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擒心》 正文 1不能人道?
  •   深夜十二点,国际机场,凌乱高跟鞋声响彻整个机场大厅。 楚夏身上披了件男人宽大西装,堪堪遮住撕破的晚礼服边缘,看比例,那是件拖尾晚礼服,不知怎么的被硬生生撕了一半去,现在变成了超短裙。 神色焦急已等候多时的助理何超,看见她这般模样,惊愕得张大嘴怔在原地。 “大,大,大……” 楚夏秀眉微蹙,“舌头撸直了再说话!” “大……小姐,您这是……” “叫我楚总监!现在情况怎么样?” “老爷子正在医院抢救,还没过危险期!” 楚夏没有停下脚步,果然撕掉裙摆比较方便。她是直接从大洋彼岸的庆功宴上赶回来的,一分钟都没担搁。 “我是问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何超再一次惊愕张大嘴,她不关心病危的父亲,竟然最先关心的是公司的利益。 楚夏见他楞在原地,停下脚步,“我现在去车里换衣服,你只有五分钟,说重点!”说完就出了机场大厅。 何超赶紧跟上。 “董事长心脏病突发进医院的消息,我们已经知会医院全面封锁,但,我估计也瞒不了几天,董事长这次很严重!要是消息走漏,楚氏的股票势必会大跌,到时候,楚氏就会腹背受敌,一个不小心……” “我爸爸因为什么心脏病突发?” “这……”何超支支唔唔。 楚夏挑眸,“因为我那个年青性感的后妈?” 何超沉默不语,看来她猜对了。 “现在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做:第一,马上解封医院的消息;第二,替我安排相亲!” “啊?!”何超再一次张大嘴。 楚夏伸手,手指将他唇角上提,“嗯,这样好看多了。还不快去!” 第二天,铺天盖地都是楚氏集团董事长病危的消息,仅两个小时,楚氏股票几乎跌停板,一时间掀起楚氏股票抛售狂潮。 楚氏总裁办公室,楚夏还在悠闲的喝着咖啡。 何超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总监,您再不作出决策,楚氏的股票就要崩盘了!” 楚夏轻啜了口咖啡,“现在市面上是不是全都在抛售?” “是!” “市面上抛多少,你给我收多少!” “可是……”何超刚要开口。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楚夏,你凭什么禁止我去医院探视?他可是我丈夫,我可是你爸爸的合法妻子,就算分遗产我也是第一受益人!”女人一身珠光宝气,妆容细致,哪一点像是要去医院关心病危丈夫的妻子。 楚夏没理她,搁下杯子。 “何超你先出去。” “是。”何超退出去。 闯进来的女人大摇大摆过去真皮沙发坐下,开口道:“楚夏,就算你不承认我这个小妈,起码我们在学校时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你没必要这样整我吧!” 楚夏怎么听怎么觉得讽刺,从她父亲不顾她的反对,执意要娶她最好的朋友开始,她就再也不会有朋友。她妥协的条件是,父亲必须给她楚氏执行总监的位子,否则,老头子那点家底迟早被掏空! “朋友?你和我做朋友,不过是为了钓上我爸嫁入豪门,叶景岚,你这么不知羞耻,你妈知道吗?” “楚夏!”叶景岚恼羞成怒,“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你不过是命好,摊上一个有钱的爸爸,我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是自己付出努力的!” 楚夏讽刺得笑出声。 “你真的可以写一本《无耻是怎么炼成的》。” “你……” 楚夏不想跟她费话,“叶景岚,别怪我不给你出路,这里有一份离婚协议,还有一张支票,你签了字,这钱就是你的!” 叶景岚往桌上瞅了眼,冷笑,“这么点钱想打发我,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楚夏挑眉,“我劝你,最好签字拿了钱走得远远的,再晚一点,这点钱你都拿不到了。楚氏现在的情况,分分钟破产,到时候,我爸的遗产就是一大笔债务,你这个第一受益人,你想要吗?” 叶景岚一下变了脸色。 “你吓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楚夏笑得无比真诚,“我可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才放你一条‘生路’,信不信由你!” 叶景岚脸色煞白,不愿就这样在楚夏面前妥协,又怕楚氏真破产,她就真的一毛钱都拿不到了。 “算你狠!不过,也算是解脱了,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让我有多恶心!”她签了字,拿上支票就走。 楚夏执起离婚协议,总算是解决了个最大的麻烦,真是要放卦鞭炮开香槟庆祝。 按下内线,“何超,拿香槟……不是,把相亲的资料拿进来。” “……是。” 十份详细资料一字排开摆在楚夏办公桌上。 “这是按照您的要求挑出的人选,您想先见哪一个?” 楚夏秀眉蹙起。 “就这几个?” 何超为难道:“光是要挑出家势比楚家好就没多少,还要人品好,最好有点二,这也……太难了。” “能有多难呐。”楚夏一个一个看,眉头越皱越深,“不是吧,挑来挑去还是这几个!这都被我拒绝过的,好马还不吃回头草,这是要我自取奇辱么!” 要知道追求楚夏的男人都可以绕桐城几圈了,何超真的挺好奇她喜欢什么类型,难道她喜欢女人? “何超?” “啊!”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呵呵呵……”笑得真假。 楚夏拿起最后一份。 “厉北深?是那个桐城唯一的厉家吗?” “是!厉家虽然一向低调,可桐城政商两界没有哪一个不给厉家面子,厉家的背景,很深!” “哦?那这个厉北深怎么样?” “不清楚,他很少出席活动,也不常有新闻传出,估计见过他的人都不多。” “这么神秘?那就他了!”楚夏一下来了兴趣。 “可是,他……”何超支支唔唔。 “他什么?” 何超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开口,“外面盛传,厉北深有隐疾!” “什么隐疾?” “不能人道!” “噗——”楚夏很没形象的笑出来。 “太好了!你替我约他,马上,立刻!”楚夏笑得那个开心啊。 她不会真喜欢的是女人吧,何超再一次深深的怀疑。 楚夏一向认为相亲老土得要死,可这次,她倒是有一小丢丢的期待哦。 厉北深,厉-北-深……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很出乎意料的,神秘的厉北深竟是答应了她的邀约,这让楚夏不免小小的虚荣了一把,女为悦己者荣嘛。 相亲的地点约在一处极隐蔽的高级私人会所。 “怎么搞得像是来偷、情似的!”楚夏淡淡开口。 何超那个汗,“这是厉先生选的位置。” “请问,是楚小姐吗?”西装革领的男人恭敬开口。 “是,我是楚夏。” “楚小姐,这边请。”男人前面引路。 穿过长长的走廊,男人在一扇门前停下。 “楚小姐请。” “谢谢。”楚夏推门而入。 厉北深正在喂鱼,她只看得到他侧面,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拈着鱼食一点一点撒进鱼缸,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做起来,让人觉得优雅无比。 他转眸,正好就对上楚夏的目光。 楚夏不由的一怔,他的眼睛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清水,深邃中透着丝丝凉薄,一件白衬衫硬是穿出了制服诱惑,皮肤好得让人嫉妒啊有木有。 好想摸一下! 身随心动,楚夏从容上前。 何超以为她会非常礼貌的打招呼,自我介绍,然后两人相谈甚欢,一派和谐。 “手感好好哦,怎么保养的!”楚夏花痴的在厉北深脸颊戳,再戳…… 何超扶额,手遮脸,好想说,他不认识她啊! 厉北深拉下她的手,不轻不重的力道,掌心像是生了一团火,干燥炽热,眼角的余光流露淡渺的笑意。 “楚小姐应该有更重要的话要跟我说吧。” 连声音都该死的这么好听,楚夏脱口而出。 “I want you!” 何超直接倒地,让我假装晕一会儿…… 厉北深眉梢微微上扬,“楚小姐是不是草率了点,你了解我吗?” 楚夏从他手心抽出手,语重心长拍上他肩膀上,“了解,不就是不能人道嘛,这有什么啊!” 何超在一旁已经听得冷汗直飚。 厉北深似乎丝毫不在意,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我的腿五年前意外受伤,至今只能靠轮椅活动。”声音淡漠。 楚夏这才注意到,厉北深坐的那张奢华无双的椅子还有两个轮子,竟然是轮椅。 “好酷哦!我们什么时候订婚?我希望越快越好,越隆重越好!” 厉北深抬手支着下颚,玩味的看着楚夏。 “留一天时间给你‘抄底’够不够?” “够!”既然被看穿,楚夏就索性承认。 “楚家和厉家联姻,这是双赢的选择,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厉北深挑眉,“似乎你才是最大的赢家。” 楚夏折身坐进沙发,两腿自然交叠,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典型的谈判姿势。 “你有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霸气侧漏啊有木有。 厉北深笑了。 “一言为定!” 正文 2飞来一只bra
  •   厉北深和楚夏订婚的消息一传出,各大报纸杂志头版头条,铺天盖地。 毫无疑问,楚夏是最大的赢家,楚氏狂跌的局面一夕急剧逆转,她终于可以安心去医院探望父亲,医生告诉她父亲已经渡过安全期。 坐在病床前,握紧父亲的手,“爸,我刚刚才赢了很漂亮的一仗,我想找人庆祝都找不到人,呐,你快快醒来陪我。” 楚镇海的手指动了动有转醒的迹象。 “爸爸……”楚夏试着喊他。 楚镇海含糊不清好像喊着谁的名字,声音太小,楚夏俯下身去听。 “景……岚,景岚……” 楚夏一下松了父亲的手,僵直着站起身子。 楚镇海迷迷蒙蒙睁开眼睛,颤着抬手伸向楚夏,“景岚,景岚……” “无可救药!”楚夏转身就离开病房,果然,不要亲人,不要朋友,她会活得更好! 楚夏火红的跑车穿透夜幕,张扬叛逆,夜风呼呼吹在耳边,风从衣领灌进去刺骨的凉。 不知不觉就开到厉北深的那间隐蔽会所,不为别的,就因为它够隐蔽。 侍应认得楚夏,因为她是厉北深唯一带来的女人,不等她开口就已经替她安排好一切。然后,赶紧给厉北深打电话。 “厉先生,楚小姐突然来会所,看上去……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厉北深若有似无敲在桌面的手指停下。 “知道了。”挂断电话。 “陈川,备车!” 男人眉紧皱,没有去准备,而是上前一步,“厉少,现在已经很晚了,您……不宜外出。” “我心里有数。”厉北深转过身,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 陈川无奈,只得去备车。 他们到的时候,楚夏已经喝得七荤八素,谁谁都认不得了。 包厢音乐开到最大,震耳欲聋,她抱着话筒,脱了高跟鞋狂野跳上沙发。 “Rah-rah-ah-ah-ah,Rrum-mu-rrum-mum-mah,GaGa-oo-la-la,Want your bad romance……” 一个人的狂欢,在这样的深夜,未免有些凄戚。 “门口等我,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厉北深吩咐了一声就进去包厢。 陈川守在门口。 厉北深一进去就关了音乐。 “喂,喂喂喂……怎么没声!”楚夏歪着脑袋,包厢光线很暗,她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楚,跳下沙发,身子不稳,直接就要撞到茶几上。 厉北深情急起身,接住她。 楚夏就那样挂在他身上,迷迷蒙蒙眯着眼睛。 “你是谁?” 厉北深不作声。 “为什么不说话!”楚夏酒劲上来,眼睛开始发花,眼前的人似乎变成她想念的那个人。 “炎城,是你吗?你回来啦?……为什么不说话!” 厉北深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开口。 “你喝醉了。” “炎城,你就是个胆小鬼!不敢亲我,不敢抱我,更不敢带我走,胆小鬼,懦夫!”楚夏失态大吼。 厉北深脸色晦暗不明。 “你真的喝……”那个‘醉’字还没说出来。 楚夏已经堵住他的嘴,踮起脚尖,搂紧他,她的吻炙热而无助,她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些她无比珍视的东西,却什么也抓不住。 没有爱的孩子只剩下坚强的外壳,坚硬却也脆弱。 包厢的门开了,陈川看见厉北深就那样抱着楚夏出来,大惊。 “厉少,您……您这样很容易被发现!” “什么都不用说,把车开到后门,去半山别墅!”厉北深吩咐完就径直往后门走。 满脸凝重的陈川赶紧跑去开车。 一整晚,楚夏赖在厉北深怀里,鼻息满是好闻的气息,像是凝神的檀香能安抚人心,她闭着眼睛往他胸怀深处拱了拱,喃喃开口,“要抱抱,要抱紧紧……” 厉北深不觉紧了紧抱她的手。 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像个孩子。 “要亲亲……”然后就真的嘟起小嘴。 厉北深看着她微肿的粉唇,薄唇上好像还留着她的味道,软软润润带着红酒的醇香。 一手就能掌住她小脸,拇指抚过她粉唇,低头在她额头吻下。 楚夏梦笑着在他怀里睡沉。她一直有一个让她自己都非常头疼的‘怪僻’——喝醉了就拉着人要亲亲,要抱抱。那是因为,伤心不安时,想要触摸温暖,想在虚幻里感受那份真实的存在。 ** 窗外几声清脆的鸟鸣,楚夏意识渐渐苏醒,满室都是清新花草香,催促着她醒过来,掀开眼睑。 “楚小姐,您醒了!”一个非常机械的男声响起。 楚夏脑中警钟大响,居然有陌生男人闯进她的房间,不问三七二十一,抄起枕头就砸过去,大喊。 “抢劫啊,救命啊……”枕头扔完了,扔抱枕,只要是伸手可以拿到的东西全都砸过去。 陈川左闪右闪,都能赶上杂技表演了,要命的是他手上端着一碗解酒汤,某人特别吩咐的让他守着,她一醒就端给她喝。 宿醉,楚夏脑子还是迷糊的,根本还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手上抓到一个软软绵绵的东西就扔过去。 陈川华丽丽一躲,医生打扮模样的帅哥刚好推厉北深到门口,那个软软绵绵的东西就正中厉北深。 “你们在干什么!”低沉的声音。 陈川一转身,“嗤——”抽气声那个响亮。 一只黑色蕾丝Bra贴在厉北深脸上,肩带还挂在了他耳朵上,他的脸色黑得快和那黑Bra融为一体了。 “噗——”帅锅医生当场就笑出来,手指勾着Bra肩带从厉北深耳朵上挑下来,“好香、艳的见面礼哦!”对着楚夏晃了晃,“嗨,我是宋潇,你也可以叫我宋医生,最擅长做‘全身检查’”。 呃……流氓医生! 楚夏终于是彻底清醒了,脸色先是白,再是红,继而红透……心里呐喊,苍天啊,给道雷把我劈穿越了吧! 窗外,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林间鸟儿叫得那叫一个欢快。 好吧,指望老天给道雷是不可能了,只能靠自己,俗话说,输人不能输阵,拿出她霸气侧漏的气势来!(嗯,握拳!) “你们三个,把我弄到这儿有什么目的!好,你们不一定要马上回答,我暂时保留追究你们责任的权利,现在,你们三个大男人给我出去,我要换衣服!” 然后,三个大男人被华丽丽的赶了出来。 “我说,她是不是大脑酒精中毒了?”宋潇笑着开口。 陈川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有可能!”手上还端着那碗解酒汤。 厉北深手支着下巴,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想起昨晚抱着她睡的情景,她睡得好好的突然坐起身子,吓了他一跳,然后,看见她闭着眼睛手伸进衣服解开内衣就拽出来扔在床头,再睡回他怀里…… “老大,你刚才的表情好荡漾~~”宋潇抽了根手指饼干叼在嘴角,“呐,现在你的性荷尔蒙会分泌出睾酮和雌激素,慢慢的持续下去就会分泌多巴胺和血清胺。然后,就会很自然的想扑倒,想要亲密的结合!” “好厉害!”陈川那个葱白的小眼神啊,不明觉历啊有木有! 厉北深淡淡抬眸,脸上还带着淡笑,宋潇无端的赶脚背后一阵凉。 “既然你这么喜欢研究人体,我介绍你去史教授的科研团队,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咔~”宋潇叼在嘴角的饼干一口咬断,悲愤抗议,“不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史教授有多变态,我就参观过一次他的实验室,差点就失身啊有木有,一直到现在,我脆弱的小心灵上还有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陈川忍不住笑出声,手上的碗都差点打翻。 宋潇怨念的小眼神飘过来,有那么好笑咩~~ “陈川,推我下去吃早餐,吃完我就给史教授打电话。”厉北深笑着转身。 “是。” “oh,no——”宋潇哀嚎着跟上去,“老大,我错了,你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房间里,楚夏贴在门板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那件黑色bra,很有想找根面条上吊的冲动啊,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但是,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昨晚……她应该是没有失身……吧?失身会痛的吧? 想不起来,昨晚醉酒后的事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啊啊啊啊……她烦燥的揉乱长发。 肚子好饿,不想了,直接下去问不就行了!她拿起黑色bra,进去浴室洗漱。 下楼的时候,客厅只看见厉北深一人在看报纸,另外两只不知干神马去了。好机会,人多她还是会尴尬的嘛。 “嗨,早!”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厉北深头都没抬,“早。” 楚夏过去坐下,“呃……那个……”话到嘴边倒是问不出来了。 厉北深终于是收了报纸,抬眸看着她,“想问昨晚的事?” 人都这样说了,楚夏也不扭扭捏捏的。 “昨晚,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当然有!”背后突然冒出来一声,宋潇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你昨晚对我们深深又抱又亲,霸王硬上弓,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啊——”楚夏傻了。 正文 3她是我的人
  •   楚夏傻了,脑中迅速照宋潇描述的画面再现——她抓住腿不方便的厉北深霸王硬上弓,厉北深叫“不要,不要”,她挑着他下巴,狂笑,“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然后,撕开了他白色衬衣……她赶紧摆头,画面再下去就少儿不宜了,虽然她的目标是做一个走自己的路让猫狗去说的女汉纸,但也不用如此豪放吧。 酒是穿肠毒药啊毒药! 楚夏这儿如此激烈的思想活动,厉北深一如既往的面如沉水,什么表情都没有,说难听点就是面瘫。 楚夏突然有种森森的罪恶感,她怎么能对一个如此不幸的人做霸王硬上弓的事! 腿不方便,还不能人道,还面瘫……罪过啊罪过! 她两眼晶莹,握住厉北深的手,正准备诚恳道歉,“我……” “咕……”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丢人啊丢人。 厉北深利落的抽回手,“宋潇最喜欢开玩笑,他说的话,你不用当真。你先去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我让人送你回去。”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楚夏再确认一遍。 厉北深挑眉,“你这是想发生点什么事的意思” “当然不是!我只是确认一下,没发生什么事就好,我就不用有罪恶感了!” “罪恶感?”厉北深微蹙眉,不解。 “嗯啊,你看啊,你腿不方便,我要真对你霸王硬上弓,你跑不了不说,还不能那啥,得多痛苦!” 厉北深额前三条黑线。 宋潇还火上浇油,“不能那啥?你们说的什么暗语?” 楚夏非常真诚的看着厉北深,“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要正面,不能逃避,就算不能人道,生活中也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加油!” “哈哈哈哈”宋潇爆笑。 厉北深脸黑得厉害,一个刀子眼丢过去,宋潇想忍,忍不住啊喂。 楚夏感觉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儿过了。 “呃……那个,肚子好饿,我先去吃饭了,不打扰你们。”说完,百米冲刺似的奔向厨房。 好吧,宋潇还在笑,都笑得在沙发上打滚了。 “不能人道,哈哈哈……” 厉北深咬牙,“你很吵!” 宋潇收敛了笑声,坐到他身边去,压低嗓音,“你就打算让她这样一直误会下去?” 开玩笑归开玩笑,这句话,宋潇问得意味深长。 厉北深眼睛看向餐桌那儿正大块朵颐的楚夏。 “我心里有数。” “唉……”宋潇叹了口气,“这回答,跟没答一样!” 楚夏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 “喂。”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跟她说了什么,她脸色陡变,只回了一句,“我马上来医院!”挂断电话,怒气冲冲起身。 “厉北深,我要借你的车用一下!” 呃……这哪里是‘借’。 “出什么事了”厉北深问她。 “私事,不方便说,你把车借我就行了。”楚夏回得直接。 宋潇用葱白小眼神看着她,他还没见过哪个人这样跟厉北深说过话,她绝对是女汉纸中的女汉纸。 “车钥匙给她。”厉北深朝宋潇抬了抬下巴。 宋潇将车钥匙抛给楚夏,楚夏接住,“谢了。”然后,风一样的离开。 宋潇眉深促,“看样子,好像出什么大事了。”转过身看向厉北深,“你不想知道” 厉北深抿唇不语。 楚夏猛踩油门,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终于赶到医院。刚才那个电话是何超打来的,叶景岚居然不守信用,拿了钱不走,居然去医院纠缠。 当叶景岚得知楚氏不但没有破产,而且还比以前更风光,楚镇海也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想用那点钱就打发她,门都没有,何况她现在手里还抓着一张王牌,谁都奈何不了她! “老公,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什事,我真的……我也不想活了……” 楚夏刚到父亲病房门口就听到叶景岚惺惺作态的假哭声,怒火更盛,猛地推开门。 叶景岚回头看见她,怕得直往楚镇海怀里躲,哭着开口,“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你给我的支票,我一分钱都没用,不要赶我走……” 楚镇海心疼搂着叶景岚,皱着眉头看向楚夏。 “你怎么可以趁我住院的时候赶景岚走,她怎么说也是你……小妈,你太不像话了!”一开口就是厉声训斥。 楚夏握紧拳,盯着叶景岚,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跟父亲说了什么,不知道她又会玩什么花招。 “我想跟她单独谈一会儿!” “我不要!”叶景岚害怕的更加缩进楚镇海怀里。 “有什么你直接跟爸爸说!”楚镇海挡在叶景岚前面。 楚夏冷笑,“您现在像个父亲的样子吗” “你……”楚镇海气得一时语塞。 “何超!”楚夏大喊,何超进去,她抬手,何超将一份文件递到她手上。 楚夏将文件举到父亲面前,“这是,那个女人在得知您病危楚家破产时,亲手签的离婚协议,您还要相信她吗” 躲在楚镇海身后的叶景岚一下变了脸色,当场就挤出几滴眼泪,抱着楚镇海,“那不是我自愿签的,是楚夏,是她逼我的,我没有办法,她不准我来看你,没有人愿意帮我,我……”泣不成声。 楚镇海握紧叶景岚的手,看着楚夏,“我相信景岚不是那种女人,只要我不承认,这份离婚协议就是废纸一张!” “现在,恐怕由不得您!”楚夏收回文件,“这份协议已经生效了!” 叶景岚哭得更厉害,“镇海,我不要我们的孩子变成私生子,那样,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我现在就去把他打掉!” 楚镇海吓得慌忙拉住她,老来得子,那就是他的命根子啊。 楚夏惊愕得睁大眼睛看着叶景岚,“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是啊,景岚怀孕了,医生说她不能激动,你要再这样逼她,就是要爸爸的命!”楚镇海第一次软下话来求女儿,“夏夏,算是爸爸求求你了,别再针对景岚,爸爸到这个年纪还能遇到一个真心待爸爸,肯替爸爸生孩子的女人不容易,爸爸求求你。” 楚夏指着叶景岚,“我不信她,那孩子,绝对是野、种!” “你……”楚镇海爆怒扬起手就要打她。 楚夏没有躲,笑了,“又想打我?好,反正为了娶那个女人你已经当众打过我一巴掌,不差这一次!” 楚镇海的手扬在半空中,迟迟落不下来。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女儿,其实打完后,他真的非常后悔。 “你为什么这么倔强!”无奈垂下手。 “啪——”叶景岚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楚夏猝不及防,躲不开,半边脸都红肿起来。 “景岚,你……”楚镇海忙拉回她。 叶景岚脸上还带着泪,看着楚夏的眼睛却是满满的挑衅。 “楚夏,你怎么骂我都行,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孩子,那也是你父亲的孩子!” 楚夏盯着叶景岚,“你想要多少钱才肯收手,只要你说得出,我一定给你!” “够了,夏夏!”楚镇海将叶景岚护在怀里,“我已经决定接景岚回楚家养胎,你要是不同意,可以不用回楚家!” 叶景岚在他怀里笑了,那是胜利的笑容,好得意。 这一刻,无助从楚夏心底升起,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川推着厉北深进来,楚夏还怔在原地,冰冷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干燥炽热,连带着心似乎也渐渐暖起来。 “早上走得那么急,外套都不穿,手这么凉!”温柔的责备,他的眼晴好像只看得到她一个人。 楚夏当众挨了叶景岚一耳光都没有想哭的冲动,这会儿,不知为什么,厉北深一句话,她觉得鼻子酸得厉害,眼眶发胀,拼命忍住。 厉北深看见楚夏红肿的脸颊,眉心蹙起,“脸怎么肿了,谁打你了?” 楚夏别过脸,不让他看,“你怎么来这儿了?”显然不想回答。 楚镇海疑惑打量厉北深,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跟楚夏又是什么关系。 叶景岚也盯着厉北深,心跳加快,她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男人,只让女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沦陷。可是,为什么,所有男人的眼睛里永远都只看得到楚夏! “这位是?”楚镇海试探着开口。 厉北深淡淡抬眸,“我是厉北深,夏夏的未婚夫,您好,楚伯父。”话是敬语,浑身却散发着逼人就范的压迫感。 厉?楚镇海心咯噔一下,厉家可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招惹的。 “让厉先生见笑了,这是我们楚家的私事。” 厉北深笑了,笑容一分没达眼底。 “现在,只要是有关夏夏的事,都不属于你们楚家的私事,她现在是我的人,谁都没权利动她一根手指头!” 正文 4同一屋檐
  •   好吧,有那么一瞬,楚夏看见厉北深头上顶着一圈圣洁的光环。但是,她并不是软弱的小绵羊,她不需要他拯救。 从厉北深手心抽出手,“我没事,走吧!” 厉北深却并没有动,直直看向叶景岚,“这位是?” 叶景岚心花怒放,“我叫……” “她是我太太,夏夏的继母。”楚镇海接下话。 厉北深淡淡开口,“我好像没听夏夏说过有这么一个继母!” “那是……”楚镇海正要解释。 被厉北深打断,“厉家和楚家在桐城都是有名有望,我不希望我和夏夏的婚礼因为一些身份不详的人失了脸面!” 楚镇海惊愕张大嘴。 叶景岚气得抓着楚镇海摇,“老公,他什么意思?什么叫身份不详?谁是身份不详的人!” 楚镇海急忙安抚她,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了,有点儿恼羞成怒。 “厉先生,我楚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厉北深挑眉,“据我所知,楚氏现在是外强中干,即使楚伯父您不住这次院,楚氏也是岌岌可危,如果,这个时候传出厉家和楚家解除婚约,您觉得楚氏能撑多久?” 楚镇海脸色煞白,他的话已经很明了了,要女人就保不住楚氏,要楚氏就不能要这个女人!他这是……为夏夏出头? 楚夏终究是心软的,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她父亲,他不可以这样威胁她父亲! “厉北深……” 她刚开口,厉北深拉起她的手,“不是说要走吗,走吧!”强势带她出去。 “诶,你……” 他紧紧握着楚夏的手,一直带到车上。 “厉北深,你想干嘛,谁承认你是我未婚夫了!”楚夏挣脱他的手,低吼。 厉北深轻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楚夏语塞。 “停车,我要下车!” 陈川像没听见似的,平视前方继续开车。 楚夏瞪着厉北深,“你再不让他停车,我跳车了!” “你跳下去要是摔个半身不遂,叶景岚在楚家可就真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厉北深说得风轻云淡,丝毫不担心她真会跳车。 楚夏一口气提上来,半天,脸都憋红了,皮球泄了气似的软靠在座椅上,一个人生闷气。 厉北深靠近她,“刚才,以你的身手,还叶景岚两巴掌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放弃了?” 楚夏不看他,眼睛凝着车窗外,“她怀孕了,我下手没轻重,孩子是无辜的。” 厉北深看着她恬淡的侧脸,还有微微的红肿,想伸手抱抱她。 她突然回眸,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那样专注,“为什么,我狼狈无助时,在我身旁的是你;我受伤时,在我身边的是你;我无家可归时,在我身边的还是你……” 厉北深手已经抬起来要将她拥入怀。 “跟你在一起真倒霉!”楚夏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当场雷翻两人。 陈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厉北深抬起的手扶额。 “难道不是吗?”楚夏还非常肯定的反问一句。 很想把她扔下车啊有木有! “嗯……”她伸了个懒腰,“好困,我睡会儿,到了叫我!”说着就真的靠在椅子上睡着。 厉北深盯着她小脑瓜,真的很想敲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这样都能睡着,心可真够大的。 车平稳而舒适,楚夏是真的困了,渐渐睡沉。车拐弯,她身子软软的靠在厉北深身上,车不小心颠了一下,楚夏身子滑下去,正好趴到他裆部,压在他那儿…… 陈川从内视镜看了一眼,“嗤——”倒抽冷气,这位楚大小姐也太女汉纸了吧,男人那儿可不是可以随便趴滴。(汗滴滴……) 厉北深僵直了背,抬手推了推她。 “喂。” 楚夏动了动,侧了下脸,找了个舒服的姿式,彻底的睡踏实了。 厉北深揉着额头,第一次体会到无能为力的感觉。 呼呼大睡的某人在梦里觉得有个东西硌着她,左挪一下,右挪一下,她动来动去,好像感觉有个什么东西硌着她很不舒服。 车停下,她终于是醒了,再不醒某人都要顶不住了。 “这么快就到啦。”楚夏下车,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对着车里的厉北深说:“这地儿真好,我喜欢!” “嗨,楚妹妹!”宋潇叼着手指饼干站在台阶上,玩世不恭的样子,“喜欢就住下吧,深深会很高兴的。” “嗯!我决定暂时就住这儿了,放心,我会付房租的!”说完,就大摇大摆进屋,一点儿也不客气。 宋潇笑着看向陈川,“嗯?深深还不下车?” “呃……这个……”陈川偷偷到宋潇耳边耳语了几句。 “噗——”宋潇嘴里叼的饼干都喷出去。 “陈川!”厉北深声音低沉。 陈川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过去扶他下车。 宋潇抢着过去推他,一本正经开口,“老大,那事儿憋着可对身体不好,很容易真弄得不能人道,噗——” 厉北深寒眸一挑。 “兄弟是关心你啦!”宋潇一副委屈样。 “嗯,那我还得谢谢你,走,去我房间,我好好谢谢你!”厉北深笑得人一阵发寒啊有木有。 宋潇忙摆手,“不用了吧……” “史教授的实验室,我的房间,你自己选吧!”厉北深丢下这句话,陈川就推他进屋了。 宋潇一个人怔在原地,哀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楚夏一间房一间房参观,最后还是选定昨晚睡的那间,简洁却不简单,低调的奢华,窗下鸟语花香,远眺青山湖泊,既然选定了当然要去给主人打个招呼。 下楼遇到陈川,问了他才知道厉北深回房了,她转身就直奔主卧。 “楚小姐,厉少现在……不方便。”陈川想起来宋潇还在厉北深房里,拦她,她已经跑过去了,赶紧跟上去。 楚夏抬手就要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十分诡异的声音。 “啊……哦……嗯……” 楚夏一怔,手僵硬停在半空,这声音……像是宋潇,顿时内心激动啊,‘仆人攻’和‘主人受’神马的最有爱了,又是那么漂亮的两个男人,那画面,啧啧啧,一定美到爆吧!好吧,每个女汉纸都藏着一颗腐女之心啊之心啊心啊! 门外楚夏正激动的脑补,门内,厉北深还没下重手呢,宋潇就嗯嗯啊啊地叫起来,那叫得一个销、魂。 “你可以了啊!闭嘴,别叫了,再叫把你嘴巴封了!”厉北深潇洒收了过肩摔的架式,坐回轮椅。 宋潇捂着胸口趴在他床上,“痛痛痛……” 厉北深闲闲点了根烟,睨了他一眼,“真这么痛?要不要我叫史教授来替你做个‘全身检查’?” 宋潇瞬间原地满血复活,从床上弹起来,“不用不用,我还挺得住!” 门外,楚夏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到里面一个劲的叫痛,缩了缩脖子,“要不要这么激烈啊,大白天的!” “楚小姐——”陈川突然大喊她一声,吓了她一跳。 楚夏捂着小心脏,“你干嘛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房门在这个时候开了,厉北深和宋潇出来。 厉北深衣着还算齐整,宋潇领带松了有点儿頽靡的挂在脖子上,衬衫扣子解开三颗,很有那个feel啊。 厉北深一看楚夏的眼睛在他和宋潇身上来回穿巡就知道她误会了。 “刚才……” “我了解,明白!”楚夏一脸‘我理解你们’的表情,让人真的很想收拾她啊。 厉北深黑脸,“你来有什么事?” “没事儿,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房间我选好了,昨儿那间,为了表示感谢,今晚的晚餐我来做,你们……也累着了,好好休息。”楚夏说这话时,楞是憋着没有笑出来,赶紧转身去厨房。 站在一旁的陈川想笑不敢笑,憋得那个难受。 “什么情况!”宋潇终于会过意来,“她她她,不会以为我们……那个吧!” 厉北深睨着他,“你刚才那叫声,你觉得呢?” “嗷——”抬脚就下楼,边追还边喊,“楚妹妹,我绝对不是受……” 厉北深额前三条黑线,那不是重点好不好! 晚餐还算融洽,看不出楚夏的厨艺还挺有水准,只不过,这厨艺是为另一个男人学的。 “呐,晚饭我做,碗筷归你们洗了,分工合作!”楚夏放下筷子,起身。 “去哪儿?”厉北深问她。 “逛逛!你这里太棒了,我还没参观花园呢!”说完,已经出去。 厉北深微微蹙了下眉,她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有闲逛的心情。 楚夏只是想找一个地方,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夜晚总会勾起人无限的孤独,特别是她一个人在这样陌生的地方。 夜风携着花的香气袭来,她停下脚步,才发现院子里种满了七里香,伸手摘下一株,近闻,那花香带着淡淡的涩。 “果然是苦涩的……义无反顾的固执等你回头,却等来你渐行渐远的背影,听到了吗?苦涩的花香,是我轻轻的啜泣。” “夏夏。”有人喊她。 “炎城!”她欣喜回头…… 正文 5担心他
  •   楚夏看清是厉北深的时候,眼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 “是你啊。”声音里都是失落。 厉北深看了眼她手里的七里香。 “睹物思人?” “呃……看你一张高贵冷艳的脸,居然也爱八卦。”楚夏摇着头叹息,“真是高端大气上当了,低调奢华有内伤!”上前,将手上那株七里香插在厉北深耳上,“Beauty!送你了!” 厉北深拿下七里香捏在指尖把玩,漫不经心开口。 “炎城是谁?” 楚夏脸色一凝。 “无可奉告!我要去睡觉了!”绕过他就要走,经过厉北深身边时,手臂被他握住。 “是去睡觉还是躲在被子里哭。”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缩手要挣开他。 厉北深却握得更紧,“该软弱的时候软弱,并不丢人。” 楚夏平静地看着他,“我的字典里没有‘软弱’这两个字!”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一生将她收好,免她惊,免她扰,免她无枝可依,哪个女孩想做女汉纸? 厉北深看着她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似乎杂揉着许多情绪,深究,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松开她的手,“晚安!”转动轮椅转身。 “喂……”楚夏叫住他,“谢谢你。” “嗯?”厉北深转过身。 楚夏将自己隐在黑影中,她始终不愿让别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如果没有你帮忙,楚氏可能早就破产了,还有今天,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谢谢你。” 厉北深轻笑,“你不用谢我,我帮你是有条件的。” “我知道。”她从黑影中走出来,已经变成‘楚总监’。 “我说过,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时候还没到。晚安!”厉北深只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进屋。 楚夏也没追,疑惑看着他背影。 这人……条件这么难出口,不会是要我以身相许吧!不可能不可能,人就不好我这口……不想了,回房睡觉! 偷偷躲在花架后面看了半天好戏的宋潇都快急死了,这两人,还真是,一个是阆苑奇葩,一个是美女2傻。唉,还得他出马啊,掏出手机给陈川发了个短信。 *** 楚夏辗转反侧一整晚,还是喝醉了好,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黑色职业套装,父亲身体才刚好,楚氏还得靠她。 出门的时候遇到晨练的宋潇。 “宋医生早啊。” 宋潇足足看了她一分钟才缓过神,“楚妹妹,你昨晚被外星人抓走啦,这么非主流的装扮,cosplay?” 楚夏皮笑肉不笑,“呵呵,你的笑话好冷!车我开走喽,你跟厉北深说一下。” “等……等下,我还有事跟你说。”宋潇话还没说完,楚夏已经潇洒扬尘而去。 她刚到公司就收到宋潇短信。 “我今天医院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到很晚,陈川要去相亲,我们都不回去了,别墅就剩深深一个人。” “呃……他一个人关我什么事!”楚夏收起手机,下车。 上电梯,短信又来了,她一看,还是宋潇。 “别说不关你的事啊,怎么说深深也帮过你,再说了,深深腿不方便,一个人会很危险的!!!比如说,渴了倒水烫伤肿么办(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儿);再比如说,肚子饿了弄东西发生火灾肿么办?等等等……” 楚夏看着短信扶额,“这货到底是不是厉北深的朋友啊,就不盼他点好!” “叮——”电梯到了。 她收了手机,出电梯。 “总监早上好。”秘书快步过来。 楚夏点了下头,“早。” “董事长来了,在您办公室。”秘书汇报道。 楚夏蹙眉,“知道了。” 推开办公室门,楚镇海背对着门站在窗边,回头。 楚夏面无表情开口,“您要教训我,私底下有的是机会,不用特地跑到公司来。” 楚镇海看着她,“夏夏,爸爸知道你还在怪我,我来,是替景岚向你道歉的。” 楚夏轻笑,“要道歉她自己不会来吗?” “夏夏,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有意义吗?你已经作出了选择!” 楚镇海撑着窗台,捂着心口,毕竟才刚出院,身体还是很虚弱。 “爸……”楚夏赶紧过去,她心里虽然有气,但那终究是她父亲。 “您怎么样?” 楚镇海捂着心脏喘气。 “夏…夏夏…对不起……” “您先别说话,先喝点水。”楚夏倒水喂给他喝。 楚镇海喝了点水,好受一点。 “爸爸知道,你恨爸爸,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爸爸真的不知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爸爸。” 楚夏垂着眸,“您知道,只是您不愿意。” “爸爸已经是风烛残年,剩下也没多少日子,只求爱人亲人都能陪伴身边,这是爸爸最后的愿望,你就不能成全爸爸吗?”肯求。 楚夏抿紧唇。 楚镇海紧紧握着女儿的手,“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今晚回家陪爸爸吃顿饭好吗?” 楚夏看着父亲,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我订了您最喜欢的栗子蛋糕,以前,都妈妈亲手替您做,可惜,您一块也没尝过。” 楚镇海老泪纵横。 送走父亲,楚夏回办公室,才发现未读短信都要把手机撑爆了,全部都是宋潇发的。 “下班早点回家,深深很需要你。” “深深在召唤你。” “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深深……” 楚夏咬牙,这货真的很闲啊!丢开手机,开始工作。 一整天,心不在焉,被宋潇的危言耸听成功的影响了,不得不说楚夏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她在担心厉北深。 正在汇报策划案的何超发现她一点儿也没在听他说话,心里顿觉好生苦逼,这是他和他的小伙伴熬了几个晚上才做出来的方案啊,给劳动人民点尊重好不好! “咳咳……”他停下咳了两嗓子。 楚夏回神,“就讲完啦?” 何超无奈道:“您真的有在听我讲什么吗?” “当然有!”楚夏笑盈盈,“你这个方案做得非常好,我很满意,继续努力!” 呃……何超内心的自己蹲在墙角画圈圈,你明明就没有在听! “那,我们就这样实施了?” “嗯,去吧!”虽然楚夏刚才确定是没在听何超的方案报告,但何超的能力她是知道的,他做事,她一向放心。 “那我先出去了。”何超转身要走。 “等等。”楚夏叫住他。 何超停下,“总监还有事?” “嗯……那个,要是留双腿不方便要靠坐轮椅的人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危险?” 何超微皱眉,“应该会有很多预料不到的危险。” “比如说?” “比如说遇到坏人啊,入室抢劫啊,很多预料不到的事!” 楚夏心紧缩了一下,“真的这么危险啊?!” “这些都只是设想可能会遇到的事,哪就那么巧都遇到了,也不会有人这么倒霉吧。” 楚夏有点儿坐立不安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要是他就有那么倒霉呢!” “谁?”何超疑惑问道。 “没…没谁,你出去做事吧。” “那我出去了。”何超出去,带上门。 楚夏叹了口气,“他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快到下班的时候,蛋糕店打电话来让楚夏记得去取蛋糕。 她开车去拿了蛋糕,十字路口,绿灯,左拐是回家的道,右拐是去厉北深半山别墅。 她突然犹豫不定向左还是向右,这次回家,是跟父亲重归于好的机会,可是,厉北深一个人…… 执起手机就拨通厉北深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她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她开始有点儿焦燥了。 “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红灯亮,后面的车连续按喇叭,“前面的车走不走啊!” 楚夏丢下手机,打下方向盘就右拐。 厉北深刚放好水进去浴池,当然接不到电话。 楚夏一路飚车回别墅,看见房子好好的。 “还好,火灾排除!”下车就直冲厉北深房间。 厉北深听到动静,以为是陈川,没在意,门‘哗——’地一下被拉开,楚夏冲了进来。 “厉……”声音卡住,她瞪大眼盯着他□□的上身,还有一直延伸没入水里的人鱼线,怔在了原地。 正文 6烛光晚餐
  •   “看够了吗!”厉北深戏谑开口。 楚夏双手挡住眼睛,五指分开,遮跟没遮一样,身材实在是太好了,比杂志上那个世界顶级男模身材都要好。 “进别人房间敲门是最基本礼貌!”厉北深还在‘谴责’她。 好心当作鱼肝肺!楚夏干脆就放下了手,“你好好的干嘛不接电话?害我担心赶回来!” 厉北深微微蹙眉,“你洗澡还带手机?还有,担心什么?” “担心你倒水喝烫伤,弄吃的搞出火灾,晚上睡觉遇到入室抢劫……” 厉北深眸底迸起两朵火苗,“你这是担心我还是咀咒我!” 楚夏揉着额头,“好吧,我真不该信宋潇的话,那个死流氓医生!” “又关宋潇的事?” “他啊,发短信跟我说,他和陈川今晚都有事不回来了,让我一定赶回来照顾你,你一个人很危险,我居然笨得相信他的话!” 厉北深挑眉,难怪那两个走的时候鬼鬼祟祟的。 他直直看着楚夏,“这么说,你是真的担心我?” 楚夏与他对视的时候,感觉有那么一小下下被电流触到,就那么一小下下。 转过身背对着他,“当……然,即使是陌生人,知道别人有危险都会帮一把,何况,我还欠你那么多人情。” 厉北深愉悦的笑起来。 “是吗?”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语气跟我说话!”楚夏感觉脸都热起来,一定是浴室太热了,急于转开话题,“这么大的别墅,连个佣人都不请!” “我不习惯陌生人进入我的私人地方。” 楚夏怔了一下,难道她对于他来说不属于陌生人?他们也只见一面,他就带她来了这里。 “诶……?”她突然转过身,“你是怎么从轮椅上起来下去浴池的?”她怀疑的望着他。 厉北深脸上的笑意一分未减,淡淡回答道:“这个房子里所有的设备用具都是为我特别订做的,我一个人生活一点都没有问题。至于说,我是怎么一个人下来浴池的,需要我现场演示一遍给你看看吗?” “不用不用……”楚夏赶紧到门边,开玩笑,现场演示,他现在可是一、丝、不、挂。 厉北深就猜准她不敢看,看她脸都红了。 “既然你来了,替我把浴袍拿过来。” “你不是自己可以做。”说着,楚夏就要出去。 “自己可以做是一回事,现在有人帮忙,我怎么能辜负你的好意,你刚才说欠我很多人情,帮这点忙也是应该的吧。” 好吧,堵得楚夏没话说了,伸手就拉下架子上的浴袍,给他送过去。 “喏!” 厉北深不接,“扶我起来。” 楚夏瞪圆美目,“扶……扶你起来?!” “你不扶我起来,我怎么穿?” 楚夏咬着后槽牙,他是故意整她吧?好!反正吃亏的不是她! 伸手扶他的时候,还是赶紧闭上了眼。 厉北深笑着将身体的重量承重在她身上。 “你……你好重哦!”楚夏腰都直不起。 厉北深一米八几的个子能不重吗。 十分艰难的扶他起身,楚夏试着挪了一下步子,没踩稳,脚下一滑,“啊——” 厉北深本能是要伸手接住她,想到自己还是双腿不方便的人,一下收了力道,身子跟着她一起滑下去,还直直压在她身上。 “你你你……厉北深,你起来!”楚夏双手抵在他光luo的胸前,使劲推他,却推不动分毫,他身上带起的水珠已经渐渐浸透她衣衫,紧紧相贴的两人,感观特别敏感。 楚夏脸红透,“你快起来,从我身上离开,不然我咬你了!” 厉北深玩味的蹙眉,“我倒是想起来,动不了。” “那你……用手掌撑起身子,我从你身下滑出来!” “不行,手使不上劲,刚才好像碜到了,不知是不是脱臼了。” “啊……”楚夏气死了,她被他压在身下动都动不了,“我不管,你再不想办法从我身上离开,我真咬你了!”说着,就真的张开小嘴在他肩膀咬下。 “嗯……”他闷哼,温热的刺痛,她微凉的小手还在他胸前胡乱推,身子愤力扭来扭去,他感觉某处要有反应了。 双手用力支撑起身子,楚夏感觉身上一轻,赶紧从他身下爬出来,落荒而逃。 厉北深套上浴袍,房门上锁,站在花洒下,冷水开到最大,身体慢慢冷静下来。 楚夏慌乱跑回自己房间,靠着门板坐在地板上,衣服都湿透了,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烫得她心跳都乱了。 “叩叩”突然的敲门声吓了楚夏一跳。 “谁……谁!” “晚上我想吃牛排,记得红酒提前一个小时开。”厉北深理所当然的声音穿透门板而来。 楚夏起身拉开门,“喂,你够了啊,我又不是你的佣人,伺候你洗澡还要做饭给你吃!” 厉北深淡淡开口,“所以呢?” 楚夏气得握紧双拳,真的很想咬死他。 “所以,要吃牛排,自己去做!” 厉北深屈指托着下巴,很严肃的思考,“要是烫伤或是发生火灾怎么办?” 呃……真是败给他了,楚夏认输。 “我做!” 厉北深满意的笑了,转身要走,突然停下,转头看着楚夏,“大红色适合热辣性感的女人,不适合你!”说完走了。 楚夏一低头,湿衣服印出里面红色内衣,双手护住胸退回房间,“啊啊啊,气死我了!” 气归气,换了衣服,她还是乖乖去厨房给他煎牛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她拿着锅铲对着平底锅里的牛排戳戳戳…… “我不热辣吗,不性感吗,不适合大红色吗,哼!” “需要帮忙吗?”背后突然一声。 楚夏背一僵,回头瞪着厉北深,“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厉北深笑着解开袖扣,“别人可能会,你肯定不会。”挽起袖子,“帮我准备好食材,我来调蔬菜汁。” “你会么?”楚夏一脸不相信的睨着他。 厉北深过去操作台,修长的手指拿刀都那么漂亮,柔和的光斜斜打在他颠倒众生的脸上,楚夏有那么一瞬看痴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尝尝看!”厉北深拿了一截胡萝卜,蘸了菜汁直接递到她嘴边。 楚夏张嘴咬了一口,“嗯,还不错!”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菜汁。 她这样毫无意识的一个挑、逗动作,厉北深感觉喉咙一阵紧渴,下意识的清了清喉咙,“咳……剩下的交给你了!”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暗哑。 楚夏看着他,“你怎么了,声音怎么突然变了?” “饿的,你这么慢!”厉北深转身出去。 楚夏气鼓鼓瞪着他背影,“周扒皮!” 终于准备好晚餐,牛排、红酒,鲜花……呃,怎么搞得像情人约会似的。 楚夏刚摆好餐具。 “今天不用桌子!”厉北深晃着红酒,透过高脚水晶杯看她。 “啊?!” 楚夏疑惑看着他抽出桌布,铺在落地窗边地板上。 “我们这是……在要地上吃?” 厉北深轻啜了口红酒,“牛排切好了再端过来。” 呃……楚夏已经被他折腾得快顶不住了。 厉北深关了灯,房间燃起蜡烛,高高低低,烛光摇曳,抬头,窗外是漫天繁星,感觉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了,所有的浮躁归于平静。 “为了这么美的夜晚!”厉北深举杯。 楚夏笑着碰了下他的杯子“为了这么美的夜晚!” 她豪气的一口干了。 “啊,差点忘了,还有甜点,你等我下!” 厉北深疑惑看着她急急跑出去,然后拎了个盒子进来。 “蛋糕?” “嗯哼。”她打开盒子,捡了一颗樱桃递到厉北深嘴边,“很好吃哦。” 厉北深握住她的手,含住那颗红樱桃,楚夏要缩回手,他握得更紧将她拉近,一瞬间两人鼻息胶缠,这姿式……太暧昧了。 “那个……牛排再不吃该老了。”楚夏红着脸开口。 厉北深笑着放开她,“蛋糕哪来的?” 楚夏退开距离,直接坐在地板上,怔怔看着那个蛋糕。 “我爸爸今天生日。” 厉北深微蹙眉,“这蛋糕,本来是送给你爸爸的,因为我你没有去成?” 楚夏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去面对父亲,那天在医院,你也看见了。”一口灌完。 厉北深蹙眉过去她身边,夺了她手上的酒杯。 “这样喝会醉的。” 楚夏屈腿抱住膝盖,眸子荧荧反着光。 “醉了就不用想这么多事情,多好!” “那你就打算这样一直逃避下去?” 楚夏不作声。 “你有‘抄底’的胆量,就没想过用什么办法扭转你们父女之间的僵局?” “能有什么办法。”楚夏幽幽出声。 厉北深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现在叶景岚用美人计和苦肉计占尽上风,你不能硬碰,只能巧取!” 正文 7春天爱做梦
  •   楚夏一下撑起身子,“怎么巧取?” 厉北深修长的手指敲着轮椅扶手,“将计就计,虚以委蛇!” 楚夏身子一下软下去,“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耍手段是小人的技俩。” 厉北深勾唇,“你的‘小人’之说未免也太狭隘了,水无常形,兵无常势,遇事要懂得变通,审时度势才能攻无不克。” 楚夏非常认真的看着他,“你是穿越来的还是外星来的,孙子兵法都懂!有没有超能力?能不能直接帮我把那个叶景岚变去火星啊!” 还会调侃他,看来,他的话她是听进去了,而且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 厉北深挑起她一缕发丝,故意压低嗓音靠近她,“其实,我是一个吸血鬼,在地球活了五百年,怕不怕。” “不怕!《我和僵尸体有个约会》嘛!”楚夏马上进入角色变身马小玲,“马家神龙,临兵斗者列阵皆在前——破!” “诶?你怎么不现形啊!” “幼稚!”厉北深喝酒不理她。 楚夏起身,摇摇晃晃的,已经喝了不少,一把勾住他肩膀,“不要这么无趣好不好!呐,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本来就已经够多的困难麻烦了,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点‘天真’,这样会开心很多哦。” 厉北深转头,鼻尖就碰到她鼻尖,她在他墨色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影像,那样清晰,夜风吹动窗帘,烛光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她勾住他肩膀的手滑下,他觉察到她的逃意,大手掌住她后脑霸道吻住她。 她惊愕瞪圆美目,抗拒。 他捉住她双手,吻得更加深入,她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他吸光,全身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缓缓闭上眼睛。 厉北深感觉不对,松开她,她身子软软倒在他身上,居然被他吻晕了! 厉北深笑着摇头,“身体这么差怎么行!”从轮椅上起身,直接抱她回房。 这一晚,楚夏做了人生第一个春、梦——梦里,厉北深温柔缱绻吻着她,她没有抗拒,甚至还有一点沉溺其中,然后,他抱她回了房,上床…… “啊——”楚夏惊叫着吓醒,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坐起身子,擦了把冷汗,这个春、梦要不要这么真实,简直是身临其境啊! 扶着额头,头好疼,昨晚好像又喝醉了,“诶?我喝醉了是谁抱我回房的?” “咳咳……”一直在房间被忽略当作透明人的陈川终于忍无可忍了,“楚小姐,这是解酒汤,您快点喝了,我也好交差啊。” 楚夏终于是发现他了,悲愤开口,“你你你……怎么是你?是你送我回房的?!” “那你希望是谁啊?”宋潇叼着手指饼干从门外进来,笑得脸上要开出一朵花来,“要是,我说是深深抱你回房的,你会不会很开心?” “开心你个头啊!”楚夏一个抱枕扔过去,“昨晚你们联合起来耍我,我还没跟你们算帐呢!” “不关我的事。”陈川赶紧撇清。 “叛徒。”宋潇将手里刚接住的抱枕砸过去。 陈川端着解酒汤躲开,“本来就是,我可是被硬拖下水的,还有啊,什么借口不好找,相亲?我还需要相亲?这也太掉粉了!” “你哪来的粉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闹腾得挺欢。 “你们两个!”楚夏站在床上,头顶火苗直窜,“给我出去——” “嘭!”楚夏将两人赶出去,关上房门。 “气死我了!”她进去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竟然还红了,她都不知道这是被那两只气得,还是那‘春、梦’闹的! 掬了几棒冷水浇在脸上,嘴里念着,“春梦了无痕,春梦了无痕……” 换好衣服下楼,看见厉北深在吃早餐,她站在台阶上,下也不是,上也不是。他就做了回她春、梦的男主角,她连见都怕见他了?楚夏,你也太弱了吧! 挺直腰,踏下最后一阶台阶,过去餐桌边坐下,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吃早餐。 “早。”厉北深跟她打了声招呼。 “早。”她眼都没抬。 厉北深看着她,“昨晚……” “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楚夏慌乱接下话,抬眸看见厉北深眉梢眼底都是玩味。 她霍然起身,“我吃饱了,走了!” “等等。”厉北深拦住她,靠近,她感觉莫名的心跳加速,往后躲。 “别动!”厉北深强势拉近她,伸手拈下她唇角的面包屑,动作再自然不过,“好了,可以走了。”放开她。 脸红发烫之前,楚夏赶紧离开那间屋子,离那个人远远的。启动车,升起顶蓬,风四面八方吹来很好的缓解了那股莫名的燥动。 “呼——”楚夏长长呼出一口气,“楚夏啊楚夏,你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啊,真是太弱了,弱爆了!” 她这儿正自我‘检讨’,有短信进来,厉北深?猛踩下刹车,他到底是要闹哪样! 点开短信,“老人家昨晚生日你都没回去,今天回去道个歉是理所当然的事,记得不能硬碰,要巧取!” “多-管-闲-事!”楚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高兴他的‘多管闲事’,手上已经打下方向盘回楚家。 楚家大宅,一大早就听见叶景岚挑拨是非的声音。 “老公,亏你昨晚还亲自督促阿姨做了一大桌菜,全是楚夏爱吃的,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她心里哪里还有你这个爸爸!” 楚镇海抬眼看着满桌动都没动过的菜,除了叹气,什么都没说。 叶景岚过去,“不过,你也不必太伤心,那个没良心的女儿没了就没了,这不还有我们两的宝贝儿子。”她拉起楚镇海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以后,这个孩子就是我们楚家唯一的孩子了,你说是不是?” 楚镇海却收回了手,“我有点累,想休息会儿。”靠进沙发揉着眉心。 叶景岚心里明白,不管她怎么挑拨,楚镇海是不会放下那个女儿的,但是,楚夏也绝对捍动不了她在老头子心里的地位,她有的是手腕抓住老头子的心,现在还怀了个大宝贝,她的地位就更加无人能及了,没有名份又怎么样,只要她顺顺利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楚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她坐近了点,双手温柔在楚镇海太阳穴上揉,“好了,我不说了,你也别想了,一整晚都没睡好,我扶你回房休息会儿。” 楚镇海点头,起身。 刚上楼,就听到阿姨欣喜喊了声,“夏夏回来了!” 楚镇海赶紧下楼来,果然看见楚夏回来了。 “夏……”楚镇海硬是压下高兴的情绪,板起脸,“你还知道回来!” “对不起爸爸。”楚夏非常诚恳道歉。 楚镇海愕然,女儿竟然会跟他认错。 “夏夏,你……你怎么了?” 楚夏上前握住父亲的手,“我想了一整晚,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试着去理解您,对不起,爸爸。”她抬头看向父亲身后一脸冷漠的叶景岚,“景岚,我现在只能这样称呼你,别的称呼,我真的喊不出来,但是,我希望,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试着好好相处。” 楚镇海听她这番话,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狂。 “夏夏,谢谢你,终于可以理解爸爸,谢谢!” 叶景岚从面上到心里一点也不领她的情,疑惑审视着楚夏,她一下这么大转变,一定在玩什么花招! “赵阿姨,我车上有礼物,你帮我拿进来。”楚夏边说边扶着父亲到沙发坐下。 “诶!”阿姨赶紧去她车上拿东西。 一个栗子蛋糕,一盆花。 “蛋糕是送给爸爸的,这盆花呢,送给景岚,鲜花可以令人心情愉悦,对人的身体也有好处。”她将花递到叶景岚面前,“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叶景岚不接,看着那花,倒是没看出什么异常。 “这是什么花?长得这么奇怪。” 楚镇海见她迟迟不接,赶紧替她接过,“这有什么奇怪,这花长得多好,一团一团的,象征着我们家团团圆圆,好意头!”塞到叶景岚手里,“夏夏是真的用了心的。” 叶景岚心里愤愤不平,楚夏不过稍稍示好了一点,老头子就偏向她了,叫她怎么不担心气愤,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 僵硬着扯了一丝笑意,“那还真是要谢谢你费心了。” “你喜欢就好。”楚夏目光转向父亲,“肚子好饿,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有有有,当然有,我这就让赵阿姨准备去。”楚镇海高兴得亲自去安排。 客厅就剩下楚夏和叶景岚了。 叶景岚把玩着那盆花,讽刺开口,“楚大小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转了性了?” 楚夏笑起来,“觉得这花怎么样?漂亮吗?啊,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她凑近叶景岚,故意压低声音,“这花叫绣球花,整株有毒的!” “砰——”叶景岚吓得一下摔破了花盆。 楚镇海闻声赶来。 “什么事啊?” 叶景岚挤出两滴眼泪扑到楚镇海怀里,“老公,她想害我,送我有毒的绣球花!” 楚夏不急着开口,只是极惋惜捡起地上花枝,“这根本就不是绣球花,是球兰,绣球花有毒我怎么会买那种花送给你!”抬眸看向父亲,“爸,我真的是希望一家可以团团圆圆,看来,希望也只能是希望了。” “她说谎,她才没那么好心,她作梦都想害死我!”叶景岚很激动。 楚镇海脸色黑沉,叫园丁来辩认,证实,那花确实是球兰。 叶景岚立刻就明白过来,知道自己被楚夏摆了一道! 楚镇海脸色很不好,推开叶景岚,“你听清楚了?这是球兰,不是绣球花!” “我……”叶景岚哑口无言。 “这次,你真的太过份了!” 叶景岚攥紧拳,愤愤瞪着楚夏,不敢再作声。 楚夏表情依旧,心里欢呼,首战告捷,欧耶! 她突然很想见厉北深…… 正文 8楚炎城
