的陈后面前,再次打开。 安常笑目送着滞留人间千年之久的陈后阴灵,终于能得到安息,心中除了叹息和宽慰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只脚已经跨进大门的陈后,一回头,对着安常笑露出一道感激的微笑,开口说道: “你要找的人,其中的一个女孩,就在那里。”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偷盗圣物 章节名:第二十四章 偷盗圣物 话音未落,只见墓室正中,一个由四块白玉鎏金地砖组成的暗台,正在陈后的一挥手下,慢慢的升了上来。 一个还在昏迷中的圆脸少女,正侧躺在上面! “小月!”见到被四绝女尸给强虏走的江小月脸色惨白的晕倒在了暗台上,心急的安常笑忙上前查看。 只见江小月的手腕处被利器割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正朝着外不断的喷涌着殷红的鲜血,那鲜血顺着身下的鎏金凹槽,流遍了整个暗台。 此刻,江小月身下原本如洁白羊脂一般的地砖,已经浸满了鲜血,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变紫、发黑。 几种不同颜色,却又层次分明的红色,组成了一朵似乎绽放的无比艳丽和诡异的玫瑰! 见状,安常笑来不及再仔细瞧那浸满鲜血的地砖,上前将不知道昏迷多久的江小月给半扶了起来,将她手臂、身上和心脉等几处大脉给封住后,再将一股氤氲的纯阳真气输送至她的筋脉。 手腕内侧,那道长长的伤口,在安常笑的及时救治下,渐渐止住了血。 看着江小月那惨白无比的小脸,还有那满地的鲜血,安常笑一张小脸上,满是骇人的寒意。 察觉到那白衣少女的怒气,陈后略带踌躇,内心挣扎了片刻后,这才开口说道:“这女孩,不是本宫所伤。” “如果不是你,那到底是谁?!” “这……,”陈后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极其为难的神色,快速扫视了一遍四周后,这才开口道: “这千年来,每过百年的时间,就会有不少的女孩凭空出现在本宫的寝殿内,然后就莫名的昏迷,接着她的身上就会突然出现各种伤口流血不止,直到死亡为止!” 一说到这里,陈后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惊惶之色。 “哦?那四绝女尸又是怎么回事儿?”安常笑眉头微蹙,开口问道:“为什么她会在进入你的寝殿中厚,就突然变为了一句干尸?!” “这,本宫也不知道。”陈后一张小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当时,本宫正在给彻哥哥吟唱《长门赋》,却不料只觉得背后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发觉你们站在了身后,其余的,本宫也就一无所知了。” 此时的陈后,已经在安常笑的帮助下,看到了孝文帝刻意隐藏在夹层壁画下的帝王之爱,也让她纠葛千年的怨结得到释怀。 所以,安常笑料定,陈后不会再这上面对她欺瞒,也不会做下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 况且,如果陈后还心存歹念的话,那道神秘的大门也不会将她接纳其中,进入轮回了。 “难道说,这里除了你,还会有别的阴灵存在?!”一道莫名的担忧,顿时袭上了安常笑的心头。 内殿里,那凶悍无比,甚至能轻易将伊晨护身结界给轻易破解的四绝女尸,居然会在陈后、安常笑和邢子墨的眼皮子低下,被人给吸干了全身的血液、甚至是那残留的魂魄,而他们几乎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发觉。 安常笑望着那绵远幽深的宫殿,一双眼眸中,露出无比担忧的神色。 此时,心愿已了的陈后,迈着轻盈的步子,拖着坠地长裙,如同那第二幅壁画上所描绘一般,再次步入了一道庄严、肃穆的大门内。 只不过,这道大门,是象征着生命与轮回,是陈后一个崭新世界的开始。 那道神秘的轮回大门,在陈后步入后,又慢慢的合拢,消失在了那颗小珠子里,隐入安常笑的气海后,再次消失不见。 就在安常笑一边抱着昏迷不醒的江小月,一边邢子墨和陈可两人担忧的时候,却没发觉到,自己身下的那浸满了鲜血的暗台,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那由沾满了鲜血的鎏金玉砖所组成的玫瑰,居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黑红灵力,在不断的吞噬着江小月和安常笑的生命力! 就在安常笑发觉自己眼前一黑,头眼发花的时候,那妖异的玫瑰已经彻底的绽放,将她们牢牢的禁锢在了里面。 “不好,这居然是个祭台!” 安常笑暗道一声不妙,忙运用起自己的全部灵力,想要冲破那盘踞在身边,不断吞噬着活人生力的邪恶阵法。 却不料,一抬手,那酸绵无力的感觉,顿时让她使不出任何力来! 那妖异的玫瑰,仿佛知道安常笑已经是它的灵力大补,黑红之色越发的浓重起来,就要将这两个女孩给活活吞噬掉! “嘭!” 一道夹杂着黑金闪电的光球,狠狠的撞击在了黑红灵力之上,那巨大的冲击力,将鎏金地砖上,震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痕。 “走!” 邢子墨大手一揽,将安常笑和江小月给护在了自己身边,展开巨大的灵翅,朝着宫殿外急速的飞去。 “陈可!”几乎就在祭台阵法被打破的同时,安常笑也立即清醒了过来,体内的小珠子,为她源源不断的提供了浩瀚的灵力,立时恢复了体力。 当发觉完好无损的陈可,被邢子墨背负在了身后时,安常笑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过,当看见陈可一脸苍白的样子,安常笑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怎么了?”安常笑伸手替陈可细细的把过脉后,发现她并没有像江小月那样,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的,遂更加的疑惑。 “是我打晕的。”邢子墨一边将自己全身的灵力运用到了极致,一边开口说道。 不过,至于为什么非要出手将陈可给打晕,再大费周章的背负飞行,邢子墨却沉着脸,不发一言。 “呼” 一行四人终于越过了似乎漫无边际的魅海银沙,穿过了剧毒无比的穷究黑潭,最后一跃出现在了实验室内。 “大哥!” “子墨!” 一直守候在这里的两个绝美少年,一见到几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时,顿时聚拢了过来。 此时,原本重伤的伊晨经过调息筋脉,还有许文远给他服下丹药后,也基本无大碍,见到邢子墨背负着三个女孩从黑潭中一跃而出后,忙走了过来。 伊晨和许文远,将昏迷着的江小月和陈可,一人一个,给横抱至一旁。 安常笑放开扣着那精实修长的腰后,带了一份感激的说道: “今天要不是有你,我独自一人恐怕也救不回她们两人。” 邢子墨摆了摆手,眉头一皱:“眼下虽然人是救回来了,可那里毕竟阴气太重,待得太久,会使得邪气入体,到时候小则大病一场,重则会损耗她们的寿元!” “恩,我知道,”安常笑也知道就现在江小月和陈可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在外面多待,要尽快回宿舍给她们用纯阳真气调理身子。 不过,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个女孩,安常笑却犯了难了。 见状,邢子墨又吩咐伊晨协助安常笑将这两个女孩给送回宿舍,这下,又惹得伊晨大呼连连: “老大,我好歹也是一个如花大美男好不好,为什么每次却非要我去做这种搬运工的苦力?!” 牢骚归牢骚,在邢子墨一个冷瞥下,伊晨马上就闭上了嘴,乖乖的将两个昏迷着的女孩,一肩一个,给扛了起来。 带着一丝小孩子负气的神色,伊晨大步流星的朝着实验室门外走去,丝毫不顾两个女孩在他的肩头上愈发惨白的神色。 “多谢!”再一次的道出自己的感激之情,安常笑也快步走出了实验室。 眼看那道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邢子墨脸色一白,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后,颓然的倒在了一旁的桌椅上。 那系在身上的黑色披风也随之落下,一身皮肉翻飞、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赫然暴露在了空气中。 “子墨,你这是怎么了?!”焦急的许文远急忙上前,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 片刻后,面露凝重之色的许文远衣兜里掏出一个密封的小盒,迅速的撕开上面的塑封,将一颗半透明的药丸取出后,送至了邢子墨的嘴边,“快,吃了它!” 邢子墨看了看那小药丸,张口将它吞进了口中。 片刻后,在那小药丸的奇特药效下,邢子墨全身的伤口在快速的结痂、愈合,最后甚至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你居然还留着它。”调息过来的邢子墨,冷眼看着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许文远,开口说道。 “我……,”感受到了来自于面前黑衣男人强大的威压,许文远开口说道:“虽然这些年我们一直匿藏在凡人之中,可我知道,这些东西有关我们本源的灵物,我们迟早都会用到,所以……” “所以你才不顾我的禁令,将它给带了出来?恩?” 最后这一声,邢子墨带了一丝隐含的怒气和杀意,使得许文远心中一颤,双膝不由自主的朝下一跪! “说,到底还有谁胆敢不顾我的禁令,将这些东西越界带到这里?!”邢子墨大手一挥,一道凌烈的罡风,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许文远给狠狠的扫在了地上。 “噗”只觉得喉头一股腥甜,许文远张口喷出一道鲜红的血柱,脸色惨白的匍匐在了邢子墨的脚下。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录像带 章节名: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录像带 那一道猛烈地罡风如同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击在了许文远的胸口。 看着倒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的许文远,邢子墨自上而下,冷冷的看着他,开口说道: “看来这百年来,是我久未曾出世,不仅是你瞒着我擅自留取丹药,就连那小小的境幻女妖都胆敢在背后暗算我!” 一边说着,浑身散发着刺骨寒意的邢子墨,大手一挥,一股更加凌冽的罡风,将这实验室里,杂乱不堪的破玻璃、碎水泥块儿,瞬间给化为齑粉,随风吹散消失不见。 此时,如果有外人路过实验室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本堆满了实验器材的教室,现在居然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伊晨和四绝女尸激战时,在墙上留下的那个人形破洞,似乎在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不……,属下不敢。”面色苍白的许文远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着回道。 当年,身为一界之主、却十分年轻的邢子墨,是如何用那铁血法纪和冷酷残忍的手腕将原本窥觊王位、蠢蠢欲动的各族首领,给一一镇压下的场面,许文远至今仍旧不能忘怀。 “既然不敢,那就告诉我,这丹药,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微眯着星眸,邢子墨看着跪伏在自己脚下的人,开口说道。 邢子墨的手中,拿着的就是刚才许文远用来医治自己的那颗半透明的小药丸。 一道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散发着淡淡珠光的小药丸上,久久不能移开。 此时,如果安常笑在场的话,恐怕会立时认出把玩在邢子墨手中的小药丸。 它就是镶嵌在陈后内殿墓顶上的、会变为血红鬼珠的锁魂! 不过,现在这颗锁魂内却没有任何被困生灵的气息,也没有在上面刻满繁复符咒的经文。 在邢子墨的手中,它就是一颗有着医治灵体的最佳圣药鬼蜮目! “是……”性格一向沉稳的许文远,十分难得的露出一丝迟疑的神色,顿了顿,他终究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当年,在我族撤离鬼狱的时候,是熏儿姑娘将它交给我,她说……,她说依照您的性子,是断断不会让这圣药离开鬼狱,可一旦遇到了强敌,它却能在第一时间替她医治您。” 久久注视着这颗鬼蜮目,在邢子墨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道只在梦中才能出现的倩丽身影。 当年,就是她用自己的灵力和高超的医术,创造了这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圣药! 但,却没想到,今天重回鬼狱后,居然发现有人将她的心血结晶竟然炼就成了这等阴邪之物! 邢子墨一把将小药丸,紧紧的攥在了手心,微抿着薄唇,面色冷毅的说道: “哼!不管他是谁,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夺回我族曾经拥有的一切!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族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呼” 随着他的充满恨意和怒气的话语,一道黑到极至的罡风,突兀的在他身边出现,那对长达两米的强壮灵翅也幻化了出来。 不过,这次在邢子墨的手中,却又出现了一道长而模糊的黑影,似乎是笼罩在那幽深的黑色罡风里似的,怎么也看不清。一见到那道黑影,跪倒在地的许文远,不顾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面露喜色、略带激动的说道: “主上,难道说您已经决定,要带领我们,重回鬼狱?” 那言语中,欣喜和企盼之情赫然可见。 低头看了看手中那道虚幻无实的黑影,邢子墨俊美无比的脸上,一道寒意骤然闪过: “要重回鬼狱,就必先唤醒魔兵。” “可……,自从上次三界那惨烈的一战,魔兵已经被沉睡封印了足有几千年的时光,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寻找能够破解封印的办法,却从来也没有成功过。” 带着一丝遗憾,许文远惋惜的说道。 邢子墨再次凝望了片刻,那颗散发着珍珠光泽的圣药后,沉下声来,说道: “要想唤醒魔兵、重归鬼狱,那破解封印的人,就在眼前!” “哦?是谁?”许文远略带了一丝企盼和好奇的问道。 “蓉城安家,安常笑!” “什么?是她?!”许文远震惊了:“她只是区区一介凡人而已,真的能担此重任吗?” “能与不能,我们以后就会知道。”带着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掌心中,一道泛黄的符纸。 上面用猩红色的鲜血,赫然的写着刚才邢子墨所说的话…… …… 女生宿舍外。 几近半夜的时候,在伊晨的帮助下,安常笑将还在昏迷着的两个女孩,给护送回了宿舍里。 由于江小月的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她满是的血迹,却还没来得及清理,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安常笑在进宿舍之前,就用一道氤氲的灵力,将整个女生宿舍楼给笼罩其中。 “啊,怎么这么困啊。”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还在埋头苦读的张楚君顿时觉得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却强撑着想要打起精神,继续温习功课: “不行,下周就是月考了,我一定得把这本单词都给背完了,才能……才能……” 话还未说完,在那到充满睡意的灵力中,张楚君终于抱着书本,进入了她读书生涯中,最为香甜的一个梦乡。 此时,整个女生宿舍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微微鼾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个阴美无比,但满嘴牢骚的男子,像是货物一样扛着两个昏迷着的少女,进入了宿舍里。 打开门,看了一眼睡在书堆里的张楚君,伊晨投去一个“不可思议、难以理解”的眼神后,将肩上的两个女孩,放在了各自的床上。 拍了拍手,伊晨扭了扭脖子,骨节中发出一串“咔咔”声,嘴里不停的嘟囔到: “想不到居然有这种书呆子,居然连说梦话还在念单词,还有,”看了看已经弄皱了的衬衫,伊晨不满的说道:“真是的,为什么每次老大都要让我去做这些粗活,这是我才买的DDLI限量版的新款衬衣,就这么报废了,哎!” 看着就在自己分神照顾江小月和陈可的那么一小会儿,伊晨就在背后嘀嘀咕咕的说了这么一大堆牢骚的话,安常笑顿时感到好气又好笑: “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可以走了,毕竟这里是女生宿舍,你一个男生在这里,终究不是很方便。” 一听见这端茶送客的话,伊晨顿时跳脚大声嚷嚷到:“什么?你这个女人,我好心好意的帮你把人送了回来,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想赶我走?!哼,没门!” 说罢,伊晨居然一屁股坐在了离他最近的张楚君的床边,看着架势,是想要赖着不走了。 刚才,就他这么又跳又闹的,如果不是安常笑提前将宿舍里的女生们都催眠了的话,恐怕就他这要捅破天的架势,还有那阴柔俊美的外表,恐怕自己宿舍的门,都会被那些狂热的女生们,给立马挤破! 张楚君原本狭小的床位除了自己单薄的身子外,还堆了不少的书本,现在又硬挤了一个身高马大的伊晨,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面对伊晨愤愤不平的抱怨,安常笑丝毫没有分神,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仔细的将陈可和江小月检查了一番,确定她们两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安常笑这才转过身,对着还在不断的和那满床书本作斗争的伊晨,开口说道: “今天恐怕要不是你撞破了实验室的大门,我的同伴也不会被四绝女尸给强俘进那凶险异常的陵墓里,你说,我到底是该谢你呢,还是揍你一顿出出气才好?!” 说完,安常笑也将自己的两个白皙的拳头,捏在一起,发出骨节扭动的声响,那威吓之意,分外明显。 此时,伊晨这才想起了当时要不是自己大意,被四绝女尸给偷袭得手,将实验室防盗铁门给砸破了,才使得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孩,被无辜的牵连了进来,顿时觉得十分尴尬的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嘿嘿嘿……那我这不也是救人出力吗,两相抵消,这下总可以了吧。” 冷眼瞅了瞅变脸如变书的伊晨,安常笑不由得一脸的黑线。 对于这个狂妄自大、却又玩心十足、认错极快的俊美男子,安常笑只得快快将他大发了了事: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说完,安常笑就又开始忙碌起来,江小月一身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她得找件干净的替换下来,还有那被邢子墨打晕的陈可,她也得用灵力将其筋脉疏通,免得留下后症。 “我……,”见自己是在插不上嘴的伊晨,这才不甘心的摸了摸鼻子,惺惺的离开了女生宿舍。 不过,临走的时候,他却在张楚君那堆如小山一般的书堆里,掐指一划,一道闪烁着淡淡银色的光晕,瞬间没入小床上,消失不见。 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顿时大好的伊晨做出一个坏笑的表情后,吹着口哨,漫步走出了女生宿舍。 还在忙着照顾两个女孩的安常笑,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道银色的光晕,已经悄然的没入熟睡中的张楚君身上,消失不见。 …… 天色已亮,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啊,”打了一个长而舒爽的哈欠,张楚君从香甜的梦中醒来,觉得自己能一夜睡到天亮,而不做有关学习的梦,顿时觉得怪异无比。 “哎呦,我的脖子。”揉着了揉自己酸痛的后脖颈,龇牙咧嘴的陈可也醒了过来,整个宿舍里立马充斥了她的哀嚎声: “笑笑,快替我看看,是不是我睡落枕了,怎么脖子这么痛。” 那高亢嘹亮的女声,也让原本一直昏睡着的江小月,醒转了过来:“我……我怎么也觉得头晕晕的,就和大姨妈来多了似的。” “是不是你们昨晚玩的太疯,扭伤了脖子,吃晕了头?”忍着笑意,安常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真的吗?”两个女孩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 两个女孩都歪斜躺在自己床上,对着身体发生的异样感到无比的诧异,但任凭她们怎么想,却始终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已经洗漱起来的安常笑,见两个女孩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着,伸出左手,将一股纯阳灵力释放了出来,侵润着她们的筋脉, “这几天天气变化大,有可能你们是着凉了,要不然今天就在宿舍休息吧,我待会替你们去请个假,怎么样?” “嗯,好吧。”点了点头,气血虚弱的江小月又蒙头睡了过去。 只有陈可却挣扎着下了床,歪着脖子,忍着痛吃力的穿好衣服后,面带焦急的说道:“今天我约好了王总试镜,可不能耽误。” 一边说着,陈可一边将套头针织衫给穿上,却不小心牵到了脖子,立马痛得她泪水直流。 “要不,今天就给王总打个电话,咱们再约时间?”实在不忍心看着陈可这个样子,安常笑好心的提醒到。 邢子墨的一记挥掌,就连那千斤墓石都能在瞬间化为齑粉,就算是放轻了力道,那也不是陈可这一个娇弱的女孩能够受得了的。 原本按照安常笑的估计,陈可怎么也得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彻底痊愈,却没想到要强的她,今天立马就要去赴王总的约。 “还不不用了,既然订好了时间,那我就一定要遵守承诺。”一边说着,陈可一边咬牙将自己穿戴完毕后,强牵出一个笑脸,说道: “笑笑,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就走吧。” 点了点头,安常笑再次确定陈可只是皮外伤后,也就答应了她的恳求。 临走的时候,安常笑特意嘱咐已经醒来的张楚君,要她帮忙照顾一下江小月。 似乎还未睡醒,两样朦胧的张楚君愣愣的点了点头。 看着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的张楚君,安常笑刚想要细细查看的时候,就被心急出门的陈可给硬拉了出去。 待两个女孩刚走到宿舍楼下,一道焦急的呼喊声,就拦住了她们的脚步, “安……安同学,等……等一等。” 安常笑和陈可好奇的转过身,只见身躯微胖的韩副校长,正气喘吁吁的朝着她们疾步走来。 “安……安同学,孙校长那边,已经快要顶不住了,要……要我快点儿请你去,帮忙看看。” 看来也是一夜没合眼的韩副校长,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色。 尽管学校和警方已经将坠楼女生的名字和身份给严加保密,可担心子女的家长,却还是在昨天半夜的时候,知道了这个噩耗。 点了点头,安常笑对着韩副校长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有把事件经过告诉家长了,毕竟省刑警队的人也来查验过现场,确定了这是一桩自杀案件。” “可……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韩副校长一脸的为难,看着一旁歪着脖子,忍着痛、竖着耳朵听八卦的陈可,欲言又止的说道。 看出韩副校长话中似乎另有所指,安常笑对着还想继续听爆料的陈可,说道: “这样吧,你先去赴王总的约,我和韩副校长走一趟,将事情都办妥了,再去找你。” 见安常笑开口了,尽管陈可十分的不愿,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你一定要早点来”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韩副校长,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见四下无人,安常笑这才对着还在不断的擦汗的韩副校长说道。 “嗯,时间来不及了,要不咱们一边走,一边说。”也顾不得许多了,韩副校长一把拉过安常笑的手,朝着校长室的方向,疾步走去。 一路上,韩副校长将昨晚在校长室里发生的事,给安常笑详细的说了起来。 原来,昨天半夜的时候,得到噩耗的陈家就连忙赶来了学校,想要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却被告知尸体已经被刑警队的送走。 但当陈芊芊的父亲,省城内最大的房地产商陈一豪,通过自己的关系得知自己女儿并没有在省刑警队,却仍然在学校时,顿时恼怒了! 带了一帮人,将校长室给围攻了起来,非要孙校长交出尸体,和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不可。 刚才,韩副校长是好不容易才喵了个机会,偷跑了出来,趁机找安常笑帮忙的。 “凶手?!那女孩不是自己坠楼的吗?”一听到这里,安常笑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 “哎,坏就坏在这里。”韩副校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里知道,那陈芊芊的父亲,不知道用什么关系,从刑警队里取出了学校交给警方的监控资料,上面有……” 一说到这里,历来口吃犀利的韩副校长,也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词汇,十分难以形容当时她见到监控资料的震惊之情! “那上面,究竟有什么?”安常笑见她的样子,颇为的怪异,不由得开口问道。 “这……”一边快速的向前走着,一边在脑海中尽量搜寻词汇的韩副校长最终放弃了,垂头丧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到时候你一看那监控录像,就什么都明白了。” 各位看文的妞们,喜欢文文的话,就留朵花花或钻钻,鼓励一下孜孜呗……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追踪线索 章节名:第二十六章 追踪线索 第二十六章追踪线索 看着韩副校长那种不可思议的震惊模样,安常笑的心中顿时一沉。 按照伊晨所说,成为四绝女尸的那个学生陈芊芊,不仅是死在四阴之时,而且其出生的时刻也是十分难得的八字全阴,难道说,这些都是“巧合”吗? 就在安常笑凝神思索的时候,心急火燎的韩副校长已经拉着她,疾步快走至了学校办公楼下。 只见,原本寂静的办公楼下,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神情激愤的家属,还有一些手拿横幅和花圈的人,正在和校警们对峙着。 不过,令安常笑感到略微放心的是,省刑警队的肖队长已经及时赶到,其手下正在和张科长一起,维护着现场的秩序,索性并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韩副校长拉着安常笑,在家属们悲愤的注视中,和警察的护卫下,来到了校长室。 还未走进大门,安常笑就听见并没有关紧的大门里,陡然传出一道悲痛欲绝、几近沙哑的哭喊声: “芊芊,我的乖女儿,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呜呜呜……” 一听到这哭声,韩副校长的脚步顿了顿,面露出为难的神色,对着安常笑说道: “要不,我就送你到这里,安同学,你就自己进去吧,我随后再进去。” 看来,那陈家闹得颇为厉害,就连泼辣的韩副校长也是束手无策。 点了点头,安常笑示意韩副校长退后,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推开了大门。 “孙校长、肖队长,我来了。” 转身关上大门后,安常笑对着屋内的几个人,点头示意道。 原本坐在沙发椅上的正焦头烂额的孙校长,一见到安常笑来了,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迎上去,面露喜色道: “安同学,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一边说着,孙校长一边将安常笑引进了校长室内,让她在办公桌对面的一个沙发上,落座了下来。 “安小姐。”早就在这里等候的肖队长,也欠了欠笔直的身子,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着自从昨日一别后,就一个晚上的功夫,肖队长的一双眼中,就布满了红血丝,还有那微微泛青的面色,这是典型的熬夜办案、疲劳工作的表现。 “肖队长辛苦了。”微微颌首,安常笑也回应道。 此时,端坐在另一边沙发上,不断的抽着香烟、紧皱着眉头,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见孙校长和肖队长对一个貌似普通学生的女孩这么礼遇,也不由得将探究的目光投了过去。 安常笑用眼角的余光,见那男人虽然穿戴十分的高档,但夹着香烟的手,却是骨节粗大、粗糙,有些地方甚至还有陈年旧伤,看样子是早年在工地上辛苦劳作所至。这恐怕就是韩副校长提到的,陈芊芊的父亲,省城最大的房地产商陈一豪。 安常笑还听说,这陈一豪是靠着自己前半辈子在建筑工地上拼命做事,这才积累了一些资本。 然后接着政策改革,优先扶持下岗工人办企业,这才自己做了老板,承包工程,奋斗了半辈子,最后终于做到了省城第一富商这个头衔。 其奋斗的艰辛和汗水,足可以写成一本励志传记了。 感受到那中年男子略带了一丝敌意的目光,安常笑坦然的正面对着他,神态大方的说道: “想必,您就是陈芊芊的父亲,陈伯父了。” 一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一旁抱着陈芊芊遗物的一个中年妇女,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就舍得丢下妈妈,一个人走了……,到现在,居然我们母女俩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呜呜呜……” 那悲痛的哭声,还有那深深的思女之情,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闻之不忍。 “我的女儿,我的……”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和身体虚弱,陈芊芊的母亲居然一口气没接上来,顿时晕厥了过去。 “文慧!”陈一豪见自己的妻子晕了过去,忙上前搀扶。 “大嫂!”“文姐!”“陈太!” “……” 一时间,校长室里众多的亲友忙聚拢了过来,场面顿时混乱了。 “快!快把降压药拿来!”陈一豪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因为血压太高,再加上伤心过度,这才昏迷了,忙让家人将随身的药取了过来。 一旁的韩副校长忙将一杯白水递了过去,说道:“水温正好,快给陈太把药吃了吧。” 看着一片好心的韩副校长,陈一豪的态度,却没这么和善。 一手抱着妻子,另一手却将递到自己面前的水杯,猛地一挥,怒喝道: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芊芊在你们学校里出了事儿,我太太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今天,如果你们不把事情说清楚,我陈某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这个破学校关门大吉!” 那满满的一杯水,就这么劈头盖脸的泼了韩副校长的一身,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作为一校之长,孙校长见自己的员工被侮辱,也是气愤难耐:“陈先生,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学校也是十分难过,可这毕竟和个人无关,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学校的老师。” “呸!”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陈一豪怒道:“有了我的女儿,你们才是老师,现在既然我女儿都已经不在了,那我也犯不着和你们讲什么道理!” “今天,如果你们不把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交出来,哼,那我就让人拆了这学校!” 那话语中,威胁之意赫然可见! 此时,办公楼下、学校外,都有不少手拿木棍、铁铲和榔头的工人在不断的聚集,就等陈一豪一声令下,这博阳中学的大门,立马就会被拆掉! “你!”面对这么一个暴发户,孙校长也是素手无策。 面对蛮狠不讲理的陈一豪,安常笑却是神色淡淡、语气平静的说道: “陈先生,如果我是你,就要先给自己妻子降了血压,毕竟死者已矣,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身边活着的亲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眼前白衣少女的这一番话,陈一豪原本被愤怒装满了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不好!大嫂的药,喂不进去。” 一个正在喂陈太吃降压药的家属着急的说道。 此时,晕厥过去的陈太面色泛青、色如金纸,还在不断的颤抖着,不论旁人怎么喂,都不松口! “我来!”性急的陈一豪忙将药拿了过来,一手捏住自己妻子的下颌,一边焦急的说道: “文慧,来,吃药,要不然你的血压可真的就降不下去!” 前世里,因为父亲安世平身体不好,也要经常吃这药,安常笑也多少知道一点,平时还好,可一旦血压上去了,却没及时降下来,就极有可能造成心肌梗死、甚至植物人的可能! 可是,不管陈一豪如何的用劲,甚至将她的下颌都捏得泛红,却仍然没有一点效果。 “这可怎么办?!快,快叫医生来!”心急如焚的陈一豪,抱着已经人事不醒的妻子,对着一干被吓傻了的亲戚们,大喊道。 回过神来的亲属们,这才慌忙朝门外奔去。 此时,被抱在怀中的陈太,突然猛力的颤抖起来,紧闭着的嘴里,还不断有白色的泡沫溢出。 “文慧!文慧!”已经手脚无措的陈一豪,抱着气若游丝、面若金纸的妻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一身白衣的安常笑,越过众人,来到陈一豪的面前,开口说道: “陈伯父,我自幼在家学了一些医术,如果你放心的话,我能救伯母。” 那一道静若山泉的脆玉声,将陈一豪原本焦急的心,渐渐安抚了下来。 “就凭你?!”陈一豪现在对这整个博阳学校的师生,都充满了愤恨之意,面对主动上前帮助他的这个白衣少女,也同样面露猜疑和不信任的神色。 看出了陈一豪眼底的怀疑,安常笑也不恼,指着还在抖动的陈太说道: “如果伯父不放心的话,大可以在我的指点下,自己动手。” 也不管陈一豪是否肯照做,安常笑径直说道:“用右手拇指,用三分里,点压伯母头上正中会前、后、左、右各开1寸处,再用同样的力道点压伯母右手手背虎口处,于第一掌骨与第二掌骨间陷中,最后再取同侧足背离踝骨三寸猛压即可。” 听着眼前白衣少女温言细致的一番吩咐,陈一豪犹豫了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一一照做。 果然,就在他按摩了最后一个穴位后,原本昏迷着的陈太,在一声幽长、虚弱的叹息中,醒转了过来。 大喜过望的陈一豪,忙将那降压药放在了妻子的舌下。 片刻后,陈太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的红色。 “文慧……”见自己妻子血压降了下来,陈一豪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顿时落了回去。 “小姑娘,刚才……谢谢你了。”陈一豪看着刚刚被自己冷言冷语的挤兑后,却仍然肯帮助自己的白衣少女,一张老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羞赧的神色。 一旁的孙校长和其余的众人,原本担心陈太再出事,激怒了脾气暴躁的陈一豪,那这摊子就愈发不可收拾了,但现在却在安常笑的一番指点下,眼见那陈太化险为夷,都觉得不可思议。 点了点头,安常笑表示接受了陈一豪的道歉:“刚才也多亏了伯父的手劲,从头到脚,将伯母被气血堵塞的四聪、百会、足临泣给打通了,所以才会这般的立竿见影。” 看了看自己因为早年操劳,长满了老茧的双手,陈一豪面露苦笑的说道:“想不到,当年在工地上搬砖头练出的手劲,现在居然还能派上用场,哎……” “哦”众人皆是一副焕然大悟的样子。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现在虽然伯母吃了药,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可还是要避免情绪激动,最好能静养一下才更稳固药效。” “校长室旁边有个小休息室,陈太可以在那里休息。”孙校长见陈一豪的脸色有所松动,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那……,就有劳孙校长了。”陈一豪嘱咐几个随同的女眷,将妻子扶了过去。 韩副校长因为也是女的,忙随同照看。 面对韩副校长的热心帮忙,陈一豪也面露愧色的道了歉。 此时,校长室里顿时没了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陈一豪也心平气和、面色颓然的坐了下来。 骤失女儿,再加上妻子病发,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已经年过半百的陈一豪顿时苍老不少,再也没了人前省城首富的风光。 “现在,我们可以看看那段监控录像了吗?”安常笑见众人都略显疲惫之色,将一股氤氲的纯阳真气放了出来。 顿时觉得眼前一阵清明的陈一豪,这才打起精神,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黑色胶片带,递给了安常笑,开口说道:“小姑娘,如果你不怕的话,就尽管看吧,要不是文慧不在这里,我还不敢将它给拿出来。” 安常笑接过录像带,递给了坐在身旁的肖队长。 “嗯,是这盘。”仔细眼看了录像带上有刑警队的标印,肖队长点了点头:“不过,这毕竟是从我队里违规取出的证物,至于是如何从我们警队里流失出来的,待会有一些必要的手续和问话,还要请陈总和我们警方一起协助调查一下。” “要不是情急逼人,我也不会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待会应该怎么处理,我陈某绝无怨言!”陈一豪叹了口气,神色颓然的朝沙发里坐了坐。 在双方都同意后,肖队长将校长室里无关的人都请了出去,再将录像带放进了播放机里。 “小姑娘,如果待会你觉得害怕的话,就喊停吧。”陈一豪好心的提醒道。 “没事,如果能找到杀害陈芊芊的凶手,那也算是为学校除害了。”安常笑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将目光转移到了面前那部32寸的电视上。 刚开始,电视屏幕上只有一片黑白雪花,甚至一放就是几分钟,这里面除了“兹兹”的电流声外,就并无其他的东西。 安常笑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肖队长。 “这部带子,从监控里取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肖队长也觉得十分的怪异。 通常,这种监控录像上,总会是千篇一律的同一个场景,却没料到这部带子会是这样的。 “难道说,这监控录像坏掉了?”安常笑提出了疑问。 面色沉重的陈一豪摇了摇头,“带子并没有坏,小姑娘,你接着往下看吧。” 果然,没过多久,也就大概半分钟的时间,一阵画面扭曲后,一道长长的走廊,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就是陈芊芊坠楼的过道,教学楼六楼西侧的教室外。”孙校长在一旁解说道。 “据我们了解,陈芊芊就读的班级在一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跑到这么高的楼层去,而且,” 说到这里,孙校长脸上居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而且当时临近的两个班级,因为是午休时间都几乎没有人,就有几个自习的同学在里面温习功课。” “哦?那她们是怎么说的?”安常笑一边看着画面,一边随口说道。 “她们说……”说到这这里,孙校长将话题交给了肖队长。 肖队长也不推辞,开口说道:“那几个女孩说,因为天气热,她们一直面在走廊和教室的过道里看书,并没有发现陈芊芊的身影。” “嗯?怎么会这样?”也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安常笑,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她们在说谎?” 摇了摇头,肖队长接着说道:“当时我们也这么怀疑,就又调验了其余可以看到这个走廊的几个监控,发现除了这部监控有陈芊芊的影像,其余的,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闻言,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安常笑的心中陡然升起。 此时,一直看着屏幕的陈一豪,突然面色激动的大喊到:“芊芊!” 众人皆抬头望去。 只见那屏幕里,一个身穿着开衫、短裙,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孩子,正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镜头。 不过,安常笑见陈芊芊走过来的姿势,分外的不妥。 屏幕里,陈芊芊表情木然、身躯僵硬,仿佛就像是一个被线牵住的玩具一般,一步一顿的,走了过来。 来到镜头下,陈芊芊还特意抬头,对着摄像头露出了自己的脸。 “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陈一豪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过,最奇怪的是,几个同学都在教室外看书聊天,居然对从身边经过的陈芊芊视若不见,就仿佛她是一个透明人似的。 安常笑紧紧的盯着镜头,仔细的查找着任何有关的线索。 镜头里,陈芊芊就这么定定的站了一会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木梳,对着镜头,慢慢的将自己的一头秀发梳了起来。 这一梳,就是半个小时! “她这是做什么?”孙校长不禁开口问道。 此时,就连耐性极好的肖队长,也坐不住了,皱着眉问道:“难道说你们女孩子都十分偏爱梳头么?不过照她这么梳下去的话,恐怕满头的头发,都快要被梳下来了。” 果然,在陈芊芊的脚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黑色阴影,那些,都是她原本茂密柔顺的秀发!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神秘兽皮 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神秘兽皮 众人随着肖队长的话低头看去,只见站在镜头前的陈芊芊,一缕缕的头发,从梳子上不断的落下,片刻间就在地上铺满了一层。 “芊芊……,她这是怎么了?”陈一豪震惊的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儿,惊讶得长大了嘴。 “现在还不好说,只要再接着看看。”安常笑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 刚才,她仔细看了看,录像带里只是一个光感影像,又不能感知到当时周围的灵力波动,十分不好确定当时在陈芊芊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芊芊同学会不会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不同寻常的举动?”孙校长在一旁,也分析道。 “不会的,芊芊成绩一直很好,而且性格也很开朗活泼,那天上午她还打电话回家,撒娇说吃她妈妈做的糯米豆粉团。”陈一豪摇了摇头,一口否决道。 此时,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镜头前的陈芊芊有动静了! 只见她缓缓的放下木梳,将其放在手中,平举着走到了走廊上足有半人高的围栏边,然后就禁止不动了,看那样子,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她究竟在等什么?”孙校长也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安常笑摇了摇头,也将探究的目光聚集到了屏幕上。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陈芊芊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也不觉得累。 令安常笑惊异的是,看屏幕下方的时间显示,陈芊芊站在这里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可那些从她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却仿佛都没有看见行为怪异的她! 但屏幕下的时间,显示出过了五十分钟的时候,陈一豪不忍心的转过了脸,颤抖着说道: “来了!” 能让他有这么激动的反应,一定是有关陈芊芊临死时的惨烈景象,众人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后,定眼接着看下去。 果然,那屏幕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样貌模糊,但身材却十分高大魁梧的男人,就这么站在了陈芊芊的面前。 之所以说那男人样貌模糊,是因为原本辨识度极高、像素清晰可见,就连被陈芊芊梳落在地上的发丝都能清晰可见的摄像头,居然将那男子的面目给拍成了一团糟。 那男子整个人就像是笼罩在一团朦胧的黑雾中,怎么也看不清。 “看样子,嫌疑人身高最少也有一米八至一米九左右,”肖队长带着专业的眼光,开口说道。 那陈芊芊身高也不矮,有一米六五左右,但在那男人的面前,却只达到了他月匈口以下! “还有,那木梳上,有陈芊芊的血。”安常笑发觉男子将木梳接过后,放在了面部嘴的位置,似乎还伸出舌头尝了一下。 男人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将木梳放在了自己的怀中后,掏出一张黄褐色的、动物皮毛质地的东西,无比郑重的递给了陈芊芊。 原本神色木然的陈芊芊,一见到这张兽皮,眼神中立马露出狂喜的神色,平举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接过兽皮后,陈芊芊无比恭敬的跪地一磕头后,仔细的端详的一下,再将兽皮交还给了那个神秘男人。 接着,一幕及其惨烈的情景发生了! 看似柔弱的陈芊芊,顿了顿,一双木然无神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猛地发力,将其中的一只手指,狠狠地朝相反的方向掰了过去! 镜头下的陈芊芊,似乎被指骨断裂的剧痛给惊醒了,一双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已经挂在手背上的断指!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似乎皱着眉,开口说了一句什么,陈芊芊又恢复了刚才那种木然淡漠的神情,继续用力掰自己剩余的手指。 看着她这样摧残自己的身体,众人都不忍的错过了眼神,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其中,作为父亲的陈一豪,见自己的女儿,在临死的时候还遭受了这样的折磨,更是伤心欲绝。 几分钟过后,见陈芊芊终于停止了摧残自己,众人都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却不料,在那男人再次开口后,陈芊芊居然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身边的墙上,猛地撞了过去! 令安常笑震惊的是,看着那陈芊芊身子十分的柔弱,但其爆发力却是十分的不小,居然将牢牢固定在墙上的摄像头,也给震动得摇晃了几下。 看着屏幕中的画面来回荡了几下后,陈芊芊的一双手臂,终于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挂在了身体的两侧。 见状,男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朝着陈芊芊吩咐了几句。 众人眼见那陈芊芊,拖着两只断手,脚步僵硬却毫不迟缓的朝着走廊围栏上,费力的爬去。 当陈芊芊爬上护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下面来往的人群,出人意料的顿了顿。 身后的男人,见陈芊芊没了动静,十分不满的再次开口。 此时,众人只见她毫不犹豫的一头朝着护栏外翻了出去! 现在,画面里,就再也没有了陈芊芊的身影! “为什么?!芊芊,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跳下去?!”陈一豪见自己的女儿从那高高的教学楼上,一跃而下,顿时伤心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屏幕里,看着陈芊芊跳下去后,那神秘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的样子,转身,消失在了镜头前。 不过,在临走时,那男人似乎有意对着监控镜头看了一眼,嘴角上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那是什么?”瞬间将画面定格后,安常笑指着画面中,面带挑衅之色的男人,皱着眉说道。 肖队长立马将画面放大,一个更加诡异的情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画面中,就算是放大了,那男子的面目依旧是模糊不清,但那一双阴邪的眼睛却意外的看得无比清楚! 那故意看向镜头的双眼中,一道幽绿的光芒,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这绿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男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不像是个人?!”孙校长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结巴的说道。 肖队长看了看录像带,开口说道:“拍摄的时间是在白天,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反光,看样子,应该是从嫌疑人的眼中透露出来的。”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无比的寂静中,就只有那偌大的电视屏幕上,被放大了的画面分外的显眼。 “绿色的眼?兽皮?不是人?”安常笑微低着头,又想起了在音皇KTV的时候,阴魂张小贞所说的话,在脑海中如同一道闪电骤然闪过。 “难道说,这个男人,和鼎盛娱乐有着莫大的关系?!”安常笑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上次因为无意中救了被困在音皇KTV中的几个阴灵后,安常笑也曾试着找到那几个被害女孩子的尸体,好替她们超度亡魂,早日步入轮回,可不论她用尽什么办法,却始终都没找到。 今日来看,这些女孩子的意外死亡,居然都有这绿色双眼男人的出现,必定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一旁气愤不已的陈一豪,对着孙校长和肖队长怒目道:“你们也看见了,要不是这个男人,我的女儿也不会死得这么惨!直到现在,你们不仅没有抓到凶手,就连我女儿的尸首都弄没了,如果再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我就把这录像带公之于众!” 听了陈一豪的话,孙校长忙说道:“陈先生,你丧女的心情,我们校方能理解,可至于你刚才提出的要求,能不能…。?” 孙校长的话还未说完,一脸不耐烦的陈一豪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孙校长,我之所以现在还坐在这里,那是因为你们曾经是芊芊的老师,但现在我和我太太都只想要见到芊芊最后一面,如果你们连我这要求都不能达到的话,其余的,就免谈!” 看样子,如果不把实情告诉陈一豪,那他是铁定会不善罢甘休了。 “肖队长,那就麻烦你,将当时的照片给陈伯伯看看把。”见状,安常笑只得让陈一豪亲眼看到陈芊芊尸变的样子,后面的事儿才好办。 点了点头,肖队长拿出一个密封的资料带,上面用黄色的标签,赫然写着“绝密”字样,递给了一脸狐疑的陈一豪。 取出里面的照片,陈一豪每翻阅一张照片,脸上的震惊之色就加重一份:“这……这是什么?难道说,照片上的人,是我的芊芊?!” 带着一丝沉重,安常笑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面色惊恐的陈一豪,手一抖,将照片散落在了面前的桌上。 照片上,已经尸变的陈芊芊,再也没有了以前懂事乖巧的模样,皮肤下布满了黑色丝线,像蚯蚓一般在光洁的皮肤上诡异的扭曲着,已经被掰断的手指上,弯曲尖锐的指甲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样,闪着寒光! “陈伯父,你的女儿之所以能成为这样,恐怕你也早就料到了,不是吗?”安常笑看着抱头痛哭的陈一豪,冷冷的说道。 话一出口,肖队长和孙校长都愣住了。 安常笑指着照片上,陈芊芊月匈口处一个九芒星的护身符,开口说道:“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四字全阴的出生时刻,你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护她周全了。” “你怎么知道芊芊是个四阴女?!”咋一听见安常笑的话,陈一豪顿时愣住了。 “而且,我还知道,你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就要用活人鲜血祭祀这护身符,才能将盘绕在陈芊芊周围的阴晦之物给祛除。”安常笑继续开口说道,但话语中却带了一丝森冷的寒意。 “什么?!这些……这些你怎么知道?!”陈一豪瞪大的双眼,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肖队长,从两人的话中,敏锐的觉察到一丝犯罪的气息,面色严肃的开口说道:“陈总,现在恐怕你得给我们详细的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料到,自己本来是到学校兴师问罪的,但在安常笑的质问下,情况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陈一豪面色死灰的倒在了沙发中。 “陈伯父,想必你也看见了发生在你女儿身上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都和那护身符,有着莫大的关联。” 安常笑见陈一豪还有一丝犹豫,再次给他提醒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护身符,是一个来自香港的命理大师送给你。”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陈一豪更加惊讶了。 见自己的猜测果然对了,安常笑却没有一丝的庆幸,心里却更加沉下去了几分。 “那是因为,省城朱家,也有这样的一个九转护身符!”安常笑开口,道出一个更加令他震惊的事实。 接着,安常笑将朱丹丹佩戴了这九转护身符咒,如何在损耗自己寿元阳气的同时,也让戾气极重的阴魂给缠身,最后变成疯痴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 “也许,你女儿的死,也和朱丹丹一样,极有可能是那些阴魂报复所谓。”带着一丝遗憾,安常笑说道。 震惊过后,陈一豪愣了半天,这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芊芊和她不一样。” 咋一听到这话,屋内的众人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长叹了一声,陈一豪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挽起了衣袖,说道:“因为……,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用我和文慧的鲜血,去祭祀这护身符,并没有残害一条生命!” 只见他肌肉发达的手臂内侧上,有着大大小小、层层叠叠的新伤旧痕,似乎都是割伤,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众人的眼中。 “当年,芊芊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一直说她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开始,我们夫妻俩还没当回事儿,可直到有一天,芊芊莫名的开始发高烧、流血泪,我们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灰白着脸,陈一豪开口说道,眼中满是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 安常笑见他也有些疲惫了,遂继续替他说了下去:“这个时候,就来了一个自称是香港来的命理大师,替你们的女儿测了八字,告诉你们,因为她是生在阴年阴月阴时的女孩子,天生阳气不足,才会惹来冤孽缠身?” 带了一丝惊讶,陈一豪点了点头。 见自己猜测得几乎全对,安常笑接着说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命理大师就将这九转护身符咒,交给了你们,并且说如果没了活人鲜血的供奉,那些烈鬼冤魂就会吸干陈芊芊的精血,使她暴毙而亡?” “对,就是这样!”见眼前的少女刚才的话,就像是情景再现一般,几乎没有一点出入,陈一豪也震惊了: “当时那位大师的确告诫我们,一定要用活人的鲜血,要不然就会激怒那些冤鬼,但我们夫妻俩历来信佛,不忍杀生,所以……所以才用了这个法子。” 见状,安常笑终于知道,那陈芊芊的母亲,为什么气血如此的虚弱,原来是这夫妻两人常年用自己的鲜血去祭祀那堪称双刃剑的九转护身符咒! 闻言,一旁的孙校长也满是感慨的说道:“这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自己的子女,就算是割肉饲鹰、以血养符都能毫不犹豫的朝自己动手,试问天下有多少人,又能真正的做到?” 安常笑点了点头,心中也是叹了一声。 见女儿心切,却又心地善良的陈一豪,一股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陈伯伯,这世间上因果循环,现在你和伯母行善结良缘,以后会有福报降门的。” “哎,现在我只希望能见芊芊最后一面,至于其他的,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奢望了。” 摆了摆手,陈一豪面色颓然的说道:“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佛祖、菩萨,我陈一豪在这里祈愿,如果能见到我女儿芊芊最后一面,就算是散尽万贯家财,也在所不惜。” 这一声哀叹,包含了一个慈父痛失女儿的悲痛,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主的神色一暗。 毕竟,想要见到已经死去多时的、而且连尸体都留在鬼狱中的陈芊芊,这简直就如同痴人说梦。 看到眼前叱咤商场、赚得彭满钵满的省城第一富商,现在再也没有了那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模样,有的只是无尽的苦楚和悲痛,安常笑从心里感到一丝沉重。 “如果,我能让你们见上最后一面,不知道陈伯伯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思索了片刻,安常笑这才开口说道。 咋一听到这句话,陈一豪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欣喜之意:“哦?真的么,你真的能让我们一家人见上最后一面?” 安常笑点了点头。 “那……那真的是太好了。”兴奋的陈一豪,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旁,孙校长和肖队长却认为安常笑只是想要安慰一下他们夫妻罢了,也就没再多想。 见陈家人已经不在继续闹事,肖队长也就取出录像带,小心的装回密封的袋子里,告辞后,回刑警队了。 见其余的人皆已经散去,安常笑开口说道:“孙校长,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要借隔壁的休息室一用。”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儿女情长 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儿女情长 见安常笑开口了,孙校长也是十分的给予了方便:“小事一桩,安同学,你尽管用就是。” 到了休息室,安常笑见经过刚才一番的休整,陈芊芊的母亲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却还是一脸的悲痛,靠在沙发上抱着女儿的遗物,在不停的流着眼泪。 此时,屋内陪伴的人,已经被陈一豪给借口支走了,就只剩他们三人,再将门一关,这里面就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环境。 “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才能见到芊芊?”陈一豪略带了一丝兴奋的说道。 “豪哥,你在说些什么?”悲痛之中的陈太,此时却认为自己的丈夫忧伤过度,神志不清,忙上前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一脸担忧的说道。 “文慧,我没事,安小姐说了,能让咱们见芊芊最后一面。”带着一丝兴奋,陈一豪朝着妻子说道。 一想到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哪怕只是一眼,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企盼。 看着妻子还是带着怀疑的神色,陈一豪就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一的告诉了她。 不过,为了不使得妻子伤心,陈一豪并没有告诉她女儿尸变的事。 “真的吗?这小姑娘真的能让我们见到芊芊?!”同样惊喜和震惊的陈太,忙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起来,却不料,眼前一黑,又差点儿晕倒。 “小心你的血压!”陈一豪忙将妻子给搂在了怀中,安抚着她的心情。 见状,安常笑张开左手,将一股纯阳真气放了出来,片刻后,陈太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正常的色泽。 陈一豪见自己的妻子好转过来,也不由得对安常笑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 “伯父、伯母,待会无论你们见到了什么,都不要太过惊慌,只需要知道,那就是你们的女儿就可以了。”安常笑担心他们夫妻俩会被那诡异的情景给吓坏,也不免有些担心的说道。 “嗯,小姑娘你放心,无论芊芊变成什么样子,她终究是我们的女儿。”陈一豪和妻子,都面色坚毅和充满企盼的回到。 点了点头,安常笑这才沉气静气,运转起全身的阴阳灵力,将隐匿在气海中的那颗小珠子,召唤了出来。 在陈一豪夫妇震惊无比的眼神中,那道神秘的大门,在一片氤氲的灵力笼罩下,渐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苍老、古朴的大门,散发出一种混沌洪荒的庞大气息,顿时让陈一豪夫妇颤抖不已,而体质较弱的陈太,在那道神秘大门的威慑下,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直到安常笑用一股纯阳灵力将他们笼罩后,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此时,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充满耀眼光亮的缝隙,一道纤细柔弱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芊芊……,是你吗?”虽然那光亮格外的刺目,但心情激动的陈一豪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颤抖着问道。 “爸爸、妈妈!”带着一丝呼喊和哭腔,一个面容乖巧的女孩骤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芊芊,我的女儿!”眼中瞬间就被泪水给淹没的陈太,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拥抱自己的女儿。 同样激动的陈芊芊从大门内跨了出来,冲到自己父母的面前,就要想扑到妈妈的怀抱中。 却不料人鬼殊途,明明见到自己女儿就在眼前,可陈太的怀中却只有一团虚无的空气。 “安小姐,这……”陈太面带焦虑的看着安常笑,不知所措的问道。 叹了一口气,安常笑又张开右手,一股青黑的阴煞,瞬间将陈芊芊包裹其中。 “妈妈”片刻后,又能感觉到母亲温暖怀抱的陈芊芊,扑到了陈太的怀中,痛哭不已。 “芊芊,我可怜的女儿……”陈一豪也是老泪纵横、充满疼爱的看了看女儿原本茂密、但现在却变得稀稀缕缕的秀发。 见这充满苦难的一家人吗,好不容易才团聚了,安常笑的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惋惜:“时间不多了,如果还有什么话,你们就抓紧。” 擦掉了一把眼泪,陈一豪面带感激的说道:“安小姐,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摆了摆手,安常笑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一家人趁着这个时候,做最后的告别吧。” 眼前的生离死别的场景,让纵然经历了重生的安常笑也不忍再瞧,转过身退了出去,将这难得的相聚时光,留给了这一家人。 关上门的一霎那,屋内三人抱头痛哭的声音又再次传了出来。 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安常笑看着远处大楼下,沐浴在阳光下,活泼开朗的学生们,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同样身为花样年华、本该好好享受生活的陈芊芊和张小贞等几个女孩,却在这豆蔻年纪而命丧黄泉,让这世界上饱受骨肉分离的家庭,又多了几个。 这一切,都是那诡异的绿眼男人所造成! 耳畔还萦绕着那伤心欲绝的痛苦声,安常笑一双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一个足能影响她这一生的决定,由此产生了…… 眼前一道亮光后,那颗小珠子又重新回归她的气海中,安常笑知道,时间到了。 随后,“吱呀”一声,身后的门打开了。 双眼红肿的陈一豪,搂着同样悲伤的妻子,从休息室里出来,带着一丝哽咽和感激,对着安常笑说道: “芊芊走了,安小姐,多谢!” 这一声“谢”是在包含了太多的含义,让陈一豪顿时觉得唏嘘不已。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这也是你们久行善事、种下了福缘,这才能使得陈芊芊走入轮回、重新投胎做人,说不定,以后你们有缘的话,她还会做你们的女儿。” “芊芊,她……她真的能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吗?”带着一丝惊喜,陈太面色激动的说道。 “我看陈伯母的两眼下卧蚕饱满,子女宫富厚,命中注定还有子女缘分。”安常笑看了看陈太的面向,开口说道。 这陈太其实年纪只有四十不到,却因为常年的放血祭符,使得自己气血两亏,所以才两鬓斑白,竟然有了早衰的征兆。 而那陈一豪也是,既要操劳工程生意、又要每月定时祭那九转符咒以保得女儿平安,苍老的面容使得外人几乎都认为他年纪几近半百,却不知道他也才是不惑之年。 虽然不知道到底还会不会有这种难道的缘分,但两夫妻还是对未来充满了期望和等待。 “安小姐,刚才我说了,只要能让见到芊芊最后一面,那我陈家的半壁家财,就是你的。” 陈一豪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现金支票本,利落的在上面写好金额、并签好名字后,毫不犹豫的交给了安常笑。 看着那支票本上,那一长串的数字,的确是陈家几乎过半的财产,如果安常笑就这么接过来,那省城第一富豪的名号,就从此不再姓陈了。 看着安常笑并没有伸手接过支票,陈一豪误以为她担心这是张空头支票,遂开口解释道: “安小姐,这是本省最大的银行的即时兑现支票,是用陈某人名下的全部不动产作为抵押,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放心的前去提取现金。” “安小姐,你就手下吧。”一旁的陈太,也是柔声说道:“我们两夫妻当初挣下这份家业,都是为了女儿,可现在……” 一说到这里,陈太眼圈又红了,声音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陈一豪怜爱的将妻子搂近自己的怀中,轻轻的碰了碰。 看着面前刚刚和女儿做生离死别的两夫妻,却仍然能坚守自己的信用,这样的人,注定会得到老天的眷顾。 安常笑摇了摇头,将那支票本又交还给了陈一豪,开口说道:“既然你们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能生活幸福,这才创下的家业,那何不让这笔钱,继续发挥它的作用?” 一听这话,陈一豪夫妇顿时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安小姐,您的意思是…。?”不知不觉中,陈一豪对眼前白衣少女的称呼,从心底里带上一丝敬畏之情。 安常笑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纸笔,写下了一个账户和名字后,交给了陈一豪: “这里的很多不幸的人,都需要陈伯父去帮助,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他们能在你的资助,过上健康、正常的生活。” 接过纸张一看,陈一豪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情:“蓉城,平慧医院?” 转眼,似乎想到了什么,陈一豪不由得惊讶的问道:“难道说,这就是那个有名的福利医院,专门替穷苦人免费治病的那家医院?!” 因为欧阳胜的炒作经营,平慧医院还未修建竣工就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人人都知道,这医疗行业是一个利润及其客观的蛋糕,就算建立一个中小型的医院,不出两年的时间就会收回成本、并且获利,国内许多富豪都曾经或者现在都还涉足其中。 不过,现在居然有人出头,将这块蛋糕的甜头让给了百姓,顿时让不少老板都惊讶不已。 而且,这种公益行为,也得到了不少社会爱心人士的支持,这平慧医院还未竣工,就有不少技艺高超的医生和护士,主动的前去就职。 作为全省最大建筑商的陈一豪当然也听说过这件事。 不过,最令他感到惊讶,这眼前看似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少女,居然知道医院的账号! 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陈一豪顿时惊讶道:“听说,建立这医院的老板,就姓安!而且这医院的名字中也包含了其父母的名讳,难道说,那老板……,就是安小姐你?!” 带着一丝震惊,陈一豪和妻子看向安常笑的眼神中,敬畏之情越发的浓重。 见陈一豪已经猜到了,如果自己再推诿的话,那也显得太过矫情,安常笑遂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道: “这医院都是社会各界爱心人士共同组建的,我只是担了一个虚名而已。” “安……,安小姐,真的是年少有为啊。”震惊之下,陈一豪心中的敬意越发加重了几分:“您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立即注入这个账号,做做善事,也算是替芊芊积福了,希望我们真的能再续父女之缘。” “陈伯父不用着急,毕竟突然间调用这么一大笔钱,对你公司的资金周转也会造成极大的困扰。” “那安小姐的意思是……?”此时,陈一豪已经彻底将安常笑当做一个和自己同等身份、甚至更加敬重的人,丝毫没有刚才初次见面时的那种轻视、怀疑之色。 “我建议伯父将这笔资金,仍旧投入公司运营中,只需要将每年的利润中的1%,来资助医院,就可以了。”安常笑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顿时解开了陈一豪的顾虑。 “这,这真的是太好了。”陈一豪碰了碰手,面带欣喜的说道:“就这么订了,每月月末的时候,我就会将钱打入医院的账号,到时候还请安小姐监督资金到账的数额和时间。” 安常笑摇了摇头,面带笑意的说道:“陈伯父多虑了,这钱多钱少,都只是你的心意,没有任何人会计较这些的。” 点了点头,陈一豪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安常笑再仔细的问了一些有关于陈芊芊和那绿眼男人的事。 不过,可惜的是,据陈一豪所说,当时陈芊芊只觉得自己神志不清,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就算是在断指的剧痛下,偶然清醒过片刻后就又陷入了迷茫的状态。 闻言,安常笑心中越发的沉重,看来陈芊芊和张小贞几个女孩子一样,都在懵懂昏迷中就丧失了性命,想要找到那神秘诡异的绿眼人,还得另寻办法了。 心愿已了的陈一豪夫妻,相互扶持着和安常笑告辞,带着众多的家属和员工,离开了博阳学校。 坚守了整晚的孙校长,见眼前的危机已经解除,不由得瘫软在了真皮座椅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抬头一看已经日上三竿的太阳,安常笑猛地记得自己和陈可还有约定,离开的时候陈可还不忘叮咛她要“早一点去”,但现在都过了大半天了,这妮子恐怕早就回宿舍了。 一想到回宿舍后又免不了陈可的一顿唠叨,安常笑苦笑一声,带着无奈和轻松的心情,告别了孙校长,回宿舍去了。 一路上,安常笑用手机分别给欧阳胜、余常福打了两个电话,将医院和店铺的事儿做了些安排后,就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安常笑又摁了一组数字,不过,这次在电话通了的瞬间,一道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想我了?” 那道充满了男性气息的音线,在安常笑的耳中萦绕盘旋,就仿佛他在耳边对着自己低咛一般。 安常笑惊异的挑了挑眉,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凌天昊没有在身边,这才重新拿起电话:“嗯,刚才……你一直守着电话吗?” 当时,凌天昊将这个小巧的紫色手机送给她的时候,曾说过,这同款的手机,他们两人一人一个,也是他们联系用的专线号码。 身为蓝桂夜总会的老板,需要凌天昊处理的事情一定很多,但他却一直将手机带在身边,并时刻等待着铃声的响起。 一想到这里,一丝甜蜜的感觉,在她的心湖中慢慢荡漾开来。 “嗯,怕打扰你学习,我就一直等着。”电话那头的低沉男声,仿佛带了一丝委屈的说道。 此时,安常笑才想起来,上次凌天昊来学校时曾给自己发了短信、并打了电话,可自己却因为忙着各种事情没有接到,这次更是隔了近大半月的时间才和他联系。 没想到,这段时间内,凌天昊一直守着电话,等着她的来电,安常笑顿生愧疚之意: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是特别忙,周末的时候,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嗯,好!”电话那头,凌天昊的声音中明显带了一丝欣喜:“每个周末,我都给你打电话。” 听着凌天昊大男孩般的欢声雀跃,安常笑忍不住嘴角上扬,眼中全是满满的温馨笑意。 一个小小的约定,就在这两个年轻人中不知不觉的订了下来。 “黑猫姐还好么?” “好!” “四海爷爷还好么?”、 “好!” “那光头鲍占和跟班阿六还好么?” “他们……也好!” 见身边的人都被问候了,唯独只剩自己,电话那头,凌天昊回答的声音已经是越发的咬牙切齿和充满了无奈。 听出男人的不情愿,安常笑捂着嘴“噗嗤”一笑,再故作正经的说道: “那你呢?还好吗?” 凌天昊顿时就像是打了一剂强心针似的,带了一丝欣喜却又更加颓色的说道: “嗯,我还好,不……,我不好。” “你怎么?是不是旧伤复发,有么有找黑猫姐看看?有没有按时吃药?”安常笑忙紧张的握着手机,急忙问道。 听出她话语中浓浓的关切之意,那股久候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都没有,我只是想你了,想得心痛,那你呢?” 听到这句赤果果的表白,一抹绯红染上了她小巧精致的脸颊。 清了清嗓子,安常笑故作正经的说道:“你猜……” 这下,让电话那头的凌天昊,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挣扎和纠结中……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巧甩花痴女 章节名:第二十九章 巧甩花痴女 在一条充满和煦阳光的碎石小路上,旁人只见一个面容绝美的白衣少女,手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紫色手机,面带着甜蜜微笑,朝着漫步而去。 一路上,但凡路过的男生只要见到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凝神注视。 片刻后,抬头看了看已经出现在眼前的女生宿舍,又见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安常笑不由得苦笑一声,对着手机说道: “看样子,今天我们就只有聊到这里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十分不情愿的结束了话题,开口说道:“周末的时候,我来学校接你,有事要和你商量。” “嗯,到时候见。”带着一丝甜蜜,安常笑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后,抬脚进入了女生宿舍。 一直守候在其身后的众多男生们,见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依依不舍了好久,这才慢慢的散去。 一进宿舍门,陈可带着强烈不满的高亢声线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笑笑!你到底死那去了,让我一个人在那里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双手叉腰的陈可,娇俏的脸上满是怒气的看着刚刚进门的安常笑,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见因为自己的爽约,而惹得陈可生气,就算自己再怎么说可能也消不了她的怒气,安常笑索性避开话题,开口说道: “嗯,那个,你和王总的片约谈得如何了?” 果然,一提及和她事业有关的事儿,陈可立马将自己在烈日下忍着酷暑等了半天的辛苦,抛到了脑后,面带兴奋的说道: “王总说了,因为这次的剧本是讲述了发生在抗日时期的旷古爱情故事,需要大量的启用青年演员,再加上次拍广告时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所以才会让我去试镜。” 言语中,陈可满含着对这部《铁汉》的无比期待和自豪,心情顿时大好。 转过头,一脸兴奋的陈可对着安常笑说道:“你不知道,那王总和编剧可是在好几十个女孩子中,试了好几遍才选的我,最后那试镜的导演还一个劲儿的夸我表情到位、演技专业,一点儿都不像个业余的演员。” 看着喜滋滋的向自己汇报今天进展的陈可,安常笑也是从内心里替她感到高兴:“这么说,那电影的女主角一定是非你莫属?” 陈可满是惊讶的看了看安常笑,开口说道:“咦?你怎么知道?难道说,笑笑你会未卜先知,连这个都知道?” 安常笑脸上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就凭着导演和编剧对你的青睐,这女主角的事,那肯定是水到渠成了。” 闻言,陈可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看着陈可一脸信服的样子,安常笑的小脸上,微微扬起了一道甜美的笑容。 这次,之所以能一口断定陈可能当上女主角的事,那是因为,自从鼎盛娱乐股票大跌后,其旗下几乎大部分的艺人都纷纷解约、跳槽。 现在王行知空有一个绝好的剧本,可手中却没有一个稍微有些知名度的明星可以替他压阵,而且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请大牌的艺人,所以才索性全部启用毫无名气、但片酬低廉的新人。 岂不料,这完全都是王行知因为资金短缺下的无奈,这才启用新人,却在无意间将一股完全崭新的青春气息,带进了演艺界,而且还缔造了一批强而有力的新生力量! 看了看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陈可,一旁还睡在床上的江小月也支起身子,调笑的说道: “好了,这下你就要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要不,提前给我们签个名儿什么的,省得到时候后你身价倍涨了,要想见你一面,都还要提前预约。” 性情豪爽的陈可,一拍胸口说道:“咱们姐妹还用说这些,到时候如果真的借你吉言、一不小心拿了个什么奖的话,那铁定是军功章有你们的一半。” 见陈可模仿电视里英雄颁奖的情景,有模有样的将手中的一块饼干给掰成了几份,双手捧着递给了江小月和安常笑,顿时逗得大家乐了起来: “哈哈哈……” 女生宿舍里,又匆忙了欢声笑语,仿佛丝毫没有受到那坠楼事件的影响。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欢乐中。 宿舍角落的床位上,整个人都几乎埋在了如小山一般的书堆里的张楚君,却一脸惊恐、慌张无措的看着手中的书本,面色惨白无比。 一双颤抖着的手,捧着那几乎都要被她翻烂了的课本,张楚君的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 惊魂不定的张楚君,一想到不久后就是她极为重视的月考,顿时慌了,连忙从头将所有的知识都统统的再学习一遍,那沉重的课程压得她原本就羸弱的身体,更加的岣嵝弯曲。 但宿舍里的人,包括安常笑再内,都没有看出她与平日不同,都以为她是为了考出一个好成绩,这才拼命学习。 在善意的提醒她要注意身体后,和在生活上尽量帮助她外,对张楚君将她们的关心视若无物,也都慢慢的习惯了。 …… 一周后,月考结束。 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所有的人心情都如同那明媚的阳光一般,分外的清新和愉悦,结束了一个月紧张学习的女生们,都纷纷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准本趁着周末,好好的出去放松一下。 婉言拒绝了江小月和陈可的邀请,安常笑将店铺和医院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就准备去校门外,赴凌天昊的约。 因为上次自己的大意,让凌天昊在校门外等候了许久,这次安常笑特意早早的就来到了校门外,他们约定好的地方。 一边走着,安常笑一边看了看时间,离她和凌天昊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半个小时,这才放心的朝校门外走去。 岂不料,还未走出校门,安常笑就远远的看见那两黑色的捷豹车停在了街旁转角的角落里。 还是黑色贴身长裤、白色紧身T恤的凌天昊,同样用背靠车门、双手抱肩如老僧入定般的,看着自己脚下的地砖,一心一意的等着前来赴约的安常笑。 只不过,这次围在凌天昊身边的,不是一群眼冒桃花的小女生,却是身着优雅蕾丝长裙、脚穿银色高跟鞋的冷曼丽。 从自己哥哥那里得知今天凌天昊要来省城的消息,冷曼丽特意起了个大早,化了一个精致无比的妆容,再换上了她特意从法国带回来的限量版女装,从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等在了校门外。 尽管这身奢华的裙装,让她看上去如同一个公主一般高雅漂亮,但脚上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却也让等了近两个小时的她,吃尽了苦头。 忍着痛,面带娇羞的冷曼丽,看着眼前仰慕已久的天昊哥哥,柔声轻语的说道:“真巧,天昊哥哥,难得在这里遇见你。” 凌天昊一双冷眸,看着地,一言不发。 “嗯……,天昊哥哥,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然你就带我出去玩玩吧,自从哥哥把我扔到了这个小城市里,我就几乎都在学校里念书,都还没怎么出去过,可把我给憋坏了。” 见“偶遇”的桥段没有用,冷曼丽又使出了自己的绝招撒娇耍嗲。 冷曼丽对自己这一招,那是十分的自信,自从读幼儿园起,败在她这一绝招下的男生,那是数也数不清。 精致美艳的小脸上,一双勾魂大眼带着娇羞和祈求的目光,让几乎每个男人都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 就连一旁路过的男生们,一见到冷曼丽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自主陡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都恨不得立马答应她的要求。 却不料,那作为当事人的凌天昊,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愣是让冷曼丽碰了个硬钉子。 凌天昊还是双手抱肩,一张俊脸上满是凌冽的寒意,冷冷的开口说道:“我没空!” “天昊哥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一起吃个午饭,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法式菜,味道还是挺不错的,要不我们去试试?”不死心的冷曼丽在自己的一双勾魂大眼上,再次充足了电力,继续撒娇道。 “我不饿。”某男也继续朝她的热情上泼凉水。 “……” 接二连三的失败后,冷曼丽咬了咬牙,决定将自己最后的王牌给施出来! 微微酝酿后,一双勾魂大眼中,立马浮现出一层氤氲的水汽,弯腰揉了揉脚踝,面带一丝痛苦之色的冷曼丽开口说道:“天昊哥哥,你看我都站了这么久了,腿早就酸了,要不你就让我到你的车上去歇一歇,好么?” 那堪称绝佳的演技,再配合她委屈无辜的神情,顿时让周围的男生们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窝子都掏出来给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这次,出乎冷曼丽意料的是,原本一直抱肩望地,浑身冰冷的凌天昊,居然在她的这番表演后,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 心中如同揣了一只小鹿般,砰砰直跳的冷曼丽,娇羞着脸,伸出双手,等着凌天昊那温暖的怀抱。 两米、一米、十公分……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冷曼丽的一张小脸也越来越红,心跳也越发的加速起来。 “天昊哥哥,我……”微微低着头,冷曼丽特意将自己娇弱的一面展现了出来,就这等着凌天昊如同绅士般的将她横抱进车内休息。 却不料,冷曼丽瞪大了双眼,错愕的看着凌天昊那修长精实的大腿,越过了还在伸出手的自己,径直朝着她身后走去! “你来了?”带着一丝欣喜,凌天昊终于等来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女,不过,看了看她两手空空的就这么出来了,他还是略带不满的说道:“今天太阳这么烈,怎么出来不带把伞,要是晒黑了怎么办?”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把拉住安常笑的手,朝着自己的捷豹车,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如同一个装扮精致的洋娃娃一般,冷曼丽就这么被凉在了一旁。 “天昊哥哥,我……”瞬间无比委屈的冷曼丽,这次是真的快要哭了出来。 安常笑略带惊讶的看着穿着高跟鞋,站在烈日下被高温几乎都要熏花了精致妆容的冷曼丽,将一道错愕的目光,递给了凌天昊。 “今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直接忽略掉身边还有其他的人,凌天昊一双剑目中,满是那道绝美的白色身影。 “可她……”指了指在一旁几乎摇摇欲坠的冷曼丽,安常笑刚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凌天昊直接拉进了车内。 一关上车门,那凉爽的空调风将浑身夏日中烈日的气息给吹散的无影无踪。 更将还似乎在大声嚷嚷着什么的冷曼丽给一并关在了外面。 车内,除了空调送风不断的“兹兹”声后,就只剩下两道略显得有些局促的呼吸声。 细心的将安全带她系好后,凌天昊这才一踩油门,朝着繁华无比的市区内,急速驶去。 “刚才,她怎么了?”带着一丝好奇,安常笑开口问道。 皱了皱眉,手握着方向盘的凌天昊,性感的薄唇朝下微微抿着,开口说道:“我们已经整整三十五天没有见过面,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一开口你却问的是其他好不相关的人的事。” 话语中,一个浓浓的醋意,几乎要将她给酸透了。 “有这么久了么?”此时安常笑才恍然记起,自从上次两人见面后,居然又隔了这么久。 这些日子,在学校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沉重的课业学习,再加上剩下的一点课余时间还要去照看新开的那个店铺,还有那几个女孩子们,安常笑所有的时间都被占得满满的,确实没有留下那么一点来,分给凌天昊。 带了一丝歉意,安常笑开口说道:“要不趁着今天我难得有空,就好好陪你一天,如何?” “嗯,都听你的。”带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凌天昊脚下猛的一踩油门,“不过,今天我要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正文 第三十章 结怨 章节名:第三十章 结怨 黑色的捷豹车高速、稳定的带着两人,朝着市区内最繁华的地段行驶了过去。 看着眼前渐渐熟悉的街边景象,安常笑不由得纳闷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原来,这条街道就是她新店藏珍苑的所在。 专心开着车的凌天昊,朝着她递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那里有个惊喜等着你。” 说罢,凌天昊居然故作神秘的就不再开口了。 见状,安常笑也只得静静的坐在车上,放眼朝着窗外望去,就当是欣赏省城繁华风景,散散心了。 当车子驶到主街道上一个装修精致奢华、足足占了六七个门脸的店铺前,凌天昊踩下了刹车。 “这不是家女装店么?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看了看那明亮的橱窗中,身材纤细的模特身上各色时尚服装,安常笑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 那深邃的剑目中,柔光淡淡,带着一丝溺宠和疼爱,凌天昊伸出大手,将她的小手牵了过来,“跟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掌心中传来男子那特有的温暖和手指腹上微微的粗糙感,在她细腻如绸缎的肌肤不经意的划过,就像是一只鹅毛,掠过她的心房,顿时有些微痒和暧昧的感觉。 安常笑知道,如果不是他自己开口,就算再怎么问,也不会有答案,干脆就放宽了心,随着凌天昊的脚步,朝着那女装店铺走了过去。 推开玻璃大门,安常笑这才发现,这家店铺,不光是外表奢华大气,就连内部的装修也是十分的精致夺目。 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店铺前面是略带巴洛克风格的精美装潢,其中每一件独一无二的高档女装都如同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般,被悬挂在了房间的四周。 屋顶正中,一盏偌大的水晶吊灯,正散发出柔和的淡橘色光芒,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梦如幻。 再转眼瞧去,店铺的一角里,有一圈环形的乳白色真皮沙发,面前的玻璃小桌上放着一壶小巧淡雅的玫瑰花茶,看来是供客人休息和等待的地方。 此时正有几个穿着高档的男士,正在沙发上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阅读着店铺里免费提供的书报,等着里面还在购物的女人们,看上去颇为的休闲和惬意。 也许是因为职业习惯,就这一会儿的时间,安常笑趁机感知了一下整个店铺内的布局,顿时惊讶的发现这里看似随意的摆设和装饰,居然都显得十分的聚财气、旺生气,不仅能招揽客户,久在这里休闲、购物,居然还能滋养人的身体。 安常笑抬眼朝着那个看似多余的沙发望去,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久久不能散去。 那沙发上的位置,正好是整个店铺内的招财青龙位! 原本这服装店铺里有许多的镜子,互相反射会产生光煞,如果摆放不正确的话,小则会使得店主破财消灾,大则就会使得店铺里阴气过重,引来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作祟。 但现在,这乳白柔软的沙发,就像是一只温柔的大手,将反射到青龙财位上的所有煞气都一一化解了去,并借以桌上的鲜花增加其锐气,除了能增加财气,而且只要坐在这里的人,都会有一种心平气和的感觉。 安常笑点了点头,怪不得在别的店铺里,只要看见男士陪着女人逛街买衣服,大多是一副无奈加烦躁的表情,但在这里,却气定神闲的耐心等着,任由女人挑选购买。 此时,刚好有一个面带喜色的年轻女士,从试衣间里出来,身后跟随着一个穿着店铺统一制服的女店员,手里还拿着大大小小数十个精美的包装袋。 “老公,我买好了,就是让你等了两个小时,真不好意思。”年轻女士上前挽住沙发上一个穿着休闲服装的男子,面带笑容和歉意的说道。 “只要你喜欢就好,况且我这里也是难得清净的好好看了看书。”男士将手中的书报、杂志放下后,对着妻子也是淡淡一笑回应:“这几本书,我还没看完,下次我再来接着看。” “嗯,好。”年轻女士甜甜的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男士掏出一张金卡,交给店员刷卡付账后,两夫妻手挽着手,在店员的恭声迎送下,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店铺。 见到此情景,安常笑也不由得吐了吐舌头,那风水阵法的威力,竟然如此神效,现在她十分好奇的想看看,能布下这风水阵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时,店铺里的女店员们,一见到凌天昊和安常笑,立马面带柔美的笑容,迎上前来,对着他们就是齐声说道: “欢迎老板,欢迎安小姐。” “什么?这家店,是你开的?!”无比震惊的安常笑,错愕的看着身边嘴角上浮起一道浅浅笑意的男人,不禁开口问道。 “我只是有份投资罢了,主要经营的人并不是我。”凌天昊微微点头,让周围的店员都散了开去,这才又拉着安常笑,抬脚朝里走去: “这里面的装修,我也只是略微出了一点建议,其余的,都是我的合作伙伴一手打理的。” 仿佛是存心想要吊她的胃口,凌天昊就是故意不说出这个开着女装店,对这风水布局有着非凡造诣的人,到底是谁。 看着安常笑略带疑惑的歪了歪头,自然的流露出一份天真无邪的可爱表情,再上她那宛若池中雅莲的绝美容颜,顿时吸引了整个店铺内男士的目光。 在感受到了几道惊艳和倾慕的目光后,凌天昊沉着脸,大手一揽,将身边白衣少女那细如杨柳的腰肢给霸道的搂在了怀中,似乎在向着其他异性,昭示着这朵鲜花的所属权。 感受到了凌天昊这高调的示威,和周身凌厉的寒意,一旁的男士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后,忙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报杂志。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是没变,老是这么霸道。” 带着一道爽朗的笑声,一个身穿着精致黑色套裙的中年妇人,从店铺后走了出来。 剪裁精美的高档衣裙,将妇人窈窕的身姿给十分恰好的勾勒了出来,肩上一段拼接的黑色网纱,让整个人从黑色的庄重中,透露出一份妩媚,细长的脖颈上一抹精致的流苏蕾丝颈带,在白皙肌肤映衬下,更为其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黑猫姐!”一见到这妇人,安常笑小脸上顿时充满了惊喜和雀跃的神情,忙迎了上去。 某个男人,也一并随着走上前去。 “嗯,才两个月不见,我们的笑笑又长高了、长漂亮了,转眼就成了一个大美人儿了,”黑猫姐一边慈爱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一边打趣的说道:“怪不得天昊要把你藏在他的怀里,看来是怕你这朵花,被人摘走了,哈哈哈……” “黑猫姐,瞧您说的,”一抹绯红,浮上了安常笑白皙如玉的小脸,嘟着嘴娇羞的说道:“是不是和四海爷爷待得太久了,连您也学的油嘴滑舌了。” “呵呵呵……,难道不是吗?”黑猫姐朝着还放在安常笑细腰上的那只大手,捂着嘴,眉眼间全是笑意:“从小到大,我就没见到天昊能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黑猫姐!”瞬间被羞得满脸通红的安常笑,只觉得自己虽然在凉爽的冷气下,却越发的燥热起来。 凌天昊一双剑目里,满含了柔情和爱意的看了看怀中少女,这才抬头对着黑猫姐,开口说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天昊你交代的事,我黑猫姐哪次不是漂漂亮亮完成的?!”带着一丝自信和骄傲,黑猫姐开口说到:“那我们现在就到后面去吧。” 点了点头,凌天昊将怀中的少女,如同一件稀世珍宝一般,郑重的交到了黑猫姐的手中,目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店铺后面。 见一时间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做,也不想和几个男士一起守坐在沙发上,凌天昊索性抱臂环肩、背靠着墙壁,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静静的等候着安常笑。 外表冷峻、气质孤寒的凌天昊,就用这样的造型,靠在了女士试衣间的门口。 白色的纯棉短袖T恤下,那精劲的肌肉无一不在显示着他强大的爆发力,让围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男士,都不由自主的看了看着自己那软趴趴的肱二头肌,顿时羞愧的埋头钻进自己的书报中。 “哟,这家小店的衣服看上去还不错,”一道高傲、聒噪的女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店铺内,一个穿着华美精致的紧身串珠连衣裙,手挎着爱马仕铂金包的妙龄女子,神情高傲的走了进来。 其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却低眉顺眼的男子,两只手中提满了大大小小几十个购物袋。 女子微挑下颌,随手翻了翻几件自己看得上眼的衣裙,略带惊讶的说道:“想不到居然在这小小的省城里,还能见到香榭丽舍大街正宗的法国货?!” 转身对着身后低眉顺眼的男子,女子趾高气昂的开口说道:“还不赶快过来,这几件衣服我都要了,快替我包起来。” 身后低眉顺眼的男子,连忙上前,在店员的帮助下,选好了女子合身的尺码,再一一的将衣服包了起来。 只见他的本来就沉重的手臂中,瞬间又多了几个大大的购物袋,顿时压得他踉跄的一跌,差点儿摔在了地上。 幸好在店员的及时帮助下,男子这才避免了在众人面前出丑的险境,但女子的神情还是略显不满,带着一丝嫌弃的说道:“小心我的新衣服,摔了你是小事,弄脏了衣服还要重新买,最麻烦了。” 听着女子那尖酸、刻薄的语气,店铺里的诸位男士都也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狼狈起身的男子,仿佛也觉得女子的话说说得是在太过分了,忍住不小声的说道:“那还不是你买的衣服太多了,许多压在衣柜底下连标签都没有拆,过季了又要丢掉,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尽管男子说得十分的小声,但女子还是两眼一瞪,随即开口怒喝到: “我丁悦儿买什么东西,居然还要你来指手画脚的,于浩杰,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从那个小乡镇里把你个捞出来的?不要以为当了我们丁家的女婿,就敢教训起来我了,信不信我让爹地把你又送回那鸟不生蛋的穷乡镇去!” 原来,这个低眉顺眼的男子,居然就是当初受到自己父亲连累,从而下放到偏远乡镇上的于浩杰! 见自己老婆生气了,于浩杰哈着腰上前不断的讨好着。 片刻后,在于浩杰使出了浑身解数、肉麻的甜言蜜语说了一大堆,见她仍旧不为所动,于浩杰一咬牙,伏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丁悦儿才勉强转怒为乐,扑哧一笑: “好了,就照你说的,今晚上我们就玩滴蜡烛、小皮鞭的游戏,到时候你可得挺住,可别像上次那样,又晕了过去。” 这话语中,包含了大量的暧昧信息,顿时让店铺内原本同情于浩杰的男士们,都朝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带着一丝尴尬,于浩杰讨好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晚上你还有应酬,要不然我们就先回去吧。” 说着,于浩杰费力的提起面前如小山一般的购物袋,就要朝着店门外走去。 不过,丁悦儿的两只眼睛,却直直的看着不远处那道修长精实的冷峻身影,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别急,以前老是两个人玩,我早就腻味了,现在我可要找点新鲜的……” 眼前,白衣黑裤的凌天昊正冷着俊脸,斜斜的靠在一角,就像是一匹潜伏在暗处的孤狼、眸中含刀,蓄势待发,周身散发着危险而致命的气息,简直就堪称绝世美男! 咋一见桀骜不驯的凌天昊,厌烦了于浩杰的逆来顺受,顿时激起了喜好男色的丁悦儿强烈的征服欲。 撩了撩披肩破浪长发,丁悦儿眼中满是春色的朝着凌天昊,扭腰走去,嗲声说道:“嗨,小哥,有没有兴趣陪本小姐玩玩?只要让我高兴了,这价钱随便你开,如何?” 仍旧保持着靠墙等候的姿势,丝毫没有理会身边多了一个发浪的女人,一个干脆利落的词,从凌天昊的口中带着森冷的寒意,蹦了出来: “滚!” 这一声,顿时赢得了周围男士们的好感,都对凌天昊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耳鼓中顿时就像是被重重敲击了一下,那充满劲道的喝声,让毫无防备的丁悦儿被吓得慌忙一退,险些崴了脚。 其身后的于浩杰,虽然十分不满妻子在自己的面前勾搭别的男人,可见丁悦儿在眼前摇摇晃晃的,如果真的摔倒了,恐怕在老丈人面前不好交代,遂忙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 “你……,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子,知道我是谁,我爹地是谁吗?!”丁悦儿怒瞪着双眼,颤抖着手指着凌天昊骂道。 “哼,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离开的话,就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一边说着,凌天昊周身散发着凌冽的寒意,冷冷的扫了一眼还在撒泼的丁悦儿。 “这位小姐,如果你要来购物的话,我们竭诚欢迎,但如果想要来找乐子,我看你最好还是另外寻地儿吧。”听见动静的黑猫姐,也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丁悦儿冷冷的说道。 见店家也对自己发了逐客令,顿时觉得自己失去面子的丁悦儿越发撒泼起来:“哟,就你这个鸡毛小店,就是请我丁家大小姐,我还不一定来,现在居然感轰我走!哼,那我就偏不走!” 说罢,丁悦儿居然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几名男士立马嫌恶的避了开去。 面对这样的无奈撒泼女,黑猫姐也顿时觉得无可奈何。 俊脸一沉,凌天昊大步朝前一迈,这就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却不料,一道如黄莺般婉转轻啼的女声,带着一丝疑惑,从众人的身后,传了出来:“咦?天昊,外面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吵?” 顿时觉得自己心中有一道潺潺山泉流过的众人,都不知不觉的将目光聚集到了某一处。 只见,试衣间的门口立着一个翩翩少女,一袭洁白典雅的收腰半袖礼裙,做工精致的裙摆上点缀着大大小小数百颗光润的珍珠,微微露出的一字领口,将那迷人的锁骨展现了出来,整个人淡雅而宁静,十分的养眼。 “怎么是你?”惊讶的于浩杰,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安常笑,不由得张大了嘴。 刚刚这一霎那,安常笑那绝美的身影,就牢牢刻在了他的心中,再也抹灭不去。 “我也没想到,居然是你。”带了一丝冷冷的气息,安常笑提着裙摆朝着凌天昊走去,丝毫没有正眼瞧过这对极品夫妻。 “小骚货,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撕烂你的这张狐媚脸!” 见凌天昊和于浩杰,甚至周围所有男人的目都聚集到了眼前少女的身上,抓狂的丁悦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张开修剪精致的五指,朝着安常笑洁白的肌肤,狠狠的抓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设局 章节名:第三十一章 设局 看不出这丁悦儿虽然是个娇娇女,但光看她挥舞过来的手爪,居然带着一丝凌冽的罡风,似乎是曾经练过几下功夫。 “小狐狸精,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儿,给我老公放电!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一边叫嚣着,丁悦儿一边挥手朝着安常笑细嫩的脸上猛地抓了下去。 自持曾经和自己父亲学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在丁悦儿的眼中,安常笑的一脸蛋儿今天是铁定要破相不可! 眼看那白里透红的肌肤就要被自己尖锐的手指甲给划出一道道血痕,丁悦儿的一张描画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道狰狞的笑意。 不过,没等她得意太久,只觉得挥出去的手,突然被一股柔韧的力道给推了回来。 那力道虽然不重,但却出奇的猛烈,让丁悦儿挥舞出去的手,顿时闪退到了一边。 扑了一个空,失去重心的丁悦儿猛地朝前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了地上。 “你居然敢推我?!”恼怒的丁悦儿眼看着缓缓收回双手、面色淡定的安常笑,怒喝道。 面色淡雅的安常笑,神色自若的拍了拍手,错眼不见还在地上撒泼的丁悦儿,冷冷的开口说道: “这位小姐,我看你真的是搞错了,明明就是我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是你自己扑了上来,为什么非要说是我推的你呢?” 一边说着,安常笑还用了几分天真无邪的口气,再加上她的确在自从出了更衣室后,就一直没有上前一步,这铁一般的事实,顿时让想要栽赃嫁祸的丁悦儿哑口无言,当场愣住了。 没有直接说丁悦儿出手伤人,却反过来说是她自己喜欢朝地上扑去过,这的确怪不了任何人。 “还有,以后麻烦你把自己老公给拴好了,如果下次还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话,小心有人的眼珠子会掉地上!” 这话说的婉转,却又十分的直接,一旁还在瞪大了双眼,贪婪的看着安常笑美色的于浩杰,顿时面色通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周围看热闹的店员和客户们,听了安常笑的话,回想片刻,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都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你……,”面对安常笑的伶牙俐齿,丁悦儿就算是再怎么恼怒,却始终找不到借口,又来挑衅。 转眼看着还愣在身边的于浩杰,丁悦儿终于找到出气的地方了,拿着手中的铂金包,朝着自己的老公狠狠的砸了过去,开口骂道:“你这个蠢货,还不赶快过来扶我!” 被棱角分明的铂金包给重重的敲了一下的于浩杰,手臂上顿时淤青不堪。 忍着痛,于浩杰连忙上前将自己的老婆给搀扶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眼中尽是鄙夷之色的众人,于浩杰恐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忙好言相劝到: “老婆,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要是真的闹起来,恐怕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既然我们晚上还有要紧的事儿,今天是不是就暂时放过他们?” “照你这么说,难道我还怕了她不成?!”话虽然这样说着,但丁悦儿的眼神中,也有了一丝的犹豫。 这次来省城,丁悦儿还肩负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如果还没办好事儿,自己善妒、泼辣的名声就先传了出去,恐怕会坏了自己爹地的大事! 看着丁悦儿的眼中有了明显的退却之意,于浩杰在一旁又吹了吹耳边风、低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两人我认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对付他们!” 当年,就是因为安常笑大姨的案子,将于浩杰父子俩个从前途一片大好的蓉城市里直接被罢免冷放到了那个偏远的小乡镇里。 让于家顿时从一片恭维讨好声中,落入了受尽冷脸、白眼的尴尬境地,这让心高气傲的于浩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还回转不过来。 因为一个十分巧合的机遇,让随着自己爹地前去蓉城游玩的丁悦儿一眼就相中了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于浩杰。 在了解到丁悦儿的身份后,于浩杰立马将这棵能将自己脱离穷乡僻壤的大树,给牢牢的攥在了手中。 不过,为了眼前的富贵,于浩杰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现在一见到蓉城“故人”,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借着丁家的权势,让安家和凌天昊,为以前的事儿付出代价! 这丁悦儿虽然性格张扬跋扈,但一涉及到丁家的事,却也是十分的重视,略略想了一会儿后,这才仰着头,傲慢的对众人说道: “今天本小姐还有要事在身,没空和你们纠缠,不过,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这笔账我迟早都要讨回来!” 言语中,那威胁的意味赫然可见。 “哦?”哑然失笑的安常笑看着如同一个孩子般任性说狠话的丁悦儿,也唇边挂着浅笑,缓缓的说道: “到时候,那要请你的老公,帮你拿好高跟鞋,免得又摔了一跤,然后再来寻仇一次,岂不麻烦?!” 言语中,奚落之意让周围的人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顿时再次落为众人笑柄的丁悦儿气白了脸,却又找不出更好的言语回击,只得再次朝着身边的于浩杰狠狠的拧了一把,怒喝道:“还愣着干嘛,走!” 从未见过自己老婆生这么大气的于浩杰,一想到待会回了酒店,恐怕自己又回和往常一样,沦为她的出气筒,顿时在心里哀嚎了一声,紧跟了上去。 眼见这对极品夫妻气冲冲的出了店门,众人这才将一阵热烈的掌声,送给了安常笑。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仅是她行云流水的身手,还有那阔达宽广的气度,都使得在店铺里的男男女女们皆敬佩不已。 如同女王般,微微点头接受了大家致敬,安常笑这才将目光转向自己身边的男人,面上带了一丝不满的说道: “看来有时间的话,我该替你好好斩断那些烂桃花了,免得每次出来都弄这么大动静。” 那微微嘟起的嘴,和略带了些许醋意的表情,顿时让她显得小女人味儿十足。 “那就看你用什么来斩我的桃花了。”剑目中满含了对眼前女子柔柔的爱意,凌天昊从自己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个小巧细长的玉簪子,将安常笑那一头披肩柔顺的乌发,温柔仔细的绾在了脑后。 “这是什么?”感受到了玉簪上那充沛的纯阳灵力,安常笑略带惊讶的问道。 那玉簪通体洁白润泽,质地细腻,水头也足,再加上其表面上有一层被人常年摩挲过后,留下的自然微微泛黄的包浆,这居然是块十分难得的羊脂古玉! 不过,更加令安常笑惊讶的是,这羊脂玉簪上的纯阳灵力,居然和凌天昊一脉相承,看来是他随身多年的珍爱之物。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自小一直带在身边。”剑目中,原本欣喜的神色,在不经意间暗了暗,旧年的往事,如同一幕幕的电影般,又浮上了他的脑海中。 “伯母她,不是还在世么?”轻轻抚上了凌天昊微蹙的眉头,安常笑疑惑的开口问道。 “她?”凌天昊这才似乎想了什么,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她只是凌家的当家夫人,凌清熊的妻子,算不得是我的母亲!” 紧靠着面色铁青男人的安常笑,发觉他周身的元气在不断暴走逆行着,立刻也明白了原委。 伸出左手,一股纯阳灵力从她的掌心溢出,透过凌天昊的肌肤,渐渐安抚着他几近爆发的元气。 这么多年了,听见凌天昊还是直称自己父亲的名讳,一旁的黑猫姐也叹了口气: “天昊,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始终不肯原谅老爷么?” 凌天昊一双剑目里,满是刻骨的恨意和杀气,周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冷冷的开口说道:“要想我原谅,除非他死!” 这一句话中,竟然恍若是对着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任谁也想不到是他们居然是割舍不断的亲生父子! 看着从未如此失态的凌天昊,安常笑的心中顿时疼惜不已。 温柔的小手轻轻拂过紧蹙的眉头,安常笑从自己的脖颈处,将那小巧润泽的鸡油黄给取了出来,踮起脚套在了凌天昊的脖子上。 通灵的鸡油黄仿佛感知到了安常笑的心意,在凌天昊的脖子上,散发出一阵氤氲而持续的纯阳灵力,渐渐安抚了他经脉中暴烈的元气。 “这是你的护身灵玉,你怎么能随便取下?!”带着一丝嗔怪,凌天昊这就要伸手将鸡油黄取下。 一双温润细腻的小手,适时的拦住了他,安常笑面上带了一丝安慰的笑意,开口说道: “你的戾气太重,我又不能随时待在你的身边,就让这鸡油黄替我好好照顾你吧。” “可……”凌天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安常笑温柔的捂住了薄唇。 “你生辰属金,天生纯阳八字,要想斩断你的烂桃花,一般的开光灵玉恐怕难以奏效,非得要这蕴含了数百年灵力的黄翡不可,况且……” 指了指自己脑后的那根羊脂古玉簪子,安常笑略带了一丝顽皮的笑意,开口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簪子上是用你的元气蕴养过的,而且还用的是和我本命星宿的守护灵玉羊脂白玉玉髓雕刻而成的,这不是有想要坐稳我正宫桃花的嫌疑吗?” 安常笑歪着头,眨巴这大眼盯着凌天昊丝毫不肯放过。 岂不料,暗暗里动了手脚,但又被发现了的凌天昊,却坦然的迎上了她的双眸,无比郑重的说道: “今生今世,你愿意让这簪子,一直陪伴我们直到终老吗?” 愣了愣,安常笑看着目光灼灼的凌天昊,反而有一种被后知后觉、上了贼船的感觉。 伸手一握自己面前的鸡油黄,凌天昊剑目中满是奸计得逞的笑意,开口说道: “既然我们已经交换了信物,那是不是就算是将这事儿定了下来,嗯?” “什么?”安常笑错愕的问道,仿佛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儿。 “哈哈哈…。,怪不得天昊说要给笑笑一个惊喜,原来是这个。”一旁的黑猫姐忍不住拍手笑道: “笑笑,天昊这是变着法的向你求婚啊,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你就考虑考虑?” 此时,凌天昊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娇美少女,那经历了枪林血雨的铁汉心,此时却像是怀揣了一只小鹿般,跳跃忐忑不已。 轻啐了一口,面带娇羞的安常笑,微红着脸颊,低声说道:“哪有这么容易就点头的,再怎么也得学学玄奘法师,要历尽九九八十一难才能修炼成正果!” 怀着紧张无比的心情,凌天昊骤然一听见她拒绝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立在了他的心上。 看着凌天昊瞬间惨白的脸色,黑猫姐就知道这个小伙子相岔了,好气又好笑的在一旁提醒到:“傻小子,你再好好想想,这玄奘历经磨难后,取得真经没有?” 在黑猫姐的提点下,瞬间明白过来的凌天昊,眉头猛地舒展开来,大手紧紧的握着那双小手,一股从心里溢出的温柔爱意,在他的脸上慢慢的酝酿开来: “别说是八十一难,就算是八百八十一难,只要能娶到你,我凌天昊也在所不辞!” 闻言,安常笑忙上前一捂他的嘴,神色略带紧张的说道:“我们在一起有这么难么?” 话是这么说,但心底那一丝甜蜜,却占据了她整个心房。 凌天昊大手一揽,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中,久久不能放开。 感受到了他结实温暖的怀抱,安常笑靠在了他精实的感觉,带着一丝满足和惬意的心情,静静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看着两个年轻人就这么忘我的相拥在一起,带着发自内心祝福笑意的黑猫姐一挥手,见一旁同样捂着嘴轻笑的店员们给撤了下去,将这温馨的一刻,留了下来。 …… 下午时分。 和黑猫姐一起用过午饭,略作休息后,安常笑寻思着这里离她的藏珍苑也不远,就带着凌天昊顺便过去看看。 一进了店门,余常福就从递上了一张红底烫金的精美请帖。 “余伯,这是什么?”安常笑看了看那请帖上,居然是省城商会联名邀请各界人士前去参加一个古玩拍卖的邀请。 面露喜色的余常福开口说道:“小姐不是说,让我去和省城的老同行打打交道吗?这次实在是运气太好了,刚好遇见了省城商会十年一度的联名拍卖,再加上那商会朱会长似乎认识小姐,所以才递来这张请帖的。” 顿了顿,仿佛怕安常笑不明白,余常福接着解释道:“这省城的商会规模浩大,各路的商家足有几百家之多,其珍藏的玉玩珍品可是来自全国各地老玩家的压箱底儿的老货,光是单笔的成交价格也是千万起论,其客户更是来自于全世界各地,一掷千金在这里并不是神话!” 带着一丝兴奋,余常福接着说道:“正是因为其档次高、规模大,商会对能入会的店铺都有严格的审查,所以并不是省城内每个商家都能有幸参加的,不知道小姐是在哪里结识了朱会长,这才能给我们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闻言,瞬间明白过来的安常笑,也知道了那是朱丹丹的父亲,在还自己一个人情。 看着余常福激动得拍着两手,快语连珠的不停说道,安常笑面带淡淡的笑意,点头道: “我知道了,余伯,要不这次也是你替我去吧,毕竟我还是个高一学生,做做幕后的事儿我还可以,去参加什么聚会,那可不是我的专长。” “可这请帖上写明了,是要小姐您去,要是换了我一个糟老头子,这恐怕不大好吧。”余常福指了指请帖上飘逸的毛笔柳体字写着的“安常笑”三个字,面有难色的说道。 想了想,毕竟这是朱会长卖给自己的一个面子,又正好是在周末,今天晚上,要是不去的话,会给自己的新店丧失一个打进省城玉玩界的好机会! 点了点头,安常笑吩咐到:“好吧,余伯,到时候还请你将那个极品红翡明料,一并的带上。” “嗯,好嘞。”办事麻利的余常福,这就转身进了店铺后面,忙着待会参加商展的事儿了。 店铺内,安常笑看着手中的请帖,却犯了难:“这毕竟是个十分正式的商业聚会,我一没有礼服,二没有男伴,就这样去的话,未免会损了藏珍苑的颜面。” 一旁的凌天昊,面带微笑的指了指放在车内,刚刚从黑猫姐店铺内取来的订制小礼服,示意她道: “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那男伴呢?还得是要同样接到了商会邀请的人,这黑猫姐的店里总没有吧。” 安常笑好奇的望了望凌天昊的身后,看看他是否再能耍一个大变活人的戏法来。 但凌天昊却面带笑意的从自己身后,掏出一张轻飘飘、却同样是红底烫金字的请帖来,上面赫然也写着他的名字。 “难道说,这次的商会,你也是受邀者之一?!”安常笑惊喜的看着凌天昊,开口说道。 点了点头,凌天昊溺爱的看着她,说道: “不仅是我,还有黑猫姐。到时候,我还有惊喜给你。” 现在发文好困难啊……好多形容词都不能用,如果妹纸们看到有些词不达意的地方,就跳过吧……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章节名: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这接二连三的要给她惊喜,安常笑实在是纳闷,凌天昊究竟想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想,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目光柔柔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凌天昊的一双剑目中满是溺爱的神色。 此时,余常福也从里间保险柜中,取出了一个铁锈红梨木雕花的小盒子,小心的交给了安常笑:“这就是那块极品红翡,还请小姐验看一下。” 安常笑点了点头,“不用了余伯,如果这一点我都信不过你的话,也就不会将所有的翡翠明料都交给你保管了。” 还未见到这匣子,那块极品红翡的润泽灵力,就在这屋子里蔓延开来,就算安常笑不用开匣验看,也能感觉到。 话语中,尽显出她对余常福的信任和尊重,现在虽然她年纪小小,但在选用员工这一方面,眼力居然出奇的好,个个都是尽心尽力的替她卖命工作着。 余常福的眼中,也是闪现出一片感激和敬重之色:“承蒙小姐错爱,不过我现在老了,能为小姐您做的,也只有这些琐碎的事儿了,其他的我这老头子也不懂,都帮不了你什么忙,哎……” 言语中,余常福也是在感慨着自己如同迟暮的夕阳一般,虽然极爱玉玩古董、解石赌石,但毕竟年纪大了,不少时候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察觉出余常福眼中的落寞之情,安常笑将一个鼓励的笑容展现了出来,开口说道:“不知道余伯听说了这么一句俗话没有,叫做‘老马伏骥,志在千里’?” “小姐的意思是……?”余常福露出疑惑的神色。 “今天,我们藏珍苑不仅要在商会上打响名气,更要为我们以后森海集团的发展,奠定有力的基础!到时候,我还得多多仰仗余伯你的帮忙哦。” “什么?!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顿时有些兴奋的余常福,神色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呵呵呵,那是小姐这几个月来,投资炒股票所挣下的产业。”一个手拿着资料包的男子,乐呵呵的从店铺外走了进来。 看了看来人,安常笑点了点头,开口道:“欧阳先生,森海集团所需要的注册手续,你都办妥了吗?” 点了点头,欧阳胜将手中的一叠资料递给了安常笑,面带笑容的说道:“安小姐交给我的五千万资金已经全部到位,剩余的除了收购森海电子公司,新建平慧医院和藏珍苑外,我上周还收到了安小姐炒股赚来的六千万,已经统统转入了集团的账户中,就等您调配使用了。” 听了他的汇报,安常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也辛苦欧阳先生了,想不到这注册的事居然这么快就办好了。” 欧阳胜面带止不住的笑意和骄傲,接着说道,“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儿,不过这注册事办得意外的顺利,这也得多亏了安小姐。” “哦?这话怎么说?”安常笑问道:“工商部门我又不太了解,政府中又没有熟人,怎么能这么快就办好了执照?” 但凡一个企业的注册,如果是市级的集团公司,需要一千万的保障资金、旗下有三个控股的子公司,而且子公司的资产一共不得少于两千万,而且审核的过程及其苛刻,一级一级的批下来,最少也得半年的时间。 至于那省级、国家级的集团注册要求,其注册资金就依次递增,原本欧阳胜的打算先在蓉城办理,但随着安常笑雄厚资金的强势入住,他干脆一步到位,直接申请了国家级的集团执照。 在办理执照的时候,也是因为平慧医院的公益名声、还有蓉城市长袁的大力支持,所以才使得原本需要几乎半年的办理时间,现在缩短为了短短的两个月! 听了欧阳胜面带喜色的讲诉,安常笑也不由得十分欣喜的点了点头:“想不到当初的一念之善,到头来居然给自己了这么多的便利,看来,世上果真是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么一说。” 这一番话,说的大家都是唏嘘不已,连连感慨万分。 但转眼,余常福也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对了,小姐,这炒股票是是个玄乎的事儿,我可听说前不久许多人都在股市上栽了一个大跟头,您可要的万分小心啊。” 面对余伯的真挚关心,安常笑也是将一个安慰的眼神,递了过去:“放心吧,余伯,我晓得分寸。” “呵呵呵……,余伯,别的不敢说,至于这赚钱、炒股的事儿,安小姐可是行家好手,”欧阳胜从手中的资料中,抽出一张报纸,递了过去,“你好好看看这条新闻,瞧瞧能不能发现什么商机?” 余常福狐疑的接过了报纸一看,不由得轻声念出来:“闹市街口,鼎盛娱乐董事长与当红玉女明星齐跳热舞,现场围观群众多达数百人。”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里,弄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那件丑闻吗?”余常福将报纸交还给了欧阳胜,他实在不明白,像这种富豪和女明星的花边新闻,能在里面发现什么商机? “余伯您就不知道了吧,”欧阳胜略带得意的说道: “当天早上,鼎盛娱乐因为这件丑闻股市大跌的时候,安小姐就打电话给我,让我用手中所有的资金,尽可能多的收购鼎盛娱乐的股票,然后再屯仓一周,就全数抛出,光是这么一进一出,我们就赚了整整七千万!” “啊,小姐……真的是太神了!”震惊的余常福瞪大了两眼,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白衣少女。 来到省城后,余常福原以为光是学业和这新开的藏珍苑就够让她忙了的,却没想到在这闲暇时间,她居然能创下一个股市神话。 “余伯,其实我也只是运气比一般人好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安常笑见他的下巴都快要掉在了地上,不由得的开口说道。 耳边传来一阵脆玉女声,将神游太虚的余常福给拉了回来:“小姐您这样说就谦虚了,别人不知道,那我老余还不清楚吗?” 这些年,一直更随在安常笑身边的余常福见到了她替自己祛除晦气、请回宅神、砖头料里能赌出高绿,甚至到现在感化一干的女混混,勤勤恳恳的坐回了良家少女,这的确让他从心底里信服不已。 安常笑面上淡淡一笑,也就不在推辞。 其身边一直跟随着的凌天昊,一双剑目中,看向身边少女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的意味深长。 一旁,将手中资料一一收拾好的欧阳胜,将一直放下心中的一个疑问,趁机说了出来: “不过,小姐您怎么知道,这鼎盛娱乐股价大跌后,怎么还能起死回生?如果吃进手里的股票继续跌停了的话,赔的不就是咱们吗?” 帮忙收拾着准备赴酒会的余常福,也将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 一双杏眸暗了暗,全是一片冰冷的寒意,安常笑开口说道:“因为,我知道有人,必定不甘心鼎盛娱乐这课摇钱树,就这么轻易的倒了下去,一定会投入大量的资金挽救其几近崩溃的股市,这样的不义之财,我们不拿白不拿!” …… 省城内,一座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内。 日消费以数万元计价的总统套房内,一个微微有些秃顶的老者,正神情闲逸的坐在一套紫檀木茶具前,慢慢的将红亮、清香的茶水,仔细的注入面前的两个小茶杯中。 老者身形清瘦,但面色极好,白净的脸颊上居然还透出红润之色。 但这红色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猩意,将其平添了几分邪气。 老者神情专注的倒好茶水后,拿到鼻下微微一嗅,再浅酌了一口,不由得开口赞道:“果然是蜀中好茶,先苦后甜、唇齿留香,嗯,不错,老二,你要不要来一杯?” 如果忽略了老者沙哑干枯的声音,还有站在其身旁惨白着脸、不停冒着冷寒的张秘书,那这画面还是能入眼的。 “不……不用,这是下面的兄弟们,特意孝敬您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尝一口啊。”张秘书神色惶恐的回答到。 “嗯,不敢?”老者抬起头,冷笑了一声。 “那这是什么?!”老者将放在茶具旁的一叠资料扔在了张秘书的脚下,冷冷的说道:“我的鼎盛娱乐一直经营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出了这样的丑闻,险些引起鼎盛股票跌到停盘!” 老者一想到为了收回这个放在省城内的产业,几乎用了他近一亿的资金,就恨得牙直痒痒。 看见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大,居然这么快也出现在了省城里,而且还是这么震怒,张秘书的一颗心顿时忐忑不已。 不过,现在最令他感到苦恼的是,眼前的老者要追查当初鼎盛娱乐股票暴跌的事,可作为最知晓内情的乔三鹰现在却被抓进了守卫森严的省刑警队,这事儿立马就难办了许多。 张秘书颤抖着从脚下将那叠资料给捡了起来,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眼底神色变幻莫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大哥,您看这收购鼎盛娱乐的资金,一部分是股市上闲散的份额,只占了三成,可一个叫做森海的集团,却在一周之内,几乎收购了70,的股票,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成?” “恩?森海集团?”老者默默回想了片刻,却始终找不到与之相关的记忆:“虽然鼎盛股价大跌,可要想一下子吃进这么多,如果资金不雄厚的话,很难办到。” 老者面色狐疑的放下了茶杯,开口说道:“可在我的记忆里,这省城内一个月之前,还并没有这么一个森海集团,难道说……是那群老鬼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子?” 一道森然的杀意骤然从老者的双目中迸射了出来。 见状,张秘书仿佛想起了什么,忙上前说道:“大哥,那乔三鹰在被关进局子前,曾给我看了一份资料,上面有一个来自蓉城、现在在博阳中学读高一的女孩子,名叫安常笑,据我们的调查,她经营玉石、毛料的眼光极其毒辣,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兼并了数个企业,您看……?” 老者眉毛一挑,“你怀疑这事情和她有关?” 说完,老者冷哼一声,垂目继续斟茶,面带一丝邪佞的说道:“哼!一个才读高一的女孩子,能做些什么?” 眼中精光一轮,老者接着说道:“就算是她小有经商的天赋,但要想吞进我鼎盛七成的股票,手里没有足够的资金,谅她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这事,老二你还得继续去查!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边说着,老者双眼微微一眯,拿着紫砂茶杯的手一用劲,一片紫色的粉末就从他的指缝中飘散了出来! 被眼前的老者高深莫测的功夫给骇出一身冷寒的张秘书,忙点头道:“小弟我马上就去查!” 老者拍了拍手中紫砂灰,拿起另一个还温热的茶杯,点了点头:“去吧。” “是,那……小弟我就告辞了。”得到允许的张秘书,顿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就要转身离去。 “老二,还有一件事。”还未等张秘书有所动静,老者又开口了。 张秘书忐忑的抬起头,只见一脸邪笑的老者,将手中茶杯中的水,当着张秘书的面儿,泼到了脚下厚厚的提花地毯上。 “兹兹……” 张秘书惊恐的发现,只要被茶水泼到的地方,一个个焦黑的破洞伴随着刺鼻的气味,朝他迎面扑来。 “大……大哥,这……这是?”被惊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张秘书,颤抖着手,指着脚下一片大大小小的黑洞,心惊胆战的问道。 垂下了眼帘,老者又重新将茶杯注满,端到泛着猩红之色的嘴唇边,慢慢的轻酌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 “刚才你做得很好,没有觊觎我的东西,要不然,现在肠穿肚烂倒在这里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顿时被吓得几乎尿了裤子的张秘书,惨白着脸,看着眼前行事诡异、喜怒难测的老者,哆嗦着回到:“小……小弟我一定谨记大哥的教诲!” “嗯,”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如果有消息的话,尽快通知我!”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犀角照灵 章节名:第三十三章 犀角照灵 扶着墙,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的张秘书,关上门后,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顿时有了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别人不知道,可一直跟随了老者近十年的张秘书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老者名叫丁昌焕,明面上他是香港一个赫赫有名的命理大师,十分精通奇门术数,专门替有钱有权的人士推吉断凶、密法转运,但实际上只要能出得起价钱,他就能用一些诡异的手段,使得雇主指定的商业对手或者仇家,在不知不觉中就暴毙、横死!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使得丁昌焕在香港富豪中颇有些名气,收受的问卦礼金那是直接以万计,再加上他在内地省城内有几处颇为来钱的产业,怪不得能入住这么高档的总统套房。 相交十年,张秘书见识了他许多诡异狠毒的手段,对待此人是又敬又惧,到现在还是摸不透他的喜怒,就连刚才,如果喝了他的那杯茶,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躺在了太平间了! 张秘书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抹了一把冷汗,朝着酒店电梯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丁昌焕的总统套房再一次的被打开,一道撒娇的女声响彻了众人的耳中: “爹地,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好让浩杰开车去机场接您啊。” 丁悦儿一张俏脸上堆满了笑容,其身后提着大包小包几十个购物袋的于浩杰,也立即谄媚的笑道:“父亲舟车劳顿了,要不要我来替你按摩一下,松松筋骨?” 见到自己的女儿、女婿,丁昌焕一张脸上的阴霾之色稍减,“好了,我看你们也累了,坐吧。” 得到允许的于浩杰忙将两个手臂中沉重的购物袋,放在了一旁的地毯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丁悦儿的身边。 “嗯,对了爹地,您不是说香港那边有事,所以才派我们来省城的吗?怎么今天又突然来了。”丁悦儿一边审视着老者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丁昌焕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这才转头,对着还恭身站在身边的于浩杰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儿了,我还有话和悦儿谈,你就下去吧。” “嗯,是的父亲,我这就下去为您和悦儿准备些消暑的甜品。”神色恭敬的于浩杰十分知趣的退出了总统套房。 关上门后,原本一脸谄媚的于浩杰,突然脸色寒了下来,两眼中骤然迸发出一轮阴毒的寒光。 套房内。 丁昌焕见面容恭敬的于浩杰退了出去后,这才对着女儿说道:“我让你办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丁悦儿见自己父亲神色严肃,也不由得收敛了一下,开口说道:“那几个符合您条件的药桩我已经找到,并且骗他们说要和一家医药公司合作,试用一种能激发人体潜能的新药,现在已经和我们签订了合同,就等着进行下一步了。” “嗯,办的不错。”丁昌焕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赞赏的表情,“果然不愧是我丁家的女儿,以后爹地的宏图大业,就要靠你来继承了。” 受到自己父亲夸奖的丁悦儿,也露出了一份得意的神情:“对了,爹地,我都讲了这么多,怎么你连口茶水都舍不得给我喝?” 说完,丁悦儿就要自己动手,从茶案上的紫砂壶中倒水解渴。 却不料,丁昌焕面色一沉,止住了她的手,冷冷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喝的话,就先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爹地喝的,一定是上好的香茗了,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带着一丝不肖,丁悦儿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过,转眼见到自己父亲阴沉、邪佞的脸色,丁悦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父亲的这种眼神。 丁悦儿乖乖拿起茶具,将那紫砂茶壶中剩余的汤水,尽数掀倒在了案上的过滤格中。 那细密的不锈钢网上,满是茶渣,但又和寻常的茶沫又十分的迥异。 丁悦儿定睛瞧去,原本以为是些寻常茶叶,却不料那里面居然满是干枯发黑的婴孩残骸! 顿时受了惊吓的丁悦儿,只觉得胃里仿佛有一只小手,在不断的翻搅着,捂着嘴,猛扑到一旁的垃圾桶边上,哇哇大吐起来。 “哼,记住了,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除了你自己!”丁昌焕看着几乎吐出了胆汁的女儿,再次将茶壶注满了水,斟了一杯,慢慢的品了起来,仿佛在他的手中,这就像是世间顶级的香茗,而不是那恐怕的泡尸水! 吐到最后,只能干呕着、面若金纸的丁悦儿,浑身瘫软的倒在了一旁柔软的沙发上。 “好好收拾一下,待会你们两口子陪我去参加一个商务聚会,好好涨涨见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丁昌焕,面色冷淡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开口说道。 “是……,是的,父亲。”吐得手脚绵软的丁悦儿,也和张秘书一样,几乎是扶着墙,才勉强走了出来。 …… 省城一处高档的商务俱乐部中。 自从下了凌天昊的捷豹车,一袭洁白蕾丝小礼服裙的安常笑,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剪裁合身、做工精细的小礼服上,一朵朵手工刺绣的蕾丝小花,将她淡雅宁静的气质完好的烘托了出来,手上那根羊脂古玉的簪子,将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绾成了一个松散、优雅的发髻,越发的有了一种古典美人的韵味,使得人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一旁,身高几近一米八、身形修长的凌天昊,一身黑色正装礼服,如同一个守护着公主的卫士一般,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森寒气息,在众人羡艳的目光中,一起步入了会场。 一进了商会,安常笑环顾四周,见这种以展示玉玩古董为主题的商会形式,和蓉城倒是十分相似,但在规模上就大了许多。 放眼望去,就连参展的商家,就足有百位之多,而且前来购买、观赏的买主也是形形色色,不只有黄色皮肤的亚洲人,还有金发碧眼的欧洲人,甚至还有头戴白色纱巾的阿拉伯人。 “小姐,先生这边请。”验看了两人的请柬后,面带甜蜜微笑的迎宾小姐将两人迎了进去。 点了点头,安常笑和凌天昊漫步步入了会场,由于两人的外貌都属于比较惹眼的,一个甜蜜可爱,一个孤傲冷冽,顿时在会场中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不过好在这里被邀请的人,大多素质较好,惊讶片刻后,就各自将眼光放到了自己面前中意的展品上。 此时,在不远处展柜旁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在小声激烈的说着什么,全然不过周围人的惊讶之色,顿时引起了安常笑的注意。 “那不是陈芊芊的父亲和母亲吗?”安常笑看着两人面色有些恼怒的看着对方,不禁有些纳闷。 在她的眼中,陈一豪和妻子算得上是患难夫妻,白手起家创下了这么一大份的家业后仍旧能相敬如宾。 而且最难得的是,这两夫妻不仅心地善良,就算是痛失了独女,但仍旧将对女儿的爱送给了许多需要帮助的人。 怀着对陈一豪夫妻的敬重,安常笑起身走了过去,准备打个招呼。 身旁的凌天昊也一并跟了过来。 还未等安常笑走进,就听见陈芊芊的母亲,刘文慧神情激动,不断的比划着,在和自己老公说着什么: “这镯子是个不祥之物,如果从咱们手中卖了出去,那岂不是害了别人吗?” 安常笑瞧见,历来敬重自己妻子的陈一豪,此时却神情凝重,仍旧坚持己见的说道:“文慧,那大师说了,如果不把这镯子给送出去,恐怕你们刘家还会有难,你就忍心看着自己娘家人都一个个的遭遇横祸吗?” “可……,”陈太面露难色,激动的脸颊都有些泛红:“可如果咱们真这样做了,我怕会折了芊芊的福缘,如果影响到她投胎转世,那可怎么办?!” 一边是娘家人,一边是自己的女儿,陈太在两边挣扎着,一激动,血压又升了上去,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儿晕了过去。 “文慧!”陈一豪见妻子犯了病,忙将她搂在了怀中。 眼见陈太情况不妙,安常笑上前一步,伸出小手,在她的百会穴上一点压,并注入了纯阳灵力。 “安小姐,您来了就太好了。”原本焦急不堪的陈一豪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抬头只见安常笑出手相救,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 看着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的陈太,安常笑这才微微点了点头:“伯母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常年的放血祭符,所以这落得气血两亏,所以除了平日好好保养外,放宽心境也是最重要的。” 陈一豪忙点了点头:“安小姐说的是,平日里就是担心她血压,在家我们两口子从未争吵过,但今天……” 说罢,陈一豪看着身后的展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顺着他的目光,安常笑见其身后的玻璃展柜里,一块儿紫罗兰、阳绿、黄翡混色的玉镯静静的躺在里面,在四周强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晶润光芒。 安常笑挑了挑眉,说道:“居然是块三彩福禄寿,而且还是难得的冰糯种!” 安常笑上前一步,仔细的看了看,接着说道:“这旁色翡翠中,就属福禄寿最为难得,而且还因为其里面杂质太多,甚少有高品质的翡翠成品,想不到这手镯里的紫、绿、黄三色翡翠居然都质地通透、水头十足,正是难得的冰糯种!” “哦?安小姐也知道这玉?”陈一豪惊讶的说道:“想不到安小姐小小年纪,却对这玉十分的了解,真的是令陈某刮目相看。” 言语中,陈一豪对眼前的少女,敬重之意又多了几分。 摇了摇手,安常笑面带淡淡笑意的说道:“伯父过奖了,那是家父十分喜爱玉石,我自小耳濡目染,略知一些皮毛罢了。” 此时,一旁的凌天昊听见了她这番推辞的话,一道上扬的弧度,顿时掠上了他的性感的薄唇。 能从上百块儿砖头料里切除数十块儿中、高档翡翠明料,甚至还有四块极品翡翠的她,居然说自己只懂得一些皮毛?! 凌天昊很好奇,如果这话被那些玩了几十年的老行家知道了,会不会立即被气得吐血?! 看着眼前的冰山美男居然也能像正常人一样露出笑容,周围早已经有不少的女宾们看呆了眼。 发觉身边男人的异样,安常笑面色恬淡,伸手将长长的裙摆不经意的一提,盖住了凌天昊的脚,再不动神色用脚尖一踩! 感受到脚下传来的不一样的感觉,凌天昊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揽,将还和自己大脚做着不懈“努力”的少女轻轻朝怀里一靠: “别调皮,大家都看着。” 耳边传来一阵男子特有的温柔、霸道的气息,安常笑不由得微微红了小脸,娇羞的说道:“那你也别拆我的台。” 说完,安常笑微微一挣,又重新站回了刚才的位置。 要不是看着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火热的目光,要是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恐怕片刻后就会引来众人的围观,凌天昊只得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将她放开。 “咳…。,”不好意思的陈一豪,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今天能在这里有幸遇见安小姐,倒不如替我们瞧瞧这镯子,就是因为它,文慧才险些犯了病。” 陈一豪将身后的三彩福禄寿玉镯从展柜里取了出来,交给了安常笑。 感受到了这玉镯上的淡淡灵力和氤氲的元气,安常笑随手将它交还给了陈一豪,淡淡的说道:“看这成色和皮料,这三彩福禄寿恐怕是件难得的古玉,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玉镯原本不是陈家或者伯母娘家的东西,应该是在半月前得到的,对吗?” “这…。这简直就是太神了!”惊讶的陈一豪和妻子两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安小姐您是怎么知道?”心中充满疑惑的陈一豪开口问道。 安常笑看了看那玉镯,示意陈一豪将其放回了玻璃展柜中,这才开口说道: “因为这不是个普通的玉镯子,它还有个别称,叫做犀角照灵!”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青铜鳞甲 章节名:第三十四章 青铜鳞甲 “什么是犀角照灵?”陈一豪夫妻相视一眼,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此时,一道带着邪祟、歹毒的目光,也越过众人,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敏锐的感觉到周围有一股危险气息的凌天昊,抬起头微眯着剑目,朝着四周迅速的扫视了一眼。 那到歹毒的目光仿佛感觉到了凌天昊的寻找,迅速隐匿在熙攘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瞬间失去目标的凌天昊微微蹙眉,附在安常笑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去四周看看,你自己小心。” “嗯,你也是。”安常笑点了点头。 凌天昊抬头看了看刚才那到危险气息出现的方向,紧了紧拳头,不动神色的走了过去。 临走时,安常笑又将一道纯阳真气附着在了他胸前鸡油黄上,如果有凌天昊有任何灵力波动,她就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 “安小姐,如果您方便的话,是否能给我们说说这玉镯里的蹊跷吗?”