  •   第一次,楚夏看见父亲推开叶景岚;第一次,父亲丢下叶景岚只陪她一个人吃饭。 楚夏开心得在房间跳了两个芭蕾步,倒上床,摸出手机想都没想打给厉北深。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她翻了个身趴在抱枕上,“喂。” “嗯。”厉北深声音淡淡的。 “是我。” “嗯。” “你敢不敢一句话多说几个字!”楚夏调侃他。 厉北深在电话那头笑起来,“心情这么好?” “对啊,心情好,所以想请你吃饭,怎么样,厉大少赏不赏脸啊!” “我选位置!”厉北深说话一向简洁直接。 “好,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楚夏豪气应承。 “两人世界西餐厅。”厉北深没有丝毫犹豫。 楚夏怔住,“那里,好像是……情侣餐厅。” “晚上八点,我等你!”厉北深说完就挂了电话,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楚夏。 楚夏拿下手机,翻了个身,平躺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他是什么意思?竟然约在情侣餐厅,还是和她?该死的她还有点小高兴,小期待,这……这不科学! 她反手拿了个抱枕蒙在脸上,啊啊啊,自己该不会是有点喜欢上他了吧!霍然坐起身子,抱枕抛得远远落到地上,她都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厉北深他喜欢的是男人啊! 整蛊,一定是厉北深在整蛊她,所以故意选情侣餐厅!一定是! 她冲进浴室对着镜子说了一百遍,“这是整蛊!” 然后,很轻松的去洗头洗澡挑衣服化妆。 可是,衣柜的衣服全都试遍了,地上,床上,贵妃椅上全丢的是衣服,她都没挑出一件她觉得满意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模样多像赴心仪对象的约会却不知穿什么的小女人! “叩叩。” “进来!” 阿姨推开门,看着扔了满屋子的衣服,傻了眼。 楚夏还在镜子前比着衣服,回过身问她,“这套衣服好看吗?” 阿姨回过神,点头,“好看。” 楚夏却蹙着眉头,“颜色好像不太好。”扔回床上,“要疯了,这么多衣服,居然找不到一件满意的!” 阿姨想进去,看了下,发现没地方下脚,还是站在门口, “夏夏啊,你这是要出门?” “嗯,约了人吃饭。”楚夏还在低头选衣服。 “哦,我还想来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好准备。” “不用,你去问问爸爸想吃什么好了。” “嗯。”阿姨转身要走。 “等等,赵阿姨!”楚夏喊住她,拎起两套衣服,“帮我选选,哪套好看!” 阿姨毫不犹豫就指向那件白色小礼服裙。 楚夏笑了,“我也觉得这件好看,这是我试的第一件!” 阿姨笑着摇头,“你们年轻人就是爱折腾。” “等我下等我下,五分钟,我换了,你再帮我看看。”楚夏进去衣帽间,很快就换好出来。 复古典雅的小露肩,闪烁着洛可可雅致的蕾丝,浓郁的复古情调带一点俏皮真的非常适合她。 “好漂亮!”阿姨由衷赞美。 这回楚夏也很满意,对着镜子挑起一缕长发绕在指尖,“头发要弄一点微卷的效果配这件衣服就完美了。” 阿姨笑得有点儿八卦,“这么用心打扮,看来约你吃饭的人很不一般,交男朋友啦?” “当然不是!只是……非常一般的普通朋友,还有,不是他约我吃饭,是我约他,谢谢他帮了我很大一个忙,正常交际啦!”楚夏解释的时候,不停的扯扯裙摆,整整裙子,总之看上就是很不自在。 赵阿姨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些心虚的小动作瞒不过她,笑着开口,“那什么时候,把你这位‘非常一般的普通朋友’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就一般人,没什么好看的啦!”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啊!我快要迟到了,不说了,先走了啊!”拎起包绕过阿姨就走。 “诶——路上开车小心啊,别急!”阿姨追着后面嘱咐。 楚夏开车出院子才松了口气,“本来就是普通朋友嘛,还不相信!”又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还有时间,去做个SPA顺便弄下头发。”打下方向盘加速。 等楚夏美美的做完SPA,弄好头发,已经七点半了。 “真的要迟到了!”她启动车直奔餐厅。 十字路口,红灯,真是越赶时间,遇到的红灯就越多。其实一直都是那么多红灯,只不过是她的心,急了。 楚夏盯着红灯计时器,感觉每一秒都跳得那么慢,转开目光,看向对面熙攘的人群,目光触及某个熟悉身影,她蓦然瞪大眼睛,好像在人群里看到那个人,带着她熟悉的温柔笑容正看着她。 眨眼,消失了,人群中看不到了。 她慌乱下车,冲进人群寻找,拉着行人,“炎城!” 不是! 又追下一个。 “炎城!” 男人转过身,“神经病啊!” 又不是! 她也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刚才,可能是她看错了。 绿灯已经跳过来好久了,被堵在后面的车一直在按喇叭抱怨她的车堵了道。 楚夏回车上沿着马路慢慢开,一路寻找,寻找那个身影…… 西餐厅那边,厉北深早到了,他坐在落地窗前,背影仿佛嵌进一片星空,嘴角难得的带着温柔的弧度。 看了眼时间,她应该快到了,屈指托着下颚,落地窗上映出他淡淡的笑意。 手机屏幕亮了,有短信进来。 “第一次约会,一定要准备攻瑰花,切记话题枯燥乏味,谈话沉闷,记得要多笑,Smile,切记切记!——宋潇。” 厉北深抬眸,就能看到包间到处都摆满了玫瑰,今晚的约会,他一直在等待,他会告诉她,他等今晚,等了整整五年! 他刚丢下手机,又有一条短信进来,还是宋潇。 “噢,忘了告诉你,我给你们准备了份大礼,记得签收哦!” “叩叩”果然侍应就棒着一个包得非常漂亮的礼物盒进来。 厉北深打开一看,挑眉揉着额角,那盒子里装着一件性感睡衣,少得可怜的透明薄纱料两根细绳,这要被楚夏看到肯定又要骂他流氓变态了吧! 收起盒子,他又看了眼时间,八点整,她还没到。 事实上,楚夏已经到了,她的车就在楼下。 她趴在方向盘上,很乱,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去干什么。 抬起头看见内视镜里盛装打扮的自己,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掉口红,抽出一只铅笔挽起微卷的长发别好,重新启动车,打下方向盘,没有一丝犹豫离开那里。 厉北深却在那里等了她一整晚。 外头的天蒙蒙亮,淡薄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打在厉北深侧脸,一半儿光亮,一半儿黯沉。 陈川从外面进来,汇报道:“楚家阿姨说楚小姐昨晚五点多钟就出门了,我们现在电话也联系不上她,公司也不在,我去警局查过,昨天什么事故都没有发生。” 厉北深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两指捻了捻眉心,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回去。” 陈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见厉北深脸带倦色,抿紧唇,过去推他。 而临阵脱逃的那个人,此时傻傻坐在海边看日出,曾经,她最开心的事,就是炎城陪她看日出。 远处天空已经透出诱人的红润,那红不是单一的红,是由浅及深像樱桃红的宝石一般,那红飞速地组合、分解、变化、再组合……与如镜海面交相辉映,闪烁着变化莫测的光晕,梦幻般,浪漫而神秘。一会儿,太阳好似从天边浮起来,露出一点点,万丈光芒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红色里,偶尔涌动一点海蓝,水与火就这样奇异地交融,壮丽斑澜! “好美!”身旁人群发出赞叹声。 她转眸才发现,来看日出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女孩幸福靠在男孩肩头,男孩温柔搂着女孩,阳光一点一点洒满他们周身,那画面美好得像是嵌进画框的油画! 只有她,形单影只。 “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陪你看日出日落。”那些誓言早已随风而逝,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毫无预兆的眼泪滑下一滴泪,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抬手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楚夏你的目标是女汉纸,女汉纸是流血不流泪的!”她干脆躺下身子,手背盖住眼睛。 “小姐,需要帮忙吗?”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楚夏拿开手,泪眼迷蒙看着头顶的人,那张脸那么像,那么真实,连熟悉的笑容都那么真实。 “炎城……”她沙哑着喊出那个名字。 那个人笑着俯下身在她额头吻下。 她真实的感觉到来自他的温度,不是幻觉。 “夏夏,我回来了。” 正文 9出车祸
  •   楚夏的第一反应是推开他,一下离得他远远的,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那痛从皮肤一直传到心里。 “夏夏……”楚炎城靠近她。 “别过来!别靠近我……”楚夏拳攥得紧紧后退,转身就跑上车。 楚炎城追她,“夏夏——” 楚夏已经启动车,猛踩下油门一路向前,她不想听他说话,不想听到他说他已经结婚了,有老婆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三年了,她一直不敢打听他的消息,她永远都记得他离开时的决绝。 她不停踩油门,车不断加速,脑子里一幕一幕回放——五年前他是怎么不顾危险救她,又是怎么进了楚家,从此,她的生活里,生命里都被他占满。 炎城,炎城,炎城……她一遍一遍默念着他的名字,心子一阵猛烈地生疼,眼前一片模糊,突然响起一片尖锐急刹车声,她感觉自己撞上什么东西了,额际撕裂的疼痛,意识混沌起来,恍惚中听到有人焦急喊她,“夏夏,夏夏……”身子悬空,被人抱起,下一秒,她昏厥过去。 ** 回去的路上,厉北深一直闭目养神,他不说话,陈川也不敢开口。 车开进院子就看见宋潇,他一大早就来等着八卦了,看见他们的车回来,迎上去。 “诶?楚妹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厉北深淡淡掀开眼睑,什么话都没有。 陈川一个劲朝宋潇使眼色。 宋潇皱起眉头,“陈川你眼睛抽筋啦!” 陈川捂脸。 宋潇不解,“到底怎么了嘛!难道是楚妹妹不喜欢我昨晚替你们准备的礼物?不能吧!昨晚……” “陈川!”厉北深低沉开口。 陈川赶紧过去扶他下车,推他进屋。 宋潇一个人楞在原地,“什么情况!我说错了什么吗?” 跟进屋,厉北深已经上楼。 客厅宽大液晶电视上正播放时事新闻。 “今晨六点二十八分,海滩湾发生八车追尾事故,10余人受伤,目前有2人住院急救。”画面转接事故现场。 “楚夏?!”宋潇睁大眼睛盯着液晶屏大叫一声。 陈川眼皮直抽抽,他真的是为了提醒他,眼睛都眨抽筋了,他居然还没会过意。 这回,厉北深和陈川都没理他。 “不是,楚夏出车祸了,你们自己看!”宋潇一脸的不敢相信,明明是一场好好的约会,怎么会搞得出车祸了! 厉北深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陈川赶紧推他到电视边,画面很清晰,男人紧紧抱着楚夏求救,一直到上了救护车,那个男人还紧紧握着楚夏的手。 陈川不用他吩咐,赶快打电话确认事件的真实性。 挂断电话,“厉少,楚小姐真的出车祸进医院抢救了!” “知道了。”厉北深只淡淡应了声。 宋潇是急性子,“知道你还不行动,我去开车,我们马上去医院!” 厉北深却转身不再看液晶屏幕,“陈川,推我回房!” “可是……”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他强硬打断陈川。 陈川无奈,“是。” “好,你们不去,我去!”宋潇攥紧车钥匙就往外走。 “现在去,一定很多人围着她,根本见不到她的面。”厉北深的声音淡淡传来。 宋潇停下了脚步,“也是哦!”折返,“那我跟你一起去!”他就知道,他放不下她,但是,昨晚,他们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医院。 楚炎城一直紧紧握着楚夏的手跟着她的床车到急救室门口,被医生拦下。 “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去。” 楚炎城抓紧医生,“一定要救她,她不能有事!” “我们会尽力的!” 急救室的门关闭。 楚炎城颓然靠着墙壁,他从来都不想伤害她,可每一次给她的都是刻骨铭的伤痛! “夏夏——”楚镇海和叶景岚赶到。 楚炎城支起身子,“爸。” 楚镇海上前就揪住他领口,“又是你,我不是让你离夏夏远远的吗,你为什么又要回来招惹她!” 楚炎城一脸懊悔,“对不起,爸爸。” “别喊我‘爸爸’,你没资格!”楚镇海推开他,“当初是因为你救了夏夏,我才让你留在楚家,我为什么收你当养子让你姓楚,你应该很清楚!” “我明白。”楚炎城平静开口,“您收我当养子,是为了让我好好的保护夏夏,像哥哥一样守护她,看着她幸福。” “你知道还回来招惹她?!”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她,仅此而已。” “不用了,你马离开这里,滚——” 楚炎城依旧平静,望着楚镇海,“在没有看到夏夏平安无事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 “你……”楚镇海盛怒。 “好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叶景岚终于开腔,“这里是医院,你们这样吵像什么样子!”她拉着楚镇海坐下,“你心脏病才出院,不可以这么激动,他人都回来了,事情也发生了,你现在就是杀了他都没用,他愿意在这里等就让他等吧。” 楚镇海长长叹了口气,也是无可奈何。 急救室上方的灯熄灭,医生出来。 楚镇海紧张起身,“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只是撞伤了额头,血止住缝了针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毕竟是车祸,我们还是建议伤者住院观察两天。” “住院,我们马上去办住院手续,谢谢医生,谢谢!”楚镇海连声道谢。 护士推着楚夏出来。 楚炎城第一个扑过去,握紧她的手,“夏夏。” 她闭着眼睛没反应。 楚炎城紧张看向医生,“她为什么还不醒,不是说没什么大碍!” “麻醉还没过,一会儿就醒了。” 一众人跟着床车一直到观察病房。 门口,楚镇海拦住楚炎城,“夏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楚炎城看了病床的楚夏一眼,抿紧唇,眉心纠紧,再不舍,终是转身离开。 刚走出几步,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点开。 “陶然居,我等你,不来你会后悔!——叶景岚。” 傍晚十分楚夏迷迷糊糊醒过一次,嘴里一直喊着‘炎城’。 楚镇海无奈叹息,“夏夏一向聪明,为什么选男人的眼光这么差!” 叶景岚给他倒了杯水,挨着他身边坐下,“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件事,你可不能由着她!” 楚镇海又长长叹了口气,“她脾气那么倔,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说起来也好办!” 楚镇海睁大眼睛看着叶景岚,“你有好办法?” 叶景岚笑了,凑近他耳边说了三个字。 楚镇海不解皱眉,“厉北深?” 叶景岚软软挽住他,“对啊,我们夏夏本来就跟厉北深订了婚,这可是整个桐城都知道的事,夏夏要是嫁进厉家,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楚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是……”楚镇海还是有担心,“要是夏夏不愿意,我也不想逼她,何况,厉北深的腿……” “就是因为厉北深……那样,我们家夏夏嫁过去才不会受委屈,厉家上上下下绝对哄着她,棒着她,也不用担心老公养、情、妇出、轨这些麻烦事,你看看那些富二代,哪一个不是花边新闻不断,我们夏夏要是真嫁了这么一个人,你不跟着被气死了!” 楚镇海有点儿被她说动了。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还有啊!”叶景岚更加卖力游说,“现在最关键的,你不赶紧把夏夏嫁出去,她要真跟炎城私、奔怎么办,她胆子可大着呢!” 楚镇海点头,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 叶景岚继续,“即使夏夏嫁给厉北深,如果她婚后生活不开心,大不了就离婚,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断了对炎城的念头,你说呢?” “你说对!”楚镇海完全被她说服了。 “可是,我们现在要怎么样才能让夏夏心甘情愿嫁呢?” “这个,交给我,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叶景岚保证道。 楚镇海起身,来回踱着步。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不管要怎么做,我都全力配合。” 叶景岚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她还真担心老头子会拗不过楚夏真让她嫁楚炎城了。楚炎城是孤儿,他和夏夏结婚就一定会入赘,到时候,她叶景岚在楚家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这个孩子也白怀了!把楚夏嫁出去就不一样了,只要她出了楚家这个门,楚家以后的事就都与她无关,而且像厉家那样的高门大院,复杂着呢,楚夏自顾都不暇,还哪有时间和自己作对呢。这一举两得的如意算盘,叶景岚可是盘算了好久,楚炎城回得真是时候,有了楚炎城,楚夏就会乖乖跳进她为她挖的大‘坑’! 正文 10在乎他?
  •   夜很深,漏过纱帘的月光延着素白地板,攀爬上素白的床,散落在楚夏一片淡如远山的眉黛之间。 门开了,颀长俊挺的身影覆盖了那一片月光,他动作很轻到病床边,手有些急切的伸向她额头,却迟迟没有落上去,终是垂下去。他退开了一点,坐在她床边,月光又重新落回楚夏脸颊,他就那样看着她,无声的,深邃的眸底杂糅进心痛。 楚夏许是感觉到什么,阖着的眼,纤弱的羽睫微微颤了颤,嘴唇翕动。 厉北深俯下身去听。 “炎城……炎城……”她醒着,睡着,晕迷着,痛着的时候,喊的人永远都是那个男人。 为什么!厉北深失控般吻住她呼喊的嘴,带着惩罚的力道,蹂躏。 楚夏皱眉,扯动了额头的伤。 “唔……痛……”含含糊糊喊着痛。 厉北深放开她的唇,去吻她伤口的位置,低低的声音,很温柔,“这里痛吗?” 楚夏闭着眼睛,意识还是迷糊的。 “好痛,头好痛,炎城,我好痛……” 厉北深搂她的手僵了一下,终是缓缓软下来,搂紧她,“乖,一会儿就不痛了。” 楚夏无意识的抱紧他,那样用力,指甲都抠进他肌理。 “炎城,不要走。” “我不走,就这样陪着你。”他浸在黑暗中的脸看不清表情,一下一下拍着她,吻着她,听着她说痛,听着她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而那个男人,此时正陪着另一个女人。 侍应引楚炎城去叶景岚的包厢。 “我就知道,你会来!”叶景岚身子斜依在沙发抱枕上,姿式妖娆,盯着他的脸,“离开三年,你还是那么帅,那么让女人着迷。” 楚炎城没什么表情,冷冷开口,“约我什么事?” “聊聊!” “我想不到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楚炎城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架式。 叶景岚笑着支起身子,走近他,“那你为什么要来?”逼近,楚炎城只是冷眼看着她,他知道这女人是个厉害角色,所以,想看看她想玩什么! “如果,你没什么事,我要去医院看夏夏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楚老头儿这会正守着他宝贝女儿,你觉得,你见得到楚夏吗?”叶景岚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走。 楚炎城果然定在了原地。 叶景岚绕到他面前,“你不用对我这么戒备,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楚炎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叶景岚抬手沿着他肩线抚上他衣领,这个姿式很暧昧,“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喜欢你,可是,你的眼睛永远都在楚夏身上,结果呢,落得个远走他乡。” 楚炎城拂开她的手,退了一步,“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以你现在的身份,楚夏,你这辈子都碰不到!但是,如果,你现在跟我合作,我保证你权色兼收!” 楚炎城深促眉,“你想干什么?!” “只要你帮我让楚夏嫁给厉北深,我就可以给你楚氏执行总监的位置!” “不可能!”楚炎城拒绝得干脆,“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话,也不会跟你有任何合作,今天晚上的见面,我可以保秘,但是,如果你继续像这样设计夏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抬脚就走。 “楚炎城,你今天离开这里可别后悔。”叶景岚在他背后幽幽开口,“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也在现场!” 楚炎城骤然住了脚步,全身僵直,瞪大眼睛转身。 “你……” 叶景岚端着咖啡悠闲坐进沙发,喝了口,看着他,“不信?那天晚上楚夏是去见心仪的男人,那个人是……” “够了!”楚炎城握紧拳,“你要我做什么!” 叶景岚笑了,“识相!”起身,“等我电话。”走了。 *** 楚夏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她的世界一片漆黑,一直有那么一个人抱着她,吻着她,守着她,她拼命想要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她在梦里中挣扎,可是任她怎么努力,她还是看不清。突然听到有人喊她,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着最动人的情话,她抓紧那个人,努力地醒来,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刺激她苏醒,意识渐渐清明,迷迷蒙蒙睁开眼睛。 “夏夏,你醒了!” 楚夏看着她紧紧抓住的那个人,“炎城……是你吗?” “是,是我,夏夏,你终于醒了!”楚炎城欣喜上前。 “是你在这里守了我一整晚,那个人是你对吗?” 楚炎城脸色微僵,“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还痛吗?” 楚夏放开抓紧他的手,别过脸,“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做出让我误会你还爱着我的事情!” 楚炎城拉过她的手,脸埋进她掌心,“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我做不到,我爱你,一直……一直都深爱着你!” 楚夏咬住下唇,眼眶发胀,声音异常平静。 “那你为什么要走……走得那么绝决?” 楚炎城抬起头,“因为我答应了爸,只当你的哥哥,只能默默的守护你,看着你幸福。” 眼眶温热溢出一颗,迅速被枕头吸走,楚夏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你真傻,你完全可以带我走,我一定会跟你走的!” 他摇头,“我不能。我不想爸伤心,更不想你跟着我受委屈。” “我根本就不在乎……” “我在乎!”楚炎城握紧她的手,“可是,我终究是回来晚了,你已经订婚了。” “没有,我和厉北深没有订婚,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我们只是交易!” 这一句,刚到她病房门口的厉北深听得清清楚楚。 带路的楚镇海脸色煞白,厉北深是他请来的,但他绝对不是请他来看这么一出的,楚镇海想楚夏嫁进厉家就一定要跟厉北深搞好关系,这一下就打到谷底了! 楚镇海怒气冲冲推开门。 楚夏抬眸就与厉北深目光碰到一起,莫名的心虚,移开目光。 楚炎城起身,手还紧紧握着楚夏的手。 “爸爸,对不起,这次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夏夏的手!” 厉北深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如既往的淡漠,冷眼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楚镇海气极,跨上前抬手就给了楚炎城一巴掌。 “爸……”楚夏情急起身牵动了额上伤口,捂着额头,“好痛……” 楚炎城搂住她,紧张开口,“夏夏,你怎么样?哪里痛,我看看。” 楚夏坐起身子靠在他怀里,看着楚镇海,“爸,你不可以这样对炎城,他没有错!” “楚伯父!”厉北深淡淡开口打断他们。 三人齐齐看向他。 “如果你楚家想退婚,不用专程请我来看这出戏!”他直直看向楚夏,不知为什么,楚夏很怕他此时的目光,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被他逮了个正着,一下就松开楚炎城的手,这种感觉很奇怪,很不好! “记住你说过的话,不管我有什么条件,你都答应!” 楚夏在他眼中看到侵占,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绝对占有的坚定。 “我……”她刚要开口,厉北深已经转身,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转身的背影好落寞,张嘴想喊他,喉咙像是被人塞了把干稻草,又疼又哑发不出声来。 “厉先生……”楚镇海着急追出去。 楚炎城在楚夏眼中看到‘难过’,她在乎厉北深的感受,在乎他怎么看待她,厉北深已经在她心里有位子吗? 他抱紧她,“夏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再也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深深看着她,“我要带你走,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楚夏无法抗拒他深情的眼睛,点头,却在他怀里流下眼泪,心里好难过,却找不到这难过的源头。 那天之后,厉北深再也没来看过楚夏,楚夏打过电话给他,她想亲口跟他道个歉,可他的手机每天都是关机。她又给陈川打电话,这个电话倒是能打通,只是她问什么,陈川都说不知道,只得作罢。 她拿下手机,淡淡叹了口气,那天,她那样说,还被当事人听到,确实是有点过份,可她说的都是事实啊!她和厉北深不是交易关系吗?不是因为交易才有了交集吗?为什么他会有落寞的背影?! 手撑着额头,这样伤神费脑子的问题,她的头又有点疼了。 “夏夏。”楚炎城推门而入,蹙着眉头,“你怎么起来了?”过去扶她。 “我没事,躺了这么多天该要起来活动活动了。”楚夏扯出一抹笑意。 “我刚去跟你的主治医生聊过,他说你随时可以办出院手续,就是要多注意休息。”扶她到床上坐下。 “嗯。”她漫不经心的应答。 楚炎城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仰望着她,“我订了明晚的机票,要是他们接你回到楚家,我们就很难走了。” 楚夏有一丝犹豫。 “走之前,我想去见一个人!” 正文 11被算计
  •   楚炎城知道她要见的人是谁,再不愿意,他也只能默默替她安排。 送楚夏上出租车的时候,他握紧她的手,“真的不用我陪你去?” 楚夏笑着摇头,“我没事,很快回来。” “那你自己小心。”楚炎城替她关上车门,看着她越走越远,终究,他还是抓不住她。 “人都走远了,还在看!”叶景岚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站在他身后幽幽开口。 楚炎城压着怒火,“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了跟你合作,你有必要这样神出鬼没的监视我吗!” “啧啧啧……这么生气,看来是真吃厉北深的醋了!”叶景岚围着他转了一圈,“有句话叫,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管你做多少事都得不到。楚夏就是那个不管你做多少事都得不到的,你心里应该非常明白,五年前,她要见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 “你说够了没有!”楚炎城失控怒吼,“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五年前,否则,你一样别想有好日子过!” “好!”叶景岚摊手,“我保证以后都不说,那你该做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楚炎城握紧拳,不作声。 叶景岚看着他,“演场戏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不属于你的就放掉,集中精力去抓住你可以抓住的东西,比如权势,财富,地位,等你拥有了一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楚炎城还是不作声。 “好吧,你自己想清楚,我给你时间!”叶景岚转身要走。 “明天晚上,国际机场。”楚炎城无力开口,他终究是认输了,他以为,有些事情只要他努力就可以变成真的,可惜,他忘了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假的永远都真不了! 叶景岚笑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 楚夏终于知道,厉北深不想见的人,真的连他的影子都碰不到。 出租车在半山就被门卫拦下。 “对不起,这里出租车不能进去!”保安冷硬开口。 楚夏只能下车,“我找厉北深,能不能让出租车送我进去。” “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地方,任何外来车辆都不允许进入!” “可是,我真的找厉北深有事,今天一定要见到他!我是他的朋友,我前些日子是住在这里的,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我们只认户主!” 楚夏无奈,“那你可不可以跟厉北深联系下,就说楚夏想见他。” “对不起,我这里没有接到厉先生的访客预约!”保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楚夏扶着额头,头又痛起来了,她扶着墙稳住身子,“好!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等他,我就不信他今天就不出来了!” 保安看她身子摇晃,怕出事,转身进去保安室赶紧给厉北深打了个电话。 厉北深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保安也不敢再打电话,从窗户探头看了一眼,楚夏一副今天等不到决不罢休的架式,他无奈叹口气,厉先生不想见的人,谁敢放进去! 楚夏从医院赶到这里来,体力已经开始透支,她现在感觉双腿虚浮,快要站不稳了,扶着墙壁慢慢到花坛边坐下,身体很难受,头似乎也越来越疼了。 抬眸往大铁门里望进去,别墅在半山上,这里,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打起精神,打起精神,只要下定决心努力,没有她楚夏做不到的事,同样,也没有她见不到的人!”她给自己打气,可是身体真的很难受。 日向西斜,楚夏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额上已经密密码码布满冷汗。 突然听到院门开启的声音,她一抬头就认出是厉北深的车开出来,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想都没想冲上去。 陈川急踩下刹车,他已经开得很慢了,还是看见楚夏倒在他车前,慌忙下车。 “楚小姐,楚小姐……”上前察看。 陈川焦急看向车厢后座的厉北深,“楚小姐她晕过去了!” 厉北深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却是打开了车门。 陈川赶紧将楚夏抱上车交给他。 楚夏再次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她使劲眨眼睛,以为自己还在晕迷的梦中,强撑起身子,额际的疼痛那么清晰,不是梦。 哑着声音开口,“我在哪里?” “啪。”房间里亮起一盏水晶台灯。 突然的光线太过刺眼,楚夏抬手挡住眼睛慢慢适应了那光线才缓缓放下手,厉北深就坐在台灯边,脸色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 “你要见我?”不咸不淡的声音,听得出冷漠。 楚夏深深松了口气,“你终于肯见我了。” 厉北深看了眼时间,“你只有十分钟!” 楚夏从床上下来,努力站稳。 “用不了十分钟,我只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厉北深弯唇,“我倒是猜不到楚小姐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楚夏直直看着他,她从来都是敢做就敢当。 “那天在医院,我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很抱歉!” 厉北深淡淡抬眸,“你的话说完了吗?” “我真的觉得很抱歉……”楚夏从来没有试过像现在这样需要一句原谅,她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 “陈川,送客!”厉北深说完转身出去。 “厉北深!”楚夏追出来,被陈川拦住。 “楚小姐,请回!” 楚夏不走,盯着厉北深背影,“你是不是男人,我都亲自来跟你道歉了,有必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吗?!” 厉北深停下,“你没必要跟我道歉,你没说错,我们之间本来就只是一场交易。”他转身,她又看到了他用那种极具侵占的目光望着她。 “我要的不是道歉,要的是交易的酬劳,你很快就会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楚夏听到他说‘交易酬劳’的时候,心刺刺的痛了一下。 “我……” “陈川!” 陈川上前,“楚小姐,请您离开!” 楚夏知道,多说再无益。 “你要的……酬劳,只要是楚家可以做到的,我都会让他们准备好……”她想说一句‘再见’,但他们可能不会再见了。 “珍重!” 厉北深在阳台看着她离开,走得那样急,好似永远都不会再回头。 *** 楚夏和楚炎城走的时候,倾盆大雨,空旷的机场大厅,一片清冷,这样的深夜,楚夏觉得好冷。 楚炎城脱下外套抱住她,“冷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夏摇着头,躲进他怀里,“我没事,只想快点离开。” 楚炎城抱紧她,“快了,快了……”他眼睛看向大厅门口,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到了。 大厅响起登机提示。 楚夏起身,“走吧。” 楚炎城倒是犹豫了一下,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扶着她,“小心,慢点,不急。” 两人刚到检票口,被突然冲上来的两个男人拦下。 两人亮出警牌,“请问是楚炎城吗?” 楚炎城表情诧异,“我是。” “我们刚接到报案,你涉嫌诱骗拐带人口,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楚夏惊愕,“你们搞错了吧!” 她话音刚落,“咔”楚炎城已经被铐住。 “走吧!”警察拉着楚炎城要走。 楚夏挡在他们面前,“你们查清楚没有,什么诱骗拐带,简直不知所谓!” “楚小姐如有疑问可以回去问楚老先生!”警察说完,带楚炎城上了警车。 外面雨越下越大,楚夏回到楚家,全身已经湿透。 “赵阿姨,赶紧放洗澡水,准备干净衣服!”楚镇海早有准备似的,拿了条厚厚的浴巾披到楚夏身上。 “快上楼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 楚夏盯着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镇海没什么表情,“是楚炎城痴心妄想得太厉害,所有的事都是他自做自受,怪不了别人!” 楚夏握紧拳压着愤怒,“我跟你说过,是我喜欢炎城,他没有错,你马上打电话到警局放了他!” 楚镇海不紧不慢坐进沙发,“我可以打电话去警局放了他,条件是,你必须嫁给厉北深。” 楚夏惊愕瞪大眼睛,“不行!” “不行?楚炎城就坐牢坐定了!” “爸爸,我们换一个条件好不好,我保证不跟他走,保证永远都不会动这个念头,你放过炎城,好不好?”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楚镇海狠下心开口,“你答应嫁给厉北深,我就相信你永远不会动走的念头,我就放过楚炎城,否则,现在的局面,我要毁了他是易如反掌!” 楚夏全身绷紧,“我,要先见厉北深,再回答你!这之前,你不能做任何伤害炎城的事!” “好,爸爸答应你!” 楚夏上楼,全身已经冻得冰冷,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让厉北深来拒绝这门婚事! 正文 12结束了
  •   “夏夏,要不今天就不去了,你脸色好差。”赵阿姨一脸担心看着楚夏。 楚夏在玄关处换鞋,笑了笑,“我没事。”声音嘶哑得厉害。 阿姨更担心,“声音都变成这样该是昨晚着凉感冒了。” “我真的没事,走了。” 阿姨看着她背影叹气。 楚夏脑袋昏沉得厉害,昨晚已经吃了感冒药,这会儿烧还没退,可她没时间管这个,她现在要赶紧见到厉北深跟他说清楚。 逼着自己打起精神,启动车。 她的电话,厉北深已经不接了,可能已经把她拉进黑名单,是父亲给他打的电话,也不知道父亲跟他说了什么,他这次很爽快的答应了见她。 到约定的地点,远远的就看见陈川等在门口。 她下车,很自然的跟他打招,“嗨,陈川。” 陈川面无表情,“楚小姐,请。”声音都没有起伏,完全就当她是陌生人。 楚夏理解的笑了笑。 “有劳带路。” 陈川引她去厉北深的包厢。 推开门,满屋子的玫瑰,他坐在宽大落地窗边,阳光染了他半壁辉煌,让人不能直视。 楚夏收紧手,进去,“我……又来打扰你了。”这样陌生的开场,她竟有些不习惯。 厉北深抬眸,“你不来找我,我也到时候该去找你了。” 楚夏疑惑望着他。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救人。”厉北深淡淡开口。 “是!”楚夏知道,在他面前,她不需要隐瞒,也隐瞒不了什么。 “我要救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我爸爸的条件是……要我嫁给你,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所以,我希望你可亲口回绝我父亲!” 厉北深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楚夏惊愕睁大眼睛,“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厉北深笑了,他染了阳光的笑容能够麻痹人心。 “从一开始,我帮你的条件就是‘你’,所以,那天的相亲是的,婚约也是真的,如果你要把它看成是一场交易,随你喜欢。” 楚夏惊得有些站不稳了,扶住椅背撑住身子。 “为什么?” “你现在的表情是想反悔?你别忘了,不管什么条件,你都答应,这句话!”厉北深步步紧逼。 “为什么?”楚夏现在脑海满满都是这三个字,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要娶你,要你心甘情愿!”他强势而不容抗拒。 楚夏抓紧椅子,小腿开始打飘。 “我现在……脑子里都是浆糊,我要回家!”僵硬着转身,松开扶椅子的手,刚迈出一步,脚扭了一下重重摔到地板上。 厉北深没有扶她,连关心的问候都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她。 “我等你的回复,希望不要太久!” 楚夏感觉熟悉的温热在眼眶打转,一时很多情绪涌上心头,膝盖好痛,不知是不是摔破皮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房间的。 陈川目送她离开才进去房间。 “厉少,楚小姐她……好像生病了,刚才那一摔……” 厉北深一直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 “宋潇到了吗?”声音都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已经在楼下了。” 厉北深抿紧薄唇,不再说什么。 楚夏一瘸一拐到楼下,心绪渐渐平静了许多,虽然还是很乱。 刚出门就看见宋潇拎着急救箱斜靠在她车上。 “嗨,楚妹妹!”很招牌的打招呼,然后蹙眉看着她一瘸一拐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楚夏问他。 “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宋潇扶她到车厢后座,抬高她的腿,挽起裤子,膝盖青肿了一大块,从急救箱里拿出一个冰袋冷敷。 “好了,消肿就没事了,多休息,别再乱走动。” “那个……”楚夏刚要开口问他。 他利落的从急救箱里拿出药丸,纯净水都准备好了。 “把这个吃下。” 楚夏疑惑问他,“这什么?” “退烧药,你吃了睡一觉就好。” 楚夏接过药放进嘴里,合着水吞下,幽幽问宋潇,“厉北深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宋潇收好急救箱,看着她,“这句话应该反过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深深!” “啊?!”楚夏惊愕。 宋潇叹了口气,放好急救箱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去。”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说!”楚夏追问。 宋潇又叹了口气,“想知道答案呐,得你自己去找!”然后,认真开车,不管楚夏怎么问,他都三缄其口。 安全将她送回楚家,顺利交差。 第一时间给厉北深去了个电话。 “喂。”他淡淡接起。 “人我已经送回家了。”宋潇第一次说话这么简洁明了。 “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高烧40度,路都走不稳了,幸好只摔断了一条腿,放心,死不了!” 厉北深捏紧电话,明知他是故意那样说,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揪了一下。 “挂了。” “喂,你不是吧,这样都没反应?!”宋潇想咆哮了。 “下次请你吃饭。”厉北深只说了这一句就挂断电话。 “喂,喂喂……”宋潇拿下手机无力叹息,“我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呸呸呸……我才不是太监,不管那两只了!” 楚镇海一直在等楚夏回来,非常急切的想知道结果。 楚夏一进门,他连忙起身,“夏夏,怎么样?” 楚夏也不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自顾上楼。 “夏夏!”楚镇海跟上去。 “我好累,想一个人休息下!”楚夏进去房间就关严门上锁。 楚镇海抬手要敲,想了想,还是算了,女儿的脸色真的很差,转身下楼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一晚上,楚夏烧得迷迷糊糊,医生给她挂了针水,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退烧。 她睁开眼睛,有那么一刻,脑中一片清明,不管她是要救炎城,还是要自己找答案,她都必须要嫁给厉北深,没有任何退路。 房门开了,楚镇海端着清粥进来。 “夏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楚夏起身,头还有点晕,撑着坐好,很平静看着楚镇海,“爸爸,我答应嫁,你马上给警局打电话,放了炎城!” 楚镇海倒是怔住。 后面跟着进来的叶景岚接下话,“你真想通了?不会是骗你爸爸,暗地里打什么主意吧!” 楚夏不看她,只是直直看着父亲,“我的性格你知道,只要是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不会反悔!” “好,好,爸爸马上给厉北深打电话,顺便打去警局,放心。”楚镇海赶紧放下粥,下楼打电话。 叶景岚还站在原地不走,笑着看向楚夏,“你爸爸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一定会让你风光大嫁,真是让人羡慕呢!” 楚夏亦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意算盘不要打得太响了,很容易算来算去一场空!” 叶景岚脸上的笑容凝住,“那我们就看看,谁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冷哼着转身出去。 楚夏被子下抓紧床单的手慢慢松开,抬眼看着手边的粥,端起,她现在,要快点恢复体力,既然已经决定嫁给厉北深,她就应该跟炎城有个了断,不管厉北深为什么要娶她,婚姻对她来说是神圣的,她会认真对待。 楚炎城在拘留所待了两天,憔悴,疲惫不堪,那种位置怎么可能睡得着,何况他心里还有‘鬼’! 出拘留所大门就看见楚夏,她等他很久了。 “夏夏。”楚炎城紧紧拥住她,“我一定会带你走,三年前我就应该带你走的!” 楚夏没有任何反应,任他抱着,“我……不会跟你走。” 楚炎城心一阵尖锐的疼,他后悔了,他舍不得放开她。 “夏夏,你听我说,我……” 楚夏一直很平静,表情平静,声音平静。 “我已经决定嫁给厉北深。” “不要,夏夏,你不要嫁给他,不要为了我嫁给他,这一切根本就是……”楚炎城始终还是说不出口。 “我既然决定,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管你有没有出事,我最后还是会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所以,你不用自责也不要再纠缠我,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说清楚的,你走吧!”楚夏眼眶还是红了,虽然她极力压抑着。 “我不信!”楚炎城好后悔,他不应该答应叶景岚,他应该瞒着所有人带她走。 眼泪掉下来之前,楚夏转身。 “信不信是你的事,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上车,车启动开走的时候,终于哭出来,压抑太久,从没试过那样大哭过,结束了,这回,他们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正文 13演技
  •   楚夏将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任何人都不见。 第四天,陈川来接她,结婚当然要先见公婆。 “陈川。” “是,楚小姐。”陈川恭敬回应。 “厉北深他……”算了,宋潇都不愿跟她说,何况陈川。 “他怎么没来?” “厉少在大宅等你。”陈川简洁明了回复。 楚夏没再问什么,上车。 陈川一路上都平视前方认真开车,跟她说话都是恭恭敬敬的,楚夏真的很不习惯。 “陈川。” “是。” “厉家都有些什么人?”楚夏虽有心理准备,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爷爷厉岩松是大家长、厉少的父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因病去世,母亲关琴,妹妹厉蔓,因为老爷子身体不好,厉少行动又不方便,所以现在厉家的所有事物都是交给二叔厉正邦在管理,但他只是厉氏的副董,为了方便,二叔一家也住在老宅,二婶叫杨芸,堂弟叫厉莫谦。” 楚夏微微蹙眉,厉家的关系还是挺复杂的,婆婆小姑就算了,还有二叔二婶堂弟! 陈川从内视镜看到她蹙起的眉头,继续解释道:“老爷子和厉夫人都很亲和不难相处,需要注意的是二叔一家。” “要注意什么?” “到了!”陈川没有回答她,车停下。 楚夏下车,厉家老宅建筑风格很古典,延续了旧上海时期奢华典雅的装扮文化,桐城富豪不少,但厉家是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豪门世家的。 陈川带她穿过花园,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不要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楚夏从容往里走。 “这位是?”大门台阶上站着一个女人,趾高气扬的模样,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那身bulingbuling的衣饰风格,不难看出她是典型的抓着青春的尾巴不肯撒手的类型,此种类型要小心应对,不好相处哦。 按照陈川的描述,楚夏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厉北深二婶。 礼貌回应,“您好,我是楚夏!” 杨芸上上下下打量她,皱眉,“楚夏?没听谁说过,肯定又是莫谦招惹的,跟他说多少遍了,不要带些不明不白的女人回来!” 楚夏挑眉,这是给她下马威的见面礼呢。 “不好意思,我也不认识你说的莫谦是什么阿猫阿狗,我是深深的未婚妻,今天是来拜见厉爷爷和厉伯母的。哎呀,我干嘛要跟一些闲杂人等解释这么多啊,我赶时间麻烦让让!”绕过杨芸就要走。 “站住!”杨芸直接就拦住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楚夏耸耸了肩,“who cares!” 杨芸要气死了,“你……你……”气得话都说不全了。 “副董夫人!”幸好陈川极时赶到,“楚小姐第一次来厉家,很多事不知道,您见谅,老爷子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一定不愿意见到家人口角。” 陈川是厉北深的人杨芸再气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加上这种小事闹到老爷子那里也不好。 杨芸斜了楚夏一眼,“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转身进屋。 陈川松了口气。 楚夏叹了口气,小声跟陈川说,“更年期真可怕!” 陈川点头,“是可怕……不是,我们快进去吧!” 楚夏跟着进去客厅,只有厉北深的母亲在等她,他人不知在哪儿。 杨芸坐在旁边,楚夏觉得这个二婶虽然比厉北深的母亲年轻,那份气度气质却远不及,常说心善貌美就是这个道理吧,而且不难看出,厉北深的母亲年轻时一定是大美人,看厉北深就知道。 “大嫂啊,阿深的朋友来了。”杨芸阴阳怪气开口。 关琴轻笑,“哪里是朋友,是阿深的未婚妻,不是跟你说过的,怎么还忘了。” 楚夏上前,“伯母好,我是楚夏。” 关琴笑着起身拉她到身边坐下,“一直催阿深带你来家里,今天终于是见到了。”她之前见过楚夏的相片,一眼就相中了,“嗯,本人比相片还漂亮!”转头问杨芸,“你说呢,我这个儿媳妇漂不漂亮?” “漂亮!阿深选的当然漂亮。” 关琴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杨芸最擅长的就是煞风景,“只是,太漂亮了也是个麻烦,不安全!” 关琴脸色凝了一瞬,依旧笑,“杨芸啊,开玩笑也要有了限度,你还是长辈呢!” 杨芸还是忌讳关琴的,“是是是,看我这个嘴。楚夏啊,开玩笑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楚夏无谓笑笑,“不会。” 关琴拍拍她的手,“我带你去跟爷爷打个招呼。” “好。”楚夏跟着起身。 关琴牵着她的手上楼,“爷爷这两天身子不爽,阿深正陪着。” 她们刚到门口就听见厉北深颇无奈的声音,“爷爷,落子无悔。” “臭小子,你让爷爷一步怎么了!” “您真好意思说,这都让您多少步了。” “我不管,刚才那步不算,我要走到这儿!” 楚夏笑了,这就是一老顽童嘛,她想像中的大家长是那种古板威严的。 关琴推开门,“阿深,怎么跟爷爷说话!” 厉北深转眸最先看到楚夏,她还是觉得有小小的紧张。 老爷子开口了,“我就喜欢他这样跟我说话,也只有阿深敢跟我这个老头子这样说话,你可不能让他改了!” 关琴笑着带楚夏进去,“您从小到大都这样惯着他,我可不敢管。” 老爷子眼睛盯在楚夏身上,“这是……” “爷爷好,我是楚夏!”楚夏忙接下话。 老爷子板起脸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厉北深,“这就是你利用厉氏帮她抄底的女孩?” 厉北深表情依旧,“是。” 老爷子脸黑,“从结果来看,楚氏的收益是200%,而厉氏只上升了几个点而已。” 厉北深目光落到楚夏那里,他在给她机会。 楚夏会意,上前了一步,“爷爷,就暂时的数据来看,厉氏可能没有太大收益,但以您的高瞻远瞩,一定预测得到厉氏和楚氏强强联手,厉氏的收益绝对超过我现在的200%!” 老爷子心里有数了,这个女娃娃不简单啊,一个强强联手,就把楚氏拉到与厉氏互惠互利的位置,一个高瞻远瞩就给他老头子戴了顶很舒服的高帽。 “咳咳……现在是家庭时间,不谈公事!” 呃……楚眉陪笑,老人家像孩子要哄,真的一点儿也没说错。 “会下棋吗?”老爷子问她。 “会一点点。”楚夏老实回答。 “陪我这个老头子下一盘?” 楚夏咬了咬唇,回答道:“我还是比较喜欢玩斗地主。” 老爷子面露难色,“斗地主啊,我倒是听说过,还没人跟我玩过。” 楚夏过去,“很简单的,爷爷您这么英明神武,肯定一学就会!” 这话,老爷子听得真舒坦。 “那好,阿深你赶紧让人拿纸牌来。” 厉北深笑着挑眉,那丫头还有嘴这么甜的时候,英明神武?真亏了她敢用! 扑克准备好,楚夏本来想帅气的炫一下洗牌技,可惜十指不够灵活啊,蹩脚的将扑克抽了几下放好。 “好了!” “这样就算洗牌了?”厉北深淡淡开口,很不屑啊。 “那你来!”楚夏拿起扑克就递给他,一副‘我看你有多会’的样子。 厉北深接过,单手五指已经将牌洗了一遍,手指那个灵活,然后他换了至少三样超炫洗牌,花式切牌,那个帅呀,酷毙了。 楚夏大喊,“赌神!”还是用粤语。 厉北深将扑克递到楚夏面前,“可以开始了,你发牌。” “好!”楚夏拿着扑克,“呐,玩之前,我们讲一下规则,赢了有奖,输了要罚。” “奖什么?”厉北深问。 “罚什么?”老爷子问。 楚夏笑了,“输了的人要在脸上贴输了贴,记录下每人赢的局数,最后赢的局数最多的人可以对输的人提任何要求,怎么样?” “输了贴是什么?”老爷子还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楚夏从包里拿出一叠七彩长条便利贴,撕下一张就贴到厉北深脸颊,“就是这样!”多么滴的言简意赅。 “哈哈哈……”老爷子看着厉北深爽朗笑起来。 母亲关琴也笑起来,这儿媳妇活泼又有礼貌,让人想不喜欢都不成。 “你们先玩,我去切点水果来。”退出去。 就切了几个苹果橙子的功夫,楚夏都快被贴成贞子了。 楚夏内牛满面,厉北深不用说,看他洗牌就知道他一定厉害,但是自称不太懂的老爷子都那么厉害,啊啊啊啊~~ 最后的大赢家不用说非厉北深莫属,老爷子汇总的成绩也不错,不认输还要继续来,最后还是家庭医生上来提醒老爷子到休息时间了才作罢。 楚夏和厉北深出去。 人多楚夏没觉得,现在两人单处竟是这样尴尬的感觉。 正文 14索吻
  •   “我……先回去了。”楚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推我回房间!”厉北深开口,不容拒绝。 楚夏其实很想回一句,你自己又不是不能回。 说出来的却是,“哦。” 丢人啊! 推他到房门口,替他推开门。 “我走了。”她转身,手被他抓住。 “谁说你能走了!” 楚夏难得的耐着好性子,她欠他的。 “那厉大少还有什么吩咐?” 厉北深表情一直淡淡的,“推我进去。” 楚夏照做。 “关上门。”他说。 楚夏犹豫了,关门没好事,好事不关门。 “你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厉北深转过身看着她,“关门!” 楚夏瞪着他,关就关,他还能把她怎么样了,这样想着,她关上房门。 “好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过来。” 楚夏心里打定了主意,他要敢对她怎么样,她一定咬死他,迈开腿靠近。 “有事快……”那个‘说’字还没说出口,猝不及防,身子被一股强劲力道拉过去跌坐在他腿上。 “啊……”惊叫的当口,唇已经被他攫取,身子被他禁锢得动弹不得,他的气息像一张网密密将她网住。 她慌乱着狠狠咬下,血的腥甜在彼此嘴里蔓延。 他只是看着她,那样的平静,好似痛根本不在他。 楚夏终究是善良的,松了口,“放开我!” 厉北深真的就放开她,她起身连连后退,退到安全的距离。 “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我可是学空手道的,一个回旋腿就能破门!” 厉北深笑了,唇边一点血珠,像极漫画里的沾染了情浴的吸血王子,妖冶至极。 “破门要赔的!” “那不是重点好不好!” 厉北深舌尖撩了唇角的血珠,那动作诱惑可不止一点点。 “重点是,我只是拿回赢牌的奖励你为什么生气?” 啥?楚夏还没反应过来。 “赢牌的奖励?!” 厉北深挑眉,“你亲口说的,最后的大赢家可以向输了人提任何要求!” “那……那你也应该事先说一声,这么突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接吻还需要心理准备吗?”厉北深说得理所当然。 “我……”楚夏没话说了。 厉北深看着她,“那个时候,你选择跟我相亲,是因为外面传我有隐疾对吗?” “是。我以为……我能全身而退。”她有些自嘲的笑起来,“最后还是把自己搭进去。” 厉北深眸色幽幽暗暗,“后悔吗?” 楚夏沉默了片刻,淡淡开口,“我答应过的事就不会后悔,很感谢你给了我三天时间调整!”她说这话时,双眸有种空洞的感觉,也许从她作出决定的时候,连心都空了。 厉北深直直看着她,“我也不会给你后悔的余地!”如此志在必得的气势,让楚夏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 楚夏挺直腰,“时候不早,我真的要回去了。”转身开门。 “明天要去挑婚纱。”厉北深提醒道。 “好。”楚夏没有回头。 楚夏下去在花园又遇到杨芸。 “现在的女孩可真不能小看了,老少通吃啊!”话语里极尽讽刺。 楚夏笑了,看着她,“老少通吃也是要有资本的,得人美嘴甜!哦,对了,您刚才说太漂亮了不安全是吧,嗯,我赞同+10086,但是长得太安全了,安全到老公都不着家那也挺惨的,您应该深有体会吧?” “你……”杨芸怒极扬手。 “想动手?我可是练过空手道的,下手没轻没重,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与人无尤!” 杨芸怕了,看这丫头就不是善类,放下手,还小退了一步。 “你进了厉家的门,我们来日方长!”冷哼着走开。 楚夏呼出一口气,空手道没吓住厉北深,到是唬住了这个难搞二婶,她默默给自己比了个赞! 回到家,一个字都没说,冲进自己房间浴室,掬了几棒冷水浇在脸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楚夏,你真假!”拉下毛巾蒙住脸吸干脸上的水,拿下,她对镜中自己的说:“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也不能改变现状,最坏也就这样了,smile-smile-smile!” “夏夏——”楚镇海担心跟进房间。 楚夏深呼吸从浴室出去。 楚镇海刚要开口问。 “不用问了,一切顺利,明天去试婚纱。”她拢起长发束成马尾,打开笔记本,查阅公司发来的文件。 楚镇海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回肚子,但是看她这样的平静,心里还是担心的。 走过去,“夏夏……你……会不会怪爸爸?” 楚夏没看他,顺手拿起桌上的薯片撕开,吃了片,“怪您有用吗?” 楚镇海有点难过,可是,他还是觉得景岚说得有道理,狠心就要狠到底。 “炎城……想作为娘家哥哥出席你的婚礼,你的意思呢?” 楚夏手上的薯片咬得很响,舌尖钻心的疼,咬到舌头了。 “哦。”算是回应了。 楚镇海还想说什么。 她丢下薯片,“这些事您处理就好,我要看邮件了,晚饭不下去吃,让阿姨送到我房间来!” 楚镇海知道她不想谈这个事情。 “好,晚上早点体息,明天别迟到了。” 楚夏没再回应他。 楚镇海淡淡叹了口气,出去。 定好闹钟,楚夏让陈川把公司近三年所有堆积的文件资料全都发给她,就这样一直忙到凌晨才累得趴在桌上睡着。 闹钟刚一响她就醒了,梳洗完,她化了个稍微浓一点的妆,得盖住熊猫眼啊。 下楼,本来心情还不算差,看见叶景岚后就急转直下了。 “哟,待嫁的心情真是般急不可奈?” 楚夏挑眸,“你也很急不可奈呀,着急我什么时候踏出楚家这个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叶景岚笑,“怎么说我们曾经是最好的闺蜜呢,你真是有猜进我心坎的本事!” 楚夏竖起食指摇了摇,“放心,一三五,我上午回来看爸爸,二四六,我下午回来看我的好闺蜜……你,周日休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啊,我赶时间,我老公一定要给我办个世纪婚礼,实在是太多事情需要我定夺了,没时间陪你闲聊,拜!” 叶景岚气得脸都白了,深呼吸,深呼吸……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心平气和的保胎,只要这个孩子平安落地,她谁都不怕! 楚夏开车到厉北深发给她的地址,下车就看见一幅巨大油画,古罗马旧街道,穿婚纱的女孩,街道尽头是棒着火红玫瑰的新郎,整个画面浪漫得惊心动魄。 ‘最好的时光里,我依然独自一个人走在那条浮华炫丽却不属于我的街。我像一个拾荒者,悄悄收藏起时光的底片,让它变成陈年的私酿,然后在那个夏日的午后,晾晒出任何与你有关的画面。’ 阳光有些刺眼,她感觉眼睛有些润湿,眨了眨眼睛。 看见陈川从里面走出来,“楚小姐,厉少在里面等你。” 楚夏微点头,进去。 宽敞明亮的VIP室,中央有一个凸形平台,四周都是落地穿衣镜,360度无死角。 厉北深在窗边沙发,脸色一贯淡然让人捉摸不定。 店主大概四十开外,噙着矜持的笑容上前,“楚小姐喜欢什么样的设计,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做到让您满意。” “简单,上身舒服就好!”楚夏直接回答。 店主嘴角抽了抽,她这是选睡衣吧。 楚夏看明白她的表情了,问道:“有难度?” “不是不是……”店主忙摆手,“您稍等,我去安排。” 楚夏一转眼就看见厉北深唇边淡淡的笑意,过去坐下。 “我很丢你的面子么?” 厉北深挑眉看着她,“你不像是这么没自信的人。” 楚夏端起面前小甜点,捡了一颗放进嘴里,“嗯,好吃!”选择无视他。 厉北深脸上笑意更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你觉得我二婶怎么样?” “啊?”他突然这么一问,楚夏都不知是神马情况。 “二婶是谁?哦——就是那个bulingbuling!” 厉北深微蹙眉,听不懂。 楚夏更正,“就那个穿得bulingbuling死活抓着青春尾巴不肯放手的女人。” 厉北深挑眉,“你这句话要是被二婶听到,不气死也得气得个半死。” “那她的战斗力也太弱了!” 厉北深敛了笑意,看着她,“纸老虎不可怕,可怕的是笑面虎,如果遇到这样的人,一定不能锋芒太露。” 楚夏放下手上的甜点,“这话意有所指哦?” 厉北深端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了口。 “等你遇到就知道了。” 楚夏蹙眉看着他,很多年以后,她回忆起他跟她说过这些话才明白,他做的所有事其实一直都是在保护她。 正文 15婚礼
  •   “楚小姐。”店主推了一排婚纱过来,“这些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绝对的独一无二,您看看,有没有入得眼的。” 楚夏起身,只扫了一眼,指着正中间那件,“我要这件!” 店主楞住,她就这么扫一眼随手一指就选中设计师花了六个月纯手工缝制,堪称精品中的艺术品婚纱,她刚才那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楚夏看她半天不动,“又有问题?” “没没……对不起,我失态了!”店主忙去取下那件婚纱,“我带您去试衣间。” “嗯。”楚夏跟着她进去。 厉北深轻笑。 大约一杯咖啡的时间,试衣间的门开了,店主最先出来,满脸的兴奋惊艳。 “拖尾会不会太长了点。”楚夏拎着裙摆站到镜子中间的凸形平台上。 厉北深搁下咖啡抬眸,有那一瞬感觉移不开眼。 婚纱是经典的鱼尾V领,亮点在后背蕾丝花纹透视设计,126颗白色纽扣从后背领口处一直延伸到裙摆末端,长达一米的裙拖,以白纱为主,童话般的浪漫。 楚夏此时只用水晶发卡松散的挽起头发,发丝自然的垂落下几缕,划过耳际,白皙红嫩的左耳隐约可见钻石耳钉发出的光芒,她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明眸皓齿,气质如谪仙,从镜子里看厉北深,“你觉得怎么样?” 厉北深微眯着眼,“还不错。”淡淡的。 “那就这件!”进去换下来,店主又去拿头纱配饰来给她选。 她都随手一指就定了,这样的顾客店主最喜欢了,不费力,不过这样的新娘子,店主还是第一次遇见,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这可是结婚呐,一辈子就一次! 定好了婚纱两人准备去挑戒指,到大厅的时候,楚夏突然停下脚步,定在原地。 “怎么了?”厉北深问她。 楚夏像是没听见他说话,怔怔定在原地望着收银台那边。 厉北深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眸色微黯。 楚炎城! “楚先生,您的婚纱拿好。”店员礼貌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他。 楚炎城接过,“谢谢。” “楚先生的女朋友真幸福,这个礼物一定够惊喜!” 楚炎城淡笑,“这是一份……永远都送不出去的礼物。”眼底的忧郁似乎藏着很多心事,男人在这种时候最是吸引人,小姑娘都看傻了。 他拿好东西一转身就看见楚夏,四目相对。 “夏夏……” 楚夏指甲掐进脆弱的掌心,疼痛能使人保持清醒。 微笑,“哥。”大方推着厉北深过去,介绍道:“这是厉北深,我的未婚夫。” 楚炎城只是看着她,不作声。 楚夏握住厉北深的手,“这是我哥,楚炎城。” 厉北深没什么表情,淡淡抬眸,看着楚炎城,“这么巧,你也来挑婚纱?” 楚炎城收紧拳,“婚纱是要心爱的人心甘情愿穿上才有意义的!” 厉北深睨了一眼他买的婚纱,弯唇,“连她的喜好都不了解,你对心爱之人又用了几分心?”他握了握楚夏的手,“你说呢?” 楚夏不想回应这种无意义的争论,看了眼时间,“我约了做SPA,还要去挑戒指,时间不够用了。” 厉北深对楚炎城说了一句,“今天这样的偶遇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就带楚夏出去。 楚炎城拳捏得咯咯作响,“厉北深,你给我我的羞辱,一定加倍奉还!” 车上,楚夏和厉北深分界而坐,中间像隔着一个太平洋。 陈川从内视镜里瞄一眼,再瞄一眼,气氛不对,刚才两人还挺好的。 手机响了,三人同时掏手机看,结果是陈川的。 来电话本是平常事,这种情景下陈川倒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是我的。”直接开了免提。 “喂。” “陈川啊,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个小酒,咱研究下闹洞房三十六招,这可是千载难逢好机会,你也很想看深深狼变的一面吧!”宋潇笑得极YY的声音传过来。 厉北深眉尖微蹙,陈川后背一阵寒,赶紧伸手按了电话。 “两人合计好了?”厉北深淡淡开口。 陈川干笑着撇清,“呵呵,潇哥就是喜欢开玩笑,我可没胆上他的贼船。” “你两不是经常穿一条裤子吗。” “size都不一样!”陈川麻溜的停下车,“到了。” 厉北深看了楚夏一眼,她一直望着车窗外发呆,充耳不闻车内事。 “陈川不用跟着了,送少夫人回去。”厉北深突然这样吩嘱,陈川倒是楞了一下,赶紧动作。 直到陈川扶厉北深下车,楚夏才反应过来,她是他口中要陈川送回去的‘少夫人’。 跟着下车,“厉北深,不是说一起去挑戒指的吗!” 他头都没回,“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决定。” 楚夏自知刚才自己失态了。 “对不起。”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道歉!” 那你要什么?这句她没有问出口,突然觉得他的答案会让她惊惶不安。 她并没有回家,而是让陈川送她去了墓园。 胸怀捧一束白色马蹄莲,踏上台阶。 春和景明,群山绵延,静静的,淡淡的孤寂。 她在母亲墓碑前停下,倾身,放下花。 “妈妈,我来看您了。”伸手拭了墓碑照片上的灰尘,“您知道吗,我要结婚了,他叫厉北深,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她席地而坐,靠着石碑,像是靠在母亲肩头,“我下次带他来见您,您一定会喜欢的。我……之前跟你说喜欢炎城都是小孩子话,您不要当真,厉北深才是我的Mr.right,我……会很幸福,结婚那天您一定要在天上看着我,我会是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 婚礼在厉家露天花园举行,到场的宾客都是厉家比较亲近的亲朋,还有很多政商名流挤破头想来捧场都弄不到请柬。 一直延伸到大门口的红地毯两边铺满了玫瑰,娇嫩的花瓣上还缀着露珠晶莹剔透。 高朋满座,侍应穿梭在人群中,忙得不可开交。 厉北深一身剪裁得体西装俊美无俦,无疑是全场焦点,疏离的淡笑,让人觉得不远也不能亲近。 “新娘来了!”众人齐看向红地毯顶端。 楚夏挽着楚镇海,缓缓走来,楚镇海走得很慢,气宇轩昂,头纱遮住楚夏的脸让人看不真切。她看着红毯尽头的厉北深,只是这样的距离,她看不清他,他亦看不清她。 终于走到他面前,楚镇海将楚夏的手将到厉北深手上。 “我现在把宝贝女儿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声音沙哑,红了眼眶。 “我会的。”厉北深认真回应。 “爸。”楚夏扶着父亲。 楚镇海眨着眼睛笑起来,“爸爸没事,爸爸高兴。”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爸爸真心希望你幸福,不要记恨爸爸!” 楚夏抱了抱父亲,“我会幸福的,一定会!” 牧师安详平和宣读誓词,楚夏什么都没清楚,直到牧师问她,“楚夏女士,你是否接受厉北深先生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在婚姻誓约中、共同生活。无论康健或病患,你都爱护他、安慰他、尊重他、扶助他,终生忠贞不渝,不离不弃。” 全场都在等她的回应。 厉北深握了握她的手,她抬眸,看见厉北深身后,楚炎城站在那里注视着她。 “我愿意。”她终于开口。 牧师宣布新人交换戒指。 很简单的款式,却正好是她喜欢的牌子,喜欢的简洁。 厉北深脸上始终保持着不深不浅的笑容,拿起戒指套上她无名指,大小刚刚好。 “你怎么知道我的指圈?”她忍不住问。 “猜的。” 楚夏挑眉,“说说,这招骗了多女孩子!” 厉北深笑而不语,将她的手握进掌心。 楚夏假愠,“还真有情况啊,我的方针一向是抗拒丛严,坦白丛宽啊!” 两人旁若无人咬耳朵,两家长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伤心,楚炎城默默转身消失在人群。 伴娘送楚夏去房间换衣服。 厉北深被人群拥簇着,宋潇陈川是今天的主力,伴郎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替新郎倌挡酒的。 一轮下来,宋潇直奔休息室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 厉北深过来看他。 “你行不行啊!” 宋潇漱了口水,“男人不要问‘行不行’好吧,容易产生谣言,我可是身体各方面都健康的好男儿!” 他擦了把脸出来,“话说,你今晚准备怎么办?” 厉北深喝了口事先准备好的解酒茶,“什么怎么办?” “老大,你不是吧,洞房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久旱逢甘雨,干柴又烈火,你忍得住就是禽兽不如!” 正文 16最佳损友
  •   楚夏那边,伴娘准备好大红旗袍。 “你们出去招呼客人吧,这么多人看着我换衣服,不习惯。” “好的。”几个伴娘退出去带好门。 楚夏坐在床上深深舒了口气。 “总算是走了,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她起身找了一圈就找到一盆水果。 水果就水果吧,总比没有强,挑了一个苹果,咔,咬一大口。 唉,这当新娘可真够折腾人的,一大早又是盘头又是一层一层涂化妆品,擦了口红,别说吃东西,水都难得喝一口。 抽了纸巾擦掉口红,差点还忘了。 一个苹果还没啃完。 “叩叩,少夫人,您换好吗?都在等您了。”门外就催来了。 “好……马上好,你们先去。”楚夏赶紧放下苹果换衣服。 换好了赶紧出门,临到门口,“啊,忘了口红!”急急从手包里拿出来涂上。 宾客都在前院,从休息室过去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楚夏远远看见走廊尽头迎面过来一个男人,身子摇摇晃晃的应该是喝多了。 隔着很远,楚夏尽量靠边走给男人让路。 男人突然就笑了,楚夏往左边,他往左边,楚夏往右边,他往右边。 楚夏恼了,“好狗不挡道!” 男人直起身子,一米八几的个子将楚夏堵平严严实实的。 楚夏瞪着他,“你干嘛!” 男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领带扯松了,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 “不干嘛,就是想来认识下那个说我是阿猫阿狗的女人,是你吧?” 呃……楚夏一下反应过来,他就是厉莫谦了吧。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做人呢,不要习惯性的对号入座,这样会活得很累的!” “哦?是吗?”厉莫谦坏笑着逼近。 她不断的后退。 “你别过来啊,我可是你堂嫂,是你的长辈!”说着,瞅准了机会就要跑。 厉莫谦长臂一伸就将她抓回来,按到石柱子上。 楚夏抬腿要踢他,他身子一侧躲过。 “放开我,我喊一声,外面的宾客都会看到!” 厉莫谦笑意更深,“好啊,你把他们都喊过来,看看到时候丢脸的会是谁!” “你……”楚夏气得咬牙,手脚并用都推不开他。 “听说堂嫂你是女汉子中的女汉子,这样就害怕啦?” “女汉子也怕咸猪手!” 厉莫谦抬手,楚夏以为他要打她,闭着眼睛别过脸。 他的手却落在她唇上,拇指擦了下她唇角,“口红都涂歪了。好了!”放开她。 楚夏得到自由那一瞬,猛的推开他,仓惶往前院跑,边跑还边骂,“变态,神经病!”没看路,拐角处,厉北深见她这么久不出来,过来找她。 “啊——”腿撞到他轮椅扶守上,整个人就直接扑到他身上,双手还搂着他颈脖。 “痛!”楚夏皱着眉头,腿撞疼了。 厉北深抱她坐到自己身上,从她旗袍侧面开叉处撩开查看,还好,没有磕破只是红了一块,伸手替她揉,“还疼吗?” 楚夏怔怔望着他,竟然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xu——”一声嘹亮口哨,宋潇已经集结了一大群兄弟为闹洞房作准备。 “就迫不及待要洞房啦,这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也太激情了吧!”宋潇一开口,一群人都乐了。 楚夏脸微红,拉好裙摆赶紧从厉北深身上起来。 厉北深握着她的手,挑眸看向宋潇,“你……”突然看到宋潇身后走廊,厉莫谦走出来,立刻明白楚夏刚才为什那么慌张,微眯着眼,“你还是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 “啊?”说得宋潇一头雾水。 厉北深抬了抬下巴。 宋潇顺着他指的方向转头,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凝住,厉莫谦站在原地,与他四目相对。 “我去招呼宾客!”宋潇走得有些慌张。 楚夏疑惑,“他怎么了?”问厉北深。 厉北深叹了口气,“没事,走吧,我带你去认识亲戚。” “嗯。” 楚夏见了爷爷,关琴还有杨芸,刚见识了厉莫谦,还有厉正邦和厉蔓没见。 “夏夏。”婆婆关琴朝她招手。 她推着厉北深过去,“……妈。”这声妈还有点生硬,还不习惯。 关琴却已经是甜到心里了,拉着楚夏的手,“累不累?” 楚夏摇头,“不累。” “这就是夏夏吧!”开口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样子。 关琴介绍道,“夏夏啊,这位是你二叔,上次公司有事没见到,来,快给二叔斟茶。” 楚夏点头,过去,“二叔请喝茶。” “好好好,二叔看到阿深成家立室高兴啊,早就听闻楚家千金漂亮又能干,将楚氏打理得井井有条,今天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 楚夏微笑,“二叔过奖,我以后还有很多要向二叔学习。” 楚正邦笑着点头,对楚夏赞不绝口,坐在一旁的杨芸倒是鼻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因为都没人注意她啊。 “哦对了。”关琴看向厉北深,“蔓蔓刚打电话过来,说是航班延迟,估计要到明儿早才能到。” “明早我让陈川去接她。” 关琴点头,“你们去爷爷那桌敬完酒就回房吧,都累了一天了。” “嗯。”楚夏推着厉北深过去。 厉老爷子那桌都是他以前的老战友,豪爽敞亮。 楚夏喜欢听他们讲当兵时候部队里的那些事,那群老战友对厉老头那个羡慕嫉妒啊,现在的年轻人能安安静静听他们讲话就不错了,哪还会听他们讲以前的事,厉老头好福气啊,得了个好孙媳。 酒敬了一圈,楚夏已经开始有点醉了,厉北深怕她真醉了,赶紧拉她回房。 刚到门口。 “surprise!”宋潇一群人突然窜出将厉北深和楚夏团团围住。 厉北深看着他,“你的事就处理好了?” “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不要提那些扫兴的事好不好!”宋潇抬起双手起势,“兄弟们,Are you ready!闹洞房三十六招正式开始!” “耶!”众人附和。 呃……楚夏鸡皮疙瘩起一层。 厉北深笑得无害,完全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三十六招是吧,行——你们也有好日子的时候,到时候说不定又出了很多新花样,七十二招也说不定,来吧!” 众人不敢动了,开玩笑,傻子都能听出那是威胁好吗,威胁! “深哥深哥,兄弟们跟你开玩笑呢,哪有三十六招,就两招,就图个热闹撒!”还是宋潇不怕死。 “好,我应了!”楚夏开口,她真的是饿得很,赶紧把宋潇那货打发走啊。 “楚妹妹就是爽快!哦,不对。”宋潇赶紧改口,“是嫂子够爽快!” “来来来!”宋潇招呼一群兄弟站成一排,“第一招,洞房上锁!新房呢是锁上的,钥匙就藏在这些兄弟其中一个的身上,新郎来找,每找不到一次,新娘必须让来宾亲一次,直到找着为止!” 楚夏一下脸黑了,这是神马破招,真够损的,又不是有透视眼谁知道藏谁身上啊!真是后悔应下,早就应该猜到宋潇够损啊,转眸赶紧向厉北深求救。 厉北深一副‘就知道是这局面’的表情。 宋潇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新郎倌,猜吧!” 厉北深扫了那一群一眼,薄唇轻启。 “等等!”楚夏突然拉住他手臂,“你再不仔细观察下?可想好了再猜啊亲!” 厉北深笑了,“他们身上都没钥匙!”说得笃定。 “真的假的?”楚夏半信半疑望着他。 “当然是真的,因为我知道钥匙在一个我很信任的人那里,你们是绝对弄不到的!” “谁说的,钥匙就在我这儿!”陈川自觉就跳出来。 宋潇拍额头,“艾玛,兄弟啊,你心理素质也忒差了吧,你这还跟着狐狸深混了这么久!” 陈川内牛满面,就是因为跟着他太久了,厉北深才是最了解他的那一个,一诈就诈出来了。 楚夏乐了,“来来来,陈小川,钥匙交上来吧!” 陈川乖乖交上钥匙,被那一群猛灌酒惩罚。 楚夏乐颠颠的开了房门,经此一役,她对厉北深那是百分之二百的信心满满啊。 “来啊,第二招是啥!” 宋潇也不是吃素的,瞬间改变策略。 “咳咳……第二招,巧克新郎!” “啥……啥?巧克新郎是啥?”楚夏不解。 宋潇解释道:“就是,由我们,深深的好兄弟把巧克力放进他衣服里,要求新娘要如数捡回,一粒也少不得,否则,要求新娘用嘴巴逐粒寻回!” “你你你……这都谁想出来的损招!”楚夏说话都结巴了。 “呐,你刚才豪气应承的,别害羞嘛!” “别害羞,别害羞!”众人跟着起哄。 楚夏又看向厉北深求救。 厉北深两手一摊,表示,这回,他可没折! 楚夏咬牙,摸就摸,又不我吃亏! “好!”楚夏撸了撸袖子,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 宋潇嗨了,“兄弟们,造起来!” 两人拿下床上大红被子抖开,将楚夏和厉北深隔开来。 宋潇在厉北深‘重要’部位全放上巧克力。 “还没好吗?”楚夏快饿挂了。 “好了好了!”宋潇让人放下被子。 “好了,一共十颗巧克力,十全十美,开始找吧!” 正文 17发热
  •   楚夏两指托着下巴上前,一眼就看得到他胸前藏了两粒,她过去,小手从厉北深衣领伸进去,微凉的手贴在他肌肤肤上,□□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底,楚夏伸到他胸口的时候,厉北深突然抬手隔着衣服按住她小手。 “诶?你干嘛!”楚夏已经拿到巧克力了,要收回手。 厉北深按住不放。 “痒。” “是心痒吧,深哥心痒难耐喽!”宋潇带头起哄。 楚夏使劲抽出手,“喏,两颗啊!” 继续。 四颗藏在他腰间,需要解开他裤带才能拿出来。 楚夏咬着后槽牙,手伸朝厉北深腰间伸过去。 折腾了半天,这皮带扣到底是怎么开的,解不开啊啊啊! 她额上的汗都要出来了。 宋潇在一旁看着那个乐啊。 “楚妹妹,我好心提醒你哦,这个游戏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你还有十秒,如果巧克力没全拿出来,等会儿你可是要用嘴……来解深深的皮带扣哦!” 楚夏额前瞬间滑下一颗汗珠,手下更急了,连拉带拽啊,厉北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手帮她解开。 楚夏赶紧拿出那四颗巧克力。 “好,六颗了,还有四颗,现在开始计时哦!”宋潇开始喊,“十……” 楚夏慌了,还有四颗,在哪里在哪里,手忙脚乱的在厉北深身上摸,别提有多激情了。 “需不需要我给点提示啊?”宋潇坏笑着开口。 “需要,非常需要!”楚夏急得。 宋潇坏笑着朝厉北深要害抬了抬下巴。 楚夏一下被雷得外焦里嫩,最后那四粒巧克力不会是放在厉北深……裤裆吧,还是内! 宋潇见她怔住不动,接着倒计时,“九……八……“ 楚夏从牙齿缝里迸出两个字,“宋-潇!” “七……”宋潇故意将音拖得长长的。 “六!”一众人接着后面数。 楚夏手足无措,死就死吧,牙一咬,眼一闭,伸手就探进厉北深西裤。 “夏夏啊。”关琴端着莲子汤刚到门口看到这一幕。 楚夏僵硬着石化在原地,脸红得能飚出血来。 宋潇带着众人倒是撤得快。 “妈……妈……”楚夏赶紧收回手,丢死人了,这这这……还被婆婆看见,啊啊啊~~ 关琴笑着进去,“你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这是刚热好的莲子汤,快喝点。”亲自递了一碗给楚夏,“莲子莲子,早生贵子,我们楚家以后就靠你了。” 楚夏棒子莲子汤,真笑得比哭还难看。 “妈,我……” “妈妈懂的!”关琴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们两好好歇着,我先走了。” 楚夏送到门口,“妈慢走。” 关上门,“啊啊啊……丢死人了,唉,好饿,好累。” “你到底是饿还是累!”厉北深搅着碗里的莲子。 “又累又饿!”楚夏倒上床,拿了个枕头蒙住脸,“饿死我算了!我还哪有脸见人啊!” 厉北深将莲子汤递给她,“快吃吧,再不吃要冷了!” 抵抗不了食物的诱惑,楚夏坐起身子,接过,吃了口,好好吃! “你那碗吃不吃?不吃,我也吃了啊!” 厉北深也递给她,“妈妈刚才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我晚上去她房间一下。”楚夏吃得津津有味,实在是太饿了好吧。 “去她房间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楚夏凑近他,“不会是你们厉家有什么传家之宝要传给我吧!” 厉北深挑眸点头,“有可能!” “啊,真的啊,是什么是什么?” “我!”厉北深答得非常认真。 “嘁——臭美!” 宾客散尽已经半夜十二点,突然安静下来,房间里就楚夏和厉北深,淹没在一片火红里,火红床单,火红被子,火红喜字,火红的……透明睡衣。 “我……去洗澡!”楚夏说洗澡却穿上了外套。 厉北深勾唇望着她,“你很紧张?” “我才没有!” “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呢?”厉北深直直看着她。 楚夏也说不上来,就是很奇怪,很强烈的感觉,他会突然站起来扑倒她! 她觉得自己脑袋一定是坏掉了,转头往浴室冲,刚到门口。 “啊!差点儿忘了,妈妈找我有事,我得去一趟!不用等我,你早点洗洗睡吧!”然后,风一样的离开。 厉北深看着她背影笑起来。 楚夏拉紧衣服,终于出来了,可是,今晚要怎么过啊,还真躺一张床上? 抬手敲门,“叩叩,妈,是我,楚夏。” “进来吧,门没锁。” 楚夏推门进去。 “妈。” “夏夏,过来坐。”关琴招手。 楚夏过去坐下。 关琴拉着她的手,“今天是不是很累?这么晚还让你过来一趟。” “我还好,妈,您找我有事?” “妈有东西要送给你们。”说着,关琴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非常漂亮的檀木盒,打开,是一盏精致到爆的银质复古香熏灯,看上去有些年岁了,绝对是古董级别。 “哇,好漂亮啊!”楚夏一向喜欢这种古色古香的东西,爱不释手。 “晚上点上这个,宁神安睡的。” “嗯,我回去就点上!”楚夏放下东西。 关琴握着她的手,有点语重心长的开口,“妈妈知道,外面一直盛传阿深……有隐疾,其实不是那样的,现在你已经是阿深的妻子,妈妈希望,你能主动一点。” 啥?! 楚夏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主动?肿么主动?主动扑倒厉北深? 关琴还郑重的加了一句,“妈妈相信你,你一定不会让妈妈失望的!” 看来逃出洞房也不好混啊,楚夏起身,“妈,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好,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不用早起,喜欢睡到几时就几时。” 楚夏僵硬的笑着,“妈,晚安。”转身要走。 “诶,这个都忘了!”关琴将香熏灯递给她。 楚夏赶紧接过,“我回房了。” 花园里,楚夏裹紧衣服一个人坐在花坛上,她在想,她今晚可不可以睡客房呢,反正这个大宅房间这么多。 唉……叹了口气。 看了眼怀里的香熏灯,还是回房吧,这要被别人看到,新婚夜新娘子一个人在花院晒月光还不定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 路过紫藤花架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 “你到底想怎么样!”很有惊悚的效果啊。 楚夏吓得捂着嘴躲到花架后看。 宋潇?厉莫谦?!这两人怎么在一起? 厉莫谦抽了根烟点燃,青烟沉沉,吐出烟圈,“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别以为你待在厉北深身边我就拿你没办法!” 宋潇握紧拳,“我和你的事,不要扯上深哥,还有,楚夏,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厉莫谦笑了,“这么紧张,怎么,你也喜欢上楚夏了?” 宋潇直了直腰,“是啊,我本来就是个正常男人……”他把‘正常’两个字咬得很重,“喜欢楚夏那样优秀的女孩有什么稀奇!” 花架后的楚夏惊愕得张大嘴,宋潇?喜欢自己?这也太扯了吧!她还没那么优秀吧!而且怎么听,他的重点都不是在喜欢谁这件事上吧! 赶紧回房。 厉北深见她跑得气喘吁吁,“见鬼啦?” 楚夏扶着桌角,气还没喘顺,“跟……跟见鬼……差不多。”倒了杯水,一口气喝掉。 厉北深微蹙眉,“妈妈为难你了?” 楚夏摆手,“不是妈妈,是宋潇!” “宋潇?他怎么了?” “他说……”话到嘴边,楚夏打住了。 “说什么?” “唉,没什么没什么,宋潇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她赶紧点上刚才关琴给她的香熏灯,她现在是需要宁宁神啊。 很快,一股奇异的清香飘散开来,一点一点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是母亲给你的?”厉北深看了那香熏灯,记得是母亲从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拍回来的。 “是啊。” “你知道这是什么精油吗?”厉北深问她。 楚夏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这香味好好闻哦,明天去问问妈妈。”她边说,边脱了外套,怎么突然感觉这么热了。 厉北深也感觉身体开始发热,喉咙干燥起来,拉松了领带,过去桌边要倒水喝。楚夏也渴得紧,同一时间伸手,两只手碰到一起。 楚夏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迅速弹开。 “你……你……你离我远点!” 厉北深声音已经有几分暗哑了。 “是不是觉得全身都在发热?” 正文 18赌约
  •   “没……没有,我那是刚才跑得太急!”楚夏手掌扇风,脸都红通通的。 厉北深赶紧灭了香熏灯。 楚夏已经热得解开旗袍盘扣,锁骨若隐若现,半掩的风情迷煞人眼,难怪都说穿旗袍的女人最性感。 厉北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小腹那块聚积,不能像这样待着,他会受不了的。 “你……先去洗个澡,洗完就好了!” “嗯。”楚夏拉了拉衣领,下面的三颗盘扣全拉开了,露出玫瑰色红蕾丝Bra,就一点点,但是这种却是致命诱惑。 厉北深移开眼,“快去!” 楚夏经过他身边,走得太急,被地毯绊到,“啊——” 厉北深情急去扶她,又顾忌着自己腿的事还不能让她知道,两人就双双跌倒在地毯。 楚夏又一次被他压在身下,不同的是,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如雷! 四目相对,他们在彼此眼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像,唯一的,时间在这一刻都好像静止了。 楚夏感觉自己小心脏都快要跳停了。 “你……”一开口,呵气如兰。 话还没说出来,已经被厉北深吻住,身子动不了,思维都动不了了,他不断加深吻,吻得她快透不过气来,就在她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唇移开,她大口吸着气。 湿润的触感沿着她修长的颈项一路向下,停留在她漂亮精致的锁骨处,细细的吻,夹杂着啃咬,在锁骨处徘徊流连…… “厉……厉……厉北深,你清醒点!”楚夏喘着粗气开口。 厉北深幽暗的眸子染上了情、欲的颜色,滚热的气息灼得她皮肤发烫。 她挣扎不动,澄澈的眸子盛了一汪清水,闭着眼睛,双手捉住他的衣襟隐隐颤栗。 他感觉到她的恐惧,强迫自己冷静,脸埋进她颈窝慢慢平静下来。 两人都气喘吁吁。 “你……你……起开!”楚夏红着脸开口。 厉北深抬头,两人气息交缠。 “嘘——”他突然压低声,唇凑到楚夏耳边,“门口有人!” “啊!” “对,就是这个叫声,再多叫几声。”厉北深说话时,热气直往她耳窝钻。 她痒得直缩脖子,“你起开!” 厉北深看了眼门底缝的影子,故意抬高声调,“我腿不能动,你上来!”说着还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啊——”楚夏大叫一声。 楚夏瞪他,“你……” 厉北深果断堵住她的嘴。 楚夏这回脑子是清醒的,怕他又来,又推又打。 厉北深一直看着门底缝的影子走开才松开她的唇。 “好了!扶我起来!”撑起身子。 楚夏赶紧从他身下逃开,惊慌失措,“刚……”下意识压低声音,“刚才有人在门口?” “先扶我起来。”厉北深淡淡开口。 楚夏瞪着他,“你不会再袭击我吧?” 厉北深笑了,“我们两个,一定会是你先扑倒我,赌不赌?” “你……”楚夏脸都气红,又不敢大声,哪有这么自恋的人啊。 “好!我就跟你赌,要是我赢,你跟我离婚!” 厉北深眸色黯了黯,“如果你输了呢?” “怎么可能!” “你慌什么,我是说‘如果’!”厉北深唇边的笑变得玩味。 楚夏咬牙,“绝对没有如果!” “世事无绝对!” “好,如果……我输了,我楚夏这辈子就是你的,全凭你安排!” “当真?” “我楚夏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厉北深露出小白兔入套的狡黠笑容。 楚夏那叫一个自信满满,有了这个赌约,打死她也不会扑倒厉北深!不对,应该是,不管有没有这个赌约,她楚夏都不主动扑倒厉北深! “现在可以扶我起来了吧!”厉北深靠着茶几坐在地毯的样子也好帅哦。 楚夏赶紧摆头,想什么呢,帅什么帅,他就是颗大葱!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厉北深微眯眼。 “没……没什么。”楚夏赶紧过去扶他。 “对了,刚才你说门口有人?干什么的?” “听墙角!”厉北深直接回答。 “呃……变态!那你还让我叫!”楚夏强烈谴责。 “你不叫,他不会走。” “为什么?” “你去偷听别人墙角,不听到点动静会走吗?” “也是哦。”楚夏点头。 厉北深忍不住笑起来。 楚夏会过意,“你才偷听别人墙角,我才没那么变态!” “我去洗澡。”厉北深径直去浴室。 “等等!”楚夏大喊。 厉北深转身,“一起?” “鬼才跟你一起!”楚夏指着大床,“大床今晚怎么分配?” “我不介意跟你睡一起,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睡沙发!”厉北深说完就进去浴室。 “诶,你……”楚夏跟到门口。 厉北深大敞浴室门,笑看着她,“偷窥无罪。” “我会偷窥你?呵呵……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替他带上浴室门,转身坐回沙发生闷气。 厉北深在里面笑了,站起身,打开花洒,丝毫不担心会被她发现他的秘密。 洗完澡出来,楚夏已经累得在沙发上睡着,漏进来的月光淡淡铺洒在她脸上,恬静绝美,只是眉心一直纠着。 他走过去,脚步声被地毯吸走,伸手,想抚平她纠起的眉心,他喜欢她笑的样子。 那只手终是没有落下去,转身,拿了薄被替她盖上。 楚夏实在是太累了,睡得很沉,睡相就不太好了,也难怪,沙发那么窄,怎么睡都不舒服的。 厉北深一晚上都在给她捡踢下来的被子,还担心吊胆怕她从沙发上摔下来。 天亮的时候,她终于是老实了。 厉北深松口气,回到大床上。 楚夏是被饿醒的,第一感觉,命苦啊,说是嫁入豪门,饭都吃不饱,昨天加上晚上就吃了半个苹果加两碗莲子汤。 再饿,仪容还是要注意的。 拿了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水声太大,刚眯着的厉北深醒了。 楚夏神清气爽出来,梳了下头发就要出门觅食。 “老婆。”厉北深这一声老婆真的把楚夏惊吓到了。 “不要这样叫我!” “那我要怎么叫你?” “随便!” “老婆,扶我起床!老婆,帮我准备衣服!老婆……” “stop!”楚夏赶紧去扶他起床,“准备衣服是吧,还要什么,要不要把牙膏给你挤好?” “好啊,谢谢老婆!” “说了,不要叫我老婆!” “好吧,老婆。” ……………… 好吧,楚夏又一次败给厉北深了。 伺候厉大少漱洗完毕,两人一起出去吃早餐。 一出门就碰到厉莫谦。 楚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厉莫谦笑了,看着厉北深,“新婚第一天就起这么早,看来深哥你不给力啊!” 厉北深亦笑,“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有些人,注定了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厉莫谦变了脸色,盯了他半天,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楚夏跟着松了口气,她可是视厉莫谦为危险分子。 “你不用怕他。”厉北深看着她。 “他……他……”楚夏怎么也说不出来厉莫谦昨天调、戏她。 “我知道,他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 “真的?”楚夏一脸的不相信,有那样开玩笑的吗! “真的!”厉北深说得笃定,“你根本就不是他的菜!” “你也不是我的菜!”楚夏回了他一句,自己先走。 到客厅的时候,阿姨抱着一束花进来,各式各样的都有。 “少夫人,早!” “不要这样叫我,叫我夏夏就好。”楚夏从她怀里抽出一支百合,“花好漂亮,哪里来的?” “花园摘的,您喜欢百合花?”阿姨问她。 楚夏点头,“嗯,好看,香味好闻,生命力又强。” “那今天我把家里的花都换成百合。”阿姨笑着去准备。 “我最讨厌百合花!”突然迸出一声。 楚夏抬头看向大门口。 女孩一身紧身衣,热裤,利落马尾,十寸高跟鞋,年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 进来,抽出阿姨手怀里那枝百合从大门扔出去。 “我喜欢玫瑰,全部摆玫瑰。”女孩大摇大摆过去沙发坐下。 “是,小姐。”阿姨赶紧去准备。 楚夏猜她应该就是厉蔓了。 “你就是蔓蔓吧?”笑着开口。 厉蔓扫了她一眼,“你是谁?” “我是楚夏,初次见面,你好。” 厉蔓白了她一眼,“真老土!” 拎着大箱小箱行李进来的陈川赶紧接下话,“大小姐,外国的礼貌都是这么差吗,她可是你大嫂!” 听陈川跟她说话,两人关系应该不错。 楚夏依旧笑,“没事,我喜欢跟直爽的人交朋友,蔓蔓,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朝厉蔓伸出手。 厉蔓甩都不甩她,挽上陈川,“川哥,我头晕,时差还没倒过来,你送我回房。” 正文 19看不透他
  •   陈川赶紧抽出胳膊,“你说话中气那么足,哪像头晕的。” “陈川!”大小姐脾气出来了。 楚夏一直笑看着两人,这两人,有问题哦,看样子,厉蔓很粘陈川,陈川却很怕她。 陈川都被她笑脸红了,干脆就躲到楚夏身后。 “少夫人,您今天想去哪儿,我送您。” 厉蔓瞪着楚夏,“你是楚夏!” “嗯哼!” “是我哥新娶的妻子,是我大嫂?” “呃……这个……”楚夏其实很想否认。 “既然都嫁给我哥是我大嫂了,还跟我抢男人,你觉得合适吗?”厉蔓强烈指控。 “蔓蔓!”关琴扶着老爷子下楼,“没大没小,快跟大嫂认错!” “妈——明明是她……” “快道歉!”关琴板起脸,是真的生气了。 厉蔓那个委屈,过去挽着厉老爷子手臂摇,“爷爷,她欺负我!”指着楚夏。 楚夏一直是含笑之态,因为她就觉得厉蔓是小孩子脾气,她犯不着计较。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蔓蔓啊,这回是你不对,快去跟大嫂认个错!” 厉蔓不满的睁大眼睛,连最宠她的爷爷都不帮她! 转眸瞪着楚夏,“我跟你没完!”说完,头也不回回房。 “诶,蔓蔓,蔓蔓——”关琴喊都喊不住她。 “夏夏啊,她年纪小都被我们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赶紧安抚楚夏。 楚夏笑,“没事儿,自个儿家妹妹绊几句嘴还往心里去,不能够!” 关琴连连点头,“你放心,妈去说那丫头,不会有下次的。” “啧,阿深啊,你老婆受欺负,你不出来维护还在这儿看热闹!”杨芸看完好戏,挑准了时间出来。 厉正邦板着脸,“什么欺不欺负的,都是一家人!” 厉北深唇边挂着淡笑,“这全家都向着她,我管不管,她都吃不了亏。” 楚夏微蹙眉,怎么觉得他……说话怪怪的。 厉正邦笑了,“阿深这是吃老婆醋了。”看向关琴,“大嫂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喽!” “阿深说笑呢!来,早餐已准备好了,大家去吃吧,我去看看蔓蔓那丫头。”转身上楼。 杨芸识相的去扶厉老爷子。 “不用你。”老爷子向楚夏抬起手,“丫头,你坐爷爷身边。” “嗯。”楚夏笑着去扶老爷子。 杨芸无趣的甩手去餐桌坐下,没好脸色。 老爷子看着楚夏,“有什么需要,或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说。” 楚夏笑,“我很好,也没什么需要的,都挺好。” “你和阿深打算去哪里度蜜月?”说话的是厉正邦,看着楚夏,笑眯眯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楚夏看到这个二叔总是会想到厉北深说的笑面虎! “我们……没有度蜜月的计划。” “不会吧,现在年青人都喜欢这个,特别是感情好的夫妻。”厉正邦这句说得一语双关。 楚夏下意识看了眼厉北深。 他像根本就没听到他们的谈话,目不斜视,吃早餐。 本来是想找他解围的,楚夏讪讪收回目光,微笑看着厉正邦,“为了厉……阿深的身体着想,我们还是觉得待在家里比较好。” “也是。”厉正邦低头的那一瞬笑意有一点儿阴冷。 楚夏眨眼,他又是笑眯眯的样子,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丫头。”老爷子开口了。 “他要是欺负你,你跟爷爷说,爷爷收拾他!” “没有,他对我……挺好。”楚夏说得有一点儿结巴。 “哦,爷爷,有件事儿,我想征求下您的意见。” 老爷子放下牛奶,“你说。” “我爸爸,身体不好,楚家就我一个女儿,我想帮忙看着楚氏。” 老爷子点头,“这是应该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厉正邦也连连点头赞同。 “我不同意!”厉北深突然开口,所有人都怔住。 他拉了餐巾擦了唇角,“你嫁给我就是厉家人,楚家的事,你爸爸自然有打算!” 楚夏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他……今天是怎么了,感觉很不对劲啊! 压着性子开口,“你说的我明白,但是,楚氏一向是我在打理,突然一走,我担心……” “那些都不该是你担心的!”厉北深强硬打断她。 “你……” “阿深,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老爷子板起脸看着厉北深,“楚家楚家,那是你岳父家,你们不帮忙谁帮忙!”转眸看楚夏,“丫头,你去,不用管他!” 楚夏就仗一次受宠,起身,“谢谢爷爷,我吃好了,先走了。”看都不看厉北深一眼,径直就出门。 厉北深面无表情,冷冷开口,“我回房了。” 老爷子也不想吃了,家庭医生陪着出去溜鸟。 厉正邦和杨芸交换了下眼色,抬抬下巴指楼上。 杨芸会意,压低声音,“放心,蔓蔓那儿我知道怎么做。” 厉正邦点头。 楚夏一路开车,一路想不通。 “厉北深怎么了?人格分裂?前一秒还温言细语,好像对她挺好,下一秒变得不可理喻,还凶她!也可真能如宋潇那货说的,昨晚她睡着,他被外星人抓去洗脑了?” “嘟嘟——”对面有车朝她按喇叭。 她一抬头,看见宋潇从车里探出头,“楚妹妹这是去哪里?” 呃……这还真是背后不能说人。 宋潇靠边停下车,楚夏也只能停下来,降下车窗,“以后遇到我叫嫂子!” 宋潇扬起招牌笑容,“我这不是怕把你叫老了么。” “我天生丽质,不怕叫老!” “OK!嫂子这新婚第一天不在家陪老公,这是要去哪儿?\\\\\\\" “上班!”楚夏答得干脆。 “呐,男人不爱女强人,爱小鸟依人来的!”宋潇真诚劝谏。 楚夏挑眸,“多谢良言!” “那我不浪费你时间了,先走了,深哥等我做检查。”说着宋潇就要开车走。 “诶,等等!”楚夏想了想,还是当面跟他说清楚比较好吧。 “前面有个咖啡屋,有点儿事想跟你聊聊。” 宋潇看了眼手表,“好咧。”打下方向盘。 楚夏要了个靠角落的座位,两人落坐。 宋潇一脸八卦,“让我猜猜……昨晚深深是不是狼变了?” 楚夏面无表情,端起面前咖啡喝了口。 “是昨晚的事想问你,但不是关于厉北深的。” 宋潇一脸失去兴趣的样子。 “那是关于谁的?” 楚夏看着他,“关于你……和厉莫谦的!” 宋潇的表情一瞬就凝重,盯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先说明啊,我不是有意要偷听,是昨晚我到婆婆房里去拿东西,回房路过花园的时候,看见你和厉莫谦……” “你听到什么了?”宋潇非常紧张的问。 “你……喜欢我?”楚夏等着他的回答。 “就这个?”宋潇追问。 “是啊。”楚夏点头。 “呼……”宋潇看上去是大大松了口气,喝了一大口咖啡,“就这个啊!”那表情很欠揍啊,明明刚才还很紧张的。 “我那是为了保护你故意那样说的,厉莫谦绝对是危险人物,你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遇到了也要绕道走,你放心,兄弟妻不可欺,我绝对绝对绝对对你没意思!” 楚夏嘴角抽抽,有必要说三个‘绝对’吗!她又不是听不懂人话! 微蹙眉,看着他,“你似乎……很怕厉莫谦?” “开玩笑,我怕他!”宋潇又喝了一大口咖啡。 楚夏倾身凑近他。 宋潇后仰,“干嘛!” 楚夏非常认真的开口,“他是不是……” 宋潇看上去有一点点紧张。 “是不是什么?” “借了你巨款不还!” “噗——”宋潇幸好把刚才的咖啡咽下去,否则…… 他起身,“我时间到了,我可是尽职尽责,救死扶伤的好医生,怎么能迟到,走了。” 呃,就一流氓加不靠谱的医生!楚夏心里如是想。 重新坐上车,心情大好。 踏进楚氏大夏都步步生风。 “总……总监,您怎么来了?”小秘书有些错愕的望着她。 “我不能来吗?什么情况?”说着径自去自己办公室。 小秘书说了一句,泰坦尼克要撞冰山了,赶紧跟上去。 楚夏一推开办公室门,叶景岚坐在她的位置上。 “谁让你进来的!”楚夏出言不善。 叶景岚笑着交叠双腿,“整个楚氏,有哪个地方是我不能进的?” 楚夏扔下包,脱下外套,“你别忘了,你跟我爸爸离婚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是,我是什么都不是,但是我肚子里,可是楚氏的继承人!”她得意抚着隆起的小腹。 楚夏撸起袖子,“你是要我把你扔出去还是我叫保安来把你扔出去!” 叶景岚看着她摇头,“看看你的样子,我还真是不明白,那些男人到底喜欢你什么?你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什么?” 楚夏不想跟她废话,上前。 叶景岚起身,“不用你动手。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抢你位置,是陪你爸爸来宣布一个重要决定。” “重要决定?什么决定?”楚夏蹙着眉问她。 叶景岚眼睛望向楚夏身后,抬了抬下巴,“自己看。” 楚夏转身,楚炎城就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 正文 20厉北深有秘密
  •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叶景岚笑着绕过他俩,“我走了,给你们这对痴男怨女腾地儿。” “你站住!”楚夏突然叫住她。 “怎么?又不撵我走了?”叶景岚站住。 “你以后说话小心点,什么叫痴男怨女?他是我哥,我现在是厉太太!”楚夏厉言纠正。 叶景岚瞅着楚炎城,“听到了吗?她现在是厉太太,你算什么?” “出去!”楚炎城冷硬吐出两个字。 “好,我出去!要不要我给你两把把风?”叶景岚笑得暧昧。 “滚!”楚夏握紧拳。 叶景岚出去,办公室就剩楚夏和楚炎城,沉默,感觉有很多话要说,又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 楚炎城转身关门。 “别关门!”楚夏到办公桌后坐下,“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楚炎城关门的手僵了一下,不是关上门。 “夏夏,他……对你好吗?” “好!特别好!”楚夏说得轻松。 楚炎城靠近她,眼底满满的忧郁,“嫁给他……你真的幸福吗?” 他每靠近一步,楚夏的心就缩紧一分,面上平静无澜。 “炎城,我已经嫁给厉北深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这已经是事实了,幸不幸福都是我和厉北深的事,你真的不用瞎操心!” “夏夏……”楚炎城心疼,伸手想抚一抚她头发。 楚夏起身躲开,“哥,你要没什么事,请你出去!” 楚炎城凝着她,“你真的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是!”楚夏感觉眼眶胀得厉害。 “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楚夏背过身去直眨眼睛,楚炎城也已经恢复常态。 “进来!”楚夏开口。 小秘书推门而入。 “总监,董事长让你们都去会议。” “好,我知道了。”楚夏也不看楚炎城,径直出去。 会议室,叶景岚坐在楚夏的位置上。 “爸。”楚夏冷冷开口,眼睛盯着叶景岚。 楚镇海起身,“坐,炎城也坐。” “这是正式的董事会,不相干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她这话直指叶景岚。 叶景岚笑,不紧不慢开口。 “你说得不错,确实不相干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过,那个不相干的人,好像是你!” “你说什么!” 楚镇海赶紧调停,“都少说一句!” “好!”叶景岚靠近椅背,“我不说,你来宣布吧。” 楚夏看着楚镇海,“爸,您要宣布什么?” “夏夏,你已经嫁进厉家,老往楚氏跑,不合适,外人看到,也容易说闲话,所以爸爸决定……”楚镇海停了停,“让炎城接替你执行总监的位置。” 楚夏满脸的诧异,父亲要是宣布给叶景岚个什么职位,她倒不觉得奇怪,炎城?怎么会是炎城? 楚炎城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楚夏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了。 叶景岚暗暗得意,只有把楚炎城推上位,才不会被楚夏制肘,而她,只要能控制住楚炎城就行了。楚夏,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跟我斗! 会议结束,楚夏觉得呆在那里也没意思了。 进电梯,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伸过来一只手挡了一下,楚夏抬头,就看见楚炎城进来。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楚炎城进去,两人各站一角,封闭的空间,压抑得人快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离开?”楚夏终于开口。 楚炎城抬眸,“因为我想就这样看着你,只是这样看着就好。” 楚夏觉得胸口闷得慌,像塞了一团棉花。 “炎城,你别这样好吗,我……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爱你是我的事,爱你的方式也是我的事,你不用有负担,看着你幸福,我高兴。”他真的很会抓住她的心。 楚夏感觉鼻子酸得厉害,心底酸涩层层翻腾,熟悉的温热就要流出来了。 “叮——”电梯门开了。 她低着头一步就跨出去,鞋跟陷在电梯夹缝,听到骨节处清脆声音,楚夏身子倾斜,楚炎城一把搂住她,她脸色惨白,额上已冒出冷汗,看来刚才那一扭不轻。 “你怎么样?”楚炎城索性替她脱掉了那只陷在电梯缝的鞋子,抱她到大堂休息区。 “是不是很痛?”托起她脚踝搁在自己膝头,眼底是心疼。 楚夏抓着裙摆,“不疼,你……放下来。” “我送你去医院!”说着,楚炎城起身就要抱她。 她推他,“不用,我回家自己敷一下就好,家里也有家庭医生,没什么大事。” 楚炎城眼睛暗沉,“家……你已经把那里当家了。也好,适应快是好事。” 楚夏也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就说出‘家’来,也许,厉家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但这温暖绝对与厉北深无关。 “我先走了,你不用送。”她强硬撑起身子,脚还是很疼,身子摇摇晃晃的。 楚炎城不由分说就抱起她。 “你……你放下我!”楚夏真的不能再跟他有太多交集,她已经嫁人了,她已经不是最初那个楚夏了。 “我送你回家。”楚炎城径直去取车。 “不用……”楚夏的拒绝一点儿用都没有。 楚夏坐在副驾驶座上,楚炎城平视前方。 一路无语。 送她回厉家的路那样短,一会儿就到了。 楚炎城将车停在大院门口,久久不下车,也不动。 “我……进去了。”楚夏要开门。 楚炎城倾身过去捉住她开门的手。 “即使我们再也不可能了,我还是你哥,不要对我这样冷淡,不要避着我,好吗?” 楚夏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缩回手。 “好。” 楚炎城笑起来,开门下车,打开她这边的门就要抱她下来。 “你扶我下来就好!” 楚炎城也不勉强她,刚扶她下车,院门就开了。 “夏夏啊,你这是怎么了?”杨芸一脸幸灾乐祸的出来,她站在二楼阳台看他俩在车里半天了。 楚夏轻笑,“没事儿,就是扭了一下。” 杨芸眼睛直往楚炎城身上打量。 “这位是?” “我哥,楚炎城。”楚夏介绍道。 “哥哥?”杨芸皱着眉头,“看着不像啊!” “哥,我没事了,你先回吧。”楚夏不理杨芸。 楚炎城僵硬着放开她,“那你自己小心,我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楚夏点头。 楚炎城对着杨芸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转身就走。 楚夏轻叹了口气。 “你哥哥很关心你嘛!”杨芸不阴不阳的开口。 “哥哥关心妹妹不是很正常嘛!”楚夏不愿搭理她,一瘸一拐回屋。 “他对你这个妹妹的关心看上去可不正常!”杨芸越说还越来劲。 楚夏停下脚步,看着她,“二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刚才那话,是想抹黑我,还是厉家?” “你看,二婶就是说个玩笑话,你还当真了。”杨芸还真有点怵这丫头严肃起来的样子。 楚夏笑了,“您是长辈,口无遮挡可不是好榜样!”说完就进屋。 气得杨芸伸手撕烂了手边的鲜花。 楚夏回房,厉北深不在,正好,她现在乱得很,也不知该怎么跟他相处。 自己拿了冰块敷脚,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楚氏不用她去,这是要正式步入家庭妇女行列的节奏?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有些烦躁的起身,找婆婆给的香熏灯,点一点说不定能平静下来。 撑着身子翻箱倒柜。 “诶?昨天明明是放在这儿的,怎么没有了!” 进去衣帽间,找不到,她抬眼看了眼厉北深的衣帽间,他两的衣物用具都是分开来的。 “会不会在他那儿?” 一瘸一拐进去厉北深衣帽间。 黑白灰三色衣服,摆放井然有序,楚夏翻了一下,没找到香熏灯,倒是翻出一双沾了泥的鞋子,包得很严实,藏得也够严实。 楚夏疑惑蹙眉看着那鞋子,这鞋,是厉北深的?不可能,他根本就不能走路。那不是他的,怎么会在他衣帽间,还藏得这么严实? “夏夏啊。”关琴的声音传来。 楚夏赶紧将那双鞋放回原位,藏严实了,一瘸一拐出去。 “小心小心。”关琴赶紧去扶她,“我听你二婶说你脚扭了,还挺严重的,我来看看,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扭了一下。” 关琴非要叫了家庭医生来看过才放心。 “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做,好好把腿养好,腿不方便该多难受。”关琴说着,眼眶不觉就红了。 楚夏知道她是想起厉北深的腿。 “妈,我真的没事,不信我起来走给你。” “你快坐着。”关琴按她坐好。 “妈,厉……阿深的腿,是怎么伤的?”楚夏小心翼翼问出来。 “……车祸。”关琴似犹豫了一下才答出来,眼中闪烁不定。 “交通事故?”楚夏继续问。 “……嗯。那个,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妈下去给你煲骨头汤。”关琴起身。 楚夏也跟着起身,她按下她,“你别动,休息。” 楚夏看着婆婆的背影,觉得怪怪的。 正文 21人格分裂症?