心急的陈一豪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得空,忙问道。 一旁的陈太也用焦急等待的目光,企盼的看着她。 点了点头,安常笑这才开口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玉镯不是伯父您买来的,也不是伯母家传的,应该是有人赠送的!” 咋一听到这个,陈一豪夫妇满脸的震惊,忙点头说道:“安小姐真的是太神了,这玉镯子就是几年前我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送的。” “哦?那伯父的这位朋友现在恐怕也不会在省城了。”闻言,安常笑神色恬淡的说道。 “对!简直就太对了,我的这个朋友送了玉镯后就移居国外!” 此时此刻,陈一豪的心里简直就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算算现在我们也有几年没有联系了,难道说……问题就出在这里?” 现在安常笑的心中多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陈太的娘家人会不断的遭遇横祸,也明白了其独女陈芊芊为什么碰巧在四阴大凶之时坠楼身亡! 这玉镯就好比是一把钥匙,将附着在陈氏一家人身上的阴煞之气,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内,尽数的打了开来。 所以原本就出身在四阴之时、天生阳气不足的陈芊芊才会在正午阳气最旺盛的时候,被阴祟之物附身,从那六层高楼上一跃而下! 叹了口气,安常笑指着这三彩玉镯,开口说道:“这玉手镯上皮料泛黄,有着一层薄薄包浆,这应该是一块古玉,而且,” 安常笑将玉镯中一块儿十分细微、浓重的紫色指了出来:“还有这几点紫色红中带腥,应该是一块血沁!” “什么?是血沁?!”略微懂得一些玉玩知识的陈一豪立马恼怒道:“想我陈某人虽然经商多年,但从来都是正当竞争,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他却要害我一家!我这就找那给小子算账!” 愤怒的陈一豪转身这就要退场去寻仇,却被身边焦急担忧的妻子给拦下了。 尽管不知道这血沁是什么,但从安常笑凝重的表情和自己老公愤怒的举动上,陈太也知道事态严重,忙开口问道: “安小姐,这血沁到底是什么,难道一个小小的玉镯子就能让我们一家陷入重重困境吗?” 安常笑看着一脸疑惑的陈太,遂开口解释道:“伯母可曾听说过,这玉是灵性、有记忆的,特别是古玉,这上面有可能记载了许多恩怨情仇,如果佩戴其的主人身子虚、阳气弱,还有八字不硬等,都会感染上它的怨气,小则病痛缠身、大则惹祸上身,伤财殒命!” 越听,陈一豪夫妻俩的脸色就越沉重。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还有这玉可以送、可以买,但就是不能白要别人的,也就是说不能毫无付出的得到它,如果白拿了别人送的玉,那就有可能是在替别人挡灾、消难!” “难怪……”恍然大悟的陈一豪猛得一拍大腿,开口说道: “当时我两口子看他送了这么重的礼,原想回送他一点儿价值相当的珍品,可他去说什么也不要,还一个劲儿的说如果我们不受下,就是看不起他,我们还是挨不过面子,这才收了的,原来这小子早就存了害人的心肠!” 大惊失色的陈一豪夫妻顿时将目光都聚集到了身边展柜中的玉手镯上,当即决定到: “既然这玉镯子是个害人的物件,不管它是否价值连城,今天我们也都不能再将它放在这里出售,继续害人了!” 说完,陈一豪这就动手,从展柜里将玉镯取出。 却不料,一旁的安常笑却伸手制止了他,面带淡淡笑意的说道:“伯父别急,这玉镯虽然是古玉,还带有血沁,十分的不吉,但也不是毫无益处,只要运用得法,它也是一块难得的护身宝物。” “难道说安小姐有法子化解?”带着一丝惊喜,陈一豪夫妻俩忙问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接着说道:“如果伯父、伯母还相信我的话,就不妨将这手镯暂时借我一用。” 见安常笑能主动的开口帮助自己,陈一豪夫妻俩哪有不肯的道理,忙从玻璃展柜中见那三彩玉手镯给取了出来: “安小姐只管用,只要这个东西不再害人,也算是解决了我们一个大麻烦。” 安常笑接过玉手镯后,用玻璃展台内的白色丝绒给包好,告别陈一豪夫妻后,朝着刚才凌天昊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追寻着鸡油黄那一丝氤氲未散的灵力,安常笑穿过人声鼎沸的展厅,来到了俱乐部一处僻静的地方。 这里是位于俱乐部后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一些散乱闲置的桌椅、灯具、餐品等琐碎物件,都被整齐的归纳堆放在了这里,或许是旧未用过,这里不少的东西上都布满了发白的灰尘和蛛网,几个昏暗的灯泡和四周许多暗黑的角落,越发显得诡异森冷。 因为现在前面正在举办展会,所以俱乐部的全体员工几乎都聚集到了前面,所以这里显得更加的空旷幽静。 当安常笑赶到的时候,只见凌天昊正手拿着一把清幽锋利的古匕,一脸警戒的看着四周,仿佛身边随时都有凶恶的猛兽似的。 看着凌天昊一身酷黑的礼服上面已经有了不少褶皱、粉尘,体内的纯阳元气正在激烈的运转着,就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天昊,刚才发生了什么?”顿觉不妙的安常笑,忙赶到了他的身边,两人背对着做防守状态。 凌天昊将手中的古匕递给了安常笑防身,自己顺手从一旁的杂物堆中抽出一个废弃的铁棍,微蹙着眉头看着四周,开口说道: “这里,有东西!” 闻言,安常笑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知道就算是不用眼睛,能感知天地灵力的凌天昊闭着眼也能在幽暗曲折的地下古墓中全身而退,但现在,看着他略显狼狈的一身,安常笑不仅感到有些担忧,她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带着一丝顾虑和警戒,安常笑瞬间开启了阴阳眼,将四周暗处扫视了一遍,开口道:“这里煞气颇重,难道说有什么阴魂怨鬼在这里?” 摇了摇头,凌天昊也同样眉头紧蹙:“我刚才和它交过手,看样子它并不怕我的纯阳真气,应该不是阴魂之类。” 话音未落,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中,位于两人左前方的位置,那里的煞气瞬间暴涨,成为一团浓黑的雾气,带着呼啸的破空声朝着他们猛烈的袭来! “小心!”凌天昊一双剑目中寒光大增,迅速转过身,将安常笑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手中的金色纯阳真气瞬间注入了铁棍中,朝着那团黑雾凌冽的一击! “铛” 一阵金属铁戈相互撞击的声音,顿时将周围的空气都朝下一压! 裹着纯阳真气的铁棍在凌天昊用尽了全部气力的一挥下,和那看似飘渺虚无的黑雾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发出耀眼的火花! 几乎就在同时,安常笑眸中一寒,将手中那把古匕朝着黑雾刺了过去。 “忽” 似乎黑雾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受伤哀嚎了一声,刹那间裹着周围浓重的阴煞又退回到了周围无尽的黑暗中。 “你怎么样?”安常笑一边手拿着古匕,一边瞧着凌天昊的伤势。 一旁,凌天昊脸色越发的森寒:“我没事,不过这东西来去无踪,我已经被它偷袭了好几次,如果不尽快解决掉它的话,恐怕我们支持不了多久。” 看着凌天昊握着铁棍的右手上,手腕、虎口处都被刚才巨大的冲击力给震得破皮流血,安常笑也不免感到一丝担忧:“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就连凌天昊能克制千年夜明沙阴毒的纯阳灵力,都不能将这诡异的东西击退,安常笑心中那股担忧愈发的明显。 “不过,我发现那东西似乎十分惧怕这古匕。”凌天昊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边开口说道:“这古匕上杀气颇重,似乎那黑雾里的东西很是惧怕,如果能想办法将这东西现出踪迹,我就有把握能除掉它!” 一股凌冽的杀意骤然从他的身上四散开来。 安常笑知道,如果不尽快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待会展会结束,难免不会有员工或者显得无聊的客人溜达到这里来,到时候情况就更加危险了! 不过,这诡异的东西隐匿在厚重的雾气中,就连她的阴阳眼都看不穿,这到底要怎么办?! 安常笑紧蹙着眉头,细细的思索起来:“黑雾……?踪迹?” 突然,一道闪电从她的脑海中划过。 “有了,用这个!”安常笑将刚才陈一豪交给她的三彩福禄玉手镯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拿了出来。 解开一层层的白色丝绒布,一个散发这紫、黄、绿三色的玉手镯就展现在了凌天昊的面前。 微微皱了皱眉,凌天昊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安常笑一边将手中的古匕交给了凌天昊,一边开口说道:“据《晋书》上记载,温峤至牛渚矶,闻水底有音乐之声,乃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 安常笑将玉镯子放在了双手掌心,调动起了全身的阴阳灵力附着其上:“相传在这犀角燃烧后的火光下,一切的阴祟鬼魄都会无所遁形,恰好这玉镯就是犀角玉化而成的罕见之物!” 话音未落,只见她双手骤然散发出耀眼的金、青两色光芒,将那犀角玉化的三彩手镯侵润其中。 片刻后,那玉镯居然在阴阳灵力的侵润下,发出了淡淡的三色光芒,交相辉映在这偌大的杂物间内。 一时间,娇媚的紫色、明媚的黄色、清新的绿色光芒在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少女手中,慢慢的氤氲开来,将整个仓库都变得如梦幻般美丽。 此时,凌天昊的一双剑目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绝美的景象,仍旧牢牢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呼” 在三色光芒的照耀下,仓库某个角落里慢慢显露出一道浓得几乎化不开的黑色雾气! “它在那里!”凌天昊一声猛喝,全身肌肉猛地暴涨,手中的古匕带着凌冽的杀气朝着那渐渐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浓重黑雾中,猛烈的袭去! 此时,凌天昊将身法运用到了极致,在三色光芒的照耀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急速的超前扑去! “噗嗤!”一道轻微的响声后,在凌天昊的全力猛刺下,那把清幽的古匕带着还余力,插在了那团黑雾中,还在微微颤抖并发出嗡鸣声。 见一击即中的凌天昊,一个敏捷的侧身,翻越到了一旁,两样仍旧警惕的注视着那团黑雾。 此时,一个无比怪异的景象出现了。 在三色光芒照耀下的,原本应该是飘渺无实的雾气中,那把古匕就这么悬空插在了上面! 安常笑再次将一个更加浓郁的灵力注入手镯后,三色光芒越发的耀眼,那团浓得几乎要凝固的黑色,渐渐的散开了。 一块布满了幽绿暗青色鳞甲的皮肤,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上面,还赫然刺着那把古匕! “这……这是什么?!”安常笑顿觉震惊无比。 此时,那片插着古匕的鳞甲,突然一动!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黑金古刀 章节名:第三十五章 黑金古刀 那团浓得几乎凝固的黑雾,在这三色光芒的照耀下,渐渐的散开了去,一片斑驳幽青的甲片皮肤,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安常笑眉头微蹙,看着眼前那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甲,每一片几乎足有一两公分厚,看上去竟然十分的坚硬无比! 怪不得那注满了纯阳灵力的铁棍,狠狠的击打在它上面的时候,会迸射出的耀眼火花! 但是现在,那把清幽的古匕在凌天昊用尽了全部力气的猛刺下,穿过了那青铜鳞甲,深深的扎进了黑雾中! “嗷!” 一声震天的嚎叫,带着无尽的怨气,仿佛是从九幽中的恶鬼一般,直刺安常笑和凌天昊的耳中。 一股肉眼可见的音波从那团黑雾中骤然射出,四散到了整个仓库里。 仓库里堆放着的所有玻璃器皿随即裂成了一片碎片,甚至于房顶上的电灯泡也一声爆破声后,立随之熄灭。 周围,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小心!” 时刻注视着黑雾动静的凌天昊,几乎也在灯灭的瞬间,将安常笑护在了身后,将全身的纯阳真气运用到了极致! 安常笑一双眼,也在警惕的注视着前方,双手仍旧在不断替那犀角玉化的三彩玉镯注入充裕的阴阳灵力。 因此,尽管没有了昏黄的灯光,但在异常耀眼绚丽的玉光下,那团黑雾仍旧能看的清清楚楚! “天昊,那是什么?!”带着一丝震撼,安常笑开口问道。 摇了摇头,凌天昊眉头紧蹙,“那鳞甲下面,似乎是一个活物!” “什么?!”安常笑万分惊讶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凌天昊的话,那团黑雾静止片刻后,立即暴涨! “嗷!” 带着一股更加凌厉和愤怒的煞气,黑雾中伸出一只布满了青铜鳞甲的粗壮手臂,将凌天昊刺在自己身上的锋利古匕给拔了出来! 在不断变幻着的灵玉光芒照耀下,安常笑看见那古匕上赫然还有这暗绿色的鲜血! 握着古匕的大手上,五根尖锐如刀的指甲,散发着阴冷的寒光。 随着黑雾中又一声的嚎叫后,那大手突然变得肌肉虬结、青筋暴涨,丢掉古匕后,朝着刚才伤了它的凌天昊,猛的袭击了过来。 “天昊,小心!”急忙示警的安常笑脱口而出。 此时凌天昊也发现了黑雾的用意,微眯的剑目中紧盯着那团露出一只怪异兽臂的黑雾,张开了锋利如刀的五指,朝着自己猛烈的袭来! 为了不伤到身后的少女,凌天昊一个敏锐的翻越,跳离了安常笑足有三丈的地方,轻盈的落在了一堆废弃的不锈钢厨具上,做好迎敌准备。 那团黑雾也随着他的动作,迅速移动了过来,将如蒲扇大小的大手,猛烈的拍了下来。 “轰” 一声巨响后,凌天昊在兽手拍下的瞬间,身形一闪,躲过了袭击。 在他的身后,那对坚固的不锈钢餐具却变成了一堆废铁残片! 黑雾中的兽手见一击不中,恼怒的仰天长啸一声后,张开五指,朝着身旁的水泥墙上泄恨似的一划! “刺拉” 随着刺耳的噪声还有四溅的火花,安常笑惊讶的发现,那水泥墙上赫然留下了五道深深的划痕! 转眼看向一旁的凌天昊,安常笑已经感知到了他因为久战后,体内的灵力已经在渐渐紊乱,现在要不是有鸡油黄在撑着,恐怕早已经支持不住了! 再环顾了一下已经杂乱不堪的仓库,现在安常笑最担心的就是,刚才在激战中发出的几声巨响,恐怕会引起俱乐部员工的注意,说不定待会就有人闻声前来查看! 到时候,如果有人发现了隐藏在黑雾中的诡异兽手,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骚动,会有更大的伤亡! 心中瞬间无数个闪电掠过,在刹那间汇成了一个念头:速战速决! 安常笑看向那黑雾还在不断的挥舞着兽爪,朝着凌天昊猛烈的袭去,心中更是一沉! 此时凌天昊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只能接着杂乱的地形和敏捷的身法,在不断的闪躲着。 一身酷黑的礼服上,现在早已被灰白的粉尘和杂物碎片给沾满,甚至还被那锋利的兽甲给抓破了几处,显得十分的狼狈。 那黑雾仿佛知道凌天昊已经体力不支,愈发得意的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不过,安常笑发现,好几次凌天昊退到了那堆不锈钢餐具面前,明明那黑雾就快要抓到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最后关头退却了! 细心的她忙仔细的瞧了过去,只见刚才给兽手随手扔在白亮碎片中的古匕,一个念头瞬间闪过。 一道翩若惊鸿的白色身影,迅速的从还在激斗着的黑雾和凌天昊面前掠过,素白的小手拿起那把还残留着暗绿色血液的古匕,朝着凌天昊喊道: “这怪物怕匕上的杀气,用这个对付它!” 紧接着,一道白亮锋利的光芒越过黑雾朝着凌天昊扔了过去。 闻言,凌天昊两眼一眯,伸手接住了那道亮光! “嗷!” 愤怒的黑雾眼见那把古匕又回到了凌天昊的手中,朝着安常笑愤恨的一吼后,立即转身朝着凌天昊,兽爪更加猛烈的挥舞了过去! 眼看那闪着寒光的兽甲就要刺到凌天昊的眼前,突然那团黑雾顿了顿,身形猛地静止了! 此时,离凌天昊面门不过一寸远的地方,那锋利的兽甲赫然悬空停了下来! 那团黑雾仿佛无比震惊的转过身形,那渐渐显露出来的、同样布满了青铜兽甲的人形怪兽,出现在了凌天昊和安常笑两人面前。 那把清幽的古匕,赫然的刺进了人形怪兽的背心正中! 原本站在黑雾背后的安常笑,收回了刚才刺刀的动作,迅速和那渐渐显露出来的人形怪兽保持着一定距离。 暗绿色的鲜血,还带着温热的白气,从怪物的背心处汹涌的喷射了出来,四周但凡被它溅到的地方,顿时被腐蚀出一个个黑色的焦洞! “小心这血有毒!” 察觉有异的凌天昊,忙扔掉了手中的不锈钢碎片,一个箭步,越到了安常笑的身边,张开宽阔的臂膀,将她护在了身下。 “轰!”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只见被安常笑一匕毙命的怪兽,瞪大了两眼,倒在了暗绿色的血泊之中。 原本浑身布满的青铜鳞甲,也在怪兽咽下最后一口气后,渐渐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安常笑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露出光滑肌肤的“怪兽”时,顿感惊讶。 一个寻常普通人并无两样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要不是那还在满满扩散的血液,偶尔沾染到了一些碎片杂物时,发出的腐蚀焦臭,安常笑几乎觉得刚才那个隐匿在诡异黑雾中的怪兽,就是自己的错觉! 凌天昊小心的将身边的少女横抱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这才小心的回过身来,仔细的眼看尸体。 一双剑目中,那凝重之色越来越重:“这男子,恐怕不是人类!” “那他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一个怪物?!”安常笑不禁担心的问道。 摇了摇头,凌天昊也感到怪异无比:“不清楚,不过,” 再次看了看地上尸体身上还残留的一些衣物碎片,一道精光从凌天昊的眼中骤然掠过:“我知道它曾经应该是这间俱乐部的一个员工!” 骤然一听,再看到那衣物上还赫然留有的俱乐部标志,再看了看尸体粗糙的双手上,满是一层厚厚的老茧,安常笑也不禁担忧道: “难道说,这怪兽原本应该是一个普通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杀人机器?!” 带着巨大的疑问,两人在这杂乱不堪的仓库里,四处搜寻着蛛丝马迹。 但看到放在仓库角楼里,那标有“员工专用”的饮水机时,放在上面密封着的矿泉水桶中,原本应该是透明洁净的矿泉水,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离奇的变成了诡异的淡淡绿色! 饮水机旁,一个被打翻了的杯子,还赫然可见! “难道说,他就是喝了这水,才变成这样的的吗?”安常笑不免担心的说道。 点了点头,凌天昊面色沉重的回道:“看来,他恐怕是被人下毒!” “下毒!”瞬间感到不妙的安常笑,一想到前面的展会上,遍邀了全省城的上层富豪还有各界的名流人士手中,每人都端着一杯酒水时,就头皮发麻! “天昊,要赶快通知陈伯父他们,现在展会已经不安全,要尽快撤离才是!”心急如焚的安常笑这就要前去示警。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凌天昊眸色一暗,语中同样的担忧顿时也袭上他的心头。 此时,前面展会已经开始,数百位嘉宾已经落座,那酒水更是不知道已经被喝下多少! 更令两人担忧的是,因为刚才接二连三的巨响,发现仓库异状的俱乐部员工急忙前来查看。 现在仓库里,除了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外,就只有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倒霉鬼,如果被人发现了的话,铁定两人会被误认为是杀人凶手,再脱身的话,就会很难了。 权衡之下,安常笑只得先让凌天昊去支走那些员工,“天昊,你先去守住一下,我在这里再想想办法!” 点了点头,一身冷峻的凌天昊这就要朝外走去。 又想了想,安常笑在他身后,补上了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了他们。” 闻言,凌天昊疾去的脚步停滞了片刻后,又继续大步朝外走去。 安常笑知道,以他冷酷如冰的个性,是不耐与人纠缠的,说不定被几个员工两、三句话盘查下来,就会得到凌天昊的一击老拳! 果然! 片刻后,凌天昊带着一脸微薄的怒气和寒意,回转过来。 看着其身后横七竖八的躺下了两、三个俱乐部的员工,安常笑也是露出一个极为无奈的苦笑。 看着渐渐走进自己的凌天昊,安常笑开口说道:“现在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吧。” 环顾一下四周被打得破破烂烂、千疮百孔的仓库,还有那躺在血泊中的诡异男尸,安常笑就不由得头痛。 现在,就算是那几个前来查看的员工被凌天昊暂时给打晕了过去,但俱乐部里聚集了上百号的人,难不成要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这男尸给运出去? 这下,就连凌天昊也是一筹莫展。 就在此时,一道空寂飘渺、略带沧桑的嗓音突兀的在空无一人的仓库中响起: “把它交给我,如何?” “是谁?!”浑身元气骤然爆发的凌天昊,手拿着古匕,一双剑目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呵呵……,我是谁?”一道穿着中式礼服、修长儒雅的身影,从仓库暗处现身出来。 那双幽深如海、灿若星空的眼眸,先将一道惊艳的目光投射在了被一身精美礼服衬托得更加清丽的少女身上后,迅速的回转过来,落在凌天昊手中的那把锋利古匕上,久久不能移开: “要想知道我是谁,就得先问问你手中的黑金古刀!” 那话语中,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杀意,还有一种更加复杂的情感。 安常笑感受到了对方不善的来意,不由得微微蹙眉,开口说道:“邢子墨,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突兀出现在仓库中的男子,正是在鬼狱中救了陈可和江小月、博阳中学的校草师兄邢子墨! “难道说,你知道这个兽形人是怎么回事?”安常笑也知道邢子墨的能耐,一道闪电骤然在脑海中闪过! 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邢子墨丝毫没有将凌天昊满眼凌厉的杀意放在眼中,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那桶已经满是幽绿色的矿泉水桶面前。 他伸出手,看似随意的一翻。 那水桶竟然凌空一翻,将入水口朝上,稳稳的落在了安常笑两人的面前。 接着,安常笑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颗散发着珍珠光泽的半透明小珠子,放在了矿泉水中。 “噗通” 一声入水的轻响,只见那颗小珠子迅速的化开,消失不见。 带着一丝狐疑的目光,安常笑耐着性子接着看了下去。 片刻后,那桶幽绿的矿泉水,竟然慢慢的重新变为洁净、透明,丝毫不见刚才诡异的样子。 带着一丝欣喜,安常笑惊讶的说道:“难道说,这就是解药?!” 妹纸们,这都快月底了,有木有花花、钻钻神马的犒劳犒劳俺捏……(捂脸,遁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残缺兵魂 章节名:第三十六章 残缺兵魂 安常笑欣喜的看着邢子墨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几乎透明的水晶小瓶,里面装着几颗这种泛着珍珠光泽的小药丸! “只要将药放入俱乐部的饮水系统,那展会中的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解了毒,也不会引起骚乱!”一边说着,安常笑原本紧张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邢子墨,想不到这次又是你救了大家。”带着一丝真挚的感谢,安常笑朝着面前绝美的男子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绝美少女那发自内心的甜美微笑,邢子墨在那么一瞬间仿佛又见到了那道盘桓与自己梦中的倩影。 那深邃的星眸中就只有那么一道纯美、洁白的身影,让冷寂了千年的那颗心的最深处又感到了春日的温暖。 作为一个男人的直觉,凌天昊立即察觉到了邢子墨眼中的惊艳之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解药交出来!” 话语中,带着冷冽的寒意,还有……一丝醋味儿? “哦?要想知道我的身份,还有得到这解药,”邢子墨也微微挑了挑眉,带着挑衅的意味,开口说道:“那就先问问你手中的黑金古刀!” 一个霸气、一个冷冽,两个同样俊美无比,但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眼神越过空气,交集撞击在一起,碰撞出杀意十足的火花! 安常笑错愕的看着眼前情景的急转变化,不知道为什么凌天昊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邢子墨会产生这么大的敌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邢子墨一见到凌天昊,就再三的要他“问问自己手中的黑金古刀”?! 难不成,这古匕还能开口说话不成? 安常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邢子墨,开口说道:“邢子墨,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交出这解药?你也知道,如果前面展会中数百人都被下了毒,变成了这半人半兽的怪物,到时候就算是你,也恐怕收拾不了这局面!” 她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现在展会已经开始,在人们的推杯换盏下,那含有毒素的酒水不知道已经被喝下了多少! 眼前光是一个兽变的怪物,就已经险些将整个仓库给掀翻了,如果再来几百个的话,那简直就不敢想象! 眼神中带了一丝冷漠和淡然,邢子墨转过头,反问道:“就算是这些人,都变成了半兽人,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药丸珍贵无比,炼制不易,凭什么拿去救他们?” 眼下之意,这几百人的生死,和他邢子墨并无半分关系,他没有这么好心的白白送上解药。 想他乃是一界之主,翻手覆云之间有多少生灵葬送在他的手中,这区区几百条人命,在他的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一丝怒意浮上安常笑的小脸,“邢子墨,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救人?” “我说了,要解药,就要那把黑金古刀!”邢子墨死咬口风,好不松动。 看着凌天昊眼中还有犹豫之色,邢子墨冷冷的开口说道:“不好怪我没提醒你们,这兽化剂服下一个时辰内就会毒发,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如果再继续拖延的话,就算你们得到了解药,也来不及让所有的人都服下!” 现在,情况越加危急,再也容不得安常笑两人再多加考虑,凌天昊眸中寒光大盛,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说,要怎么做!” “嗯,是个血性汉子。”眼神中掠过一丝赞赏之意,邢子墨十分难得的夸奖到。 转眼,邢子墨看向那把握着凌天昊手中,泛着清幽沧桑光泽的古匕,微眯着眼,开口说道:“用你的血,祭你的刀!” “什么?!”骤然一停下,安常笑顿时大惊失色。 凌天昊的眼中,一股同样冷冽的气息,骤然迸射出来。 但凡修炼内力的人都知道,用自己的精血祭刀剑兵器,就是将自己一丝精魄随着血液注入其中。 如果这兵器能顺利的认主驯服的话,那就是一把灵兵,会随着主人的心念,能凌空飞跃、隔空退敌! 但如果主人的精魄灵力不能降服它,那兵器里面数百年的杀意和戾气就会将其三魂七魄狠狠的撕裂开来,到时候,轻则受伤殒命,重则魂魄不聚,入不了轮回! 更何况,凌天昊现在手中的这把古匕,不知道是那个朝代流传下来的,历尽了数不清的战役、浇灌了不知多少敌人的鲜血。 精通阴阳灵力的安常笑,在这把古匕上,看到了缠绕其上,浓重青黑的杀意和戾气! 怪不得那变成半兽人的怪物,会这么惧怕古匕,其锋利的材质更可以轻易的刺破怪物坚硬的青铜鳞甲! “天昊不要!”感到担忧的安常笑忙出口制止:“这祭刀一事可大可小,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不要你去冒这个险!” 凌天昊看了看一旁神色淡漠的邢子墨,对身旁的少女说道:“如果我不照他的话做,这解药是不会交给我们的。” “可……,这祭刀危险重重,如果稍有不慎的话,恐怕你的魂魄就会被这古匕给吞噬!”一边是展会中数百人的性命,一边是凌天昊即将面对魂飞魄散的危险,顿觉为难的安常笑越发的焦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少女心急如焚的样子,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惜从冷漠如冰的邢子墨心头抽过,使得他的心猛地一抽! 但一想到要确定那把黑金古刀的身份,寻回自己的魔兵,邢子墨强压下了心头的悸动,冷冷的开口说道: “考虑好了吗?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再耽误下去的话,就算你们拿到了解药,恐怕也救不了这些人。” 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让安常笑两人再多加考虑。 凌天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冷冽却坚定的说道:“如果我祭了刀的话,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将解药交出来。” 点了点头,邢子墨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安常笑,开口说道:“不管你成功与否,只要你能将精魄祭入这黑金古刀中,我都会依约将解药交给她。” “好!一言为定!”凌天昊左手,将衣袖挽起,露出精实的手臂,右手握着那把清幽的古匕,这就要准备刺下去! 安常笑紧握着凌天昊的大手,无比担忧的说道:“祭刀需要消耗大量的精血和灵力,我在一旁为你护法,但这古匕上杀气颇重,如果不能成功祭刀的话,千万不要勉强!” “嗯,我知道。”感受到了身边少女的关切,凌天昊心中一软,“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拼劲全力,护得自己周全。” “嗯!”用力的点了点头,安常笑握着凌天昊的左手,调动起了自己全身的阴阳灵力,甚至将那颗隐匿在气海中的小珠子一起都召唤了出来,一旦情况不妙,她就会在第一时间内帮助凌天昊脱险。 凌天昊剑目微眯,右手持着那把古匕,对准自己手臂内侧的血管就是一划! 锋利的刀口瞬间就在平滑的肌肤上拉出了一条长约三寸的红线,片刻过后,那条红线不断的扩大,温热的鲜血汹涌而至。 凌天昊将手腕放在了古匕上方,那带着他精魄的鲜血,一滴滴的将清幽的刀锋瞬间染红。 微闭上了剑目,凌天昊将自己的纯阳真气随之注入古匕中,开始了凶险异常的祭刀! 守候在身旁的安常笑,也将自己的阴阳灵力顺着凌天昊的大手,源源不断的注入其中。 “嗡……” 握在凌天昊手中的古匕,在感受到了他冷冽、霸道的精魄时,顿时发出一声悠长绵久的铮鸣声。 看到祭刀开始,一旁的邢子墨也伸出双手,一道若有似无的黑影,从他的手中散发了出来,缠绕其上,渐渐形成了一个长约两尺,刀剑形状的模糊影像。 那黑影仿佛毫无重量般,凌空悬浮在邢子墨的手中,聚而不散分外的诡异。 邢子墨一双星眸牢牢的盯着那把还在不断颤抖着的古匕,眼光中,似乎在等待期盼着什么。 …… 感应到了自己精魄在不断的注入古匕,激起了它的灵力回应,这才使得古匕无力自动,不断的在自己手中微微颤抖着。 看着滴落在古匕上的鲜血和凌天昊注入其中的灵力,都尽数被吸收了进去,安常笑也微微放宽了心。 至少就眼前看来,古匕还不排斥凌天昊的精魄,刚才的担忧看来是多余的了。 尽管是这样,安常笑却还是继续用自己的阴阳了灵力在为凌天昊护法,丝毫不敢放松。 “咦?”此时,原本闭着眼注入精魄的凌天昊,却突然张开了眼。 “怎么了,是不是情况有变?”谨慎的安常笑立即将纯阳灵力输入了他的经脉中。 摇了摇头,凌天昊略带疑惑的说道:“刚才我用魂力探查,发觉这古匕的灵智,似乎被一道强大的封印给禁锢在了这里面,如果不打破这封印的话,就完成祭刀。” “嗯?封印?”同样感到疑惑的安常笑,看了看还在他手中的清幽古匕,抬头朝着一旁手握着神秘黑影的邢子墨,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古匕中会有一道封印,那里面,究竟是被困了什么样的兵魂?!” 这世间上,只有人生来就有三魂七魄,所以才会成为万物的主宰,但也有例外。 比如汲取了天地精华、日月灵力的飞禽走兽,在偶然的情况下,也能开启灵智,甚至于在风水宝穴上蕴养了百年的黄翡,都能成为难得一见的“下宝”。 这古匕历经了无数的岁月和战役,侵染了数不清敌人的鲜血,在其历代主人的戾气熏陶下,俨然已经是个开启了灵智、聚成魂魄的“中宝”! 最令安常笑担心的是,如果这凶险的古匕中,有了这么一道封印,那通常都有着凶烈异常的兵魂的征兆! 此时,邢子墨一手缠绕着那神秘的黑影,一手将那装有解药的小瓶拿了出来,带着一丝蛊惑和冷意,开口说道: “冲破封印,完成祭刀,这解药就是你们的了!” “你!”见只顾完成祭刀,却丝毫不顾凌天昊和展会中数百人生死的邢子墨,安常笑也忍不住怒火中烧,“难道说,这么多的人命,居然还抵不过那个被封印的兵魂?!难道说,” 看了看还缠绕在邢子墨手中,若隐若现的黑影,安常笑微微蹙眉到:“你用这几百人的性命做赌注,就是为了你手中的那把已经残破不堪的兵器?!” 刚才自从邢子墨召唤出那道神秘黑影后,对阴阳灵力格外敏感的安常笑就已经知道,在他手中,是一道破损不堪的魂,其灵力更是已经不足以聚集起自己的原本的形状。 要不是那残破的兵魂中,还有一丝邢子墨的灵力存在,恐怕早已消弥在这尘世中。 “哦?看来你都知道了。”微微惊讶后,邢子墨再看向那白衣少女的眼神,又增加了一份莫名的意味。 不过那惊讶也只是瞬间,片刻后,邢子墨又恢复了那淡然冷漠的神情,目光凝重的看了一眼手中那道残破的魔兵之魂,再次开口说道: “不要是区区几百人的性命,只要能修复我界至宝,哪怕是要我手刃三界生灵,永沉地狱血海,那也在所不惜!” 言语中,那决绝和坦然、还有一份威震四方的豪情,深深的震撼了安常笑。 突然! 就在安常笑分神质问邢子墨见死不救的时候,凌天昊再次将自己的精魄强行的注入古匕中! “嗡嗡!” 一阵急促的铁器铮鸣声后,原本祭刀还算是游刃有余的凌天昊,此时却突然煞白了俊脸,一颗颗豆大的冷汗,从他宽阔的额头上不断的滴落下来。 感受到了凌天昊全身的纯阳灵力在迅速大量流失的安常笑,忙将自己的阴阳灵力输送了进去,焦急担忧的说道:“天昊,那古匕中的兵魂凶险异常,如果不行的话,就放弃吧。” 在安常笑的灵力支持下,这才勉强睁开双眼的凌天昊,对着她淡淡的一笑:“刚才是我失算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封印居然如此牢固,险些将自己搭了进去,这一次,我一定会更加的小心。” 说罢,凌天昊打算再次尝试一下,右手迅速的一划,左手臂上,汹涌的鲜血顿时再次涌出。 握在凌天昊手中的清幽古匕再次被鲜血淹没。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古刀驯服 章节名:第三十七章 古刀驯服 随着凌天昊精魄的不断注入,那把古匕上的颤动也是越来越剧烈! 安常笑见他紧闭着双眼,全身的纯阳真气都聚集在了双手中,豆大的冷汗顺着他冷峻的额角滴落在了脚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小水洼,心中顿感焦急。 此时,看凌天昊的神情忽明忽暗,仿佛他在和古匕中的某种东西在做着拉锯战,半分也不能放松。 那古匕上,随着凌天昊的精魄不断的注入,原本清幽的刀身上,隐隐的渗出极淡的光芒! 现在,最令安常笑担心的是,就算她有心想要助他一臂之力,但却在这紧要关头无从下手,看这样子,如果稍有不慎,凌天昊的精魄就算解开了封印,也会被那古匕中兵魂给撕裂! “嗷” 就在安常笑焦急万分的时候,一道震耳的龙吟瞬间从古匕中传出!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凌天昊的手中窜出,翻腾飞跃在这偌大的仓库中,十分的炫目。 一条长约四丈,如成人腰身一般粗细的金色祥龙,脚踏着淡金色的雾气,一双不怒自威的龙眼,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自有一份庄严肃穆的感觉。 “啊,难道……这就是古匕的兵魂?!”安常笑惊讶的看着那刚刚冲破了封印、灵力被释放的兵魂,带着一丝欣喜之意在仓库上空盘旋了一周后,附身朝着已经虚脱无力的凌天昊猛扑了过去。 一旁的邢子墨,两眼中也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但转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残缺魔兵,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条被禁锢在古匕中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兵魂,在封印被凌天昊给解开的瞬间,就冲了出来,长而粗壮的龙身几乎将整个仓库的上方都给填满了! 尖锐的龙爪带着森冷的寒光,巨大的龙口中不断喷出的纯阳煞气,将阻挡在它面前的杂物在瞬间化为乌有! “天昊,小心!”安常笑眼见那如同小山一般的龙头,朝着凌天昊猛扑了过去,不由得抢先护在了他的面前。 两眼紧紧的盯着那巨大的龙魄,一双素白的小手在胸前快速的翻结着繁复而精密的符咒,一道青金想交、半透明的护身结界瞬间将他们两人笼罩其中。 “嗷!” 那金色的龙魄,在看到眼前的结界时,微微一楞,巨大的龙形悬空停滞在了安常笑他们的面前,一双如灯笼大小的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眼前的两人,似乎在等待和审视着什么。 在护身结界内的安常笑,趁着龙魄发愣的空挡,将一股纯阳灵力输送给了身边的凌天昊。 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还有胸前鸡油黄的蕴养筋脉,凌天昊虽然不能立刻恢复元气,但现在已经能挺直了背脊,面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它想要做什么?” 安常笑和那条龙魄,大眼瞪小眼的对持着,久久不见它的动静,面带疑惑的开口问道。 虽然待在护身结界里,暂时很安全,但自己对面悬浮着一条凶猛异常、煞气颇重的龙形兵魄,任谁也不能放下心来。 此时,一旁的邢子墨斜睨了一眼还在护身结界里的凌天昊,终于开口了:“刚才的祭刀仪式,只是完成了一半,现在是要让那黑金古刀的兵魂认主驯服,还是被它撕扯碎片,那就要全靠他自己了!” “什么?!”安常笑看着眼前龙形兵魂,巨大的龙口中开始不断的喷出凌厉的罡风,顿时大惊失色: “现在天昊还没有完全复原,怎么能是这兵魂的对手?!” 冷哼一声,邢子墨将自己手中的魔兵残魂收回后,冷冷的说道:“不知道是这小子运气好能遇到上古奇兵,还是他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了连我都无法轻易收服的龙形兵魂!哼,是生是死,那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说完,邢子墨将那个装满解药的小瓶子,远远的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我已经兑现了诺言,待会如果你们还有命去救别人的话,就尽管来取。” 说完,邢子墨修长的身躯一抖,身后倏地展开了一对缠绕着细小闪电的灵翅,猛地扑扇了两下后,带着邢子墨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察觉到自己身边还有另外强大的灵体,那龙形兵魂张开巨大的龙口,对着邢子墨消失地方仰天长吼一声后,又继续盯着眼前的两人。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对于眼前这头巨龙,安常笑也是十分的头痛。 那龙形兵魄仿佛能听懂她的话,对着安常笑又是一声长吼,随即高高盘起巨大的龙身,猛烈的朝着那透明的护身结界狠狠的撞去! “嘭!”“嘭!”“嘭!” 几下撞击后,虽然在护身结界的保护下没有受到一丝的损伤,但那巨大的冲击力也将两人所站的水泥地板给震出了几条大大的缝隙,甚至还露出了几根如手指粗细的钢筋。 “它……,似乎想要什么东西?”看出了龙形兵魄锲而不舍的举动,安常笑终于明白过来:“难不成,它是想要这把黑金古刀?!” 看了看手中泛着清幽金色的古匕,凌天昊一双剑目微眯,冷冽的开口说道:“这里面寄存了它数千年的灵体和魄力,早已经是它的第二个躯体,如果想要真正的解除封印、得到自由,就必须先得到古匕!” 但是安常笑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刚才在凌天昊将自己鲜血滴入这黑金古刀的时候,用自己的精魄将封印打破,现在他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一丝精魄却仍然留在了里面! 如果这黑金古刀被龙形兵魂给夺走了,那么凌天昊的一丝精魄也随之消散! “这黑金古刀不能交给它!”两眼中泛出坚毅的神色,安常笑一边加强了结界的灵力,一边伸出右手,一股青黑无比的阴煞瞬间涌出! “嗷!” 天生纯阳的龙形兵魂一见到那阴煞,顿时张开了巨大的龙口,一股更为凌冽的煞气从它的口中喷出! 一金、一青两道截然不同的灵力,在仓库中猛烈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后,就又消失不见。 龙形兵魂警惕的盯着眼前那看似柔弱的白衣少女,摆动着长长的龙身,一寸寸的逼近。 逼不得已,安常笑只得连连后退,带身后猛然传来一震时,她这才发觉,他们已经被逼迫到了一处墙角! 仿佛知道眼前的两人已经没有任何退路,龙形兵魂不慌不忙的低附下巨大的龙身,龙头渐渐靠近了那护身结界,慢慢张开了大嘴! 四周仓库的水泥墙柱在龙身的挤压下,已经发出艰难喘息,头顶上悬挂着的巨大碎砖断瓦随时都有可能砸落下来! 更令人担忧的是,安常笑的护身结界已经在龙形兵魄的不断撞击下,渐渐变得透明,几经消失,现在只是在勉强的支撑而已。 此时,突然发现身后一个不起眼的仓库侧门,安常笑面带惊喜的对凌天昊说道: “这里有个出口,你赶紧从这里出去,快!” 于此同时,那龙形兵魄立刻高昂着龙首,仿佛知道,如果现在被凌天昊逃脱的话,收回黑金古刀的希望就又减弱了几分,遂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不断的朝着那脆弱的结界上,狠狠的撞去! “快!快走啊,我已经快……快要支持不住了!”艰难勉强的支撑着结界的安常笑,此时在龙形兵魂发了疯似的猛力撞几下,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一张小脸也渐渐的惨白起来。 “如果要我独自一人逃命的话,那我情愿选择死!”凌天昊一双深邃的剑目,看着眼前还在不断的拼命替自己抵挡的少女,一股柔柔的情意和决然的笑意,浮现在了他性感的薄唇边。 漫步上前,凌天昊逼视着那结界外的龙形兵魂,将自己握着黑金古刀的手,递了过去:“只要你放了她,我的精魄还有这刀,就都是你的!” “不,天昊,不要啊,”焦急万分的安常笑,眼见凌天昊越过结界的保护,就这么站在了凶猛的巨龙面前,急忙喊道:“如果没了那精魄,你的一身修为和功力,那可就……毁了!” 安常笑实在不忍说出,如果没了那精魄,凌天昊就会沦为像朱丹丹那样的痴傻模样,这对于身为蓝桂夜总会老大、正直大好年华的凌天昊来说,这将会是一个多么痛苦的下场! 了然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的凌天昊,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少女,面上那万年不变的森冷寒意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只要你能好好替我活着,就算是我变成了白痴、傻子,那也值得了。” “天昊……”汹涌的水汽,顿时将安常笑一双绝美的眸子给淹没。 一道凄美决绝的爱意,在两人之间,用柔情、深切的目光在传递着,他们眼中都没有任何景物,只有彼此的身影,沉浸在眼底、心房。 不知道何时,那龙形兵魂已经停止了猛烈的撞击,歪着巨大的龙头,看着眼前的这对恋人,两眼发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兵魂……,它在做什么?”最先回过神来的安常笑,看着那龙形兵魂渐渐收回了攻势,俯下巨大的龙头,慢慢朝凌天昊靠了过来,顿时惊讶无比。 那龙形兵魂在靠近凌天昊后,一双巨大的龙眼和他直直的对视了片刻后,用龙鼻碰了碰他手中的黑金古刀后,居然昂起龙首,越过了他! 也是一脸诧异的凌天昊,看着龙形兵魂扭动着巨大的龙身,朝着身后的少女移去,顿时两眼暴怒,反手将那黑金古刀握在手中,准备朝它狠狠的一刺:“畜生!休得伤她!” 拼劲了自己残余的灵力,凌天昊急速而来的身形,带着凌冽的罡风,朝着巨龙七寸处高高举起了锋利的古匕! “慢!”一身娇喝,止住了凌天昊迅急的身影:“我感觉……它不会伤害我。” 此时,正面对龙形兵魂的安常笑,已经丝毫没有觉察到刚才它所有的暴怒戾气,却反而有一种祥和宁静的气息。 此时,龙形兵魂低下了巨大的龙首,低伏在了安常笑的面前,微微摇摆着长长的龙尾,似乎…。在讨好她? 手中还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的凌天昊,沉着俊脸,正警惕的站在安常笑的身边,如果那巨龙稍有不妥的话,那把利刃就会立即刺下去! 同样错愕的安常笑不仅开口说道:“难道说,它已经驯服了么?”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龙魂微微昂起头颅,放在了安常笑的小手下,并轻轻向上顶了顶。 “你是……想让我摸摸你吗?”眼露欣喜的安常笑,试探着将手放在了龙魂那厚重的鳞甲上。 “这畜生突然示好,小心它使诈。”久在尔虞我诈、枪林弹雨的江湖中混迹的凌天昊,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仿佛能听懂凌天昊的话,那龙魂又扭动了一下巨大的身子,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并用委屈十足的眼神,巴巴的望着安常笑。 对阴阳灵力十分敏锐的安常笑,此时发觉面前的龙魂已经再也没有半分的戾气和暴怒,遂将一个放心的眼神,递给了身边的男人:“不用担心,也许它只是要我摸它一下而已,也许,它真的已经被驯服了,也说不定啊。” 也能感知到龙魂体内阴阳灵力变化的凌天昊,见她这么说,也就不在坚持,只是默默的站在她身边,手握着黑金古刀,随时准备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常笑伸出白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了龙魂巨大的头顶上。 “嗷”又是一声绵长悠久的鸣叫,从长满了锋利牙齿的龙嘴里发出来。 不过,这次的鸣叫,没有了刚才和凌天昊对峙时的威吓之意,反而带了一种满足和乖巧的意味。 在那柔软的小手抚摸下,龙魂微微昂起巨大的头颅,略微粗糙的鳞甲像是一把小刷子,轻轻划过她的手心。 “呵呵……”手心处不断的传来一阵酥麻的痒痒,顿时让安常笑乐的笑出了声。 突然,原本盘踞在他们面前的巨大龙身,在安常笑的娇笑中发出淡淡的明黄金色,并在不断的缩小! 看着眼前最后凝聚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条团柔弱娇嫩的光团,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不由得看傻了眼。 萌宠神马的,孜孜最喜欢了……嘎嘎嘎……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鸠占鹊巢 章节名:第三十八章 鸠占鹊巢 最终,在安常笑和凌天昊的注视下,巨大的龙身化作一团胖乎乎、金灿灿的小肉堆,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一只超小型的迷你金龙,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分稚气,真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不时地发出一身小兽的呜咽叫声。 短肥的四肢如同喝醉酒一般,在安常笑的手中不安分的左右扭动着。 “好可爱的龙宝宝!”瞬间被这小东西给萌住了的安常笑,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它,深怕它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来。仿佛还有些不大习惯变身后的自己,金龙宝宝扭动着肥硕的身体和粗短的四肢,在安常笑的手掌上找寻了片刻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地方,随即靠了上去,不断的磨蹭讨好着。 原本坚硬的鳞甲现在也变成得十分的柔软,刮蹭得安常笑幼嫩的肌肤一阵阵的酥痒。 “咯咯……,”手捧着龙宝宝的安常笑,不断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好了,别闹了,你再闹的话,我就抱不住你了。” 也觉得自己脚下已经是摇摇欲坠的龙宝宝,这才停下了磨蹭,不过却扭了扭身子,又将自己圆滚滚的小脑袋,向前伸了过去。 短小柔嫩的四肢,抓着安常笑的蕾丝小礼服,费劲儿的爬了上去。 “咦?你这是要干什么?”带着一丝好奇,安常笑也任由这个小家伙攀上自己的香肩。 也许是因为力气不够,这小家伙好几次都险些从那顺滑的礼服上跌落了下来,安常笑忙伸出手,抬着它浑圆的小屁股,微微的朝上一用力。 终于到达目的地的龙宝宝,前脚搭在安常笑肩膀上,像模像样的长出了一口气后,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她白皙的脸庞上,轻轻一舔。 “哈哈哈……,好舒服啊。”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龙宝宝的刻意示好,欣喜异常的安常笑,小心翼翼的将它从肩头上抱了下来,开心的说道: “想不到这黑金古刀的兵魂,幻化后的灵体居然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东西,天昊,能不能将它借给我养几天,就几天?” 说罢,那龙宝宝也十分适时的用小爪子轻轻搂抱住了安常笑的胳膊,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朝着臭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低声呜咽了一声。 “不行,这兵魂戾气颇重,要是它再现出原形,伤了你,那可怎么办?!”一口回绝的凌天昊,这就要伸手将龙宝宝抱过来。 环顾一下四周,看着几乎要被龙形兵魂给掀翻了的仓库,还有脚下露出钢筋的水泥碎块儿,凌天昊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作的炸弹,留在安常笑的身边。 看着那双大手朝着自己袭来,龙宝宝紧张的叫了一声后,忙将头埋进了安常笑的怀中,只留下一个圆滚滚的小屁股,对着凌天昊。 感受到怀中瑟瑟发抖的龙宝宝,和凌天昊那几乎不近人情的拒绝,安常笑也有些恼了,开口嗔怪道:“瞧你,把它都吓坏了!” 伸出小手,轻轻安抚了一下怀中的龙宝宝,安常笑抬起头,对着凌天昊说道: “难道你没觉察出么,在刚才那一刹那,这黑金古刀的兵魂已经认你为主,和你缔结下了生死契约,没有你的许可,它是伤不了我半分毫发的。” 的确,凌天昊也知道,刚才在巨大的龙头用鼻子碰触到自己的时候,将它的一丝龙魂注入手中的黑金古刀,和自己的一丝精魄化为一体。 勉强点了点头,凌天昊还是沉着一张脸,冷冷的开口说道:“那好吧,只要你喜欢,这小东西就暂且留它几日。” “真的吗,太好了!”欣喜的安常笑抱着小家伙爱溺的蹭个不停。 “不过,”顿了顿,凌天昊又接着说道:“现在外面展会人颇多,如果就这么让它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下,恐怕会引起恐慌的,所以现在还是让它暂时回到黑金古刀中最为妥当。” 说罢,凌天昊这就伸出大手,要将龙宝宝从她的怀中抱出来。 “呜呜呜……”发出连声的呜咽声,小龙宝宝一边忙将自己的头摇晃成了一个拨浪鼓,一边用小爪子牢牢的抓住安常笑的胳膊,一副极其不愿意离开的可怜样子。 看着怀中连连求饶的龙宝宝,安常笑的眼中也是十分的不舍:“可你看,这小龙被困在黑金古刀中已经有数千年时光,现在好不容易才出来了,能不能让它在外面多待会儿?” 仿佛知道安常笑在为自己求情,龙宝宝猛点了点头,再次朝着凌天昊发出一声委屈的叫声。 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龙,都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凌天昊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拒绝的话,那就成为一个可耻的罪人。 特别在看到安常笑双眸中那深邃柔情的爱意,凌天昊顿时毫无招架之力。 叹了一口气,以冷酷霸道、手段狠辣而创下蓉城偌大基业的凌天昊,现在在她的柔情目光中,彻底投降了:“如果能在别人发现不了的情况下,我就考虑让它多停留些时日。” “可它这样子,如果不想被人发现,似乎……很难啊。”看了看怀中那只在神话中才会出现的龙形兵魂,安常笑面有难色的说道。 的确,哪怕只是一个超小迷你的龙宝宝,如果就这么大而化之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不引起轰动和骚乱的话,那才叫不正常!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凌天昊忙接过话头,继续说道: “你看现在它已经几乎将整个仓库给掀翻了,如果再被别人发现它的存在的话,恐怕会立即惊动科研馆、警察局和动物园的,要不还是让它暂时回到黑金古刀中吧。” 思量之下,也暂时别无他法,安常笑只得对着怀中的小龙宝宝,满含歉意的说道: “小龙乖,只要在里面待上一小会儿,只要到了合适的地方,姐姐一定将你放出来透透风。” 闻言,奸计得逞的凌天昊,又伸出大手,准备从将它接管过来。 此时,原本低附着身子的小龙宝宝,却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 “呜!” 随后,那小小的身躯再次发出耀眼的金光,将它全部笼罩其中。 “小龙,你这是要做什么?”竟然带着一丝疑惑,但安常笑却仍然双手捧着它小小的身子,密切的关注着它的变幻。 金光闪烁了片刻后,安常笑惊喜的发现在她怀中举世罕见的龙宝宝,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同样可爱萌样的金色小猫咪。 不过,在这只在安常笑怀中不断撒娇的小猫咪下颌处,有一片微微凸起的绒毛,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这下可好了,既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又可以让小龙宝宝正大光明的跟着我们一起了。”露出甜甜笑意的少女,轻轻的抚摸着金色小猫柔顺的皮毛,欣喜的说道。 “喵呜”在安常笑的轻抚下,小猫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叫声,兵朝着她微微隆起的胸前使劲儿的蹭了过去,想要得到更多的爱抚。 “呵呵…。你真是个贪心的小东西。”带着一丝溺爱,安常笑又用白的小手再次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看你这么可爱,我就叫你小乖吧,怎么样?” “喵呜”仿佛十分满意自己的新名字,小乖朝着安常笑讨好的一叫后,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庞,再次让她发出欢愉的笑声。 “那我们就走了吧,外面还有那几百人,在等着咱们的解药呢。”一边小心翼翼的抱着娇嫩无比的小乖,安常笑一边抬脚朝外走去,丝毫没有看见那张几乎拧得出水的臭脸。 仿佛是为了报凌天昊要将它关入空寂古匕中的仇,小乖故意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朝着少女胸前柔软的地方又是一阵猛蹭,并将一个得意的眼神,抛给了一直紧跟在身旁的男人。 “你!”此时,凌天昊看着那小东西就这么撒撒娇、卖卖萌就能躺在自己梦寐以求的地反,顿时恨得牙直痒痒。 最令凌天昊气馁的是,奈何少女将那可恶的小东西似若珍宝,现在就是想要暗地里掐它两把,都不可能了。 看着放在一旁的解药瓶子,凌天昊顿时计上心头:“要不我来抱会儿小乖,你去把解药放进展会的饮水系统里,怎么样?” 安常笑一边忙着逗弄还在撒娇卖萌的小乖,一边淡淡的说道:“你个子高,放解药的事儿,你做就行了。” 丝毫没有看见一头黑线的少女,继续抱着小乖朝前走去。 “要不你替我看看这黑金古刀,那长翅膀的男人一直想要它,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死心的凌天昊,继续说道。 “他叫邢子墨,是我学校的师兄,不是什么‘长翅膀’的男人。” “要不你在看看我,刚才和巨龙搏斗,说不定什么地方就受伤了。”某男的两眼中,也泛起了无辜可怜的光芒。 “你这人皮实、抗揍,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儿的话,待会让黑猫姐给你弄点儿药就是了。” 丝毫没抬眼的安常笑,注意力全被怀中的萌物给吸引了,丝毫没有看到身边男人的样。 “……”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玉琉璃 章节名:第三十九章 玉琉璃 满头黑线的男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个小东西,就这么一直窝在安常笑的怀中,翻着奶白色的小肚皮,不断的撒娇。 “小乖真可爱,不过你到底要吃什么呢?待会展会结束后,姐姐带你去宠物店里买一些猫粮吧。”安常笑满脸溺爱的看着怀中已经打着哈欠的小东西,柔声说道。 “喵呜”小乖十分见机的又在少女胸前蹭了蹭,并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 “呵呵…。好痒哦。”乐得笑出了声的少女,再次轻抚了一下它柔顺的皮毛。 一人一猫就这么朝前走去,丝毫不顾身边还有个大活人。 备受冷落的凌天昊实在搞不明白,到底谁才是这龙形兵魂的主人啊…… 临走时,臭着一张脸的凌天昊,随手将解药放进了俱乐部的饮水系统中。 冷哼一声后,朝着一直守卫在外面的鲍占和阿六微微抬眼后,也转身离开了。 那两个彪形大汉,得到老大的示意,整齐划一的点了点头后,转身进入了混乱不堪的仓库中,忙活开了…… 展会中。 身穿各色正装礼服、手拿酒杯正忙于交际应酬的人们,丝毫不知道刚才自己已经和死神擦肩而过,现场的气氛依旧十分的热闹。 由于仓库离展会还颇有些距离,再加上会场内优雅悦耳的钢琴声一直没有停过,所以大多数的人还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在进入展会之前,安常笑也觉得如果尽管小乖现在幻化成了一个可爱猫咪样,但还是不大适合出现在这里。 微微思索了片刻后,带着一丝歉意,对怀中的小兽开口说道: “小乖,现在姐姐还有正事要办,现在你先到哥哥的刀中休息一会儿,我待会再来找你。” 一听到这话,身旁的男人和怀中的小兽立即都做出了十分敏锐的反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凌天昊,只见他一脸正经的沉声说道:“嗯,你说的对,这里人多,如果待会儿把小乖给踩着了,或者它把别人给伤到了都不好,还是回到黑金古刀中最妥当。” 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可他眼中那止不住的幸灾乐祸,仍谁都能轻易的瞧见。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边伸出的大手,这就要把一直霸占了少女温暖怀抱的小东西给强抱过来。 “呜呜呜……”小乖眼见那双大手就要朝自己袭来,忙用小爪子牢牢的抱住了安常笑的胳膊,拼命的摇晃着自己小脑袋,一双大眼中满是哀求的神色。 “小乖要听话,待会展会结束后,姐姐立即把你放出来。”十分心疼的安常笑,禁不住小乖的苦苦哀求,忙开口安慰到。 最后,在凌天昊的坚持下,小乖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中。 凌天昊一手拎着猫,一手拿出了那把黑金古刀,正要让它乖乖的回到里面去。 却不料小乖仿佛十分抗拒回到那古匕中,就算是脖子给凌天昊给抓住了,悬空的四个小爪子还是在不断的挥舞着,呲着细嫩的小牙,并发出一连串的“喵呜”声。 不过,就算是它再怎么挣扎,堪比万年寒冰的凌天昊仍旧面无表情的祭出了古匕,将一丝精魄注入其中。 瞬间,一股淡淡的金色纯阳灵力,就将还在张牙舞爪笼罩在了里面。 看着自己身影越来越弱,小乖仿佛知道已经是在劫难逃,遂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对着安常笑可怜兮兮的一扁嘴,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它的猫眼中滚落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乖流泪的样子,一丝疼意顿时涌上了她的心头。 “天昊,既然小乖这么不愿意回去,那么咱们就别勉强它的了吧。”瞬间被那泪水给击败的安常笑,忙开口说道: “反正你的礼服也够大,要不然就让小乖暂时藏在里面,等展会结束后再给它需一个妥当的去处吧。” 那言语中,满是对小乖的疼爱和怜惜的意味。 叹了一口气,凌天昊最终收回了手中的黑金古刀,沉声开口说道:“就这一次,以后下不为例!” “嗯!”带着一丝欣喜,安常笑也点了点头,“今天情况实在特殊,下次我一定会做好准备后,再带它出来。” 此刻,得到解放的小乖,立即从禁锢中挣脱了出来,扑到安常笑的怀中,撒娇的“喵呜”一叫后,又十分懂事儿的回到了凌天昊的手中,转进了他宽大的礼服的衣兜中,静卧了下来。 好在凌天昊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礼服,再加上他冷峻如刀的气质,就算有人想要上前搭讪,但一见到他冷冽的目光后,都会立即打消靠近的念头。 所以,应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微微隆起的衣兜中,居然会藏了一只可爱精怪的小猫咪的。 安常笑再一次确认了小乖的安全后,挽着凌天昊的手臂,步入了展会中人群中。 一见到安常笑回来了,还在心急等待的陈一豪夫妇忙迎了上去:“安小姐,这玉镯……” 微微扬起一个安慰的笑意,少女从随身的小坤包中,将那三彩福禄寿玉镯拿了出来,交还给了他们,并开口说道: “这玉镯本是一件难得的犀角玉化珍品,有着能勘阳窥阴的作用,是个镇宅的好东西,但却历经了许多位主人后,沾染上了一些不好的晦气,用科学的说法,就是那玉上面沾染上了负面的磁场,在不断影响其主人,所以才会使得陈家惹祸上身。” “那……,这可怎么办?还请安小姐一定要帮帮忙。”陈一豪夫妇听见还有这么一说,顿时都不敢将手镯接过来。 看出了他们眼底的顾虑,安常笑面带淡淡笑意的接着说道:“伯父伯母放心,虽然这玉上沾满了晦气,但只要经过一定的净化处理,将其负面的磁场消融掉,那也还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护身宝物。” “那安小姐的意思是……”咋一听见这价值连城的玉镯还能恢复其镇宅护主的作用,陈一豪夫妇都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神色,但至于如何要除掉晦气、消融负磁场,他们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常笑见他们疑惑的神情,也开口指点到:“这消融磁场、净化玉镯,最好是找一个毫无瑕疵、十分干净通透的水晶簇,将手镯放入里面17天后,就可以。” “哦,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的陈一豪夫妇连连点头到:“水晶好寻,可这能毫无瑕疵、干净通透的水晶簇,要上哪里去找啊?” 顿时犯了难的陈一豪夫妇,又将企盼的目光投到了安常笑的身上。 从自己的小坤包中,安常笑取出了纸笔,写下了一个地址后,交给了陈一豪:“到这里去,找一个叫做余伯的人,他会替伯父办妥的。” 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娟秀挺拔的字体,写着“藏珍苑、余常福”,愣了一愣,陈一豪这才满脸惊喜的说道: “难道说,连这省城内新开的大型玉玩店,都是安小姐的产业?!” 看到陈一豪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安常笑也只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一想到原本只有两个店面的藏珍苑在欧阳胜和余常福的策划下,接二连三的拿下了周围六七个店铺,在装修的时候一并打通。 然后再放上统一的古典玻璃柜台、耀眼明亮的强光顶灯,瞬间将这小半条繁华街道给渲染的更加炫目,使得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好奇的朝里面观望着。 这么大手笔的开店,顿时让还未正式开张营业的藏珍苑在省城内赚足了噱头,难怪陈一豪刚见到安常笑的纸条,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安小姐,您……真的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震惊过后,陈一豪由衷的感叹道: “不怕您笑话,虽然我陈某人现在是省城首富,经商时间早,但在安小姐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包工头而已,但您却创下了这么一大份家业,真的……真的让陈某人自愧不如啊。” 言语中,那落寞和之情赫然可见。 摇了摇头,安常笑婉言到:“陈伯父你过奖了,我只是比别人好一点儿而已,趁着这几年势头不错,才略微小赚了一笔。” “安小姐真的是太谦虚了。”陈一豪当然知道那藏珍苑的潜力巨大,身为老板的安常笑,居然小小年纪就能做到不骄不躁,十分的难得! “那我们夫妻就不再耽误了,安小姐多谢您的帮助,我陈某又欠下您一个人情。” 带着一丝惊叹和欣赏,陈一豪夫妇视若珍宝的将这张小纸条细心的叠好后,放入了贴身衣兜中,带着玉镯朝着安常笑道谢后,退出了展会。 看着陈家夫妻离开了展会,安常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环视了四周,发现原本在自己身旁的凌天昊,现在居然不见了! 抬眸望去,只见那一身劲酷黑衣的俊美男人,正站在一个展柜前,一动不动。 十分纳闷的安常笑,提着裙摆走了上去,伸出小手拍了拍他,好奇的问道:“天昊,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本只要安常笑一问,凌天昊就会立即回答,可这次,他似乎没有听见身旁少女的呼唤。 剑眸牢牢的盯着展柜里的一个琉璃玉灯,眼底中一丝暴戾的黑气慢慢的晕染开来…… 正文 第四十章 萧家人 章节名:第四十章 萧家人 眼看凌天昊眼中的暴戾之气越来越重,安常笑暗叫一声不妙后,迅速伸出手,将一股纯阳正气输送了进去。 片刻后,凌天昊眼中的丝丝怪异的黑色在灵力的净化下,渐渐消失不见。 “刚才你怎么了?”见凌天昊恢复了正常,安常笑这才放下心来。 摇了摇头,凌天昊一双剑目还是紧紧的盯着面前展柜里的玉器,沉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有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呼唤,刚一转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什么?!”惊讶万分的安常笑,也觉得十分的怪异:“难道说这玉也是件阴祟之物?” 看刚才的样子,凌天昊仿佛是被阴魂附身、迷失了心智,但他却是八字纯阳、刀魂认主的体质,这足足有数千年的纯阳灵力护体,怎么能就这么被轻易的蛊惑了?! 带着一丝疑问,安常笑顺着他的目光朝放在面前的玻璃展柜望去。 只见,和陈家同样规格和布置,铺着黑色金丝绒、打着强光顶灯的玻璃展柜中,一个高抛光处理的胡杨木底座上,放着一个层层叠叠、盛开怒放的牡丹! 在强烈的白色顶灯照耀下,那雕刻得惟妙惟肖的牡丹花呈现出一种流云漓彩、美轮美奂的景象,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生生的将一旁珍贵无比的羊脂白玉雕件给比了下去! “咦?在这玉玩展会上,居然还会有琉璃雕塑?”待看清楚眼前的展品时,安常笑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看着琉璃玉雕上,氤氲着一丝淡淡的古色灵力,难道说,刚才的蛊惑害人之音,就是它发出来的吗?” “不……”摇了摇头,凌天昊眼中的疑惑之色越发的浓重:“我感觉,这琉璃牡丹不是想要害我,反而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一边回想着刚才萦绕在自己耳边的那低声吟唱,凌天昊一边开口说道。 “难不成,这也是个开启了灵智的宝物?”安常笑也觉得十分纳闷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的阴阳眼一定会发现它里面的灵力波动,但为什么直到现在自己却一点儿发现也没有? “看样子,要知道这玉雕的来历,必须得先知道将它送展的卖家是谁!”凌天昊一双剑目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刚才在后面的仓库里,遭受到了不明半兽人的袭击,甚至还有人在展会俱乐部中下了毒,现在凌天昊被这莫名的琉璃牡丹险些迷魂,这接二连三的事,都透着无比的蹊跷和诡异! 微微思索了片刻,安常笑抬眸看向那展柜的右下角处。 根据展会的规定,也是为了方便看中精美雕件的买家寻到卖主,所以在统一式样的玻璃展柜下,用鎏金小资标注的就有展品的全部信息。 比如余常福送来的那块儿明料,就标注有“藏珍苑、玻璃红翡、安小姐”等字样,只要有人愿意出价购买这块明料,就可以按照上面的资料和买家联系,也算是一种以联促销的手段了。 但现在,在安常笑面前的这件琉璃牡丹雕件下,却没有任何的信息! “这是怎么回事儿?”错愕的安常笑又仔细的找了找,除了展柜上标注了一个“玖”字外,就再找不到任何的字样。 一旁的凌天昊也皱了皱眉头:“这难道说是件无主的展品?” 这一下,情况就难办的多了。 在寻常人眼中,这流光溢彩、做工精细的琉璃牡丹是件难得的珍品,但在能感知阴阳灵力的安常笑和凌天昊的眼中,它却是一件能蛊惑人心的通灵之物,如果不弄清楚它的来源,恐怕今天的展会他们是不能安心参加了。 “我去找展会的主管朱会长,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情况。”安常笑想到这才举办展会的主办方,一定会有朱丹丹的父亲,遂决定到他那里碰碰运气。 点了点头,凌天昊开口说道:“好,我陪你去。” “嗯,”微微点头,安常笑挽着男人手臂,这就要到热闹的会场中去寻人。 却不料,两人还没动身,一道熟悉的中年男人嗓音,就从前面传了过来:“呵呵……,这不是安小姐么?” 定睛一看,安常笑惊喜的发现,来人正是他们要找的朱会长! 安常笑发现才半月未见,身穿浅灰色正装的朱会长,两鬓的华发又增添了不少,想必是为了化解朱丹丹所欠下的孽债,让他操劳了不少。 不过,从朱会长那中气十足、爽朗开怀的笑声中,安常笑能感知到他为了女儿所做的一切,也并没有白费。 带着对慈父的一丝崇敬,安常笑对着朱会长淡淡一笑,点头道:“朱会长,看你颊面丰润、双眉厚长,是积福之相,想必眼前的小小困厄也一定都解开了吧。” 闻言,朱会长顿时愣了愣。 的确,这些日子为了治好女儿的疯症,他几乎是求遍了省城、乃至全国最好的精神科医生,花费了巨额的诊费却丝毫没有进展。 眼见女儿的病情越来也重,整日里疯疯癫癫的,不停的说有人在身边要害她,要她偿命! 无奈之下,朱会长想起了当日安常笑的话,这才将信将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替那几个因为朱丹丹枉死的女孩冤魂在佛堂中立牌、留碑,还做了一场法事超度。 说来也怪,自从朱会长做了这一切后,自己女儿的病就突然好转了许多,现在不仅能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上好一会儿,甚至还能认出自己的父母了。 越发信服的朱会长,除了再次替那几个女孩阴魂超度祷告外,还在佛堂中捐献了一大笔钱,用以慈善布施,也算是替女儿还债、替家人积福了。 带着一丝敬佩和感谢,朱会长对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开口说道:“要不是安小姐替在下指点迷津,现在恐怕我朱家上上下下都还为丹丹的事儿焦虑不已,如果安小姐不嫌弃的话,朱某就在这里先行道谢了。” 说完,朱会长对着眼前的安常笑就是微微一欠身子,算是感谢她为朱家所做的一切。 这一举动,完全是出自朱会长心底中,对安常笑的感激之意,也算是衷心的有感而发吧。 却不料,在旁人眼中,在商会中振臂一呼就能号召大半个省城、足有上千位商家,德高望重的朱会长,却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姑娘面前,弯了弯腰,似乎……是在感激道谢? 再加上,刚才财力雄厚、有着省城首富之称的陈一豪两夫妻,尽管只在展会中出现了一会儿,但却只和这小姑娘密切交谈过! 重重的迹象,让一旁的众多商家都敏感的觉察到这看上去柔弱绝美的白衣少女,其身份一定不简单! 就在众人都在用各自的关系纷纷打听那神秘少女来历的时候,耳力及其敏锐的安常笑也听见了一旁小小的骚动,顿时哭笑不得。 忙伸手虚空扶了扶还在保持着半鞠躬状态的朱会长,安常笑开口说道:“其实朱会长不必谢我,是你的积善行德,才使得你的家人从困境中走出,俗话说”供佛不如行善“,以后你只需要广积福缘,善果自会相报的。不过……” 顿了顿,安常笑抬眸示意了一下四周不断聚集过来的各色眼光,提醒道:“今天朱会长是展会的主办,又是我的长辈,如果再这么鞠下去,恐怕展会还没结束,我们已经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了。” 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善意的婉拒。 看着眼前资质脱俗、气度超然的少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才是个高一的学生,震惊信服的朱会长恐怕会立即折服在她的这番话中。 依言重新抬起身子,朱会长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做生意,却忽略了丹丹母女俩,这才酿成今日大祸,如果按安小姐所说的,真的能弥补一些的话,也真的算是幸事一件了,哎……” 听着朱会长满是苍凉意味的话语,安常笑也觉得他确实不易,但眼前的事儿却更加重要。 不顾朱会长还在忧伤感慨,安常笑指着那没有署名的琉璃牡丹雕件,开口说道: “如果朱会长方便的话,能否替我查一查,这件展品的卖家是谁?” 抬头看了看那精美的琉璃雕件,朱会长略感惊讶的说道:“咦?难道安小姐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九号展品?” “九号展品?”安常笑和凌天昊面带疑惑的相视一眼。 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不解的神情,朱会长一拍脑门,笑道:“瞧我这记性,你们年纪轻,不知道这件”国色天香“也是情有可原的。” 瞬间又恢复爽朗笑声的朱会长,指着那展柜中精美的琉璃牡丹,仔细的解说起来: “这事儿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但年我还是省城内一个摆地摊的小商贩,那号称翡翠世家的萧老爷子就在展会中放下了一个标有”壹号“的精美琉璃摆件,也就是这件国色天香。” “萧家?翡翠?”脑海中骤然闪过一道闪电的安常笑,仿佛在骤然间明白了什么。 感谢今天投了月票的妞们……么么哒 这几天冷热变化太快了,妞们要注意保暖哦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玖号展柜 章节名:第四十一章 玖号展柜 “壹号展柜?”安常笑敏锐的抓住了一个疑问,忙开口问道:“照朱会长这么说,那萧家老爷子放在展会中的,不是玖号吗,这……?” “安小姐有所不知,”朱会长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后,接着开口说道:“自从二十年前萧家老爷子就将这没有任何标明的琉璃珍品放在展会中,宣称只要能解开这琉璃褪色之谜,就可以将这件价值千万的展品免费赠送。” “琉璃褪色?!”这下安常笑更加震惊了,不禁开口说道:“这琉璃是在高温1000℃以上的火炉中,将水晶母石熔化后而自然凝聚的,能在不同的光线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正是因为这样,自古以来褪了色的琉璃,还真的没有见过。” “哎,可不是。”叹了一口气,朱会长也犯了难:“所以这二十几年来,有不少人都觊觎这价值千万的琉璃珍品,但却没有一人能解开这褪色之谜,所以每隔几年,萧老爷子将那标号换一换,这才从壹号一直放到了玖号。” “哦,怪不得。”瞬间明白其中原委的安常笑也点了点头。 但那琉璃褪色之谜,还是颇让她十分费解。 看着眼前那在强光下还在不断的折射出耀眼夺目、五彩斑斓色彩的琉璃牡丹,安常笑开口问道: “可是既然这琉璃褪色了,但为什么在我们眼前的这件国色天香,却仍然看上去完好无损?” 仿佛是在意料中,朱会长料定眼前冰雪聪明的少女一定会这么问,呵呵一笑到:“这些年总有不同人提这个问题,安小姐要想知道其中原委的话,还不如直接去问萧家人,如何?” 一听朱会长这话,安常笑和凌天昊相视一眼,开口问道:“难道这萧家人,现在就在展会中?” 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朱会长一指前面,被几个统一黑衣保镖给护在里面的女人,开口说道: “往日的展会中,萧家知道能解开这疑团的人并不多,所以也只是派了一个管事的人来,但是今天安小姐运气好,居然能碰上萧家大小姐亲自来参加展会。” 顺着朱会长的指点,安常笑抬眸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米白色外套裙装、神情倨傲的中年女人,正端坐在展会的贵宾席上,端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阳文刻蕉叶纹仕女杯,正就着杯中的香茗,悠然自得的喝着。 看她那恬淡轻松的神色,仿佛周围那喧嚣热闹的聚会,和她并无半分关系一般。 不过,安常笑也发现,周围也有一些认识萧家大小姐的人,想要借此机会上前攀攀关系,可却无一例外的被那恪守职责的保镖们给挡在了人墙外。 看来,想要接近她如果没有人引荐的话,恐怕是很难搭上话。 还好就在这时,朱会长手一伸,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开口说道:“如果安小姐不嫌弃的话,那就让朱某做这个牵线人吧。” 点了点头,安常笑面带微笑的谢道:“那就麻烦朱会长了。” 就这样,由朱会长带路,一袭洁白礼裙的少女,手挽着一身劲酷黑衣的凌天昊,朝着展会贵宾席走去。 因此,当两人穿过熙攘的人群时,这黑白对比强烈的组合,越发的显眼。 两人的容貌和气质都属于比较惹眼,在众人眼中,那少女是一种宁静淡雅、观之可亲的温婉美女,顿时吸引了不少青年才俊的目光,都纷纷正了正自己的衣装,打算上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 但再看其身边的黑衣酷男,一双冷冽的剑目中满是危险而致命的气息,那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立马让那些怀揣小桃花的青年们打消了念头。 不过,最吸引众人目光的,还是这两人由朱会长引荐,朝着那萧家大小姐落座的地方走去,顿时让原本就喧嚣的人群,更加的骚动起来。 由于这大名鼎鼎的“玖号”展柜,不论其珍贵的艺术价值,还有那神秘莫测的褪色还原之谜,更兼有被行内人称为“翡翠世家”的萧家,这其中任意一个缘由,都足以引起众人对安常笑和凌天昊的侧目。 耳边不停的传来众人的窃窃私语,凌天昊伸出大手,轻轻的握了握手臂中的少女。 而安常笑也抬头,将一个甜美淡定的微笑,递给了他。 瞬间明白对方心意的两人,相视一笑后,眼神中恢复了淡然镇定的神色,在众人各色的注目礼中,跟随朱会长朝前走去。“呵呵…。,麻烦兄弟通传一声,在下是敝省商会的会长,朱桂山,带着两个侄辈来,想要问候一下萧大小姐。” 毫无例外的,这一行三人走到贵宾席时,也被几个彪形大汉给拦下了。 朱会长报上自己的名号和来由后,就示意安常笑和凌天昊静候等待。 片刻过后,只见一个领头模样的大汉越过守卫严密的保镖,来到他们面前,对着朱桂山开口说道: “朱会长,我们大小姐说了,让我谢过您的好意,不过今日实在多有不便,只方便接见女客,还请安小姐随我进去,凌少爷和您就在此等候片刻。” 咋一听这大汉的话,安常笑就不由得对这萧家大小姐充满了好奇之意。 刚才朱桂山只是说带了两个后辈前来,却并没有点明他们两人的身份,却不料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萧家的保镖一个都还没出会场,却将他们的底细弄得清清楚楚! “别去。”不愿意让身边的少女孤身前去的凌天昊,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放心,这里毕竟是展会,人多眼杂,出不了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是我离得远了,你不是还能看见我么?”将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给了身旁的凌天昊后,安常笑抬脚走上前去。 身后的一干众人,见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家大小姐,连德高望重的朱桂山都拒之门外,却但但接见了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一片更加喧嚣的窃窃私语响彻了整个会场! 将充斥在耳边的各色议论声都抛在了脑后,神情淡然自若的安常笑,对着那领头的大汉,开口说道:“那就有劳了。” 点了点头,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十分敬业的领头大汉,微微侧身,不卑不亢的回到:“安小姐,这边请。” 在他的带领下,越过了众多普通的贵宾席,安常笑来到了展会内、假两层小阁楼样式的特殊席位上。 大汉走到了阁楼下就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安常笑说道:“安小姐,只能送到这里,请吧。” 点了点头,安常笑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抬脚走上了那铺着梨花木地板的小阁楼。 一上阁楼,只见刚才远远望到的萧家大小姐,正端坐在一个香案小几后,保养精致的手正拿着一把紫砂壶,将里面才泡好的香茗,徐徐倒入面前两个形状各异的小茶杯中。 其中一个,就是她刚才捧着的蕉叶纹仕女杯,另一个却是件通体碧绿,四边方正隐隐透出玉色光芒的小茶杯。 安常笑一见到这碧绿的小茶杯,眉头一皱,“这居然是绿玉懈?!” “哦?看不出安小姐小小年纪,竟然能知道这些老古董的东西?”眉头一挑,正在斟茶的萧大小姐微微惊讶的抬起头: “不过,这世间之人大多只知道它的材质,却不知道这杯子的妙用,不知道安小姐能否替我解读一二?” 这言语中,试探之意颇为明显。 此时,在这阁楼上的,除了安常笑和这神秘的萧大小姐外,还有个面色惨白、体弱单薄的青年男子。 在安常笑出现在小阁楼的时候,那男子白若纸张的脸上骤然划过一道惊艳的目光后,就又恢复了刚才冷漠疏离的神色,如同一座泥塑的雕像般矗立在了萧大小姐的身后。 不过,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这男子体内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全身的筋脉血管更是十分的脆弱,仿佛是用纸糊的一般。 看这青年的样子,按照她的估计,像这样天生孱弱的身体,能活到现在已属不易。 微微叹了一口气,安常笑见萧大小姐开口了,一边脚步轻稳的走上前去,大大方方的找了一处座,坐了下来后,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世人只知道这绿玉懈是一种用凉玉雕琢而成的观赏器皿,却不知道它有着清凉解毒的奇效!”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相传当初康熙皇帝在三下江南的时候,遭人暗算,中了鹤顶红剧毒,当时就是身为织造大臣的曹家,就是用着绿玉懈斟了一杯清水,替皇帝解了毒,所以才在那以后的几十年内荣宠不衰!” 看着眼前少女侃侃而谈,萧大小姐微微一愣:“想不到安小姐竟然如此多才,除了能看石、赌石外,居然也晓通历史古籍。” 言语中,萧大小姐竟然带了一丝赞赏之意。 但转眼见,萧大小姐的脸瞬间寒了下来:“不过……,想必安小姐只知道这物件是个救人活命的好东西,却未必知道它还另有用途。” 淡淡一笑,安常笑见目光转向她身后的那个面色惨白的青年男子,开口道: “的确,世间传说这用罕有凉玉雕刻而成的绿玉懈,只要注入一杯清水就能解百毒,但如果这不是杯子的材质不是凉玉,而是阴气十足的和氏璧玉!”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鬼玺碧玉 章节名:第四十二章 鬼玺碧玉 一听见这“和氏璧玉”,正在斟茶的萧大小姐,手下动作微微一滞,但随即又恢复了刚才原貌。 不过,这一切都逃不过安常笑的眼,她敏锐的感觉到,这和氏璧玉所雕刻而成的绿玉懈杯,大有蹊跷。 此时,放在那香几上的小杯子中已经斟满了雾气渺渺的香茗,一股淡淡的清幽茶香瞬间充斥了整个小阁楼。 “既然安小姐知道这杯子的来历,那何不继续将这故事讲下去?”萧大小姐伸手,将那焦文仕女杯子给拿了起来,放到嘴边,轻酌了一口后,抬眸说道。 安常笑知道,这萧大小姐是有心想要考考她,也就不在推辞,开口说道: “相传当年解和氏璧前,卞和屡次进献的宝物,却被昏庸的君王当做废石头,一怒之下砍断了他的双脚,后来断脚的卞和发现那黯淡粗糙的皮料下,居然是一块通体洁白、完美无瑕的白玉,抱着玉石痛哭三天三夜,以至于流出血泪!”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在用眼角的余光在不断的打量着萧大小姐的神情。 只见她低眉垂目,手中还端着那被香茗在慢慢的品着,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见此情状,安常笑接着说道:“后来人们就将那块美玉雕刻成了精美的和氏璧,名动天下、流传至今,但却极少有人知道,随着那块绝世美玉一同被解出来的,还有这鬼玺碧玉!” 一听到这里,萧大小姐的脸色“唰”的一声惨白无比。 安常笑仿佛觉得这似乎还不足以引起萧大小姐的注意,接着开口说道:“正是因为当初那和氏璧玉上沾染了卞和充满怨气的血泪精魄,所以在以后的几百年中,但凡有君王得到和氏玉后,最终都会国破家亡!” 话说道这里,安常笑的脸色也越加的凝重:“而且那本身就阴气十足的鬼玺碧玉就更加了不得,相传它有着定阴阳、断生死的奇效,如果将它日日随身携带,甚至可以将已经逝去的阴魄困留在阳间!” “啪”的一声,那焦文仕女杯从满脸震惊的萧大小姐的手中落了下来。 其身后面色惨白的青年男子也同样的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 但不愧是大家出身的萧大小姐,瞬间后就恢复了神色,带着一丝疑惑和戒备,厉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知道这些连史书都从未记载的,隐秘之际的事?!” 聪慧的安常笑,立即从她的话语中确定了自己的推测,心中顿时一松。 和萧家大小姐紧张戒备的神情迥然不同的是,安常笑一脸恬淡、眼中含笑的说道: “萧大小姐忘记了,经历了历史上这么多次的动荡,那史记早就已经残缺不全,反而是那些小门小派流传下来的典故,却能更好的再现出当年的事实。” “小门小派?”萧大小姐的眼神中,透露疑惑不解的神色。 安常笑料定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会知道那些乡村野史的,遂也不用瞒她,开口说道:“不知道萧大小姐听说过”外八门“吗?刚才我所说的,全都是来源于这里。” “外八门?”萧大小姐若有所思再次低声念了一遍后,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犹豫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如果真的连这样隐秘的事,那外八门都能详尽记录的话,不知道安小姐能否将这典籍借给我萧家一用,当然,我萧家一定不会白白借阅的,金钱珠宝地产,随便你开口。” 顿了顿,萧大小姐语中带了一丝骄傲的说道:“不是我自夸,只要是在国内,但凡安小姐能提出的要求,还没有我萧家做不到的。” 听到这里,如果换了是常人,恐怕早就觊觎萧家庞大的家产和权势,连忙双手捧上那毫不值钱的书本,去换取一世的荣华富贵了。 但眼前的白衣少女,却面色恬淡,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说道: “恐怕,萧大小姐要失望了,因为您要找的东西,就连那外八门的典籍中,都并没有记载。” 带着一丝不信任,萧大小姐冷哼一声:“莫非是安小姐你想趁机狮子大开口,说吧,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将那典籍借给我一用!不过,我先要提醒你,这世上能威胁萧家的人,还从没有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的!” 随着她骤冷的话语,四周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阁楼下,几个彪形大汉的身影倏地出现在了安常笑的视线中,宽大的西服下,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都不约而同的对准了她。 远处,时刻警惕阁楼动静的凌天昊,发现情况有变,两眼中寒光暴涨,右手一弹,那把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瞬间从袖笼中握到了掌心! 虽然身形未动,但凌天昊的一双剑目牢牢的注视着萧大小姐的一举一动,只要她开口下令,那把清幽的古匕就会瞬间插进她的喉咙! 尽管隔得很远,但安常笑也能感知到他周身元气的暴动,隔空递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后,待凌天昊的怒气渐渐消平后,这才转过头,目光冷寒的开口说道: “如果萧大小姐真的要用强势夺取的话,那就算我只是一个平头小百姓,也会让萧家元气大损,这其中的利弊,恐怕萧大小姐不会不知道。” “哼,难道我萧家还怕了你这个蓉城来的小丫头不成?!”话虽然这样说,但萧大小姐的心中却还是有几分发憷。 看着眼前眼神决然、神色恬淡的少女,见惯了各色人物,一手将萧家几百年偌大产业给发展到现在全国数一数二世家的她,在拿到手下收集到的资料时,也不免震惊万分。 从一块小小的赌石毛料起家,短短几年内,这少女就创下了几近上亿元的家产! 而且,这一切居然都是安常笑白手起家,和自己借助家族势力而壮大产业,那是完全不同相提并论的! 更何况,这少女除了有着无与伦比的经商天赋外,还有许多难解的未知之谜,就连萧家手下都不能一一的查明! 心中的那把算盘瞬间拨了几遍后,萧家大小姐衡量了一下眼前少女话中的利弊,也觉得与其多一个像安常笑这样的劲敌,那还不如多一个盟友,才是上上之选。 但萧家大小姐却只有大家氏族小姐的骄傲,要她向眼前少女示弱,那是万万都做不出来的! 衡量了片刻后,尽管十分不情愿,但以利益为重的萧家大小姐,面上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后,开口说道: “既然安小姐不愿意将典籍借阅,如果我再强人所难的话,倒显得我萧家以大欺小,会被人笑话了去,那……” 萧大小姐再次端起那仕女杯,眼神淡漠的说道:“今日我们好像就再无话题可聊了,安小姐,请自便。” 看着萧大小姐那端茶送客的架势,安常笑冷冷的一笑:“看来萧大小姐,是不想知道到底如何才能救令郎的命了?!” “哐当!” 一声翠玉落地的声响,那盛满了滚烫茶水的焦文仕女杯,应声落在了地板上,碎成了几瓣。 “你是怎么知道的?!”震惊万分的萧大小姐,全然不顾自己米白的裙角上,沾染了褐色的茶渍,一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急忙问道。 就连她身后,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表情的青年男子,此时也是一脸激动的看着安常笑。 面色惨白的男子,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正充满了惊喜、质疑、还有些许的企盼,更多的一种意味深长,及其复杂的情感,都包含在了里面。 看着面前两人的神情变化,此时那琉璃褪色之谜的答案,已经在安常笑的心中渐渐浮出。 看了看那面如纸色的青年男子,安常笑开口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萧家的这个鬼玺绿玉懈,是用来延续您独子性命的宝物,自从他出生后,这杯子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周围三尺。” 再次感受了一下这绿玉懈中的阴阳灵力,安常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令郎体内中那仅存的一点儿阳气,都全靠着绿玉懈在凝聚、维持着,但凡有一些稍微大一点儿的动作、感情波动,都会立即让那奔涌的血液冲破他如纸一般的筋脉,瞬间暴毙!” 看着眼前极力克制自己激动心情的青年男子,安常笑深深的觉得替他惋惜。 “是……是的。”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儿子,萧家大小姐的眼中,已经是雾气氤氲,声带哽咽的说道: “当初健儿刚生下的时候,原本也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满月那天,发生一件及其怪异的事后,健儿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些年,为了能治好他,我真的是……真的是耗费了所有的心血!” 在业内中有着铁血娘子之称的萧家大小姐,在商场上能一掷千金、叱咤风云,但现在,却只是一个忧心儿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死神带走的性命,已经显出淡淡鱼尾纹的眼角处,几颗泪珠潸然落下。 “妈妈……,”一直待在身后的萧健再也忍不住了,从座椅上一跃而起,匍匐到萧家大小姐的膝下,泪流满面道: “是,是孩儿不孝,这些年让您日夜为我担心,小时候只要我在梦中醒来,都会看见您在低声哭泣,我……我真的是好难过。” 萧健越说越激动,全然不顾自己胸膛中,那颗原本就不结实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从小到大,只要我一用力、一激动,甚至是哪怕一丁点儿的微笑、痛苦神情,都会让我住进医院的重症抢救室!” “看着别人的孩子,尽管没有万贯家财,可是却能在蓝天白云下背着小书包尽情的欢笑,我,我……” 话还没说完,身体原本就不行的萧健在骤然增高的血压下,突然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的晕了过去。 “孩子,孩子!”心急的萧家大小姐忙搂住他,不停的呼唤着随时守候在楼下的家庭医生。 闻声上前的医生,在一番紧张忙碌后,对着焦急的萧家大小姐,满是歉意的说道: “大小姐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我的孩子。”瞬间明白医生话的萧家大小姐,抱着萧健已经渐渐冰冷的躯体,痛哭不已。 这突发的异状,顿时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不过碍于那恪尽职守的保镖们,却没有任何人能靠近一步,除了凌天昊。 那一袭劲酷黑衣,在哭声响起的瞬间,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疾的越过人群和保镖,诡异的出现在了小阁楼内。 “你怎么样?”上下打量了身边少女片刻后,还不放心的凌天昊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摇了摇头,安常笑看着阁楼下又晕倒了几个萧家保镖,苦笑一声,开口说道:“我倒是没事儿,可……” 知道她要说什么,凌天昊却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冽的开口说道:“这世上,还没有谁能挡我黑面罗刹的路!” 话是这样说,但在安常笑以往的敦敦教诲下,出手狠辣的凌天昊现在只是敲晕了那几个拦路的保镖,也算是无伤大雅了。 看着眼前还在抱着儿子痛苦的萧家大小姐,耳边还回响着萧健的话,安常笑心中百味杂陈。 叹了一口气后,遂伸出白皙的小手,一股金色的纯阳灵力,渐渐氤氲出来,缠绕到了她的手指尖上。 对着还在焦急万分的萧家大小姐,安常笑开口说道:“我看令郎鬼穴长而深陷,不是个短命的样貌,再加上他手掌宽厚、心地纯孝,是个有后福的人,如果萧大小姐信得过我的话,不妨让我一试!” 两眼含泪的萧大小姐,听了她的话,一脸震惊和希夷的说道: “真的吗?安小姐真的能救回我的健儿?”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 “不过,如果想要就萧少爷的命,就得先将那琉璃珍品国色天香展品放到靠近他身边一尺之内。” 一个示意,早就守候在一旁的保镖瞬间将那价值千万的琉璃展品,取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心急的萧大小姐忙开口问道。 安常笑目光一寒:“砸碎它!”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琉璃褪色之谜 章节名:第四十三章 琉璃褪色之谜 “什么?!”震惊万分的萧大小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开口问道:“安小姐,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就算萧大小姐现在救子心切,但面对眼前少女近乎荒诞的要求,任谁也会质疑的。 安常笑一边迅速的点击了萧健身上几处大穴,将手指中的纯阳纯阳真气透过其肌肤,渗透进去,滋养着他脆弱不堪的筋脉。 直到在她的阴阳眼下,看到那原本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现在缓慢的恢复了活力,这才暂且放下心来。 冷哼一声,安常笑目光骤寒:“现在,到底是这死物珍贵,还是你儿子的命要紧?!” “可……,”萧大小姐的眼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信任的目光。 安常笑知道她担心什么,遂缓了缓口气,开口解释到:“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这琉璃褪色时候,正是你儿子莫名病重的日子?!” 仿佛脑海中有一道闪电划过,萧大小姐顿时惊讶道:“难道说,是这琉璃……?” 点了点头,安常笑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想既然萧家老爷子能在二十年前就立下这”解开琉璃之谜,就将这价值千万的珍品免费赠送“的规矩,看来也是洞悉了这里面的玄机,但却一直苦于找不到解开的方法,所以才拖延到了现在。” 一旁的众人听了安常笑的话,都立呆当场。 安常笑指着那琉璃中绚丽夺目的色彩,开口说道:“这琉璃中,那晶莹夺目、五光十色的精光,正是萧健的生命元气,这些年,都是它在不断的汲取萧健的活人精气,所以才会这般的炫丽。” “所以,每当那琉璃牡丹和碧玉鬼玺在争夺萧健的精血元气的时候,就会出现其褪色又复原的诡异场景。” “什么?!”此时,萧大小姐的眼中,震惊过后,俨然已经震怒了! 安常笑示意她冷静下来后,接着说道:“如果没有这功效奇特的碧玉鬼玺杯,勉强将萧健的魂魄锁在了他的躯体中,恐怕他早就被这妖物吸成了人干了!” “到底是谁,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来残害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萧大小姐面色铁青、紧握着拳头,恨恨的说道: “我萧红在这里对天发誓,今生如果不找出伤害我儿的凶手,就誓不为人!” 愤恨的言语中,满是一个被彻底激怒的母亲,对待伤害自己孩子的敌人,那强烈的恨意! 转眼,萧红看向身旁的少女,目光坚定的说道:“这妖物实在留它不得,现在我就砸了它!” 话音未落,萧红这就要起身,准备从保镖的手中接过那害得自己儿子,这二十多年来受尽磨难的琉璃牡丹,将它砸碎! “且慢!” 一声清越的冷喝声,制止了萧红的动作:“现在还不能动手!” “安小姐,你这是……?”看着面前横隔着的一只雪白小手,萧红不解的问道:“刚才您不是说,要将这妖物砸碎,才能将我儿的精魄放出来吗?但现在却怎么反而……?” 不仅是萧红,就连一旁的凌天昊,眼中也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保镖手中琉璃牡丹的安常笑,此时却微眯着眼,开口说道:“因为,萧健的精魂被禁锢在了这脆弱不堪的琉璃中已经长达二十年之久,早就和那琉璃融为一体,如果玉碎,他也不能瓦全!” 两头为难的萧红,更加忧心焦虑: “如果不砸碎它,这妖物就要继续吸尽我儿的精气,但如果砸碎了它健儿的性命就不保,那……那要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昏迷着的萧健手指微微一动,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声。 尽管这声音十分的微弱,但作为母亲的萧红还是发现了自己儿子的动静,忙欣喜的扑了上去:“健儿,我的孩子,快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吧。” 但无论她怎么呼唤,原本看似回阳的萧健此时又恢复了方才气若游丝的模样,渐渐低沉微弱下去的呼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安小姐,我的健儿,他……他还有救吗?”抱着已经又昏迷过去的儿子,萧红满眼是泪的问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萧大小姐,您放心,刚才我已经封住了萧少爷的几处大穴,使得他的精魄元气盘踞在了心脉之处,暂时应该没什么大碍。” 接着,安常笑的一双眼又重新投向了一旁散发着妖异色彩的琉璃牡丹上,沉了声,开口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从这妖物中,将萧少爷的精魄抽取出来,再将其彻底的毁掉!” 闻言,萧红强忍着不去看一旁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儿子,抬起头,目光坚毅的说道: “安小姐,您说,到底要怎么做?为了救我儿子的命,就算是付出再多的代价,萧家也在所不惜!” 看着眼前又恢复铁娘子一般的萧家大小姐,其身上那股决断天下、豪言霸气的让安常笑也不得不佩服:“萧大小姐言重了,要想治好萧少爷,虽然谈不上需要劳民伤财,可也的确需要几样特殊的东西。” “安小姐只管吩咐,不管是上天入地,我都会一一照办!”萧红面色严谨的开口说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环顾了一下四周,面带欣喜的说道: “看来是上天眷顾萧少爷,能就他的东西,就在这展会中应有尽有,萧大小姐只需要将其从展会卖家手中拍买过来就可以。” 咋一听下,众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都不明白她究竟指的是什么。 只有一直站在身旁的凌天昊,一双剑目中露出一丝欣然会意的神色。 转眼间,萧红顺着她的目光,也同样环顾了一下四周,顿时大悟道:“难道说,安小姐指的是这展会中数量众多的翡翠玉料?!” “正是!”安常笑在感受了一下四周的阴阳灵力后,原本的一丝担忧也瞬间消失不见: “这妖物本来就是靠着吸取活人精血来修炼的,但物极必反,只要将大量的纯阳灵力在短时间内都注入其中,就会如同一个吹涨了的气球,顿时脆弱不堪,到时候我再将萧少爷的精魄抽取出来,成功的机会就大得多!” 得知自己儿子有救了,萧红的脸上也露出惊喜的神色,激动道:“只要能救健儿,安小姐怎么说,就怎么做!”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现在,只需要将展会中灵力葱郁的翡翠玉料选取合适的就可以了。” 转过头,萧红对着阁楼下,一个手拿着一把铁算盘,身材微瘦、满脸皱纹却眼露精光的老者,开口吩咐到: “刘管家,你陪着安小姐在场子里走一圈,待会她需要什么,你就尽管拍下来就是。” “是,大小姐。”朝着萧红微微一鞠后,刘管家对着已经漫步走了下来的安常笑,面若静水的开口说道: “安小姐,请!” 微微点头示意后,安常笑抬脚朝着展会中漫步走去,寻找她中意的翡翠玉料。 手拿铁算盘的刘管家,紧随其后。 在临走的时候,安常笑将能替昏迷着的萧健供给充足纯阳灵力的凌天昊,留了下来,以防万一。 尽管臭着一张俊脸的男人,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在安常笑的一个眼神后,还是勉强待在了阁楼上,守着被琉璃牡丹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萧健。 再次抬头看了看阁楼上的凌天昊,安常笑见他没有跟来后,这才放心的朝着已经开始拍卖展会中,抬脚走去。 当安常笑那一抹洁白的倩影出现在展会中时,早就吸引了不少人惊艳的目光。 随后,在看到接连十几年都替萧家出现在展会中、守着那价值千万的琉璃珍品的刘管家,如同一个跟班一样出现在了那少女的身后,众人的嘴张大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不过,更令他们感到惊奇的事,还在后面。 随着拍卖师的一番介绍后,一件品相略微有些瑕疵的翠耳兽面炉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这是晚清年间的作品,由青玉山水料精心雕刻而成的翠耳兽面纹炉,现出价十万!” 随着拍卖师的报价声后,场下的众多卖家却纷纷摇了摇头: “这料子是不错,但这纹炉的底盘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就算是晚清的雕工,其价值也会大打折扣。”一个看似翡翠行家的人,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嗯,这料子是不错,雕工也可以,但就是因为这条疤,坏了品相,论其价值嘛,最多给三万,那是顶天了。”又一个人开口说道。 “就是,谁不知道这翠耳兽面炉是那聚玉轩的东西,看来的确是没什么好东西拿出手了,连这样的残次货都要丢人现眼,啧啧啧……”一旁的人也在随声附和着。 顿时,场下带着讥讽和嘲笑的风凉话,不断的刮进一旁的聚玉轩老板,翠耳兽面炉的主人张德全,张老板的耳中。 听着同行的冷嘲热讽,张老板的一张老脸立马被羞得通红,手脚无错的看着场下并没有一人举牌竞拍,顿时气馁不已。 场上,拍卖师看到这么久了并无一人竞拍,正打算将这件翠耳兽面炉给流拍,却不料一个喊价的声音顿时响彻在了众人的耳中。 “十五万!” “哗,”这一声,就如同平静的湖水中投进了一颗巨石,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的众人循声转过头,错愕的看着快速拨弄一下手中铁算盘的刘管家,再次开口喊价道: “十五万!”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连环暗算 章节名:第四十四章 连环暗算 仿佛是为了让呆在会场上的拍卖师能听得清楚,面无表情的刘管家再次提高了嗓门, “十五万!” “咳咳……”这才瞬间回过神来的拍卖师吗,忙将注意力从那白衣少女和精瘦老人的身上,转移回了眼前的翠耳兽面炉上,开口说道: “现在有买家喊价十五万,还有没有其他有兴趣的朋友继续出价?” 一旁原本已经失望的聚玉轩老板张德全,此时见自己不被众人看好的展品,居然还会有人竞拍,而且是一开价就超出了底价,不由得喜出望外,眼神中带了一丝激动和感激的意味,朝着那端坐在贵宾席上的安常笑望去。 听着拍卖师的那职业般的问话,台下众多的买家都面面相窥的看了看,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品相残次的青玉雕件,居然会卖到这么离谱的价格。 只有安常笑知道,在她的阴阳眼下,这件翠耳兽面炉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苍古厚重的灵力,有着能祛除阴祟、固根复元的奇效! “十五万,第一次!”见台下还是没有动静的拍卖师,高举手中的小木槌,喊下了第一次竞价。 台下除了一片喧嚣的议论声外,并没有任何人举牌。 “十五万,第二次。” “……” “十五万,第三次。” “……” “啪!”随着小木槌落下的脆响,这件翠耳兽面炉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注视下,纳入了那白衣少女的竞拍号下。 见翠耳兽面炉已经拍到的刘管家,对着安常笑微微一点头后,神色严谨的落座在了一旁。 见到此情景,知道刘管家身份的众人都皆大吃一惊! 难道说,刚才萧家肯花费这离奇高价拍得这有瑕疵、划痕的残次品,都是为了这少女?! 瞬间觉察到周围投来了无数道震惊和诧异的眼神,安常笑不由得对那精于投资的刘管家刮目相看。 就拿刚才竞拍的事儿来说,一般买家竞价,都是在原有的底价上一步步的加价后,经过几轮喊价后,这才最后拍下中意的物品。 这样做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恶意炒作,使得那展品最后的售价大大超出了原本的价值,也能最大限度的让竞拍者在充分考量了自己的实力后,最终做出继续更近或者放弃的决定。 令安常笑惊讶的是,刚才刘管家那看似豪放的喊价,一来就先声夺人,虽然浪费了不少的金钱,但也却是让不少还想趁机压价的卖主打消了念头。 最关键的是,刘管家的这一步到位,为最终拍得她满意的展品,节约了不少宝贵的时间! 瞬间想通关节的安常笑,不由得再次将敬佩的目光,递给了落座在身旁的老者。 在感受到了身边少女敬意后,刘管家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虽然他也不知道身边的少女,放着其他质地纯净、水头也足的翡翠玉料不选,偏偏看上了这块料子,但还是紧遵了萧大小姐的吩咐,将其拍下。 冰雪通透的安常笑在刘管家的眼中看出了疑惑的意味,但她却不打算讲明,只是微微一笑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下一件展品上。 但越到最后,精明的刘管家也瞧出,但凡被安常笑看中的玉料,虽然外表不怎么样,但却透露出一股令人及其舒服和平缓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沐浴在春日里、沐浴在和煦的轻风里,分外的使人感到从毛孔中都能感觉到阵阵舒爽的感觉! 凭着他这些年替萧家过手了无数的翡翠玉料,刘管家知道,这些被她看上的展品,其实件件都是无价的养身珍品! 再次看向身边的少女时,刘管家的眼中少了一份的轻视,多了一份的敬重。 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几乎没有任何言语就拍下了一件展品,周围的人都十分的惊叹。 不过,更令众人感到吃惊的事,还在后面! 以后众人都错愕的发现,但凡拍卖师手中,每上一件翡翠玉料,无论品质如何、雕工怎样,只要那白衣少女微微点头后,一旁老者迅速的拨弄了一下算盘后,立即就给出了一个竞价! 而这竞价价格,恰好是在座的众多买家能承受的最大金额,再多一分,就实在难以继续更近了! 最后,只要刘管家算盘一响,报出一个略高的价格后,周围就再无人继续喊价。 更甚者有些展品是刘管家一步到位,直接拍下! 一旁虽然有人也想竞拍,可一看到稍微能入眼的翡翠玉料一出现,就被拍走了,顿时兴趣大减,没了喊价的兴致。 这整个展会,就在少女微微点头,老者拨弄算盘喊价中,迅速的进行下去。 一旁早就有精明的卖家,发现了这个小窍门,都将期望的目光投到了那白衣少女的身上,心中只念阿弥陀佛,希望在她看到自家展品的时候,能微微的点那么一点头。 那数百件的展品,按照众多商家的估计,这拍卖过程怎么也得持续两个多小时,却不料在这突发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左右,就几经尾声! 最后,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刘管家替身旁的白衣少女拍下了数十件少则数十万,多则数百万的翡翠玉料,其价值可达上千万元! 再次扫视了一遍会场中的展品,安常笑也没有再发现符合自己要求的翡翠玉料,遂对着身边的刘管家,开口说道: “就这么多了,咱们可以走了。” “是,安小姐。”刘管家微微一鞠后,带着恭敬的神情,开口说道:“请安小姐先行一步,您所需要的玉料随后就到。” 拨弄了一下手中的铁算盘,计算了一下所拍玉料需要的金额后,刘管家对着随后上前的展会主管和会计师,神情倨傲的开出一张划线支票后,开口说道: “这些料子扣除展会提成和交税外,总价应该是一千零四百五十六万七千八百二十,你们点点吧。” 看着手中支票上那长串的数字,还有耳边传来的刘管家流利的报账,展会主管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在计算器键盘上忙碌的会计师。 大约一分钟后,会计师抬起头,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开口说道:“真……真的是一千零四百五十六万七千八百二十!算得一点也没错!” 这下,展会的主管、连带周围竖着耳朵的众人,都立时惊呆了。 “现在钱货两清,麻烦将这些玉料都送到萧家的贵宾席上。”小心收好自己算盘的刘管家,对着还在发愣的两人,丢下一句话后,抬脚跟在安常笑的背后,离开了会场。 “好,好的,我们这就马上搬!”瞬间会过神来的主管忙点头应到。 这下,在众人的眼中,又成了另一番壮观的景象: 一个飘然若仙的绝美少女身后,跟着一个手拿铁算盘、两眼放着精光的老者,其后还有一长串双手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或端、或拿、或抱着各色翡翠玉料的工作人员,正朝着萧家的小阁楼上鱼贯而去。 不过,到了小阁楼下,那些工作人员照例被萧家保镖给拦住了,接过翡翠玉料后,拿了上去。片刻后,那些翡翠玉料就在安常笑的指点下,被一一的放在了还在昏迷着的萧健周围,一股浓郁的纯阳灵力之气,顿时将他笼罩其中。 现在,就算安常笑不说,萧红也能感觉到身边有一股柔和的无形力量,在慢慢的浸透进自己的肌肤筋脉,心中原本那焦急忧虑的心境,顿时平复了下来。 “安小姐,这……这真的管用吗?”带着一丝惊喜和企盼,萧红略有些忐忑的问道。 安常笑再次看了看那些翡翠玉料的摆设后,将一道恬淡的笑容展现开来,指着环绕其一圈的翡翠玉料,开口说道: “萧大小姐请放心,这穿孔玉斧、锲形玉戚和玉铲都是当年清之物,更是皇族所特有,代表着肃杀、威严之气息,在它们的面前,所有的鬼祟晦气都无所遁形!” 接着,安常笑再指着萧健的坤、乾、艮这三个方位开口说道: “我将其放在了萧少爷的本命坤位、生门乾位、鬼门艮位上,用几百年的玉气守候着他体内的三把真火,这妖物就休想再汲取他的元气精魄!” 闻言,萧红的脸上暂且露出一丝放松的神色:“安小姐,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救我的健儿了?” 点了点头,安常笑伸出双手,快速的在胸前翻转着,结成了一个繁复精密的符咒,开口说道: “从现在开始,萧大小姐您只需要抱好自己的儿子,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放手!” 坚定的点了点头,萧红目光坚毅的说道:“安小姐放心,就算您不说,我也会拼劲我的全力,护健儿周全的。” 心中微微一暖后,安常笑双眸微微一眯,口中轻喝一声: “入!” 那道注入了浩瀚灵力的繁复符咒,在发出淡淡金色光芒后,朝着那还在不断折射出炫丽色彩的琉璃牡丹缓缓的渗透了下去。 在那金色光芒渐进隐入琉璃牡丹的时候,那妖物突然光芒大盛了一下后,一道血红的细丝从花蕊中窜了出来,瞬间布满了整个摆件,看上去更加的诡异和邪佞! “不好!”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灵力较量 章节名:第四十五章 灵力较量 就在安常笑布置好一切,开始救萧健的时候,那一道诡异出现的红丝顿时打乱她原有的计划! 那一丝血红的色泽几乎就在金色符咒进入的瞬间,也就是安常笑将刚刚拍得的数十件翡翠玉料中葱郁灵力,引入那琉璃牡丹的时候,同时附身其上,在琉璃中和她不断的争夺着萧健残余的精魄生气。 “不好,这妖物后面有人在做法!” 安常笑微眯着双眼,丹田一沉,一股更加浓郁的阴阳灵力从她的手中溢出,注入了那琉璃牡丹中。 那布满琉璃牡丹的血红之色,在阴阳灵力的注入下,渐渐消褪了几分,一丝柔和金色随之取代了它的位置。 可是,片刻后,仿佛那后面的人也将更多的元气灵力注入,那丝血红又重新占了上风。 看着那琉璃牡丹上金、红二色在不断的变幻着,还有双手结印的安常笑额上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众人也都知道了情况不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时刻注意着身边少女动静的凌天昊,只见他在安常笑刚才的一句话后,抬头迅速朝着小阁楼的四周扫视了一眼,将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一个方向。 众人只见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眼前迅速的一划后,凌天昊那劲酷的身影就消失了。 瞬间知道情况不妙的萧大小姐,也是冷冷的开口,对着下面的保镖们厉声下令道: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健儿!给我查!彻底的查!” “是!” 顿时,楼下数十个彪形大汉猛地一点头,转身进入熙攘的人群中。 “安小姐,健儿他没事吧。”看着那半透明的琉璃牡丹上,还在不断变换着的奇异色泽,萧红面目担忧的说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萧大小姐不用担心,虽然现在有人在背后施法,但这玉斧阵的杀伐之力却足能抵挡他,我现在就要将萧少爷的精魄从里面抽取出来。” “嗯,安小姐小心!”顿时紧张起来的萧红,抱着儿子的手越发的用力。 转过头,安常笑对着还守护在一旁的保镖头领,示意到:“待会我一发出信号,你就立即将这妖物砸碎!” “是,安小姐!”一旁的大汉神情肃穆的点了点头,捏紧了砂锅般大小的铁拳。 见众人都已经准备就绪,安常笑手中再次快速的印结起繁复的符咒,随着一阵淡淡的金色光芒注入那琉璃牡丹后,只见她小手一挥! 一道若有似无的、虚幻飘渺的乳白色雾气从那不断闪烁着金、红两色的琉璃牡丹花蕊中,飘逸而出。 就在那白色雾气完全脱离的琉璃牡丹的时候,安常笑一声冷喝: “动手!” 话音未落,一道玉碎的声响骤然响彻了众人的耳鼓: “嘭,” 只见那价值千万的琉璃牡丹在大汉的铁拳下,瞬间裂成了一堆碎玻璃。 看着那漂浮在安常笑手中的白色雾气,萧红惊讶的说道:“那……那就是健儿的精魄元气吗?” 点了点头,安常笑将一股金色的纯阳灵力附着其上后,对着还在昏迷着的萧健缓缓一推。 紧张万分的萧红眼见那金白相间淡淡雾气,飘到了儿子的鼻下,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尽数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嗯……”一声细若游丝的低吟声,从原本昏迷着的萧健喉中发出。 原本苍白无比的脸上,随着那一丝精魄回归,淡淡的红晕渐渐的浮现了出来,细长的睫毛也微微扇动着。 “健儿,我的孩子,你……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惊喜流泪的萧红,搂着已经回转过来的儿子,痛哭流涕。 “妈妈……”刚刚在那琉璃中经历了一次生死较量的萧健,抱着自己的母亲相拥而泣。 这对劫后余生的母子,在经历了二十多年忐忑的生涯后,今天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小心谨慎的安常笑,再一次开启了阴阳眼,替刚刚醒转过来的萧健细细的诊断了一番,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后,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听到身边少女的叹息声,顿时误解了来的萧红,忙面色紧张的问道: “安小姐,难道说健儿他又有什么问题吗?” 小脸上带了一丝宽慰的微笑,安常笑开口说道:“萧大小姐请放心,萧少爷现在七魂归位,已经和常人无异,只要后期调理得当,不出半月就可以复原康复了。” “真的?那太好了,多谢安小姐。”欣喜的萧红再一次的对安常笑表示感谢。 一旁渐渐恢复元气的萧健,听了安常笑的话,却表情愣愣的,喃喃自语到: “那……那就是说,我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可以去跑步、去游泳、去踢足球,甚至还可以去登山,去做任何我想做、却从来没能做到的事了?!” 越说越激动的萧健,脸上泛出兴奋的红晕,双眼中那对未来的期待和渴望顿时感染了周围所有的人。 又是一股欣喜的水汽蒙上了双眼,萧红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哽咽的说道:“好,咱们都去!只要等你身子完全复原了,你就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 看着这两母子迫不及待的在规划自己未来,周围的人无一不感动。 但这白衣少女却例外。 安常笑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越过人群,急速而来的那道黑色闪电上。 片刻后,随着那道闪电,一张轻飘飘的黄色符纸,就放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仔细的看了看那被裁剪得有手有脚的黄色符纸,安常笑微微蹙眉:“这上面的灵力波动,就是刚才干扰我毁去这琉璃牡丹的背后黑手!” 再次看了一眼那人模人样的小黄纸,安常笑开口说道:“看这样子,这是个附着了下等灵体的式神,那个背后下黑手的人,就是通过它来干扰我救人的。” 点了点头,冷寒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也是目光沉重的开口说道: “刚才我顺着灵力波动需找过去,在展会的一个极为隐秘角落里,费力好一番功夫,这才发现的。” 这式神被贴在了展会上一个毫不起眼的镂空雕花黄鹂归巢雕件上。 要不是凌天昊目力极好、再加上他对阴阳灵力的感知,那是很难在层层叠叠的翠黄色鸟羽中发现这小小的纸人! “什么?!难道就是这张纸片,害得我健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一脸震惊的萧红母子看着那充满了诡异气息的黄纸片,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这人心思缜密、本领颇高,居然可以通过式神来下咒!” 还有一点安常笑怕凌天昊担心,就没有开口讲明,刚才要不是有那玉斧阵替自己挡住了这式神的煞气,在出手救萧健的时候,防备不及的自己恐怕也会被其重伤! 目光一寒,安常笑看着这张被凌天昊找出来的黄纸式神,冷哼一声: “不管他是谁,这种害人的东西留在世上都不是一件好事!” 右手一张,一道浓黑无比的阴煞瞬间窜出,将放在桌上的黄纸式神牢牢的笼罩其中。 “安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把它烧掉,免得留下祸患?!”同样愤怒的萧红,看不见那阴阳灵力,只觉得安常笑小手一抬后就再无动作,不由得急忙提醒到。 “萧大小姐请放心,我这样做,正是为了斩草除根!” “可……” 看着萧红还是疑惑的神色,安常笑遂开口解释到: “这张符咒不是普通的黄纸,是被人为附着了一个灵体,下咒的人可以通过这心意相通的式神,去做任何他想做,却不方便做的事,包括杀人防火!” 眼眸中一片冰冷,安常笑接着说道:“对付这种式神,如果只是单单烧毁它寄生的符纸,却不能伤害那灵体和其主人一分一毫!只有以毒攻毒,才会彻底断其根源!” 话音未落,只见那被浓黑阴煞所侵袭的黄纸式神,在一阵猛烈的抖动后,突然冒起了一点火花,瞬间将其烧了个干干净净! 安常笑随手一扬,那灰白的纸灰就飘散在了这偌大的会场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省城某个五星酒店,豪华套房内,头顶微秃、面色猩红的丁昌焕在那黄纸式神被焚毁的一瞬间,面色一白,张口喷出一道猩红的血柱! 式神被毁、灵力反噬让此刻的丁昌焕深受重伤! 要不是他及时护住了自己的心脉,恐怕现在早已经吐血而亡了! 丁昌焕捂着胸口,一双眼中满是狠毒之色,“想不到我这次居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上!真的不甘心!” 气急攻心的丁昌焕又张口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瞬间将他满身的衣物彻底染红了! 想他丁昌焕出师几十年来,凭着自己狠毒的法术、阴匿的下咒手法,就连许多灵力高于自己的对手,都无故横死,但却想不到,那百试百灵的式神,今天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破了! “爹地,您这是怎么了?!”刚巧走了进来的丁悦儿,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惊叫一声后,猛扑了过来。 “别过来!” 爆喝一声的丁昌焕,一双眼中满是阴毒戾气,带着浓浓的怒气开口说道:“这点小伤还不能将我怎么样,悦儿,你现在就去展会,按我说的做!”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绿眼人现身! 章节名:第四十六章 绿眼人现身! “可是,爹地您……?”看了看丁昌焕一身的血迹,还有他惨白如纸的脸色,身为女儿的丁悦儿忙从一旁的急救箱里拿出药品,这就要上前医治。 却不料,她的一片好心却被一声充满怒气的暴喝给打断了: “我叫你去展会,怎么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 “可您的伤势……?”丁悦儿还想上前,却冷不防被一道劲力给隔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 重重的力道将丁悦儿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大理石餐桌旁,就连那尖细精致的高跟鞋也被崴断了鞋根! 手中还保持着出力的姿势,丁昌焕冷眯着一双狠毒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寒声道: “如果再不去展会,坏了我的大事,就算你是我的女儿,哼!也休要怪我手下留情!” 看着在香港风水师中有着邪师之称的父亲,还有他那些能将活人变成傀儡的诡异药丸,战战兢兢的丁悦儿忙捂着脸,连连开口回道: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说完,也顾不得拾起自己的高跟鞋,狼狈不堪的丁悦儿忙连滚带爬的从豪华套房中退了出来。 此时,刚好端来消暑甜品的于浩杰,看到自己妻子一瘸一拐的从老丈人的房间里出来,白皙的脸上还带着五根通红的手指印,顿时十分惊讶的上前,关切的问道: “悦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要不要告诉爹地,让他老人家给你出出气!”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件事,丁悦儿就满肚子的火! “哐当!” 于浩杰手中盘子被掀翻在地,发出一声碎裂的脆响。 十分不赖烦的丁悦儿,面色恼怒的一巴掌拍翻了于浩杰伸过来的手,气愤的尖叫道: “都是你,要是你早点把甜品端进去,那爹地也不用将气都出在我的身上了!都怪你!” “什么……?这怎么又怪我?”十分布满的于浩杰,面对刁蛮任性的妻子,不敢大声的分辨,只得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小声的嘟囔道: “你们俩父女,做什么事儿都要避着我,一直把我当成外人,但每次出了事都要怪到我的头上!” 狼狈不堪的丁悦儿一边揉着被崴痛了的脚脖子和扇得通红的脸蛋,一边冷眼喝道: “于浩杰,你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爹地要我们马上去展会,还不赶快替我拿双新鞋子?!” 一想起丁昌焕刚才说的,就算是身为亲身女儿的丁悦儿,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刚才爹地可是说了,要是我们坏了他的大事,这次,恐怕你我都逃不了他老人家的惩罚!你再磨蹭,小心被爹地拿去喂虫子!” “啊!”于浩杰瞪大了双眼,惊诧万分,脸上的恐惧之色赫然可见。 有一次在丁家,躲在门缝后的于浩杰,可是亲眼看见丁昌焕将一个对手,喂下了一颗猩红的小药丸。 那人垂死挣扎了片刻后,随着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孵化出的铁甲虫瞬间咬破了他全身的皮肉蜂拥而出! 那浑身爬满虫子的恐怖场景,令于浩杰在许多个夜晚,都在噩梦中度过。 “那……,那我这就去准备!”顿时慌了手脚的于浩杰,忙扶着还在不断埋怨自己的妻子,下楼准备去赴展会了。 豪华套房内……。 那式神被毁,甚至连一丝灵体都没有留下,给施法的丁焕昌带来了巨大的一击! 要和式神心意相通,让它替自己做事,施法的人就要将自己的一丝精魄注入其中。 但安常笑用阴煞裹住了黄纸符咒,就算丁昌焕发觉了危险,但却仍旧逃脱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丝精魄被活生生的销毁殆尽! “噗!” 口中再次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面色惨白的丁昌焕忙从自己面前的香案小几的暗格中,取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送入口中,仰头服下! 这可是他的救命丸,是用了九十九个活人精魄练就,有着续命、疗伤的奇效! 当年在香港,丁昌焕替一个出手阔绰的买家杀一个商业上的对手,却不料被对方的命理师给重伤! 当时丁昌焕的内脏几乎已经被那命理师全数的击碎,就是服用了这碧绿的小药丸,才救了他一命。 现在,丁昌焕也将希望寄托在了这救命丸上,服用后,就勉强支撑着重伤的身体,盘膝打坐,尽力调戏自己家的筋脉。 不过,越是调息,胸口中那股翻涌的气血越是激荡,喉中一阵腥甜后,丁昌焕张开嘴,一股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药,怎么没有用?!”震惊万分丁昌焕,看着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立呆当场。 一道粗重、沙哑的声音,突兀的从空旷的豪华套房中响起: “那是因为,你的三魂七魄已经被打散,现在就算是大罗神仙的金丹,也救不了你的命!你,现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那声音,如同暗夜中的枭叫、九幽中的恶鬼,分外的刺耳、恐怖,令人胆寒! 可是,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丁昌焕,却视这道鬼叫如同天籁之音,忙连滚带爬的从软座上跌了下来,匍匐的跪到那盘旋在屋中的浓重黑雾前,连连磕头到: “求主人救救我,求主人再赐我续命灵丹!” 全然不顾地上是冰冷坚硬的大理石砖,丁昌焕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的连连磕下,一道蜿蜒而下的血迹,顿时从他的额上流出。 “哼!我凭什么要救你这个渺小的人类?!” 那浓重的黑雾中,一道冷哼瞬间打破了丁昌焕的希望。 “可……,可小的我这些年,也没少替主人办事,求主人看在小的衷心为您的份上,就救我一命吧。”深知那黑雾中男人的冷血,丁昌焕卯足了劲儿的朝地上磕去。 在他面前,不知道是口中的鲜血,还是额上的,在那一声声磕头声中,汇成了一个泛着猩红色的血洼。 仿佛那血洼中浓重的腥味,引起了黑雾中男人的极大兴趣,一道冷冽的空气流动,瞬间在屋中无风自起。 那浓重的黑雾瞬间在罡风的吹拂下,消失不见。 一个身高约两米,体型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了丁昌焕的面前。 闻着那不断撩拨他心神的血腥气,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骤然闪过一道暗绿色的光芒。 带着一丝感慨和贪婪的口气,男人开口说道:“几千年了,我已经好久没闻到这么鲜美的味道,不过……” 男人脸上带了一丝惋惜的神色:“可惜你这老家伙的血太脏!” 看着那男人满足的神情,精明的丁昌焕瞬间就抓住了机会,忙匍匐上前讨好到: “既然主人喜欢这味道,那就让小的贡献点微不足道的祭品吧。” “看来,你这老小子还不傻!”男人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刚才丁昌焕落座的软塌上,毫不客气的半躺了下去,面色冷寒的说道: “你知道我的口味,可别再像上次那样,居然还混进了一个残次货!” “是!小的明白!”在男人冷眼注视下,就连杀人不眨眼的丁昌焕,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忙伸手按下了豪华套房内的呼叫服务。 转过头,丁昌焕惨白着一张脸,带着讨好的意味,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上次那几个妞,完全是曹森一手打理的,我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替主人把好关,可却没想到,还有了这么一个漏网之鱼,这……这都要怪曹森那个小子!” 巧舌如簧的丁昌焕,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已经被制成药人傀儡的曹森身上,好让面前的男人暂且打消一点儿对自己的怨气。 “哼,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斜躺在软榻上的男人,一道暗绿色的光芒再次从眼中划过:“我只让你每月送上一名纯女,但你却将那些好货都塞到了你的一号公馆!” 男人眼中一道杀意骤然闪过:“我看你现在,真的是越老越糊涂,活得也够久了!” 一道无形的罡风裹着浓重的黑雾,瞬间就将丁昌焕身旁坚硬无比的大理石餐桌给笼罩! 随着男人的一挥手,那餐桌居然在黑雾罡风的侵蚀下,瞬间化为了一摊灰白色的齑粉! 而且,整个过程连一丁点儿的声响都没有发出,那足能坐下十人用餐的大理石桌,就这么消失了! 被身边突发的异样瞬间惊呆了的丁昌焕,见那裹着黑雾的罡风朝着自己袭来,忙跪在男人的面前,痛哭流涕道: “主人饶命啊……,小的一心一意为您做事,绝对并无二心!”见男人一脸的不信,丁昌焕心中瞬间几百个念头闪过后,最终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将自己的食指放在了嘴中,丁昌焕狠狠的一咬! 一道温润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的流出。 勉强支撑着自己体内残余的灵力,丁昌焕对着放在香案上的一个准备用来附着灵体的黄纸符人,点上了一滴自己的血。 一番冗长的念咒后,一道白色氤氲的精魄灵力从他的鼻腔中溢出,飘到了那黄纸符人上,消失不见。 此时,又少了一份精魄的丁昌焕,面色更加惨白、透明! 浑身哆嗦着,丁昌焕双手将那黄纸符人奉到男人的面前,无比恭敬的说道: “为了表示小的衷心,小的愿意成为主人的式神,甘心受主人驱遣!”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美人煞 章节名:第四十七章 美人煞 战战兢兢的丁昌焕双手捧上那附有自己一丝精魄的黄纸符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尽管丁昌焕十分不情愿的将自己的一丝精魄交了出去,成为别人的傀儡,但眼下为了保命,也就不得不这样做了。 要知道,用活人做傀儡式神,背后的主人不但能将自己的灵力转嫁到他的身上,还能让其灵魄越阴阳、穿生死,十分的诡异! 但一旦这傀儡式神被人破解了,那么丁昌焕就会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丁昌焕原以为那绿眼男人能看在自己,冒着这么大风险送上的傀儡式神份上,可以赐自己一颗救命丹药,却不料那绿眼男人冷冷的斜睨了一眼那附有活人精魄的黄纸式神,寒声道: “你以为,拿像你这样低等的灵体,就能换得本王一颗灵丹?哼!” 听出了那男人语中的拒绝,丁昌焕顿时慌了神,胸中的气血再次激烈的翻涌着。 “噗!”一口鲜血再次喷出,接连失去了两道精魄的丁昌焕,现在已经是气若游丝、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挣扎着像男人祈求道: “求……求主人……救救小的……一条贱命,只要能救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哦?真的是什么都可以?”顿时来了兴趣的男人,从软榻上直立起身子,带着一丝狞笑开口说道:“如果我说要用你的女儿,来换一颗续命灵丹,你可愿意?” “什么?!”瞪大了双目的丁昌焕,震惊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悦儿?小的已经进贡给主人这么多的纯女,为什么还要小女,况且……况且悦儿已经嫁人了呀!” “哼,你这老小子,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男人冷哼一声,眼中带了一丝薄怒道:“本王让你找九个四阴女,你到现在才找了七个,害得本王的九转星阵一直都不能开启!” 见男人动怒了,丁昌焕忙解释到:“主人明鉴,这四阴女天下罕有,茫茫人海中,小的足足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勉强筹齐了七个,这剩下的两个……实在是……” 见他还在狡辩着,端坐在软榻上的男人,不怒反笑,一丝狰狞的笑意浮上嘴角。 随手丢给了丁焕昌一个串着黑色丝线的、透着半透明色泽的护身符,冷声到:“那你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铛!” 看着被扔在了自己面前的物件,丁昌焕的一头冷寒唰一声就冒了出来。 这就是他当年为了隐瞒自己女儿是四阴女的身份而特意所制的琉璃护身符! 当年他在得知绿眼男人要自己替其寻找四阴女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心眼,用那能吸人精魄的琉璃牡丹将和自己女儿八字一样的萧健替换了过来,漫天过海到了现在。 却不料为了救萧健,安常笑不仅将其精魄抽取了出来,还砸碎了琉璃牡丹,使得他的计划全盘暴露! 一阵凌厉如刀般的罡风从男人的身上瞬间溢出,瞬间将匍匐倒在其脚下的丁昌焕浑身给刮出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哼!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男人虎躯一震,又是一股凌冽的罡风瞬间溢出,狠狠的刮向了已经变成血人的丁昌焕! “主人饶命、饶命啊……!求主人……杀了我吧!”忍受着千刀万剐之剧痛的丁昌焕,现在已经不想再这么痛苦的活下去,只想给他一个干脆利落的死法。 “想死?没这么容易!”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绿色的亮光后,收回了那如钢刀一般的罡风。 伸手虚空一翻,那放在桌上的黄纸符人就凌空飘到了男人的手中。 一丝白色精魄从黄纸符人中溢出,缓缓的飘进了丁昌焕的体内。 但,随之而入的,还有一道浓重的黑雾,也注入了他重伤的身体里。 “这……这是……?!”震惊万分的丁昌焕,看着随着那道黑色的雾气进入,自己浑身的伤口,在瞬间就愈合了! 摸着自己光洁的皮肤,和感受着体内原本已经震碎了的筋脉也完好如初,震惊万分的丁昌焕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前后态度巨大反差的男人,丁昌焕面带疑惑的看着他,刚要开口感谢,去不料男人冷哼一声:“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 随着男人的话音一落,丁昌焕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肤骤然开裂,一片片泛着青铜寒光的鳞甲伴随着撕裂剧痛,从皮下诡异的冒了出来。 “啊!”浑身的剧痛,使得丁昌焕忍不住开口哀嚎着! “嗷!”从套房中的落地玻璃窗的反射光中,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眼冒绿光的怪兽时,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丁昌焕疯狂的将自己锋利的利爪挥舞了过去! “嘭!”那足有两公分厚的防弹玻璃,在怪兽的猛击下,顿时碎成了一地的玻璃碴。 骤然感受到了窗外清冷空气的怪兽,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消失不见! “哼!胆敢违背本王的命令,那就要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男人看着怪兽的身影消失在了数十层的高楼下,一道绿光骤然从眼中闪过! 一道黑雾再次将他包围后、并散开后,一个面色猩红、嘴角带着狞笑的“丁昌焕”出现在了豪华套房内。 “叮咚!” 随着一声门铃后,一道清脆、怯弱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这是客人刚才要的东西,现在就送进来吗?” 一道绿光从“丁昌焕”的眼中闪过,换上一副慈爱的神情,开口说道: “进来吧,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是。”随着一声应答声后,一个面容清秀的女服务生,手拿着一套浅灰色的中山礼服,低着头,走了进来。 刚走进豪华套房的女服务生,只觉得自己眼前划过一道暗绿色的光芒后,紧接着脖子边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看来这次老小子选的货色还不错。”一边擦拭着嘴边还残留着的血迹,“丁焕昌”手一挥! 一道浓黑的雾气瞬间钻进了昏倒的女服务生的鼻中。 只见随着那丝黑雾进入后,女服务生雪白的脖子上,还流着殷洪鲜血的两个伤口,瞬间愈合了! 动了动僵硬的手脚,表情木然的女服务生从地上翻身爬了起来,定定的站在了一旁。 不过,这女服务生站起来的时候,那身姿颇为怪异,竟……竟然像是一条毫无腰骨、蜿蜒而上的蛇类一般! 在她的手上、脚上还有一些露出的肌肤上,都被刺进了满地锋利的玻璃碎片,但却还是恍然无知的呆呆站着,情景十分的诡异。 换好衣服的丁昌焕,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女服务生,眼中一道绿色光芒闪过后,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随着他的问话,表情木然的女服务生,呆滞的双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绿色,回答道:“我……我叫江喜儿。” “嗯,喜儿?”丁昌焕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太俗了。” 看着眼前尽管被自己迷魂,但仍旧腰肢绵软的女服务生,丁昌焕嘴角微微一扬,狞笑到:“看来那老小子能找到你,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居然是个难得的软骨女,哈哈哈……,如果不赐你柔字的话,那就太对不起这天生柔骨了!” 女服务生机械的点了点头,“主人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现在起,我的名字就是江柔!” “好!”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丁昌焕点了点头:“去丁悦儿的房间,挑套好点儿的礼服换上,待会陪我去会会那个能破了锁魂琉璃阵、毁去本王九转符咒的安常笑!” 一边说着,一道狠毒狰狞的精光,瞬间从他的一双眼中掠过! “是,主人!”手脚僵硬的江柔,表情木然的转过身,离开了豪华套房。 …… 展会中。 已经匆忙赶到的丁悦儿和于浩杰两口子,正在人群熙攘的会场中,不断的搜寻着什么。 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掩盖了那通红的五指印,但脚上的扭伤,还是让穿着高跟鞋的丁悦儿叫苦不迭,朝着自己丈夫不断发脾气: “爹地也真是的,这展会里大大小小也有几百件的玉雕,却叫我们在里面拍下一颗小小的翡翠珠子,这到底该上哪里去找啊?” 于浩杰的脸上也泛出为难的神色,“就是,爹地也没说清楚,就算是翡翠珠子,可是大是小?是白玉还是青玉?是镂空还是实心?是雕花还是平纹?” 双手一摊,于浩杰苦恼的说道:“我们刚才可是看了不下百件玉雕,各形各色的都有,这要我们怎么找啊。” “哼,我不管,要是待会在展会结束前找不到,坏了爹地的大事,你就等着受罚吧!”骄横的丁悦儿才不顾自己老公的生死,伸出手指,朝着展会中一件挨着一件儿的玉雕,趾高气昂的说道: “你现在还赶紧挨个的给我找!” 见老婆发怒了,愁眉苦脸的于浩杰只得硬着头皮,钻进了那眼花缭乱的玉雕展品中,一个个的看了过去。 展会一角。 还在安常笑的玉斧阵中调息的萧健,正一脸兴奋的对着自己的母亲萧红,还有守候在身旁白衣少女,侃侃而谈的讲述着自己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妈妈,安小姐,等我身体复原了,我想去看看雄伟的雪山、广漠的大草原、波澜壮阔的大海还有那变幻莫测的沙漠,要去周游世界!你们说,我这真的能办到吗?” 看着以前连最起码的喜怒哀乐都不能有的儿子,现在居然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萧红眼中露出既是欣喜,又是担忧的神色: “能!当然能,我的孩子,只要你愿意,就算是上月球、遨游太空,妈妈都会支持你的。” “嗯,谢谢妈妈!”萧健撒娇的抱了抱自己的母亲,就如同一个稚子孩童般天真。 转眼,萧健又恢复了一脸的肃穆,对着安常笑深深的一鞠躬:“安小姐,这次萧健能大难不死,全靠您出手相救,我这条命,现在就是您的,以后只要您有什么吩咐,我萧健一定在所不辞!” 说完,萧健对着比他年纪还小的安常笑,再次深深的一鞠躬,言语中都是自己对她浓浓的谢意。 “萧少爷太客气了,”安常笑面色恬淡的微微错过身子,也算是承下了他的这份谢礼,“今天就算不是有我,如果其他人遇见了这种夺人精魄、滋养妖物的事儿,也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感受着眼前少女居功不傲、平静如常的心境,萧红也是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安小姐不用推辞,这些年我们萧家想尽了全部的办法,遍请了全国的高手,都不能救健儿,现在是您让他完好如初的又回到了萧家,这份恩情我们萧家一定不能忘怀!” 说完,萧红示意身后的刘管家,取出一个装在密封蜡盒中的小巧物件,交给了安常笑。 “这个是我们萧家的镇宅之宝,还请安小姐务必手下。” 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安常笑伸手接过了刘管家手中的蜡盒,抬头看了一眼身边同样面色凝重的凌天昊。 看来,就算是被蜡封住、盒子盖上了,对阴阳灵力十分敏感的两人,瞬间就感知到了这盒子中的东西,居然蕴含着大量的奇异力量。 安常笑眉头一蹙,开口说道:“萧大小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年萧家之所以能在玉石界中,被成为翡翠世家、有着赌石之王的称呼,恐怕和这蜡盒中的东西,有着莫大的关联吧。” 带着一丝震惊,萧红对这眼前的白衣少女,心中的信服之意愈发的明显:“安小姐猜得没错,正是因为有了这宝贝,所以家父在每次赌石的时候,都能一切一准!几乎萧家每次出手,都能切出高绿、大涨!” 听着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如果是旁人,恐怕早就惊呆当场,但安常笑却是神色如常,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冷淡?! “这触手可及的富贵,的确来的十分容易,但萧大小姐还漏了一点,要想借着灵物十赌十涨,块块出高绿,如果不付出点代价的话,必不能做到!” 一边说着安常笑伸手一划,蜡封小盒子应声打开,一颗透着诡异火红色的翡翠珠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凤凰胆 章节名:第四十八章 凤凰胆 放在密封蜡盒中的那颗火红色的翡翠珠子,在揭开盒盖的一瞬间,如汪洋般的浩瀚灵力喷涌而出,充斥了整个会场。 在这么一瞬间,隐匿在会场四周的几道深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小阁楼上。 “这是什么?怎么我从不来都没见过?”萧健好奇的看着安常笑手中的那颗翡翠珠子,好奇的问道。 面对自己儿子的疑惑,萧红微微叹了一口气,面色无奈的说道:“既然安小姐已经知道了,那我再隐瞒那就显得太过做作,而且这些年,为了背负这个秘密,我也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看样子,身为当家大小姐的萧红,纵然叱咤商场几十年,但为了守护这个家族秘密,却也是苦了她许久。 一个女人这几十年来,既要撑起偌大的家族产业,又要照顾自己体弱多病的儿子,那是要怎样的力量,才能支持她强撑到现在? 