  •   楚夏觉得偶尔受点伤还是挺好的,喝完婆婆炖的骨头汤,端了一盘水果沙拉,斜躺在花园秋千上,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做回真正的楚夏,虽然厉家人都对她挺好,但是顶着厉北深老婆的‘帽子’还是挺别扭的。 “夏夏啊。”有人喊了她一声。 楚夏抬头就看见厉正邦提着公事包,笑眯眯朝她走过来。 她撑起身子,“二叔。” 厉正邦看了眼她的脚,“脚怎么了?” “没什么,扭了一下。” “阿深没陪你?”厉正邦问她。 “他不在。” “阿深也真是的,这才新婚呢,他都在忙什么?”厉正邦试探问道。 楚夏微蹙眉,“不知道。” 厉正邦笑了,“不能吧,夫妻两,你还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楚夏确实不知道,好好想一想,她对厉北深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我们商量好的,给对方充分的私人空间,所以,我不一定要知道他的每一件事。”话还是要说圆。 “我也是关心阿深,他毕竟腿不方便。”厉正邦拉回话题。 “他的腿……是出车祸伤的?”楚夏忽然认真起来。 厉正邦皱眉,“你妈妈是这样告诉你的?” “嗯。”楚夏点头。 “那就是这么回事吧。”厉正邦说得那叫一个欲盖弥彰。 “二叔,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不好说?” 厉正邦摆手,“没有没有,就是那么回事,是个意外。” 他越是这样说,楚夏就越是好奇。 “你歇着吧,我进屋了。”厉正邦转身就要走。 “二叔等下。”楚夏一瘸一拐。 “还有事?”厉正邦停下。 “我就是有个……不成熟的疑问。”楚夏说得那个费劲。 “什么疑问?” “您说,阿深的腿会不会……其实已经好了,但他自己不知道!” 厉正邦一脸异想天开的表情。 “这……你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小说,小说里写到一个故事,男主腿受伤,一直坐轮椅,但他其实是有人格分裂症,当他分裂出另一个人的时候,他是可以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自由活动,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分裂出的另一个人物做的所有事,他本身都不知道。” “有这么奇异的事吗?”厉正邦半信半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楚夏吃不准,自己是不是又说多了。 “我只是……刚好看到这个故事,猜想,猜想,呵呵。” 厉正邦一瞬就换上笑容模样,“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是好事,我们都祈愿阿深的腿能好起来,要不,你去试试?” “试什么?”楚夏蹙眉。 “你刚才不是说,有可能阿深的腿已经好了,但是他自己不知道,或者是,他有什么原因不愿让我们知道,你可以去试试他。” “可是,这样好吗?”楚夏现在只是有一点疑惑,如果因为这件事伤害了厉北深,那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没有好与不好,我们这也是为了阿深好,你说是不是?”厉正邦还在诱导她,其实最想知道实情是他自己! 楚夏揪着眉犹豫不定。 “楚夏。”低沉的一声。 楚夏抬头,看见陈川推着一脸阴沉的厉北深朝这边过来。 “阿深终于回啦,才新婚,要多陪陪妻子才是。”厉正邦长辈口吻开口。 厉北深看也不看他,直直盯着楚夏。 盯得楚夏一阵发毛,“阿深……你干嘛!” “谁允许你这样喊我?”他一点也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 楚夏脾气也来了。 “你以为我稀罕!” “跟我回房!”厉北深声音一直冷冷的,脸色阴得骇人。 “要回你自己回!”楚夏说着就在秋千上坐下。 厉北深过去,扼紧她手腕把她从秋千上拽起来。 “厉北深,痛……你放手!”楚夏痛得眉心揪起,可是不管她使多大劲都挣不脱厉北深的钳制。 “阿深,可不准欺负夏夏!”厉正邦这一喊,全家都听到了。 连正倒时差蒙头大睡的厉大小姐都吵醒了。 “吵什么吵,不知道我在睡觉啊!”厉蔓顶着鸡窝头就冲出房间。 只是其他人现在没时间管她。 关琴看见厉北深拽着楚夏,大喊,“阿深,她扭伤了,你不能那样拉她。”赶紧过去调停。 厉北深终于是放开了楚夏的手。 “房间,我等你!”说完,径直回房间。 “嘭——”关门声震天。 关琴拍着楚夏安抚,“不怕不怕,妈妈给你出气,妈妈去教训他!” 楚夏握着被厉北深捏伤的手腕,脸上扯出一抹笑意,“没事儿,可能是……早上我说要回楚氏帮忙,他不同意,跟我闹别扭呢!” “真的只是这样?”关琴一脸担心,怎么看都不像是闹别扭的。 “真的,妈,没事的,您去忙自己的事吧,再过会儿,爷爷该回来了,我先回房。”楚夏撑着笑说完。 楼梯上的厉蔓撇了撇嘴,“虚伪!”转身回房。 楚夏无谓笑笑,推开房间门。 厉北深喝完杯里的酒,手一松,水晶杯落到地毯上,‘咕噜’滚到楚夏脚边。 楚夏关上房门,倾身捡起杯子,一瘸一拐放到矮桌上。 “有什么事,说吧!” 厉北深睨了她的脚一眼,“怎么弄的?” “不小心扭伤。”楚夏声音没有起伏。 “坐到床上去!” 楚夏照做,到床边坐下。 厉北深利落从柜子里拿出急救箱。 “抬起腿。” “不用,我自己已经处理过了!”楚夏拒绝。 “叫你抬起腿!”厉北深瞪着她。 楚夏睁大眼睛瞪回他,就是不听他的话。 厉北深只能自己动手了,托起她的腿。 “痛痛痛……”楚夏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别乱动就不会痛!”厉北深拿出药,细细抹上,慢慢揉捏,不轻不重的力度。 楚夏一动不动,就那样睁大眼睛盯着他。 厉北深淡淡抬眸,“看什么?” “厉北深!” “嗯?” “厉北深?” 他懒得理她了。 楚夏前倾身靠近他,直直盯着他。 厉北深白了她一眼,“干嘛!”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人格分裂症!”楚夏说得非常认真。 正文 22试探他
  •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人格分裂症!”楚夏说得非常认真。 “你刚才跟二叔就是说的这个吧?”厉北深脸色微暗。 “……当然不是!”楚夏眼神闪烁。 厉北深不看她,拿出纱布替她包好。 “二叔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以后,尽量离他远一点,不用接触的时候,尽量不要接触!” “为什么?我觉得二叔人挺好的,挺和善的!” “坏人脸上不会写着‘坏’字!” “二叔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这样说他,太不厚道了吧!” 厉北深包扎完毕,给她打了漂亮的蝴蝶节。 “你只要记住,离二叔远一点,不要再跟他说任何话,也不要被他套出话就可以了!” “你和二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楚夏问他。 厉北深收了急救箱,背对着她,“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夏不作声,她猜,他和二叔之间可能是发生过什么事,不然,他不会看见她和二叔说说话就发那么大脾气。 诶?不对,好像是,只要有二叔在的场合,厉北深对她态度都是不冷不热,奇奇怪怪的! 楚夏这样想着,留了个心眼,果然发现,有二叔在和没有二叔在的场合,厉北深对她完全就是两个人。 可是,她想不通,那是为什么?他对她好不好,他们夫妻感情好不好,关二叔什么事? 想不通,想不通! 而且,她腿受伤,只能待在家里,厉北深似乎特别忙,早出晚归,就是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总之,楚夏越来越觉得厉北深……很神秘! 二叔明里暗里提醒过她两次,让她试试厉北深,她没有明确表态,但心里真的很想试试。 他衣帽间藏的那双皮鞋,是他常用的牌子,是他的尺码,甚至连鞋带都是他习惯的结法,那鞋绝对是厉北深的,那鞋面上的尘,鞋底的泥是哪里来的? 而且,她这些天,细细回想,一路回想到厉北深第一次带她去半山别墅那一晚,她之前明明在包厢K歌,抱着一个男人喊炎城,那个男人的气息,现在想来,真的很像他。她揉了把头发,觉得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成天的没事干就瞎分析。 与其瞎分析,不如自己去验证! 对,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她找了一些保健按摩的书籍来看,听说足部按摩会痛,如果他的腿已经好了,一定会有反应。 不光是这一招,她还准备了两招,三招,总有一招能试出来! 她不知道,暗处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比她更迫切的想知道实情,伺机而动,她还浑然不知,厉北深更是毫无防备。 落地钟敲了十二下,楚夏才听到院门开启有车开进来,她知道是厉北深回来了。 一切安排就绪,亲自下去迎接他。 跑得太急,拖鞋都飞了一只,因为紧张,第一次干这种事嘛,难免的。 刚打开门,就看见陈川推着厉北深进来。 “回来啦!”楚夏软软出声。 厉北深盯了她三秒,“在等我?” “嗯。”楚夏老实回答。 “有事?”厉北深问。 “妻子一定要有事才能等丈夫吗?”楚夏反问。 厉北深闻到了一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味道。 楚夏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赶紧绕到他背后,“很晚了,陈川,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走了。”陈川很识相让出二人空间。 楚夏推厉北深回房,为了掩饰心慌的情绪,不停的找话跟他说。 “晚上吃了饭吗?” “吃过了。”厉北深淡淡的。 “吃的什么?” 厉北深回头,看着她。 楚夏一脸的囧。 “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就永远不要说了。”厉北深连诱带吓。 “真没什么事啦!别人只是关心你一下好不好!” 厉北深挑眉,转过身。 楚夏暗暗松了口气。 “你们……在忙什么,怎么这么晚?”似漫不经心开口。 “工作。”厉北深也答得简单。 “工作也太晚了,就算……你不注意身体,人陈川还要吃饭谈恋爱滚床单呢!” (陈小川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一定会感动得泪奔,大喊,老板娘,万岁!) “我可以理解这句话是你在关心我吗?”厉北深唇角弯出好看弧度。 “可以!”楚夏打开房门,推他进去,扶他到床上坐好。 “我……听说足部按摩对你的腿有好处,我今天看了下书,学手法,今晚帮你按试试?” “好。”厉北深一点都没表现出怀疑。 “我先去接热水替你泡脚,说是这样效果会更好。”楚夏赶紧行动。 进去浴室,直接将水打到七十度,接好水,她自己试了一下,太烫了,会烫伤的,倒掉。调到六十度,应该差不多,不会烫伤人,又会让人觉得烫,接了一大盆,端出去。 蹲下身子,替他脱了鞋,不等他反应,直接就将他双脚按进热水里。 厉北深咬牙,好烫——! 心里顿时明白了她今晚,从他一进门的种种反常!可是,她为什么会想到试探他? 表情,身体,四肢尽量放松。 “感觉怎么样?”楚夏还故意这样问出口。 厉北深脸黑,“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感觉?” “我……”楚夏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不对,不是羞辱,我没有要揭你伤吧的意思,也不对,我……” “够了!”厉北深冷声打断她,“不是还要给我足底按摩吗!”他快要烫出声了好吗! 楚夏赶紧拉出他双腿,撤走热水,进去浴室。 厉北深无声呐喊,好——烫!趁她没出来,赶紧给宋潇发了个短信。 “带麻醉,光速到达!” 楚夏在浴室都不想出来了,她觉得自己挺残忍,热水都试过了,没用,看来是她想多了,猜错了? 可是,下面的不做完,他会起疑的吧。 最终,她还是硬着头皮出去。 正文 23吃醋了
  •   楚夏出去,看见厉北深的外套都脱了。 “很热吗?” “嗯,热,去把窗户打开。”厉北深说话的声音怪怪的。他哪里是热,那是痛得流汗了,刚才那水,真的很烫! “哦。”楚夏开了一点窗,夜深寒气重。 她过来床边,扶厉北深到床上坐好,将他双腿搬到自己腿上搁好。 “我开始喽!” “嗯。”厉北深鼻息哼了一声。 楚夏开始之前,倾身拿过书来看了一眼,找准穴位,嗯,就是这里,这里是按下去最痛的位置。 放下书,十指交叉扳了扳指节,深呼吸。 厉北深睨着她,眼角不停的瞟时间,咬牙,宋潇,你要再不来就永远别来了! 楚夏一指下去正中他脚心涌泉穴,只七分力道,厉北深差一点就叫出声,那是脚底最痛的穴道好吗! 厉北深面上不动声色,咬着后槽牙,宋、潇! “嗵——”宋潇从天而降,硬是撞开房门的。 楚夏睁大眼睛望着他。 “你干嘛!” “呼……呼……”宋潇那个气喘得都快接不上了。 “我,我是来,看深哥的。” 楚夏微蹙眉,“半夜,十二点,你火急火燎赶来,就是为了来看一下我-老-公?”搞基也要看看时间场合好不好! 呃……宋潇嘴角抽抽,“放心,我知道他是你老公,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好不好,就算要找,也不会找他的!”进去房间坐下,还在喘气。他是赶得有多急,能不急嘛,深哥要光速啊苍天! “正常男人?嗯……这句话好像跟到你跟厉莫谦说过。啊!”楚夏突然惊度叫出声,“厉莫谦和你不会是……” “不是,什么都不是!”宋潇一下就变了脸色。 楚夏发现了,只要一提到厉莫谦,宋潇的反应就会很奇怪。 “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厉北深煞有其事的开口。 宋潇赶紧接下,“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深哥的法眼,是遇到了点麻烦事。” “只有一点麻烦?”厉北深给他使眼色。 “不是一点,是非常,特别麻烦的一件事!”宋潇接得也快。 “那是什么呢?”楚夏跟着问。 宋潇囧了。 “是……” “老婆,下去给宋潇倒杯茶,让他把气喘顺了再说。”厉北深趁机支开她。 “哦。”然后楚夏瞪了他一眼,不要叫我老婆,不习惯啊不习惯。 楚夏前脚刚出门。 宋潇赶紧关上门,趴在门上听到她下了楼才能厉北深做了个OK的手势。 厉北深捏着脚,咬牙,“你真的很慢,知不知刚才有多痛!” “老大,我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我又不是外星人,还能瞬间移位!” “麻醉药带来了吗?”厉北深言归正传。 “嗯。”宋潇从怀里拿出一次注射针。 “老办法,快!” 宋潇过去,在他双腿注入局部麻醉。 “话说,什么情况,她是在……试探你?” 厉北深点头。 “不可能吧,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想着要试探你呢?”宋潇想不通。 厉北深只说了两个字,“二叔!” 宋潇皱眉不语了,他看着他,“你直接告诉她得了!” 厉北深薄唇抿紧,沉默片刻。 “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了?”宋潇看着都觉着急。 “等她觉得我叫她老婆非常顺耳的时候。” 呃……宋潇真觉得这两人,真是让人捉急啊! 厉北深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更别谈信任了。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个楚炎城,她会不会爱上他。 厉北深抬眸,窗外月色融融,眸底闪现某种坚毅光芒,他不相信他们的缘份只有这么多,不管她心里有谁,他都会让她爱上他,这是他最固执的执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接了个电话。”楚夏端着水进来,递给宋潇,“请喝茶!” 宋潇接过,透心凉。 “你这电话是接了多久,泡开茶的水都凉透了。” “就……随便接了一下。”楚夏言辞闪烁。 厉北深看着她,“楚炎城的电话?”一针见血。 楚夏眉心揪起。 “嗯……” “咳咳……”宋潇清了清嗓子,“嫂子,你可是有夫之妇嗯。” 楚夏坐到厉北深身边,托起他的脚,“我这不是在伺候夫嘛!”重重按下,十分的力道,他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眉头都没皱一下,楚夏突然有种挫败感。 开玩笑,宋潇的麻醉又不是水货,以前,那个心怀叵测的二叔想方设法试探厉北深的时候,就是靠这个对付过去的。如果不是厉北深的腿不方便,二叔觉得他对他的地位没有影响,厉家不会这么风平浪静。厉北深之所以继续装伤不是因为怕二叔,而是,他有他要保护的人,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他们都不敢让老爷子知道实情,医生说,最多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二叔的事,老爷子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是,老爷子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他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儿子,有生之年,他希望一家人能齐齐整整相亲相爱,厉北深只是希望爷爷能走得了无遗憾。 楚夏看着厉北深和宋潇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她,那感觉好像她真出、轨了似的! “你两个,不要想歪了啊!是,我刚才是接楚炎城的电话,他是我哥,有什么大不了!” “真的只是哥哥?”宋潇追问。 “不然咧!”楚夏反问。 厉北深一言不发。 楚夏感觉心里毛毛的,眼睛看向他,“我哥现在是楚氏的执行总监,楚氏周年庆,我爸想办场宴会把他隆重介绍给大家,通知我宴会的时间,仅此而已。” “不准去!”厉北深冷冷吐出三个字。 “为什么!”楚夏抗议。 宋潇见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架势,麻溜的退出去,逃之夭夭。 正文 24强夺
  •   “我不喜欢你去,这个理由够不够?”厉北深看着楚夏。 “厉北深,我们可不可讲点道理,是,我是嫁进厉家,可我姓楚的!”楚夏当他是在无理取闹。 厉北深眸色幽暗,“我不喜欢你去见楚炎城!” 楚夏一下就木在当场,他他他。。。这是在吃醋?!突然有种惊悚的感觉。 她身体最直接的反应是想逃,她不知道自己对厉北深是什么感觉,只是一味的想要逃避。 厉北深一下就扼住她手腕,使一劲,她整个人被他带到床上,双手掐紧她腰肢,一提就将她按坐在他腿上,如果不是刚刚才打了麻醉,他现在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了。 他的动作太快,根本想像不到是一个双腿不方便的人可以做到的,楚夏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已经被他牢牢制梏在怀里。 “厉北深,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双手推他要挣脱。 厉北深二话不说,扯下领带,一手捉住她挥舞的双手,绑牢了,挂在脖子上,楚夏身子被迫与他贴紧。 “你、你快放开我啊,不然我告你婚内强、奸!”楚夏慌了。 厉北深笑了。 那笑容,好怕怕!不知为什么,每次与他靠得这样近,楚夏都会莫名奇妙的觉得他真的会突然站起来,把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厉北深抬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衣领,一颗一颗将她的扣子从扣眼里解出来。 “那我就做好事,帮你把这个罪名落实了,不然你怎么告我婚内强、奸!” 楚夏惊恐瞪大眼睛,“你、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厉北深已经解开她最后一颗扣子,身子一凉,欺霜赛雪的肌肤暴露在冷空气里,瞬时起了一层小颗粒。 厉北深薄唇热热的贴在她雪颈,舌尖撩过她颈动脉。 楚夏敏感得身子一僵,突然就想到那晚他跟她开玩笑说,其实他是一个吸血鬼,在地球生活了五百年,很怕他真的会露出獠牙刺入她血管。 厉北深似乎觉察到她的害怕,笑起来,“你还真相信这世上有吸血鬼?”热热的呼吸,细细的啃噬。 楚夏痒得紧,直缩脖子,气息不稳。 “当……当然相信,世界无奇不有!” “也对。”厉北深的声音轻得像风飘过心尖,然后,张嘴就在她颈脖咬下。 “唔……”楚夏呼痛,猫咪一样呜咽。 “哪里痛……”温热的薄唇一路吻到她圆润肩头,牙齿咬下她肩带,“这里?”满嘴滑腻,软软的能融化人心。 楚夏挣扎,双手被绑着,腰被掐制着,奋力扭了几下,感觉不对劲,身下,某处,硬硬的抵着她。 “厉……厉北深,你、你、你不是不能人道吗!” 厉北深咬上她白嫩耳垂,“想试试吗?” “不想!”楚夏瞪圆美目,挣动得更厉害了,“厉北深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逼我,这种事,强来也没什么意思,是不是!” “这种事强来更有情趣。”厉北深哑着声音,性感得不像话,存了心的诱惑她。 “变态!”楚夏骂他。 可是,她越骂,他似乎兴趣越高,分开她的腿,让她骑坐在自己身上,掐紧她腰肢紧紧按向自己,“感觉到了吗,它有多渴望你。” “变态变态变态……”楚夏除了双腿乱蹬,真真的无计可施。 厉北深被她害怕的模样愉悦了,觉得她慌乱害怕的样子可爱极了,他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低头,隔着衣服咬住她绵软。 “啊”如同隔靴搔痒般,痒极,伴着疼痛,楚夏觉得身体奇怪的热起来,气息紊乱。 厉北深开始掐着她的腰软软地磨,她感觉所有的感观都在瞬间放大了几倍,坚、硬那样清晰,带着劈开阻碍,长驱直入的趋势。 她真的害怕了,怕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厉北深,我们好好谈一下好吗,不要这样。”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更想跟你用身体先谈一谈。”他喑哑的声音,携着浓重的情、欲,现在喊停,停得下来才怪。 大手探入,略带薄茧的手指游走在她难以启齿地带。 慌乱无措,眼泪都没有用。 “炎城,炎城”情急之中,脱口而出。 厉北深果然停下动作,眼底的情浴渐渐退却,只余愠怒。 她是故意的。 对,她就是故意的! 下颚被两指捏住,他抬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 “我是谁?”低沉的声音听得人心尖都在发颤。 “厉北深!”楚夏咬着牙。 他两指力道强劲。 “我是谁?” 楚夏疼得揪起秀眉,抿唇不答。 他几乎要捏碎她下颚。 “我是谁!” 楚夏受不住,“你是厉北深,是我丈夫,行了吗!” “你还知道我是你丈夫!”厉北深直直逼近她双眸,“那你就给我记住,我是你丈夫,是你唯一的男人,你的心,你的身体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楚夏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泪却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落到他手心,那样凉,所有的戾气一瞬被浇灭,理智回笼。 松开她,“出去!” 楚夏拉好衣服,跑出去。 厉北深腿上的麻药药效已经过了,下床,撩开窗帘一角,看着那个倔强而脆弱的身影融入夜色,不见。 楚夏一直跑出厉家大院,这样的深夜,她像一个孤独的流浪者,无处可归,她一直是这样孤单的。 “夏夏!”熟悉的声音穿透夜幕。 她停下脚,怔怔看着从暗影中走出来的人。 “炎城!你……怎么在这里?” 借着月光,楚炎城看见她眼中点点泪光。 “他让你哭了?” “不是,没有!”楚夏慌忙捂住眼睛,下一秒,跌入一个宽实的怀抱。 楚炎城抱紧她,“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夏夏,我好想你,发疯的想你,可是我能做的只是深夜来这里,遥遥相望。” 正文 25他的温柔
  •   晨光透过窗片打在厉北深侧脸投下一片阴影,指尖的烟已经结了长长的灰烬,脚边是长长短短的烟头,他保持这样的姿式已经一整晚了。 “叩叩,少爷,您起了吗?”佣人在外面敲门。 烟头的火星烫到手,厉北深松手,烟头掉到地毯上,瞬间烧出一个黑洞,他抬脚踩灭,原来强硬捏在手上和放掉,是一样痛。 “少爷……”门外佣人还在,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声音变得诺诺的。 “早餐送到我房间来。”厉北深冷漠回了一句。 佣人犯难了,走也不是,继续敲门又不敢,踌躇了半天。 “是老爷子让我来请您下去花园,少夫人现在正陪着,您……” 厉北深眉尖微蹙,“少夫人?楚夏?” “是。”佣人好生奇怪,除了楚小姐还有另一位少夫人咩。 “我马上下来。”厉北深回答得好快。 佣人呼出一口气,还是少夫人好使,夫妻两感情真是好呢。 厉北深到花园的时候,远远就听见爷爷爽朗笑声和楚夏的抗议。 “爷爷,你说不会的,居然连杀我三盘,不玩了不玩了。” “咳咳……”厉北深清了清嗓子。 老爷子抬头,“正好,阿深来了,让他帮你!” 楚夏看他的神色还是有一丝尴尬,扯出笑容。 “阿深,我输惨了,你可要替我扳回几局,爷爷太厉害了。” 厉北深微微蹙眉,有点儿审视的味道,她现在不是应该在梦家,或者跟楚炎城在一起? 的确,昨晚,她确实遇到楚炎城,可是当楚炎城将她拥入怀的那一瞬,她果断推开了他。不管她那个时候有多慌乱无措,她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她现在已经是人妻了,那样是不道德的,她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所以,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只说是厉家其他人不好相处,她不想让厉北深难做,所以想出来透口气。楚炎城当然是不信的,所以,她转身就回了厉家大宅,还好是深夜,她在客房将就一夜,一大早去看爷爷,也不会让人看出什么。 “快来呀,老公——”楚夏眨眨眼睛,娇俏异常。 厉北深过去,楚夏将骰盅递给他,“加油哦,老公!” 老爷子看着两人感情这般好,笑容一直甜到心里。 厉北深挑眉,“爷爷赢得她都不想玩了,看来是真厉害了。” 老爷子也挑眉,“你这是要为你媳妇‘报仇’啊!” “我哪敢。”厉北深轻笑。 “手下见真招,开始。”老爷子霸气的摇起骰盅。 厉北深只淡淡晃了两下。 “爷爷一直在赢,我先叫。” “好!”老爷子赢了两局,那个意气风发,真真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六个六!”厉北深叫了。 “七个六!”老爷子应。 “开!”厉北深直接就喊开了。 老爷子皱眉,“这就开了?” “嗯哼!”厉北深笑得胸有成竹。 开盅。 厉北深摇了3个6,1个1,1个5。 老爷子是2个6,3个4,1个2。 “我们赢了!”楚夏一下就搂着厉北深脖子,雀跃。 “再来再来。”老爷子不服输的劲上来了。 “不能再玩了。”关琴带着家庭医生过来,“爸,您到休息时间了。” “老爷子,您也到服药的时间了。”医生也开口。 “再玩一把,就玩一把。”整个儿一个不听医生话还讲条件的顽童。 “等您服了药休息好,我们再陪您玩,玩多久都行,我今天不出门。”厉北深接下话。 没办法,老爷子不情不愿的起身。 “你说的啊,今天你们两都不准出门。” “嗯。”厉北深点头。 楚夏过去挽住老爷子,“听医生话才是乖爷爷哦。” 老爷子笑了,“鬼丫头,没大没小!” “爷爷这么英明睿智,一定知道我们都是为您好,一定不会怪我的!”楚夏说得笃定。 “好了,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陪着了,有医生在。”老爷子说完就回房了。 关琴笑着摇头,“老爷子还就你们两能吃得住。”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害怕孤独,爷爷只是希望我们能多陪陪他。”楚夏声音淡淡的,她好像能理解父亲对叶景岚的感情,她是女儿,终究是要出嫁的,不可能陪他一辈子。 关琴点头,“是啊,你们有时间就多陪陪爷爷。”她突然盯着楚夏脖子看。 楚夏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我……脖子上有东西?” “嗯,有东西,我去熬汤,要准备抱大孙子了!”关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转身就去厨房。 楚夏不解眨着眼睛,看向厉北深。 “那些有关系吗?” 厉北深拿出手机,递给她,“照照。” 楚夏疑惑接过,一看,呃……脖子上好刺眼一道吻痕,那是昨晚厉北深咬的,颈脖上的肌肤是敏感脆弱的,稍微重一点的力度都会留下痕迹。 她赶紧捂住,脸微红。 “你……”厉北深正开口要问她。 “停!”她打断他,“你先跟我来!”转身就走。 厉北深跟着她一直到玫瑰花园。 楚夏停下脚步,厉北深在她身后停下。 “我要那朵玫瑰!”她指着他手边开得鲜艳的一朵玫瑰。 厉北深蹙眉不解。 “快点啦!”楚夏催他。 他伸手摘下。 楚夏接过,“呐,这朵花算是你给我赔礼道歉的,昨晚的事,我原谅你了!” 厉北深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又有一丝复杂。 “昨晚怎么又回来?”问她。 楚夏靠着花架,把玩那朵玫瑰,喃喃开口。 “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回来能去哪儿。” “哧——”玫瑰上的刺扎破了指尖,血珠子凝聚滑下。 厉北深上前,拉过她手指,含进嘴里。 楚夏僵着身子,只是怔怔望着他,她想,她会永远记住,他为她低头垂眸这一瞬的温柔。 正文 26脑子进水
  •   “宴会是哪一天?”厉北深放开她的手指,淡淡开口。 “啊?”楚夏还傻傻的模样。 “楚炎城的宴会。”厉北深加了一句。 “不是他的宴会,是楚氏的周年庆!”楚夏认真纠正。 “什么时间?” “明天晚上。” “我会把时间空出来。”厉北深看着她。 “你……”楚夏微微有点惊讶,“你要去?” “是陪你去。” 楚夏盯着他,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突然就转性啦!” 厉北深给了她一个销、魂的白眼,“欲擒故纵懂不懂,别忘了我们的赌约,我要赢了,以后怎么收拾你都行!”他故意说得恶狠狠。 楚夏一拍脑门,心里那个仰天长啸呐,怎么把这茬忘了,昨晚她就应该半推半就的从了啊,从了她不是就赢了! “不对,不对不对,昨晚你对我强来,那个赌约,我已经赢了!” 厉北深挑眉,“昨晚我有扑倒你吗?明明是你骑在我身上,说出去,大家也会认为霸王硬上弓的那个人是你吧!” “你,你,你无耻!”楚夏气得小脸通红,“厉北深你可以再无耻一点么。” 厉北深拉过她,大手绕到她脑后掌住拉下她,薄唇在她耳边轻启,“我只对你一个无耻。”说完,舌尖还在她敏感的耳侧舔了一下。 楚夏炸毛的小猫似的跳开,脸颊似火烧云。 厉北深心情大好,愉悦在脸上荡漾开来。 “这么敏感害羞,你要怎么赢我呢?” 楚夏突然有种森森被算计的感觉,她是脑子进水了吧,居然会跟他定那样的赌约,不管她扑倒他,还是她被他扑倒,吃亏的都是她好吗! “我弃权,不赌了!” “弃权视为输!”厉北深笑意更深。 “你……你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昨晚你没试过吗?” 楚夏脸更红了。 “变态!” “我真正变态的时候,你还没见过,想不想看看?” “你……”楚夏森森的无力,‘你’了半天,硬是想不出骂他的话了。 “啊啊啊——”他们旁边用作隔断的花架突然倒下来,吓了楚夏一跳。 宋潇和陈川双双摔到花架上。 “那个……”两人边爬起来,边拍身上的花瓣,边找词儿圆场。 “那个,今儿天气不错!”宋潇终于憋出一句话。 “嗯,是不错。”陈川赶紧接话。 “百花盛开!” “是,看这花,开得多好!” 楚夏嘴角抽抽,“你俩这是在练相声呢?” “哈哈哈,嫂子就是犀利,一眼就看穿了!”宋潇笑得真假。 “练相声练到我的后花园了?”厉北深寒眸扫过去。 宋潇怕怕的躲到楚夏身后。 “我这不是赶巧了嘛!” “那你呢?”厉北深眼睛扫过陈川。 陈川一下僵直背。 “我那个,纯粹是陪练,不得已上了贼船!” 宋潇怨念的小眼神飘过来,故意望向陈川后面。 “厉大小姐来啦,陈川昨晚喝醉直喊你的名字呢!” “没有,别听他瞎说……”陈川慌乱转身,什么人都没有,呼出一口气,擦了把冷汗。 咬牙看着宋潇,“你发誓不说的!” “陈川,你喜欢蔓蔓啊!”楚夏惊讶开口。 “当然不是,我当她妹妹的!”陈川矢口否认,脸红了。 “别害羞嘛!”楚夏第一次见男人红脸,还是长相这么MAN的男人,好玩。 宋潇笑着拍拍陈川肩膀,“是啊,兄弟,别害羞嘛,这不,大舅哥就在这里,你还不快求个态度!” 陈川心里已经内流满面,他又稀里糊涂沦为僚机,再也不跟宋潇那货‘同流合污’了! 楚夏看着厉北深,“你不会不同意吧?还是你老土得像言情小说里写的,要给妹妹找一门当户对的?” “他自己都不积极,你们跟着着什么急!”厉北深淡淡开口。 陈川沉默了。 “都在这儿呢。”二叔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笑眯眯朝他们走来。 “二叔。”只有楚夏一个人打招呼。 厉北深脸色恢复清冷,宋潇和陈川一瞬就严肃起来。 “宋医生也在啊,阿深的腿还好吗?”二叔这样问着,眼睛却是看向楚夏。 “哦,还好,老样子。”楚夏含糊应答。 “二叔这几天似乎回得特别早,公司这么闲?”厉北深似漫不经心开口。 二叔笑了,“我是忙里偷闲,年纪大了,不得不好好保养一下,二叔就盼着你能早日康复,这样,二叔就不用这么累了。” 厉北深也笑了,“那就承二叔贵言!” 宋潇看了眼时间,“深哥,到时间给你例行检查了。” 厉北深微点头。 陈川上前,推他进屋。 三人,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楚夏感觉很尴尬。 “二叔,那我们先回房了。” “去吧。”二叔笑眯眯。 楚夏跟上厉北深他们。 刚进屋,宋潇就开口了,“嫂子,你干嘛对二叔那么客气,少跟他说话为妙!” 楚夏疑惑蹙起眉头,这话,厉北深也跟她说过。 “为什么?我觉得二叔人挺好的,他一直很关心阿深的腿!” “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咳咳。”楚夏咳了两声,“厉北深是鸡么?我看鸭比较贴切吧。” “那牛郎店不是要嗨翻了!”宋潇接得那叫一个顺。 骤然听到指节咯咯作响的声音,他赶紧撤。 “那啥,我们还有事,先撤了啊,你们两口子继续,但是还是要保重身体,太激烈了也不好!” “等等!”厉北深突然出声喊住他们,“我有事找你们。” 他看向楚夏,“帮我们煮三杯咖啡上来,要现磨的,不然,我喝不惯。” 呃……这是有什么小秘密要支开她吧。 “是,大少爷!”她摆出小女佣乖顺的样子,心里已经鄙视了他一千遍。 正文 27跟踪
  •   楚夏好不容易煮好咖啡,香气四溢,她深吸一口,很有成就感啊。 倒好三杯端进去,刚到门口,房门开了。 “呀,你们也闻到香味啦,来来来,一个一杯不要抢啊!” “我们现在有事要出去,回来再喝。”厉北深说得那叫一个轻巧。 眼看着楚夏脸就黑了。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现磨现煮出来的,等你回来,早凉八百回了!” “我喝,这么香,不喝真可惜了。”宋潇赶紧圆场。 陈川也端起一杯,“我也喝。” “嗤——”两人同时捂嘴。 “烫烫烫……” “算了!”楚夏接过他两手上的咖啡,“你们有事先走吧。” “陈川。”厉北深开口了,“把我那杯咖啡带上。” “是。” 楚夏看着三人上了车,车开走,她还站在原地,不知为什么突然对厉北深的事有点儿兴趣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他似乎藏着很多秘密,不光是他,婆婆,还有二叔似乎都藏着什么秘密。 陈川开车,宋潇坐在副驾驶座,宽敞的车厢后座独留给厉北深。 他品着咖啡,表情很……荡漾。 “深哥,咖啡好喝么?”宋潇笑着开口。 “嗯。” “嫂子好吃吗?” 厉北深淡淡挑眸,“刚才在花架后面,你们不是听得很清楚?” 宋潇很识相的笑着闭嘴。 厉北深搁下咖啡,“江总约我们在哪里见面?” “……牛郎店。”陈川迟疑了一下,回应道。 厉北深微微蹙眉,“怎么会约在那里?” “我也很奇怪,不过听说,那家牛郎店是他的黑色产业。” 厉北深笑了,“原来如此!” “嗯?什么?”陈川不解。 “他这是在试探我们合作的诚意,同时也向我们亮出了诚意!”厉北深一语点破。 陈川点头,明白了。 “唉,这还真应了那句话,越是有钱人越是变态!”宋潇叹息着开口,“大男人居然开牛郎店,还要让我们去,啧啧啧,我们仨儿一现身,现场那得多疯狂啊!” 厉北深唇角微翘,“放心,那些阿姨会好好疼你的!” 呃……宋潇翻了个白眼,继而笑得没脸没皮,“深哥,以你的财力,那不是变态中的变态了!难怪,嫂子老骂你变态变态,我还当是你们夫妻打情骂俏,赶紧是真的啊,好生好奇你是怎么变态她的!” 厉北深笑意更深,那叫一个和颜悦色。 “很好奇?想知道?我给你讲讲?” 宋潇瞬时打了个寒颤。 “还是不要了,闺房之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厉北深懒得理他,继续品咖啡。 “后面有车跟着我们!”陈川突然开口。 “看得清楚是什么人吗?”厉北深声音低沉。 陈川不露痕迹看了几眼。 “那人戴着帽子,墨镜,看不清楚。” “会不会又是二叔的人?”宋潇皱眉。 “不管是不是,老法子,不闻不问不管。”厉北深发话了。 “可是,今天和江总的见面很重要,要是被二叔的人发现……”陈川一脸的担心。 “到了地点,先看清是什么人再说。”厉北深如是说,陈川也不好再说什么,车加速。 他们的车加速,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 后面车里不是别人,正是楚夏,好吧,跟踪是个技术活,近了不行,远了也不行,这不,她手心都是冷汗,要是被厉北深他们发现,她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她跟着他们的车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座金碧辉煌的牛郎店前停下。 楚夏看着三人下车,进去,默默擦了把冷汗,“这三人是变态呢,还是变态呢,还是变态呢!真是那句话,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变态!” 那她现在是跟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果断选跟进去啊!女汉纸怎么可以在这么香、艳的诱惑面前退缩,哈-哈-哈! 其实她是很想看一看那三只在搞什么鬼啦! 楚夏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那仨儿就认出她了。(伪装技术有待提高啊!) “哦欧,嫂子这架式是来捉奸的啊!”宋潇笑了。 “少夫人对自己也太没自信了吧!”陈川诺诺开口。 “这世道,女人和女人PK就算了,现在连美男都加入战局,深哥这么优秀,不得不防啊!”宋潇继续风凉话。 “你们两个,去给我找套衣服来!”厉北深开口了。 “啊?” “什么衣服?” “这种店子还有什么衣服,当然是牛郎装!”厉北深一脸认真,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陈川和宋潇张大嘴。 “你,你说真的?!” 厉北深睨了两人一眼,“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好吧。” “记得给我找一张COS面具。” 宋潇嘴角抽抽,“口味真重!” “陈川,你先去见江总,说我晚一点再和他见面谈!”厉北深说完就往更衣室走。 “是。”陈川赶紧照做。 楚夏一踏进店门,两排身着绅士燕尾服的男侍应齐齐朝她鞠躬。 “欢迎回家,公主大人!” 呃……楚夏怔在原地,脚尖已经转向,想撤了。 领班赶紧上前,“公主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 “我没什么要求,我就是来找人的!”楚夏后退。 领班笑了,“来这儿都是找人的,您有相熟的?” “没有没有!”楚夏连连摆手。 “那我给您介绍一个吧,保准您满意!”说着领班一下就挽住她往里拉。 楚夏好想喊救命啊,但是她一喊肯定会招来目光的,要是被人认出来,厉家的还有楚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啊。 心里已经把厉北深骂了一百八十遍了,去哪里不好,偏偏来这种地方,厉北深这个变态变态变态! “阿嚏——”一米八几的面具男拦在她面前,打了个喷嚏,一定是有人在骂他了。 楚夏抬头,男人的紧身衬衫扣子开得恰到好处,可以看到健康的蜜色胸肌,看上去手感不是一般的好,他戴着面具,更添神秘感,对女人绝对是致命的诱惑啊! 正文 28面具美男
  •   楚夏恍神的空档已经被面具美男带入喧嚣的舞池。 舞池中央是一个圆形台子,男男女女排成人浪围着圆台大跳Lambada,音乐欢快强烈,场面热情奔放,实在是太奔放了,牛郎只着背心或是衬衫扣子全解开,阿姨们都是迷你小短裙,热、辣性感,情、色感十足。 “放开,放开我!”楚夏挣扎要从面具男手里掐脱,无奈,对方太过强势。 他微微勾唇,哑着声音开口,“出来玩,高兴点。”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 “玩你妹!”楚夏忍不住就爆粗口了,被牛郎这样,她觉得很恶心好不好。 诶,不对!这个声音。 楚夏盯着面具美男,“你是……谁?” 男人笑意更深,“你觉得呢?” 楚夏惊愕瞪大眼睛,伸手就摘他的面具。 男人抬手握住她的手,捏在手心。 “这么心急?我们这里的规矩,客人摘了面具就说明中意,是要被带出、台破、处的!” 呃……楚夏害怕了,虽然她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该死的像极了厉北深,可是,他双腿健全能跑能跳,厉北深她试过,腿确实没有知觉,何况这世上声音像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揭开面具不是厉北深,那她不是被坑死了,她还要给牛郎破处,想一想,风险实在是太大,还是算了。 她抽回手,“好,我们就这样说话,你不要再碰我了啊,我只是来找人的!” “来这儿都是找人的!”男人眼里都是玩味,“让我来猜猜看,你要找的人是……你老公?” 楚夏囧,好吧,他猜对了,但是,为什么觉得这么丢人。 伸着脖子硬扛,“谁说的,才不是!” “皮肤虽然白皙吹弹可破,却毫无光泽,一眼就能看出缺少男人的滋润,你老公放着这么个美人不要,居然来牛郎店,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呢!”男人说得一本正经。 “确实是变态!”楚夏咬牙赞同。 男人愉悦的笑起来。 “还说不是来找老公的?” “你诓我!”楚夏瞪着他。 “说说看,你老公长什么样子?不会是刚才进来三个帅哥其中的一个吧?” “你看到他们了?他们在哪里?来这里干什么?”楚夏紧张得一连追问。 男人环手抱臂,“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楚夏气得语塞,抽出一张金卡,“我买你今晚所有的钟点,不要你陪笑陪酒陪聊,什么都不用你陪,只要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怎么样?” 男人摇头。 “那你要什么,你说!”楚夏豁出去了。 男人走近她,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男人笑了,倾身靠近,“我要你……陪我跳一支舞!” “啊?” 楚夏已经被他带到舞池中央的圆形台子上。 “诶,我还没答应你!”楚夏还忌讳被人认出来。 男人大手已经掐住她腰肢不容她拒绝。 “放心,不会有人认出你,就算认出来,也不会有人笨得到处去宣扬!”他一语点破。 楚夏竟莫名的安下心来。 光影闪烁间,热辣的音乐震耳欲聋,楚夏被男人半搂着提胯,旋转,每一个舞点都热辣得惊心动魄,他是高手,挑\\\\\\\\\\\\\\\\\\\\\\\\\\\\\\\\情高手。 骤然的一阵冰凉,不知是谁开了香槟,香槟雨淋湿了两人。 顿时,口哨声,叫嚣声一浪盖过一浪。 男人一个滑步到她面前,衬衫本就紧身被淋湿了更添性感,他发梢缀着的水珠将落未落,配上他勾唇那一瞬的坏笑,迷煞人眼。 感觉大手抚着她背脊缓缓下滑,他顺着她的曲线缓慢俯在她脚下,再慢慢站起来,这个动作惹得场下心血澎湃。 阿姨们那叫一个泪流满面,大把扔钞票,金项链,连鸽子蛋都往台上扔。 男人推着楚夏转了个身,坚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后背,火热异常,扶着她的胯扭动,“记住这个节奏,记住今晚,不准忘了!”霸道的语气,真的像极厉北深。 楚夏下意识就要扭头看他。 “别回头!”男人咬了她耳朵一口,“我数三下,跟着我跑,再多待会儿,我要被拆骨入腹了!” “又一个自恋狂!”楚夏极其鄙视。 “一,二,三——”灯光突然一暗,男人牵紧楚夏的手就跑。 楚夏完全是一阵兵荒马乱,只是跟着他跑。 终于停下来,楚夏气还没喘顺,“干嘛带我来男厕所!” “去女厕所都是办事的。”男人说得暧昧。 楚夏瞪着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三个人在哪里?” “走了!”男人说得轻巧。 “走了?” “他们是从前门进,后门走的。” “那你不早说!”楚夏感觉森森的被欺骗了,还是被一牛郎。 “现在说对你也没有损失,你经历了这么美好的一个夜晚!” “美好?我看是我最辈子最糟糕的一个夜晚,回去一定要统统删除,清除大脑缓存!”说着,楚夏愤愤往外走。 “等等!”男人伸手拦她。 楚夏正在气头上,抓着他的手,张嘴就在他胳膊咬下。 “嗤——你属狗的!”男人吃痛。 “告诉你了,叫你不要再碰我,以后别让我再遇到你啊,见你一次咬一次,咬死为止!”气死了,她以前还只是斗不过厉北深,因为他太强大了,强大到变态,她也就认栽了,这这这,被一个牛郎耍得团团转,简真是弱爆了! 男人插着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着摘下面具。 咳咳……宋潇适时现身了。 “深哥,人都走了,不要辣么意犹未尽嘛!” 厉北深将面具扔给他。 “这次看表演看爽了?” “何止是爽,呐,我都录成视频了,这要往网上一传,点击率分分钟破百万啊!” “你试试。”厉北深说得温柔无比,脸上还带着笑容。 宋潇头皮一阵麻,“开个玩笑啦,深哥,你太不可爱了!” 厉北深转身,“走吧,还有正事要做,我们得赶在你嫂子之前回家!” 正文 29女人不能宠
  •   楚夏坐在车内扒着内视镜使劲的照,面泛红潮,衣衫不整,这这这完全是一个失足少妇形象啊! 她赶紧拿纸巾擦了脸上的香槟,淋湿的衣衫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得赶紧找个地方换身衣服,这样回去,她怎么说得清。 另一边,奢华的包厢,打扮妖艳的男人斜靠着沙发。 他对面,厉北深气定神闲。 “江总好兴致。” 男人挑眸,比女人更风情,“这里的人都叫我SAM哥。” 厉北深笑了,“我看江总SAM哥的一面极少有人知晓,佩服!” 男人亦笑,“厉少大跳艳舞的一面肯定更少有人知道吧!”他看了厉北深双腿一眼。 “最快最有效取得对方信任的方法是交换彼此的秘密,SAM哥很有诚意!”厉北深朝他抬了抬酒杯。 “彼此彼此!”男人回敬,“我是个商人,当然是利益至上,说实话,之前我对和厉少合作还是抱有疑虑的,现在看来,厉正邦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合作愉快!”厉北深干了。 “合作愉快!”男人放下酒杯,“对了,刚才那位美女,似乎不简单呐!” “怎么个不简单法?”厉北深反问。 “嗯……和你,很有夫妻相!” “噗——”宋潇一口酒很没形象的喷出来,“这你也看得出来,SAM哥佩服佩服!” 男人笑得妖艳无边,“还真被我蒙对了?哈哈,有趣,厉少啊,你这可不止一个秘密在我手上了,哪天把厉夫人介绍介绍?” 厉北深笑,“有机会。”他抬手看了眼表,“厉夫人快到家,先走了,你懂的!” 男人点头,笑出声。 “厉少这是‘腹黑’转‘忠犬’的节奏啊,女人不能太宠,太宠容易上房揭瓦!” “你是不知道,我这嫂子啊,不宠就已经上房揭瓦了!”宋潇突然像是找到了知音,对SAM的感觉那叫一个相见恨晚。 “多谢忠告。”厉北深说完就出去。 回去的路上,还是陈川开车,宋潇放弃了逼驾驶座,坐到厉北深旁边。 “深哥,你太帅了,今晚我已经默默在心里给你点了一万个赞,你带嫂子那段热舞,跳得那些阿姨那叫一个仓然长涕啊!” 厉北深看了陈川一眼。 “陈川,前面车站停车。” “是。”陈川靠边。 “你不是赶着时间回去,怎么在这里停车,你下车干嘛?”宋潇不解。 “不是我,是你。”厉北深撩开袖子,露出一道牙印,“你去拿药膏,能遮住这个牙印就行。” “不是吧,又是我!” “这里除了你是医生还有第二个么!” 呃……宋潇非常不情愿的下了车,其实他很想跟去看看,深哥这样回去,夏夏会不会认出他来,要是认出来,那就欢乐了! 楚夏买了套新衣服,还去酒店开了个房,大洗! 这就是作贼心虚啊喂,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沾了男人的气息,洗头洗澡,换好衣服,又喷上新买的香水,才觉得满意,回家。 她回到厉家大宅的时候,厉北深早回了。 推开房门,厉北深正在看什么文件,他抬眸的那一瞬,楚夏还是忍不住的紧张了一下。(靠,她又做什么见得不人的事好不好!) “怎么现在才回来。”厉北深声音淡淡的,漫不经心开口。 “我……那个,给你去买礼物了!”楚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蒙混过关的借口。 “嗯?”厉北深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 “那礼物呢?” “礼物啊……啊!我忘到别人店里了,没事儿没事儿,明天去拿是一样的!”楚夏暗暗捏了把冷汗。 “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礼物?”厉北深的声音一直淡淡的,什么情绪也听不出来。 “你答应陪我去参加宴会嘛,我送件礼物给你不是应该的!” “什么礼物?” “明天……明天你看到就知道了!”楚夏镇定下来,为了避开厉北深的目光,她很自然的到鱼缸边,捻起鱼食喂鱼。 鱼缸里一对KISS鱼正在接吻。 “好神奇哦。”她正好自然的转开话题。 厉北深已经到她身后。 “你以为它们在接吻?” “难道不是?”楚夏扭头望他。 厉北深靠近她,“当两条接吻鱼相遇时,双方会不约而同伸出生有许多锯齿的长嘴唇,用力地相互碰在一起,如同情人“接吻”一般,长时间不分开。不过,这种“热吻”并不是“求爱”,而是在打斗。因为接吻鱼具有保卫“领地”的习性,两者相遇时,用长嘴唇相斗来解决“领地”争端,直到有一方退却让步,“接吻”才宣告结束。” “si go i(厉害)!”楚夏忍不住爆了一句鳖脚日文。(漫画看多了,呵呵。) 厉北深看着她,“这个博斗的方式,我们有机会可以试试!” 呃……他不占她便宜会史啊! 楚夏突然凑近他,嗅嗅,再嗅嗅。 “你属狗的!”厉北深白了她一眼。 “你身上怎么有香槟的味道!”楚夏越凑越近,都快要贴到他身上了。 厉北深转身,“别人不小心把香槟洒到我身上。”淡淡的。 “这么巧?!” “什么巧?”厉北深已经跟她拉开距离。 楚夏下意识就将目光移向他手臂,心里在打鼓,不会这么巧吧,那个牛郎不会是厉北深吧!她自己都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怎么可能!她又看着他的腿,难道那天的试探太轻啦? “在看什么?”厉北深问她。 “没……没什么,那个,既然你衣服泼上香槟了,我替你换件吧!”说着就去他衣帽间迅速拿出一件衬衫。 上前就要动手,看一看他手臂上有没有牙印就都明白了。 厉北深拉住她的手,“我想先洗澡!” 楚夏咬牙,“好!” 正文 30夫妻过招
  •   浴室里,楚夏刚调好热水,滑门开了,厉北深进来。 “水还没放好。” “先来帮我脱衣服。”厉北深摊开手。 “好啊!”这回楚夏应得很快啊,她盘算着赶紧把他衣服扒了看看,然后赶紧撤,还真给他洗澡啊。 花酒放进浴池,过去解他衬衫扣子。 “先脱裤子。”厉北深拉着她的手就按在皮带扣上。 “你……”就知道他会为难她,“脱衣服不是应该先从上衣脱起吗!” “我习惯从□脱起。”厉北深说得理所当然。 呃……变态!楚夏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好,大少爷,您说了算!” 俯□子,强硬拉了半天拉不开,浴池的水已经放满大半,浴室热气氤氲,楚夏身上已经薄有汗意。 “这是要闹哪样,怎么都解不开的!” 厉北深见她汗都出来了,善心大发,拉着她的手,“小笨蛋,你要这样,这样,才能解开。”果然就开了。 楚夏呼出一口气,擦了额上不知是水还是汗,然后,费劲的帮他把裤子脱了下来。 然后…… 然后怎么办? “接着脱。”厉北深蛊惑开口。 楚夏一咬牙,伸手就去解他衬衫,一鼓作气,将他扒了个精光。 浴室里水气越来越重,楚夏将脱下的衣服扔进衣篓,过去要扶他,顺便看他手臂。 哪知她一靠近,厉北深突然拿起花洒浇她。 “啊——你干嘛!”一会儿,楚夏的衣服又湿透了。 然后,感觉腰上一紧,她已经跌坐到厉北深身上,翘臀还正好压在……他那儿。 “厉北深,你放开我,我们可是有赌约的!” 厉北深微微勾起唇,邪佞笑起来,性感更加惑人。 “赌约?就是洗个澡,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楚夏脸一下红了,“那你自己洗,我要出去。” 他不让,手收紧,两人贴更紧了,“你说了给我洗澡,怎么能放你出去。” 楚夏僵在他怀里,瞪他,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你自己……“洗她话还没说出口。 厉北深已经扯开了她的衣服,花洒从头顶淋下,她长发被他大手拢到一边,露出秀美雪颈,现在被热气染成粉红色,诱得他啃了一口。 “啊——”楚夏惊吓着从他身上跳起来,捂着脖子跑出去。 厉北深的手臂她是看不成了,还弄得一身狼狈。 楚夏啊楚夏,你这辈子是要栽在他手上啦!(命苦啊~~) 厉北深愉悦的收拾楚夏,愉悦的洗完澡,宋小潇才拿着药膏赶到。 宋潇看到地毯上的水渍还有不翼而飞的床单。 “啧啧啧,这是已经过过招啦?” 厉北深横了他一眼,“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我这不是……堵车嘛!”他绝对是睁着眼说瞎话,他是故意拖延时间,故意想让厉北深暴露,可惜啊,楚小夏依旧斗不过厉BOSS啊,唉,默哀。 那边,楚小夏童鞋披着床单到花园透气,爪子不停的扇扇。 热,全身发热,厉北深这个……妖孽! 迟早收了他,对,迟早收了他,不收了那妖孽,她枉为女汉纸! “xu——”一声轻挑口哨声,“这不是我可爱的堂嫂吗!你这是什么打扮,阿拉伯风?”厉莫谦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楚夏一抬眼,顿时惊愕得睁大眼睛,“你,你,你……” 厉莫谦穿着牛郎的衣服,衣服上还有香槟干了的酒渍。 厉莫谦笑了,“是不是还想看看我手臂上有没有咬痕?” “你,你是……” “嘘——”厉莫谦压低声音,“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要是被人听到亲爱的堂嫂你去那种地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吧!” “竟然是你!居然是你!”楚夏混乱了。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或者说,你希望是谁?” 楚夏裹紧床单,“我不希望是谁,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哼!”冷哼进屋。 “厉莫谦,你想干什么!”宋潇看到厉莫谦那身装扮的时候惊了一身汗,他已经发现深哥的秘密了吗?他已经告诉二叔了吗?! 厉莫谦露出猎物入套的表情,闲闲转过身,看着他,“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厉莫谦挑眉,“想知道?很想知道?来我房间,我告诉你!”说完,转身就走。 宋潇僵在原地,虽然很不愿意去,可是,他不得不去,迈开腿。 楚夏回房,厉北深已经睡了,看上去还睡得挺沉。 楚夏松口气,摸进浴室,洗漱好出来,往沙发走的脚步突然就调了方向到床边,伸手虚虚遮住厉北深鼻子脸颊,只露出眼部和唇部,她看着就皱起了眉头,真的是厉莫谦吗?他们堂兄弟长得有七分相似,特别眼睛嘴唇。 她还是不死心想看一看他手臂,诺诺的伸出一只食指戳戳他,小声喊他,“厉北深?厉北深,厉北深。”喊了三声,他没反应,看来应该是睡沉了。 她记得被咬的是右手,他右手在床里边,她站在床下边根本撩不起他睡衣袖子,索性脱了鞋,轻手轻脚爬上床。 床有微微塌陷,她睁着大眼睛一直盯着厉北深,生怕他突然一下醒过来,那就囧了。 一点一点撩起他袖子,肌肤坚实有光泽,哪有什么牙印,她正要伸手去摸,猝不及防被那只大手环住腰一收,她就倒在了他怀里。 “厉北深,你装睡!”楚夏挣动,不得不说他的臂力大得惊人,硬是牢牢将她按在怀里。 “我不装睡怎么会知道老婆你长夜漫漫寂寞难耐!”厉北深笑得愉悦。 “难耐个P,你快放开我啊!” “放开你,你再忍不住偷袭我怎么办?” “我-会-偷-袭-你!你想得美!”楚夏挣了半天,只勉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人还在他怀里。 “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厉北深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像个孩子,感觉他的手在收紧,好似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楚夏心脏的柔软被击中,僵着身子不动了。 相较几分钟前的热烈,两人这样难得的平静,倒让她有点儿不习惯了。 “厉北深。”她突然开口。 “嗯?”他鼻息嗯了一声,带着朦胧的沙哑。 “你的腿……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没回应。 楚夏扭头看他,这一回,他是真睡着了,搂着她的手臂都松下来。 也许,那对于他来说是一段黑色记忆吧,他不想提也是正常的。 她深深叹口气,折腾了一天,困来如山倒,她也懒得回沙发上去了,就那样在厉北深身边睡着。 黑暗中,厉北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恬静的脸颊,“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真不公平。”搂紧她。 第二天,两人还算和谐,都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儿,陪爷爷吃完早饭,去花园散了会步,楚夏就被厉北深拉出来。 “上车!” “去干嘛?”楚夏眨着眼睛问他。 “你不是昨天给我挑了礼物落在别人店里了!” 呃……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个,我一个人去拿就行了,你不用去。” “是送给我的,我当然要去看看。” “不用了吧!” 厉北深挑眉,“当然要!记起来送我的是什么吗?” 楚夏咬牙,“领带!” “那正好。”说着,厉北深就扯掉自己的领带,“走吧。” 楚夏非常不情愿的上了他的车,一路指挥陈川去了她比较熟悉的店子,有熟人好蒙混过关嘛。 三人一进去,店长赶紧迎上。 “厉先生,厉太太,请问有什么需要?” 楚夏赶紧给她使眼色,“昨天,我不是在这里买了条领带,走的时候忘了,你还打电话我,我说今天来取的!” 店长一下就反应过来,现在讨生活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哦,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给您去取!” 楚夏暗暗呼了口气。 店长直接拿了最贵的那条给她,这种时候,不宰白不宰嘛。 楚夏接过,笑眯眯拿去给厉北深看,“看看,喜欢吗?” “系上。”虽然明知是怎么回事,厉北深还是心情大好。 楚夏在他面前蹲□子,将领带绕过他颈项,灵巧的打结穿过来,她打的是最复杂也是最漂亮的结法。 厉北深看着那样专注的她,为爱人系领带是一件幸福而甜蜜的事情,是一件只有两个人参与,只有两个人配合才能完成的幸福细节。她,熟练的折叠,温柔的触碰,为他;他,轻轻地低头,温柔的眼神,为她。彼此的温柔都只属于对方,彼此都只因对方而温柔。 他突然低头在她脸颊吻下,“你今天很美。”轻声在她耳边开口。 楚夏转头看了一眼,果然所有人都在捂嘴笑,瞪着厉北深,“变态!” 被骂的某人却笑得更欢。 正文 31欢迎你来欺负我
  •   楚家的周年庆办得隆重非常,富丽堂皇大厅水晶灯绽发万丈光芒,优扬的爵士音乐静静流淌,衣香丽影,珠光宝气,轻歌妙舞,香风弥漫。 楚夏一袭湘妃色礼服,长发高挽,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胸前只一简单钻饰熠熠生辉,饶是这样简洁的打扮,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但是,依旧被陪她同来的厉北深抢尽风头,巴结的,寒喧的人络绎的不绝,平常想见一面都难,难得遇到这样能见到真身的好机会,大家当然卯足了劲讨好,机不失,失不再来啊。 楚夏倒是成了陪衬了,应酬得脸都快笑僵掉了。 “不好意思,我太太累了。”厉北深疏离轻笑,牵着楚夏就走开,丢下一众人尴尬在原地。 “喂,你懂不懂礼貌啊!”楚夏小声不满开口。 “有问题吗?”厉北深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 “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知不知道会得罪人!” 厉北深挑眉,“你以为我会在乎?” “是,你厉大少当然不在乎,那可是楚氏的合作伙伴,你是来棒场还是来砸场的啊。” 厉北深看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 楚夏下意识就捂住胸。 “你干嘛!” “还真有点执行总监的架式!”厉北深笑着开口。 “当然!”楚夏扬起下巴,“你以为我是花瓶啊,我可是名副其实的楚总监!” 厉北深笑着看向她身后,眸色微微黯了一丝。 “已经被人篡位了!”他说得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啊?”楚夏还没反应过来。 楚炎城已经到她身后。 “夏夏。” 楚夏心缩紧了一下,转身,楚炎城带着优雅的笑容,一身黑色西装,气质沉稳雍容,淡淡的忧郁。 “哥。”她依旧还是喊他哥,他也确实只能是她哥哥了。 “爸爸……找你,在休息室。”楚炎城的眼中只有楚夏一个人,丝毫不在意厉北深就在旁边。 “哦,好,我这就去。”楚夏转身,“老公,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着,蜻蜓点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她这是在给厉北深面子,也是在提醒楚炎城,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厉北深并没有因为她的主动献吻高兴半分,脸色陷入晦暗不明。 “去吧。” 看着楚夏跟楚炎城上楼。 陈川端了杯香槟递给他,低沉出声,“楚董事陪着叶小姐根本就不在休息室!” “给我杯纯净水。”厉北深什么也没说。 陈川还想开口,看他的表情,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 “是。”端了杯纯净水给他。 厉北深喝了口。 “怎么不见宋潇,他不是最喜欢热闹的。” 陈川皱起眉头,“我也奇怪,给他打电话,他说不舒服,不来了,听声音有点嘶哑,不知是不是病了。” “明天去看看他。” 陈川点头。 厉北深抬手,手中的纯净水已经见底,眼睛看向楼上。 楚夏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诶?爸爸人呢?” 楚炎城在她身后,关上门。 “不是爸爸找你,是我想见你!” “何必呢!”楚夏直直看着他,“你是我哥哥,想见我,随时可以,不必要这样做!” 楚炎城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臂,“我不要做你哥哥,我要你!” 楚夏吃痛,想挣开他的手,挣不开。 “炎城,你可不可冷静一点,我以为我们可以冷静面对了!” 楚炎城的手再收紧,在楚夏白皙肌肤上掐出道道红痕。 “我也以为我可以,可是,我听到你喊他老公,看到你吻他,我……我觉得我要疯了,你是我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失控的抱住她强吻。 楚夏感觉到害怕,她从来没想过,她的炎城哥会给她这样害怕的感觉,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仓惶跑出休息室。 一路跑到洗手间,鞠了几棒冷水浇脸,妆花了,口红晕开了,镜子里的她稍显狼狈。 突然听到有三三两两的脚步声走近,她就近进去一格,她现在样子谁看见了都不好。 进来三个女人,楚夏本来无间偷听别人的谈话,可是她们说的似乎是厉北深。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那就是厉北深咧!”女人声音听上去很兴奋的样子。 “看到了,好帅啊,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帅!”这是一个花痴女。 “帅又怎么样!中看不中用,银枪蜡烛头你要?”一盆凉水浇灭那两人。 “也是哦,这年头找个好看的不如找个生猛的。” “你们说,那个楚大小姐能坚持多久?” “什么坚持多久?” “偷吃啊!我就不信她不想要男人!” “不会吧,我看她和厉北深感情还是挺好的。” “要不我们打赌,厉北深这顶绿帽子什么时候戴到头上。” “你也太损了!” “赌不赌 ,赌不赌?” “我跟你赌!”格子间的门突然开了,楚夏已经补好妆,从容出来。 那三个女人瞬间石化在原地,一个也不敢出声了。 楚夏挑了她们一眼,笑起来,“刚才不是说得挺欢的,怎么不出声了?” 三个人无言以对,你推我,我推你,转身就要走。 “站住!”楚夏拦在门前,从手包里抽出一张钞票,“别害怕,不用赌很大,一百块怎么样?这一百块你们拿着,我会从宾客名单里找出你们的名字,到时候连本带利,记得还给我哦!”说完,将那张钞票塞到打头那个女人手里,“温馨提示,以后在背后说人坏话,要提防隔墙有耳,很容易祸从口出哦!”优雅转身,微笑走开。 三个女人楞在原地。 楚夏下楼,高跟鞋蹬蹬踩得响亮,冲到厉北深面前,双手搭在他肩上,非常认真看着他,说:“我楚夏的男人,只有我能欺负,旁人,想都别想!”(又一次霸气侧漏啊!) 厉北深笑了,伸手掌住她后脑就将她拉近,“欢迎你来欺负我!” 呃……一旁的陈川看着这无厘头的两人,只想到四个字‘天作之合’! “唉呀,我是认真的啦!”楚夏拍掉他的手,“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说,她们说……” 厉北深依旧笑,“说什么?” 楚夏说不出口。 “没什么,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 “那,那葡萄是你还是我?” “当然是你!” “那我不是要为了你做个出色的葡萄!” 楚夏郑重拍上他肩膀,“有我在,绝对让那些人闭嘴!”说着,拉起厉北深的手往舞池中央走。 “干嘛。”厉北深拉住她。 “跳开场舞!” “怎么跳?”厉北深摊手。 “《纵横四海》看过没,发哥和红姐那段轮椅舞可是浪漫中的经典,你可比发哥帅,一定比他更优雅!”楚夏自信满满,对着现场乐对打了个手势,“春之声圆舞曲!”连曲子都是和《纵横四海》里一样。 厉北深看她的样子是要来真的,他也只有舍身相陪了。 灯光全暗下来,一束蓝光打在两人身上,两人就在这倾城光华中回旋,舞动,惊艳全场。 “高兴吗?”厉北深问她。 “当然高兴!”楚夏围着他旋转。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紧张我?” “嘁~我这是为自己挣面好不好!” 厉北深笑着蹙眉,“她们到底说了我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她们说你是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 “嗯,确实挺损的,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帮你挣回面子!” “啊?”楚夏正疑惑。 厉北深突然猛力将她一拉,她不防,脚扭了一下,厉北深照她背上拍下,她发出“呕——”的一声,撞到旁边跳舞的一对。 厉北深又赶紧接住她,再笑着对旁边那一对说,“真不好意思,我太太怀孕了,麻烦你们离远一点跳,免得撞到我太太!” 这么肆无忌惮,当然要引来众人侧目喽。 楚夏石化在原地,咬牙,“厉-北-深,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 “这个办法不好吗?谣言不攻自破!”牵着她下场。 “你……”楚夏还没说出话,已经被人群包围,都是道贺的,苍天啊,怀孕?她上哪儿去给变个孩子出来! 两人好不容易冲出人群,躲到花园。 “呼——”楚夏长长呼出一口气。 “有那么可怕吗?”厉北深风凉开口。 楚夏转身瞪他,“你说呢!现在别人都以为我怀孕了,明天说不定还能上头版头条,你是故意让我丢人的吧!” 厉北深不语,只是看着她,突然变得专注。 花园很大,人迹疏渺,树梢上,偶尔点缀些彩灯,一闪一闪地,照得楚夏有一丝莫名的慌乱。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下意识后退。 “或者,我们可以真的要一个孩子!”他说那样认真,真的吓到楚夏了。 正文 32纠结
  •   如此惊悚又尴尬的局面,真心无解啊。 幸好厉北深进来一个电话,楚夏感觉得救了。 厉北深看了眼来电显,微微蹙眉,“喂,妈。” 楚夏转过身背对他,拍着小心脏,真要被他吓死了。 “什么,爷爷不好了!我们马上回来!”厉北深挂断电话。 “爷爷怎么了?”楚夏紧张问他。 “我们马上回家!” 楚夏点头。 她简单跟父亲说明情况,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楚炎城一眼,也许,她真的不该再给他任何一丝一毫的幻想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握着厉北深的手,她知道他担心,她也是一样的心境。 老爷子房间门口,关琴,厉蔓,厉正邦杨芸,连厉莫谦也回来守着了。 “妈。”楚夏推着厉北深上前。 关琴擦了眼角的泪,“你们回来了。” “爷爷怎么样?”厉北深问她。 “医生在里面很久了!”关琴声音沉重。 “怎么这么突然?” 关琴摇头,“医生还没出来,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楚夏握了握她的手,“妈,爷爷会没事的,我们这么多人守着他,一定会没事的!” 关琴点头。 “是啊,大嫂,爸一定会没事的!”接腔的是二叔厉正邦。 “我看啊,我们最好还是有两手准备,要不,打电话把程律师叫来吧。”杨芸一开口。 众人脸色都暗沉,程律师是老爷子钦点的遗产律师。 只是大家现在都没心情理会杨芸。 杨芸没有自知之明,还继续说:“这种事还是越早做准备越好,免得以后有什么纠纷,闹上法庭,丢的还是厉家的脸!” 楚夏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二婶,您真是有先见之明,只养了一个儿子,不然,病危之际听到的不是子女的关心而是争遗产该是有多寒心!” “你……你放肆!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杨芸脸煞白。 楚夏直直看着她,“人要先自重,别人才会尊重你!” “你……” “好了!”厉正邦出声,拉回杨芸,“你回房,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我……”杨芸眼睛看向厉莫谦向儿子求解围,厉莫谦只是淡淡挑眸,抿唇不语。 “好,我丢人现眼,我走!”杨芸愤愤离开。 “妈……”厉蔓毕竟年纪小,扑到关琴怀里哭起来,“爷爷……不会真有事吧。” “不会不会,爷爷一定没事。”关琴拍着女儿安抚。 房门开了,医生刚出来,就被众人逼回去。 “医生,老爷子怎么样?” 医生拦住他们,“诸位不用太担心,老爷子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是,需要绝对的静心休养。” “爷爷怎么会突然发病?”厉北深问他。 医生轻轻带上房门,眉头皱起,“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衰弱,这种突发状况是必然的,所以,以后,陪着老爷子的人要特别注意留心。” “我要进去看爷爷!”厉蔓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厉小姐,老爷子说,他只想见楚小姐!”医生拦住她。 “什么?爷爷是这样说的?”厉蔓一脸的不相信,爷爷以前一直都是最喜欢她的,只要她陪着他说话,他就笑得嘴都合不拢。 医生郑重点头,看向众人,“老爷子说了,他没事,你们都回房休息,他只想见楚夏。” “既然是这样,夏夏啊,你进去吧。”关琴看着楚夏。 “嗯。” “哼!”厉蔓瞪了楚夏一眼,负气离开,好像是楚夏硬生生抢走了她所有的宠爱。 厉北深给陈川使了个眼色,陈川赶紧追上去。 楚夏看着厉北深,“我进去了,你放心。” 厉北深什么也没说,只是轻点了下头。 楚夏推门而入,刺鼻的酒精味,老爷子已经靠着坐起。 “爷爷。” 老爷子睁开眼睛,看见是她,虚弱的笑起来。 “丫头,过来。”朝她招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夏快步过去,握住爷爷的手,“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老爷子摇摇头。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也没多少日子了!” “爷爷您不要这样说,您会好起来的。” 老爷子笑起来,“你不用哄我,虽然他们都瞒着我,我自己也猜到了。” “爷爷……” 老爷子虚弱的抓着她的手,“丫头,爷爷下面问你的话,你要老实的回答我,好吗?” “嗯,您说。” “你嫁给阿深,是因为喜欢他吗?” “我……”楚夏不知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嫁给阿深,是因为形势的逼迫,或者还有有利益的原因……” “不是的爷爷!”楚夏打断他。 老爷子轻轻点头,“你不用紧张,听我说完。” 楚夏抿了抿唇,不作声了。 老爷子继续说,“爷爷只是想说,不管是因为什么,爷爷希望你能忘记那些事,和阿深好好的,好吗?他不会随便娶一个女人回来,你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的!” 楚夏惊愕,“我……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用你的心去看,爷爷是不会看错的!” 楚夏真的很难相信!她和厉北深在此之前就像两条平行线,从未有过交集,一见钟情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厉北深那样沉稳内敛的人身上的,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魅力。 “爷爷希望我怎么做。” 老爷子笑起来,怪得他喜欢这丫头,聪明,一点就透。 “爷爷也算不准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了,现在,最大的遗憾,也是最大的奢望,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小重孙出生,厉家后继有人!” 楚夏全身都僵住,想起厉北深刚刚才跟她说的话。 “或者,我们真的可以要一个孩子!”原来只是因为爷爷,只是因为厉家。 老爷子紧了紧她的手,“可以答应爷爷这,最后一个请求吗?” 正文 33绑架
  •   楚夏从老爷子房间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了,只有厉北深一个人还等在那里。 “爷爷怎么样?”厉北深问她。 “还好,已经睡下了。”楚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默默绕到他身后,推他回房。 “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楚夏没有回答他,径直推他回房。 什么都没说,先去他衣帽间拿了睡衣出来,再去浴室放水。 放好水,推厉北深进去。 “水放好了,需要我帮忙吗?”平静问他。 厉北深看着她,“是不是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楚夏感觉心缩紧了一下,爷爷那么大年纪,那么虚弱,请求她帮他实现最后一个心愿,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选择沉默,她看到老人家眼中的失落和伤心,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很残忍。 她直直看着厉北深的眼睛,“厉北深,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吗?” 厉北深幽深的眸子里微微波动,薄唇刚启。 “你洗澡吧,我先出去了。”不等他反应,楚夏已经出去。 厉北深看着她背影,也许,是时候让她进入他的世界。 夜深沉,寂静无声。 楚夏躺在厉北深身边,这是第二次,她觉得身边有个人陪着也不错。 房间没有开灯,黑暗中,两人睁着眼睛。 “厉北深。” “嗯。” “你睡了吗?” 厉北深斜了她一眼。 “睡了还能应你?” “带着遗憾走的人,是不是上不了天堂?”楚夏喃喃开口。 厉北深侧脸望她,月光刚好洒在她脸颊,镀了层浅浅的冷辉,感觉那样伤心。 “傻瓜!” 楚夏转过脸,望着他,“我妈妈走的时候,很想很想见我爸爸一面,我记得……我跑了好久好久,去找爸爸,可是,我没用,我没有找到爸爸……我一直怪爸爸,一直无法原谅他,其实,我一直无法原谅的是我自己,是我没用才让妈妈带着遗憾走的!” 泪,不经意滑下一颗,无声地,被枕头吸走。 厉北深握了握她的手。 “那不是你的错。” “是,那不是我的错,可是,如果是我可以做到的事呢?我该怎么做?” “或许,做一个自私的人比较开心。”厉北深终究是不愿意逼她。 楚夏笑了,“好,做一个自私的人!”身子却蜷成虾米缩进厉北深怀里。 厉北深抱紧她,“爷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回应,感觉,胸口湿湿的,厉北深淡淡叹口气,吻了吻她发顶。 “好了,什么都别想,睡吧。” 她也想睡,什么都不想,可是,这样的夜,谁能睡着。 尤其,心怀鬼胎的人。 厉正邦抬手敲了敲门,“叩叩,莫谦。” 门开了,厉莫谦丝毫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有事?” “没事,爸爸就不能来找你说说话!”厉正邦黑着脸。 厉莫谦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都记不得爸爸上次找我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你就打算让爸爸一直这样站在你门口?”厉正邦语气放软,对这个儿子,他猜不透,也没办法。 厉莫谦侧身让开,厉正邦进去。 “你也应该收收心回公司帮爸爸,天天在外面鬼混!” “我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厉莫谦淡淡开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厉正邦看着他。 “爸爸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了!”厉莫谦脸上的笑有一丝讽刺。 厉正邦有些恼。 “你一定要这样跟爸爸说话吗!” “如果您是真心来关心我,心意我领了,如果您来是有事要问我,不妨直说,很晚了,我很困!”厉莫谦只是淡淡看着父亲。 “你……”厉正邦像是被他点中穴道,脸有些憋红。 “好,我问你,你和阿深身边的人走得最近,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 厉莫谦笑了,笑得有一丝冷凄。 “这才是您这么晚来‘关心’我的目的吧。” “不管你是怎么想爸爸的,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爸爸所得到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你现在帮爸爸,也相当于是在帮自己!” “我不稀罕!” “这根本就不是你稀不罕稀罕的事,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就会来算计你,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所以,五年前你利用我算计得厉北深废了双腿也是为了我?”厉莫谦不觉握紧了拳。 厉正邦脸色大变,赶紧转身开门左右探望,确定隔墙没有耳朵才安心关紧门。 “这件事,爸爸不是让你烂在肚子里,不准再提起!” 厉莫谦弯唇,“原来您也会害怕,那可是您亲生哥哥的儿子,您的亲侄儿,您下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啪——”狠狠的一巴掌,厉莫谦不偏不躲,硬受下。 厉正邦现在的表情就是恼羞成怒。 “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儿子!” 厉莫谦依旧笑,“我也宁愿不是。” 厉正邦气得握紧的拳直发颤。 “我最后问你一遍,五年前,你就在现场,厉北深去见的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厉莫谦看着他,“爸爸您真的老了,人常说,年纪大了,胆子就会变小,现在的厉北深对你来说威胁还有多大?你一定要把他的弱点抓在手里才安心吗?” “对,我一定要把他的弱点牢牢抓在手心才能安心!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是不是楚夏?” 厉莫谦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 “你觉得以厉北深的城府,他会堂而惶之的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人前?” 厉正邦也觉得不可能,可是,他又觉得厉北深对楚夏没那么简单,所以今晚才来厉莫谦这儿想问一问,五年前,厉北深不顾危险去见的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你告诉爸爸,爸爸保证,只是以防万一,绝对不会再对他们出手!” “我记得,我已经跟您说了无数遍,我不知道!”厉莫谦已经背过身,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厉正邦冷哼出去。 厉莫谦凝望窗外夜色,浓重的黑,像是要将人吞没。 第二天,铺天盖地楚夏怀孕的消息雷得她外焦里嫩。 外界一直盛传厉北深不能人道,她这一怀孕,那可是爆炸性新闻。 厉家自是欢天喜地,楚夏焦头烂额,她跟婆婆关琴一五一十说明事情原委。 关琴失落了好半天。 “唉,这种事可遇不可求,要看子女缘的!但是,爷爷那边,可千万不敢说真话,现在老爷子不知高兴得什么样,早上起来胃口大好,精神也好多了!” 楚夏紧蹙眉头,“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所以一大早我都不敢去见爷爷的面,就怕不小心说出来。” “对对对,你现在不能见老爷子的面,这样,你今儿先出去转转,我让阿深先稳住老爷子。” “嗯。”楚夏直点头。 她没有让人跟着,她现在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直接驱车去海边,脱了高跟鞋,赤脚踩在沙滩上,无力叹了口气,这回,她真的是栽到坑里了,怎么办?海水暖暖的浸过脚背,她想着自己的事,低着头往前走,根本没发现渐渐靠近的危险。 猝不及防,被人用毛巾从后面捂住口鼻,她惊恐瞪大眼睛,鼻间有很浓重的异味,随即已经意识到自己吸进去了一些什么气体。头很晕,感觉身体被人扛起,恐惧涨满心房,她想挣扎,想呼救,可手脚发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脑子慢慢糊成一片,脑海中却有个影像不断放大,厉北深!这样危险紧急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竟是厉北深。 “阿深,阿深,救我……”神智慢慢飘远,终是疲惫不堪闭上眼。 *** “啪——”厉北深手上的水晶杯不知怎么的突然滑落,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老爷子看着他,“怎么了?” 厉北深眉心揪起,“没什么,手滑了一下。”刚才那一瞬的感觉……很奇怪。 “夏夏那丫头怎么还没回?”老爷子又往大门方向望了一眼。 “她回娘家了,岳父肯定有很多话要嘱咐。”厉北深说得煞有其事。 “你再给她打个电话!不行,我不放心,你还是亲自去接她,快去!”老爷子那个心急,恨不能马上看到小重孙出世。 厉北深也莫名的觉得有点儿担心。 “那我这就去接她。” “快去,快去!” 厉北深让陈川备车,给楚夏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响了半天却没人接。他眉心揪得更紧,又再打一遍,还是没人接。 他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打开手机定位,她的位置在海边。 “去海边,开快一点!” 事实上,在海边的只有楚夏遗落的手机,人早已不见! 正文 34艰熬
  •   厉北深一直打楚夏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陈川不断踩油门加速,从内视镜看见厉北深蹙紧的眉,心里七上八下,意识到出事了。 厉北深打下车窗,海滩根本看不到一丝人影。 陈川找到楚夏遗落的手机,大惊,“厉少,这个……这是少夫人的手机!” 厉北深接过,捏紧。 “还有什么发现?” “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连脚印都被海水冲没!” 厉北深脸色阴沉,抿唇不语。 “我马上派人去找!”陈川掏出手机。 “不用了!”厉北深收起手机,“回去!” 陈川怔在原地,惊愕看着他。 “可是……”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厉北深斜靠着后座闭上眼睛。 一路上,陈川实在憋得难受,咬牙,开口,“少夫人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再不抓紧时间找人,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现在大张旗鼓的找人,她才会有危险!”厉北深阴沉开口。 陈川一惊。 厉北深掀开眼睑,眸色幽暗。 “爷爷病危,楚夏‘怀孕’,你觉得谁这个时候最坐不住?” 陈川霍然开朗,“是二……” “答案放在肚子里就好!”厉北深打断他,“现在,我们什么都不做,她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绑匪大都是亡命之陡,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个什么意外……” “我心里有数!回去之后,谁都不要说,谁都不能告诉,明白吗!”厉北深揉着额角。 陈川知道,他虽然表面冷静,心里还不知担心成怎么样,可他什么都不能做,明知爱人有事,他什么都不能做,这是怎样的煎熬,外人是不能体会的。 车刚开进院子,就看见关琴等在门口。 “阿深。” 陈川扶厉北深下车。 “妈。” 关琴朝他身后看了看,“夏夏呢?” “她,留在娘家了。” “出什么事了吗?”关琴问他。 “没事,她觉得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先在娘家住几天。”厉北深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关琴点头,“也好,可是,老爷子那边还等着呢,这不,一定要我在这里等着你们,让夏夏回来了,第一时间带去见他!” “爷爷那边我去说。”厉北深淡淡的,给陈川使了个眼色。 陈川推他进屋。 厉北深一直陪着老爷子到深夜才安抚好他。 陈川候在房门外,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 门开了。 “厉少……” 厉北深抬手示意他小声。 “爷爷刚睡下。” 陈川抿了抿唇。 “回我房间说。”厉北深反手带上门。 “嗯。” 陈川推他回房间,刚关上房门,厉北深从轮椅上起身,径直去浴室,冷水开到最大,就那样穿着衣服从头淋到脚。 陈川大惊赶紧跟上去,“厉少,您,您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厉北深弯唇,“你以为我是在自残?”说着,将浴池放满冷水,整个身子浸进去。 “厉少,身子要紧,这样会冻病的!”陈川说着就要上前。 “就是要冻病,冻病了才能用金蝉脱壳。”厉北深唇色开始发白。 陈川定在原地,“您的意思是?” “宋潇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称病不见客?” “嗯。” “你亲自去接他来,记住,别让任何人看见!” “是,我马上去!”陈川出去。 厉北深全身泡在冷水里已经渐渐麻木,手臂绷紧的线条藏着愤怒,还有毁灭一切的暴戾。 楚夏,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大开杀戒! **** 楚夏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头晕得厉害,掀开沉重的眼皮,幽暗且宽敞的空间传来一股刺鼻汽油味,里头没有灯光,只有些许光线由残破的石棉瓦之间透进来。 模模糊糊眼前似有很多人影。 “醒了!”陌生男人的声音,不止一个。 楚夏试着动了动,双手双腿都被绑着,恐惧凶猛袭来,使劲睁大眼睛,怎么都看不清那些人。 “你们……是什么人!”艰难开口。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大哥,跟这娘们说这么多干什么,我都等不及了!”男人说着就扑上前。 带头的拉住他,“她不能动!大老板说了,要毫发无损,否则,我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那还是绑架吗!再说了,我会玩得非常小心的,绝对让她看上去毫发无损!”男人一把就抓住楚夏脚踝。 “别碰我,放开我!”楚夏怕得使劲挣扎,竟是挣开了腿上的绳子,狠狠踹向男人的命根子。 “啊——”男人应声倒地,脸涨成猪肝色。 “臭娘们,老爷子今天不弄死你跟你姓!”男人艰难爬起身。 “好了!你再这样,我叫他们把你捆起来!”带头的不耐烦喝止男人。 “你,去给她弄点吃的,再弄点水;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靠近这里,听到了吗!” “是。”三人出去。 脸还是猪肝色的男人还呆在原地,不甘心。 带头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滚,少给我惹祸,她不是我们能动的人!” 男人啐了一口,愤愤出去。 楚夏迅速镇定下来,看着带头的男人,“我看你不像坏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你刚才说的大老板是谁?” “你省省力气,等着该来的人来救你。”那男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出去。 楚夏瞪着他背影,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四周环顾了一下,这是一个破旧的仓库,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有虫呜声,判断这里是一片山林,厉北深,会知道她被绑架吗?会来救她吗?那帮人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幕后黑手又是谁?她想得头疼。 有人给她送吃的喝的进来,她双手绑在胸前,勉强可以拿东西吃,她现在要保存体力,这种时候指望谁都不行,只能靠自己,看样子那帮人暂时不会伤害她。 只是,她还是太天真,放心得太早。 后半夜,她实在支持不住昏昏欲睡之时,一只男人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我可是想你想得觉都睡不着!”男人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钻进她耳朵。 正文 35侵犯
  •   楚夏张嘴就咬住男人一根手指,男人痛极又不敢大叫,怕引来人,抬手就抡了她一耳光。 楚夏摔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只觉脑子嗡嗡的响,嘴里满是铁锈血腥味。 男人恶狠狠开口,“老子有火,你乖乖让老子出了,什么事都没有,你要再耍横,老子弄死你!” 楚夏撑起身子颤抖往后退,直到抵到墙壁,退无可退,脑子混乱一片,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偏头看见墙角摔破的碗,合拢绑紧的双手捧起碎片,捏紧,对准男人,“不要过来!”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来。 男人看到血,有点被吓住,“放下!” 楚夏将碎片尖抵在自己颈脖上,“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刺下去,我要死了,你也别想活!” 男人真的怕了,举起双手,后退。 “好好,我不动你,我不动你,你把碎片放下。” “滚——”楚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吼。 男人连滚带爬出去。 楚夏瑟瑟缩在墙角,双手还紧紧握着碎片,眼泪掉下来,“厉北深,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泡了一整晚冷水的厉北深第二天病倒了,高烧,床都起不了。 “医生,阿深怎么样?”关琴急得眼圈都红了。 “高烧40度,幸好发现及时,晚一点就是肺炎。”医生脱下口罩。 “怎么这么突然?”发问的是二叔厉正邦。 “这个季节,呼吸道疾病本就容易发,稍不注意就会感染,只是厉少这次比较严重,需要静心休养,保证充足的睡眠,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他休息!”医生郑重建议道。 “好好,我们会注意,绝对不打扰他休息。”关琴转身对众人说,“除了一日三餐,不准人进去阿深房间!” 众人点头,只有厉正邦一人怔在原地,若有所思。 “夫人。”开口的是陈川,“我想留在这里照顾厉少。” “你留下我也放心,那就你一个人留下,其他人都各自做自己的事吧。”关琴说完,众人都散了。 “二叔还有事?”关琴看向还怔在原地的厉正邦。 他回神,“哦,没什么,我只是担心阿深,想进去看看他。” 关琴皱眉,“医生说他需要休息。” “我只是远远看他一眼,这样我才能放心。”厉正邦坚持。 关琴不好再拒绝,陈川更说不上话。 “那好吧。” 厉正邦推门而入,厉北深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唇色惨白,看样子是真病了,他还不死心,走近,探了探厉北深的温度,果然烫手。眉深皱,厉北深这一病可是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握紧拳,转身出去。 厉北深在他背后睁开了眼睛,果然,不真的把自己弄病,根本骗不过那只老狐狸。 他撑起身子,事先躲进衣帽间的宋潇赶紧出来扶他,“你怎么样?” 厉北深摆手,掀开被子下床。 “你先帮我顶一阵,陈川会帮你,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露馅!” “放心。”宋潇一脸担心看着他,“只是,你病得这么重,行不行啊!” “我没事。”厉北深已经换上医生白大卦,戴上帽子,口罩,医生在厉家出入是极正常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其实,二叔走这一步棋也只是想试探你,你这一病,他也闹不出什么花样了,对于不相干的楚夏,他是绝对不会盲目出手的!” “二叔这边是可以掩护过去。楚夏,现在该有多害怕……而且,你觉得她是乖乖等着人去救的主吗!要是惹怒绑匪,就不是二叔能控制的事了!”厉北深握紧拳。 “厉少!”陈川从门外进来,“二叔刚刚开车离开了!” “车准备好了吗?” 陈川点头,“在后院门口,人我都已经支开了。” “这里就靠你们两顶住了!”厉北深说完就大步出去。 不得不说,厉北深真的很了解楚夏,她才不是坐以待毙乖乖等着人去救的主。 “哎哟,手好痛,痛死了……”楚夏手被碎片割破,这会儿血凝固了的伤口看上去很是骇人。 “手怎么了?”带头的男人问她。 “受伤了,好痛,伤口再不处理要感染了,破伤风会死人的。”楚夏五官扭曲作出很痛苦的表情。 带头的男人皱了皱眉,“我们这里没有消毒包扎的东西。” “这里有溪流吗,用溪水清洗伤口也可以消毒!”楚夏努力游说。 带头的男人想了想,抬手,“你,带她去溪边,看紧了!” “是。”男人拉起楚夏,带她出去。 突然的光亮让她有些不适应,抬手挡住眼睛,等眼睛慢慢适应强光,她细心留意周围的环境,树多草长,可以很好的隐藏,逃脱的机会大增。 男人带她来到溪边。 “那个,大哥,是不是可以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这样绑着,我怎么洗伤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就算解开我,我也跑不掉的!”楚夏说得诚肯。 男人看了看她,瘦瘦弱弱的样子,哪里逃得了,解开她的绳子。 “谢谢谢谢,你真是好人。”楚夏边洗伤口,心里边盘算着怎么逃。 她抬眸,溪边有石块,她只有一次机会。 起身,“大哥,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我的手真的好痛,我听说栆树皮能消炎止痛,你后面就有一棵,能不能用刀子刮一点下来给我试试。” 男人不耐烦,“包好伤口赶紧跟我回去!” “是是是。”楚夏直点头。 男人抽出刀,转过身去刮树皮。 楚夏拿起脚边的石头,深呼吸,她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上前狠狠照男人后脑砸下,男人闷哼一声,却没有倒地,捂头,一手血。 “臭娘门!”握紧刀。 楚夏拼命往山上跑,男人受了伤,动作不利索,她很怕,一直跑,拼命跑,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已经没了知觉,没注意脚下,被树根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身子重心不稳,从山坡滚下去,头撞上树干,失去知觉…… 正文 36厉北深的秘密(必看)
  •   月光隔了树照过来,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 冷意夹杂着剧痛刺激楚夏意识慢慢苏醒,艰难的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额头撕裂的痛楚那样清晰,强撑起身子,发觉腿动不了,害怕,她真的害怕了,恐怖从四面八方向她逼近,吞噬她,想喊救命,喉咙嘶哑得厉害,发不出声音。 绑匪没有追上她,她却要在这里自生自灭了。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流逝,头痛欲裂,她无力的靠在树干上,仰望天空,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个地方怕是不会有人来。有点绝望,有点不甘,她的人生还没绚烂过就要结束了。 眼眶泛起潮意,她想爸爸,想厉爷爷,想把自己当女儿般的关琴,还有……厉北深。 温热的液体开始蔓延,是谁说看着天空泪就不会落下,泪珠儿泗零,淹没了视线。 她想厉北深,危险的时候,被欺负的时候,受伤的时候,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好像只要他在身边,天塌下来她都不用担心。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他已经有这么深刻的依赖了,甚至超过了曾经舍命相救的楚炎城。 头好痛,好累,她慢慢闭上眼睛,好想好想睡个长长的觉做个甜甜的梦,梦里……全是厉北深,第一次见面,他玩味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好温暖;第二次被她的bra砸中,她被叶景岚欺负,他对众人宣布她是他的人,容不得别人动一根手指头,带她回家给她避难所,教她如何保护自己……然后,她是怎么嫁给他的?哦,是了,她为了救炎城,她去找他,让他拒绝婚事,他是怎么回答的——我帮你的条件从来都是‘你’!为什么?厉北深为什么要娶她?她一直都没搞明白。宋潇对她说,答安要她自己去找,可是厉北深对她来说,迷一般,她根本无从找起。爷爷对她说,阿深不会随便娶一个女人,你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惊愕,迷惑,谁都不知道,还有喜悦,她自己都不愿承认,可那一刻,她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她是喜悦的心情,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泪大颗滚落,沿着唇角渗进她嘴里,她已经尝不出味道了,冻得全身麻木。 迷离中,感觉猛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胸膛似一笼热烈的炉火,烫得她清醒过来,脸被轻轻拍打着。 “楚夏,楚夏,醒醒,不能睡……” 她闭着眼睛蹙了蹙眉,好熟悉的声音,总是出现在她受伤时的梦里,是谁,到底是谁。 艰难的掀开眼皮,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使劲睁大眼睛,“你……”嘶哑的喉咙试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欣喜,“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摔到哪里了,跟我说话,不能睡!” 楚夏艰难地抬起手,摸上他的脸,一字一字,“厉-北-深……” 厉北深握住她的手握紧,“是我,我来了!”他打亮手机,光亮一会儿就灭,手机没电了,他连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看清他面容的那一瞬,楚夏绷紧的那根神经啪的一下断了,抱紧他,嚎啕大哭,一点也不夸张。 “厉北深,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怎么才来救我,我好害怕,好害怕,你是坏蛋,大坏蛋,你不管我,我讨厌你,讨厌你……”她声音嘶哑得厉害,语无伦次,却抱他更紧。 厉北深心痛,一下一下吻着安抚她。 “我是大坏蛋,没事了,没事了,……” 楚夏的哭声渐渐小下去,变成嘤嘤缀泣。 厉北深放开她,“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头好痛,腿动不了。”楚夏还在抽泣。 厉北深摸了下她额头,眉深蹙,撕开衬衫一条口子,替她包扎,又查看她的腿,“应该是脱臼了,你先坐好。”他抱她坐好,起身去找木棍。 楚夏就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双腿,能屈能伸,健步如飞。 厉北深找来木棍,索性脱了衬衫,只剩里面一件背心,固定她的腿,“可能会有点疼,但是不扎紧不行!”他说话时手上已经动作,绑紧。 楚夏一声疼都没哼,只是怔怔直着眼睛望着他。 他抬头,“很疼?”他以为她是疼得叫不出声。 “你的腿,可以走路?!”楚夏怔怔盯着他。 厉北深既然决定这样来救她,就没打算瞒她了。 “是。” 楚夏睁大眼表,“那你之前……一直都是骗我的!” “不是。”厉北深回答很简洁,因为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 “你……”楚夏还想问。 “这些,等我们出了这个树林再说,再不走,我们两个都会冻死在这里!”这是当下最严峻的问题。 厉北深抱起楚夏,她疼得直抽气,她现在全身都是痛的。 “忍一忍,我会带你出去,相信我!” “嗯。”楚夏点头,靠进他胸怀,直觉他体温高得异于常人,下意识抬手摸上他额头。 “你在发烧!” “没什么,小事情。”厉北深淡淡回应,抱着她往林子外走。 “你在发高烧!怎么能这样跑出来,陈川呢,宋潇呢?”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厉北深的气息已经有点喘,带病负重,加上山路难行,夜晚就更加难走了,体力在一点一点透支。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腿已经没那么疼了。”楚夏挣动着要下来。 “别动!”厉北深停了停抱紧她,“你再不听话,我们两个都得挂在这儿!” 楚夏不敢动了,可她,担心他。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跟着幕后大老板来的。” 楚夏大惊,“你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嗯。”厉北深抿紧唇。 “是谁?”楚夏追问。 “现在,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后,你一定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楚夏蹙起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厉北深又紧了紧手抱她,“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事了,我保证!那几个绑匪我已经处理,幕后黑手我心里有数,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其实,厉北深早已经部署好,他一路跟着厉正邦来到这里。山脚下,厉正邦接到绑匪的电话,说楚夏摔下山凶多吉少,他们不想担这个责任所以要撤,钱也不要了。他看到厉正邦半路突然紧急调头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派人守住山脚,一有人下山立刻抓了送警局,他一个人上山找楚夏。 楚夏看着他,“你有秘密,不让我知道!” 厉北深低头看她,“你也有,我不知道的事!” 楚夏微惊,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说。 厉北深体力已经严重不支,这一瞬的分神,一脚踩到枯枝上。 “啊——”两人一起滑下更深的山坡。 午夜的风卷浮起砂粒,直拍拍地打在他们脸上,月亮不知是什么时候从云层里出来,月光隔树照下来,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 厉北深最先醒来,楚夏还在他怀里。滚下来的时候,他紧紧将她护在怀里,还是免不了被树枝刮伤。她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山里露气重,露湿了的衣衫湿达达贴在身上,姣好的身材一缆无余。 她纤弱的睫毛微微颤栗,许是感觉到凉意,身子直往他怀里缩,寻求温暖,身体的移动牵动了伤,剧烈的疼痛刺激她清醒。 “我们……是不是下地狱了。” 厉北深一下就笑起来,“放心,阎王还不打算收你。”他试着起身,还好四肢可以活动,没有受伤,他要再受伤,他们两今晚可能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他抱她到一处干燥地坐好,“我们今晚可能要在这里过一晚了,我去找些干柴火,你不要乱动。” 楚夏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形,铺了薄薄一层月光,暗夜里,熠熠闪耀着冷辉,即使是这样狼狈的处境,他,依然镇定自若,让人安心。 “嗯。”她点头。 厉北深拾了枯枝,击石取火,柴火不干燥,他弄了好半天才生着火。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暖和一点?”他问楚夏。 楚夏闭着眼睛,鼻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厉北深觉得不对,握住她的手,好凉!抱过她,全身都是凉的! “楚夏,楚夏,睁开眼睛,不能睡!”他抱她坐近火堆边,搓着她双手,跟她说话。 “夏夏,睁开眼睛!” 楚夏迷迷蒙蒙睁开眼睛。 他抱紧她开口,“你不是说我有秘密不让你知道,我们现在来交换秘密,你先讲!” 楚夏蹙了蹙眉头,“你耍赖。”强打起精神,还是很虚弱。 “不耍赖,你讲完,换我讲,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厉北深一直搓热她双手。 楚夏笑了,“好。” 正文 37摩擦起火
  •   暖暖的火光照亮楚夏脸上轻浅的笑容,迷离的眼睛像是黑夜里最亮的一颗星,满满的是美好,是小甜蜜,是刻骨铭心。 “那是五年前的事,想一想,真的好久了……”她喃喃开口,软软的嗓音,让人心都跟着柔软起来。 “那一天,我记得,是雨天,绵长的秋雨,我没有打伞,一个人走过一个又一个街道,没有目的,我不想回家,因为我觉得那里好肮脏,我撞到我最好的闺蜜和爸爸在床上……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路过最后一条街道的时候,发现一只流浪狗,小小的应该是刚生下不久的幼崽,瑟瑟蜷着身子缩在墙角‘古古古’的叫,眼睛还在流泪。那一瞬,我感觉说不出的难过,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我用身上仅剩的十块钱给狗狗买了牛奶,可是狗狗怎么都不肯吃,我才发现它受伤了,第一个想法就马上带它回家,可是,要是被爸爸知道我带回去一只受伤的流浪狗一定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送去人道毁灭。没有办法,我去找了个纸盒子,将狗狗放进去,在纸盒上写着‘此狗有主,随便碰者断手断脚’。”她自己都说得笑起来。 “楚小姐,你讲了这么久还没进入主题!”厉北深挑剔开口,声线却温柔得不像话。 楚夏想瞪他,没力气,无力出声,“你到底要不要听。” “听听,你继续!”厉北深慢慢觉得她身体在回暖了,悬着的心稍稍安定。 楚夏靠在他怀里,继续开口,“我坐车回去是拿药的,不料和爸爸大吵一架,还被爸爸关房间不准外出!等我第二天拿着药急急赶去看狗狗,狗狗不见了,不知是被主人寻回还是被人收走,我正沮丧,突然听到‘汪汪’的声音,从街道的小巷传出,我巡着声音过去,果然发现狗狗,它精神比昨天好多了,叫声也响亮了,我走近,已经有人给狗狗处理好伤口包扎好。纱布旁边还贴着字条——没有能力收养就应该替小狗写上‘求抱养’,你这样会害死这小狗!笔势雄奇,发力沉重,一看就是男生的字,强烈谴责我的不负责。”她又停下傻傻的笑。 厉北深再没插话,火光照亮他唇边浮起的笑容。 “不止一张字条,下面还有,第一张是谴责我,第二张是让我在狗狗伤未痊愈之前不能带它回家,第三张是教我怎么给狗狗换药,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男生好可爱,太可爱了。” 厉北深额前三条黑线,“可爱?!” “嗯。”楚夏小心点头,怕牵动伤口。 “那是他对你的谴责轻了!” 楚夏不理他。 “我按照他写的方法帮狗狗换好药,然后,在他字条背面写——谢谢你帮狗狗上药,你真可爱,我还会来看狗狗的!附上一个萌萌的笑脸。” “幼稚!”厉北深轻蔑开口。 楚夏瞪他,“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第二天,他回我的字条上也写着‘幼稚’两个字,还说我给狗狗包扎得难看死了!我回他,我又没学过,又没人教我。第三天,他就真的把包扎的手法给画了下来,但是我还是给狗狗包成了棕子。他说我,这么笨怎么嫁得出去。我们一直就这样字纸交流,聊人生,聊理想,什么都可以聊,我们没有见过对方,也没想过要见面,也许,我们都怕见了面会破坏这份美好,我们都觉得这样就好。直到,一个月后,狗狗完全复原,我兴奋的给他留下字纸,可是,没有收到回复,我等了一天,两天,三天,都没有,我突然觉得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不知名的慌乱,我每天去那个地方看狗狗,每天留一张字条——我想见你!到第十天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他的回复——明晚十点,我等你!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兴奋吗!我兴奋得那天晚上失眠,兴奋得希望第二天太阳快快下山,结果,我提前一个小时到那儿,我在那儿等他的时候,一直想像着他长什么样,人常说字如其人,看他的字,我想他一定是个……少年老成的大帅哥。”她又看了看厉北深,“我那个时候是不是挺花痴的?” 厉北深笑着点头,“你现在也挺花痴的。”她的身子已经恢复到正常温度了,厉北深又加了一些干柴,希望可以支撑到天亮。 楚夏撇撇嘴,很累还是很想睡觉,可是一直被他逼着说话,嗓子也干得厉害,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出巷子去看他来了没,突然直直朝我冲过一辆小轿车,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双脚像灌了铅怎么都抬不起来,就在那车撞过来的一瞬,扑过来一个人影将我推离原地,他却没能躲开,我不小心撞到头,迷迷蒙蒙看不清救我的人是谁,但我肯定,是陪伴我这一整个月的那个人,来不及思考什么,我就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满地的血,还有,救我的那个人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双腿发软站不起来,爬过去摇他,他睁开眼睛问的第一句话是,你有没有事?那一瞬,我觉得我深深的爱上了他!一见钟情,同生共死的爱情我以为只是童话,他却让我的童话变成了真实,从此,‘楚炎城’这三个字就占据了我整个生命。”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一句几不可闻,但厉北深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那么肯定,救你那个人是楚炎城?” “我肯定!”她说得坚决。 厉北深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 楚夏努力的仰着头望他,“我知道,你一直介意我和炎城之间的事……我把整件事告诉你,是想你了解,忘记,需要时间,我们之间发乎情,止于礼,成为你妻子之前之后,我都没有做过有违道德的事。” “你现在还爱他吗?”厉北深脸色变得晦暗不明。 楚夏垂眸,“我不知道。”诚实的回答。 “你爱的那个人,是楚炎城,还是救你的那个男人?” 楚夏迷惑眨着眼睛,“他们就是一个人!” “如果不是呢?” “没有这种如果!”五年的信念,五年的爱恋,没有如果,她坚信那个人就是楚炎城,她不会认错! 楚夏一激动额头的伤痛起来,眉紧蹙闭上眼睛,“好痛……” “哪里痛?”厉北深拨开她额前散落下的头发,白色布条已经被血渍浸透,“这里?” 楚夏抓紧他衣服,“嗯。”小猫一样呜咽。 厉北深亲亲她额头,哄孩子般,“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的就不疼了。” “疼……”楚夏还是喊疼。 厉北深还不及想办法替她止痛,发现一个更要命的问题,干柴快烧完了,她的身子刚刚暖和起来,这会儿要是火灭了,她会很危险。看这天还要几个小时才会亮,他抬头看了看四围,将楚夏放到火堆边,折了肥厚叶子的树枝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将楚夏抱上去,再将他两身上都盖满树枝。 火势渐渐小下去,楚夏感觉到冷,受了伤的人容易感到冷,直往他胸怀缩。 厉北深觉得不好,赶紧脱了自己的衣服,又脱了她的,一件不留,肌、、肤相贴,抱紧她,将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她。 楚夏喊疼,动来动去,最原始的反应,摩、、擦起火。 厉北深一下就吻住她的唇,宋潇说过,接吻能止痛,一次激吻可以产生一片止痛药相当剂量的荷尔蒙,唾液可以制造抗生素,这种天然的抗生素可以起来麻醉作用。 楚夏被厉北深吻得全身发烫,渐渐感觉不到疼了,可是,身体好奇怪,空得厉害,这种空还在一圈一圈不断放大,她难受的收紧十指,十指掐进他肌理,此时的疼痛只会刺激更加不安的因子。 正文 38这种时候有P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   柔软和坚实如此强烈的对比,热度似乎都点燃了空气里的风。 厉北深咬紧牙,僵硬着推开楚夏,“夏夏,夏夏,你清醒点!” 突然离开热源,楚夏立刻冷得往他身上贴,厉北深现在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倒不是怕她清醒了骂他占便宜,她本来就是他老婆,是他户口本上的人好么!他是怕她的伤,她的身体吃不消,这种时候哪还有什么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那都是P话! 楚夏现在哪里清醒得了,老老实实遵巡身体的指令,八爪鱼一般粘在他身上。 “好冷,抱紧我……”含糊不清开口。 厉北深额上都冒汗了。 楚夏的小脑袋还埋在他颈窝不停的蹭蹭,再蹭蹭。 厉北深真是要疯了,箍紧她,“你再乱动,我不客气了啊!”全身都绷得紧紧。 楚夏哪里听得到他的话,一仰头,唇瓣滑过他性感喉结。 耳边是‘啪’的一声柴火爆的声音,厉北深那根强忍绷紧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断了。 然后,楚夏做了一个旖旎得一塌糊涂的梦。 梦里,她仿佛是一条随心所欲游行在大海里的鱼,紧紧被温暖的海水包围,暖暖的水流在她身上流动,或轻或重,激起她一阵颤栗,她觉得奇怪的感觉慢慢扩散至全身,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仿佛火花四溅的感觉,神智愈来愈迷离,气息全乱了,思绪好似都要停止了,脑海里一片白光,半梦半醒间,那样强势的掌控那么真实。 映照着晨光的露珠滴到她脸上,激得她一个激灵,意识复苏。 楚夏动了动眼皮,掀开眼睑,柔柔的晨光洒下来,头顶郁郁葱葱的叶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曼舞轻纱般。想抬手拭去脸上的露珠,动了动手才发现全身疼得厉害,还有,她双手正缠在厉北深腰间,而且!!!!自己,一、丝、不、挂! “啊——”沙哑叫出声,她猛然起身,牵动了伤口,“哧——”疼得撑着额头,五官揪到一起。 厉北深醒了,赶紧看她的伤口,拉下她的手,“怎么了,又碰到伤口了,叫你别乱动!” 楚夏赶紧抓过她的衣服穿上,虽然已经破破烂烂了,但是该遮的还是能遮住。 瞪着他,“你你你,你趁人之危,流氓,变态!” 厉北深检查完她额头的伤,伤口没有裂开,才挑眉看她。 “你的衣服都湿了,我不给你脱了,你想冻死吗?还要纠正你一点,你是我老婆,怎么算是趁人之危?” 楚夏气得语塞。 “你,你……”一低头,看到身下青青树叶上的鲜红血渍,一大片啊。 “我怎么……流这么多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过度大出血?“楚夏现在如果有力气,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咬死厉北深那个大变态! “那是我的血好吗!”厉北深幽幽开口。 楚夏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受伤了?”紧张。 “没什么,小事情。”他们从山坡上滚下来,他为了保护她手臂难免被刮伤,本来是没什么大事的,昨晚,他血气上涌,一直绷紧身子,伤口当然要裂开流血了。 “那,哪是我的。”楚夏还低头找。 厉北深扶额,“你初中生理卫生课是地理老师教的吧!我有没有动你,你自己都没感觉吗!” 楚夏瞪他,张口就说,“我当然有感觉!”这话一出,她恨不能咬断自己的想舌头。 果然看到厉北深唇角勾起,那笑……真的让她好不爽啊。 “看你的模样应该是很享受啊!记得这么清楚。” “厉北深——”楚夏头又痛起来,撑着额头,一下说不出话来。 厉北深搂过她,“头又疼了吧,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没有碰你,我又不是秦寿,还真的天为罗盖地为毯!” 楚夏撑着额头抬眼,“真的?”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厉北深说得信誓旦旦。 楚夏郁闷了,昨晚,这种情况下,她也能做少女梦?!天呐,给个地缝我钻进去吧!可是,昨晚真的好真实,真实得吓人!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成浴女了吗?啊啊啊…… “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再不快点去医院,你那条腿可就要废了,上来,我背你走!”厉北深睨着她纠结万分的小脸,心里早就笑开。 楚夏不理他。 厉北深起身拉过她的手就将她背起,她早就没了什么力气扑腾,软软的趴在他肩上,厉北深眉梢隐隐一丝坏笑,他绝对不会告诉她,昨晚,他用的是‘金手指’,她要是知道,该会有心理阴影吧。 楚夏趴在他背上,看到他手臂上的刮伤,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疼吗?” 她微凉的指尖像羽毛撩过人心,厉北深身体又紧绷起来,咬牙,“叫你别乱动,再动打你屁股了!”恶狠狠的。 “好心当作鱼肝肺!”楚夏嘴上这样说,双手却是更加抱紧他,他的背既大又宽,趴在上面有种说不出的安全,让人可以放心倚靠的感觉,淡淡的烟草香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 “谢谢你来救我!”她在他背后喃喃开口。 “怎么谢?”厉北深毫不客气。 “你想要我怎么谢?” 厉北深笑了,“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 谁都没有再说话,也不去看对方的表情,只是这样相依相偎前行。 半山腰,他们遇到厉北深带来的人正寻找他们,赶紧下山去医院,楚夏的伤口紧急需要处理,宋潇那边还不知怎么样了。 车上,他给陈川打了个电话,得知家里什么事都没发生,厉正邦没有回去大宅,估计是被楚夏的事吓着了,正在想怎么善后。 楚夏突然伸手狠狠照他腿上掐下。 “哧——谋杀亲夫啊!”厉北深挂断电话。 楚夏扬起下巴看着他,“什么时候给我解释下你这腿是怎么回事!”撑起身子逼近他,“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还说自己不能人道,我……”她本来想摆个恶狠狠的姿式,牵动伤口,身子一下就软下去。 厉北深笑着搂过她,在她耳边哑着嗓着开口,“快点养好身子,再狠狠的审问我!” “这两者有关系么?我不养好身子也能狠狠的审问你!”楚夏斜了他一眼。 “不行啊,老公身上也有伤,老婆太生猛,老公吃不消的!” “你……变态!老是欺负我!” 两人就这样打情骂俏一起到医院。 厉北深选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医院,怕又节外生枝,楚夏现在的情况需要绝对的静养。 两人处理好伤口,换了干净的衣服,厉北深去楚夏病房的时候,她还在输液。楚夏听到他在病房外问医生她的清楚,医生说得很小声,她听不清楚。心莫名的就揪紧,她这条腿不会真的要废了吧?! 门开了,厉北深进来。 楚夏撑起身子就问他,“我的腿怎么了?医生怎么说?不许瞒着我!” 厉北深蹙着眉过,按下她躺好。 “你的腿没事,养一阵就好,就是要特别注意,不准乱动!” “真的?你没骗我!”楚夏盯着他。 他俯□去,鼻尖就碰着她的鼻尖。 “我保证,不会再骗你!” 楚夏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影像,那样清晰。 “那再骗了怎么办?” 厉北深笑了,挨得更近,唇瓣都碰着她的。 “再骗你,就罚我……这辈子都看不到心爱的人!”此时这一句玩笑话,谁会想到,后面真的一语成谶(chèn)。 楚夏蹙眉,“跟你说着好玩的,干嘛要说得这么严重。” “你不想知道,我心上的那个人是谁?” 楚夏感觉脸上发烫,很强烈的感觉,那个人就是自己,可是,感觉那么不可信,那么不真实。 有点儿尴尬的别开脸,“不想知道!” 厉北深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小骗子!” “唔。”楚夏吃痛瞪他,脸红了。 “我现在要赶紧回去,可能很久不能来看你,医院我都安排好,会有人照顾你,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觉!”厉北深起身子替她掖了掖被子。 楚夏伸手就揪住他衣襟,“再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再走。”软软的嗓音带了撒娇的味道,是他从没见过的楚夏。 “好,陪、睡也可以要求。”厉北深说着就合衣依在她身边。 这次,楚夏没有瞪他,也许,病人比较脆弱,没了保护硬壳,反而柔弱可爱;也许,经过这次的生死与共,两人都在对方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 这一刻,楚夏不想想太多,岁月静好,现世安宁,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正文 39肉麻情话
  •   楚夏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位置已空,微微的塌陷早已凉透,有点失落,她撑着坐起来,看着空空的病房,又有点失落,再看向窗外陌生的天地,失落更重,为什么厉北深在的时候,她不觉得这病房空,不觉得这里的天地陌生? 她抬手,摸着自己心口,楚夏,你真的爱上厉北深了。她问自己,平静地,诚实地。对,她爱上厉北深了,虽然,他藏着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不要紧,不重要,只要她爱他,他也爱她就好。只要一想到厉北深对她也是这样的感情,她就高兴,就觉得全身舒畅。 床头的手机突然亮了,有短信进来,那是厉北深给她留下的,是她遗落在海边的手机。 她点开短信。 “醒了吗?感觉怎么样?我已经到家了。——厉北深” 她回复,“刚醒,家里还好吗?” “风平浪静!就是爷爷一天念叨你三遍,你抽个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跟爷爷说你被岳父留在了楚家,可能要住上几天。” “好。” “有什么需要,哪里不舒服,随时找林医生,他只负责照顾你一个人。” “嗯……你什么时候可以来看我。” “这么快就想我了?” 楚夏不用想也知道厉北深此时正端着坏笑看这短信。 事实上她猜错了,厉北深此时的情况是介样滴。 “老大,你能不能配合一点,你这样一直玩手机,我怎么给你包扎伤口!”宋潇对着这个不遵医嘱,又拿他没办法的‘伤患’要抓狂了。 “你随便包一下就行了。”厉北深盯着手机,眼都没抬。 “随便包一下!你随便给我看一下,来来来,你随便给我看一下!”宋潇怒了。 “宋医生。”厉北深终于抬眼了,“医生的素养很重要!” “素养个P,就你身上这点伤,我弄了一下午还没弄好,你到底是要闹哪样!” 厉北深挑眉,“宋医生,你也算商端人士,一搞就把P挂在嘴这,真的好吗!” “PPP,我就P!”不得不说宋潇有时候真的挺……幼稚! 一旁的陈川捂脸笑。 “看看,陈川都嗤笑你了!”厉北深又低头看手机。 宋潇怨念的小眼神瞟向陈川。 陈川立刻放下手,一本正经,“我可没笑啊宋医生,就是……开始怀疑您的医术了。” 宋潇中刀吐血,咬牙,“我要跟你们绝交!” “绝吧,明儿别MSN、QQ、微信、朋友圈、微博……求聊天!”厉北深淡淡开口。 呃……正中宋潇要害,他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寂寞。 宋潇沉默了,默默的将医用棉球浸入双氧水中让它吸收得满满的,是他手法太好,这个‘伤患’感觉不到疼,所以才不听医生的话,得让他吃点苦头,他才能乖乖的。(亲妈:宋小潇乃心理好暗黑……宋小潇:亲妈你偏心,他是怎么欺负我的,你都假装看不见,呜呜呜~~亲妈:好吧,偶神马都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然后,宋潇将绵球按到厉北深伤口上。 他突然就笑起来,还笑得很愉悦。 宋潇吓得手上的捻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老大,我错了,不带这样吓人的!” 厉北深没理他,一直看着手机,唇上的弧度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宋潇好奇凑上前一看,“这么快就想我了?~~是啊,我想你了!”还念出来。 厉北深收了手机,“快上药!” 宋潇笑着开口,“真是那句话啊,少男情怀总是湿!只是……”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厉北深,“有你这么老的少男吗!” “宋小潇!” 厉北深发威之前,宋潇赶紧很狗腿的陪笑,“开玩笑啦,您还很年轻的,看上就十八岁,好嫩哦!” “真的?”厉北深似笑非笑,他这个样子最怕人好么。 宋潇连连后退,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真的啦,老大,我错了!” 厉北深刚起身。 “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阿深啊,你好一点没有,二叔来看你了。”是关琴的声音。 屋内三人同时变了脸色。 陈川赶紧收拾医药箱,宋潇将厉北深的衣服裹成一团迅速藏进衣帽间。 厉北深穿好衣服,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妈,我没事。” 陈川赶紧打开、房门。 关琴微促眉,“你们在干什么,怎么开个门这么久?” 后面跟着进来的厉正邦表情幽暗,先是扫了房间一眼,再才看向厉北深。 “我……我拉肚子。”陈川赶紧解释,“刚您敲门的时候,我正在洗手间。” “那等会儿让医生看看,让开点药。”关琴一向待人和善。 “谢谢夫人。”陈川暗暗松了口气。 “阿深怎么样?怎么看脸色比前天还严重了!”厉正邦阴阳怪气的开口。 “成天躺在床上,好人也会躺病了。”厉北深淡淡开口。 关琴促眉,探了探了他体湿,“还好,高烧退了,这两天,医生一直不让我们来打扰你,连看都不能看,现在好了,等会儿,我去问问医生,看能不能让你出去透透气,成天这样躺着对身体也不好。” “嗯。”厉北深点头。 “阿深病得这么重,看都不能看?”厉正邦微微眯了眯眼,“二叔这两公司忙也没顾上回来看你!” “不打紧,二叔不用挂心。”厉北深疏离客套。 他桌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有短信进来。 厉北深和陈川,包括藏在衣帽间的宋潇心都缩紧。 “谁的电话?”关琴皱眉,“难怪你不能好好养病,都病成这样,还在操心外面的事!” 厉正邦盯着他的手机,笑着开口,“是啊,病了就该好好养病,你有什么事,知会二叔一声,二叔就给你办妥了!”说着就走上前。 厉北深被子下的拳也握得紧紧,不用看都知道是楚夏发来的短信! 陈川看得心惊肉跳,他拿起手机一看,他们不就穿邦! 正不知怎么办,楼下的座机响了,然后就听见阿姨上楼,“夫人,少夫人打电话回来了。” “是夏夏啊!”关琴起身,“我马上下去接。” 厉北深清楚的看见厉正邦脸色煞白起来,很不安的样子。 “大嫂,阿深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你去忙自己的吧。”关琴点头。 厉北深看着二叔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眉心揪起,看他的样子是对自己起疑了,这段时间绝对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母亲嘱咐了他几句就下楼接电话。 陈川赶紧关上房门。 厉北深拿过手机点开短信,果然是楚夏发的。 “人咧人咧,我说想你,你还端起来了,本宫限你一周之内出现在本宫面前,否则,哼哼!” 厉北深弯唇。 “老大,亏得你,还能笑出来,吓死我了,我们这都赶上特、工了!”宋潇从衣帽间出来。 厉北深没理他,给楚夏回了短信。 “有变故,这一段时间都不能去看你,你自己要小心,无聊就给我发短信。” 楚夏打完电话,给他回了个失落的表情。 厉北深也想去见她,可是,对二叔,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五年前的事故,现如今的绑架就是最好的教训,为了权利,二叔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丢开手机,两指捻着眉心。 宋潇偷偷看了眼短信。 “唉,你也不用这么苦恼,夏夏也不用失落,不能见面可以煲电话粥嘛,小别胜新婚,这样更有情趣哦!” “无聊!”厉北深直接驳回。 “你觉得无聊,可能夏夏喜欢呢,见不到面,听听声音也好,何况她一个人在医院,难免孤寂嘛!”宋潇赶紧拿出手机调出保存文档,“呐,私家珍藏,年度最情话大全,要不要,免费供献,别人我还收费呢,一条五毛!” 厉北深斜了他一眼。 “你还缺这钱?” “当然缺,你以我为是你厉大少啊!”宋潇在他眼前晃晃,“要不要,要不要!” 然后,楚夏就收到了这样的短信!! “夜深了,鸟睡了,蚊子出来活动了,想你了,今晚注定失眠了,被你偷走的心你怎么不还了?” 楚夏的表情先是这样的(⊙o⊙)(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回复,“→_→你是厉北深本人吗?” 厉北深的回复,“不然你以为是谁?” 楚夏还在分辩真假的时候,他又发过来一条。 “我扛着丘比特的枪追呀追,你穿着防弹背心跑呀跑……哼,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还没完,厉北深乘胜追击。 第三条,“早晨我吃不下饭,因为我想你;中午我吃不下饭,因为我更加想你;晚上我吃不下饭,因为我疯狂想你;夜里我睡不着,因为……我饿了,等着你回来喂饱我。” 然后,楚夏彻底风中凌乱了~~神马情况,自己就发了一句想他了,他也不用这样……发、、春吧! 受宋小潇的荼毒,厉北深最近爱上了玩手机。 楚夏每天都要收好多短信,虽然有些很肉麻(有些真心很肉麻!!)但日子不无聊了,仿佛每天等他的短信就是最幸福的事。(亲妈想说:你两能不能不这么幼稚,你们都多大了!!) 她以为这小小的幸福会更久一点,却不想,命运是调皮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一个坑,你还只能乖乖的跳进去。 就在两人腻歪了大半个月,楚夏的腿也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她躲过医生偷偷跑出了医院…… 正文 40捉、奸?