怀着对萧红的一丝敬意,安常笑伸手盖上密封蜡盒,开口说道:“既然萧大小姐精神不济,那么就让我来解答萧少爷的疑问,如何?” 带了份感激之意,萧红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安小姐了。” 将手中装有翡翠珠子的盒子,递给了身边的凌天昊,安常笑对着那好奇的少年,开口说道: “萧少爷必然知道,这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些年萧老爷子能够在赌石界中,创下翡翠世家的称呼,那是生生的用自己的一双眼睛,换来的!” “什么?!”震惊万分的萧健,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他立即回想到,自从懂事以来,这萧家的所有事物都是母亲在掌管,确实很少见到深居简出的外祖,人称翡翠王的萧老爷子。 每年,还是孩童的萧健只能在家族中购买进大型的赌石毛料,需要切、擦的时候,才能见到萧老爷子一面。 不过,最令当时还是个小孩的萧健纳闷的是,为什么每次见到自己外祖的时候,他都会带着一副宽大的老式黑色墨镜,无论阴晴冷热,这副眼镜都不曾摘下! 今天,被安常笑一点点拨后,惊愕的萧健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急忙开口问道:“妈妈,安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吗?外祖常年带着墨镜,就是为了掩盖他早已失明的真相?!” 面上满是痛苦之色的萧红,两眼含泪的点了点头,但一丝哽咽却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安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外祖的眼睛和这翡翠珠子,又有什么关系?!”看见自己母亲痛苦的神色,萧健实在不忍心追问下去,遂转过头,对着面前的少女,急切的问道。 见刚刚精魄复原的萧健在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下,体内的气血又有翻涌的趋势,就连他原本红润正常的脸上,也浮上了一丝异样的绯红。 一丝金色的纯阳正气从安常笑的手中溢出,将情绪激动的萧健笼罩其中,渐渐安抚了他激涌的血脉。 看到萧健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后,安常笑这才开口说道:“萧少爷暂且不要激动,萧家因为机缘巧合得到这件灵物,不管是福是祸,这都是天意,我们也只有随遇而安。” 安常笑指着那被密封在蜡盒中的翡翠珠子,接着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萧老爷子每次要眼看赌石毛料的时候,都会将一滴精血滴在这翡翠珠上,再用其覆于眼前,这样就能看见未开窗毛料内部的水头、种地甚至是颜色。” 一边说着,萧红脸色也越发的沉重和悲痛。 “正是因为这样,萧家赌石才会十切十涨,在短短的十年间,就创建了一个传奇的翡翠世家!” 虽然面色如常,但安常笑的语中,也明显的带了一丝感慨的意味:“但萧老爷子也发现,随着他使用这颗翡翠珠子的频率越来越高,自己的双眼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先是怕光、怕风,所以才会日夜都带着墨镜,但到了后来…。” 哽咽一声,萧红接着说了下去:“后来,父亲突然发现有一天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他老人家就知道,自己的一双眼,废了!” 说罢,萧红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水从保养精致的脸颊上滑落:“那时候,父亲就将这颗翡翠珠子放到了这密盒中,嘱咐我,待有一天有人能够救出健儿的时候,就将这盒子交给恩人,说他会知道怎么做。” 听到这里,面带疑惑的安常笑和身边同样神情的凌天昊相视一眼后,开口说道: “既然萧老爷子有这样的吩咐,那他必然也知道这珠子的来历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这里还有些问题,想要亲自请教一下萧老爷子,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接见我一面?” 安常笑这话说得极为委婉和平缓,但却这其中的紧急,却只有她和凌天昊知道。 这颗翡翠珠子上,有着和那出现在余常福家中、杜岐风书桌上的甚至还有那鬼狱中的黄纸符咒上的灵力,一模一样! 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不断的伸出黑手,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知道这内情的萧家老爷子了。 就在安常笑期待着能和萧老爷子见上一面时,萧红母子却露出了沉重肃穆的神色。 顿时感到不妙的安常笑,心中一沉,忙开口问道:“难道说,萧老爷子他……?” 点了点头,悲痛的萧健回道:“在半月前,外公住的宅院突然起火,外公……不幸遇难,驾鹤西游了!” “嗯……,还请萧大小姐和少爷,节哀顺变。”顿感意外的安常笑,见这唯一的线索已断,心中那丝担忧愈发的沉重。 看着眉头紧蹙的安常笑,萧红抹去了腮边的泪痕,神色释然的说道:“安小姐不用担心,虽然我父亲已然不在人世,但他曾经说过,这颗翡翠珠子中,有恩人想要知道的所有答案,所以,只要安小姐拿着这颗翡翠珠子,我想应该会有所收获的。” “可既然萧老爷子穷其一生都没能解开这翡翠珠子的秘密,那我又能怎样才能解开谜底呢?”看着凌天昊手中的密盒,安常笑简直就觉得无从下手。 带了一丝抱歉的神色,萧红开口说道:“安小姐救了建儿,就是我萧家的恩人,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安小姐只管告诉刘管家就可以,无论是钱财、权势,只要是我萧红能办得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点了点头,安常笑道了一声谢:“那就麻烦萧大小姐了。” 看出萧红母子脸上都均有疲态,安常笑提出告辞后,带着一丝心事转身下了小阁楼。 手拿着密盒的凌天昊,也随后跟上。 看着身旁少女一双秀气的黛眉,自从下了阁楼后,就一直没有舒展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的凌天昊,只得将肃杀冷冽的目光,斜睨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众人。 一旁早就关注着在刚才展会中,示意刘管家拍下数十件中、高档展品的众多商家,见安常笑一现身,忙带着讨好、谄媚的神情围了上来。 但一见到其身边那浑身充满了冷冽寒意的黑衣男人,众人高涨的热情就像是被当头浇下了刺骨冰水般,瞬间打消了念头。 但有一个人,却例外。 刚刚拍出翠耳兽面纹炉的卖家,面露欣喜和感激之意的张德全因为只顾得上看安常笑,全然没有注意到凌天昊那从满危险气息的眼神,激动的上前一步,走到安常笑的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是聚玉轩的老板,张德全,安……安小姐,谢……谢谢您。” 这声道谢,来得十分的真挚和衷心,张德全的聚玉轩因为一件十分诡异的事,使得其资金周转极为困难,所以这才不得不将带有划痕的翠耳兽面纹炉拿到展会上拍卖。 这品相有着残次的翠耳兽面纹炉,论其价值,顶多也只能管八九万左右,可在安常笑的示意下,萧家居然用十五万的高价拍下了,顿时解了张德全的燃眉之急。 抬手示意身边一脸寒霜、正要驱赶他的凌天昊,安常笑略微一瞧张德全的面向,不由得惊异的出声:“咦?难道说近来张老板身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吗?” 顿时一愣,张德全惊讶的说道:“安小姐您怎么知道?” 面色一沉,安常笑开口说道:“张老板山根泛青、鬼无火,是破财之相,而且……” 看着张德全身上那股萦绕不散的青黑阴煞,安常笑皱了皱眉:“张老板嘴角两边法令纹纵深,看来破的还不是小财!” “啊!”额上顿时冒出一股冷汗的张德全,长大了嘴,惊讶的说道:“前些日子,我聚玉轩的确实遇上了一件怪事,险些令我破产,可安小姐初来省城不久,您是怎么知道的?!” 接着,心急的张德全就将两个月前发生在聚玉轩的诡异事件,一一的告诉安常笑。 原来,前世里发生在琉翠阁中,玉器失去灵气,在一夜之间变种、变色成为一堆废石的事,又在张德全的身上再次上演。 越听,安常笑的脸色就越加的沉重。 见眼前颇受萧家器重、甚至能一眼看出自己有了破财之相的少女,紧蹙着眉头不发一言,张德全急忙问道: “安小姐您看,我这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聚玉轩养活着,现在整个店铺里的玉器翡翠,都变成了扔在路边都没人要的砖头料,这可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我求……” 话还没说完,这张德全却突然收住了话头,一道和他迥然不同的低沉嗓音,从他的嘴里响起: “别转头,你们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 顿时发现异常的安常笑,抬头看了看眼前目光呆滞、却仍旧保持张德全刚才弯腰祈求的身形,安常笑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邢子墨?” 在他的提醒下,凌天昊也瞬间感觉到了来自身边四周,几道无比霸道凛冽的煞气。 那煞气,竟然和刚才在后面仓库里交过手的半兽人一模一样! 几个穿着统一制服,手里拿着杯盘酒水的人,虽然在人群中不断的穿梭着,但一双微微泛着绿色光芒的眼睛,却在不断的朝着这里盯了过来。 “看来还是有人没有服下解药,小心四周的服务生。”迅速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遍周围动静,凌天昊手臂猛得一震,那把黑金古刀瞬间落入他的手中。 锋利的刀身上,一道淡淡金色的龙形兵魂缠绕其上! “打开你护身结界!”面容僵硬的张德全,口中再次响起了邢子墨那冷冽的声音:“这些小喽暂时不要管它们,这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你。”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邢子墨要这么大费周章,用迷魂传音来和她交谈,但顾及到周围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安常笑还是依言将伸出小手,一道氤氲的阴阳灵力所结成的透明结界,瞬间将他们三人笼罩其中。 “好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在这里面就算是你爆破了一个原子弹,他们也听不见。”看着已经摆出邢子墨那冷傲姿态的张德全,安常笑还是觉得十分的别扭: “下次,能不能就用你自己的身体,这样看上去感觉……挺怪异的。” 冷哼一声,张德全眼中明显的看出不耐:“你以为我想将自己的精魄寄生在这个倒霉鬼身上吗?!这还不是为了你手里的那颗凤凰胆?” 脑海中瞬间闪过那密封在蜡盒中的火红色翡翠珠子,安常笑惊讶的脱口而出:“难道说,这就是古籍所记载的黄帝仙化所留,地母变化而成的万年古玉凤凰胆?!” 这下就连守候在她身边的凌天昊,也是微微一愣,脸上尽显震惊之色。 看着眼前两人惊讶的表情,邢子墨眼中尽是不削一顾神情,继续开口说道:“正是这样的一个天地至宝,却被你们一介凡人用来当做了赌石发家的摇钱树,可惜,真太可惜了!” 闻言,安常笑的眸色一暗,现在她终于知道那萧老爷子为什么会双目失明,又为什么会奇异离世的真相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交手 章节名:第四十九章 交手 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凌天昊从将手中的密封蜡盒打开后,那散发着火红光泽的翡翠珠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据医圣张仲景留下的古籍记载,这凤凰胆是一种天然玉石珠,通体红如火,万毒不禁,补阳去阴,更传说这里面有着火炎精华,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极阳之物!” 同样神色凝重的安常笑,看着这颗让萧家在短短几十年中,就成为一代翡翠世家的宝贝,不由得唏嘘道: “正是因为这凤凰胆是玉中之极,所以萧老爷子才会用自己的精血注入其中,覆只眼上,借着它来窥视赌石毛料的内部,却不想这凤凰胆极烈,每用一次,他的身体和精魄都会受到火炎烈精的焚烧一次!恐怕……,” 最后一句,安常笑竟然是带了一丝怜悯和同情:“这萧老爷子宅中的那把大火,也是它所为!” 一旁的凌天昊闻言,双目一寒,冷声道:“既然这凤凰胆是焚人精魄、害人性命的妖物,那还留它做什么?!” 一边说着,凌天昊手中注满了纯阳真气的黑金古刀,带着凌冽的罡风,朝着那小小的翡翠珠子,猛烈的划去! “天昊,不可莽撞!”见状不妙的安常笑,急忙制止道。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刹那间在结界中骤然响起。 一股散发着耀眼白色光芒的火炎,从凤凰胆冲喷涌而出,将持刀伤了它的凌天昊,给重重围住了! 但诡异的是,被火炎包围的凌天昊,身上的衣服毛发却没有一丝的烧灼,但看他紧蹙的双眉和痛苦的神情,却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这地精火炎非比寻常,能从内煅烧人的精魄,天昊快用你的纯阳灵力护住自己的心脉!”焦急万分的安常笑,忙将一股浓郁的阴阳灵力输送了进去。 却不料,这地精烈焰居然十分的暴戾,竟然将她的阴阳之力在瞬间全数烧了个干干净净! 焦急万分的安常笑,看着那一丝丝的地精烈焰燃烧着凌天昊的体内筋脉,并且还在不断的发出兹兹声响。 在她的阴阳眼下,凌天昊体内的精魄灵力在快速的流逝着,如果再不将这火炎熄灭,恐怕不出片刻,他就会被化为一片灰烬! “哼!这万年而化的地心真火,岂能是你这等凡人能轻易化解了的?”一旁看着热闹的邢子墨,双手抱肩、神色戏谑的看着好戏。 “这要怎么办?!”看着被烈焰包围的凌天昊,心急如焚的安常笑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阴阳灵力聚集到自己的双手中,脚下一越,这就要上前将他从烈焰中拉出来。 发觉她异动的邢子墨,大手一划,拦下了她的身形,皱着眉头:“这可是万年地心火精,是世间至阳的三味真火,你这样贸然上前,只会引火烧身!” “可总不能看着天昊被活活烧死!”安常笑眼中的焦急忧心越来越浓重: “我发现这地精之火只会焚烧有灵体,只要我用自己的阴阳灵力吸引它的注意力,说不定天昊就有救了!” “救了他,难道你就不怕自己的精魄灵体被烈火煅烧,永不入轮回?!”看着眼前少女对凌天昊的关切,邢子墨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陡然升起了一丝异样的酸楚。 “只要能救得了天昊,其余的我也管不了许多了!”眼见被烈焰包围的男人,其精魄灵体已经泛出金白的光芒,安常笑挣开了邢子墨的阻拦,双手一握,一颗耀眼的青金相间的光球,就出现在了她手中。 那颗隐匿在她气海中的小珠子,也在召唤下出现,源源不断的贡献着浩瀚灵力。 看着拼尽了自己全部灵力,准备救人的安常笑,颇为伤脑筋的邢子墨叹了一声:“罢了,不用你出手,他会没事的。” 安常笑也感受到被包围在烈火中的凌天昊,体内突然出现了一股古朴沧桑的力量,萦绕在他身边的熊熊白焰居然也在渐渐的消失! “咦?这是……?”惊喜的安常笑看着凌天昊渐渐的转危为安。 只见附身在黑金古刀上的兵魂,显出了一个小小的迷你龙头,张开嘴,将那足有上万年的地精烈火给尽数吸了进去! “是小乖!”安常笑欣喜的看着同属极阳的龙形兵魂,如同进食补品一般,将这白色的地精火炎给吸了进去。 “嗷!”仿佛感应到了安常笑投来的赞许和感激的目光,小乖在等到凌天昊完全脱险后,对着安常笑骄傲的低吟了一声后,随即又隐入黑金古刀中,消失不见。 见地精火炎熄灭后,邢子墨这才放开拦着安常笑的手。 安常笑急忙上前查看凌天昊的伤势,关切的问道:“天昊,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 苦笑一声,凌天昊摇了摇头,“想不到这凤凰胆居然是个开启了灵智的宝物,刚才我险些着了它的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也说道:“幸好有小乖吸走了地精烈焰,要不然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还是再仔细的检查一下,我才能放心。” 说完,安常笑将一股纯阳灵力输送进了凌天昊的体内,仔细的蕴养和检查他的筋脉,就怕刚才地精之火会给留下什么后症。 此时,凌天昊突然面带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拦住了安常笑,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反而一点儿伤痛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体内充满了力量!” 一边说着,凌天昊用力一捏拳头,随着几声接连不断的骨节“咔咔”声,一丝白色的地精之火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看着凌天昊手中突然出现了地精之火,安常笑的脸上也露出了狐疑的神色:“这是怎么回事儿?” 冷哼一声,双手抱肩的邢子墨下额微抬,神情冷傲的说道:“小子,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凤凰胆可是万年难遇的修真神器,有着脱胎换骨之奇效。” “而且……,”邢子墨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看了看那还在密封蜡盒中的凤凰胆,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是你祖上积了什么德,居然能遇上凤凰胆中的珍品之一的月眼凤凰胆!” 面上骤然露出震惊神色的安常笑两人,顺着邢子墨的眼神瞧了过去! 果然! 那静静躺在密盒中,泛着如太阳般炫目红色的凤凰胆上,赫然有着一个如同逼真人眼一般的印记! 再次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变化,凌天昊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为什么,我刚才觉得自己的气海中,仿佛有一团漩涡,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尽数的吸了过去?!” 刚才还在担心的安常笑,此时却缓了缓面色,甚至还略带了一丝惊喜的神色,“难道说,你现在已经是修真,进入了金丹期?” 点了点头,脸上同样变幻莫测的凌天昊,开口说道:“我想……应该是的!在那团漩涡中,我感觉到了一股充沛的力量,有我自己的真气,有小乖的灵力,还有就是这地精之火的极阳之力!” 随着他的话语,凌天昊又张开了自己的拳头,一股泛着白色烈焰的光球,出现在了他的掌心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好了,别玩了,我们这里还有正事!”一旁等得极不耐烦的邢子墨,抬眼朝着四周警惕的看了看,开口说道:“既然你手中的龙形兵魂能克制住这月眼凤凰胆,那么我暂且就让它继续留在你手中些时日,不过……” 顿了顿,神色越来越凝重的邢子墨接着开口说道:“现在不仅是我,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也在寻找这颗月眼凤凰胆!” “难道说,这月眼凤凰胆,除了能是个修炼神器,还有其他的用途吗?”一旁的安常笑,从凌天昊的手中接过这密封蜡盒,看着凤凰胆上那须毫必现的人眼图案,不由得十分疑惑。 面对眼前白衣少女的疑问,邢子墨居然十分好脾气的开口解释到:“在我界中,有着这样的一个传言,这月眼凤凰胆如同无边佛法的摩尼宝珠一般,可以开启现实与虚数空间的通道,是一件可以掌控着生死轮回的秘器!” “生死轮回?!”安常笑眉头一蹙,“难道说,有人妄想要通过这月眼凤凰胆,让已经死去的人,重回人间?!” 点了点头,同样脸色沉重的邢子墨,开口说道:“现在既然这凤凰胆已经现身,恐怕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也发现了它的灵力波动,不过,” 带了一丝欣喜的神色,邢子墨开口说道:“还好这轮回之门就连我都没有找到,只是得到了这颗凤凰胆,却没有轮回之门,那也一样没用。” 安常笑心中一激灵,迅速和一旁的凌天昊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继而神色淡然的对着眼前的邢子墨,开口说道:“那既然是这样,刚才你为什么不干脆将这凤凰胆拿走,更可以省下这么多的麻烦!” “哼!”邢子墨的眼中全是傲然之色:“想要这凤凰胆灵力不外泄,自然是十分容易的事,但如果这样做了,那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找出那些下了兽化剂的人呢?!” 说完,邢子墨的一双眼,朝着展会的门口,穿着中山正装、嘴角带着一丝狞笑的老者看去。 他的身旁,紧跟着一个身形曼妙、媚眼如飞的绝色美人。 正文 第五十章 卧虎藏龙 章节名:第五十章 卧虎藏龙 顿时感知到这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戾气,就连安常笑也是眉头一皱:“为什么在这个人的身上,我竟然感觉不到活人的生气?!” 邢子墨看向那丁昌焕的眼神,骤然爆发出一阵寒光:“那是因为,他并不是人,是魔族之王,迦楼罗!” “魔族?!”一旁的凌天昊浑身的肌肉猛得一紧,气海中的纯阳灵力瞬间布满全身。 伸手拦住了他灵力的暴动,安常笑开口说道:“这里人多,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半兽人,如果交起手来,恐怕会伤及无辜,待会只有想办法将他骗到场外僻静的地方,才好下手!” 点了点头,凌天昊这才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就连他手中的小乖,也再次隐匿在了黑金古刀中,消失不见。 一旁还附身在张德全身上的邢子墨,开口说道:“当年大战后,三界定下了盟约,我现在不方便出现在这老怪物的面前,剩下的只有靠你们自己了。” “还有,这老怪物能不惜破坏盟约,化为人形来到这里,都是为了这凤凰胆,”邢子墨再次看了看那装在密封蜡盒中的翡翠珠子,开口说道:“如果被他拿到了这件宝物,恐怕这人间界就会有一场浩劫!” 点了点头,安常笑神色凝重的说道:“这个我们自然知道,你放心吧。这凤凰胆和天昊灵力同属极阳,如果放在他的身边,可以将其气息完全藏匿,我想这迦楼罗暂时是找不到它的。” 再次看了看一旁冷酷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邢子墨冷哼一声后,将自己的精魄从张德全的身体中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安常笑也伸手将笼罩着他们的护身结界打开。 “咦?我……我刚才怎么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回转过来的张德全,满眼疑惑的看了看自己。 雪白的小手,挽上了一旁伸过来的温暖臂弯,安常笑神色淡淡的看了看还在纳闷的张德全,开口说道: “张老板,我看你这些日子气虚体弱、血气不足,所以才会偶有眩晕,要多加休息才是,至于你店铺内的事,等我有空的时候,自然会前去拜访查看,这样怎么样?” 见安常笑能亲口答应帮忙,张德全忙激动的说道:“那张某就先在这里谢过安小姐了,那……那我就不在叨扰安小姐了。” 刚才发生的一连串的惊喜,让张德全忘记了那莫名的眩晕,告辞离开。 手挽着凌天昊强而有力的手臂,小巧精致的安常笑,迈着步子,朝着展会外走去。 一边走着,安常笑用眼角的余光,警惕的看了看刚刚进场的丁昌焕。 果然,那面带狞笑的丁昌焕,见自己的目标离开了展会,一个示意,让还在自己身边搔首弄姿的柔儿朝着众商云集的会场中走去,自己则紧跟着安常笑他们的脚步,一同退出了展会。 “刚才在门口的,不是爹地吗?”远远看见丁昌焕的身影晃了一下的丁悦儿,好奇的问道:“不过,爹地的神情和气色,为什么和往常大不一样?” 毕竟是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女,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丁悦儿还是发现了自己父亲的异样。 “嗯……,好像就是爹地他老人家啊。”心不在焉的于浩杰,此时和众多男人一样,眼中都只有那道如水蛇一般扭动的细腰,丝毫没有注意到丁昌焕的异样。 不过转眼,当丁悦儿看见身形窈窕的柔儿,穿着一身自己最为喜爱的礼服短裙,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就连自己的老公也被她吸引了,顿时醋意大胜! 伸出手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男人,一脸妒恨的丁悦儿狠狠的瞪了一眼于浩杰,开口说道:“这女人到底是谁?怎么竟敢穿本小姐的裙子?!” 话音未落,在众多男人火辣的注视下,一脸娇媚的柔儿来到了这两口子的面前,伸出纤纤玉手,一双媚眼看着高大英俊的于浩杰,嗲声说道: “帅哥,能请你帮个忙吗?我的貂皮外套落在了门外,能帮我去取一下吗?” 听着耳边传来的娇柔女声,于浩杰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酥透了,也顾不上自己身边老婆一阵猛瞪怒视,忙回道:“没问题,没问题!” 一边说着,于浩杰将手中的酒杯朝着丁悦儿怀中一放,急忙朝着门外走去。 “于浩杰,你这个王八蛋!”恼怒的丁悦儿要不是脚崴了,可能现在就会扑上去,狠狠的给他一脚! 柔弱无骨的小手,软软的搭在了丁悦儿的肩膀上,那透心酥骨的软糯女声,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丁小姐,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跟我来,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世间极乐!” 随着柔儿在耳边慢慢的说着,原本恼怒的丁悦儿,眼中突然迷茫,神情也渐渐呆滞起来。 “来,跟着我走……”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的柔儿,扭动着水蛇腰,朝着展会的后门走去。 “是……,跟着你走,享受世间极乐。”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丁悦儿,一瘸一拐的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一脸郁闷的于浩杰也折返回来,却两手空空。 刚才他在外面找了一圈,也并没有找到柔儿所所说的什么貂皮外套,却在展会中意外的发现连自己的老婆也没了踪影。 心中一紧,于浩杰这才清醒过来,头上的冷寒也唰的一声冒了出来,忙四处寻找自己的老婆。 展会外,俱乐部一处偌大的草坪上。 由于天色已暗,白日里嫩绿青草,在夜色阴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阴森幽暗。 俱乐部大多数的人都在灯火辉煌的展会中,越加的显得这里空旷辽寂。 看似一对儿悠闲散步在皎洁月光下的恋人,待走到草坪中央时,却站住了脚步,转身,警惕的看着身后。 手中高举着那密封蜡盒,安常笑朝着四周冷冷的一扫视,开口说道:“如果想要这凤凰胆,那就尽管上前来拿!” 此时,如果有人看见了她对着一片空旷的草坪却神色戒备的说话,恐怕都会误会。 但如果见到了接下发生的事儿,会惊呆得掉了自己的下巴。 随着安常笑的话音一落,四周寂静的草坪,突然无风自动,朝着安常笑两人一边迅速的倒去! 柔嫩的小草,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重物碾压后,留下一串长长的印记,朝着安常笑手中的密盒,快速的袭去! 眼见那无形的重物,就要冲到自己的面漆那,面色如常的安常笑却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就连一丁点儿的防守戒备都没有! “铛!”“嘭!” 在那无形的重物撞上安常笑的一霎那,一道透明泛着白色火焰的结界,将它狠狠的反弹至半空中,再落了下来,将原本平整的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洞! 一个身高越两米、体型硕大,浑身都布满了青铜鳞甲的怪兽,出现在了安常笑和凌天昊的面前。 被凌天昊地精结界给重伤的怪兽,一股细小却耀眼的纯阳之火,迅速的将它笼罩在了熊熊烈火中。 随着几声痛苦的哀嚎,那青铜怪兽轰然倒在了地精烈焰中,化为一堆灰白粉末。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三界至宝,这凤凰胆的威力真的令本王刮目相看。”随着一声低沉、沙哑的啸笑声,面露猩红之色的丁昌焕,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你不是人类,更不属于这里,但却在人间造下众多杀孽,你难道就不怕被这天道雷罚吗,迦楼罗?!”带着一丝怒意,安常笑开口说道。 “天道?!哈哈哈……”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丁昌焕仰天大笑道:“如果能唤醒我界神兵利器,就算是如来佛祖都奈何不了我!” “不过,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也就没必要再隐藏了!”丁昌焕眼中一丝暗绿的光芒闪过后,其身上的光洁肌肤骤然开来,一片片泛着幽幽寒光的青铜铁甲,从皮肉下钻了出来。 随着全身布满了青铜鳞甲,其身形也在迅速的暴涨,嘴角朝着耳边呈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耳后裂开,里面两排同样锋利的尖牙上,闪烁着森白的寒光。 看着眼前如同小山一般的迦楼罗,巨大的兽体将皎洁的月光遮盖了大半,瞬间将安常笑两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与此同时,凌天昊也在瞬间展开身形,手中紧捏着那把黑金古刀,一道淡金色的巨大龙形漂浮在了空中,遥遥与迦楼罗对峙着。 而安常笑也展开了护身结界,准备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激战。 鼻翼中传来阵阵腥臭恶心的味道,令安常笑皱了皱眉,“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魔界大将,迦楼罗的原形?” “哼!”巨大的鼻孔中,喷出一股腥臭的寒风,瞬间将下方的青翠的嫩草变成一滩泛着青烟的黑色污水! “这兽形只不过是本王万般变化中的一个幻想罢了,本王的真颜,其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窥视得了的?!”迈开粗壮如象腿的兽脚,迦楼罗朝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走去。 一路上,只要那嫩绿的青草沾上了那兽体一丁点儿,就会在瞬间化为黑色的污水,流淌在草坪中。 “小心,它的身上各处都有剧毒!”安常笑眼眸一紧,双手中迅速的聚集起了阴阳灵力。 “哈哈哈……本王的剧毒,那可是能融金消铁、噬魂食骨,看你们这些肉身凡胎能抵抗得了多久!”迦楼罗紧盯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双眼中闪过一道暗绿色的光芒。 “噗!”迦楼罗张开了大嘴,突然喷出一股浓重的黑雾,朝着安常笑急速的袭去! “小心!”时刻警惕着的凌天昊,发出一声示警后,全身的灵力暴涨运用到了极致! 发觉不妙的安常笑,也在同时加强了护身结界的灵力,可尽管这样,他们还是被那浓重黑雾给瞬间笼罩! 看着被黑雾压制的两人,远处的迦楼罗不由得发出一声得意的长啸:“哈哈……渺小的人类,竟然妄想和本王争夺宝物,简直就是找死!” 一边说着,胜利在望的迦楼罗迈开了步子,朝着那被黑雾笼罩下的两人走去。 它的目标,就是那轮回至宝,月眼凤凰胆! 来到那呈半圆弧形的黑雾下,迦楼罗巨爪一挥,凌厉的罡风将雾气吹散后,一个令它怎么也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 剧毒的黑雾下,原本应该化为两摊污水的人,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呼!” 一股凌厉的罡风从它的背后骤然袭来! 警觉的迦楼罗迅速转过巨大的兽身,眼中带着一丝轻蔑的看着手持着黑金古刀刺来的凌天昊,冷冷的开口说道: “哼!就凭着你这点可怜的灵体,就妄想要伤到本王?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伸出巨大的兽手,泛着寒光的利爪朝着面前袭来的凌天昊,狠狠的拍了下去。 巨大的兽手足有小半个山头一般大小,就算是凌天昊来得及躲过,但却无法避开长约两尺的利爪! 就在迦楼罗颇为自负的看着凌天昊即将葬身在自己的掌下,却不料手下一空! 看着急速远遁到一旁的凌天昊,迦楼罗神情蔑视的说道:“真想不到,作为一个拥有上古兵魂的战士,居然临阵脱逃,哼!只要你乖乖的交出凤凰胆,那本王就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眼中同样闪过一道寒光的凌天昊,却丝毫没有被迦楼罗的挑衅所激怒,手里握着黑金古刀,冷冷的说道:“所谓的战士不是一味的勇莽,有时候,战略比实力来得更加重要!” “什么?!”从凌天昊的话中,瞬间意识到不妙的迦楼罗,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纯阳煞气,朝着自己猛烈的袭来! 猛地转动巨大的兽体,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将它彻底吞没! “不!”一声震天的哀嚎声后,迦楼罗看着自己覆满了坚不可摧的青铜鳞甲的胸口,此时却是一个前后透亮的巨大伤口,它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到底是谁?!”垂死的迦楼罗,浮现在它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一道绝美的白色身影,脚踏着万年龙形兵魂,朝着自己猛烈的袭来!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章节名:第五十一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在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中,满脸不可思议的迦楼罗看着凌驾着锐利万年兵魂的安常笑,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不……!不!”张开满是锋利尖牙的利齿,迦楼罗仰天大吼,却仍然阻止不了自己魂体渐渐消失、变为透明的事实:“这不可能!就算有龙形兵魂,你这一介凡胎肉身怎么能伤得了本王?!” 以伤口为中心,那巨大的兽体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一股股浓黑的雾气从迦楼罗的身体中窜出,消失在了空气中。 “都是你这个渺小的人类!居然胆敢伤了本王的灵体?!本王要你付出代价!” 转过头,愤怒的迦楼罗看着远处悬浮在龙形兵魂的背脊上的白衣少女,张口喷出了一口浓烈的黑雾,朝着她快速的袭去! 一路上,那嫩绿的青草只要一沾上这黑雾,就连下面的泥土,都会瞬间化为一滩污水! 看着还在张牙舞爪、做着最后垂死挣扎的怪兽,安常笑一双眼眸中满是冰冷的寒意,伸出了左手:“迦楼罗,你在人世间造下了太多的杀孽,现在是你来偿还的时候了!” 白皙的掌心中,一颗火红的月眼凤凰胆骤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穿过浓重的黑雾朝着重伤的迦楼罗快速的袭去。 “不!”惊恐的迦楼罗慌忙用巨大的兽爪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妄想用坚硬无比的青铜鳞甲来阻挡这上古宝物的威力。 可又是一阵耀眼的光芒后,那如小山一般的巨大兽体,渐渐消失在了虚空中,再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展会内,因为魔族之王的消失,隐藏在人群中中了兽化毒的服务生,也接二连三恢复了正常。 再次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魔族气息的凌天昊,这才将自己的纯阳灵力从黑金古刀上,收了回来。 盘旋在半空中的龙形兵魂,也在同时将背负着的少女,轻缓的送回了地面后,金光一闪,一个乖巧可爱的小猫,出现在了她的怀中。 用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的蹭了蹭后,小乖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泛着小白肚皮,“喵呜”一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小乖这是累了吗?”安常笑抱着这个小调皮,轻抚着它柔顺的皮毛,心疼的问道。 “喵呜”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乖朝着她还拿着那颗月眼凤胆的左手,用毛茸茸的小爪子刨了刨。 “难道说你是想要这凤凰胆吗?”看出了怀中小乖的意图,安常笑惊讶的问道。 点了点头,小乖朝着她喵呜一叫后,就跳到草坪上,神情肃穆的蹲坐着,两眼看了看安常笑后,又移到了她手中的凤凰胆上。 此时,一旁的凌天昊也看出了小乖的意思,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舒,开口说道:“我想,如果将凤凰胆交给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听着凌天昊的话,心意相同的安常笑,瞬间明白了过来,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 “你是说,将凤凰胆交给同属极阳的小乖,再隐匿到黑金古刀中,那这世间上,就会完全抹去它的灵力踪影,也就不怕有人在惦记窥视了?” “喵呜”小乖发出一声赞同的叫声,对着安常笑欢快的摇起了尾巴。 “呵呵呵…。,好,好,那就暂时把这凤凰胆放在你这里好了。”伸出手,安常笑将这颗红色的翡翠珠子,递到了它的面前。 在凤凰胆靠近小乖的一瞬间,两个同样属于天下至阳的灵体,相互吸引、靠近着。 只见那可火红的月眼凤凰胆被一团金色光环所环绕,腾空飘进了小乖的身体中,再次消失不见。 “嗷” 一声如同闷雷般的龙啸声,从小乖那迷你的身体里骤然响起了起来,为它小巧玲珑的模样顿时增添了一份万兽之王的威严。 安常笑惊异的看着那颗火红色的翡翠珠子融进了小乖的身体后,在它的下颚处柔软的皮毛中,突兀的冒出了一簇毛发,惊异的说道: “难道这就是那颗凤凰胆吗?” 小乖点了点头,小巧的身躯再次一抖,那逆着的皮毛中,火红色的翡翠珠显现出来后,随即又消失在了它的下颚处。 “嗯,好了,”顿时感觉到周围灵力变化的安常笑释然的说道,“只要这凤凰胆在你的体内,就算是我刻意的搜索,也不能发现它的踪影。还是小乖厉害,一来就解决了我们这大的一个问题。” “喵呜”受到了夸奖的小乖,顿时骄傲的抬起了小小的下巴,在安常笑的脚边不停的绕来绕去。 “呵呵呵……,好痒啊,小乖快停下。”安常笑急忙伸手将还在脚边绕个不停的小乖给抱了起来。 舒服的躺在少女温软的怀抱,小乖舒服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再次伸出柔嫩的小爪子,抱着她的手臂,香甜的进入了梦乡。 “走吧,夜深露重,小心受凉。”一旁体贴的凌天昊,伸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还穿着单薄礼服的安常笑身上,温言说道。 “嗯。”迎上那满是柔情的剑目,感觉到了那还带着男子霸道冷冽的体温和温暖结实的怀抱,一丝绯红浮上了她精致的脸颊。 此时,皎洁如华的月光再次撒满了大地,一对相拥依偎的甜蜜恋人,怀抱着只已经在微微打鼾的可爱小猫咪,朝着停在俱乐部外的捷豹车,漫步走去。 俱乐部某处隐秘的密林中。 原本目光呆滞的丁悦儿,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如同重鼓一般的闷雷声,瞬间惊醒了过来。 顿时感觉自己手脚被绑着的丁悦儿,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恐怕的一幕! 面前站着的正是刚才将她迷魂的柔儿,原本妖娆的躯体,现在却被一股诡异的力量给拉扯成了一条长长的绳状,缠绕在了几个一动不动的女孩身上。 此时,感觉到自己手脚上传来一阵异样软绵的丁悦儿,浑身颤抖的低头一看。 只见一个美艳的人头,正和她两目相对,并裂开涂着大红色唇膏的嘴,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你终于醒了,我的主人已经等你好久了。” “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惊恐不已的丁悦儿手脚乱舞的想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挣脱掉:“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来人啊,救命啊!” “哈哈……,如果我是怪物的话,那你又是什么?”如同美女蛇一般的柔儿,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从丁悦儿的身上滑了下来,匍匐的爬在地上,顺着一旁的树木缠了上去,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好歹我还有人令男人们魂牵梦萦的躯体,可是你呢?哼!” 手脚顿时被解开的丁悦儿,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慌忙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远处展会中的亮光,就要逃离这恐怖的地方。 却不料在慌忙中,一面化妆镜从她随身的小坤包中掉了出来,一张布满了猩红丝线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镜子中那张丁悦儿极为熟悉的脸蛋上,原本细腻白皙的肌肤,现在却惨白无比,一条条诡异扭曲的红色丝线,正在她肌肤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破皮而出。 最为恐怖的是,就连她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现在却变成了一片灰白,里面什么都没有! 突然被镜中出现的女人给骇了一跳的丁悦儿,忙惊慌的朝后退去,嘴里不停的大叫到:“啊!鬼啊!这里有鬼啊!” “哼!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连鬼都不如!”还缠绕在书上的美女蛇,冷冷的看着被接二连三的景象给几乎吓得疯掉了的丁悦儿,刻薄的说道。 瞬间明白过来的丁悦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女鬼,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面容和动作,惊恐的拿起镜子,再次尖叫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随着她凄厉的叫声,周围树林中突然刮起了一阵凌厉的阴煞,盘旋在了她们的周围。 一道缓慢而带着无比恨意的嗓音,突兀的响了起来:“那是因为,你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四绝女!” “是谁?!谁在那里?”惊恐的丁悦儿,浑身颤抖的看着在她不远处,一道若有如无的黑色巨影,出现在了惨白的月光下。 “主人!”一见到那黑影,美女蛇忙从树上滑了下来,匍匐的爬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要的那九个四绝女,柔儿已经全部带到了。”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后,那团黑影几乎差点儿就要散去。 带着一丝愤恨和怒气,黑影开口说道:“都是这个安常笑,重伤了本王的灵体,现在只得阳气稍微强一点,本王就如同万刀凌迟一般痛苦。” “那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美女蛇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哼!如果现在本王不是肉身被困在了鬼狱中,需要借助那轮回之门才能进入人间,这小小的一个凡人女子,怎么能伤得了我?” 尽管现在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灵体,但迦楼罗身上的戾气,却让周围生机勃勃的树木,瞬间枯萎而死! 准眼看了看已经恢复神智的丁悦儿,还是一片幻影的迦楼罗对着美女蛇开口说道: “现在本王也只得暂时借助这些四绝女的煞气,来夺回凤凰胆了!” “是!主人。” 随着美女蛇的话音一落,那长长的蛇身将包括丁悦儿在内的几个女孩子,都尽数的扔进了一个闪烁着红色光芒的九芒星阵中。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回忆 章节名:第五十二章 回忆 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红色丝线的丁悦儿,冷不防的被美女蛇给卷了起来,重重的扔进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红色光芒的九芒星阵法中。 “哎哟!”几乎连骨头都要被摔断了的丁悦儿,神色痛苦的朝剧痛的脚下摸了去。 但这一摸之下,触手皆是一片冰冷和僵硬的感觉。 一具被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给裹住了的女尸,露出一个泛着黑紫斑痕的冰冷手臂,正巧和她纠缠在了一起。 带着一丝恐惧和颤栗,惊恐的丁悦儿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几具和自己一样浑身布满了红丝,但却毫无生气的尸体,顿时号啕大叫了起来。 “啊!这里有死人!”一边歇斯底里的叫着,丁悦儿拖着受伤的腿,朝着九芒星阵外慌忙的挪动出去。 但出人意料的是,守候在外面的美女蛇,竟然就像是没有看到她逃离的动作,仍旧忙着将其余的几具女尸搬进去。 心中一阵狂喜的丁悦儿,忙趁机想要逃出去,却不料当她一碰到九芒星阵那淡淡的红色光芒时,一阵皮肉被烧焦的气味骤然升起。 “啊!”满脸惊恐的丁悦儿,看着自己娇嫩的肌肤被烧灼出一片紫黑的印记,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又急忙退了回来。 “哼!只要进了本王的九转星阵,岂是你这等凡人能轻易逃脱得了的?!”冷哼一声,还是一道幻影的迦楼罗,双手一举,一股浓黑的雾气从他的幻影中飘了出来。 随着黑雾的注入,那散发着淡淡红色光芒的九转星阵,突然红光大胜,将里面的九个四阴女给笼罩其中。 “我的身体……为什么觉得这么痒?”惊慌失措的丁悦儿发现那遍布全身的红色细线在光芒的照射下,都仿佛活了一般,纷纷蠕动着,想要破皮而出! 那剜心似的奇痒,让几乎发狂了的丁悦儿伸出尖锐的指甲,朝着自己全身上下不停的狠狠抓挠过去,恨不得活活扒下一层皮肉来,才肯罢休。 只是过了片刻,那原本貌美如花的丁悦儿浑身血迹斑斑,许多地方甚至翻出了粉红色的皮肉! 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她的身体中飘散了出来。 幻影中的迦楼罗,双眼中一道暗绿的光芒闪过,一道更加浓重的黑雾从他的手中飘了出来,直奔向已经面目全非的丁悦儿:“去吧,我的孩子,杀死安常笑,将凤凰胆给我夺回来!” 随着他的一身啸叫,惊恐的丁悦儿突然看见那道黑雾在阵法中骤然分成九道,分别注入了她们九个四绝女的身体中。 瞪大了双目,看着自己原本平坦的小腹,在黑雾注入后,竟然突兀的冒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从她的肚子里冒了出来。 “不!不!这是什么怪物,我不要怀这怪物!”已经疯狂了的丁悦儿,用尽自己的全力,朝着已经隆起的腹部狠狠的砸了下去。 突然,那遍布全身的红色丝线,竟然缠上了她的手,并瞬间将她重重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蚕茧! 放眼过去,只见其余的八个腹部微微隆起的四阴女,也被红色丝线给包裹了起来。 那九个巨大的红色蚕茧,在九转星阵的淡淡红色光芒下,也在一明一灭的闪烁着。 “嗯,我的孩子们,好好享受一下人间的鲜血吧,哈哈哈……” 飘忽的迦楼罗双手一抬,那九个巨大的蚕茧中冒出无数条红色的丝线,将其抬起,缠绕在了一旁的大树密荫中,消失不见。 迦楼罗得意的看着几个巨大的红茧,转头对着一旁守候的美女蛇,眼中寒光一闪,冷声开口说道: “好好守着王子们,每日要用人类的鲜血来供养他们,待七七四十九日后,本王的孩儿们就会破茧而出,那时也是本王灵体重回人间的时候了,哈哈哈……” “是,主人。”美女蛇跪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道。 “呼”又是一阵遮天蔽月的黑雾,迦楼罗的幻影顿时随着黑雾,消失在了夜空中。 那美女蛇看着主人离去后,这才昂起前身,吐了吐猩红的长舌,几个扭身,朝着展会的方向消失了身影。 …… 捷豹车内,原本躺在安常笑怀中酣睡的小乖,突然惊醒了过来,抬起小小的头颅,望着远方迦楼罗消失的方向,浑身的毛发竖立,并发出一声警戒的叫声。 “咦?小乖,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看着怀中小猫一副肃穆的神情,安常笑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微微凝神后,一道探查的意念骤然从捷豹车中四散开来。 自从她体内的小珠子凝结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后,安常笑就发现随着自己的心念,那能原本只能看到目力所及的视力,突然能凌空俯视,就像是翱翔天空的雄鹰一般,能将以往看不到的东西尽收眼底! 不过,就在她将意念搜索到俱乐部深处的密林时,一道淡淡红色的光芒,将隐藏在浓密树荫中的九个巨大的人形蚕茧给映照其中,瞬间收敛了它们所有的戾气。 安常笑的意念在那密林上空停留片刻后,又掠了过去。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皱了皱眉头,安常笑再次看了看怀中恢复贪睡模样的小乖,疑惑的说道。 凌天昊一边开着车,一边也警觉的观察了四周后,也没发觉任何的异样:“也许刚才只不过是伽罗楼的浮阴残魂罢了,不用太过担心。” “嗯,也许吧,”点了点头,还是放心不下的安常笑,伸手摸了摸小乖柔顺的皮毛,开口说道:“小乖毕竟是万年兵魂,属极阳之物,只要有任何的阴魂作祟,都逃脱不了它的感应,看它刚才的样子,恐怕神情没有这么简单。” 看着身边少女,眉头微蹙的模样,凌天昊想到自从她来到省城上高中后,繁忙的课业、接连发生的众多诡异事件,让她几乎没有一天展开过笑颜,他的心中就感觉到无比的怜爱和疼惜。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凌天昊手中猛地一打方向盘,黑色的捷豹车离开了原本的路线,快速的朝着郊外疾驰而去。 看着车窗外渐渐多起来的高大树林,安常笑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转过头,凌天昊将一个柔软的靠垫轻轻的塞进了她的后腰,唇角微微一扬起,“到那里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你现在就先睡一会儿,待会叫你。”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边将她的座椅放低下,调到了一个令她可以十分舒适的角度。 看着眼前堪称万年冰山的男人,居然露出了一丝带着浅浅的笑意,顿时令一旁的安常笑惊讶不已。 不过,当她再打算询问的时候,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就转过头,看着前面渐渐崎岖不平的道路,一副不到目的地就不再开口的样子。 十分了解他个性的安常笑,也是既来之则安之,怀中抱着已经熟睡的小乖,披着还带着男子体温的外套,欣然入睡。 …… 两个小时后。 黑色的捷豹车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崖边,停了下来。 顿时感受到车速变化的安常笑,也从浅睡中醒过来。 一旁的车门被打开后,面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的凌天昊,十分绅士般的伸出了大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请吧,我的公主。” 微微点了点头,将自己柔嫩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安常笑跟随凌天昊,来到了一处如梦似幻的美景。 “这……这是哪里,好美!”看着眼前一条偌大的银色瀑布,从高高的悬崖上一泄直下,壮丽的景色顿时让安常笑惊讶不已。 高高溅起的白色水雾顿时在他们的脚下,浮起了一层氤氲飘渺的雾气,一丝淡淡的水汽带着微凉的寒意,飘进了她小巧的鼻翼中,顿时消褪了她这些日子全部的疲劳。 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无比洁净的空气,那还带着大自然特有树木水汽香气灵力,使得她隐藏在她体内的小珠子,也渐渐的浮现了出来,漂浮到了巨大的瀑布之上,尽情的吸收着这天地间的灵力。 四周的阴阳灵力,如同海水一般朝着这颗明亮的小珠子涌来,一旁同为天地灵物所化的小乖,也忍不住低吼一声后,幻化出了巨大的龙形,漂到那小珠子的周围,不停的徘徊嬉戏着。 看着眼前的金龙戏珠,还有眼前壮丽的风光,安常笑忍不住惊叹一声:“这个地方,好美,真的像是人间天堂一般。” 转过头,对着身旁的男子,安常笑略带了一丝顽意的问道:“天昊,这么美丽的地方,你是这么发现的?”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又恢复了在蓉城时的天真浪漫,凌天昊一双剑目中满是柔柔的暖意:“当年,我被丢进古墓中独自过了十年后,偶然间找到了一个通向外界的通道,循着爬出来后,就发现了这里。”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语,安常笑想到那幽深曲折、机关遍布,满是凶恶的毒蛇鼠蚁的可怕古墓,一个柔弱的孩童,要经历怎样的苦战,才能九死一生。 心中满是痛惜的安常笑,伸出小手,轻轻抚上了他略带微凉的脸庞。 顿时感知到她的心意,凌天昊握着了安常笑的小手,神秘的一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才是真正的天堂。”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重现六楼 章节名:第五十三章 重现六楼 带着一丝猜测,安常笑开口说道:“难道说,还有地方比这里更加的美丽?” 点了点头,凌天昊大手一揽,将她纤细的身子搂进了自己结实温暖的怀中,剑目中带满满的柔意,开口提醒道:“抓好了。” “嗯。”安常笑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环腰揽住了他的腰,小脸上满是期盼和等待。 全身的纯阳灵力,瞬间集中到了他的脚上,猛地一跺,一股强劲的冲力,带着两人一跃来到蔚蓝的高空中。 与此同时,感受到了凌天昊灵力波动的龙形兵魂,抬头朝着在山峦林峰上不断快速穿梭、跳跃的两人发出一声低鸣后,转身继续和那金色的小珠子嬉戏玩耍去了。 “你的修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带着一丝惊喜,安常笑感受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呼啸风声,和冰冷的水雾,开口说道。 摇了摇头,凌天昊淡淡一笑:“自从收服了小乖,我就一直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刚才也是我第一次凌空飞跃。” 闻言,安常笑脸上满是震撼的神情。 这万年兵魂果然厉害,居然能让身为主人的凌天昊,一举突破了聚丹的瓶颈,跃入了真正修真的阶段。 在她的阴阳眼下,此时能清楚的感受到凌天昊体内,正有一颗外金内白的内丹,在气海中慢慢的旋转着,一丝丝万年真火组成的小火苗,在它周围不断的盘旋着。 将自己的脸庞轻轻的贴在那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耳边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安常笑微微闭上了眼,欣喜的说道: “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昊,以你现在的修为,这世间上已经是少有敌手。” 高空中经过了一夜寒气浸润的空气,变得格外的刺骨,让安常笑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瞬间觉察到怀中娇人的动静,大手一紧,一道纯阳灵力所组成的护身结界,将那微冷的水汽尽数的挡在了外面。 凌天昊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少女,开口说道:“我的后福,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够遇见你。” 长叹一声,凌天昊似感慨,又似庆幸开口说道:“在我十四岁以前的生命中,就只有黑、白两色,只有生存和死亡的选择,但自从那次遇见了晕倒的你,我的生命,才有了绚丽的色彩,才知道了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的感觉。” 一抹淡淡的愁丝,浮上了如刀刻一般的眉峰上,那微抿着的薄唇,透露出这二十几年来独自一人在枪林弹雨、刀锋血海中挣扎求生的无奈。 带着一丝怜惜,安常笑伸出了小手想要将萦绕在他眉头上的愁丝拂去,“现在开始,你生命中的色彩和快乐,都由我来负责。” “好!”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拥住了怀中的少女,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蔓延在他的心湖中。 此时,凌天昊不断掠过的脚步,突然一停。 两人来到了山崖顶上,一颗高达百余丈的银杏树尖上,悬空静止不动,一副壮丽雄伟的画面,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好美!”被这大自然景色给深深震撼了的安常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感慨。 脚下,一片绵延无尽的白色雾海,见那巍峨的群山都笼罩其中,滚滚的雾浪不断的朝他们的脚下涌来。 远处地平线上,一道耀眼的亮光,骤然划破了夜晚的黑寂,在世间万物上,洒下一片金黄。 “那是晨曦,真的是好美。”看着一轮金色的太阳,在雾海中渐渐升起,感受着四周纯阳灵力的不断增多,安常笑不由得再次感叹一声: “这里,真的是一个人间天堂,世间最美的地方。” 点了点头,凌天昊伸出手,一股柔和的纯阳灵力从他的掌中倾斜而出,将不远处的一片白色雾气给抓了过来,轻轻覆在了她乌黑的秀发后。 原本毫无实体的雾气,现在却在那纯阳灵力的笼罩下,奇异的组成了一片薄而精致的雾纱,坠在安常笑头上的玉簪上,飘渺散开来。 手捧着那世间绝美的薄纱,凌天昊柔情的注视着眼前面露惊喜之色的少女,柔声说道:“送给你。” “真美!”白皙的小手,轻抚着那一片泛着淡淡金色的雾纱,一件精美绝伦的霓裳雾衣,将她衬托得更加的绝美无双。 远处,感应到了凌天昊灵力波动的龙形兵魂和金色的小珠子,一并腾空而来。 远远的看到了身披霓裳雾衣的安常笑,仰天长啸了一声,引得周围的雾海掀起了一阵阵的白色波浪。 巨大的身躯一抖,点点金色的光华从它的灵体中幻化了出来,落在了雾衣上,更增添了一份晶莹奢华的感觉。 那颗散发着氤氲光芒的小珠子,也落在了她如墨的秀发中,宛如一颗圆润剔透的珍珠一般美丽。 看着眼前的惊喜不断的少女,凌天昊神色郑重的说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为你披上嫁衣,让你当我的新娘。” “呸,谁说要嫁给你了!”绯红着小脸,安常笑轻啐了一口,娇羞的转过身去。 “难道你不愿意吗?”瞬间急红了脸的凌天昊,刚想要上前时,却被一个硕大无比的龙头给横隔在了一边。 “嗷呜”龙形兵魂丝毫不顾自己的主人在身后气得怒目横对,自顾自的摇了摇它的尾巴,讨好似的顶了顶安常笑放在它头上的小手。 瞬间明白它的用意,安常笑提起裙摆,侧身坐在了巨大的龙身上,不顾其身后焦急的凌天昊,捂着嘴,顽皮的一笑:“走吧,小乖,看看某人要娶我的决心,是不是真的这么坚定。” “嗷呜” 十分乐意的小乖,兴奋的抬起头,朝着广阔的天空中,急速的腾飞而去。 身后,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陡然聚集起全身的灵力,朝着那巨龙留下的残影,快速的追了过去。 …… 日上三竿后,怀抱着又已经酣然入睡的小乖,安常笑嘴角上带着一丝止不住的笑意,眯着双眼,看着一旁略显狼狈的男子,黑着一张俊脸,开着车。 “嗯,其实刚才小乖也不是故意的。”一想到刚才小乖在她的一句话下,尽挑选一些山势陡峭、树林茂密的地方急速掠过,害得紧跟其后的凌天昊,吃足了苦头,安常笑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仿佛为了回应安常笑的话,怀中的小乖似梦呓一般的发出一声“喵呜”的声音。 身上还带着树皮碎枝的凌天昊,脸色越发的一暗:“哼!这么不听话的持有灵,我还不如干脆将它彻底的封在黑金古刀中,省得烦心!” “喵呜!”瞬间惊醒过来的小乖,忙跳了起来,对着凌天昊示威般的伸了伸小爪子,呲牙了呲牙,然后用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安常笑。 瞬间被它萌样给打败了的安常笑,心疼的一把抱起小乖,对着还在气头上的男人,开口求情到:“我看小乖也知道错了,要不这次就原谅它吧,嗯?” “哼!”知道自己抵不过她的温言软语,凌天昊将一腔的怒气都撒在了脚下的油门上。 “轰”黑色的捷豹车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疾驰在宽阔的水泥道上。 两个小时后,博阳中学的校门,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尽管小乖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被凌天昊拧着脖子上的软肉,留在了车上。 “小乖,你要听话哦,下次姐姐给你带好吃的。”十分舍不得的安常笑,狠下心再不看小乖可怜卖萌的样子,抬脚朝着校园走去。 “喵呜!”绝望的小乖伸出爪子,可怜兮兮的目送着那一道白色的倩影,消失在了眼前。 头顶上,一道森寒、冷冽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怒意,响了起来:“这下,我们有些账要好好的算算了。” “啪!”的一声,随着四周的车门被牢牢的锁上,小乖的心中顿时一紧。 “喵!”一声“凄惨”的猫叫,顿时从车内传出…… 校园,女生宿舍内。 安常笑已经换下了礼服,穿上白色的连衣裙还有鹅黄色的小外套,正纳闷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 正在她好奇怎么没有人的时候,一道焦急的女声从门外响起:“笑笑,笑笑,快……” 急忙跑进来的正是陈可,只见她满头是汗,神情紧张的说道:“快……,出事了……” 心急之下,陈可越是慌越是说不清楚话,急得自己手忙脚乱的。 “别急,歇一歇,慢慢说。”安常笑将她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将一道纯阳灵力缓缓的送进了她的筋脉之中。 听了安常笑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陈可突然发现原本毫无抓拿的脑海中,竟然一片清明,再也没有任何慌乱的感觉。 看着陈可惊讶的表情,安常笑微微抬眸,开口问道:“你刚才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才回过神来的陈可,忙说道:“我们刚才在教室里自习,不知道那个张楚君撞了什么邪,视为宝贝的书也不要了,眼睛直愣愣的朝着六楼爬去。” “六楼?”安常笑心中猛地一激灵。 “就是那个朱丹丹跳楼的地方,”带着一丝恐惧,陈可面色惊慌的说道:“笑笑,你说是不是朱丹丹的冤魂缠上了张楚君?”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浮影 章节名:第五十四章 浮影 “不,应该不会。”摇了摇头,安常笑十分笃定的说道。 当时,已经尸变的朱丹丹不仅将尸体留在了鬼狱中,而且就连其残留的精血也已经被诡异的吸了个干净,一丁点儿也没能剩下。 况且,还是安常笑还亲自看着朱丹丹魂魄进入轮回,现在这突然出现在校园里的阴魂,又是谁? “走,咱们先去看看再说。”话音未落,安常笑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宿舍的门外。 “哎,你等等我啊。”气都还没喘匀净的陈可,急忙也追了出去。 由于这段日子的修炼,安常笑的内力、修为提高了不少,身姿也来得格外的轻盈,这宿舍到教学楼几百米的距离,她几分钟就到了。 不过,这可苦了一直在后面紧紧跟随着的陈可,明明见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几乎就在眼前,可是偏偏怎么都追不上。 此时,安常笑也来到了教学楼下。 由于是在放假期间,所以校园中也并没有太多的学生,今天要不是陈可和江小月提前约了她去复习,也不会撞上这么诡异的事儿。 站在楼下,安常笑打开了阴阳眼,朝着上面抬眸望去,只见那一层浓浓的阴煞将整个六楼牢牢的笼罩其中。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面色呆滞的朝着半人高的护栏外爬去,其身后,还有一个面容焦急的女孩子啊,正死死的拉着她的胳膊。 “不好!张楚君要跳楼!”暗道一声后,安常笑那白色的身影,骤然消失在了一楼。 “咦?刚才站在这里的不是笑笑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难道是我累的眼花了?”刚刚赶了过来的陈可,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后,就再没了她的踪影,不由得连连惊异到。 眨眼的功夫后,安常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六楼上。 正死死拉着张楚君,拼命阻止她翻出围栏的江小月,见了安常笑的到来,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求救到: “笑笑,快来帮忙啊,我……我就快要拉不住了!” 只见江小月一手拉着张楚君,一手攥着旁边的铁焊护栏,可尽管是这样,那铁栏也在一道奇大的力道下,变得扭曲变形! 安常笑眼见江小月咬紧了牙关,就快要支持不住了,一道凌冽的纯阳罡风,瞬间将还在做着机械攀爬动作的张楚君,给笼罩其中。 失去了阴煞控制的张楚君,立时停下了朝下翻的动作。 身后的江小月一个不留神,拉着张楚君朝后重重的一摔! “哎呦,我的屁股!”疼得龇牙咧嘴的江小月,惨叫一声。 “小月,你没事吧?”见状,安常笑急忙上前查看。 摇了摇头,江小月指了指被摔在一旁,还保持着匍匐在地的张楚君,急忙说道:“我的脂肪厚、耐摔,笑笑你还是赶快去看看张楚君吧,我看她流了好多的血!” 此时,正好气喘吁吁爬上楼的陈可也及时赶到了,安常笑就将江小月交给了她,转身走到了还被浓重阴煞笼罩着的张楚君身边。 “张楚君,你……还好吗?”打开了阴阳眼,安常笑发现那笼罩在她身上的阴煞,只是一些游魂怨念而已,不足以能支配她的神智。 顿时明白一切的安常笑,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既然我们都是同学,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说出来,大家也好帮帮你。” 看到她不顾双手被擦破了皮,仍旧直愣愣的爬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鲜血随着手腕,滴落在了灰白色的水泥地砖上,越发的显得她脸色苍白无比,安常笑就不由地眉头一蹙。 注入了一丝纯阳灵力脆玉声,将还在恍惚中的张楚君,给惊醒了过来。 只觉得耳边一道如同银铃般的天籁,瞬间冲散了盘踞在脑海中的迷雾,张楚君长长的一声哽咽后,转眼看了看身边关心自己的同学们,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我完了,这次全完了,那些单词、那些公式定理,我……我怎么都记不住了!呜呜呜……” “什么?就为了这个,你就要轻生跳楼?!”骤然知道了她这么激动的原因,一旁的三人都不由得愣了一愣。 一旁大大咧咧的江小月,忙好心的劝解到:“张楚君同学,其实这也没什么啊,就像陈可平时总拿我开玩笑说的,除了吃,就再没什么特长了,每次的英语考试,我都是拿班上倒数,不也是照样活了乐呵呵的吗?” 点了点头,陈可也忙说道:“就是就是,你看我的理科,弱得要命,总是弄不清楚那些什么梅涅劳斯定理、欧拉线还有向量计算,每次上数学课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糊,考试的分数也是惨不忍睹的,这真的没什么啊。” 却不料,她们的一片好心开解,却弄巧成拙,越发使得张楚君神情激动起来:“你们知道什么?!” 喷涌的泪水,瞬间布满了她苍白消瘦的脸庞:“你们这些长在大城市里的孩子,一直是在蜜罐里、温室中养大的花朵,怎么能知道我们这些偏远山村学生求学道路的艰辛?!” “没有钱、没有权势、没有靠山,要想飞出那个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壤,除了读书,我真的就没有任何出路了!可现在……” 张楚君看了看散落在一旁的书包,抽出一张全是大大红叉的试卷,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特大、鲜艳的“0”分,激动的说道: “可现在,我居然连以前回回都能拿满分的物理,都做得一塌糊涂,你们说,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边说着,激动不已的张楚君又要寻死觅活的跳楼,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道,给定格在了围栏边上。 看着眼前惊险的一幕,一旁的江小月和陈可都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放开我,让我去死,”情绪激动的张楚君还在拼命挣扎着,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如果不能读书考试拿第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还在剧烈挣扎着的张楚君,江小月和陈可多不免有些担心,生怕上前劝阻后会再次激怒她,可又担心她继续这样下去,会伤了自己。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声清冷的怒喝,制止了她激烈的挣扎: “如果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可是在你跳下去之前,扪心自问一下,对不对得起还在深山土坳里,靠采野果、草药,一分一毫替你攒下高昂学费的老父老母?!” 这一声,如同春日中的响雷一般,将还在激动挣扎,一门心思想要求死的张楚君给惊醒了过来。 伸手一挥,那道束缚她的无形力量,撤了下去,张楚君又恢复了自由。 没有了阻力,张楚君猛地向前一冲,双手撑着围栏,就要翻过去。 “笑笑,小心张楚君还要跳楼!”心急的江小月忙大喊到。 冷冷的一哼,安常笑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的两人,寒声到: “如果她真的想死的话,我们拦得了她一时,也拦不住她一世,如果她真的能舍弃已经年过六旬的父母,还要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那么,就随她去吧。” 这一声声的质问,让张楚君停下了动作,愣在了原地,口中也在不停的喃喃自语到:“爸爸?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见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清醒,安常笑缓了缓声音,开口说道: “我还知道,从小你就刻苦学习,就算是条件再艰难,凭着坚韧的意志,斩官过将一直考进博阳中学,可既然能坚持到现在,为什么又在一个小小的失误面前,又退缩了呢?” “这……这不是什么失误!”颓然坐在地板上,张楚君脸色灰白的说道:“不仅是物理,还有其他课目,我……我都不会做了!” “不会做了?这是什么意思?”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安常笑不由得眉头一蹙。 张楚君将一叠厚厚的试卷从书包里给翻了出来,随后扔在了地上,苦着脸说道:“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疑惑的江小月和陈可忙蹲在地上,一篇篇的翻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两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大惊失色道:“怎么……怎么全是0分?!” “怎么会这样?你以前的成绩不是很好吗?”安常笑看着全是红色大刚叉的各科试卷,也不由得十分疑惑。 摇了摇头,张楚君满脸痛苦的说道:“不是以前,而是一周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后,我的脑子里突然全是一片空白,就……就什么都记不住了,难道说是因为我真的太笨了,死读书,所以才会这样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了安常笑的脑海,一个带着恶作剧般笑意的阴柔面容,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哼,原来是他!” “难道说,你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仿佛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般,张楚君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希夷的神色。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放心,这是有人和你开了一个小玩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玩笑的效力只能持续七天,明天一早,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狐疑的张楚君看了看眼前神色淡然的少女,满脸的不信任。 “是不是真的,明天一早不就知道了吗?”如脆玉般的声音还回荡在六楼的过道中,但那一道白色的倩影,已经消失在了三个女孩子的面前: “如果明早你还是这样,到时候再跳楼,也不迟!”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玲珑塔 章节名:第五十五章 玲珑塔 留下的两个女孩子,见安常笑就这么走了,看着呆在了原地的张楚君,不由得面面相觑。 好一会,陈可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那个……张楚君同学,要不你就暂时先和我们一起回宿舍,笑笑不是说了么?你明天就会恢复正常了,不用担心的。” 张楚君的眼中,也有了一丝犹豫的神色:“明天……,真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吗?” 江小月也忙点头说道:“你放心,只要笑笑说行,那就一定没问题。” 见两个女孩子都是一副极为诚恳的样子,耳边再次响起了安常笑刚才的话,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两鬓斑白的父母,临走时对自己的殷殷期望,张楚君的眼中落下了一串滚烫的泪珠: “难道说,我这样做,真的……真的错了吗?” 脚下一软,张楚君撑着围栏的手,放了下来,跌坐落在了一旁。 见张楚君终于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两个女孩子都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送回了宿舍。 校园湖边一处幽静的亭台中,三个容貌各异,但却同样俊美无比的男子,正坐在里面悠闲的小憩着。 端坐在亭台正中,手里拿着一本晦涩深奥的古言书本,微微皱着眉头的正是邢子墨。 在他骨节修长的大手边,还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七层宝塔模型。 “老大,你都看着这本破书都两个小时了,就不觉得眼累吗?”舒服的仰躺在长椅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嚼着的伊晨,在不停的发着牢骚。 还是凝神注目手中古籍的邢子墨,微微皱着如刀刻一般的剑眉,不发一言。 倒是一旁的许文远,转过头看着伊晨,好心的提醒到:“子墨拿着的可是记载了人间几千年来奇人异事的《集古录》孤本,记载上自秦始皇寝陵的入口,下自年代朝堂替换的隐秘,无一不有,可不是什么破书。” “可这书既不能变出美人,又不能烹出佳肴,还是我最头疼的甲骨文,就算请我看,本大爷还不一定愿意瞅它半眼!”满不在乎的伊晨,一个翻身,又闭眼睡了过去。 合上了手中的古籍,邢子墨抬眸寒声到:“哼!历代的君王,但凡想要得到这本古籍的话,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血的代价,却始终不能一窥其真颜。” 微微眯了眯一双星目,邢子墨将附在周围的护身结界收了回来,一股阴寒无比的冷风,骤然掠过了还在闭眼装睡的伊晨。 “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打了一个寒颤的伊晨,忙拉了拉身上的蓝色衬衣,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冰冷刺骨,忙惊得跳了起来。 “几千年来,这书上附着了万千阴魂的怨念,寻常人只要一接近,就会立即阴煞侵体、爆血而亡,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得了的!” 邢子墨将这本《集古录》放进了许文远拿过来的梧桐木匣,冷眼看了看还在不断跺脚拍身、抖落满身冰棱的伊晨,开口说道。 那怎么也拍不掉的冰凌,在那本阴书放进性属木阳的梧桐木匣后,青寒着一张脸的伊晨这才将布满全身的冰壳化了下去。 就算有真气护体,可霸道无比的阴冰还是将伊晨身上的丝绸衬衣给冻成了一缕缕的破布条。 看着狼狈不堪的伊晨,一旁抱着梧桐木匣,捂着嘴窃笑的许文远窃笑道:“怎么样?还说这是破书了吗?” 看着自己上半身到处都是露出白花花的皮肤,伊晨苦笑一声:“想不到老大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层,将这阴煞隐藏得的这么好,居然骗过了我的灵识。” “哈哈哈……,”实在忍不住了的许文远,抱着那匣子乐个不停。 在伊晨的横目冷对下,许文远这才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快乐的心情,转过头,看着神色依然凝重的注视着桌上那七层玲珑塔的邢子墨,心中一沉,开口问道: “怎么了,子默?难道参阅了上百本的古籍都没能找出这玲珑塔的奥秘吗?” 摇了摇头,邢子墨拿起这小巧、精致的玲珑塔,皱了皱眉,带着一丝追思回忆到:“当初熏儿在我族被驱逐出鬼狱的时候,将这个东西交给了你,到底……有什么意义?” 带着一丝好奇,伊晨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看那在邢子墨手中的玲珑宝塔,疑惑的问道: “这不就是个模型吗?怎么还劳烦老大花费几百年的时间去研究参详?” 斜睨了一眼身旁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伊晨,邢子墨冷了冷眼神,开口说道:“你再好好看看,这塔到底有什么不同?如果你能猜对的话,这次的毕业论文,我就免去你研究希腊古文的烦恼。” “真的?!那老大说话,可是要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的哦。”带着一丝好奇和不服输的个性,还有终于可以不用面对苦涩难懂的古文,伊晨瞬间来了精神。 围着放在桌上的那大约一个手掌大小的玲珑塔,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一双好看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伊晨伸出手指了指那玲珑塔每层的修建异常的檐角,疑惑的说道: “咦?为什么模型建筑,竟然不同于寻常塔的向阳、采光的结构,照着这样方式修建出来的东西,不要说是平日里的光线不能照进去,就算是把它放在烈日下,恐怕里面也会黑得一塌糊涂,就像是一个……” 脑海中费力的搜索合适词语的伊晨,皱着眉,挠了半天的头皮,这才恍然大悟的叫道:“就像是一个……冥楼?!” 话一出口,就连伊晨自己也惊呆了,看着眼前邢子墨和许文远严肃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道:“难道说,这真的是一个为死人修建的冥楼?” 点了点头,许文远开口说道:“当初,熏儿小姐将它和鬼目交给我的时候,就曾说过,如果我们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她的话,这个七层玲珑宝塔,会知道她在哪里。” 随着许文远带了一丝沉重的话语,邢子墨的一双眼中也带上了深深的眷恋之情: “当年,在三界大战前夕,熏儿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整整一个月,满屋子的白纸上,都画着这幢古怪的塔,原来,她是为了我族的复归之大业!” 神色一暗,一股深沉压抑的气场瞬间从他修长的身躯中散发了出来,压得旁边的两人骤然觉得胸口一沉。 “可是……”尽管十分不想打扰邢子墨的追思,但头脑简单的伊晨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但熏儿姑娘建造的这冥楼,可是……可是给亡者寄放灵骨的地方,难道说是熏儿姑娘已经……?” “哼!熏儿不会死!”一道强大的力道,狠狠的击打在了伊晨的胸口。 “噗!”胸骨处传来的巨大痛苦,使得伊晨面色一白,张开嘴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新伤牵动了旧疾,伊晨全身的气血骤然翻涌起来,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红色亮光从他的气海丹田中四散开去。 面色痛苦的伊晨捂着胸口蹲坐在地上,但就算拼劲了全力也无法阻止体内的灵力泄散,一个五彩金鹏的虚幻影像出现在了他阴柔俊美的脸上。 看着伊晨几乎就要支撑不住自己的灵体,一旁的许文远焦急的说道:“子墨,你也知道伊晨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他也是无心之失,这次就原谅他吧。” 冷眼看了看还在剧痛中的伊晨,邢子墨寒声道:“熏儿乃是我族圣女,更是牺牲自己来保全全族的英雄,谁竟然胆敢说她死了,那就是找死!” 一道更加凌厉的威压,从邢子墨的身体中骤然四散开来,就连许文远也不得不急忙用灵力护住自己的心脉。 可跪倒在地上的伊晨就惨了,原本就受了伤的身体,现在更是如同雪上加霜,再次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后,一道更加清晰可见的长羽禽鸟的幻影,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伊晨痛苦万分的跪倒在地,就算许文远心急万分,可却不敢再开口求饶,生怕伊晨会因此惹来更多的麻烦。 一边是已经快要支持不住,随时都有可能现出原形的伊晨,一边却是仍旧在气头上,冷寒着一张脸的邢子墨,许文远左右为难分外的焦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内,亭内的紧张空气,随着一道清越女声的响起,骤然间被打破了: “伊晨,你给我出来!上次去女生宿舍,你到底对张楚君做了什么?!” 清寒着一张小脸的安常笑,快步来到了小亭子里,怒声呵斥到。 远远的,见到了这道白色倩影的来临,不知道为什么,邢子墨的心神微微一动。 为了不让自己的戾气伤害到眼前纤弱的少女,邢子墨大手一挥,那逼迫得伊晨连连口吐鲜血的威压,悄然散去。 此时,已经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的伊晨,抬起头,满怀感激的看着对自己怒目横对的少女。 虽然一踏进小亭子内,安常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也见到了伊晨狼狈不堪的模样。 但一想到就是因为他的一个恶作剧,险些害得张楚君丢掉了性命,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一道凌冽的阴煞从她的右手中激射而出: “你知不知道,刚才险些有一条人命,葬送在你的手中!”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精魄羽鸟 章节名:第五十六章 精魄羽鸟 安常笑原本以为按照伊晨那油滑的个性,肯定要有一番狡辩,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一抹两眼泪,感激涕零的朝她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连连忏悔到: “我认错、我认罚,都怪我一时贪玩,给那个书呆子下了失魂咒,安小姐,你就把我带走,老虎凳、辣椒水,随便你惩罚都可以!” 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伊晨忙连声哀求到。 “额……?”一头黑线的安常笑,微微用力,挣脱了伊晨的纠缠,狐疑的看着行为失常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说道:“你…。,没事吧?确定今天没有吃错药?” “没有、没有,”把头摇得就像是一个拨浪鼓的伊晨,见身后已经有某个男人又已经开始黑了脸,忙躲到安常笑的身后,小声的嘟囔道: “就是因为今天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才会不小心提及了老大的禁忌,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嗯?你说什么?”浑身散发出杀意的邢子墨,冷眼看了看将自己高大身躯卷缩在了安常笑娇小的身子后,一道黑色的煞气又浮现了出来。 “不不不,老大饶命啊,我可是什么都没说。”焦急的伊晨忙拉了拉安常笑的裙角,讨好的说道: “安小姐,您刚才不是要救那个张……什么的书呆子吗?那我们就快点儿走吧。” 说完,伊晨还朝着一旁的两个男人,露出一道得意的笑容。 在伊晨看来,安常笑这么心急跑来,一定是为了救被失魂咒困住的张楚君,如果在这个时候借机让她带着自己走的话,邢子墨一定不会阻挠的。 看着伊晨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安常笑不由得仔细的瞧了瞧他,再看了看黑着一张脸的邢子墨,微微思索片刻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扬出一道狡黠的弧度,安常笑朝着一旁微微侧开了身子,避开了伊晨,开口说道: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救人的事儿先不急,我还有事要和你们老大说。” “什么?”算盘落空的伊晨,错愕的看着自己暴露在了邢子墨冷寒的目光中,那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后,忙说道: “可,可安小姐你就不怕那书呆子又发病了吗?” 两眼弯成一道月儿,安常笑在伊晨焦急万分的目光中,竟然稳稳的落座在了亭中的石凳上,神态悠闲的说到: “不急,我已经用纯阳之气护住了张楚君的神智,而且又有江小月和陈可守着,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事儿。” “可……,安小姐您得想好了,如果现在不去解了那书呆子的咒,待会泛起病来,再要跳楼,那可是谁也挡不住的!” 情急之下,伊晨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上前就要拉着安常笑手,起身朝着亭外走去。 在他的周围,不断的从邢子墨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意,几乎让他骨头都冻僵了,伊晨忙不迭的想要从这里逃走。 但如果没有安常笑的陪伴,恐怕他一步都不能迈出这个小亭子,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催促她快点儿离开。 却不料,伊晨伸出去的手,僵硬的落在了半空中,一道青黑的阴煞附着在了他的手腕上,竟然比邢子墨所散发出来的寒意,更加的刺骨。 安常笑眼眸中寒光一闪,“我刚才已经说了,现在不忙着救人,如果你心急的话,大可以自己先去。” 冷漠的口气,高傲如女王般的气势,竟然比起邢子墨足有千年的阴寒戾气,更加的使人胆颤!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缠绕在伊晨手上的阴煞也随之解开,他瞬间即恢复了自由。 “那……,既然安小姐找我大哥有事,那我还是等等吧。”面色难堪的伊晨,一边呐呐的说道,一边揉动着被冻得青白的手腕,退到了一边。 “那伊晨他……?”放心不下身受重伤,又被阴煞侵体的伊晨,许文远朝着稳坐在少女对面的邢子墨请示到。 “嗯,去吧,这小子是该有人给他一个教训了。”冷冷的看了一眼退到旁边,神色萎靡的伊晨,邢子墨伸手一掷,一道小小的光团就出现在了许文远的手中: “让他服下,调息半个时辰后,再去解开那个女孩的失魂咒。” 眼前骤然激射过来一道亮光,许文远本能的将它握在了掌心,打开一看,神色略带了一丝激动的说道:“青冥果?!” 安常笑听了他满是震惊的语气,不由得将一丝好奇的目光,投到了他手中那颗碧绿色的、散发着淡淡清新香气的小果子上。 就这么惊鸿一瞥,安常笑也微微一愣,就算是她没有开启阴阳眼,也能感受到这颗青冥果上,那浩瀚喷涌的灵力波动,在悄无声息的滋养着众人的筋脉,果然是个疗伤的上宝极品! 而且,安常笑还发现,这青冥果上,还有邢子墨那特有的灵力波动,这令她十分的费解。 在小亭外的伊晨,也听见了许文远的惊叹声,忙抬起了头,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着亭内还是寒这一张脸的邢子墨,眼中居然有一丝激动的水汽,浮上了他阴柔俊美的脸上。 看着自己两个仿佛被惊呆了、愣在了原地的手下,邢子墨寒着脸,冷哼了一声:“怎么,还不走?” “嗯,我这就去,我这就去。”深知这青冥果的珍贵,许文远忙回过神,从自己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将青冥果放了进去。 待许文远将受伤的伊晨,带到离他们小亭不远的一处校园长椅上休息疗伤后,邢子墨这才转过头。 不过,当他看到眼前的少女,那清澈剔透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黑亮的瞳仁中,自己的身影清晰可见,就连活了上千年的邢子墨,也禁不住红了红脸。 “咳咳咳……,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十分诧异的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居然微微发烫,邢子墨暗暗调动起一丝阴寒的真气后,将体内那股躁动的热浪给生生按了下去,这才开口说道。 “嗯,”点了点头,安常笑这才收回了自己好奇探究的目光,略带了一丝顽笑的说道:“看来,你也不是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只不过对别人示好的方法……有些特别而已。” “……” 带着一丝新奇和好玩,安常笑端坐在邢子墨的对面,看着他一张俊脸上红、白、黑三色交替变换着,分外的有趣。 片刻后,带邢子墨终于适应了眼前少女一双黑眸的注视,这才轻咳了一声:“有什么事,就说吧。” 意犹未尽的安常笑,这才收起了自己好奇的目光,正色到:“昨天在展会上,我们遇见了那下兽化剂的人!” 闻言,邢子墨幽深的星目中骤然闪过一道森寒的光芒:“是迦楼罗?” 点了点头,安常笑将那晚发生的事儿,详尽的告诉了他,当最后提到迦楼罗被幻化为龙形的兵魂给绞杀时,邢子墨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这迦楼罗号称魔族之王,有着万年修炼的灵体,就算是在重伤下,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同样发觉问题所在的安常笑,开口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迦楼罗一定隐藏在什么地方,伺机反攻!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以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恐怕现在,已经太晚了。”邢子墨抬眸看了看远处,一双星目中满是冷寒的光芒。 循着他的目光,安常笑惊讶的发现只见在校园的西南角,一团黑压压的乌云,慢慢的朝这里飘了过来,那乌云中一股阴邪的力量正随着它的移动,朝博阳校园渐渐逼近。 “好强的煞气!好多的怨念!”用灵识微微感受了一下那团浓得化不开的乌云,安常笑一双黛眉就紧紧的蹙了起来: “这云团,黑中带红,竟然带着无数的阴魂冤灵,没有上百人的性命,那是不可能办到的!” “西南方向……?”紧盯着那团煞云,邢子墨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啊?!那不就是……是俱乐部、展会举办的地方?!”瞬间回过神来的安常笑,震惊万分的说道: “可那迦楼罗不是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了吗?就连它潜伏在展会中残存的半兽人,都已经给天昊给解决了,到底是什么能在一夜之间绞杀了这么多人?” 紧盯着那团越来越近的乌云,邢子墨冷声说道:“迦楼罗狡猾无比、诡计多端,最擅长的就是留一招后手,现在下毒手的,极有可能就是它魔族留在人间的余孽!” “怎么会这样?”懊恼的安常笑,十分悔恨当初为什么在发觉有迦楼罗残余灵力波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仔细的搜查,最后害得这俱乐部中的人无辜枉死。 邢子墨伸出手,一道带着细小电光的阴寒戾气,从他的掌心中骤然涌出,朝着那压在天空中的阴云激射而去。 那细小的电光,迅速的没入云团中,骤然变为如儿臂粗细的巨大闪电,在里面轰鸣作响,将不断聚集的阴云一次有一次的击散。 诡异的是,那团原本应该在邢子墨的雷击下消散掉的阴魂怨灵,却依旧凝聚在一起,甚至在白色的电光照耀下,隐隐显出血红之色! “这难道是……,血云大阵?!”心中肃然一惊,顿时觉得事情颇为棘手的邢子墨,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将目光聚集到了身边同样皱着眉头的安常笑身上。 转过头,邢子墨对着身边还在追悔不已的少女,开口说道:“这迦楼罗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现在眼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化解了这团阴云。” “对,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阻止这阴云飘到学校。”在邢子墨的点拨下,迅速收回心神的安常笑,神色凝重的看了看天空中,不断传来嗡鸣雷声的硕大阴云,开口说道: “这上百人的阴魂怨灵,居然能在正午阳气最强的时候出现,来看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施法!” 邢子墨双眼中寒光一闪,冷喝道:“伊晨、许文远,你么两人快速前去,破了那血云大阵后施法的魔族余孽!” “是,主上!” “是,主上!” 一蓝一红两道身影,倏地出现在安常笑的面前,同声答到。 点了点头,邢子墨虽然寒这一张脸,却仍旧嘱咐到:“一击致敌,不可恋战!” “是!”“是!” 铿锵有力的两声回答后,化作一团烈火的许文远首当其冲的朝着那团血云凌空冲了出去。 身后同样幻化出一对灵翅,但却比邢子墨的翅膀,小上许多的伊晨,在临别的时候,对着安常笑抱歉的一笑: “安小姐,这事发突然,看来你那书呆子同学的失魂咒我是没办法亲自解了,那就请你代劳了。拿着它,对着那书呆子念一通清心梵文,这咒就自然解开了。” 说完,一道白色的亮光,从伊晨的体中氤氲而出,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化成了一只小巧可爱的白羽鹤鸟,停在了安常笑的手中。 “这……这是你的一丝精魄,就这么交给了我,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做成傀儡式神?!”看着手中那只小巧可爱的白羽鸟,安常笑惊讶的说道。 摇了摇头,伊晨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不会的,如果连这点看人的眼力都没有,那我伊晨就枉自活了这数百年的光阴了,而且……” 伊晨面色古怪的看了看一身白裙的安常笑,思量了片刻后,终于在临走的最后一刻,开口说道: “你真的太像……我们认识的一个人了,如果没有她,我伊晨早就死在了那次大战中,所以,将它交给你,我放心!” “她……?”疑惑的安常笑正要仔细问个清楚,但随着伊晨仰天发出一声长鸣后,那道蓝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渐渐压下来的云团中。 手捧着这只由伊晨精魄所化的小鸟,安常笑转过身,对着邢子墨说道:“现在我先去解开张楚君的失魂咒,一个小时后,我会带着龙形兵魂来找你!” 邢子墨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伊晨和许文远消失的方向,开口说道:“好,一言为定。” 点了点头,安常笑捧着精魄鸟就要出亭子,但翻飞的裙角在无意间碰到了一旁的七层玲珑塔。 心急着救人的安常笑没有发觉,原本暗淡无光的玲珑塔,在她的碰触下,发出了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血婴出世 章节名:第五十七章 血婴出世 眼角余光骤然闪过那道淡淡的金光,邢子墨微微一眯星目,看着渐渐远去的那道白色身影,一道闪念掠过他的脑海。 不过,眼前那团越来越大的血云,渐渐逼近了校园,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想,一道长达两米的黑色羽翼,在他的身后幻化了出来。 “迦楼罗,有些陈年旧帐我们两族是时候该清算一下了!”望着那团血云,邢子墨的眼中就如同万年寒潭一般的冰冷。 “唰!”浑身闪烁着细小的闪电,邢子墨那修长的身影,急速的消失在了天空中。 一个小时后。 带着伊晨精魄羽鸟的安常笑,顺利的解开了张楚君的失魂咒。 在咒语解除的那一瞬间,张楚君无比欣喜的感觉到自己原本的记忆,又如同春笋般从脑海中重新长成了一片茂密的竹林。 狂喜的张楚君忙拿过一张空白的化学试卷,那熟悉的公式、手到擒来的解题方法,让她几乎就在二十分钟的时间内,做完了整套题! 拿过试卷,陈可和江小月翻着习题后面的答案,一脸震惊的批改了下去。 “我的天!居然是满分!”瞪大了双眼,江小月和陈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惊讶的说道: “张楚君同学,这可是高三才学习的知识,我们才是高一的新生啊,你怎么……?”向来视理科为自己极端弱项的陈可,手里拿着这张试卷,不可置信的问道。 “就是啊,是不是刚才笑笑对你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通,你就成了一个天才儿童啦?要不笑笑,你也给我来一遍?”仿佛看到了一个学习的捷径,江小月忙缠着安常笑哀求到。 伸手给了身旁圆嘟嘟的江小月一个爆栗,安常笑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唤醒了她的记忆罢了,刚才的满分卷子,可是人家张楚君同学平时刻苦努力得来的。”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你没瞧见,平日里我们去逛街、吃东西、买衣服的时候,张楚君却将自己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有道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像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成绩怎么可能会好得了?” “可……,可人家真的是一见这密密麻麻的公式定理就头痛啊。”不服气的江小月嘟着嘴,小声的说道。 “我也是啊,虽然每次都想把学习成绩搞上去,可真的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哎……”见走捷径的方法破灭了,陈可也是一脸的灰心丧气。 听了她们的烦恼,张楚君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相对于颓然坐在床边的两个女孩,安常笑却将满含着鼓励的目光,递给了张楚君。 张开左手,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投射到了她的脑海中,顿时给她增添了几分勇气。 迎着安常笑鼓舞的目光,张楚君终于鼓足勇气,对江小月和陈可,开口说道: “如果你们不嫌的话,要不……,就让我来给你们补习功课吧。” “真的?!”突然听见这个从来都只会闷头闷脑死读书的人,居然破天荒主动说她可以帮助别人,江小月和陈可愣了片刻后,随即兴奋的把她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道: “哎,楚君同学,帮我补补历史吧,我就免费教唱歌、跳舞,外加两套新式的服装,怎么样?” “嗯嗯,如果我的物理,这次能考及格的话,那我就请你吃鲜椒嫩仔鸡、香辣虾、沸腾羊肉……,还有我最喜欢吃的小葱烧财鱼。” 听着这两个女孩子两眼放光的不停说着,被围在里面的张楚君则腼腆的笑了起来。 沉浸在欢乐中的三个女孩子,没有注意到那一道白色的倩影,已经轻轻的拉上了宿舍门,将这份宁静和平和留给了她们。 女生宿舍外。 看着迎面大步走来的黑衣男子,安常笑快速的扫视了一遍,疑惑的说道: “咦?小乖呢?” 手臂微微一震,一把清幽的黑金古刀就出现在了凌天昊的手中。 泛着寒光的刀身上,一道淡淡的金色灵力分外的惹眼。 在感知到了安常笑的气息后,那黑金古刀上居然发出了一阵嗡鸣声,似乎是小乖在里面不停的呜咽。 皱了皱眉,安常笑抬眸看向一脸冷寒的凌天昊,问道:“怎么把小乖关了进去?” “哼,这小东西实在是欠教训!”冷哼一声,一道霸道的纯阳灵力从凌天昊的手中溢出,附着在了还在颤动个不停的黑金古刀上,强行将小乖的不满给压制了下去。 不过,眼尖的安常笑也发现,凌天昊古铜色的手臂上,赫然有着几条细长的划痕,似乎是……猫爪的?! “咳咳咳……小乖也是的,怎么这么不听话?”瞬间明白过来的安常笑,看了看还是冷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略带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即刻转过话题,指着那悬挂在天空中的云团,紧蹙着眉头,说道: “看样子当时我们错过了追击迦楼罗余孽的最佳时机,所以才造成了这由上百人阴魂怨念所组成的血云大阵!” 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空气中传来的至阴至寒的煞气和阴戾,凌天昊目光一寒: “这血云是靠着吸取活人精血元气而不断壮大自己,如果让它来到学校或者市区,恐怕死去的人就不只这么多了!” 果然!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中,那团原本应该是充满了飘渺雾气的云团中,却有着数不清的人形冤魂在不断的嘶叫、挣扎着,一双双枯百的骷髅手臂,正将云团下方的精气灵力不断的拉扯进血云中! “走!到那血云的正面去!”随着安常笑的一声冷喝,凌天昊伸出大手,将她搂在了怀中,一道金色的纯阳灵力瞬间将他们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凌天昊握着黑金古刀的手猛得一震,一股磅礴的气势瞬间从匕中窜了出来! “嗷呜!”在凌天昊的召唤下,幻化出巨大龙体的兵魂,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后,飞了回来,低伏在了他们的脚下。 “抓紧了。”凌天昊对着怀中的少女提醒一声后,脚下猛地一跺,两人凌空而跃,稳稳的落在了龙形兵魂的背脊上。 “小乖,我们却击散那片血云!”双手握着龙形兵魂额上巨大的龙角,安常笑紧盯着眼前还在不断飘过来的云团,厉声说道。 “嗷!”回应一声后,龙形兵魂载着两人凌空而起,朝着那云团急速的飞去。 片刻后,在风声啸赫的高空中,安常笑和凌天昊自上而下的俯瞰到,只要这血云经过的地方,那青翠的山林、潺潺流动的河水,还有那原本生机盎然的各种植物,都失去了灵气,变得灰白枯槁,俨然已经成为一具具的死尸! “那是什么?!”带着一丝震惊,凌天昊冷眼指着云团深处,一个不断散发着红、蓝、黑三色的光团,开口说道。 再次打开了阴阳眼,安常笑这才发现,那团不断迸发出各种灵力的光球中,正是幻化出灵翅的伊晨,还有浑身裹着一团烈火中的许文远,正在全力攻击着他们面前的一个被浓重黑雾给包裹着的球状物体! 但安常笑也发现,无论许文远的火攻也好、还是伊晨尖锐的灵力攻击,甚至还有邢子墨那粗如儿臂的闪电接连劈下,那黑色的球状物体都无一例外的照单全收,却没有任何的损伤,就连那外层的黑雾,都没有一丝的散开! 见在这两人接连不断的攻击下,原本静止不动的黑球突然闪过了一道微微的红光,安常笑顿时暗叫一声不妙:“糟糕!血云要反击了!” 一边说着,安常笑双手一握拳,两道一黑一金的阴阳灵力从安常笑白皙的小手中瞬间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足可以容纳两人的护身结界。 “去!”冷喝一声后,安常笑将护身结界推向了伊晨和许文远所在的地方。 此时,一道巨大的电光,已经在伊晨他们的面前突兀的炸了开来! “嘭!”防备不及的两人,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给震得五脏移位,筋骨俱伤。 “噗!”胸中气血猛烈的翻涌着,受了重伤的两人皆吐出了一口暗红的鲜血! 因为身体遭受到了重创,还来不及用灵力护体,那团黑色的球体就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吸力,将两人的灵力给吸了进去! “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小喽,也想要伤了我的元神?!真的是太自不量力了!” 一个夹杂着清脆童音和苍老男声的怪叫声,从那血云中的黑球中,突兀的响了起来。 带着一丝狠戾和阴毒,那怪声在偷袭了伊晨两人后,得意的大笑起来: “原本这人间界中的灵力太过稀薄,我的元神还没这么容易出窍,吸光了这百人的精魄都没能成功,现在居然来了你们这两个超大补品,这真的是天助我魔族复兴,哈哈哈……” 说完,两道一红一蓝的灵力从伊晨和许文远的体内骤然射出,直投向那黑球中! 在两人的灵力滋养下,那黑球不断的膨胀、扩大,里面的血红之色更加的浓重。 随着那黑球渐渐透明起来,一个卷缩、漂浮在里面的婴孩模样,清楚的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不好!血婴就要出世了!” 见情况不妙的两人,急忙想要阻止,却奈何自己的精魄灵力被夺,丝毫动弹不得!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陨落 章节名:第五十八章 陨落 两道精魄灵力从伊晨和许文远的身体中被强行拉了出来,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那几乎膨胀得快要裂开的血球中!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修炼了千年的灵体,想不到居然能这么快的修复了我的元神!”感受着磅礴的灵力滋养,浸泡在血球之中的婴孩,慢慢的张开了双眼。 “只要将你们两人吸干,我就可以出世了,哈哈哈……”那苍老并着孩童嗓音的怪叫声,在血云中如闷雷般的响起。 悬浮在巨大血云中的伊晨和许文远,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了手脚,动弹不得,明知道自己的灵力精魄被夺走,却丝毫没有一点儿办法! 突然,就在两人以为自己这次真的在劫难逃的时候,一道温润如玉的护身结界,将他们包裹起来,从血云中飘了出来。 突然觉察出自己的灵力精魄不再流失的两人,忙运功调息,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修复着自己的灵体。 “嗯?!是谁!竟然胆敢坏了我的大事!”一声震天的暴吼,响彻了震片天空,一只血红的大手,朝着护住伊晨两人的结界,急速的抓来! “哼!想要吸人精魄,没这么容易!”一声冷哼后,安常笑伸出左手,一股金色的纯阳正气朝着它投射去,将那大手生生的压制回了血云中。 随后,那道纯阳灵力又变幻成了一道金色的梵文符咒,阻隔了周围灵力的吸入,将血云暂时困在了原地。 瞬间失去了两人灵力注入的血球,那猩红的光芒又消褪了下去,浸泡在里面的血婴又闭上了双眼。 那猩红色的血球,渐渐黯淡了下去,重新被一团浓重的黑雾所笼罩。 “啊?!是安小姐。”看着远处御龙飞行的安常笑,还有和她本源如出一至的护身结界,瞬间明白过来的伊晨和许文远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这血婴可是迦楼罗的嫡系血脉,继承了万年魔族的力量,所以就连他们两个都险些遭了暗算。 但安常笑一个普通至极的人类,居然能在血云的禁锢下,能救下他们两人,这,不得不让伊晨和许文远惊讶不已。 一旦摆脱了血云的束缚,伊晨和许文远忙调动其全身残余的灵力,两道红、蓝亮光闪过后,出现在了龙形兵魂的旁边。 喘了一口大气,伊晨抬起略显苍白的俊脸,带了呀一丝感激的说道:“安小姐刚才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俩可就要成为血云中的一道冤魂阴灵了。” 点了点头,素来稳重的许文远回想起刚才突然出现的血婴,心有余悸的说道: “实在想不到,这迦楼罗居然能不顾三界禁令,将自己魔族血脉送到了人间界!难道说,迦楼罗已经掌握了轮回生死之秘,放出了那个人了吗?” 素来顽劣嬉皮的伊晨,此时也是一脸的凝重和担忧:“如果那个人真的出来了,那三界岂不是又会有一场浩劫?!不行,这件事得赶快告诉老大才行!” 转过头,伊晨对着身旁的许文远说道:“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赶快去告诉老大,如果等到血婴出世,那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看着自己同生死、共患难数百年的战友,要独自面对这煞气凶猛异常的血婴,许文远的眼中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可是……,就如果我走了的话,对付血云大阵的力量就会少了一份,况且伊晨你的灵体已经接连遭受到了几次重创,如果稍有闪失的话,就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脑海中几个念头快速的掠过后,许文远打定了注意,对着伊晨说道:“还是你去,我留在这里对付血婴!” 摇了摇头,伊晨满不在乎的扬起嘴角,嘻笑了一声:“嗨,看你说的,如果连这么一点儿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我这千年修为,岂不是一场儿戏?” “再说了,如果这真的是迦楼罗设下的一个圈套的话,一旦老大在那里中了埋伏、受了伤,还不是要你去救治?我这一个游手好闲、无一技之长的人,去了也没有用啊。” “可……”被伊晨的话给动摇了的许文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道蓝色光芒给惊呆了。 看着自己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对泛着淡淡蓝色灵力的白色羽翅,许文远的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这下可好了,我把灵翅都给你了,你想不去都不行了!”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奸笑,伊晨看着他,得意的说道。 无奈的许文远,只得再三殷叮嘱道:“万事小心,如果不能制敌的话,就要尽最大的力量,保护好自己,懂了吗?” “哎哟,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嗦了,快走吧,免得误了大事!”一脸不耐烦的伊晨,转过身,对着雷声大做的血云,展开了攻击的架势,再也不理许文远。 转过身,无奈的许文远对着安常笑深深一鞠躬,感激的说道:“安小姐,眼下我只得将伊晨交给你了,你的救命之恩,许家和伊家绝不会忘记。” 微微侧身,安常笑接下了许文远的感激和托付,开口说道:“嗯,你去吧,这里有我和天昊,那血婴想要出世,那得先过得了我们这一关。” 点了点头,许文远仰天发出一声长鸣后,展开身后巨大的灵翅,震翅一跃,一道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天际。 转过头,看着那道蓝色身影消失的方向,伊晨放下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眸中带了少有的一丝庄严肃穆的神色。 看着他的眼神,安常笑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伊晨的灵体后,面色了然的说道:“你这样做,是不想让许文远身陷险境,是吗?” 苦笑一声,伊晨看着远处即使在金色梵文符咒的压制下,仍旧蠢蠢欲动的血云,开口说道: “许文远不知道,据我们伊家的情报所知,其实这血婴并不是魔族血脉这么简单,它是那人残留在人间界的元神,是比迦楼罗更加可怕的怪物!” 双手一紧,伊晨寒声到:“如果血婴吸够了精魄灵力,顺利出世的话,就算是老大来了,也不能阻止它大开杀戒!” “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厉害?!”看着伊晨沉重的面色,安常笑和凌天昊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再次将目光聚集到了那暗潮翻涌的血云中。 “难道说,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血婴出世吗?”带着一丝凝重,安常笑皱了皱眉。 “有!”带着一丝决然的神色,伊晨无比坚定的说道。 随着伊晨的话语,一道耀眼无比的蓝色光芒,将他笼罩在了里面,一只龙文龟背,燕颔鸡啄的白色巨大雀鸟幻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朱雀?!”凌天昊双眸一眯,肃声说道。 同样震惊无比的安常笑,看着幻化出本体的伊晨,再联想到邢子墨身后那同样模样的灵翅,安常笑略带了一丝惊讶的说道:“难道说,你们就是传说中的,由盘古肉身所化、吸取日月精华而成的妖族?” 同样面带惊讶之色的伊晨,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居然能知晓这么古老而隐秘的事,不由得点了点头:“现在只有趁着血云大阵还没有成型,用我最强的本体灵力去攻击它,或许能侥幸成功。” “可是……”带着一丝担忧,安常笑蹙了蹙眉,“据古籍记载,你们妖族修炼不已,只有经过了千百年的磨炼,才能化为人形,今天如果你再次变为本体朱雀,一旦被重伤,那就会直接伤害到元神精魄,会有性命之忧!” 看着他身后朱雀头上,原本代表着灵力强弱的一簇五彩羽冠,现在却有些黯淡,安常笑心中暗叹着许文远临走时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哈哈哈……看着你是个玲珑通透的美人,怎么和那个许管家婆一样嗦?”大笑一声,伊晨展开了身后巨大的灵羽,振翅飞上了蓝天,高声说道: “唇亡齿寒,如果那血婴顺利降生,灭了你们人间界,那我们妖族也就失去了灵力来源,不一样会成为它的下一个目标吗?!” “好一个唇亡齿寒,好!”带着一丝激励的神情,安常笑颌手一拍:“那就先灭了这魔障,其余的,以后再说!” 手中骤然发出两道一青一金的两道阴阳灵力,在她的面前凝聚成了一个异常耀眼的光球。 “好,我们上!”握紧了手上的黑金古刀,凌天昊全身的灵力瞬间暴起,脚下的龙形兵魂也感应到他的战意,仰天发出一声震天长吼。 “哈哈哈……几百年了,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打个痛快了!”看着久违了许久的本体战魂,伊晨高喊一声后,率先冲入了那黑压压的云团中。 安常笑和凌天昊,紧随其后,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将那血云困在了正中。 “呼!”仿佛知道了自己已经被包围了的血云,突然停止了挣扎,朝着中心猛烈的一收缩,不惜让大片的阴魂怨灵暴露在了金色梵文符咒下,迅速的避开了安常笑的攻击。 那些阴魂在梵文符咒的金光照耀下,瞬间化为了一片白色的雾气,伴随着凄惨无比的鬼叫声,消失在了空中。 “不好!那血婴想要逃跑!”瞬间察觉到那团黑球的动机,伊晨怒喝一声后,高悬在空中,猛烈的拍动起了巨大的羽翅。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罡风戾气,朝着被黑雾重重包裹着的血球猛烈的袭去! 那血球瞬间被伊晨的罡风戾气给扎成了一个满是破洞的筛子,一股股浓黑的血水,从里面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凌天昊也将手中注满了纯阳灵力的黑金古刀,朝已经渐渐瘪了下去的血球,猛烈的刺了过去。 随后而来的是安常笑手中再次凝聚而成的光球,瞬间将那遍体鳞伤的血球笼罩其中。 “啊!”失去了灵力注入,又被接连重创的血婴发出了一声如同九幽恶鬼般的嘶叫后,就再无动静。 天空中,那一团黑压压的乌云,随着血婴的死,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湛蓝的天色。 悬浮在空中,不断拍着翅膀的伊晨,好奇的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血球,疑惑的说道: “怎么这个家伙这么不禁打?才过招几下,就像是死狗一样了?” 一边说着,伊晨一边拍着翅膀,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 挥手散开那浓重的黑雾,露出了一个只有足球大小的血色肉团,伊晨远远的用一轮风剑再次将它给扎了一遍后,确定没有任何动静了,这才抬起头,高兴的说道: “这血婴居然被我伊晨给杀了,要是老大知道了的话,就不会再说我是个不学无术、浪荡败家的人了!” 远处,站在巨大龙头上的安常笑,却皱了皱眉头,“这血婴竟然这么不堪一击,难道那能吸光百人精魄的血云,都是它在虚张声势?” 虽然眼前看着那已经呈现出腐败之色的血团,但一丝隐隐的担忧,浮上了安常笑的心头。 “也许,那是因为它的元神还没有凝结成功,就被我们打得魂飞魄散了。”一旁还紧握着黑金古刀的凌天昊,也警惕的看了看,开口说道。 “就是啊,这血婴毕竟是被困在了鬼狱中上千年的时光,那里灵力稀薄,能勉强维持自己灵体不散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了,现在……,噗” 带着一丝得意的伊晨,刚想要在安常笑的面前卖弄一番,却被后背处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给惊呆了! 一个死灰枯败的小手,正抓着他的心脏,透过了伊晨的身体,震撼的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哈哈哈……想要我死?没这么容易!”一个浑身死灰的婴孩,面目狰狞的出现在了伊晨的背后,狂笑一声后,抽出了自己紧握着心脏的小手:“没有你妖族的人陪葬,黄泉路上,我真的好寂寞啊,哈哈哈……” “不!”看着伊晨口中不断的喷出一道高昂的血柱后,歪歪斜斜的朝足有几百丈高的空中,急速的跌落了下去,焦急万分的安常笑一转龙头,快速的迎了上去。 一见血婴还魂,凌天昊手中金光一闪,那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朝着它猛烈的刺去! 血婴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那古匕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嘭”的一声,血婴裂成了无数碎片,四散在了广阔的空中,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再次搜索了一边,确定没有任何血婴灵力波动的凌天昊,这才转身朝着伊晨消失的方向急速掠去。 天空中,一点细小如牛虻的红色血珠,借着伊晨残留的罡风戾气,迅速的朝东南方向急速飞去。 …… 临海,香港。 杜家的一处半山别墅内,正挺着足有六个月身孕的水红,正心满意足的半躺在一个柔软的户外沙发上,尽情的享受着眼前幽静平和的景色。 轻轻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有一颗小小的心跳,水红无不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 想当初,自己的阿妈为了守护爱情,不惜和家族闹翻,嫁给了一个青苗男人,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在密林中独自生下了自己,但最后却落得孤独一生,悲苦的下场。 现在,尽管作为公公的杜岐风还是有些不满意,但为了孙子和儿子,也还是欣然的接受了自己。 甚至为了照顾她不习惯都市的生活,作为丈夫的杜天宁还特意花费巨资买下了这么一个环境幽美的别墅,聘请了专门的营养师和保姆、佣人,来照顾她们母子。 “阿妈,您看见了吗?女儿现在已经得到幸福了,您终于可以放心了。”仰望着蓝天,水红长长的叹了一声。 一个穿着卡其色休闲套装,身姿修长的英俊男子,正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就连我来了都不知道。”带着一丝嗔怪,杜天宁将热牛奶放在了妻子的手中,拿过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林中雾气重,小心着凉。” “嗯,我会照顾自己的。”带着一丝感动,水红柔柔的靠在了他的肩头,感受着那温暖的臂膀,略带了一丝歉意的说道: “天宁,要不是为了照顾我,你也不用市区、郊外两头跑了,要不,我还是搬回杜家大宅吧,省得你和爸爸都两头跑。” 手脚熟练的替水红轻捏着因为怀孕有些肿胀的双脚,杜天宁递给妻子一个宽慰的笑容,开口说道: “只要你们母子健康、平安,就算是让我每天坐火箭,都绝对没问题。” 被杜天宁这么一个幽默的冷笑话给逗乐了的水红,忍不住轻轻一笑。 “嗯,好了。”满意的看着在自己娴熟的按摩手法下,渐渐消褪了肿胀的双脚,杜天宁满意的说道:“咱们下去吧,赵妈已经按照营养师的吩咐,特意为你做了喜欢的蔬菜沙拉。” 脸上带着幸福的色彩,水红点了点头,在丈夫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等等,我给你拿鞋。”担心妻子不好下楼的杜天宁忙转过身取出一双质地柔软的细藤拖鞋,细心的套在了她的脚上。 此时,一道微弱的红光,在水红的眼前一闪而过,隐入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后,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顿时觉得自己眼花的水红,揉了揉眼后,突然胸口中一阵剧烈的干呕,涌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叫家庭医生?”扶着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的妻子,杜天宁焦急的问道。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兄弟情深 章节名:第五十九章 兄弟情深 为了不让身边的丈夫担心,水红接连呕了几口酸水后,强压住了心中的恶心,勉强的挤出了一道笑容,摇了摇头: “也许是孕吐吧,没什么事的,就不要劳师动众了。” 还是放心不下的杜天宁,忙端来一杯温热的水,盯着妻子喝下后,又仔细观察了半晌,这才同意了她的要求。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妻子,杜天宁两夫妻来到了楼下的餐桌旁。 “少夫人,这是您最喜欢的蔬菜沙拉,还有番茄浓汤。”一脸慈祥的赵妈见他们下来了,忙端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饭菜。 “嗯,谢谢赵妈,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杜天宁看着这个在杜家工作了几十年,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妇人,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赵妈忙推辞到:“少爷这是说什么话,伺候少夫人和小少爷,那是我们应尽的本分,况且这些年杜家也待我们这些下人不错,佣金也是全港最高的,我们也只用好好用心照顾未出世的小少爷,才能报答老爷和少爷您啊。” “哦,对了,厨房里还有专门为少夫人准备的甜品雪蛤,我这就去端来。” 赵妈朝着杜天宁两夫妻微微一弯腰后,就退了下去。 “嗯,”点了点头,面带淡淡笑意的杜天宁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妻子。 此时的水红却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大理石桌上的一盘新鲜水嫩的蔬菜沙拉,一副实在难以下咽的样子。 看着妻子难受的样子,杜天宁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让赵妈重新再做一些。” 摇了摇头,口腔中一股酸水又冒了上来,带着一丝古怪的感觉,水红面带歉意的对已经端来甜品的赵妈说道: “能不能……给我弄块牛排?” 带着一丝错愕,赵妈愣了一愣,随即满脸笑容的开口说道:“没问题,只要少夫人肯吃肉,那小少爷就一定长得壮实,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嗯,谢谢赵妈了,牛排最好要……嫩一点儿的,五分熟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越来越强烈的感觉,从水红的心中涌起,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片刻后,赵妈将一盘精心烹制过的牛排,放在了水红的面前。 那带着一丝淡淡血腥味的香气,就像是一只勾魂小手一般,引得水红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叉起牛排,狼吞虎咽了起来。 “红妹,慢点儿吃,小心噎着。”看着自从怀有身孕后,一直饭量不怎么好的妻子,现在却胃口大开,倍感欣慰的杜天宁盛了一碗浓汤,细心的吹凉后,放在了她的唇边。 几下就解决了这块足可以够三人吃的牛排后,嘴角边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的水红,抬起头,带着一丝贪婪的目光,对着赵妈说道: “这牛排,还有吗?我这次要全生的。” …… 省城,郊外。 巨龙轻轻托起伊晨的尸体,缓缓的将其送到了地面上,放在了草地上后,金光一闪,化作一个小巧可爱的猫咪,扑进了面色凄然的安常笑的怀中,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睡了过去。 神色肃穆的凌天昊,则守候在了一旁。 天边,一道急速而来的蓝色光影,落在了他们的面前,飞奔回来的许文远却看到自己相伴数百年的战友,此时却浑身是血的躺在了青翠的草地上,满脸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许文远呆在了原地,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道:“伊晨这小子的命这么硬,就算是三界大战都没能伤到他分毫,怎么现在却……?不行,我一定要救他,这些圣药仙丹一定会救回他的小命!” 情急之下,许文远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四散在了草地上。 “啊!找到了!”带着一丝欣喜,许文远从几十个小小的药瓶中,找到一个白底红纹的瓷瓶子。 手脚混乱的许文远忙倒出一颗泛着珍珠光泽的半透明药丸,捏着伊晨已经僵硬了的下颌,给硬塞了进去。 片刻后,焦急的许文远见伊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得焦急的说道:“为什么都服下灵药这么久了,怎么我还是感觉不到伊晨的体内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一边说着,心急的许文远再倒出了一颗鬼蜮目,硬塞进了伊晨的嘴里。接着,许文远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震,一道异常耀眼的红色光芒,从他的身体里氤氲而出,飘回了伊晨的身体里。 但安常笑看到,那道原本明亮的灵力,在进入伊晨的身体中后,就渐渐黯淡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不能觉察到伊晨体内的灵力?”悲痛的许文远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却仍旧不肯放弃这最后一点儿希望。看着手中的小瓷瓶,许文远干脆将所有的灵药都倒了出来:“也许,也许是药效不够,只要吃下这一瓶,说不定伊晨就有救了!” 一边说着,许文远就要动手给伊晨硬灌下,却被站在旁边的安常笑给阻止了。 “伊晨……他已经死了,就算是你将妖族所有的灵丹妙药,都救不回了。”虽然十分不忍心,但安常笑还是硬着心肠,说出了这个事实。 “不要拦着我,伊晨这小子说了,要和我们一起回鬼狱,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的,”口中怒喊着,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狂涌而出: “起来啊,臭小子,快起来啊!” 心情同样沉重的安常笑,抬眸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凌天昊。 点了点头,凌天昊伸手一击利落的手刀,将全身灵力气血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伊晨,给打晕了过去。 一丝纯阳灵力从安常笑的小手中氤氲而出,附在了躺在草地上的许文远身上,将他原本暴走逆行的筋脉,渐渐的安抚了下来。 得到消息赶了回来的邢子墨,青寒着俊脸,目光冷峻的看着躺在草地上,已经了无生息的伊晨,怒喝到: “到底是谁?!” 一股肉眼可见的冷冽煞气,从邢子墨身上骤然四散迸出,将周围的草皮瞬间化为无有。 以他为中心的大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 同样冷冽无比的凌天昊,敏捷的上前一步,将安常笑拦在了身后,展开了护身结界,挡住了那可怕的灵力波动。 “如果你真的想要替他报仇的话,就省点力气,杀光魔族的余孽!” 抬脚凌空跃出了深洞,邢子墨步履沉重的来到了伊晨尸体旁,看着他胸前那个黑红的空洞,目光一紧。 紧握住双拳,因为极度的用力,使得骨节肌肤泛出了一片青白之色,邢子墨一双星目中,带着和许文远一样的浓重悲伤,长叹一声后,开口说道: “怪不得就连熏儿的鬼蜮目都不能救会伊晨的性命,这魔族孽障,下手好生狠毒!” “啊!”一声震天的悲鸣,从邢子墨的身体中骤然传出。 那满腔的悲痛,巨大的哀痛直冲天际,周围的群山也在一次次的回响、感应着王者之哀。 一旁的安常笑原本以为邢子墨会出手救回伊晨,却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得惊异到: “这古籍上曾有记载:‘凤色赤,五行属火,是南方朱雀欲火而生、乃是不死神鸟’,为什么现在连你们族内的灵丹,在伊晨的身上却回天乏术呢?” 强忍下心中的悲痛,邢子墨神色凄然的摇了摇头: “伊晨的本体的确是不死神鸟,但他的精魄灵体却寄存在了自己的心脏中,哪怕全身都化为了一滩血水,只要有一块心脏碎片,许文远手中的灵药都可以将他复活,可现在……” 看着伊晨的尸体,瞬间明白过来的安常笑,也是神色一黯:“怪不得……,如果没有了精魄灵体,那么就算是灌下再多的灵丹妙药,也不能唤醒一具没有任何生命的躯壳。” 面色沉重的邢子墨,也不顾的草地上血迹斑斑、狼藉一片,颓然的坐在了伊晨尸体的身边,伸出手,拂去了他身上的血痂、淤土。 带着一丝追忆,邢子墨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中,也有了哽咽: “这小子……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属下,可我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共同经过了数千年的岁月,他早就已经和我的兄弟手足,没有什么差别了,现在……,却因为我的一时疏忽,让他独自面对血婴,丧命于此,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原本肃立一旁的安常笑,在邢子墨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刚想要上前阻止,却只见一道凌冽的黑色雾气,将盘坐在地上的邢子墨给围了起来,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罡风利刃,不断的在他周围高速的旋转着! 焦急的看着那风刃在邢子墨的身上不断的割出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汹涌的血水瞬间就浸满了他脚下的大地。 “你这又是何苦?”来不及制止的安常笑,在凌天昊的庇护下,躲过了风刃的袭击,摇了摇头: “既然死者已矣,你又何苦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如果遍地的鲜血能唤醒伊晨的话,那为什么不用魔族余孽,来祭奠他的阴魂?!” 在万千把风刃正中的邢子墨,却不管安常笑是苦苦劝解,还是言辞激烈的怒喝,仍旧不为所动。 见邢子墨已经快要把自己虐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安常笑一急,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亮光,忙脱口而出: “也许,我有办法救伊晨!”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期考 章节名:第五十七章 期考 虽然这个消息十分的振奋人心,但看了看只是一个平常人类的少女,邢子墨心中却没有抱着任何的希望,依旧在风刃中,自虐着自己。 “难道说,你就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不肯试试吗?” 见邢子墨依旧不为所动,任凭自己全身的肌肤,被锋利无比的风刃,给一刀刀走,安常笑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摇了摇已经是白骨遍布的头,邢子墨面色凄然的说道:“伊晨的精魄灵体都已经尽数被毁去,就算是你有回天之术,也难改变这个事实了!” “未必!”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惊醒了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邢子墨。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安常笑伸出了小手,一只泛着淡淡光芒的白羽雀鸟,出现在了她的掌中。 一旁在纯阳灵力滋养下,已经醒过来的许文远,惊喜的看着她手中的一丝精魄,开口说道: “真的是天将救星,伊晨这下终于有救了!” 点了点头,安常笑的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为了解开失魂咒,伊晨将一丝精魄灵体寄放在了我这里,想不到现在居然排上了用场。” “子墨,这次伊晨真的有救了,只要将他的精魄灵体,找到深埋在地下万丈深渊中的地精烈焰,再将朱雀灵体放入其中,那这不死神鸟,就又会重生!”带着一丝狂喜,许文远激动的说道。 “不过……,”转眼间,一丝担忧浮上了许文远的脸庞,“直到现在,就连朱雀一族、神鸟后裔的伊家,都没能找到这地精烈焰真正所在,我们……真的能顺利救会伊晨吗?” 直到看到了安常笑手中的白羽雀鸟精魄,邢子墨倏地站了起来,大手一挥,原本围绕他的风刃利刀都消失不见。 青寒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邢子墨的星眸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决然的目光:“不管是上九天,还是下黄泉,只要能救伊晨这小子,就算是九幽地府,我都要去闯!” 服下了许文远递过来的鬼蜮目后,邢子墨遍体的伤,在瞬间愈合消失。 “伊晨的灵魄,我就交给你了。”安常笑伸出小手,轻轻的一抬,那白羽雀鸟抖了抖浑身的翅膀,朝着邢子墨的大手飞了过去。 白光一闪,这朱雀精魄就融入了邢子墨的体内,消失不见。 感受到了自己兄弟、战友的灵体,重新在自己的体内跳动起了生命的律动,邢子墨即使感慨、又是庆幸的抬头说道: “谢谢!” 坦然的接受了这份谢意,安常笑开口说道:“现在魔族余孽还没有完全剿灭,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归来,一同作战!” “好!到时候,我会带着活蹦乱跳的伊晨,再次回到这里!”即是承诺,又是约定一般,邢子墨再次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白衣少女,毅然的转过身,展开身后巨大的灵翅,倏地消失在了空中。 “安小姐,我代伊家,谢谢您!”带着一丝敬重和感激,许文远朝着安常笑深深一鞠躬后,也消失在了她们的眼前。 看着远处空中渐渐远去、消失的两个亮光,安常笑一摸怀中小乖的头,温言到:“小乖醒醒,现在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喵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朦朦的小乖,极不情愿的跳到了地上,抖了抖全身柔软的皮毛后,对着放在草坪上,神色安然的伊晨,张开了猫嘴。 “呼!”一股袭人的热浪瞬间将尸体给包围在了里面,剧烈的燃烧使得那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肉身,在烈火的煅烧下,渐渐化为了一堆灰白的骨粉。 双手合十,微微垂目的安常笑,神色肃然的念起了一段往生咒,想借此机会超度一下在今天里因为迦楼罗的残害,而不幸遇难的伊晨和那上百无辜的人。 直到尸体完全被烧成了一堆灰后,小乖这才收回了火焰,伸了一个懒腰后,重新跳回了安常笑的怀中,继续它的美梦了。 一挥手,轻柔的微风,送着那骨灰,飘散在了广袤的大地中。 “如果这世间上,没有这么多的伤痛离别、困苦灾难,那该有多好!”带着一丝感慨,安常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伸出大手,将少女微凉的身体给揽进了自己温暖的怀抱中,凌天昊眸色深邃的看着远处升起的一轮朝阳,开口说道: “只要我们的心中还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带着一丝企盼和希翼,安常笑将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了身边男人的胸膛里,迎着初生的朝阳,慢慢的走了回去。 …… 俱乐部外,密林中。 一个挺着高耸腹部的女人,从一个破败不堪的地洞中钻了出来。 “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到处都是破碎的茧壳,还有大量的黑色血迹,丁悦儿的眼中闪过一道惊慌的神色。 原本被困在树上蚕茧中的丁悦儿,只觉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后,自己所在的这颗大树突然猛地一阵摇晃,随即蚕茧就跌落了下来。 从破碎的茧壳外,透进来一丝明亮的光线,几乎要让她久沉浸在无比暗夜的双眼,险些失明。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自幼习武的丁悦儿还是能觉察出外面的情况不妙,忙用指甲艰难的扣掉了厚厚的茧壳,挣扎着爬了出来,顺势滚进了一旁被枯枝败叶遮盖的严严实实的树洞中。 屏住了呼吸,丁悦儿惊恐的发现一个身后有着巨大羽翅的俊美男子,正手拿着一把由奇异的罡风所幻化而成的利刃,将那美女蛇给一剑劈成了两截! 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已经身首异处的美女蛇轰然倒在了地上,腥臭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看到把自己强掳来后,又对自己下了咒的怪物,终于死在了一个俊美的男人手中,顿时感觉到救星来临的丁悦儿忙想要爬出去,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给深深的惊呆了。 手持着风刃的邢子墨,踏着美女蛇的尸首走了过来,伸手虚空一划,其余八个红茧从藏身的大树上应声而落。 “哼,魔族妖孽,居然还妄想借助四绝女的身体降临人世?!”手起刃落,一道呼啸的破空声后,红茧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响起了一声凄惨的女子叫声,接着大量的鲜血从里面汹涌而出。 “噗!”“噗!”“……” 面如表情的邢子墨,接连刺下几刀后,来到了丁悦儿丢弃的茧壳外,微眯了一双星目,朝着四周打量了起来。 就在丁悦儿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一个身穿蓝色衬衣的男子,从天而降,出现在了树林外,面色焦急的对邢子墨说了什么,两人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刚刚逃过一劫的丁悦儿,颤抖着手脚,挣扎了好久才勉强爬出了树洞。 “难道说……我真的得救了?”劫后余生的丁悦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处繁华的城市,惊喜的自言自语到。 突然,腹部传来的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又骤然惊醒了过来:“这是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肚子里,好像……好像有一个东西,在不断的拉扯我的内脏?!” 剧烈的绞痛,使得面色惨白的丁悦儿,抱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在地上不住的打起了滚。 “痛……!我真的,好痛!”几乎快要被痛晕了过去的丁悦儿,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见到一张美艳无比,但却异常消瘦、惨白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救……救救我……”挣扎着伸出了手求救的丁悦儿,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昏了过去。 那美艳女人,看着地上晕倒过去的丁悦儿,迟疑了片刻后,终于伸出了满是鞭痕、伤疤的手。 …… 半月后,博阳中学。 刚刚经历了一次紧张的期中测试,既期待又害怕的江小月和陈可,反拿着成绩单,下了几次决心后,都没有勇气看,最后干脆递给身边的张楚君和安常笑。 “要不,你们就替我们看了吧,”闭着眼,嘴里直念“阿弥陀佛”的江小月神色紧张的说道:“我老妈说了,如果这次再考砸了,下个月的零食就都没了!” “嗯,我也是啊,”同样紧张不已的陈可,也无比担忧的说道:“上次的物理就考了个全班倒数,真是丢死人了,如果这次再不行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两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安常笑捂着嘴,乐个不停:“瞧你们俩这样,不就是一个期中测验吗?又不是最后的会考,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一旁同样满脸笑意的张楚君也赞同附和道:“不用担心,这些日子你们这么用功,一定不会太差的。” “切,”原本还在忐忑的两人同时给了她们一击白眼。 江小月嘟着嘴说道:“你们两真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都奇了怪了,也没见你们平时怎么学习、啃书本,怎么这次笑笑依旧考第一,张楚君考第二,你们到底是用了什么秘诀?说!” “就是!”瞬间回过神来的陈可,也双手叉腰的拦在了安常笑两人的面前:“今天不老实交代的话,就不许你们离开!”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蓉城、惊喜 章节名:第五十八章 蓉城、惊喜 不依不饶的两人,缠了安常笑和张楚君好久,直到安常笑开口说要请客庆祝,这才暂且放过了她们俩。 刚才在伶牙俐齿的陈可面前,几乎就要招架不住的张楚君,待两个女孩子乐滋滋的去讨论,准备怎么狠狠的敲诈一下安常笑这个小富婆的时候,转过身,对着安常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刚才真的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小就只会埋头苦读书的她,除了有过无数次上台领奖的经验,但在面对这样热情的同学时,却是素手无策。 “这没什么的,陈可她们两人也就之想要热闹热闹,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一边收拾着手中的行李,安常笑一边微微一笑,宽慰的说道。 明天就是博阳中学每个月都会放的一次打假,已经快有两个月没有回过家的安常笑,想要趁此次机会,回去看看爸爸和妈妈。 看着还在忙个不停的安常笑,一旁的张楚君神情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嘴,但还是在最后关头,退缩了回来。 这样几次后,安常笑也终于觉察到她的异常,索性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头,开口说道: “楚君,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嗯,其实……我…。”迎着安常笑鼓励的目光,内心挣扎了片刻,张楚君一咬牙,终于开口问出了一个在自己心中已经放了好久的疑问: “我想问问,那天在教学六楼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里很……” 最后一个字,张楚君就算是鼓足了勇气,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见到她这样纠结样子,安常笑微微垂眸,干脆替她讲了出来: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家境贫困的,对吗?” 惊讶的张楚君,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点了点头。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害怕别人知道,你是一个来自山村的女孩,是靠着捐款和奖学金,才能进入博阳中学的,对吗?” 听着这一番已经久在自己心中徘徊,但却始终没有勇气面对的事实,张楚君的眼中,含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语气哽咽的点了点头。 微微叹了一口气,安常笑开口说道:“佛偈上曾说过,人的一生,其实会有很多种选择,可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出身和父母,如果不能改变,就试着去接受,不是会更好吗?” “这些,我都知道,”手背上滚落一滴泪水,张楚君看着自己脚上已经被补得不能再补的胶鞋,回想起自己家中还在辛勤劳作的父母,心里顿时更觉得难受: “从小到大,就是因为我会读书,学习成绩好,所以爸爸妈妈才会拼命去山上采野果、挖药材,给我筹集学费”。 “可尽管是这样,每年为了这么一大笔学费,都要让他们伤透脑筋,我不想他们这么累了,我……我想退学、去打工,这样也能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 终于可以一吐心中的烦闷,张楚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眉头中的愁云也越加浓重。 一旁的陈可和江小月一听,都愣了:“什么?你要退学?可是你好不容易才考进了博阳中学,就这么放弃了,难道不可惜吗?” 听见张楚君终于肯主动的说出自己的心结,安常笑反而松了一口气。 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心中被压抑了太久,怨念丛生,原本只是一个小小恶作剧的失魂咒,也不至于完全控制了她的心神,差点儿做出轻生的举动。“其实……,凭借着你这么好的理科成绩,和对数字天生的敏感,我觉得你现在已经能自力更生、独当一面,不用再靠着外面的慈善捐款来读书和学习了。” “也就当然不用退学,一样可以在自食其力的情况下,完成学业了。”