  •   夜风拂面的街头,楚夏冷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焦急伸手拦出租车,腿才刚恢复还算利索。 拦了好久,终于等到一辆空车,车还没停稳,她就开车门上去。 “观水路,68号,开快一点!” 司机点头,踩下油门,车窗外路灯似流火闪过。 楚夏双手握紧手机,刚才那个电话是炎城打来的,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声音很虚弱,向她求救,求她去救他! 她的手再收紧,看着司机,“麻烦你,再开快一点!” 司机油门已经踩到底了。 楚夏还是很担心,给楚炎城回拨过去,没有人接了,挂断,又再拨一遍,还是没有人接,她更着急了。 而厉北深那边,已经接到林医生的电话,护士发现楚夏不见了就赶紧告诉林医生,他们在整个医院都找不到楚夏,第一时给厉北深打了电话,厉家他们是听过的,他们可没胆背这个责任。 厉北深换好衣服。 宋潇和陈川面色凝重望着他,有话,却都不开口。 “陈川,你查一下她现在的方位!”厉北深已经拿起了车钥匙。 陈川没有动,眉深促,“厉少,我白天还看见二叔的人在这院里转悠,要不……我去吧。” “不行!你去,更会让人起疑。老办法,宋潇装我,你负责挡人,一个晚个我就回来了!”厉北深已经布置好任务就说明没得商量的余地了。 “我总觉得,这次要出事!”宋潇沉重开口。 “第六感?”厉北深轻笑着斜了他一眼。 “我的第六感比女人还准!”宋潇信誓旦旦。 “那你就用你的第六感好好预测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能遇到对的结婚生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这儿,还不需要你的第六感!”说着,厉北深戴上口置。 宋潇一口气提上来。 “陈川,找到定位了吗?”厉北深已经抬脚走了。 “找到了,在观水路。” “知道了!”厉北深开门出去。 宋潇提起的那口气憋红了脸,瞬间像泄了气皮球,老老实实躺到厉北深床上装‘病患’。 陈川到床边,问他,“你真觉得今晚会出事?” 宋潇非常认真的点头。 “我也觉得今晚有事发生!”陈川眉皱成‘川’字。 厉北深抄近道去了观水路,刚好看到楚夏从出租车上下来,很担心,很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发现他的车。 “夏……”他刚要喊她,就看见她奔向一户,用力拍门。 “炎城,炎城,你是不是在家里,你怎么了,听不听得到我说话,快开门!” 厉北深听得清清楚楚,黑眸微眯,看着他的妻子担心另一个男人。 然后,他看见那门开了一道缝,门里都没有光线漏出来,楚夏还来不及反应,手腕就被人捏住拉了进去,大门关上。 厉北深已经开门下了车要冲过去,可是他停住了脚步,他这样冲过去,是捉奸?想起楚夏跟他说的话,她和楚炎城之间,忘记,需要时间,她是他的妻子,她不会做有违道德的事,他应该相信她! 楚夏被楚炎城拉进去,他用力过猛,两人双双跌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铺了地毯,摔得不重。 “炎城,你怎么了?”楚夏感觉他握在她手腕的温度烫得不正常。 屋子没有开灯,她看不清他的情况,赶紧起身,开灯,屋子瞬间明亮起来。 楚炎城穿着睡衣就那样地上,手背盖着眼睛,很难受的样子。 楚夏过去拉开他的手,“炎城,你怎么了?”探了下他额头,好烫,“你在发高烧!” 楚炎城一下抓住她的手,紧紧的,嘴里喃喃出声:“夏夏,是你的吗,你来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给你打了好多好多电话,你不接,你不理我,我好难过……我知道上次宴会是我错了,我不该强迫你,对不起,对不起……你愿谅我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他眼睛空洞的望着她,说完是一阵剧烈咳嗽。 楚夏赶紧扶他起来,“现在什么都别说,我送你去医院!” 用尽全身力气艰难扶起他。 “我不去医院!你在这里陪着我……陪着我就好,求求你,夏夏!”楚炎城像个孩子一样乞求她。 楚夏不能看他的眼睛,一看就心软。 “这么高的温度不去医院,你会很危险的!” 楚炎城虚弱摇头,“我不去医院!” 楚夏没有办法,只能先扶他沙发躺好,去房间找急救箱,幸好还有退烧药。倒了水喂他服下,又拧了冷毛巾敷在他额头,希望有用。 “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 楚炎城只是看着她,“原谅我夏夏,原谅我的冲动,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我原谅你,我相信你不是真的要伤害我,只是一时冲动。”楚夏替他换了个毛巾,拢到耳后的头发散下来。 楚炎城抬手想替她拢好。 她躲过。 楚炎城从心底腾起的那种失去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他的夏夏了。 无力放下手,“你真的爱上他了。”无力的声音。 “他是我丈夫,也是值得我爱上的男人。”楚夏诚实回答。 “那我呢夏夏,我是你的谁?” 楚夏直视他,看着他的眼睛,“你是我哥,永远都是!” 楚炎城笑了,大笑,笑得剧烈咳嗽,脸都涨红。 楚夏不作声只一下一下抚着他胸口。 楚炎城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已经长在我这里,根深蒂固,我该怎么办!” 楚夏抽回手,“有些事,过去了,就一辈子都回不去。以前,我不信命运,现在,我信了,我和你,注定了没这个缘份。放下好吗,你会有更广阔的天空。” 她那么平静地跟他说放下,他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因为厉北深!因为厉北深的出现,她移情别恋了! “好了,你刚吃了药,好好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点粥。”楚夏起身,去了厨房。 楚炎城收紧拳,厉北深,都是厉北深! 楚夏舀了米出来,放水,看着水注满,脑子里想的是厉北深,他赶去救他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发着高烧,炎城动都不能动,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厉北深克服身体的极限将她救回来! 水满出来,她赶紧关掉,手机在这个时响了,她擦干手,拿出手机,来电显厉北深的名字在闪烁。 她的心缩紧,她是偷偷跑出来的,慌乱着去阳台,关上阳台的门,接起电话。 “喂。” “还没睡?”厉北深的声音传过来,和往常一样温柔好听。 “嗯。”稍稍放心了一点,听他的语气,医院那边还没有发现她不见,还好还好,只要快点赶回去就好。 “今天好吗?” “嗯。” “你怎么了?”厉北深突然问。 “没……我没事,很好,医生说我的腿也恢复得很好,很快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沉默,这样短暂的沉默真的足以逼疯人,特别是楚夏现在这样的状况,因为在乎了,所以有些本来光明正大却容易被人误会的事反而不好说出口了。 “你现在在哪里?”厉北深突然的一问。 楚夏的心又缩紧,“我……我在病房啊!” “……晚上睡不着不要到处乱走,夜晚凉。”再平常不过的嘱咐了一句,实际,他听到她回答,她在病房的时候,手机几乎要被他捏碎。 “嗯。”楚夏有点难受。 “那我挂了。” “……”楚夏心里在挣扎,要不要直接跟他说今晚的事。 厉北深那边没有真的挂电话,他在给她机会。 “阿深,其实我……”楚夏刚开口,就看见楚炎城已经起身,向她走来。 “我要睡了,明天再给你打电话。”说完就挂断。 厉北深一直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幽深的眸子凝着那扇门,黑暗隐匿了他脸上的青白之色。 楚夏打开阳台滑门,“你怎么样,很不舒服吗?” 刚伸手要扶楚炎城,手被抓住,紧紧的,抓疼了她。 “是厉北深的电话对吗?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对不起他对吗?你现在就要去找他对吗?”大手收紧。 楚夏疼得蹙起眉心,“炎城,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楚炎城一下就将她按在墙壁上,“回答我!”大吼。 楚夏看着他腥红的眼睛,开始害怕,和宴会的感觉一样。 “楚炎城,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不会再原谅你!” 楚炎城笑了,那笑容好可怕。 “不原谅我?反正你已经变心了,原不原谅有什么意义!”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楚夏挣扎。 楚炎城按紧她,“你爱厉北深什么,他身份再高贵也只是个残废,他甚至连男女之欢都不能给你,你到底爱他什么!我可以给你所有,只有我可以满足你!”说着,他开始撕她的衣服。 楚夏抬手就狠狠给了他一耳光,打得她整个手掌都麻木了。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恨你!”眼泪掉下来,她盯着楚炎城,“我一直都对自己说,你没有变,还是五年前那个舍命相救的楚炎城,还是那个善良,温柔,真心爱着楚夏的楚炎城,可是,我找不到借口自欺欺人了,你早已经不是!从你和叶景岚设局逼我嫁入厉家开始,你就再也不是我认识的楚炎城了,也许……更早!” 楚炎城惊愕睁大眼睛,望着她。 “你……你胡说!”按住她的双手都慌乱得失了力气。 楚夏哭着笑起来,“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可是,我太了解叶景岚,如果你不和她合作,你怎么可能坐上楚氏执行总监的位置,我说得没错吧!” 楚炎城踉跄着后退,“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做那样的事!” 楚夏闭了闭眼睛,任泪流尽,这是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掉眼泪了,她不愿去想值不值得,也不想去怪他,毕竟,他曾经舍命救过自己,这个情,她这辈子都还不了。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说完,擦干眼泪,直起身子,往外走。 从楚炎城的房子出来,楚夏还来不及呼出一口气,抬眸,僵直身子定在原地,眼睛直直盯着此时斜靠着黑色卡宴的厉北深,隔着这样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暴戾之气。 正文 41掠、夺
  •   路灯的昏黄交织着冷月的清辉,落在厉北深森冷的脸上,幽深的眸子有细碎的光,针尖似的。 楚夏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手下意识拢紧被撕破的衣领,她现在的情况真像极红杏出墙的妻子被丈夫捉、奸当场! 厉北深不动,等着她自己走过去。 两人这样僵持了片刻。 楚夏挺直腰,她不应该沉默,她可以解释的,可以解释清楚今晚的事! 这样想着,她迈开步子朝厉北深走过去,直直在他面前停下。 “今晚的事,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觉得这种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有可能越描越黑,所以……” “你现在不就是越描越黑!”厉北深冷冷打断她。 “炎城生病了,我只是作为妹妹来看他,就是一个朋友,我来探望也无可厚非,唯一的错就是,我不该在电话里跟你撒谎,才使这件原本很简单的事变得复杂,对不起。”楚夏不慌不乱跟他解释,这种时候,但凡她有一点儿闪烁其词,逃避不定,都会使误会越来越深。 厉北深差一点就接受她的道歉,可是他看到了她颈上的吻痕,那是刚才挣扎之中楚炎城留下的,她不知道。 “上车!”声音冷硬,怒气没有消,反而更盛。 楚夏乖乖上车,这种情况,他生气,她理解,可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委屈起来。 厉北深薄唇抿得紧紧,平视前方,两人都不说话,车开得飞快。 楚夏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她认得这是去他半山别墅的路。搁在身前的双手掐紧,今晚的他有点儿可怕,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真的只是在乎他的感受,思绪万千,心里的委屈更盛。 车在别墅门前停下。 “下车!”依旧是冷冷的语气。 楚夏跟着他下车,进去。 厉北深径直带她上楼到主卧,他脱了外套随手就丢在地上,松开领带,去吧台倒了杯酒,一口见底。 楚夏默默在他身后捡起外套,等着他冷静下来跟她说话。有误会不可怕,就怕双方不给对方机会解开这个误会。 厉北深又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干,这才转过身,看着楚夏。 “去洗澡,把这身衣服扔了!” 楚夏手收紧,好,她也理解他此时的蛮横,这身衣服她也不会再穿了。 放好他的外套,进去浴室,热水淋在身上,终于是感觉到疲惫了,不知为什么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终于,她还是走到和炎城划清界限这一步,没有太多心痛的感觉,却是觉得可怕,为什么人可以变成那样!更糟糕的是,让厉北深误会了。 花洒开到最大,从头淋到底,她现在脑子乱糟糟,不知等会儿该怎么去面对厉北深,不知要怎么说他才会相信。 浴室的滑门突然被拉开,她捂着胸转身,厉北深已经进来,她慌乱拉挂在旁边的浴巾裹住自己。 “你要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相信我真的没办法!”楚夏有点儿恼,捂住身上的浴巾。 厉北深抬手就握住她手腕,使劲一拉,她到他怀里,她身上的水珠迅速浸湿了他的衬衫,他将她带到盥洗镜前,“好好看看你的颈,你的解释,要我怎么相信?” 楚夏撑着琉璃盥洗台,终于是看见自己颈上的吻痕。 “我……这……是个意外。” 厉北深扳过她双肩让她面对着他,“好,意外!你明知会有这样的‘意外’,你还去?”他太高,楚夏虽然也不矮,还是要仰望他,他逼近,迫得她退无可退,背紧紧抵着盥洗台,生生的疼。 “我……”她无法让他明白,她没办法做到明知楚炎城出事而不管,这是她欠楚炎城的! “当时,我根本没时间想那么多,炎城打电话向我求救,他在这座城市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找,我不能不去!” “不能不去?”这四个字是从厉北深牙齿缝迸出来的。 楚夏有点儿害怕,“阿深,我们可以冷静的谈一谈吗?” “原来,现在的我在你眼里是不冷静的。”他突然就笑起来,薄唇若有似无碰着她脸上的肌肤,“或者,今晚,可以让你看看厉北深真正不冷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楚夏还在惊愕中,已经被他掐紧腰肢提起按上盥洗台,他捏着她下巴,眼带笑意,指腹缓缓摩娑她娇唇,“被碰了这里?”看上去极无害,眸底却寒光凛冽,手顺着她双肩下 滑,“这里呢?被碰了吗?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厉北深!”楚夏双手紧紧抵着他胸膛,这样的他好可怕,撑着开口,“我今天没什么跟你说的,请你离开!” “你没有什么跟我说,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厉北深冷硬开口,已经扯开了她身上唯一的浴巾。 “不要……”她喊出声的当口,唇已经被堵住,噬吻着她脆弱的唇舌,近乎残暴地凌虐,光洁的裸背紧贴着冰凉镜面儿,前面是他滚烫胸膛,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颤栗。 她害怕得挣扎,他强硬制服,某处已经蓄势待发。 “厉北深,你不能这样对我!” “是我对你太好,把你宠坏了。”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猛然的进犯。 楚夏痛得张嘴咬上他肩膀,手揪着他衣襟,喊不出声,眼泪就在这一刻掉下来。 厉北深也痛,心痛! “别让那个男人再碰你!下次,我不会提醒你!”说完,毫不留情,放纵浴望。 “痛……”她忍不住喊出声,揪紧他衣襟的手指泛白。 他知道她痛,他也痛,可是,只有痛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楚夏渐渐哭出声,不是大哭,只是嘤嘤缀泣,那声音像猫爪子一下一下划在他心尖。 情动,欲动,一发不可收,迷乱的夜,她像她像汪洋中一叶浮萍,浑身要被如此灭顶的情潮淹没,只能攀附唯一的他,任他主宰沉浮。 ***** 不知清晨的第几道阳光热烈的闯进房间,落在楚夏脸上,意识苏醒,闭着眼睛想翻个身,才发觉全身酸痛得厉害,蹙紧眉心,掀开眼睑。 身边的位置空荡荡,房间也空荡荡,她撑起身子,蚕丝被滑下来,身上的痕迹提醒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了,连一句交待都不给她。 她下床,就那样进去浴室,水从头顶淋下,眼睛湿湿的,他们是夫妻,而且她爱他,她会把自己给他,可是,绝对不是昨天晚上那样。 厉北深,对我,你到底是爱,还是男人的占有欲?她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本身就存在很多疑问,只是她认为有爱就可以解决一切,是她太天真了! 胡思乱想最害人,如果厉北深没有离开,如果两个人可以好好聊一聊,这后面的事就都不会发生。 可是,厉北深的离开是不得已,被宋潇的乌鸦嘴言中,真的出事了! 厉北深接到宋潇的电话,第一时间就赶回去。 宋潇在电话里说得很慌乱,什么有个女人找上门,他们顶不住穿帮了,厉北深一路都在想,是什么人女人竟然让宋潇和陈川穿帮! 厉北深没有从后院进去,也没有换装,既然已经穿帮,二叔一定什么都明白了,再装也没意义了。 他的车直直从大门开进去,然后,一直等在门口的阿姨看见他下车,走进屋,惊愕得张大嘴楞在原地。 同样惊愕万分的还有关琴。 “阿深,你……你的腿……”关琴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儿子。 “阿深啊,这就是你不对了,腿早就好了还瞒着家里人,让你妈妈担了多少心!”开口的是厉正帮,一副胜者之姿。 厉北深表情波澜不惊,“二叔‘关心’我,我是知道的,何必要不择手段!” 关琴听不懂他们两的话,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内情。 “阿深,你告诉你妈妈,你这……你这是为什么?” “妈,您先去陪会儿爷爷,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爷爷,稍后,我再跟您详说。” 关琴还有好多好多话要问他,可是看他如此强硬的态度,只能先压下疑惑。 “嗯。” 关琴离开,厉北深看向宋潇和陈川,“什么女人找上门?” “是……”宋潇正开口。 “看样子,阿深真的很在乎这个女人!”厉正邦抢过宋潇的话,笑眯眯,“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心甘情愿暴露自己!” 厉北深轻笑,“就算我不暴露,以二叔的阴险,迟早知道。” 厉正帮以为这回真的抓住了他的弱点,这种口头上的逞强,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一点儿也不生气。 “那个女人就在楼上,你的房间,她说她叫……叶晚歌!” 厉北深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表情突然一僵,眼睛看向楼上…… 正文 42真相?
  •   “陈川,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上楼,听清楚了,是任何人!”厉北深说完就径直上楼。 陈川隐隐觉得有点不好,这位叶小姐真的跟厉少有……关系?那楚夏怎么办! 一旁的宋潇也是面色凝重,这局面……幸好夏夏不在! 厉正邦已经成竹在胸,这一次,谁也跑不掉! 宋潇等厉正邦回房,终是忍不住出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川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 宋潇眼睛看向楼上,“那女人……不会真和阿深有JQ吧!” 陈川扶额。 “我希望不是!” “你不好奇?” “好奇有什么用!” 宋潇靠近,压低声音,“我们上去听听吧,我真的好奇得紧!” “这次,我可不敢,要去你去!”陈川靠边与他拉开距离。 “我去就我去!”宋医生就上了两步台阶,还是灰溜溜下来,“算了,我怕信息量太大,小心脏承受不了!” 陈川笑,“不敢就说不敢嘛!” 宋潇不理他,眼睛一直看着楼上,真的好好奇啊啊啊啊! 楼上,厉北深搭在房门把手的手僵了一下,表情很复杂,扭开门。 站在窗边的女人回头,看见他的那一瞬,眸子像是点燃烟火的光彩,激动过去就抱住厉北深。 “我好想你!” 厉北深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回来了。”声音淡漠。 女人抱他的手松了一分,脸上满是失落,放下手,退后了一小步,“对不起,你说过,不准随便碰你。” 厉北深关上门房门,过去沙发坐下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淡淡抬眸,审视的眼神。 “你还没回答我!” 女人脸上的失落更重,眼圈微红。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你结婚,我还没恭喜你。” “只是这样?”厉北深的声音一直没什么起伏,疏离,冷漠。 “嗯。”女人点头。 “那你可以走了,我会让人替你买最快一班机票!” 女人眨眨眼睛,泪就缀上了睫毛,望着厉北深,“你就这么讨厌我?就算……我什么都不是,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陪伴你的那半年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忘记的!” “我明白。”女人下意识握了握了自己戴手套的右手。 厉北深眼中一滞。 “你的手怎么样了?”语气明显缓和。 女人心中喜悦,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将右手藏到身后。 “我的手已经没事了,虽然跟正常人还是有点差别,但我一样可以工作生活,你不用再给我那么多生活费,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厉北深眉心纠紧。 女人抓住这个机会开口,“我不想这么快走,我想见见她,远远的看一眼也好,可以吗?” “你觉得有意义吗?我以为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而你也听得很清楚了!”厉北深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女人有一丝慌乱,“对不起,我回来真的没有要纠缠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只是很想看一看……你心尖上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样,仅此而已。” 厉北深已经起身,“我会让陈川送你去机场!”说完,抬腿往外走。 女人情急伸手就拉住他手臂,“厉少,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求你!” 厉北深眸色寒冷,盯着她巴在自己身上的手,“放手!”声音凛冽。 女人吓得赶紧松手。 厉北深拉开房门,就看见陈川和宋潇齐刷刷站在门口。 他脸色完全黑沉下来之前,宋潇赶紧反应过来开口。 “老爷子找你,让你赶快过去!” “对,我们是刚到门口,您就出来了!”陈川赶紧接下话。 厉北深皱起眉,“爷爷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找你找得挺急的,所以我们才上来。”陈川如实回答。 “知道了。陈川,你去订最快一班的机票,送叶小姐去机场!” 陈川还来不及反应,厉北深已经下楼。 “宋医生。”房间的女人突然走出来,还喊宋潇。 宋潇楞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是……?” 女人微笑,“我是叶晚歌。” 宋潇看着她,越看越觉得……面熟! “叶晚歌?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厉少受伤,我是照顾他的护、士。”女人轻轻开口。 宋潇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不是后来手受伤辞职走了,怎么会来这里?” “我……一言难尽。”她落寞垂眸,“我有件事想请求你。” “你说。” “我在这里还有一个姐姐,走之前,想去看看她,可以吗?”楚楚可怜。 “当然可以!”宋潇一口答应。 陈川促眉,“厉少刚才说马上送她去机场。” “我们先送她去看姐姐再去机场也不迟嘛,深哥也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现在就走,别担误时间了。”说着宋潇就带叶晚歌下去。 陈川无奈,只得跟上。 厉北深还不知这情况,他刚到老爷子住的院子门口遇到厉正邦,眼中一凛。 “二叔,爷爷身体不好,你最好好自为之!” 厉正邦不以为意笑起来,“你以为我会笨到在老爷子面前对付你?老爷子还掌着大权,谁是当家人还得求他老人家一句话!” “权利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 “当然!我现在让你放弃所有,换我们和平共处,你会放弃吗?” “不会。因为我不信你!”厉北深冷硬回复。 厉正邦笑得更嚣张,“你会的,因为你有要保护的人!为了那个女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是不会放弃的!”威胁。 厉北深收紧拳,脸色黑沉。 厉正邦看着他,“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娶楚夏了,之前我一直都想不通!” 刚到花架隔断后的楚夏听到自己的名字,停下了脚步。她是来找厉北深的,既然他不给她一个交待,她就来找他问个清楚。却不想,该遇到的人没有遇到,宋潇陈川带着叶晚歌从后门走的,正好跟她错过。她听阿姨说厉北深往爷爷这儿来了,她刚到,就听到了这不该听到的一幕。 她屏息听厉正邦继续说,“你娶楚夏不过是为了扰乱视听,来保护那个叫叶晚歌的女人,楚夏不过是叶晚歌的挡箭牌,我说得没错吧!” 楚夏的心攸然揪紧,身子僵得直直,静静的等待厉北深的回答,等待他反驳,等待他否认…… 正文 43情敌见面
  •   就在这一刻,厉北深做了一个这辈子都会后悔的决定,他原本没想到这一点,但听完厉正邦说的,他决定将错就错,反正,叶晚歌已经送走。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就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到她!” 厉北深坚定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清楚楚传到花架后楚夏的耳朵,她抬手捂住心口,心脏裂了道口子,痛象被催生的藤蔓,枝枝叶叶疯狂地延伸至四肢百骸,痛却喊不出声。 然后是厉正邦的笑声,“只要是我要做的事,总会等到机会,我不信你有上天入地的本事!” “那我们就走着瞧!”厉北深说这话时很轻松,好似解决了一件大事。 直到关琴出来叫他们,两人进屋,谁都没有发现花架后面的楚夏。 她僵硬着转身,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往前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厉宅的。 车流横过,人行熙攘,成双成对的情侣与她擦肩而过,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每个人都比她幸福。 厉北深为什么要娶她?她不是没想过!她想过商业联姻,想过也许楚氏有什么是他需要的,甚至差一点就相信,他是爱她的,却原来,真相是这般血淋淋。 不知道走了多久,彼岸,路灯一个接一个点亮,她累了,靠着路灯就那样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很难过,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一辆黑色轿在她身边停下,车门开了。 “夏夏?!”惊诧万分的声音。 楚夏抬头,木讷出声,“爸爸。” 楚镇海赶紧下车,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你……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眼泪肆虐。 楚镇海有点儿慌,从来没见女儿这样哭过。 “夏夏,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告诉爸爸,万事有爸爸!” 楚夏在他怀里哭着摇头,“没用的,没用的……” “你别哭,告诉爸爸,是不是厉北深欺负你了?” 她听到厉北深的名字,哭得更厉害。 楚镇海没办法,只能先带她上车,对司机说了声,“回家。” 他拍着楚夏安抚,“你放心,要是厉北深真的欺负你,爸爸就是赔上楚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楚夏像受伤的小兽躲在父亲怀里,“爸,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爱上厉北深了,我真的爱上他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楚镇海有点听不懂,“他是丈夫,你爱上他有什么错?”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好难过,只要一想到,厉北深爱的不是她,他心上一直有另外一个女人,她就觉得心如刀绞,她就嫉妒得要发疯,可是,这不是她,这不是楚夏,她不要因为爱他,变成自己都讨厌的模样,她不要! “我该怎么办爸爸,为什么要在我爱上他的时候,让我知道真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她越说越伤心,太多的情绪需要发泄。 楚镇海不知道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的情绪,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好了,好了,你好好哭一场,天塌下来有爸爸,相信爸爸!” 楚夏依在父亲怀里,哭得太累渐渐睡着。 楚镇海看着她,心疼的叹了口气,这个女儿他是了解的,轻易不会在人前掉眼泪,这回,厉北深一定是伤她太深! 可厉少爷还浑然不知,他摊上事儿了,他摊上大事了! 他和厉正邦进去见老爷子,老爷子对于他双腿‘奇迹’复原一点都不感到吃惊意外,还当着厉正邦的面亲口宣布,从今以后厉氏集团还有整个厉家都由厉北深当家。 厉正邦当场翻脸,冷哼而去。 厉北深庆幸他刚才在院子里的决定是对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至少,楚夏现在是安全的。 “阿深。”老爷子见他分神,喊了他一句。 “嗯。”厉北深回神。 “那个叫叶晚歌的女孩,跟你是什么关系?”老爷子直接问出口,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很多事老爷子不过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厉北深微微蹙眉,“她是那个时候负责护理我的护、士。” “仅此而已?”老爷子洞悉世事的眼睛看着他。 厉北深迟疑了片刻。 “仅此而已!” 老爷子心里有数了。 “你不愿意说,爷爷也不追问,只是,你自己要处理好!” “我明白,叶晚歌已经走了。”厉北深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好了,我今天也累了,你去吧。”老爷子今天说了太多的话,已经很疲惫了。 “那我先走了。” 老爷子点头。 厉北深出去拿出手机,是宋潇打来的电话。 接起,“喂。” “她不见了,我们就是眨了个眼,她就不见!”宋潇的声音听上很慌乱。 厉北深蹙紧眉,“谁不见了?” “叶……叶晚歌。”宋潇的声音低低的,知道自己闯祸了。 “你们现在在哪里?!”说着,厉北深攥着车钥匙大步上车。 “双榆路十字路口。” “我马上到!”厉北深挂了电话就启动车,车飞驰出去。 犯了错误了那两只蹲在路边,好可怜。 “你说深哥会不会动手?”宋潇望着陈川。 陈川扶额,“又被你拉下水了,厉少真要动手,你可要挡在我前面。” “没义气!”宋潇强烈谴责。 陈川摊手,“我知道宋医生最讲义气,所以,你一定要挡在我前面。” 宋潇提起的一口气一下就软下去。 “叱……”一个漂亮的甩尾然后急刹车,厉北深神速到了。 “怎么回事?”他下车就问。 宋潇一下就跳到陈川身后。 “我们不是故意的,谁知那丫头会跑。” 厉北深眉心蹙紧,“陈川,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陈川深呼吸,“叶小姐说她姐姐在这个城市,她想去看看姐姐再走,我们觉得……她想见亲人也可以理解就答应了,然后,我们的车到这个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叶小姐突然说好像在人群中看到她姐姐了,说着就下车冲进人群,宋潇怕她走丢,跟着下车,可是被一辆闯红灯的小货车挡了一下,等那辆小货车开走,叶小姐人就不见了。” 厉北深眉蹙得更紧。 “对不起!”陈川主动承认错误。 “我错了!”宋潇也主动承认,“其实是我答应让她去看姐姐,不关陈川的事。” “我也有份的,是我开车送的叶小姐。” 这两人还抢着认错了。 厉北深挑眉,“你们以为抢着认错,我就不好怪你了?” “不是。”两人犯了错误的小学生样摇头。 “深哥,我只有一个请求。”宋潇竖起食指,可怜地望着厉北深。 “什么?” “别打脸。” 厉北深破功笑出来。 宋潇偷偷给陈川比了个V手势,表示安全了。 “算了,我们不找她,她也会现身的。去会所,有事跟你们说。”厉北深转身上车。 宋潇跟着上了他车,陈川一个人开车跟着后面。 厉北深平视前方认真开车,宋潇坐在副驾驶座朝他瞄一眼,再瞄一眼。 “有话说!”厉北深眼都没转。 宋潇很狗腿的笑起来,“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昨晚……你和夏夏……” 他一提昨晚,厉北深眉头又蹙起,表情复杂得很。 宋潇嗅到一丝‘有内情’的味道。 “你们吵架啦?” “……”厉北深没回答。 “真吵架啦!看样子还吵得不轻!” “比吵架严重。”厉北深低沉出声。 “那是打了一架!”宋潇惊愕。 厉北深斜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像是打女人的人吗!” “呃……这个,不好说!” 厉北深的刀子眼飞过来,宋潇赶紧改口,“不是,你说的严重,到底是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出出主意嘛!” “我强、要了她!”厉北深直接就说出来。 宋潇张大嘴,“O……”试探着开口,“你们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厉害,然后你对她用强了?” “大概是这么回事。” “那你……之后,有没有心平气和的跟她谈谈?” 厉北深瞪了他一眼,“一大早我不是被你的出事电话叫回来了吗,哪有时间谈!” 宋潇一拍脑门,“完了!你赶紧的,999玫瑰,背扫帚负荆请罪!” 厉北深睨着他,“你说真的!” “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女人是要哄要宠要疼的,你还强来,这在夏夏脆弱的小心灵上要留下多大的创伤阴影!” 厉北深白了他一眼,“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像个强、奸犯似的!” “赶紧的,现在天大的事都推后,前面就有个花店,999朵香槟玫瑰走起!” “无聊!”厉北深虽然这样说,却是靠边停了车。 “你下去坐陈川的车,你们先到会所等我!” 宋潇什么都没说,乖乖下车,只是走的时候,提醒了他一句,“记得一定要是香槟玫瑰哦,花话是——我只钟情你一个,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滚!” 被叫‘滚’的宋潇笑得那个灿烂,假式撸着胡子,感叹,“孺子可教也!” 就在厉北深直奔花店的时候,楚夏已经回到楚家。 她一进屋就发现,叶景岚身边多了一个陌生女人。 楚镇海也发现了,“这位是?”问叶景岚。 “她是我妹妹,叶晚歌,一直在国外,才回来。”叶景岚亲热的拉着她走近,“晚歌快喊姐夫。” 楚夏心重重沉了一下,她就是叶晚歌?! 正文 44成全他们?
  •   楚夏一直盯着叶晚歌看,让她不去注意她都不行。 叶晚歌轻轻拉了拉叶景岚,叶景岚这才把视线移到楚夏身上,看她眼睛红肿,脸色惨白,看上去有些狼狈,哪还有一点昔日楚大小姐的骄傲。 刻薄开口,“楚夏啊,我平时就劝你一定要收敛自己的脾气,怎么样,你这是被婆婆赶出来还是被丈夫抛弃?” 叶晚歌也在这一瞬瞪大眼睛看着楚夏,她就是楚夏,厉北深心尖上的那个人! “景岚,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楚镇海板起脸。 叶景岚不敢再作声,却是冷眼瞪着楚夏,她不在,楚镇海对自己是唯命是从,何曾像这样凶过自己,所以,她跟楚夏绝对的誓不两立! 楚夏一直盯着叶晚歌。 “你就是叶晚歌!” “你就是楚夏。” 两人之间好像有电光火石闪过。 叶景岚和楚镇海都觉得奇怪,明明这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见过面。 “夏夏,你也累了,回房洗个热水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楚镇海拍拍女儿。 “镇海,我正准备跟你商量,夏夏的房间我收拾出来给晚歌住了,我也想不到夏夏还会回来!”叶景岚这哪里是商量,分明都已经决定好了。 “这……”楚镇海一脸为难。 楚夏这会儿感觉很累,而且,她也不想面对叶晚歌,这种时候面对她,她难受。 “我今晚睡客房,就这样,我很累!”说完就径直往客房走。 叶景岚一脸得意,算她识相。 “晚歌也累了,我先送她回房。” 楚镇海点头,“去吧。” “那我先回房了……姐夫。”叶晚歌礼貌开口,她看着楚镇海,那声‘姐夫’真的很难喊出口,他的年龄足够做她们姐妹的爸爸了。 叶晚歌上楼的时候,眼睛一直往楚夏的方向看。 叶景岚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一回房间,关上房门就问她,“你认识楚夏?” 她摇头,“不认识。” “那你刚才怎么那个表情!” 叶晚歌促眉不语。 “看你,跟亲姐姐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丫头就是瞒着姐姐太多事才搞成现在这样,情、人不是情、人,正牌不是正牌,虽然不愁钱花但终究见不得光,这样过一辈多窝囊!” 叶景岚这样一说,叶晚歌就要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心甘情愿。” “那是你蠢!” 叶晚歌看着姐姐,“你嫁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爸爸的男人就是聪明?” “你知道什么!像我们这样的背景想嫁入豪门,纨绔子弟是没希望了,他们会玩得你渣都不剩再一脚把你踢开,年纪大的就不一样,只要你有年青的资本,嘴甜,乖巧,听话就很容易搞定!你还不汲取教训,你的那个男人,现在不是玩过了就把你一脚踢开,他现在还给你钱不过是看在你的手因为他废了!” 叶晚歌无力反驳,因为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哭起来。 叶景岚觉得自己说重了,拉妹妹到床边坐下,“晚歌啊,这回回来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话,女人就那几年,你不好好利用,真要等到人老珠黄就真的只剩悲惨结局了!” “可是我爱他,我不甘心!”叶晚歌哭着开口。 “那你就不要再藏着瞒着,老老实实告诉姐姐,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是,是……”叶晚歌一直哭。 “别哭了,到底是谁!” “是,厉北深!” 这回换叶景岚惊愕了,“厉北深?!楚夏嫁的男人,厉北深?!” 叶晚歌点头。 “怎么会是他!真的是他?”叶景岚再确认一遍。 叶晚歌掉着眼泪直点头。 叶景岚挺着肚子起身,来回踱着步。 “厉北深,竟然是厉北深!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她突然停下脚,看着叶晚歌。 “你真的爱厉北深?” “除了他,我不会再爱另一个男人!” “好!喜欢就抢过来!” “不可能,他心里有人,除了那个人,别人都走不进他的心!” “傻妹妹,你只要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身份财富就够了,干嘛要费那个劲要他的心!男人的心从来都不可靠,可靠的是抓得着的权力,财富,你拥有了这些,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在要懂得利用他对你的亏欠心理,只要牢牢抓住男人的这个心理,你就能牢牢抓住这个男人,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你!” 叶晚歌你着头开口,“我不想变成他眼里讨厌的人。” “你傻呀,当然不能明着做,要学会玩手段!”叶景岚就将自己上位的心德全部传授给她。 利欲可以熏心,贪念同样容易让人迷失本性。 厉北深就是叶晚歌的‘贪念’,她明知道厉北深不爱她,她还是想留在他身边,想得到他的眷顾,甚至动了玩阴谋诡计的心思,这是迷失本性的第一步,她迈出了这一步就很难回头了,因为人的贪恋会越来越大,最后,沟壑难平。 叶晚歌以为这个好姐姐是一心帮她,叶景岚打的却是自己的算盘,楚家虽然已经掌握在她手心,但楚家和厉家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如果妹妹晚歌能够爬上厉太太的位置,她们姐妹联手,楚厉两家就是她们的天下,到时候,还有谁敢瞧不起她,到时候,她会狠狠的将楚夏踩在脚底,让她再也骄傲不起来! 有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楚夏现在没有心思防小人,她现在很乱,她不知道现在这种局面她要如何处理。 翻来覆去,她根本就睡不着,放弃吗?就当是成全他们?为什么这么难受,胸口像塞满了棉花,要喘不过气来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她伸手拿过手机,厉北深三个字在闪烁,她想都没想就挂断。 厉北深此时拉着一大车香槟玫瑰停在半山别墅,发现她不在,第一时间就给她打电话。 电话挂断,隔了一会儿,又响了,还是厉北深,楚夏依然不接,被子蒙住头。 电话一直响,一直在响,还有短信,一条接一条,楚夏起身,看都不看,直接将手机扔进倒满水的杯子。 然后,厉北深那边就再也打不通了,他之前开了定位,知道她在楚家,所以不担心她会出事。她不接电话,他以为她还在为昨晚的事生他的气,她生气也是应该的,他也应该给时间她消气,打算着过两天再亲自去接她。 第二天,楚夏起得很早,事实上她昨晚基本上没有睡,早上起来上了妆才勉强盖住倦容。 “夏夏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不太好。”阿姨给她倒了杯牛奶。 楚夏挤出一丝笑意,“我没事。” 阿姨在她身边坐下,“你别怪我多管闲事,你们小两口是不是闹别扭了?” 楚夏眼中满是落寞。 “没有。” “小两口闹别扭是正常的,床头打架床尾合,过了就没事了!”阿姨是真心关心她。 楚夏看着她,“要是……我是说如果,如果知道丈夫已经有爱的女人,该怎么办?” 阿姨叹了口气,“现在的社会开放着,花花世界,哪个男人没个把红颜知己,但是,红颜知己再好那也是野花,是见不得光的,你才是正室,你的地位谁也动摇不了,这种时候,你千万不能闹,外面的人就盼着你闹,你得装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男人就觉得你给他面子了,更会觉得你得德大方,无形中就压了外面那些野花几头,久而久之,这男人的心就会向你靠拢!” 楚夏捧着牛奶杯,突然觉得有点心酸。 “这样的夫妻,有意义吗?” “你还年轻,夫妻相处,你要当作一门学问来钻研!” 要是以前的楚夏,她会毫无犹豫的说,这样的婚姻,她宁愿不要!可是现在,她不敢这样放豪言了!想起以前看张爱玲的书,不理解为什么爱上一个人会那般低入尘埃,现在,她似乎懂了。 “楚小姐。”叶晚歌不知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的。 阿姨起身,做自己的事去。 楚夏回头,面色平静,“你可以叫我楚夏。” “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 叶晚歌到她对面坐下。 “真巧。” 楚夏喝了口牛奶,“是够巧的。你姐姐抢了我爸爸,你现在又要来抢我老公了,我们这孽缘不是一般的深重!” 叶晚歌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柔弱,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既然知道是孽缘,何不早点了断,对大家都好!”一语双关。 楚夏不傻,听得出来。 “断不断,什么时候断,要他亲口来对我说!” 叶晚歌有点心虚的垂下眸,“我没有想要跟你抢什么,只是……不管什么事要讲先来后到!” 楚夏突然就笑了,“可能‘先来’的那个是你,可是,结果我是厉太太,你不觉得你跟我讲‘先来后到’很可笑吗?” 叶晚歌一下脸就憋红,眼睛一眨泪珠就要掉下来,连身为女人的楚夏看着都忍不住动怜爱之心,何况男人。 楚夏在这一刻就觉得自己要输给她了! 正文 45迷醉之夜
  •   清晨的街头清新又安静,空气里散发着馥郁芬芳,街边小花店玫瑰是清晨刚采摘的,还带着露珠,新鲜的味道,看着就赏心悦目,楚夏忍不住买了一棒。 棒花的女人,风吹起她头发和裙摆,那画面光华万丈,装点了有心人的目光。 厉北深斜靠着路灯,眼中只有唯一的她,温柔弯唇,说是等两天再来找她,终究是没忍住一大早就跑了来。她还是不接他的电话,还在生气吧,不要紧,就这样看着她,不打扰,她总会消气。 楚夏一个人漫无目的沿着街道走,楚家现在俨然是叶家姐妹的天下了,她这个正牌楚家千金只能住客房。不想去跟她们争什么,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一个人想清楚,是留,是走? 路过一家母婴店,她被橱窗里可爱的宝宝衣服吸引,不觉,停了脚步。 想起那个时候,厉北深跟她说,“或者,我们可以真的要一个孩子!” 他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几分真心? 她推门进去。 “小姐,想给宝宝找点什么?”导购小姐非常热情。 楚夏扯出一抹微笑,“我随便看看。” 导购小姐很善解人意的点头,“有需要叫我。” “谢谢。” 货架上,宝宝的小鞋子、小帽子、小裙子……琳琅满目,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心里却泛起层层酸涩。 “囡囡来,给妈妈看看。” 试衣镜那边,小姑娘穿着蓬蓬裙出来,头上扎着粉色蝴蝶结,背后还有一对天使翅膀。 妈妈亲了亲,宝贝得不行。 楚夏看着她们笑起来,好羡慕。 “麻麻,爸爸为什么好久都没有回来看囡囡了?”小姑娘歪着小脑袋问妈妈,很伤心的样子。 妈妈脸上的笑僵住,蹲□子替小女孩整理裙子,“爸爸……很忙,等下雪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 “爸爸是不是不要妈妈,不要囡囡了,爸爸是不是在外面有漂亮阿姨了……”小姑娘说着就哭了起来。 妈妈抱住小姑娘小小的身子,暗暗流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夏心缩紧,鼻子有点酸,眼眶胀得厉害,她对自己说,如果没有一个完整美好的家庭,绝对不会要孩子。 “小姐……小姐……”导购喊她,她都没听见。 导购员走近她,递了张纸巾给她,“小姐。” 她这才回神,眨眼,泪珠就落了下来,自知失态,忙接了纸巾挡住眼睛。 “不好意思!”转身离开。 她刚离开,厉北深进去店子,导购欢喜迎上,难得遇到这么帅的顾客,小心脏兴奋爆表。 “先生,需要点什么?” 厉北深抬眸扫了一眼,“刚才出去那位小姐摸过的东西都包起来。” 导购小姐在惊愕中看见一张金卡递到了眼前。 “是是是,我们马上替您包好!” 厉北深出店子正好看见楚夏上了公交车,跟上去。 一个在车头,一个在车尾,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她没有发现他,她眼中谁也没有,只是空洞地看着车窗外。 厉北深有点心疼,他不知道自己的一时的冲动竟会给她这么大的伤害。想一想,他那晚也下手太重了,她毕竟是第一次,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对那个事有阴影,这样想着,他觉得更心疼了。 车上的人上上下下,楚夏一直坐在那里,环城的路线,让他们围着这座他们共同生活的城市绕了一圈,到最后,公交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是一头一尾,只要她稍稍一回头就能发现他深情的注视。 可惜她没有。 终点站,她再不愿意,也得下车,就像人生,到了该散的时候,谁也留不住。 她现在思绪太纷乱,需要酒精麻醉一下,找了家全天候酒吧,想都没想,进去。 厉北深蹙眉,快步跟着进去。 没想到酒吧白天也这么热闹,他差点都跟丢了楚夏。 “给我一杯蒸馏酒!”楚夏在吧台坐下。 酒保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蒸馏酒度数太高,建议女士可以尝一下我们这里的鸡尾酒,口感……” “我说给我一杯蒸馏酒!”楚夏打断他。 “好了。”酒保给她倒。 她端起,一口就干了。 “再倒!” “小姐,您这样喝很容易醉。”酒保是个善良的大男孩。 “倒酒!” 酒保无奈,只得给她再倒了一杯。 借酒浇愁的美女最吸引人,也最好下手。 上前搭讪的男人络绎不绝,厉北深是忍了又忍,差点就掀桌打人了,可是他真这样做,她一定会误会他跟踪她,虽然他确实是跟踪她,可是此‘跟踪’非彼‘跟踪’,她还有气头上,等会又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局面,所以,三思再三思,他还是忍下了。 开始的时候,楚夏对上来搭讪的男人只有一个字——滚! 后来,她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渐渐神智都不是太清醒。 酒吧中央的表演台子上,响起轻快吉他声,帅气多情的男人款款献唱。 韩剧看太多你最爱野蛮女友 巴掌巴不够活该倒楣的是我 怕你哭怕你泪流怕到朋友唾弃我 我只是你的男佣 男人边唱边下台,走向楚夏。 ………… 不管你醒着睡着梦着我在你左右 我做你的男佣一天到晚上工让你越过越轻松 男人一直到楚夏面前,勾唇托起她的手亲吻,“我是你的男佣,一天到晚上工让你快乐!” 如此赤果果的暗示,厉北深忍得住就不是男了,起身过去一拳,那男人就趴下,喝醉了的楚夏还呆萌萌的望着他,下一秒已经被扛上肩膀。 厉北深出酒吧拦下出租车,将楚夏塞进去,上去。 “丽岛半山别墅。” 司机启动车,一直从内视镜看两人。 楚夏喝醉了就完全是个不讲理的孩子,“停车,我还要喝酒,给我酒!” 厉北深捉住她挥舞的双手,“别乱动,再敢喝酒,小心我揍你!” “厉北深你是浑蛋,我讨厌你,讨厌你!”亏得她喝得七荤八素还认得出厉北深。 “讨厌我你的也得乖乖做我老婆,你跑不掉!”厉北深只当她是喝醉了酒无理取闹。 楚夏突然就安静下来,静静的,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泪就掉下来。 厉北深搂过她,“好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楚夏不作声,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厉北深无奈,到了半别墅,抱她进屋,去浴室放好水,扒掉她满身酒气的衣服,指尖滑过她滑腻肌肤,某种熟悉的记忆翻涌,催促着某处苏醒,赶紧将她放进浴池。 她喝醉了根本就坐不稳,一不注意就滑下去,看得厉北深惊心动魄。 没办法,他脱了衣服进去,一手环住她的腰让她靠着他坐稳,一手取下浴池壁上的花洒,细细淋湿她长发,温热的水有镇静放松的作用。 他从没像这样照顾过人,所以给她洗头的时候,手指不时缠到她长发,不时拉疼她。 她嘤咛出声,一再刺激他绷紧的神经。 好不容易帮她洗完头发,他额头都有薄薄汗意,挽好。 楚夏半眯着眼睛,脸被热气熏得红红,全身放松困得厉害,随着呼吸,浴池荡出一圈圈旖旎涟漪,只看一眼,就能让人血气上涌! 厉北深直觉所有血液全都往一处聚积,充血,移开眼,随便帮她冲了一下,伸手拉下大浴巾将她包得严严实实,抱到床上,塞进被子。 自己全身都是湿的,转身要去浴室,楚夏突然伸出手拉住他,“不要走……”迷迷糊糊开口,“抱抱我……”完全是无意识的。 厉北深想拉开她的手,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忍不住,没要她之前,他勉强还可以忍得住,那晚之后,食髓知味,她只一个笑容就能诱、、、、惑他! 一扯一拉间,楚夏身上的被子下滑,露出精致锁骨,胸前的春、、色堪堪掩住,墨青色蚕丝被与她的白皙细致构成诱、人美景。 他俯身就是缠绵一吻,炙热的气息,吻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像初春新发的嫩蕊,清新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耳鬓斯磨,湿了两片芳草地。 厉北深全身肌肉都崩紧,呼吸沉重起来,楚夏还来不及思考,已经被带上云端。 最后的一刻,她哭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他心疼得一寸一寸吻干,好像在她耳边说了‘对不起’,还说了什么,她没听见,太累了。 厉北深抱着她,好像抱着整个世界那样满足,怀里的人却一直在哭,睡着了也在哭,他只能一下一下拍着她,哄着她睡沉。 梦里,楚夏沉溺在他的怀抱,祈愿永远都不要醒! 正文 46留下来陪我
  •   早晨,楚夏还没完全醒透,直觉脸颊有一滴凉,又一滴,鼻息满是新鲜花香,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在一片玫瑰花海上,偌大的圆床铺满了香槟玫瑰,花瓣上还带着露珠。 “醒了。”厉北深守在床边,拿起一朵玫瑰插、、入她鬓间,亲一亲她额头,“喜欢吗?” 楚夏别过脸不看他,撑起身子,头有点痛,醉酒的后遗症。 “头痛?去洗个热水澡就好了。”厉北深说着就要抱她。 她往后缩了一下,“我自己可以去。”没有起伏的声音。 厉北深笑着开口,“好。”双手抱胸看着她。 楚夏这才发现自己还一、丝、不、挂,裹紧被子,下床,脚刚着地像踩在棉花上,重心不稳,身子倾斜,厉北深伸手,轻轻松松就将她捞回怀里。 薄唇抵着她耳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不能人道’!” 楚夏还是不作声,浑身酸软无力,只得任他抱着去浴室。 身子滑入浴池,热热的水,很有效的舒解了身体的酸疼。 “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厉北深边替她清洗,边问她。 “随便。”她淡淡回复。 厉北深扳过她小脸,“气性这么大,老公都买花赔罪了,就只差没有背个扫帚负荆请罪!” 楚夏望着他,“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这句话问得好无力。 厉北深微微怔了一下,她的脸被热水熏得红红,脸颊溅了几颗水珠,像清晨缀着露珠的苹果,他忍不住想咬一口,俯下就含住她的嘴,“我知道,我还欠你一个解释,洗好澡,乖乖吃了早餐,我再说给你听。” 拉过浴巾抱她起来,放上床,转身去衣柜,“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我打电话让人送衣服过来,你先穿我的。”拿出一件衬衫给她。 楚夏乖乖穿上,那衬衫刚刚够盖住她翘臀,白皙细致的大长腿无声的勾着他。 厉北深清了清咳子,“我下去给做早餐。”转身就走,再不走,真的又要忍不住了,清晨可是男人兽、欲最强的时间段。 楚夏看着他的背,很想抱住他,不让他走,要他陪着她,每一分每一秒。 她僵硬着别过脸,收紧手,掌下的玫瑰被折断,她捡起来,香槟玫瑰的花语,我只钟情你一个!突然觉得好讽刺,为了保护那个女人,他竟用心至此。 自嘲笑起来,楚夏你真傻,还以为……他是真心的! 楼下,厉北深正给宋潇打电话。 “玫瑰没用!” “废话,我把你强上了,再送几朵花,你会原谅我么!”宋潇很欠揍的声音传过来。 “我会杀了你!” 隔着百里之外,宋潇都可以感受到厉BOSS的怨念。 “我只是打个比方,有不有负荆请罪?” “你以为我是你啊!” 宋潇将手机从耳边拉开了一点,赶脚厉少此时恨狂躁啊! “那……爱心早餐,你就给她做一个贴心的爱心早餐,夏夏童鞋一定会感动得稀哩哗啦的!” “她昨晚喝醉了,早上起来有点头痛,给她做什么早餐好?”厉少爷还真没有伺候过人。 “等下啊,我来看看!”宋潇赶紧的打开电脑,百度。 “有了有了,清粥一碗,最好再弄一杯蜂蜜柠檬茶。” 厉北深扶了下额,“做法发到我手机上来。” “好咧,注意查收哦!怎么办我也好想来尝一尝厉少爷亲手做的早餐,夏夏好幸福哦!”宋潇在床上滚来滚去。 “叶晚歌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还想吃我做的早餐,嗯?” 呃……宋潇一下就坐起来,不得瑟了。 “那个……喂……信号突然不好了,喂……你说什么……”电话挂断。 厉北深拿下手机,轻笑着摇头。 过了一会儿,宋潇将早餐做法给他发了过来。 厉北深按照顺序先淘米,这米淘完都没剩几粒了,放好水,开火,再去调蜂蜜柠檬茶。 全部做完,不到二十分钟,他盛好了,上楼。 楚夏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厉北深将早餐放在窗边小桌上,快步过去,“怎么了,很不舒服?” “没有。”楚夏从刚才醒来到现在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这让厉北深有些挫败。 “先喝点柠檬茶,喝了会舒服一点,粥还有些烫。”说着就抱起她到窗边,自己坐在沙发上,楚夏就坐在他身上。 楚夏挣动,“放我下来。” “吃完就放你下来!”厉北深强势不放人。 楚夏端过面前的粥,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送。 “嗤——”好烫! 厉北深阴着脸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他,“我知道你还在生气,要打要骂,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就是不准伤害自己!” 楚夏看着他,是了,他还不知道,他还以为她在为那晚的事生气,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要质问他吗?要捅破那层纸吗? “我看看,烫伤了吗!”他棒着她的脸,拇指抚过她柔软唇瓣,“嘴巴张开,我看看。” 她不动,下意识还抿紧唇。 厉北深二话不说,直接就吻上去,灵活的舌撬开她贝齿,长驱直入,一寸一寸刮过她口腔软肉。楚夏来不及反应,双手抵在他胸前,他拉过她的手到身后,让她抱住自己。 “检查完毕,没发现伤口!”他抵着她额头,沉重的气息洒在她脸上,痒痒的,“其它地方要不要我也用嘴检查一下?” 心语脸红,“不要!” “答应我,不管你有多生气,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楚夏心里一阵酸楚,望着他,眸蒙了一层水雾,“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厉北深笑了,“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小没良心!”伸手端过粥,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张嘴。” 楚夏听话的张嘴吃。 “还烫不烫?”他问。 楚夏的泪珠就在这一刻零落下来。 “还很烫?”厉北深紧张问她。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楚夏失控哭着打他。 厉北深放下粥,抱紧她,“好了,不生气了,老公错了,绝对不会再对你用强。我装瘸,不是故意骗你,是为了骗过二叔,二叔一直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爷爷时日不多,我不想老人家带着遗憾走,所以才会出此下策。一直瞒着你,是为了保护你,我不希望你卷进阴谋诡计,我希望你开心。” “保护我?”楚夏在他怀里哭着笑起来,“保护我?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你心尖上的那个女人!” 厉北深扳正她的身子,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是!我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保护我心尖上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说话!”她捂住耳朵,摆头,“好痛……” “哪里痛?”厉北深拉下她的手查看。 “头好痛!”楚夏脸色惨白起来。 厉北深赶紧抱她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立马给宋潇打电话。 宋潇一路飚车而来,没办法啊,厉少爷电话里那声音吓死人啊,好似他要敢晚来一分钟就把他大卸八块。 宋医生简单的替楚夏检查了一下。 “没什么事!” “你检查清楚了吗,没事,她会这么难受!”厉北深黑脸睨着他。 宋医生挑挑眉,“那就要厉少爷你好好检讨一下了,因为头痛跟情绪,心情,外来刺激有很大关系,简单总结就是,你老婆是被你气病的!” 厉北深又成功被他忽悠了,然后宋医生开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药,他看着那长长的药单,两眼里都是¥¥!开玩笑,一大早这样飚车来,不要出诊费啊,油钱都不少!(亲妈→_→ :宋小潇,医生不是救死扶伤为己任吗?医德呢?节操呢?宋潇一一+ :节操已经碎一地,只要真钞!) “还有,一定要给她吃点东西,这样空腹会更不舒服。”宋潇提醒。 厉北深摸下了粥,“都冷了,我去盛热的。” “我跟你去,肚子好饿,可不可以吃一碗,冷的也行啊!”宋潇跟着下楼。 房间就只剩楚夏一个人,刚闭上眼睛,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想都没想拿起手机点开,才发现那是厉北深的手机,叶晚歌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想见你!” 楚夏觉得胸口堵得慌,关了手机,放回原位。 厉北深端着粥进来,手机又响了,他放下粥,拿起手机点开看了一眼,脸色微微有波动。 楚夏不用猜也知道还是叶晚歌。 厉北深收起手机,扶她起来,“这粥温度刚刚好,你喝了会舒服一点。” 楚夏什么都没有说,听话的一口一口喝完。 厉北深接过碗,“睡会儿,宋潇就在楼下,有事叫他,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马上回。” 楚夏一反常态的伸手拉住他衣摆,“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在这里陪我!” 正文 47他无心,她不留
  •   楚夏一反常态的伸手拉住他衣摆,“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在这里陪我!” 厉北深握着她的手放进被子,“我保证很快回,乖,听话,好好睡一觉。”俯身吻了吻她。 然后,楚夏听到房门‘咔哒’一声被带上,他走了。 她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心里在想,也许到她真的要作决定的时候了。 阿姨劝她的,可能是聪明女人的处事之道,可是,在感情的事上,她只要最简单最纯粹的感情。要是她一开始就知道,她可能会当作还人情帮厉北深一下,现在,她没办法做到,他无心,她不留,这是她最后的骄傲。 起身,她的干净衣服已经送到,她换上衣服,下楼。 宋潇正在玩电脑,看见她下来。 起身,“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我没事,想回家。”楚夏边说边往外走。 “回家?厉家?”宋潇问她。 “不是,那不是我的家!” 宋潇听出不对了,赶紧到门口拦下她,“深哥走的时候交待过,要我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直到他回来!”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我要回家!”楚夏坚定的要走。 宋潇双手合十,“深哥发了话,你这样走了,深哥回来还不把我大卸八块,拜托。”可怜的小眼神盯着她。 楚夏面色不动,“我会跟他说,不关你的事。” 宋潇还是不让,目测这小两口现在的状态,这要放走楚夏,深哥还不定要独守空房到几时,唉,冲动是魔鬼啊,这五个字他要用毛笔写下来裱好了挂在深哥床头。 “其实深哥已经深刻的知道错了,相信他再也不敢了,你就消消气,那一页你就翻过去,开始崭新的一页。夫妻两,偶尔激烈一点也是小情趣,哪还因为这事真成仇人了,这可过了啊!” 宋潇一直在她耳边念经,她又觉得头痛了,干脆转身回房。 拿出手机,翻了下联系人,男性朋友中,似乎除了楚炎城,她真的没有人可以找来帮忙的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拨出那个号码。 电话在第一时间就被接起。 “喂……夏夏?”楚炎城的声音很意外,也很欣喜,似乎想不到她还会给他打电话。 “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楚夏开门见山。 “你说,不管是什么,我一定……” “我在丽岛半山别墅,家庭医生守着我,我出不去,你来接我。”楚夏打断楚炎城狂热的声音。 “好,我马上来,你等我!” 楚夏挂断电话。 大约等了三十分钟的样子,听到楼下有动静,她起身到阳台就看见宋潇拿着医药急救箱匆匆出门,听到别墅门外有人喊‘救命啊,有人受伤了’。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 “喂。” “我已经引开那个医生了,你可以出来了。” “好,我马上出来。”她下楼,一直出了别墅大门。 楚炎城的车就停在拐角处树阴下,朝他招手,她过去。 “你……”楚炎城刚要开口问她。 “什么都不要问,送我回去!”楚夏拉开车门直接上去。 楚炎城忍下到口边的话,上车,车启动。 楚夏一直斜靠着后座,眼睛空洞的看着车窗外,楚炎城不时从内视镜看她,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声,但看她的样子,他猜得到,一定是和厉北深吵架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事。 一路无语,车到一条繁华街道路口,红灯,停下。 楚炎城看了楚夏一眼,她还是不想说话的样子,他微蹙着眉看向车窗外,目光突然定住,眨了眨眼睛,还以自己看错了,咖啡屋临窗的位置,厉北深正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夏夏,你看看,那是不是厉北深!” 楚夏转头,顺着楚炎城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厉北深,和他一起的是……叶晚歌!果然是叶晚歌!胸口那种窒息的感觉卷土重来,她揪紧衣摆,心,好难过。 看见叶晚歌有一只手一直戴着一个手套,她用那只手端面前的咖啡,手无力,打翻了咖啡被烫到,然后就看见厉北深托起叶晚歌的手,很紧张的叫来侍应处理,被烫了手的叶晚歌好似丝毫不感觉到疼,反而脸上满是幸福,指尖碰着他的衬衫舍不得移开。 事实上,楚夏的角度只看得到叶晚歌的表情,厉北深是背对着她这边的,她根本就没看到厉北深的表情,刚才所说‘厉北深为叶晚歌烫手紧张’完全是她理所当然的臆想。 “厉北深他是不是对不起你?”楚炎城终于问出口。 楚夏不想再看,收回目光。 “开车,我不要待在这里!”眼眶已经有点点泪意。 楚炎城往厉北深那里又看了一眼,阴沉着脸,重新启动车。 楚夏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手还紧紧揪着衣摆,她不要受这种折磨,前一刻还跟她浓情蜜意,情真意切,下一刻,又紧张别的女人,她不要这样,她会疯! 其实刚才那一出是叶晚歌故意的,目的是想用受伤的手唤起厉北深的同情,没想这么巧被楚夏看到,一箭双雕,正好。 “你不是说你的手已经好了?”厉北深冷冷问她。 叶晚歌垂眸,隐忍可怜的样子,“我……不希望你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我说谎了。医生说,我这只手,没有可能再复原。”她抬眸看着厉北深紧蹙的眉,“所以我才求你不要再把我送到国外,我想留下来跟亲人在一起,你没试过不会知道,漂泊异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废人有多孤独,那种孤独足逼人自杀!所以,求求你,不要送我走!”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再说一遍,你不能留在这里,必须走!”厉北深冷酷拒绝。 叶晚歌收紧手,只能用最后一招了,直直看着他,“我留下来可以作楚小姐的挡箭牌,她可以得到绝对的安全!” “你走了,也可达到这个效果。”厉北深声音淡漠得让人心寒。 “那不一样!”叶晚歌还在努力的说服他,“你二叔现在可能会误会我是五年前那个女人,可是我不在,你和楚小姐,两个相爱的人,二叔那么精明,很快就会看出端倪,他的暗箭不知什么时候会发出来,楚小姐不是更危险,一点防范都没有!” 厉北深这次没有作声,他开始有点动摇了。 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是宋潇。 “喂。” “深哥,夏夏不见了,被……被一个男人接走了,那个男人,我没看清是什么人。”宋潇的声音很慌。 厉北深掐紧手机,脸色黑沉得骇人。 正文 48我爱你!
  •   “厉少——”叶晚歌追着厉北深到咖啡屋门口,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走了。 厉北深的车直接开到200迈,直奔楚家,接走楚夏的男人除了楚炎城还有谁!她不会去楚炎城那儿,唯一能去的就只有楚家了。 楚炎城的车刚到楚宅大门口。 “停车!”楚夏出声。 楚炎城停车熄火。 楚夏解开安全带,“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开门下车。 楚炎城也跟着下车,抬手就拉住她手臂,“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我知道错了,事情过后我很后悔,可是我不敢跟你坦白,我怕你离开我,最终,你还是离我越来越远。” “我现在很累,不想说这个!”楚夏要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 “他不爱你!”楚炎城吼出声。 楚夏看着他,“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外人,管不着!” 楚为城双手捏紧她肩膀,“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大吼,好似只要他说大声就是真的了。 楚夏笑了,讽刺的,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那样看着他,看得他不敢与她对视。 楚夏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总是傻傻的动了心,最后,伤得最深的还是自己! “放开她!”阴冷的声音伴着刺耳的刹车声,穿透尘嚣而来。 楚炎城回头,厉北深携着浓重的肃杀之气而来。 楚炎城一下就握住楚夏的手,转过身与厉北深对峙。 厉北深微眯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没有拒绝,她竟然没有拒绝楚炎城! “厉北深,你还敢找上门来!”楚炎城挡在楚夏前面。 厉北深脸色阴霾,看着他,捏得指节咯咯作响。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楚炎城直直迎视他,“你做了对不起夏夏的事,还敢在这里趾高气扬,我告诉你,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夏夏受委屈!” 他还没说完,厉北深一拳就揍过来,楚炎城本能一仰头想躲过去,厉北深一点都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又是一拳,楚炎城没躲过,扎扎实实中了一拳,打得他几乎要吐血。楚炎城也不示弱,两人就在楚夏面前大大出手。 “你们住手!”这局面,楚夏猝不及防,在一旁着急无措,却没有办法阻止他们。 “你是什么东西,你敢碰她!”厉北深眸底掠过嗜血狂怒,一把揪起楚炎城衣领差点把他给拎起来。 楚炎城一把推开他,挥手一拳打向厉北深脸上,他躲过,扼住他手腕,狠狠一反扭。 楚炎城疼得咧嘴,摸摸疼痛难忍的唇角,一看手掌上居然已经出血了,咬牙切齿道,“我是她哥,是她曾经最爱的人,要不是你,她会一直深爱我!” 厉北深将他撞在车上,抬腿膝盖顶在他肚子上,“你敢再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废了你!” 楚炎城疼得直冒冷汗,却是冷笑起来,“好啊,你现在就废了我,当着夏夏的面,看她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他的话像冰冷的钢钉,一寸一寸扎进厉北深心脏,心中的痛夹着怒火爆发出来,对准楚炎城腹部狠狠踹下,一脚就把他踹得趴在地上。 楚炎城趴在地上捂着腹部,忍着剧痛起身。 厉北深抬腿就要踢过去。 楚夏仓皇失声怒吼,“住手!”跑过去,用身体挡在楚炎城前面,直直瞪着厉北深,“你今天敢伤他,我恨你一辈子!” 厉北兴的手也受伤了,收紧,鲜血滴在地上。 “你再说一遍!”心痛如同被人施了噬心蛊毒,他爱她有多深,这毒就有多深,这痛就有多深! 楚炎城在楚夏身后,摁紧腹部,等痛劲缓过去了,才虚弱开口:“夏夏……” 楚夏赶紧去扶他,“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不要怕他,我会保护你!”撑起身子。 许是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楚镇海带着三四个保安出来。 “出什么事了!”他看到双腿健全的厉北深的时候,惊愕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的腿……” “爸,他从头到尾都在骗夏夏,他在外面还有女人!”楚炎城撑着开口。 “是这么回事吗,夏夏!”楚镇海脸色黑沉。 “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让他走!”楚夏说完,谁也不看,转身就要进院子。 “楚夏,你站住!”厉北深大吼。 楚夏背对着他站住。 厉北深要上前,被楚镇海拦住,保安围上来。 厉北深定在原地,盯着楚夏背影,“不管有什么事,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那都是我们之间的事,应该我们两个面对面解决,你这样逃避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楚夏收紧拳,挺直腰转身,“对,你说得很对,我是不应该再逃避了!我、要、离、婚!” 厉北深绕过楚镇海,一拳就放倒一个保安,努力接近她,他不信,他要过去看看,那个人,近在咫尺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深爱着的楚夏! 楚夏被他的反应吓得连连后退,只是她还来不及转身逃走,厉北深已经到她身边,一把扼住她手腕。 “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他强硬开口,“刚才的话,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楚夏痛得蹙起眉心,撑着身子,抵抗心底深处的悸痛,启唇,“我要离……” 厉北深狠狠堵住她的唇,与之前的吻不同,他激烈纠缠噬咬她唇齿。 楚夏还未晃过神,疼得皱起秀眉,狠狠咬下,腥甜味在彼些嘴里蔓延。她抬眸,看见厉北深眼底的是一片深重伤意,为什么?明明受伤是她,明明痛苦的是她! 奋力挣扎,他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她推不开他,屈膝撞在他小腹上,终是推开他。 楚夏转身就跑进院子。 厉北深就那样定在原地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眼底一片墨色。 回过神的楚镇海,上前,“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让我女儿哭得那么伤心,夏夏没有原谅你之前,楚家,不欢迎你!”说完,扶楚炎城进屋。 “咣!”保安关上院门,彻底将厉北深隔离在外。 他久久站在那里,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搞成这样,绝对不仅仅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楚炎城为什么会说他在外面有女人! 叶晚歌? 厉北深这才想过来,楚夏一定是误会了,虽然他还弄不明白,她怎么会误会他和叶晚歌,但这绝对是矛盾点!可是,她现在不听他解释,他现在甚至连见都见不到她! 楚夏回房将自己锁在房间,楚镇海和楚炎城怎么敲门也不开。 她站在花洒下,终于还是说是离婚了,厉北深根本就不知道,她说出‘离婚’的时候,心有多痛,她却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泪和着水流下。 **** 一个星期,厉北深果然没有再来找她。 说没有失落是假的,她只有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努力从现在开始学会忘记。 她喜欢一个人待在花园,谁也不见,不想说话,晚风拂面,花香四溢,树影婆娑。 花丛中,人影晃动,她还没来得及惊叫,便被人捂住了嘴,那人从背后抱起她,就往外花园后门走。 楚夏虽然害怕,可那人身上的气息好熟悉,熟悉得好像已经刻进了她骨血。 她被掳上一辆车,那人一放手,她就喊出声,“厉北深,你混蛋!” 车会部上锁,车内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厉北深才转过身,一下就吻住她小嘴,他无法告诉她,这一周他是怎样发疯的想她,只能借由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感受。 她双手抵在胸前,胸口剧烈起伏,被迫承受。 厉北深身子往下压,贴紧她,寂静的夜,可以听到彼此如雷的心跳。 楚夏只能睁着眼睛瞪他,丝毫动弹不得,直觉肺里的空气要被他吸光,身体的力量也被他吸光,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他吻得窒息而亡的时候。 他松开了她,她缺氧大口呼吸。 他拥紧她,“我好想你!”四个字,思念浓重。 楚夏身子挣扎不动,朝着他脖子狠嘴就是一口,厉北深更加抱紧她,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我和叶晚歌什么都没有,我心尖上的那个女人,我一直要保护的人,是你,我爱你,我爱楚夏!” 楚夏惊愕睁大眼睛,松口,他脖子上已经咬出了一道欠血的牙印。 她看着他深邃的眸里落进清冷月辉,那样悲伤。 厉北深棒着她苍白的脸,“我爱你,爱了好久好久,可你一直不知道,还认错了旁人,你好残忍!” 楚夏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心却已经痛起来,眼眶酸胀,泪腺充盈,眨一下眼睛,泪珠就掉下来,落在他那欠血的牙印上。 他疼得纠起眉心,真的好疼! 正文 49真情坦白
  •   寂静的夜,虫呜声逐渐稀落了。 楚夏跟厉北深回了他的半山别墅。 她拧了条毛巾,按在厉北深被她咬伤的颈上,看着他,“你的事我都要知道,每一件,全部,不许骗我!” 厉北深握住她的手,“好。怪我,如果早点告诉你,这些误会都不会发生。只是……”他有些自嘲的笑笑,“有点不甘心,你最终还是不记得我。”声音有点心酸的感觉。 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记不记得我们被困山林的时候,你给我讲五年前的事,我问你,你确定救你的那个人,真的是楚炎城吗?让我告诉你,那个人不是楚炎城!那个雨天,我坐在斜对面的咖啡屋里,看见你流着眼泪照顾那只小狗,说不清楚当时是什么心态,也许是觉得你太奇怪,反正那一刻就是移不开眼。你离开后,我又鬼使神差的去看了一眼那小狗,然后,我对你第一感觉非常不好,所以留下了纸条。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无聊到与你交流了一月之久。爷爷突然病倒,我没办法抽身,我让宋潇去过一次,想跟你打个招呼,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我们被人盯的。” 楚夏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望着他,“被人盯上?你的意思是……那场车祸,是有人预谋已久的?!” 厉北深点头。 “那个人……是二叔?!” 厉北深再点头。 楚夏这下全明白了,蹲□子,双手捂紧他膝盖,“那天晚天的血,那么多的血……你的腿,真的受伤了!” “是,我的腿真的受伤了,而且伤得很严重……医生当时已经下了诊断,我这双腿废了!”那段经历对厉北深来说是段最黑暗的记忆,要知道一个平凡的正常人,突然变成残废尚且接受不了,何况是天之骄子的厉北深。 “我那个时候一方面假装意志消沉,自暴自弃,暗地里努力复健,只要相信有奇迹,奇迹就会出现。我很幸运,等到了奇迹,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二叔得意忘形,露出了马脚,可是,二叔那个时候已经接手厉氏,建立了很庞大的关系网,真正的牵一发动全身,若我跟他斗,厉家会翻天覆地,外人坐收渔利,这是我和爷爷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我只能继续装病!” 楚夏收紧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厉北深抬手掌住住她的脸,轻笑着开口,“因为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你已经因为我有了一次那么可怕的经历,我不想连累你。直到,楚氏出事,你找上我,你说,我们两的缘份是不是命中注定!既然是注定,我怎么可以再错过你!” 楚夏趴在他膝头,熟悉的温热涌出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厉北深依旧笑,俯身,吻着她发顶,“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能遇上那个让我动心的你。” 楚夏脸埋进他膝盖,泪肆虐。 “你真笨!” 厉北深捏紧她双肩,提起她,一寸一寸吻干她的泪珠,温柔如斯,好似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你一定给我下了蛊,让我变笨,笨笨的只爱你一个的蛊毒!” 楚夏看着他委屈的样子,破涕为笑。 “是啊,我还给你下了降头,让你一辈子怕老婆,妻管严,二十四孝老公!” 厉北深掐紧她腰肢,“好,现在换我问你了!” “我?问我什么?” “为什么要说‘离婚’?离婚,两个字是随便可以说的!”厉北深一下变得恶狠狠。 “还不是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嗯?”厉北深在她腰间捏了两把,“你再说一遍试试!” 楚夏最怕痒,缩着身子,“你不听我解释,非要说我和楚炎城有什么,不是无理取闹?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不是无耻?完事,一句解释都没有,甚至呵护的守候都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人,不是无情?” 厉北深终于是停了手,看着她,“那件事,我也很后悔,原谅我好吗?那天早上,因为二叔识破了装成我的宋潇,所以我不得不第一时间赶回去。” 楚夏大惊,“二叔真的这么可怕,你的布局这么容易被他识破?!” 厉北深微蹙眉,“不是,那天不是因为二叔厉害,是……叶晚歌。” 虽然知道了整件事情,厉北深提到叶晚歌的时候,楚夏还是忍不住心揪了一下,女人的直觉,他们有过去! “你和叶晚歌……?” 厉北深眸色微微滞了一下,还是坦诚看着她,“叶晚歌是我重伤住院时专门负责看护我的护、、士,仅此而已,我们之间唯一有牵连的就是,我误伤她,致使她左手残废。” “所以你就一直照顾她到现在!”楚夏揪紧他衣襟。 厉北深点头,“我送她去国外定居治手,没想到她突然跑回来,宋潇才会穿邦,才会被二叔识穿。二叔一直都不知道五年前我要去见的女孩是谁,叶晚歌的出现,二叔误以为就是她,还拿叶晚歌来威胁我。” 楚夏恍然大悟,“所以那天你那样回答二叔,只是将计就计来保护我?” “那天?”厉北深听不懂。 “那天,在爷爷院子里,二叔说,你娶我只是为了保护叶晚歌,我只是叶晚歌的当箭牌,你承认了,我不在花架后,全听到了。” 厉北深也恍悟,瞬间,所有的事都清楚明白了。 恼怒直冲脑门,抬手就敲了下她脑袋,“你是笨蛋吗,没有感觉的吗,我对你是真心还是利用,你不会分辩的吗!居然跟我说‘离婚’,你再敢说一次试试!” “痛!”楚夏捂着脑袋,“谁让你瞒着我都不让我知道,误会你也是你活该!” “谁活该,嗯?”大手搜巡她身上的敏感点,一处也不放过。 “啊,那里,不要……我活该,我活该,好吧!”楚夏捉住他大手,俯身过去,鼻尖就碰着他的,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问他,“叶晚歌喜欢你,你知道吗?” “知道。”他也答得坦诚。 “那你准备怎么办?” 厉北深微蹙眉,“那么多姑娘喜欢我,我都要想怎么办,不烦死了!” “自恋狂!”楚夏撇开脸。 “这样就吃醋了?”厉北深点点她鼻子。 “嘁,我才没有吃醋!只是,这个叶晚歌有点麻烦,她可是叶景岚的妹妹!” “嗯?”厉北深还不知道这层关系。 “你不知道?”楚夏不相信。 “不关心的人,我为什么要知道,更没道理去调查她的家人。” “啧啧啧……”楚夏摆头,“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啊!” 厉北深挑眉,“你希望老公多情的话!” “你敢!”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人!”厉北深说得认真。 “谁啊!” “河东狮!” “你,你再敢说!”楚夏伸手就拧他,他绷紧肌肉,她根本拧不动。 厉北深笑着抱紧她,“老公就爱河东狮!” 楚夏撇嘴,“肉麻!” 厉北深低头蹭进她颈窝,“这样麻不麻?”他下巴有短短的胡茬,细细的,扎得她又痒又麻。 楚夏纤嫩十指插、、进他短发,“痒……不要……” 厉北深抬起头,拥紧她,“你是不是还欠老公三个字!” 楚夏搂住他颈脖,主动就吻上他的唇,她吻得生涩却动情。 喘息着离开他的唇,“老公,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我爱你!”她的世界因为他而变得绚烂多彩,一辈子那么长,又这么短,她怎么允许自己再错过他。 再一次搂紧他,更加缠绵吻上他,丁香小舌大胆地滑进他口中,寻到他的舌含住,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呼吸胶缠在一起,相濡以沫。 她的眸子似雨后的湖波,清透而又带着妩媚的朦胧,无尽诱或。 他深邃的眼眸似火似星,搂她的大手收紧,已经反客为主,舌尖如火,缠绕谴蜷,喘息也越来越急促,动作渐渐粗野起来。 她低低地娇呤,沉醉于他火热的缠绵之中,接受他、容纳他。 最后的一刻,她仿佛看到满天闪闪发亮的繁星,一闪一闪散发着醉人的光芒,然后,它们闪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蓦地,幻化成漫天烟火,漫天华彩,一瞬间,她的眼眸被点燃璀璨,无比耀眼。 紊乱的喘息久久才平息下来,他满足的拥紧她,看她软软地睡在怀里,低眉间,满眼的温存,十指相扣。 “我答应过你,永远不会再骗你,如果还有隐瞒你的事……你记住,一定是为你好!”他和叶晚歌,他没有完全坦白! 正文 50大坏蛋
  •   热烈的阳光肆意闯进房间,天空湛蓝,流动着暖暖的风,恰到好处的温度着实让楚夏感觉惬意非常。 神清气爽,身子也清爽,她记得昨晚被他折腾大半夜,最后被他抱到浴室清洗。 闭着眼睛,懒懒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毫无阻挡。 诶? 睁开眼睛,厉北深果然不在床上,她起身,全身还赤果着,随手就拿起他的衬衫套上,下楼。 厉北深在厨房,柔和晨光斜斜照在他半边脸上,周身散发一种光亮至美气息,寻常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也很有大牌的味道。 “好香!”话落,她已经从背后软软的拥住厉北深,“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厉北深笑了,转过头,“是说我,还是我做的早餐?” “都美味!”说着,楚夏就在厉北深下巴上啃了一口。 厉北深就在她环抱中转了个身,看见她身上的衬衫,目测,衬衫里面……没穿内衣,他喉咙一阵发紧,低头就隔着衣服在她胸前咬下。 “唔……”突然的刺痛酥麻惹得楚夏小猫咪一样呜咽。 使劲推开他,“你干嘛。” “以牙还牙!”厉北深笑得像偷吃了蜜似的。 “流氓!”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让老公流氓的。”厉北深搂着她软软腰肢细细的柔。 “坏蛋!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点蜡烛啦!” 厉北深用短胡茬扎她,“你穿成这样,老公要还无动于衷,那就不是自制力,是性、冷淡了!” 呃……这人,明明是他精虫上脑,还硬要说成是她诱惑他! 厉北深看着瞪着他的小女人笑起来,发觉逗她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开口道:“少妇和少女就是不一样啊,以前我说这些的时候,你都会面露羞涩,现在,还敢瞪我了,我检查检查还有什么变化啊,嗯,这里变得圆润更有弹性了!”大手在她翘臀上打了一巴掌,手上带上了些力道。 楚夏直觉有点痛还带着奇怪的感觉,脸顿时红起来,捶他,“厉北深,大坏蛋,怎么这么坏!” 厉北深愉悦的笑出声,抱紧她不让她动。 “好好好,老公最坏,羞涩的老婆,豪放的老婆,老公都爱!”薄唇凑近她耳边,“晚上老公跟你玩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叫——角色扮演!” “坏蛋,流氓,变态!”楚夏被他抱得紧紧,动弹不得。 被骂的某人脸上是一片春、、色,脑中已经将怀里的小女人这样,那样,里里外外吃得透透的。 下定了决心,“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楚夏实在是挣扎不动了,任他抱着。 “肚子好饿。” “正好,牛肉蔬菜粥,水果沙拉,面包,牛奶。”说着,他抱楚夏到餐桌坐下,一会儿,她的早餐就全部摆好。 楚夏睁大眼睛,“这些……全都是我的?” “对!这些你要全部吃光!” “你想撑死我吗!” “我想养胖你!” 楚夏感动ing…… 厉北深下一句,她脸全黑了。 “养胖了口感好!” “厉北深,你才是猪!”说着,楚夏扑过去咬他。 “走光咧!”突然出现在大门口的宋潇真是平地一声雷,双手捂着眼睛,五指缝分得开开。 楚夏吓得差点从厉北深身上掉下去,幸好厉北深眼疾手快,搂着她翻身起来,牢牢罩在了怀里。 刀子眼朝门口飞去,“宋医生,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 宋潇放下手,“我敲了,是你们太投入,没听到!” 楚夏脸已经红到耳根了,挣扎着从厉北深怀里出来,转身跑上楼回房换衣服。 宋潇看着厉北深劲上的‘草莓’,“啧啧啧,你们是故意吧,故意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 “滚——你还孤家寡人,医学院的学姐学妹前赴后继想扑倒你,某人还装得挺像,正眼都不瞧!”厉北深痞他。 “我那不是装好吗!真都不是我的菜!”宋潇已经到餐桌边,看着那盘新鲜可口的水果沙拉,一点儿也不客气,拿起银叉就吃了一口。 “嗯,好吃!”正准下第二口。 “还吃!”厉北深拖过果盘。 宋潇抗议,“深哥你太不地道了啊,想马儿跑,连口口粮都不给马儿吃!” “厨房有,自己弄去!” “夏夏吃不了这么多,我这是帮她分担!” 厉北深挑眉,漂亮的眼睛寒光直迸。 “夏夏是你叫的!” 宋潇怕怕的缩了缩脖子,“以前不一直是这样叫嘛。” “现在开始,不准叫了!”厉北深霸道宣布。 呃…… 然后,楚夏换好衣服下楼,宋潇标准站姿,敬礼,“深嫂早,深嫂辛苦了,祝深嫂和深哥早生贵子!” 厉北深笑着点头,一副‘这才像话’的表情。 楚夏扶额,那句话真是没说错——高端大气上当了,低调奢华有内伤! “你一大早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她问宋潇,终于把话题拉回正轨。 三人落坐。 宋潇的表情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厉北深,“二叔最近小动作不断,大肆笼络人心,看样子,你们叔侄这一役无可避免了!” 厉北深也面色凝重,沉默片刻。 “让陈川在公司盯着,暂时什么都不要做!” 宋潇促眉,“现在二叔已经占尽了先机,我们还什么都不做,错过最好的时机,以后就很难了!” “我心里有数。”厉北深语气沉重。 楚夏知道,他还是担心爷爷,父亲过逝早,经历过失去亲人之痛的厉北深对亲情特别深重。 她握住他的手,“也许,我们不必这样一再退让!” 厉北深微蹙眉,“你想干什么?” “你忘啦,我和二叔的‘关系’还不错,只要你们布好局,我来引他入局,轻而易举!” “不行!”厉北深一口否绝。 “为什么啊!二叔现在把注意力全放在叶晚歌身上,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不起眼的‘挡箭牌’,他不会对我起疑的!” 一旁的宋潇的虽然不作声,从他表情上可以看出,楚夏这个主意,是现下最可行有效的。 厉北深反握紧楚夏的手,握得她有点疼,直直盯着她,“我再说一遍,不行!二叔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不简单,我也不是傻瓜,你就相信我一次,好吗!”楚夏据理力争。 厉北深抿紧唇瞪着她,像是要吃了她。 楚夏也不示弱。 “其实,我觉得……只要安排得好,夏……不对,深嫂这个主意,还是可行的。”宋潇弱弱开口。 “住口!”厉北深怒吼,“这个心思,谁都不准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起身,“我上楼换衣服,我们一起回家看爷爷!”径直上楼。 宋潇无奈叹口气,“我看了下,这世上,自私自利的人才是最无敌的,因为他没有弱点,亲人朋友都可以利用,就像二叔!” 楚夏沉重开口,“这场战役,如果阿深胜,他会能二叔一条活路,如果是二叔赢了……” “他绝对不会给深哥翻身的机会,深哥到时候要多惨就有多惨!”宋潇接下她的话。 楚夏无端的打了个寒颤,她知道宋潇说的是真的。 她看着宋潇,“你要帮阿深,就一定要帮我!” 宋潇惊愕,“不行!深哥都放了话,我是不敢的!” “我保证会非常非常小心,如果有危险一定第一时间撤,求你!” 宋潇沉默了…… 回厉宅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刚到的时候,楚夏终是忍不开口,“爷爷,最近好吗?” 厉北深平视前方,认真开车。 “之前精神还好,那天被二叔顶撞之后,状况又差了一点。” 楚夏蹙眉。 “深嫂这一回去,老爷子心情好,身体自然就会好了。”后座的宋潇安慰开口。 楚夏伸手搭在厉北深膝头,“爷爷会好的。” 厉北深轻笑,温柔转眸。 楚夏回去,老爷子精神果然好了很多,人高兴保持开心,有时候,真比药还管用。 “夏丫头一回娘家就回这么久,你再不回来,爷爷可要生气了!”老爷子已经开始坐轮椅了。 楚夏想起第一次见爷爷的情景,不禁鼻子有点酸,却是扯出笑脸,过去,俯在老爷子膝头。 “对不起,爷爷。” 老爷子轻轻拍她发顶,“傻丫头,爷爷跟你说笑呢!” 楚夏直起身子,“爷爷,您要快快好起来,您还要看着小重孙出世呢!” 老爷子表情变得惆怅无限,“爷爷知道,你怀孕是假的,你们都怕我老人家失望,所以都串好话哄我开心,其实不用,爷爷什么事没经历过。”话虽如此,他话语里还是免不了失落。 “没有骗您啦!”楚夏脸微红,“很快,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快快好起来,还陪小阿深下棋,斗地主,玩骰子呢!” “哈哈哈。”老爷子愉悦的笑起来,“好好,爷爷就盼着小阿深快点来!” 厉北深到楚夏身边,低低开口,“你对爷爷夸下这么大的海口,晚上的角色扮演玩定了!” 正文 51将计就计
  •   楚夏皮笑肉不笑伸手到厉北深腰间,狠狠一掐。 “嗯……”厉北深呲牙闷哼,哑着喉咙,“谋杀亲夫啊!” 楚夏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叫你精虫上脑!” 老爷子看着二人这打情骂俏,笑着连连点头,这才像小两口嘛。 不过,很快就有不速之客来打破这小小的甜蜜。 宋潇从外面进来,厉北深还有点儿疑惑。 “楚董事和叶家两姐妹来拜访!” 厉北深眉深蹙,“他们来干什么!” “这孩子,亲家来串串门还一定要有事!”老爷子训斥道。 “只是这叶家两姐妹是谁?”老爷子问宋潇。 “这……”宋潇不好回答,眼睛看向楚夏。 她面色平静,微笑着看向老爷子开口,“是叶景岚和叶晚歌,叶景岚是我的继母,叶晚歌是她妹妹,算辈份,我还应该喊她一声小姨妈。” 老爷子皱眉,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他还是听明白了。 “走,带爷爷去见见你父亲,爷爷要好好感谢你父亲,给了我们厉家这么一个好孙媳!”这种情况,老爷子猜到楚夏在家时一定没少受委屈。 楚夏心里知道,爷爷这是要给她长脸。 “嗯。” “阿深也一起去见见你岳父!” 楚夏推着老爷子去大厅,厉北深跟在后面。 大厅里,关琴和二叔厉正邦杨芸正陪着。 老爷子一进去,众人赶紧起身。 “厉老好,上次婚礼匆匆一别,一直都想来看望您,就是怕打扰到您休息,希望这次不会太唐突。”楚镇海客客气气的。 老爷子摆手笑,“亲家太见外了,我们两家该要多多走动才好。我老人家还要好好感谢你,女儿养得这样好,不招人喜欢都不成。” “夏夏在家都被我惯坏了,您该说说,该骂骂,这都是为她好。” “我可不敢,真要这样,阿深该埋怨我老人家了,哈哈哈。”众人也跟着老爷子笑起来。 “不过呢,谁要欺负夏丫头,我老人家第一个不依!”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却有分凛厉的味道,老爷子眼睛看向叶家两姐妹。 “这两位是?” 老爷子刚说完玩笑的警告话就把话题引向叶家姐妹,她两不免心揪紧了一下。 楚镇海也会过意来,赶紧介绍。 “这位是我太太叶景岚和小妹叶晚歌。” “叶晚歌?”老爷子在眼睛看过去。 叶晚歌有点怯场的往叶景岚身后缩了缩。 叶景岚微笑直直看着老爷子,开口,“老爷子大概是贵人多忘事,不太记得了,我妹妹以前当护、士的时候护理过厉大少,后来因为意外手受伤就去国外了,最近才回来。” 老爷子亦笑,“想起来了,前些天上门来找阿深的,是你吧?” “我……”叶晚歌低着头不知怎么回复。 还是叶景岚接下话,“我妹妹好多年没回国,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所以想请厉大少念念旧情给点立足之地!”她话锋直指厉北深。 关琴第一个变了脸色,她这意思,阿深和叶晚歌有私、情?! 二叔厉正邦和杨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想着厉北深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本来是为了叶晚歌的安全送她走,这姐姐还不领情。 楚夏从头到尾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厉北深终于是明白这叶家姐妹的来意了,就是告诉他,叶晚歌打死不走了! 他突然起身,脸色阴沉,走过去,拉起叶晚歌的手,径直就上楼,留下一脸惊诧的众人。 “阿深,你站住!”关琴起身怒吼。 厉北深已经拉着叶晚歌上楼回房间。 楚镇海脸色煞白,这个局面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叶晚歌和厉北深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叶景岚这次窜掇他来厉家的目的。 “景岚,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你就要问你的好女婿了,我也不清楚。”叶景岚推得干干净净。 关琴拉过楚夏,“夏夏,你别误会,妈妈敢保证,他们之间绝对什么事都没有!” 楚夏有些僵硬的抽回手,“妈,爷爷,我有点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说完,也不管众人反应,自顾走了。 “夏夏……” “夏夏……” 关琴和楚镇海同时开口,喊不住她。 老爷子脸色很不好看,“来人,送客!” 阿姨站在一旁,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楚镇海倒是有自知之明,带着叶景岚自觉出去,至于叶晚歌,厉北深带上去的人,谁敢去撵人! 关琴推老爷子回去休息。 大厅就剩厉正邦和杨芸,厉正邦看着楚夏走的方向,盘算着诡计。 “蔓蔓那边,你经营得怎么样?”低声问杨芸。 “放心吧,摸黑人这种事我最拿手,蔓蔓丫头单蠢又好骗,她一直觉得楚夏夺了她的宠,我再时不时给她说点捕风捉影的事,说陈川对楚夏有好感,她现在对楚夏是讨厌得不能再讨厌了!” “很好!”厉正邦阴笑,“丈夫的背叛,小姑的刁难,楚夏不跟我们坐一条船也不行了!” 杨芸皱眉,“不过,你要楚夏有什么用?” “你别小看楚夏,厉北深为什么要选她作名义上的厉太太,老爷子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她一定有过人之处,如果她能为我所用,我既能对付厉北深,又不用和老爷子正面冲突,这种一举两得的事,为什么不做!” 杨芸连连点头,“明白了。” “你这样,看看蔓蔓现在在哪里,马上叫她回来,我想办法把陈川骗回来,我们来策划一场好戏!” 杨芸笑了,“我马上去办!” 楼上房间,厉北深盯着叶晚歌。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你现在不坦白,等我查出来,你知道我的手段!” 叶晚歌揪紧裙摆,眨了下眼睛,眼泪就浮起,“是不是在你眼里,除了楚夏,其她都是有目的,有野心的坏女人!我真的只是想和亲人在一起,姐姐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厉北深的眼睛在她脸上审视了一瞬,“好,你可以留下,但是,如果我发现你还有别的目的,特别是和你姐姐一起对楚夏不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两个!你最好牢牢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 “你同意让我留下了!”叶晚歌欣喜开口。 “让你留下,是为了保护楚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要有数,明白吗!”厉北深冷酷的声音,让叶晚歌欣喜的心瞬间冰凉。 “明白。”老实回答,手却暗暗收紧。 “出去!” 叶晚歌僵硬着转身,乖乖出去。 厉北深两指捻着收心,叶景岚这个女人,为了利益,亲生妹妹都可以利用,看来是他太小看她了!楚夏太善良,怎么可能斗得过叶景岚,还是得他出手。 楚夏也没走远,只一个人躲到花园深处人迹罕见的地方,深深叹了口气。 突然,迎面的花架不知怎么的倾斜朝她倒下来。 “小心!”她被一个人推开,扑倒在地。 “嗵——”花架倒下来发出巨响。 “你没事吧?” 楚夏抬头,“陈川?你怎么在这里?” “我……”陈川正要解释起身。 “你们在干什么!”厉蔓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看见陈川扑在楚夏身上。 陈川赶紧起身,扶楚夏起身,“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我让宋潇来给你看看。” “不用,我没事。”楚夏拉拉衣服。 “你们两个……”被无视的厉蔓气极,上前拉开陈川就给了楚夏一耳光,“啪——”清脆响亮,“不要脸!” 楚夏半边脸都红肿起来。 “蔓蔓!”陈川抓住厉蔓手腕,“你太过份了,道歉!” 厉蔓甩开他的手,“你说你忙,连我的电话都没时间接,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凶我,你混蛋!”哭着跑开。 陈川非常抱歉看着楚夏,“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这样,大小姐她……她只是……” “我明白。”楚夏僵硬微笑,“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去看看她吧。” “对不起!”陈川去追厉蔓。 楚夏无力坐在花坛上,泪就掉下来。 整个过程,躲在暗处的厉正邦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盘算着胜利在望。 只是,人呐,有时候太自信,算计别人,往往都被人将计就将。 打死厉正邦也想不到,刚才那一幕,其实是楚夏自导自演。她和宋潇早就商量好,只有苦肉计才能让厉正邦上钩,只是,厉蔓答应帮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这场戏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只有陈川,陈川太老实,如果他事先知道,一定演不出真实感。 他们这先斩后奏的计划,厉北深还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也来不及阻止了。 正文 52美人计
  •   楚夏的手机一直在响,她现在要赶去和宋潇、厉蔓会合,商量下一步计划,单手掌着方向盘,执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老公!她的心骤然缩紧,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吧! 呃,我又不是贼,有什么好心虚的!楚夏如是给自己打气,接起电话。 “老公。”声音软软的。 “你在外面?” “嗯。” “干什么?” “刚才……我为了配合你,一口气从家里跑出来,这会儿当然得在外面游荡一会儿,不然,多假!” 厉北深皱眉,“我刚才需要你的配合吗?” “当然!你厉大少爷那样拉着叶晚歌就上楼,我这个正牌厉太太怎么样也要有点反应吧!”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我……就随便兜兜风就回去,别担心。” “快点回来!” “收到!很快的啊,老公不要太想我!” 厉北深挂断电话,不觉弯唇笑起来,抬眸看向窗外夜色,再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她不在,还真的感觉不习惯呢。 楚夏挂断电话,连忙拍拍小心脏,幸好没被发现,可这事儿,纸是包不住火的,老公辣么英明神武,迟早会识破,她得事先想个招啊。 车在私人会所前停下,宋潇已经等候多时,看见她的车,迎上去。 “你可终于来了!” 楚夏看宋潇一副着急的模亲,疑惑问他,“怎么了?我们的计划被阿深知道啦?” “不是!” “那是被二叔识破啦?” “也不是!” 楚夏松了口气,“那你急什么!” “是陈川,陈川非逼着蔓蔓跟你道歉,还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你没跟陈川解释清楚吗!” “说了,那两人都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去我的话!”宋潇真真体会到什么叫有嘴说不清的苦逼。 “我去看看。”楚夏赶紧进去。 包厢里,陈川和厉蔓隔界而坐,中间像隔着一个太平洋。 楚夏进去的时候,还算平静,没有听到两人吵架,只是那气氛,能苦闷死人。 “呃,那个……”楚夏一下被两人骇人的脸色镇住,一下不知如何开场。 陈川霍然起身,“蔓蔓,跟大嫂道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厉蔓也起身,“陈川,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不讲道理,刁蛮任性不可理喻的女人是吗!” “以前我觉得不是,可是,这次,从你回国到现在,你……真的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了!”陈川直直看着厉蔓,“我认识的厉蔓不会不会理喻到,不分青红皂白动手就打人!” 厉蔓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这话是真心的?我在你心里,真的就是这样的人?”泪已经在眼眶打转。 陈川倔劲一下上来。 “是!” “好!陈川,你别后悔!”厉蔓红了眼眶。 楚夏眼见着一发不可收拾了,赶紧开口。 “陈川,你真的误会蔓蔓了!” “少夫人,你不用替她圆场,她的所作所为,我有眼睛,我看得一清二楚!”陈川倔起来真是一块石头。 楚夏急了,“你有什么眼睛啊,你就是个睁眼瞎!花园那一出,是我们策划好的苦肉计,目的是引二叔上钩,蔓蔓可能是有些大小姐脾气,但还不至于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不管你有多生气,你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她这个人,你是不是该好好反醒一下!” 她说得陈川僵楞在原地。 楚夏又看向厉蔓,“蔓蔓,说到底,这件事不怪陈川,怪我,怪我事先没有知会他,他为人本就刚正不阿,在气头上难免会说一些伤人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有句老话叫,爱之深,责之切,他是真心的关心你!” “谁要他关心!”厉蔓眼泪掉下来,背过身擦掉。 陈川这下终于知道错了,楞在原地更加不知道怎么做了,眼睛看向楚夏求救。 楚夏吧了口气,“还楞着,还不过去道歉!宋医生去保洁处借个扫帚来,背扫帚请罪是有必要的!” 宋潇笑,“这事儿,我的强项!” 陈川脸红了,一步三摊到厉蔓身后,走一步望一眼楚夏。 楚夏看得急死了,这纯情老、处、男真心不好教啊! 上前就双手一推,陈川不防,直接撞到厉蔓,厉蔓没站稳,陈川就直直将她扑倒。 楚夏捂住眼睛,“陈川,叫你道歉,你还扑倒了,见过急的,没见过你这么急的,蔓蔓她亲嫂子我还在呢!” 陈川脸更红了,手忙脚乱要起身,厉蔓揪着他衣领就咬上他肩膀,留下一排小牙印,陈川一声疼也没哼。 厉蔓红着眼睛瞪着他,松了口,“你是傻瓜,疼也不喊,只会激我咬更重!” “如果你这样惩罚我就不生气了,多重我都愿意。”最真诚的回答,往往最能感动人。 厉蔓吸吸鼻子,“谁原谅你了,放开我!” 陈川赶紧起身。 楚夏看厉蔓那表情也不像真生气了,清了清嗓子。 “咳咳……好了好了,小吵怡情,大吵伤身,陈川好好检讨!” 陈川幽怨的小眼神飘过来,“我要事先知道,肯定不会出这事儿!” 呃……楚夏汗颜,赶紧转开话题。 “蔓蔓,这次真的谢谢你,我没想到……” “没想到刁蛮任性的小姑子会帮你的忙?” 楚夏摇头,“我并不觉得你刁蛮任性,反而,觉得你很亲切,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帮忙。” 厉蔓皱眉,“你觉得我……亲切?为什么?” 楚夏诚恳点头,“你是阿深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觉得亲切,就这么简单!” 不得不承认,厉蔓心里是感动的,不计较委屈,不计较过失,包容,这才是家人。 她深呼吸,看着楚夏,“其实,我回来之前,哥就跟我通过电话,他让我故意为难你,借此来分散二叔的注意力,我当时很不以为然,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我哥做到这种程度,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楚夏听完也深陷感动,一辈子有这么一个人,保护她,珍视她,免她惊,免她苦,免她无枝可依,她真的很幸运,她的人生因为有了厉北深而光芒万丈,她心存感激。 厉蔓看她感动得稀哩哗啦的样子,拉住她的手,“嫂子,我这回帮了你的忙,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不管什么忙,你尽管说!”楚夏豪气应承。 厉蔓吱吱唔唔半天,“就是……那个……我哥本来是送我国外学企业管理,可是我对那个没兴趣,于是就……就偷偷换了个专业!” “你瞒着厉少换了专业!你换了什么专业?”陈川声音高八度,比厉蔓还紧张。 “你这么大声干嘛,想吓死人啊!”楚夏打断陈川,拍拍厉蔓,“别怕,不就是换了个专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厉蔓对着手指,“我报了……表演系!” “表演系!”陈川扶额,“厉少最讨厌娱乐圈,你还敢报表演系!你知不知道那个圈子有多复杂!” 这回楚夏没打断他,而起皱起了眉头。 “那个圈子真的很复杂,蔓蔓啊,你要想清楚!” “我已经成年了,有追求理想的权利,我不要什么都按照大人的规划来完成,那不是我的人生!”厉蔓说得斩钉截铁。 “嗯!说得有道理!”楚夏脑子一热,“这事儿,包我身上了,我帮你!” 陈川幽幽望着楚夏,“少夫人,您现在这情况,自身都难保吧,还帮她?” 他这一说,楚夏才想起,厉北深让她早点回家,她这儿还什么事都没商量,光来这儿劝架了。 “不行了,我得马上赶回去,现在还不能让阿深知道这事儿!”匆匆离去,几乎是飚车回厉宅的。 到房间门口,她等呼吸平复了才扭开门。 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暖暖的灯光有些许暧、昧的味道,厉北深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一看背影就知道他生气了。 楚夏想都没想直接进去浴室洗澡,洗完穿上向宋潇借的衣服,上床。 “老公。”喊他,不理她。 楚夏从背后抱住他,“老公不生气啦,我好好回来啦。”声音软得不像话。 厉北深绷不住了,猛的转过,还来不及训斥出声,眼睛骤然睁大,她她她……居然穿了件‘白衣天使’服,目测,里面什么也没穿,一时间血气上涌。 “你……这是哪里弄的衣服!”声音都暗哑了。 楚夏笑嘻嘻,“借的。”凑近他耳边,“老公不是想玩角色扮演吗。” 厉北深感觉某处已经开始苏醒了,却是皱起眉。 “不对,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我这样的反常老公不喜欢吗?”楚夏眼眸媚得要滴出水来,热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像轻羽撩过,酥麻的感觉一波bō传遍细致末梢。 厉北深一下就含住她微张的嘴,闷闷说了声,喜欢死了!她就被温热的唇舌侵入。 厉北深沿着她粉柔的唇细细吮,大手忽重忽轻的磨娑,隔着布料,□□的感觉更甚,她痒得难受,扭动着身子欲拒还迎。 厉北深薄唇凑近她耳边,蛊惑开口,“不舒服?想要我让你舒服?”性感撩人的声音。 “要……”这是楚夏最真实的反应。 厉北深笑了,吮着她精致耳垂,“真乖,以后都要这么乖,知道吗?” “唔……”楚夏呜咽了一声算是回应。 “说你知道了!”厉北深霸道索要承诺。 楚夏一张嘴,喉间全是细碎娇吟,“我……知道……了。” 厉北深终于满意,已经忍到极限,只稍稍用力,就把自己送进去,攻城掠地,颠倒了时空。 正文 53坏死了!