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将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放了出来,将垂头丧气的张楚君笼罩其中。 咋一听到安常笑的话,除了张楚君,就连江小月和陈可都有些发愣。 最先回过神来的张楚君,神色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点了点头,安常笑递给她一个名片,开口说道:“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考到会计师证,那就去这个地方试试。虽然不能保证你一举脱困,但以后的生活和学习,我想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双手接过了安常笑递来的白底烫金名片,张楚君眼神愣愣的看着上面的字,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君,笑笑给你的到底是哪家公司的,你倒是快说啊。”一边性急的陈可,忙一把从她的手中见名片抓了过来,在江小月的催促下,一字字的念到: “香港宏盛集团总经理孟铮。” “啊?!”见多识广的陈可惊讶的抬起头,问道:“难道说,这个就是成天在报纸、杂志上铺天盖地宣传的,香港赫赫有名的跨国际集团公司、资产足有几十个亿的宏盛集团?” 咽了一口口水,江小月也错愕的说道:“听我妈妈说,这个宏盛集团要在我们省城开分公司,专门经营玉石珠宝一类的高端消费品,那里面的员工,就连一个扫地大婶,月薪也是上千啊!” 在当时的2000年左后,一般的政府职员,月薪也只有八、九百块左右,如果连一般的清洁人员都能拿到千元月薪,那么里面的技术、中层人员的待遇,不知道还会是多少?! 所以难怪一听到“宏盛集团”的招牌的时候,这三个女孩都露出了一副无比震惊的样子。 “可是……,”惊喜过后,江小月皱了皱眉头,“虽然宏盛集团开出的薪金极高,可是对招聘进来的人,要求也不低!前不久,我的一个博士生堂姐去应聘,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张楚君她……能行吗?” 心直口快的江小月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丝毫没有看见一旁的陈可不断的给自己使挤眉弄眼、使眼色。 刚刚燃气的希望之火,在江小月的一盆冷水下,骤然熄灭了。 张楚君自己也有些动摇,疑惑的说道:“既然连博士生都没能成功应聘,我一个高中生,能行吗?” 看着她一副不自信的样子,安常笑也没有多说,随手抓过陈可平时用来记录自己日常开销的一个记事本,递给了张楚君,说道: “给你三分钟,算出每月陈可用于服装投资、生活开销、学习资料,各用了多少钱。” 接过那满满几十篇的流水账,刚开始还有些紧张的张楚君,一旦沉浸到了数字的海洋里,立马变得神色庄严,旁若无人的开始快速心算了起来。 看着她手中渐渐变薄的记事本,陈可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购物单,可花了我足足一周的时间,再加上计算器,才勉强整理出来的,现在才用三分钟的时间,张楚君能行吗?” 带着一丝肯定的语气,安常笑看着手中的时间,神色淡然的说道:“如果没有一技之长,就算是学历再高,宏盛集团也不会录用她的,好,停!”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张楚君立马放下手中的记事本,快速而流畅的朗声报出:“陈可这半年来,拍广告、电视剧共进账三千九百元,用于生活开销共八百九十三元六毛,用于购买衣物、化妆品费用,用计两千七百二十元整,请客消费二百,到现在应该还剩下八十六元四角。” 听着这一长串的数字,江小月楞了片刻后,忙推了退身边同样被震惊了的陈可,催促道:“你倒是看看,张楚君算对了没啊。” 这才回过神来的陈可,忙翻出自己的钱包,将所有的纸钞、硬币都拿了出来,铺了满满一床。 在和江小月两人数了整整十分钟后,前后对了几遍,这才惊讶的抬起头,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 “真的是八十六元四角!” “真的是八十六元四角!” 宿舍内的空气瞬间凝聚了片刻后,骤然爆发出陈可那特有的高亢惊叹声:“张楚君,你真的太神奇了!就你这心算本事,恐怕全校都没有几个啊。” 不好意思的张楚君挠了挠头,害羞的说道: “别这么说,我这速度还慢了点儿,笑笑的心算才是最快的,前些天,我亲眼看见她在对一本厚厚的账本,足有上千个数目,她也就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全部算出来的,当时我也被震惊了一把。” “啊?才五分钟?!原来笑笑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齐声惊叹的两人,忙把视线转移到了一旁安安静静的收拾自己行李的安常笑,心中已经在打算再怎么敲诈她一笔了…… 午后。 一顿丰盛的聚餐后,心满意足的江小月和陈可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张楚君也在安常笑的指点下,捧着几大本厚厚的专业书籍,专心的啃了起来,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会计师考试。 手里提着小巧的旅行袋,身穿精致蕾丝白裙的安常笑,行步来到了校门外。 一辆黑色捷豹车,早就等候在了这里。 还是双手插袋、神色冷峻的凌天昊,依然发出“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微微靠着车门,在静静的等候着她。 当他感应到一股熟悉而又柔和如玉的灵力时候,倏地抬起了头,将深邃如海的剑目,投向到了渐渐走进的那道白色倩影上。 虽然穿着一身简洁至极的连衣裙,可上面做工精巧的白色蕾丝点缀,却极好的烘托出了她宁静淡雅、静若幽兰的气质。 还有那透过茂密的林荫,不断洒落下来的点点阳光,更加显得她眉眼恬静、肌肤如玉,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无比珍贵的瓷娃娃般。 修长的大脚轻轻一迈,在众人惊艳的眼神中,凌天昊目不转睛的快步少女的身旁,低附过去,接过了她手中并不沉重的行李,柔声说道: “你今天,真美。” 这句话,说出了在场所有男生的心声,不少人都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感觉到周围投射来许多火辣注视的目光,安常笑白皙的小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还不是黑猫姐送的裙子好看。” 自从上次去认了门,黑猫姐就把她从头到脚,所有的衣物、穿戴都给包了。 每套衣服都是由法国专业服装设计师亲自出底图、选面料、做裁剪,就连那裙子上的一条微末的蕾丝,都是设计师用手工细心缝制上去的,足足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做好这么一条裙子! 当然,耗费了这么多的人力,这订制的价格也是不菲,不过看某个男人满意的眼神,这钱花的值了。 看了看身上价值上万的衣裙,安常笑带着一丝感慨的神情,开口说道:“其实衣服这种东西,只需要样式整洁、大方,穿得舒服,并不需要这么昂贵的,这……也太有点浪费了。” 嘴角扬起一道溺宠的微笑,大手拉开了车门、放好了行李包,一双剑目却始终锁定了眼前的少女, “好,我会告诉黑猫姐,你以后日常的衣物,就用国内的设计师就可以了。”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边发动了车子,脚下一踩油门,在众人羡艳的眼神中,疾驰而去。 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安常笑,一头黑线的看着身边男人,她原本不喜欢铺张浪费的意思,却被凌天昊给理解成了“换个设计师”? 要知道,在黑猫姐的店铺里,有些高档女装的定制价格,可并不比那些法国货来的便宜! 看着凌天昊坚毅、固执的神情,深深了解他手一不二个性的安常笑,干脆懒得辩解,转移了话题在小乖的身上,静静的等待回蓉城的这一刻。 几个小时后,一条条熟悉的街道和景物,出现在了安常笑的眼前。 捷豹车径直开到了碧瑰园,一脸企盼的安爸爸和唐妈妈早就在别墅外焦急的等候着。 等看到从车上下来,个头又蹿高了一大截,身量更加纤细匀称的安常笑,快半年没见着女儿的唐妈妈,激动的两眼含着泪,快步迎了上去: “笑笑,我的乖女儿,可想死妈妈了。” 一把将同样喜悦的安常笑抱在了怀中,唐妈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疼惜的说道: “外面毕竟还是没有家里好,看把我的笑笑给瘦的,小脸蛋儿都不圆了。” 叹了一口气,唐妈妈接着说道:“家里没了你,可冷清了不少,连你爸爸都直嚷嚷着不习惯,你再不回来,我们都商量着干脆一家人都搬到省城去算了。” 看着唐妈妈皱着眉头,安常笑微微一抿嘴,带着一丝调皮神情,说道:“如果妈妈知道了,几个月后咱们家还会再添一个惊喜,到时候就会把笑笑给忘得一干二净的哟。”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家有好男 章节名:第五十九章 家有好男 唐妈妈嗔怪的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开口责怪道:“你这丫头,才出去半年,怎么就变得这么没大没小的?” 一旁忙着提行李的安爸爸也疑惑的说道:“在家里,除了等笑笑回家,我和你妈妈还能有什么惊喜?” 周围的众人都朝着她投去狐疑的神色。 牵着唐妈妈的手,小心翼翼的朝碧瑰园门内走去,安常笑一脸神秘的说道:“难道妈妈就没有发现吗?笑笑可要新添弟弟了哦!”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引着唐妈妈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笑脸盈盈的看着她,就再也不开口了。 “啊?!什么?”震惊万分的唐妈妈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女儿,“难道这是真的吗?” 点了点头,安常笑一脸肯定的看着唐妈妈,开口说道:“妈妈的脉相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道喜脉,看样子已经有了两个多月了。” “怪不得……,”微微红了脸庞,唐妈妈既高兴又惊喜的小声说道:“我的那个……,是有些日子没来了,不过这么些年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努力都没有,怎么现在没怎么在意,却……有了?” “什么?慧慧……,我们真的有孩子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惊呆了的安世平,不顾手里还拿着重重的行李箱,就这么愣在了原地,嘴巴都要惊讶的合不上了 一旁的凌天昊,见那沉重的行李箱在他的手中摇摇欲坠,大手一揽,接了过来,熟门熟路的提了进去。 顿时空出手脚的安世平,忙上前和唐慧一样,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她还未隆起的小腹,相视一眼后,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真的就要当……当,爸爸了!” 转眼看着一旁笑眼眯眯的女儿,还有妻子略带羞涩的表情,终于回过神来的安世平沉浸在了巨大的幸福中,兴奋的手舞足蹈:“我就要当爸爸了,我真的就要当爸爸了!” 狂喜的安世平不顾还有小辈在场,抱起妻子就在原地转了一个大圈。 “哎呀,快把我放下,孩子们都还看着呢。”脸上顿时浮现出两朵红霞的唐慧,捏起粉拳,轻轻的捶打在了丈夫的肩头。 “还有……,小心我肚子的孩子。”最后一句,已经是从她的嗓子眼里挤了出来。 “哦哦,都怪我,高兴的把这事给忘了。”惊喜过后的安世平,忙轻轻的放下了妻子,但一双眼中满满的幸福,还是不经意的流淌了下来。 转过头,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了的安世平,就像是个初经人世的毛头小伙子一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对着一旁捂着嘴,乐个不停的女儿,开口说道: “嘿嘿嘿……爸爸这不是第一次嘛,刚才是有些太激动了,笑笑你就当……当没看见吧。” “哈哈哈……”被逗乐了的安常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时间,快乐幸福的气氛,在碧瑰园别墅外,悄悄的蔓延开来。 这些年来,虽然安世平十分疼爱女儿,尽自己全力的养育栽培她,甚至把安常笑当做了自己的接班人,也一直没有丝毫怨言,可唐慧却对没有给安家生下一男半女,耿耿于怀到现在。 甚至为了她没有给安家生下长孙,安老太太对唐慧也是一直没有好脸色,就连多次安世平两口子邀约他们前来碧瑰园一起居住,可老两口就是不同意。 一时间,感慨万分的唐妈妈眼中竟然晕了上激动的泪水,连鼻子都有些微红。 安爸爸忙上前轻抚了妻子,体贴的递上了一张绣着“安”字的素花手绢,心疼的说道:“好了好了,今天可是咱们一家难得的双喜临门、好日子,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庆祝庆祝吧。” “嗯,”忙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迹,唐妈妈欣喜的说道:“难得盼到笑笑回家,是不该流眼泪的,好!今天我下厨,整一桌好吃的,犒劳一下我的乖女儿。” 转过头,唐妈妈对着一旁忙着搬东西的凌天昊说道:“凌先生也来吧,家里人多才热闹。” “谢谢伯母。”微微点头后,凌天昊双眼含着笑意,大脚一跨,立在了唐妈妈的身后,十分识相的主动上前帮忙搬东西。 带着一丝无奈的眼光,安常笑看了看已经消失在门内的那道精酷身影,转过头,对着乐滋滋的唐妈妈说道: “现在妈妈可是家里的宝贝了,今天还是我来下厨吧。” 这才回过神来的安世平,也忙点头赞同,对着还要继续坚持的唐慧说道:“女儿说的对,从现在起,你就当个甩手掌柜,家里再多请两个阿姨帮忙做事,你啊,就安心的养胎,不要在操劳这些琐事了。” 看着这父女俩像是对待太后一般,一左一右的把自己给搀扶在了中间,弄得唐慧哭笑不得,“瞧你们,我哪里有这么娇惯了?” 细心的搀扶着唐妈妈越过石狮门槛,进了别墅内,安常笑这才放下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妈妈现在虽然说是身体健康、母子均安,可毕竟是高龄产妇了,如果稍有差池,就会酿成遗憾,所以啊,还是听爸爸的,万事小心,挺过这几个月,等笑笑的弟弟出来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哦。” “啊,真的有这么危险?”刚才还满不在乎的唐慧,被女儿和老公这么一说,立马被吓住了,小心翼翼的捧着肚子,乖乖的坐在了一旁的软垫上。 安世平则在一旁忙着给妻子端茶倒水换鞋子,分外的忙碌了起来。 安常笑则和凌天昊一起,来到了整整占了两个大房间的厨房内,忙起了今天的晚饭。 刚进了厨房,凌天昊抡锅抄铲的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就让做惯了家事的安常笑,也不由得看呆了眼。 只见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圆胖白萝卜,在凌天昊骨节分明的大手中,一阵耀眼的银光闪过后,一朵晶莹剔透的冰雪白莲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花真的太美了。”看着被放在青花瓷盘中的那朵层层分明,纤毫毕现的白莲花,安常笑不由得惊叹连连: “真想不到堂堂蓝桂夜总会的老大,除了能舞刀弄枪外,居然也能做得一手的好菜?!” 正将一条切了花刀的鲈鱼,放入油锅的凌天昊,听到了身边少女的连连夸赞,性感薄唇不由得扬起了一道微微上扬的弧度,淡淡说道: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解决这些事情,做得多了,也就熟练了。” 一边说着,凌天昊将已经炸得两面金黄,翻起了层层肉卷的鲈鱼捞了起来,又是一阵寒光后,切成了碎丁的豌豆、冬笋丁、葱米、姜米被放了进去快速的翻炒。 片刻后,凌天昊将五颜六色的菜蔬粒和剔透金黄的糖色,浇在了已经摆好造型的鱼盘中,一道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糖醋鱼,就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安常笑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细嫩的鱼肉,放进了小巧的樱口中,品尝了起来。 “怎么样?”手里还在不停忙活着的凌天昊,看着她一脸震惊的样子,略带了一丝得意的问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赞叹到:“鱼肉外焦里嫩、清香可口,汁水酸甜养胃,再加上精美的雕花,这手艺,可以和宫里的御厨有的一比了。” 随着安常笑赞叹的话语,一道金色的亮光骤然出现在了厨房内。 “喵呜”带着一丝讨好和焦急的心情,小乖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放在桌上的糖醋鱼,不停的伸出舌头,咽了咽口水。 “来,再尝尝这个龙井虾仁怎么样。”凌天昊用银勺盛了一块肉质白玉、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虾球,放进了安常笑的小嘴里。 “嗯……,不错哦。”满口的嫩芽茶香,让素来喜欢品茗的安常笑,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看着身边少女一副满足的样子,倍受夸奖的凌天昊越发施展开了自己的才艺。 “你再尝尝这个油红、辣子鸡丁……” …… 还没上餐桌,已经被凌天昊用试吃的借口,给撑得饱得不能再饱的安常笑,在最后关头,忙喊了一声停,溜了出来。 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同样被撑得肚子滚圆的小乖。 在接连吃了几条糖醋鱼后,小乖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下了爪子,舔了舔沾满汁水的小爪子,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安常笑的怀中。 轻抚着猫咪柔顺发亮的皮毛,安常笑开口说道:“反正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要不咱们就去花园走走、消消食,怎么样,小乖?” 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十分赞同的小乖喵呜一叫。 就在这个时候,耳力极好的凌天昊,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个青花底碗,伸出头,对着这一人一猫,殷殷叮嘱到: “别走太远了,待会百合蜜枣汤就炖好了。” “嗯,知道了。”被撑得就快要走不动的安常笑,忙借口溜了出去。 看着眼前就像是只灵巧的小兔子一般,快速遁走的少女,凌天昊一双深邃的剑目中,一丝柔柔的暖意,荡漾开来…… 正文 第六十章 大闹碧瑰园 章节名:第六十章 大闹碧瑰园 在安常笑带着被撑得肚子滚瓜溜圆的小乖,在花园中悠闲的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大厨凌天昊已经将丰盛的晚餐准备好了。 刚走进了位于别墅南侧,古香古色的中式装修的餐厅时,安常笑就被那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给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就连已经落座了的安世平夫妇也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满屋弥漫着那诱人的香味,简直就令人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品佳肴。 就连刚进门的大姨安世红和堂妹安亚心也都被眼前架势给惊呆了。 最先嚷嚷起来的,就是贪吃的安亚心了。 还来不及放下书包,就循着香味儿闻了过来:“哇,真香啊,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家里难道把汉轩酒店的大厨给请来了吗?” 看着她一副小馋猫的样子,家里的大人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抱着小猫走了进来的安常笑,也是笑眼眯眯的说道:“我们家里可不是请了一位免费的大厨吗。” 话音刚落,端着最后一道佛跳墙进来的凌天昊,忍不住给了她一记幽怨的眼神。 “啊!是笑笑姐!”快两个多月没有见到自己堂姐的安亚心,惊喜的迎了上去:“笑笑姐,你怎么才回家?可想死我了!” 看着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堂妹,安常笑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看着几乎和自己身高一样的堂妹,安常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说道:“想不到才两个月没见,亚心居然又长高了这么一大截,人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 当年,身为继母的黄丽姿丝毫不顾丈夫前妻女儿的死活,生活上极端的克扣,才照成了安亚心都已经上初中了,却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病怏怏的样子。 不过,幸好有大姨安世红将她接了过来,细心的照料,现在居然也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样貌标致的花样少女。 “就是,我也记得小时候亚心的身子单薄、面黄肌瘦的,想不到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哈哈哈……”就连平日里粗心的安世平,也看出了她的变化,不由得欣喜的笑道。 点了点头,唐妈妈也笑道:“亚心这孩子,这些年真的辛苦世红了。” 闻言,安亚心转过头,对着一旁始终面上带着浅浅笑意,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大姨,带着一丝感激的说道: “嗯,要不是有大姨每天给我炖汤、熬药,外加各种营养餐,我也恐怕早就死在了八岁那年的风寒里了。” 闻言,屋内原本喜庆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就连安常笑的眼中,也是一片彻骨的寒意。 大家都知道,安亚心说的是那年她的继母,安家二儿媳黄丽姿,为了不让刚过门的唐慧怀上身孕,分了安家的财产,所以才下了重药,想让唐慧终身不孕。 但却被年仅九岁的安常笑给及时制止了,情急之下的黄丽姿为了掩盖证据,居然想要把药硬逼着才同样是稚儿的安亚心喝下。 尽管最后黄丽姿的毒计没有成功,但被吓出了一身冷寒的安亚心,从大屋里出来后,就开始发烧、说胡话,接连一个多月,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那碗散发着淡淡酸涩味道的汤药、还有继母黄丽姿恶毒伪善的笑容,给小小年纪的安亚心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以后闻到、或者见到药,都会不停的挣扎哭闹,拼死了也不肯吃一点。 最令安亚心感到悲哀的是,身为亲生父亲的安世凯,不及没有制止自己妻子的恶行,居然在得知自己女儿病重的时候,也依旧是不管不顾,就连一次面也没有露过,更别说带她看病抓药。 当年安常笑一家也搬到了蓉城,身为祖父母的安家老两口,也对这个身体孱弱的孙女彻底放弃了希望,要不是后来大姨安世红及时赶回娘家,恐怕安亚心这条小命,早就报销了。 看着安亚心落寞的神色,大姨安世红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开口劝解到: “傻孩子,还想这些做什么,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有大姨陪在你身边,不是很好吗?” “嗯!有大姨在,亚心就什么都不怕。”一把擦去眼角边的泪水,安亚心神色坚强的说道: “等我以后长大了,也会像笑笑姐一样,努力工作,买个大大的庄园,送给大姨做礼物!” 听着亚心稚气却成熟的话,大姨的一双眼睛,布上了层薄薄的水汽:“傻孩子,只要你过得好,大姨就算是少活几年,也都无所谓了。” “大姨!”终于忍不住的安亚心,扑到了大姨怀中,痛快的哭了起来。 等到安亚心终于平静了下来,脸上浮着淡淡笑意的安常笑这才拉过她的手,一边朝着餐桌边走去,一边说道: “好了,别哭了,要不然你最爱的蟹肉双笋丝,可就要凉了哦。” 一听见吃的,安亚心果然抽泣了几下后,马上收了势头,放下书包,直奔向那一大桌子的美食。 不过就算是美食当前,安亚心也没忘了把大姨带上,一同朝着那众多香味来源走去。 眼角余光一睨,安常笑见到了横隔在亚心手中那一条醒目的断纹,一个早已经思量成熟的念头,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凌先生,今天辛苦你了,” 带着一丝感激,安世平朝着才得空的凌天昊,开口感谢到:“我前些日子刚好得了一瓶老酒,如果不嫌弃的话,就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两杯,如何?” 微微点头一笑,凌天昊放下挽起的袖口,“那天昊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安伯父,请。” “好!爽快!”一边说着,安爸爸利落的打开了酒塞,一股浓郁醇香的酒味,瞬间飘散进了众人的鼻翼中。 这话刚一出口,就立马被身边的少女给打断了:“天昊你不是开着车吗?怎么好方便喝酒,还是算了吧。” 向来对安常笑言听计从的凌天昊,依言放下了酒杯,一双剑目却若有所指的飘向了一旁的安世平。 见女儿阻拦,安爸爸却不乐意了:“笑笑,凌先生可是忙了好半天了,喝点酒也能解解乏,再说了,如果担心不能开车的话,那就在碧桂园里住一晚好了,反正我们这里房间也多的是。” “就是笑笑,难得家里来贵客,我都放宽政策,允许你爸爸喝一杯,你就了了他的心愿吧。”一旁的唐妈妈,也开口说道。 见父母都开口了,实在不好阻挠的安常笑,只得点头同意。 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俊美笑容,凌天昊举起了酒杯,对着安世平说道:“安伯父,这杯我敬您!” 这边两个男人喝得正欢,一旁的安亚心也在忙个不停。 一落座在了餐桌边,安亚心就朝着餐桌上众多的盘碗,不停的张望着:“笑笑姐,今天还有那个鱼香茄子、宫保鸡丁吗?” “有,都有。”强忍住笑意,安常笑夹了一大筷子鲜嫩的鸡肉,放进了她的碗里,笑道:“慢慢吃,家里多得是。” “嗯!”脆生生的答应着,安亚心毫不客气的开动了起来。 看着她那贪吃的模样,众人都忍不住乐了起来: “哈哈哈……,小心被噎着。”餐厅里快乐温馨的笑声,惊飞了停歇在外面花园中的雀鸟,空寂了数百年的碧瑰园,顿时被浓郁而温馨的家庭气氛给萦绕…… 就在一家人尽情的享受着难得的一次聚餐时,一道尖细刻薄的女声,骤然打破了这美好的时刻: “哎呦,我就说嘛,如今大哥一家发达了,住上了这么豪华的别墅洋房,是蓉城赫赫有名的有钱人了,怎么还会记得我们这些一贫如洗的穷亲戚啊!” 随着这一声十分熟悉,却令人万分厌恶的话语,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头朝着门外望去。 只见一脸刻薄的黄丽姿,手里挎着一个黄布口袋,即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边走边张望着,走了进来。 放眼望去,那一片片精美的游廊、花园,古香古色的庭院拱楼,还有满是现代化家具的装潢,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双眼。 自从安亚娇,也就是后来改名为刘梦的女儿,当上一线玉女明星后,身为母亲的黄丽姿也有住上了高价公寓,出入都是豪车接送,着实风光了一把。 但现在,女儿莫名癫狂、失踪,失去了经济来源的黄丽姿夫妇,因为付不起高昂的房费,被业主无情的扫地出门,又没有了娘家人依靠,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蓉城。 “啧啧啧……这么大的一片别墅,就住了大哥大嫂,还有小姑子,真的是太可惜了,不说别的,这些花花草草什么的,要是没个像我这样懂行的人来打理,那才是浪费啊。” 丝毫不顾众人怒目的眼神,黄丽姿自顾自的在别墅里逛了一圈后,慢悠悠的说道。 “你今天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冷寒着一张小脸,安常笑语气不善的开口说道。 “呵!你这丫头,我好歹也是你的二伯母,有你这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再说了,你也只是个拖油瓶而已,难道就想和你妈妈一样,霸占安家的产业吗?!”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恃宠而骄 章节名:第六十一章 恃宠而骄 黄丽姿的这番冷嘲热讽,立马引起了众人的愤怒。 气愤的安世平上前一步,对着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的黄丽姿,训斥到: “老二媳妇,如果你今天是来做客的,我们还是欢迎,但如果是要来找茬的,我劝你还是哪来哪去的好,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番词严厉色的话语,是从性格温厚的安世平的口中说出,顿时让身为女儿的安常笑都惊了一惊。 不过,气焰高涨的黄丽姿,却丝毫没有一点儿打算出去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雕花梨木椅子上,阴阳怪气的说道: “大哥啊,不是我说你,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还是一个养女,你就不担心她把你辛辛苦苦创下的这份家业给拐了出去?!” 说着,黄丽姿斜眼看了看站在安常笑身边的凌天昊,拔高了声调,愈发嚣张的说道: “要不是今天我亲眼见到了,可真的还不知道,原来大哥的这个便宜女儿,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这么快连女婿都给你找好了,啧啧啧……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刚走进碧瑰园的时候,黄丽姿就瞧见了停在别墅内的那辆黑色霸气的捷豹XJ车。 好歹也是在省城住了半年,经常随女儿出入高档场所的黄丽姿虽然不能说出准确的价位,可也知道,这车怎么也得价值过百万。 一时间,再联想到自己现在窘迫困顿、栖身于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破旧出租房的黄丽姿,一股浓浓的酸意和嫉妒,顿时填满了她的心中。 不过,还没等黄丽姿过完嘴瘾,两道刺骨冷寒的目光,就让她顿时如坐针毡,连垫着软垫的椅子,也坐不稳了。 冷寒着一张小脸的安常笑,一把按住了身边怒气暴涨的凌天昊,放出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安抚了他的体内元气后,不怒反笑到: “哦?要是真的说到女承母业,恐怕我真的还要好好和二伯母请教请教,在省城,不知道刘梦妹妹,给二伯母找了多少个姑爷?”“这……你是怎么知道的?!”咋一听见“刘梦”这个名字,黄丽姿脸色一白,嘴唇颤抖着说道,头上豆大的冷寒也唰的一声冒了出来。 当初刘梦在省城,和曹森一起在闹市口果奔的事,让身为父母的丢尽了颜面,更有甚者,那些八卦媒体还把她隐瞒得极好的风流韵事,一并的挖了出来,大肆宣扬,很是热闹了好久。 安常笑神色淡淡的将怒气冲冲的父亲给扶回了座位,对着还在眼神闪躲的黄丽姿,冷哼一声: “麻烦以后二伯母,想要教训别人的时候,最好先想想自己,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吗?‘养不教父之过’,刘梦能在省城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想二伯母应该好好反省自己,而不是跑到别人家里无力大闹!” 听着安常笑句句话中都有所指,心虚不已的黄丽姿,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不过,一转头,清醒过来的黄丽姿终于想到自己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一咬牙,厚着脸皮继续耍无赖道: “你这个丫头片子,说什么刘梦王梦的,我一概不认识,今天来,我可是有正事儿和大哥说的,我们老安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养女插嘴!” 就算是有一旁的唐慧在不停的宽解、顺气,但安世平心中还是激愤难平,开口怒喝到: “哼!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刚才笑笑已经说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这些年,你们两口子到底都做了什么!” 目光冷厉的看了一眼还想继续狡辩的黄丽姿,安常笑寒声到: “既然开口闭口是一家人,当初大姨被你们黄家栽赃诬陷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来说个公道话,现在却来说这些?难道你就不觉得太迟了吗?!” 这些陈年旧事,立马激怒了屋内的众人,就连与世无争的安世红和胆小怯懦的安亚心,也都对这个极品女人,怒目冷视。 越说越气愤的安世平,顺手拿过一根鸡毛掸子,指着惊慌的黄丽姿鼻子说道: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现在就给我马上离开!” 顿时如同锋芒在背的黄丽姿,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安世平身后,散发着冷冽杀意的凌天昊给骇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威严苍老的怒喝声,给几乎快要遁地而走的黄丽姿撑了腰: “既然你想轰人,那就干脆连我们老两口一起撵了算了!” 咋一听到这个声音,屋内的众人都愣了一愣。 “难道是,爷……爷和奶奶来了?”惊讶的合不拢嘴的安亚心,愣愣的说道。 黄丽姿最先回过神,忙从眼角中挤出了一滴泪水,哭着迎了上去: “爸爸,您老人家要是再不来,我可要被大哥一家给打死了!以后您老安家,可真的就要绝后了!” 说罢,黄丽姿还故作姿态的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委屈的看着别墅大门外走了进来的安家老两口。 见到自己儿媳妇受了委屈,被安世凯搀扶着进来的安老太太,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焦急而仔细的看了看,特别留意了一下她的肚子,这才急忙开口问道: “老二媳妇啊,刚才有没有磕着碰着?要是伤了胎气,那可就不好了。” “嗯,婆婆,我倒是没事儿,可这胎气…。那可就说不好了。”抹了一把眼泪,黄丽姿看着大哥一家人,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开口说道: “刚才你可没听见,大哥和他的那个养女,那可是怎么对我的,您瞧,大哥手里还拿着棍子,想要撵我走啊,呜呜呜……” 转眼瞧见安世平手中还高举着的鸡毛掸子,安老爷子怒喝到: “混账东西,在老子面前,你还想要做什么?!今天我就是要住在这里,看你怎么赶!” 被眼前骤然转变的情景给愣住了的安世平,错愕的看着拿在手中的“凶器”,慌忙丢到了一边。 安世平和同样震惊的妻子唐慧一起,忙将老两口迎了进来,坐了下来,带着一丝疑惑并赔笑到: “前些日子我和慧慧专程去安家村请您和妈,但你们说什么都不肯来,今天怎么却……?” “怎么?我和你妈要来,还要提前打招呼不成?难道我要住在自己儿子家里,还要某些人点头才算?” 安老爷子一坐下后,皱了皱眉头,冷眼瞧了瞧站在一旁,为自己端上茶水的唐慧,不满的说道。 顿时尴尬不已的唐慧,忙将茶水奉上后,就退到了一旁,神色显得有些落寞。 安老太太先将“委屈”的老二媳妇,安置在了一旁的软垫上,这才转过头,对着安世平说道: “世平啊,现在老二媳妇有了我们老安家的孙子,可得要好好的照顾。” 安老太太转手将唐慧递过来的热水,体贴的放在了得意的黄丽姿手中,开口说道: “所以我和你爸爸才商量着,搬到你这来来,毕竟你家里空闲的人也多,给丽姿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也不是挺好的吗?” “什么?!要大伯母给妈……妈,做饭、洗衣服,那……那不就是成了佣……人了吗?”顿时被惊讶的合不拢嘴的安亚心,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怎么?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这里是我儿子的家,这个女人在我们安家白吃白住了这么些年,做这么一点儿事,又能算得了什么?!”慢悠悠的抽了一口水烟,安老爷子开口说道。 “这怎么能行?!”断然拒绝的安世平,神色愤然的说道:“就算是老二媳妇坏了孩子,也绝没有让慧慧去照顾的道理!不行,我决不答应!” 就连一旁的大姨安世红也皱着眉头,对自己父母说道: “我看现在二弟妹气色不错,神态也好,应该不用人照顾,自己平时多注意就行了,如果真的要人照顾的话,反而会多此一举。” 这一句,顿时惹恼了脾气暴躁的安老爷子,将水烟枪在桌上重重的一摔,怒喝到: “怎么没必要了?!看村子里别的人家,那可是儿孙满堂的,可我们老安家呢?除了几个丫头片子,现在连一个男丁都没有,我们老两口在进棺材前,可就指望着老二媳妇的这一胎了!” 屋内的空气骤然紧张了起来。 听到这明显重男轻女的话,安常笑冷哼一声,脸色倏地寒了下去。 呆在大姨身边的安亚心,也不乐意了,看着还在气头上的爷爷,小声的嘀咕到: “可……,可妈妈的这一胎,也不一定就是个弟弟啊,爷爷也用不着这么偏心吧。” 喝着安老太太递过来的热茶,黄丽姿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哎呦,大哥别怪我这个当弟媳妇的说您,” 仗着安家老两口撑腰,她也愈发的得意起来,故意挺着还没出怀的肚子,开口讥讽道: “眼下大姐死了丈夫,守了寡,大哥你又守着个不下蛋的母鸡,这么些年都没能留下一男半女的,世凯倒是有两个,可惜都是女儿,可我这次就不一样了……” 说罢,黄丽姿朝着一旁的婆婆挺了挺肚子,扬起尖削的下巴,得意的说道: “前天我和婆婆专门去问了柳大仙,大仙可说了,我今年流年大旺,位主子星,是个生男孩的面相,再加上我这段日子一直喜欢吃酸的,怀的可不就是个男胎吗?” “嘿嘿嘿……大哥,别上火啊,”一直呆在自己老婆身后的安世凯,猥琐的笑着说道: “谁让我们丽姿的肚皮争气,能为老安家生下孙子?如果大嫂也能生的话,那我二话不说,立马做牛做马,伺候大嫂!” 看着这两个活宝夫妻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在众人面前卖力的表演,除了安家老两口,其余的人都愣了愣后,不由得哑然失笑。 最忍不住的就是安亚心了,捂着嘴,躲在大姨的身后乐得眼睛都笑没了:“哈哈哈……原来这男胎就是……就是这么来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死丫头,你再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被大家那诡异的神色给弄蒙了的黄丽姿,顿时恼怒不已,伸手就要朝着一旁毫无防备的安亚心狠狠的扇去! “亚心,快闪开!”还在乐个不停的安亚心没有瞧见继母的耳光已经逼近到了跟前,焦急的大姨安世红忙大步一跃,拦在了她的面前。 安世红也顾忌到黄丽姿是个孕妇,也不敢推开她,只得将安亚心护在了身后,一咬牙,准备闭眼受了这记耳光!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彻了众人的耳鼓。 黄丽姿还高举着没有落下的手,震惊加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对着自己的脸蛋,狠狠的扇了过来。 冷寒着一张小脸,安常笑眸底一片冰冷的看向不断朝后退去的黄丽姿,寒声到: “想要打人的话,还是回你的黄家去,碧瑰园里容不得你撒野!” “你……!”顿时被安常笑那冷冽如女王的气势给深深骇住了的黄丽姿,惨白着脸,连连后退去。 躲在黄丽姿身后的安世凯,自从上次在琉翠阁中想要对安常笑意图不轨,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后,自打一进门,就连正眼也不敢瞧她,现在更是躲得比自己老婆还快,已经闪到门外去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发的状况给愣在了原地。 不甘心就这么吃了一个大亏的黄丽姿,眼中精光一抡,朝着安老太太哭天抢地的扑了上去: “婆婆,你可看见了,这个养女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我肚子怀的可是老安家的宝贝孙子,被这臭丫头这么一巴掌扇了,我担心……担心会保不住啊,呜呜呜……” 看着媳妇哭得花枝乱颤,安老太太忙踮着小脚,费力的把她给扶了上了自己的座椅,焦急的连连问道: “老二媳妇,到底我的宝贝孙子有事儿没?你倒是快说个话啊。” 震怒的安老爷子在黄丽姿的哭声中,也差点儿掀了桌子,对着安常笑怒吼到: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打人,简直就反了!” 一边说着,气极了的安老爷子伸手就将手中铁杆的水烟枪朝着安常笑狠狠的砸了过来!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揭发 章节名:第六十二章 揭发 众人一见老爷子发怒扔水烟枪了,急得眼都红了。 安老爷子手中的水烟枪,那可是几十年前请了安家村最好的铁匠,用足了精钢铁料,专门为他打造的。 再加上和安老太太手中的铁木拐杖一起做的实木枪身,足有好几斤重! 这一抡下去,就连一块青石砖都会被磕破,更别说眼前还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女了! “爸爸,不要啊!”情急之下,唐慧也顾不得许多了,忙上前护住自己的女儿。 安世平也急忙上前拦住了自己的老父亲,开口劝道: “爸爸,您就消消气,笑笑这孩子做事一向稳当,刚才她也是怕伤了亚心,这才失手伤了老二媳妇的。” 可是盛怒的安老爷子,耳边只有黄丽姿越发响亮的嚎啕大哭,那里就肯听进去?气得他不住的怒吼到: “什么失手?!你难道当我老糊涂了,刚才明明就是这丫头片子打了人,你们舍不得,那就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一边说着,安老爷子还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铁木水烟枪,就要朝着被护在安世平两口子身后的安常笑打了过去。 一旁的大姨安世红和安亚心,也连忙上前阻拦,屋子里顿时乱成了一片。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 一边怒吼着,安老爷子一边将拦在他和安常笑之间的女儿、儿子给掀翻在了一旁,朝前怒气冲冲的迎了上去。 “笑笑,快,快躲开啊!” 焦急万分的唐慧,见安老爷子朝着自己的女儿冲了过去,也顾不得自己还怀有身孕,一个箭步上前,就想要将安常笑护在身后。 盛怒之下的安老爷子,也不管前面是谁了,抡起沉重的精钢烟枪就要朝前狠狠的砸下去! 这眼见唐慧母女就要吃苦头了,早就躲在一旁的黄丽姿和安世凯两口子,面上竟然带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奸笑! 正在黄丽姿得意的看着安老爷子替她教训安常笑的时候,一道精酷黑影,如同闪电般的横膈在了他们的中间。 健壮结实的身躯,将安常笑母女结结实实的挡在了他的后面,剑目中寒光一闪,大手倏地一下钳住了那把沉重的水烟枪,寒声到: “老人家火气太旺,还是歇息一下的好。” 话音一落,那足可以碎石断木的精钢枪杆,居然在凌天昊的手中扭曲变形,断成了两截! “啊!” 瞪大了双眼,安老爷子万分震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水烟枪,在这黑衣俊男的手中,竟然就像是根软面条一般,轻易的被折断了! “哐当”一声铁器落地的声响,让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安老爷子错愕的看着地上已经扭曲变形的水烟枪,愣在了原地,脸色由红到白、再到青。 倒是安世平和安世红两人,见自己父亲面色不佳,忙上前将他搀扶到了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就连安老太太也忙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连连问道: “老头子,你怎么样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 仿佛没有听见自己老伴的呼喊声,安老爷子愣愣的看着地上已经断为两截的水烟枪,不可思议的开口说道: “怎……怎么就断了呢?” 就在安老爷子还沉浸在刚才凌天昊强劲的力道带来的震惊中,一旁自始至终脸色恬淡的安常笑,冷眼看了看他,开口说道: “一根小小的烟枪折了,那并没有什么,但如果是把爷爷最关心的安家嫡孙给伤了,那又该怎么办?!” 只要一听到有关安家的血脉,老两口立马朝着坐得远远的黄丽姿看了一眼,只见她完好无损的坐在一旁看热闹,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突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原本还在窃喜的黄丽姿愣了一愣,忙捂着肚子说道:“哎呦……我的肚子,怎么有点痛,是不是刚才被惊得动了胎气了,哎呦……” 看着她故作姿态的矫情样子,除了安世凯,周围并没有一人上前,就连安老太太也忙着照看老爷子,没空搭理她。 冷哼一声,安常笑嘴角浮起了一丝嘲讽的冷笑,接着说道: “我想是二伯母误会了,我说的嫡孙,那可是安家货真价实的血脉,可不是某些借了别人的种,再到这里来耀武扬威的人!” “什么?!” 这句话,并不亚于一块巨石,打破了屋内这短暂的平静,安家的每个人都被彻底震惊了。 最先跳起来的就是捧着肚子的黄丽姿,指着安常笑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拖油瓶、养女,竟然敢说我偷人才怀的孩子,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转过头,黄丽姿扑到了安老太太的跟前,委屈的哭诉到: “婆婆、公公,您们可都瞧见了,这死丫头,不仅怂恿大哥要将我们母子赶出去,甚至要动手打人,现在……现在居然还要诬陷我的清白!今天要不还给我一个公道,那……那我就死在这里!” 说完,撒泼的黄丽姿拽着自己的婆婆,又哭又闹的朝着一旁的墙上撞去,吓得安老太太忙将她拦了下来。 在黄丽姿的挑拨下,气极了的安老爷子也在不断的怒吼着。 顿时,现场又热闹了起来。 不过,黄丽姿也就得意了片刻,就被一道清冷彻骨的冷哼,给吓得僵住了手脚。 “如果她想死,就让她去!”扶着唐妈妈在一旁的铺了软垫的梨花木椅上坐下的安常笑,冷言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今天就算是她不死,只要出了这碧瑰园,赌石场王老板的老婆,也一定会将她给拉去游街示众、浸了猪笼!哼,到时候,只怕她想死都死不了!” 顿时被安常笑的话给震惊了的黄丽姿,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忙停住了撞墙的势头,胆怯心虚的朝着碧瑰园敞开的大门外眼神闪躲、四处张望了过去。 “难……难道那个黄脸婆真的追来了吗?”一张脸顿时被吓得惨白的黄丽姿,不住的朝着屋内能藏住她的地方躲去。 “啊!原来妈妈肚子里的,真的不是安家的孩子?!”此时黄丽姿的一举一动,就连安亚心也瞧出来了异样,不由得直言快语的说了出来。 “谁……谁敢说不是?!”还在嘴硬的黄丽姿,硬着头皮咬牙否认到: “刚才我只是被这丫头片子给吓蒙了,口不择言,算不得数!” 黑了脸,安老爷子也对着安常笑怒道:“这可是关系到我老安家血脉的事,你可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要不然,今天我决不饶了你。” “哦?真的是我诬陷你吗?”看着还在惺惺作态的黄丽姿,少女冷哼一声。 安常笑上前一步,挑了挑黛眉,脸色越发的冷寒到:“为什么在省城大半年了,都没见你的肚子有什么动静,怎么一回到蓉城才两个月,就突然有了?!” “哼!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这个外人,管得着吗?!”黄丽姿咬牙继续辩解道。 “那好,我再问你,当年你在琉翠阁亲手掐断了自己老公的命根子,安世凯早就没了生育的能力,这孩子,又是哪里来的?!” 转过头,安常笑对着已经是满脸震惊的安家老两口,说道: “如果爷爷奶奶不信的话,大可以带着你们的儿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他……”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的黄丽姿,冷寒唰的一声冒了出来。 “老二,这难道都是真的吗?!”无比震惊的安老爷子,怒目对着自己的儿子,开口吼道。 “世凯啊,前些日子,你们不是来安家村给我们报喜,说你媳妇有了吗?怎么这会又…。又成这样了?”眼见希望中的大胖孙子落空了,安老太太忙追问着自己儿子。 小手一张,一道青黑的阴煞将还在角落里不断躲闪的安世凯给笼罩了起来。 原本胆小怯懦的安世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两个月前的情景。 那时候,落魄的两人刚回到蓉城时,赌石场王老板就带着一箱子的钞票,来到了他们居住的简陋出租房,提出了一个令天下所有男人都会带上绿帽子的过分要求。 原本拒绝的安世凯,却禁不住眼前金钱的诱惑,还有自己老婆的劝解,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肥硕如猪的王老板,搂着自己娇媚动人的妻子,走进了他的豪华跑车里。 在阴煞的影响下,安世凯心中残留的一丝怨气和男人血性,骤然爆发出来,对着自己老婆大吼到: “都是你这个贱货,说什么既然我不能生,那还不如借了王老板的种,怀了孩子后,好让爸妈带着我们住进大哥家里,再想办法轰走没生孩子的大嫂,霸占家产,你…。好恶毒的心!” “什么?!” 要不是亲耳听见安世凯的话,所有人恐怕都不会相信居然会有这么荒唐离谱的事情发生,都惊讶的快要合不拢嘴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没有骨气的男人!居然纵容自己老婆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 气得浑身发抖的安老爷子,抬起一脚就朝着安世凯狠狠的踢了过去:“我老安家没你这么个儿子!” 被身上一阵剧痛给惊醒了的安世凯,这才从那无名的怨气中回过神来,朝着碧瑰园的大门,慌忙逃了出去。 “老公,等……等等我呀!”真相大白后,见众人都对自己怒目而视,心虚羞愧的黄丽姿也忙跟着自己老公的身后,狼狈的跟了出去。 骤然经历了大喜大悲的安老爷子,神色颓废的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嘴唇不停的哆嗦着,开口说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就连一旁在安世红和唐慧不断安慰下,仍旧伤心落泪的安老太太,眼神中也越发的憔悴和失落: “我们老两口这次来城里,就只是想要抱抱孙子的,怎么却变成了这样?现在唯一的孙子都没了,百年以后,让我们那什么去见安家的列祖列宗啊。” 两行浑浊的泪水,从老人们皱纹密布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素来孝顺的安世平和唐慧,实在不忍心见到自己年迈的老父老母,居然被居心叵测的黄丽姿两口子给利用,心中也都十分的沉重。 见到这样的情景,安常笑嘴角微微一扬,在凌天昊一个宽慰的眼神中,来到了老两口的面前,柔声说道: “爷爷、奶奶,你们也不用太过伤心了,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安家的嫡孙,还在这里!” 这陡然升起的希望,又让安家老两口眼中的光彩又重新亮了起来。 “真的吗?我还能抱上孙子?”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安老爷子,一脸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 点了点头,带了一丝恬静淡雅的笑意,安常笑示意安家老两口朝一旁望去。 狐疑的老两口,转过头,看着在安世平的细心搀扶下,娇羞的唐慧朝着老人走了过来。 “难道……”惊喜的安老太太,忙上前将唐慧拉了过来,手轻轻的抚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点了点头,同样欣喜的安世平,乐呵呵的说道: “爸、妈,慧慧已经有了,快两个月了。” “那……,是个孙子吗?”焦急的安老爷子忙追问到。 安世平两夫妻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眼,虽然安常笑已经明确告诉了这是个男胎,但知道妻子心意的安世平还是告诉老两口: “这不是才两个月吗?这怎么能知道?不过,是男是女都还是安家的孙子,您老还是要一样的疼爱吗?” 听了安世平的话,一旁的安常笑眼中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目光,带着欣慰的目光,点了点头。 “哎,老大说的也对,”叹了一口气,安老太太无不感慨对还有些介怀的安老爷子,说道: “老头子你看,要不是我们太急着抱孙子了,姓黄的女人也不至于把注意打到了我们的头上,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只要儿媳妇母子平安,其余的,就别再计较了。” 听了自己老伴儿的劝解,安老爷子也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着安世平两口子开口说道: “世平啊,既然你媳妇儿现在怀孕了,这头三月可得忌好了,许多重活、粗活都别让她做,好好养着就是。虽然我们老了,但煮煮饭、带带孩子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听出了安老爷子话中的认可,激动不已的唐慧两眼含了热泪,略带哽咽的说道:“爸爸……谢谢了。” 一家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就在这个时候,安常笑却出口说了一句震惊四座的话: “爷爷、奶奶,我这里还有一件事儿,想要请你们做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版扩张 章节名:第六十三章 版图扩张 经过了刚才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这么一闹腾,众人都露出了一丝疲乏的神色。 但安常笑却突然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扶着妻子的安爸爸首先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口说道: “笑笑,你难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眼神中皆露出狐疑的神色,安常笑拉过一旁的安亚心,开口说道: “今天就趁着大家都在,我想请爷爷、奶奶做主,将亚心妹妹过继给大姨。” “什么?过继?!”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都微微一愣。 安家老两口的眼神中,露出的是不解、困惑的神色,而大姨和安亚心的眼中,却满是期待和盼望的惊喜。 皱了皱眉头,安老爷子开口说道:“这丫头本来就姓安,再过继的话也不会改姓,有必要吗?” 一旁的安老太太也有些不乐意:“这过继改族谱,要去村里的祠堂请日子、看黄历、问祖先,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了的。” 见家里的老辈子没同意,大姨和安亚心的脸色,顿时浮现出一道失落的神色。 宽慰的拍了拍身边安亚心的手背,安常笑对着两位老人,开口说道: “刚才爷爷、奶奶已经看到了,身为亚心亲生父亲的二叔,就算是刚才好不容易和女儿见了面,也把她当成了空气一般,更别说这么些年来,对她的不闻不问了。” 这一番话,说得安亚心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 “况且,自从二伯母进门后,是怎么样对待亚心的,你们两位老人想必也是看在眼里、心中有数吧。”语气一寒,安常笑冷声说道。 “这……”老两口面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分外的为难起来。 当年还只是个小孩子安亚心,险些丧命在继母黄丽姿的虐待之下,要不是幸好有略懂医术的大姨安世红在,她也活不到现在。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老二啊,”带着对孙女的一丝愧疚,心疼儿子的安老太太开口说道: “亚心这孩子,是个天生的断掌、命硬,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再克死了我的儿子,那……” 说到底,这些安家老俩口也不是不知道黄丽姿的可恶行迹,却因为安亚心的掌纹,所以才会对她不闻不问。 更是因为怕安亚心克到了自己,所以才会任由她流落在外。 听到自己的亲人这么说,安亚心的身上骤然掠过了一丝悲凉的寒意。 安常笑将自己掌中微微泛凉的小手,递给了一旁守候的大姨安世红,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爷爷、奶奶,既然这么担心自己的儿子,那何不干脆将她过继,那就什么都解决了?” 突然听到了安常笑这么说,老两口也倏地来了精神。 抬眸看了看同样错愕的众人,安常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古相书上说:男儿断掌千斤两,女子断掌过房养,而亚心虽然八字命硬,但她生在亥时,五行属水,而大姨却是木行之命,水生木、木养水,不仅能化解了断纹之虑,而且两人还会互生互补,十分的难得。” “所以,如果将亚心过继给了大姨,那是百益而无一害的。”最后一句,安常笑已经是带了不可拒绝的威严,严词说道。 “这真的能行吗?”被自己孙女多年来的断掌困扰的老两口,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听了安常笑句句分析在理的话,老两口商量了片刻后,安老爷子转过头,对着安世平开口说道: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老大选个日子,带世红和孙女,回安家村改了族谱吧。” 待安世平点头应了后,奔波了一天的安家老两口,被唐慧带去了西侧的客房休息。 主苑餐厅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剩下还愣在了原地两个当事人。 一声惊喜的叫声,瞬间将安亚心的神思给拉了回来: “这……这是真的吗?” 激动不已的她,紧紧握住了安常笑的手,连连追问到:“笑笑姐,我…。我终于要有妈妈了?” 仿佛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激动的安亚心又蹦到了同样面露惊喜神色的大姨面前,欢喜雀跃到: “我终于有妈妈了,我终于有妈妈了,呜呜呜……” 巨大的喜悦,和等待多年母爱的渴望,让小小年纪的安亚心,终于忍不住扑到了大姨安世红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眼中满是氤氲的水汽,大姨安世红既心疼又是欣喜的抱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对着一旁的安常笑,语中哽咽的说道: “谢……谢谢,笑笑,大姨我……也终于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点了点头,安常笑淡淡一笑,开口说道: “既然都是一家人,大姨也就不用客气,其实也不用过继,您还不是一样待亚心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吗?” 擦去了眼角边的泪水,大姨安世红搂着还在怀中撒娇的安亚心,满是感慨的说道: “笑笑说得对,我们母女的情分,有没有这个虚名,那都是割舍不了的。” “嗯!”懂事儿的安亚心,面色坚毅的点了点头。 …… 万事尘埃落定后,欣喜的安世红母女俩回到了别墅内自己的房间里,柔亮的床头灯火,又是一夜未熄。 夜色将沉的时候,安置好了两位老人的唐慧夫妇,来到了女儿安常笑的房间。 刚刚送走了凌天昊,安常笑还来不及换下衣服,转眼见安世平小心翼翼的搂着自己的妈妈走了进来,忙起身说道: “虽然妈妈现在胎气稳固,但还是要多多休息,不要操劳的。”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将几个软垫拿了过来,两父女一左一右的将唐慧扶在了布置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妻子坐下后。站在一旁的安世平,将手中拿着的一个纸袋子,交给了安常笑: “笑笑啊,爸爸、妈妈这个时候来,是有点东西,要交给你。” “这是什么?”带着一丝狐疑,安常笑打开黄色的塑封纸带,随手抽出了一张已经盖着公证处红头印章的文件,迅速的看了一眼后,略带惊讶说道: “转让文件?” 点了点头,安世平开口说道:“爸爸知道,刚才你二叔、二婶来咱们家闹腾,就是拿捏住了你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担心你们母女两觊觎我的财产,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来要挟爷爷奶奶。” 摇了摇头,安世平苦笑到:“说到底,一切都是钱惹得祸,这些年要不是我太过纵容了,你二叔也就不会成为一个好吃懒做,只会伸手要钱的人类,也就不会照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看着还在深深自责的父亲,安常笑叹了一口气,说道:“爸爸不要想太多了,如果不是二叔自己不争气,就算是您花费再多的心思,也改变不了他的。” “哎”一想到自己的手足,为了钱财,居然能将身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给出卖得干干净净,安世平的心中就感到无比的悲凉。 沉默了片刻,安世平这才抬头将袋子中的文件,一一的拿了出来,放在了女儿的面前: “所以我才和你妈妈商量了,将琉翠阁交给你来做,好让老二两口子,还有其他有了歪念头的人,彻底死了心。” 看着那厚厚一叠的转让文件,安常笑带了一丝犹豫的神色,开口说道: “可这琉翠阁是爸爸的心血,我还只是一个高中的学生,这……能行吗?” 听了安常笑自谦的话,两口子“噗嗤”一笑。 带着一丝嗔怪,唐妈妈开口说道:“谁说我们的笑笑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你这丫头,瞒得真好,几乎就要骗过爸爸妈妈了。” 原来细心帮忙丈夫打理生意的唐妈妈,在一次查验账本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琉翠阁中不论生意好坏,居然每个月都会有大笔的资金入账,不由得惊异连连。 在和安爸爸商量后,将刚从省城回来的余常福,“抓”了过来。 在两口子的“逼问”下,带着佩服和欣喜的心情,老余将安常笑这些年接连创下的奇迹,择选了一部分告诉了他们。 尽管只要一些,可赌石砖头料中接连切出数十块中、高档明料,和香港宏盛集团签下了常年的合作意向,再在省城中大展拳脚、创办了自己玉石品牌,这每一件事情,都让两口子震惊不已。 带着一丝钦佩,安世平对着女儿说道: “想不到我的笑笑,就是五年前在蓉城商展的时候,卖出天价明料的神秘卖家,现在居然还自己在省城开了店,爸爸我,这的是自愧不足啊。” 顿了顿,安世平接着说道: “既然这琉翠阁我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坐了个甩手掌柜,那还不如交给自己的女儿,好好打理,也不会枉费了我当初的一番心血。”见安常笑的脸上还有犹豫的神色,唐妈妈也开口说道:“笑笑啊,你爸爸说得对,只有交给你,我们才放心。” 在父母亲的夸奖下,安常笑没有一丝的得意,却更加的稳重和沉静,小脸神色恬淡,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既然爸爸妈妈送了我一样礼物,明天,我也有一样东西,要送给您们。”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剪彩、金瓜子 章节名:第六十二章 剪彩、金瓜子 翌日。 安常笑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正打算为家人做一顿早餐,却发现母亲唐慧和大姨安世红早早的就起来了,还将清粥、小菜和馒头都准备好了。 就连安爸爸,也在一旁帮忙准备着。 闻着那久违的清香味,安常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赞叹道: “是荷叶百合粥,真香。” 放眼望去,桌上白底青纹的瓷盘中,还放着几样爽口开胃的小菜,顿时令安常笑食欲大增。 “哇,什么味儿,好香啊,”在睡梦中都闻到了一阵阵扑鼻的香味儿,实在按耐不住的安亚心,忙从床上蹦了起来,来到了餐桌边,对着大姨安世红撒娇到: “妈妈,我饿了。” “哈哈哈……这个小馋猫,昨晚还吃了不少东西,怎么才过几个小时,就又饿了?” 大姨安世红虽然嘴上说着,但手里却一刻不停的递上了两碗温凉的清粥,眼中满是疼爱的说道: “既然饿了,那就吃吧,不过可得慢点儿,小心噎着。” “嗯,”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安亚心忙对着桌上的美味,开动了起来。 一边喝着大姨递过来的荷叶粥,一边吃着唐妈妈做的小菜,安常笑和安亚心两姐妹有说有笑的谈起了这些日子学校中发生的有趣的事儿。 半个小时后,吃完了早饭,凌天昊的捷豹车也已经在碧瑰园的门外等候着了。 “快点儿去吧,这里让我们来收拾就可以。”大姨安世红忙拦下了准备收拾东西的唐妈妈,关切的说道: “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要处处小心,多休息,以后早起做饭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实在过意不去的唐妈妈忙推辞到。 “呵呵呵……,现在慧慧你不就是我们老安家的功臣嘛,这点待遇还是要有的。”从一旁洗漱过来的安爸爸,乐呵呵的开口说道: “好了,笑笑已经在门外等着了,那咱们就快点儿走吧。” “可只有大姨一个人,我怕她忙不过来啊。”看着偌大的一个摊子,唐妈妈还有有些担忧的说道。 “大妈,您就别操心了,这不是还有我嘛?”安亚心调皮的一笑,手脚利落的帮忙收拾起了桌子。 见大家都这么说了,唐妈妈也只好放宽了心,在安爸爸的小心搀扶下,朝着门外走去。 一道油门轰鸣的声音后,捷豹车黑亮的车身,就消失在了碧瑰园的门外。 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姨安世红收拾好饭桌后,见平常习惯早起的安老爷子和老太太,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起床用餐,不由得惊异到: “怎么都快八点了,爷爷和奶奶难道还没睡醒吗?” 还在忙着收拾碗筷的安亚心,抬起头,开口说道:“是不是昨天太累了,爷爷他们就多睡了一会儿?” “嗯……,也许是吧,毕竟人老了,禁不住这么折腾了。” 叹了一口气,安世红盛好了两碗荷叶粥,再加上几碟子小菜,装了一个食盒,朝着安家老两口休息的西苑,抬脚走了过去。 临走时,安世红对着还在忙着收拾的安亚心,嘱咐到:“我去给爷爷奶奶送早餐,待会你做完了手边的事儿,记得好好复习一下功课。” “嗯,我知道了,妈妈你就放心吧。”懂事儿的安亚心点头应到。 放心的安世红,这才提着保温食盒,朝着别墅西苑走去。 别墅上空,原本应该是生气氤氲、灵力祥和的西苑,此时却被一片浓浓的阴煞给笼罩其中,大姨安世红刚一脚踏了进去,只见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幽绿色的光影。 “这是什么?” 突然被眼前突发的状况给吓了一跳,但随后鼻翼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花香后,她就眼一黑、头一昏,晕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识前,略微懂得医术的大姨在花香入鼻的瞬间,震惊的说道: “醉仙草?!” …… 坐在快速向着市中心疾驰而去的安常笑一家人,并不知道碧瑰园中已经发生的异样。 当凌天昊最后踩下刹车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处装修一新、白墙红字的建筑。 “爸爸、妈妈,咱们到了。”见目的地已经到了,安常笑转过头,对着坐在后座上的安世平夫妇,微笑着说道。 “这里是……?”还在疑惑的夫妇俩,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的一片热闹景象中。 大大敞开的金属围栏门上,精巧而大气的焊筑着几个闪闪发亮的大字,而门外则聚集了众多的媒体记者和蓉城各个阶层的人士。 但凡只要一辆车来到了这里,记者手中相机的强光灯几乎就要将人的眼给闪花了。 坐在车内,看着眼前人头喧闹的景象,安世平夫妇都有些傻了眼,再抬头看到医院门口那几个大字的时候,越发的震惊: “平慧医院?!” 安爸爸一脸震惊和欣喜的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 “想不到,这大名鼎鼎的蓉城第一家慈善医院,居然就是我们女儿创办的!这……,这真的是太惊喜了。” 同样激动的唐妈妈,将医院的名字反复的念了好几遍后,激动的说道: “笑笑,难道说……这就是你给我们的礼物吗?这……这真的是太珍贵了。” 相对于两夫妻激动不已的样子,小脸恬淡的安常笑,则面带欣喜的和身边的凌天昊相视一眼后,开口说道: “爸爸、妈妈,这平慧医院的创立宗旨,本就是为了悬壶济世、救人危难,既然现在我们有了小弟弟,为了他,也是为了我们安家,更要积福消灾、广布善缘。” 点了点头,两夫妻早已经在女儿的一番言语中,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车外。 早已经等候着的余常福和欧阳胜,一见到捷豹车的影子,忙迎了上去: “安小姐,您来了。” “嗯,余伯、欧阳先生,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隔着车窗,安常笑对着两位功臣,点头致谢到。 穿着一身银灰色西服、手里拿着皮质公文包的欧阳胜,忙欠了欠身子,开口说道: “安小姐不用客气,这医院创办的事,借助了安小姐您的声名和威望,居然比属下预想进程,还要顺利不少,所以才会提前半年的时间完工。” 周围同样等候了半天的媒体记者们,在看到一直出面经办医院各项事宜的欧阳胜,现在却面容恭敬的对着一辆黑色的捷豹车说着什么。 记者们立马敏锐的猜测到了车内坐的,就是名动蓉城、甚至省城的平慧医院幕后董事长。 “快!快上去拍下医院董事长的照片,这可是明天的头条新闻啊。” 一旁已经有记者在吆喝着同伴,朝着捷豹车扛着高焦相机,一窝蜂的拥了上来。 还没等到记者靠近车屁股,两个黑着脸、壮若铁塔的彪形大汉,就将他们给远远的隔了开来。 “要采访的,去前门拿号排队!要是有人想要走后门插队……!哼,小心老子的拳头不认人!”捏着一双砂锅般的铁拳,光头鲍占黑着脸,吓唬到。 不过,这些记者仗着自己人多,而且这拍下明天头条新闻的诱惑又太大,所以也有很多不怕死的人,想要趁着鲍占和阿六不注意的时候,冲上前去,哪怕只能拍到一个侧影,也可以交差了。 平慧医院大门外,又变得拥挤不堪。 但就在这个时候,捷豹车门打开了,一道修长精酷的身影瞬间就将众人的目光给聚集到了一起。 “出来了,出来了!”狂喜的记者们刚想要拿起照相机拍摄,却被凌天昊眼眸中一片冷冽的寒意,刺得骨头一凉。 一种被野兽盯上了的恐怖惧意,让原本蜂拥上前的记者们,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甚至有些胆小的人,慌忙的躲到了别人的身后,就怕被凌天昊如刀一般的目光,再次扫视到。 现场,又诡异般的安静了下来。 “安小姐、先生太太,您们可以出来了。”见周围的人群已经平静了下来,余常福这才对着车内神色恭敬的说道。 点了点头,在众人好奇、八卦、探究的目光中,车门打开后,一道飘然若雪的倩丽身影,出现在了记者们的面前。 惊艳的目光和一片倒抽冷气的呼吸声,顿时充斥了整片人群。 只见一个面容绝美、肌肤如白玉般细腻,身穿着精致蕾丝衣裙的少女,在黑衣男子和欧阳胜、余常福的簇拥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各位朋友们,今天是平慧医院的剪彩仪式,待会有什么需要采访的,可以和医院负责人欧阳先生联系,我们一定会满足每位的提问。” 带着一丝优雅雍容的笑意,安常笑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说道。 话中,带了一丝纯阳灵力,安常笑确保就算是呆在外围,没有挤进来的工作人员,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还愣在原地的记者们,只觉得自己的心中,随着眼前少女如脆玉般的话语,就仿佛有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将刚才燥热的火气,给熄灭了。 见眼前楞了一大片,安常笑微微一笑:“天气炎热,医院会客室里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甜点,各位记者朋友们可以先行去休息片刻。” 说完,随着凌天昊大手一揽,安常笑的身影又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直到那到白色的身影再也瞧不见了,众多的记者们才纷纷回过神来,发觉相机就拿在自己的手里,却没有拍下一张照片,都懊恼后悔不已。 但刚才安常笑的一番宽和善意,也打动了记者们,按照她刚才说的话,井然有序的排队进了医院会客室,等待着接下来能够再一次的见到她。 一进医院董事长办公室,扶着唐妈妈的安常笑还没推开门,一道爽朗而熟悉的笑声就传到了她们的耳中: “呵呵呵……想不到才半年没见,小丫头居然办起了这么大一家医院,嗯,不错,不错。” 眼眸中含了一丝笑意,安常笑小嘴一抿着,推开门,对着来人,开口说道: “杜伯伯来得可真早,听您刚才的脚步声稳健有力,看来腿疾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哈哈……自从用了小丫头你给的药,别说是走路了,就连跑步爬坡,那都不在话下。”乐呵呵的杜岐风,看着安常笑一家人走了进来,满眼都含着笑意。 “杜董事长,您请坐。”接着进来的安世平夫妇,也对老人微微颌首。 “安先生、安太太。”杜岐风也朝着两夫妻点头示意后,落座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而凌天昊进门来,就对着杜岐风微微垂眸示意后,就站在了安常笑的身边,继续当起了隐形保镖。 “杜伯伯,您这次怎么亲自来了,孟总呢?”给老人斟了一杯香茗,安常笑见一直跟随着杜岐风左右的孟铮却不见了踪影,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端起茶杯,杜岐风浅浅的抿了一口,这才含笑说道: “丫头的医院还没开张,就名声大噪,吸引了不少热心人士的捐助,而且我们宏盛集团也一直热心于公益事业,伯伯我怎么不来捧捧场?” “至于孟铮嘛,香港那边还有些事,一时半会走不开,我这老头子性子急,又等不得人,就先过来了。” 放下茶杯,杜岐风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异样。 “哦?是这样吗?”微微挑了挑眉,安常笑没点破,只是转过头,对着身边的欧阳胜问道: “前面的仪式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垂手等候在一旁的欧阳胜,点了点头: “一切已经就绪,蓉城市委的领导们,还有各位热心捐款的人士们在前面等候多时了。” “嗯,那就请爸爸、妈妈去前面,为平慧医院剪彩吧。”侧过身子,安常笑对着安世平两夫妇开口说道。 “可笑笑,毕竟你才是医院的创办人,难道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安世平见女儿居然在剪彩仪式上没有安排她自己,不由得纳闷道。 安常笑宽慰的一笑:“爸爸你忘了,女儿我现在只是一个高中学生,这种场面,不太适合我,况且,” “杜伯伯大老远的从香港来,我就在这里陪陪他,待会剪彩结束后,我们请杜伯伯去蓉城家乡餐馆,好好吃一顿。” “那……好吧。”见女儿已经打定了注意,安世平夫妇也只得跟随欧阳胜,去了前面。 关上门后,见董事长室里已经除了自己、凌天昊和杜岐风,再没有其他的人,安常笑这才沉声说道: “杜伯伯,我看你耳骨生白斑、驿马长杂纹,是个大凶的面相,难道说最近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其实,刚才一进门,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一股青黑的阴煞,盘踞在了杜岐风的后背,形成了一团小小模糊的人形,分外的恐怖。 屋内的原本还比较闷热的空气,在这团阴煞的影响下,居然显露出丝丝的寒意,冷彻人的筋骨! 尽管安常笑及时放出了一道纯阳灵力,将盘踞在杜岐风身上的阴煞给暂时压制了下去,但为了不伤及唐妈妈腹中的胎儿,所以她才会借口将安爸爸他们给支开了。 一旁对阴阳灵力感知敏锐的凌天昊,也几乎在同时发现了阴煞,鸡油黄中数百年的纯阳正气,从他的身上不断的散发了出来。 在灵力的滋养下,渐渐回过神来的杜岐风,长叹一声后,身躯无力的朝着后面沙发上倒了下去,神色竟然疲惫至极: “还是被安小姐看出来了,那我们这次杜家的劫数,有救了!” 一边说着,杜岐风几乎是挣扎着从一旁的密封着的匣子里,取出了一个包着黑布的物件,放在了安常笑的面前,开口说道: “自从这个东西出现在了我们杜家,那真的是……真的是家宅不宁、家宅不宁啊!” 令安常笑惊讶的是,这一声长叹中,竟然让在商海中叱咤了几十年、创下了偌大一家跨国际集团的传奇人物也素手无策,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拦住了安常笑伸出去的小手,谨慎的凌天昊手臂一震,泛着清幽寒光的黑金古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小心些,这东西……有些不干净。” “嗯,”点了点头,安常笑也感知到这东西诡异无比,避了避身子,侧坐在了他的身旁。 凌天昊慢慢的用刀尖挑起了盖在上面的黑布,一个成色古旧泛黄、边缘到处都是破损的红漆鎏金碗,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红漆鎏金碗的底部,用黑色的炭笔赫然描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干枯人头,碗的里面还有几颗亮汪汪的黄豆! 随着黑布的揭开,一股浓重的尸臭味也随之散发了出来,几乎令人闻之欲呕! 黛眉一蹙,安常笑小手一挥,一道灵力形成的劲风瞬间将这恶臭从大开的窗户外,散了开去。 看着这形状诡异的碗,安常笑神色凝重的说道:“这是鬼面青花瓷,历来都是大墓中陪葬的东西,而且……” 仔细的看了看碗中黄灿灿的“豆子”,安常笑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这里面的金瓜子共有六颗,大小相差无几,但形状各不相同,难道是……,是从什么地方上,硬抠下来的?!”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应邀、漏网之鱼 章节名:第六十三章 应邀、漏网之鱼 一旁的凌天昊见到了这几样东西,也是剑眉紧皱,沉声到: “这些东西,都不是活人应该用的!”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边放出了龙形兵魂所特有的煞气,将这眼前的物件给牢牢的笼罩了起来。 那股缠绕在杜岐风身上的人形阴煞,也随之淡了下去,但却并没有完全消失,还是徘徊在他的附近。 见到这样的情景,安常笑微微皱眉,开口说道:“难道说,这东西……是蕴养在了风水中的大凶死穴、破军之地?!” 凌天昊自小就在古墓中长大,这种东西见得多了,但凡达官显贵的棺椁、墓室里,堆放了大量的随葬物品。 就算是上面附着了再多的阴煞,他天生纯阳八字所带来的至刚阳气,几乎是所有的阴煞克星,但在这鬼头青花瓷上,却效果甚微,所以才令安常笑十分的担心。 想必凌天昊也发觉了眼前情况不妙,所以才会用黑金古刀中的万年煞气来阻挡。 见眼前的两人都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表情,已经等候了许久的杜岐风终于忍不住,焦急的开口问道: “安丫头,你说的这个大凶死穴、破军之地,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在心中思索了片刻后,安常笑抬起头,对着杜岐风解释到: “杜伯伯,这古籍风水著上曾说过:破军者,断真龙、灭官峰,退丁败财,是乃大凶之地,如果有葬祖或建宅在其上,那么活着的直系后人,就会惨遭横祸,久后绝人丁!而这鬼面青花瓷,恐怕正是这大凶之穴中的随葬物品!” “啊!怎么会是这样?!”无比震惊的杜岐风,顿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目。 顿了顿,安常笑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要这瓷中每出现一颗金瓜子,杜家……就会有一个人莫名的失踪,对不对,杜伯伯?!” “丫……丫头,你怎么知道的?!”被安常笑的一句话给骇住了的杜岐风,险些失手,将刚从怀中取出的心脏病药,给打翻在了地上。 “小心,杜伯伯。” 几乎就在刹那之间,安常笑快速的出手,将已经翻转在了地上的药瓶,给稳稳的抄在了手中,又交还给了被楞在原地的杜岐风。 手还有些微微颤抖的杜岐风,接过药后,感慨的说道: “这……这些日子,我杜家大宅中,原本有上百名的保安、佣人,但就在这东西诡异的出现后,接连失踪了好几个人,已经弄得人心惶惶,要不是警察总署里我还有些人脉,恐怕这事儿早就包住不了。” 看着杜岐风震惊的神色,竟没有一分的作假,安常笑不由得疑惑的接着说道: “但我见杜伯伯天庭饱满、玉柱骨长,是个大富大贵的面相,况且也有前面几十年的商运亨通,不像是祖坟被葬在了这种地方的样子啊。” “嘶!”顿时想到了什么,杜岐风倒吸了一口冷气,面带惊悚的说道: “祖坟?!难道说是杜某的对手敌家,做下的手脚?!想要断了我宏盛集团的财脉福源?!” 安常笑暗暗一思量,在商场上,明着斗不过,暗地里使出了挖人墙角、毁人坟地的事情,还真的不少,尤其是在香港这种风水之说盛行的地方,更为常见! 不过,安常笑再仔细看了看这诡异的鬼头青瓷火,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我看不想,难道杜伯伯就没有查明这东西到底来自哪里,里面的金瓜子又是如何接连出现在保全措施极为严密的杜家大宅的吗?” “哎!查了,可是……”杜岐风吃下药后,稳了稳血压,面色凝重的说道: “查遍了大宅内所有的监控,都如同突然出现在我书桌上的黄纸符咒一般,这东西竟然……竟然是凭空出现的!” “而且……宅中的人,也消失的莫名其妙,就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眼下幸好天宁两口子远在郊区别墅养胎,要不然,杜某可真的要急死了。” 听了杜岐风的话,一旁始终冷寒着俊脸的凌天昊,却始终看着那散发着尸臭味的金瓜子,开口了: “这金瓜子的表面,仿佛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给硬生生的抠挖下来的!” 顿时明白了凌天昊的用意,安常笑接着说道: “金类质地柔软,说不定上面会留下什么印记,杜伯伯可有循着这条线索查询?” 这才缓过神来的杜岐风,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孟铮就是为了这事去查了,正是因为涉及到杜家的隐秘,所以他又不能大肆宣扬,只得暗地里进行,真是难为他了,如果有结果的话,他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点了点头,安常笑示意凌天昊将这鬼面青瓷收了起来,转过头,对着一脸企盼的杜岐风,开口说道: “杜伯伯,杜家大宅接连发生这种异事,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再住在里面,而且守卫的人也不需要太多。”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写下了几个“戊辰,壬戌,壬戌,庚子”字样的纸条,交给了杜岐风: “杜伯伯可以选择一些八字旺的人留守,这样既避免了香港媒体对杜家的无端猜测,也可以暂时麻痹一下藏在暗中的敌手,为孟总争取一些调查的时间,你看如何?” 接过了纸条,杜岐风却仍旧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如果不及早解决这件事,我恐怕杜家还会有再多的人被无辜伤及。” 一咬牙,杜岐风对着眼前的少女,面容诚恳的请求到: “所以我这才来蓉城的目地,就是专程来请安小姐,再帮我杜家一次!” 一边说着,杜岐风竟然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安常笑就是深深的一鞠躬! 因为用力太猛,血压陡然升高,已经年过六旬的杜岐风眼前一花,就要晕了过去。 安常笑也忙站了起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人,将一股纯阳灵力送进了他的筋脉中,待他气息缓和后,这才开口说道: “杜伯伯言重了,只要笑笑能帮上忙,那就一定会在所不辞的!” 看着眼前已经坐下承诺的少女,杜岐风心中的大石也仿佛放下了一半,长舒了一口气后,倒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杜伯伯,您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片刻,我去看看前面的剪彩仪式。”安常笑将疲惫不堪的老人,安置在了舒适的董事长室后,抬眸一个示眼,让凌天昊也跟着退了出来。 门外。 神色同样凝重的两人,来到远离喧嚣人群的地方,在确保没人打扰后,安常笑这才对着身边的凌天昊,开口说道: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鬼面青瓷和金瓜子的来历了?” 刚才凌天昊在验看这些东西时,一双剑目中骤然闪过的一丝精光,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安常笑给觉察到了。 也没打算隐瞒的凌天昊,伸出大手,一颗只有拇指大小,颜色黄灿灿的,但表面却遍布了数条划痕的金瓜子,就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在古墓中,喜欢将这些发光、发亮的东西给撬下挖走的,只有一种东西!” “哦?那是什么?难不成是死了多时的墓主人,放心不下自己的财宝,所以才会还魂取下,想要带到阴间去?”这下连安常笑也好奇了。 微微眯了眯眼,凌天昊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这东西是个活物,长身短毛,这些东西,八成就是它带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素来言辞利落的凌天昊,说道这东西的时候,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似乎还有一种厌恶的表情。 细细思索这他的话,安常笑不由的低声念到: “活的?长身短毛,喜欢在古墓中打洞,这……”一个激灵,安常笑猛地抬头惊讶的说道: “难道是黄皮子?!” 点了点头,眸色越发凝重的凌天昊,开口说道: “我在古墓的时候,遇到过不少凶猛的蛇虫鼠蚁,却都近不了我的身,唯独只有这黄皮子,却狡猾多段、性情残暴,数量又多,简直就是这地下王国的霸主!好几次,我都差点儿丧命在了它的利爪之下!” 听到这里,就连安常笑也不由得心中一沉。 这黄皮子,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狐狸,但在风水玄术中,这种动物却是一种天生能感知阴阳灵力,智力颇高的灵物! 但凡历代的豪门望族、王孙公爵,都希望在自己死后能葬入风水宝地,所以才会花了数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找到自然生态太极场、太极晕穴位。 然后举国之力,再宝地上大兴土木,修建陵墓,甚至设下了积沙、伏火、毒烟、机弩等机关,就是为了不让盗墓贼得逞。 但人算不如天算,费劲了万般心思的墓主人却没想到,自己牢不可破的安眠之地,居然成了这黄皮子用来吸取天地灵气、修炼内丹的绝佳地点! 而墓主人棺椁所在的地方,往往就是古墓中,葬品最丰厚、最奢华,灵力也最浓郁的地方,所以才会有盗墓贼,在撬开棺木的时候,会发现里面居然躺着一只黄皮狐狸,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这黄皮子性情残暴、凶狠,一旦觉察到有人类的存在,就会用尽各种办法攻击,最擅长的就是炸死偷袭,竟然让不少的人都丧命在了它的利爪之下! 不过,看着被凌天昊用兵魂煞气给笼罩的金瓜子,安常笑疑惑的说道: “可宏盛集团又不曾涉及开挖古墓,怎么会惹上了它?!”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墙串子 章节名:第六十四章 墙串子 凌天昊剑目一眯:“有时候,不一定要亲自倒斗才会碰见这种东西,如果是人祸,那可就防不慎防!”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安常笑看着这金瓜子,微带了一丝困惑说道: “杜家从商多年,树下劲敌无数,如果要找出这个陷害的人,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未必!”断然一声,凌天昊伸手将万年的龙形兵魂给放了出来。 “嗷呜!”发出一声如同旱天雷般的吼叫,一道耀眼的亮光,从黑金古刀中冲天而起。 看到这道盘旋在两人上空的兵魂,略略思索后,安常笑也是释然的一笑: “这古墓是大川百河中的灵力宝穴所在,随行陪葬在里面的东西,多少都沾染了一些灵气。” “而身为万年兵魂的小乖,本就是出自于地脉中的龙形,如果由它来辨别这金瓜子的来历,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盘旋在半空中的小乖昂头长啸一声后,朝着被凌天昊放在一旁的金瓜子猛的冲去,瞬间将它包裹了起来。 片刻后,感受到了金瓜子上的灵力波动,小乖冲天一跃,飞腾到了天空中,急速的飞走了。 “快,快跟上小乖。” 几乎就在瞬间,天空中的那道金色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不见,安常笑两人也立即驾驶捷豹车,紧跟了上去。 手握着方向盘的凌天昊,几乎已经将脚下的油门给踩到了底,却仍旧没有追上小乖。 但幸好此时安常笑放出了自己的灵识,捕捉到了小乖的灵力波动,在一旁指挥着车子前进的方向。 十几分钟后,车速已经飙上百码的捷豹车,终于在一处绿荫环绕、环境优美的小区外,停了下来。 “为什么……会是这里?!”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处处熟悉的景物,让紧跟着下了车的安常笑,震惊万分。 在她的阴阳眼中,原本是生气氤氲、充满了祥和之力的平原流水格局的碧瑰园,现在却被一层青黑的阴煞给笼罩了起来,里面更是死一般的寂静,诡异异常! “糟了!大姨和亚心还在里面!”骤然回过神来的安常笑,心中一急,连忙朝着碧瑰园疾奔而去。 她的身后,同样神色凝重的凌天昊,也紧跟而来。 当两人刚来到碧瑰园的大门时,只见那龙形兵魂盘旋徘徊着,对着蹲坐在大门口两侧的石狮,不断的低声吼叫到。 看着那两尊石狮的双眼中,居然流下了两行鲜红的血泪,安常笑心中越发的沉重: “想不到这里面的东西,居然煞气如此的浓重,就连百年开光、辟邪纳吉的瑞兽都不能幸免于难,那亚心她们……” 言语间,深深的担忧,占据了她秀美的眉眼间。 此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带着一丝鼓舞的语气,开口说道: “放心,既然这东西趁着我们外出的时候下手,再将我们引了回来,那里面的人,就只是它用来要挟的工具,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 再次感受了一下碧瑰园中那几道微弱的生气波动,安常笑也知道,虽然现在亚心她们身处险境,但起码此时性命还是无虑的。 咬了咬牙,生生的将心中的那股担忧之情个压了下去,一张小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清寒冷静的模样,眼底一片彻骨的冰冷: “如果它胆敢伤害我的家人,那我安常笑对天发誓,一定要让这妖物,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伸出了小手,一道凛冽的纯阳灵力,将盘踞在守门瑞兽上的阴煞给驱散了去。 两只石狮的双目中,原本不断流出的血泪,在安常笑灵力护体的同时,就止住了。 两道一高一低的狮吟声,从石狮的体内传来出来。 能感觉到来自瑞兽谢意的安常笑,对着两只狮子点了点头,神情肃穆对着盘桓在身边的龙形兵魂,吩咐道: “小乖,你就守着门口,如果有任何妖物想要逃脱,杀!” “嗷呜”一声令人胆颤的吼叫,从硕大的龙口传出,巨大的声波,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将别墅外围的阴煞给尽数的消散了。 “好!我们走,去救亚心她们,顺便收拾了这妖物!”娇喝一声,安常笑展开护身结界后,率先冲了进去。 身后,同样手握着黑金古刀的凌天昊,也大脚一迈,循着安常笑的脚步,跟了进来。 别墅内。 原本生气盎然、鲜花满地的林园,现在却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青黑雾气中,就连时常能听见的鸟啼虫吟都戛然而止,显得死一片的寂静、十分的诡异。 已经快速在别墅内寻找了一圈的凌天昊,酷黑的身影带着微凉的冷风,出现在安常笑的身边,沉声到: “整个苑子,都没有一个人。” “没在别墅里,那他们现在会被藏在了哪里?”安常笑一双小手紧了紧,眼底中的冷意和担忧,越发的明显。 早晨在临走的时候,安家老两口还没有起床,大姨安世红在忙着为他们准备早点,堂妹安亚心也在忙着收拾东西,就这么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几个大活人,这么就凭空消失了?! 微微凝神后,安常笑放出了自己的神识,想要从空中俯瞰下来,去寻找家人的踪迹。就在这个时候,一丝淡淡的土黄色雾气伴随着浓烈的尸臭味,从安家老人所在的西苑飘了出来。 强忍着空气中带来的恶心,安常笑皱了皱眉: “难道说他们在爷爷和奶奶的屋子里?” 几乎就在同时,凌天昊也发觉了周围的异样,抬起头,远眺了片刻后,谨慎的说道: “那里雾气更浓,隐约中还有血红之色透出,那里极有可能就是妖孽的藏身之所!” 安常笑眸色一寒:“这么说,大姨和亚心她们,就一定会在那里!” 话音未落,一道飘逸纯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带着一股劲风,安常笑朝着那西苑快速的赶了过去。 一路上,安常笑不断的放出纯阳灵力,在西苑外布下了八卦玉石阵,让四散在别墅内的阴煞,在阵法的威力下,渐渐消散。 但越接近西苑,那八卦阵的威力却越微弱,那越来越浓重的阴煞,几乎将整个院子给重重包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青色,什么都分辨不清楚。 随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停在了西苑的院门外,一声气若游丝的呼救声,在两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救……救救我……” “啊!是亚心!”听着耳边熟悉的呼救声,安常笑心中一惊,几乎就要夺门而进去。 就在安常笑身形将动的时候,一双温暖大手及时的拦住了她: “小心有诈!” 果然,在安常笑再次静心凝听的时候,亚心的那道呼救声,却带了一丝尖细、做作的音调,令人极不舒服。 “不是亚心?那究竟是什么?”皱了皱眉头,安常笑也随即停住了脚步,在凌天昊的提醒下,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仔细搜索了片刻后,安常笑果然在在院门雕花镂空门栏的内侧,发现了一道若有似乎的红色丝线! 那丝线只有头发粗细,悬浮在离地两寸的地方,借着布满了全苑的青黑阴煞,竟然十分难以觉察。 安常笑随手从一旁摘下片绿叶,夹在两指中,注上一份劲力后,朝着脚下的红丝线猛的划了去过。 一声及其微弱的轻响后,那红丝线应声而断,几道带着凌冽煞气的寒风,骤然从西苑中激射而出! “扑哧扑哧!” 数十道青黑的短羽利箭,朝着远门的位置从各个方向高速的射出! 在巨大的弹射力下,那锋利无比的精钢剑箭头在坚硬的青石地砖上,直接没柄而入,密密麻麻的插满了一地! 而那短羽利箭插满的地方,就是安常笑即将一脚踏进的院门! “这妖孽果然狡猾!”安常笑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寒声说道。 一旁的凌天昊也紧握了握手中的黑金古刀,警惕的看着四周,开口说道: “以前在古墓的时候,这妖孽就经常利用墓中的机关,将盗墓贼给活生生的插成了箭靶子!待会进了西苑,我们得更加的留心。” “嗯,”点了点头,安常笑放出了护身结界,至少待会如果再有这样的机关陷阱,也能抵挡片刻,好为寻找安亚心他们,夺取宝贵的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苑内的那道尖细的嗓音,见安常笑两人并没有中计,突然拔高了音调,及其惨烈的叫了一声后,就消失在了浓重的雾气中,再也没了任何动静。 带着无比谨慎的试探,凌天昊和安常笑来到了寂静一片的西苑门外。 在凌天昊再次的检查后,安常笑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梨木雕花大门。 随着“吱呀”一声沉重的响声后,和往常一样布置的房间,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看着眼前没有丝毫异样的房间,安常笑两人却丝毫不敢放松,仔细的搜索了起来。 但片刻后,两人却惊异的发现,这屋内空空如也,就连刚才还能觉察到的几人微弱的呼吸,都消失不见! “难道说,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凌天昊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 “不,我感觉到……”摇了摇头,再次凝神搜索片刻后,安常笑终于肯定的说道: “人就在这屋子里,但他们的气息,却被隐藏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几声细微的“沙沙”声,在两人的头上,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虫海 章节名:第六十五章 虫海 那响彻在头顶的沙沙声,最开始只有及其轻微的一点儿,但几乎就在瞬间后,就布满了整个房顶。 “那上面,究竟是什么?!” 安常笑侧耳聆听了片刻后,发觉那东西竟然仿佛就像是有无数条细腿在刮擦着屋顶一般,朝着她和凌天昊所站的地方,快速的聚集而来! 但那屋顶上,却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雾气,使得两人看不分明,虽然这响动细微,但却十分的密集、令人心生恐惧。 就在两人全神贯注的盯着头顶上突发异样的时,安常笑的脚下突然一软,险些扑了个空。 幸好她的身手够敏捷,还未等一旁的凌天昊伸出援手,她一个反旋,避开了脚下的异物,稳稳的站稳了脚步。 看着脚边浓重的青雾中,露出一点白皙幼嫩的肌肤,安常笑心中猛的一惊:“天昊,这里有人!” 凌天昊大手一挥,鸡油黄中的数百年纯阳灵力氤氲而出,暂时消褪了方圆一米左右的青雾,将安常笑脚下的一片青石地砖,显露了出来。 “是亚心!”看着晕倒在冰冷地板上的堂妹,一张小脸上,泛出了青黑之色,安常笑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头上密密麻麻的刮蹭声,还在不断的响起,但安常笑却顾不得许多,由凌天昊在一旁为她守护着,她对准了安亚心的人中、百会、清明等大穴,接连注入了几道纯阳灵力。 在灵力的滋养下,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安亚心,这才悠悠的醒了过来,用手扶着昏胀的太阳穴,面带一丝痛苦的说道: “笑笑姐,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头好痛?” 看到安亚心已经能开口说话,而且能将她准确的辨认出来,这说明她的神智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安常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你刚才晕倒在了西苑的地上,对了,大姨呢?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 揉着还有些刺痛的头,安亚心面带疑惑的开口说道: “西苑?!我刚刚明明就是在前厅的厨房里,帮忙收拾东西,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仿佛想起了什么,安亚心顾不得自己如针刺般的头痛,忙拉着安常笑的手,焦急的说道: “笑笑姐,我……我刚才看见了,看见了……” 可是越是慌,安亚心就越是说不清楚,把她急得满头大汗。 “别急,慢慢说。”左手一张,安常笑放出了一道氤氲的灵力,安抚了激动的安亚心。 片刻后,终于稳下心神的安亚心,伸了伸脖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后,焦急的说道: “笑笑姐,我刚才听见西苑里妈妈在叫救命,我就急忙赶了过来,但刚走到屋子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的晕了过去,你说,妈妈现在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闻言,安常笑心中一沉,看来这妖孽极为擅长模仿人的声音、语调,不仅骗过了和大姨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安亚心,就连自认耳力不错的自己,也险些上当! 但面对焦急知道自己妈妈下落的亚心,安常笑还是出口安慰到: “放心,既然大姨还有力气和机会呼救,那么她现在的处境也一定不会太糟糕,眼下,我们最紧要的,是要先找到他们!” “可是……,”担忧的看了看身边面色惨白的亚心,安常笑开口劝道: “亚心你刚被寒气侵体,现在如果再跟随我们继续进去的话,我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虽然对眼前一片青黑的雾气感到无比的恐惧,但实在忧心妈妈安危的亚心,此刻也壮起胆子,面容坚定的摇了摇头: “只要能平安的找到妈妈,亚心就一定要跟着笑笑姐,什么都不怕!” 心里明白亚心和大姨之间深厚的母女之情,安常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她的小手,郑重的嘱咐道: “待会一定要跟在我的身边,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如果再听见什么声音,就算是大姨的,也绝对不能擅自离开我,懂了吗?” “嗯,我知道了,笑笑姐!”点了点头,安亚心懂事的回答道。 就在两姐妹说话的时候,时刻注意着周围动静的凌天昊,突然发出一道示警声: “小心周围的青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一直都没有动静的青黑色阴煞,居然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这屋子里,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几乎就在瞬间,安常笑就将已经被眼前诡异的景象给吓呆了的安亚心,护在了自己的结界中,和凌天昊一起,背靠着,呈防守状态,两人警惕的看着四周。 “难道是那妖孽,忍不住要动手了?”一双杏眸紧紧的盯着周围浓黑一片的阴煞,眼中却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目光。 眼下,就连凌天昊脖子上,鸡油黄数百年的纯阳灵力,都只能将这至阴至寒的雾气给消褪离他们半尺远,安常笑他们三人随时都有可能被雾气吞噬! 可这阴煞,却偏偏再没有聚集的动作,只是就在他们周围不断的聚集着,除了将屋内变得越发的黑了起来,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时候,被护在最里面的安亚心,发觉自己头顶上有一丝淡淡的幽绿光芒,倒映在了光洁的青石地砖上。 在绿光的照耀下,安亚心不由得好奇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壮观场景,惊讶的开口说道: “笑笑姐,屋顶上……有好多的星星!” 凌天昊和安常笑立即抬头一看! 果然,屋顶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无数绿色的小光点,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三人的头顶,咋一看居然十分的像是一片茫茫夜空中的星海一般。 “笑笑姐,咱们家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的小灯泡,真漂亮。”毕竟还没有见识到这么美丽的星空,安亚心居然看出了神。 不过,目力极好的凌天昊,发现那细小的绿色“星光”,居然在他们的头顶上慢慢的移动着! “不好!”凌天昊手臂一震,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瞬间握在了他的掌中: “那不是灯泡,是虫子!” 随着凌天昊的一声冷喝,三人头顶上原来慢慢移动的绿色星光,突然躁动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他们快速的移了过来! 刚才已经静止了的沙沙声,再次的猛烈的响了起来,而且比刚进屋的时候,越发的密集起来。 “快退到屋外去!” 发现情况不对的安常笑,也是立马拉起身旁的安亚心,快速的朝后退去。 脚下将太极云步应用到了极致,安常笑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就带着安亚心,退出了蚰蜒的包围圈。 可尽管是这样快的速度,安亚心却觉得自己后面猛的一凉,不由得惊吓出声: “啊!我的脖子……上,好像掉进什么东西!” 还为等她的话说完,凌天昊手中的寒光一闪,一条还在不断扭曲挣扎着的蜈蚣类的虫子,就被挑在了黑金古刀锋利的刀尖上。 仔细的看了看这九节长身,两侧长满了绒脚,前鄂还长着两只尖锐毒刺的虫子,凌天昊脸色一沉: “这里是南方温暖潮湿的环境,怎么会有寒地冰雪中才有的蚰蜒?” “什么?这虫子是蚰蜒?那我们头顶上的,岂不都是……?!”顿时知道这虫子厉害的安常笑,一道冷汗,唰的一声从背脊上冒了出来。 这蚰蜒,是一种生长在阴寒干冷的阴邪之物,如果被它一不小心给咬了,就会瞬间冒起一个大水痘,接着就会破痂流脓,甚至还会皮腐肉烂! 更可怕的是,蚰蜒在咬温血动物的时候,十分喜爱钻进其皮肉下面,如果这时候有人发觉了,硬把它扯下的话,就会让蚰蜒的头,断在里面,拼命的钻进去,还会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分外的恶毒! 到时候,就算是割开伤口,恐怕也找不到这虫子的踪影,被咬的人,只能在全身体内剧烈的咬噬痛苦中,渐渐死去! 刚才,要不是凌天昊动作极快,现在安亚心恐怕已经被它给咬了! 深知这种虫子厉害的安常笑,见安亚心侥幸的逃过了一劫,一边暗暗庆幸的同时,却也十分的担忧。 耳边,那不断传来的沙沙声,几乎就要将他们给包围了,而且头顶上还有不断掉落下来的蚰蜒,张牙舞爪的落在了她们的脚下,争先恐后的朝活人身上爬去。 但这些虫子,一旦碰触到了凌天昊金色的纯阳灵力,还有安常笑护身结界,都无一例外的发出了一声被烧灼的噗嗤响声,然后就浑身焦黑的僵死过去。 不一会儿,三人的脚下,就铺满了厚厚一层的虫尸,一股皮肉烧灼的臭味,弥漫在了整个屋子里。 “笑笑姐,这些虫子是不是都疯了,为什么明知道是上来送死,还要不断的涌过来?!”已经被臭味给熏得吐了好几次的安亚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尽管死了大半,但其光芒却没有丝毫减退的虫海,安常笑语气一冷: “这些蚰蜒,是用来消耗我们的体力,真正的敌人……,还在它们的后面!” “什么……?还有更大的虫子?!” 安亚心看着地上,最小的虫子都几乎有她拇指粗细,手掌长短,以为已经是十分难得的大型昆虫了,想不到,居然还有?! 但一旁的凌天昊却摇了摇头,一双剑目紧紧的盯着那渐渐朝两边退去的虫海,沉声到: “那妖物,终于现身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暗箭难防 章节名:第六十六章 暗箭难防 两盏如铜铃大小的红色光芒,在细小、幽绿的蜒蚰群中,不停地闪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盘旋在了安常笑三人的头顶,并从青黑的雾气中,不断的喷出一股股难闻的尸臭。被护在正中的安亚心,只觉得头上传来了一阵恶臭无比的腥味,忍不住抬头一看,顿时被吓的两脚发软,几乎瘫倒在了地上: “笑……笑笑姐,上……上面有……有,” 结巴了半天,惊恐万分的安亚心,也没说出来,那股扑鼻的恶臭,险些让她吐了出来。 见状,安常笑伸手一挥,一股凌厉的劲风,朝着上方疾驰而去,暂时消褪了那股令人做恶的味道。 “嘶!”隐没在虫群中的那对红光,在看到安常笑将它吐出的雾气给尽数散去了的时候,红光先是一暗,随即其猩红的光芒陡然大胜! 一片青黑的液体,突然从蜒蚰群中喷射了出来,朝着下面的三人急速的袭去! “小心!”凌天昊暴喝一声后,迅速将自己的护身结界张开到了极致,将安常笑两姐妹,给护在了里面。 同时,凌天昊大手一挥,携带着凌冽煞气的黑金古刀脱手而出,朝着那两盏诡异的红灯瞬间激射而去! “铛!” 一声闷响后,带着残留的劲力,锋利的古匕深深的插入了屋梁之中! “沙沙……”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蜒蚰虫群,在古匕凌厉的纯阳煞气中,惊恐的四散逃去,隐没在里面的那对红灯也显露出了原形! “笑笑姐……,这东西是什么,真的好恶心!”咋一看到那东西,安亚心终于忍住不吐了出来。 看着盘旋在头顶上的一个长条的蛇类,其身上的鳞皮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露出了猩红的血肉,还有密密麻麻缠绕在它身上的粉色的神经线,在不停的蠕动着,吸附着四周的屋顶,让它不至于掉了下去,但这样看上去既恶心又恐惧!于此同时,安常笑所关注的却是那东西喷出的青黑色的液体! 由于有了凌天昊的保护,所以他们三人并没有沾染上一丁点儿,可四周的座椅板凳,以及屋内的摆设,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只要被那青黑液体给沾到的地方,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一个个青黑的焦洞,一股股散发着尸臭的味道,从焦洞中,散发了出来。 就在安亚心说话的瞬间,雕花梨木桌椅上的焦洞在不断的扩大、蔓延,瞬间就将一张价值不菲的实木椅给变成了一堆废木头! “这不是普通的蛇,”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倒挂在屋顶上,凌天昊剑目中精光一警: “这是古墓中,常用来防止盗墓贼的尸蚺!” “尸蚺?”听到这个名字,安常笑心中也是一寒: “古籍中曾记载,这东西就如同烛九阴一般,生活在尸骨腐肉之中,动作极其迅猛,靠吸取动物的脑髓而活,而且性命极长,只要有一点儿食物,都可以让它沉睡几年、甚至几十年!” “所以,这尸蚺才会被那些陪葬丰厚的王孙贵族给放到了自己的墓室里,为的就是将那些胆敢前来偷取自己金银珠宝的盗墓贼赶尽杀绝,但……” 小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安常笑看着眼前高昂着蛇头的尸蚺,开口说道: “因为这种方法太过残忍,而且这尸蚺在极端缺乏食物的情况下,也会将利牙伸向墓主人的尸首,开颅取髓!所以自从汉代以来,这东西几乎就灭绝了,现在……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凌天昊一双剑目牢牢的盯着在黑金古刀旁,不断盘旋的尸蚺,开口说道: “也许,是某个年代久远的大墓中还残留着侥幸逃脱的一两条,活到了现在。” 听了凌天昊的话,安常笑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不对,这东西一般喜欢隐居在极阴的深山古墓中,这碧瑰园靠山背水、再加上平原流水的格局,阳气很旺盛,它没有道理会突兀的进入这里,难道说……碧瑰园里面,有什么东西对这尸蚺有着无比强大的吸引力,所以才会迫使它铤而走险,出了古墓?” 心中将安常笑的话细细思量了片刻,凌天昊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现在,他们眼前最关键的,还是尽快将这尸蚺给收服,找到失踪的大姨安世红和安家老两口。 此刻,吸附盘踞在房顶上的尸蚺,其注意力全被深没入实木屋梁上、散发着与之相克的纯阳煞气的黑金古刀给吸引了。 “嘶嘶”高昂着三角形的蛇头,尸蚺全身粉红色的神经线都随着它口中不断吞吐的舌头,带着浓重的敌意朝着黑金古刀慢慢的靠了过去。 尸蚺原本就是在死人堆里长大的,身上充满了怨念阴气,对至刚至阳的黑金古刀所散发出的气息,天生就感到排斥,是生死之敌! 所以才暂且放过了安常笑等人,全神贯注的盯着还在发出“嗡嗡”之声的古匕。看到尸蚺已经无暇顾及下面的人,凌天昊压低了声音,对着身边的安常笑说道: “待会趁这妖物没防备的时候,我们兵分两路,潜入西苑内间,找到人后,在前厅回合!” “嗯,”点了点头,安常笑拉紧了亚心的手,对着凌天昊,嘱咐到: “你也要小心。” 说完,凌天昊高大的身躯朝下一伏,躲过了尸蚺的视线,朝着后面的房间一步步的移了过去。 在示意安亚心紧跟着自己脚步后,安常笑也选定了一处安全的路线,带着堂妹,仔细搜索起大姨的身影。 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黑金古刀给吸引了的尸蚺,丝毫没有注意到,三个大活人已经越过了自己的防线,朝着后面移了去。 西苑敞开的大门外。 一双描画精致的美目,从一处隐蔽的地方,将一道充满恶毒与憎恨的目光,投到了已经成功躲过尸蚺,即将进入西苑内的三人身上。 “哼!想要救人?没这么容易!”娇艳的红唇狠狠的一咬! 一道凄惨尖细的金属撞击声,骤然从大门外响起,直刺入众人的耳鼓中! 原本还在埋头和黑金古刀对持着的尸蚺,一听见这诡异的声音,竟然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突然高昂着蛇头,一双猩红色的铜铃眼,直愣愣的看着三人,猛地朝安常笑两姐妹,快速的袭去! 细长的蛇牙上,还带着青黑的毒液,尸蚺全身的红色血丝都朝着两个女孩所在的方向聚拢了过来! “小心!”一旁的凌天昊眼看着这妖物朝着安常笑她们袭去,暴喝一声后,就这么徒手朝着尸蚺猛的抓了过去。 但这尸蚺的速度,比起凌天昊暴起的速度,还要来得更快,几乎是在眨眼的瞬间,就躲过了他致命的一袭。 但这尸蚺的目标仿佛就只是安常笑两姐妹,在绕过了凌天昊的阻拦后,居然又朝着两个少女,张开带毒的獠牙,如闪电般的扑了过去! 时刻警惕着周围动静的安常笑,只觉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腥风,再加上那诡异出现的声音,使得她身形骤然一跃! 手中还紧紧的扣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安亚心,一道翩若白蝶的身影,在屋内飘然一跃,看似速度极慢,但却让那行动极快的尸蚺扑了个空! “嘶嘶!”一击不中的尸蚺摔倒在了安常笑两人面前,獠牙上滴落下来的毒液,瞬间让它身下坚硬无比的青石地砖变成了焦黑之色! “嘶!”盘起了蛇身,在那急促的音调中,尸蚺再次朝着安常笑发动了攻击。 但一旁的安常笑,一双杏眸却冷冷的看着朝自己猛袭过来的尸蚺,一动不动,嘴角上还带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看着安常笑丝毫不躲避,身旁的安亚心忙抓紧了她的手,焦急的喊道: “笑笑姐,快躲开啊!” 话音未落,那尸蚺裹着一股浓重的腥风,已经欺到了眼前! “啊!” 眼见那尖锐的蛇牙就要刺到自己的面前了,惊恐不已的安亚心忙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惊恐的大叫起来。 “噗嗤!” 一声轻响后,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尸蚺,却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尸蚺的七寸上,赫然插着一把直没刀柄的黑金古刀。 远处,伏身直手,还保持着掷刀动作的凌天昊,也和安常笑一样,面色冷冽的看着地上抽动了一下,就断了气的尸蚺,开口说道: “后面院子里,有活人的气息。” 对着凌天昊点了点头,安常笑拉起被吓呆了的亚心,朝着后面急忙赶了过去: “天昊,这里就交给你了!” 同样点头示意的凌天昊,待尸蚺完全死透了后,小心谨慎的走上前去,将黑金古刀从它的身上拔了出来。 冷冽的剑目一眯,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后,尸蚺的身体断为两截,随着那喷涌而出的腥臭血液,一个只有小拇指大小,四周镂空的铁球,叮叮当当的落了出来…… 门外,那双怨毒的美目,见安常笑躲过了尸蚺的袭击,在后院找到了昏迷的大姨安世红还有安家老两口的时候,娇艳的红唇再一次的紧咬着,恨声到: “安常笑,这一次算是你侥幸逃过,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端午药浴 章节名:第六十七章 端午药浴 安常笑两姐妹在后院找到大姨和安家老两口,却发现无论怎么呼唤,这三人却始终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晕倒在了树丛中。 因为安亚心母女俩居住的东苑,离这里最近,所以安常笑就让凌天昊将他们三人,抬到了那里。 老两口放在内间的床上,大姨安世红则安置在相隔不远的女儿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却还是昏迷不醒的大姨安世红,安亚心将焦急的目光,投向到身边的安常笑: “笑笑姐,你说妈妈和爷爷奶奶,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醒过来,他们……他们不会有事吧。” 再次仔细的替家人们把了把脉,安常笑对着一旁忧心不已的安亚心,开口吩咐道: “大姨他们虽然昏迷了,但面色红润、而且神态安详,极有可能是中醉仙草的花香,” “不过,这花最怕酸味,现在你去厨房里,烧一盆滚烫的开水,再将白醋倒进去,端来屋子里熏蒸,一个时辰后,这药效也就解开了。” “嗯,我这就去。”一听见可以救大姨了,安亚心忙小跑着去厨房,烧开水了。 见安亚心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安常笑的一张小脸却突然一沉。 “怎么了,难道说他们三人情况不妙?”站在一旁的凌天昊,见安常笑神色有异,不由的上前询问到。 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安常笑指着大姨安世红头侧,耳鼓外,露出的一个极为细小的红点,开口说道: “大姨他们,已经……被蜒蚰进耳了!如果再不把这东西及时的给取出来的话,一旦钻进了大脑,就算是把命救回来了,也会变成痴傻。” 闻言,凌天昊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妙,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可能是他们在昏迷的时候,被这东西给钻了进去,可……” 上前仔细验看了大姨他们三人的伤势后,凌天昊也觉得有些棘手: “这些虫子,已经几乎将大半的虫身都钻了进去,如果强行拉出的话,只怕虫头会断在皮肉里面。” 凌天昊用黑金古刀碰了碰大姨耳边,露出的那一点细小的红点,那红点居然蠕动了一下,而且越发的朝耳鼓里钻进了几分。 见状,凌天昊的脸色越发的凝重:“到时候蜒蚰吃痛,再拼死往里面一钻,想要完全取出来的话,那就十分的困难了。” “既不能取,又不能放任不管,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安常笑见那小红点,在黑金古刀离开后,也随之安静了下来,也无不担忧的说道。 一时间,看着躺在床上,耳鼓边都各有一个细小红点的三人,安常笑不由得垂下眼眸,皱起了眉头。 片刻后,只见安常笑双眼一亮,双手欣喜的一颌: “有了!” 一边说着,安常笑迅速的从房间内找出大姨平时用来缝制衣服的绣花针,再在屋外采了一把随处可见的茴香、薄荷、银花藤、九节枫等七八种药草,放在一个小碗中捣碎取汁后,用几张薄薄的绢布给浸透了,覆在了大姨的耳朵外面。 见安常笑手脚不停的忙着,一旁的凌天昊也上前帮忙取汁过滤,不一会儿三人的头两侧都覆上了浸透了新鲜草药汁水的绢布。 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后,安常笑再仔细的看着那在药香的熏陶下,渐渐焦虑不安的红点,面带欣喜的说道: “成了!” “这方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虽然知道这些都是清热解毒的药草,但凌天昊对它能让阴毒至极的蜒蚰也能起效果,不由得微微感到惊异。 一边再次将药草汁水浸满了绢布,安常笑对着身边的凌天昊,开口说道: “这几味药草能散风清热、活血消肿,祛除五毒,是老祖宗留下的端午药浴方子,我也是误打误撞,想不到居然有效。” 就在两人说话的瞬间,最先覆上药绢的大姨耳边,突然红光一闪,一个长着两只尖锐弯钩的毒鳌的虫头,从耳鼓中蹿了出来。 “就是它!”一声冷喝,安常笑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细长的绣花针迅速的一刺、一挑! 一个足有两寸长,张牙舞爪的多脚蜒蚰,就被她给完整的取了出来。 紧接着,安常笑又用同样的方法,将钻进三人耳中的虫子,给一一的挑了出来,再用药绢细心的将有清热解毒作用的汁水,滴在了他们的耳鼓中。 待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安常笑这才抬起微微酸麻的腰肢,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等待会我再开几副药剂,给大姨他们接连吃下,将体内的余毒肃清后,就可以放心了。” 说完,安常笑伸了伸身子,却冷不防手脚一酸,腰上无力,朝着后面歪斜了过去,眼见就要撞到大姨床边的实木床栏了! 但安常笑还没来得及避闪,一只温暖的大手,迅速的将她稳稳接住。 细嫩白皙的脖颈边,传来一阵阵湿热的呼气声,安常笑耳中响起了一道低沉压抑的性感男声: “下次,这些粗活,让我来做就行了。” 靠得极近的两人,互相感受着对方的肌肤温凉、渐渐加快的脉搏跳动,还有那话语中极端压抑的渴望,安常笑小脸一红,娇羞的咬了咬粉嫩的唇瓣: “如果你真的想帮忙的话,那就在碧瑰园的四周,洒下雄黄、艾草粉末,也算是帮忙了。” “哦?这样就可以了吗?”凌天昊嘴角掠过了一丝奸笑,将温润的薄唇再一次的靠近了她白皙润洁的耳珠,带着一丝蛊惑的说道: “难道……你真的就不想我再帮忙别的吗?” 顿时被羞红了脸的安常笑,对着身边劲酷的俊美男子,轻啐了一口,说道: “想不到在外界传闻中的冷面阎王,居然是这副泼皮无赖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怕我在鲍占和阿六面前,揭穿他们素来敬若神明的老大的底细吗?” 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的凌天昊,依旧将温软的身子,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继续无赖到: “只要能让你高兴,就算是要我亲自对全世界说,都可以。” 一边说着,凌天昊一边朝着眼前粉嫩娇艳的唇瓣渐渐低了下去。 “你……”看着眼前渐渐“逼近”了的男子,扭动了几下身子,想要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的安常笑,却发觉自己丝毫动弹不得,不由得苦笑一声。 屋内,紧紧相拥的这对恋人,沉醉在了彼此温馨甜蜜的热吻中,久久舍不得离开。 就在这时,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匆匆赶了过来的安亚心,人还没进门,就急吼吼的嚷嚷到: “笑笑姐,水……水来了!” …… 蓉城,一处僻静的农家宅院里。 几座低矮破败的瓦房上,到处都是挂丝的蛛网和厚厚的灰尘,再加上外面的田地里,已经长满了齐腰的野草,看样子这里已经仿佛被荒废了许久,没有任何人居住的样子。 但最令人奇怪的是,就是这样的一座破旧农房,发黄枯朽的门外却挂着一串铁链,上面还有一把结实的铜锁! 就在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却走来了一个穿着高档休闲服、鳄鱼皮鞋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来到了屋外。 男人急促的脚步停在了被锁的大门外,一双眼睛鬼祟的朝着四周快速看了一眼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铜锁。 随着铁链一连串的哗啦声后,门,打开了。 一股臊臭闷热、夹杂着粪便尿液的怪味夺门而出,险些让休闲服男子吐了出来。 待屋内的气味散了些后,休闲服男子这才掏出手绢,捂着鼻子,强忍着恶心,抬脚走了进去。 和外面阳光灿烂、一片阳光明媚的场景截然不同的是,屋内几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只有屋顶上的一小片亮瓦,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咋一进到屋内,双眼还不适应黑暗的男子,废了好半天的功夫,这才勉强分辨出卷缩在屋子一角、在缓缓蠕动的东西,走上前去,将塑料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 几块面包和一瓶矿泉水,从塑料袋中滚落了出来,落在了布满灰尘泥土的地上,再混上发黄发臭的不明液体,顿时让人极倒胃口。 但卷缩在屋角的东西,一见到眼前有吃的了,也顾不得许多,忙冲上前去,一手一个抓着面包,饥不择食的塞进了嘴里。 一个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女子,出现在了微弱的亮光下。 浑身都瘦的骨瘦如柴的女子,腹部却诡异的高耸着,而起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红色、扭曲的丝线,让她看上去分外的狰狞恐怖。 看着女子几乎把整个面包都塞进了嘴里,被噎得险些背过气,休闲服男子带着一丝不忍,将散落在脚边的矿泉水瓶子,给踢了过去,“好心”的提醒到: “老婆,慢点儿吃,小心噎着。” 丁悦儿忙将瓶子拧开后,对着嘴猛灌了一气后,将手中的空瓶子,朝着眼前的男人,恨恨的扔了过去,歇斯底里的怒吼到: “于浩杰,你这个衣冠禽兽,你竟敢把我关在这里!快放了我,要不然,我让爹地扒了你的皮!” 明显还带着一丝对丁昌焕的畏惧,于浩杰缩了缩脖子,躲过了丁悦儿的怒目,呐呐的开口说道: “老婆,你也知道,把你关在这里,也不是我的本意啊,是……” 话还没说完,一个骄横的女声,从门外骤然响了起来: “哼,救你的人是我,关你的人也是我!”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囚禁、胁迫 章节名:第六十八章 囚禁、胁迫 见一个面容娇媚的女人走了进来,丁悦儿顿时猛扑了上去,双手朝她狠狠的抓了过去: “你这个贱货,竟敢把我关在这里,还虐待我!我要杀了你!” 尽管身躯臃肿,但丁悦儿毕竟跟随自己父亲,从小学过几年的内家功夫,下手及其狠毒,虽然不能一击毙命,但让来人重伤当场,那也是毫不费力的! 但刚走进屋内的女人,却只是眯着一双描画精致的美目,就这么定定的站在几乎发狂猛扑上来的丁悦儿面前,仿佛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 “臭女人,我要杀了你!”一边怒吼着,披头散发的丁悦儿,猛地超前扑了过去。 但就在丁悦儿的双手,几乎就要抓到眼前女人娇嫩的肌肤时,身体却突然被一道强大的力道给生生的拉扯回了角落里,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冷不防被摔在了冰冷潮湿的地上,丁悦儿痛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晕了过去。 在她的身边,两条足有成人手腕粗细的铁链,一头被打桩牢牢钉在了地上,一头被扣在了丁悦儿枯槁的脚踝上。 坚硬粗糙的铁链,将丁悦儿保养极好的肌肤,给生生的剐蹭出了数条血口,巨大的反弹力,使得丁悦儿的脚骨几乎就要折断了。 带着对两人的巨大愤恨,丁悦儿几乎是厉声狂叫到: “臭婊子,有本事,就放了我!要不然,等我爹地找来的时候,你和于浩杰这个王八蛋,一定会尝到万虫蚀心的痛苦!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丁悦儿倒地狼狈的样子,始终站在她前面的娇媚女人,冷冷的开口说道: “放了你?哼!现在就算是我让你走,恐怕你都走不出这间屋子!” 一边说着,美艳女人猛的一下拉开了遮在窗户上的黑色帆布,一道明亮耀眼的太阳光芒,从屋外骤然射了进来,照在了丁悦儿的身上。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丁悦儿惊恐的看着只要被温暖的阳光照射到的肌肤,瞬间就像是被烈火灼伤一般,发出阵阵皮肉的焦臭和锥心的剧痛。 “快!快把窗帘拉上,快啊!”不断尖叫着,慌忙退到阴暗角落的丁悦儿,对着于浩杰大声的怒吼到。 “哼!就这样就受不了了?”美艳女人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丁悦儿,冷笑一声后,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掏出一面化妆镜,远远的扔给了丁悦儿,带着一丝讥讽的语气,开口说道: “你现在居然还想使唤浩杰哥哥,也不撒泡妞照照自己的模样,就你这德行,只要是个男人,见了你,都想吐!” 听出女人话中有异,虽然不敢相信,但丁悦儿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手,将落在脚边的镜子给拿了过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丁悦儿这才将镜子光亮的一面,缓缓的对准了自己。 一个满脸长着扭曲红丝的恐怖女人,如同地府中的恶鬼一般,出现在了瞪大了双眼,惊恐万状的丁悦儿面前: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顿时被自己在镜中影像给吓了一大跳的丁悦儿,慌忙的扔掉了手中的镜子,惊恐的连连后退,不断的狂叫到: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癫狂了片刻,丁悦儿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扑到了站在一旁的于浩杰脚下,拉着他光亮的皮鞋,哀声连连的哭求到: “浩杰,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快把我送去医院,快救救我,我真的还不想死啊,呜呜呜……” 带着一丝嫌恶,看着丁悦儿的双手上,满是烧灼后留下脓疱黄水,甚至还有一些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排泄物,于浩杰猛地将她的手给一脚踢开,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脏手,别碰脏了我新买的GUCCI皮鞋,这可是今年限量版的!” “你!”冷不防的被踢到了一旁,丁悦儿错愕的看着在自己身边原本一直就逆来顺受的丈夫,现在却是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心气高傲的她愣了愣后,随即大叫到: “于浩杰,你这个靠女人吃饭的软骨头,居然敢踢我!” “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把你从那个穷山沟里给捞出来的,是谁带你去香港,过上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现在……。现在你居然要恩将仇报!我……” 正在气头上的丁悦儿,只觉得自己腹中突然猛的一阵剧烈的绞痛,险些痛得她晕了过去,只得靠着潮湿的墙角,用手勉强的撑着已经沉重得使得自己不能负担的腹部,大大的喘起气来。 看着自己老婆难受的样子,于浩杰却反而退了一步,嫌恶的看着她高耸的腹部,开口讥讽到: “丁大小姐,你不也是看重了我英俊潇洒的外貌,想要借我的种子,好给丁家留后吗?不过……哼!” “不管什么说,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合法夫妻,但你现在肚子里却怀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你让我带了绿帽子,还想让我帮你?简直就是做梦!” 顿了顿,于浩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刚才被丁悦儿的手摸脏了的地方,继续开口说道: “丁大小姐,你以为就算是帮我跳出了那个穷乡僻壤,我于浩杰就会感激你?!” “在丁家,我一直就是过得猪狗不如的生活,就连家里的菲佣都知道,我这个姑爷,不过是丁家一个好看的花瓶罢了。” 一边说着,于浩杰的双眼中甚至露出浓浓的恨意: “你们父女俩,不仅将家里所有的财政大全都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就连我每次出去见朋友,都要受到你的冷嘲热讽,外加彻底的搜身检查,连一毛钱都不给我留下,你说,我英明一世的于浩杰怎么能就这么甘心任你们父女俩这般的摆布?!” 这一番话,说的丁悦儿怒气纵生,猛地尖叫到: “于浩杰!你们最好是期望我爹地找不到我,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哈哈哈……!”一旁美艳的女人,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对着错愕不已的丁悦儿冷笑不已: “看样子,丁大小姐还在希望有人来救你,啧啧啧……可惜啊……!” 心头瞬间掠过一丝不祥预感的丁悦儿,忙追问道: “可惜什么?!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到底对我的爹地,做了什么?!” 扭着水蛇腰,美艳女人来到了丁悦儿藏身的角落,蹲了下来,从小坤包里取出一张报纸,摔在了她的面前,冷冷的说道: “丁大小姐,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在香港,丁家的风光,已经成为过气的黄花,尘封的历史了,哈哈哈……!” 颤抖着双手,丁悦儿从地上捡起报纸,愣愣的看着上面,用黑色粗体的大字,醒目的标注着: “香港顶级风水大师丁昌焕,猝死内地,其女名媛丁悦儿,同时莫名失踪!” 接下来,就是大篇幅的报道发生在丁昌焕省城落脚的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内破败狼藉的场景。 后面,还有作为丁家唯一的女婿,丁昌焕大笔财产继承人的于浩杰,站在一辆新买的法拉利红色限量跑车面前,对着大批媒体记者追捧,露出得意笑容的照片! 这一切,无一不在刺痛着丁悦儿的双眼:“爹地死了……?这怎么可能?!” 仿佛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丁悦儿愣了片刻后,猛的朝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美艳女人狂抓了去: “是不是你们,为了丁家的万贯家财,害死了我的爹地?!是不是……!” 但还没等丁悦儿扑到她的面前,站在一旁的于浩杰,猛地拉开了紧闭着的厚重窗帘。 一道耀眼明亮的阳光,骤然照了进来,丁悦儿的全身都笼罩在了里面。 “啊!”惨叫一声的丁悦儿,捂着被重度灼伤的手臂,忙退回到了自己藏身的阴暗角落,恨恨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仇人。 美艳女人抬手示意于浩杰将窗帘拉上后,这才姿态妖娆的起身后,对着丁悦儿说道: “杀了你爹地的人,不是我们,我和浩杰哥哥,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接管了丁家的产业而已。” 心中被杀父之仇给填满了的丁悦儿,那里还顾得上香港的产业,咬牙追问道: “那到底是谁?是谁杀了我的爹地?” 美目中精光一抡,女人眼神恶毒的开口说道:“杀人凶手,就是蓉城安家老大的养女,安常笑!” “什么?是她?!”前不久还在黑猫姐女装店里和安常笑打过交道的丁悦儿,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道身量纤细、面容绝美的女孩。 不过,丁悦儿也不是一个三岁小孩,当时她的确是安常笑交过手,也吃过她的暗亏。 但她也知道有着邪师之名,极为擅长风水术数的爹地,手段是如何的狠毒,这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居然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这让丁悦儿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仿佛知道了丁悦儿心中的怀疑,美艳女人冷笑一声,示意于浩杰从屋子外搬进了一口足有半人来高,锁着沉重铁锁的大箱子,开口说道: “安常笑杀害你爹地的证据,就在这里!” 最近流感,孜孜也不幸中招,感冒发烧流鼻涕,“阿切” 妹纸们可要当心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以花晓理 章节名:第六十九章 以花晓理 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丁悦儿,疑惑的看着于浩杰从屋外推进来一口足有半人来高的大箱子。 看着于浩杰吃力的样子,要不是木箱子下面四周都装有滚轮,那么就凭着他一人的力量,恐怕很难搬动。 于浩杰把箱子搬到了她的面前后,不过是几米远的路,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到底是在玩的什么把戏?!”丁悦儿上上下下大量了这口箱子后,实在想不出到底里面会有什么证据,不由得气愤的问道。 冷笑一声,美艳女人示意于浩杰打开了箱子侧面的铁锁,开口冷笑道: “这里面,有你现在最想看到的人,也是安家那个养女杀人的证据,怎么?不想看吗?” “我……”丁悦儿捧着大肚子,扶着墙,吃力的从墙角处站了起来,神色犹豫的看着那口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缝隙的大箱子。 看着丁悦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大箱子,美艳女人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挑起了她的兴趣,不由得得意的一哼: “浩杰哥哥,就让丁大小姐瞧瞧吧。” 话音未落,手早就已经软了的于浩杰,倏地一下打开了箱子。 “咚!” 一团暗绿色的物体,重重的落在了丁悦儿的脚下,一个青面獠牙、浑身长满了青铜鳞甲的半兽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这是什么怪物?!快把它给我拿走,拿走!”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的丁悦儿,忙躲开了从木箱子里滚落下来的半兽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到。 看着丁悦儿慌忙躲避的样子,美艳女人冷笑一声,带着戏谑的神情,开口讥讽到: “怎么了,丁大小姐不是口口声声说是要让自己的爹地来就你么?怎么现在父女俩见了面,反而不认识了?” 这一席话,说的丁悦儿几乎是愣在了当场,满脸震惊的看着地上已经死去多时,甚至不少地方已经出现腐烂迹象的半兽人尸体,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这是,是我爹……爹地?” 不过转眼,丁悦儿也就从眼前诡异的场景中,会过神来,对着眼前的两人,愤慨的说道: “不要以为随便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怪物的尸体,就想要骗我,哼,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我爹地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于浩杰,看来你们两个的花招已经不管用了,黔驴技穷了吧,哈哈哈……” 看着眼前丁悦儿捧着肚子大笑不已的样子,美艳女人却反而没有一丝的动怒,反而十分“好心”的提醒到: “难道说,丁大小姐真的没认出来自己的父亲吗?哦,这也难怪。” 红艳性感的嘴唇边,浮起了一丝得意的奸笑,美艳女人走到丁悦儿的身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听说中了这毒的人,虽然外表改变了,可是身体中的一些特殊记号,那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如果丁大小姐不信的话,为什么不亲自看看?” 这一番话,说的原本意志坚定的丁悦儿,也有些动摇了。 刚才,虽然她口中极力否认着,但暗地里还是细细观察过这具尸体,发现那死去的半兽人的眉眼,居然和自己的爹地十分的相似! 带着一丝疑惑,丁悦儿想到了自己爹地早年间在香港和别人斗法的时候,曾经被人用桃木剑斩断了右手的一根小拇指。 后来丁家发达了,丁昌焕就请全香港最有名的义肢专家,花重金特意为他量身打造了一根假手指,外表、功能几乎和真的没什么两样,所以外人都不曾知道,他居然是个伤残人士。 但身为女儿的丁悦儿知道,这毕竟是金属加塑料做的,没有一丝的血肉,就算是主人中了剧毒,改变了自己的外貌,这义肢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一想到了这里,丁悦儿不顾自己还挺着一个大肚子,费力的匍匐蹲在了那半兽人的尸体旁,费力好半天的功夫,这才找到了它已经腐烂得几乎能见到白骨的右手。 一咬牙,丁悦儿狠下心来,用力的将半兽人细长锋利的右手指给狠命的一掰! “啪嗒!” 一声塑料脆断的声音,顿时让丁悦儿给惊呆了! 看到手中那截长满了青铜鳞甲的断指,还有里面这全港独一无二的假肢,丁悦儿顿时明白了过来。 “爹地,这……这真的是您吗?”悲愤的泪水几乎是夺眶而出,丁悦儿扑到了半兽人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爹地……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哭闹了半晌后,丁悦儿这才想起了刚才美艳女人说的话,抬起头,目光悲愤的恨声问道: “到底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女人抬起尖削的下巴,对着一旁的于浩杰一个示意。 于浩杰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叠照片,扔给了丁悦儿。 吃力的从地上捡起散落一地的照片,丁悦儿震惊的发现,上面居然全是身穿白色连衣裙,神色恬淡的少女安常笑! 但越是往后翻,丁悦儿眼中的恨意也就越发的浓烈! 到最后,被仇恨填满胸膛的丁悦儿,几乎将自己的双唇,给咬出了一道殷洪的鲜血! 双手尖细的指甲,深深的嵌在了照片上那绝美少女的面容上,丁悦儿一张原本就被诡异红丝布满的脸上,越发的狰狞恐怖: “安常笑!我们丁家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我爹地下毒手!” 顿了顿,丁悦儿突然咬破自己舌尖,吐出一口温热的鲜血,喷在了手中的断指上,口中不断的念出一长串诡异难懂的咒文。 片刻后,那喷洒在半兽人腐烂白骨上的鲜血,竟然在丁悦儿的吟唱下,渐渐渗透了进去,消失不见! 那原本已经是腐烂得几乎能见到森森白骨的半兽人断肢,在丁悦儿的一口精血的注入后,居然渐渐的生出了新的青铜鳞甲,将断肢整个的覆盖! 那布满了青铜鳞甲的断骨,片刻后,居然长成了足有半尺长、泛着森冷寒光的锋利骨刀! 一股浓浓的煞气,从青铜骨刀中四散开来,屋内的空气顿时冷了一冷。 一旁的美艳女人和于浩杰,在这诡异的场景下,已经被看得愣在了原地。 看到自己已经大功告成的丁悦儿,神情一松,身体中的力气,却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软软的靠着身后的土墙,缩了下去。 勉强的抬起手,将那诡异的青铜骨刀递给了眼前的美艳女人,丁悦儿面色惨白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给我看这些,无非就是为了报复安常笑,现在,我就如你所愿!” 就说了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丁悦儿已经是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手脚绵软的卷缩在了阴暗的角落里,不断的喘着大气。 腹中的胎儿,仿佛十分不满意丁悦儿将自己的精血分了出去,在她的肚子里不断的撕扯着,痛得她顿时晕厥了过去。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美艳女人抬眼示意于浩杰,接过了这把青铜骨刀。 转过头,对着已经是气息奄奄的丁悦儿,开口说道: “放心,我一定会达成我们的心愿,让这个安家的养女,付出代价!” 说完,美艳女人一转身,和于浩杰一起,带着已经到手的东西,出了门,照原样锁好后,驾驶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离开了这破败的屋子。 …… 碧瑰园中。 已经在安常笑的端午药浴下,将耳中所有的蜒蚰都取尽的大姨安世红、还有安家老两口,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不过,为了不让安家老两口太过担心、受到惊吓,安常笑嘱咐堂妹安亚心,统一了口径,咬死说他们两位老人,是因为吸多了被误放进房中的曼陀罗花,这才昏睡了这么久。 半躺在床上的安老爷子,面色愠怒,对着自己的老婆子,开口训斥到: “都怪你,说什么闻点花香好入眠,这下好了吧,居然采了有毒的东西,幸好有这两个丫头,要不然,我们的这两条老命,现在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同样心有余悸的安老太太,也是面有愧色的低着头,气息软软的说道: “哎!我不是看着这花开得像是怪好看的,而且味儿挺香的,所以才采了些,哪想到……” 看着老两口一副颓废失落的样子,手里端着一盆细小灰暗,十分不起眼的盆栽走了进来的安常笑,将手中的植物朝着老人床边的柜子上轻轻一放,开口说道: “奶奶,这曼陀罗体态妖艳、绚丽艳美,再加上其气味浓郁诱人,的确受人喜爱,但要知道,这花却是一种能使人精神麻痹、产生幻觉,甚至会使人呼吸受抑,能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就窒息而亡的死神之花!” 这一番话,说的老两口顿时冷寒连连,心有余悸的看着刚才安常笑端进来的这盆花草。 看出了老人眼底的疑惑,安常笑小脸上严谨的神色微微一松,继续开口说道: “但这气味淡雅、样貌毫不出众的茉莉花,却能使得人心定神宁,有着助人安睡的功劳,既然奶奶喜欢闻花香,不妨摆上一盆,既好养活,又能提神清心,好吗?” 看着眼前自己从来就几乎没怎么那正眼瞧过的拖油瓶、养女,居然现在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再加上她话中似乎另有所指,两位老人都不由得羞愧的低下了头。 见老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安常笑放下茉莉花后,就起身告辞,退了出去。 门外,清醒过来的大姨安世红,在女儿安亚心的陪伴下,已经在这里等候她多时了。 正文 第七十章 杜家大难 章节名:第七十章 杜家大难 远远的瞧见大姨安世红已经在女儿安亚心的搀扶下,等候在了游廊下,安常笑微微一楞,随即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 “大姨,你刚刚才醒来,身子还有些虚,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安常笑见大姨面色有些泛白,呼吸也有些急促,张手将一股金色的纯阳灵力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就是啊,妈妈刚才还说自己头晕,但一听见说笑笑姐你在这里,说什么也要出来,我拦都拦不住。”嘟着小嘴,安亚心不满的说道。 可嘴上这么说,但她扶着大姨的手,却是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顿时感到自己的身体突然没这么乏力的大姨安世红,在女儿的搀扶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也不顾女儿的唠叨,忙上前拉着安常笑的手,面色有些紧张的说道: “笑笑,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后院里被人给迷晕了过去?!亚心这丫头不肯说实话,我就只有来问你了。” 安常笑瞧着往常随和温厚的大姨,现在却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又看到她的身后,安亚心在暗中不断的做着手势,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拉过大姨的手,安常笑两姐妹,一左一右的扶着大姨,来到了游廊旁的一处石栏长椅边上,坐了下来,这才微笑着开口说道: “大姨,亚心刚才不都已经说了吗?现在秋花正茂,这花香醉人的事也是常有的。” 顿了顿,安常笑一脸淡雅笑意的看着身上洒落了点点桂花的安亚心,开口说道: “那清代画家费丹旭的一副《史湘云醉卧芍药圃》图,不是正好就应了大姨的情景吗?” “对啊,可不是吗?我们找到妈妈的时候,身边就是有好多落下的花瓣呢,”一旁原本心中暗暗焦急的安亚心,见安常笑居然将国画珍品都搬了出来,心中的大石顿时一松。 “可……”见两个女孩子煞有介事的说出了同样的话,大姨安世红也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心中的那个质疑了。 “哎呀,妈妈,奶奶不是都说了,是她误把曼陀罗给搬进屋子,所以才会晕了过去。” 一边说着,安亚心一边嘟着嘴,撒娇道: “亚心为了妈妈,特意炖了银耳莲子汤,如果再不去吃话,恐怕就得凉了哦。” 从来就对女儿有求必应的大姨安世红,在女儿轮番的劝说下,终于起身朝着娘儿俩住的院子走了过去。 “大姨,那我也去看看爸爸和妈妈了,晚上见。”安常笑起身送了送她们,却看到安亚心背过头来,对着她俏皮的一笑。 看着安亚心一副精灵古怪的样子,安常笑不由得一楞,随即释然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才几天不见,怎么就变成一个小滑头了?” 不过,看着两人相扶相持的背影,安常笑的心中也是一叹,这样的结局,对于早年丧夫丧子的大姨安世红,有家却难回的安亚心来说,应该是最好不过了的。 就在安常笑感慨过后,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大姨安世红的低语纳闷声,传进了她的耳中: “刚才我晕倒的时候,明明就闻见了醉仙草的气味,难道说……真的是这里的花香太杂、太浓了,所以连我也分不清楚了?” “醉仙草?!”心中猛的一惊,安常笑倏地转过身,将一道深邃探究的目光,投向了已经渐渐远去的两人身上: “为什么这里会有醉仙草?难道说……这些蜒蚰、尸蚺,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再联想到了刚才突然出现的诡异啸叫声,使得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尸蚺居然野性大发,安常笑的心中越发的感到有些不妥。 伸手从外套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紫色手机,安常笑熟练的拨通了一个早就在等候着她的号码后,沉声说道: “那些东西的来历,已经查到了吗?” 随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低沉性感男声,安常笑的小脸也越发的冷寒了下来。 ……。 片刻后,安常笑借故要去见见以前的同学和朋友,在唐妈妈和安爸爸的万般叮咛下,离开了碧瑰园,走进了早就停在外面的黑色捷豹车上。 不过令安常笑微微感到惊异的是,车上不仅有凌天昊,等候她的人,还有一脸焦急的杜岐风! “杜伯伯,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见到杜岐风的第一眼,安常笑就感知到了那盘踞在他背后的阴影,又变得越发的清晰了几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忙点了点头,杜岐风几乎是有些激动的开口说道: “刚才天宁给了打了一个电话,说那原本只出现在杜家大宅的鬼脸青瓷,居然在天宁和水红所居住的别墅里也有了一个!” “什么?!”闻言,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也都是脸色一沉。 惨白着一张脸,杜岐风几乎是有些体力不支的倒在了车后座上,颤声说道: “天宁还说,与鬼脸青瓷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颗足有人拇指大小的碎金块,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这接二连三出现在杜家、并带来了死亡和失踪的诡异瓷器,杜岐风的心里就感到一份沉重的无力感。 看着年过半百的杜岐风,到现在都还在为儿孙担忧,经历过了前世里骨肉生离死别的安常笑,深深知道这种揪心的苦痛。 为了安慰眼前的这个老人,安常笑开口说道: “杜伯伯也别太担心了,在云南的时候,我就为杜公子看过面相,他额平面方、头有犀骨,是个难得的多福之人,而且他命主辅星,只要中宫紫薇不灭,那他就一定会有贵人相助!” 将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护住了杜岐风的心脉,安常笑这才接着说道: “上次就算是在腾冲这么危机的时刻,杜少爷不是也能得到水红姑娘的援手,得以逃出生天,甚至还成就了一段天赐佳缘,所以,杜伯伯就放宽心吧。” 听着安常笑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虽然不能令杜岐风完全的释怀,但起码现在情绪的波动,也没这么大了。 见老人已经在她的安慰下暂且缓了缓心神,安常笑却是神色一凌,对着还在开车的凌天昊,开口问道: “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 点了点头,凌天昊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将一本已经泛黄的线状古籍递给了她: “这是宋四海翻遍了所有的藏书后,终于找到的,你看看吧。” 伸出小手,安常笑接过了这本已经古旧得残缺不全的书,耐着性子,翻看了起来。 不过,越看,安常笑的一双眉头就蹙得越紧。 片刻后,杜岐风只见一直以来气度雍容、神情自若的安常笑,翻手将书重重的一合,一丝不详的预感,蔓延上了老人的心头。 “安丫头……,难道说事情棘手了吗?!”见安常笑只是神情肃然的看着手中的书,杜岐风也不敢打扰,但越到最后,实在忍不住的他,还是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见事情已经涉及到了杜家的存亡根本,安常笑也就没打算瞒着老人,只得开口据实回到: “杜伯伯,实不相瞒,就在两个小时以前,我们安家别墅里,也出现了一些诡异莫名的事情,里面更是出现了一些原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世间上的至阴至邪之物!” “那……那究竟是什么?”见这鬼面青瓷都不足以引起安常笑的关注,杜岐风也拿不准这出现在安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种东西,是一种只生长在刑场、坟堆、万人坑中,吸取了亡者怨念阴魂才能开花结果的醉仙草!” 带着一丝凝重的神色,安常笑将手中的那本古籍交给了杜岐风后,接着说到: “这本《地王藏经》中所说,在梵语中,这醉仙草也被称为是葬仙草,意思是只要这东西出现的地方,就是世间万千阴魂的聚集地、其煞气之重,堪比地府十八重天!是一个连神仙也难以脱身的所在!” “啊!”顿时被骇呆了的杜岐风,双手一抖,那本早已残破的古籍,顿时掉落在了他的脚下。 在他翻阅的最后一页上,杜岐风清楚的看到一盆颜色幽绿、粗根细叶,伸出两条细长藤蔓的植物边上,就赫然写着“醉仙草”几个字。 由于前人是用水墨描画,而且因为年代久远,不少地方已经是模糊不清,但杜岐风还是清楚的看到,那醉仙草长出的两条藤蔓上,居然还各有一只小如婴孩的绿色手掌,看上去越发的令人胆战心寒! …… 香港,郊区半山杜家别墅内。 手里端着一大盘带血生牛排的赵妈,一脸惧怕和怯意的走上了阴暗的二楼,颤抖着手,轻轻的敲了敲主卧室的门,开口说道: “少……少奶奶,您要……要的午餐,我……我都准备好了。” 说完,赵妈强忍住了几乎就要拔腿而逃的惊恐心情,尽职尽责的等着水红的吩咐。 但主卧内,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就如同这整个别墅周围一样,安静的令人感到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赵妈实在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一个喜怒不辨,慢悠悠的女声,从门内响起: “我知道了,赵妈,就把午餐放在门外好了,我待会会吃的。” 见主人发话了,赵妈忙将手中沉重的盘子放在了主卧门口,转身忙朝着楼下走去。 过了好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从门里慢慢的伸了出来,将这大盘的带血牛排给拖了进去。 在那玉手上,一只五指异常细长的婴孩手掌,越发的使人感到恐惧! 正文 第一章 尾随而至 章节名:第一章 尾随而至 在笔直的高速路上,快速行驶的捷豹车内,乍一见到这样诡异植物的杜岐风,已经快被吓楞了。 过了好半天,杜岐风这才会过神来,慌忙的对着安常笑问道: “安丫头,这可怎么办?这醉仙草……杜家别墅里,也有!” “什么?!”猛地转过头,安常笑惊讶的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老人,疑惑的开口问道: “杜伯伯,您可看仔细了,这东西可是生长在极阴之地,怎么会出现在活人的阳宅里?” 虽然感到震惊,但毕竟是在商海中拼搏了数十年的人,也就安常笑一句话的功夫,杜岐风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开口说道: “安丫头,我杜某虽然人老了,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敢说有,但只要是我见过的、留下了印象的东西,我还是有把握认得出的。” 见杜岐风这么肯定,安常笑却犯了难: “碧瑰园中突然出现的毒虫怪蛇,还有那醉仙草,到底是怎样进入守卫森严的杜家和安家的?!” 眉头一蹙,一股浓浓的担忧,浮上安常笑的心头:“难道说……,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但也就一瞬间,安常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摇头到: “不对,这醉仙草虽然说是种阴邪之物,但也深通灵性,就算是有人想尽办法,将它故意带进了杜家,但如果没有这万千的阴魂怨念,不到半日,这醉仙草就会自枯而亡!” 一番思索下来,安常笑的心中的疑团越发的浓重。 这时,已经久久等候的杜岐风却急了:“安丫头,至于这醉仙草是怎么来的,我们现在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查出来,但眼下,那鬼面青瓷出现在天宁两口子的别墅里,我担心……” 最后一句,就连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杜岐风,也很难说出口。 安常笑知道,老人是在担心自己的儿子和媳妇,还有那未出世的孙子,换了任何人,那个“死”字,也是十分的忌讳,万万说不出来的。 点了点头,安常笑也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着那诡异剧毒的蜒蚰和尸蚺,偷袭安家的。 略略思索了片刻,安常笑即刻对着一旁还在专心驾驶的凌天昊前往市区的凌天昊,开口说道: “眼下情况紧急,我们现在就到机场,搭乘最近的航班去香港!” 皱了皱一双剑眉,凌天昊开口说道:“那宋四海那里……” 带着一丝果决,安常笑开口说道: “要对付隐藏在杜家的那个鬼面青瓷,四海爷爷会知道该准备什么东西,我们只需要先去香港,随后的请他再一并带来就可以了。” 点了点头,凌天昊遂不再多说什么,掏出了一个和安常笑同款的暗紫色手机,拨通后低声吩咐了几句。 见眼前的白衣少女终于开口了,杜岐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忙说道: “这太好了,我杜家总算有救了!” …… 半个小时,半途中改变路线,朝着机场快速驶去的捷豹车停在了一片偌大的停机场内。 一架标有着宏盛集团特有标志的私人小型飞机,已经等候在了这里。 看着一旁全副武装,甚至一直尾随在捷豹车后的大批保安,安常笑就知道凭着跨国集团,杜董事长的名号,这普通的民航飞机,那是铁定做不成了。 但安常笑也知道,只有乘坐这样能随飞即停的私人包机,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目的地,所以一下了车,她也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便跟随杜岐风的脚步,和凌天昊一起进入了飞机中。 …… 私人停机坪的另一侧,一个身穿着火红超短裙、踩着足有十几厘米高的妖艳女人,扭着如水蛇般的小蛮腰,也来到了一架刚刚整备完毕的小型飞机旁。 她的手中,还抱着一团火红色的物体,在怀中蠕动着,看上去分外的感到诡异和恐怖。 正在飞机下不停忙碌着的机长,抬头见一个面带娇媚柔笑、浓妆艳抹的女人靠近了自己的飞机,先是一愣,随即带着一丝薄怒的大声训斥到: “这位小姐,这里是机场重地,怎么能随便在这里进出?!你还是快点儿离开吧。” 这机长约有四十出头的样子,魁脸长身,看上去十分的威严,再加上他一声如铜铃般的一声威喝,要是换了旁人,早就被吓得落荒而逃! 可令机长感到分外诧异的是,眼前的这美艳女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还在朝着自己漫步走来。 而起,她怀中的那团红色物体,随着距离的靠近,机长也越来越看得更加清楚! 只见那怀中的,仿佛是一条被剥了皮的大蛇,浑身鲜血淋漓,体表上还有无数条红色的神经线,在美艳女人雪白的肌肤上不断的伸缩舔舐着! 见到这样的情景,反应过来的机长,几乎要将自己的午饭给吐了出来,忙掏出自己随身配备的手枪,指着已经靠近了的女人和尸蚺,开口呵斥到: “站住!如果再往前走,我就要开枪了!” 直到看到机长真的拉开了手中的保险栓,美艳女人这才停下了脚步,捂着嘴,勾魂一笑: “人家只是要搭个顺风飞机而已,用得着这样吗?呵呵呵……” 原本正在警惕戒严的机长,突然只觉得随着眼前美艳女人轻启香唇,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气味,直扑到了自己的鼻子中。 “这是什么?!”顿时发觉情况不妙的机长,忙想要转身求援,朝着后面的机组其余人员急速奔跑了过去! “救命……救……” 但还没能让惊恐万状的机长呼救出声,身体已经不再听他的使唤,停下脚步,就连自己的意志,也渐渐的消沉了下去。 看着双眼迷茫,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的机长,美艳女人得意的笑道: “我就说嘛,只是搭一个顺风车而已,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对嘛,机长先生?哈哈哈……” 已经被迷魂的机长,神情机械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能为主人效劳,是属下的荣幸,请问主人的目的地是哪里?” 美艳女人一双描画精致的双目中,狠毒的精光一抡,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既然这次让安常笑这贱人逃脱了,那么在香港,哼!我已经要让你有来无回!” 一边说着,美艳女人怀中的尸蚺早已经按耐不住的盘起上半身,朝着呆立在一旁的机长缠绕了过去。 它身上遍布的红色神经线,一旦接触到了机长温热的肌肤,立即就像是蚂蝗吸血般,朝着他的皮下,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股股新鲜的血液,顺着那已经变成暗红色的神经线,不断的从机长的身体中流失,变成了尸蚺的绝佳美味。 片刻后,被一条恶心恐怖的尸蚺缩缠绕、大量失血的机长,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那尸蚺得了活人精血,兴奋的高昂起蛇头,朝着机长脖颈上的大动脉吐着芯子慢慢爬了过去。 此时,一旁的美艳女人却皱了皱眉头,开口娇嗔到: “别把这么快的就把给他弄死了,待会还要靠他驾驶飞机!” “嘶嘶!” 仿佛听懂了女人的话,尸蚺恋恋不舍的放弃了机长的脖子,但仍旧缠绕在他的身上,慢慢的品尝着这难得的美味。 看着已经被完全控制的机长,美艳女人这才抬起头,不满的看了看远处满头大汗,提着数个沉重行李箱的于浩杰,开口埋怨到: “怎么这么久才来?” 气喘吁吁的于浩杰,艰难的将几个大箱子费力的挪动到了飞机前,抹了一把汗水,这才开口说道: “亚娇,你也知道,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那被关在郊区的丁悦儿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 冷笑一声,美艳女人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你就一时心软,去给她留了一条后路?!这就是所谓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我……”见眼前的女人动怒了,于浩杰也忙辩解到: “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那些丁家在香港的灰色产业,还有丁焕昌这么多的风水密术,难道亚娇你都不想要吗?” “哼!少和我来这套,”冷笑一声,美艳女人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男人,我在一号公馆里,还见得少了吗?口口声声说为了我,想要带我离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但后来呢?!” 一想到这半年来,自己在销金窟里的种种遭遇,美艳女人的心中,就腾起了一股浓浓的恨意! 看着被她狰狞样貌给吓得面无人色的于浩杰,美艳女人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你的老婆,那个丁悦儿,其实就算是不用咱们动手,只要等她腹中的那个孽种生下来,她也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什么?!难道说,那孩子是……?!”带着一丝震惊,于浩杰愣在了当场。 “不管它是什么,都与我们没有关系!现在,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咬了咬牙,美艳女人一脚踏上了飞机,转过头,对着还愣在一旁的于浩杰,开口说道: “还有,我的名字叫刘梦,我要让安常笑知道,安家,是因为她才被灭门的,哈哈哈……” 正文 第二章 横生枝节 章节名:第二章 横生枝节 两架飞机上,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朝着大陆东南方向,沿海的一颗明珠,飞了过去。 在飞机上,杜岐风已经安排好人前来接应,也把在杜家大宅近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无一细漏的,都告诉了安常笑。 原来,当初安常笑从虫谷救出杜天宁的时候,有了身孕的水红,也一并回到香港。 但水红是从小生长在深山密林中,过惯了无忧无虑闲散生活的蛊苗女,一旦居住在了繁华熙攘的都市中,就算是她怎么努力,也很难融入这现代社会。 况且杜家还是当地从商的豪门,各色的聚会、应酬、剪彩,那是接连不断的找上门,就算是杜天宁体恤妻子,但无孔不入的港媒们,都在用尽各种办法,想要拍到杜家这来自神秘苗疆的少奶奶! 终于有一天,一个周刊的记者,摸清了水红和保姆外出散步的时间和路线,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并且用强光照相机,不断的按快门拍照,直接把保姆给照成了暴盲! 可偏偏这个记者却在给别人照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时,却仍然不顾保镖的阻止,还在不断的找机会拍水红大肚子的照片! 心中一阵恼怒的水红,体内那股苗疆人的血性顿时被激发了出来,伸手一挥,朝着那还在不断大声嚷嚷着的记者,放出了一只五彩斑斓的毒蜘蛛。 在众人错愕和震惊的注视下,同样瞪大了双眼,捂着脖子的记者,面露痛苦之色的倒在了地上,抽搐了片刻后,就晕了过去! 尽管后来保镖将中毒的记者及时的送到医院救治,杜家后来也在他的身上砸下了大笔的封口费,可这件事还是让作为丈夫的杜天宁心有余悸。 以至于后来,杜天宁才不惜花费重金,在郊区买下了一座别墅。 甚至为了不让有人打扰水红,能让她安心养胎,就连整个山头,杜家也一并买了下来,并且设立了私人领地,加强了周围的警戒,让那些想要钻空子的人,彻底死了心! 听了杜岐风的讲诉,一直都是托腮沉思的安常笑,终于开口了: “杜伯伯,照您这么说,其实水红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了自保,再加上她本来就擅长蛊毒,只是让毒蛛咬晕了那个记者,没有取她的性命,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为什么这又会牵扯到那醉仙草呢?” “哎,安丫头,你是不知道。”叹了一口气,接过了一旁漂亮空姐送过来的温水和降压药,杜岐风一仰头吃下后,这才感慨的说道: “当初,虽然我不太满意天宁带着媳妇搬出杜家大宅,可是也实在不想那次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也就同意了。” 用手抚上了自己的额角,杜岐风显然是有些疲惫的继续说道: “再加上这小两口也不时的回来看我,陪我说说话,解解闷,日子也过得挺不错的,就只等着孙子出世,可……” 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看到了杜岐风浑身的肌肉,突然紧张了起来,胸中的气血也在激烈的翻涌着! 握紧了双手,老人神色凝重的说道: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打电话让天宁两口子会杜家大宅吃晚饭,可水红却意外的什么都没有吃,只说她胃口不好,想要去花园走走,但……” 一边说着,老人的额头上豆大的冷寒不断渗了出来:“但我家的保安,在无意间竟然发现水红,她……她……” 见老人嘴唇颤抖了几下,还是没有说出来,安常笑不由得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杜伯伯,水红她到底怎么了?!” 脖子一伸,老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才接着说道: “保安说,水红支开了身边的保姆,一个人来到花园里,对着一颗细长暗绿、貌似藤蔓的植物,念念有词了一会后,那东西居然从自己的根部,拖了一大块儿、带血的软物!水红她……” 后面的场景,就连杜岐风也实在不愿意继续描述下去! 坐在老人对面的安常笑,听到了这里,脑海中不由得出再现了当时诡异的画面,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 “难道说,水红吃的东西,就是杜家这些天接连失踪的人!” 摇了摇头,杜岐风神色也有些疑惑的说道: “因为保安隔得很远,没有瞧仔细,所以也不敢十分的肯定。” “那杜家藏在暗处的摄像头呢?”安常笑问道。 “没用的,什么都没发现。”摇了摇头,杜岐风脸色颓然的说道: “因为水红怀着身孕,衣着宽大,那东西就隐藏在她的裙子下面,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 “而且……,”犹豫了片刻,虽然不想将这杀人凶手的罪名放在自己儿媳妇的头上,但杜岐风为了整个杜家的上下百多人的安危,还是将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开口说了出来: “那个将这醉仙草的形状,画下给我的保安,在第二天,也就是这鬼面青瓷出现的时候,应了第一颗金瓜子的死亡诅咒,莫名消失了!” “我还发现……只要水红回来一次杜家大宅,几天之内,那金瓜子就必定会出现!” “怎么会这样?!”深感意外的安常笑,不由得抬眸和身边的凌天昊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他的眼中也同样布满了疑云。 “那么照杜伯伯这样说,水红现在的情况,是十分的危险,那东西似乎是在为她聚集了极阴之力,我恐怕……!” 见安常笑也是一筹莫展,杜岐风急了: “安丫头,毕竟这人命关天,不管怎么样,还请你务必要救杜家这一次!” 见老人已经是风烛残年,接连为了杜家生死存亡而奔波劳累,甚至于放下价值上亿的身价,去恳求一个也许能救自己家族的外人,安常笑也着实于心不忍。 小手一伸,安常笑放出了一道氤氲的纯阳灵力,滋养着老人已经憔悴不堪的心脉,这才开口说道: “您放心,既然我已经过来了,无论如何,这件事我都会给杜伯伯您一个交代!” 带着一丝坚毅,白衣少女将一道深邃的目光投向到了飞机外不断涌过的翻涌云海,迎着天边那即将落下的夕阳,暗暗的说道: “为了爸爸、妈妈,这次香港之行,我也要将事情给查个清楚,永绝后隐!” …… 但夜幕降临、华灯初放的时候,带着宏盛集团标志的私人飞机,稳稳的停落在了九龙机场内后,一行三人接连走了出来。 就在安常笑扶着杜岐风,凌天昊紧跟其后,即将走出机场时,一个长脸倒眉、面相不善的中年男子,脖子上带着一条手指粗细的黄金链子,手夹着一根雪茄,在一群贴身保镖的簇拥下,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哟呵,我当这是谁?平常总是前呼后拥,摆着香港首富的杜岐风,杜董事长,居然会这么灰溜溜的出现在这里?!不是我眼花了吧,哈哈哈……” 听着来人挑衅味十足的言语,这边的一行三人,神情却要冷漠得多。 杜岐风低声对着身边扶着自己的安常笑,开口说道: “这人名叫张明强,外号野狼,是香港7义和帮的老大,专做古董冥器、走私贩毒的生意,平时为了躲避海关,一直就想要打我们宏盛集团旗下航运公司的主意。” 话还没说完,野狼已经带着众多的手下,走到了杜岐风三人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张嘴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野狼对着杜岐风,开口说道: “杜董,你这不吭一声的就去了内地,就连从来不离你身边的亲信,孟铮也不带上,难道说是有什么绝密的商机?” 带着一丝奸笑,野狼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是一条道上混饭吃的人,也就不用太吝啬了,分享分享消息,有钱大家赚,怎么样?” 见实在躲不过去了,杜岐风这才看了看眼前一身地痞流氓样子的野狼,冷冷的开口说道: “我想张先生误会了,我杜某这次去内地只是去散散心,顺便拜会一些老朋友,谈不上有什么秘事,更没有什么商机。” “哈哈哈……!”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野狼仰天大笑后,对着杜岐风指了指手中的雪茄,开口说道: “杜董事长,可知道我手中的这只顶级巴西雪茄,每一根都价值上万,每天我都会抽上几根。我野狼的鼻子里、嘴巴里,都品尝着金钱燃烧的香味,那滋味……简直就是妙不可言,哈哈哈……” 心里记挂着家中亲人安慰的杜岐风,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和野狼猜字谜,遂冷了冷面色,寒声到: “张先生,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杜某就先告辞了!” 说完,杜岐风带着两人就要越过野狼众多的保镖,朝机场门外走去。 原本看到杜岐风身边只有两人陪伴的众多地痞,刚想要上前阻拦,却无一不被凌天昊那森冷、冷冽的杀意,给吓得退了回来! 但身为老大的野狼,眼珠一转后,在三人的身后,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如果杜董是想要回去见儿子的话,那还不如去我义和帮,杜少爷正在我那里奉为上宾!” 正文 第三章 峰回路转 章节名:第三章 峰回路转 “什么?!天宁在义和帮?!” 听到这个消息,杜岐风骤然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一脸得意的野狼: “哈哈哈……,我就说嘛,只有这样杜董事长才会有时间,和我一起聊聊,怎么样?走吧!” 这句话中,竟然带上了几分威胁恐吓的意思,就算是一旁的安常笑不想理会,都不行了。 看着周围已经逼过来的众多流氓,安常笑冷笑一声后,开口说道: “想不到在如今这个法制的社会,居然能容得下有人在光天化日下绑架勒索,这究竟是什么规矩!” 久在香港地界上厮混的野狼,虽然说不上成功跻身进了上流社会,但好歹也有个义和实业有限集团总经理的称呼。 而且野狼所做的卖卖,在香港甚至是中亚、沙特等国都有不少的王公贵族买家,权势十分的不小,所以人前人后,大家碍于面子都会称呼他一声“张先生”。 可这眼前的少女,却丝毫不顾眼前被众人围攻的严峻形势,居然在野狼面前直接揭他的短,这下顿时让他恼羞成怒,怒吼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管老子的事情,滚开!” 随着野狼的一声令下,周围早就有流氓上前,想要将待在杜岐风身边的那个纤弱的女孩子,给一把拉开。 在众人的眼中,如冷肃杀手一般的凌天昊自然是不敢惹。 但这身量娇柔、面容绝美的白衣少女,身上却有一种这些平日里见惯了夜总会、迪厅中浓妆艳抹的风尘女人们所没有的清新雅丽感觉,早已经让垂涎她美色的流氓们,口水都流了一地。 这下见老大发话了,一个浑身肌肉疙瘩,肩膀上有一大块刺青的男人,狞笑着朝着安常笑走了过来: “嘿嘿嘿……,小美人,居然敢得罪我们义和帮!那就让我先教教你,什么是香港的规矩!” 话音未落,刺青男朝着安常笑冷不防的就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直朝着她微微隆起的前胸抓了过去! “找死!” 一旁的凌天昊见状,双眼寒光一绽,刚想要动手,却只见面前一道更快的白色身影急速的在他眼前闪过! 只见安常笑淡然一笑,面对着眼前袭来的魔掌,不避反迎,朝着刺青男一个箭步快速的冲了上去! 就在刺青男心中一喜,大手也越发快的朝前急速的抓了过去。 “安丫头,小心!”一旁的杜岐风见安常笑就要吃亏了,忍不住惊呼出声。 嘴角喷出一口浓浓烟雾的野狼,也一脸奸笑的看着眼前的好戏。 但只有凌天昊一人,却面色冷峻的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就在众人都以为刺青男即将得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见当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就只剩下半寸的时候,安常笑突然身子一侧,躲开了刺青男的手掌。 刺青男不愧是久在街巷混战中,也立即转过身,暴吼一声,五根手指犹如钢爪一般,带着赫赫的风声,朝着安常笑快速的反抓了过来。 但当他一见到早已经等候在身侧的安常笑,小脸上却带了一丝诡异莫名的浅笑时,一股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感使得刺青男浑身一抖,忙收住了自己的身形,就想要逃回去。 可还没等刺青男有所动作,安常笑却出手了! 只听见一连串清脆的“咔嚓”声后,众人眼中惊异的一幕就发生了。 原本张牙舞爪,朝着安常笑伸出色狼手的刺青男,现在却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上,自己刺满了各种狰狞图案的右手,此时却被一个纤细白嫩的小手捏着骨节,正一寸寸的将他的手骨给拆掉! 这一切,都一切只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所有人都没料到身高只有刺青男一半的白衣少女,居然一个照面,就将他的右手给废了! 此时的刺青男,随着那清脆悦耳、却又带来剧痛的骨节断裂声,给折磨得两眼一翻,几乎就要晕了过去! 可偏偏安常笑却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冷哼一声后,抬起左脚,对着刺青男胸前空门看似轻轻的一点! “嘭!” 刺青男足有百八十斤的魁梧个头,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众人惊异的快要吓掉下巴的架势下,重重的跌落在了机场大厅中,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在胸膛中急速的起伏着。 一旁原本为安常笑捏了一把冷汗的杜岐风,也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她。 要不是地上还躺着一个生死不明、铁定残废的流氓,杜岐风说什么也不相信她一个女孩子,居然能在眨眼间就解决掉号称义和帮第一打手的刺青男。 但这寂静也就持续了片刻,回过神来的野狼,恶狠狠的将手中的雪茄朝朝地上一扔,怒吼到: “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吧,居然敢伤我义和帮的人!” 话音未落,在人群中早就有人掏出了手枪,几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众人眼中的白衣少女! 可拿手枪的人还没来得及拉下保险栓,一道劲酷如黑色闪电身影如同暴风骤雨般,在人群中快速的袭去! 此时,只听见人群中接连响起几声惨叫后,凌天昊身形一闪,回到了安常笑的身边,冷冽着一张俊脸,将几把已经被卸得七零八落的枪支残骸,面无表情的扔在了野狼的脚下。 “什么?!”看着自己手下拿枪的右手,皆断骨错筋,哀嚎声响彻了一片的野狼,不由得对杜岐风身边的一男一女,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不过野狼毕竟是在香港庙街中,血雨腥风混出来的人物,只看安常笑和凌天昊的狠辣手段,就知道今天要想强行挟持杜岐风,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不过,现在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不怕杜岐风不肯就范! 眼珠一转,野狼示意一旁的人,将受伤的手下给抬了下去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将心中的震惊给强压下去后,开口说道: “杜董事长,我可是好心好意的请你们父子去义和帮做客,没想到你身边的这两个年轻人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杜公子会发生什么,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告辞!” 一边说着,野狼一边作势带着手下,转身离开,想要用杜天宁的安危,来逼迫杜岐风就范! 这宏盛集团虽然身价上亿元的跨国际公司,旗下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甚至覆盖了东南亚、西欧、中东等国,旗下的员工、管理人员还有其他相关的人,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人。 但继承这偌大家业的,却只有杜天宁一人! 所以,野狼吃准了杜岐风会哀求自己,会想尽一切办法,赎回自己的儿子。 十拿九稳的野狼,已经得意的摇着步子,朝前优哉游哉的走了过去,期间还特意停了几步,好给杜岐风留下考虑的时间。 但令野狼没想到的是,过了半晌,身后却还没有传来他意料之中的急切呼喊声,却听见了几道清脆、果断的脚步声,反而朝他们相反的机场大门,疾步走了过去。 就在野狼犹豫着要不要转过身的时候,身边早就有小弟慌忙的上前禀报说: “老大,不好了,杜老头和那两个人,走了!” “什么?!”野狼彻底的傻眼了,难道说这杜岐风真的就不顾自己独生儿子的死活了吗? 可现在就算是抓到了杜天宁,可那买家出大价钱要的东西,却还在杜岐风的手上,如果就让他这么走了,那还怎么向买家交差?! 恼羞成怒的野狼,猛地一转身,指使手下迅速的将已经远去的安常笑三人给拦了下来,气急败坏的吼道: “杜岐风,难道说你真的就不管你儿子的死活了吗?!” 三人急速前进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 就在野狼得意的等着杜岐风转过头来求自己的时候,却没想到刚才那个使得自己手下手骨尽断的少女,翩然回转过来。 见到安常笑冷笑这一转身,周围原本想要将他们拦下的众多流氓们,一个冷颤,从他们的心底不由自主的蹿了出来,忙朝后退开。 顿时,原本狭小不堪的包围圈,骤然扩大了数倍,还有不少气势汹汹的流氓,在安常笑冷眼扫视一番后,都慌忙的退了下去。 看着安常笑那几乎是要洞穿人心的双眸,野狼心中也是不断的在打着鼓,夹着雪茄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微微的颤抖了。 片刻后,安常笑嘴唇微微一扬起,终于开口说道: “刚才来的时候,我夜观天象,见今日紫微主管星位,泽福将星,料定杜公子会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波折,但却是有惊无险,没什么好担心的。” 咋一听到这星象、术数之类的话,野狼不由得愣了愣。 在香港,这玄学风水,是颇受民众欢迎的,更别说义和帮的买卖,大部分就是靠着这个来的,所以野狼也对此深信不疑。 但见到这番话是从眼前的年纪才十几岁的少女口中说出来,却让野狼狐疑了半天。 看着脸上神情变幻了几番的野狼,安常笑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反而倒是张先生,我看你的山根纵生横纹,会有阴祟之物缠身,印堂赤红,会用血光之灾、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正文 第四章 命悬一线 章节名:第四章 命悬一线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咋一听到安常笑刚才充满了危险的断言,野狼愣了愣后,转而大怒到: “来人啊,把这个敢咒我死的黄毛丫头给绑了!” 看着恼怒至极的流氓头子,安常笑也没有打算和他过多的纠缠,只是冷笑一声后,丢下一句话,转身扶着杜岐风,和凌天昊一起,朝着机场大门,走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如果张先生还能活着走出这个机场大门的话,那我就在外面的车上等你,那时候我们再谈谈有关杜家少爷的事情,否则的话……,哼!我也只能打电话叫殡仪馆的人,来给你收尸了!” 那凌冽的声音,还在众人耳中盘旋的时候,安常笑几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偌大空旷的机场中,只留下一群愣在原地的流氓地痞。 虽然义和帮这边人数是安常笑他们的几倍之多,但只要看到了杜岐风身边绝美白衣少女和劲酷黑衣男子的干脆、利落,甚至是狠毒的身手,拦在他们面前的流氓们,都不由自主的胆怯心寒,朝着两边慌忙的退去。 “你们这些死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去追!” 暴跳如雷的野狼,朝着身边最近的一个手下,抬脚就是狠狠的一踢,大声的咆哮到。 “是……是,老大!”捂着胸口,身边的手下忙朝着安常笑几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耳边还回想着安常笑刚才警示意味十分明显的话语,野狼面色一暗,不由得狠狠的抽了一大口雪茄,恨恨的说道: “臭丫头,居然敢咒我?!要是被我逮到了,看我怎么弄死你!” 原来这义和帮,专门做的就是一些偏门买卖,里面涉及到了很多骨董、明器,甚至还有罕见的死而不化的古尸! 虽说这些东西常人看到都觉得晦气,但不少有钱人却都喜欢收藏这些价值不菲,但却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显示自己的财力和地位。 所以义和帮的生意到现在,还是十分不错的。 但毕竟这些阴祟鬼魅的东西过手得多了,野狼自己身边也时常发生一些诡异莫名的事情。 所以,他不惜花费重金、甚至动用了各种关系,在香港一个十分有名的命理风水大师那里,求得了一个开光的挂名佛牌,并日夜随身携带就是为了辟邪祛灾! 可想不到今天这个小丫头,却一语道破了他心中的忌讳,怎么能不能让野狼恼怒?! 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双面朱砂钟馗驱鬼牌,野狼这才放心的出了一口长气。 “哼,臭丫头!不识抬举的杜老头,待会,看我怎么好好敲敲宏盛集团的肥油,哈哈哈……” 一边想着接下来不仅会拿到那买家高价要求的东西,而且还会让杜岐风狠狠的出一笔血,野狼就忍不住得意的狂笑起来。 “哎呦!” 欢喜过头的野狼,没察觉到自己手中的雪茄什么时候已经烧到了手指,吃痛之下,野狼把手中还冒着火星的雪茄头,随手朝后一扔: “该死!差点儿烫死老子了!” 但还没让野狼从手指的疼痛中缓过神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顿时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我的头发!是哪个东西没长眼睛,随手乱扔东西?!” 这一娇气十足的喝斥声,顿时让野狼怒火中生,猛地一下转过身去,狠狠的盯着来人。 待看清楚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面容美艳、体态妖娆的女人,正抱着一团红色的皮草,一脸怒气的看着他。 只见刘梦齐腰的栗色波浪大卷发上,挂着一根还在燃着火星的雪茄,而旁边的头发,已经被烧得一团糟,还发出了焦臭糊掉的味道。 “这……这是怎么了?!”刚下飞机,处理好机长尸体的于浩杰,抬头只见刘梦一脸怒气,浑身狼狈的站在机场大厅中,忙上前询问。 “哼,还不是这个臭男人干的好事!没想到刚来香港,就碰上个没教养的人。”尖酸的刘梦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鼻孔朝天的野狼,丝毫不示弱的开口高声说道。 “哦,原来是大陆来的暴发户,啧啧啧……想要在香港这个地界上找有教养的人,恐怕是想要寻个金龟婿,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吧,哈哈哈……。” 心眼一转,野狼就在刘梦和于浩杰的对话中,大致知道了他们的来历,慢悠悠的接过手下递上来的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后,开口讥讽到。 “你!”见野狼不仅没有向自己道歉,反而出口伤人,心性颇高的刘梦不由得柳眉倒竖,气得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待会还有正事要办!”手里提着数个大大小小行李箱的于浩杰,则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着。 “哈哈哈……小美人,你瞧,就连你的男人都不愿意多管闲事,”冷斜着双眼,野狼朝着刘梦张口喷出了一大口浓浓的烟雾,并开口讥讽到: “我劝你啊,还是收拾收拾,赶快去找你的金主吧!不过……” 野狼贪婪的看了看刘梦凹凸有致的劲爆身材,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如果小美人有兴趣的话,我也可以做做你的顾客,照顾照顾生意嘛,哈哈哈……” “咳咳咳……” 突然被浓烟呛喉的刘梦,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后,双眼中精光一轮,却突然转了脸色。 美艳的小脸上硬挤出了一份娇媚的笑容,扭着水蛇腰,朝着野狼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哦?既然想做我的金主,那可得要舍得自己的钱包,本小姐的身价可是不低的。” 见有甜头可以尝,好色的野狼也凑了上去,忙问道: “小美人,要多少,你开个价码!只要今晚把大爷我伺候好了,就算是要一座金山,明天我也给你弄来,哈哈哈……” 一边说着,野狼一边将不安分的咸猪手,朝着刘梦只穿着超短抹胸裙的身上大肆的摸了上去。 “哼,就怕我要的价钱,你付不起!”刘梦冷哼一声后,小腰一扭,挣脱了野狼的双手: “要想泡我,那可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美目中寒光一闪,刘梦伸手把怀中的红色皮草朝着野狼的身上,猛得一扔: “你也给我好好尝尝,被人扔东西的滋味吧,哈哈哈……” 原本手中是刘梦那细腻幼滑的肌肤,却突然变成了一摊软乎乎、湿漉漉的东西,惊得野狼不住的大声嚎叫到: “这是什么东西?他……他妈的,救命啊,救命啊……” 到了现在,野狼才瞧清楚,刚才刘梦手中一直抱着的,不是什么皮草,是一条长满了细长红色绒线的大蛇! 可这条蛇,却像是被活活给剥了皮、却仍旧活着的怪物一般,吐着紫黑色的芯子,高昂着三角形的蛇头,朝着他的脖子上,不断的爬了过来。 “快来人啊,救命啊!” 惊恐的野狼被尸蚺缠身后,它身上密布的神经线都几乎在瞬间就扎进了野狼的皮肤下,在大量、快速的吸取着他全身的血液! 一旁义和帮的流氓们,在听到自己老大痛苦哀嚎后,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想要将紧紧缠在他身上的尸蚺给拉下来。 可这浑身长满了能刺人皮肤、吸人精血的红色神经线的尸蚺,一旦有人碰触,那诡异的红丝就会立即的钻进他的皮下! 在接连被牵连了好几个弟兄后,顿时让一干的流氓们伤透了脑筋。 已经被尸蚺给吸得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可怕血洞的野狼,此时也是有气无力的朝着手下吼叫到: “还……还不……还不赶快想办法!要是我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是,是老大!”手下们忙点头应到后,纷纷朝着空旷的大厅中急忙去寻找可以救人的东西了。 “哈哈哈……怎么了?既然想要泡妞,怎么连这么一点血都不肯出?哈哈哈……”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被尸蚺缠身的野狼,此时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气儿了。 此时,幸好有个手下找来了一根足有两米长的铁棍子,插进了野狼和尸蚺之间的缝隙中,再一寸寸的将这东西给挑了起来,并扔在了地上,这才勉强救回了他的一条命! “哼,今天要不是本小姐还有正事儿,那还会让你活着逃出我宝贝的嘴下?!”伸脚踢了踢已经快变成一条死狗的野狼,刘梦朝着他啐了一口痰后,小心翼翼的抱起尸蚺,急忙的走出了机场大厅。 “老……老大,您……您怎么样?”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密密麻麻恐怖血洞的野狼,几个手下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壮起胆子,上前问道。 至于刘梦,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在见识了尸蚺恐怖的情况下,还会这么不怕死的上前阻拦。 在手下焦急的呼喊了半天后,大量失血的野狼这才慢悠悠的半睁开了眼皮,气若游丝的说道: “快……!快带我……带我去找杜老头身边的……身边的那个女人!” 话还没说完,野狼双眼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 “老大……!老大……!” 焦急的手下见野狼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就被那恐怖的尸蚺给吸得快少了大半条命,都不由得纷纷捏了一把冷寒,忙抬起晕死过去的老大,朝着机场大门外,快速的奔走过去…… 正文 第五章 戏弄 章节名:第五章 戏弄 拼着自己全部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后,野狼眼前一黑,又晕死了过去。 留在机场大厅里的手下们,这才慌忙的抬起已经快要咽气的野狼,朝着安常笑离开的急忙赶了过去。 …… 机场外。 一脸焦急的杜岐风坐在早已经等候在机场外多时的世爵C8上,心里记挂着儿子安危,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安丫头,天宁他……真的没事吗?” 不是他不相信安常笑刚才说的话,但这毕竟涉及到了自己独生儿子的生命,而且这义和帮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了达到目的,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 当初义和帮为了从一个富豪手中,强行收购一副明朝唐寅的真迹《浣洗仕女图》,甚至不惜烧掉了那富豪名下的一座写字楼,以逼迫其就范! 虽然这件事情在当时引起了极坏的影响,可义和帮做事干脆不留痕迹,就算是让警方也无可奈何,这才逍遥到了现在。 所以,杜岐风一听到自己儿子被义和帮给软禁了起来,当时就激动地险些晕倒过去。 幸好有安常笑在一旁用纯阳灵力护住了他的心脉,这才免了血压骤高的危险。 再加上安常笑在飞机上已经告诉他,杜天宁将会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波折,所以才会勉强的将心暂且放了下来。 但杜岐风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表,时间已经快过去了半个小时了,还不见有什么动静,所以这才忍不住了。 微微抬眸,这才从入定调息的状态中回转过来的安常笑,对着老人恬然一笑,开口安慰到: “放心吧杜伯伯,现在要求我们的人,已经来了。” 话还没说完,车外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就把杜岐风的注意力完全拉了出去。 “快来人啊……,快救救我们老大!”几个神情焦急的手下,七脚八手的抬着已经气息奄奄,浑身都是血的野狼,朝着这边小跑了过来。 从车窗里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杜岐风顿时惊呆了,忙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常笑,开口问道: “安丫头,你……你怎么知道这野狼,真的就出事儿了?难道说,你真的能未卜先知不成?!” 小脸上还是一副淡然若莲的恬静模样,安常笑一边扶着杜岐风下了车,一边开口说道: “要想知道一个人的运势、祸福,甚至是命数生死,其实这并不难。” 将一脸疑惑的杜岐风小心的扶下了车,看着被手下放在了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布满了密密麻麻血洞的野狼,安常笑接着开口说道: “其实人的五官面相,并不是一成不变,每时每刻皆受到风水气场、自身五行的影响。” 指了指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野狼,安常笑开口说道: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我见这人脸色泛黄但双眼赤红,瞳仁中甚至还有不少的血丝,再加上他双侧太阳穴虚浮,是典型的肝火旺盛、气结于心的表现,这个时候极容易和人发生争执吵闹。” 冷眼看了看半死不活的野狼,安常笑冷哼一声后,解说说道: “这机场内外,全停的是私人飞机,进出都是一些身价不菲的人,身边不乏带着拳脚厉害的保镖,到时候碰到了谁,那都是义和帮的人倒霉!” 听了安常笑的一番解说,杜岐风这才恍然大悟的长叹了一声: “想不到这面相术数,居然也和中医里的看闻问切一样。” 转眼,杜岐风看着身边的少女,感慨说道: “安丫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么多,看来以后有空的话,我这老头子,一定要好好的和你请教一下这相人观面之术了。” 微笑着点了点头,安常笑眯着一双杏眸,开口说道: “我这只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这么好在杜伯伯面前卖弄?要说到相人观面的本事,杜伯伯才是这行家高手啊。” “在香港,甚至是内地,谁不知道杜伯伯看人眼光极准,但凡是您亲自挑选的员工,都是忠心不二、全力为宏盛集团卖命的人。就拿孟总来说吧,要不是他几番冒着生命危险出入腾冲,救回了杜少爷,现在那里还轮得到义和帮会将杜少爷请了去?” 这一番话,顿时让杜岐风心情大好,脸上原本的紧张之色也减轻了不少,乐呵呵的开口推辞到: “宏盛集团能有现在这番规模,大半都是靠了这些辛勤工作的人,如果要说是我杜某眼力好,到不如说我是运气比别人好上一点儿罢了,哈哈哈……” “杜伯伯,俗话说得好,过分谦虚就等于骄傲哦。”看着杜岐风心情不错,一旁的安常笑也打趣到: “既然杜伯伯只是运气好罢了,那我这次可就要在宏盛集团里,随意的挑选几个看着眼顺的人,去帮我。” “哈哈哈……,你这丫头,这人才来香港,不想着让伯伯怎么请你去吃好的,玩好的,就一门心思的想要挖我的墙角?” 这一老一小,竟然旁若无人的在一旁谈天说地,仿佛已经将眼前焦急的义和帮,还有脚下要洗不活的野狼,都给忘了! 看着自己老大已经只剩了半条命了,心急如焚的流氓们虽然想要上前,但只要一见到凌天昊那双充满了冷冽杀意的双眼,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退到了一旁按下性子,默默的祈祷着安常笑两人的聊天能赶快结束。 “救……救命啊……。” 终于,一声颤抖着几乎都不成调的微弱声音,从众人面前、浑身是血的野狼口中,断断续续的挤了出来。 此时,仿佛才想起脚下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安常笑这才转眼看了看野狼,嘴角微微一扬起,开口说道: “哟?怎么居然是张先生?刚才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了?” 带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安常笑指着一干的流氓混混,开口呵斥到: “你们也真的是太糊涂了,既然自己的老大身受重伤,那就得赶快送去医院,怎么反而摆在了我们车前,如果有人瞧见了,还以为你们堂堂义和帮的老大,居然想要碰瓷啊。” 见安常笑将刚才在机场大厅里的事儿,就好像从来都没发生似的说道,义和帮的流氓们,都愣了愣,傻在了原地。 此时躺在地上的野狼,虽然因为大量失血而头晕眼花,但他心里也明白,就凭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被火速送去了医院,但恐怕还没见着穿白大褂的,自己早就在半路上一命呜呼了! 可眼前站在杜岐风身边的这个白衣少女,不仅刚才能断言自己的祸福吉凶,就连刚才的一番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晓通药理! 再加上刚才那个恐怖的尸蚺,几乎将他扎成了筛子,不说这失血了,那令人胆颤之极的红色细线上,有没有蛇毒、尸气什么都,都十分难说! 毕竟是在血雨腥风中飘荡了这么些年的野狼,也见识过许多风水术士诡异、狠毒的手段,他也知道,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只要安常笑了。 蠕动了一下干枯得裂开的惨白嘴唇,野狼在手下的搀扶下,半扬起了身子,挣扎着对安常笑说道: “求……求小姐,救……救我……” 耳边传来了野狼如同蚊子一般的嗡嗡说话声,安常笑点了点头,说道: “佛偈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会折人福寿的。” 听到安常笑的话,意思是会帮他解毒治伤了,野狼的心中大石,不由的放了下来,躺在了手下的怀中,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 “不过……。” 转眼间,刚放下心来的野狼,耳边却传来了少女的一声带着遗憾的叹息声,顿时把他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安常笑看着半死不活,强挣扎着,一脸企盼望着自己的野狼,摇了摇头: “哎呀,真不好意思,虽然说见死不救不是我的本意,可我们真的急着想要见到杜少爷,这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他,这救人的事,要不就下次吧!” 说完,安常笑这就要转身回到车上,连带凌天昊也是十分干脆的转身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安常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杜岐风还是紧跟着她的身后,回到了车上。“安……安小姐……噗!” 看着世爵车已经发动了,大喜过后的野狼,骤然又被怒气攻心,张口吐出了一大口紫黑色的污血。 “老大!老大!”见浑身上下都快要变成一个血人的野狼,义和帮的手下们,也急的个个脸色惨白。 在手下的不断摇晃下,勉强清醒了过来的野狼,对着已经开出去几米远的世爵车,浑身颤抖着说道: “杜……杜天宁,在……在湾仔的圣玛利亚教……教堂里!” 就在野狼的挣扎着将话说完后,从世爵车上扔下了一个乳白色的小药瓶,还有安常笑那清寒的嗓音: “把这个止血的药丸喂你们老大吃下。” 接过小药瓶,义和帮的流氓们忙倒出一颗散发着浓浓草药香的丸子,塞进了野狼的嘴里。 正文 第六章 妖花重现 章节名: 第六章 妖花重现 知道自己嘴里的是救命的东西,野狼也不顾的那直冲脑门子的苦味,忙伸长了脖子,强咽了几下后,这才将药丸送进了肚子里。 片刻后,那小药丸果然奇效,野狼浑身上下数百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都立时止住了血。片刻后,见野狼的脸色有了一些红润,眼皮也不住的颤动了几下,其身边的手下们,忙小心的呼喊到: “老大!老大……” 在众人焦急的呼喊声中,身体极度虚弱的野狼,这才幽幽的醒转了过来。 “老大,那个妞已经带着杜老头,去了圣玛利亚教堂救人了,我们该……该怎么办?” 一个看上去像是二把手的流氓,一脸焦急的俯过身来,踌躇的说道。 “人……人又不是我……我们抓的,怕……怕什么!”重伤的野狼,半躺在手下临时做的一个担架上,眼露凶光的开口说道: “这小妞既然要去送死,我们为什么不成全她?!” …… 湾仔、临海一个人烟稀少的郊外。 当世爵车停在了一个占地足有大半个足球场,尖顶白墙、墙上满是镶嵌了宏伟绚丽的玻璃彩画的欧式教堂外时,就连安常笑也不由得感慨这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居然如此的壮观、美丽。 相传这里是当地人平日里聚集、做祷告的地方,也是一处神圣的所在,所以就算是教堂历经了几百年的风雨,可里外却依旧的完好。 甚至连一路上,两旁的乡间小路、花坛、草坪,也被打扫得十分的整洁,令人赏心悦目。 可是,当一行三人走下车的时候,对周围灵力气场十分敏锐的凌天昊,却突然从袖口中倏地抖出闪着森寒光芒的黑金古刀,横隔在了同样肃穆神情的安常笑和一脸茫然疑惑的杜岐风面前。 “这……这是怎么了?” 虽然相处不久,但杜岐风也知道,身边的两人这样警戒,一定是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将杜岐风护在了自己和凌天昊的中间,安常笑也暗暗伸手,将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和青黑的阴煞同时放了出来,皱了皱眉头,对着身边的杜岐风,开口说道: “杜伯伯,你确定带我们来的,是圣玛利亚教堂吗?” 不知道安常笑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杜岐风一脸疑惑看了看四周后,笃定的说道: “没错,就是这里!” 伸手指了指教堂外,一个面容慈祥、正怀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的妇女雕像,杜岐风肯定的说道: “尽管我也有些日子没来了,可是这来的路还是熟悉的,再说了,全香港也再没有第二个圣母哺婴像了啊。” 听到杜岐风的话,不仅安常笑是一脸的凝重,就连凌天昊冷峻的双眸中,也充满了疑惑之色。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原本应该是充满了祥和、宁静的教堂,现在却被一团血红色的阴煞,给重重包围着。 还没走进教堂,藏在凌天昊袖中的龙形兵魂已经发出了剧烈的抖动! “杜伯伯,这个教堂里面,有一些非常棘手的东西,待会我和天昊进去就可以了,你还是留在车内,以防万一。” 再次看了看那诡异的教堂,安常笑皱了皱眉头,对着身旁的凌天昊一个示意后,两两人小心翼翼的朝着教堂走了过去。 临走的时候,安常笑将挂在凌天昊脖子上的鸡油黄取下后,交给了杜岐风,以免他被阴煞袭体。 “安丫头,凌先生,你们可要小心。”接过那小巧黄润的玉石,杜岐风一脸忐忑的回到了车上,按照安常笑的吩咐,静静而又焦急的等待着。 说话间,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已经来到了教堂门口,只见原本整洁平坦的碎石小径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出了一大片诡异红艳的花朵,在阵阵阴风中摇摆着。 看着那如火海般的妖艳花朵,安常笑皱了皱了皱眉头,止住了凌天昊前行的脚步,开口说道: “曼珠沙华?怎么在这种圣洁的地方,会有这种死亡之花?” 在安常笑的脚下,每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花瓣上,都像是流淌着活人的鲜血一般,分外的感到鲜艳和诡异。 而且,这花从草坪上,一直蔓延到了教堂微微打开的大门内! 大手一紧,凌天昊将手中的黑金古刀锋利的刀刃朝前一指,沉声说道: “那是因为,教堂里面,有一个连圣母都不能阻挡的恶魔!” 循着凌天昊的刀锋所指,安常笑抬眸望去。 只见在教堂外面,被那遍地的曼珠沙华给重重包围的圣母雕像,她那慈祥和蔼的面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带上了一份悲凄痛苦的神色。 再看她怀中所抱的婴孩,微微张开的双目中,居然流出了两行和曼珠沙华一样艳丽的血色! 见到这样的情景,安常笑心中一沉。 就连外面的圣母雕像都不能幸免于难,那还在教廷里面的杜天宁,那就愈发的难知道生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遍地原本只是静静绽放的曼珠沙华,突然从花蕊中,喷出了一股淡淡的红色烟雾,弥漫飘荡在了整个教堂的外面。 虽然一朵花的烟雾很淡,但这几乎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座教堂的地狱之花却是数量庞大,就在几个呼吸之间,那浓重的红色烟雾,就布满了安常笑两人的眼前。 此时,刚好教堂上空飞过一群归巢的海燕,一碰触到了这红色的烟雾,立即扑啦啦的掉落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就断了气!“不好,是瘴气!”一边说着,安常笑一边立即将自己的护身结界给打开了,将那烟雾挡在了外面。同样展开了自己护身结界的凌天昊,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这里阴气很重,到处都充满了有毒的瘴气,我担心杜家的那个小子,恐怕支撑不了多久的!” 在两人的脚下,已经僵硬了的海燕尸体,似乎在预示着杜天宁即将面对的危险。 看到眼前的烟雾越来越浓重,安常笑脸色一沉,寒声到: “不管这么多了,现在只有进到了里面,才能知道杜天宁是死是活,况且……” “既然能布下这么大一番功夫的人,看来一定不会是义和帮那群乌合之众,如果任由这曼珠沙华开放在这里,只怕会害死更多的人和动物,只有除掉里面的阴灵,才会彻底的解救这里!” 说完,安常笑将左手一挥,一道来自于周围山川海纳的纯阳灵力,从她的掌心中凝聚而出,朝着遍布教堂周围的火红花海急速而去! 随着安常笑的动作,凌天昊也将黑金古刀中,龙形兵魂中数万年的地脉灵力喷薄紧跟而去! 随着两道纯阳灵力的溢出,那妖艳的曼珠沙华就像是寒冰见了烈日一般,发出一阵刺耳的惨叫声后,就骤然枯萎死去,再也不能吐出那剧毒的瘴气了。 片刻后,在安常笑和凌天昊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条满是枯败腐烂残枝,却相对比较安全的道路,直通向教堂的大门。 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如同天空中划过闪电般,朝着那幽黑寂静的教堂里,急速的掠去。 ……“咔嚓” 随着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安常笑脚下的白色皮鞋,踩在了一朵已经枯死的曼珠沙华上,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响声,在偌大空旷的教堂里,回荡着。 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教堂,都不由得微微一叹。 头顶上巨大的弧形墙穹,画满了精致奢华的壁画,四周墙壁上的壁龛和雕像无一不美轮美奂。 还有前面足以能容纳几百人的祷告区,都在显示着这里曾经的繁荣。 可是,在安常笑的眼中,却看到了教堂正中,原本穿着一身洁白衣裙,神态祥和的圣母,现在衣角上却染满了鲜红的印记! “这是什么?!”鼻翼中传来了阵阵血腥气,安常笑的心中猛的一沉: “那不是瘴气,是人血!” 同样发觉情况不对的凌天昊,也是眉头一皱,“难道说,是杜家的小子……?” 摇了摇头,安常笑否定到: “不是,这血气阴柔虚浮,是个女人的!” 就在疑惑的凌天昊,刚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一道尖锐刺耳的呼救声,打破了教堂中诡异的沉静: “啊!” 那声音,就如同是备受了酷刑折磨的人,在绝望中所发出一般。 如果换了是普通人,只要听见这急切的呼救声,恐怕早就已经扑了过去。 可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却越发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除了加强自己的护身结界外,就再无动静了。 片刻后,那呼救声就隐没在了教堂的黑暗里,消失不见。 但随后,另一道婴孩激烈的哭声,又突然响起: “哇啊哇啊” 仿佛在那教堂深处,有一个娇弱幼小的婴孩,无助的躺在襁褓中,伸出藕节般的小手在向着她们求援。 那一阵紧着一阵的哭声,将站在圣母雕像前两人的心,揪的紧紧的。 就在凌天昊忍不住想要上前查看的时候,一道如脆玉般的吟唱声,将能驱邪清心、清除一切业障的六字大明咒,送到了凌天昊的耳中。 随着那犹如天籁一般的梵文吟唱进入自己的脑海,凌天昊只觉得心中顿时一片清明,耳中除了一阵阵凄惨刺耳的惨叫声后,竟然根本没有什么婴孩的哭声! 正文 第七章 浩然正气 章节名:第七章 浩然正气 看到凌天昊那微微惊愕的眼神,安常笑伸手将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输送进了他的体内后,开口说道: “小心,这都是一些靡靡之音,不要被它给迷惑了心神。” 到现在,凌天昊才中刚才几乎想要冲进教堂后面的黑暗中救人的强烈意念中醒转过来。 一想起自己实在是轻率至极的举动,差点儿将两人带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凌天昊额上的冷寒唰的一声就渗了出来,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我的纯阳结界,都不能阻挡它侵入我的心神?!” 也难怪凌天昊会感到惊讶,这黑金古刀中,毕竟有着小乖万年的地脉灵力,就连迦楼罗那可以销金溶铁的剧毒阴煞,都不能靠近他半分,可这诡异的靡靡之音,却没费吹灰之力,就让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看着凌天昊自责和疑惑的样子,安常笑开口安慰到: “这些不是寻常的阴煞,你的纯阳正气对它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的。” “不是阴灵怨魂?那是什么?”凌天昊也是眉头紧皱,手中越发握紧了黑金古刀。 顿了顿,安常笑将一丝警惕的目光,投射到了教堂深处,那无尽的黑暗中,开口说道: “我担心……,把杜天宁抓去的,是邪灵!” “糟了!怎么会是这种东西!”凌天昊心中一沉,暗呼不妙! 话音未落,一道清晰可闻的大笑声,响彻在了两人的耳中: “哈哈哈…。果然闻名不如一见,三世转生的通灵女当真十分了得,可惜……” 话音一转,笑声中带上了一份狠戾之色: “可惜,今天就要死在我的手上!” 那一声狂妄的大笑声,在空旷的教堂中一层层的传递开来,巨大的声波,将壁龛上不少的天使雕像和供奉物品,都纷纷震落在了地上,摔成了一片碎渣。 “是谁?!谁在哪里?”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迅速的相互背靠着,将自身的灵力凝结到了最大,警惕的看着四周依旧寂黑幽静的暗处。 突然,一道凌冽的阴风,夹杂着无数锋利的寒光,朝着站在圣母雕像前的两人,急速的袭去! “嗖!嗖!嗖!” 接连几声刺耳的破空声后,只见数十把冒着阵阵寒气的冰棱,其尖锐的一头已经被凌天昊手中的黑金古刀给尽数的斩断,掉落在了地上,化为一滩污水。 安常笑看着地上已经化去了大半的冰棱,对着凌天昊沉声开口说道: “小心,这些都是邪灵怨念所化的冰刃,每一个上面都有它的一丝灵魄,如果被冰刃给伤到了,那邪灵就会趁机侵体而入,霸占人的躯壳!” “这邪灵居然这么厉害,已经不像是个游荡在阴阳两界的孤魂野鬼,反而像是……”凌天昊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像是一个已经开启了灵智,变化为妖的魂体!”接过身边男人的话,安常笑开口解释道: “圣经中曾记载,上帝在创造世界万物之前,已经有了很多的灵体来追随、服侍创世主,担负起护卫传教的责任,这也就是众多天使的由来。” “可后来,由于一些灵体不甘心一味的奉献和清苦的生活,便迷失了心智、堕落流浪到了人间,成为了能操控人心、进入人类躯体的邪灵!” 就在这个时候,藏在黑暗里的那道声音,对着安常笑所在的地方,又再次响了起来,仿佛是带着一丝探究和疑惑的意味,开口说道: “哈哈哈……有趣,真有趣,想不到就凭着一道小小的冰刃,就能猜出我的本源,有快千年的时光了吧,除了鬼狱中的那个女人,你还是第一个猜到的,不过……” 话锋一转,在偌大教堂中,圣母雕像后面,一个高至屋顶的巨大黑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可惜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死人了!再怎么聪明都没有用了!” 一道更加凌冽的煞气,伴随着那口气狂妄的黑影,朝着安常笑急速的袭来! 那几乎成了漩涡状的阴煞中,带着无数的森白断裂的枯骨和利爪,还有这千年来,死在邪灵手下数以万计的阴魂怨灵,带着冲天的寒意,都朝着安常笑快速的冲了过去。 一路上,教堂中所有沾染到了这剧毒寒气的物件,都在瞬间变成了一座座闪烁着点点亮光的冰雕! 顿时,教堂中变成了一片冰雪的世界,触目皆是一座座散发着阵阵森冷寒意的冰雕! 可眼前的这份精美的场景,在那巨大黑影掠过时,都纷纷发出一阵阵“劈了啪啦”的脆裂,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小心,不要被它的寒气沾到了,要不然,我们也会变成和这些雕像一样!” 安常笑眼见那雪白的寒气朝着他们快速的袭来,不由得开口警示到。 身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凌天昊,唰的一声抽出了散发着凌冽煞气的黑金古刀,朝着他们的脚下用力的一划! “呼!” 一道耀眼的火花后,吐着滚烫火舌的烈焰,将那寒气给阻挡在了外面,再也不能靠近半分! “哼,区区一个凡人,就算是能召唤纯阳之火那又怎么样?可也始终只是个不堪一击的人类,居然也妄想阻挡我?!” 冷哼一声后,邪灵加快速度,朝前猛扑了过去! 原本熊熊燃烧的火墙,一碰触到邪灵那黑色的影子后,突然被一层厚厚的冰凌所覆盖,顿时黯淡了下去! 周围原本已经退去的寒气,趁机死灰复燃,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急速的围拢了上来! 看着眼前的两人又重新陷入了困境,邪灵漂浮在空中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迦楼罗说人间高手如何了不得,哼,我看也就不过而已,等我吃了这三世转生通灵女的精魄,占据了她的躯壳,看迦楼罗这老东西,还有什么脸面霸占魔族之王的位置!” “呼!” 说完,邪灵双臂一展,带着更加凌冽的寒气,朝着安常笑两人冲了过去。 但站在圣母雕像前的两人,自始至终的都没有显露出一丝畏惧的神情,反而听到了一道轻灵的女声,带着一丝森然的寒意,开口说道: “既然前面已经有人吃过苦头了,怎么还会有不怕死的飞蛾来扑火?!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成全了你!” “什么?!” 带着一丝震惊,邪灵看到在它的眼前,一身劲酷黑衣的凌天昊,手握黑金古刀,朝着它猛烈的一划! 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带着冲天的烈焰,朝着邪灵急速的席卷而去。 “这……这居然是……居然是万年龙形兵魂?!”带着一丝震惊,邪灵忙将身边所有的阴魂怨灵,都聚集到了前面,妄图阻挡这数万年纯阳灵力的反攻! 在邪灵面前,一道黑色的漩涡,带着无数亡魂凄惨厉叫,和那冲天炙人的纯阳之火,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 “嘭!” 一声巨响后,一黑一金两道煞气猛烈的冲击、融合后,在教堂下方掀起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所有的阴魂怨灵,在一阵冲天凄惨的尖叫声后,化为了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巨大的冲击波,使得漂浮在半空中的邪灵狠狠的摔在了冰冷的地上,口中也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液! 远处的安常笑两人,因为有护身结界的保护,所以安然无恙的待在了原地。 “哈…。哈……,这万年的兵魂,也……也不过如此!”伸手狠狠的擦掉了嘴边的污血,邪灵看着自己的灵体,只是受到了一些轻伤,不由得朝着远处的凌天昊,开口讥讽到。 可是,令邪灵没有想到的是,凌天昊却只是静静的收起了手中的黑金古刀,转身站到了身旁少女的后面,冷冽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的看着。 而那眼神中,竟然还带了一丝……怜悯! 心中顿时感到不妙的邪灵,刚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只见眼前白光一闪! “太上台星,驱邪缚魅。智慧明净,魄无丧倾,破!” 随着安常笑的一声娇喝,在其手中快速翻结而成的一道繁复咒文,如同天罗地网般,朝着邪灵猛地盖了过去。 “这……这居然是诛神咒!你……”看着眼前不断袭过来的金色大网,邪灵满眼中都是不可思议的震惊之色: “就算她是三世转生的通灵女,可……可现在也只是一个凡胎肉身,怎么会使得出这种大罗金仙才能印结的咒文?为什么?” 冷哼一声,安常笑手下一边还在不停的凝结着咒文,一边开口寒声说道: “谁说一定要大神通的高人,才能将这驱邪咒的功效给发挥出来,只要本着一颗浩然正气之心,就算是一个三岁孩童,都一样能将你就地正法!” “浩然正气……?”可是还没等邪灵想明白,那道金色大网已经将它高大的身躯尽数笼罩在了里面! “啊!我的灵体!” 那一团黑影中不断的发出阵阵烧灼的烟雾和恶臭,看着自己经过了几千年苦修,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灵体,在这诛神咒的威力下,渐渐消失的邪灵,凭着自己最后的残力,对着远处的白衣少女怒吼到: “臭丫头,我邪灵以冥皇的名义发誓,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的,我还会再回来的!啊!” 正文 第八章 紫色重眸 章节名:第八章 紫色重眸 伴随着无数怨灵阴魂的凄厉惨叫声,邪灵最后一丝的挣扎,消失在了诛神咒的威力之下,再也消失不见。 教堂外,将整座建筑重重包围的曼珠沙华,也在邪灵消失的同时,渐渐褪去,最终消失不见。 感受到了教堂内外灵力气场的变化,安常笑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遂放心的和凌天昊,兵分两路,去里面搜寻杜天宁。 …… 魔界,鬼狱。 一个幽暗空旷的大厅中,四处阴冷潮湿的石壁上,镶嵌着一个个呈现出惨白枯败的骷髅头。 森白的骷髅头上,两个大大的黑色眼眶下,闪烁着冰冷幽蓝的光芒,正照应在大厅中几个神态各异的“人”身上。 “哈哈哈……,想不到以手段狠毒、行事诡异而著称的邪灵,居然也会败在了那个人类小丫头的手上,啧啧啧……看来这千年来,你的修为真的是大减,不如从前……” 看着浑身上下被烫出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灼伤,迦楼罗深深的吸了一口飘荡在大厅中那股皮肉焦臭味,得意的讥讽到。 “哼!就算是我栽了,那又怎么样?!”怒目而视的邪灵,听到迦楼罗的冷嘲热讽,不由得怒气丛生。 只见它大手一挥,一道凌冽的寒气将跪伏在其脚边,小心翼翼的替它擦拭伤口中的污血黄脓的魑魅魍魉给瞬间冻成了几个闪闪发光的精美冰雕! “吱吱吱” 其余的魑魅魍魉们,见同伴无辜丧命在了邪灵的脚下,深怕自己会重蹈覆辙,都慌忙的朝着四周逃窜。 怒火中烧的邪灵,看着迦楼罗胸前那个前后透亮的大洞,眼珠一转,也开口冷笑到: “虽然我被那丫头的诛魂咒给伤到了灵体,可总算是全胳膊全腿的回到了鬼狱中,总好过某些人,生生受了这锥心之苦,哈哈哈……” “邪灵,你竟然敢拿本王的伤痛取笑做乐?!看本王不好好收拾你!” 震怒的迦楼罗,自从上次被安常笑一刀将心给挑了出来,而且还是在自己显出原形、浑身上下布满了号称鬼狱中“坚不可摧”的青铜鳞甲的时候,这让它的颜面,在魔界中丢了个一干二净! 听到了脚下暗处,已经有不少的鬼魅们,在邪灵的挑拨下,吃吃的偷笑不已。 恼怒异常的迦楼罗大吼一声,显出了自己面目狰狞的兽形,怒吼到: “邪灵,有本事就和本王大战一场,来啊!” “哼!不要以为你迦楼罗独占了魔界一方,凭着手下那几个虾兵蟹将,在人间吸了一点儿精血灵魄,就可以自称为王了?我邪灵可是不服的!” 话音未落,只见邪灵的身躯也同样暴涨,用勉强支撑起的灵体,朝着同样比自己好不了哪里去的迦楼罗遥遥对峙着。 魔界中两大高手在这里发威,虽然没有真的动手打起来,可那四散的浓黑剧毒、彻骨寒冰,已经让周围来不及逃跑的魑魅魍魉们,做了替死鬼! “哼!来啊,邪灵,不要以为你虚长了本王千载的岁月,我就会怕了你!” 迦楼罗伸出巨大的兽爪,指着邪灵那虚无缥缈的灵体,开口讥讽到: “可你毕竟是个没有躯体的魂魄,就算是开启了灵智,也只是个游荡在三界之中的孤魂野鬼,只有永远躲在黑暗中,出不了头,凭什么和本王争?!” 不服气的邪灵猛地朝眼前披着青铜鳞甲的怪兽,射出了几道粗长的冰棱后,这才朝地上重重的啐了一口,开口说道: “呸,真不要脸!” “趁着我闭关的时候,号召了一些小杂碎,居然也想在鬼狱称王称霸?!你迦楼罗是不是当所有人都是死了的?!” “你!”粗大的冰棱狠狠的刺进了青铜鳞甲上,发出一阵耀眼的火花后,剧痛不已的迦楼罗张口喷出了一口浓浓的剧毒烟雾,怒吼到: “邪灵,你这个老不死的妖怪,要不是你动不动就吸光手下的精魄元神,那这些魑魅魍魉也就不会投靠在我的手下了!” 一言不合,鬼狱中的两大高手就打了起来。 顿时,原本坚固的石厅现在却变得摇摇欲坠,到处都有碎石乱砖崩塌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鬼狱都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乱了套。 就在一兽一灵打得不可分交的时候,一声森冷的轻喝声,居然奇迹般的止住了他们拼尽全力的搏斗声: “打够了吗?要不要来和我来过两招?!” 虽然这声音不大,甚至快要淹没在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可是那声音中却带了一丝来自上位者才有的威严和森寒的杀意! 乍一听到这道毫无人气儿的冷喝声,打得正激烈的迦楼罗和邪灵,不由得浑身一抖,一道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使得他们几乎就在眨眼间快速的恢复了自己的身形,垂手肃立在两旁,惶恐的回到: “属……属下不敢,冥皇!” “哼!有什么不敢的?刚才你们不是要把整个鬼狱给翻了过来吗?!” 冷哼一声后,一道修长匀称、堪称黄金比例的男子身影,渐渐的从大厅正中的一道微微打开的暗门中,信走了出来。 当男子从无尽的黑暗中慢慢走出来的时候,随着他的到来,一道无形的威压使得原本嚣张狂妄的迦楼罗和邪灵,身子不由自主的猛地一颤,一道冰冷的汗水瞬间湿透了两人所剩不多的衣衫。 “冥皇……。,您怎么提前出关了?”当邪灵看到一个身穿紫衫、满头墨发长发,样貌俊美无比的男子,谄媚的说道: “要不然属下一定会提前准备好万人精血灵魄,来庆贺冥皇魔功大成!” 听到邪灵这肉麻无比的讨好,一旁的迦楼罗不由得朝它翻了翻白眼。 可那男子却冷哼了一声后,抬起微微上扬的眉角,神情高傲的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两人,突然从他的双眼中猛的射出了两道灼热无比的光芒,将惊恐不已的迦楼罗和邪灵给笼罩在了里面! “啊!好痛!” 在那光芒投射来的一瞬间,邪灵和迦楼罗都面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并慌忙的调动其自己最强的防御前来抵挡! 但迦楼罗却无比惊恐的发现,自己坚不可摧的青铜鳞甲,在冥皇眸光的照射下,居然就像是在烈日下渐渐消融的冰块一样,一块块的脱落,不少的地方甚至已经融化到了皮肉和骨头中! 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使得迦楼罗忍不住显出了兽形,仰天巨吼着。 一旁的邪灵,情况也比它好不了多少。 但在它前面的无数阴魂怨灵,在那灼热无比的烈焰下,几乎就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瓦解得烟消云散! 现在,邪灵的真身终于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个剧烈挣扎着,浑身上下不断冒出青黑烟雾的白色骷髅,正在烈焰下不断的挣扎躲避着! “求……求冥皇饶命,属下……属下再也不敢放肆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求饶声,从刚刚打开杀戒的两人嘴里脱口而出。 不是邪灵和迦楼罗不想躲避这足以伤及到他们灵体本源的烈焰,而是他们的身形,被一道莫名的禁锢力,给生生的囚禁在了原地,半分动弹不得! 可是就算是迦楼罗和邪灵如何的哀求和惨叫,一脸冷酷的冥皇却依旧毫无所动,直到他们两人爬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这才将烈焰收了回来。 “谢……谢冥皇开恩。”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两人,如死狗一般爬在了地上,苦着脸看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开不到一丝完整地方,却还是要忍着剧痛,开口谢恩到。 “哼!如果不是看在你们两个是魔界的元老,当年为夺下鬼狱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现在早就已经让你们魂飞魄散、灭绝与三界之中了!” 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冥黄冷眼看了看匍匐在他脚下,浑身颤抖的两人,开口说道。 此时,无意中抬起头的邪灵,看到冥皇的双眼时,顿时被骇了一大跳,颤颤巍巍的说道: “冥……冥皇您的眼睛……” 听到邪灵几乎是话不成调的颤抖声,好奇的迦楼罗忍着剧痛也抬头看了一眼,顿时也被惊呆了: “难道说,冥皇您已经练成了……?!” 在两人眼前,傲立与整个魔殿之上的冥皇,双眼透射出一黑一紫两种妖异色彩将整个魔殿给投射出异常奇幻色彩,显得格外的绚丽妖艳! 但笼罩在那黑紫相交光芒之下的邪灵和迦楼罗,却像是被一座沉重的大山给重重的压制,如果不是拼劲了全力维持自己的灵体和心神,现在恐怕自己已经是形神俱灭了! 高高在上的冥皇正用一种漠然冰冷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们,并开口说道: “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三世转生的通灵女,真的有这么厉害?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创我魔界两大高手!” 听到冥皇的话,似乎是想要重现人世、为自己报仇,在安常笑手下吃了亏的邪灵和迦楼罗忙将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自己的主子。 迦楼罗一指自己胸前被利刃挖出的大洞,还有自己留在人间九转星阵中,但现在却只是一具具死尸的巨大蚕茧,开口痛苦到: “冥皇,那个通灵女简直就是蔑视我们魔族,还说什么,我们这族残害人命、造下杀孽,就应当永沉地府,不得超生!我的几个孩儿,尚还在襁褓中,都……都惨遭了她的毒手!” 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漠,冥皇高傲的抬起下颌,看了看惺惺作态的怪兽,开口冷哼到: “迦楼罗,别以为本皇不知道,你罔顾三界停战协议,在人世间兴风作浪、甚至不惜用数万人的精魄来祭炼血云,为的就是能让你这一脉能够重生于世!可惜……” 带着一丝嘲讽,冥皇慢悠悠的走到了魔殿正中巨大的九蜒抬尸宝座上,坐下后,开口说道: “可惜你这一脉,注定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才会被邢子墨给杀了的!” 听到冥皇这了如指掌的话语,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一般,迦楼罗顿时愣在了原地: “冥皇,我……” 眼见冥皇没有上当,邪灵眼珠一转,面露痛苦悲切之色,将那原本妖艳如火,但现在却枯萎残败的曼珠沙华放在了他的眼前,开口痛诉到: “主上,不仅是迦楼罗的儿子,就连您最喜欢的地狱之花,现在都被那安常笑用纯阳灵力毁去了大半啊,呜呜呜……” “什么?!她竟然敢伤害我的挚爱之物!” 震怒的冥皇眼见那满地的枯枝败叶,一道黑紫相交的光芒,骤然从他的双眼中射出,将魔殿外坚硬无比的寒石山给尽数的化为了一滩齑粉! 魔界上下,鬼狱中在绵延数里的寒石山倒塌下,顿时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一些来不及逃脱的小魔小怪们,都在一阵惨叫声后,尽数的压死在了下面。 “安!常!笑!”冥皇眼中寒光一闪,冷声说道: “就算你是那人的转世,又能怎样?!居然敢毁了她在鬼狱中给本皇留下的唯一念想,你,该死!” 说完,只见魔殿大厅中,一道黑紫相间的耀眼光芒掠过后,冥皇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 地上匍匐跪倒的邪灵和迦楼罗,又恢复了原本奸诈、丑恶的嘴脸,相视一眼后,得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 …… 人世间,圣玛利亚教堂里。 已经有了几百年历史的教堂,占地颇为宽广,在其鼎盛时期,足有几千人前来朝拜。 所以里面足有几百个房间,还不算上那些藏在隐秘地方的暗间,越发的加大了寻找杜天宁的难度! 就在安常笑和凌天昊兵分两路寻找他的踪迹的时候,一道男子的呼救声,从教堂下面的酒窖中传来: “上面有人吗?快来帮帮我们啊!” 几乎是同时,安常笑在发现呼救的时候,便急速的穿过了如同迷宫一般的走廊,快速的来到这里。 “天昊,她是谁?” 看着被杜天宁扶着出来的一个脸色惨白如纸的年轻女子,安常笑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正文 第九章 血腥玛利亚 章节名:第九章 血腥玛利亚 在安常笑的眼前,一个身穿着柔滑丝绸睡衣的女子,正昏迷不醒的躺在了杜天宁的怀中。 虽然这女子外貌颇为稚气,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但她颇有西方混血、精致立体的五官,长长的羽睫、高挺的鼻梁,还有修长雪白的四肢,无一不在昭示着她是一个绝色美女! 安常笑的目光,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子绝美的容颜上。 反而是带了一丝警惕的口吻,对救出她的杜天宁,开口问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外表看似完美无瑕的少女,其白皙如玉的肌肤下,却是布满了干枯的褶皱! 甚至还有许多的黄褐色斑点,就如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妇人一般枯槁! 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令安常笑惊讶无比,外表和实际的年龄足足相差了半个世纪! 这简直就是为所未闻的,要不是察觉不到这女子身上没有一丝的阴邪之气,恐怕安常笑会立即把她当做了邪灵冤魂,甚至是妖孽异类了! 安常笑斜眼看到凌天昊袖口中的小乖。 从一开始这小东西就探出了个毛绒绒的头颅,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那少女后,就立马离得她远远的,就知道它也洞悉了这里面的秘密。 再看了一眼凌天昊双目中传来的信息,还有杜天宁脸上的焦急关切之情,安常笑不难判断出,这个女子是和杜家相识,甚至关系还颇为不一般。 轻轻将还在昏迷着的少女轻轻放在了一旁的祷告长椅上,杜天宁转过头,焦急的对着安常笑开口说道:“这是前任香港港督斯密斯爵士的独生女儿,玛利亚小姐!” 一旁始终站在安常笑身侧的凌天昊,现在终于开口说道:“我们是在教堂里的一间密室里发现她的。” “当时她已经是呈脱水状,就算我暂时护住了她的心脉,但如果不及时送医院救治的话,恐怕还是会有性命之虞!” “哦,既然是位上层名媛小姐,出入都会有保镖跟随,怎么独自一个人会出现在了这里?” 听了杜天宁的介绍,安常笑也备感到疑惑:“虽然这个教堂人气挺旺的,可现在毕竟也不是祷告日,也不是圣母、耶稣的诞辰!” “为什么这玛利亚小姐,会被人禁锢在后面的密室里?” 听了凌天昊的讲述,要不是他对阴阳灵力感知十分的敏锐,在救出了杜天宁后,两人经过了那掩藏极好的密室外,偶然捕捉到了一丝活人的生气,这才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玛利亚小姐。 “安小姐,这斯密斯一直就定居在香港,和我们杜家也算是世交了,她现在的情况这样的危机,您看,能不能……?” 但看到玛利亚一直昏迷不醒,杜天宁也是十分的着急,忙向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的安常笑,开口求助到。 听到了杜天宁的话,安常笑再次开启阴阳眼替玛利亚查看了一下身体状况后,发现她也只是极度虚弱,处于一种虚脱休克的状态。 说白了,也就是饿晕了过去,现在就算是她用纯阳灵力,也不能将唤醒,还不如先将两人弄出去再说。 注意打定后,安常笑对着还在玛利亚身边焦急等待的杜天宁,简单说了一下她的情况后,开口说道:“现在这教堂里,还残留这许多邪灵瘴气,待久了会影响人的五行气场。” “而且……杜伯伯还在外面等着,外面还是把玛利亚小姐抬出去后,再做打算吧。” 杜天宁考虑到了现在四人的情况,还有这周围虽然他看不到,却依旧能感受到的阴森恐怖的寒意! 而且他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停留得太久,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已经虚脱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的玛利亚了。 片刻后,在凌天昊手脚麻利的用周围废旧桌椅,改装了一个简易担架后,玛利亚就被这么抬了出去。 …… 刚走出教堂门口,安常笑就远远的瞧见,心系儿子安危、一脸焦急担忧的杜岐风,围着世爵车在不停的打转。 “爸爸!” “天宁!” 骤然相见的两父子,在经过了这番劫难后,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对方急切的奔了过去,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 看到自己儿子完好无损的从这诡异无比的教堂中走了出来,激动得老泪纵横的杜岐风,对着一旁脸带恬淡微笑的少女,哽咽的谢到:“安丫头……,你两次救出了天宁,对杜家是有再生之德!” “杜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安小姐,天宁在这里,谢谢您了!” 同样对安常笑及时伸出的援手,感到十分感激的杜天宁,朝着比自己还要矮上大半个头的少女,就是深深的一鞠躬。 看着杜家两父子重逢的感人场景,安常笑也是十分欣慰的开口说道:“杜伯伯,这次能侥幸救出杜少爷,也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到现在,杜家两父子这才瞧见一直站在安常笑身后,冷峻着一张脸的凌天昊,不由的忙朝他开口致谢到:“凌先生,多谢了!” 在枪林弹雨、刀口舔血了这么些年的凌天昊,早就已经习惯了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的日子,却突然有人真挚的开口对他说一声“谢”! 顿时让他冰封了许久的心,开始有了一些微微的波动。 “嗯!” 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安常笑还是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处,得知到了凌天昊心中那股难得的暖意。 就在杜家父子表示对安常笑的两次救命之恩的时候,被放在一旁的玛利亚,在昏睡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声。 这才惊觉除了自己儿子他们三人,杜岐风发现还有一个被抬在担架上的人,细看过去,惊讶的说道:“这……。” “这不是史密斯的爱女玛利亚吗?!” 看到玛利亚面色惨白、浑身虚脱的样子,就连杜岐风也吃了一惊:“天宁,这是怎么回事儿?” “爸爸,是这样的……”急忙上前的杜天宁,忙将他们是如何在教堂密室中发现玛利亚的事情,一一的告诉了杜岐风。 听完了儿子的讲述,杜岐风的脸色骤然凝重了起来。 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安常笑,杜岐风开口说道:“安丫头,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皱了皱眉头,杜岐风气愤的说道:“难道说,这也是义和帮做的好事?!” 如果说连前任港督的女儿都敢绑架的话,那这义和帮岂不成了在香港只手遮天的第一大势力了?! 但安常笑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刚才就杜少爷和我说的情况来看,这玛利亚小姐被义和帮绑架的嫌疑,并不大!” “而且就天昊他们发现的那间密室来看,开启暗道的开关,就在密室里面!” “当时玛利亚小姐并没有被人捆绑束缚,如果不是她自己甘心被关在里面的话,任谁也不能困住她!” “那……?”见安常笑一口否决了自己的猜想,杜岐风也纳闷了,一脸疑惑的说道。 “杜伯伯,这里面的情况,并不是我们都能知道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将玛利亚小姐送进医院,通知她的家人,这才是上策。” 安常笑一边徐徐的说道,一边将纯阳灵力,护住了玛利亚的心脉,让她可以支撑到去医院,不至于在舟车劳顿的疲惫中,又加深她的伤情。 “好,天宁熟悉路,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我这就联系史密斯!” 行动迅速的杜家两父子,立马兵分两路,行动了起来。 …… 豪华宽敞的世爵车内。 因为这次出行涉及到了杜家极秘、杜天宁的生死,所以杜岐风这才没有带上任何一个驾驶人员。 并且在机场大厅中见识了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不凡的身手后,杜岐风就连随行的保镖也一并省去了。 所以现在开车的是杜天宁,坐在他身旁副驾驶的、皱着眉头,一脸凝重打着电话的,当然就是杜岐风了。 以往都是充当驾驶职责的凌天昊,这次却十分难得的偷了个空闲,和身边的少女一起,静静的享受着这世界顶级豪车带来的舒适。 那昏迷不醒的玛利亚,就被放在了两人对面的软座上。 这每一辆世爵C8都是为了适应买家不同要求而特意订制的内饰空间。 已经年过半百的杜岐风喜欢宽敞舒适的布置,所以这车内的空间大的吓人,除了前排的驾驶室,后面所有的空间都被安放成了舒适度极高的真皮软座。 而且前后座是相对设立,间隔空间极大,刚好将玛利亚放在了上面。 相拥而坐的两人,看着对面还是昏睡着,却丝毫不影响其绝美容貌的玛利亚,就算同样身为女子的安常笑,也不免沉醉于她的美色中。 叹了一口气后,安常笑伸手拉了拉身旁的男子,开口戏谑的说道:“我看啊,这玛利亚小姐小小年纪就生得这样一副倾城倾国的容貌,如果长大了,那还不知道会让天下男人怎样的疯狂?” “你说是不是,天昊?” 目光一直就放在车窗外,两旁疾驰而过的景色上的凌天昊,在安常笑再三的摇摆和娇呼下,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看了看他们对面的少女,皱眉说道:“这样一具红粉骷髅,有什么好看的?” 正文 第十章 悲情家人 章节名:第十章 悲情家人 “怎么?你竟然能看见她的本质?”带着一丝惊讶,安常笑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就算是她现在也需要开启阴阳眼,才能透过玛利亚的表象,看到她内在的变化。 但凌天昊却一眼看穿了眼前昏迷着的绝色美女,这实在不得不让她感到惊异。 上次就算是有小乖的万年兵魂灵力的融入,凌天昊的修为也只是停留于筑基上乘的阶段,从什么时候起,居然能这样轻松的就感知了? 低头细细一思索,片刻后安常笑眸中的惊异之色就被一片欣喜所代替,开口说道:“天昊你再看看我的手上,有什么东西?” 凌天昊依言低头瞧去,只见安常笑带着一丝调皮,但却又无比慎重的伸出左手食指。 一小团明亮温润的柔火,正在她白皙纤细的指尖上欢快的跳跃着。 “上面……有一道纯阳之火。”虽然不知道安常笑的用意,但凌天昊还是将眼前瞧见的景象,如实的告诉了身边一脸惊喜的少女。 “真的!这太好了!”见自己心中的猜测果然实现了,安常笑忍不住惊喜的说道:“天昊,你现在的修为,现在已经足可以当做修炼中人,几乎百年岁月的成果了!” 心中也是略略一惊的凌天昊,不可置信的再次看了看还在安常笑指尖跳动的纯阳之火。 看到凌天昊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安常笑将自己手指间的纯阳之火收回后,开口说道:“以前的你,虽然说通过秘法能感知到周围的阴阳灵力,却也只是粗略的知晓各种灵力的厚薄、轻重。” “但现在,你却能开启灵窍,能见到周围灵力的波动,甚至是各种微妙的变化!” “所以,”带着一丝兴奋,安常笑指了指在两人面前的昏睡着的玛利亚,开口说道:“你现在才能见到这绝色美女皮相下,干枯衰败的本源!” “原来是这样!”这才恍然大悟的凌天昊,在安常笑的一番细细的解释下,终于能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在偌大教堂里面,透过厚厚的密室墙壁,居然能清晰的看到里面有一个活人的影像! 甚至于,当他和杜天宁一起救出玛利亚小姐的时候,眼前她这一副诡异的样貌,顿时让凌天昊心生厌恶,和小乖一起,不知不觉的就离得玛利亚远远的。 “天昊,这开启灵窍后,除了能看到阴阳灵体外,应该还有别的不同。” 欣喜之余,安常笑也知道,眼下凌天昊的修为固然和小乖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也却和他自己天生全阳八字、刻苦修炼所分不开的。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引导凌天昊,将他的潜能,给一一的激发出来,才不会枉费了这么快的就进入别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心中打定注意的安常笑,再一次用阴阳眼看了看凌天昊体内纯阳灵力运转的轨迹后,遂了然于心的开口说道:“天昊,照我刚才那样,再做一次!” “什么?”虽然也知道自己境界有所突破的凌天昊,却依旧不能相信,自己居然也能像安常笑那样,能自如的操控纯阳灵力:“我真的……真的可以吗?” 肯定的点了点头,安常笑就不再说话,只是以一种鼓励的眼神,默默的支持着身边的男子。 在安常笑那双清澈得几乎透明的双眼中,凌天昊看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犹豫模样,就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凌天昊也是一个心智极为坚定的人,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调整好自己激荡起伏的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只见凌天昊快速的调动气了自己全身的纯阳灵力,就连和他精魄相随的黑金古刀,也在他的袖笼中,发出阵阵的颤抖,引起了共鸣。 此刻,在整个世爵C8宽敞的后座内,一股浓郁的纯阳灵力磅礴而发,顺着凌天昊全身的筋脉,寻着他的意志,来到了他的右手中! 凌天昊只觉得自己小腹气海中,有一股异常灼热的热浪,在他的筋脉血管中不断的冲刷、撞击着! 不少细小的血管,受不了这巨大的冲击力,甚至立刻爆裂开来,但却又在纯阳灵力的滋养下,快速的愈合! 体内筋脉不断轮番的被冲击、爆裂、修复的过程,在凌天昊的体内全身各处都在同时、快速的进行着!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全身洗筋伐髓般的剧痛,不断的撕扯着凌天昊灵魂最深处的痛觉神经! “啊!” 一声低吼,从几乎全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的凌天昊口中,压抑的爆发了出来。 后座上的灵力聚集,在凌天昊的怒吼下,顿时形成了一股冲击波,让原本稳速朝前行驶的世爵车都猛烈的一晃! “安丫头,后面怎么了?没事吧。” 突然发觉车子剧烈摇晃了一下,杜岐风忙稳了稳身子,朝着后面急忙问道。 “嗯,杜伯伯,我们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安常笑的一双眼睛,却依旧紧紧的盯着还在和全身暴烈的纯阳灵力做斗争的凌天昊,一刻也不敢放松。 在安常笑的眼中,看到的是凌天昊全身古铜色的肌肤下,不断的淤起了黑紫色的血块,但又在纯阳灵力的滋养下快速的愈合! 就在这一破一愈之间,安常笑欣喜的感觉到,凌天昊全身的筋脉比起以往来说,越发的增大了许多倍,肌肤也渐渐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晶莹润泽的光彩。 终于,似乎是等待了许久之后,咬紧牙关的凌天昊,终于猛地一下将紧握的拳头彻底的打开! “呼!” 一团中间有一丝红色焰心,外面异常明亮金黄的纯阳之火,在他宽厚的手掌中,欢快的跳跃着! “天昊,终于成功了!” 惊喜的安常笑看着那团极为来之不易的纯阳之火,欣喜的开口说道:“原本我还以为你第一次能顺利的引导出体内的灵力就相当不错了,但却没想到,你可以一举突破瓶颈,掌控这灵力之火!” “我……真的成功了吗?”仿佛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凌天昊带着一丝好奇的看向了在自己掌中的纯阳之火。 要不是浑身上下还有着剧烈的淤痛,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天地间的阴阳灵力,现在居然就被掌握在了一个普通人的手中! 心念一转,凌天昊猛地合拢了手掌,让那纯阳之火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在全身各个筋脉、肌肤中快速的游走着。 坐在他身旁的安常笑,只觉得一股温柔的热浪,从凌天昊的身体中传出。 后座上又飘起一股氤氲的白色雾气后,凌天昊刚才被冷汗给湿透的衣衫,竟然彻底的干透了! “安丫头,这次又没事儿吧。” 看到后座上又是雾气弥漫的异状,杜岐风苦笑一声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呵……杜伯伯,这次有事,是好事儿,天大的好事。” 欣喜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安常笑朝着前面还在担心的老人,开口解释到:“现在不方便详说,待会下了车,我再给伯伯解释。” “哦,没事,这玄术修炼什么的,你就是说了,我这老头子也不懂,哈哈……。” 虽然不知道后座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安常笑高兴的语态,还有后视镜中凌天昊欣喜的神情,杜岐风也不难猜到刚才发生的事。 就在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在为刚才无意间突破修炼瓶颈,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却没注意到,在他们的对面,原本昏睡着的玛利亚小姐,手指微微一动! 一丝逸散在车内的纯阳灵力,也在浸润着她的筋脉,一份难以觉察的改变,在玛利亚的皮相下,渐渐的发生着。 …… 世爵车在杜天宁的驾驶下,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从郊区外来到了一座医疗设备齐全的大型医院外。 早已经在这里等候的孟铮和众多的医护人员,在看到杜岐风专属座驾来到后,急忙迎了上去。 “杜董,您没事儿吧,这是您吩咐的医生,早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焦急的孟铮忙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老人给搀扶了下来。 “嗯,我没事儿,辛苦你了。”对着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杜岐风也是微微一点头。 转过头,杜岐风目光朝着后座上,已经被医护人员给抬了下来的玛利亚,开口问道:“对了孟铮,不是让你通知史密斯先生吗?他的女儿失踪了,想必全家一定会很着急的。” 将心比心,同样身为人父的杜岐风知道,如果父母在得知了自己儿女出事后,那种焦急万分、还有急切想见到她的心情,是多么的迫切。 可现在,已经从车内走下的安常笑,放眼望去,在医院外,除了宏盛集团的人外,却没有任何一个史密斯家族的人! “杜懂……,史密斯先生那里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就通知到了,至于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接玛利亚小姐,这……。” 脸色极为犹豫的孟铮,在犹豫了片刻后,开口说道:“这里面的缘由,属下也不太清楚。” 听到这里,安常笑的双眸中也是一片微凉的寒意。 “哦?”也听出孟铮的话中,似乎是还有其他的深意,杜岐风低头微微思量后,抬头说道:“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史密斯先生在忙着换届选举的事,一时分不开身,也是常有的事。” “天宁,”转过头,对着已经和医生护士忙开了的儿子,杜岐风开口嘱咐到:“既然玛利亚小姐现在还昏迷着,那就不如先入住我们医院吧。” “是,爸爸。我这就去准备。”点了点头,杜天宁转身忙去了。 “安丫头、凌先生,你们也忙了一个通宵,现在也一定累了,不如和我这老头子一起,去休息休息,怎么样?” 杜岐风朝着站在一旁的安常笑两人,带着感激的说道。 “杜伯伯客气了。” 被一双大手温柔的拥在怀中的安常笑,脸色恬淡、气度雍容的开口说道。 就在大家准备用推车将玛利亚送进医院的时候,一道冰冷无情的男子声,顿时将众人的行进的脚步,给生生的止住了! “咦?怎么你还没死?!” 那话语中充满了巨大的失望和憎恨,使得原本已经在凌天昊陪伴下,走出几米远的安常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和众人一起转过身来。 只见在玛利亚的担架旁,一个金发高个子,身形健壮的青年男子,正一脸怒气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玛利亚,怒气冲冲的朝着一旁对她忙着插氧、输液的医护人员,高声吼叫到。 “这种女人祸害全家、丢尽了史密斯家族颜面,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还救什么救?!” 一边说着,怒气未消的男子不顾一旁医生的阻拦,就想要强行将已经插在玛利亚鼻孔下的输氧管,给拔掉! “威廉少爷,这可使不得啊!” 焦急的孟铮离得最近,忙上前好言相劝,并阻拦到:“刚才医生初步检查了,玛利亚小姐现在很虚弱,呼吸也是十分的浅缓,如果不及时供氧,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管本少爷的事!”一脸恼怒的威廉,粗壮的大手猛的一挥,就将文质彬彬的孟铮给掀在了一旁,差点儿连他的眼镜都给摔了! 将近一米九左右,高大块头的威廉就像是一个铁疙瘩一般,矗立在了担架和众多医生护士之间,顿时让不少原本想要上前的人,都给吓得止住了脚步。 见到这样的情景,众人都是眉头一皱。 “威廉,你太放肆了!”杜岐风也是十分的气恼,开口训斥到:“玛利亚好歹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哼,妹妹?!” 冷笑了一声,威廉斜眼看了看还在担架上,昏睡不醒的玛利亚,开口讥讽到:“如果现在爹地承认了这女人是史密斯家的人,那我威廉就没话说,可是……” 带着一丝狞笑,威廉开口说道:“今天就是爹地叫我来的,要把这败坏门风的女人给带回家去!” 话还没说完,威廉的大手,就朝着玛利亚一头柔顺的乌发快速的抓了过去! “啊,玛利亚小姐!” 一旁的杜天宁眼见昏迷着的玛利亚就要被自己的哥哥给拖拽摔下,心急如焚的他忙想要上前阻拦。 却不料,一道雪白的身影,带着一股森然凌冽的寒风,从他的身边倏地一下闪过! “你那只手碰她一下,我就把它给割下来!” 正文 第十一章 辛秘 章节名:第十一章 辛秘 怒瞪着一双眼睛的威廉,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如蒲扇般的大手,却被一道洁白如雪的俏丽身影给挡在了他和担架上的玛利亚之间。 先不说这脸色冷寒的少女,前一瞬间还在离自己几米开外的地方,但就在眨眼的功夫,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更令威廉感到震惊的是,安常笑的手中,握着一把清幽泛黑的匕首,锋利的刀锋正对着他的抓向玛利亚的右手! “你……你竟敢阻拦本少爷?!”带着一丝震惊和被挑衅的怒气,威廉怒吼到:“还竟然敢对我用刀?!” “我看你简直就是找死!” 一声怒吼后,威廉猛地将原本抓向玛利亚秀发的大手,朝着眼前还不到他胸口高的女孩子,快速的抓了过去! 身材高大威猛的威廉,有着欧洲人所特有的强健体魄和大不列颠国勇猛好斗的性格。 凭着他的一双能徒手打死野马的拳头,和史密斯家族的权势,在香港,还真的没有人敢像安常笑这样,居然能当街找他的岔子! 更何况,当威廉发现挡在他面前的,不是有着同样劲魄身材的凌天昊,却是一个还没有他肩膀高的少女?! 而且,最让威廉难以忍受的是,一旁的杜岐风父子、孟铮等人,居然都不约而同的带了一种十分不忍心的目光看向他! 这简直就是对他跆拳道黑带九段的侮辱! 所以,那大手带着威廉的愤怒和对安常笑多管闲事的恼怒,裹着赫赫的风声,直朝她砸了过来! “哼!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还要动手的话,自食恶果的人,只会是你!” 威廉的耳边,只听见这么一道清脆如玉的声音,眼前一道白影如闪电般晃过后,顿时觉得自己周围空气猛的朝下一压! “不好!” 顿时发觉那道白色的身影,几乎已经在眨眼间就欺到自己胸前空门处的威廉,突然没有来由的就感到一丝恐惧,忙想要快速的将自己从这不利的场面中抽出身来! 一双大脚猛的朝地上一点、一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威廉将跆拳道脚下步伐的精髓运用到了极致! 在众人惊讶无比的注视中,如同一座小山般、身材魁梧的威廉,居然灵活的像是一条蛇一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前冲的巨大惯性,朝后急速的躲避了过去! 但比他身影更加灵活快速的,却是那道翩然如蝶的白色身影。 几乎在威廉出其不意后退的同时,安常笑强劲的掌风,也随之改变的方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后,朝着一脸得意的威廉胸前,猛的压了下去! “噗!” “嘭!” 先是一声口吐鲜血和碎牙的闷响,接着再是一声重物狠狠落地的晃动,直接把围观的众多医护人员和保镖们,给看得惊呆了! “你说,现在找死的人,究竟是谁?!” 微微挑了挑一双黛眉,安常笑朝着仰卧在地上、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威廉漫步走了上去,并一脚踩在了他的下颚咽喉处,冷冷的说道。 在她的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若有似无的在威廉的头皮上悠悠的晃动着。 此时的威廉,不仅被安常笑几乎是一个照面就给狠狠的击倒在地,口吐鲜血和打落的牙齿,而且全身上下原本光鲜的衣裤,都被她强劲的掌风给震碎成了破布烂衫,大片白花花的皮肉,都露在了众人的眼中! “噗嗤” 这一声,却是周围的人捂着嘴偷笑不已。 众人看着一身狼狈的威廉,挣扎着想要从安常笑的脚下爬起来,却像是一个被翻了个儿的乌龟一样,尽管手舞足蹈、龇牙咧嘴的,却丝毫没有一点效果,都忍不住乐了。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全身都不能动了?!” 在安常笑的脚下挣扎了半天的威廉,终于在体力透支后,一脸惨白的咬牙问道。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你的一双拳头可以给解决的,比如说,你的亲人。” 冷眼看着脚下还是一脸不服气的威廉,安常笑冷冷的开口说道:“既然玛利亚是你的妹妹,现在又被关在了教堂这么久,为什么作为她兄长的你,却没有一丝的怜惜,反而想要落井下石?” “哼,要想让我认这贱人做妹妹?想都别想!”虽然被安常笑给压制了命门,丝毫动弹不得的威廉还是狠毒的开口说道。 “只有她死了,我们史密斯家族的脸面、数百年的贵族名望,才能得以保存!” 到了现在,威廉仍旧不能放弃对玛利亚固执的偏见,这使得一旁的杜岐风愈发的愤慨,气得手直抖。 杜岐风怒斥到:“混账小子,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史密斯家原本只是一个没落的贵族,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多亏了玛利亚的母亲啊,怎么现在……现在却成了这样子?!” 同样的,周围的众人都对威廉投去了愤愤不平的目光。 “哦?”冷寒了一张小脸,安常笑看向脚下男人的眼底中,满是一片冰冷的寒意:“难道说,那些摸不着、看不到的名望、声誉和富贵,竟然比你的亲妹妹来得重要?!” 一边说着,安常笑原本脚下只是微微用力,制住了威廉命门的脚尖,随着她森冷的话语,一寸寸的朝着他的皮肉中,深深的陷了进去。 “啊,我的骨头!” 伴随着一声声胸骨脆裂的声响,原本咬着牙不哼一声的威廉,也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不断的嚎叫到:“快放了我,要不然……我们史密斯家族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道最后一句,威廉的话已经快要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勉强的挤了出来,再也没有丝毫的威胁感。 “你现在就要死在我的脚下了,至于你身后的那些事儿,我看你就管不着了吧。”冷哼一声后,安常笑脚下越发的加重了一份暗劲力! “咔嚓咔嚓!” 接连几声胸骨断裂的呻吟,从威廉痛苦不堪的身体里传了出来。 周围的人瞧着他的剧烈挣扎的样子,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救……救命啊……” 到了最后,气息奄奄的威廉已经顾不得自己应以为傲的贵族身份,朝着身边的众人,颤抖着呼救到。 可惜,这威廉自持在香港无人不知他父亲史密斯先生是地方要员,而且自己又是黑带高手,身手十分了得。 所以只要是在香港,威廉不管去了哪里都是有恃无恐,从来就不肖带一个保镖。 现在,当初的风光却让他自己吃足了苦头,现场没有自己人,更没有人上前帮他一把! 感受着自己胸口上仿佛有一座沉重的大山不断的压下来,威廉痛苦挣扎之余,不由得凄惨的嚎叫连连,听上去更加的令人心生恐惧。 可偏偏踩在自己胸口上的少女,眉眼间却丝毫没有一丝的不忍和收手的意思,依旧将自己脚下的劲力,一寸寸的渗进了威廉的身体! 就在威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孱弱、颤抖的女声,从众人的身后传了过来,制住了安常笑即将踩破威廉胸膛的脚:“安……安小姐,放他走吧。” 一听到这个最不该出现的声音,众人都不由得一愣,循着那声音集体望了过去。 只见还是一脸惨白的玛利亚,在随行护士的帮助下,勉强的支起了上半身,神情悲切的对着安常笑恳求到。 “既然史密斯家的人都这么对待你了,为什么还要替他求情?” 带着一丝好奇,安常笑对着那才苏醒过来的绝美少女,开口问道。 不仅是安常笑,就连周围的众人,心里都有这么一个疑问。 甚至有些人,在玛利亚出口替威廉求情的时候,眼神中早已露出一丝鄙夷和嫌弃的神色。 但眼前的玛利亚,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在这样误解和轻视的眼神下生活,已经神色淡然自若的开口说道:“杀了他,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反而会让安小姐背上杀人的罪名,咳咳咳……” 剧烈的一阵咳嗽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玛利亚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反正家族里,也不止他一个人对我是这样,安小姐初来香港,还有大事要做,犯不着和这些小人置气。” 因为玛利亚的身体虚弱,所以这话也说得极为缓慢,断断续续了几分钟,才勉强说完。 一旁的人在听完玛利亚的话后,都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可安常笑却听了个明明白白! 玛利亚那看似替威廉求情的话,却句句是在指着安常笑他们这次来香港的目的,是在让她们不要做出太大的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低头微微一思索,安常笑即可明白了原委。 小脸微微一笑,卸去了脚下的劲力,朝着如死狗一般的威廉踢了一脚后,寒声说道:“今天既然有你妹妹求情,那我就暂且饶了你,但下次如果在香港任何地方见到你,我见一次断一次你的骨头!” “咳咳咳……”见好不容易才从安常笑脚下逃脱的威廉,忙捂着胸口,朝着人群外慌忙的逃窜了出去。 临走时,威廉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刚刚救了自己,但现在却虚脱倒在了担架上的妹妹,若有所思的消失在宏盛医院的大门外。 正文 第十二章 临别馈赠 章节名:第十二章 临别馈赠 “好了好了,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大家都散了吧。” 孟铮见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忙招呼医院的保安和杜家随身的保镖,将一些不相干的人给驱散开了,好让玛利亚的担架,能顺利的抬进去。经过威廉这么一闹,宏盛医院的大门外,早已经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被安常笑那利落狠辣的身手给震惊了,都不由自主的对这个看似恬静温柔的少女,产生了一丝畏惧的感觉。 但当大家看到威廉企图出手伤及自己的妹妹,并爆出口的时候,都群情愤慨,对安常笑的出手教训,纷纷叫好。 以至于在众人的口中,宏盛医院的大门外,有一个黑头发的绝美中国少女,在一个照面的功夫,就放到了身强马壮的白人! 那矫健的身手、如行云流水般的招式、还有那咄咄逼人的追问,无一不让大家钦佩不已。 特别是安常笑最后踩着威廉的脖子,冷声问的那句“那些摸不着、看不到的名望、声誉和富贵,竟然比你的亲妹妹来得重要?” 让在这纸醉金迷的香港中,习惯于尔虞我诈、甚至为了钱财和权势,不惜出卖骨肉亲情的人,心底深处那最后残留的一点人性都给这如潺潺山泉般的呵斥声,给彻底的惊醒了! 一时间,激动不已的人们,都自发的来到这里。 都争先恐后的想看看,到底这位众人口口相传的神奇少女,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好在宏盛集团的保安也是十分训练有素,在出现拥堵的同时,就有大批全服装备的人员,第一时间驱散了人群,保证了杜岐风等人的安全。 “安小姐,您没事吧。” 虽然在虫谷的时候,杜天宁就见识了安常笑的身手,现在又亲眼见到她打败了威廉,可一见到她那纤细娇弱的身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倒是没什么,可玛利亚小姐就难说了。” 转眼看了看已经累得虚脱倒在担架上的玛利亚,安常笑神情有些担忧的说道:“现在玛利亚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刚才的一番话,已经大大伤了她的元气。” 随着安常笑的话,杜家父子的目光才急忙转移到了前面被众多医护人员焦急忙碌的身影上。 只见原本脸色惨白的玛利亚,现在更是面若金纸,欧式混血的五官上,不断的渗出豆大的颗颗冷寒。 “快!快把史密斯小姐送到重症监护室!” 耳边传来的是老人杜岐风焦急的声音,还有杜天宁和医生们神情严肃的紧张会诊。 “哎,”看着已经是垂危的玛利亚,安常笑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没想到这玛利亚,居然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元气,就是为了能保住威廉,这真的值得吗?” 虽然对玛利亚的行为有些不解,但安常笑还是伸手放出了一道氤氲的纯阳灵力,飘逸到了玛利亚的体内,暂时护住了她的心脉。 装过身,安常笑将手中的黑金古刀交还给了在一旁等候的凌天昊,迎上他关切的目光,开口说道:“走吧,这里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 “那她……?”顺着安常笑的略带悲凉和同情的眼神,凌天昊的一双剑眉也皱了皱。 已经开启了灵窍的凌天昊,自然知道现在玛利亚的体内,已经如同一盏在狂风中的蜡烛,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在她看似光洁细腻的肌肤下,体内的筋脉血管,已经随着元气的枯竭而萎缩干瘪,原本就不强健的心脏,跳动得也越发的缓慢和吃力。 对于现在的玛利亚来说,死亡的来临,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但最多也不会超过两天的时间了。 现在就算是杜天宁和宏盛集团的医生,用上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和药品,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算了,待在这里,起码还有关心她的杜家父子照顾。”叹了一口气,安常笑开口说道。 “总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教堂密室里,或者回到史密斯家族中,受尽欺凌,要好得多!” 安常笑最后看了一眼,虽然才见面不过两个小时,但却对她充满了深深同情之意的贵族少女。 点了点头,凌天昊干脆利落的转过身,绅士般的伸出自己温暖臂弯,沉声说道:“既然这里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那就走吧。” “嗯。” 少女低声应了一声后,也转身朝着已经焦急等候在一旁的杜岐风,疾步走去。 就在两人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一道虚弱至极的声音,从氧气罩下模糊的传了过来:“安……” 要不是安常笑的耳力极佳,这声如蚊呐般的细微嗓音,恐怕就要泯没在了周围众人忙碌的喧哗声中。 只见已经在医生紧急救治后,勉强清醒过来的玛利亚,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渴望的看着刚刚替自己出头的少女。 “安……”又是一声企盼的呼唤声,从她干枯的嘴唇中溢出。 安常笑看到玛利亚颤抖着伸出自己插满了针管和监测的手臂,想要起身下担架,忙走了上来,轻声安慰到:“玛利亚小姐,我就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呼呼!” 剧烈的喘了几口气后,玛利亚这才感激的说道:“谢……谢谢。” 刚才安常笑感动众人的一番话,也让久久没有尝到家人温馨的玛利亚,深深的震撼了。 她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在乎她的生死,居然还有人能为了她出头。 这一切的一切,让玛利亚深深的感动不已。 “安……安小姐,等我……等我病好了,能……能亲自对您说……说一声谢谢吗?” 挣扎了片刻,玛利亚终于将这心底的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尽管说完这句话,玛利亚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被掏空了,但她仍然觉得十分的幸运,能当着安常笑的面,亲口说出来。 “玛利亚小姐,你就放心吧,这宏盛医院里有全香港最好的医生和设备,他们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的等着我回来。” 安常笑一边柔柔的开口劝慰,一边继续将一股纯阳灵力输送进了她的身体中,勉强延续着她的生命。 这宏盛医院就是当初为安常笑在蓉城所建的平慧医院提供最大医疗设备和技术、甚至是医护人员的机构。 不说别的,单单是宏盛医院所派驻的,技艺高超的医生,接连在蓉城完成了几台高难度、甚至是世界医学难题的手术。 让几位被权威医院给宣判了死刑的病人,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健康,顿时在蓉城、甚至是全国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可面对像玛利亚这么特殊的病情,恐怕就算技艺再高超的医生,也是素手无策。 现在的玛利亚,就像是一个已经被耗损得十分厉害的机器。 机芯已经严重老化得不成样子,就算是再更换零件和加润滑剂,也是于事无补了。 但虽然是这样,作为对一个临死之人的最后同情和安慰,安常笑还是隐瞒了她的实际病情,只是想让她走得没有一丝牵挂和担忧罢了。 “真……真的吗?我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吗?” 虽然感觉自己身体中恢复了些许的力气,但玛利亚还是有些疑惑的说道。 “放心吧,从小到大,我都这里陪着你,这次也不会例外的,你也就只是太虚弱了而已,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带着一丝爽朗的嗓音,已经换上一身白大褂的杜天宁,在得到父亲的叮嘱后,来到了两个少女的身边。 杜天宁乐呵呵的开口说道:“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安心养病,等你身体恢复健康了,我就带你去见见嫂子和我们还没出世的孩子,怎么样?” “天宁哥哥……”轻轻呼唤一声,顿时让玛利亚泪流满面。 看着玛利亚悲喜交加的神情,安常笑故作调侃的说道:“怎么?你是不相信宏盛医院的设备,还是不相信你天宁哥哥哈佛医院博士后的帽子?” “要不然,你就是担心他看病下药的手艺,已经在云南虫谷,全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眼珠一转,安常笑看着书生气十足的杜天宁和愁眉不展的玛利亚,开口调笑道。 “安小姐,这……。这让人太难为情了吧。”顿时被羞红了脸的杜天宁,拿着一张铁夹表格,表情呐呐的说道。 “噗嗤”一声,躺在担架中的玛利亚看到一直以大哥哥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杜天宁,居然提及自己和妻子相遇的时候,还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顿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 豪华宽敞的世爵C8车上。 在两排面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坐在一侧的杜岐风,面色略有些担忧的问道:“安丫头,这玛利亚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刚才在医院的门口,虽然安常笑没有点破,但善于观察人面色的杜岐风,还是敏感的觉察到,玛利亚的伤情并不是宏盛医生们说的那样轻松,甚至……更加的严重! 看着老人担忧焦急的双目,安常笑微微摇了摇头:“现在在人世间的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如果能坚持着看到明天的太阳,那也就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啊!怎么会这样?!” 顿时感到十分意外和震惊的老人,重重的瘫坐在了沙发上,不可思议的说道。 正文 第十三章 浅水湾别墅 章节名:第十三章 浅水湾别墅 安常笑知道,看着如花儿一般年纪的玛利亚,却说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任谁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可是杜岐风明白,换了其他人这么说,他肯定是不会相信,但如果是眼前白衣少女的话,那简直就没有半分的质疑了。 “玛利亚……她真的就没有救了吗?”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杜岐风还是寄希望与安常笑的身上,希望她能帮助玛利亚,能逃出生天。 苦笑一声,安常笑摇了摇头:“杜伯伯,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许多事我们是强求不来的,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是再明白不过的。” “可是……”还想再说什么的杜岐风,抬头迎上了安常笑那双通透明澈的双眼。 在那双浩瀚如星海的双眸中,杜岐风仿佛看到了一颗颗明亮灿烂的星辰。 每一颗星辰都在杜岐风的眼中,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而玛利亚所代表的那一颗微亮的星辰,就在这茫茫的星海之中。 星海之中无数的光点在不停的明灭、湮没,也有更多新生的星辰在不断的诞生,而代表玛利亚的那颗小星星,顿时显得这么的微不足道。 过了半晌,杜岐风才将目光从安常笑的眼内的菩提世界转移了出来,默思片刻后,终于长叹一声:“哎,可惜了玛利亚这孩子。” “我可以说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抹去了眼中的一滴伤感的泪水,杜岐风开口说道:“玛利亚心底善良,虽然一直被史密斯家族给排挤在外面,但她却一直没有因此心生抱怨过。” 接着,感叹的杜岐风简短将玛利亚的身世讲了出来。 原来,这史密斯家族这一个连维持自己最基本开销都不能保证的欧洲没落贵族,之所以能在金钱至上、凡是讲究权势的香港站稳脚跟,得多亏了玛利亚的母亲、当时最大的珠宝商之爱女曾婉桦。 但是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但却一无所有的史密斯先生,空带着一个英国子爵的身份,混上了一艘渡轮,来到了香港。 在这里,困顿潦倒的史密斯先生,在足足饿了好几天后,终于遇到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贵人,当时的美极一时的富家小姐,曾婉桦。 “哎,当时两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并且迅速的订下了婚约,”带着一丝对当时繁华旧上海的追忆,杜岐风无不感慨的说道:“那场盛大豪华的婚礼,简直就堪称是世纪之最。” “我还记得,那天婉桦穿着一套点缀着珍珠和玫瑰的白色婚纱,手里捧着一束意大利的百合花,真的是……真的是太美了。” 见到杜岐风皱纹横生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少年才有的青涩笑容,安常笑眼珠一转,开口调笑到:“哦,原来杜伯伯当年也是曾伯母的爱慕者之一,怪不得对玛利亚这么关心,想必玛利亚小姐的样貌,也和她的母亲,十分的相像吧。” “呵呵呵……安小姐,这您可说对了。”一边开着车的杜天宁,转过头乐呵呵的说道:“玛利亚虽然有一半的白人血统,但她的美貌却完全继承了曾伯母,可以说两人有八九分的相似。” “曾家和杜家,原本是当时香港两大商户,关系十分的要好,爸爸和曾伯母也是从小青梅竹马,要不是后来史密斯先生的出现,恐怕两人早已经结成姻缘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都是谁告诉你的?”红着一张老脸,杜岐风朝着自己儿子说道。 “哈哈哈……,怪不得。” 乐开了花的安常笑,笑眼眯眯的看着神情局促的老人,乐道:“这些事可都是上了当时的娱乐头条,足足占据了上海日报一周的时间,可以说是全港皆知,不能怪杜少爷倒八卦啊。” “就是啊,爸爸,”同样附和的杜天宁难得见到自己沉稳了几十年的父亲,还会有这么紧张在意的事,不由得笑道:“你也别担心,虽然妈妈也知道你对曾伯母心中有情,但她一直是爱屋及乌,十分的疼爱玛利亚。” 一想到自己妻子这些年,在明知道丈夫的心中还有其他女人的身影时,还这样默默的支持他,杜岐风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之情。 片刻后,杜天宁见自己父亲又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便自己接着讲了下去。 带着一丝肃穆和不忍,杜天宁开口说道:“虽然在史密斯先生和曾伯母结婚后,两人也却是过上了一段幸福的生活。” “极其善于做生意的史密斯先生,更是将曾家的珠宝产业,扩大到了英国、意大利、甚至是西欧多个国家,让曾氏珠宝的名号,红极一时!” “但……这一切却在玛利亚出生后,就截然不同了。” 一听到这里,安常笑的心中就突然升起了一股十分不妙的预感。 “也就是在玛利亚出生后,不知道为什么,史密斯先生就认定她不是自己的……” 带着一丝不忍,杜天宁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这个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顿时被这个消息给惊讶了一把的安常笑,疑惑的开口说道:“怎么会这样?” 摇了摇头,杜天宁苦笑一声后,开口说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我的父亲也不得而知。” “就是因为史密斯先生一直固执的认定玛利亚不是他的女儿,所以才会出现这十几年她一直被家族流放在外寄养的悲惨遭遇。” “可玛利亚的母亲,也就是你说的曾伯母,难道就能忍心看着自己女儿在外流浪受苦吗?!” 带着一丝愤慨,安常笑怒目说道。 “哎,如果婉桦还在世的话,玛利亚的遭遇,恐怕也就不会这么糟糕了。”心情沉重的杜岐风,开口哀叹了一声:“当年生玛利亚的时候,婉桦遇上了意外,提前难产,虽然拼劲了自己的全力生下了女儿,但自己却……” 一说到这里,杜岐风眼中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所以……,这些年都是爸爸在暗中照顾着玛利亚,妈妈也时常将还是小女孩的玛利亚接到杜家大宅过生日、节日什么的,和我们一家关系极好,也就相当于是我的妹妹,半个杜家人了。” 杜天宁神色也有些黯淡的说道:“现在玛利亚出了事,爸爸自然心里难过。” “杜伯伯,您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伤感了。”明白这其中原委的安常笑,看着面前颓然坐在软座上的老人,不由得开口安慰道。 “嗯,现在我只求玛利亚能走得开心、平静一点,不要再受到史密斯家其他人的骚扰,给她在人世间最后的时光中,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这样就可以了。”长叹一声后,杜岐风开口说道。 听完后,心情同样沉重的安常笑,在她的脑海中又回想起了躺在担架上,却仍旧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渴望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张开她的左手,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在她的掌心中变成了一道明亮的淡淡火苗,在欢快的跳动着。 看到自己这救人无数,甚至能驱赶各种阴灵怨煞的纯阳灵力,现在却不能救治一个可怜的少女,安常笑的心中一阵阵的发紧。 看出了身边少女肉若有所思的苦闷样子,凌天昊伸出大手,也溢出了一道强劲的纯阳之火,缓缓的放到了少女白皙的掌心里。 柔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不能救回她的命,那何不让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时间里,得到她最渴望的东西?” “最渴望的东西?”同样被凌天昊这一句话给震惊了的杜家父子和安常笑,不由得纷纷好奇的开口问道。 点了点头,凌天昊开口说道:“刚才在医院的大门外,玛利亚小姐已经将她最渴望的东西,说了出来。” “已经说了,那我们怎么不知道?”杜天宁一边开着车,一边苦苦的回想着,当时玛利亚究竟说了什么。 而老人杜岐风,也是一筹莫展的看着对面故意卖着关子的凌天昊。 就在杜家两父子都困惑不已的时候,之有安常笑眼神一亮,欣喜的开口说道:“玛利亚之所以能拼着消耗自己元气的让我放了威廉,难道说,她最后的心愿,就只是想要拥有自己的家人?!” 低着一丝心有灵犀的喜悦,凌天昊薄薄的唇瓣微微上扬。 “哎!我这老头子,怎么早一点没想到?!”杜岐风懊恼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开口说道:“明天,哦,不,马上!” “我这就打电话,让留在医院的孟铮告诉玛利亚,让杜家的律师马上办理领养手续,让她正式成为我杜岐风的女儿,杜家的一份子!” “真的?这太好了!”同样欣喜的杜天宁也是满口赞成到:“要是玛利亚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就在众人都为杜岐风这个决定感到无比期待的时候,突然开着车的杜天宁眼前猛地一黑,一道巨大凶猛的影子,猛地朝快速行驶而来的世爵车撞了上来! “哧!” 忙一边将手中的方向盘猛地朝相反方向急速转过去的杜天宁,一边忙重重的踩下刹车! 车内的三人,顿时被这巨大的惯性,给重重的扔到了车内的一角。 幸好杜岐风有事先拴好了安全带,安常笑在凌天昊的的保护下,也都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但坐在前面驾驶室的杜天宁就没这么幸运了。 只见他的额角重重的撞上了一旁的车框,眉骨裂开了一个大大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断的流了下来。 “天宁,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惊魂未定的老人,忙转过身去,急切的询问着自己的儿子。 同样警觉的发现情况有异的安常笑和凌天昊,也快速的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顿时觉察到周围茂密的树林中,有一股沉重的鼻息,在四周徘徊,凌天昊双眼一眯,手中的黑金古刀应声而出,横隔在了他的胸前:“小心,这附近有猛兽!” 此时的世爵车已经开到了杜家位于市区郊外的地段,这里靠水临山、风景秀丽,有着绵延数公里的天然森林,是一片难得的幽静所在。 但现在,世爵车所在的水泥路面上,一道长长的黑色胶痕,清晰的印在了众人的眼中,而车身的侧面坚硬的钢面上,有一个被重物砸出的大大凹痕,使得车声朝着路旁剧烈的斜了过去。 路面的另一侧,就是高达百米的海岸悬崖! 要不是世爵车的刹车性能极好,再加上杜天宁及时的反应过来,恐怕现在众人已经葬身在了这里! 同样发觉情况有异的安常笑,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刚才在袭击我们的,到底是哪种兽类?” 已经处理好伤口的杜天宁,此时也下了车,和父亲杜岐风一道,来到了车前。 看到世爵车那惊险的状况,杜天宁心有余悸的说道:“不可能啊,虽然这里有一片森林,可是却是人工培育的,我还特意聘请了专人定期巡山,不可能会有这么凶猛的野兽啊。” 安常笑低头一想,如果这里真有野兽伤人,疼爱妻子的杜天宁也就不可能将水红母子置于危墙之下了! “这……这些害人的东西,那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焦急的杜岐风也暗叫不妙。 “糟了,红妹和孩子还在半山腰上的别墅里!”一想到这里居然有野兽出没,顿时急的手忙脚乱的杜天宁,不管上自己额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就想要朝别墅赶了过去。 “别急,如果你一个去的话,小心被野兽袭击!” 安常笑一把拉住了心急如焚的杜天宁,开口劝解到:“待在别墅里面,毕竟比露身荒野要来的安全许多,再加上水红的身边也一定还有杜家的保镖护她周全,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在安常笑的劝说下,虽然暂且按捺下自己焦急心情的杜天宁,此刻的心早已经飞到了妻子身边。 “嘘,前面草丛里有动静!” 就在两人从说话的片刻,一直警戒着的凌天昊突然身影一闪,瞬间隐没在了不断摇晃着的枯草丛中! 正文 第十四章 通灵猞猁 章节名:第十四章 通灵猞猁 随着凌天昊的身影没入了茂密的树林中,远处那道异常的抖动,也越发的剧烈起来。 一阵阵野兽的嘶嚎声也从前方传了过来。 “凌先生他……没事吧。”看着远处传来的激烈战况,文质彬彬的杜天宁紧张的问道。 听着那一声紧着一声的搏斗声,还有周围树木枯枝不断折断倒塌的声响,就连杜岐风也忍不住了,对着身旁始终脸色淡然的少女,开口问道:“安丫头,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找人帮忙?” 摇了摇头,安常笑说道:“这里虽然道路交通便捷,但好歹也是密林之中,离市区还有一定的距离,如果真的靠后备救援的话,恐怕早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在向着杜岐风解释,但安常笑的双眼一直也没离开过凌天昊消失的方向:“而且我相信,以天昊的身手,那东西就算是再凶猛,放倒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凌天昊自小就是在古墓、深山中长大的,经历过了无数类似、甚至更危险的情况,再加上他现在有黑金古刀和万年兵魂护身,对付区区一个林间猛兽,那简直就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了。 果然,还没等安常笑的话说完,只听见站在最前面的杜天宁欣喜的一喊:“凌先生,出来了!” 在众人的眼前,右手拿着一把锋利古匕的凌天昊,左手却揪着一个比两耳长翎羽、面向凶恶,却被结实的藤蔓给困住了脖子的“山猫”,走了出来。 一见到这虽然被俘,却还在不停挣扎着的“山猫”,安常笑的双眸中猛的一亮。 “咦?这不是虫谷里的蛊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同样见到这“山猫”的杜天宁,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惊讶的脱口而出。 而凌天昊的面色也是十分的凝重,看着被他扔在众人脚下,还在龇牙咧嘴的猛兽,沉声说道:“这只是一只哨兵,前面,恐怕更多!” “什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大型猛兽出现,而杜家的巡山人员却丝毫没有发现?” 眼见这体型硕大的猛兽,一边用尖利的牙齿狠狠的咬着捆在它身上的藤蔓,一边将伸出长约两寸的利爪,将灰白色的水泥路面硬生生的抓出了几道长长的痕迹,众人都心惊不已。 杜岐风后怕之余,锤手震怒到:“这些巡山守护的人,也真的是太没有责任心了!待会回去,一定要让孟铮好好彻查!” 这浅水湾别墅区,有着像杜家私人别墅这样大大小小数十个产业,里面居住着不少香港的社会名流,全都是靠着宏盛集团的人来负责林地安全。 现在居然在自己的别墅外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怎么不叫杜岐风感到震怒! 眼见自己的儿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子,竟然在短短的数天之内,居然被一群凶猛的野兽给包围了,勃然大怒的老人就忍不住发火。 但凌天昊却神色冷寒的说道:“杜董,那些负责巡山的人,恐怕已经不用你亲自过问了!” 一边说着,冷冽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一边伸手拨开了众人眼前的草丛。 只见一具干枯脱水的尸体,面目狰狞的倒在了前面的乱石堆上,上面已经长满了潮湿的青苔,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在干尸的身上,还穿着一件黄白相间的工作服,显得分外的显眼。 “啊!这……这是宏盛集团的统一制服,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先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干尸吓了一跳的老人,再看定眼一看,不由得惊讶的喊了出来:“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难道说……,是被这蛊兽给害了的吗?”同样震惊的杜天宁,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那面目恐怖的干尸,还有被凌天昊困住四肢、还在不断挣扎的猛兽,疑惑的开口说道。 相对于两父子震惊的神色,安常笑却要淡然得多。 再仔细看了看那诡异的干尸,安常笑神情凝重的说道:“不,这尸体上没有外伤,看样子不像是被尖牙和利爪所伤,而且……” 装过头,安常笑对着那地上五花大绑的猛兽,慢慢走了上去,开口说道:“杜少爷难道忘了吗?这蛊兽是水红一手带大的猞猁,是她的守护蛊,如果没有万分紧急的情况,它是不可能出来伤人的。” 看着安常笑一步步的朝着那还在剧烈挣扎着的猞猁走了过去,深深知道这猛兽厉害的杜天宁忙焦急的阻拦到:“安小姐,小心!” “放心,它伤不到我的,况且……” 朝着身后的杜家父子点头示意后,安常笑已经漫步走到了猞猁面前,蹲了下来,似乎是对着它,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它突然撞上我们的车,并不是要来袭击我们,而是要警示!” “什么?警示?!” 这些被安常笑的话给彻底弄迷糊了的两父子,越发的感到疑惑。 安常笑的一双通透如玉的双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那猞猁,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主人,还有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所以才特意来寻求帮助的,对吗?” 转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众人,安常笑接着开口说道:“和你一样,我们也是来这里帮助你的主人,如果你能保持安静的话,我就会解开你的绳子。” 看到安常笑就如同对待一个人似的,对那林中猛兽一本正经的说着,杜家父子越发的感到疑惑。 在虫谷的时候,杜天宁可是亲眼瞧见了这猞猁是如何将作恶多端的乃通,在片刻之间就撕成了碎片,那血腥的一幕在回香港后许久,还出现在他的恶梦中。 “安……安小姐,这蛊兽能听懂您的话吗?”担忧的杜岐风不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没有任何言语,安常笑在说完话后,就这么待在距离猞猁不足半尺的地方。 此时,如果凶猛狡猾的猞猁,想要突然暴起伤人,用它那长长的利爪就这么一划,会轻易的将眼前的少女给重伤! 可在安常笑的静目注视下和柔声话语后,原本狂躁不安的猞猁,居然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还发出了一声委屈的低咛声。 顿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的杜家父子,现在只能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站在一旁,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好,我现在就放了你。”见猞猁已经平静了下来,安常笑伸手接过凌天昊递过来的黑金古刀,慢慢伸向了捆绑在它四肢上的层层藤蔓。 当充满煞气的黑金古刀靠近蛊兽的时候,来自一种本能的恐慌和惧怕,猞猁不由得炸起了全身的毛发,两只尖耳朵上的翎羽也高高的竖起。 “嘘,不用怕,没事的。”见黑金古刀下的猛兽全身都在颤抖,安常笑伸出自己小手,轻轻的拂过了猞猁柔顺的皮毛,温言安慰到:“不要怕,很快就好了。” “噗嗤噗嗤!” 接连几声藤蔓断裂的声音后,顿时失去了束缚的猞猁,一个猛跃,跳到了众人的面前,威风的抖了一抖久被凌天昊重重树藤给捆绑的四肢,张开满嘴的尖牙,仰天一声长吼:“嗷呜” 接着,猞猁在远处的一声遥遥回应后,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刚刚救了它的安常笑,上半身朝下一低伏,嘴里还发出阵阵威吓的鸣叫声! “不好,这畜生想要伤人!” 眼见这猞猁两眼泛着绿光的看着在它面前的安常笑,杜天宁忙想要上前救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猞猁却突然转了身,朝着刚才凌天昊发现它的地方,猛的蹿了过去。 “呜” 带着一声顺从的低咽,猞猁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看安常笑。 “它这是让我们根着它走。” 顿时明白了猞猁用意的安常笑,忙欣喜的转头对众人说道:“快!快跟上它!” 随即,安常笑和凌天昊紧跟着猞猁的身影,快速的跟了上去。 这才从刚才震惊一幕中回过神来的杜家父子,在安常笑的再三催促下,也手忙脚乱的追了过去。 …… 令安常笑几人想不到的是,这猞猁一旦放归了山岭,居然就像是鱼儿回归了大海,在密林之间快速的游走、疾奔着。 再加上它灰褐色的条纹皮毛还有它快如疾风的速度,纵使安常笑和凌天昊能追得上,但为了照顾后面的杜家父子,也险些跟丢了。 但好在那猞猁,没隔一段时间,就自己停下来,似乎是在有意等着气喘吁吁的杜家父子,能跟上他们的步伐。 就这样,不知道在这密林中穿梭了多久,就在杜岐风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发觉自己父亲身体坚持不了的杜天宁,忙将不断喘着大气,在这高强度运动下,险些晕过去的老人,扶在了一旁。 “安小姐,我父亲已经快要走不动了。”将已经筋疲力尽的老父亲,扶在了一旁的大石头坐下休息,杜天宁焦急的对着前面两人,开口说道:“这蛊兽只是一味的在林间乱跑,究竟要把我们带到哪里?!” 听了杜天宁担忧的话,安常笑抬眸看了看四周。 在她的阴阳眼下,四周原本应该是藏风聚气的绝好风水之地,现在却已经彻底变了样子。 “我想……,它要带我们来的地方,已经到了。” 安常笑伸出纤细白皙的小手,遥遥的一指在众人眼前的一座白色中式建筑,神色凝重的开口说道。 正文 第十五章 鬼手藤 章节名:第十五章 鬼手藤 眼前这座十分熟悉的环山建筑,杜天宁惊讶的说道:“这……这不是我们的别墅吗?” 就连累得直喘大气的杜岐风也是一脸疑惑的说道:“这猞猁究竟先要做什么,明明咱们可以坐车一直开上来,犯得着在这丛山峻岭中奔波吗?” 在众人的眼前,一条特意修建的,宽敞笔直的水泥路,从山下一直通到了别墅内,十分的便捷。 而且道路两旁的树木,是经过了园林工人特意修建和栽植的,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再加上山林间特有的清香,就算是步行走上来,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最多也用不了半个小时。 但那猞猁,却带着众人兜了一大个圈子,绕过了公路,还专门选择那些极为难走的林间小径,足足奔波了两个小时,才到达这里。 所以怪不得杜家父子会对这蛊兽心有怨言了。 但安常笑却看着停下脚步,蹲在了不远的山石上,在梳理着自己皮毛的猞猁,再次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沉声开口说道:“如果刚才我们不是走的山涧小路,现在恐怕也和那巡山人员,下场一样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听到安常笑神情肃穆的这么一说,杜家父子两人顿时都傻眼了。 只有凌天昊,如剑般的眼神往向了那条看似平静的水泥大道,双眸之间的神情,也越发的沉重起来。 “因为……,这条路上,到处都布满了鬼手藤!” 安常笑看着那原本静逸的林间道路,沉声说道。 那蹲在远处的猞猁,也似乎听懂了安常笑的话,站起身来,一改刚才休闲安逸的样子,低身贴地,朝着在众人只有几步之隔的水泥路面上,发出了阵阵警示的低吼声。 “鬼……鬼手藤?!”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从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严谨的神色,还有那猞猁如临大敌的样子,杜家父子再不济,也能猜出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点了点头,安常笑随后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儿,注入一丝淡淡的劲力后,朝着那平坦开阔的水泥道路猛的扔了过去。 “啪嗒!” 一声脆响后,只见那颗小石子儿落在了坚硬的水泥路面上,滴流的转了一圈后,就停了下来。 那小石子儿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了路面上,和周围的那些碎石一样,再普通不过。 要不是安常笑在扔出石子儿后,和凌天昊、猞猁一样,都是一副警戒的样子,杜家父子真的是以为他们在小题大做了。 就在杜天宁忍不住开口想要问的时候,突然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彻底的惊呆了!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路面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许多暗绿、甚至是黑色的细长藤蔓,扭曲的枝条,朝着那颗小石子儿快速的袭卷了过去! “咔咔咔!” 最令杜天宁震惊的是,这暗绿色的藤蔓上,居然伸出了一小如婴孩的暗绿色手掌,朝着那落在地上,沾染了安常笑一丝活人气息的碎石狠狠的卷了上去。 在接连几声石子碎裂的声响后,只见那坚硬的石子儿,在细嫩枝条的韧劲下,居然化为了一堆灰白色的齑粉! 在看到那诡异恐怖的暗绿色小手出现的时候,原本蹲守在安常笑身边的猞猁,露出尖牙利爪,不断的发出紧张的低呜声,顿时让杜家父子没有来的紧张起来。 安常笑伸出小手,轻轻的拂过了猞猁的背毛,柔声说道:“别怕,有我们在这里,它不会伤害到你的。” 仿佛听懂了安常笑的话,原本紧绷着身体的猞猁,在她小手的抚摸下,渐渐放松了下来,最后收回了指间的利爪,温顺的匍匐在了她的脚下。 水泥路面上,鬼手藤在绞碎了石子儿后,慢慢的退回到了路边阴暗的树丛中,静静的潜伏了下来,等待着下一次的进攻。 由于这路旁全是漫山遍野的植物,这一根细长暗绿的藤蔓,要想隐匿在里面,实在是太容易了! 就算是有人能细细的分辨,恐怕也不会立时发现它的踪影! “那……,那里有好多的……尸体!” 就在杜天宁举目四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在鬼手藤后面的乱草丛里,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不少飞禽走兽、甚至是人类的干尸! 而且,每个被吸干了血液的尸体上,都盘绕着一根更加细小鬼手藤,将干尸牢牢的缠绕着,最顶端的那暗绿色的小手掌,正在一开一合的等待着下一个无辜牺牲者的到来。 “难怪这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有任何山兽的踪影,原来都是被这东西给卷杀了!”同样见到眼前这一惨景的凌天昊,眉头一皱。 点了点头,安常笑也开口说道:“古书《山海经》上曾记载,北方有藤,极阴,枉死冤孽、山精古怪喜附着与上,日久生掌,好吸人精血、骨髓,故称鬼手藤。” “这东西可以说是个半开启灵智的阴物,而且依仗着周围的环境,将自己极好的隐藏了起来,专门捕捉过往的活物!” 听到安常笑这么一说,众人背脊上的冷寒唰的一声渗了出来。 刚才要不是这猞猁及时的制止了他们,现在恐怕爵士车早已经开到了这鬼手藤埋伏的地方,变成了它的盘中美味了。 这通灵猞猁,恐怕也是知道鬼手藤的厉害,所以特意带他们避开了危险地带,专门走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为的就是安全到达别墅外。 安常笑伸出手,拍了拍蹲坐在脚边的猞猁,开口感激道:“刚才差点连我也误会你了,多谢。” “呜……” 凶猛的猞猁,此时却像是一只乖巧的大猫一样,靠着安常笑的脚,乖巧驯服的低声呼应着。 “糟了!”此时一旁的杜天宁突然猛地一叫:“这条路是通往别墅的唯一通道,可却被这鬼手藤给堵死了,可红妹和孩子却还在里面,这可怎么办?!” 当初选择这片别墅的时候,杜天宁和水红两人,看重的就是这里依山靠水的险要格局,为的就是只要让人守住了前面唯一的通道,就不会被那些无孔不入的港媒、狗仔队们给偷拍到。 可现在,这优势却成了营救水红母子最大的困扰,这可把杜天宁给急坏了。 “难道说,这里就没有其他的路了吗?” 同样审视了一下四周地势的安常笑,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摇了摇头,杜岐风叹了一口气:“这别墅虽说是在半山腰上,可后面却是一片高达百米的悬崖,而且为了防止有野兽出没,四周都安置了万负高压电网,一触即死!” “哦?难道说不能关掉电网,咱们从旁边进去吗?”安常笑蹙了蹙眉,开口说道。 “不可能,”杜天宁的神色也愈发的颓废:“因为在山脚下我们就拉起了警示牌,电网的总闸,全在别墅里面。” “那电话呢?”凌天昊也是眉头一紧,“打电话让别墅里的人,关掉高压电。” “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杜天宁脸色惨白的拿出一个移动手机,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出了教堂,就一直在个红妹打电话,可……可却始终没人接!” “那别墅里的管家,赵妈呢?她为什么也没有接电话?” 杜岐风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忙追问到。 杜天宁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 “不好,”杜岐风见儿子的表情,就知道连尽忠职守的赵妈也没有 这些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安常笑,抬眸和身边的男人交换了一眼神后,对着手足无措的杜家父子,开口说道:“既然从侧面进不去的话,那我们就只有从这里过去了。” 说完,安常笑的手一指眼前看似宽阔平坦,却处处充满了危险的水泥路,转身看了看这两个目瞪口呆的父子俩。 “安丫头,这路两旁不是到处都是那鬼手藤吗?我们要怎么才能避过它们,安全的到达别墅里去?” 尽管心急着想要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可杜天宁也知道如果想要强行通过被这诡异藤蔓给密布满了的道路,那是何其的危险。 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话,那路两旁隐没在乱草丛中、全身精血和骨髓,被吸得一干二净的尸体,就是他们的下场! 但一旁的凌天昊,却没有两人的惊讶之色,只是默默的站在了安常笑的身后,一双剑目瞧向了正蹲伏在一旁的猞猁。 此时就连安常笑,也将目光聚集到了那蛊兽的身上。 “难道说……”瞬间明白过来的杜天宁,忙一脸惊喜的说道:“安小姐,您是打算用这蛊兽来躲过鬼手藤的袭击?” 点了点头,安常笑开口说道:“既然这猞猁能知道走哪条山路会避开这藤蔓,那我们何不用它来带路?” 细想了片刻,就连杜岐风也觉得这似乎可行,遂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嗯,现在情况紧急,也就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最快的进入别墅!好,咱们走!” 带着一丝常年在商海中历练的果决,杜岐风的这一句话,让众人的脚步都随着猞猁的轻盈步伐,小心翼翼的走上了那布满鬼手藤的水泥路。 果然。 就如同安常笑猜测的一般,当猞猁一踏上水泥路后,就一直在用自己敏锐的嗅觉,不停的试探着。 如果一旦发现了道路旁有鬼手藤的微弱气味,猞猁就会立即避开,再不惊扰那诡异绿色小手的同时,慢慢的放轻脚步,绕了过去。 在猞猁的后面,众人也都依葫芦画瓢,循着它的脚步,小心的踩下每一个步伐,就怕惊动了隐藏在草丛里,自己脚边上的杀人藤蔓。 就这样,这短短十几米的路程,如果换了是用往常饭后散步的悠闲步子,也就五、六分钟就可以到达,现在却足足花了众人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来到了别墅焊花镂空的大门外。 “哎,终于到了!” 眼见面前的猞猁在躲过了路旁最后一株鬼手藤后,神态悠闲的抖了抖自己的皮毛,年老体弱的杜岐风,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后,长叹一声。 其余的众人也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心系妻子安慰的杜天宁,在凌天昊确定安全后,急忙推开沉重的别墅大门,急切的朝里面赶了过去。 “红妹,红妹,”焦急的杜天宁,在空旷的别墅内上上下下的到处寻找着。 但自从安常笑一进了别墅大门,一股森冷的阴风骤然刮过她的身边! 用阴阳眼看了看四周后,自从在山下就萦绕在安常笑心中的那股担忧,现在也愈发的浓重:“这别墅内的风水不对!” 这么一说,一旁的杜岐风也急了,忙问道:“安丫头,你可得好好瞧瞧,我杜家这些日子接连遭遇凶事,可不能牵连到我的儿媳妇和孙子头上啊。” 点了点头,安常笑示意老人放心,开口说道:“杜伯伯,你也别急,虽然我说这里阴气浓重、灵气逆行流窜,十分不适合人的居住,但……” 这一句话,说得杜岐风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 “但这里靠山背水,远处山峦交错,如群鹤相攒,重更迂回数十里,是个少有的大吉阳宅上等之地。” 安常笑一边指点着别墅周围的地势,一边开口说道:“俗语说,‘山管人丁水管财’,而杜伯伯家的这幢别墅,山、水两样都占全了,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可……刚才安丫头你不是说,这里风水不对,不适合居住吗?”顿时被安常笑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话给弄糊涂了的杜岐风,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眸色微微一沉,安常笑开口说道:“这风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很多的因素都会影响到,比如在这别墅内坐西南、向东北的坤位上,有一个怨气颇重的阴物,挡住了宅内的风水穴眼,让这里风不动、水不流,成为了一个凶宅!” “啊!” 顿时被吓了一条的杜岐风,顺着安常笑手中所指,朝着那坤位一瞧,顿时被骇出了一身冷汗。 “那……那里是……是婴儿房!” 杜岐风颤抖着手,指向了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被重重浓烈阴煞给包围的房间,震惊无比的说道。 正文 第十六章 鬼母附身 章节名:第十六章 鬼母附身 现在不仅是杜岐风震惊,就连到处寻找妻儿的杜天宁也是焦急万分。 “安小姐,怎么办?我已经到处都找了,可别墅里面却连一个人都没有,红妹和孩子,是不是……?”杜天宁已经急的毫无抓拿,将别墅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后,这里居然空无一人,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见杜天宁已经慌得心神全无,安常笑左手一张,一股氤氲的纯阳灵力将他笼罩,渐渐安抚了他起伏的心境。 待杜天宁渐渐平静下来后,安常笑这才开口说道:“天昊刚才已经四处查看过了,这里的确没有人。” “那……那他们都到哪里去了?”杜天宁的心有瞬间紧张了起来:“别墅外面,到处都是鬼手藤,我担心她们母子两会遭遇不测!要不然,我现在就再去外面找找,说不定是红妹和赵妈到山涧散步去了。” 关心则乱的杜天宁,自己都说外面满是诡异杀人的鬼手藤,自己却要去以身涉嫌,真的是急糊涂了。 摇了摇头,安常笑一手指着那位于二楼的婴儿房,沉声说道:“这里山头绵延数里,到处都是茂林密布,如果没有猞猁带路的话,只怕还没走出别墅,你就已经做了藤下冤魂了!” “与其四处漫无目地的找,还不如从这里入手!” 随着安常笑的话,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别墅二楼,皆露出了惊讶震惊的神情。 “天昊,我和杜少爷从前面进去,你走侧门!杜伯伯,这别墅里面阴气太重,您身子弱,就暂时别进去。” 安常笑抬头对着身边的男子肃声吩咐后,转身带着心急着救人的杜天宁,进去了阴森黑寂的别墅内。 至于杜岐风,就被留在了别墅外,手里紧紧的握着安常笑留给她的鸡油黄,一脸紧张的焦急等待着。 而凌天昊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别墅内。 安常笑和杜天宁两人,推开了厚重的大门,谨慎的走进了。 一股久没通风的霉臭味和阴湿冷风,在杜天宁打开大门的同时,迎面扑来,顿时把他给呛得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这是什么味儿?这么难闻?”防备不及的杜天宁,肺里被强行填满了难以忍受的异味,顿时让他感到十分的难受。 自从走进别墅,就敏锐的发现里面空气有异的安常笑,在第一时间就张开了自己的护身结界,那怪异的味道,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看着杜天宁被憋得脸色发青,环顾一周的安常笑,将目光落在了他身旁的几扇落地大玻璃窗上,眉头一皱,开口说道:“把窗帘打开,让屋内的空气流通起来。” 在安常笑的提醒下,杜天宁这才发现那几扇厚重的玻璃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绒布窗帘,不仅将原本山林间清新的空气给屏蔽在了外面。 而且连外面明媚的阳光,也一概拒之门外。 再加上这别墅外靠山背水,本来湿气就大,别墅里面生气不流,就算是有再多的灵气,也如一潭死水般! 杜天宁忙伸手扯下了覆盖在落地玻璃窗上的厚重窗帘,再将上面的通风口给打开了,过了许久,这屋子里的空气,才勉强能如得了人的鼻中。 “怎么赵妈这么不小心,”杜天宁一边忙活着,一边皱眉说道:“红妹还怀着孩子,正需要明净舒适的环境,屋子里这么暗、空气这么差,怎么能住的了人?!” 耳边听着杜天宁的抱怨声,安常笑的脸色却没有这么轻松。 在屋内,就算是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可那通往二楼的楼道,现在却仿佛是一个死角,已经是阴风阵阵。 “哐当!” 就在两人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自己眼前事物的时候,一道金属落地的声音,骤然在空空荡荡的别墅内响起,把杜天宁给吓了一个哆嗦。 而安常笑也在第一时间内,快速的赶了过去。 一个沾染着暗红色血迹的金属托盘,就这么落在了位于别墅客厅侧面的厨房内,还在滴溜溜的打转。 看来,刚才那一声剧烈的声响,就是这它发出来的。 安常笑顺着那金属托盘落地的方向寻找了过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性,浑身颤抖着卷缩在了墙角,一脸惊恐的不停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们的人,不是我!” 安常笑一见这看似癫狂的女人,还有她身旁数十个同样沾满了暗红血迹和碎肉残渣的托盘,眉头一皱。 “咦?这不是赵妈吗?”赶过来的杜天宁,骤然一见眼前已经精神失常的女人,不由得急忙问道:“赵妈,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红妹和孩子呢,她们在哪?” 但一脸惶恐的赵妈,却在焦急的杜天宁几次追问下,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繁复的唠叨着这几句话。 见杜天宁再怎么问,恐怕赵妈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安常笑伸手制止住了他,开口说道:“看样子赵妈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你再怎么问,恐怕她的答案也会是一样的。” “那……那红妹现在究竟在哪里?”顿时慌了神的杜天宁,见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不由得越发的焦急起来。 就在安常笑打算安慰他的时候,原本卷缩在墙角的赵妈,在听到安常笑那银铃般的声音时,突然全身猛的一震,面色惊恐的抬起头。 看了看眼前的少女时,赵妈顿时惊恐的抱住了安常笑的脚踝,痛哭流涕的喊叫到:“少奶奶,您就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啊,呜呜呜……” 在惊恐之下的赵妈,手劲奇大,险些把安常笑的脚踝细嫩白皙的肌肤,生生的给掐出了紫青的痕迹。 “赵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松手!” 杜天宁见到赵妈死死的拉住了安常笑,并不断的大喊大叫着,忙上前想要将她给拉开。 却不料神智已经不清楚的赵妈,现在已经认不出任何人,就算是杜天宁再怎么阻止她,也是无济于事。 甚至于,癫狂中的赵妈猛的一掀,差点儿把杜天宁给摔在了一旁。 忍着脚边传来的痛楚,安常笑眉头一皱,伸手急速的点击了赵妈百会、睛明、耳门等几处大穴,并将一丝纯阳灵力留在了她的体内。 原本还在狂呼大叫的赵妈,现在却身子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到现在,赵妈才总算平静了下来,才让安常笑得以摆脱出来。 “杜少爷,麻烦你将赵妈带到屋外去,这里阴气太重,我担心她的身体会受不了,咦?杜少爷?!” 刚转身想要让杜天宁帮忙,将昏迷过去的赵妈搬到外面去的安常笑,此时却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不好!” 接连呼喊几声后,别墅内却丝毫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是杜天宁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似的,安常笑的心骤然冷了一大截。 “红妹,等等我……” 就在安常笑四处找不着人的时候,二楼主卧室的附近,传来了杜天宁焦急的呼唤声。 一想到那二楼里,被浓浓阴煞给布满了的婴儿房,就在主卧室的旁边,安常笑的心中一紧,忙循声追了上去! 别墅二楼主卧外。 原本被癫狂的赵妈,猛地摔倒在地的杜天宁,正疼得七荤八素的,却没想到眼前一花,一个身穿着宽松孕妇装的女人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通往二楼的阴暗楼梯中。 “红妹,红妹!” 瞬间认出自己妻子的杜天宁,忙追了过去。 但那道身影,却似乎既想要见到他,又怕靠近他,就这么在杜天宁面前不过几米远的地方,恍惚的出现一下。 两人在一追一躲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到二楼的主卧室内。 足有几十平米的主卧室内,和那楼下一样,被厚重的遮光窗帘挡住了明媚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屋内显得十分的憋闷和潮湿。 甚至于,在这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房间里。 气喘吁吁的杜天宁,丝毫不敢放松的追了过来,眼见就要抓到妻子的裙角了,却又不见了她的踪影,不由得气恼到:“红妹,别再玩了,安小姐说这别墅内不安全,就连赵妈也莫名其妙的疯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听到杜天宁焦急担忧的话,那身穿宽大衣裙的身影,身形一顿,一道凄惨悲凉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了出来:“天宁,我……。我现在已经出不去了,你……你还是快走吧!” “这是说什么话,要走我们一家人都要一起离开这里!” 杜天宁见水红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暗处,以为她还在和自己使着小性子,不由得大步上前,心急着想要将她带出去。 “不!别过来,别过来!” 见杜天宁温暖的大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水红突然猛地朝后一退,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脸,慌忙说道。 “红妹,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过去?”杜天宁现在也发觉了妻子的异样,忙急切的问道。 隐藏在房间阴暗角落的水红,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颤抖着说道:“天宁,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再也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伶俐美丽的女孩了,你……你还是快走吧!” 最后一句,水红已经是哽咽的说出来的,之后就将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深深的藏在了见不到一丝光亮的暗处,任凭杜天宁再怎么焦急的呼唤,也始终不肯露出自己的身形。 “红妹,你这是怎么了?”杜天宁想要将妻子带出这处处诡异的别墅,却又担心如果自己太过强求,会惊动了她的胎气,正急的原地打转:“我只不过是刚出去一天,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和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但回应他的,却只有水红痛苦的低声哽咽。 就在杜天宁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亮丽的白色身影,来到了他的身边,淡淡的说道:“那是因为,她现在已经被鬼母附身,就算她想要离开,恐怕也很难出得了这件别墅了!” “什么?!鬼母?” 咋一听到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杜天宁急忙问道:“安小姐,我听说被鬼祟附身的人,会像赵妈那样迷失心智,可……” 虽然水红将自己隐藏在阴暗的角落,情绪很是低落,可刚才的一言一语,都表明着她和常人无异,所以杜天宁的心中才满是疑问。 没有理会一旁杜天宁的追问,安常笑伸手放出了一道纯阳灵力,将身旁焦急的男人给笼罩在了里面,这才对着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女人,开口说道:“好了,现在你丈夫的身上,已经有了结界的保护,如果你真的想要他甘愿自己离开,那就出来吧。” 听到安常笑不是劝解水红和他们一起离开,反而像是在帮助她,让自己死心,放弃这母子,杜天宁的心情就愈发的激动。 “安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和红妹是夫妻,而且还怀有我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让她离我而去!” 激动的杜天宁忍不住就想要冲上前去,一把将水红拉走,尽快离开这处处恐怖诡异的地方。 但令想杜天宁没想到的是,当他想要挪动自己双脚、冲上前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一道莫名的力量,制住了手脚,丝毫动弹不得! 看着在结界内惊恐挣扎的杜天宁,安常笑抬手示意他镇静下来后,神色淡然、甚至是有些冷漠的说道:“杜少爷,等待会你亲自见了水红,再说这些话也不迟!” 听到安常笑那冷冽、甚至是森寒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杜天宁突然有一种掉进了万年寒潭,彻骨冰冷的感觉。 见惯了安常笑平日里温柔恬静的模样,现在骤然再瞧见她这肃杀的模样,杜天宁心中一颤,停下了自己无谓的挣扎。 “好了,水红,你现在可以出来了,”见杜天宁终于安静下来后,安常笑转身对着那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孕妇,开口说道。 但蜷缩在暗处的水红,却还是犹豫不决,半天没有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了一阵猛兽的嘶叫声,还有黑金古刀凌厉的破空、打斗声,分外的刺耳! 正文 第十七章 怨魂作祟 章节名:第十七章 怨魂作祟 此时的主卧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三人沉重的呼吸声,越发的显得外面的打斗声激烈刺耳。 “水红,我想你也知道,大家都在为了就你而争取时间,如果你再拖延的话,情况到底会怎么样,那就很难预料了!” 带着一丝凝重和肃穆的神情,安常笑对着还在犹豫不决的女人,开口说道:“反正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进人事而已,随时都可以退出这别墅!” “但你的丈夫就不同了,如果你不想他陪你死在这里的话,就赶快做出决定吧!” 在看到结界内,朝着她焦急示意的杜天宁,将自己藏起来的水红,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去的话,深爱着自己的丈夫,是不可能弃她们母子而去的! 安常笑的字字警语、杜天宁的丝丝殷切盼望,使得水红终于站了起来,抬脚迈出了藏身的角落。 “天宁,你就好好看看,我已经不是你原来爱着的那个女人了,你……你还是死了心吧!”终于出现在了安常笑和杜天宁两人面前的水红,一咬牙,放下了捂在自己脸上的双手,决然的说道。 “红妹,你的脸……!” 在看到水红原本白皙红润的肌肤下,现在却布满了暗绿色的细小藤蔓,杜天宁不仅震惊的失声叫道。 在看到水红的样貌后,不仅是杜天宁感到惊慌,就连安常笑也是微微一惊! 那细小的藤蔓,从水红的背后窜出,绵延密布了她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挂满了绿色细线的木偶一般,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而水红原本白皙红润的脸上,现在却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绿色的小点,连成一片,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绿色的精灵一般。并且,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水红的背后,还有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冤魂,正附身在她的身上!“红妹……那些东西……是什么?”咽下一口口水,杜天宁面色艰难的说道。听到杜天宁几乎是颤抖的声音,水红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天宁,你都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已经不再是个人了,你还是忘了我,自己逃吧,呜呜呜……”看到自己妻子痛苦的样子,在结界内的杜天宁也愈发的焦急起来,忙说道:“红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夫妻一场,不是说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你现在就要抛弃我?”听到杜天宁不离不弃的话,水红抬起头,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道……我现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你还爱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水红一直躲着自己的杜天宁,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红妹,你好好想想,当初在虫谷的时候,我被乃通下了虫蛊,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不是你日日夜夜的熬药照顾,才解开了我的蛊毒吗?” 带着一丝柔柔的情谊,杜天宁向自己的妻子诉说着感激之情:“当时我已经是命悬一线,要不是有红妹你的及时救治,我现在恐怕早已经是虫谷里的一捧枯骨了!” “人人都说黑苗无情、手段狠辣,但我却在红妹你的身上,看到的却是天真善良、柔骨温情!” 越说到最后,杜天宁的双眼中,一行行热泪流下了他英俊儒雅的面庞。 “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有了孩子、有了未来,红妹,你难道就真的忍心丢下我们父子吗?” 听到丈夫的深情呼唤,水红早已经泪流满面,用手轻轻的抚过自己高耸的腹部,喃喃自语道:“孩子?” “为了孩子,我真的不应该放弃吗?” 此时,一声清冽的声音传入了水红的耳中,愈发坚定了她想要逃出去的决心。 水红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安常笑,开口祈求到:“安小姐,求您救救我们母子!” 眼见妻子已经决意要和他们一起逃出去,杜天宁也不由得激动的说道:“安小姐,我们一家人就全靠你了!” 见身边的两人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自己的身上,安常笑微微一点头,伸手撤掉了困住杜天宁的灵力,朝着他们肃穆的说道:“你们快走,要是迟了的话,我担心天昊快要顶不住了!” 果然,随着安常笑的话音一落,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杜天宁夫妇,只听见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慢,还有那野兽狂躁的咆哮声也越来越微弱。 “快!我们离开这里!” 安常笑抬手朝着楼下一指,对着身后的夫妻两厉声吩咐到。 随着外面战况愈发的激烈,安常笑就算不用开启阴阳眼,也能知道这主卧室内,那阴冷森寒的压抑感,也愈发的浓重起来。 “红妹,我扶着你,咱们快走。”杜天宁一把缠着身形笨重的妻子,忙朝着楼下走去。 同样惊慌的水红,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尽力的想要跟上丈夫的脚步。 可就在三人都快出了主卧室的大门时,突然一道凄惨尖利的惨叫声,在水红刚刚藏身的地方,骤然响起! “啊!天宁,我的脚!” 在那一声尖叫后,水红惊恐的发现自己原本就沉重的双脚,现在就像是被一道阴冷无比的寒风刺入,牢牢的冻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发现自己妻子异样的杜天宁,慌忙转过身来,快速的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并用尽全力想要将她拉出主卧室的大门。 可是不管杜天宁如何的用力,可水红的双脚依旧被牢牢的钉在了地板上,不能移动半寸! 走在最前面的安常笑,也发觉了身后的动静,忙转过身来。 “不好,是那鬼母在作祟!”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一双如成人般大小、细长惨白,指尖呈暗绿色的双手,死死的钳住了水红微微有些浮肿的双脚! 那暗绿色的指尖,随着杜天宁用力的拉扯,还在不断的朝着水红脚上皮肉中,深深的嵌了进去! 几道肉眼可见的青紫斑痕,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水红的脚踝上,剧烈的疼痛使得水红紧咬着自己的双唇,痛苦的低吟着。 “安小姐,这怎么办?”累得满头大汗的杜天宁,忙转过身来,向身边的少女求助到。 看到那双紧紧钳住水红双脚的惨白绿手,安常笑眸色一暗,沉声到:“不好,这鬼母看样子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母子!” “啊!”震惊万分的杜天宁刚想要开口求救,但一道凄厉惨烈的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呜呜呜……难得有人陪我,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那怨气十足的凄惨女声,幽幽的飘荡进众人的耳鼓中,显得愈发的诡异。 听到响动的杜天宁,抬头朝着房间内一看,却没有发现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其他的什么人,顿时疑惑起来。 但现在水红脚踝上,渐渐变成青黑色的勒痕、耳边不停传来的呜咽声,都在提醒着他,这房间里一定有古怪! 一旁的安常笑,却在那呜咽幽怨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立即放出了一道金色的纯阳灵力,狠狠的击打在了缠在水红脚上的手,厉声喝斥到:“鬼母,你本应该待在地府中,司掌夭折亡婴,为什么却要贪恋人间,害人性命?!” 那鬼手,在如鞭子一般的纯阳灵力的抽打下,顿时猛的一抽搐,瞬间放弃了水红的双脚,缩回了主卧室阴暗森冷的角落。 瞬间恢复自由的水红,一个趔趄,扑到了身旁丈夫的身上。 “你们快走,我来对付鬼母!” 双手快速的在空中划出一道镇魂灵咒,安常笑对着被吓傻了的两人肃声说道。 “嗯,我们这就走。”最先回过神来的杜天宁,忙扶起自己的妻子,慌忙朝着楼下逃了出去。 当发现自己附身的宿主就快要离开主卧室的时候,躲在阴暗角落的鬼母不甘心的喷出一股更加阴寒的冷风,朝着已经走到楼道前的夫妻俩快速的袭击了过去! “呜呜呜……为什么要走?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走?我好孤独,我真的好孤独!” 带着一丝幽怨和狠毒,鬼母高声凄厉的叫道:“反正你们要留下一个陪我,就算进地府,也要陪着我!” 凌冽的阴风,裹着无数亡魂冤鬼的怨气和煞气,一个披头散发,同样高耸着腹部的女人,从角落中冲了出来,张开惨白尖利的五指,朝前猛地扑了过去。 一个和水红大约一样年纪,却同样全身布满了诡异斑点的女人阴魂,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最令杜天宁夫妻俩感到心惊的是,在那女人阴魂的正面,原本高耸的腹部,却有一个满是血污的大洞,而里面空无一物! 看着腹部伤口处,由内而外翻出的黑紫色皮肉,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活生生的破开了她的肚子,取出了里面的婴孩! 但和水红不一样的是,那张狰狞恐怖的脸上,密布的却是猩红欲滴的红色细线,在她的脸上交织成了一副红面獠牙的鬼母模样! “怎么会是她?!” 在鬼母一露出自己身形的时候,安常笑眼神扫过,心中猛地一惊! 尽管眼前怨气丛生的女鬼,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可安常笑却从她的眉眼间找到了那骄横跋扈、肆意欺人的富家小姐丁悦儿的影子! 尽管在省城中,安常笑和丁悦儿有过一段不太愉快的过节,甚至在俱乐部的珠宝展会上,也看到过她和于浩杰的身影,但安常笑在看过她面相后,也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短命的人!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丁悦儿就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变成了现在这种下场,但安常笑知道,如果不制止她的话,水红母子是铁定逃不出这间别墅的! “驱除幽厉、安龙镇宅,破!” 随着安常笑小手快速的翻转着,一个早已经在她手下形成的“”字符咒,朝着已经快要扑到杜天宁和水红面前的丁悦儿,猛地罩了下去。 “嘭!” 一声巨响后,惊魂不定的杜天宁眼见那鬼母锋利的五指,就要抓到妻子的身上,忙将水红掩在了自己的身后,正咬牙准备挨上这一抓! 却不料夫妻两眼前金光一闪,原本已经欺到眼前的鬼母,却被狠狠的撞到了一旁,摔在了地上! “啊!这是什么?好痛!好痛!” 被“”字驱鬼咒给牢牢钉在地板上的鬼母,在金色的大网下,不断的痛苦挣扎着,她的灵体一旦碰触到了那金色的纯阳灵力,立马发出一阵皮肉烧灼的“吱吱”声。 看着还在做着垂死挣扎的鬼母,安常笑眼底中满是冰冷的寒意:“丁悦儿,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人死如灯灭,你既然已经魂归地府,就应该早日洗净自己前世冤孽,好早日投胎,就不应该再造杀孽!” 听到安常笑的话,原本剧烈拼死想要逃出金色大网的鬼母,却反而停住了手脚,倒在地上,神色悲切的苦笑道:“早日轮回?!哈哈哈……” “你看看我这样子,就知道我是枉死之人,注定是要在地府中生生忍受百年酷刑,才有一丝转世轮回为人的机会!” “那地府中,好冷!好凄凉!那些酷刑好可怕!”一想到在那地府中,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杀人如麻的鬼母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知道:法网无边、一报还一报,你们丁家父女在阳间所做下的冤孽、那些死在你们手下的人,都是你现在受苦的根源,为什么现在还要残害这么多条生命?!” “难道你就不怕自己沉沦在地府中,永世不得超生吗?!”最后一句,安常笑几乎是言辞厉声的说道。 别墅外,那遍地的干尸,还有杜家仆人莫名失踪,看来都应该和丁悦儿有着莫大的关系,一想到这丁家父女,就算人死了、成为冤魂,依旧危害人世,安常笑的心中就感到愤慨无比! “哈哈哈……既然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就算我努力补偿生前的罪孽,可轮回转世的机会一样的渺茫!” 破罐子破摔的鬼母,已经在纯阳灵力的烧灼下,遍体鳞伤,魂体几经透明,可却仍然咬牙威胁到:“今天,就算是我魂飞魄散,你们也休想出去这里!” 正文 第十八章 战机突变 章节名:第十八章 战机突变 见鬼母在那金色的“”字符咒下,几乎已经是遍体鳞伤,但却依旧口出狂言,安常笑的心中猛的一沉。 但实际的情况,让安常笑来不及多想,耳边一道水红惊恐的尖叫声,骤然使得她一惊! “红妹!” 见身边的妻子,突然被一道强劲的力道给猛地扯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杜天宁忙及时转身拉住了妻子的双手。 可不知道水红身后究竟是什么,竟然力道奇大,连杜天宁拼尽了全力,脸色涨的通红,也丝毫不能将妻子拉出房间,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惊慌的水红的身体,一寸寸的没入了黑暗的房间里。 闻声转过声来的安常笑,见到那吞噬了水红的房间,正是位于二楼主卧旁的婴儿房,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妙! “红妹,拉紧!坚持住啊!”杜天宁双手死死的拉住妻子,用力的往外拽,但却丝毫没有用,反而自己也跟着朝房间里陷了进去。 水红也是一脸痛苦的苦苦坚持着,可体力的巨大消耗,让她的双手已经渐渐松懈了下来。 安常笑一个箭步,来到了身陷困境的两人面前,手中一道金色耀眼的纯阳灵力骤然射出,刺进了一片黑暗的婴儿房中。 “哇啊哇啊!” 接连几声高亢尖锐的婴儿啼哭后,缠绕在水红身上的巨大吸力骤然消失! 紧接着,安常笑再次激射出一道纯阳符咒,封住了婴儿房的大门,使得里面的婴灵暂时不能再次伤到水红母子。 夫妻两一个趔趄倒在了婴儿房外的走廊上,杜天宁忙抱着惊魂未定的妻子,上上下下的仔细检查了一遍:“红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面露痛苦之色的水红,在倒地后,只是捧着自己高耸的腹部,咬牙摇了摇头。 但安常笑能看得出,水红的脸色极其惨白,额上豆大的冷汗不断的渗了出来,一道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裙摆下流了出来。 “看来她是动了胎气,就快要生了!”安常笑一边警戒的看着婴儿房中的动静,一边急忙开口说道:“孩子还太小,受不了这里的阴气,你们快走!” 这里前有鬼母、后有婴儿房中的怨灵,实在不是一个生孩子的地方! 听到安常笑的厉声吩咐,杜天宁忙扶起妻子,刚想要朝楼下走去,却只听见怀中的妻子,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后,身子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糟了,红妹已经没有力气了,怎么办?”惊慌失措的杜天宁抱着还在痛苦呻吟的妻子,急忙朝着身旁的白衣少女求救到。 安常笑一见水红因为疼痛,全身都在剧烈的抖动着,别说是逃出别墅了,现在就算是下楼,看来也是很难办到。 “哈哈哈……你们就死了心吧,这个孩子,注定是要留在这里的!”此时,倒在了金色符咒下的鬼母,看到了安常笑进退两难的焦急模样,心中越发的痛快起来。 “鬼母,就算是我们都葬身在了这里,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带着一丝质问,安常笑看着还在金色大网下苦苦挣扎,却又面露出得意笑容的鬼母,厉声质问到。 “哼,我没得到的,你们一个也别想拥有!” 鬼母看着水红因为腹中的剧痛全身剧烈的颤抖,而心疼焦急的丈夫杜天宁,紧紧的抱住她,不停的安慰按摩着。 看杜天宁忧心如焚的样子,简直就恨不得替自己的妻子去生孩子。 这,就是丁悦儿这辈子最想得到的! 原本是香港富家小姐的她,一直以来因为性格的张扬跋扈、眼高于顶,虽然样貌身段都还不错,却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对象。 甚至于因为她父亲丁昌焕“邪师”的名号,在香港不少梦当户对的大户人家,都十分瞧不起他们丁家,所以丁悦儿的婚事才会一推再推。 直到有一天,她意外的来到了蓉城,发现了被下放到偏远乡村、落魄失意的于浩杰。 看到那身形英俊,风流倜傥的于浩杰,丁悦儿的一颗少女心也被柔柔的打动,再加上狡猾的于浩杰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跳出穷山村的机会,所以使尽了自己全身的解数去讨好她,终于得到了丁家千金的青睐。 过了短短半月的时间,于浩杰就如愿以偿的随着自己妻子,定居到了香港,成为当时极令人眼红的港商半儿。 尽管婚后两人还很是恩爱了一段时间,但渐渐不满足丁家父女操控家中大权的于浩杰,最终趁着丁昌焕失踪、丁悦儿遇难的时候,卷走了所有的家财,甚至还把她一个人关在了郊外的破旧农房中,自生自灭! 就在那间农房中,丁悦儿遭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和忍受的恐怖经历,就算是她死了,自己的一丝怨魂,也被那婴灵牢牢的控制着,难以遁入轮回,重新投胎! 现在,已经被操纵变成了鬼母的她,在看到杜天宁两夫妻,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情景时,越发的激起了她前世的怨气和恨意! 看到同样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死后却依旧抱着自己的执念,徘徊痴缠在人世间,安常笑也是一声叹息后,开口劝解到:“既然你生前已经尝到了家破人亡的滋味,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哼!凭什么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幸福,自己却要在地狱中受尽折磨?!” 鬼母扭曲着原本就狰狞的脸,歇斯底里的大吼到:“我就是要天下所有的人,都尝到我当初的痛苦!哈哈哈……” 见到已经疯狂的鬼母,安常笑知道再怎么多说,她也不会听进自己的劝,干脆抬手一挥,一道纯阳灵力注入了那字符咒中,一股熊熊的火焰,瞬间将拼死挣扎的鬼母,给烧成了一滩灰烬。 “砰!砰!砰!” 接连几声重物狠狠的敲击声,再次将众人的视线拉回了婴儿房前。 只见一道房内一道青黑的阴煞,隐隐中泛着红光,正在不断的冲击着安常笑刚才布下的符咒。 那金色的符咒,在婴灵接连不断的猛烈撞击下,已经渐渐淡弱了下去,明亮的金色,也快要被青黑的阴煞给完全笼罩! “呜呜呜……妈妈,为什么你不要我了,为什么?” 房间里的婴灵,发出一阵阵令人心碎的啼哭声,几乎让人真的以为有一个无辜可爱的小孩子,被生生困在了里面。 就连杜天宁两人,也将疑惑的目光聚集到了幽黑一片的婴儿房内。 “哼,孽障!休得在此迷惑众生!” 一声冷哼后,安常笑伸出手,快速的印记一道符咒后,朝着已经渐渐淡了下去的符咒上,快速的覆盖了上去。 “哇啊!” 眼见自己就快要撞开的结界,就这么被安常笑给重新封上了,里面的婴灵顿时狂躁起来,发出一声更加高亢尖锐的呼叫声。 那声尖叫,就如同有把利刃穿透了众人的耳鼓,将脑海给刺得生疼! 但就在那声呼叫后,房间里面的婴灵居然停止了无谓的撞击,静静的潜伏在了房间里,再没有了任何动静。 此时,原本喧嚣的别墅内,骤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水红在临产前阵阵痛苦低咛声,还有杜天宁焦急的安慰声。 就连原本萦绕在房间内的沉重阴气,现在也渐渐消失不见,似乎这别墅内就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鬼祟事物一般。 可是安常笑知道,那看似疯狂诡异的鬼母,都是被那隐藏在房间内的小小婴灵给控制的,它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水红母子的! 安常笑双手同时放出阴阳灵力,将面前的杜天宁夫妻两,给笼罩保护了起来,并警惕的看着四周动静。 “啪!” 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让安常笑几乎在那一瞬间,将手中的纯阳之火给放了出去! “呼!” 那熊熊的烈火,在遇到一双大手的时候,骤然隐没在了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一个面色冷寒的黑衣男子,手握着一把清幽的古匕,从破碎的窗户中,跳了进来,重重的落在安常笑面前后,剧烈的喘息着。 “天昊,你怎么样了?!”发觉来人正是守候在外面的凌天昊,安常笑眉头一皱,急忙上前查看。 摇了摇头,凌天昊将手中的黑晶古刀用力一握,转身对着他刚才冲进来的地方,凝神警戒着:“小心,那些东西,就在外面!” “什么?!”看到内力极强的凌天昊,现在也被生生的困进了别墅里,安常笑的心中越发的感到担忧。 “呼!” 安常笑还没来得及问外面的情况,只见一个细长暗绿的影子,从窗外急速的射了进来,裹着凛冽的阴风煞气,朝着两人猛烈的袭去! “唰!唰!唰!” 凌天昊眼疾手快,在那暗绿色的影子,就要袭到眼前的时候,手中快速的一挥! 一道森寒的刀网,阻断了绿色藤蔓的袭击,带着一股腥臭味儿,和一个还在剧烈抖动着的暗绿色小手掌,掉落在了安常笑前面的地板上。 此时,安常笑才看清楚,那鬼手藤上的顶端,也就是那小小的手掌心中,居然长着一张满是尖锐利牙的吸盘,正死死的吸住了柚木地板,生生的啃下了一大块儿的木板! 如果就连坚硬无比的实木地板,都经受不住那鬼手藤这么一咬,那更何况是有着血肉之躯的人了! 但凌天昊在斩断了跟随他进来的鬼手藤后,却也就没有丝毫的放松,仍然紧紧盯着外面,寒声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根!” “别墅外面,已经被这东西给重重包围了!” 正文 第十九章 冥道 章节名:第十九章 冥道 “什么?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看到凌天昊全力奔战后的疲惫样子,不用安常笑用阴阳眼看,也知道外面早已经被那暗绿色的鬼手藤给密密麻麻的缠满了! “那我爸爸呢?”扶着妻子的杜天宁,一想到自己的老父亲,现在还在外面等候着,却不料被那隐匿在密林间的鬼手藤给偷袭了,顿时焦急万分。 “没事,猞猁救了他。”凌天昊一边警戒的看着身后玻璃窗户上的大洞,一边开口说道。 那破碎的窗户外,原本光亮明媚的天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暗绿之色! 那幽幽的绿色之中,还有更多的鬼手藤,朝着凌天昊逃生的方向,试探的伸出了细长藤蔓,仿佛想要强行穿过凌天昊刚才布下的结界,闯进来! 可那细长的藤蔓,一旦碰触到了封印在窗户外的纯阳结界时,绿色的小手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发出一声剧烈的“兹兹”声后,顿时化为一根焦炭。 不少的鬼手藤,在看到同类殒命在了结界外后,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进攻的脚步,徘徊缠绕在了外面,暂时放弃了追击凌天昊的打算。 见眼前的危机终于可以拖延一会儿,安常笑转身对着身边的黑衣男子,沉声说道:“你带着杜少爷和水红从别墅后面的乾位逃出去,那里阳气正旺,鬼手藤应该不会聚集太多。” “安小姐,那你怎么办?”听到安常笑只吩咐了凌天昊带他们夫妻两出去,却丝毫没有提及自己,杜天宁忙问道。 安常笑手中一边快速的翻印着,一边开口说道:“这别墅现在成了人间地狱,如果不把鬼婴铲除的话,外面的藤蔓就会继续为它杀人供奉!” “啊,安小姐,难道你是想要留在这里,独自一人面对那鬼婴?” 一想到在身后的婴儿房中,还隐藏着一个诡异莫名、而且力大无穷的婴灵,甚至在别墅外,还密布着能瞬间绞杀活人的鬼手藤,杜天宁的心中就充满了担忧。 “现在水红已经快要生了,如果你们还留在这里的话,只会让房间内的气场大变、血色陡升,到时候就算是用我的大明神咒,恐怕都不一定能困住它了!” 见杜天宁还在那里磨磨唧唧的,安常笑来不及多做解释,手中快速翻转印结的符咒,已经成型,并且朝着位于别墅一楼的西北角落的生门乾位猛的笼罩了过去。 “天昊,快,就是这里!带杜少爷和水红,快点儿离开!” 眼见纯阳结界外面聚集的鬼手藤越来越多,安常笑的心也越来越紧。 听到安常笑的一声令下,凌天昊手中的黑金古刀也应声而出,朝着那闪烁着淡淡金色光芒的位置,猛地劈了下去。 “哗啦啦” 刚才被安常笑标印过的墙壁,应声而倒,一个足可以让两人同时逃出去的大洞,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阵阵清新的山风,穿过破洞不断的涌了进来,顿时让别墅内潮湿阴冷的空气,变得干净了不少。 “啊,红妹,你快看,我们要得救了!”眼见出口就在自己的眼前,兴奋的杜天宁忙搀扶起虚弱无力的妻子,在凌天昊的帮助下,忙朝着破洞处疾步奔了过去。 “哇啊!哇啊!” 仿佛知道了水红即将离开,躲在房间里的婴灵,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叫声。 那高亢的尖叫声,就如同一把音刀般,直刺入众人的耳鼓中! 就连安常笑也忍不住眉头一皱,赶紧用灵力守住了自己的心神,免得被它怨气所伤,同时将一道纯阳灵力快速的护住了一脸痛苦之色的杜天宁夫妇。 原本差点儿被婴灵所伤的杜天宁夫妇,在安常笑的即使救治下,还有凌天昊的全力帮助下,最终逃离别墅。 “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放走我的真身?!”在婴儿房中的怨灵,感知水红母子离开了它的势力范围后,不由得恼怒异常,朝着那布在门上的结界狠狠的撞了上去。 这一声来自九幽地府中的啸叫,带上了冲天的怨气和恨意,使得它原本应该是稚嫩的孩童之声,竟然带上了无尽的肃杀寒意,顿时显得诡异无比! 这婴灵,原本是迦楼罗打算养育在四阴女的体内,借助人身投胎轮回,可以最终躲过那三界盟约、天谴雷罚,来到这人世间的一个诡计! 但没想到,还没等四阴女孕育出婴灵,却被邢子墨给一一的斩杀在了血茧中,只留下半死不活的丁悦儿,侥幸逃了出来。 后来,在郊外的破旧农房中,早已经断绝了活人精血供奉的婴灵,在饥饿难耐的情况下,从里到外生生吃掉了养育自己的丁悦儿,使得她惨死当场、死不瞑目! 但也就是这样,也使得贪婪的婴灵肉身没有足月就降临到了人世,在丁悦儿死后不久,也就在她身边断了气。 可已经重新化为一到冤魂的婴灵,却不知道为什么依旧逗留在人世间,没有魂归地府。 所以它就操控着同样枉死的丁悦儿,成为了鬼母,千辛万苦的找到了吸收了血云精魄、同样怀着身孕的水红母子! 耐心在别墅内潜伏了足足半年之久,就为了等到水红孩子降生的那一刻,婴灵好在第一时间吞噬孩子的精魄、占有他的躯壳,好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并堂而皇之的降临在人世! 可这一切,却全被眼前神情肃然的白衣少女,给彻底的搅黄了,这怎么不让它感到愤怒! 随着婴灵的一声怒吼,围在别墅外的鬼手藤,竟然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不要命的朝着那布上了纯阳结界的破窗,快速的袭了过来。 “兹兹兹!” 接连不断的灼烧声,在凌天昊留下的结界上传了过来,偌大的落地玻璃窗下,片刻间就堆满了厚厚的一层藤蔓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可就算是一碰即燃,后面无数的鬼手藤,在婴灵的怒吼声中,依旧如潮水般的涌了进来。 “兹兹兹兹!” 烧灼的声音,在安常笑的耳中响成了一片! “不好,这些藤蔓是在消耗结界的灵力!” 眼见布在窗外原本是耀眼金色的纯阳结界,却在如浪般的鬼手藤的撞击下、消耗下,渐渐变得黯淡无比,安常笑的心中愈发的焦急起来。 身后的婴灵仿佛知道鬼手藤在发动了攻击,所以也加大了撞击结界的力度,甚至不惜耗损自己的元气,也要冲出来,想要至安常笑与死地! 尽管知道婴灵的诡计,但安常笑现在只得勉强支撑住布在婴儿房外的结界,暂时困住它,却实在腾不出手来对付那些烦人的藤蔓! 现在,已经有不少的细小藤蔓,从纯阳结界被打开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张开了暗绿色的小手、露出了那密布着森白锋利的牙齿! “呼!” 一个足有成人手掌大小的鬼手藤,趁着安常笑疲于应对婴灵冲击、和众多藤蔓的骚扰时,偷偷的溜到了她的身后,出其不意的猛扑了过来! 虽然在那鬼手藤发起攻击的一瞬间,神识敏锐的安常笑就发觉身后有异,但被困在房间内的婴灵也同时发难,拼命的撞击着结界,使得她无法分神抵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一道寒光在她的背后闪过! 还张着满是尖牙大嘴的鬼手藤,就这么被砍成了两截,落在了地板上,扭曲抽搐了几下后,就再无动静。 一个劲酷的身影,随着寒光闪过后,也及时的出现在了安常笑的身后,挡住了后面鬼手藤接连不断的攻击。 “天昊,你怎么回来了?他们两人呢?” 眼见身边的男人,一脸冷酷的不停挥动着手中的黑金古刀,片刻后,脚下失去了生命来源的鬼手藤,就铺满了一地。 “宋四海在外面接应,我把杜家三人都交给他了。” 张开大手,微微一运气后,一团明亮耀眼的纯阳之火,就出现在了他的掌中,朝着地上还在挣扎的鬼手藤猛地扔了过去,并开口回到。 顿时,在纯阳之火的焚烧下,别说是被砍断了的藤蔓,就算是侥幸没被黑金古刀给伤到的,都无一幸免,顿时变成了一滩焦炭。 “四海爷爷?是他老人家来了吗?这真的是太好了!” 欣喜的安常笑眼见身怀异术的老人到来,顿时将一颗担忧之心,稳稳的放了回去。 围在别墅外的鬼手藤,似乎颇为忌惮凌天昊所放出的纯阳之火,唯恐沾染上一丁点儿,在瞬间就会被烧得魂飞魄散,忙四下逃窜了出去。 不管婴灵再怎么愤怒咆哮,也没有一根藤蔓胆敢越过火线,前去救援它了。 在凌天昊的帮助下,安常笑这才能全神贯注的继续印结起手中的符咒,闭目高声吟唱出古朴深涩的梵语。 随着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隐匿在安常笑气海中,久久不曾露面的小珠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出现在了婴儿房前。 在小珠子的投射下,一道若有似无、散发着洪荒久远气息的神秘大门,出现在了惊恐的婴灵面前。 “不!不!这不可能!”婴灵猛的躲到了房间最为阴暗的角落,震惊的嘶吼到:“一个小小的人类,为什么会召唤出这轮回之门?为什么?” 看着眼前周围刻满了古老咒文的大门,在自己面前慢慢的开启,随着漫天的柔和白光瞬间照亮了它的藏身之处,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灼烧感觉,顿时让婴灵心中感受到了死亡的真正来临。 大门内,一道幽长寂静的昏黄道路,出现在了惊恐万分的婴灵面前! 正文 第二十章 守护结界 章节名:第二十章 守护结界 原本还在不断的撞击着房门上符咒的婴灵,在这轮回大门开启的同时,居然不顾自己还未成型的灵体,慌忙的朝着房间窗户冲了过去,仿佛在它的后面,有什么怪兽在猛追着它似的。 就连被凌天昊纯阳结界阻挡在别墅外面的鬼手藤,也从外面狠狠的击打着厚实的玻璃,想要将被困在里面的婴灵,给救出来。 数不清的鬼手藤,此时都聚集到了婴儿房的外面,铺天盖地的暗绿色手掌,在婴灵的不断惊恐嘶吼下,张开了满嘴的利牙,朝着玻璃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婴儿房的窗户上,是杜天宁为了孩子安全,特意装的防弹玻璃,就连大口径的狙击枪,在接连几发的射击下,也只会出现一个浅浅的白色裂痕。 可在众人眼前,那结实的防弹玻璃,却在数量众多的鬼手藤利牙啃噬下,已发出阵阵脆弱的裂响,一道拇指粗细的裂痕,出现在上面! 眼见自己将要逃出生天了,婴灵忍受着那对于安常笑和凌天昊来说无比柔和,对自己却如同寒刀刺骨剧痛的白光,拼命将自己的灵体凑到了那条裂痕前面,急切的等待着外面鬼手藤的救援。 只要半分钟的时间,婴灵就可以逃出白光的伤害,重新找个地方隐匿起来,靠着鬼手藤的滋养,只需要假以时日,就可以东山再起! 可那已经徐徐开启的轮回之门,却没有给婴灵太多的时间,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从大门内,昏黄幽长的道路内蹿了出去,将婴灵给席卷了进去! “不,我不要进冥道,我不要进去!” 惊恐的婴灵,看着那代表着无尽黑暗和死亡的道路,尖叫一声后,狠命的抓挠起玻璃上渐渐扩大的裂痕。 裂痕上,已经有几根细小如针芒的鬼手藤蔓,已经钻了进来! “呼!” 一阵强劲的吸力,将屋内的一切,包括牢牢被钉在了墙上的壁画、灯饰,还有沉重的家具,在瞬间都给吸入了大门之内! 那最先探入的鬼手藤,也被撕扯了进去,玻璃上裂开的缝隙,别墅外所有聚集在防弹玻璃上的藤蔓,几乎就在片刻之间,给吸了个干干净净! “不……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别想就这么容易让我回去!” 婴灵用自己稚嫩,却长满了尖锐爪牙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门框,拼死抵抗着轮回之门的强大吸力! “哐当” 一声脆响,一个青铜质地、宽口窄底的物件,随着鬼婴大力的动作,被白光吸走撞击在了原本飘渺无实质的轮回之门上,发出一声金属相碰的剧烈声响。 就这么一声,还未等安常笑瞧清楚,那造型颇为怪异的东西,就消失在大门白光之内。 随着白光吸力的加剧,别墅内原本被浓厚阴煞给重重困住的气场,终于恢复了原本的灵气,婴儿房中的青黑之气,也一扫而光! 现在,安常笑和凌天昊终于可以瞧清楚,原来一直躲在暗处,操控着鬼手藤、丁悦儿冤魂,使得丁家上上下不得安宁的东西,全身岣嵝透明,头尖牙利,一双长而细的大手。 而那异常显眼的大手,居然占据了它全身一半以上的体积,活像只变异的大虾仁儿! 就在安常笑和凌天昊冷目看着鬼婴即将被吸进冥道的时候,那东西居然转过头,一边拼死和将它牢牢吸住的白光对抗着,一边厉声叫喊道:“人类,我可是魔族之王、迦楼罗的精血嫡脉,如果你胆敢伤害了我,就不怕魔族之王的震怒?!” “如果你现在放过了我,那我可以保证你在人世间的日子,暂时可以过得长久一些,怎么样?!” 最后一句,那鬼婴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 一听到那鬼婴,居然还妄想用曾经的手下败将,现在还龟缩在鬼狱中养伤的迦楼罗来威吓他们,安常笑就从心底里感到可笑。 冷哼一声后,安常笑暂时停止了口中梵文的吟唱,对着还不甘心就这么魂归地府的鬼婴,寒声说道:“放过你?” “难道又要让另一个杜家遭受劫难?又要让你残害众多生灵,来换取你的降临人世?哼,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已经被白光吸力给拉进了大门,勉强撑出半个身子的鬼婴,拼劲全力的高声厉叫到:“为什么?那些人和你无亲无故,为什么你非要护着他们?总有一天,你会衰老死去,我就不信,在人间我斗不过你,在极阴之地的地府,我一定会报仇雪恨的,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叫喊,拼死挣扎的鬼婴,还是被轮回之门不可抗拒的白光,给吸了进去。 “哼,人有人道,鬼有鬼府,如果我有一天真的不幸堕入轮回之外,我也相信,你这等邪佞阴祟终究是不能战胜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随着安常笑的肃身厉斥,轮回之门在鬼婴的进入后,也渐渐的合拢,那条代表着死亡和黑暗的冥道,也渐渐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嗖”的一声后,高速旋转的小珠子,在轮回之门没入后,也重新隐匿回了安常笑的气海中,再次消失不见。 此时的屋内,轮回之门溢出的柔和白光,还在淡淡的闪烁着,将傲然站立在屋内的白衣少女,越发的显得高贵冷艳。 现在的别墅内,在浓郁的生之灵力的滋养下,原本的阴霾之气,一扫而空,就连藏在周围密林中的鬼手藤,也被一网打尽。 杜家别墅,现在终于恢复了原本藏风聚气的格局,又是一个绝佳的阳宅宝地。 眼见这次来香港的目地终于达到,困扰杜家的生死存亡的难题终于解决,安常笑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只要那婴灵进入了黄泉冥道,就算是它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难逃脱了。” 安常笑所说的黄泉冥道,就是人世间每个生灵,在死后进入地府轮回,必经的地方。 可是这个地方,也是一条单行通道,几千年来,从这里走上奈何桥、鬼狱的怨魂烈鬼不计其数,其中也不乏像鬼婴这样留恋人世,想要逆天强行留下的。 但不管其修为再高,也没有一个能逆行回转,重现人间! 因为这里,有着三界之内,最为强大的结界守护,就算是强大到如同迦楼罗这样的魔族之王,却依旧只能靠着自己强悍的青铜护体,宁可冒着被腐蚀的危险,去穿过穷究黑潭,也不愿意来这里冒险。 同样也知道其中原委的凌天昊,眼见身边的少女难得展现了一丝笑容,不由得溺爱的伸出大手,轻轻将她在战斗中,散乱在肩头的碎发,轻轻的别在了耳后。 柔声开口说道:“既然这里事情都解决了,你也累了一天,待会我就通知鲍占去安排酒店,让你好好歇息一下。” 忙活了半天,安常笑这才想到自己已经快要接连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过眼,顿时哑然失笑到:“你不说,我真的都快忘记了,是要找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哦,对了,杜伯伯他们呢?” 和凌天昊一起走出别墅后,看到外面已经满是得到通知,急忙上山救援的孟铮,还有大批的专业搜山队员时候,却独独不见杜家人的身影,安常笑不由得好奇问道。 安常笑的话音刚落,一个中气十足的老人笑声,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那是因为杜老头的孙子要出世了,这两父子都陪着水红去医院待产了。” 一个步履稳健、身形微胖的老人,笑吟吟的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四海爷爷!”当看到老人的时候,安常笑心中一喜,“您真的来了,咦?这不是还要差一个人吗?” 自从上次宋四海和黑猫姐在蓉城相遇后,两人为了弥补这几十年来的遗憾,和虚度的岁月,也愈发的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溺在一起,甚少有分离的时候。 听到安常笑的疑问,一旁忙着指挥属下,按照宋四海指点的秘法,将藏在密林、草丛中还残留的鬼手藤给一一找出、焚烧的孟铮点头笑道:“杜家好久没有小孩子了,杜董和少爷又是两个男人,黑猫姐担心他们不能好好照顾少奶奶,一起跟着去医院了。” 听到水红终于能平安的生下孩子,安常笑的心中就松了一大半:“嗯,黑猫姐办事利落,有她在,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刚才医院来电话,少奶奶已经生了,母子平安,可是……”相对于安常笑的一脸轻松,孟铮的脸色就没这么好看了。 看到孟铮吞吞吐吐的样子,安常笑眉头一皱,开口问道:“怎么了,孟总?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不妨直说。” 抬手喝退了围在周围忙绿的工作人员,孟铮眉头紧锁,艰难的说道:“可是少奶奶现在却住了重症病房,情况……十分的不妙!” “怎么会这样?”同样感到心中一震的安常笑,眉头一皱:“到底怎么了?” 见安常笑问起,孟铮也是十分为难的说道:“少奶奶她……她的脸上,哦,不,是全身,都被一种怪异的病毒给侵袭,变得十分的可怕!”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八角金盘 章节名:第二十一章 八角金盘 “病毒?” 疑惑的安常笑再次和孟铮确认了一下:“你是说水红身上的那暗绿瘢痕吗?” “嗯,就是那个。”十分肯定的孟铮忙点头说道:“宏盛医院的大夫们,也没见过少奶奶身上的这种病毒,现在……简直就是素手无策!” 原来在别墅里,水红就动了胎气,有了临产的迹象,杜天宁在得到救援后,第一时间就把妻子送到了自己家的医院中待产。 可来到了医院,杜天宁才发现自己妻子原本只在脸上的绿色斑点痕迹,却随着她痛苦呻吟,渐渐扩大到了全身! “少奶奶她现在不仅皮肤呈现出不同常人的颜色,甚至于连她的头发、瞳仁、甚至是体内的血液都变得十分的粘稠厚重,就像是……” 焦急的抓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孟铮,也十分难以形容出在他眼前出现的诡异状况。 在他身旁同样着急的安常笑等人,却苦于不能知道确切的情况,只能干着急的等待着。 “是不是就像是一株受了伤的树木,流出绿色的汁液?”倒是一旁的宋四海,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脸了然的说道。 “啊,对!对!就是这样!”欣喜的孟铮忙说道:“少奶奶生下小少爷后,因为体虚气弱,极需要输血,可……” “可全医院的医生,都没有办法找出和少奶奶血型相同的输血方法,真的是快要急死人了!” 听到孟铮担忧的讲诉,安常笑仿佛都能看见杜天宁在医院中心急如焚、狂躁暴走的样子了。 对于这对患难夫妻来说,刚把缠绕了他们大半年的鬼婴给驱除,现在却又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不让人感到心急? 不过,安常笑看到宋四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珠一转,忙上前拉着老人的手,急忙问道:“既然爷爷知道水红现在的情况,依您瘪宝相灵、云游四方这么多年,您一定有办法救救她的!” 听到安常笑这么一说,孟铮也像是看到希望般,忙向宋四海求救到:“老人家,既然您有办法救救我们少奶奶,还请您务必伸出援手,至于这酬劳方面,杜家一定不会亏待您的。” 孟铮心急着救人,却没瞧见眼前的老人,脸色一沉,瞬间暗了下来。 看到老人这幅不满的样子,安常笑心中暗叫一声不妙。 孟铮虽然对宋四海略有所知,但现在却看他一身简朴的装扮,才会在心急之下,说出了重奖犒劳的话,却不知道,这恰恰犯了宋四海的大忌! 当年,就是因为黑猫姐的父亲,为了不让女儿跟着一个穷光蛋受苦,而且还是一个常年游走在大山名川中的瘪宝人,更加的不同意这两个早已经相爱的年轻人在一起。 就算当年宋四海如何的苦苦哀求,黑猫姐的父亲依旧将女儿给锁在了家中,严密的监视起来。 虽然在最后,老人禁不住贞烈的黑猫姐绝食、以死抵抗,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同意了两人。 可就在两人以为幸福即将来临的时候,黑猫姐的父亲,却私下找到了宋四海,让他在三年中找到当时已经几乎绝迹的夜明砂,而且还是千年夜明砂来入药,这才会同意两人的婚事。 为了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宋四海这一找,就整整花费了他十几年的时光! 在这十几年中,宋四海在寻找千年夜明砂这种“中宝”的时候,也找到了不少的奇珍异宝,甚至还有大量的古墓明器,凭着这些,让他成为了一个富甲一方的外八门宋四爷! 尽管现在宋四海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找到了千年夜明砂,也有足够的财力,能让他和黑猫姐安逸的生活在一起,可两人毕竟因为“贫穷”这个字眼,白白蹉跎了半辈子的时光,这怎么不让老人记恨! 愤愤不平的宋四海,毫不留情的将一记白眼翻给了孟铮,没好气的说道:“哼!我和这杜家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帮他们?” 在山岭地脉中游走了一辈子的老人,脾气古怪,硬是让孟铮一愣,手脚无措的呆住了。 见到已经奈不住性子,想要拂袖而去的宋四海,安常笑急忙上前,眼珠一转,甜甜的笑道:“四海爷爷,我知道您老人家是‘叫花子藏银子,财不外露’,也知道您老人家是威震外八门,行侠仗义、救人无数,大名鼎鼎的宋四爷。” “现在一个弱女子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她的丈夫、儿子都还在焦急企盼着她能平安归来,我想,既然您知道了救她的办法,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吧?” 说完,安常笑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老人。 被安常笑的这一番连吹捧带激将的话,同样给说愣在了原地的宋四海,好半天后,这才会过神来,哈哈一笑:“小丫头,就你是爷爷肚子里的蛔虫,专拣我喜欢的话来听。” 看了看安常笑落在自己臂弯上的小手,宋四海故作哀怨的叹了一声:“看来今天要是我这个老头子不交出点什么的话,是别想走出这个别墅的大门了!” 听出宋四海话中已经有了救人的意思,安常笑立马拽着老人的胳膊,笑吟吟的说道:“我就知道,四海爷爷最好。” 同样脸上露出笑意的老人,转身将从在密林中找到的,生长在恐怖诡异的鬼手藤旁的一株根红顶白,长着八瓣叶子的一株小草,连根拔起后,交给了还愣在原地的孟铮。 老人胡子一吹,没好气的说道:“拿着这个,再用一两西香薷、三钱恶实、两颗万金子研磨成灰,加烧酒滚烫,趁热给产妇喝下就行了。” 宋四海一口气说完后,朝着呆呆立在一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孟铮,又翻了一个白眼:“虽说我老头子不要杜家的钱财,可总得拿些东西做报酬,要不然可真的就成了冤大头了。” 说完,老人看了看别墅四周灵气葱郁的山头,两只原本浑浊的老眼闪现出一轮惊喜的精光,拍拍手溜达到一旁找自己要的东西了,再也不管这个呆子。 眼见这胡子一大把的老人,翻脸就如同翻书一样,顿时在商场中拼搏了这么些年的孟铮,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越老越像个顽童了。 见老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密林山川间,孟铮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宋四海放在自己手中的这株奇异的小草,忙像眼前的少女求救到:“安小姐,您看这……这真的能救少奶奶吗?” 不是孟铮不相信,原本以为老人会掏出什么灵丹妙药来救水红,可现在却只是随手采摘了一株在树根石边几乎是随处可见的野草,就想要将已经让最顶尖的医生和药品,都素手无策、几次下了病危通知的水红给救回来? 这却是也太匪夷所思了。 看着孟铮拿着小草一脸纠结的样子,安常笑微微一笑,开口解释到:“孟总是不是以为爷爷刚才的一番动作,实在是太过儿戏了?” “这倒不是,不过……”孟铮为难的将看着安常笑,开口说道:“” “不过孟总也担心,这‘野草’是不是能救回水红的命?”知道他心中的担忧,安常笑遂替他开口说了出来:“不知道孟总听说过这一句话吗?” “哦,什么话?” “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刚才爷爷给孟总的,就是被鬼手藤给藏在了自己根系的最里面,唯一能解其阴厉之瘴气的良药八角金盘!” 安常笑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凌天昊从别墅外找来了一株被搜山人员给找出来,正准备销毁的鬼手藤。 少女拿起凌天昊递来的黑金古刀,将孟铮手中的八角金盘割下了一条小小的口子,让里面呈现出淡淡金色的汁液,滴在了还在扭曲挣扎的鬼手藤上。 “兹兹兹!” 那鬼手藤在一碰到淡金汁液的一瞬间,发出一声如同被纯阳之火焚烧的刺耳声音,痛苦卷曲了起来,不过片刻后就化为一滩灰白色的粉末,随着清凉的山风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简直就看得是目瞪口呆的孟铮,却没想到安常笑继续说道:“水红身上的绿色瘢痕,就是中了这怨灵的剧毒,用爷爷给你的八角金盘,再加上刚才有着祛邪解毒作用的法子,我想应该会有用的。” “这……这真的是太好了!”亲眼见到了这八角金盘能克制鬼手藤剧毒的孟铮,一脸狂喜的朝安常笑道过谢后,转身朝着山下疾奔而去:“我这就告诉杜董和少爷,少奶奶终于有救了!” 眼见着历来稳重的孟铮,居然兴奋的忘了一旁就有比他两条腿快得多的汽车,自己一个人兴冲冲的跑下山去,安常笑摇头一笑,对着身边的黑衣男子,开口说道:“天昊,反正我们也要到酒店休息,不如顺路载孟总一程。” “好!”干净利落的回应了一声后,凌天昊大步一跨,温暖的手臂挽着少女上了一旁停候着的世爵车上。 …… 宏盛医院里,重症监护室里。 一个有着混血精致面容的少女,纤细单薄的身体裹在了宽大的病号服中,静静的躺在了病床上。 她的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赖以生存的仪器和管子,全世界最好的营养药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她的身体里,却依旧不能强健起她日益衰退的心脏。 “滴” 一条平滑的曲线,最终出现在了心电图上,一旁守候的医护人员在紧急做了各种抢救后,却依旧不能挽回她年轻短暂的生命。 “史密斯。玛利亚,入院病情为心力衰竭,全身脏器突然老化,于两分钟前病情突然恶化,经抢救无效、正式宣告死亡。” 一个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在依照流程救治了半个小时后,摸了一把头上的大汗,公式化的朝着一旁负责记录的护士开口说道。 “程大夫,现在是不是该让下面殡仪馆的人来接手剩下的工作了?”一个女护士一边忙着收拾仪器,一边开口问道。 看了看已经毫无生命迹象的玛利亚,程大夫叹了一口气:“好了,既然人已经死了,就好好替她收拾收拾,毕竟是杜董的侄女,待会杜少爷还会亲自来送她一程,就暂时先别动吧。” “是,程大夫。”护士一边回应着,一边和众人一起,将病房收拾好后,带着无比感慨和惋惜的神色退了出去。 “哎,可惜了玛利亚小姐,脾气挺好的,人也长得漂亮,可惜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护士和程大夫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可不是,虽然说是史密斯家族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可临死的时候,身边却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也真的够可怜了。”一脸书生气的程大夫摘下了脸上的口罩,无比感慨的说道。 “……” 众多随行的医生和护士,在看了看独自一人就、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的玛利亚的遗体,带着一丝对逝者的尊敬,肃然的退出了房间。 病床上,原本已经停止呼气的少女,突然胸口猛的一颤,一丝微弱的起伏,出现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胸部…… 翌日。 在鲍占的安排下,就在宏盛医院附近的酒店暂且休息了一晚的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一大早就来到医院里。 因为昨天在医院外,安常笑几招击退了黑带高手威廉,使得众多的宏盛医院医生、护士,甚至是保安、清洁工,都对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在热心的工作人员带领下,找到了孟铮。 “安小姐,您来了就太好了!” 老远一见到安常笑的身影,兴奋的孟铮就激动的迎了上去:“照着宋老爷子的方子给少奶奶服下了,不到一个小时,毒就全解了!” 听到这里,安常笑不用问也知道水红母子现在已经是平安的休息下了。 “安小姐,要不要我安排您去看看,”欣喜的孟铮乐得合不拢嘴:“小少爷可健康了,虎头虎脑的,杜董一抱着孙子,就不肯放下呢。” 相对于孟铮的极力邀请,安常笑却是婉言谢绝到:“嗯,既然毒都解了,那水红她们母子目前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为了不打扰她们休息,我下次再去看吧。” “我这次来,是专程来看望玛利亚小姐的,不知道现在方便探望她么?”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生命奇迹 章节名:第二十二章 生命奇迹 原本随着杜家小少爷的降生而同样感到高兴的孟铮,却在听到安常笑要去看望玛利亚的时候,脸色一暗,一股悲戚的神色,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在看到孟铮沉默不语的样子,安常笑心中也是一惊,“难道说,玛利亚她已经……?” 孟铮的双眼中已经溢出悲伤的泪水,他摘下眼镜,低下头用手绢擦了擦几乎都要滚落在眼角边的泪水,艰难的点了点头。 “哎,我们还是来的太晚了。”那股悲伤,也感染到了周围的众人,安常笑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双美丽忧伤而又充满了期望的大眼。 虽然早已经知道玛利亚的生命已经如同劲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但骤然得知了她逝去的噩耗,安常笑的心中还是感到一丝难过。 一股充满了悲伤的精神意念随着安常笑渐渐低沉下去的心,从她的身上扩展开来,流淌至整个宏盛医院中。 凭着她的感觉,和杜家父子对玛利亚的高度赞赏,以及在车上杜岐风无比感慨的说出了玛利亚悲惨的身世,安常笑脑海中不断出现了那个对自己生命和未来生活充满了无限憧憬的少女身影。 医院中原本忙碌的医生和护士,在受到这股意念的影响下,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事,低头默哀,为那绝色少女的早逝而哀悼。 随着那道意念的散播,重症监护室中,被洁白床单盖住了头脸的少女,在这股悲念的感染下,原本平缓到几乎没有起伏的呼吸,骤然加重! 长而卷翘的睫毛,在不断的颤抖下,将覆在她脸上的白单震落在了地上! 带着一丝久沉积于黑暗中的迷惑和茫然,绝色少女凭着对那道悲念的感应,慢慢的走下了床。 …… 在医院大厅中为那红颜早逝的绝色少女默哀了片刻后,安常笑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自己平和的心境后,这才抬头对着身边还在为玛利亚不幸遭遇而感到难过的孟铮,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了,还请孟总帮忙转告一下杜伯伯,就说……” 还没等安常笑的话说完,只听见一道虚弱、娇美的低呼,从众人的背后传了过来:“安……安小姐,是您吗?” 随着这一声呼唤,原本就寂静的VIP、重症楼层,越发的显得如死一般的空寂! 一个身穿着病号服,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她倾城容颜的少女,正站在了众人的眼前,一脸惊喜和盼望的看着安常笑,并颤巍巍的朝她走了过来:“原来真的是安小姐您,这真的是太好了。” 不过相对于玛利亚高兴的神色,一旁众多的医护人员,特别是她的主治医生、正拿着死亡报告单来和孟铮请示的程医生和护士,都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这……这怎么可能?” 程医生身形僵硬的转过身,脚下一软,险些瘫倒在了地上:“她……她明明就停止了呼吸和心跳,连脑电波都没有任何波动了,现在怎么却……” 甚至一旁亲眼见到玛利亚死去的护士小姐,在看到她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惊呼一声:“有鬼啊!”就晕了过去。 现场,骤然打乱。 “玛……玛利亚,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看着少女伸出双手一步步的走进,孟铮被吓得不断的往后退去,浑身颤抖的说道。 “我?是人还是鬼?孟叔叔,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倍感委屈的玛利亚,看着众人对她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心中顿时十分的难过。 “啊!有鬼啊!” 还没等玛利亚靠近,早已有人惊恐大叫一声后,转身狂奔了出去。 紧接着,周围的众人争先恐后的四散逃开,现场就只剩下了紧蹙着眉头的安常笑和凌天昊,还有因为两脚发软,实在走不动的孟铮。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人人都怕我?”伤心的玛利亚捂着脸,痛苦的蹲在了地上,流泪哭诉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呜……” 眼见玛利亚伤心欲绝的样子,安常笑眉头一皱,抬脚朝着她走了过去。 “安小姐,别…。别过去啊!危险!”焦急的孟铮,勉强扶着一旁的墙壁,焦急的呼喊着。 如果放在以前,一直就是个无神论者的孟铮在听到有人说什么鬼啊、神的时候,铁定会痛斥他一番,可最近杜家大宅中接连发生的这么多怪异无比的事,却都让他彻底的震惊一把。 尤其是前些日子,为了查清楚突兀出现在杜家大宅中的鬼面青瓷,还有里面的金瓜子,杜岐风特意让他去了一个地方,在哪里,孟铮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所以,当孟铮在听到已经被程医生和众多护士亲眼判定死亡的玛利亚,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这里,顿时显得惊恐无比! 抬手制止了孟铮的大呼小叫,安常笑双眼紧紧的盯着玛利亚,头也不回的说道:“孟总别急,我看玛利亚小姐除了气弱神虚外,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于……比以前的状况,愈发的好了很多。” 众人一听,都愣了愣。 “不,这不可能!”顿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医生的专业,被人给侮辱了的程医生,也从惊慌的状态中苏醒过来,摇头否定到:“这位小姐,虽然在下不敢说医术精湛,但在借助先进的医疗器械、还有多年来的临床经验来看,玛利亚小姐在一个小时以前,的确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这程医生是宏盛医院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医学造诣颇为了得,尤其擅长于内科方面的治疗,曾数次获得了国际南丁格尔奖! 在他手中被治好的疑难病人,可以说是数不甚数,国内外甚至有不少的达官贵人,都争前恐后的想要住进宏盛医院,就是为了想能得到他的诊治。 就是因为这样,杜天宁才把程医生指派给了玛利亚,用于治疗她莫名奇异的病症。 所以,当程医生斩金截铁的说出玛利亚已经死亡的事实,再加上足有四五个护士亲眼见证了,所以众人都将狐疑的目光投向到了安常笑的身上。“哦?那为什么她现在又好好的站在了大家的面前?”安常笑冷言回答到:“难道程医生不知道,在我们中医上,将玛利亚小姐这种气滞血停、心弱脉虚的状况,称做为假死,我想,程医生也应该听说过。” “这……的确不是没有先例。”程医生若有所思的说道:“早在战国时期,我国就有记载,齐桓公和范雎两人就是为了诈死避祸,服用了药物后,躲过了一场生死大劫。”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听到程医生的话后,再看向玛利亚的神情,皆有些缓和。 见状,安常笑才上前一步,将无力蹲伏在地上的少女,给搀扶了起来。 如果现在不堵住众人惊恐的流言,恐怕原本处境就艰难的玛利亚,以后的状况就会越发的艰难。 “可…。”程医生为难的看了看就在自己前面不足一米远的病人,实在想冲上去仔细看个究竟,却奈何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畏惧,实在迈不出脚步。 朝着蹲在地上痛哭的玛利亚伸出了小手,安常笑带着一丝鼓舞的说道:“来吧,让大家都看看,你不是什么诈尸、还魂,是个活生生的人!” 看着面前朝自己伸出援救之手的安常笑,玛利亚不可思议的喃喃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 呵呵一笑,安常笑拉起了还在震惊疑惑中的少女,笑道:“我为什么要怕你?难道你会突然变身,成为一个可怕的怪物,把我吃了不成?” 听到安常笑语气平淡,但却十分贴心的话,已经在她的扶持下,勉强站了起来的玛利亚,感动的说道:“安小姐,谢……谢谢您。” 扶着玛利亚,两个少女来到了还在耿耿于怀的程医生面前,安常笑开口说道:“现在你可以看看,玛利亚究竟是人还是鬼了?” 原本惊慌的想要逃离的程医生,见自己的胆量还不如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一丝愧疚和出于对医学专业的执着,让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碰了碰玛利亚的手。 “她的手……居然是温热的!” 带着一丝震惊和不可思议,程医生再次确定了在他眼前的少女,是个有血有肉,脉搏柔和跳动的人,顿时惊讶的大喊起来:“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就亲眼见到她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啊!” “难道说,她真的是诈死?!”带着一丝震惊和疑惑,程医生困惑了片刻后,立马如狂风扫落叶般的和助手们一起,重新回到实验室内,仔细的研究玛利亚的病情。 这下,终于知道了玛利亚为什么会突然“还魂”的众人,都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真的是太好,既然玛利亚小姐没事儿,那我可得赶紧告诉杜董和少爷去,哈哈哈……” 欣喜过望的孟铮,忙朝着产房附近跑去,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还在为玛利亚英年早逝而感到悲伤的两人。 转眼,玛利亚感激的对着身边的白衣少女,开口说道:“安小姐,您这的是我的救星,刚才要不是您,我…。我可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原本以为安常笑会安慰自己的玛利亚,却在上前一步后,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忙转过头一看,顿时把她给吓了一跳。 “安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玛利亚一声惊呼后,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原本牵着自己的小手,就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 “怎么样?现在你感觉好点了吗?”在看到玛利亚原本过分苍白的脸色,经过安常笑一握后,竟然在说话之间慢慢变得红润起来,到最后甚至是红光满面,凌天昊就知道她将自己的纯阳灵力,输送给了玛利亚。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安常笑却是额上渗出了豆大的冷汗,半弯着腰,虽然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却让人一眼就可以瞧出,她现在极度疲惫的倦容和疲惫。 凌天昊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安常笑的异样,在玛利亚的惊呼声中,已经一个箭步来到了她的身边,温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臂膀上,徐徐的将自己的纯阳元气运行到了她的筋脉中。 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仿佛知道了什么的玛利亚,一脸愧疚和歉意的说道:“安小姐,是不是因为我,您才会变成这样的?” 慢慢的低下了头,玛利亚伤感的说道:“从小到大,凡是接触过我的人,都会变成您现在这样,难道说,我真的就是一个不祥的人?” 往事一幕幕的又出现在了玛利亚的脑海中,刚刚死里逃生的欣喜,瞬间又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般,自责痛苦不已。 迎上了身边男子关切的目光,安常笑软软的躺在了他的怀抱中,苦笑一声到:“这不关玛利亚的事,是我失算了。” “我刚才握着她的手,原本只想替她打通一些经脉,输送点元气壮体,可没想到她的体质竟然异于常人,竟然能主动的吸取我的真气。” 歇息了片刻以后,安常笑接着说道:“我发现在她的体内气海中,也有一股力量,在帮助她吸收着外界的灵力,所以……” 带着一丝布满和嗔怪,凌天昊开口说道:“所以你在好奇的让自己的真气就这么被吸了进去,就是想看看,到底玛利亚究竟能吸收多少纯阳灵力?” 见自己着实有些莽撞的打算被揭穿了,安常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这些都不是玛利亚能控制得了的,所以不能怪她。” 一旁,焦急等候的玛利亚,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睁大了满是泪水的双目,难以置信的说道:“真的吗?” 点了点头,安常笑躺在凌天昊的怀中,递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但还没等玛利亚从自责中释怀,一个高达蛮横的白人男子,带着一个律师模样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远远就在狂妄叫嚣到:“快让杜天宁把我史密斯家的人交出来,就算是她死了,尸骨也要交给我!” 看文的妞们,都考试结束了么?祝大家都有一个快乐的暑假,么么哒……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威廉诡计 章节名:第二十三章 威廉诡计 看到来人正是昨天被自己一脚给踹开的威廉,现在却耀武扬威的又来到了这里,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大声嚷嚷着,安常笑的眉头一皱,脸色一暗。 “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一旁早已有护士小姐上前制止威廉的横冲竖撞,却被这个蛮横的男人给一掌掀翻了。 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让人讨厌! 不过,还没等怀中的少女发话,凌天昊剑眸中寒光一闪,大手握拳,朝前猛的一推! 一道强劲的内力劲风,朝着还在不顾医院护士阻拦,仍旧在这里大放厥词的威廉,倏地击了过去! “嘭!” 这威廉不愧是个练家子,虽然昨天因为见安常笑是个柔弱少女而轻敌,在全港人员的面前丢尽了脸面,可今天,他却是有备而来的。 只见威廉一个敏捷的侧身,躲过了这隔空的一击,一双狠毒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阻止他强行闯进,同样目光凌冽的凌天昊。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管我们史密斯家族的事!找死!” 一声怒吼后,愤怒的威廉随手拉过一旁刚刚爬起来,惊魂未定的护士小姐,抓住她的衣襟,大叫一声后,高高举起,就朝着凌天昊狠狠的砸过来! “啊,救命,救命啊!”被威廉高高举起的护士小姐,在看到自己突然离开地面,悬空摇晃的时候,惊叫一声后,就晕了过去。 安常笑见状,也是心中一冷,不仅焦急的开口喝到:“快阻止他,这要出人命的!” 这威廉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在加上他双手高举,臂膀上的如小山般的肌肉爆筋隆起,如果就这么把人扔了过来,恐怕就算是凌天昊能躲开,可那被当做人肉沙包的护士小姐,却免不了筋断骨折的下场!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就算医院的保安见状想要上前制止,但却奈何距离太远,而凌天昊的一手还抱着未恢复体力的安常笑,就算是他在第一时间张开了护身结界,可这护士小姐,是铁定没有办法救下来的! 众人都给没想到威廉居然用人来当做攻击的武器,都瞬间被吓傻了,呆在了原地,只听见威廉发力的不断怒吼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纤弱修长的身影,挡在了威廉的面前,怒声呵斥到:“威廉,你要找的人是我,但如果闹出人命的话,我以史密斯家族的名义起誓,一定不会放过你!” “玛利亚?”见到伸开双臂,一脸决然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厉声阻拦暴躁威廉的少女,安常笑不由得一愣。 一直以来,玛利亚就是一种柔弱善良的形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就算是昨天在医院门口,粗暴的威廉不顾她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现状,断然拒绝到了杜天宁的救治,想要将她强行带回家族,可她也会为了自己兄弟安危,出口替他求情。 可现在,安常笑却觉得眼前的玛利亚隐隐有些不同,那番凌人的气势,还有威压一切的威严,生生的把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威廉,给吓的跪倒在了地上。 在他手上晕过去的护士小姐,也被甩在了一旁的地上,立即就被赶了过来的医护人员给抬了下去。 “你……你到底……到底是人还是鬼?” 原本接到自己妹妹已经咽气的消息,威廉这才大张旗鼓的来宏盛医院要人,却没想到玛利亚居然好好的站在了眼前,而且看这架势和起色,比起昨天病重垂危的样子,好上何止百倍! 威廉的心中,不仅是震撼,更多的还是惊恐。 但和威廉不同,在他身后的那位头发花白的律师,在看到玛利亚好端端的站在面前时,一道欣喜和激动的泪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双眼。 “哼,我是人还是鬼,是生是死,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威廉,玛利亚眼中满是憎恨和厌恶。 “我……这…。”以往一直习惯了玛利亚温和性格的威廉,却被眼前少女冰冷的质问,给愣住了。 可片刻后,回神过来的威廉,意识到今天自己来的目地,发狠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我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来带你回家的,识相的,你就乖乖的跟我走,要不然,哼,我就拆了这医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得到消息已经死去的玛利亚,现在却又好端端的站在了面前,而且看上去和往常大不一样,可威廉知道,今天玛利亚是是死是活,都要按照父亲的意思带回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威廉绝情的话,安常笑的眉头再次的一皱。 现场中,是个人都会知道如果玛利亚回去的话,面临她的,将会是怎样的磨难。 “玛利亚,别去!” 一声男子的阻拦声,骤然打断了威廉的示威。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杜天宁急忙将玛利亚护在了身后,开口说道:“你就放心的住在这里,就算是某些人权势通天,可我杜家也不是好惹的!” “天宁哥哥……”玛利亚见那熟悉的身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不禁眼眶一红。 “杜家小子,这次的闲事,恐怕你是管不着了!” 看着杜天宁怒气冲冲的样子,威廉反倒得意的说道:“玛利亚是我们史密斯家族的人,而且现在未满十八周岁,她的监护人、我们的父亲,要让她回去,这可是有法可依的!” “如果你今天敢拦着我的话,那可就是构成了禁锢罪,到时候闹上法庭的话,吃亏的,还不是你们杜家?” 威廉抬起下颌,轻蔑的看了看躲在杜天宁身后的玛利亚,讥讽的说道:“你们和这个女人非亲非故的,竟然不惜得罪我们史密斯家族,犯得着吗?” “天宁哥哥,这怎么办?”看着狂妄的威廉,玛利亚焦急的向身边的杜天宁求救到:“我真的不愿意再回去那个冰冷的家,你快帮帮我。” 转身拍了拍焦急少女的手,杜天宁脸色柔和的安慰到:“放心,就算是他今天告到了司法厅,那也没有用!” 顿时感到疑惑的玛利亚,将好奇的目光聚集到了眼前笑脸盈盈的杜天宁身上。 一旁的安常笑,上前一步,对着还疑惑不解的玛利亚,开口说道:“昨天你入院的时候,杜伯伯已经让孟总办好了手续,你现在是杜家的干女儿,在法律上,你可以自由选择待在杜家或者史密斯家族中,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 最后一句,安常笑提高了声音,让在不远处的威廉,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真的吗?我真的不用和威廉回去了?”惊喜万分的玛利亚,忙向着身边浅笑的杜天宁求证到。 “安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有我们杜家一天,都可以护你周全,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你。”杜天宁带着一份慎重和肃穆,对着激动不已的少女做出了陈诺。 “我……我有家了,我终于有家了!”早已经泪流满面的玛利亚,扑到了杜天宁的怀中,痛痛快快的大哭起来。 “你!杜天宁,你当我是傻子?随便说认养就可以了吗?”先是被这突然的消息给弄愣住了的威廉,回过神后,对着他身后的律师咆哮到:“唐大状,我们史密斯家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你来的,难道你就只是在这里干看着吗?还不赶快做点什么!” 相对于威廉的野蛮和粗鲁,这个被他称为唐大状的律师,却一脸淡定平和的开口说道:“威廉少爷,杜家的确在昨天下午就替玛利亚小姐办好了认养手续,今天早上公函就发到了我的律师事务所。” “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顿时感到泄气的威廉,底气不足的吼道:“还有,没有父亲的允许,杜家是怎么办到手续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顿时觉得自己发现猫腻的威廉,忙朝着唐大状呵斥到:“我命令你,快给我查!” “杜天宁,如果被我查到你们杜家用什么不正当的方法办的手续,哼,凭着我父亲在政界的影响,你们宏盛集团,就别想在香港立足!” 这话中,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 见为了自己,无辜的杜家居然被牵连其中,玛利亚心中顿时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可是,安常笑却注意到,在威廉身后的那位资深律师,却在威廉一脸得意、自以为抓到把柄后,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叠文件,十分职业化的递给了他,开口说道:“威廉少爷,这次的指控恐怕难度很高。” “为什么?!”纳闷的威廉粗声怒问到。 面无表情的唐大状,丝毫不理会这个小辈的无理,开口说道:“因为玛利亚的母亲、曾婉桦女士早就在我们事务所,留下了这份文件。” 劈手接过那份厚厚的认养文件,亲眼见到了上面有着“曾婉桦”三个娟秀的签字,威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在二十多年前,就留下了这么一手,顿时恼羞成怒的将文件扔给了唐大状,转身朝着杜天宁和安常笑等人,发狠的说道:“好,你们给我走着瞧,看玛利亚最后能在杜家待上多久!” “我们走!”怒气冲冲的威廉一挥手,带着围在医院外的打手们,呼啸而去。 “唐伯伯,谢谢您。”眼看威廉走后,杜天宁这才对着还留在现场的唐大状,脸色诚恳的谢到。 摆了摆手,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唐大状,看着同样对他感激不已的玛利亚,羞愧的说道:“杜少爷,你快别这么说,身受曾家恩惠和救助,才能成就我今天的成就,但却不能保护小姐不被人欺负,我…。我真的是愧对曾家!” 看着唐大状一脸惭愧和自责的样子,安常笑宽慰的点了点头。 从他的话中,安常笑不难看出为什么身为政界要员的史密斯家族,居然没有得到一点杜家已经认养了玛利亚的消息,就连公函已经到了事务所,都没通知威廉。 看来,在安常笑心中的那个疑问,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位老人,能开口告诉她了。 虽然不能完全的恢复元气,但在凌天昊灵力的滋养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安常笑,从身边男子的怀中,站了起来。 脸色恬淡的对唐大状开口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能问问,为什么史密斯家的人,既然丝毫不顾玛利亚的生死,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强行将她带回去,这是为什么?” 同样感到疑惑的杜天宁,也将探寻的目光放在了唐大状的身上。 “哎,那是因为史密斯家族现在的企业,原本是属于曾家的产业,”看着饱受折磨的玛利亚,唐大状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曾家原本是做珠宝生意起家,同时也是香港最大的玉器收藏家。” “在曾家辉煌的时期,玛利亚的外祖父的手中,各色珍奇古玩、名贵珠宝、稀有玉器,都被曾老爷子放在了公司的保险箱中!” 听到这里,对这豪门恩怨已经了然于心的安常笑,不禁冷哼一声后,开口接着说道:“后来,曾婉桦病逝,史密斯抢夺了公司,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流放在了外面!” “现在,当公司财政出了亏空,想要动用这笔价值非凡的珠宝时,才发现没了玛利亚,他们一毛钱也拿不出来,对吗?” 听到眼前脸色清冷的白衣少女,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见惯了各色人物的唐大状也是微微一愣,但良好的律师修养,还是让他及时的回答到:“这位小姐怎么知道?史密斯先生前番竞选失利,就是因为财力不足,没有拉到超过半数的选票。” “再加上公司在威廉的手中经营不善,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如果没有这批珠宝的支持,恐怕曾家延续了百年的产业,就要断送在他们的手中!”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为人极为谨慎的唐大状,除了玛利亚和杜天宁外,在见到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是不应该将这种豪门隐秘说出来。 可识人过万的唐大状,虽然不知道眼前白衣少女的底细,但却从她坚毅的神色,和一双通透清澈的眸中,看到了曾家的希望和玛利亚的未来。 所以,长叹一声后,唐大状将所有的事,毫无保留的都说了出来。 “安小姐,天宁哥哥,我该怎么办?”顿时慌忙得手脚无措的玛利亚,忙求救到。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慈母之心 章节名:第二十四章 慈母之心 “公司是我母亲和外祖家一身的心血,难道就这样白白断送了吗?”玛利亚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美丽的大眼中,露出痛苦、绝望的神色。 这些年,玛利亚一直被流放在了家族外,过着避世隐居的生活,但现在骤然听到唐大状说出了公司岌岌可危的现状,也不由得她焦急激动起来。 “玛利亚,别着急,这些财务经营上的事情,如果没有公司内部详细的资料和报表来判断,我们……我们就算是想要帮忙,可也是无从着手啊。”虽然心疼玛利亚,但杜天宁还是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现在,玛利亚越发的焦急起来,现在她连史密斯家的大门都没法迈进去,只是虚挂了一个富家小姐的头衔,更是身无分文。 要不是有杜家庇佑,恐怕她早就流落街头了,哪里还谈得上挽救早已经是空壳一具的家族企业?! 见状,安常笑也是叹了一口气,轻轻了摇了摇头。 就在众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唐大状却嘴角带着笑意,从随身的公文袋里,又取出了一个密封的黄色档案袋,笑吟吟的交给了一脸狐疑的玛利亚。 “唐伯伯,这是什么?” “那是你母亲,曾婉桦女士留给你的礼物。” 玛利亚接过那薄薄一层的档案袋,心中仿佛有所感应,无比紧张的捏了捏,颤抖着的说道:“这是……妈妈留给我的?” 温和的老人,欣喜的点了点头。 “妈妈……”紧紧的将档案袋抱在了怀中,玛利亚眼中的泪水,猛地决堤而出。 自从她五岁那年,在她的身边接连发生了几件怪异无比的事情后,惶恐害怕的父亲,就将她寄养在了教堂中。 而在这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玛利亚就算是在曾家,也就是现在的史密斯家中,也甚少看到自己的母亲。 但那温柔的怀抱,和临睡前床边轻柔的低唱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同样感慨的杜天宁,将早已经被泪水淹没了的玛利亚,轻轻的搂在怀中,任由她尽情的发泄这自己十几年来的。 但在一旁的安常笑,却在那看似不起眼的纸袋中,看出了一丝希望。 淡淡一笑,安常笑对着唐大状,开口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曾伯母留给玛利亚的这份礼物,就是今天威廉死活都要将她带回史密斯家的重要东西,对吗?” “安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好奇的杜天宁问道。 安常笑点了点头后,有条不紊的分析到:“因为,如果真的是像这位伯伯所说,史密斯家为了参选,需要大笔的资金,而曾家的公司,又面临着巨大的危机,那么要想度过这一难关,所有的目标,都会指向曾家留下的巨额珠宝。” “但这么多年来,就算是身为合法继承人的史密斯先生都没能顺利的拿到这笔属于妻子的财富,唯一的原因,就是曾伯母已经立下遗嘱,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自最爱的女儿!” “啊,这……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震惊无比的杜天宁,看了看自己怀中同样错愕的玛利亚,惊讶的说道。而同样惊讶于眼前少女睿智的唐大状,不由得抬眸对安常笑深深的看了一眼。 老人的目光中,有着探寻、疑问,更多的还有逼视。 纵横香港律师界数十年,唐大状就靠着这双能洞悉人心的目光,不知道揭穿了多少对手的作假伪证,赢得了无数的官司,所以才会被冠上了这“香港第一状师”的头衔。 但面对这意味深长的目光,安常笑神色坦然的对视迎接而上,丝毫没有任何胆怯的意思。 众人的目光就在这一老一少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后,唐大状终于神色一缓,欣悦的说道:“果然大师说的没错,今天我来这里,终于找到了曾家的救星,这真的是太好了,哈哈……” 听到唐大状这没头没脑的话,不仅是安常笑,众人都疑惑不解。 “玛利亚,把你手中的那个文件袋打开,里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一脸宽慰的唐大状,抬头对着疑惑不解的曾家唯一女儿,开口说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人会这么说,但乖巧的玛利亚还是依言照做。 袋子中,除了厚厚的一叠文件外,还有一份特别的东西,被疑惑的玛利亚给取了出来,郑重的交给了安常笑。 一见到这无比熟悉却有十分陌生的东西,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皆是一愣。 …… 翌日。 在玛利亚的再三恳求下,也为了弄清楚为什么几十年前的曾家,竟然会有这种令安常笑苦思不解的东西,一行三人来到了曾家位于香港黄金地段的一处大厦外。 “那地亚珠宝商行”几个亮闪闪的大字,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伸手拍了拍一路,一直忐忑不安的玛利亚,安常笑伸手将一股纯阳灵力输送进了她的体内,顿时将她激荡的心绪,平复了下来。 不过,这次安常笑输送灵力的过程,来的十分的小心和谨慎,甚至于凌天昊也在一旁警戒的准备着,以防止一个不小心,玛利亚就会将她的元气灵力,吸了个干干净净。 昨天,安常笑就只是这么试探的一番游走,居然耗费了她体内过半的元气,虽然在凌天昊的及时救治下,才幸好没有造成损伤。 但玛利亚那奇异的体质,却还是让安常笑在酒店打坐调息后,仍旧不得不动用了气海中的小珠子,吸纳了周围葱郁灵力后,这才回转过来。 “这些事,下次就让我来做,”看着安常笑又将纯阳灵力输送给了玛利亚,凌天昊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说道。 昨天晚上整整一夜,黑冷着一张俊脸的凌天昊,一直都守在调息运功的安常笑身边,脖子上的鸡油黄,也被他放在了她的身边,更是张开大手,放出了自己的体内的纯阳灵力,好让安常笑尽快恢复元气。 现在,眼见身边的少女,只是为了让玛利亚在离开了十几年后,第一次踏入原本应该属于她的曾家企业时,不至于因为慌乱而胆怯退场,而将自己宝贵的灵力再一次的输送给了玛利亚,凌天昊的心中就有说不出的不满。 看到一直在身边,守候着自己的男子,安常笑的心中一暖,收回了灵力,柔声说道:“好,听你的,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嗯!” 尽管十分不情愿,但凌天昊还是投降在了少女温柔的笑脸中。 …… 步入富丽堂皇的大厅后,安常笑带着一丝鼓励的神色,对着已经平静下来的玛利亚,点了点头:“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深吸了一口气,玛利亚抬起头,挺起胸膛,来到了前台接待小姐的面前,开口说道:“你好,请问总裁办公室在哪里?” 忙着接听电话的总机小姐,挂着职业微笑的抬起头,公式化的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您找我们总裁,有提前预约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 话还没说完,总机小姐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高挑修长,绝美的少女,顿时一愣。 “预约…。?这个我好像没有,”为难的玛利亚开口说道:“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去董事长办公室,不知道小姐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在被玛利亚的美貌给惊呆了片刻的总机小姐,在她略显得焦急的话中,终于回过神来,冷冷的说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是不能让你见董事长的,请回吧。”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见总机小姐有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再也不理会自己,玛利亚急忙说道:“我就只是想去董事长办公室,不是要见董事长,你弄错了。” 见玛利亚还在不死心的纠缠着,总机小姐也十分不耐烦的说道:“去董事长办公室,不是为了见史密斯先生,那还能是去干什么?” “你们这些小姑娘,我可是见得多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耍尽了心机的想要一步登天,攀上富贵,啧啧啧……到后来还不是一场空,我劝你呀,还是赶紧走了吧,别再这里浪费时间了。” 总结小姐再看向玛利亚的眼神中,竟然带上了一丝轻蔑的神色。 “我……”性格一直就平和温顺的玛利亚,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冷嘲热讽,一丝胆怯后,两脚就止不住的想朝后退去。 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身形却是一顿。 一个温柔纤细的手掌,止住了她后退的步伐。 安常笑按住了玛利亚后退的脚步,带着清越冷冽的声音,寒声说道:“如果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的话,可为什么那两个人就能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那道声音中,冷得快要使人全身的血脉都要冻结,一股寒意瞬间从总机小姐的心中蹿了出来。 在接待大厅里,直达董事长办公室的电梯外,一个身材高达粗狂、另一个同样高矮,披着一头金色波浪长发的性感女郎,正在有说有笑的等着电梯。 “那……那是因为,他们是董事长的儿子和女儿,威廉少爷和丽莎小姐。”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重掌大 权! 章节名:第二十五章 重掌大 权! 战战兢兢的总计小姐,面对气势威严、神情冷冽的白衣少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后,就直往后退去。 “哦?既然只是董事长的儿子和女儿,那我问你,他们也是一样没有预约的,为什么就能进去?”安常笑黛眉一挑,冷声说道。 “这……”顿时被安常笑的话给难住的总机小姐,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那是因为……他们就是那地亚珠宝公司的少爷和小姐,是公司的继承人,全公司上下,只要他们想要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啊。” 原本应该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但面对安常笑的厉声质问,漂亮的总机小姐却说得毫无底气。 顿时明白了安常笑用意的玛利亚,也在身旁唐大状的鼓励下,勇敢的上前一步,站了出来,一改刚才怯懦退缩的样子,神情凌厉的开口说道:“如果在公司里,前台总机可以让没有任何职务的人员,只凭着和董事长有一丝血缘关系,就可以随意进出,那公司的商业机密和核心资料的安全,那是不是也也该由你们负责?” 话虽然说得不是声色俱厉,但玛利亚身上自有一种高贵凌人的气势,却让几个前台小姐,顿时感到惧怕不已。 只不过她性格随和,一般不轻易表露出来。 见玛利亚能在自己的提醒下,一言道出这几个势利眼的总机小姐,安常笑也不由得微微的点了点头。 虽然玛利亚性格随和善良,可安常笑却在她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贵族的骄傲和中国人的铮铮铁骨! 一旁,神色傲然的玛利亚转过头,对着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唐大状,开口说道:“唐伯伯,既然我今天来了,那就请您告诉这些人,我到底是谁!” “是,小姐。” 一声正装的唐大状,恭恭敬敬的像玛利亚微微一欠身后,从随身的文件袋中,拿出了一份钢印的红头文件,对着几个已经傻了眼的总机小姐,冷冷的开口说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正是是史密斯。玛利亚小姐,也是史密斯先生和曾婉桦女士的唯一亲生女儿,更是那地亚珠宝公司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什么……是……是玛利亚小姐?” 不仅是几个惊呆在原地的总机小姐,就连一旁众多的工作人员,也都愣住了,惊讶的下巴都要快掉在了地上。 这唐大状本来就是曾家御用的高级律师,自从公司成立起,就一直负责其所有的法律相关事物和文件,一直就深得曾家老爷子的信任。 今天居然由他当众宣布了这绝美少女的身份,居然就是传闻中,一直被寄养在外、前些天已经暴毙而亡的玛利亚小姐! 这怎么不让一干员工,感到震惊。“玛……玛利亚小……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惊慌失措的总机小姐,忙从柜台前走了出来,惶恐的辩解到:“如果我知道您是董事长的千金,那刚才一定不敢阻拦您上去的,您……您就饶了我吧。” “哦?难道就因为是这样吗?”一双欧式的美丽大眼中,满是遗憾和冷意,“这位小姐,我恐怕你又弄错了。” “什么?又……又错了?”恍然不知所措的总机小姐,茫然的问道。 “对,”点了点头,玛利亚看着周围已经聚集过来的众多公司员工,神色肃然的开口说道:“刚才你阻拦我去董事长办公室,那是尽到了你的职责,我不禁不会责怪,反而会因此嘉奖你。” 玛利亚冲着已经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那地亚珠宝公司的人事经理,也是原来曾氏集团的老员工,贺梁栋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贺总经理,我现在以公司继承人的身份,要给这位小姐发放一年奖金数的总额,你看这是否妥当。” 这贺梁栋原本就是曾家公司的老员工,现在见自己小姐的女儿重新回到了公司里,这怎么不让心系旧主的他,感到高兴和激动。 特别是眼前的少女,虽然还是一副青涩的模样,但言谈话语中,却丝毫没有初次独自面对这种场面的慌乱和失措,令他感到十分的意外和欣喜。 “既然小姐才是公司唯一合法继承人,那么在公司人员的罢免和任用方面,是拥有一定的话语权的,所以。” 贺梁栋抬起头,对着周围聚集着的,越来越多的员工们,神色庄严的大声回到:“属下这就执行小姐嘉奖的决定!” “哗!” 这一番话,顿时让周围的人群都沸腾了,不少人见羡慕的目光,投射到了那还愣在原地的总机小姐身上。 这那地亚公司,原本就是一个外企,就算是现在因为经营不善,只剩下一具空壳,但其原本就有近百年经营的底蕴和老本在这里,员工的福利待遇还是十分不错的。 就拿那总机小姐的奖金来说,就足可以让她去夏威夷、无忧无虑的游玩半年,丝毫不成问题。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及其羡慕的时候,玛利亚的神色一变,突然对着已经露出得意之色的总机小姐,开口说道:“但刚才却任由两个与公司业务毫不相干、甚至不是本公司员工的人,擅自进入内部,涉嫌盗取公司商业机密、和营销方案,所以,我在这里宣布,你被解雇了!” “待会就请你到人事部去办理一下离职的相关手续,我想贺总经理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站在众人正中,接受着各色眼光的玛利亚,就这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一番话,就如同是一个重磅炸弹一般,顿时将人群给炸哑了! “玛利亚小姐,我……”顿时经历了大喜大悲的总台小姐,脸色一白,急忙就想上前求情,但却被贺总经理身边的保安,给拦在了外面,丝毫近不了玛利亚的身边。 眼看着嚎啕大哭的总台小姐,在保安的押解下,崔头丧气的走了出去,原本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众人的错愕、震惊的目光中,这位隐居漂泊在外的曾家小姐,在消失了十几年后,第一次踏入那地亚公司的第一天,就给了还来不及做出各种反应的员工们,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这恩威并重的做法,不仅让玛利亚还没走进公司大门,就拥有了一批忠实的跟随者,就连那些不满于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插手公司事务的人,都有了一丝胆怯的惧意。 玛利亚满意的看了看众人眼中渐渐臣服的目光,抬脚朝着那还站着两个死对头的贵宾电梯,直步走去。 跟随在她身后的安常笑,看着周围人眼中原本的轻视和不满的神色,到现在都变得驯服许多,不由得微微一笑,抬脚跟了上去。 就在两个少女并肩而行的时候,却不料刚刚疾言厉色的玛利亚,偷偷的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惶恐的语气,开口问道:“怎么样,安姐姐,我刚才做的都对吗?” 如果现在被那些员工瞧见,刚才还如同女王一般高高在上的玛利亚,现在却如同一个焦急等待着老师点评的乖学生般,迫切的需要安常笑的指点,恐怕会立即跌破许多人的眼镜! “恩,还不错,”微笑着点了点头,安常笑带着一丝鼓舞的说道:“特别是刚才你处罚那位势利眼的总机小姐,既让大家心服口服,也让这公司早已经失去的管理秩序,又回到了正轨上,不错,不错!” 在得到了身边少女的夸奖,玛利亚不要意思的偷嘴抿笑了一笑。 原来,昨晚决定陪伴玛利亚来公司的时候,安常笑早就为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安常笑先让唐大状准备好了所有的文件资料,好让玛利亚在公司中的合法地位,得到法律的支持。 然后再让唐大状联系了在公司里,依旧忠心于曾家的老员工贺梁栋,让他出面在众多职员中,确定玛利亚唯一继承人,其不可动摇的话语权。 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玛利亚在被人为的“消失”了十几年后,能顺利的接管那地亚公司,而做的准备。 可是,令安常笑没想到的是,刚才在前面出手处理那位总机小姐的方法,却是玛利亚自己临时加上去的,但其功效,却是十分的震撼。 看到这里,不经是安常笑,就连一旁跟随着的唐大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 他们都看得出,在玛利亚的身上,有着与身居来的统帅和征服的威严,只要在日后多加学习,这光复曾家企业的重任,将会由这少女全力一肩挑起! …… 电梯旁。 由于接待大厅面积颇大,再加上这直达董事长办公室的贵宾电梯本就位于僻静的地方,前面还有一面硕大的光面墙挡住了,所以丝毫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的威廉和丽莎,一边漫不经心的等着电梯,一边毫无顾忌的大声嬉笑到。 身穿着一身高档订制休闲服的威廉,正一脸得意的对着身边同样穿戴奢华的性感女郎,炫耀般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腕。 上面一个金光闪闪的限量版JDKF手表,在他故意的高高抬起下,露了出来。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女王崛起 章节名:第二十六章 女王崛起 第二十六章曾家宝藏 “怎么样?这可是上周才出来的JDKF限量版新款,”威廉一脸得意的高举着自己的左手腕,对着身边性感妖娆的金发女郎,炫耀的说道。 “你看这针盘、底座,可都是24K纯金的!就连上面的数字,都是1克拉的钻石镶嵌而成的,这次JDKF公司总共才发售了十块手表,幸好你哥哥我出手快,抢到了一个!” 看着威廉得意洋洋的样子,其身边的金发女郎丽萨却嘲讽的说道:“威廉,看你一路上嘀嘀咕咕的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我问问,你这手表价值多少,是吗?”“嘿嘿嘿……”威廉嬉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从小到大,丽萨都要比自己聪明许多,也最得父亲史密斯先生的宠爱。 “我看啊……”抬起描画精致的双眼,丽萨扫视了一下威廉手腕上的金表,冷冷的说道:“上次的发布会,你可是花了八万欧元买下一块JDKF的古董表,现在这款限量版的,我可是听说其余的不是被中东的石油巨鳄买走,就是被一些国家领导人收购。” 冷睨了一眼威廉手腕上金光灿灿的钻石手表,丽萨开口说道:“你手上的这块表,最起码价值也在二十万欧元!” “丽莎,你……你怎么知道的?!”顿时震惊万分的威廉,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惊讶的说道。 “哼,要想知道这表的价钱,有什么难的?不过,”丽莎冷哼一声后,轻蔑的说道:“我只要看看家里又少了什么古董玉器,就知道一定是你偷出卖了,要不然你那里来的这么多的钱用?!” 丽莎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哥哥。 因为威廉不仅游手好闲、四处惹事,而且还经常将放在史密斯家中的珍贵物品偷偷的变卖。 看了看自己双手才刚做好的精美指甲,丽莎绝情的说到:“威廉,你可得当心了,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小心他老人家,取消你的财产继承权!” 这丽莎虽然说是史密斯家族里最小的女儿,却是一个野性最大的女人,在很早以前,她就在觊觎那地亚珠宝公司的股份,所以早早的就将同样属于公司继承人、自己的亲哥哥威廉,列入了竞争对手的行列。 只要逮到了机会,丽莎就会在史密斯先生的面前,她十分乐意做任何落井下石的事情。 “丽莎,你可别说我,说道偷卖家产,你也丝毫不逊于哥哥我!” 面对自己妹妹的冷嘲热讽,威廉也不甘示弱的回击到:“我看你每天都换下的高档订制时装、奢侈手包、还有那些名牌化妆品,甚至外面刚买的超跑汽车,哪一个是你这个毕业都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工作的女人能负担的?” “况且,你那几个被养在别墅里的小白脸,恐怕也要花费不少的钱吧?”威廉看着已经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的妹妹,得意的说道:“说到偷卖家产,我最起码只是提前预支了属于我的那份遗产,可是丽莎你……!” 压低了声音,威廉带着一丝坏笑附在了丽莎的耳边,说到:“我可是不止一次发现,你偷偷篡改公司账目,挪用公款,如果被爹地知道了,你认为今后还会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吗?哈哈哈……” “威廉,你敢!” 愤怒的丽莎,不顾自己还踩着恨天高,上前扭住了威廉肌肉虬结的手臂,恨恨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如果把这些事情抖漏了出去,对我们都没任何的好处!” “哼,你知道就好!”威廉一把甩开了自己的妹妹,冷冷的说都:“所以,这些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就行了,以后,你养你的小白脸,我卖我的古董,各不相欠,怎么样?” 丽莎愤怒的看着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哥哥,气得银牙直咬! 从小到大,都是她这个“乖巧伶俐”的史密斯家的小女儿,独占了所有的风光,威廉这个只知道用蛮力解决问题的家伙,一直就让自持有着优雅贵族血统的史密斯先生头痛不已。 再加上丽莎有着工商管理硕士的头衔,所以史密斯先生也把公司的部分生意交个了她来打理,这也给丽莎挪用公款创造了天赐良机。 但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都被自己瞧不起的哥哥,却私下密切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怎么不让她感到震惊! “哼,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丽莎!”看着自己妹妹一张美艳的小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的变幻了几番,威廉一脚踏进了已经打开了的贵宾电梯门内,冷声说道:“我知道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要在爹地面前告我的状,想要让他取消我的遗产继承权!” “可是你别忘了,亏空公司公款、私改账目,如果被人”不小心“揭发了的话,除了爹地会震怒,恐怕廉政公署方面,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 听着威廉最后扔下的狠话,丽莎脸色唰的一下雪白! 现在,她的手提包中,正放着威廉偷盗家中珍贵古董的照片! 可…。可这一切都是在极为隐秘的情况下偷拍的,威廉一个整天游荡留恋在俱乐部、女人身边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心神不定的丽莎,一边低头暗暗思索着,一边漫步走进了电梯中。 看到自己妹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威廉一声冷哼后,按下了通往顶层董事长办公室的按钮。 在威廉的裤兜里,也装着一件可以让丽莎瞬间万劫不复的重要物件! …… 电梯门关上后,一双眸中满是冰冷寒意的双眼,目送着这对貌合神离的兄妹上了顶层。 一袭白裙的安常笑,从前面的镜墙后站了出来,嘴角浮现出一道浅浅的笑意。 但这道微笑中,却让一旁匆匆而过的职员们,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窜出了一丝丝彻骨的寒意。 拿出一个紫红色镶钻的小巧手机,安常笑拨通一个号码后,说道:“半个小时以后,带上我需要的东西,来那地亚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 公司顶层。 直达电梯在这里先后开启两次后,原本寂静无人、装修奢华的楼层,顿时增添了一丝热闹的人气。 在唐大状和贺总经理的带领下,已经从同事议论纷纷的口中,得知在他们身后的这个混血美丽少女,就是公司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后,董事长办公室外的女秘书们,十分知趣的没有任何阻拦的,就让他们顺利的进去了。 甚至于,当听说了这位“初来”公司的玛利亚小姐,还没摸清楚公司大门朝哪边开,就大刀阔斧的开除了几位前台总机小姐! 那些惶恐的女秘书们,在玛利亚等人进入了好久,都还战战兢兢的肃立在道路两旁,深怕这位小姐突然杀个回马枪,让自己丢失了这报酬丰厚的工作。 由唐大状、贺梁栋带路,一行五人来到了半敞开着的董事长办公室外。 唐大状和贺总经理止步在了门外,对着身后的玛利亚微微点头示意:“小姐,这就是史密斯先生的办公室。” 看着那沉重的实木大门内,一声低沉阴霾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玛利亚的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怯意。 “安姐姐,我……我真的要进去吗?”玛利亚转头看向在自己身后的少女,面色担忧的问道。 带着一丝鼓励和激励,安常笑点了点头:“在里面的,是你的父亲和兄妹,没有什么好怕的,况且,” “你要记住,今天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这就足够了。” 听到安常笑的话,玛利亚怔怔的愣了愣:“为了什么?” “嗯,如果你只是为了自己,大可以安安心心的住在杜家,你怎么又会来到这里?”安常笑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后,就和凌天昊一起,退到了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少女的决定。 刚才在楼下,玛利亚怒惩刁难的总机小姐,那是因为她体内原本就有的高傲血统被激怒,但现在,她面临的却是自己相隔了十几年,却从未好好相处过一天的家人! 甚至于,在不久前,威廉在她气息奄奄的时候,都还想不顾她的生命安全,想要将她强行待会史密斯家! 还有那个自从她出生以来,就一直抛弃她的父亲,这都是玛利亚最不想面对的! 可是为了挽救已经岌岌可危的那地亚珠宝公司,也为了杜绝史密斯一家为了曾家价值不菲的珠宝收藏而对自己下毒手,放在玛利亚面前的,就只有勇敢面对这一条路! 这一切,让经历过了亲人背叛、万贯家财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甚至惨死于亲人毒手的安常笑感同身受。 安常笑之所以在帮助了玛利亚后,又放手让她独自一人面对如狼似虎的史密斯一家,是因为她知道,如果玛利亚自己不强大起来,就算是有了唐大状和贺梁栋的帮助,夺回了公司大权,可玛利亚又能撑过多久? 所以,安常笑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着,等待眼前迷惑、惶恐的少女,能战胜自己心中的恐惧,勇敢的面对未知的将来。 在同时,安常笑在凌天昊的“监管”下,放出了一道纯阳灵力,附在了犹豫不决的玛利亚身上。 此时,感到原本混乱一片的脑海中,突然有一道金光掠过,驱散了弥漫在眼前的迷雾,玛利亚顿时感到惶恐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一个足可以改变她后半生的决定,毅然的出现在了她的心中! 转身朝着身后的安常笑用力的点了点头,玛利亚毫不犹豫的抬脚朝着微微打开的大门,走了进去:“唐伯伯、贺总经理,我们这就进去吧。” “是,小姐。” 面容恭敬的两位老人,在见到玛利亚坚毅的神色后,都露出了欣慰会心的笑容。 董事长办公室内。 因为前面的女秘书们没有及时的通报,在加上还在正震怒着的史密斯,正在对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大声怒吼着,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进入了这里。 “你告诉我,为什么连带一个人回家族,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你都给我办不好?!” 正坐在偌大的实木办公桌后,长脸、颧骨高耸、两颊削瘦的史密斯先生,朝着垂头丧气的站在他面前的威廉大发雷霆。 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一脸阴霾的史密斯先生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实木办公桌上,看着桌上放着的一份八卦周刊,怒声到:“你这小子,成天就知道在外面胡混,现在让你办一点事情,你都给我弄砸了,居然还在杜家医院大门口,被一个小姑娘给揍了!” “真的是丢尽了我史密斯家的脸面!” 还怒气未消的史密斯先生,拿起那份大版面报道威廉被一个身份神秘的白衣少女痛揍的周刊,狠狠的朝自己儿子扔了过去。 心虚不已的威廉,在父亲的盛怒之下,不敢丝毫的避闪,只得硬生生的承受住这一下。 败在了安常笑的手下,威廉实在是无话可说,但父亲死活都要让他将玛利亚带回家族,却让他十分的不满。 低垂着头,威廉小声的嘟囔着:“也不知道这个野种有什么好的,都是要死的人了,为什么非得要带回去?” 低头看到那报刊上自己正被安常笑给一脚踩在地上的狼狈照片,威廉就是一肚子的气:“要不是因为这个野种,我也不会丢人丢到全香港!” 见自己儿子还抓不住重点,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出风头,史密斯先生就恨不得将手边大大的水晶烟灰缸给他砸过去:“你知道什么!” “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们不是不知道,现在我们的珠宝生意是越来越难做,财政上年年都是赤字!” 史密斯先生紧紧皱着眉头,一脸沉重的说道:“再加上今年的换届选举,如果我再得不到超过半数的选票,那这议员的位置,恐怕就很难保得住了!” “嗨,这有什么,我们史密斯家族里,不是还有许多不动产吗?如果爹地选举需要钱的话,就变卖一些不就可以了吗?”威廉漫不经心的回到道。 “哼,说的容易!”史密斯先生冷哼一声:“我们家族名下所有的房产、股票和债卷,都抵押给银行了,现在账面上是一分钱都没有!”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利益熏心 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利益熏心 “爹地,怎么会这样?”兄妹俩一听,都急了。 威廉煞白着一张脸,惊恐的说道:“上个月爹地接受周刊专访的时候,不是说我们那地亚珠宝公司的产业,现在已经扩大到了西欧各国,前途一片大好吗,现在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对啊爹地,我前天才查了公司的账目,上面明明还有留有上千万的流动资金,现在……现在怎么都没有了?”同样惊慌失措的丽萨,急忙上前问道。 这两兄妹所有的消费来源和奢靡的生活,全是靠着这那地亚公司和家中所剩不多的古董,现在突然给他们说,这一切都抵押给了银行,不能再动用一分钱,怎么不让他们着急。 史密斯先生也是一脸铁青,重重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开口说道:“这些还不是为了能在公众面前展示公司良好经营,好为了我的选举成功而制造的假象!” “如果再没有资金注入的话,我们史密斯家,就要破产了!” “啊!” 顿时惊讶万分的兄妹俩,也都一脸惨白的瘫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爹地,”实在不甘心就这么从有钱人的天堂,瞬间掉入贫困的魔窟,丽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一直游走在上层社会的丽莎,凭着自己姣好的外貌和火辣的身材,赢得了不少达官贵人的青睐,甚至有个富豪放出话来,只要她愿意,就算是将安第斯山脉中的金矿送给她做礼物,都会毫不眨眼的做到。 以前的丽萨却对这些脑满肥肠的好色老头子不削一顾,但现在,精明的她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史密斯家族倒了,那么她这个名媛小姐的地位也就彻底完蛋! 现在,实在没有办法的丽莎,只得寄希望于自己的美貌,能暂时换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知道自己女儿打算的史密斯先生,却是冷哼一声后,转头朝向自己垂头丧气的儿子,开口说道:“所以,我才要威廉将那个女人带回来,因为只有她,才能打开曾家留下的珠宝,挽救我们的公司!” 一听到这个消息,兄妹俩都惊讶无比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爹地,你说的难道就是玛利亚吗?”威廉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对,就是她!”史密斯先生从桌前的文件中,拿出了一份附有照片的资料,交给了兄妹两。 “想不到我辛辛苦苦为曾家打拼了几十年,原本以为已经完全掌握了曾家的产业,可没想到那糟老头子临死的时候,还是留了一手!” 史密斯先生眼神狠毒的说道:“老头子立下了遗嘱,有关于曾家最后、也最富有的这笔珠宝,都被他放在了银行的保险箱里,只有曾家的人,才能取出来!” “尽管我这些年用尽了各种明的、暗的关系,总算把保险箱弄出来了,可是!” 史密斯先生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上,愤恨的说道:“可曾家那老不死的,竟然仿佛知道我会偷取保险箱,用的居然是一个连我们欧洲最有名的开锁大师,都素手无策的诡异箱子!” “这箱子,没有那女人,就算是炸了它,也休想拿到里面的东西!” “什么?曾家的还有珠宝?!”顿时被资料上那天文数字的惊呆了的两兄妹,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所以,不管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只要带她来这里,就能把东西取出来!”说道最后,史密斯先生的脸上已经满是扭曲狰狞的神色。 被自己父亲这幅疯狂样貌给吓了一跳的两兄妹,一想到他居然会带上一个死尸去银行,心里顿时寒意纵生。 可放在自己面前的数额巨大的财富,却让这一丝恐惧,在瞬间消失无形。 最先开口的,是和自己父亲一样狰狞神色的威廉:“爹地,你放心,我这就去宏盛医院,说什么都要一定把她给带回来!” “对,威廉,你这次就要做的干脆点,爹地不是说了吗,”一旁的丽莎眼珠一转,狠毒之色立现:“不管是死是活,只要能带回来,我们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有着落了!”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玛利亚,听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连名字都不削叫自己,只称呼为“那个女人”! 同胞兄妹也丝毫不顾自己的死活,就只是为了一堆黄白之物! 心中顿时感到无限凄凉的玛利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将心中最后的一点亲情顾虑,完全抛到了脑后,伸出纤弱白皙的手,推开了那扇足可以影响她一生的大门。 门内,得到父亲点头默许的威廉,猛地起身,面色凶狠的说道:“爹地放心,我这就去把那个女人给带回来!” 一边说着,威廉大步走向沉重的枣红实木门,刚一把拉开大门,就被站在他面前,一脸冷寒的玛利亚,给愣住了。 威廉惊恐的看见,尽管眼前的少女身体单薄纤弱,似乎不堪一击,但在她的眼中,却冰冷、冷漠,甚至……没有一丝感情! 在玛利亚淡然却冰冷的直视下,不知道为什么,威廉全身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般,刺骨的冷! “你怎么在这里?”惊讶的威廉看着原本应该躲在杜家的玛利亚,居然就这么出现在公司里,心中顿时震惊万分,一丝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那丝惊异和预感,却被刚刚得知的曾家巨额珠宝带来的狂喜,给瞬间淹没!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威廉兴奋的看着送上门来的玛利亚,伸出自己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将她一把抓过来! 还没等威廉将口中的话说出来,就只觉得自己冻得骨头的僵硬了,挥出去的拳头也落在了半空中,就这么定格在了原地。 “我……呜呜呜……”威廉刚想张口呼救,但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也不停使唤,直接面瘫了! 就在威廉苦苦挣扎的时候,一道青黑的阴煞,从等候在董事长办公室外的安常笑手中氤氲而出,牢牢的缠上了他! 就在威廉高举着右手,双脚直打颤,口中还呜呜呀呀的喊叫个不停的时候,办公室内的父女两也发现了他古怪别扭的样子。 “威廉,你在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以为自己好色的儿子,正在和女秘书们调情的史密斯先生,怒气冲冲的朝自己儿子吼道。 “呜呜呜…。”丝毫动弹不得的威廉,扭曲着已经面瘫了的脸,拼命的想要转身示警,却只落得个越发滑稽别扭的样子,更加让史密斯先生震怒不已。 “威廉,你是不是皮有痒了!”史密斯先生正要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从小到大就只会惹麻烦的儿子,却不料一个美丽却冰冷的少女,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坦然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有人居然没有预约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而且门外的女秘书们既没有阻拦也没有通知自己,史密斯先生的眉头一皱,呵斥到:“你是谁?怎么来的这里,快出去!” 相对于史密斯先生的怒吼,玛利亚的神色就平静得许多。 丝毫不理会史密斯先生的咆哮,玛利亚一步步的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后,大大方方的落座在了董事长专用的办公椅上,冷冷的开口说道:“我可是史密斯先生你千方百计想要带回家族的人,怎么?现在我来了,却又想让我走?” 神色冷漠的玛利亚,姿势慵懒的朝后面柔软的椅背上一靠,开口说道:“难道说,史密斯先生不想要曾家的珠宝了吗?” “啊!难道说,你就是……”一旁的丽莎,瞪大了双眼,惊讶的捂着嘴:“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怎么……?” 同样震惊的史密斯先生,这才仔细的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美丽少女。 因为从小就把女儿寄养在了外面,更没有丝毫关心过,史密斯现在丝毫不认得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少女,顿时愣在了原地。 但眼前少女,那双大而灵动的双眼,继承了中、西方特点的精美五官,还有那和曾家老头一模一样的威严模样,都仿佛在说明,她就是自己多年未见的亲生女儿! “玛利亚……?真的是你!”史密斯先生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中,一丝精光闪过后,狂喜的说道:“哈哈哈……这真的是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吉人自有天相,想不到我史密斯家的财运,又回来了!” 一边说着,狂喜的史密斯先生转身从办公室墙上的一副壁画后,取出了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紫色铆钉匣子,放在了桌上。 顺手拿起了桌上一把明晃晃的裁纸刀,史密斯因为狂喜而泛红的双眼,贪婪的紧盯着自己的女儿,一步步的朝她逼近,慢慢的柔声说道:“来,乖女儿,把手给爹地,只要轻轻的一下,我们家昔日的荣耀和财富,都会重新回来的!” 虽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在梦中渴望了许多年的父亲,可玛利亚却没有从他的柔声细语中,感受到丝毫的父爱,却只有他对财富的渴望,对权利的追求!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痛苦夺权 章节名:第二十八章 痛苦夺权 “来,乖女儿,把手给爹地。”史密斯一边柔声说道,一边将那怪异的匣子放在了玛利亚的面前。 此时,已经和凌天昊一起,站在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外,目力极好的她,一眼就瞧见了被贪婪的史密斯周密保护着的怪异匣子。 那匣子通体晶莹润泽,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下,无数个切割面上,发出了光亮的荧光,但看史密斯略显吃力的拿着它,竟然似玉非玉、似铁非铁! 再加上那匣子四周,刻着绞丝蟠龙压鬼的图腾,匣子顶端四周都各有一个鬼爪牢牢的卯住了下面,只余下正上方一个小小的凹槽,里外浑然一体,竟然没有一丝的缝隙可以打开。 在看到那匣子后,安常笑眉头一皱:“三化明彩紫玉匣?想不到曾家居然会有这件珍贵的文物?!” 一丝凝重的神色,出现在安常笑原本淡然恬静的小脸上。 在她身旁,同样看到这匣子的凌天昊,也是目光一凌,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藏在衣袖中的黑金古刀。 见到眼前两人的神色,突然变得肃然冷峻,满脑子都是疑问的唐大状和贺梁栋,还来不及出口询问,就被眼前紧张危险的一幕给拉紧了心弦。 “你这个眼里只有财富和地位的恶魔,早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你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再听了!” 玛利亚姿态高傲的端坐在董事长椅子上,一脸傲然的说道:“现在,我要为了妈妈、还有外公,收回这家珠宝公司,让它不再沦为你们奢靡享受、危害社会的工具!” “什么?!”史密斯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在玛利亚的呵斥声中,不由得顿了顿。 虽然眼前的女儿,已经有数十年没有见过面,甚至在史密斯狂热追逐名利财富的路上,已经将她给忘得一干二净,但那神态、那气势,像极了当年的曾老爷子。 在史密斯的这辈子中,能遇到曾老爷子是他最大的幸运,但也是他进军政坛的一颗绊脚石! 所以,在相隔了十几年后,又见到了他最不愿看见的人,史密斯不由得恼羞成怒。“小贱人,快把手给我!” 原本以为凭着自己一副“慈父”模样,就可以轻易骗的女儿信任的史密斯,在看到玛利亚一脸冷漠拒绝的样子后,不由得勃然大怒,高举着明晃晃的裁纸刀怒吼到。 “不!你这恶魔,我是不会让你再肆意的伤害我了!” 尽管眼前有一个如豺狼虎豹般的男人,正威胁着自己的生命,可玛利亚依旧挺起胸膛,傲然的再次拒绝:“今天既然我来到这里,就为了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史密斯,你如果胆敢伤害我的话,那这董事长办公室内的监控录像,就会在第一时间,送到警察的手中!” “哼,你这小贱人,就和你那死鬼外祖父一样狡猾,以为就想凭着那些只有我能调阅的录像来吓唬我?简直做梦!”虽然口中这样说,但史密斯心中明显没了底气,不由自主的朝着安放在办公室中的几个摄像头心虚的张望了过去。 在珠宝行业中,为了公司财务和人员的安全,所有的地方都安放了监控,而怕死爱命的史密斯,为了怕这些年被自己在政坛上陷害的对手找麻烦,更在自己的办公室隐蔽的地方,安放了数个高清摄像头!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原本用来保护自己安全的监控,现在却变成了玛利亚用来制约他的一把利刃! “玛利亚小姐,这些就是你要的录像,是否现在就交给警方?”贺梁栋手中捧着厚厚的一叠录像带,走了进来。 “这……这是什么?”眼看着自己手下将所有的录像带,毕恭毕敬的放在了玛利亚的面前,史密斯暴跳如雷的吼叫到:“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亚洲人,统统都是两面三刀、背地里肮脏不堪的小人!竟然敢拿着我的薪水,却做背叛我的事!” 性格急躁的史密斯,见自己隐藏极好的录像带,居然被贺梁栋全部找到了,不由得恼羞成怒的高举起手中的裁纸刀,朝着他狠命的刺了过来:“卑鄙的小人,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身高体壮的史密斯,将锋利的刀口对着防备不急的贺梁栋,猛的扑了过来。 “嘭!” 一声撞击的巨响。 还没等一旁的丽莎瞧清楚,只见自己的父亲高高的腾空而起,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杀人了!”惊恐的丽莎看着父亲吐出了一口混着碎牙的污血,拼命的尖叫着。 就连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贺梁栋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在了原地。 一道清越空灵的女声,随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史密斯先生,我想你是弄错了。” 安常笑抬脚走到还在地上吐着满口碎牙的史密斯,冷冷的开口说道:“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一臣不侍二主,你以为贺伯伯忍辱负重的留在公司里,是为了你的那几个臭钱?!” 不顾史密斯震惊的眼神,安常笑继续的说道:“那是因为,在十几年前,曾老爷子就知道了你的狼子野心,特意嘱咐贺伯伯,替他照顾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老人家,保护自己家人和心血,免遭你荼毒的措施!” “咳咳咳……”被安常笑那一道隔空劲力给重伤的史密斯,现在除了瞪大了双眼震惊外,丝毫没有其他的办法。 倒是一旁的丽莎,还在不断的惊叫着。 丽莎伸出手,壮起胆子颤抖着叫嚣到:“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公司里伤人,保……保安,快来人啊,快把这个女人给抓起来!” 但闻声而来的众多保安,都只是站在门口瞧了瞧,就被冷面黑脸的罗刹凌天昊,给骇住了手脚,抖抖索索的缩了回去。 “对了,还有你。”转头看了看一身名牌奢侈品的丽莎,安常笑冷哼一声后,指着那放在玛利亚桌上厚厚一叠的录像带,开口说道:“这里面还有你和那几个小白脸,在公寓里翻云覆雨的录像,怎么?要不要欣赏一下?” “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震惊万分的丽莎,看着那些记录她所有荒诞事情的带子,不由得惊恐的说道。 微微挑了挑眉,安常笑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这些,都是你的那几个小白脸,私下录制下来的,原本是打算凭着你史密斯家、贵族小姐的名号,想在地下黑市捞上一笔,可惜却”碰巧“被我的朋友撞上了,所以才顺便被带到了这里。” “你……。!”聪明的丽莎当然知道这“碰巧”中到底蕴含了多少信息,却苦于自己的把柄,都落在了刚刚要被自己一家牺牲,用来换取巨额财富的妹妹手中! 抬眸看向了玛利亚,安常笑指着那些记录了史密斯家所有罪恶的录像带,开口说道:“现在这些,都交给你了,至于他们以后的去留,就全凭你的决定。” 说完,安常笑就和凌天昊一起,退到了一旁。 虽然她能帮助玛利亚取得最关键的证据,但说到底,他们也还是一家人,有些决定,是必须得玛利亚自己做出来。 玛利亚端坐在象征着那地亚公司权利顶峰的座椅上,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或者得意,甚至于,还有一丝的悲伤。 在这期间,身为那地亚公司律师的唐大状,当众宣布了曾老爷子的遗嘱,让还在做着发财美梦的史密斯一家人,瞬间就变得一无所有。 “玛利亚小姐,按照老爷子的遗嘱,史密斯先生已经不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那他们现在……”负责公司事物的贺梁栋,为难的看了看神态狼狈的三人,为难的说道。 “玛利亚,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对吧!”现场唯一还能说话的丽萨,见风向一转,忙上前讨好的说道:“只要你不断绝我的经济来源,那我就把这些年爹地做的坏事,都一一的告诉你,怎么样?” “呜呜呜……”愤怒的史密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但一双阴狠的双眼却死死的盯着自己卖主求荣的女儿,口中不断的呜咽。 看着丽莎可以讨好的样子,玛利亚的心中更是增添了一份深深的厌恶之情:“唐伯伯,就依照外祖父的遗嘱,收回史密斯先生名下所有那地亚公司的股份和不动产!” “至于和那些和我们曾家毫无关系的人,现在起,不得再进出公司一步,不得私自挪用公司一分钱,如果有人违纪,那就立即报警!” 玛利亚冷冽、干脆的下达了这一系列命令后,早就守候在外面的众多保安急忙上前,将还在抽筋面瘫的威廉,倒地吐血的史密斯,错愕惊慌的丽莎,给一一的“请”了出去。 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心神疲惫的玛利亚,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丝毫没有夺得公司大权的喜悦。 抬眸对着走过来的安常笑,玛利亚神色疲惫的问道:“安姐姐,难道说钱权对他们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为什么我现在都拥有了这些,心里却十分的难过?” 伸出白皙的小手,安常笑轻轻的抚摸着少女柔软的发丝,柔声劝到:“因为在你的心里,就算是全世界的财富,都不能换回一个温馨的家。”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曾家宝藏、黄纸秘符 章节名:第二十九章 曾家宝藏、黄纸秘符 眼角边一颗滚烫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肌肤滴落了下来,玛利亚哽咽的说道:“为什么有人却宁愿舍弃完整的家,去追逐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金钱和地位?” “难道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的亲人,居然还比不上那些黄白之物?” 刚刚见证了自己亲身父亲,面目狰狞的拿着刀想要刺杀自己,来换取巨额财富,就连自己的兄妹,也想尽办法的要至自己于死地,玛利亚的心中,顿时感到无限的凄凉。 但现实不容得她太过于多想,一旁的贺梁栋虽然见她情绪低落,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急着想向她汇报。 安常笑见贺梁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轻轻推了一把还在出神的玛利亚,开口说道:“贺总经理是不是有话想要说?” 但贺梁栋嘴张了张,却依旧没有说出口。 在安常笑的提醒下,玛利亚总算是从感伤中清醒了过来,也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贺伯伯,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就说吧,反正这里都没有外人,刚才要不是安姐姐他们,我恐怕也不能安全的坐在这里了。” “是,小姐。”见玛利亚发话了,而且刚才贺梁栋也见识了安常笑的手段,遂放心的说道:“既然小姐重新接管了公司,那么有些事情,您应该得知道了。” 贺梁栋面色艰难的对着玛利亚说道:“想必小姐已经知道了,现在公司在史密斯一家的操控下,早已经是负债累累,虽然现在公司还在勉强运转着,可如果再没有资金注入的话,下个月……下个月职员的薪水,都没有办法到位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玛利亚脸色一沉。 就连一旁的安常笑,也不由得微微一惊讶。 虽然已经知道了史密斯一家这些年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断在挖公司的墙角,也知道了公司现在所有的资产已经抵押给了银行,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困境居然会到了这一步! “可是……,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一大笔钱来填补亏空!”刚刚接手的玛利亚,就遇到了这生死存亡的问题,顿时让毫无经验的她感到措手不及。 “所以,属下才要尽快的告诉小姐,好让您有个心里准备,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贺梁栋和一旁同样摇头叹气的唐大状交换了一下目光,艰难的说道:“那就只有向监管部门申请破产保护了。” “申请破产?!”安常笑眉头一皱。 毕竟这那地亚公司,也算是百年老店了,经历了清末、民初更见证了香港这几十年经济快速繁荣发展的历史。 公司存在的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但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却是一个残忍的事实。 唐大状沉重的点了点头:“对,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小姐未来的生活不至于受到影响,我可以在能力范围内,替小姐争取到一些社会保障金。” 面对曾家两位老人对自己的衷心未雨绸缪,玛利亚也是感动的点了点头,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和众多依靠那地亚公司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员工一样,都不希望看到这百年老店,就这么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 现在就算是安常笑有心想要帮忙,但这公司亏空巨大,而且旗下的店铺开销、原料供应商、雕刻师傅和众多员工每日的薪金也是一笔庞大的开销,不是一两个亿就能解决的问题。 顿时,屋内众人都沉默不言,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淡淡叹了一口气的安常笑,眼神不经意的划过了偌大的办公桌,一道闪电瞬间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嘴角上带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安常笑对着还在愁眉不展的玛利亚开口说道:“眼下能救公司的一笔财富,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什么?在我的手中?”茫然的玛利亚,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安常笑,不解的问道。 “对,那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是你外祖父留给你的珍贵礼物、”安常笑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现在的玛利亚,虽然已经成了公司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但兜里却没有一分钱可以调度,甚至于在一天前,自己的生活来源都要靠着杜家。 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白衣少女却笃定的说着,自己的手中掌握着巨大的财富,怎么不让她和众人感到震惊。 一旁的贺梁栋和唐大状,也都朝着安常笑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在大家的注视下,安常笑伸手指了指就被史密斯遗留在桌上的怪异匣子,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三化明彩紫玉匣里,放的是曾家百年来积蓄下来的珍宝,有了它,公司所有的财务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看到这个不过两个巴掌大小的三化明彩紫玉匣,玛利亚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安姐姐,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放的就是外祖父留下的东西?” 点了点头,唐大状也疑惑的问道:“安小姐,恕老夫直言,就算是这里面放上一颗世间罕有的帝王祖母绿,可也不见得能救得了公司啊。” 安常笑释然的点了点头,众人心中的疑惑她十分的清楚。 这三化明彩紫玉匣虽然十分的精致,但也过于小巧,最多只能放上戒面、吊坠、手镯什么的东西,就算玉料珍贵无双,但就现在玉器古玩的市价而言,也不见得就能力挽狂澜。 安常笑指着造型颇为怪异的小匣子,慢慢的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三化明彩紫玉匣就是康熙皇帝,留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之后、装有历代皇位继承人的储位匣!” “这……这匣子,竟然是见证了数代皇朝替换的重要史证,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对这些近代文物多少有些了解的唐大状,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此时屋内的众人,除了双手抱肩靠墙的黑脸凌天昊,其余的,都和唐大状一样,满脸震惊的神色。常年做着珠宝玉器生意的贺梁栋,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目光落在了匣子上方,十分肯定的说道:“看紫玉匣,材质稀有精美、上面的雕花繁刻都是一刀而成,这得需要雕工无比高超的技艺和精准的眼力,看样子,应该是久以失传的汉八刀!” 贺梁栋所指的地方,正是紧扣住匣体四周的几只鬼爪。 “贺伯伯眼里不错,这匣盖上的,正是灵兽螭吻。”安常笑肯定了老人的说法。 只见那螭吻爪虽然是冰冷坚硬的紫玉雕刻而成,但却在雕刻大师的精心琢刻下,伸区有度、张弛有力,指节间混润饱满。 再加上那晶莹剔透的玉料质感,少了一丝阴祟之物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多了一份大气庄严。“不过可惜的是,这样的国宝,却在几番的历史动荡中,消失在了皇宫大内,现在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它,实在是大幸!” 贺梁栋无比感慨的说完后,又和唐大状一起,上上下下的仔细瞧个不停。微微颌首后,安常笑也印证了老人的话,接着开口说道:“相传自从圣祖康熙皇帝,为了避免提前册立储君所带来的种种弊端,所以才会将遗诏一式两份,分别放在了自己身边,和那正大光明牌匾之后,等到自己死后,才有顾命大臣将其取出、对照后,才会宣布下一任的新皇!”“虽然不知道当年曾家的产业是如何的兴盛,但从曾老爷子能用这等无价之宝来盛放自己的遗嘱,那里面的东西,也都一定是非同小可。” “我所说的曾家宝藏到底价值多少,大家尽可以打开一验,就知道了。”安常笑也不解释,小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玛利亚拿起放在她面前的三化明彩紫玉匣,放在手心中,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也没瞧出怎么才能打开它,不由得气馁的说道:“这匣子浑然一体,竟没有一丝缝隙,而且上面也没有锁眼、锁扣之类的,要怎么样才能拿到里面的东西?” 说完,玛利亚将紫玉匣子递给了同样好奇的唐大状和贺梁栋,在两位老人不懈努力了半天光景后,也最终摇着头将匣子重新交回给了玛利亚。 “安姐姐,您看,这怎么办?”苦思无策的玛利亚,只得转身求助于身旁的白衣少女。 安常笑指着那匣盖上,被螭吻爪给环绕着的一处凹槽,说道:“这就是那紫玉储位匣的神奇之处。” “历代的皇帝,之所以能放心的将遗昭放在牌匾之后,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这匣子要用其嫡亲后代的精血,才能将其打开!” 一听到这里,唐、贺两位老人,都露出了震惊和感慨的神色。 经过安常笑细致的解说,就连不太了解中国历史的玛利亚,也明白了打开匣子的奥秘。 伸手拿过史密斯刚才行凶的裁纸刀,玛利亚一脸恍然,继而脸色淡漠说道:“正是因为内只有曾家的人才能打开匣子,所以史密斯才会不计一切代价的要将我带回来,甚至于……甚至于不顾我的死活!” 带着一丝对家人的失望,还有对曾祖父的感激,玛利亚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一闭眼,划开了一条口子。 顿时,殷红的鲜血从她的指尖流出,滴落在了那螭吻兽爪环绕着的凹槽内! 众人都好奇的凑了过来,想要看看到底这记载了中国历史变迁、有着数百年风雨的三化明彩紫玉匣,到底是如何传承延续这一神奇的。 就连玛利亚的目光,也被那小匣子给深深的吸引,完全不顾上自己还正在流着鲜血的手指。 安常笑摇了摇头,从一旁凌天昊的手中接过随身带着的伤药,细心的敷在了她的手指上,再用绷带细细的缠了。 就在安常笑做着这一切的时候,那原本如死物一般的三化明彩紫玉匣,突然有了动静! 滴落在凹槽内的鲜血,静止片刻后,突然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顺着边缘、逆行而上,在四周的螭吻爪上,留下了一道道繁复精美的红色符文! 随着玛利亚精血的侵润,紧扣着匣体的螭吻爪,慢慢的打开,露出了一条如发丝般的细缝。 “看,那凹槽内有暗纹!”正在惊异的众人,被唐大状的一声颤抖的叫声给吓了一跳:“原来玛利亚小姐的血,被那暗纹引导,流入了匣内!” 唐大状的话音未落,只听见匣内“咔哒咔哒”一连串机括响动的细小声,响彻了众人的耳中。 那弯曲的螭吻爪,也在响声中渐渐的朝后仰过去,匣盖下的缝隙也在渐渐的扩大。 “那里面……里面有东西!”顿时被眼前的一道亮光给晃了一下的贺梁栋,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匣子,自从曾老爷子将遗嘱放在里面后,几乎有数十年的时间没有打开过,没想到里面的东西,居然还亮泽如新! 可还没等众人瞧清楚,那匣子突然猛的一震! “啪嗒!啪嗒!” 大家的心,也在那接连几声后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咔嚓!” 当紧扣在匣盖上的最后一根螭吻爪在红色符文的驱使下打开后,尘封了几乎半个世纪的三化明彩紫玉匣,终于重见天日! 此时,屋内的众人,在安常笑示意安全后,都迫不及待的将头伸了过来。 大家都很好奇,这被皇帝用来存放传位遗书的紫玉匣,究竟被曾老爷子放进了什么无价之宝! 可在几双企盼的眼睛终于瞧清楚里面东西的时候,众人都不由得一愣。 “这……这是什么?”唐大状错愕的看着空荡荡的匣子内,竟然只有两张薄如蝉翼的纸片,顿时傻了。 “可我刚才明明瞧见了里面有光亮啊,难道真的是我人老了,眼睛花了?”贺梁栋疑惑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再次看向匣内,里面依旧静静的躺着长宽不过两寸的纸片! 就连一旁的玛利亚也纳闷了,“安姐姐,难道外祖父留下的,就是这个吗?” 相对于刚才众人提心吊胆、惊异万分的时候,能感知到三化明彩紫玉匣内灵力波动的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却是一脸的淡定和自若。 但现在,和众人截然不同的是,安常笑双眉紧蹙,看着里面的两张纸片,沉声说道:“那是人皮地图,和玄武神符!” 正文 第三十章 疑云渐深 章节名:第三十章 疑云渐深 两位老人正小心翼翼的带着白手套,分别拿着一张薄薄的纸片在研究着。 但听到安常笑沉声说完后,两位老人手一抖,几乎就要掉落了下来。 安常笑眼明手快,及时的放出了两道一阴一阳的灵力,分别托起纸片,稳稳的落回了同样震惊的玛利亚面前的桌上。 “什么?人……人皮地图?!”特别是“不幸”拿着上面用青绿色的颜料画满了各种图案和文字纸片的贺梁栋,看着自己险些被自己扔在了地上的纸片,脸唰的一声就白了。 刚才他只觉得这张纸片柔韧奇特,再加上它上面画满了奇异图案,一时好奇,这才拿了起来。 可是谁想到,这竟然是一张用活人的背脊皮纹刻的地图,这怎么不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安姐姐,为什么外祖父留下的东西里,会有这种东西?”玛利亚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还有刚才那道亮光,不仅是贺伯伯,就连我也瞧见了。” 再次确认了紫玉匣里没有任何夹层和暗格后,玛利亚疑惑的说道:“那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要外祖父用这样郑重、隐秘的方式来保存?” 可眼前的白衣少女,却神情肃穆的盯着那两张纸片看了起来,没有回答。 片刻后,安常笑才抬起头,沉声说道:“这人皮地图上,纹刻的是一副藏宝图,看这山水林木的走势,应该就在香港附近,可这玄武神符……” 安常笑示意一旁的凌天昊上前,也仔细的看了起来。 原本对曾家遗产漠不关心的凌天昊,在安常笑的吩咐下,也上前一瞧,顿时被那黄底、红字的神符给吸引了过去。 “怎么会是它?”凌天昊薄唇一抿,神情肃寒的说道。 点了点头,安常笑刚想要说话,耳边却响起了贺梁栋的惊呼声。 两位老人在安常笑的指点后,再次仔细的看了看那人皮地图,居然震惊的发现,上面标注的地方,居然是一个自己所熟悉的地方。 唐大状和贺梁栋仔细的验看过后,激动的相视一眼:“不错,就是那里!” 此时的玛利亚,一脸疑惑的望着刚才还对这人皮地图避之不及,但现在却恨不得将它捧着手心的两位老人,顿时感到十分的纳闷:“唐伯伯、贺叔叔,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在接二连三的激动后,还是心理素质极好的唐大状,终于缓了口气,对着玛利亚和一旁的安常笑,开口说道:“小姐、安小姐,众所周知曾家是靠着经营品质极高的珠宝玉器,而享誉全国的,就连当初酷爱翡翠玉料的慈禧太后,都点明要曾家来供应玉料。” “甚至于,其被慈禧太后视为至爱,甚至于连死后都要它陪葬。” 说道这里,对自己家族了解不多的玛利亚,竟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模样。 但一旁的安常笑,却因为前世里随着父亲安世平经营玉玩多年,也参加过数次的全国商业展会,对这行业楚翘的曾家,还是略有所闻的。 “唐伯伯说的,可是那个名动内外的翡翠白菜?”安常笑心中一动,开口说道。 “相传这颗翡翠玉料,集椿、翠、白三色于一身,质地通透无比,是一块十分难得冰种玉石,世人都在惊异这鬼斧神工的雕工外,都很好奇到底这种稀有的翡翠毛料,到底是来自于哪里?” 转眼看了看唐大状和贺梁栋一脸自豪骄傲的样子,安常笑大胆的猜测到:“难道说,这些都是当年曾家先祖的贡品?” 安常笑的这一番话,顿时让屋内的众人都惊讶万分。 玛利亚是因为从小就只知道自己外祖父家虽然是做玉玩生意,但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香港,而且也从未听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情。 唐、贺两位老人惊异的是,眼前的白衣少女,年纪最多不过十七八岁,但刚才就仅仅凭着唐大状的一句话,就猜测到了曾家百年前辉煌的时代,这,不得不让两位全凭着曾老爷子临终时讲述,才知道真相的老人,感到惊异。 “安小姐的见识果然过人,曾家在百年前,的确是宫廷御用的翡翠原料供应商。”点了点头,唐大状直言不讳的说道。 见自己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那剩下的线索和关联,安常笑也总算知道了。 恬淡的小脸上,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安常笑怀着对曾老爷子的敬畏之心,对着还以疑惑不解的玛利亚,开口杰说道:“玛利亚,你的外祖、当年盛极一时的曾家大掌柜、曾老爷子,就是靠着这人皮地图上的玉矿,将曾氏的玉玩产业,做到了全国各地!” “玉矿?”玛利亚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不可思议的说道。 但凡经营玉玩翡翠、赌石毛料的人都知道,只要手中有了一块高品质的翡翠原石,那就相当于是有了一件镇店之宝,做起生意来,底气也壮了许多。 甚至于,有些财力雄厚的公司或者集团,比如杜家的宏盛集团、远在京城的玉玩世家萧家,都只能凭借自己的眼力和经验,低价购买进未开窗的赌石毛料,经过磨皮抛光后,取出里面价值不菲的翡翠。 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大涨!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曾家居然有一整条的玉脉矿藏,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巨大财富啊! 但是最令安常笑敬佩的是,曾家老爷子却没有在世人面前炫耀自己家族的财富,而是选择了低调的将其隐藏起来,在后人最困难的时刻,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现在,能挽救被史密斯一家给掏空了的公司,也只有这一条救命稻草了。 “外公……”玛利亚看着那薄薄的纸片,眼中早已经是雾气氤氲。 “好了,现在只要派人找到这条玉矿,那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安常笑带着一丝宽慰的拍了拍还略显稚嫩的少女,开口说道。 “嗯。”擦干了眼角边的泪水,玛利亚又恢复了刚才进屋的肃穆庄严神色,略思片刻后,对着唐、贺两位老人详细的嘱咐起来。 在一旁的安常笑,看到还略显稚嫩的少女,现在却要肩挑起那地亚公司上下数千号人的生活和未来,在心中微微叹息后,也不禁为她的坚强而感动。 不过就在她打算退出办公室时,却看见一旁的凌天昊,从一直以来就将目光落在了那玄武神符上,就连唐大状说出曾家有玉矿这样惊天消息时,都没有转移过视线。 “天昊,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带着一丝好奇,安常笑也抬脚向前走去,将目光落在了那放在桌上的黄色符纸上。 转身、抬眸,迎上了身旁少女的眼眸,凌天昊带着一丝庆幸、释然还有疑惑的神情,开口说道:“这玄武神符上面,有着和当初在余常福、杜家大宅中出现的灵力波动,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自从那紫玉匣子打开后,那一道亮光闪过,对周围灵力波动感知无比敏捷的凌天昊,就发现了这里面的蹊跷。 “难道说,那曾家老爷子就是这接连发生众多怪异事件的幕后黑手?!”凌天昊一边说着,双眸中寒光一闪,顿生杀意! 随着凌天昊的心念一动,在他袖中的黑金古刀也瞬间发出一道嗡鸣,一丝炙热无比的纯阳之火,瞬间窜了出来! “哎,你怎么还是这么毛糙。”安常笑叹了一口气,伸手放出护身结界,将那喷涌而出的纯阳之火挡在了里面。以凌天昊为中心,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在纯阳之火的炙烤下,瞬间化为了一片黑灰色的焦炭! 恍然不觉的唐、贺两位老人,还有忙着部署的玛利亚,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上走过了一遭。 幸好安常笑及时的按捺住了他体内暴动的纯阳元气,放出一道灵力进他的筋脉中,徐徐引导着,这才让屋内的众人免受了龙形兵魂的万年狂烈纯阳之火! 守候着凌天昊将体内暴动的纯阳灵力给压制了下来,安常笑这才开口说道:“这玄武神符中,的确有着和那神秘的黄纸符咒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灵力波动,可是……” 安常笑再次用阴阳眼查验了一番放在面前的神符,疑惑的开口说道:“我感觉,这次的玄武神符上所带的灵力,似乎是另一个人的!” “另一个人?”凌天昊眉头一皱。 “对!而且这个人,我感觉恐怕和曾家拥有这珍奇玉矿,有着莫大的关联!”刚才安常笑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紫玉匣中的异样,在见到这有着驱邪、避祸神效的玄武神符后,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浓重。 想当初,还是一个普通玉石商人的曾家老爷子,是如何得到这人皮地图,又是如何知道那玉矿的准确位置? 而且,在以后的时间里,已经深受慈禧太后喜爱,钦点为御用翡翠供应商的曾家,为什么又放弃了垂手可得的财富和地位,将这玉矿隐藏了起来?甚至于到现在,又十分巧合般的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就在两人眉头紧皱,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听见结界外,忙于翻阅查找地图的贺梁栋惊叫一声:“糟了,按照地图,这玉矿的位置,居然是在悬崖峭壁中!” “这……这要怎么才能挖掘到?!”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险要天堑 章节名:第三十一章 险要天堑 随着那一声惊呼,安常笑也发现刚才在结界内,被凌天昊的纯阳之火给焚烧到的玄武神符,居然没有一丝的损坏,反而在上面隐隐出现了几个字。 但这字体显现得十分缓慢,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得清一些笔画,但究竟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安常笑见状,伸手撤掉了笼罩在她和凌天昊身边的护身结界,将目光放到了一脸苦相的贺梁栋,手里拿着的地图上。 “安姐姐,您看,这怎么办?”同样感到无措的玛利亚,只得向身边的少女救助到。 眼下好不容易打开了紫玉匣,取出了曾老爷子留下的宝藏,可却发现那玉矿竟然在这么一个蹊跷的所在,玛利亚顿时犯了难。 “悬崖上?这是什么意思?”安常笑看向在地图上,被标注着的一个画了红圈的地方,皱眉问道。 一般来说,这玉矿是由亿万年前由于火山喷发,从地壳裂缝喷涌而出的岩浆,冷却后所形成的,所以大多数的矿脉就在地层的断裂带上,这也不足为奇。 而随着海拔和地层深度的增加,经过了上万年的高温、高压,埋在最深处的玉脉的品质也就越好,种水也就越通透。 比如说我国历史上用来制作册封皇后玉册的材料蛇纹玉石,就是采自于海拔将近两千米的高山上的。 可安常笑听贺梁栋的口气,却是十分的苦恼,看样子那采玉的地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 果然,等安常笑接过地图一瞧,也发现了端倪。 那片悬崖,在香港岛临海的一侧,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大山海屿,标记上的地方,居然是一个直上直下、几经六十度的切面! 再加上山体颇高,玉矿入口几乎就在切面的正中,就算是用直升机放人进去,恐怕难度也十分的大! 那就更别说采玉需要的大型机械和众多的人工了,这简直就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皱了皱眉,安常笑朝着满头是汗的贺梁栋,开口问道:“确定玉矿的入口,就是这里吗?” 贺梁栋点了点头,“这位置,是我们按照人皮地图上的标记,再用地图指引、电脑计算后,得出的坐标,应该错不了。” “这样的地方,就算是鸟儿都不一定能飞进去,更何况是……咦?”正说着的贺梁栋,却瞪大了双眼,看向安常笑的身后,惊讶的说道:“这办公室,怎么……怎么变成锅炉房了?” 此时,众人才瞧见,以黑脸俊男,凌天昊为中心,周围三尺的地方,都变得焦黑一片,不少的高档办公用具,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变成了一块块黑炭,上面……还冒着青烟和热气?! 就连玛利亚也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办公室,怎么就在片刻的时间内,居然就像是遭受了一场大火般,而自己却丝毫不知道? 作为这场火灾的始作俑者,双手抱肩、一脸冷峻的凌天昊,却丝毫不顾众人错愕的眼神,冷哼一声后,大步走出了黑圈,停步在了安常笑的身后,沉下脸来,又恢复了刚才冷冽漠然的模样。 “嗯?”黑脸凌天昊抬眸冷扫了一圈,剑眉微挑,一声冰冷的上扬声调,从他的嗓子里传了出来。 顿时被那声充满寒意和杀气的声音和眼神给吓了一跳的众人,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看向那令人头痛不已的地图。 “安姐姐,虽然我对这采玉不是懂得太多,可也知道像地图上标注的方位,确实很难进行大规模的采掘。”玛利亚一脸难色的说道:“现在我们是空有了藏宝图,却对宝藏丝毫没有办法,哎……” 同样唉声叹气的唐、贺两位老人,面上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但是安常笑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凡事有利就有弊,也许,正是因为这玉矿高难度的入口,还有曾老爷子心思缜密的收藏地图,所以这百年来,虽然身处于闹市繁华的香港郊区,但这宝贵的资源,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 “而且,正是因为这几乎只能容纳数人进出的入口,也使得玉矿不至于遭受到洗劫一空的灾难,这,才是曾老爷子的良苦用心。” 听到安常笑这么一解说,众人眼中的愁云,顿时消散了不少。 “可是……”现在面对公司生死存亡的玛利亚,却还是一脸沉重的说道:“既然不能大规模的采掘,那这玉矿,岂不是镜中花、水中月,看得到摸不着吗?” 唐、贺两位老人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也许……在这玉矿中,还有曾老爷子留下的其他遗物,要不然,他也不会这鸡肋的东西,妥善的放在匣中了。”安常笑的心中似乎还有一丝疑惑,看着那人皮地图,沉声说道。 就在大家都在冥思苦想到底曾老爷子还会留下怎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可以挽救公司时,离办公桌最近的唐大状,一声惊呼顿时将众人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这……这神符上,居然……居然有安小姐的名字!” 唐大状惊讶的看着原本空无一字的黄色符纸上,渐渐的显现出来一丝淡红色的痕迹。 随着那颜色的加深,上面的字体清晰可见! “安常笑、丙寅年卯月辰时、三世轮回” 众人见那隐藏在了匣内近半世纪的玄武神符,居然印了一个才不过十七八岁少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甚至于,上面还有一个对他们来说,实在难以想象和理解的字眼! 凌天昊眼眸一亮,跨步来到了神符的一侧,仔细看过后,抬头迎上了身旁白衣少女同样凝重的目光。 相对于众人惊讶于这神符是如何自动出现的,安常笑两人则要淡定得多。 刚才,也正是盛怒下的凌天昊,放出了纯阳之火,无意中将神符煅烧后,这才显现出的诡异文字。 “看样子,这玉矿中,似乎有我需要的答案,如果不走这一遭的话,真的是对不起曾老爷子的良苦用心了!”安常笑微眯着一双眼眸,寒声说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一旁的凌天昊,见安常笑主意已定,转身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后,沉声安排到:“十分钟内,我要一架米26直升机,精钢爪绳索、螺纹钢管、多用军刀、短柄锤,绷带、10毫米尼龙绳,还要几套基本战力装备!” “是,老大!” 电话那头,快速记下凌天昊需要用的装备后,鲍占立即着手去采办。 见到凌天昊有条不紊、快捷有序的安排下去,一旁正在为怎么去那半吊在悬崖边上的入口而发愁的玛利亚,不由的面露感激。 甚至于,一旁听到凌天昊毫不犹豫的张口将需要的这些装备说出后,略微懂些行情的贺梁栋,惊讶的合不拢嘴:“天啦,难道说我们要坐的,就是号称能吊起一架小型航母,有着空中移动堡垒之称的米26直升机?!” “什么?”同样感到惊讶的唐大状,也将疑惑震惊的目光,放到了依旧冷冽着一张脸的凌天昊身上:“那……那不就是排名世界第二、装载量最大的军民两用直升机吗?” 话是这么说,但唐、贺两位久在商场和政坛的老人知道,虽然凌天昊点明要用的直升机是军民两用,可因为起运输一次的费用庞大、再加上其机身上本来就装备有大量的自卫武器,会受到监管部门的严格控制! 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擅自调用,也没有人可以轻易的承受起那高昂的运输费用的! 但十分钟后,在那地亚珠宝公司大楼的顶层,一架带有四个超长的支架,螺旋桨的直径35m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原本就惊异的两位老人,此时的下巴顿时被吓的几乎要掉到了地上。 由于这次进入玉矿的位置,十分的偏僻险恶,再加上高山攀爬和洞内已经快有近百年的历史没有进入过一个活人,所以实在不适合体弱的人进去。 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自然不必说,随行跟来的还有鲍占和阿六两个身强力壮的雇佣军,还有就是有着奇异体质、能将周围灵力吸收为己用的玛利亚,都纷纷穿戴好已经准备好的靴帽后,出发了! …… 带着巨大的轰鸣声,一行五人乘坐米26直升机,穿过繁华热闹的市区,半个小时后,进入了人迹罕至的海岛山岭中。 此时,不知道是因为海水的蒸腾还是温度的改变,就算是高高坐在直升机中的众人,也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一阵阵湿冷、浓重的雾气裹着鲜咸的海水味道,迎面扑来。 几乎不到一刻钟,原本在众人眼前开阔的视野,就变得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外,几乎就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了。 “老大,前方出现了一道悬崖,但却没有任何可以停靠的地方,怎么办?!” 和阿六一起驾驶这直升机的鲍占,凭借着人皮地图的指引和机上先进的卫星导航系统,终于冲出了云雾,找到了那玉矿的入口。 但现在,几乎是呈九十度的悬崖面,还有就连猴子都攀爬不了的险要地势,却让鲍占只得将直升机在入口上方,不停的盘旋着!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荧水夜明堛 章节名: 第三十二章 荧水夜明 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在悬崖和海边之间不断的盘旋着,将原本浓重的海雾,尽数的吹散,眼前顿时一片开阔。 安常笑抬眸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果然如鲍占所说,按照人皮地图的指示那简直就如同是刀削一般的悬崖,在常年的海风雨浪侵蚀下,居然被打磨得光滑无比,就连一块突出的地方都没有。 而这米26直升机体型庞大,没有足够的地方,是很难平稳降落! “打开舱门、放下绳索,我们就从这里进去!”审视了一番眼前的情况后,安常笑当即做出了决定。 “是!”鲍占一声应答后,立即平稳机身,将装备齐全的安常笑、凌天昊、玛利亚和阿六,缓缓的放了下去。 一行四人顺着绳索慢慢的被放到了距离玉矿处,一个不到三平米的巨石凸起处,鲍占就在凌天昊的示意下,驾驶着直升机盘旋了一圈后,就起航回转,找寻一个可以停靠的安全地带,等候他们的归来。 刚下到人皮地图上标注的入口处,一道葱郁的生之灵力就从那极不规则的洞口内,氤氲了出来。 在几人的周围,那薄薄的海雾,在灵力的侵润下,居然折射出了淡淡的七彩光晕,煞是好看! “安姐姐,你看,这里真的是好美啊!” 站在悬崖峭壁边,面对着下面高达上千米的深渊海谷,就算是个壮实的男人,恐怕也会发虚。 但玛利亚却伸出了手臂,张开了怀抱,站在洞口边迎着新鲜的海风,忍不住赞叹着眼前难得一见的奇景。 看着眼前还是孩子心性、一脸流连忘返的玛利亚,安常笑伸出手不做痕迹的将她朝里面一拉,开口说道:“要想看美景,洞里面的东西,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顿时被激起了浓浓好奇之心的玛利亚,顺着安常笑手指的方向瞧去。 只见在众人的身后,一个不大的洞口,镶嵌在了平台上,里面黑黝黝的一片,丝毫不见任何亮光。 “安姐姐,就算是这里面有罕有的玉矿,价值连城,可也不见得就比外面的景色好看啊。”玛利亚对着身边的少女,疑惑的说道。 相对于外面风和日丽、山水壮美的景色,玛利亚说什么也不能想象出,这寂黑一片的洞内,究竟会有什么比这海雾彩晕更令她感到震惊的。 “走吧,咱们不进去,怎么会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安常笑也是一边替她紧了紧身上的攀岩绳索,一边说道。 此时,凌天昊和阿六,已经率先进入了洞内。 片刻后,再感知到黑金古刀的微微嗡鸣声后,安常笑拍了拍玛利亚的肩头,示意她紧随着自己,慢慢的进入了洞内。 早已经折返回来的凌天昊,正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等候着她们:“前面的路已经探明,没有什么危险,可以放心的通过。” “嗯,大家都要小心些。”安常笑点了点头。 随着一个狭长向下的通道,一行四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在众人的脚下,一段段人工开凿出来的石板路显得平整异常,似乎是当年曾老爷子为了采掘玉石毛料所特意修建的。 也许是因为这地势原因,原本就不宽敞的通道,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出现了一块凸出的岩石,几乎有大半个石体都挡在了众人的必经之路,显得格外的不方便。 走在后面的玛利亚一个不小心,就被石头绊了一脚,要不是有安常笑及时将她拉住,恐怕她的额头就要磕在了坚硬无比的洞壁上,那破皮流血就在所难免了。 “真不知道,当年那些采玉的工人,竟然能修建这么平整的通道,为什么就不顺便把这些拦路石给挖了?”不停的被石头给绊倒的玛利亚,嘟着小嘴不满的说道。 看着那些出现在脚下的凸起石头,安常笑也觉得奇怪。 照理说,这通道是进出玉矿的唯一通道,要想将大大小的玉石毛料从这里运出去,应该花费一点功夫将路铲平了,不是更方便吗? 可是看着这石头上面光滑圆润的凸面,似乎有人常年从这踩过,就算是被不断的绊倒,当年的采玉工人也似乎没有想过要将它挖去。 这念头也只是在她的脑海中昙花一现,就被眼前的奇异景观给吸引了。 越往里面走,洞中的环境就越发的幽暗,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里面所有东西都能清晰可见,就连在身旁的人,头上的发丝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可这亮光,却是淡淡的荧绿之色,再加上洞中渐渐渗出的阴寒之气,让玛利亚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安姐姐,这里面不是有近百年的时间没人来过,怎么现在这里就像是有……有阴火照路一般,这么的诡异?”玛利亚胆怯的看了看四周洞壁上还在不断冒出的荧绿光芒,缩在了安常笑的身后。 原来由于自己的特殊体质,所以在玛利亚的身边时常都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从小到大,被父亲史密斯抛弃在教堂独居的玛利亚,就要时常忍受着这种诡异绿火的侵扰,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这不是什么阴火,”安常笑伸手拉出了躲在她身后的少女,带着一丝鼓舞的说道:“你再好好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此时,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的目光,已经投射到了洞中的深处。 两人的眼眸中,皆是一片惊讶和赞叹的神色。 相对于两人就算是在夜色中,也能清楚的瞧见洞中的情景,玛利亚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勉强适应了洞内幽暗的环境,看清楚了那荧绿色光芒的来源。 当这堪称鬼斧神工的大自然杰作出现在了玛利亚眼前的时候,顿时把她给惊呆了。 “这……这真的是太美了!”看着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堪比足球场大小的石穹,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由于前面开路的阿六,已经提前将数根荧光棒摔亮了,放在了各处,所以就算是玛利亚不用刻意的去看,也能清楚的分辨出石穹内壮美的情景。 高高悬挂在头顶的石穹顶上,倒吊着无数长长短短的钟乳石,有的如深海巨螺、有的如同岸边扇贝,还有的就像是神女弹奏的竖琴,十分的美丽传神。 就在玛利亚一边惊呼一边观赏的时候,安常笑的目光却被距离众人二十米远、一个巨大的石壁,给吸引了。 不知道那石壁是什么材质的,居然在毫无光线的悬崖深处,也能发出淡淡的光芒,其高强度的穿透力,甚至能让还在洞口处的她们,也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环境。 “那些荧绿光芒,看样子就是从那里透过来的。”对着身旁的玛利亚说道:“走,过去看看。” 见身旁的白衣少女一个点跃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玛利亚也急忙朝着她指点的地方,疾步跟了上去。 “安姐姐,等等我。”玛利亚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背着笨重的装备,可安常笑的身姿却轻盈的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而自己就是一路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 当玛利亚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只见安常笑和凌天昊,已经站在了那石壁下,看着那奇异的绿光,神情十分的怪异。 赶到好奇的玛利亚,也将目光瞧了上去。 只见那高约八米、长约三十米的石壁上,在凌天昊强力探射电筒的照射下,居然呈现出半透明的玉质,上面一丝隐隐的荧绿色光芒,还在不断的朝四周散开。 “咦?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大块玉璧?”凑近一瞧的玛利亚,不由得的说道。 这玉璧也是矿脉中一种极为常见的晶体形成状态,随着玉矿年代的累加,玉璧的大小也是各有不同,基本上都只是一米左右的,最为常见。 可眼前的这块玉璧,却高达八米,简直就算的上是业界中的大哥大了。 就在玛利亚抬头仰望感叹的时候,身边却传来了一道否定声。 “不,这不是玉璧。”安常笑再次仔细看了看,摇头说道。 转头迎上了玛利亚疑惑的目光,安常笑开口解说到:“在故宫里,就收藏着一座传说是采自数千年前玉矿中的蟠龙戏水双珠玉璧,放在了顺治皇帝寝殿的内,听说有着夏送凉冬送暖的神奇功效,颇得顺治皇帝的喜爱,就连去承德避暑,也要将它带上,才能安眠。” “可眼前的这块石壁,却只有玉色,而无玉质,更没有那种温润养人的触感,所以我才断定这不是玉璧!” 疑惑的玛利亚不禁伸出手,好奇的摸了摸那巨大的石壁,却如同安常笑所说一样,丝毫没有玉类应该有的温厚质地,不由得大失所望:“原来就是一块会发光的石头,我还以为这玉矿中,会有多少稀世珍宝,可现在满眼都只是硬邦邦的石头,这……这拿什么去救公司?!” 面对垂头丧气的玛利亚,安常笑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没信心了?” “我只是说这不是玉璧,可没说它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啊!” 眼见玛利亚的脸上又浮现出来一丝希望的色彩,安常笑这才接着开口说道:“这可是比其同等体积的冰种翡翠更加难得的稀世珍宝荧水夜明!”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焚风! 章节名:第三十三章 焚风! “这是什么东西?”对古物了解不多的玛利亚,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安常笑却朝自己身边的男子看了一眼。 一直仔细观察这高大石壁的凌天昊,转过身,对着安常笑肯定的说道:“体性温凉、内有绿光,的确是稀有的荧光玉石!” “果然不错。”若有所思的安常笑在得到回答后,点了点头,朝着还在一旁等候着答案的玛利亚,解释道:“这荧水夜明,也就是寻常人所说的荧光石,因为在玉矿中吸取了千年地脉精髓,通体晶莹,就算是在黑夜中,也能发出淡淡的荧光,颇为奇特。” “可是这荧水夜明也是十分的罕有,一整条玉矿中,运气好的,也就只会有一两块,而且体积也十分的微小。” 伸手摸了摸在众人眼前的这奇特玉石,安常笑感慨的说道:“因为这荧水夜明是和玉矿同跟而生,而且其脆性极强,遇到强大外力就会龟裂碎掉!” “千年来,就算是人们掘地三尺,恐怕也不能将其尽数的挖走,再加上其产量稀少,所以自古以来的能工巧匠们,除了尽可能的保存完好的保存外,更多的将其碎块琢磨成圆珠状,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夜明珠了。” “什么?夜明珠?”玛利亚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它的一小块碎片的成品,居然就是那价值上千万的夜明珠! 虽然久避居在郊区教堂中,可玛利亚也能从电视、报纸和书刊的途径,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而且因为自己外祖父和母亲的关系,玛利亚从小就对珠宝玉玩的消息,十分的感兴趣。 瞪大了双目,玛利亚再次惊讶的看了看在她面前居然的荧水夜明,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还记得,五年前以为王子大婚,公司和英国的皇室做成了一笔轰动全港、价值上亿英镑的大单玉石珠宝生意,其中价值最为昂贵的,就是那颗用来镶嵌在王妃皇冠上的鸽子蛋夜明珠!” “我还记得当时报纸上刊登着,全香港最顶尖的珠宝鉴定师的评语,说那颗出自于我们曾家的夜明珠,不论是品质、大小还有荧光色彩,都堪称是举世无双!” “可是……”玛利亚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可是现在在我面前的,居然还有这么一大块的宝贝,这……这下公司真的有救了!” 说完,兴奋不已的玛利亚,忙从自己的随身装备中,掏出对讲机和高清相机等物,朝着守候在外面的鲍占,发出了运输的指令。 就在玛利亚忙前忙后的测量荧水夜明的大小、质地时,安常笑的目光却从这举世罕见的宝贝上,移到了别处。 一双通透的双眸,带着能识阴辨阳的灵力,将这偌大的石穹仔细的扫视了一遍。 “咦?这是什么?”当安常笑的目光落在那荧水夜明后面,一个四周被从地面上凸出的钟乳石,给围成了一个井状的地形时,不由得黛眉一蹙。 同时,身边的凌天昊,一双剑目也紧紧的锁定了那凸出,开口说道:“我也感觉到了,这里的灵力,居然和周围的玉矿大不一样,似乎……” 凌天昊一边紧皱着剑眉,一边警惕的看着前方。 在那凸出的井口边,一阵阵黑色的灵力波动,正如烟似雾的慢慢氤氲了出来,在那荧水夜明高大石体的脚下,形成了一层寒气颇重的阴冷之气! 虽然凌天昊现在已经在龙形兵魂的辅助下,修炼的进度大大的增加,能对周围阴阳灵力的变化有所感知,可他却看不见除了自己视力以外的情景。 “哎呀,我的脚怎么动不了了?”正忙于给荧水夜明拍照、测量传送数据的玛利亚,突然发觉自己的下半身僵硬的就像是两个木桩,不由得惊呼出声。 原来,那黑色阴气不断的散发出阵阵渗人的寒气,众人在玛利亚呼喊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泛起一层薄薄的冰霜! “小心,别乱动,这是玉矿中的冰晶之气,只要防护得当,是不会对人有危险的。”安常笑一边安慰着还在惊慌失措忙着挣扎的玛利亚,一边将一道纯阳灵力附在了她的脚上。 片刻后,玛利亚已经蔓延至小腿的薄霜,在极阳灵力的消融下,渐渐消失不见。 “铮” 一声利刃出鞘的嗡鸣声,响彻了石穹内。 只见全身戒备的凌天昊,手臂一震,泛着清幽之色的黑金古刀倏地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抬手制止了身边男子波动不已的纯阳灵力,安常笑对他摇了摇头:“放心,这玉矿本就属阴寒之物,其冰晶之气年代越久,色彩越是浓厚。” 看了看那黑得如墨般的灵力,安常笑说道:“一般的玉饰毛料,透出的就是其本身的质地色彩,比如翡翠,颜色就由浅绿、深绿、浓绿渐渐递进,一直到最后的黑绿!” “但这矿藏中的冰晶,却是在风水宝穴中蕴含了千万年的异珍,已经丝毫瞧不见绿意,居然全是浓黑之色!” 安常笑一边感慨的说道,一边走向了那凸出的井口边上。 一旁不放心的凌天昊,也紧跟了上来。 两人站在那井口边,只见那随着地貌不断缓慢生长的钟乳石,几乎就要将井口给填满了,那至寒的黑气,就从那如毛孔粗细的缝隙中,慢慢的渗透了出来。 “那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已经开启了阴阳眼的安常笑,透过厚重的石皮,看到了那井中一道微弱的亮光,在黑如泼墨的冰晶之气中,一闪而过。 “唰!” 凌天昊手起刀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后,能削铁如泥的黑金古刀,就将盖在了井口中的钟乳石,尽数的削去。 一个黑洞洞的井口,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安姐姐,那里面是什么?看样子好可怕!”看着那井口中的冰晶之气没了阻拦,愈发汹涌而出,玛利亚不禁担心的说道。 而起那深不可测的黑井中,随着玛利亚的话音,居然还荡起了阵阵的回声,看样子最少可能也有百十米的深度! 也就在几个呼吸之间,随着那钟乳石井盖的揭开,那慢慢溢出的冰晶之气,居然遍布了整个空旷的石穹内。 不过由于那冰晶之气质地厚重,就算是井中越来越多的涌出,可也只是堆积到众人的膝盖左右,就再也没有增长。 “不用怕,这井中看样子已经有上千年的时间没有被打开过,这积存已久的冰晶之气,会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溢出,只要我们及时防护,应该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的。” 安常笑一边用纯阳灵力护住众人的身体,免得遭受极寒之气的侵袭,一边转身刚打算和凌天昊,一起下去看看。 就在凌天昊将黑金古刀咬在了嘴里,双手撑着井口正准备顺着安常笑系好的攀岩绳下去看看时,一道密集的枪声,从被黑气弥漫的石穹内传了出来。 “快!快走!危险!” 一道急促的示警声,伴随着愈发密集的枪声,从众人的身后传了过来。 “那是阿六的声音!”安常笑立即抬头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已经半个身子下到井中的凌天昊,也在一个跃起后,将安常笑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阿六是随我经历了无数次枪林弹雨的军人,现在他居然接连开枪,看样子情况不妙!” 凌天昊眼眸中杀意暴起,将自己手中的黑晶古刀交给了安常笑护身,自己从随身的装备中快速的取出一把德国HKP7型手枪,对着那枪声传来的方向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在来这里之前,安常笑就预料到这近百年没有人烟的地方,也许会有猛兽凶禽出现,便让鲍占在采购准备装备的时候,给每人都配备了一把冲击力极强的德国HKP7型手枪。 这种HKP7虽然体积短小,但是精准度极高,杀伤力强,就算是遇见了冬眠中狂躁的人熊,也可以一枪击穿它厚如铠甲的皮肉,一击致命! 可是由于这石穹是弧形的密闭空间,再加上不断在周围冰晶上反射的回声,所以当众人听到阿六示警枪声后,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撤退的措施,就看见全身上下几乎被高温烧成了黑褐色的阿六,一边狼狈的躲避、撤退,一边朝着后面漫无目的的放枪! 眼看就快要靠近众人了,已经是筋疲力尽的阿六,拼劲了最后的力气,猛地一跃、一闪,气喘吁吁的翻滚到了井边。 可是因为用力过猛,阿六的身体带着巨大的惯性,朝着那深达百米的井中直跌了过去! 如果没有任何防护设备的阿六,就这掉了下去,那简直就和自杀没有什么两样! 就在玛利亚眼看阿六就要掉进井中,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只见安常笑一个云手,消褪了阿六身上巨大的冲击力,一个圆弧后,将他稳稳的带到了安全地带。 “阿六,发生什么事?后面追你的,究竟是什么!” 凌天昊眼见浑身还冒着青烟、身上的迷彩服早已经被烧得破烂不堪阿六,不禁皱着眉头问道。 在阿六的身后,一道炙热的气流随着他的动作,吹了过来。 安常笑伸手一抓,气流中,除了满是黑灰色的灰烬外,还有一种如同油脂般的怪异手感!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死里逃生 章节名:第三十四章 死里逃生 “我……我也不知道!”踉跄倒在了凌天昊身边的阿六,手中还紧紧的握着已经发烫的枪管,气喘吁吁的说道:“刚才我去洞内深处探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股怪风,险些将我烧起来了!” “烧起来?”要不是看到阿六身上的防护迷彩服,已经在高温的煅烧下,变得破破烂烂,玛利亚说什么都不能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烈火,才能将铁血的阿六,惊慌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因为这玉矿下面有熔浆,而阿六刚好遇见了间歇性喷出的热气?”凌天昊眉头一皱,猜测到。 因为大多数的矿藏都生成于高温高压的环境下,而越是品质好的玉矿,其所在的地层环境也就越发的复杂! 可是阿六却摇了摇头,张开因为高温蒸发而干枯的双唇,一双眼中带着惊恐的神色,开口说道:“不……那风里面,还有一条黑色的怪物,只要它沾到的东西,就会……就会消失!” 阿六的这一番话,顿时让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时,一大群栖息在洞内深处的猪脸蝙蝠,似乎感受到了那追逐阿六的怪异热风的袭击,都惊恐的朝着洞外争先恐后的飞了出来。 洞中四处原本淡淡的荧光之色,瞬间就被遮天蔽日的蝙蝠群给遮挡,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安常笑知道,这些栖息在洞中深处,地脉寒潭边的猪脸蝙蝠,性极阴寒,当年宋四海花费了数年的时间潜伏入内,拼死落下了一身的暗伤,这才取得不足一小匣子的千年夜明砂,也就是猪脸蝙蝠的粪便。 正是因为这一小匣子的千年夜明砂,差点儿却让整个蓝桂夜总会的人,都在瞬间集体冻成了冰疙瘩! 可是还没等这些足足有半个小猪仔大的蝙蝠飞到安全的地带,众人只见那洞中深处热风中,一道黑色的烟雾,朝着那蝙蝠群看似不经意的一卷! 那足足有上千只蝙蝠的洞口,却在眨眼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怎么都不见了?!” 原本躲在巨大钟乳石后的玛利亚,见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瞪大了双阳,惊恐的说道。 此时,那黑色的怪风,在瞬间席卷了蝙蝠群后,似乎减缓了外溢的速度,渐渐停了下来。 安常笑从藏身的钟乳石后走了出来,伸手虚空抓了一把。 弥漫在空气中的油腻质感,还有满手的黑灰色灰烬,安常笑的眉头皱得愈发的紧:“糟了,这不是什么地热熔浆,这是埋藏在玉矿深处的地阴之气!” 听到安常笑的话,凌天昊的面色也十分的难看。 就只有一旁的玛利亚,还十分好奇的问道:“安姐姐,什么是地阴之气?” 来不及解释的安常笑,一把拉过玛利亚,疾步朝洞口逃去,一边急声说道:“快!我们快离开这里!” 此时,原本寂静下来的黑色怪风,突然又猛地蹿了出来,朝着洞中仅有的几个活物,快速的席卷过来。 那地阴之气凶猛席来,只要那热风中的黑色怪物拂过的地方,就算是极寒的玉璧,都变得通红滚烫! 洞内的温度,骤然增加! “快,去洞口!”已经听到鲍占驾驶的直升机就在外面,安常笑一边拉着惊慌失措的玛利亚,一边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喊道。 后面,凌天昊将重伤的阿六半伏在了肩头大步的朝着外面疾奔而去。 “呼!” 那地阴之气却不知道又从哪里地层的缝隙中蹿了出来,挡住了众人后退的道路,和前面的黑色怪物一起,前后夹击,竟呈包抄的形式,将众人给围了起来! “糟了,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玛利亚眼见前后都有滚烫的热浪,一些还来不及收拾的装备,居然在高温下,渐渐融化成了一滩滩的铁水,不由得愈发惊恐起来。 安常笑放眼一望,只见洞中各处都满是那种能在瞬间烧毁一切的地阴之气,却唯独那荧水夜明周围依旧还有这薄薄的冰冷雾气。 脑海中,一道闪电骤然划过! 周围的黑气越来越多,空气中灼热的温度也让众人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将手中的强力探照灯朝着那巨大荧水夜明方向一照,安常笑大声对众人喊道:“快到那里去!”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身形同时暴起的凌天昊,带着重伤的阿六,跟随前面那道白色的身影,展开了护身结界,越过地阴之气的重重包围,来到了那闪烁着淡淡荧光的玉璧面前。 可是,当众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高温的地阴之气也只是在那极寒的荧水夜明前减缓了焚烧的速度而已,却还是依旧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怎么办,我好像觉得自己就快要烧起来了。”身穿着厚重登山服的玛利亚,已经将身上所有不必要的东西给扔下了,可是还是觉得炙热难耐。 因为自己不仅要全速逃避这地阴之气,还要背负着一个重伤、几乎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阿六,凌天昊的身上不断的渗出豆大汗珠,却还没来得及浸透衣物,就被那极度的高温给蒸干,只留下一片灰白色的痕迹。 看了看周围席卷一切的地阴之气,安常笑沉声说道:“我早该想到,这玉矿中居然会有这么罕有的荧水夜明,那一定是块风水极佳的宝穴。” “面山朝海、地脉相连,恐怕曾老爷子发现的这玉矿,就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龙眠之地!” “龙眠之地?!”同样感到震惊的凌天昊,环顾这已经被黑色怪风给充满了的石穹,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对,这地阴之风就是宝穴中沉积了数万年的龙陵之气,因为阳气太过纯烈,所以能将在它范围内的所有生物都化为无有,但其爆发的次数和时间也是有限的,如果我们待在这荧水夜明旁,静静等待地阴之风的褪去,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眼下,进退两边的路都被黑色怪风给挡住了,就算是安常笑和凌天昊两人展开护身结界,在这天下间极为纯正、暴戾的灵力下勉强退出去,可是如果再带上全身烧伤、几经昏迷的阿六和毫无自保能力的玛利亚,这几乎就成了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就在众人打算再忍受那灼热得几乎能将肺给燃烧起来的地阴之气时,一直依附凌天昊肩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阿六,颤抖了几下干枯的嘴唇。 “没……没用的,刚才我一路上逃过来,发现这怪风,似乎不把周围所有的活物给烧个干干净净,是不会消……消失的!”挂在凌天昊肩头上的阿六,挣扎着说出了这一个重要的消息。 “呼!” 那地阴之气随着阿六的话音,突然朝着众人躲避的荧水夜明猛地席卷了过来! “啊!好烫!”一时躲避不及的玛利亚,顿时被黑风给沾上了一丁点儿,立马忍不住大叫起来。 安常笑看着那她被黑风沾到的手臂上,防火防水的登山服迅速的被灼烧出了一个焦黑色的小洞,一点赤红色的火星,随着衣物的破损处迅速的朝里面蔓延下去! 如果任由这小火星烧下去,恐怕那眨眼见就消失在黑风中、化为一滩齑粉的蝙蝠群,就是玛利亚的下场! 知道事情紧急的安常笑,目光一寒,抬手高举手中的黑金古刀,朝着玛利亚灼伤的手臂上迅速的一划! 一块已经发出蛋白质焦臭味道的皮肉,就被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给生生的挖了下来。 在剧痛之下,玛利亚要不是有安常笑及时的点穴止血,再加上她灵力的输送,恐怕早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眼看着那落在不远处的皮肉,在黑风一掠后,几乎就连渣都没剩下,就被强劲的地阴之风给吹得无影无踪。 “糟了,这不是龙眠地,也不是地阴之风!”安常笑冷冽着一张小脸,寒声到:“恐怕这就是佛偈中所说的地狱之火,焚风!” “呼!” 又是一阵猛烈的热浪席卷而来,将原本散发出淡淡绿光的荧水夜明,重重的撞击了一下。 众人眼见这暂时能克制焚风的荧水夜明,却在无形烈火的煅烧下,发出咔嚓咔嚓的脆裂声,一条条肉眼可见的鬼裂纹顿时布满了整个玉璧上,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眼见这玉璧下已经不再是安全的藏身之所,众人都不由得慌了手脚。 就在安常笑扶着刚刚经历了生剜皮肉剧痛、元气大伤的玛利亚,和凌天昊一样,在拼尽全力躲避能吞噬一切的焚风时,远处一道白色的亮光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定睛一看,原来那白色的亮光是来自于被凌天昊削去了钟乳石盖,足有百米深的石井! 只见那黑色的焚风,就连极寒的荧水夜明也能烧毁,却独独没有侵袭那石井周围三尺的地方! “快,快去右前方,下到石井中去!” 安常笑急忙大喝一声后,带着玛利亚,用最后的一丝灵力展开了护身结界,艰难的冲了过去! “抓住绳索,不要朝下看!”来到石井边的安常笑,手脚麻利的将刚才就放好的攀岩绳,扣在了自己和玛利亚的腰间,对着已经瑟瑟发抖的女孩说道:“抓紧了,我们这就要下去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不能逃生的暗道 章节名:第三十五章 不能逃生的暗道 耳边传来的呼啸风声,炙热高温的焚风在肆意的燃烧一切,四人快速的钻进了石井中,顺着安常笑先固定好的绳索,迅速的下降到最里面。 由于那极度高温的焚风已经几乎布满了外面整个石穹,除了令人胆颤的温度外,还有就是燃耗后,氧气的极度消耗! 当众人下到了石井后,这才发现四周居然平滑异常,就连一点凹凸的地方都没有,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再加上身后的焚风来得迅猛,所以各自背负了一个人的安常笑和凌天昊,暗暗聚气于右手,护上一层纯阳灵力后,深吸一口气,顺着那绳索一溜烟的直接滑到了底部! 石井外,那暴戾的焚风,在众人跳入石井后的一霎那,黑色的怪风呼啸着跃到了石井周围咆哮震怒着。 周围坚固的山体和钟乳石,在黑色怪风的横扫下,纷纷化为一堆堆灰白色的齑粉! 一阵剧烈的动荡,随着那焚风的怒号,传到了石井底部,让众人的耳鼓中猛地一下嗡鸣了起来。 “噗!” 原本就重伤的阿六,在那无形的煞气下,顿时心中气血翻涌,张口出土了一口黑紫色的污血。 呆在安常笑身边的玛利亚,也好不到哪里去,面色惨白无比,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渐渐变得一片黯淡,人也渐渐的呆滞了起来。 “不好,这龙陵之气在这宝穴中沉积了上万年,是世间至阳之气,体质虚弱和性属阴柔的女子,就算侥幸逃过了围绕在它外面的焚风,可是还是难逃过它的阳气侵袭!”安常笑见状,忙伸手封住了玛利亚的耳门、神庭、神阙、关元等几处大穴,这才勉强让玛利亚清醒了过来。 一旁的阿六,也在凌天昊及时的救助下,用纯阳灵力护住了心脉,情况这才好了一点。 眼见这两人虽然还是面色苍白无光,但好在经过安常笑把脉后,也断定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凌天昊这才将阿六和玛利亚,放在了石井底部的一个略显宽敞的平地中休息。 经过了刚刚激烈紧张的逃亡,又被玉矿中的龙陵之气给伤到了的阿六和玛利亚,躺下片刻后,就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半昏迷半熟睡的状态。 再次确定了两人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的安常笑,这才空出功夫,好好的看看帮助他们逃脱焚风的石井。 此时上面的焚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褪,就算是龙陵之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退回到洞中深处,可石穹中的温度也是高的吓人,如果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上去的话,就和那进了烤炉的鸭子,没什么两样,恐怕翻个个就熟透了! 现在既然不能上去,带着两个伤员不能走远,安常笑索性凝神打量起这个怪异的石井。 环顾四周后,安常笑不由得皱了皱眉,对着同样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凌天昊,开口说道:“照理说,这石井应该是当年曾家的采玉工人,用来挖掘玉石毛料的掘井,可是为什么到了下面,却丝毫没有一点人工留下的痕迹?” 的确,在安常笑的四周,全部都是被打磨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砖石,透过玉矿中特有的淡淡荧光,在里面的人稍微一动,四周全是影子,晃得人头晕眼花。 恐怕刚才在匆忙中见到的亮光,就是这光滑如镜的石砖反射强光电筒,才产生的错觉。 而且这石井的底部,居然比在上面看上去的,要大得多,足足有三十平米的样子,整个石井是呈倒喇叭口的样子,竖立在玉矿之中。 凌天昊转身朝向那石井的一角,开口说道:“这里的地砖,好像有些不同。” 安常笑黛眉一挑,眼看凌天昊疾步走了过去,蹲下来后,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在那几块光洁度稍稍有些不一样的地砖上,挨个的轻敲了过去。 这几块地砖,粗略看上去,和那周围如同镜子般的石砖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那上面不知道为什么,有几个浅浅的凹痕,使得其反射荧光的能力略微有些减弱。 要不是凌天昊的目力极好,在这能见度极低的石井底部,恐怕还真的不能发现。 当凌天昊敲到那几块地砖之间的缝隙时候,脸色一变:“这下面是空的,有个暗道入口!” “暗道?”安常笑心中顿时疑惑到:“这里山势已经够险恶了,又有出没不定的龙陵之气,当年的采玉匠人们,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修建暗道?” “不知道,可是看着地砖机关开启的样子,建造这暗道的人,一定是个风水异术的高手!”凌天昊半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几块地砖,试着用他所知道的方法,想要开启地砖,可却一无所获。 “也许,这机关不是在地砖下,在周围某个地方也说不定。”安常笑见他用黑金古刀,也不能插进镶嵌的几乎看不见一条缝隙的地砖中,不由的开口说道。 “不,”凌天昊摇了摇头,否定到:“这周围我都仔细检查过了,其余的井砖后,都是实打实的岩石,足有十几米的厚度,是不可能有什么机关的。” “而起,这暗道是修建在入井口的正下方,只要上面有人一下来,就可以直接进入暗道里,就像是……” 按照凌天昊的话,安常笑抬头望了望上面足有百米远的井口,还有那在上面不断呼啸盘旋的焚风,一道闪念不由得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就像是一个应急的机关,让上面的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脱离险境!” 一旁的凌天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这机关也设定得未免太精巧了一些,如果真的是用来应急救命的话,光是找开启暗道的入口,恐怕就要耗上不少的时间,到时怕人都死绝了。”凌天昊再次试了试那些地砖,依旧一无所获。 安常笑知道,如果凌天昊说这里有暗道、机关,那这里一定就会有。 而起,对于这些机关的开启,恐怕没有人会比待在那些古墓中,长达数十年光景的人更加了如指掌了。 当初在省城俱乐部的郊区,凌天昊带安常笑去的那个古墓入口,本来在荒凉的高山顶部,可那出口却在远隔几里之外的瀑布溪水旁边! 光是看地面上的距离,就知道那陵墓的规模是何其的庞大,在加上墓主人为了防止自己陪葬的金银珠宝被盗墓贼给挖走,所以在里面更是设下了无数险恶的机关陷阱! 流沙坑、断格墓道、悬空利刃、夹壁强弩……这些任何一个都可以让人死了上百次的机关,都是当年还是一个稚子孩童的凌天昊,一一经历过的。 在被自己父亲给残忍的封入了墓道中后,就算是他不想盗取墓主的财帛,可是为了躲避里面的毒虫鼠蚁,也会免不了触动一些可怕的机关! 在最开始的时候,凌天昊还只能凭着一丝侥幸躲过毒箭寒刀,可也免不了弄伤自己,但渐渐的,聪慧的他也在慢慢的找寻一些窍门,提前找到那机关的开启关键之处,将其小心的破坏后,这才少了许多的麻烦。 现在,在众人藏身的石井深处,凌天昊又将目光转移回到了那几块地砖上,看着那上面的几处不起眼的凹处,沉了沉眉:“开启暗道的机关,看来就在这地砖上!” 虽然知道了窍门,可是凌天昊却对这仿佛是焊死在了井底中的地砖毫无办法。 安常笑也走了过来,半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那几块地砖。 “咦?怎么这些凹槽的排列,就像是在哪里见过?”安常笑惊讶的看着原本毫无规律可言的凹凸痕迹,居然在她的脑海中,渐渐形成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图案。 “对!这建造石井的人,一定是个风水高手!”安常笑猛地一阖手到:“天昊,你右手运力,按照我说的方法,一一点击按压那些凹凸的地方,不过这顺序一定不能错,否则的话,这四周的石砖就会在瞬间垮塌下来,将我们活埋在这里!” “好,你说,我做!”毫不犹豫的,凌天昊微微运气,将一股柔和的纯阳灵力运转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一丝淡淡的金色灵力,瞬间笼罩在了他修长的五指中,再加上四周镜面的反光,居然将这石井底部,照耀得异常明亮。 “嗯,”点了点头,安常笑和凌天昊相视一眼后,转头愈发仔细的看向了那几块地砖,微微沉吟后,果断的开口说道:“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 随着安常笑如银铃般的话声,凌天昊迅速朝着那地砖上分别位于西北角的乾位,北方的坎位、东北方向的艮位、以及正东方的震位上的凹处猛地点压按了下去! “风巽,水坎,火离!”眼见凌天昊如闪电般的收回了手,安常笑立即接着说道。 “砰砰砰!” 接连三声后,凌天昊朝着那地砖上的几处凸起的部分,又压了下去。 等到凌天昊做完一切后,安常笑也就没有再开口,只是退到了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果然,片刻后,那些被凌天昊点压过的地砖,竟然连成一个四方形状、整块石板的模样,朝着下面突然一翻转! 一个黑幽幽的洞口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果然这建造者就是运用的太极八卦图,将开启暗道的机关,隐藏在了最容易被人发现,但也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安常笑见那机关开启了,也不由的赞叹惊讶到。 可是,当两人看向那暗道时,却都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一块更加厚实完整的岩石,封住了那暗道的入口,这,是一条死路!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金水 章节名:第三十六章 金水 眼见这设计精巧无比的机关下,居然藏的是一块颜色发暗的大石头,两人都不由得愣了。 离得最近的凌天昊,上前蹲下,仔细的看了看那块堵住暗道的石头,不由得啧了一声:“怪了,难道说这些采玉匠人,就只是为了藏住这么一块翡翠,而大费周章吗?” 闻言,安常笑也上前一瞧。 原来铺在下面的大石头,虽然颜色发暗,但一手摸上去却温凉润人,竟然是一块品质极好的翡翠! 而且看那裸露在外面的玉料,那一抹绿意竟然就像是浓得几乎要滴了出来,在凌天昊的纯阳灵力照耀下,居然还发出了一丝浸透人心的绿意,使人望之心静,犹如沉浸在了绿色的海洋中一般。 安常笑见了,不免心中微微一惊,光看这水头,就不难判断出,这块被藏在了暗道下的翡翠,居然和她当年在赌石场口中捡漏得来的冰种帝王绿,不相上下! 但是,那被存放在省城店铺中的镇店之宝冰种祖母绿也就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就被杜岐风开价到了两亿,安常笑都没舍得卖掉。 可是眼前的这块同样质地,甚至于因为在风水宝地中蕴养的原因,这块被精心藏在暗道下的翡翠,其内涵的灵力愈发的葱郁,就算是用它的一些边角碎料做成的玉牌、玉佩、吊坠、戒面之类的饰品,那都是难得一见的开光灵物! 而且按照安常笑的目测,这块翡翠的体积个头,极有可能比那石井上面的荧水夜光来的更大! 一想到如果这样价值都不能用钱来估算的翡翠,一旦出现在了香港玉玩市场上,那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轰动效应! 就在安常笑暗自震惊的时候,一旁的凌天昊上上下下再次仔细搜寻了一遍后发现,这暗道下面确实只有这么一块翡翠原石后,就在没有其他的通道了。 看着脚下那一大块翡翠,安常笑也不由得疑惑起来:“虽然说这翡翠品质不错,种水也好,如果整块的挖掘出来的话,其市价应该是个天文数字,可是……” 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通体发出淡淡荧光的岩壁,和一旁按照太极八卦精心制作的暗道井砖,安常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这里四周都是玉矿所在,而且又是一个极佳的风水宝地,蕴养在里面的翡翠玉石,种水都应该不差。” “那洞口的荧水夜光,就是最好的凭证!” 安常笑肯定的接着说道:“所以,如果说当年曾老爷子是为了留下这么一块难得的翡翠不被别人发现,而在这悬崖峭壁上,还不时有焚风出现的地方,放至这么一个只有精通风水八卦的人,才能打开的暗道,这,实在是说不通!” 同样感到疑惑的凌天昊,也用手中的黑金古刀再次的将井砖周围所有的缝隙都一一检查过后,这才起身,沉声到:“不管怎么样,这石井下面是一条死路,我们只有等到上面的龙陵之气彻底消失后,才能上去。” 安常笑也知道就算是下到了百米深的井底,他们都能感觉到那暴戾的焚风几乎要将一切煅烧殆尽的极热高温。 就在查看暗道机关的这么一小会功夫,众人身上流出的汗水,已经身上的衣衫湿透了、又干,再湿透! 点了点头,安常笑也打算暂时不去管那突兀出现在脚下的翡翠,抬头看了看还在石井壁下休息的阿六和玛利亚两人,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头上传来的一阵金属撞击的哐当声,给吸引了。 还没等安常笑看清楚头上发出响动的东西是什么,身旁一道黑影闪过,瞬间凌空抓住了那截麻白色的长条物件,又立即回转到了她的身边。 一股高温燃烧后留下的焦臭味道,让安常笑不由得眉头一皱。 看着手中已经被烧得只留下半截的绳状物体,凌天昊脸色一沉:“不好,石井边上的绳索被烧断了!” “什么?!”同样感到震惊的安常笑,忙抬头看了看远在百米之外的井口。 在几乎只剩下一个饼干大小的井口边上,安常笑果然见到了刚才全靠着它才顺利滑下石井,逃脱极阳焚风的攀岩绳索,现在只剩下了一截金属钻钉,还留在了井壁上,在高温下勉强维持着自己原本的形状。 随着那截断绳落下来的,还有一股炙热无比的热风,几乎要将石井里面的空气全都烧毁殆尽,不过好在这石井很深,那焚风一时还进不了,只得在石井外面盘旋。 可安常笑知道,这山脉悬崖中、沉积了万年的龙陵之气,如果一旦爆发,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褪得了的! 远在东汉时期,就曾经出现过这种几乎横扫了一个城镇的怪异热风,里面所有的建筑、人畜和田地,几乎就在片刻间化为乌有,甚至于那深不见底的护城河,在焚风的扫荡下,也立即蒸发干枯,只留下了一个满是疮痍的河道。 可是,据后来的史书记载,事情完全没有就此结束,那不知道是如何出现的焚风,在毁去一切后,并没有消散减退,反而以那城镇废墟为中心,极度高温的煅烧接连不断的进行了三天三夜! 甚至于,到后来,得到消息的汉武帝刘策,在焚风消褪后,派人去查看后,发现那里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地上的沙砾,也在高温中融化成了一条条散发着晶莹光泽的熔浆! 一想到这里,安常笑脑门上的冷寒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原本以为进入了这性极属阴寒的石井中,他们就可以躲过焚风的侵袭,看来现在情况却是大大的不妙! 随着一股更加炙热的气流蹿了进来,那极热的空气几乎要将众人的肺都要给燃烧起来了,见状,安常笑和凌天昊急忙屏住了呼吸,蹲下了身子,护住了还在昏迷着的阿六两人。 “咳咳咳……,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再这么干耗下去,我们就只能束手待毙!”安常笑一边忍受着极度呛人的烟雾,一边朝着身边同样感到不好受的凌天昊说道。 “我这就联系鲍占,直升机上面还有些重型开采装备,已经可以在这山崖的侧面钻出一条通道!” 凌天昊一边说着,一边从他身后的登山背包中,取出了一个高功率的对讲机,打开频道后,就要和等候在外面的鲍占联系。 在进入玉矿之前,凌天昊就将在里面能遇见的所有情景,做了最完全的打算,不仅给每人都配备了防身武器、应急药品和装备,甚至于还将一台可以在直升机上操作,采用高激光融射的开采机械,也一并带了过来。 眼下,凌天昊估算了一下众人所在的石井和洞口的距离,如果定位准确的话,外面得到坐标的鲍占,会在半个小时内,将他们救出去! 可是当凌天昊拿起对讲机后,里面传来的却只有一阵阵“噼里啪啦”乱响的电流声! “不好,上面的龙陵之气能发出干扰电流,我们已经联系不上外面的人!”凌天昊双手紧紧的捏住了这最后的一丝希望,朝后一挥,重重的砸在了一侧的井壁上! “现在外面的龙陵之气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暴戾,我们现在如果不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不是被烧死在这里,也会被闷死!” 安常笑看了看原本就昏迷着的阿六和玛利亚,现在因为石井中的氧气骤然减少,除了不断的咳嗽外,脸色也愈发的惨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呼!” 一条带着极度高温的火舌,从石井上方猛的伸了进来,朝着井底下的众人急速的袭来。 安常笑见状忙伸出左手,放出一道纯阳灵力结界,勉强挡住了那火舌的舔舐。 可那火舌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见一击不中,又缩了回去,纠结了一股更加粗壮的热浪,朝着石井下面,重重的按了下来。 “哗啦啦……” 石井周围的石壁,在火舌和安常笑的纯阳结界相互碰撞,所引发的剧烈震荡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四周不少的井砖纷纷从上面跌落了下来。 此时,由于凌天昊也在帮助安常笑勉强支撑着那结界,在拼死抵抗着火舌伸进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沉重的砖头,朝着躺在井壁边上,已经动弹不得的阿六和玛利亚快速的落了下去! “小乖!” 情急之下,眼看阿六和玛利亚两人就要丧命于砖石下,安常笑脱口大喝一声。 “嗷呜!” 随着一声从天的龙吟巨响,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现在石井中。 敏捷灵活的小乖,将那些散落下的砖石用巨大的尾巴猛的一挥,顿时一片灰蒙蒙的石粉从石井上方飘飘然的落了下来,在井底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吼!” 见险情化解的小乖,抬起迷你龙头,朝着那火舌伸进来的方向长嘶一声后,猛地冲了上去。 顿时,原本肆无忌惮的焚烧一切的龙陵之气,在小乖巨大龙嘴的强力吸取下,渐渐的被吞噬下去! “哐当”一声,苦苦支撑着龙陵之威的安常笑和凌天昊,浑身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握在凌天昊手中的对讲机,也落在了石井底部。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被对讲机砸碎的井壁石砖,突然绽开了几条龟裂纹,一股股清凉沁人的凉水,从里面流了出来,片刻间就浸满了那暗道中的翡翠巨石!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炻人 章节名:第三十五章 炻人 在井壁裂缝中不断涌出的泉水,虽然量不大,但却散发着一种沁人如骨的凉意! 安常笑发现,那水滴落在一旁昏迷着的阿六和玛利亚的身上时候,居然顺着他们的皮肤,进入了毛孔筋脉之中,悄无声息的滋养着他们虚弱的筋脉和内脏。 玛利亚的体质本来就异于常人,能快速的吸取周围的灵力化为己用,在那散发出淡淡金色亮光的凉水浸透下,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一旁的阿六,也在那奇异金水的滋养下醒转了过来,半撑着石井壁,勉强的站了起来。 看着原本已经重伤的两人,现在却好端端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安常笑和凌天昊不由得惊讶的互相对望了一眼。 伸手接了一捧那清凉入骨的金水,安常笑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这里面氤氲的生之灵力后,不由得无比感慨的说道:“我一直以为,这玉矿中能有千年难遇的荧水夜光,还有那深埋在地底之下的龙陵之气,都是因为这里个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 “可是,”低头看了看还在手中流光影转的清凉金水,安常笑感慨的说道:“想不到这里居然是整个香港风水的穴眼所在!” “这里……居然是整个香港命脉根本?!”一旁的凌天昊也是震惊不已。 自古以来,我国沿海大大小小有无数座城镇,论其沿海经济、位置甚至于其本身的经济实力都比远在东南角落的香港要好得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众多的商人和投资者,都十分的青睐这渔港之乡,纷纷到这里定居、发展。 以至于在短短数十年的时间内,香港就成了世界上顶顶有名的转口贸易中心,其创造的经济价值更是可观! 而且,最令人想不到的是,早在一千四百多年前,建造香港的居然就是唐代有名的风水大师、写出了令后世震惊的《推背图》的作者,李淳风! 看着石井壁上,被凌天昊无意间敲破的,而流出的金水,安常笑感慨的说道:“这千年以来,就算是外强侵略,甚至于八国联军在我们国土上横行肆掠,可是香港这个毫无抵抗的沿海之地,却总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幸免于难。” “想不到,这经济的快速繁荣、趋吉避祸的祥运,居然全是靠着千年以前的李淳风早就在这里布下的大风水局,这才绵延后人至今天!” 井壁中的金水,还在不断的流出,浸透了在石井底部的四人,将他们身上的疲劳和伤痛,在片刻之间,都化为乌有。 对这运载了整个香港命脉的金水,感受来的最为深刻的,恐怕就非玛利亚莫属了。 就算安常笑不用阴阳眼,都能感觉得到,在玛利亚的四周,那柔和葱郁的纯阳灵力,源源不断的从金水中注入了她的身体中,不仅将她身上的烫伤和下入井底时的擦伤恢复了原貌。 甚至于,在玛利亚的手臂上,那块被焚风烧灼、又被安常笑给剜去的半个手掌大小的皮肉,居然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的重生! 就连玛利亚也惊讶的感觉到自己手臂上异样,惊讶的说道:“这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居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 咬唇苦思了片刻,玛利亚这才犹豫的说道:“就像是那水中,有着无穷的生命力般,让我从来就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可是,相对于玛利亚的震惊欣喜,一旁同样受到金水滋养的阿六,却只是感觉到了自己比起刚才重伤下的情况略微好了一点,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么神奇的效果。 看到两人截然不同的效果,安常笑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双手捧过一汪清冽的金水,开口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曾老爷子留下的这玉矿,不仅是整个香港的风水龙脉,而且这石井里面,更是龙脉中生气最为凝聚之地!” “有道是水为生像,万物遇之复生,有着能生机活血、起死回生之奇效的玛瑙水胆!” “玛瑙水胆?!”众人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都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对,”安常笑点了点头,指着周围那层已经裂开的石砖,因为里面的金水逐渐的流尽而显现出朦胧透明的质地,开口说道:“这四周用来修筑石井的砖,看来都是当年李淳风费劲心思找来的、内涵金水的玛瑙水胆修建而成的!” “这玛瑙水胆中蕴含了数万年的生之灵力,将隐藏在玉矿中的香港龙脉保护至今,这恐怕就是为什么香港在历经了无数次的历史动荡后,居然还能屹立不倒,反而更加繁荣的原因。” 听到安常笑这么一解说,众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丝豁然开朗的神色。 “而且,以李淳风可以前推千年,后断千年的本事来说,要让曾老爷子的祖先发现并好好保护好这一极为隐秘的所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安常笑云淡风轻的推测到。 “怪不得,”玛利亚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外祖父将这能找到玉矿的人皮地图放在了紫玉匣中,而且还只能是曾家的嫡系后人的血液才能开启,既有可能也是这位大师的杰作了。” 到了现在,众人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曾家会拥有这么一大笔宝藏,却秘而不发,隐忍到现在的原因。 如果当年李淳风指定了曾家作为这风水宝地的守护者,那么为了能极好的守护这个能小到影响一个城市,大到能左右一个国家命运的龙脉,势必会让曾家在掌握了钱、权的同时,才能更好的发挥其作用。 可是,令安常笑不能理解的是,既然李大师做了这么周密的安排,留下了一座只能供曾家开采的玉矿,甚至于在百年前曾家兴盛的时期,慈禧太后所有珍爱的翡翠玉料都是出自于这里,可是为什么又在百年后,又落魄到了现在这番模样? 一团团的疑云,在安常笑的心中不断的涌现,但她的面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改变。 因为在她眼前的少女,还不知道自己肩负着的是如何重大的使命,现在,也就让好不用意才过上正常生活的玛利亚,好好的享受一些原本应该属于自己,却错过了十几年的时光。 而且,安常笑看着石井中,那金水的侵润下,一种悄然的改变,正发生在玛利亚的体内。 “好了,我们现在还是想想办法,到底该怎么出去吧。”一旁始终密切关注着石井外焚风动静的凌天昊,在见到阿六休息调整了片刻,也有力气扛起设备和武器后,这才开口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既不能走出石井,又没有逃生的退路,这该怎么办?”玛利亚发愁的仰头望着石井外还在呼啸肆掠的焚风。 “而且,我们现在唯一能联系到外面的通讯工具也失去作用。”安常笑再一次的调试了刚才被凌天昊险些砸进了玛瑙水胆中的对讲机,神情肃然的说道。 那对讲机中传来的杂乱电流声,让玛利亚想要呼救的念头,彻底打消了。 抬头看了看刚才龙形兵魂在抵挡焚风时,冲出去的井口,安常笑疑惑的说道:“刚才我明明感受到了小乖将这些极阳之气给吸走了,可是为什么外面的温度,却已经持高不减,反而……” 凌天昊擦了一把额上豆大的汗珠,寒声到:“反而外面的龙陵之气有了越来越暴戾的迹象!” 此时,那随着石井壁里,玛瑙水胆中的清透沁人的金水逐渐流尽,众人才觉得这石井底部的温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悄然升高。 四人流出的热汗,已经将身上的登山服给湿透了! “我……我真的觉得好热啊。”口鼻中沉闷炙热的空气,让玛利亚原本娇嫩的嘴唇,现在也干枯开裂,苍白一片。 “不好,这石穹里的温度太高了,如果不及时补充水的话,我们会被活活的烤成人干的!”阿六看着手上腕表中能指示温度的指针,发现那里面的水银温度计,直接已经爆表,不由得急忙示警到。 现在虽然极阳的龙陵之气暂时不能直接进入石井,可是周围极度高温的环境,竟然将这原本安全的石井,变成了一个封闭式的烤炉! 安常笑知道,如果现在再找不到办法出去的话,在这高温下,用不了五分钟,众人就会脱水干枯而死! 那些死在了沙漠中的人,最后化为一具具面目狰狞的干尸,就是几分钟后,他们的下场! “快!将石井边上的玛瑙水胆都打破!”情急之下,安常笑转眼看到那四周散发着淡淡荧光的井砖,拿起手中的对讲机,就是猛的一撞! “咔嚓!” 原本就脆弱的岩层,在安常笑的大力击打下,顿时被砸出了一个裂纹,里面的金水随之喷涌而出,将站在下面的安常笑给淋了个透。 浑身的高温和体内的极度脱水,在那清凉的金水滋养下,顿时化为乌有。 众人见状,也急忙拿起称手的物件,纷纷朝着离自己最进的玛瑙水胆砸了过去。 “咔嚓咔嚓!” 岩石破碎的声音顿时在石井底部响彻一片。 一股股手指粗细的金水,从头到脚的浸透了四个极度干渴的人,一道道白色氤氲的水蒸气,在石井中蔓延开来。 “啊,这下我可舒服多了。”感受到了那金水的滋养,玛利亚感慨的说道。 可是,还没等她再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这份沁凉,脚底下一个突然的异状,顿时将她惊呆了在原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章节名:第三十六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玛利亚一声惊叫后,就像是脚下触电一般,忙跳到了安常笑的身后,躲在后面,不住的哆嗦到:“那……那玉石里面,好像……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动!” 此时因为那石井壁中的玛瑙水胆大部分都被砸破了,那些凝结在里面的金水,不断的喷涌了出来,在周围高温的环境下,顿时蒸腾成为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一时间安常笑等人也看不清脚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对周围阴阳灵力感知明锐的安常笑,却发现那不断的从四周井壁中流出的、充满了生之活气的金水,却在流出禁锢了它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玛瑙水胆后,并没有在高温的煅烧下化为雾气! 反而是那龙陵之气的高温,似乎是将这举世罕见的金水,给剔除了杂质,剩下的,就是那玉矿中,香港龙脉的精华所在! 安常笑一挥右手,一股冷冽的寒风,就将在众人脚下弥漫不散的白色雾气,给尽数的散去。 “这…。这是什么东西?”一旁的阿六,在雾气散去的一霎那间,就看见在众人脚下,那被打开了的暗道中,一个正在缓缓蠕动的巨大影子,正在那冰种翡翠中挣扎,一团团的暗绿色的絮状物,伴随着那黑影的移动,在不断的扭曲变幻着,似乎片刻后就要破玉而出! “咔嚓!”阿六利落的将手中的枪给拉开了保险栓,将枪口对准了脚下的冰种翡翠,只要那不知名的黑影一旦冲出了玉石,就会让它尝一尝这成为漏筛的滋味。 “等等,先看看再说。”安常笑抬手制止了阿六,将目光放到了那脚下还在不断朝着暗道下聚集的金水中。 “怪了,这水怎么一点不漏的全流到那翡翠里了?”阿六惊异的看着应该四散溅落在石井底部的金水,现在去仿佛有生命似的,从四周被众人无规则打破的玛瑙水胆中,缓缓的流入了那翡翠中的黑影里。 “安姐姐,这翡翠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怪物?我怎么觉得这里的温度,好像降下来了许多?”玛利亚缩在了安常笑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刚才,玛利亚也是无意间透过厚厚的雾气,隐约的看到了在自己脚下的那块翡翠中的巨大黑影,而且那黑影,居然还在移动,这可真的把她给吓坏了。 与此同时,安常笑也发觉了石井中,原本炙热袭人的高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的消褪了下去,顿时觉得让人舒服了许多。 安常笑半蹲了下来,再次仔细的看了看那翡翠中的巨大黑影,片刻后,一丝轻松的笑意,浮上了她的小脸。 “这不是什么怪物,”安常笑指着众人脚下的石砖,开口说道:“想不到这风水大师李淳风,在千年以前点下的宝穴,居然在这生气无比充裕的地方,居然能孕育出了这样罕见的宝贝!” “如果能将它完好的取出,那曾老爷子的祖业,也就算是保住了。” 众人见安常笑只是笑眼眯眯的看着那还在不断变幻着的黑影,都不由得十分的纳闷。 最心急,还是一旁的玛利亚:“安姐姐,难道说这里面的东西,比外面的荧水夜光还要值钱吗?” 刚才在外面,众人都已经确定了这世间上,除了在故宫里收藏的那一块体积还要小些的玉璧,现存的,也就只是那一个了。 如果那块罕有的荧水夜光能被完整的运出去,那么就算是不能彻底的解决那地亚珠宝公司的财务危机,但也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资金紧张的问题。 可是,最令玛利亚感到头痛的,就是这珍贵无比的玉璧,质地却是十分的脆硬,如果开采的力道稍有不慎的话,就会破坏其完整性,品相就会有残次,那么其价值就会大大的跌损。 而起,如果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破坏了这珍贵无比的玉璧,玛利亚也感到十分的心疼。 现在,安常笑却说有办法彻底的解决这个难题,怎么不让玛利亚感到兴奋。 但是玛利亚看了看那脚下的翡翠,心中却不停的打起了拨浪鼓。 就连一旁的阿六,看着那翡翠中的黑影,居然朝着安常笑所在的地方,缓缓的移动了过去,不由得开口提醒到:“安小姐小心,这黑影诡异得很,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才石穹里面,阿六要不是凭借自己多年来练就的敏捷身手,和在丛林中快速逃生的本领,恐怕还没等他逃回洞口,恐怕已经和那些蝙蝠一样,都被那怪异的焚风,烧成了灰烬! 但一旁始终守护在安常笑身边的凌天昊,却出乎阿六的意料之外,见到那翡翠中的黑影,朝着安常笑缓缓的移动了过来,没有一丝的动作,甚至于,他将手中的黑金古刀,朝着袖口中一送,顿时收了进去。 “老大,你这是……”相处多年来,阿六深深知道,只有在彻底安全的时候,凌天昊才会将自己的武器收回。 难道说,现在他们身陷百米深的石井中,外面还有不知道到底散去没有的龙陵之气,甚至于现在脚下还有一个诡异的黑影,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了吗? 看着自己手下露出疑惑的神色,凌天昊却只是走上前,靠近安常笑后,半蹲了下来,学着她的样子,将手慢慢的压在了那暗道机关下的翡翠上,对着阿六说道:“这东西也叫晶魄,是一种蕴含在翡翠中的极品玉种,能够靠着生之灵力,来感知外界的变化,并且可以随之缓慢的移动。” “这晶魄,是翡翠之魂,是一种在风水宝穴中吸取了万年精华后,所异变出来的液体玉种。”安常笑看着还在手下的黑影,开口说道:“如果论起价值的话,这满山的玉矿如果都被采挖了出去,都不能比得上它的万分之一!” 阿六和玛利亚,看着那翡翠中的黑影,随着凌天昊的按压,居然朝他慢慢的移动了过去,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 “可是,就算是这是一种变异的翡翠,可是也不外乎是冰种、甚至于极品老坑冰种,但也不见得就能解决的了公司的难关啊。”在安常笑和凌天昊的感染下,玛利亚也好奇的将自己动手放在了那翡翠上面,有趣的看着那翡翠内的黑影,又朝着自己小手下,缓缓的移动了过来。 此时,安常笑看着玩得正不亦乐乎的玛利亚,开口说道:“自古以来,所有的皇帝君主,都在建立的自己的宏图霸业的时候,最热切从事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 “嗯,是不是就和秦始皇一样,”玛利亚抬起头,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说道:“为了守住自己的江山,那些皇帝君王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如何能令自己延年益寿、甚至于长生不老的仙丹灵药。” “不错,看来你对历史上的这些事,还是知道不少的。”安常笑微笑的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玛利亚看着安常笑鼓励的笑脸,顿时明白了什么,长大了嘴巴,看着自己手下的黑影,惊讶的说道:“难道说,当年李淳风藏在这里的宝贝,不是这玉矿,而是这长生不老的灵药?!” “虽然不是史书记载的那么夸张,可以让人久活不死,但这晶魄却因为吸收了这玛瑙水胆中万年的生气,自身的药用价值,那可是非同小可。” 安常笑朝凌天昊要过了他袖中的黑金古刀,锋利的刀口朝下,对着那冰种翡翠轻轻一划。 一个细长灰白的缝隙,就出现在了坚硬的玉面上。 安常笑将手掌心朝下,放在了那缝隙处,一旁的凌天昊在朝着那翡翠轻压一下,一滴散发着淡淡珠光的晶莹“水滴”,就出现在她白皙的小手中。 “只要有了这么一点点的晶魄,就算是身患绝症、半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人,都可以重回人间!”安常笑看着手中的如米粒大小的晶魄,感慨而庆幸的说道。 “真的……真的有这么神奇?”现在,就连一旁的阿六,也不禁将目光放到了那还在缓缓流动的黑影中,好奇的看看这始皇帝一直以来就梦寐以求的东西。 “啊,就这么一点居然就能起死回生,那么如果我们将这所有的都取出来的话,那……”玛利亚一想到以后即即将出现的火爆场面,不由自主的伸长脖子,咽了咽口水。 手捧着那米粒大小的晶魄,安常笑却摇了摇头:“当年风水大师李淳风,既然用这么巧妙的机关暗道,将这灵药安置在了下面,那这里一定就是整个香港龙脉的穴眼,而这在翡翠中吸尽了玛瑙水胆中生之灵力的晶魄,也一定就是那龙髓!” 安常笑眸色越来越沉重的说道:“如果后人将这龙髓一次取尽的话,那也就是破了这里的风水,会断了整条的龙脉!” “到时候,香港这个繁荣了近百年的城市,可能就会在朝夕之间,毁于一旦!” “啊,怎么会这样?!”一听到这里,原本还打算将所有晶魄都取出的玛利亚,顿时冷汗连连,就连自己的衣衫被浸透了,都毫无察觉。 正文 第三 十七章 人面鸟 章节名:第三 十七章 人面鸟 一想到刚才险些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竟然差点断送了香港几百年来的风水龙脉,玛利亚的身上的衣衫,顿时被冷汗给浸透了。 “当初,风水大师李淳风在这里点下风水宝穴,并在这生气最为葱郁的穴眼中,建造了这么一个全是用罕有的玛瑙水胆做成的石井,为的就是想要这条关乎整个香港、乃至全国的龙脉,不至于在岁月的流逝中而渐渐消亡殆尽!” 安常笑看着手中如同一个圆润晶莹的珍珠一般的晶魄,带着一丝对千年前的风水杰出学者的敬重,开口说道:“要不是有这玛瑙水胆石井的庇护和聚集,恐怕经过了千年的地质变幻,就算是有再好的气场,也都被时间给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安常笑这一番话,说得玛利亚和阿六两人的脸色,一阵阵的变化、感慨着。 “可是安姐姐,如果不能将这晶魄带出去的话,公司那边……”玛利亚一脸犯难的说道。 安常笑也知道,虽然这在玛瑙石井中,吸取了数千年生气之水而凝结成的晶魄,不仅可以解决那地亚公司的危机,其回天转命的奇特功效,更是能救人无数,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点了点头,安常笑示意一旁的阿六,将自己身上随身的水壶取了过来,将里面的水倒掉后,将手中的那颗只有食指大小的晶魄放了进去。 “敲破一块玛瑙石砖。”安常笑抬头看向身边的石井壁,对着凌天昊示意到。 凌天昊二话不说,捏起砂锅般大小的拳头,对准那脆薄的岩壳就是猛的一击。 “咔嚓” 一声脆响后,清凉沁人的金水,就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安常笑将水壶口,对准那金水,直到看到瓶口快要溢出后,这才将瓶盖拧上,交给了玛利亚:“虽然说这里的龙髓不能尽取,可是咱们只拿走这么一点,看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这龙髓之气,蕴含了龙脉精华,如果没有这金水稀释的话,恐怕也没有人能有这么大的福气消受得起。” 玛利亚脸色无比恭敬的双手接过了这壶内含有龙髓的金水,立马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最贴身的地方,牢牢的扣紧了。 “我知道宏盛集团旗下,有一家设备先进的医院,你拿着这壶龙髓,交给杜天宁,让后和他一起合资研发相关的药物,我想,不出两个月的时间,整个香港医药界,就会有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时候,你所有的问题,也应该可以解决了,有了足够的资金后,那地亚公司再将这玉矿中的翡翠原石毛料再加工,我想后面的路,会顺利许多。” 安常笑细细的将以后的操作,都将讲给了竖着耳朵,认真听着的玛利亚。 片刻后,怀着一丝感激的心情,玛利亚对着安常笑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以后的事,我都知道要怎么做,不过如果没有安姐姐您的指点和引导,我想这龙髓也不会发挥它最大的功效。” “所以,这药物上市后的利润,我会和天宁哥哥,还有您一起,我们三人共同分享。” 玛利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拒绝的意味,及其严肃的将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美丽娇弱的玛利亚,安常笑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如果是放在了香港其他大户人家中,玛利亚一定会是一个备受父母呵护、无忧无虑的花季少女,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自己的父亲和兄妹肆意挥霍了多年后,却给她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而现在,玛利亚更是要靠着自己的本事,在人心险恶的商场中,独自一人撑起大梁,这让安常笑感到十分的心疼。 不过,好在玛利亚的身边有唐大状和贺梁栋两位忠心耿耿的曾家老人,还有在一旁无条件支持她的杜家父子,甚至于远在内地的自己,也会在暗中照应着她。 看来,光复曾家百年前的辉煌历史的日子,会在不久以后,重新出现在玛利亚的手中。 …… 在石井底,安常笑等人只是取得了一小滴的龙髓后,就将那暗道机关恢复了原状,并且在鲍占的救援下,安全的离开了玉矿。 在凌天昊最后一个即将出洞口的时候,化声为一条不过两尺长的迷你龙的小乖,从石穹的深处钻了出来,围着安常笑兴奋的转了一圈后,就迅速的没入了黑金古刀中,消失不见。 “小乖身上的气息,好像纯正、平和了许多。”安常笑敏锐的发觉,小乖原本暴戾的兵魂之气,顿时减弱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道更加醇和灵力。 和龙形兵魂一脉相承的凌天昊,也发觉了不同,一道淡淡的金色灵力,从黑金古刀中传了出来,将他全身笼罩在里面。 “嗯,我好像感觉到,那气息中仿佛带着清甜的水汽、葱郁的林木之气,还有就是……鱼蟹鸟兽的生之活力!”凌天昊闭上了双眼,静静感受着那从小乖身上发出的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看到凌天昊一副入定修炼个的样子,安常笑面露欣喜到:“难道说,是小乖将外面的龙陵之气都给吸了个干净,并且在它的体内,将其完全的融合了?!” 仿佛是回应安常笑的话,隐身在黑金古刀中的小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龙吟之声。 “是啊,刚才我还在外面着急,”在玛利亚的指挥下,忙着搬运一些翡翠毛料的鲍占,忍不住开口吐槽到:“看到里面红光冲天,还有一股袭人的高温洞口冲了出来,我就知道里面情况不对!” 一想到刚才驾驶着直升机,在洞口盘旋的鲍占,看到里面突发异状,忙用对讲机联系凌天昊。 可是那对讲机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干扰了一般,只不停的发出沙沙的杂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而且虽然直升机上有可以挖洞采掘的机器,可是没有凌天昊等人的确切位置,鲍占担心如果鲁莽的闯进去,会引起山体垮塌,将他们几人葬身在里面。 “幸好,我灵机一动,想到了用高速旋转的机翼对准洞口,让两股对流的冷热风相撞,让里面的高温在短时间内降下去。” 鲍占一边把一大块儿的冰种翡翠毛料放在了运输箱中,一边拉了拉手中的绳索,示意停靠在悬崖顶部的直升机内的副驾驶员,将东西拉上去,一边开口说道:“想不到,我这招果然有用,也就一个小时后吧,我见洞口红光没了,就马上下到这里。” 听到这里,安常笑等人的心中顿时不由得后怕连连。 刚才他们为了躲避焚风,不得已跳进了深达百米的石井,如果此时鲍占真的用挖掘机强行闯了进来,恐怕人没有救出来,他们几人早已经被垮塌的石井给淹没在了风水宝穴中! 不过,也幸好是鲍占用机翼驱风,用外面流动的灵力,将玉矿中聚集了千年的极阳龙气给冲淡了不少,这才使得小乖能顺利的将其完全的吸了个干净! 身上的金色灵力渐渐淡去的凌天昊,在完成最后一个吐纳,深呼吸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张开一双愈发冷冽的剑眸,对着鲍占说道:“你这小子,平时大大咧咧的,想不到居然还能在危机的时刻考虑到这么多,嗯,不错。” 得到老大夸奖的鲍占,裂开大嘴嘿嘿一笑:“这不是老大平时教导有方嘛。” 看着一边摸着光头憨笑的鲍占,还要一边拍着马屁,安常笑和玛利亚都忍不住捂着嘴窃笑不已。 看到眼前两位气质迥异,但却都是绝色的美少女,对着自己甜甜的笑个不停,越发得意的鲍占显摆似的将一大块足足有百来斤重的毛料放进了直升机专门用来运输物资的铝条箱中后,对着上面得意的大喊了一声:“拉吧!” 可是这次,当鲍占摆好造型后许久,身后原本早就应该吊上去的铝条箱,却丝毫没有了动静。 “咦?这小子难道是在上面睡着了?”鲍占再次的拉了拉直接连接在机身上的绳索,又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鲍占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大嗓门在空旷的玉矿中还引起了阵阵的回荡。 但是,上面的人似乎真的是睡着了一般,在鲍占再三催促下,这才缓慢的将绳索摇了上去。 可是这绳索上升的速度,却没有前面几个铝条箱来的快速稳定,反而就像是摇一下,停一下,让那装满了价值连城的翡翠原石的铝条箱,在悬崖边上晃来晃去,直把玛利亚个吓得连连惊呼不已。 “这小子,人看上去挺年轻的,想不到这么会偷懒,待会上去后,看我不抽他!”一边忙将铝条箱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鲍占,一边气呼呼的说道。 可是,一旁的安常笑,抬眸和身旁已经将黑金古刀握在手中的凌天昊,交换了一下目光后,对着还在忙个不停的鲍占,开口说道:“你是说,上面直升机里,只剩下一个人了?” “是啊,不就只有那个爱偷懒的副驾驶小子吗?”鲍占回到到。 但是,在凌天昊抬头望向山顶上时,几个眉眼不清的面孔,正缩在机身旁,窥视这下面的一举一动。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偷袭 章节名:第三十八章 偷袭 “咦?上面怎么还会有人?”鲍占也看到了那几个露出悬崖边的人脸,再看了看这四周陡峭的山崖,不由得纳闷的说道:“这就怪了,刚才上来的时候,直升机里就只有我和那个副驾驶,怎么现在多出了几个人了?” “难道说,是有一些攀岩爱好者?”闻声而来的玛利亚,也将脑袋伸了出去,好奇的说道。 而且,在玛利亚和那悬崖边的几个面孔对望的时候,那些人似乎见到这绝美的少女,也十分的感兴趣,都歪着脖子,望着下面。 “可是,为什么我好像觉得这几人的脸,怎么都长得……?”看着那几个动作一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惶恐,从玛利亚的心中升了起来。 “对啊,怎么这几个人的脸,都长得……长得太他娘的一样了?难道说这登山的,还有多胞胎?” 鲍占也是一愣,然后惊异的说道。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那装满了翡翠毛料的铝条框还必须得吊上去,就连刚才被困在洞口中的几人,如果没有直升机的帮忙,也不能从这高达千米的悬崖边上脱险。 而且,看地形,这悬崖虽然离市区很远,甚至说位于了海滩暗礁众多的荒凉地段,可是因为这里风景独特、再加上这些年攀岩活动的火热开展,所以不时能在这种悬崖边看到爱好者的身影,也不足为奇。 甚至于,有些攀岩爱好者,还专门选择这种难度系数极高的地方来挑战自己,如果说就因为这里是曾家的玉矿所在,就把人给统统的赶下高达千米的悬崖,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一想到反正这些翡翠毛料没有进过擦石、开窗,几乎就和普通的山石没什么两样,就算那些登山爱好者看见了,也没什么。 所以,尽管满脑子的疑问,但鲍占还是大声吆喝留在上面的副驾驶,让他尽快的将货物腾空后,好拉众人上去。 可是,这一次卸载毛料的时间,却出奇的快,那满满一铝条框的翡翠毛料,就连臂力惊人的鲍占,也足足搬运了半个小时,可那铝条框才拉上去不到十分钟,就又被放了下来。 空荡荡的铝条框,几乎就是被猛地悬空放了下来,直到落在了洞口才停下了下坠的速度。 “没想到这小子手脚居然比我还快!”正靠着一旁,准备点杆烟休息一会的鲍占,显然也没料到这一次的卸货速度会这么快,看着手中还剩下的大半只香烟,忍了忍一脚踩在脚下。 鲍占转身对着还在玉矿中讨论搬运哪些毛料的安常笑和玛利亚,开口说道:“安小姐,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这里的地势气流复杂,我们还是尽快返程的好。” “好。”安常笑随即和玛利亚一起,来到了洞口,正准备上铝条框,却被一旁的凌天昊给拉住了。 “小心上面。”一把带着醇厚纯阳灵力的黑金古刀,被他放在了安常笑的手中。 皱了皱眉,安常笑问道:“难道说是直升机旁的几个人?” 一双剑眸再次望向了直升机所在的悬崖顶部,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距离太远,没看得太清楚,不过还是万事小心的好。” 说完,阿六和鲍占立即将自己手中的枪给上了膛,将两个少女护在了身后,随着凌天昊一起,无比警戒的进入了那铝条框中。 那铝条框在悬崖边上,随着直升机上的搅轮不断的收缩着,缓缓的升到了悬崖顶部。 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和脚下不断传来的呼啸风声,铝条框中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却让一直高度紧张的众人,感到就像是过了许久一样。 终于,在铝条框最后猛的一顿后,那悬空的感觉就消失了。 但随着鲍占一手架枪,一手小心翼翼的推开铝条门后,眼前的一切却都让众人一愣。 原来,这如刀削一般平整的悬崖顶上,虽然面积颇大,但却没有任何高大的植物,可以说是除了那体型庞大的直升机外,就一无遮拦了。 可是,在随着阿六和鲍占谨慎的一寸寸收索过后,那几个出现在悬崖边上的人,居然就这么没了! “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些人是属耗子的,都钻了地缝了?”鲍占跺了跺脚下常年被海风侵蚀,已经有半个巴掌大小的岩石缝隙,纳闷的说道。 在阿六再一次的将顶部给仔细检查过后,对着凌天昊说道:“老大,这四处也并没有攀岩留下的痕迹。” 果然! 安常笑和凌天昊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到了整个悬崖顶部的最中心大大敞开着舱门的直升机上! 机舱内,刚刚从玉矿中搬运上来的翡翠毛料,被乱七八糟的堆积在里面,满满的塞了一舱,连一点儿多余的空间都没有留下。 而整个直升机内,除了用来载人载货的机身外,唯一可以藏身的,就只有前面因为天色渐暗,已经逐渐看不清里面情况的主驾驶室! 凌天昊对着从两旁包抄过来的阿六和鲍占,做了一些列快速的手势指令,然后脚下一点,轻跃到了直升机的顶部,半低下身子,朝着驾驶室附近潜伏而去。 而两旁的鲍占和阿六,在得到凌天昊的指示后,也用同样的速度朝着驾驶室的位置摸爬了过去! 当三人同时就位的时候,站在制高点的凌天昊,对着下面的鲍占微微一点头,光头男人猛的一拉舱门! “唰!” 几乎是同时,三把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驾驶室。 这三个不同的方位,几乎将里面可能藏身的东西能有的任何逃生机会,都给堵得死死的,如果有任何异动的话,这三把大口径的机枪,就会毫不犹豫的招呼过去。 可是,在等了片刻后,那原本意料中的袭击,却没有出现,里面反而愈发的寂静,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卷缩在了机舱驾驶台的下面,一动不动。 离得最近的鲍占,在看清了那团黑影后,也是一愣,顿时大骂到:“他奶奶的,这不是那个副驾驶小子吗,怎么成了这个德行了?!这也太恶心了!” 另一边的阿六,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团软绵绵的黑影上,布满了无数条细长蠕动的红色丝线,遍布了整个尸体,要不是还有半个惊恐的脸孔露在了外面,恐怕每人会认出他是谁。 从机顶上跳下来的凌天昊,看了看那死状恐怕的尸体,寒声到:“刚才你下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鲍占摸了摸光头,努力的回忆着:“这里几公里内都是白花花的岩石,连棵树都没有,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仿佛想到了什么,鲍占连忙说道:“当我们降落在这山顶的时候,有几只鹰隼围着直升机,可是最后都被我放枪给吓跑了啊。” 就在鲍占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凌天昊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 “不好,那些不是鹰隼,是人面鸟!”凌天昊一声暴喝后,朝着直升机的另一面疾奔了过去。 见状不妙,鲍占和阿六也顾不得那恶心的尸体了,提起枪急忙随后跟上。 直升机的另一面,手握着黑金古刀的安常笑,一边护着手无寸铁的玛利亚,一边朝着她们两人周围不断快速划过的几道黑影狠狠的挥了过去。 卷缩在安常笑身后的玛利亚,身上已经被那黑影的利爪给划破了数道伤口,殷红的鲜血和浓烈的血腥味,愈发激起了那些诡异人面鸟的凶性,张开巨翅朝着在它们看来最具威胁的白衣少女突然发动了攻击! 及时赶到的凌天昊,手举起枪,对准一只正要偷袭得手的人面鸟就是一枪。 “嘭!” 一声巨响后,一只大鸟巨大的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污血顿时浸透了那岩石,顺着缝隙流入了山体中。 “哇啊哇啊” 见同伴丧命在了凌天昊的枪口下,剩余的几只人面鸟惊叫一声后,忙四散逃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怎么样,你没事吧。”凌天昊见那只倒毙的大鸟已经没有气息后,对着安常笑说道。 摇了摇头,安常笑将身后已经吓坏了的玛利亚,交给了阿六处理伤口,这才上前仔细看了看刚才趁着凌天昊不在,偷袭她们两人的大鸟。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安常笑看着那地上足有半人来高,人面鸟身的怪物,好奇的说道。 只见这大鸟面部扁平,十分像是猫头鹰,而起立体的五官,竟然和人十分的相似! 再加上刚才在半山崖上,距离有些远,所以安常笑等人才把这大鸟误认为是几个人。 “这是人面鸟,也叫巫足,是一种在古老仪式,天葬中才出现的食肉猛禽。”凌天昊用枪口撑开巫足的大嘴,只见里面满是如钢刀一般的利牙,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口腔。 安常笑看到那大嘴后,一道冷寒唰的一声就出来了。 刚才要不是凌天昊及时将这怪物给击毙了,就算是自己能躲过它的偷袭,可是带着玛利亚,又在几只大鸟的围攻下,肯定不能全身而退。 只要刚才被这巫足的大嘴轻轻一蹭,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蛇蝎女人 章节名:第三十九章 蛇蝎女人 第三十九章 随后赶到的鲍占,用叫狠狠的踢了踢已经被凌天昊给一枪毙命了的大鸟,啐了一口:“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除了爪子锋利,居然还带有寄生虫!” 一想到那直升机中,副驾驶惨死的模样,众人都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可是,阿六去在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大鸟尸体后,摇了摇头:“不,那些缠绕在尸体上的红色细线,好像并不是这巫足带来的。” 果然,在阿六的指点下,众人只见那巫足虽然样貌丑陋,口中长满了利齿,但却实实在在的是一只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健康的猛禽,丝毫没有见到有任何诡异红丝。 就在这个时候,安常笑突然想到了那布满红丝的尸体,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不由得将抬眸,将疑惑的目光对准了凌天昊:“这些东西,怎么和当初出现在了陈芊芊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凌天昊的双眸一冷:“看样子,是那些东西又回来了!” 当初,经过了血云一战后,不管是邢子墨,还是那迦楼罗分别所代表的各自一方,居然都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起,就连那隐匿在安常笑气海中的神秘轮回大门,也似乎在杜家别墅现身后,不管安常笑试过了各种方法,都不能再召唤出来。 似乎,这无关于人间的一切,都集体消失了一般。 可是,现在居然在那直升机的尸体上,又出现了这些东西,顿时让安常笑的心中警铃大作。 “难道说,又是迦楼罗回来了吗?”安常笑慢慢的走进了那大鸟尸体旁,正想要看个清楚,却不料身后悬崖边突然又猛地传来一阵阴寒刺骨的冷风,并伴随着一声如夜枭般的尖锐啼哭声。 “小心,那些鬼东西,又回来了!”最先发现险情的阿六,拿起手中的机枪,对准四周空旷的黑暗中狂扫了起来。 “快!躲到直升机里面去!”凌天昊对着身后护住两个少女的鲍占,就是一声大吼后,随即转身朝着那些不断扑过来的黑影毫不犹豫的点射! 可是那些躲藏在夜色中的大鸟,靠着自己快速的飞行,几乎每次都和两人的子弹擦身而过。 在凌天昊和阿六的周围,除了偶尔击落下的几根鸟毛外,居然那些偷袭的巫足没有一只伤亡! “老大,怎么办?我们的子弹已经不多了!”被狡猾的巫足不断偷袭的阿六,已经全身都是伤,眼看都要顶不住了! 凌天昊这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因为他手中的是一把六发手枪,除了靠着自己极为精准的点射外,几乎就拿那些神出鬼没的巫足毫无办法,现在他的身上黑衣,也被抓破了不少。 “这些巫足,一定有什么弱点。”凌天昊又点射了一枪后,示意阿六朝着直升机的方向退了回去。 另一边,在鲍占的掩护下,安常笑一手握着黑金古刀,一手拉着已经被吓傻了的玛利亚,在机枪的火舌照耀下,朝着敞开着舱门的驾驶室快速的附身跑了过去。 “哐当!” 就在安常笑几人进入直升机后,一道巨大的黑影,朝着驾驶室猛扑了过去! 如钢刃一般的利爪,在直升机的机身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爪印! 见一击不中,那袭击直升机的巫足,趁着另外几只大鸟,将凌天昊和阿六缠住的同时,竟然拍拍翅膀,停在了直升机外,将一张惨白鬼魅的人脸,伸了过来! “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了!”将这巫足毫无顾忌的就想要进入直升机内,鲍占火了! 拿起一把大口径的丙烷火焰枪,鲍占对着那已经张开了大嘴,露出了满口锋利牙齿的巫足,大叫到:“来吧,你们这些怪物,看看老子是怎么做圣诞节火鸡的!” “轰!” 一道火红的巨焰顿时将那已经将嘴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角度的巫足,顿时给烧成了一堆焦炭! 眼见被烧得发出阵阵恶臭的大鸟,凌天昊眼眸一亮:“这些巫足是夜视鸟类,突然遇见强光就会丧失视力!” “哈哈哈……怎么样?还是老子的火焰枪厉害吧!”鲍占见一击即中,扛着枪大笑了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笑个够,只见那几道黑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向他猛袭了过来。 趁着鲍占忙于应对同伴袭击的时候,一只潜伏在暗中的巫足突然暴起,将扛在他肩头的丙烷喷火枪,猛地抓在了利爪下,仍进了悬崖中。 “我的枪!”鲍占见唯一能克制巫足的武器被夺走,忙想要追赶出去。 “小心!”眼睛几道利爪刺进鲍占的身体,安常笑跳出直升机,以她和鲍占为中心,手拿着已经剧烈颤抖不已的黑金古刀,朝着周围猛的一划! 一道带着玉矿中,汲取了山川灵力的龙陵之气,顿时宣泄而出! 随着安常笑一个完美的旋转,那黑金古刀上的金色光焰竟然头尾相连,互相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左阴右阳的金色太极圈! 那些原本在四周啸叫不已的巫足,在一见到这高温炙热的太极圈时,阴祟狡猾的鸟眼中,居然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忙拍着巨大的翅膀,想要快速的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比起这些巫足,安常笑手中的太极圈扩散的速度却更加的快! 以悬崖顶部为中心,一个带着龙陵之气的太极圈,猛烈地爆发出了炙热火红的火焰洪流,朝着四周急速的飞散了出去! “轰” 那些来不及躲藏逃避的巫足,只要一碰到这龙陵之气,顿时化为了一团团巨大的火球,连挣扎都没有,直接从高空中坠落下了万丈悬崖下。 片刻后,周围一切都安静了。 “那些东西,都被烧死了吗?”被吓得不轻的玛利亚,颤抖着从藏身的地方伸出了脑袋。 凌天昊再次检查了一遍周围,肯定的说道:“周围已经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 抬脚将散落在山崖顶上的几个巫足残块狠狠的踢下了悬崖,鲍占捂着自己手臂上被抓出的伤口,恨恨的说道:“这些大鸟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怎么一直守着咱们追?!” “铛、铛……”一个被烧得面目模糊的东西,在鲍占的猛踢下,从已经烧成了一堆焦炭的巫足尸体上滚落了下来。 “难道说这些怪鸟,是为了直升机里价值连城的翡翠毛料?”玛利亚捂着鼻子,强忍着空气中传来的阵阵皮毛焦糊的恶臭,开口说道。 凌天昊上前用枪将鲍占脚下的东西摆弄了一下,只见一个刻满了精美符文的青铜铃铛,顿时显现了出来。 安常笑眸色冷寒的看了看那铜铃,还有被阿六清理出来的、浑身还缠绕着扭曲不停的红色细线的尸体,冷冷的说道:“不,这些巫足,应该是被人驯养的,而且……” 安常笑将目光投射到了悬崖外,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中:“我感觉,这些怪鸟的目标……应该是我!” “啊!什么?!”众人眼见那些恐怖至极的巫足,居然都是朝着眼前的白衣少女而来,顿时被楞住了。 山崖百米外。 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巨型巫足,歪了歪一张颇似人脸的鸟头,一双阴毒的鸟眼看了看被烧的尸体无存的同伴,拍翅朝着灯火辉煌的市区中,飞了过去。 …… 香港市区,一个五星级的酒店内。 看着大大打开的落地窗户,还有那站在窗户边上,身穿着深v抹胸裙的一个美艳女人,正背对着站在了于浩杰的前面。 屋内一丝灯光都没有,寂静黑暗的就仿佛里面有一只张开巨口的怪兽,在等着人们的自投罗网。 但就在这黑暗中,偏偏有一抹白若凝脂、诱人嫩滑的肌肤,还有那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展现在了明净的窗户前。 那一黑一白的对比,还有那美艳的侧影,恐怕都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拒绝的诱惑。 可是,就是面对这么一个人间尤物,手端着一杯温热牛奶的于浩杰,却战战兢兢的立在了门口,就算是在空调屋中,其英俊的面庞上,豆大的汗珠依旧在不但的滚落了下来。 “嗯……那个……主人您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实在忍受不了屋内诡异可怕的寂静气氛,于浩杰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开了口。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拿过来?”刘梦一个极其撩人的转身后,将一双幽怨的美目看着身后浑身筛糠一般的男人,开口嗔怪到:“浩杰哥哥,怎么了,你是在怕我?” “没……没有啊。”嘴上虽然说这,但于浩杰身上的冷汗,都已经将自己背上的衣衫给湿透了。 温柔的靠在了于浩杰的怀中,柔弱无骨的刘梦,就着于浩杰的手,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的,对着男人的耳边,轻声说道:“当年在蓉城的时候,浩杰哥哥不是最喜欢我躺在你的怀里了吗。” “当初,你不是说最喜欢我光滑白嫩的肌肤,整天爱不释手,怎么现在又怕了?” 听到刘梦撒娇般的话,于浩杰的脸色却唰的一声变得惨白无比。 因为随着她的话音,一条浑身血红,如同被剥了皮的尸蚺,高昂着三角形的蛇头,吐着紫黑色的蛇芯,朝着于浩杰的脖子上,慢慢的缠绕了过来。 口鼻中一边是怀中娇媚女人的柔香,一边是可怕剧毒尸蚺的难闻腥臭,于浩杰强忍着自己要夺门而逃的念头,僵硬的抬起手,颤抖的放在了刘梦圆滑的肩头上:“现……现在我……我还是一样喜……喜欢你啊。” “哼,我知道,你和那些臭男人都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怀中美艳的刘梦,原本温柔的口气,却突然冷了下来:“只要是得到的东西,你们就不再珍惜了,就当我是一个残花败柳、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是不是!” 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刘梦突然猛地推开了错愕的于浩杰,在大大敞开的落地窗户前,面目狰狞的叫到:“我知道,我知道,就算是我一直死心塌地的爱着你、仰慕你,可是在你的心里,我却一直比不上那个安家的养女,那个贱人,是不是!” “呼” 随着刘梦的疯狂,缠绕在她手臂上的尸蚺也猛地张开了猩红的大嘴,朝着惊慌跌坐在地上的于浩杰,露出了森白的毒牙! “不……不是的,主人……不,刘梦,你听我说,你误会了,我一直爱着的人,其实…。其实是你啊。”在尸蚺的步步紧逼下,慌忙朝后退去的于浩杰慌忙辩解到。 “那次在蓉城商展的时候,我原本就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要不是安常笑那个贱人从中作梗,我……我们也许早就在一起了。” 于浩杰看着已经变得面目狰狞的刘梦,心里想要立刻逃跑,可是自己的双脚却像是两根软面条一样,怎么也站不起来。 “哦,真的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刘梦突然停止了歇斯底里的嚎叫,又千娇百媚的转过头,对着已经要被她吓得尿裤子的于浩杰,温柔的说道:“为什么你们每个男人,都要违心说谎?难道说,我真的就这么可怕吗?是不是,达令?” 这一句,刘梦却是转过头,对着那屋中角落里,给无尽黑暗吞没、端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说道。 “啪” 连连后退的于浩杰,在无意中碰到了顶灯开关,漆黑的房间顿时亮起了一片橘色柔和的灯光。 可是,于浩杰在那片灯光的照耀下,却惊恐的发现那沙发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就连盘绕在刘梦身上的尸蚺滑到了他的身上,仿佛也毫无察觉。 “达令,你瞧,你们这些男人啊,要利用我的时候,就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可是一旦都到手了,就把我像一块抹布一样,随意的丢弃。”刘梦柔媚的慢慢踱步到了沙发边上,姿态优雅的坐在了男人旁边,将自己的小脸靠了上去。 “现在好了,你们既然都说爱我,那就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再也不离开吧,哈哈哈……” 带着一丝令人恐怕的大笑,于浩杰看见刘梦靠着的那个男人,脸色发青,眼珠凸出,满脸扭曲惊恐的样子,不知道已经死去了多长时间。 最令于浩杰惊恐的是,那附在了死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都朝着尸体大大张开的嘴里,慢慢的伸了进去。 而那躺在沙发上,怀中抱着刘梦的尸体,居然就是于浩杰多次在蓉城当市委秘书时,见到的那位来自于燕京的张秘书张季同! 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张季同尸体的肚子上,却诡异的没有僵硬,反而在微微的一起一伏,像是他在呼吸一般。 要不是于浩杰知道,只要被这红色丝线给缠住了的人,一定会立时毙命的话,他一定会错认为张季同还活着。 “他……他怎么了?”于浩杰用力的扶着身旁的桌子,这才勉强的站了起来,颤抖着问道。 “他?”刘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毒之色,就像是一条响尾蛇般,肆意的摆弄着尸体上的红色丝线,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你说的是在乔三鹰把我关进了那惨无人道的销金窟后,又假装一副慈善面孔,但背地里却是一个喜欢折磨女人的变态狂的张秘书?” 在刘梦狠毒的话语中,于浩杰惨白着脸,动了动喉结。 “当时我在他的帮助下,逃出一号公馆的时候,正的就几乎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可是……可是那里想到,这死变态居然把我囚禁在了他的公寓里,没日没夜的折磨我!” “我还记得,又一次我不小心惹怒了他,这个变态的男人,竟然逼我将马桶里的……给吃了下去!” 这么久了,于浩杰都没听刘梦说起过有关于她以前的任何事,今天一听,去顿时感到恶心和同情。 可是,还没等于浩杰趁机向她表示谄媚,只见坐在尸体边的刘梦却冷笑一声:“不过,现在这变态老男人,已经没有机会再玩弄我了,因为…。现在的他,也成我们的玩偶,是吗,我的宝贝。” 只见刘梦轻轻的捧起了盘踞在尸体上的恐怕尸蚺,将自己鲜艳娇嫩的嘴唇,对准了毒蛇紫红色的芯子,娇媚的说道。 那尸蚺,在刘梦的手中盘踞了片刻后,竟然朝着尸体的肚子爬了过去,停在了其微微隆起,还在不断起伏的腹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什么……?难道说,你把张秘书的尸体,当做了……”嗓子眼中,一股难以忍受的酸水,几乎就要喷了出来,于浩杰浑身颤抖的说道:“当做了这怪物的孵化器?!” 话还没说完,只见张季同的布满了红色细线的尸体上,原本胀鼓鼓的腹部,猛的一高耸,被里面的东西给涨得薄如纸片的肚皮,顿时就要破了似的。 “嘶嘶”盘踞在尸体上的尸蚺,在尸体剧烈颤动了一下后,也张开了自己的蛇口,用尖锐的毒牙,猛的撕咬肚皮上的皮肤。 一团团白花花的液体,顿时从尸体体内流了出来,一条条牙签般大小的小蛇,从里面挣扎着冲了出来,迫不及待的盘踞到了母蛇的身上。 不过,和那眼前浑身血红的尸蚺相比,这些小蛇却通体雪白,显得愈发的诡异。 各位一直以来关心、追文的妹纸们,孜孜在这里谢谢了。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鬼眼进入了从未有过的低谷,甚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在挣扎要不要完结了。 可是,我也不想就这么草草的应付了事,我一定会给各位妹纸们,一个完美的结局,一个完美的交代。 在这里,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帮助,还有很多作者妹纸们的鼓励,谢谢了。 正文 第四十章 孩气美男 章节名:第四十章 孩气美男 “我的宝贝,你们终于出来了。”面对这么一堆白花花蠕动着的恶心小蛇,刘梦却像是看到了最可爱的小动物一般,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抚了过去。 那些在从尸体肚子中才孵化出来的幼蛇,对着刘梦张开了小小的蛇口,就仿佛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兽般。 只不过,这些小兽的嘴里,都含着两颗如银针般细小的毒牙,擦着刘梦美艳的脸庞,几乎就要刺破了她的肌肤。 “嗯,原来是我的小宝贝们饿了。”刘梦眼中无比疼爱的看着那些才孵化出来的小尸蚺,转眼却对着已经躲到了门口,正紧张得接连转动了几下门把,但却都没有成功将门给打开的于浩杰,眼神中一道阴毒之色骤然划过。 “去吧,我的小宝贝们!”对着已经被吓瘫了的男人,刘梦恶狠狠的一挥手。 “不!不要。”于浩杰慌忙的朝后退去,越发拼命的转动门把。 “嘶嘶”母蛇吐着毒芯,高高盘起上半身,朝着眼前还在挣扎着的男人猛扑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顿时从门口处传来,一道道鲜红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了于浩杰身上的衣衫。 那些原本盘踞在张季同尸体上的小蛇,在嗅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儿时,立马都朝着捂着脖子,面色惊恐倒下的于浩杰猛扑了过去。 “救……救救命……”瞪大了一双曾经满含柔情蜜意的双眼,于浩杰英俊的脸,停留在了临死前最扭曲挣扎的一刻。 上百条森白的小蛇,争先恐后的吸附到了于浩杰渐渐僵冷的身体上,将尖锐的毒牙狠狠的刺了进去,尽情的吞噬着他的血液和生命。 随着尸体越来越干瘪发枯,那些盘踞在上面的小蛇也渐渐的褪去了惨白的颜色,变得猩红猩红,就如同鲜血一般。 正在刘梦满眼放光的看着于浩杰的尸体上,挂满了恐怕吸血小蛇的时候,大大敞开的落地窗外,一阵猛禽拍翅的声音,将她给吸引了过去。 一个巨大的人面鸟身的巫足正从停靠在了窗外,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铃,正悬空挂在了它的脖子上,随着怪鸟的抖动,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嗡鸣声。 刘梦眼见那巫足,却是满脸惊喜的迎了上去:“这么快就妥当了吗?” 那巫足歪了歪脑袋,伸了伸脖子,似乎是在回答她的话。 “那东西呢?”刘梦迫不及待的伸出了自己保养精致的小手,描画精致的双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巫足大鸟浑身剧烈的一抖动,随即慢慢的张开了满是利刃的大嘴,细长的脖颈一阵抽搐后,混合着腥臭的胃液,吐出了一个半个手掌大小,颜色漆黑如墨的东西。 那东西虽然质地温凉,看上去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石般,可是是从那怪异的巫足大鸟口中吐出来的,上面除了有粘稠难闻的液体,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动物的碎肉残肢,看上去极度的令人作恶。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物件,却被刘梦如获至宝的紧握在了手心中,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块墨色的石块,突然发狂般对着窗外大笑道:“哈哈哈……安常笑,有了这个,我看你还那什么跟我斗!” “哼,不出半个月,我一定要让你尝尝什么是千人枕、万人睡的滋味!” 一道狠毒的目光,顿时让停歇在窗外的巫足大鸟也不经感到了一丝惊恐阴厉的危险,忙拍了拍翅膀,朝着那无尽的黑暗中,快速的逃离。 …… 香港,杜家大宅。 为了感谢安常笑的及时搭救,杜家父子原本想要在香港顶级餐厅为她设宴,但安常笑却说这样太过于兴师动众了,而且杜家最近也出了不少事情,水红又刚刚生下了小少爷,如果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外面用餐的话,不只是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会再三的纠缠,那些想要接着由头来巴结杜家的人,也会想尽办法的来骚扰。 那么,这样一个好端端的私人宴会,可能到最后就会演变成了香港豪门又一次的头条新闻。 所以,在安常笑的劝说下,杜岐风也考虑到了自己孙儿的安全,就将宴会的地址,该在了杜家大宅中。 翌日,安常笑刚从酒店柔软的床上醒来,就只见床边的沙发上,早已经有一个眉似刀刻、眸似星辰的俊美男子,闭着眼,在一旁打坐调息着。 只见还是一身万年不变的紧身黑衣打扮,可是明显的就比起昨天在玉矿时,被巫足怪鸟给几乎要抓成了片缕的衣物来,要好得多,显然是凌天昊回到酒店后,又再换过的。 看着眼前还似乎沉浸在体内灵力运转中的凌天昊,安常笑也没了出口打扰的意思,只是爬在了柔软的床上,双手撑着精致的下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带着惊艳和好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子。 那紧抿的薄唇,随着体内灵力的运行在微微的颤动着,却更加增添了一份令人心悸的诱惑之美,而那把吸取了玉矿中罕见龙陵之气的黑金古刀,此时也正放在了凌天昊盘踞的双腿中,随着他的呼吸节奏,在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愈发的显得他贵气非凡。 而且……,眼前的男人,似乎比五年前刚认识的时候,居然愈发的年轻了许多,身上少了一丝阴狠的戾气,反而平添了一份平和。 一时间,半躺在床上的安常笑,这么看入了神,在心中不由得感叹到:“想不到,这个男人的面容,居然又比起前些日子在虫谷的时候,又俊朗了许多,难道说,他会逆生长?” 就在安常笑撑着手肘,想要上前仔细看的时候,却突然发觉自己耳边传来了一阵醇厚性感的嗓音:“怎么,还没看够?” 安常笑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人居然睁开了双眼,微微眯着,饶有兴趣的看向在床上小心翼翼挪动的自己。 “呃……,那个你不是在运功吗?”在男人火热的双眸的注视下,安常笑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脚。 刚才为了不惊动凌天昊的调息,安常笑特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也十分小心的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是被他发现了,而且还是自己双手双脚抓着床单朝前爬去,想要偷窥绝美男色的样。 看着眼前穿着丝质精美睡衣的少女,肩背、手臂还有修长的大腿,构成了一副线条极其优美的仕女初醒图,还有她因为羞赧而微红的脸颊,一股异样的潮热,从凌天昊的体内升起。 “既然想看的话,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看个够?”凌天昊也不答话,只是转过身子,低俯了过来,微微扬起的唇角,带上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顿时如同恶作剧的小孩子被大人当场逮住了一般,安常笑的小脸上微微泛起了红色的飞霞。 “那还不是你,一大早的,不在自己的房间,却在我的床前,却贼喊捉贼的倒打一把!”安常笑看着渐渐逼近的那张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俊脸,没好气的说道。 “哦,原来是我打扰了你的清梦。”凌天昊故作恍然大悟,似乎是在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可是手脚却并没停住,依旧在朝着安常笑的大床逼去。 越是靠近,那鼻翼中传来的阵阵少女特有的清香,让凌天昊的心神越发的感到有一只柔嫩的小手,在不断的撩动起他的心弦。 “嗯,你知道就好,那还不赶快……呜呜呜……”就在安常笑眼见那如小山一般的胸膛就快要压住自己的时候,正想一个翻身起床,却不了被动作更快的凌天昊,给封住了所有的退路。 一个带着浓浓男子气息的热吻,立时封住了安常笑还堵在嗓子眼中的半句话。 片刻后,两人唇舌在经过了一番甜蜜而温柔的纠缠,安常笑被他的吻已经给弄得心神飞扬,而凌天昊一碰触到她赛雪如玉的肌肤时,心中那团烈火也愈发的烧得更旺。 当感觉到凌天昊修长劲实的身躯重重的朝床上一压,大手一拉、一卷,一身黑衣就被他给拔了下来,扔在了床下。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当感觉到男子滚烫的体温和自己微凉的肌肤相磨蹭的时候,被压在下面的安常笑,心中顿时想到了一副十分少儿不宜的画面,顿时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般。 可是,凌天昊在拔去了自己衣服后,却没有了安常笑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只是静静的搂着她,将她窝在了自己的怀中,薄唇厮磨着她圆润的耳珠,用性感低沉的嗓音,说道:“我困了。” 感受着身后男人强健的体魄,还有那火热的温度,安常笑顿时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在暗暗自责的同时,却听见身后的男人接着蛊惑的说道:“再等等,等你成年了,我们就可以继续做我们想做的事了。” 那到嗓音中,凌天昊没有可以的压制自己的欲望,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对怀中少女的期待和疼爱。 满脸的羞涩刚才好不容易才消褪的安常笑,顿时被凌天昊的这一句话,又给挑拨得愈发的滚烫。 气恼的安常笑,伸手推了一把身边的男子,没好气的说道:“谁想要和你做……做想做的事了,不害臊。” 说完,安常笑就要挣扎着从凌天昊的怀中起身,今天杜家父子在家中设宴,而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也想顺便一起了了,可不能耽误。 可是凌天昊修长的手脚,却在无意间将安常笑可以用力支撑的地方,都给拦住了,弄得她刚刚撑起了上半身,可是脚下却被绊住,好不容易解开了两人的脚,却又被一双大手给压住了胳膊。 所以,在房间内,一个要起床,一个要睡觉补眠,竟然纠葛在床上,半天也起不来。 两人之间本来就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睡衣,而且因为凌天昊光着上半身,安常笑又穿着睡衣,根本就有许多的地方,两人的肌肤就直接磨蹭着。 安常笑恼怒的看着那如同藤蔓的手脚,不停的耷拉在了她的身上,扭动的幅度也愈发的大了起来。 原本只是打算戏弄一番怀中的少女,可是随着她越来越大力的扭动,凌天昊突然发现自己的体内,一股越发滚烫的炙热,几乎就要烧毁了他还仅存的一丝理智。 “好了,如果你再乱动的话,我十分不介意我们将刚才没做完的事,接着做完。”带着一丝就快要崩溃的理智,凌天昊强忍着自己体内早已经沸腾的男性荷尔蒙,沙哑着嗓子紧了紧怀中少女。 顿时感觉到身后男人异样的安常笑,此刻就算是她不回头,也知道了凌天昊在极力的忍耐着,为了不有什么失控的场景发生,安常笑立马老老实实的窝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中,再也一动不动。 “嗯,这就对了。”凌天昊满意的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少女精美的锁骨上,鼻翼中闻着那丝丝令他感到温馨的香味,渐渐合上了双眼,进入了久违的梦想中。 待听到身后男子沉重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绵长后,安常笑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怀中,不动声色的溜了出来。 当看到凌天昊裸露的上半身,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新旧伤痕,如同枯败的树枝一般,遍布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安常笑的心顿时一紧。 当小手轻轻的掠过了那些凸起的伤疤的时候,沉浸在睡梦中的凌天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梦呓:“别……别走,别离开我……。” 安常笑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 那些关于凌家的各种传言,像是潮水般涌进了她的脑海中。 此时,安常笑的房间们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蹭光瓦亮的光头,出现在了门缝中。 “老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看是不是去叫安小姐一起用餐啊!”鲍占手中拿着一套笔挺高档的AMLI黑色西服,正在门口粗狂的嚷嚷着。 可是,当他一见到凌天昊安稳的睡着的时候,顿时瞪大了双眼,就像是见到世界第九大奇迹似的,捂着自己的嘴,惊叫到:“天啦,我不是看错了吧,老大居然在床上……睡着了!” 相对于鲍占的大呼小叫,更加感到震惊的,还有安常笑。 以为在鲍占的大呼小叫中,安常笑举目四望了一番,只见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虽然布局和装饰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但窗外明显不同的景色,都在无一不表明,自己是睡在了凌天昊的房间内! 自己明明记得在临睡前,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先是去洗了个澡,冲掉了一身的泥土和风尘,再就是和远在省城的余常福、欧阳胜打了通电话,听他们汇报了一下店铺和医院的经营情况后上床调息了片刻后,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现在一觉醒来后,自己却霸占了就在隔壁的凌天昊的床,还在自己睡醒后,被他给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一想到这里,安常笑顿时感到一股热血直接往头顶上蹿,让还在门口观望的鲍占立刻又捂着嘴,小声的惊呼了起来:“安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这么这么红?” 被鲍占这个大嗓门一搅合,就算是在熟睡中的凌天昊,也被吵醒了。 一双好看的剑眉不耐烦的皱成了眉塔,一双剑眸带着凌厉的杀意,看向了自己这个木头脑袋的手下。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单独相处时光,就被这个不解风情的鲍占给嚷嚷没了,顿时让凌天昊的心中怒气纵生。 还好,一旁的安常笑,适时的发觉了身边男子即将暴走的情绪,忙伸出小手,安抚下他体内的灵力波动,一边对着还一脸莫名其妙、杵在门口的鲍占吩咐到:“这里有我,你还是赶快去准备一下待会杜家赴宴的事情吧。” “可是老大那里……”还在惊异凌天昊居然就这么在床上熟睡过去的鲍占,自顾自的纳闷着,十分没眼力的还再站在门口,正想再说什么,却被随后赶过来的阿六,一伸脑袋瞧见屋内的凌天昊,已经在用眼刀杀人了,忙一把将身处危险之中,却丝毫不自知的鲍占给拉了出来。 “哎哎哎,这是干什么呢,我还有话要对安小姐说啊……”鲍占一手还拿着那套西装,还来不及交给安常笑,就被满头直冒冷汗的阿六给拉走了。 “嘭” 那扇门,在两人走后,被凌天昊一道隔空的劲风给重重的关上后,大手一伸,将好不容易逃脱他“魔掌”的少女,又给揽了回来。 两眼一闭,紧紧抱着怀中的少女,凌天昊没好气的嘟囔到:“继续,睡觉!” “可是,现在已经是不早了,杜伯伯还在等着咱们赴宴啊。”安常笑眼见床头上的电子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不由得柔声劝解到。 相处这么久以来,安常笑知道这个外表冷漠,甚至有些铁石心肠的男子,在枪林弹雨下丝毫不会眨眼,却唯独受不了她放软了声调。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意外礼物 章节名:第四十一章 意外礼物 凌天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任由自己片缕不着的上半身,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那怪老头子,能留下什么好东西?” 安常笑脑门上一阵黑线,在百年前,曾老爷子可是皇室御用的翡翠供应商,而且在他的手下,将玉器雕琢的技艺,可以说是发挥到了极致,那颗举世闻名的翡翠白菜,不论是玉质、雕工,都堪称世界之最,怎么到了凌天昊的嘴里,居然就变成了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了? 如果这话被死去多时的曾老爷子听见了,指不定要被气得从祖坟里跳起来,这这个冷硬却口下不留情的小辈,好好理论一番。() “不管怎么说,这玄武神符,是曾老爷子特意装在了紫玉匣中,其慎重程度,堪比那张富可敌国的人皮地图。”安常笑看着手中的那张黄色符纸,若有所思的说道:“而那鬼婴,居然也在同时出现在了杜家大宅中,这里面一定大有蹊跷,我看……” 正当安常笑转过头,想要和凌天昊商量的时候,却只见到他睡眼蒙蒙的半躺在床上,一副极富美感的画面,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诱人的锁骨,古铜亮泽的肌肤,紧实块状的肌肉,一路看下去,直到那诱人遐想的人鱼线跃入了她的眸中,顿时脸上一片火辣:“那……那个你还是穿好衣服,再……再说。” “什么衣服,是这件吗?”凌天昊故意翻了个身子,舒服的躺在了床上,双臂枕着自己的头,一双剑眸中,带上了点点星光,一转不转的盯上了还在他面前的少女。 刚才,安常笑只顾着分析那玄武神符,却没想到自己在半夜里被凌天昊给抱进了他的房间,除了远远放在一旁衣架上的礼服外,刚才被窝中起床的她,身上只有一件吊带睡裙外,几乎就没有其他可以遮挡的物件了。 最令安常笑感到难为情的是,自己现在所有的衣物,都是黑猫姐一手打理的,自从他们应杜岐风的哀求,匆忙乘飞机来到香港的时候,自己就什么都没有带,所有的东西,都是后来鲍占从省城直接送进酒店的。 这里面,就包括这件质地极佳、样式普通,却也性感至极的睡衣。 虽然颜色上还是安常笑最喜欢的白色,但那贴身流畅的剪裁,虽然再没有其他任何的装饰,却让少女白皙娇嫩的肌肤和娇媚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看得出黑猫姐咋在这小小的睡衣上,下了不少的心思。 而且,刚才凌天昊这么一翻身,将自己刚才好不用意才够到的外套衣裙,又给蹬下了床。 如果自己就这么去拿的话,势必要经过横躺着,几乎占据了真个床面的凌天昊,那自己岂不就是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但如果不去拿衣服的话,身上这件几乎就相当于没穿的睡衣,丝毫抵挡不住凌天昊火热的目光! 就在安常笑纠结这拿不拿的时候,一双包含着这种感情的目光,早已经将她印在了自己的心中。 从背后侧面,凌天昊盯着眼前的少女,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符纸,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那曼妙的曲线,都尽数收入了他的眼底。 凌天昊不由自主的磨蹭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刚才在怀中,那股淡淡的馨兰香气,还似乎留在了他鼻翼中,让人舍不得离开。 看穿了安常笑眼底的羞涩,凌天昊修长的大手一伸,从不远处的床边,取过了她的衣物,递了过去:“给。” “嗯。”毕竟这是女孩子家的衣物,而且还有小裤裤、小内内什么的,都被凌天昊给抓在了大手中,安常笑小脸一红,低下了头,为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后,捂住自己走光的胸口,就要伸手取过来。 但正当安常笑歪斜出半个身子取衣物的时候,却被凌天昊横躺在床上的修长大腿一绊,险些就这么压在了裸身美男的身上。 “啊!” 安常笑眼见自己就要生猛的扑在了凌天昊的身上,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还好下面的冷面美男还有一点良心,伸手一接,制住了她下压的趋势。 就这么,两人一上一下,躺在了床上,一黑一白,分外的显得诱人蛊惑。 看着近在咫尺的粉嫩唇瓣,凌天昊眸色一软,刚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一个蹭光瓦亮的光头,又不怕死的伸了进来:“老大,杜家已经派人了接您和安小姐了,是不是这就下去?” 刚刚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气氛,就被这粗大嗓门一搅和,就没了! “嗖”的一声,安常笑将太极步法运用到了极致,门口的鲍占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再听见浴室的门一声脆响,刚才似乎压在老大身上的那道白色身影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咦?”门口的鲍占疑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摸着光头纳闷的说道:“刚才…。我是不是好像看见了安小姐和老大在打啵?可是为什么突然又没人了,难道是我眼花了?”看见自己的木头手下,刚刚破坏了自己的好事,还在门口大声嚷嚷,被气得黑了脸的凌天昊,带着一丝暴怒的纯阳灵力,怒吼到:“滚!” “嘭”那道怒吼中,肉眼可见的声波在关上门的同时,也将不知趣的鲍占,给狠狠的冲了出去,贴在了酒店房门外的墙壁上,半天也下不来。 …… 半个小时后,一身笔挺正装的凌天昊,手挽着同样身穿斜肩短鱼尾白色礼裙的安常笑,从楼上出来,走进了早已经等候在酒店门外的爵士C8轿车上。 这酒店原本就是家超六星级的度假酒店,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名流望族歇脚地点,一个普通房间的定价,都是在五位数以上,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 可是,当酒店的客人们,看到那辆停靠在大门口,世界限量版私人定制的世爵C8的时候,各色眼光都纷纷被吸引了过去。 在香港,可能无人不知道这世爵C8代表的是首富杜岐风,代表着那足有百亿资产的跨国际集团! 看样子,这世爵车停在了这里是为了等人,而且还是一个极有身份的人,要不然,宏盛集团的副总孟铮,也不会这么毕恭毕敬的待在车的旁边,一动不动了半个小时。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只见酒店内一对金童玉女缓缓走出,朝着那世爵车踱了过去。 就在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孟铮,见凌天昊和安常笑出来后,忙迎接了上去:“安小姐,凌先生,杜董已经在杜家大宅中准备了一些特色的家常饭菜,就等你们二位过去了。” 这一句话,说得不急不躁,丝毫没有在烈日下等候半个小时的焦躁感。 而且安常笑知道,虽然说是家常便饭,可是依照杜家父子两的慎重,可能这顿饭菜中,恐怕是集了全香港最好厨师的心血了。 安常笑微微抬眸,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孟总了。” “哎,安小姐是杜家的大恩人,也就是我孟铮的恩人,这些客套见外的话,您就别再说了。”孟铮忙摆了摆手。 就在安常笑准备在孟铮的示意下,进入世爵车的时候,却被一个温暖的大手给拦住了。 “我们自己有车,孟总前面带路,我们随后就到。” 安常笑纳闷的抬头,只见开口说话的,正是身边从出了房间后,就一直黑着个脸的凌天昊,不由得疑惑的看着他。 这才来香港,前后不过两天的功夫,而且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忙得连自己随身衣物都没来得及带,凌天昊这是什么时候去买了车,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凌天昊说的也是,这去杜家赴宴,虽然说有杜岐风的豪华私车接送,可是毕竟在香港,杜家太过惹眼,一直就是舆论八卦的头号注意目标。 而且,再加上杜家新诞了幼子,却被周密的保护着,那些记者们连一张照片都么有拍到过,那沿路上,恐怕早就布满了“长枪远炮”、各形各色的照相器械了。 如果今天能在这些挑剔的港媒面前展示一下来自内地企业家的风采,恐怕明天就又会是一个重磅头条了。 这些,安常笑不是没想过,虽然这是一个打响自己品牌的极好机会,杜家邀请自己去赴私宴,也会引起众人的猜想,可是却没有自己预想中的效果。 就在安常笑的心中百转千回的时候,身边的男人修长的身姿朝前微微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安常笑和孟铮惊异的看着凌天昊所指的地方,是位于世爵车前的一个空地,都不由得一愣。 就在安常笑准备开口的时候,一道沉稳稳健的刹车声,响彻了众人的耳鼓。 一辆暗金色的流线型跑车,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辆车整个车身就像是一气呵成,竟然十分的流畅,低调奢华的外观,还有那极其平稳的车速,无一不表明这是辆性能极好的跑车。 “天!这是世爵车厂,最新研发出来的最新款概念车王者!” 一旁早已经识货的人,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呼喊了出来。 就连孟铮的眼睛,也是一亮:“凌先生好眼光,听说这王者,因为其研发难度极高,造价高昂,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辆,天宁少爷可是想了好久,都没有买到啊。”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玉牌 章节名:第四十二章 玉牌 安常笑见到这辆车,也是心头一惊。-- 虽然不知道这王者具体市价,但从周围人群震撼的表情,还有孟铮的惊讶,安常笑就算是再不知道行情,也能看得出这辆车价值非凡,而且连杜家这样的资产颇丰的老客户,都有钱不一定能买得到的车,那就真的是稀罕物了。 看出了身边少女的探寻目光,凌天昊薄唇一抿,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微笑,拉过掌中的小手,拉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开口说道:“这是我一个在欧洲的老朋友送的,你就放心吧。” “老朋友?”安常笑回过头,愈发奇异的问道。 已经坐在了驾驶室上,发动了这辆顶级跑车的凌天昊,双眼望着前方,却对身边的少女说道:“那是十年前,我在歼灭德国黑手党家族的时候,顺便在他们的地牢中,救出了一个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的老头。” “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就是德国皇室,梅克伦堡的继承人,巴罗先生。” 听到这里,安常笑心中所有的疑惑,都瞬间解开了。 安常笑知道,这梅克伦堡是德国仅存为数不多的几个皇室后裔,在德国有着绵远深厚的历史,而这百年的世爵车厂就是他们名下的企业。 而凌天昊救了梅克伦堡唯一继承人的巴罗先生,这么一辆王者汽车,对于世爵车厂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 话虽然说着,凌天昊开车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在众人倒吸冷气的火辣视线中,这俊男美女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酒店的门口。 孟铮眼见那暗金色的车影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才回转过神来,忙驱车跟了上去。 果然,当凌天昊驾驶着王者来到杜家大宅的时候,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众多港媒们,立即火眼金睛的认出了这就是今年早已经闻名,却一直不得见到其庐山真面目的世界顶级豪华跑车。 而杜家那辆标志性的C8,却在后面遥遥的紧跟着,虽然速度和稳定性,都是首屈一指的好车,但在这王者暗金系列面前,依旧显得陈旧落后了不少。 当王者穿过了杜家大气奢华的自动铁门的时候,那从车内出来的俊美无比的一男一女,能是让众多媒体手中的闪光灯,就一直没有停下过。 在孟铮的引路下,安常笑挽着凌天昊的手臂,又一次的来到这杜家大宅。 不过,这一次来到的时候,那股盘踞在大宅中的阴郁之气,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紫金祥和的瑞气,盘踞在前厅中。 感应到这了这股紫金祥气,安常笑不由得欣喜的点了点头。 而一声声爽朗、开怀的笑声,也宽敞豪华的屋内,传了出来。 听到这笑声,安常笑对着前厅中,抱着孙子正玩个不停的杜岐风,开口说道:“看杜伯伯笑里中气十足,眉宇间光色红润,想必不仅是身体好了许多,就连心情也不错啊。” “呵呵呵……这可不是嘛,”杜岐风见贵客已到,忙起身迎到:“我这老头子,盼了这么久了,终于能在活着的时候,见到杜家开枝散叶,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一边说着,杜岐风一边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孙子,看着襁褓中,还闭着眼,粉红娇嫩的小婴儿,无比珍惜的感慨着。 一旁扶着妻子水红的杜天宁,见自己父亲语气中透出了一丝久经世事的沧桑感,也不由得上前宽慰到:“爹地身体这么硬朗,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嗯,天宁说的对,我们这一家人,因为有了爹地和小豪杰才完整啊。”一旁的水红,刚想要上前,却被心疼妻子的杜天宁给按回了柔软的沙发上。 “红妹你才刚生产,照理说是不应该出医院的。”皱了皱眉头,杜天宁看到妻子不顾自己体弱的身子,就想要站在来,忙说道。 “对的,对的,水红刚立下了大功,可不能再劳累了,天宁,这次可得好好照顾你媳妇,千万别再出事了。”杜岐风也是十分心疼儿媳妇,忙说道。 “爹地,老公,我这哪里就娇贵了。”水红见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国宝一般呵护,就连自己起身想要迎接安常笑,也都在半路上,被拦了回去,顿时哭笑不得。 见到这一家子人和睦的样子,一旁的安常笑却捂着嘴,噗嗤一笑:“杜伯伯,杜少爷,瞧你们紧张的,以水红现在的身体,不要说起来走动了,就算是去跑步瘦身,都没有任何问题。” “真的?”作为医生的杜天宁,听了安常笑的话,既欣喜,又狐疑的看着一脸了然的妻子。 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水红开口说道:“难道天宁哥哥忘记了,我以前可是在山岭树林中长大的,从小就跑惯了,你让我整天的待着医院里,这才要把我憋出毛病啊。” 杜天宁正为了刚生产完的妻子,才在医院里待两天,就急着出来,正发愁呢,现在听见了安常笑的话,再加上妻子的劝解,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而且,杜伯伯也不要着急,现在就一个孙子,您就见天的爱不释手,如果说再多几个的话,我看啊,您就只有整天的在家带孩子。” 安常笑捂着小嘴,打趣的说道。 “真……真的么,我还可以抱孙子、孙女?”杜岐风父子忙将热切的目光,投向到了一旁满脸绯红的水红身上。 点了点头,安常笑看着杜岐风怀中熟睡的小婴儿,开口说道:“这孩子棱骨奇高、目光明澈,是个为将为相的,再加上他两边兄弟宫各有一颗小痣,后面一定会有弟妹各一个的。” “哈哈哈,我还要当爸爸,这……这真的是太好了。”还没等安常笑说完,杜天宁兴奋的抱起自己的妻子,也不顾有众多的外人在场,狠狠的亲了又亲。 “哎呀,天宁哥哥,真的是羞死人了。”一张脸红透了的水红,忙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丈夫的怀中。 众人眼见这温馨的一幕,都不由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是有什么好事儿了,怎么都不叫上我,爸爸和哥哥好偏心哦。”一道清脆的笑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众人循声一抬头,只见身穿火红色束腰礼服裙的玛利亚,正手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走了进来。 看见玛利亚来了,安常笑对着还在刚刚从熟睡中醒来,正依依呀呀说个不停的婴儿,开口说道:“小豪杰这是听见了姑姑的声音,知道有好东西到了哟。” “哎呀,这人来了就好,还带这么礼物,小孩子家的,什么都不懂,不是都浪费了。”杜岐风心疼玛利亚刚刚接手了一个被几乎掏空了的烂摊子,忙说道:“虽然昨天运回了这么多的翡翠原石,能暂时缓解一点压力,可是公司上下用钱的地方也很多,玛利亚你就被在破费了。” “嗯,爸爸,我知道。”面对老人的关心,玛利亚感激的一点头,转过头,玛利亚娇嗔的看了一眼笑脸盈盈的少女:“安姐姐,你又打趣我了,待会我一定得好好的和你喝两杯。” 安常笑知道这话中的含义,也对着玛利亚微微点了点头。 玛利亚这才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上,对杜天宁两口子,正色说道:“天宁哥哥、水红嫂嫂,你们也知道,妹妹我现在虽然手头有些紧,可是这小侄儿的见面礼,可是一定要送的。” 说完,玛利亚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用红绳系着、通体翠绿如墨的吊牌,开口说道:“妹妹我寻思了好久,不知道送什么才好,只有这件,跟随了我多年,似乎是在冥冥中庇佑着我,才得以遇见了安姐姐,逃脱了大难,又成功的收回了曾家祖业,并顺利的开采回了许多珍惜的玉料。” “现在,我就把这份好运,交给小豪杰,希望他以后,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再没有任何的苦难。” 说完,玛利亚将这墨玉吊牌,无比慎重的交给了杜天宁夫妇的手中。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曾家祖传的护身宝物,怎么可以送给外人?”看样子,杜天宁也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忙推辞到:“而且,这还是曾伯母留给你的唯一遗物,我们就更不能要了。” 水红听丈夫这么一说,也急忙点头。 这边玛利亚就不愿意了,诚心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来,这兄妹两就在屋内推辞了起来。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中,只见在玛利亚和杜天宁手中的那块墨玉吊牌正发出淡淡的翠绿灵力,再加上刚才杜天宁这么一说,不由得心中一动,对着玛利亚脱口说道:“这护身玉牌,可是你一直就随身携带着的?” “是啊,我从记事起,这玉牌就在我脖子上了。”玛利亚不知道安常笑为什么这么问,虽然心中很疑惑,但还是据实说道。 屋内的众人,也将好奇的目光聚集到了这快墨玉吊牌上。 得到肯定的安常笑,伸出左手,放出一道纯阳灵力,氤氲的缠绕在了那玉牌之上,并用阴阳眼仔细的观察着。 果然,那丝丝灵力,在靠近玉牌后,那翠绿之色猛地大增,将那纯阳灵力,在瞬间吸收的干干净净!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要挟 章节名:第四十三章 要挟 果然! 安常笑在亲眼看到那纯阳灵力被墨玉吊牌给吸了个光后,却反而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玛利亚,从小是不是想要接近你的男子,都会突然的晕厥,甚至于虚脱致死?!”安常笑闭口不提这玉牌,反而问起了那些陈年旧事。 听到安常笑的话,杜家父子皆是一愣,面上满是震惊之色,玛利亚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看到众人的表情,安常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又对了。 勉强的点了点头,玛利亚还是应道:“那时候还小,我还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的确有人因为太过靠近我而……丧命。” 虽然玛利亚说得很简略,但安常笑从她的恐慌的神情中,也能看出来,这件诡异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也十分的大。 “哎,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史密斯才会将玛利亚给放逐到了郊外的教堂中自生自灭。”杜岐风将怀中的小婴儿交给了水红后,叹了一口说道。 这下,安常笑总算知道了,这玉牌在保护玛利亚的同时,也间接造成了她的不幸。 但是,依照史密斯贪婪的个性,如果不是因为太过靠近玛利亚就会有性命之忧,就算是自己的女儿,那可能早就将她取血开匣,尽数的挖出了曾家的玉矿了吧。 一想到这里,安常笑也不得不佩服曾老爷子,居然用这样一种方式,在孙女成年以前,将她保护了起来。 而且,安常笑还发现,玛利亚的体内,似乎是天生不足,心脉孱弱,生命力流失得很快,要不是有这墨玉吊牌一直在吸收着天地间的纯阳灵力替她续命,可能早就撒手人寰了。 在感叹之余,安常笑将她所发现的这一切,都告诉了已经渐渐成长起来的众人。 “啊,原来老爷子居然在几十年前,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外孙女就费劲心血布下了这么奇妙的后招。”杜岐风一边顺着安常笑的话细想,一边不由得感慨的说道。 “外祖父……”玛利亚的眼中,早已经是包含了热泪,原以为自己这些年一直是孤苦伶仃的过下去,可没想到原来最亲的人,一直就以另一种方式,在默默的陪伴着自己。 一旁的杜天宁听后,知道这墨玉牌对玛利亚的意义是何等的重要,更加推辞到:“玛利亚妹妹,既然这是曾爷爷和伯母留给你的唯一遗物,而且又是你续命的宝贝,那我们夫妻两就更不能要了。” 就在玛利亚急忙开口的时候,安常笑说话了。 “杜少爷,我刚才的确说这玉牌在玛利亚年幼的时候,是她的命根子,可是当昨天她在玉矿中,沐浴了那穴眼里,玛瑙水胆中宝贝后,现在体质已经大大的改变,就算没有这玉牌,她的身体也十分的健康了。” “嗯,对啊,况且安姐姐还教会了我一些基本的吐纳、保养方法,应该没什么问题的。”玛利亚急忙接着说道。 一旁怀抱着小婴儿的水红,犹豫着开口了:“那个……不是说这玉牌会吸尽人的阳气替主人续命吗,那如果我们平时抱着小豪杰的时候,会不会……” 知道了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忧,安常笑了然的说道:“放心,刚才我已经试过了,这玉牌是和玛利亚一同进过了玉矿,在风水宝穴中蕴养,现在已经吸收到了充足的灵力,是不会再掠取活人生气了。” “而且,”安常笑抬脚走过去,看了看在水红怀中,粉红娇嫩的小婴儿,正在不停的吐着泡泡玩,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小豪杰命带紫薇,是个有大福之人,在他的将星出来前,如果能有这墨玉的庇护,也是一件好事。” “嗯,那就听安小姐的,这礼,我们夫妻两就收下了。”听到安常笑这么一说,杜天宁夫妇心中的顾虑彻底打消了,欣喜的从玛利亚的手中,将那珍贵无比的玉牌接过来。 玛利亚也将装有玉牌的小盒子无比郑重的交给了自己的兄嫂。 就在这盒子将要递过去的时候,一道尖细恶毒的声音,突兀的从大厅角落中响起:“哈哈哈……,既然要送礼,那怎么能少得了我的这一份?!是吗,姐姐?” 一股浓黑的阴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杜家大宅,一个穿着火红抹胸礼服短裙的妖艳女子,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突然出现了。 “你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杜天宁见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美艳的脸上带着一丝阴厉的笑容,顿时挺身将妻儿护在了身后,朝着门外喊道:“保安!保安!” “哼!别叫了,这前厅里,已经被我设下了禁咒,就算是你喊破了喉咙,外面的人,都不可能听得见!”一边抚摸着缠绕在手臂上,吐着黑红色毒芯的大蛇,美艳女人一边冷笑着说道。 安常笑放开自己的神识,却被四周更加强大的结界给挡了回来,不由得脸色一沉,寒声道:“刘梦,你这次又想怎么样?” 听到安常笑的话,精心装扮过的刘梦,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又想怎么样?” 转过头,用一双怨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神色坦然的白衣少女,刘梦恶狠狠的说道:“我本来是老师同学们眼中的天之骄女,是安家唯一的大小姐,却在你这个养女、拖油瓶来了之后,就一切都变了样!” 刘梦紧咬着涂着鲜红豆蔻的嘴唇,恨恨的说道:“这些年,凭着我的美貌和努力,早就应该成为一个国际巨星、豪门少奶奶,可是,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在你这个贱人出现后,都化为了乌有!” “现在,我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这一切,都全是拜你所赐!” 面对刘梦蛮横怨毒的指责,安常笑却丝毫没用动怒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道:“刘梦,到了现在你都还是执迷不悟,要不是你心术不正,一心只想着害人利己,那这最后的结果,也就不会是这样。” “如果说要报仇,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又是不是在背后向你索命?!”最后一句,安常笑降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压抑的感觉,顿时让人觉得凄惨无比。 心中本来就底气不足的刘梦,听了猛然觉得自己背后阴冷无比,仿佛后面真的有无数死在她手中的冤魂在挣扎着,忙朝后猛的一转。 在看到后面依然是杜家装潢豪华的客厅时,这才发觉上当的刘梦,顿时恼羞成怒,一手指着安常笑,一边高声的怒喊到:“今天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快把这墨玉交出来,那我就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点,否则的话……” 缠绕在刘梦手臂上的巨大尸蚺在她一声冷喝下,嗖的一声盘起了上半身,一双黄色怨毒的蛇眼牢牢的盯着手拿着墨玉的玛利亚,发出了嘶嘶危险的声音。 “不,这是我妈妈留下的遗物,我宁死都不会给你这个丑女人的!”玛利亚忙紧紧的将玉牌护在了自己的胸前,神色坚毅的拒绝到。 “哦?”出乎意料的是,刘梦并没有因为玛利亚的话而发怒,却反而笑吟吟的说道:“小丫头,这世间上,还没有人能叫我丑女人后,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我看你简直就是找死!” 话还没说完,只见盘踞在刘梦手臂上的尸蚺猛地朝前一蹿,张开剧毒的蛇牙,朝着怀抱着玉牌的玛利亚猛的咬了下去。 “玛利亚,小心!”同时响起几声惊呼后,离得最近的杜天宁,眼见那尸蚺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要缠到了玛利亚的身上,忙一把拉开惊呆了的少女,让那毒蛇扑了个空。 水红也几乎在同时,朝着那张牙舞爪的尸蚺撒下了一把黄色的粉雾,顿时让那毒蛇攻击的速度减慢了不少。 而安常笑也适时的放出了一道极阳灵力,让那阴毒的尸蚺顿时如同被烈火焚身般痛苦、扭曲着。 “蛊毒?!”眼看自己的尸蚺居然在那黄色的粉雾中挣扎片刻后,居然气息奄奄的卷缩在了一边,刘梦皱眉惊讶道。 “要想在杜家撒野,你得先问问主人答不答应!”被杜天宁护在了身后的水红,怒目说道。 “呵呵呵……就算你是黑苗的唯一传人,那又怎么样?”令安常笑惊异的是,刘梦居然完全不顾那已经在水红蛊毒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尸蚺,依旧放肆的大笑到:“既然我今天来,就不会怕了你这点小小的蛊毒!” 听到刘梦的话,安常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安常笑,你看清楚了,这些都是谁?!”在众人的戒备中,只见刘梦小手一挥,一股浓黑的雾气如黑色的漩涡一般,在客厅的一角突兀的出现。 当雾气散去的时候,只见有一男一女两人,昏迷倒在了墙角处。 “爸爸、妈妈!”安常笑一见,脑中顿时一阵热血直涌! “哈哈…。怎么样,小贱人?”刘梦十分满意的看着安常笑激动的表情,得意的说道:“只要你把那玉牌交给我,那这两个老不死的,或者还能抱住一条残命,要不然的话,哼!” 一边说着,那尸蚺一边扭曲着游了过去,缠绕在了安世平夫妇的身上,不断地吐着那剧毒的蛇芯。 “孽畜,看我不收拾你!”水红刚想要将手中的驱蛇蛊毒给放了出去,却被安常笑一把拉住了:“小心,我妈妈怀有身孕,不能释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大结局 章节名:第四十四章 大结局 刘梦料定了安常笑既不敢放蛊救人,也不敢上前抓盘绕在两老身上的尸蚺,越发得意猖狂的大笑起来:“小贱人,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玉牌,省得到时候我的小宝贝们饿极了,把那两个老不死的当成点心吃了,哈哈哈……” 那百十来条的小尸蚺,纷纷中母蛇的身上溜了下来,紧紧的缠绕在了还在昏迷着的安世平夫妇的身上,露出两颗细小却剧毒的牙齿。………… “你!”性情火爆的水红,哪里能受得了刘梦这么刺激,脸色一怒,正想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安常笑给一把拉住了。 “难道说,安小姐眼看着这个妖女残害无辜吗?”水红大眼一瞪,气愤的说道。 摇了摇头,安常笑却丝毫不动怒,仍旧神色淡淡的说道:“刘梦这样做是在虚张声势,如果她真的想要我父母的命,那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听到了安常笑如清泉般细咛的话语,水红一颗焦躁的心,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刚才因为太过激动,在感受到了那突然出现的刘梦身上,竟然有和当时在杜家别墅内,险些害了自己和孩子的婴灵身上,居然有着相同气息,水红这才发了飙,但静下心来后,才发现那些可怕的毒蛇,虽然面目狰狞的盘踞在了安世平夫妇的身上,却丝毫没有继续动作的迹象,仿佛……是在忌惮着什么。 “为了防止有人居心叵测,在我去省城读书的时候,早就在爸爸妈妈的身上佩戴了开过光的灵符,这些阴物,暂时伤不了他们的。”安常笑在疑惑的水红耳边低声说道。 “是啊,安小姐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有人在使黑手,你就被操心,还是赶快过来吧,要不待会小豪杰见不到妈妈,又要哭闹了。” 心疼刚刚才生产完两天,气血都还没复原的妻子,杜天宁急忙说道。 此时的水红,朝着远处一脸狐媚的刘梦狠狠一瞪眼后,这才走到了丈夫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孩子。 一旁的杜岐风,见刘梦这么大费周章的来这里,不为财、不为权,居然只是为了一块小小的玉牌,眉头一皱,“难道说,这东西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奇妙之处?” 安常笑也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杜伯伯也看出来了,这曾家的玉牌,看来并不是一块护身符这么简单,刘梦千里迢迢的跟随着跑到了香港,而且还犯下了这么多的命案,恐怕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缠绕着刘梦的黑色雾气中,扭曲呼啸着数个男子的阴魂,里面赫然就有于浩杰和张季同,甚至还有那在直升机上被巫足袭击丧命的副驾驶员! “可是这玉牌,能吸收周围的纯阳灵力,又被玛利亚随身佩戴进入了玉矿玛瑙石井中,被金水浸泡过的,性极阳,正是刘梦这种阴人所惧怕的,怎么她反而却一门心思的想要它?”凌天昊也是眉头一皱。 安常笑却再次看了看那神色自若,眼神却在不经意间躲闪,露出一丝慌乱的刘梦,略想片刻后,眉头一舒,故作感伤的说道:“前些日子,我回蓉城的时候,见爸爸妈妈山根反青,料定有一番劫难,所以才摆脱四海爷爷在琉翠阁帮忙照看,一直都没有出事,却没想到,这劫难居然应验了,哎……” 手中紧护着墨玉牌的玛利亚,见情视危急,也顾不得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了,忙手向前一递,真挚的说道:“安姐姐,既然那女人要玉牌,我们就给了她,现在先要保住了伯父伯母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 还没等安常笑开口,远处的刘梦已经迫不及待的高声说道:“怎么样,小贱人,你想好了没有?我的宝贝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可是等不了太久的!” “嘶嘶” 随着刘梦的话,那大小尸蚺都张开了尖锐的毒牙,密密麻麻的围住了昏迷着的安世平夫妇。 “那……。那好吧,”装作一副被胁迫的样子,安常笑从玛利亚的手中接过了那墨玉吊牌,慢慢的走上前去:“刘梦,请你好歹念在他们也是你亲人的份上,拿到这玉牌后,就放了他们吧。” 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的刘梦,眼中紧紧的盯着那世间罕有的玉牌,口中不停的敷衍到:“他们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只要你把这玉牌交给了我,那我立即就让宝贝们撤下去!”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刘梦的心里却盘算着,只要玉牌到手,就立即让尸蚺狠狠的咬上安世平夫妇两口。 现在她已经是孤身一人,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安常笑,还想着能一家团聚,哼!简直是做梦! “来,交给我,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刘梦一边伸出手去,一边低声蛊惑的说道。 那声音仿佛是带着可以迷惑人心智的作用,竟然让一旁的杜氏一家人眼神迷离、神情恍惚起来。 安常笑手捧着墨玉吊牌,一双杏眸也似乎渐渐失去了光彩,看着刘梦贪婪的目光,慢慢的走上前去,“交给你,这一切都结束了……” “对,交给我,你来到这世间上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的无隐无踪……”眼看着玉牌就要到手,刘梦伸出去的手都有些颤抖。 就在刘梦一门心思的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安常笑手中的墨玉吊牌上的时候,却不料眼前的少女,眼神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精光:“交给你?那就是将打开三界大门的钥匙,双手奉送了魔鬼!” 安常笑反手一紧手中的玉牌,脚下一点,快速的朝后退去几丈开外。 随着安常笑的一声冷喝,一道寒光骤然从刘梦的面前划过! “啊!我的眼睛!”惊恐万状的刘梦,只见眼前一道黑色的闪电掠过后,自己的双眼突然一阵剧痛,接着就被铺天盖地的黑暗所笼罩。 只见双手捂脸的刘梦,满脸是鲜血,一道恐怖的划痕,从她美艳的脸庞横拉一直划过了鼻梁,将双眼尽数的刺破了! 那些原本盘绕在安世平夫妇身上的小毒蛇,在感觉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的时候,都纷纷从四面八方游移了过来。 “安常笑,你这个贱人,居然敢玩阴的伤害我!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已经双目失明的刘梦,面目狰狞扭曲的乱舞着双手,不断的大声嚎叫到。 那刺耳的嘶喊声,将刚才被迷惑了的众人给惊醒了,在见到原本还嚣张不已的刘梦,居然在眨眼间就被凌天昊给废去了双眼,都不由得一愣。 “你的主人?也不过就是个躲在女人背后的缩头乌龟,只要一天没有打开通往三界的大门,那他的真身就一天不能来到这里,我看他那什么来报复我!”安常笑手拿着那玉牌,看着还痴心妄想有人替她报仇的刘梦,冷寒说道。 “不不会的,主人法力通天,就算是自己的真身不能降临,一样也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你们这些人!”在安常笑的话中,刘梦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她却依旧不死心的嘶嚎到。 “哼,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安常笑冷哼一声后,转过头,张开自己的左手,放出一道金色的纯阳灵力,对准那被凌天昊一脚踢在了墙角边的巨蚺,开口说道:“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一直躲在幕后,给了你微末法力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边说着,安常笑手中的纯阳灵力,一边朝着那尸蚺快速的袭去! 一张纯阳灵力所组成的大网,将那浑身都是恐怖扭曲的红色神经线的尸蚺给牢牢的笼罩在了里面,一阵阵青色的烟雾伴随着刺鼻的焦臭味,迎面而来,几乎催人欲呕。 “嘶嘶”吃痛的尸蚺在金色大网下,不断的挣扎着,左右猛烈的撞击着,想要将大网从自己的身上给甩掉。 可是任凭大蛇如何的甩动,那金色大网依旧紧紧的将其束缚在里里面。 片刻后,噬人无数的尸蚺终于在金色大网的烧灼下,浑身焦臭发黑的瘫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抽搐了几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呼”在尸蚺临时的最后一刻,一道淡淡的青色烟雾,从蛇口中溢出,飘散到了空中。 一个鬼魅的声音,凭空响彻了众人的耳鼓:“哎,没想到这皮囊居然这不管用,就连这么小小的阳气都不能抵挡得了,真是失算,失算!” “这声音……,这声音是主人!”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刘梦不顾自己失明的双阳,激动的朝着那渐渐聚拢成一个人形的烟雾,拼命的喊叫到:“主人,快,快杀了这个贱人,那玉牌,就在她的手中!” “哦?你这是在命令本皇?”一个身穿紫衫、满头乌发的妖媚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冷睨着一双紫色重眸,冷寒的看着浑身是血、双目失明的刘梦。 虽然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但那声音中透露出来的彻骨寒意和煞气,却让刘梦浑身一抖,急忙匍匐在了地上,卑微颤抖的说道:“奴……奴婢怎么敢喝令主人,只是这贱人握着主人想要的东西,如果不杀了她,那主人的玉牌……可就岌岌可危了。” 到了现在,眼见刘梦居然还没听出来这冥皇过河拆桥的意思,却依旧想着能在冥皇身上捞到好处,安常笑只得为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后,就不再看这个蠢到极点的女人。 果然,那冥皇听到玉牌在安常笑的手中后,神色微微一动,但在看到那些已经渐渐游移到了刘梦脚下的百十来条的小毒蛇后,一双奇异重眸中紫光一闪,寒声到:“看来当初邪灵选的人,的确造下了不少的杀孽,真的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一听到这话,刘梦浑身就住不住的颤抖着。 “可也是这样,我界灵兽魅蛇才能侥幸留下了这最后一点血脉,也算是功过相当了。” 冥皇那淡入静水的话,让刘梦如释重负,刚想要磕头谢恩,却被这鬼魅男子接下来的话给惊呆了。 “可是这魅蛇后裔,毕竟不是在我界中诞生,而是吸取了人间冤魂的精血长大,已经大失灵性,这样的肮脏生物,本皇是断断不允许回到我界中的,你就把它们带走吧。” 说完,冥皇大手一挥,那些小蛇居然在罡风中凌空而起,劈头盖脸的落在了刘梦的身上。 那些原本就闻到她身上的血腥气味的小毒蛇,在一碰触到刘梦肌肤时,都纷纷张开了嘴,将尖锐的毒牙深深的刺了进去,殷洪的鲜血,瞬间将刘梦给变成了一个血人! “啊,不要,不要啊……”在群蛇撕咬下的刘梦,挣扎了几下后,就轰然倒在了蛇群中,一动不动。 被眼前这残忍一幕给吓坏了的水红和玛利亚,忙将自己转过去,深怕在一见到刘梦那死不瞑目,却又生生被剜去双眼的残像又要呕吐了。 “居然敢用玉牌来威吓本皇,这女人真的是活得腻味了。”冥皇大手一挥,刘梦的尸体连带那百十来条的小蛇,瞬间被一道罡风给化成了一堆灰白色的骨粉,朝着客厅门外吹散而去。 “好了,现在你可以把玉牌交出来了。”拍了拍手,冥皇这才转过紫色的重眸,看向一边始终目不转睛的安常笑,好奇的说道。 还没有那个女子,居然在看到了这么残忍的一幕时,居然还能淡然自若的站在他冥皇的面前,这不得不让冥皇十分的好奇。 而且,从战败归来的迦楼罗和邪灵口中得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女,就是三界众人一直在找寻的三世通灵女,这越发的让冥皇感到惊异。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这玉牌是一定不会交给你的!”虽然看到冥皇只是隔空大手一挥,就让刘梦和那数百条的尸蚺瞬间化为骨粉,这恐怖的修为,深深震撼了安常笑。 但她知道,眼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冥皇,只是一道分身精魄而已就有这么憾人的威压,如果真的让他得到了开启三界通道,轮回之门的钥匙,引得真身降临,那么他们的下场,就会和刚才的刘梦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哼,还没有什么人,能在本皇面前活着说那个不字!”被安常笑冷言拒绝的冥皇,面色一怒,一道淡紫色的雾气,瞬间将她给笼罩在了里面。 “小心,这雾气中有毒!”眼见那雾气所到之处,一干的精美家具都似乎被硝酸水给腐蚀了一般,快速的化为了一滩软泥,凌天昊暴喝一声后,手中寒光朝着冥皇所在的地方,猛的刺了过来。 伴随着那寒光,还有一道震天的龙吟之声,几乎就要将已经躲得远远的杜天宁等人的耳鼓给震破了。 “嗯,居然是万年的龙形兵魂?有趣,真有趣。”定定的站在凌天昊面前的冥皇,在看到黑金古刀的时候,两眼中精光一闪,却依旧站在那里,看着那锋利的古匕朝自己面门猛刺了过来。 在杜天宁等人的眼中,就仿佛看到冥皇被凌天昊黑金古刀的戾气给克制住了,只能待在原地受死,半分都动弹不得。 可是被紫雾给笼罩着的安常笑却知道,那冥皇似乎是在故意等凌天昊靠近,自己却无法示警,真的快要急死她了。 果然,几乎就在眨眼的功夫,凌天昊手中的黑金古刀都已经划破了冥皇额上的肌肤,却依旧被他大手一挥,给重重的抛到了墙上。 “噗”摔落在地的凌天昊,只觉得胸口处如同有一个重锤猛砸一般,气血翻涌,喉中一阵腥甜,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天昊!” “凌先生!” 眼见凌天昊面色惨白的躺在了地上,身上到处都是深可见骨的恐怕擦伤,安常笑和众人都不由得心中一惊。 “哼,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玉牌,要不然,这小子的命,可真的就要魂归地府了!”冥皇看似漫步一跨,却奇异般的出现在了离自己几米开外的凌天昊身边,将脚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身上后,转头对着还在用纯阳结界,拼死抵抗自己紫色雾气的安常笑,开口说道。 “不……不要给他!”被冥皇踩在脚下的凌天昊,挣扎着说到。 “怎么,你这小子真是嫌命长了?”冥皇见凌天昊已经是垂死之人,居然还能开口阻挠他,不由得恼羞成怒,脚下愈发的加重了力道。 “如果我把玉牌交个了你,谁又能保证我们不会像刘梦那样,做了你手下的冤鬼?!”安常笑一边和紫色雾气对抗着,一边开口说道。 “哈哈哈……保证?我冥皇的话,就是保证!”妖媚男人突然一转身,又放出一道腐蚀性极强的雾气,将杜天宁等人给重重包围住。 水红一见那雾气袭来,忙撒手放出一道浓浓的红色蛊毒,暂时将自己和杜家父子,还有玛利亚护在了一个角落中。 “听着,本皇已经没有耐心了,如果你现在不把玉牌交给我的话,那这些人就是你的陪葬!” 听到冥皇红果果的威胁,安常笑额上的冷汗不断的溢出,几乎就要将她的礼服给湿透。 但突然见,安常笑见到修为可怕的冥皇,虽然将众人的生死如同蝼蚁一般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照理说从自己手中抢走玉牌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却只能禁锢众人,来威胁她。 难道说,冥皇是在怕自己?! 脑海中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安常笑心中一松,索性放开了自己的护身结界,任由那紫色雾气将自己笼罩其中。 凌天昊一见那腐蚀雾气将白色身影给淹没了,顿时急的双目通红,体内一道劲猛的在体内汹涌翻滚着。 “啊!”随着一声嘶吼,凌天昊全身迸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客厅。 “轰!” 原本踩着凌天昊的冥皇,突然觉得脚下一股极为炙热的纯阳烈气在瞬间爆发,忙身形一闪,退到了远处。 “居然冲破本皇的禁锢,而且还进入了大乘境界,这……这怎么可能?!”带着一丝震惊和不可思议,冥皇看着浑身透露出金色光芒的凌天昊,开口说道。 凌天昊暴喝一声后,将身法运用到了极致,冲进了那包围着安常笑的浓重紫色雾气中。 “这些凡人,难道都不要命了吗?”冥皇看着安常笑自己解除了护身结界,凌天昊奋不顾身的冲进去相救,一双奇异重眸中,千百年来,极为难得的露出了疑惑不急的神色。 “那是因为,我们这些凡人有着你们魔、仙、鬼族,所没有的情感。”一声冷喝,从紫色雾气中传了出来。 手捧着玉牌,安然无恙的躺在凌天昊怀中的少女,缓缓的从已经开始消散的雾气中走了出来,小脸淡然的说道:“这份感情,就算是你们修炼千年、万年都不可能拥有的。” “本皇是一界之主,只要我想要,什么得不到?!”冥皇脸色一沉,开口说道。 “哼,有一样东西,你就一直都在和我争,却始终没有得到,不是吗,冥皇?”一道清冷的身影,从安常笑身后走了出来。 “你……邢子墨,你不是去取地心火精了吗?”在看清楚来人后,冥皇惊讶的说道。 “嘻嘻……你说的是我吗?”一只振翅高飞的朱雀火鸟,冲天啸叫一声后,稳稳的落在了安常笑的手中,偏着小脑袋,说道:“我能浴火重生,除了感谢老大拼死找到火精外,还得多亏了你的手下,要不是他们重伤了我,现在也不可能将我朱雀一族的血脉,融入地心之精华,修为大大的增加啊。” “你!” 冥皇看着伊晨挑衅的样子,就气不过,正要出手教训他,却被邢子墨手中的一座小巧的七层玲珑塔给惊呆了:“为什么她的东西,会在你手上……?” 邢子墨看了看那悬浮在手中的玲珑塔,目光微微转向一边的安常笑,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那一声响彻了千年的银铃般的声音,又回荡在了邢子墨的耳边:“那一天,就算是我不在了,这玲珑塔也会找到我……” 刚才,要不是安常笑为了打开轮回之门,被紫雾包围,引得玲珑塔大震,邢子墨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就越门而过,及时的赶到救援。 在触碰到邢子墨目光的同时,冥皇似乎也知道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安常笑,说道:“难道说,她就是……” 点了点头,邢子墨看向自己手中的玲珑塔,开口说道:“不错,三世轮回转生,她就是她!” 这个震惊的消息,让冥皇彻底的惊呆在了原地,一想到刚才自己为了抢夺玉牌,几乎就要伤到了安常笑,一丝强烈的悔恨,立即充满了冥皇的心中。 “现在你知道了,为了我们三界的和平,她将自己抛出轮回之外,生生世世的承担起看守轮回之门的重任。”在为了救回伊晨,寻找地心火精的同时,邢子墨也知道许多不曾知道的秘事。 “什么……,她居然甘愿化去万年的修为,作为一个寿元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凡人,就只是为了我们不在自相残杀?!”冥皇听到这里,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一丝悔恨布满了他阴柔俊美的脸上。 “三世轮回,通灵之女?”躺在凌天昊怀中的少女,看着自己手中的三条奇异掌纹,再看看浮现在她身后的那道神秘大门,已经完全显现了出来,似乎也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现在,既然我有看守之责,那就不会将这玉牌交给任何人。”看了看身旁一直陪伴自己的凌天昊,安常笑出其不意的伸手,将那玉牌抛进了大门中。 那神秘的大门内,一道火红的烈焰裹着被抛进来的玉牌,一同跌入了滚滚岩浆中,彻底的消失不见。 邢子墨、冥皇,没有一个人因为玉牌的消失而懊恼,反而有了一种难得的解脱。 “好了,既然她一介女子都能为三界的和平历经轮回,那我们这些男人,就不能做点什么吗?”终于想通透的冥皇,对着邢子墨开口说道。 一道赞许的目光,十分难得出现在了这两个争斗了数千年的仇敌之间。 当轮回大门再度开启的时候,原本不属于人间界的所有阴灵冤魂,都统统消失不见。 随着大门关闭后,重新隐匿回到安常笑的气海中,客厅中被冥皇设下的禁咒也消失不见。 ……昏倒在墙角的安世平夫妇,在凌天昊的及时救治下,也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咦?我们不是在别墅里看花儿的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在看清楚自己居然出现在了一个装饰豪华的客厅中,最先醒过来的安世平在看见妻子安然无恙的躺在身边后,这才纳闷的说道。 “那是因为今天我们都是来参加安丫头的订婚宴,所以要给你们两位一个惊喜啊,哈哈哈……”重新穿戴一新的杜岐风,乐呵呵的看着眼前正手拿着一枚精美MarryMe鸽子蛋,单膝跪倒在安常笑面前的凌天昊。 这MarryMe婚戒是安常笑珠宝公司旗下的一个主打产品,凭着有效的身份认证,一名男士在有生之年,只得购买一次。 这新奇的理念,让这款价格不菲的婚戒在短短半年内,凭着惊人的销售成绩,跻身于世界十大珠宝品牌的行列。 令安常笑没想到的是,前不久由欧阳胜亲自拍卖出去的最为昂贵的MarryMe这款鸽子蛋,居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简直就让她感到哭笑不得。 “这不是拿我的东西,又来转手送给我吗?”安常笑一脸绯红的嗔怪到。 见安常笑只是羞涩的转过了身,却没有收下戒指的凌天昊,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愣在了原地。 “嗨,你这个傻小子,木头脑袋,”手挽着腹部微微隆起的黑猫姐,宋四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丫头的意思,是说自己的钱从右边袋子拿出来,又放回左边口袋,反正是一家人了,还花什么钱啊。” 顿时被宋四海一个爆栗给敲醒了的凌天昊,猛的一起身,冲到了娇羞不已的少女面前,表情呐呐却十分激动兴奋的说道:“以后,咱们家的钱,全都在你的口袋里了!” 正文 第一章 奇特的请柬 章节名:第一章 奇特的请柬 一颗蹭光瓦亮的光头,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出比那玉石更为耀眼的光芒。-- 看着冷饮店内,冷面老大修长的手指里,端着一杯芒果奶昔,一双剑目正柔柔的看着一旁神情专注看着手中玉石的少女,光脑门儿上的一颗颗豆大汗珠,直接让站在门外的彪形大汉苦了脸。 “嗯……那个……”在心中天人交战了数个回合后,鲍占摸了一头的汗水,终于鼓起勇气,腆着脸一脸谄媚的将脸贴到了玻璃上,做出了一个极为痛苦的悲催样。 烈日骄阳在那光脑门上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还有那笑比苦还难看的样子,让冷饮店里的众多顾客们,直接没了独自悠然享受的心情。 “呃,要不就让他进来吧,外面也怪热的。”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的安常笑,抬起头来,这才发觉窗外居然站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考虑到了外面几乎到四十摄氏度的高温,带着一丝不忍,十分好心的说道。 “呜呜呜……”站在玻璃外,备受炙烤的鲍占,在看到安小姐替自己求情了,顿时感激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只不过,他的眼泪还没流下来,就被一道堪比烈日更加酷热的目光,给直接在眼眶中就被蒸发了。 “不用,他那一身肥油,是该好好熬熬了!”凌天昊脸色冷冷,直接忽视掉窗外那一双幽怨的眼神,自顾自的将手中的冷饮朝身边的少女递了过去,“加了冰的东西,不要喝太多,小心伤了脾胃。” “嗯。”一脸甜蜜的安常笑,接过了那被芒果奶昔,小小的轻酌了一口,又将目光聚集到了手中的玉石上。 “呜呜呜……”窗外的某人,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的流…… “怎么?不想站了?”一道内力雄厚的低沉嗓音,透过玻璃,传到了某个正在受苦受难的人的耳中。 感觉自己老大总算开恩了,某人激动的连连点头。 “哦,那就陪我去拳击场吧,反正我也好久没有松松筋骨了。”凌天昊冷眼斜睨窗外,云淡风轻的说道。 “喵呜”一脸乖巧的小乖,憋了许久后,终于听到可以活动活动了,一双滴溜溜的猫眼中,发出了闪烁耀眼的期待光芒。 “咚”外面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让安常笑放在桌子上的冷饮杯也不由得晃了晃。 要他去陪练? 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自从老大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小东西,不,小怪物以后,身体真的是强悍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基本上一个小指头就能轻松的戳破厚实的沙袋,一个随意的踢腿,就能砸断三块厚重的板砖,拳击场内所有重量级的器械,俨然已经成了废铁一堆。 鲍占自问他那血肉之躯比不上那些铁疙瘩皮实,只得眼泪哗哗的重新站回了烈日下,老老实实的站起了岗。 远处,大步走来的阿六,眼见一脸苦相的鲍占满头发亮的站在外面蒸高温桑拿,惊了惊,走了两步后终于忍不住折返回来,开口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老大要这么罚你?” 这一句话,又勾起了某人心底深处的苦难,一脸愤恨的握拳向天悲鸣到:“都怪我去给老大送礼服!” “送礼服?”阿六搔了搔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那天,在酒店里,兴冲冲的拿着礼服的鲍占,小腿儿颠颠儿的来到凌天昊的房间外,粗大门一声吼到:“老大,礼服来了,我这就去叫安小姐起床。” 不过,随后从微微打开的门缝里,鲍占惊异的看到原本在隔壁房间的安小姐,此时却摁着自家的老大,倒在了软床上! 那姿势,仿佛还是个……女上男下? 这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为什么睡在隔壁的安小姐天亮后,居然在老大的房间内?如果说昨晚两人有过一段激烈的运动,那为什么老大的裤子还是好好的穿在身上?但如果说没有的话,那为什么安小姐半露着香肩,按着老大不让他起来……? 无数个疑问,瞬间将要将鲍占本来就不灵活的脑细胞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可是,这样的情境就在鲍占的眼前持续了几秒,自己便被老大一记凌冽的掌风,并着微微敞开的门,一同扇了个昏天黑地。 “呜呜呜……不就是看了一眼吗?”光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汇成了略咸的小溪,和着奔涌的泪水,将这个苦命的娃子给淹没在了冷饮店外……。 冷饮店内。 “老大,这是您要的东西。”阿六将手中的一个包裹递了过去后,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站在窗外那个不断做着揩拭动作的光头,欲言又止。 “嗯?怎么,你想一起去陪练吗?”凌天昊一双剑眸冷眼斜睨了睨犹豫不决的阿六。 “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慌忙摇了摇手,阿六顿时被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深知老大身手的阿六,一想到上次在拳击场那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架势,顿时将心中那半句求情的话,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直接无视两个手下诡异莫名的眼神,凌天昊一边将刚刚快递过来的包裹,递给了身旁女子,一边将腻在她身上的小乖给扒下来,看似无意的随便问道:“是碧瑰园寄来的吗?” 自从上次在香港出事后,就算是唐慧如何的想念安常笑,可是因为身怀有孕,如临大敌的丈夫和女儿,死活都不让她在舟车劳顿,频繁往来两个城市之间,就只得常常将女儿喜欢吃的一些东西和换季必备的衣物打包了,给快递过来。 凌天昊还记得,上次唐妈妈可是装了满满一大包袱的桂花酥糖,上上次又是一大包的龙须饼,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 坐在窗边的白衣女子,微微侧着螓首,一双杏眸中也带了一丝狐疑的看着手中的包裹:“这个不是妈妈寄来的,却好像是……” 剥去了军绿色的包裹胶带,打开精美的纸盒包装,一双镂空镶钻的闪亮小巧高跟礼鞋,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安常笑狐疑的拿起鞋子,看了看那几乎和自己双脚吻合的大小,也愈发的惊异起来。 “居然有人送鞋子?而且还正好是你的尺码,这到底是谁?”某男从这包裹中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危机,一股冷冽的杀意瞬间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咳咳……,不要这紧张,万一是江小月她们两个送我的毕业礼物,这也说不定啊。”安常笑一手将身旁男子有着暴走迹象的纯阳灵力给镇压了下来,一手扶额尴尬的说道。 不过,这也难怪。 一路走来,就算是在香港因为杜岐风私宴、玛利亚的那地亚珠宝公司的玉石开采而名声大噪,安常笑也并没有因此接下过多社会名流的邀请,只是有选择的参加了几个小型但却分量十足的宴会,也认识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但是,这些人里面,大多都是冲着首富杜岐风的面子,还有玛利亚赠送给她的百分之三十的天价股份而来,虽然也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在第一眼见到这神秘的少女时,顿觉惊为天人,可是无一例外的都在凌天昊的一双堪比万年寒冰的剑目下,彻底丧失了热情。 最令安常笑感到头痛的是,就算这样,也依旧阻止不了某些狂热的青年对她的爱慕,直到凌天昊某次发飙,“小小”的教训了一番后,这才让那股热潮暂时停歇了下来。 凌天昊虽然坐着没动,可是一身的黑衣和他冷冽的表情,骤然让周围的空气瞬间下降了好几度,就连站在外面烈日下的鲍占,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摸了摸光头的一脑门鸡皮疙瘩,鲍占好奇的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狐疑的自言自语到:“咦?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怎么天儿突然变得这么冷了?” 不光是他,就连原本被抓在凌天昊身旁的小乖,也在感受到这一股寒意后,喵呜一声惨叫,忙伸出小爪子,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泪水汪汪的向身旁的少女求救。 “哎,好了好了,在这么的话,店里的顾客就会被你吓跑了,当心黑猫姐找你的麻烦。”安常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道高八度的女声,从冷饮店柜台后面传了过来。 “凌家小子,是不是你又在那里吃飞醋了?小心伤了我的客人,今儿的账单都算在你的头上!” 一个身穿着干练工作套装、蛮腰上系着一根碎花围裙的中年美妇,似嗔似怨的走了出来。 后面,当然还根着一个山羊胡的精瘦老头。 “哈哈哈……小子,你也有今天,小心黑猫真的把你赶出去,到时候可别来求我哦,哈哈哈……”十分难得的看着凌天昊被训,宋四海的心情简直就是大好。 “四海爷爷、黑猫姐。”安常笑见两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忙站起身来。 “嗯,丫头啊,都是自家人了,就不要这么客气了。”黑猫姐忙将安常笑拉住,按在了椅子上,一脸嗔怪的说道:“都既然叫我姐了,那这每次见到我就这么客气,弄得挺见外的,你这丫头不是给我找不自在吗?”“就是啊,笑笑你就别客气了,你看凌家小子每次架子不就拿捏得很好吗,喏”宋四海朝着某个一直稳坐着某冷男,明褒暗贬的说道。 “哼!”某个冷男鼻子一哼:“老头子,你是不是最近骨头缝又锈了,想要我给你松松了?” 门口的鲍占和阿六一听,顿时被吓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可宋四海却一脸兴奋的直搓手:“好啊,好久没人陪我运动运动了,凌家小子,要不咱们出去练练?” “可……”见势不妙的安常笑刚想要制止,却只见眼前两道人影一闪,冷饮店门口被一道劲风猛的打开后,凌天昊和宋四海两人就消失了! “哎,随他们去吧,四海这些日子也闷了好久了,难得天昊陪他过两招,咱们就别管他们了。”反倒是黑猫姐见怪不怪的拉住了安常笑,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 眼见面前的纸盒中放着一双精巧的银色高跟鞋,黑猫姐惊奇的说道:“看这巧妙的镶功、细致流畅的鞋身,还有鞋根上独特的标志,难道说……” “这居然是意大利顶尖级手工制鞋人MODIU的杰作!” 黑猫姐拿着这双小巧精致的高跟鞋,不由得惊叹连连。 一旁的安常笑,见久在时尚界的黑猫姐居然对这鞋子这么的激动和感慨,也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这MODIU是谁?居然能让您这么惊讶?” 虽然只是一双鞋子,但是眼力极佳的安常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鞋身上镶嵌的数以百计的亮闪闪晶石,居然都是货真价值的高品质、丝毫无一点杂质的南非钻石! 这一双高跟鞋,单论起钻石克拉,就能达到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黑猫姐显然也知道这鞋子的来历和价值,一边小心翼翼的将高跟鞋放回了鞋盒中,一边感慨的说道到:“笑笑,你不知道,这MODIU是意大利一个神秘而传统的手工制作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相传从中世纪初,其家族就一直只为王室服务。” “从鞋子的样式、订版、裁剪、选料,和到最后的装饰,全部都用人工操作完成,因为其耗费工时太久,所以两三年也出不了一双。” “可是,就是这么一双费时颇久的鞋子,却出乎意料的得到了皇室成员的一致青睐,甚至于当年的英女皇登基时,就是因为这双鞋子没有完工,所以才一再的推后了加冕仪式。” “什么?这么一双小小的鞋子,居然能让女皇延后了继承君主之位?”安常笑不由得吐了吐丁香舌,一脸惊异的说道:“虽然我也知道意大利有很多技艺精湛的手工艺世家,可是为什么皇室就偏偏选择了MOKIU家族,作为自己几百年来唯一的御用鞋匠呢?”在得知了这双小巧高跟鞋的来历后,安常笑的心中不仅有震惊,更多的还是疑惑。 虽然说这鞋子精巧无比,但也不至于让以精明于世的女皇,会仅仅为了一双鞋子,就推迟自己的加冕仪式,因为相对于整个王权和国家,这种民间的东西,那简直就显得如尘世间的一颗沙砾般,那么的微不足道。 一个奇怪的念头,如同闪电般的从安常笑的脑海中划过,让她顿觉震惊不已。 “难道说,这古老的鞋子代表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以至于那些皇族之人,甚至于能左右江山社稷的归属,所以说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族们会这样忌讳不已?!” 黑猫姐也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也可以这样说,这钻石鞋,已经成了一种超脱世俗的象征,如果谁能有幸得到它,那就意味着这种奇异的力量,已经找到了你。” 几乎就在片刻之间,安常笑已经经历了一次剧烈的头脑风暴,突然间她却转过话题问道:“对了黑猫姐,刚才你不是说这鞋子是那个MOKIU所制作的吗,如果不能找到寄件人的话,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把鞋子退回到他那里就可以了?” 说实话,安常笑是在不想让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生活,又掀起惊涛骇浪,重新回到过去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中。 但黑猫姐一脸遗憾的摇头,彻底让她的希望破灭了:“这恐怖不行的,因为……” “这制作鞋子的MOKIU,已经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啊,怎么会这样?” 安常笑看着那纸盒中的高跟鞋,突然觉得这份礼物简直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般,既推脱不得,却又不知道寄件人是谁,连退回去都做不到。 这究竟是谁送的?! 就连黑猫姐也是一筹莫展,焦急了片刻后,试探的问道:“要不,让四海和天昊去查查?” 摇了摇头,安常笑带着一丝顾虑的说道:“如果说是天才地宝之类的,这普天之下可能没有四海爷爷不知道的,可这女士用的高跟鞋,却是死物一件,就算是四海爷爷再怎么查,可能也没有头绪啊。” “至于天昊……”一想到刚才拆盒子时,凌天昊见到有人送这么亲昵的物件,早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这事儿也着实不好让他插手了。 安常笑以手抚着额头,看着放在眼前的精美高跟鞋,犯难了。 只有一旁的小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鞋面上闪闪发亮的“小石子儿”给吸引了,撇下自己喜欢吃的小鱼骨头,好奇的伸出了毛茸茸的小爪子,拨拉着高跟鞋。 “呵呵呵……其实要想知道谁送的,这也不难。”一道性感低沉的嗓音,越过冷饮店内顾客们惊艳的目光,传到了安常笑的耳中:“这鞋子其实就是一封极为特殊的请柬,如果安小姐有兴趣的话,在下倒是十分愿意为您解读一番。” 安常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米色休闲服的男子,懒懒的靠在了冷饮店的门口,双手插袋,一双狭长的凤目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门外,原本守候着的鲍占和阿六,不知道为什么身子笔直的站在外面,就连有人越过他们漫步走进店内,也丝毫不知。 “咦?这小子是谁,居然会懂得点穴之术?”经验丰富的黑猫姐,就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鲍占和阿六为什么看上去会显得身板僵硬古怪,不由得十分诧异。 挑了挑黛眉,安常笑漫不经心的捻起了小乖还没吃的两条鱼,夹在纤纤手指中,猛地一掷:“难怪小乖不喜欢吃东西,原来看着有人碍眼!” 姑凉们等久了……番外献上,在这里感谢珍珠~人鱼之泪妹纸、随意505菇凉、zhxl2009妹纸给俺投的月票…… 还有一位妹纸,因为后台抽了,没有显示出来,孜孜就真的不知道是哪位了,再这里一并说声谢谢了,么么哒…… 正文 第二章 凌家宴会 章节名:第二章 凌家宴会 两道凌冽的破风之声,瞬间击在了外面鲍占和阿六的身上。………… 及其细微的一道噗嗤声后,僵硬了半天的鲍占终于可以动弹了,龇牙咧嘴的朝着站在他面前的妖孽美男猛扑了过去:“他奶奶个熊的,居然敢暗算我,看爷爷我不把你拧成个东北大麻花!” 鲍占一双如铁钳的双手,就这么直直的朝着斜靠在门栏上,一脸慵懒散漫的美男袭去,却突然被一道冰冷单薄的触感给定住了身形。 一旁的阿六顺着鲍占略带惊慌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一根两寸长,细如发丝的银针已经刺破了鲍占的衬衣,只差一线之隔,就进入了他的皮肉之下! “呵呵呵……如果你再靠近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再多晒一会儿。”美男笑吟吟的看着还高举着双手,做环掐状的鲍占,慢悠悠的说道。 “放开他!”就在身边的阿六,眉眼一冷,迅速的从背后衣衫下掏出一把便携式手枪。 刚对准了那手持凶针的美男,阿六被只觉得手中的枪一重,在一只骨节细长的大手下,突然兵分瓦解,叮叮当当的落在了他的脚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片刻之间。 “哦,忘了告诉你,除了被人掐脖子,我也不喜欢有人用枪指着,如果下次再有的话,那枪口对准的……,说不定就会是谁了。”某男还是这么慢悠悠的说道,仿佛就像是在和鲍占和阿六谈论这家的冷饮是否美味一般悠闲。 可是相对于他的自在,被银针刺着的鲍占和看着脚下爱枪碎成一片的阿六两人,脸色皆铁青无比。 一声冷哼从店内传来,又是两条小鱼干破空而出。 油炸酥脆的小鱼干准确无误的击打在了那手持银针、瞬间卸掉枪械的手上。 美男的一双手顿时被震得发麻酸痛不已,忙放弃了对鲍占和阿六的控制,立即运用起全身的力道拼力去卸掉那小鱼干上恐怖的劲道。 “哼,如果冷先生是来店里消费做客的话,那我们还是勉强欢迎,但如果是来找茬的话,那可就恕不招待了!”冷眼看了看一脸铁青的冷展望,安常笑也是意态闲闲的说道。 她的身旁,小乖正挠着爪子,龇着小牙,对着那接连浪费了它几个小鱼干的某男做威胁状。 冷展望这才一脸惺惺的放下了因为酸痛不已,而微微颤抖的手,又重新插回了裤袋中,漫步走了过来:“是朋友还是敌人,那就要看安小姐是不是愿意听我讲讲这高跟鞋的来历了?” 一丝带着淡淡清甜花香的气息,混合着店铺内的冰凉的冷气,飘过了安常笑的鼻翼。 那花香似乎很奇特,多一分则腻少一份则淡。 明明就是一个女子才能用的东西,却在冷展望这个大男人的身上,显得这么的妖娆合适。 在冷展望一路招摇过市,从门口走进安常笑所在的餐桌旁这一段短短的路程,居然凭借着他身上幽香的气味和堪比绝色的美貌,顿时将店铺里所有女性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毫不掩饰的、火辣热情的、狂喜羞涩的,带着各种意味不明的暧昧眼神,各位女客户们,都不知不觉的放下了手中精美可口的冷饮,直直的看着那风华万千的妖孽男子。 一回眸,冷展望用自己一双狭长的凤目虚虚的朝着周围漫无目标的一划,顿时引来了无数个倒吸冷气的惊艳之叹。 店铺内的温度,虽然有空调的全力运转,但还是在众多女人狂热的追捧下,迅速的上升了几度。 “看啊,刚才……他朝我看了一眼!” “不对,明明是对上了我的目光!” “你们都错了,那美男分明就是迷上了我的美貌!” “……” 一旁的黑猫姐:“……” 就在冷饮店中女客们的气氛就要到达白热化的时候,一道冷冽得如同万年寒潭的气息,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 “你怎么这里?”剑眉高挑,赤果着上半身的凌天昊,面色不善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八块结实的腹肌,优美的人鱼线,还有古铜肌肤上因为剧烈运动而溢出的晶莹汗珠,都让这个原本就俊美无比的男人,越发的显得性感至极。 可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女客们,都只是惊鸿一瞥的看了一眼后,就被凌天昊那冷冽的一扫视,顿时吓了一个哆嗦,忙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冷饮,忙不迭的和闺蜜转移话题,讨论最近的八卦,生怕这个罗刹一般的男人,再多看自己一眼。 “你呀,每次练功后都是这么随便敞着,小心着凉。”安常笑看着店铺内片刻之内,由狂热到寂静的转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伸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件男士T恤后,递给了某个站在她面前,若有似无的挡住了冷展望视线的某人。 “嗯,不是有你在么。”凌天昊看着眼前纤纤小手递过来的上衣,顿时心情的大好,将刚才看到冷展望那不太美妙的心情,顿时放到了一边:“刚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吃海鲜料理的地方,味道和环境还挺不错的,要不我们今天的晚餐就出尝尝,怎么样?” “嗯……,可是我今天答应了黑猫姐,要去吃中餐啊,”安常笑为难的说道:“要不,我们就一起去,正好我还有事儿和大家商量。” “算了,那就不用了。”凌天昊接过安常笑递过来的手帕,冷声说道:“那老头子用惯了筷子,还是不要勉强他了。” “哼,既然有吃的,凭什么不带上我们?”门口紧接着走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老者,一身的衣衫早就被强劲的震得如同碎片破布的挂在身上,迎风摇摆着。 不过,虽然年过半百,可是因为常年演练太极,和在山岭中奔走,宋四海的一身肌肉虽然没有凌天昊那么线条分明,可也算是型男一枚了,一路铿锵有力的走来,早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呃,那个……四海啊,我们不是还有事儿么?反正有经理在,今天咱们就不用守着店铺了。”一边说着,黑猫姐上前拉住了宋四海的手臂,就要朝着外面拖去。 可是不依不挠的宋四海还是对着凌天昊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为什么?” “这小子刚才可说了,只要我打赢了他,就要欠我一顿饭,可不能耍赖的。” “哦?那你打赢了吗?”凌天昊也不恼,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如果说碰了我一下也算是赢了的话,那我这顿饭岂不是就吃的太亏了。” “哼,我可不管,反正只要是碰到了你的衣角,哪怕只有一根丝儿,就得算是我赢了!”宋四海脖子一扭,犯起了混。 “看样子,是不是要再打一场,才好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凌天昊拳头一捏,咔嚓作响。 “打就打,反正好久都没这么过瘾了,哈哈哈……”宋四海索性将身上早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衣衫猛地一脱,十分豪爽的说道。 一旁的两个女人,见这一老一少又有开架的架势,不由得同时扶额长叹了一声。 旁边,某个一出场就光芒万丈的妖孽美男,在被这一老一少抢镜后,就这么尴尬的晾在了这里,顿时有一种生不逢时的悲催错觉。 “咳咳咳……叨扰一下,那个……究竟还有没有人想听我说了。”顿时觉得自己被悲催的视作一团空气的冷展望,耷拉着一样俊脸,幽怨的低声说道。 此时安常笑才恍然想起一旁还有个大活人站着,略微想了想后,断然拒绝道:“冷先生,我想还是不用了,这鞋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没有一点兴趣想要知道。” “哦?为什么,难道说你就不好奇吗?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对你发出邀请的人,到底是谁吗?”不知道为什么,冷展望在眼前的白衣女子拒绝了自己后,突然心生出了一种淡淡的失落。 “不想。”十分干脆果断的再次拒绝。 “为什么?” “因为但凡想知道秘密的人,最后都会沦为别人想知道的秘密,我,不会,也没有兴趣去做这个事儿。” 安常笑一边将那双带着神秘身份的高跟鞋放回了鞋盒中,一边挽起凌天昊的手,朝着门外走去:“不过,还是多谢冷先生的好意提醒,如果你想要继续在店里消费的话,所以账单都记在我的头上,不过我希望,这次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谈话。” “什么?最后一次?”冷展望略有些失望的抬起头,刚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面前一空。 话音未落,可是人却已经走远了。 “喵呜” 忙着叼起自己最爱吃的小鱼干儿,小乖双脚一蹦,跳下桌子,在众多女人看萌物的热切目光中,翘着小尾巴,抬起下巴,神情高傲的跟了出去。 苦笑一声,冷展望悻悻然的摸了摸还在有些酸痛的双手,带着一丝遗憾,一丝期待,狭长的凤目将那道白色的倩影目送出去了很远…… “安小姐,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不知道你信不信?”仿佛是自我宽慰般,冷展望从米色休闲服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印着一只精美高跟鞋的黑色请柬。 看着请柬,冷展望原本微皱着的眉头突然一松,又恢复了原本慵懒妖孽的样子:“我相信,在不久的某天,我们一定会再次愉快的交谈,哈哈哈……” …… 冷饮店外,一条幽静的小路上。 “铛” 一声重物落地,将金属垃圾桶撞得摇摇晃晃。 挑了挑剑眉:“就这么扔了,不可惜?” 拍了拍手:“不合适的东西,怎么都不会可惜。” “嗯,不错,”转过头看了看在一堆烂菜叶子剩瓜果皮中闪闪发光的精美高跟鞋,凌天昊心情顿时大好:“不就是个破钻石鞋吗?明天我一定会给你个惊喜!” “哦?”弹了弹白色裙角上的灰尘,安常笑眉眼淡淡的说道:“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用玉矿中的玛瑙水晶胆做了一双水晶鞋?” 修长高大的身子猛地一顿,凌天昊一张冷冽到了极致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是鲍占告诉你的?” 一想到那个聒噪的光头居然将这几个月来好不容易才辛苦做出的惊喜,就这么给泄露了,某个冷面男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看来,让他晒晒正午的太阳,果然是太便宜他了。 冷饮店内,好不容易才将被汗水湿透了的衣衫给弄干的鲍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个哆嗦,冷汗唰的一声又涌了出来。 不过还是小脸恬淡的安常笑,却摇了摇头。 一双杏眼瞧了瞧翘着尾巴,高傲的走在前面,因为这些日子小鱼干儿吃的太多,身材越发圆滚滚的小东西,依旧淡淡的说道:“不是他,是小乖。” “喵呜!” 顿时发觉身后一道凌冽如刀的目光朝自己杀来的小乖,忙丢下口中的小鱼干儿,猛地跳上了墙头,一溜烟儿的跑没了影儿。 “算你跑得快!有本事就不要被我逮到,当心我把你封印进去,关个十年八年的!哼”要不是顾忌到周围一脸惊异的路人,凌天昊早就一个点射上墙,将那个多嘴的小东西给揪下来。 “呜呜呜……”某乖双爪捂着了小小的猫脸,可怜兮兮的朝着安常笑呜咽到,顺便再不时的偷看了一眼凌天昊袖笼中,随时可以弹出的黑金古刀,一脸悲催的握爪、向天。 “呵呵呵……好了好了,就不要生气了,”轻轻摇晃了一下凌天昊僵硬结实的手臂,安常笑宽慰的说道:“下个月……不是说要参加一个家宴么,虽然黑猫姐早就帮我准备好了礼服裙,但正好差一双鞋子。” 听到安常笑略带羞涩的话,凌天昊眼中喜色一露,低沉冷冽的嗓音中,竟然带了一丝丝的激动:“……那就是说,你答应去了?” 低垂螓首,雪白细长的脖颈线条优美的微微侧着:“下个月十五,我已经向学校请了三天的假。” 某个冰山俊男,在这突然到来的惊喜下顿时化成了一汪柔柔的春水。 学校里,没有了安常笑,江小月和陈可正看着堆满了一寝室的鲜花,手拿着一封署名“安小姐”的卡片,顿时犯了难。 “要不我们给她打个电话,这么多的花也真的太……熏人了。” “哈秋!” 正文 第三章 凶中带吉 章节名:第三章 凶中带吉 看着一屋子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的鲜花,和满鼻子都是那浓烈的花香,陈可和江小月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忙不迭的退出了寝室。………… 这花是好看,也好闻,但是多了,可就要迷人眼,熏死人了! 在江小月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时候,坚强的陈可,强忍着鼻翼中传来的阵阵酥痒,掏出手机给安常笑打了电话。 “你……还不赶快回来,我们……我们就快要被花儿给淹……淹死了,哈秋!” 半个小时后,一袭白裙出现在了抹眼泪、擦鼻涕的江小月两人面前。 皱了皱眉,安常笑人还在宿舍下面就闻见了花香,再看到自己不大的寝室里,从地上直到天花板上,满满的都是一束束怒发的鲜花,也不由得纳闷到。 “谁送的?” 揩了一把鼻涕的江小月,将其中一束花中的卡片递了过去:“你……你自己看吧,哈秋!” 安常笑一脸狐疑的将那粉色的纸片给接了过来。 “送给我们心中最美的女神,安常笑小姐” 卡片的背后,还有一张大小约三寸的杂志照片儿,一座带有欧式特色的喷水池边,一个托着粉腮少女,正迎着初升的朝阳,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遥遥的望着远方。 洁白如瓷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映衬着后面喷泉里中的晶莹水珠,就像是在梦幻中的精灵一般动人。 “这……?” 仔细看了看杂志照片里的人,安常笑确定是自己后,这才惊讶的抬起头:“这不是上次在街心公园,陈可拍广告的地方吗,怎么会有我?” 一旁忙着揩鼻涕、抹眼泪的两人,在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终于缓了过来,陈可大眼睛上还残留着泪水,带着哭腔说道。 “这不是上次王导演在无意间拍下来的嘛,本来是要征求你的意见才发出去,可以你不是去了香港,然后就一直忙,我也没找到机会和你说。” “然后呢?”安常笑顿时感到一阵头痛。 难怪在香港的时候,她的耳根就一直的红,还以为是爸爸妈妈在惦记着她,原来还有这么大个事儿在等着她! “所以……,”江小月一把从寝室里花海中抢救出一包奶油瓜子儿,扔了一颗在嘴里,咔吧一声。 “所以陈可就替你答应了,让那个王导演把你的照片儿给刊登了出去,别说,效果还不错,那个杂志一登上你的照片,居然销售量大增,可把王导乐坏了。” “喏,这些就是那些狂热的粉丝们送来的。” “呵呵呵……就是啊,”看着安常笑越来越沉下去的小脸,陈可也赔着笑,将一把脆生生的瓜子按在了她的小手中。 “嗯……那个,我不是看着王导为了杂志的事儿,都快急白了头发,嘴角连火泡都燎起了,再加上心软,禁不住他哀求,所以才……” 安常笑也知道,自从曹森的鼎盛娱乐公司倒闭后,王行知手里不禁没了充足的资金来源,而且刘梦这样的顶梁柱也莫名失踪,旗下的艺人们,实在没有几个能拿出来撑场面的。 像这么一个没钱、没人的经纪公司,能有几个合作商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广告拍摄交到王行知的手中? 所以,安常笑也能想象到,如果不是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以王导演的专业素质,是不可能做出这样先斩后奏的事的。 说到底,如果不是她放走了那几个女鬼,曹森和刘梦背后的丑事儿也就不会被曝光,鼎盛娱乐也就不会股票大跌,濒临破产,王行知也就不会拉着老脸,做出这样的事儿了。 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种果得因。 而种下这因果的,就是安常笑自己本人了。 叹了一口气,安常笑捻起了一颗瓜子儿,随手将那卡片给扔在了角落里:“好了,既然照片都已经用了,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哎,好咧!”陈可见安常笑点头了,不由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三个女孩子,站在寝室外面,磕着瓜子儿,兴高采烈的谈起了最近各自的境遇。 其中最显得高兴的,还是陈可。 因为那支奶茶广告,在王行知极高的专业知识、陈可极度敬业的卖力表演下,终于赢得了刁难的合约商认可,几乎是一次就通过,当场就付足了全部的尾款,还另外加了一笔辛苦费,可把全组上下给乐坏了。 看到陈可一脸兴奋的讲述着自己第一次表演的过程,安常笑也是眉眼含笑的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仔细听她说。 “哎,笑笑,你可不知道,原来在摄像头前面,我居然一点儿都不紧张,做什么事儿都像是提前彩排过好几次似的,一说Action,我立马进入角色,就连王导都说我有天赋呢。” “你呀,都讲过好多次了。”剥开一颗瓜子儿,江小月扔进了嘴里,揭了陈可的老底儿,“连说梦话都像是在彩排,还说没练过?” “呵呵呵……,我哪有?”陈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着两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安常笑仿佛又回到了刚进校的时候,那种难得的单纯温馨的学习生涯。 早在进校的时候,她就给陈可看过面相,前额丰隆平满、天中无痕,耳朵高耸前倾,有这种面相的人,天生悟性高,思维灵活,具有很好的艺术表演能力。 如果再陈可的演艺事业中,再能得到贵人相助,那么安常笑能断定,在未来十年内,陈可将会是华夏进入奥斯卡的第一位电影人! 但是前提是,这个贵人,也就是王行知,他得摆脱现在资金周转不灵的困境,让那部能捧红陈可的电影《铁汉柔情》顺利开拍才行。 况且,要想让自己的玉石珍品进入国际市场,莽撞的闯入竞争激烈的珠宝市场,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另辟蹊径了! 脑海中如一道闪电般划过,安常笑看了看热闹非凡的女生寝室,少了一个平时随时都能瞧见的,埋头苦读的身影,不由得问道:“怎么没见到张楚君?她人呢?” “哦,你说她啊,”陈可顺着她的眼神瞅了瞅,“最近这妮子也不知道找了什么魔了,除了应付升学考试外,居然还在外面报另一个会计班,说什么要考会计证儿。” 一旁连连点头的江小月也赞同到:“就是啊,笑笑你是没瞧见她抱回来的那一大叠的书,上面全是一些苦涩深晦的专业术语和长串的数字,直瞧得我脑门儿都痛啊。不知道她是怎么读完的,真是奇了怪了。” “哦?原来她报学习班去了。”安常笑这才想起来,在她临走的时候,的确是张楚君去店铺里帮忙,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勤奋,连考专业会计师的心思都有了。 想了想,自己也的确有好久没有去省城刚开张的店铺了,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那就去走走吧。 安常笑嘱咐了几句后,这就要抬脚出门,却被身后的一个满嘴塞着瓜子儿的声音给喊停了脚步。 “哎,对了笑笑,那满寝室的花儿怎么办?都扔了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一边朝宿舍楼下走去,安常笑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就随你们的便,只要不乱丢污染环境就行。” 江小月忙转过头看着一屋子的花儿,兴奋的说道:“那我就可以让老妈给我做桂花糕、茉莉花茶、玫瑰酱咯!” 同样看着满寝室鲜花,两眼放光的还有陈可:“那……我今晚就可以洗牛奶花瓣澡了?欧耶!” 那朵朵盛开的花儿们,突然在两个如狼似虎的姑娘注视下,集体的飘零颤抖了一下。 省城,中心街。 由于学校离店铺也没有多远,一路上都是环境优美的步行街,安常笑索性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再琢磨着下一个店选在哪里合适。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杂志发行量太大,就算是安常笑刻意选择了一些人少僻静的路来走,可是但凡遇见她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将炽热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甚至还有几个青年,还十分夸张的拿着她的照片,一脸羞涩的上来想要她的亲笔签名! 原本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可是安常笑却生生的走了有半个多钟头! 眼见自己的店铺大门就在不远处,实在受不了的安常笑,右手一张,一道氤氲的青色雾气飘然而出,将那些狂热的粉丝们笼罩其中,自己再使出了太极步法,只见她轻盈如蝶、飘然若云般走出了包围圈。 可怜那些狂热的少年们,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暗,浑身一冷,手脚就僵硬了下来,眼前的女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一个穿着红衫白裙的姑娘,正在埋头起劲儿的擦着玻璃,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一道雪白的裙角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啊,是大姐大!” 一声惊呼后,白裙女孩忙丢下了手中的抹布,忙不迭的一边朝店铺后面嚷嚷到,一边迎了出去:“Marry姐,快出来啊,是大姐大回来了!” 这一声吆喝,顿时让店铺里各自忙着的女孩们呼啦啦的全跑了出来,将安常笑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了好了,你们再这么猴急,当心把大姐大给挤着了!”彪悍的MARRY姐眼见她前面全是人头,不耐烦的大手一挥,高声呵斥到。 也不知道是MARRY姐这一声起了作用,还是女孩们真的怕挤着了安常笑,竟然齐刷刷的集体朝后退开一大步,顿时在她的跟前空出了一个不小的空间。 “嗯,这就对了嘛。”MARRY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安常笑深深的一鞠躬:“大姐大好!” 身后的女孩们,也依样集体埋下头,铿锵有力的齐声道:“大姐大好!” “唰……”路旁的绿化树上,几只停歇着的小鸟儿在这整齐划一的声响中,悚然一惊,扑啦啦的闪着翅膀,立马飞走了……。 “呃,那个,大家好。”安常笑眼见周围的目光又聚集了过来,忙示意MARRY姐和女孩子们一同走进了店铺内:“别这么拘束,我只是顺道来看看而已,对了,张楚君呢,她在吗?” “呵呵呵……在的,在的。”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店铺后传了过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乐呵呵的端着一杯香茗迎了上来:“大小姐要来,这么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好让我们准备准备啊。” 接过那清香四溢的茶盏,安常笑浅浅的抿了一口,顿时觉得口齿生香、后味无穷:“嗯,余伯伯还说没准备?” 带着一丝嗔怪,安常笑指了指手中的茶盏:“我都快半年没来店里了,余伯伯还不是日日都准备着我最喜欢喝的小金沱?” “呵呵呵……让大小姐见笑了。”余常福也不客气了,直言道:“这茶的确是为大小姐日日都准备着的,不是余伯夸口,只要大小姐来,不管什么时候,余伯都能立马奉上热茶。” “哦?余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空闲了,还有心思专研茶道?”安常笑一张小脸浅浅的笑道。 “嗨,那还不是大小姐雇的这些小姑娘们能干嘛!”余伯看了看那闲不住的MARRY姐,刚擦完了店铺里所有的玻璃,这会儿又领着人去把那临街的招牌给用水洗了一遍,顿时让那“琉翠阁”几个大字,越发的闪闪发亮。 “自打这些小姑娘来了后,我这老头子就没做过粗活儿,她们啊都抢着做,可勤快了。而且又肯学,这接待顾客、讲解玉石的事儿,都让她们给包了。” 余常福老脸带笑的说道:“现在我除了每天开门、关门,然后就泡杯茶坐着喝喝,就真的没事儿做了,可憋死我了。” “哈哈哈……。”这一番话,顿时让那些女孩子们还有安常笑,都乐不可支,笑弯了腰。 “对了,余伯。”放下茶盏,安常笑环顾四周,见这里窗明几净、各种珠宝玉石井井有序的放在展柜里,就连那几个半年前还是一副混混模样的女孩子们,现在接待起顾客来,也能有条不紊的进行解说,不由得点头赞道。 “我看这店里,四处气醇风和,生气浓郁,看来这阵子店铺里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嘿嘿嘿……大小姐不用问我,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管家吗?”余常福笑吟吟的用手一指,只见一个带着眼镜,手抱着一叠厚厚账本的女孩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嗯,安小姐,这些都是半年来琉翠阁的日经营收入状况,我都做了一个汇总,您请过目。”还是那么羞涩的张楚君,一说到账目之类的,一双眼睛里十分难得的放出了耀眼的光彩。 “张楚君,咱们都是同学,你就用不着这么见外,直接叫我笑笑就可以了。”安常笑随手翻了翻账本,只见里面条理清楚、账目明细,甚至于连一些十分细小琐碎的开支,都用一个单独的表格列了出来,并逐月统计,让人一目了然的知道那些是浪费了,那些该精简,真的是比专业还专业! “嗯,那……那好吧,笑笑,”张楚君显然从来都没有和别人这么亲昵的称呼过,显得还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账目,你先瞧瞧,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或者不清楚的,我立马就改。” 笑着点了点头,安常笑合上了手下的账本,“不用看了,你办事,我放心。” “可……”张楚君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MARRY姐给一把搂住了肩膀,猛拍了两下。 “哈哈哈……,你呀,还是这么胆小,大姐大不是让你不用见外了吗?你还客气什么?”豪迈的MARRY姐看着小脸绯红的张楚君大笑到:“这个小丫头挺有趣的,一来店铺里,连个客套话都没有,立马就开工做账目,比咱们都还敬业啊,是不是,姐妹们?” “哈哈哈……”一阵开怀的笑声,充满了整个琉翠阁中。 那爽朗的笑声,也吸引不少店铺外路过的行人,出于好奇也都纷纷驻足探究,不一会就被玻璃柜台里温润动人的玉石所吸引,不由自主的掏起了腰包。 在安常笑的阴阳眼下,这被她改过了风水局的店铺里,不断的吸取着整条街上的生之灵力,而这店铺也作为一个阵眼,将街上的风水不断的吸进吞出,循环不已生生不竭,形成一种十分良好的互助作用。 安常笑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如果再这样发展的话,要不了几年,这整条街上的玉石玩家就会形成一种集中的市场,那么这里将会聚集了全省最有购买能力的客户,而且……这里还有一个莫大的商机,在等着她。 “余伯,”安常笑转过头,对着一旁的老人吩咐到:“笑笑还想麻烦你个事儿。” 手一指着琉翠阁对面的一个半死不活的女装店,安常笑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家的店主家不久就会有血光之灾,还想请余伯伯做个好事儿,去帮忙告知一下。” 感谢与狼共舞者妹纸投的月票……么么哒…… 正文 第三章 世界原来在这么小 章节名:第三章 世界原来在这么小 “血……血光之灾?!” 隔壁的店主薛平乍一听到余常福神色严肃的对自己这么说,一下子愣了。() 要不是这段时间,薛平和余常福因为都十分喜爱茶艺,两个老人经常空闲的时候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对余常福的人品也有几分的熟识,要不然真的会以为他在开玩笑。 “老余,虽然我这店铺生意不怎么样,但是我这自给自足的小子日还是过得挺惬意的,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突然会有血光之灾了?” “今天你可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要不然,哼,那可别怪我翻脸了!”薛平一张老脸皱了皱,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薛老头的气鼓鼓的话,余常福也不急,只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慢慢的说道:“哎呀,你还是这个急性子,老哥我的话不是还没说完嘛。” 余常福也知道,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会误以为自己是在咒人家家宅不宁,妄遭横祸,当时他听到安常笑这么一说,自己也都吓了一跳。 可是,当安常笑将原委一一说明的后,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哼,有话就快说,我店铺里还有事儿。”脸色不善的薛平已经在端茶送客了。 “呵呵呵,老弟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在这臭毛病。”余常福也不恼,只是笑呵呵的说道:“我问你,除了你在省城做生意,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远在外地?” 听到余常福的话,薛平也是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见到薛平不安的神色,余常福就知道自己说对了:“这还不容易,老哥我瞧您卧蚕有痣,且在右边,是个有人继承香火的福气相貌,只不过老哥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些年就瞧您独自一人在这省城打拼,就连逢年过节都没瞧见有亲戚来走动?” “我……,哎”薛平欲言又止后,重重的叹了一声。 见薛平还有一丝犹豫之色,余常福按照安常笑交给他的方法,故作高深的说道:“老弟还是不信么?那就瞧瞧你左手掌心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最中间的掌纹,已经支离破碎、分叉数条,这就以为着家宅不宁、后人遇祸!” 薛平将信将疑的翻看了自己的掌心。 果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右掌纹居然混乱不堪,还隐隐的泛出暗红之色! 就在这个时候,薛平店铺中的电话响了。 起身接了电话后,薛平回到茶桌前,再瞧着余常福的眼神,除了震惊,还有更多的一份敬畏。 半晌,薛平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老弟我虽然做事糊涂,但是这瞧人的眼神还是有的,老哥既然能但从面相上瞧出我家的这段隐藏了多年的辛秘,想必也一定是个高人了。” “罢了罢了,老弟我反正都是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的人了,如果老哥真的能救了我老薛一家,那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答谢老哥。” 话还没说完,薛平的已经是老眼巍巍,一副沧桑感慨的样子。 在余常福的安慰下,薛平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一抹眼角边溢出的水汽,起身从店铺后面的保险箱中取出了一份颜色泛黄的纸卷,重重的一叹,放在了余常福的面前:“老哥,您看吧,就是它!” 粗略的一翻阅那泛黄、陈旧的纸卷,饶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余常福也忍不住心中猛的一骇,愣了半晌才说到:“哎呀,老弟啊,你……你怎么捅了这么一个……。一个大篓子?” 脑中快速翻转了好一会儿余常福才勉强想出了“篓子”这么一个形容词儿。 “我也不瞒老哥了,既然您能看出老弟我有难,那就能不能……救救老弟一家,您就是我老薛家的再生父母了!” 眼见薛平两腿一软,就要朝自己跪下去,慌得余常福忙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别别别,老弟你这是干什么,这……这不是折我的寿嘛。” 但是在困境中的薛平认定了余常福就是自己一家的救星,说什么都要磕上一磕,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个要跪,一个要拉,顿时显得十分的纠结。 当两人都累出了一身热汗后,余常福终于趁机抓住了薛平的手,急忙说道:“老弟啊,咱们俩也就不要在这里磨叽了,能救你命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家的小姐,就连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可都是我家小姐告诉我的。” “你要是真的想要求人,那还不如就去求求她吧。” 听了余常福的话,薛平皱着眉头回忆了半晌,才勉强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穿白裙,气质恬淡幽静的女孩子。 看出了薛平眼中的怀疑之色,余常福也不忙着解释,只是笑呵呵的说道:“老弟不要不信,刚才老哥我说的这些,可都是我家小姐告诉我的,信不信你去见见不就知道了?” 思索犹豫了片刻后,薛平这才咬了咬牙,苦笑一声,“好吧,那就去见见,反正我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两个神色各异的老人,揣着那叠泛黄的卷宗,收拾了片刻后,就朝着对面的琉翠阁走了过去。 琉翠阁中。 MARRY姐等人早已经得到了安常笑的示意,今天提早打样,收拾好东西和店铺后,早早的就回了家,里面就只剩下还在意态闲闲的品着小金沱的白衣少女了。 “小姐。”带着薛平走进来的余常福,对着安常笑微微一弯腰。 看到在省城玉玩界中有着不小名气、甚至还有一个“刀刀涨”响当当名号的余常福,居然对着一个面容青涩的女孩子这么毕恭毕敬的,薛平只觉得自己得了老花眼,瞧错了。 看年纪,这姑娘也就只有自己孙女般大小,真的能帮助自己一家逃脱厄运么? 薛平的心中泛起了嘀咕,手中原本想要递出去的纸卷,也放回了怀中。 见薛平那打量、犹豫和狐疑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弋了许久,安常笑抬手示意一旁余常福不要说话,自己先开口了。 放下手中的香茗,一双黑曜石般清澈透明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那深具怀疑之色的老人:“薛老板,我看你嘴角法令纹深壑有形,说明这些年您一直经济上十分宽裕,就算是经营着一个不太红火的服装店,可是依旧能让你衣食无忧。” “可是再看您最近两嘴角生有横纹,破坏了这招福进财的好面相,所以才让你最近的投资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 相对于薛平一脸震惊的样子,安常笑则是浅笑盈盈,淡定得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薛老板手中的正是这几年在各处买的地契,原本想要倒买倒卖,从中获利,却不料最近地价大跌,眼见银子化成了水,而且连个响动都没听见就没了,对吗?” 如果说薛平是从最开始的怀疑、不信任,那到了最后,简直就是老泪连连,激动地话都说不囫囵了:“安……安小姐,不,安老板,您看,我这不是倒霉催的嘛,刚听说地产业正红火,只要投进去了,不论大小多少都能在短时间翻本,所以我,我就把老宅和店铺都抵押投了进去,哪知道…。哎!” 薛平重重的一叹,昏花的老眼中豆大的泪水不可抑制的滚落了下来。 见老兄弟这么的伤心,余常福也是十分的不忍,念在他已经是辛苦了半辈子才积攒下来的身家,就这么被银行给收了,临到老了也不能有个安居之所,余常福几次想要开口求情,都被安常笑那端着香茗慢慢品尝的悠闲姿态给愣住了。 照理说,自己的小姐心底很好的,就算是在蓉城也开办了规模不小的慈善医院,替穷苦的人免费看病、拿药不说,而且还支持才学兼优的孩子去高等学校读书,平时更是力所能及的帮助其他人,可谓是善举无数。 可是今天……,面对安常笑态度不明的意思,连余常福也弄不明白了。 片刻后,见薛平终于在余常福的劝慰下,渐渐平复了心情后,安常笑这才放下手中的热茶,正了正身子,严肃的说道:“薛老板,不是我不想帮忙,这些经济上的问题,只要凭借你多年在省城经商的良好信誉,再找个保人就可以申请延期还款期限。” “可是,你家的血光之灾,应验的地方却不在这里,而是另有他处!” 面对安常笑斩金截铁的说出了这一番话,不仅余常福愣了,连薛平都傻了! “薛老板不仅财帛宫黯淡无光,就连人中山根处都隐隐有一股青色盘踞,再加上掌纹紊乱,不出三日,薛老板家中的儿孙后辈就会有性命之忧!” 如果说前面的一段话还对让薛平对安常笑还有一丝犹豫、迟疑的意思,那么最后这这一句,就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的击在了薛平的心上。 “噗通”一声,浑身颤抖的薛平重重的跪倒在了安常笑的面前,激动的说道:“安小姐真是神人,怎么知道老头子我是个儿子,而且还有个独孙,您……,您真的要救救我们老薛这一家唯一的血脉了!” 说完,薛平不顾余常福的劝阻,就朝着安常笑砰砰的磕了几个头。 这么些年,因为某种原因,薛平都将自己儿子寄养在外地,除了按时寄去丰厚的生活费,一直就没有任何联系,就连逢年过节都只是一通电话问候而已,所以很多省城本地的人都不知道其实薛平已经是儿孙满堂。 所以,当安常笑一语点破薛平儿孙有难的时候,怎么不让他震惊无比。 而位于上座的安常笑,则十分坦然的受了老人的这一份大礼。 因为她知道,薛家面临的这一巨大的困境,并不是人力能解决的,如果想要薛平一家老小平安度过余生,那也许得付出不菲的代价!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后,激动的薛平语无伦次、前后颠倒的将这些日子发生在老薛家诡异的事情讲了出来,更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一直都微蹙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白衣少女身上。 当薛平讲完后,室内一片的寂静。 只有两道沉重的呼吸声和薛平焦急的企盼眼神,在紧张的注视着面前微蹙着黛眉的白衣少女。 半晌,安常笑这才开口说道:“薛老板,照你的说法,这段时间家中不断的有诡异的凄惨叫声,还有自己身上出现奇怪的清淤紫痕,甚至于远在外地的小孙儿莫名的突然高烧。” 惊恐的薛平连连的点头。 “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薛老板家中气场大变,后人遗祸,应该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安常笑神色肃穆的说道。 “不……。,不干净的东西,那……。那是什么?”伸长脖子咽了一口口水,早已经六神无主的薛平两腿直打颤,“安小姐,您可得救救我们老薛家啊,我那孙子年纪还小,火气儿也弱,如果真的被那东西缠上了,我担心他……。” “薛老板也不同太过担心,万物相生相克,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安心左手微微张开,一股淡淡的金色纯阳灵力氤氲而出,将薛平紧张不已的心情渐渐安抚下来。 起身示意余常福将从蓉城带来的两块在佛寺中开过光、并且在店铺阵法中蕴养了半年之久的高古玉拿了出来,用红绸包裹了,交给薛平。 “薛老板,你暂且先将这两块灵玉分别放在自己和你儿子家中大门正对的地方,再用日夜供奉一杯清晨日出之时的朝露,用天地正气精华来洗涤盘踞在人身上的煞气。”安常笑一边再将古玉中注入了一丝纯阳灵力,一边细细的对薛平交代了一番。 双手捧着两块造型古朴的玉鞘、鱼鸟合雕佩,薛平就像是拿着全家人的性命一样,一边仔细的听着安常笑的嘱咐,深怕遗漏了半点,一边忙不迭的直点头:“谢谢安小姐,谢谢安小姐……。” 直到热闹熙攘的街市中的行人都渐渐稀少,喧嚣声也逐渐被微凉的夜色所笼罩,琉翠阁中的最后一盏灯才熄灭。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薛平,余常福不放心安常笑一个女孩子深夜独自一人回学校,说什么也要亲自送她。 一路上,余常福总是错后半个身子,紧紧的跟在安常笑的身边,好几次都张了张口,但在看到她那清冷的小脸后,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 感觉到身边老人欲言又止,安常笑干脆停下脚步,转过身,“余伯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就能知道这薛老板家中有难,而且不仅是经济上的,还有那诡异的煞气缠上了薛老板儿孙的身上?” 冷不防耳边传来一道如银铃般的声音,余常福也不由得的一愣。 顿了顿,安常笑又抬脚继续朝前走了过去:“其实判断这些也并不难,除了我们中华传承的神秘面相学说外,只要细细观察薛老板服装店铺中所卖的衣物就能知道。” 缓缓的女音如同潺潺的流水般,流淌在这静怡的夜色中,“虽然是童装,但男童的服饰却占了大多数,而一般来说女童服装的需求才是最大的。” “要不是对自己孙儿的思念,薛老板也不会进这么多的男童服装了,况且,仔细看过后,这些服装虽然质地都不错,数量也多,但大多数都是去年的款式了,卖过季的服装,这可是大忌!” “要不是薛老板资金链出来问题,我想他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听着安常笑说完,余常福也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怪不得这段时间我去老薛店子里找他下棋的时候,他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赢了也怪没趣的,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余常福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感慨着。 但一旁随行的安常笑,却微微低下了头,还有一点她没有说明。 按照前世的记忆,现在已经是1997年了,这一年对于正处于发展中的祖国来说,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 首先是被殖民了一百多年的香港回归到祖国的怀抱,让原本同在一片大陆上却分割了数辈人终于团聚在一起,分离的血脉终于能正大光明的落叶归根。 其次就是这一年亚洲金融风暴席卷泰国,泰铢迅速贬值,而且不久以后这场风暴更是横扫了马来西亚、新加坡、日本和韩国、中国等地,数以万计的百万富翁、亿万富翁竟然在一夜之间纷纷破产! 安常笑知道,现在还只是金融风暴的前期,泰国的经济指数虽然虽然还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任何崩盘的征兆,但就在不久以后的一个夜晚,这足以影响全球的经济动荡将会如席卷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进入校园后,眼见着余常福已经远去,安常笑这才掏出随身的紫色小手机,熟练的按下一组数字后,开口说道:“帮我准备明天最早的一班去香港的飞机,我要尽快和杜董见个面。” “是,安小姐。” 电话那头正在数个闪烁着红绿相间的屏幕面前忙碌的欧阳胜,在放下电话后接着拨通了航空公司的号码。 校园里,橘色温暖的灯光送着白衣盛雪的少女,渐渐消失在了女生宿舍内。 树荫成林的小路两旁,一个高大彪悍的身影,拨开如墨一般的夜色,大步走了出来,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的双眸饶有兴趣的盯着那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意味深长的低声沉咛到: “哦,高古玉?而且还是开过光、蕴含了无上纯阳灵力的高古玉,你就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沉凝了片刻,男子终于在亲眼见到了宿舍门关上后,这才毅然转身离去。 他原本紧紧抿着的嘴角,此刻却微微上扬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那我就在泰国等着你,安常笑!” 正文 第五章 举世震惊的兼并! 章节名:第五章 举世震惊的兼并! 凌晨的飞机带着一个踌躇满志的少女,飞向了有着东方明珠之称的香港。() 杜家大宅内。 穿着一身家常便服的杜岐风,在低调奢华的书房内见到了昨日打来重要电话的人。 “安丫头,你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可都是真的?”来不及寒暄,一脸凝重的杜岐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就问。 偌大真皮沙发内,还在喝着佣人端来的热牛奶的安常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放下手中的杯子,安常笑开口说道:“是真的,只不过这消息的来源恕我不能告诉杜伯伯。” 这一番话,既肯定的告诉了杜岐风这消息的准确性,也回绝了他想要刨根问底的好奇心。 毕竟这足以能影响大半个地球经济的消息,实在是太宁杜岐风这个在商海中沉浮了几十年的老人感到无比的震惊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的。”杜岐风连连点头,也表示理解。 因为杜岐风也知道,但凡能在这风云莫测的商海中能占有一席之地、并且能创下这么大一份身家的人如果没有一些能堪以立足的消息来源和手段,那现在也就不会有两人在这书房内的这番对话了。 放下杯子,看着佣人将早点收拾下去,关上门后,安常笑这才换上了一副肃穆的神情,对着杜岐风说道: “杜伯伯,接下来我们要谈的话,如果泄露出去的话,足可以将香港多年来的位于亚洲前列的雄厚经济基础给彻底击垮,所以我希望此次谈话的内容,只有我们两人就知道即可。” 不知道为什么,杜岐风听了她这番话,就算是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他,脑门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事关重大,老头子我还是明白的。”杜岐风从书桌抽屉中取出一小巧的纽扣般大小的物件,轻轻一按,那纽扣闪烁出一阵耀眼蓝光后,突然书房的门窗都自从的关上、并且牢牢的锁死。 紧接着安常笑还发现,在书房内数个角落中伸出了几个金属的圆柱物体,就像是一个个迷你微型的发射器一样,不断的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声响。 可别小窥了这迷你音响,听觉极端敏锐的安常笑在那声音发出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这可是极高频率的声波,不仅能阻挡任何监听设备,而且其高频率的音频就算是有人通过了厚厚隔音设备的书房亲耳偷听,在其干扰下,都不能知道里面的人究竟说了什么。 看来,这杜岐风之所以能成为香港商业界中的一个传奇人物,与其多年来如一日的小心谨慎也是分不开的。 看到安常笑在这堪比未来高科技的展示下仍旧能神情自若的稳坐在沙发上,仪态悠闲的打量着身边发生的这一切,杜岐风愈发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女实在不像是一个才读高中的懵懂女孩。 “这是我无意间从德国街头,一个落魄的发明家手中订制的一套保密设备,没有我的体温指纹,任何人都别想从这霍尔斯海豚音中窃取到一丝一毫的信息。” 杜岐风一边将手中的那纽扣般大小的遥控器展示给了安常笑,一边颇为自豪的说道。 “霍尔斯海豚音?”听到这个名字,安常笑不仅愣了愣。 这可是在未来十年后,被世界上众多元首、总统给广泛应用的极为高端的保全措施之一,其屏蔽外来视线的作用,简直就堪称铜墙铁壁一般! 可是安常笑知道这套设备,在97的时候,还没有被德国军方所重视,其发明者抱着这造价高昂、几乎花掉了他所有积蓄的设备还险些冻死在了柏林的大街上。 没想到,居然在一个巧合的机会下,让杜岐风将这个还处于稚嫩阶段的高科技产品垄断了下来,这不得不让安常笑佩服他的眼光毒辣。 点了点头,安常笑环顾四周后发现在这套霍尔斯设备的保护下,整个书房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牢固无比。 不过再先进的技术,也会有漏洞,当初五角大楼的机密信息泄露后,造成了海湾战争无数士兵的无辜战死,安常笑实在不想见到几个小时后,会出现香港股市狂抛、地价跌入历史最低谷低、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惊觉自己团破产而暴动的可怕景象。 想了想,微微张开右手,一股青黑的煞气从雪白的指尖溢出,瞬间填满了整个书房。 “好了,杜伯伯,现在我们就开始吧。”安常笑将欧阳胜早已经准备好的资料放在了实木书桌上。 尽管不知道安常笑做了什么,可是杜岐风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边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罩一般,将所有可能泄密的因素都阻挡在了外面。 看着眼前少女一脸笃定自信的模样,杜岐风遂也放宽了心,坐了下来,细细的翻阅起了放在他面前的那叠资料。 片刻后,在那一组组令杜岐风无比震惊的数据下,饶是经历了大大小小各种金融风波的老人,也不禁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丫头,这泰铢贬值,只是一个区域性的经济浮动而已,能有引起全世界股市暴跌这么恐怖的事情么?”杜岐风还是有一丝狐疑。 似乎早就料定杜岐风会有这么一问,安常笑索性摊牌了:“杜伯伯此言差矣,在东南亚中泰铢所占的比例是相当大的,贸易来往大都靠它来交易,甚至于连宏盛集团的海外业务都和其息息相关。”“如果泰铢贬值的话,和其相关的所有集团、公司的资金链接都会一一的断裂,到时候,会产生什么样子的影响,大概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闻言,杜岐风心中也是猛的一惊。 因为,宏盛集团几乎有30%的业务,都和海外有联系,就算是没有直接和泰国打交道,可是这东南亚有着海上十字路口的特殊地理位置,进出所有的贸易活动,几乎都要在这里进行。 如果当地经济风暴一刮起,很多的海运公司也就会倒闭,货品会史无前例的大量积压,最后倒霉的还是那些出钱的内地货主们! 而破产的内地企业老板们,让那些赖以生存、数以百万计的普通员工们失去工作、失去生活来源,那将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 在短短几分钟内,杜岐风就从安常笑所透露的资料中得知了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惊呆在了沙发中,就连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都毫无觉察。 半晌,杜岐风才勉强伸了伸脖子,艰难的发出一个苦涩的音节:“那……,那我们该什么办?” 同样苦笑一声的安常笑,摇了摇头:“现在泰铢的贬值已经开始,我们恐怕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场金融风暴的来临。” 这,是历史进程的必然过程,虽然安常笑能预先知道它的到来,可是依旧不能改变什么。 因为她知道,万物中冥冥自有定数,现在就算是她有能力在泰国投入大笔的资金,暂时制止了泰铢的贬值,但是还是会有许多不可抗拒的因素进入其中,让事情发生。 那因素,也许就是一株美丽的花,一根柔软的羊毛,却都能让整个世界的人都为之颤抖。 沙发中的杜岐风身子重重的朝沙发中一倒,无助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就算是我们不能改变什么,可毕竟知道了未来几个小时后回去发生的事情,也许,我们能做点什么,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也说不一定。”安常笑的一番话,就如同天籁之音般,让杜岐风又见到了一丝希望。 “丫头,是什么?”两眼放光的老人,忙直了直身子。 展开一副香港区域地图,安常笑看似随意但却及其有目的的勾画出了数个圆圈。 “这些……”看着那几个标记公办标志后,杜岐风满脑子都是疑问:“这些不都是电子、纺织、印刷企业么,难道说丫头的意思是要我们……。?” “对!”安常笑肯定的点了点头:“几个小时后,股价暴跌,我们要趁着市局还没太大动荡的时候,出资将这些最不起眼,但却拥有最多员工的民生企业给接收过来。” “但是这些公办企业毕竟摊子太大,如果想要顺利的兼并,没有杜伯伯的帮忙,我一个人是很难办到的,所以这次才特意来找您商量。” 没有一丝隐瞒,安常笑真挚而诚恳的将自己此行目的全盘托出。 “可是如果真的股市大跌,到时候就连我们自己也会遭受冲击,就算是顺利的兼并了这些企业,我担心到时候不仅没有能力保住这些企业,反而会让自己落入了两难的局面。” 杜岐风也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嘴角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安常笑给老人一个足以让他定心的笑意:“杜伯伯放心,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善后的事宜我都写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请您过目。”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丝顾虑的杜岐风,但在见到了安常笑递给自己的浅蓝色文件后,忙仔细的看了起来。 片刻后,杜岐风始终紧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猛地一拍大腿:“妙啊!丫头你这法子真的是太绝了!” 见到老人已经认可了,安常笑也率先展示出了自己合作的诚意,将一张现金转账支票放在了书桌上:“杜伯伯,这里是一亿六千万的美金,就算是我此次合资收购的一点首金吧。” 老人拿着计划书,兴奋的在书房内直打转:“好!伯伯我这就去调集资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天黑以前咱们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嗯,有劳杜伯伯了。” 安常笑端起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浅酌了一口后,见杜岐风已经在雷厉风行的打电话、召集手下筹备收购事宜,立马忙得一塌糊涂,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索性告辞一声后,就溜达出来了。 此时的杜家大宅外,金色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了古朴的建筑内,偌大的花园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让劳累了一晚的安常笑觉得无比的神清气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天地间的灵力运转至全身,隐藏在体内气海中的那颗小金珠也在缓缓的旋转着,发出淡淡的炫目光华。 “咦?这不是安小姐么?”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花园的另一侧传了过来,打断了安常笑的调息运功。 安常笑循声望去,只见穿着一件亚麻布裙的女子,推着一个婴儿车快步的穿过看着各色鲜花的草坪,朝着自己疾步的走来。 看着婴儿车内正不安分的伸展着胖乎乎四肢的小家伙,安常笑的心顿时被萌得满满的:“时间还怎么早,你怎么就带孩子出来了,当心天寒受凉。” 见晨曦的露水已经将婴儿车给润湿了,再加上瞧见孩子赤胳膊赤腿的沾上了不少的水珠,安常笑忙氤氲出了一道纯阳灵力,瞬间将水汽都给蒸发了。 仿佛感受到了那缠绕在身边的阵阵暖意,觉得自己全身酥痒的婴儿,乐得不住的咯咯大笑起来。 “没事儿,从小阿妈就是这么带的我,”水红一脸慈爱的替孩子掖了掖小被子,“阿妈告诉我,只有从小沐浴在自然中的孩子才能不惧鬼神,健康的成长。” 安常笑看着孩子红润的小脸,健康的肤色,还有蹬着婴儿车强健的小肥腿,就知道水红的这种自然教育法对孩子身心十分的有益。 自从上次的鬼手藤事件后,安常笑就一直担心怀有身孕的水红母子会在这怨气极重的阴煞影响下会落下病根,但现在看起来,一起都是她太过担心了。 “对了,安小姐,你怎么突然来香港了,”水红大方而热情的拉着安常笑的手,爽朗的说道:“要是你早点通知我们,也好让我和天宁准备一下啊。” “呵呵呵……。,现在见到了,想要招待我什么好吃、好玩儿的也不晚啊。”安常笑小脸上浮现出柔柔的笑意,打趣儿的说道。 “嗯,上次您帮了我们一家这么大的一个忙,这次好不容易才来香港,说什么也要好好玩个几天才能放你走。”水红也是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好,一言为定。反正这次我也要耽误几天,索性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安常笑也点头应到。 花园中,两个女人围着婴儿车,乐呵呵的逗弄着咿咿呀呀说个不停的小孩子,欢笑声充满了整个花园中。 “哈哈哈,你们俩这是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儿,也不告诉我一声?”一个穿着和水红身上同样质地的亚麻休闲套装的儒雅男子,从外面的保时捷车上下来,循声来到了花园中。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硕长、英姿挺拔的俊美男子。从他一下车后,浑身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及其强悍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无形的紧张了起来,就算是隔了老远,都让安常笑不得不朝他投来警惕注视的目光。 而男子那一双如鹰隼般的棕色眼眸,也越过了青嫩的小草、各色娇艳美丽的花朵直直的投到了那穿着一袭洁白衣裙的少女身上。 “天宁!”抱着孩子的水红朝着迎面走来的男子展示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 怀中的小婴儿见到了自己父亲,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呀呀学语的说道着。 看到儿子这样可爱萌真的样子,杜天宁禁不住快步来到妻儿的跟前,抱起了孩子,一把高高乐呵呵的说道:“黎儿这是想爹地了么?” 还没等杜天宁的话说完,杜苏黎用短肥的小手抓着自己老爸的脸颊,张开没牙的小嘴,吧唧一声啃了上去。 丝毫不顾自己被糊了一脸的口水,杜天宁反而更加高兴的抱着自己儿子,两父子在花园中你一口我一口的“啃”了起来。 看着这一老一小玩个不亦乐乎,一个陌生的男子却被冷落在了花园外,水红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自己的老公:“天宁,你是不是还有客人等着呢?” “哦,你瞧我这记性,见到儿子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杜天宁抱歉的一笑,“红妹,这是我在哈佛的同学,一样攻读生物工程学的同窗,伊森。” “伊森,这是安常笑,安小姐。” “安小姐,今天真的是我的幸运日,居然能见到天宁日日提在嘴边的杜家大恩人。”伊森上前一步,十分绅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却不料他扑了个空。 “伊森先生过誉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换做是伊森先生遇到这样的事,也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对么?”微微侧身避过了伸过来的大手,安常笑一双通透如玉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 听出了安常笑话中似乎另有所指,语气中更是有一种疏远的冷漠感,还有虚握在半空中的手,换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已经觉得很尴尬了。 就连一旁的杜天宁两口子都看出了这两个初次见面的人之间那种冷冰冰的紧张感觉。 可是偏偏有人却贯彻了锲而不舍的精神。 “安小姐真是快人快语,办事也十分的有魄力,难怪能在短短几年内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玉器店生意做大做强,而且还将几个濒临倒闭的企业成功的并入了上市公司,做为安家企业坚强的后盾,伊森我真的是佩服之至。” 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弯,十分流畅的将尴尬虚伸出的手势变成了一个优雅至极的鞠躬状,伊森真挚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伊森……”一旁的杜天宁顿时愣了。 身份如此高贵的伊森,居然对一个女子行了这么一个大礼,杜天宁的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正文 第六章 奇异的蝴蝶效应(一) 章节名:第六章 奇异的蝴蝶效应(一) “伊森,安小姐是我们杜家的朋友,更是我们两夫妻的恩人,我希望你能明白她对于我们杜家的重要性!” 杜天宁上前一步,将水红和安常笑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神情严肃的对着自己的这个同窗多年的好友严声说道。() 片刻后,伊森仿佛感受到了来自于以往儒雅温润的杜天宁,极为难得的会有这么强硬坚决的态度,终于脸色一缓,一道无比俊美的笑意浮上了他的嘴唇: “这个我当然知道,瞧你紧张的,我又不是色狼,还能把安小姐给吃了不成?哈哈哈……” 花园中的紧张空气,随着伊森那洪亮的笑声顿时消散于无形。 杜天宁的身后,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紧握着的、指缝中露出一丝绚丽五彩斑斓色泽的水红,也慢慢的将蛊虫收了回去。 “呵呵呵……,看来这才来香港,真的是大有所获啊。”伊森俊美如雕塑的脸上,满是柔柔的笑意,让安常笑觉得和刚才那明暗莫测的男人,简直就有天壤之别。 不过,安常笑那也敏锐的注意到,伊森看似随意的目光,却不经意的在水红手中一撇而过。 “哈哈,为了表示我最真挚的歉意,今天就由我做东,去中环的一家餐厅吃早点,如何?”伊森丝毫不介意水红对自己投来的敌视目光,神情悠闲的自顾自说道。 安常笑不由得头冒黑线,见过二的人,却没见过帅哥也能这么二的! “不好意思,今天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安常笑一边帮水红收拾散落在一旁的婴儿用品,一边冷冷的拒绝到。 今天,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日子,再过几个小时,香港股市会出现一个百年来的疯狂崩盘,就算是有宏盛集团这个强大的经济合作伙伴在一旁支持兼并收购事宜,可是安常笑还是不想出什么意外,最好还是时刻关注着为妙。 “天宁,今天安小姐好不容易才来香港,我早就想给安小姐亲自做几道菜,好好感谢她,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在家吃吧。” 水红狠狠瞪了一眼伊森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安常笑的胳膊,就要朝这屋内走去。 不过伊森却不打算知难而退,反而更加热情而诚恳的邀约到:“我知道安小姐是蓉城人,相信那家餐厅一定会合安小姐的胃口的。” 眼前的路被人给挡住了,抱着孩子的水红不由得恼怒到:“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安小姐都说了不去,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再不让开,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怀中的小婴儿也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怒气,挥舞着短胖的小手,朝着伊森咿咿呀呀的吼叫着。 “红妹,伊森毕竟客人。”深怕自己妻子会二话不说就放蛊虫,杜天宁忙上前将水红母子拦在了身后。 “呵呵,我想安小姐是不会忍心拒接我这个提议的,对吗?”犀利如鹰隼的棕色眼眸,高高的越过这对神情各异的夫妻俩,定定的落在了后面那衣裙飘然的女孩身上。 身后的白衣少女,已经淡然的转过身,不再打算继续逗留了。 “安小姐,你先看看这餐厅怎么样,再下决定如何?”伊森大步越过杜天宁两夫妻,从衣兜里掏出手机,递到了安常笑的面前。 原本一个云手就想要将面前那炫目的手机给推开,可是安常笑的眼角余光瞥到宽大屏幕上一个奇异的图片,她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一个似曾相识、无比熟悉但却有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中的东西,引起了安常笑极大的兴趣,抬起头,将带着无数疑问的目光投到了面前美若雕塑的男子身上。 “呵呵,怎么样?我相信安小姐这些一定会有兴趣赏脸了吧。”伊森收回了手机,退后一步,再次微微半鞠着身子,优雅又绅士的再次邀请到。 谦和却并不卑微,温柔但却让人不能拒绝。 这行云流水的仪态,标准的外交辞令,从优雅中带着一丝贵族的傲气,恐怕是没有自小严苛刻苦的训练,是很难达到这种收放自如的效果。 况且,伊森手机中的那奇异的照片中,也有安常笑想要找寻的答案。 微微沉吟片刻后,安常笑迎上了伊森带着一丝企盼、好奇甚至是激动的目光:“好,我去。” “ok,那我们待会见。”不知道为什么,伊森觉得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不由得暗地里长呼了一口气。 “可是安小姐,这个人他看上去没好心啊。”错愕的水红见安常笑答应了伊森的邀请,急忙阻拦到:“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不答应!” 虽然自己妻子的话很是直接,还很冲,但杜天宁也顾忌着伊森和安常笑两人非比寻常的身份,略略思索了一下,也上前打了圆场:“好了好了,这次既然伊森和安小姐来香港,我这个东道主,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请客啊。” “既然伊森都选好地方了,那今天的就由我请客,咱们大家一起去,不是更热闹吗?” 听出了杜天宁话中委婉表达的“避嫌”的意思,十分难得是伊森和水红都没有再抬杠,纷纷点了头,表示赞同。 “就这么定了,怎么这就去吧,待会吃完了早点,伊森可要和我好好打一场高尔夫,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再输给你了,哈哈……” “好,反正我也好久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这次正好看看天宁你的技术有没有退步,哈哈……” 杜天宁接过水红手中的儿子,一边示意妻子带着安常笑去屋内换衣服,一边拉着伊森说笑着到保时捷车旁等候着。 杜家大宅屋内。 拉开衣柜,嘟着嘴的水红一边随意选了一件款式简洁、质地柔软的衣裙穿上,一边不满的朝着坐在旁边等着她的少女抱怨道: “安小姐,你难道就没看出来,这个伊森不是个好人吗?怎么还要出去和他吃饭,万一……。那不就糟糕了嘛!” 看着水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安常笑不由得感到是一丝感动,但却又被水红接下来的一句话,险些给气笑了。 “不过,只要那个伊森胆敢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哼!我就放狼蛛咬断他的老二!” 看着水红危险的眯着双眼,一双手紧紧的掐着奶瓶,塑料的瓶身不堪重负的发出来沉重的吱呀声。 此时的安常笑突然觉得如果她不去的话,伊森下半辈子的幸福可真的断送在这苗女的手中了。 远处,原本还在和杜天宁逗着孩子的伊森,突然夹紧了两腿,脸色紫红、身形僵硬的转过身,遥遥的朝着杜家大宅的方向艰难的龇了龇牙。 “咳咳咳……,水红啊,那个伊森头有棱角、面相极贵,恐怕不单单只是一个富家公子哥这么简单,你现在既然已经嫁进了杜家,一言一行都事关杜家存亡,你可得悠着点。” “关系到杜家?”水红脸色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只不过是教训一下他而已,难道真的会给天宁带来麻烦吗?” 安常笑见水红虽然来到这喧嚣的尘世这么久了,但在杜天宁的羽翼保护下依旧维持着这份敢爱敢恨、直来直往的纯真性格,真不知道到底是为她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担忧。 就连上次水红放狼蛛咬伤偷拍记者的事情,已经让港媒对杜家这个媳妇极度的不满,就算是有杜家父子的极力周旋、调解,但还是在短时间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差点儿连港督都惊动了。 如果这次水红再为了自己而引火烧身的话,安常笑担心就算是杜家父子想要保住水红,可难度也会大了很多。 但安常笑也知道,如果不让水红放心的话,一旦伊森有任何的举动,哪怕不是恶意的,也会招来狼蛛之吻,因为在苗人的眼中,对待敌人只会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想到这里,安常笑缓了缓口气,故意做出了一副调笑的神情:“况且,如果这伊森真的有什么不轨行为的话,你难道还担心我对付不了么?” 一联想到当初安常笑在虫谷中展现出来的本事,水红微微一思索,也就知道了她这是对自己善意的劝告,也点了点头:“嗯,我也知道轻重的,安小姐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尽量不出手的。” “嗯。”安常笑也终于放下了心。 由于要带一个小婴儿出门,奶瓶、尿不湿、磨牙玩具什么的都要带上,就算水红简略的收拾了一下,可那大手提包中也被塞得满满的。 过了快半个小时,两个女人才收拾妥当出了门。 临出门的时候,安常笑将刚才在伊森手机上见到的图片,转发了出去后,就安心的去吃早点了。 二十分钟后。 当低调大气而奢华的保时捷出现在热闹的中环旺角街道时,不仅是众多的路人看呆了,就连开车的杜天宁也傻了。 一个有着香港市区典型的粤字老式招牌出现在了安常笑等人的面前。 “龙井点心店?伊森,你确定是这里吗?” 原本以为伊森口中的餐厅怎么都会是一个环境静幽、私密性极好的会所之类的,实在没想到却是一个闹市街边不足十几平方米、只放了几张桌子的茶餐厅。 不过安常笑却见到,茶餐厅门外那排成了两条长龙的队伍,却在表明着这家店生意的火爆程度。 但这里排队的人这么多,看样子没三个小时恐怕不会轮到他们的,真的能在这里吃么? 仿佛知道众人的顾虑,伊森呵呵一笑:“放心,这餐厅的老板是我的老朋友,早已经给我们预留了位置。” 看着四周逐渐拥挤的人群,杜天宁忙将车子挺进了一个相熟的俱乐部停车场,然后一行四人步行走了出来。 杜天宁的儒雅温润、伊森的犀利贵气,已经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热烈追捧,但无一例外的都在水红毒辣霸道的目光中一一拜下阵来。 要不是看着水红抱着一个可爱到极点的萌娃,众人真的要以为水红是个从地狱中出来的女罗刹了。 “嘿嘿……,看来你太太对付那些抛媚眼的MM还真有一套,咱们都走了半天了,愣没一个人敢上前来的!”伊森见水红将一路的桃花尽数的腰斩在了摇篮状态,不由得猥琐的一笑,伸出胳膊肘撞了撞身边提满了大包小包的杜天宁,打趣的说道:“小心牝鸡思晨,夫纲不振哦。” “呵呵……,伊森你的中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在伊森眼中原以为会尴尬的杜天宁,却看着自己怒目横对众女子的妻子,眼中浮现出恬然温柔的暖意,淡淡一笑: “如果在一个人的心中,能为了你出生入死,甚至于舍去一切,我想伊森你也会和我一样,安然接受这份霸道但却是世间最为真挚的爱。” 听到了杜天宁满是柔情的回答,水红抬眸迎上了丈夫深情的注视,不好意思的换下了刚才凶神恶煞的苗女面孔,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了杜天宁的身边,极为难得的红了脸。 看着这夫妻俩琴瑟和谐的幸福模样,伊森一双如刀刻般的眉头紧蹙在了一起,若有所思的自语到:“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真爱么?” 沉浸在天伦之乐中的杜天宁夫妻俩丝毫没有听见伊森的疑问,相拥着走进了茶餐厅,安常笑也随着走了进去。 伊森只觉得自己身边飘然掠过了一只洁白的云朵,留下了一句如脆玉般的话语直刺他的耳鼓:“佛曰:前世的因,也要靠今世果的才能在一起,惜缘珍重,看似简单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办到的。” “惜缘?”伊森的脚步停了下来,一双棕色的眼眸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一个挑战了自从出生来就牢牢印记在他思想中的观念,就此种下了一个在未来十年会颠覆整个东南亚皇室的种子。 进了龙井点心店,一个国字脸、身材宽厚的中年男子,见伊森等人进来了,忙笑脸迎了上来:“少爷!” “嗯,乍仑,都准备好了吗?”伊森微微抬起了下巴,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和贵气从他举手抬足间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都按照少爷的吩咐,早就备下了。”乍仑毕恭毕敬的上前将一行四人带到了餐厅内一处似乎专门为贵客准备的小雅间内。 带有布帘的卡座,四周都是藤条编制的桌椅,虽然空间不大,但却布置的十分精致和小巧,安常笑看得出这茶餐厅的主人不仅是一个手艺高超的点心师傅,更是一个有着极好艺术熏陶的人,怪不得做出的食品会这么受人欢迎。 喝过清凉可口的柠檬水,作为老板的乍仑亲自端着一个放满了茶点的托盘,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少爷,这些都是平日里你最喜欢吃的,我今天特意都预留了几份。”一边说着,乍仑一边手脚麻利的将几种可口的点心放在了藤桌上后,朝着众人一弯腰后就退了下去。 安常笑看着那藤桌上白底蓝花的小盘子里装着酥皮松脆的皮叉烧包、透薄得呈透明状的培根肠粉,还有几道精致的古法糯米鸡、布拉肠粉、杞子桂花糕、晶莹鲜虾饺、顿时将人所有的味觉和视觉都充分调动了起来。 就连从来就对这些南粤小吃不是太喜欢的水红,在见到这些精致小巧的点心后,都立马爱不释手。 在杜天宁怀中的小苏黎见到了妈咪正夹着一个外皮薄如蝉翼虾饺正朝着爹地嘴里喂的时候,自己也用小胖手从盘子里抓了一个叉烧包乐呵呵的抱在怀里啃了起来。 这些茶餐早点,虽然价钱不高,但安常笑看得出无论是从原料的选择还是制作过程,都无一不是注满了制作者的无数心血。 看得出这乍仑虽然身在市区街头,做着这全靠手艺为生的小买卖,但却没有一丝市侩的感觉,反而更加像是一个有着极高造诣的大师一般。 “这餐厅真的是你朋友开的?那我怎么都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嘴里又被塞进了一根粉肠的杜天宁也发觉了异样,不由得满腹狐疑的问道。 “呵呵……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伊森看着小苏黎手脚并用的爬上了藤桌,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紧紧的盯着自己面前放着的糯米鸡爬来,忙将盘子端了起来:“安小姐,怎么样?这些东西还和你的胃口吧。” 尝了一口香甜的杞子桂花糕,安常笑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直言到:“还不错,但我想伊森先生此时最关心的不是我胃口,而是你手机中的那座冥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