  •   楚夏秀眉微蹙,闭着眼睛想翻个身,直觉,腰肢被一只大掌揽着。缓缓睁开惺松睡眼,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昨晚,她一时情动,差一点被他折腾散架,换了N种姿势,做到娇、嫩处都红肿了,到现在腰腿间还酸软无力。 厉北深还没醒,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薄薄铺洒在他侧脸,偶尔有一点风,他细碎的发被吹到额前,有着圆润的弧度。 楚夏睁大了眼睛,这样近的距离细细看他还是第一次,原来那样淡漠的他,睡着的样子是一个温润优雅的贵公子。目光落在他菲薄的唇上,有着柔和的弧度,那是满足的表现,只是他的唇坏死了,她那儿痒,他就亲哪儿,连她难以启齿的地带都不放过。 “还要看多久。”戏谑的声音,厉北深睁开眼睛。 楚夏被他惊到,“你装睡!”脸潮红,背过身就要起来。 大手拉她入怀,“一大早就被你看光了,要收费的!” 楚夏给了他一个销、魂的白眼,“我还被你睡、光了,岂不是更要收费!” “啊!”伴着她的惊呼,厉北深一个翻身,已经将她压在身下。 “多少都付,要命都行!”说着,就埋进她胸前。 “流氓!坏蛋!”楚夏脸红到耳根。 厉北深抬起头,唇压着她的,“不喜欢老公坏?老公只对你一个人流氓,感不感动!” 楚夏看着自己胸前的鲜红吻痕,咬牙开口,“感动个P!” 大手照她翘臀上就是一巴掌,“学谁不好,学宋潇!” “唔……痛啦!”楚夏红着脸扭腰躲避。 厉北深大手还按在她翘臀上,“下手重了?”边帮她揉揉,边故意盯着看她脸红,看她害羞。 楚夏别过脸,不准他看,“你欺负我!” 他捏着她的下巴搬过她的脸,很认真的看着她,眼底一片浓情,“老公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 这一瞬,楚夏感觉自己要溺毙在他澄澈瞳孔里,搂住他脖子,“老公,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你不允许做的事,你会不会真的生我的气?” 厉北深微微蹙起眉梢,“你说呢?” “哎呀,我要你说啦!”楚夏搂着他的脖子摇。 “这个嘛……”厉北深看她着急他的回复,故意卖关子。 楚夏那个急,“到底怎么样嘛。” 厉北深笑了,“那要看老婆怎么做了!” 楚夏撑起身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样行不行,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厉北深摇头。 楚夏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样呢?” 厉北深还是摇头。 “那到底是怎样嘛!” 厉北深挑眉看着她,“看样子,你还真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楚夏有一点点小心虚,“当然没有,我是说如果啦!” “真没有?” “真没有!”楚夏说得那个真,心里边一直在打小鼓。 厉北深拥紧她,似淡淡叹了口气,“爷爷宣布我执掌厉氏大权,就意味着我和二叔的战争正式开始,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会特别忙,你要照顾自己,万事小心!” “嗯。”楚夏搂着他的腰,贴在他胸膛,“你不用担心我,我在你的保护下已经很安全很安全了。” “只有你安全,我才没有后顾之忧。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知道吗?” “……嗯。”楚夏迟疑了一下。 厉北深看着怀里的人,“你真的没有事瞒着我?” “真没有!”楚夏撑着回复。 “那我就放心了!” 楚夏暗暗松口气,起身,“我给你准备衣服。” 厉北深拉下她,“陪我再睡会儿。” “一日之计在晨,厉大少,快起床啦!”楚晨拉他胳膊。 厉北深反手一用劲,压着小女人深深吻过一遍,才放开她,起床。 厉北深发现了,他的小女人越来越有老婆样了。 衣服裤子领带都搭配好,他穿好衬衫,她过来替他扣扣子,打领带,做得满心欢喜。 厉北深一低头,闻着她身上清清爽爽的气息,又想吻她,原来亲吻是会上瘾的。 楚夏心里却是在想另一件事,老公这一上任,估摸着二叔很快会找上她了,她可得好好准备。 陪老公吃过早餐,乖乖送老公到门口送上一个Kiss Goodbye,厉北深那个笑得灿烂,连带着花园的景色都闪耀起来。 “乖乖等我回来。” “嗯,路上小心。”楚夏目送他的车开远,呼出一口气,昨晚的‘美人计’大获成功,她今儿的胆子更大了,只要她够小心,横竖老公不会真生她的气。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宋潇的电话。 “喂。” “深哥走了吗?” “刚走。” “那你快出来吧,我在会所等你。” “嗯。” “小心点,别被人跟踪了!” “放心。”楚夏简单收拾了一下,没有自己开车,叫的出租车,为了防止有人跟踪,先去商场狠狠血拼,叫人以为她是怨气无法出,只能靠血拼纾解。 最后才去私人会所喝下午茶,豪华包间,隐密设施很好。 “怎么样,没人跟踪吧!”宋潇警惕问她。 楚夏摆手,一口气喝了杯冰水。 “我是谁,还能被人跟踪!” “深哥那边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他要知道,我还能出门吗!怎么了?” 宋潇执起手机,“看看,这一上行,深哥都给我打了N个电话了,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审犯人似的,疲劳战啊!” “你不会扛不住招了吧!”楚夏紧张问。 “当然没有!”宋潇拍着胸脯,“我是最讲义气的好吧!” 楚夏挑了挑眸,那眼神是森森的怀疑啊。 宋潇还回了一句,“相信我,没错的!” “这么急叫我来,什么事?” “呀,差点还忘了!”宋潇转身,现宝似的从包里拿出一小包东西,“你把这个戴上,FBI专用窃听器,很难弄到的,我花了不少money,这个记你帐上,稍后我会把帐单快递给你。” “FBI专用窃听器?不用了吧!” “当然要!千万不能轻敌,二叔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对手!”宋潇说得严肃。 “那要我戴着这个被发现,不是更危险!” “放心啦,这个是隐形的,我等会儿替你装上试试,我会二十四小时监听,确保你的安全!” 楚夏扶额,“二十四小时。。。。那我还有私人时间吗!” 宋潇拍着她肩膀,“这种时候,你要有牺牲小我,完成大业的决心,私人时间神马的,还是可以和好朋友分享的嘛!” 楚夏很想学厉北深送他一个字——滚! 她扛不住宋潇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装上窃听器。 时间一晃就到四点,楚夏匆匆往家赶,老公快下班了。 大包小包的东西,她才意识到,好像是买太多了,心里还是心疼的,虽然她老公有钱,也不用这样烧包吧。 进屋的时候,不小心踩上颗小石子,身子踉跄了一下,大包小包掉了一地,她无奈的出了一口气,蹲下一个一个捡。有人来帮忙了,她以为是阿姨,一抬头,才发现二婶杨芸。 “来,给你,小心。”杨芸难得的好脸色。 楚夏心里有数,鱼儿上钩了,面上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谢谢。” 听到动静的阿姨也出来帮忙了,“怎么买了这么多。”只是平常的一句话。 楚夏抓住了机会,“我在这个家,剩下的也只有老公的金卡了,我这不是在买东西,是买心情!我开心,爱买多少就买多少!” 阿姨立马禁了声,默默帮她捡东西。 “厉北深回了吗?”楚夏问阿姨。 阿姨皱着眉,吱吱唔唔,“还没有……” “那他说他什么时候回没?” “他……他打电话回,说,今晚不回来吃晚饭了。” “公司很忙吗?”楚夏看着脸色就沉下来。 阿姨更不敢说了,“我,我也不清楚。” 一旁的杨芸替她捡起最后一个小包,递给楚夏,“你二叔刚才也打电话回,说不回来吃晚饭了。不过,他是为了应酬,阿深……好像是跟那位叶小姐走了。” 楚夏一听,手上捡起的包全部扔在地上,掏出手机,怒气冲冲,作势就要给厉北深打电话。 杨芸拦下她,“这种时候,你可别犯傻,打电话过去质问老公!” “这好像不关二婶的事!”楚夏冷冷拂开她的手。 杨芸笑了,“难得你还愿意喊我一声二婶,其实这种事,二婶也遇到过,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选择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最愚蠢的,只会把丈夫越推越远!” 楚夏表现出迟疑了,“那我应该怎么办?” 杨芸笑意更深,“带你去个地方,我慢慢跟你说。” 楚夏心缩紧,这是个机会,但,要是阿深突然回来没看到她怎么办?不管了! “好!”一口应下。 正文 54抓个正着!
  •   楚夏上杨芸车的那一瞬就开始后悔了,眼看着车窗外的景物渐渐远离市区,她紧紧捏着包里的手机,万一有什么意外,还可以第一时间呼救。 “不是要教授我驭夫之道吗,怎么到这荒郊野外了?”楚夏尽量表现得镇定。 杨芸笑了,“家里人多口杂,当然要找个僻静的地儿!”她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到了!” 楚夏也看出去,是一幢隐密别墅,眉微蹙,“这是哪里?” “下车就知道了!”说着,杨芸已经自顾下车。 楚夏无奈,也跟着下车。 入门处,她被保镖拦下。 “请交出手机!”冷面冷声。 楚夏心缩紧,眼睛看向杨芸,“什么意思?” 杨芸拿出自己的手机交上去,“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觉得有问题,现在我就可以让司机送你回去!” 楚夏手收紧,“你真有办法帮我?” 杨芸笑意更深,“如果你觉得我没这个能力也不会跟我来吧,平时,我们两就不对付。” “好!只要你有办法让厉北深不跟我离婚,现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嫁给他就是为了楚氏,如果他跟我离婚,楚氏一定大受影响!”很干脆的交出手机。 “你二叔果真是没看错人,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杨芸带她进去。 一路客厅走廊都拉上了窗帘,让人无端觉得压抑诡异,她不着痕迹摸了下宋潇替她装的隐形窃听器,她这边的情况,宋潇一定都能听到,胆子大了一点。 杨芸直接带她到书房,厉正邦已经等她多时。 一见面,厉正邦一副假惺惺,“夏夏啊,你受委屈了,阿深实在是太过分!” 楚夏装出恼怒不甘,“我不会让他这么如意,娶我容易,想这样一脚把我踢开,想都别想!” 厉正邦叹了口气,“这件事啊,怕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叶晚歌不是凭空冒出的女人,是阿深放在心里五年的女人,只要那个女人开口,何止是你厉太太的位置,就连整个厉家,她要,阿深也会棒到她面前,到时候,二叔我怕是都没有立足之地!” 楚夏心里暗暗鄙视,这事上还真有死不要脸颠倒是非黑白脸不红心不跳的! “二叔也说得太严重了吧。” 厉正邦摆手,“你根本就不了解阿深,他要狠起来,六亲不认,何况是你这样的挂名妻子!” 楚夏作出被他吓着的样子。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楚氏才刚刚有起色,这个时候,我绝对是不能离婚的!我爸爸身体也不好,更不能受刺激!” “你先别慌,你家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今天带你来,就是为了帮你,当然,也是帮我自己,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你楚家平安无事!”恐吓之后,厉正邦开始利诱。 “真的?”楚夏半信半疑。 “当然!”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这才正式进入主题,她倒是要看看厉正邦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厉正邦露出满意的笑,“阿深筹谋了这么多年,一定联络了一众董事、合作商支持他,只要你能偷到这份名单,我就有办法个个击破,让他没办法顺利坐上集团主席的位置!他一旦失势,自顾都暇,还哪里有精力处理儿女情长,更没心思跟你离婚了!” 楚夏紧皱眉,“可是,他是我老公,不管我们之前有没有感情,我帮着你打垮我老公,对我有什么好处?对楚家又有什么好处?!” 厉正邦难得的露出欣赏表情,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保持清晰的思路,对她这样的年青人来说真的不简单。 “如果你帮我偷到那份名单,我就让你进厉氏董事会,到时候,你还怕帮不了楚家?恐怕到时候,阿深都要仰仗你的势力!”这么诱人的条件,说得楚夏心花怒放。 “行!我帮你偷!”楚夏一口应下,“但是,你答应我的事,可千万别食言!” “放心。”厉正邦信誓旦旦口头承诺。 楚夏还是表示出不放心。 “这是大事,一个不小心,我可能要坐牢的,您一句口头承诺,实在不牢靠!” “那你想要怎么样才放心?”厉正邦问她。 “不知二叔有没有听过,最快最有效取得对方信任的方法是交换彼此的秘密,我来到这儿,您手上就已经掌握着我的把柄,可是对于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我会不会太吃亏?” “哈哈哈……”厉正邦爽朗笑起来,“好好好,果然是帼国不让须眉,你要再在商场打混几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要折在你手上了!” “二叔谬赞!”楚夏镇定自若,其实心里紧张要命。 “你到是说说看,想知道二叔什么秘密?”厉正邦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丝毫不忌讳。 楚夏想了想,“二叔刚才说,只要您知道是哪些人在暗中支持厉北深就可以个个击破,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比登天还难,您会用什么办法?” 厉正邦又笑了,“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当然不是,只是,想像您学习几招。” 厉正邦真的一点儿也没把放在眼里,直言道:“在商场打滚的人,谁没有弱点,谁没有不得见光的秘密,只要我掌握了其中的一点,那些人就能为我所用,即使不为我所用,也绝计不会跟我作对!” 楚夏心里有数了,难怪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那么庞大的关系网,原来他是用这种卑鄙手段控制着那些死忠支持他的人。 回去的路上,楚夏一直在想,如果她能搞到厉正邦手上握着的那此见不得人的资料,阿深是不是不费一兵一卒不能搬倒他! 厉正邦看着送楚夏的走远,微眯着眼,眸色阴冷。 “你还真打算帮那丫头!”杨芸在一旁开口。 “你觉得我搬倒了厉北深还会留楚家吗?这个丫头不简单,盯着她!” “嗯。” 楚夏回到厉宅的时候天已大黑,阿姨都睡下,她双手合十祈祷,第一次希望阿深跟那什么叶晚歌待久一点,千万千万,千千万万不要在她回来之前回! 站在卧室门口,趴在门上听了听,好像是没什么动静,看了下门缝,也没有灯光漏出来,应该是没回来……吧? 她轻轻拧开房门,目测,没有人,一切OK,轻声进去,依旧没有动静,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呼出一口气。 只是,她那口气还没顺畅的呼出来,手腕突然被人扼住,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拽进房间重重压到门板上。 “啊!”她惊叫的当口,唇已经被牢牢堵住。 正文 55暴露了
  •   “唔……”楚夏紧张揪紧厉北深衣襟。 厉北深挺拔身躯紧紧将她往门板上挤,粗着气开口,“老公的气息都认不出来,你说你该不该打!” 楚夏胸口起伏,胸前的柔软已经被挤变了形状,红着脸,瞪他,“哪有老公搞得像情夫似的,我刚才就应该说一句‘死鬼,怎么才来’,糟心不死你!” 厉北深笑出声,伸手开了灯。 突然的光亮,楚夏还有点不适应,眯着眼睛。 厉北深搂着她一个旋步,两人已经双双跌进绵软大床。 “说,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 楚夏双手撑着他胸膛,“好重,你先起来!” 厉北深舌尖撩过她耳廓,“昨晚怎么不嫌我重,还嫌我不够‘重’!”喑哑的声音,诱惑至极。 “老公,我想去洗澡,你先下来好不好。”楚夏声音软软的带了点撒娇,这种时候当然要采取混水摸鱼计策。 “一起洗!” “……好。”看样子今晚只能牺牲‘色、相’了! 厉北深起身,抱着她刚到浴室门口。 “等下!”楚夏突然高声,撑住门橼,“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洗!”扭着身子就要下地,刚才太紧张,都忘了她还戴着隐形窃听器,宋潇可是二十四小时监听。 厉北深越看她越觉得奇奇怪怪的,转身就将她放到沙发坐下,审视的眼睛看着她。 “你还没告诉我,今天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楚夏手指绞着衣摆,“我……去找宋潇了!” “找宋潇?干什么?” “这个……”楚夏真真一时找不到好借口,厉北深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你们有事瞒着我!”厉北深敏锐的洞察到什么。 “没有!我,我只是,只是……想从宋潇那里多知道一些你和叶晚歌之间的事!” 她看着厉北深的脸色骤然就暗沉下来,心里忐忑起来,宋医生啊,偶也是没办法,只能先把你推出来挡一阵。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厉北深的声音也低沉起来。 楚夏垂下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为,因为……我听二婶说,你下班和叶晚歌走了。” “那只是必要的逢场作戏!”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不曾参与的你的那段人生,不管你喜不喜欢叶晚歌,我知道有那么一个女人深爱着你,对我来说,都是个不小的威胁。”这一番话确是她的肺腑之言,当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无端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厉北深听完,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楚夏握住他手臂,“我不是在怀疑你,也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傻瓜!”厉北深伸手搂她入怀,下巴磨着她发顶,“不准再这样胡思乱想!” 楚夏环住他的腰,“答应我,一定不要骗我,好吗!” 良久,厉北深才开口,“好了,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再胡思乱想这样跑出去,老公可要生气了!去洗澡吧,我想起来还有个电话要打,等你都忘了。”松开她,起身。 楚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摆摆头,她应该相信他,真的不该这样胡思乱想,还好还好,他没有追问,今晚总算是过关了。 进去浴室,第一件事就是拆掉窃听器,藏好了,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书房里,厉北深靠着窗边,怔怔凝视窗外浓重夜色,指尖的烟已经结了长长的灰烬,散落到他身上都没发觉。 有些事,他并不想瞒她,只是,不知要如何对她开口。再等等吧,等过了这段严峻局势,处理了叶景岚,送走叶晚歌,那个时候,再告诉她,她可能会生气,但应该不会伤心,他不想她伤心。 手指一松,烟落到地毯上,立刻就烫出一个黑洞,他一脚踩灭,有点儿烦躁。两指捻着眉心,想一想,夏夏今晚确实有点奇怪,她跑去找宋潇问叶晚歌的事?宋潇,宋潇,一定有事瞒着他! 第二天,宋潇意料之中的受到了厉BOSS的召见。 晚儿的夫妻夜话,他听得真真的,要不是楚童鞋及时刹车,他正好赶上听一出鸳鸯戏水,后面楚童鞋供出他的时候,他咬着牙吼了一句‘没义气’!然后,就苦逼的想了一整晚,终于想到了一套完整毫无纰漏的说词,这会儿,正精气十足敲开厉总裁办公室的门。 “叩叩” “进来。” 宋潇推门而入,还以为厉北深会专程等他,没想到办公室还有很多人,看样子正在谈工作。他默默到沙发坐下,漂亮的秘书过来问他想喝什么,他要了杯纯净水,也好,先润润嗓子,等会好开始‘演讲’! 他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那群人出去,厉北深还低头翻阅文件。 宋潇坐不住了,咳了两声。 “咳咳……” 厉北深没反应。 继续,“咳咳……咳咳咳……” 厉北深终于抬头了,“宋医生。”非常认真的开口。 “嗯 ,什么?”一副我作好准备了,你问吧。 “引起我注意的方法有很多种,假咳是最幼稚的。” “呃……你到底有什么事要问我,快点问,我的时间很宝贵,非常宝贵!”宋潇真心容易被厉北深激将啊。 厉北深放下手中的笔,靠进椅背,挑眉,“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叫你来,是有事问你?” 宋潇这会儿有一小丢丢心虚了。 “你没事也不会叫我来嘛!” “有事找你,和有事问你,是两码事好吗!”厉北深似笑非笑。 宋潇直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最怕他这样笑了。 “你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没事我走了!”他真的就起身。 “当然有事。”厉北深笑了,而且笑得很……诡异! 宋潇心里在打鼓,之前想好的腹稿这会儿已经忘了一半,额前有冷汗迹象,心里诽腹,深哥上辈子一定是逼供特务出身。 “啥事?” 厉北深看了眼手表,“再等等,等会儿你就知道!” 这不会是准备了酷刑吧!宋潇瞬间嚼得自己真太低估深哥了,楚童鞋啊,你真害死偶我了,下次绝对不加入你的队伍! 正默哀着,办公室的门开了,漂亮的女秒书带了个男人进来。 “潇潇!”来人兴奋大呼。 宋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接受那个人熊抱。 “想死人家了!为什么人家给你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知不知道人家好伤心!”男人的手在他后背往下摸往下摸,照他臀上捏了一把。 宋潇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推开男人,连连后退,“史,史,史医生,你,你怎么在这里!” “人家特地为你来的!”被称作史医生的男人一口一个‘人家’,一个‘人家’,一挥兰花指。 宋潇真心要吐了,瞪向厉北深,“深哥,这什么情况!” 厉北深悠闲的燃了根烟,吸了口,青烟袅袅,吐一口烟圈,才淡淡开口。 “我跟史医生说你对他的人体研究很有兴趣,更自高奋勇当模特。” 宋潇一口血憋在胸口,“你,你,你……” “潇潇,我爱死你了,来亲一个!”史医生小碎步跑过去。 宋潇赶紧躲,“你离我远点,我没答应啊,谁答应的,你找谁去!” 史医生原地跺了下脚,“我就相中了你,谁都没有你合适,谁都不成!” “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十八代!”宋潇咬牙。 “你看潇潇,就是这么可爱,应该是我谢你呀!” 宋潇麻溜躲到厉北深身后,“哥,亲哥,我什么都招了,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救命啊!” 厉北深瞟了他一眼,“真的?不拿想到的腹稿唬弄我?” “比真金还真!绝对不敢拿腹稿骗你,我发誓!若有一句假话,让我天天跟史医生相对,郁郁而终!” “这个毒誓真够毒的!”厉北深笑意浓。 “求求你,深哥,让史医生回他自己圈里吧,拜托!”宋潇还一身鸡皮疙瘩。 厉北深坐正身子,灭了烟,“不好意思史医生,看样子是要让你白跑一趟了,宋医生不愿意,也不好勉强,你说是不是!” 史医生翘起兰花指,指着宋潇,“你没良心,哼!”说完,悲奋就离开。 宋潇捂着胸口,“让我去吐一会儿!”说着就真的跑进洗手间。 厉北空起身,斜靠着洗手间门橼。 “说说吧,什么个情况!” 宋潇浇了两棒手,开始打太极,“这个,那个,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说来话长,你得给时间容我组织下语言,免得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厉北深执起手机就按通前台秘书的电话,“马上让史医生回来,告诉他宋医生改变主意了!” “不要啊!”宋潇慌忙去抢他的手机,“事情就是,夏夏联合我,陈川还有蔓蔓利用你和叶晚歌的事设了个局引二叔上勾,昨晚夏夏已经单独见过二叔,二叔已然上勾!” 厉北深脸色黑沉,宋潇一旁默默为夏夏祈福…… 正文 56惩罚
  •   宋潇、陈川、厉蔓站了一排,低着头,等着挨训。 厉北深坐着真皮椅,翘着腿,抽着烟,“你们三个,挺齐心的啊!” 这个时候宋潇是不敢接话的,陈川就更不敢了,还是厉大小姐沉不住气。 “哥,我们不是故意的,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呗!” “不是故意,就是有意!”厉北深吐了口烟圈。 “呃……哥,你这,这是强词夺理啊。” 厉北深寒眸一挑,“你别以为你在学校偷偷转了专业,我不知道!” 厉蔓吓得直往陈川身后缩,陈川赶紧接下话,“不是,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别怪她,我们错了!” “知道错了,还敢帮着她设局!”厉北深捏碎了指尖的烟。 “我是冤枉的,是稀哩糊涂上了贼船。”陈川一脸的冤屈。 厉北深寒眸瞟到宋潇身上,“看来,你是主谋了?” 宋潇一下僵直背,“当然不是,我哪儿有那么强的领导能力,是嫂子,嫂子那是帼国不让须眉,那叫一个雷厉风行,料事……” “闭嘴!她的帐我稍后跟她算!”厉北深咬着后槽牙,“说说吧,你们下一步计划怎么样?” “我们还来不及商量就被您抓了个正着,我们这还等着嫂子的指示呢!”宋潇话音刚落,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倒抽了口冷气,不敢接。 厉北深都不用猜,“是楚夏?” 宋潇直点头。 “接吧!” 宋潇直摇头。 厉北深拿过他的手机,接通按下免提。 “宋医生,你在干什么啊,给你打了一上午电话都不接!”楚夏的声音很捉急,“喂,喂喂,宋医生,宋潇?” 宋潇屏住呼吸,眼睛看着厉北深。 厉北深抬了抬下巴,让他说话。 “我,我,我在。” “你怎么了?现在不方便说话?” 厉北深掀了掀唇角,小女人还挺聪明,警惕性还挺高,又给宋潇使了个眼色。 宋潇赶紧接话,“没有,刚才是……有点忙,我今天挺忙的一直在开会,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哦。那你忙完了吗,我有事跟你商量,关于下一步的计划我有主意了,还得需要你们的帮忙,你叫上陈川,蔓蔓,我们老地方见!” “现在……吗?” “对,越快越好!”楚夏兴致很高啊,胸有成竹。 宋潇这边是一头冷汗,看了厉北深一眼。 他指了指手表上的一个数字。 宋潇无奈,开口道:“好,晚九点,我们会所碰头。” “九点啊,九点我怕不行,阿深下班回来我就出不去了!” 好吧,厉北深听到这话的时候,在心里已经把楚夏煎炸了一遍! “我们相信你绝对有有能力出来的,等你啊!”宋潇赶紧挂了电话,再说多就要漏馅了。 宋潇很狗腿的笑着看向厉北深,“哥,你看这样成不?” 厉北深修长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三人齐齐回答,都默默为楚夏捏把冷汗啊。 毫不知情的楚夏童鞋还疑惑,今天的宋医生有点儿奇怪,唉,还是想想怎么能在九点钟出门吧,应该想个什么借口呢?既能让老公放她出门,又不起疑……揉了揉头发,好难啊啊啊啊! 好吧,好不容易捱到老公下班的点,接到他的电话,说是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可能要很晚回来,让她不用等他了!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楚夏几乎要激动得跳起来,大呼,“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这人的好运气啊,真是挡都挡不住啊,哈哈哈!” 九点,她准时到会所,一踏进去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啊,可能是她太敏感了。 侍应迎上来,带她去包厢。 包厢灯光昏暗,宋潇、陈川、厉蔓都到齐了,沙发上坐了一排,标准的小学生坐姿。 “你们……被人点穴啦?那样坐着都不嫌累得慌!”楚夏自顾去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喝了口,那三人还是动都不动。 “你们怎么啦?”奇怪的看着三人。 “嫂子,回头是岸!”宋潇机械开口。 “少夫人,您不要再错了,贤妻良母才是您最终的目标!”接着的是陈川。 “嫂子,您现在坦白从宽,以我哥的英明神武一定不会惩罚您太重的!”最后是厉蔓。 楚夏差点被果汁呛到,“你你你,你们中邪啦!” 三人齐齐摇头。 楚夏瞬间赶脚到惊悚。 “你们别吓我好不好,这种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你觉得,他们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低沉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真真达到了惊悚的极峰。 然后,她傻傻的瞪圆美目看着厉北深从里间优雅的走出来。 “我我我……走错房间了,回见啊!”楚夏装傻充楞,转身要逃。 见鬼了,那门死都打不开啊喂,直觉背后压迫感靠近,她一转身,已经被厉北深困在胸怀和门板间。 “还想往哪儿跑?” 楚夏笑眯了眼,“老公,原来是你啊,好巧哦!” “巧吗,我可是专程等你!” 楚夏咽了下口水,“等……我?惊喜?” 厉北深笑了,俯身凑近她,堪堪贴着她耳廓,“今晚的‘惊喜’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楚夏直缩脖子,“唔……” 厉北深突然松开了她,他还没忘坐在沙发上看得热血沸腾的三只。 “你们三个,可以功成身退了!” 三人赶紧起身,那门一拉就开啊,麻溜的消失。 楚夏郁卒了,为神马我刚才死都打不开! 厉北深拉着楚夏到沙发坐下,她是动都不敢动啊。 厉北深搂着她腰肢,“还不打算坦白从宽?”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楚夏心尖发颤,开玩笑,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况且,那没义气的三只肯定啥都招了,还要她说神马啊! “不用了吧,该知道的,你肯定都知道了。” “我要听你说!”厉北深在她腰间捏了一把。 “啊!”楚夏痒得慌,“你……这样盯着我,我说不出来!” 厉北深大手一提,就抱起她,弯腿关上门,折身坐进沙发,放她到腿上横坐着。 噬咬着她白嫩耳垂低沉开口,“真的不说?还是又想用‘美人计’蒙混过关?!” 楚夏吃痛,又痛又麻,缩着小脑袋,“说,我说,哪敢蒙骗老公,前儿老公才说,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会真生我的气,大男人,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这还反将他一军了,厉北深吐着热气,“想要老公不生气,有条件的!” 楚夏眨眨眼睛,“什么条件?” “你的强项!” “啊?” “你的美人计在老公这儿还是很受用的,不过嘛,老公得让你长点记性!”说着,不知是按了什么按钮,左边的帘幔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玻璃展架。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楚夏双目瞪圆,全身僵直。 “这这这……都是些什么!” 厉北深笑了,“真不认识?没看过?那小皮鞭总认识吧,嗯?” 楚夏脸红得能飚出血来。 “厉北深,你你你,要敢对我用那些,我,我,我……” “你怎么样?”厉北深很欣赏她现在害怕的小模样,他最近真的是太宠她了,宠得她天不怕地不怕,二叔是什么人,她还敢瞒着他设局! “我……就跟你离婚!”楚夏是撑着吼出来的。 “离婚无效!”厉北深霸道驳回。 “你,你要真敢用那些东西对我,你看有没有效!”楚夏心里是真心害怕的,他要真用那些东西,以她的力量估计也反抗不了,可是,好变态啊! 厉北深笑得邪佞,什么也没说,只是放开她起身。 楚夏吓得赶紧往门口跑,只是她那手刚碰到门把守,就被厉北深钉在门板上。 “往哪儿跑!”厉北深咬着牙。 楚夏一扭头就看见他空出一手正解领带,另一手已经捉住她双手。 楚夏大大抽了口冷气,“老公,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可不可以换个惩罚,求你了!”她都快哭出来了。 厉北深慢条斯理开口,“只有这个惩罚最有趣,老婆不觉得吗?” “不觉得,一点也不觉得!”楚夏扭着腰挣扎。 “别动!再动真把你绑起来了!” 楚夏不敢再动,乖乖的,任厉北深抱回原位,原来,刚才那些都只是吓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知道‘怕’字怎么写。 “真知道错了?”厉北深问她。 她直点头,那模样要多乖有多乖。 厉北深忍不住亲了她一口,“知道错就好,以后都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楚夏先是重重的点头,想了一会儿,又直摇头。 “嗯?”厉北深声音提高八度。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什么个意思!” 楚夏可怜兮兮望着他,“这个事已经开了头,我也和二叔达成了协议,如果突然停止,以二叔的精明一定会怀疑的!老公……你就让我做完好不好,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做事要有始有终,现在又有你在幕后运筹帷幄,我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说呢!” 厉北深蹙起眉,沉默…… 正文 57风雨欲来
  •   “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一切听你指挥,只要有一点点危险,我立马撤,行不行!”楚夏盯着厉北深,信誓旦旦,她是真的想帮他,至少让她为他付出一次。 厉北深抿紧薄唇,还是沉默。 楚夏搂住他颈脖,“老公,你就信我一次,就这一次!” 厉北深似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说你下一步计划。” 楚夏一下来了兴致。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二叔要我去你那偷名单,我就弄一份给他,最重要是先得他的信任,让他对我放松警惕,我才有可能接触到他的机密资料!” 厉北深笑得很不以为然,“那名单,你想怎么弄?” “我是想让陈川给提供几个的,是不是真的,不要紧,只要能唬住二叔一阵子。” “你以为二叔那么好唬弄?” “那……?” “名单我来帮你弄,你只要查到二叔放资料的地方就行,不准轻举妄动,还有,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每隔一小时电话跟我汇报行踪,记住了吗!” 楚夏直点头,“嗯!老公,就知道你最好了!” 厉北深直直看着她,“以后再也不准瞒着我做任何危险的事,知道吗!” “嗯。”楚夏抱紧他,喃喃开口,“我知道你为我的心,可是,夫妻是相互的,我想帮你。” 厉北深温柔亲了亲她,“走吧。” “啊?去哪儿?”楚夏夏傻傻地。 “回家!怎么,你喜欢这儿?”眼睛瞟向玻璃展架。 楚夏反应过来,赶紧起身,“以后再也不会来这地儿,太变态了,回家!” 夫妻双双把家还,革命虽未成功,但只要夫妻同心,绝对的其利断金! 厉北深一晚上就把名单列出来,全都是墙头草,心里盘算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宵小,厉正邦绝对看不出破绽,但是,他让楚夏等着厉正邦主动来联系她,要推三次,再约他见面,作戏就要作全套,这段时间,厉北深时不时约叶晚歌见面,厉蔓继续为难楚夏,楚夏在厉家的日子,在外人看来,真可谓水深火热。 不到一个星期,厉正邦就开始打电话催楚夏了。 楚夏照厉北深说的,推了三次,才给他回复。 这次,又是杨芸带她到厉正邦的隐密别墅,保镖收了手机,安保工作可谓做到严密,楚夏这次进去,边走边暗地里观察,心里想,这个地方厉正邦弄得这么严密,他的那些重要资料会不会就在这里面呢? “夏夏?”杨芸有些奇怪的看着定在原地的楚夏,“走这边!” “哦,好。”楚夏赶紧收神,跟上去。 还是那间书房,楚夏不着痕迹环顾了一圈,似乎看不出有特别的地方,跟普通人的书房差不多。 “名单拿到了?”厉正邦声音透着些许着急。 “是的,你看看。”楚夏从容上前。 厉正邦接过展开,看着那些名单,眸色阴冷,“原来就是这帮人在暗地里帮阿深,难怪,我竟一点都察觉不到!”收起,紧紧捏在手里,“你做得很好,等我处理了这些人,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兑现,你放心。” 楚夏笑,“二叔记得就好!” 杨芸突然从外面进来,告诉厉正邦有他的电话,表情神神秘秘,厉正邦什么都没说,出去接电话。 书房就剩楚夏一个人,她屏息听到他们脚步声走远,才开始漫不经心在书房转悠。 办公桌,书架,壁架……似乎都很普通,没发现什么特别,有点儿挫败,无聊把玩办公桌上的青瓷笔筒,拿了一下,拿不动,使劲,还是拿不动,奇怪……她试着轻轻扭了一下,居然可以扭动,而且墙壁上有一块砖微微凸起,她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厉正邦接完电话回来了! 楚夏紧张得心跳加快,赶紧将笔筒还原。 厉正邦一进来,楚夏已经离得办公桌远远的,蹙眉开口,“二叔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在外面待太久,会让厉北深起疑的。” “好,你先回去吧,这次辛苦你了,等我的好消息!” “嗯。”楚夏转身就走。 厉正邦看见她转身的那一瞬居然是慌张的,皱起眉头,赶紧到办公桌扭动笔筒,墙壁上的暗格开了,他过去查看,还好,东西都在,一个不少。 难道是他太多心了?还是……那丫头发现什么了? “正邦。”杨芸进来,促着眉头,“你真的要去见叶景岚?她这样的小角色……” 厉正邦挥手打断她,“千万别小看叶景岚这个女人,单从她将楚镇海弄得言听计从就不简单!” “可是,她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不是太奇怪了吗?”杨芸百思不得其解。 厉正邦也觉得奇怪,照说,叶家姐妹应该是厉北深那边的,约他见面,还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确实是太奇怪了。 “让人备车,我倒要看看,叶景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夏一路出别墅,上了车,心还怦怦直跳,刚才那个暗格……一定是藏密秘的位置,不然不会做得那么隐蔽。 半路让司机停了车,下车就给厉北深打电话,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然后等着他下一步指示。 厉北深啥都没说,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马上回家!”挂断。 “喂……”楚夏看着手机,“这样就完啦,我,我还什么都没做啊!” **** 厉正邦如约到茶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叶景岚包了全场。 “厉副董大驾,荣幸之至!”叶景岚起身迎上。 厉正邦看着她挺个大肚,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不知叶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我时间有限!”开门见山。 叶景岚笑着坐下,悠闲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 “我知道,厉副董现在正在打一场很凶险的硬仗,一个不小心,就是一无所有,一败涂地!而我,可以帮你赢!” 厉正邦脸色阴沉,“好大的口气!” “不过,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 “你说说看。” “我要你帮忙,让我妹妹叶晚歌嫁给厉北深成为成家的少夫人!” 叶景岚这一句倒把厉正邦说糊涂了。 “以厉北深对叶晚歌的感情,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有楚夏在,我妹妹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厉正邦更听不懂了,“楚夏不过就是个被利用的替身,她能有多大威胁!” “您搞错了吧,我妹妹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厉北深一直爱着的人就是楚夏,你说她威胁大不大!” 厉正邦惊愕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清楚点!” 叶景岚有点被他的样子吓到,手扶着肚子。 “我妹妹一直深爱厉北深,还为了他弄残一只手,厉北深就把她送去国外,每月给点钱就算完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我妹妹什么都给他了,还为他……” “为他什么?” “您还没有表态!”叶景岚吊起了胃口。 厉正邦有那么一瞬混乱,迅速理清,原来楚夏和厉北深一直在作戏,好险,差一点,差一点点他就掉进他们设的局! “只要你能证明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我就答应帮你!” “这有什么难的,我妹妹就是铁证,还有,我们手上还握着一张王牌,对厉北深,对厉家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真的?!” “我既然敢约你出来就是有足够的筹码!”叶景岚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我答应你,但是,你要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统统说清楚!” “好!” **** 楚夏回到厉宅,翻来覆去总觉得空落落的,她还什么都没做,就结束了。而且,厉正邦那个暗格,她还没确定里面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万一不是,阿深不是白冒险吗! 在大床上滚来滚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厉北深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半天没人接,就在她要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起,“您好,我是厉总的秘书,请问您哪位?” “我是他太太,他人呢?” “总裁夫人好,厉总他临时出差了,估计要到明早才能回。” “哦……出什么事了吗,走得这么急?” “嗯,有个项目出问题了,得厉总亲自去处理。” “原来是这样,我没什么事,挂了。”楚夏挂了电话,心里有点儿担心,要阿深亲自去处理的,一定不是小事。 突然有电话进来,她看了一眼,秀眉蹙起,厉正邦! 调整了下呼吸,接起电话,“喂。” “你加入厉氏董事会的合同拟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看。”厉正邦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 楚夏捏紧手机,“我……今晚就有时间!” “那好,我在别墅等你!”说完,厉正邦就挂了电话。 楚夏拿下手机,深呼吸,这是个好机会,她一定要去探探虚实! 她哪里知道,厉北深是被厉正邦支开,前方等着她的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大坑! 正文 58剧变
  •   楚夏思虑再三还是跟宋潇打了个招呼,想来有宋潇的监听,她要真有事,援兵第一时间就能赶来。 准备好才驱车去了厉正邦的别墅。 这回有些奇怪,门口没有人守着,她也不用上交手机,进去,人都难见到一个。她心里疑异,感觉不太好,转身想走。 “楚小姐!”保镖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拦住她的去路。 “老板在书房等您,我带您过去。” 楚夏定了定神,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 “好,有劳。” 保镖一路引她到书房,厉正邦真的等她很久。 “你终于来了!”笑眯眯,只是隐藏在笑容背后的是‘杀机’! 楚夏轻笑,“二叔动作好快,这才多久,就兑现了承诺。” “人,最重要的是讲信用,那些以为可以算计到别人的人,往往会自食恶果,你说是不是?”厉正邦不阴不阳的问道。 楚夏心里骂了一句,这句话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 “我想看一看合同。” 厉正邦转身从书桌拿起文件,不小心碰了桌边的青瓷笔筒一下,他装出很紧张的样子,摸了又摸,才将文件递给楚夏。 楚夏接过,翻开,心思却一点儿也没在文件上,全心都在想,她要用什么办法才可以支开厉正邦去查看一下那个暗格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要有不明白的,或是有意见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厉正邦坐下喝了口茶,一副等她看完的样子。 “好……”楚夏又翻了一页,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这个……我得看仔细,研究一下,可能要花点时间,二叔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 厉正邦摆手,“我没事,你慢慢看。” 楚夏心里着急,他一直这样盯着她,她这趟不白来了! “老板……”保镖突然慌慌张张闯进来。 厉正邦阴着脸,“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保镖低着头,“真出事了……” 厉正邦起身,“夏夏啊,你慢慢看,我出去一下。” 楚夏求之不得,“您忙,不用管我!” 厉正邦和保镖出去,带上书房门。 楚夏轻脚到门边趴在门板上听了好半点,直到他们脚步声完全消失才呼出一口气,轻手将门反锁。 过去办公桌,扭动笔筒,墙壁凸起一块,她过去轻轻一拉就打开,里面果真放了好多资料,全都是厉正邦说的那些人的把柄,有贪污受贿,有逃税,还有各种艳照……这厉正邦的手段也算龌龊的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把这些全都拍下来,还暗自庆幸这回来值了! 等她全部弄好,东西全部还原,才坐回原位等厉正邦。 可是,她等了很久,外面都没动静,她起身走动了一下,又等了半个小时,心里有点着急了,既然已经得手,她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过去开门,准备去找厉正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那一瞬,她的心重重的像沉入了谷底,感觉非常不好。 拍门,“外面有没有人,谁把门锁上了,有没有人啊!” “楚小姐,你今天怕是出不去了!”厉正邦阴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楚夏瞬间僵在原地,还是镇定开口,“二叔这话,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那我就跟你说明白!厉北深先用瞒天过海让我误以为他的弱点是叶晚歌,你再用苦肉计引我入局,伺机将我一招毙命,我说得没错吧!” 楚夏惊愕瞪大眼睛,还是继续装糊涂,“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快放了了,不然我报警了!” “好啊,那你就试试看,你的手机拨不拨得出去!” 楚夏慌乱拨下110,打不出去,怎么都打不出去。 “怎么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厉正邦在门外阴森笑起来。 楚夏抚着窃听器,“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在这里发生的事,阿深都会知道,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门外,厉正邦笑意更深,“我就怕他不知道!” 楚夏彻底方寸大乱了,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厉正邦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都准备好了吗?这次再不成功,死的就是你们!” 门里的楚夏听得清清楚楚,疯了似拍着门,“厉正邦,你要干什么,你再敢对阿深下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对要你十倍奉还!”牙齿都咬出血来。 “那我就等着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个好继母,要不是她告诉我,我可能已经遭了你们的道!” 楚夏攥紧拳,“叶景岚!” “放心,阿深怎么说也是我亲侄儿,我不会真的要他的命,只是让他再也没有能力跟我斗,况且我和叶景岚是有约定的,她妹妹叶晚歌还要风风光光嫁给阿深,你还不知道吧,叶晚歌给阿深生了一个儿子,已经四岁了!” 楚夏跌坐在地上,“不可能,我不信,不信!她要真生了阿深的儿子,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到现在!” 厉正邦一怔,这丫头真一点都不笨,临危不乱,确实,叶晚歌的儿子要真是阿深的,叶景岚何必要跟他合作。 “那是因为她胆子小,一直瞒着她姐姐!” “我不信,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我都不信!” “你要自欺欺人,我也不拦着,放心,我只想拿你作饵,不会为难你!”说完,厉正邦转身就走。 楚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他会利用她来对付阿深,她就害怕,害怕得全身发抖。 *** “轰——”惊雷和着闪电将漆黑的夜空劈成两半,狂风大作,暴雨来得又快又急。 厉北深一路飞车,他接到宋潇的电话第一时间就赶回来。 两旁路灯似流星闪过,大雨将整个城市都罩得模模糊糊,他只能凭感觉分辩方向,不断加速,心里默念,夏夏,等我! 车飞速冲上盘山路,就快到了,猛踩下油门开到最大档。突然,迎面冲出一辆车亮起强光刺痛了眼睛,他下意识急打方向盘,踩刹车,可是没用,根本停不下来,车失控冲破道路围栏,剧烈的撞击。他的世界,仿佛瞬间静止了,血迷了视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只感觉身子不断往下沉往下沉,脑中不断出现楚夏的脸,生气的、高兴的、吃醋的……一幕幕,他想碰触,想要抓住一点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抓不到,最后只剩无尽的黑暗。 正文 59原来都是因为你!
  •   “嘭——”楚夏打开窗户,狂风夹着暴雨瞬间袭满整个屋子,屋内狼籍一片。 她往楼下看了一眼,流过泪的眼睛干涩得生疼,这里是三楼,只是三楼而已,跳下去不会有问题的,手抠紧窗棱。 深吸一口气,纵身就要往下跳,突然,颈后受了一个劈掌,她还来不及出声就晕过去。 厉正邦抬手挡着狂风进来,“还不快把窗户关上!” 保镖赶紧动作,关上窗户,屋内瞬时安静下来。 厉正邦居高临下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楚夏,“送她去医院,厉北深抢救的医院!” “是。”保镖将她扛上车,车在狂风暴雨中颠簸。 迷糊中,她好像看到满身是血的阿深,她好害怕,好想摆脱那个可怕的梦境。不知在梦里挣扎了多久,额前突然传来剧痛,刺激她意识清醒过来。 保镖的车开得太快,到医院的时候有点刹不住撞到台阶,后车厢昏迷的楚夏就硬生生撞到车壁檐上。 楚夏撑起身子,直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疼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厉正邦狰狞的脸,“醒了,正好,你不是想见阿深吗,我带你去!” 楚夏冷冷盯着他,咬牙,“不管你有多少手段,你永远都赢不了阿深,阿深一定会平安无事!” 厉正邦露出残忍冷笑,“厉北深再厉害,他是人不是神,是凡身肉体,五年前的车祸只伤了他双腿,再来一次,你觉得……他还能挺得过来吗?” 莫名的恐惧又再袭来,那样强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刚才的梦境又再回来,那样清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肉里,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疯了似的冲进医院。 医院好多人,她不停撞到人,人们惊恐看着她额前流下的鲜血,不知是谁报的警,警察很快赶到,拨开人群制住她。 她像发狂的小兽,陷在绝望的边缘,拼命挣扎,可终究是力量悬殊太大,不一会儿警察就将她押进病房。 “医生,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给她注射镇定剂!” “不要,我要见阿深,我要看到他平平安安的,他一定没事,你们都在骗我……骗我……”她激烈反抗。 警察只能将她铐住,然后感觉皮肤刺痛,没力气反抗,“阿深,阿深……”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然后医生替她处理额上的伤口,还好并不严重,消毒,包扎。 厉正邦以家属的身份跟警察说明情况,警察又将楚夏交到了他手上。 同一家医院,急救室那边,关琴,厉蔓一直守着,关琴哭晕了好几次,五年前那次车祸的恐惧卷土重来,如果这次,阿深再有个什么意外,她真的没有心力再承受这样严重的打击。 医院门口,车轮磨擦地面,发出骇人的声响,车急刹住,车门打开,率先下来的是面色凝重的宋潇,撑了大黑伞,车厢后面打开,陈川掺着厉老爷子柱着拐杖颤颤巍巍下车。 “爷爷,我还是扶您上轮椅吧。”宋潇担心开口。 老爷子面色铁青,“扶我进去!” 陈川无奈,扶紧老爷子进去。 “阿深,阿深,怎么样了?”远远就听到老爷子的声音。 厉蔓赶紧扶母亲关琴起身,关琴的眼睛都哭肿了,看见老爷子赶紧迎上去。 “爸,您怎么来了,您要自行珍重身体。” 老爷子急得拐杖砸地,“阿深要是有事,我珍重这副腐朽皮囊有什么用!” 关琴听完,又哭起来。 “别哭了!阿深,到底怎么样?”老人家颤着问出声,掩饰不住此时内心的害怕。 关琴泣不成声,厉蔓回复,“还不知道,医生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一直在抢救,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老爷子踉跄了一下,幸好有陈川扶着,他抓紧拐杖,“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治好阿深,哪怕是倾家荡产!” “爸,阿深会没事的!”低沉的脚步声,厉正邦从走廊尽头走来,一副胜者的姿态。 他在老爷子面前站定,老爷子扬就就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在场的人,除了关琴还被蒙在鼓里,其他人都恨不能立刻手刃厉正邦。 厉正邦没有躲,硬受下这一巴掌,笑起来,“您想打,尽管打,我绝对不躲,只是,您别累坏了身子,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我父亲!” “你跟我进来,谁也不许跟着!”老爷子推开陈川,柱着拐杖颤颤下楼,脸色涨红,胸口憋闷,他大概知道自己不好了,有些话再不说,恐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厉正邦整了整衣服,跟上老爷子。 医院花亭,大雨依旧,天空像裂开了无数道开口,电闪雷鸣,照得老爷子的脸异常凝重。 “你收手吧!这所有的事都怪我一念之仁,害了阿深,也害了你!” 厉正邦攥紧拳,“是怪您,怪您不该偏心,我为厉家做了多少事,牺牲了多少,我明明比大哥优秀,可你二话不说,一切都给了大哥,好,我认了!大哥短命,我想,这次轮也轮到我了吧,您却宁愿将大权交付给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你要我怎么服!” “所以五年前你就设计阿深出车祸!我一直不敢相信,不敢去想,却原来是真的!”老爷子撑着石柱站稳。 “是!五年前是我,我还不妨告诉你,这次,也是我!” “你,你……”老爷子痛苦捂住胸口。 厉正邦冷眼看着他,“不过您放心,我不会真要了阿深的命,不然您以为是谁第一时间送他来医院?他最多不过是植物人,我会养他一辈子,大哥那一房我也会善待!” 老爷子腿一软就跌坐在石凳上,刺骨的冷,冷得他全身像是冻僵了。 “都是我,都怪我,阿深,都是爷爷害了你!”老泪纵横。 他颤颤撑起身子,指着厉正邦,“你根本就不是厉家子孙,你是我在路边捡的野孩子,那天也是像这样的雨天,我一时动了侧影心才将你带回家,你没有资格跟任何人争!就算你用尽手段得到了继承人的位置,只要我把真相公诸于众,你觉得你还有立足之地?!” “不可能!”厉正邦眸色猩红,几步逼近老爷子,扳着他肩膀,“你骗我,我不信!” “真的假不了,假的,不管你怎么不相信,都变不成真的!是我太愚蠢,太心慈手软,才会酿成今天这样的大祸!”人都是有感情的,就是捡只小猫小狗回,养了几十年都会有深厚感情,何况是叫了几十年‘爸爸’的人! 厉正邦收紧手,猩红的眼睛掠过杀意。 老爷子面色冷漠,盯着他,“怎么,想杀人灭口?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掂量清楚!” 厉正邦放开他,老爷子踉跄着退到出口台阶上。 “我说过,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父亲,我不会对您动手,我也怕天打雷劈!不过,我敢打赌,您一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老爷盯着他。 厉正邦笑了,“你会!因为,楚夏在我手上,还有,叶晚歌,您还不知道吧,叶晚歌替阿深生了个儿子,已经四岁了,您不是一直想抱重孙吗,想看看吗?他们现在都在我手上!” 老爷子气得全身颤抖,“你,你,你……”脚一歪,整个人就从台阶上滚下去。 厉正邦下意识跨步要去扶,想起老爷子刚才说的话,他已经伸出的手僵住,慢慢收手,亲眼看着他叫了几十年的老父亲在大雨泥泞里痛苦挣扎。 楚夏醒了,拔了手上的针头,不管不顾往急救室跑,她要去找阿深,他生,她生,他死,她死! “嫂子……你,你这,怎么弄的!”厉蔓惊愕看着头戴纱布的楚夏。 宋潇和陈川也惊愕,“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没事,阿深,阿深怎么了,他怎么了?”楚夏站不稳,抓紧宋潇手臂。 宋潇低头,“深哥他……” “他为了你飚车赶回才出车祸,而你,什么事都没有!”厉正邦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低沉接下话,歪曲真相,他看向关琴,“五年前,阿深也是为了去见她出车祸,伤了双腿,养了多久,您花了多少心血才让阿深走出阴影!今天,又是在为她,阿深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你说什么!”反应最大的是关琴,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厉正邦,你真是我见过这世上最无耻的人!”宋潇已经握拳上前。 “厉夫人,厉夫人……医生慌慌张张跑来,老爷子……”气喘吁吁。 “老爷子怎么了!” 医生偷偷看了厉正邦一眼,低着头开口,“刚才老爷子和厉副董谈完,说累了,我就安排了VIP病房给他休息,没想到,老爷子突然发病,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了……对不起。” 关琴身子垮了一下,“什么对不起,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吼叫。 医生身子发抖,“老爷子已经断气了。” “爸——”厉正邦第一个喊出来,恶狠狠盯着楚夏,“都是你,要不是阿深因为你出车祸,老爷子不会受不住打击去了!” 楚夏瞪大眼睛僵在原地,摇头,“不是,爷爷不会死,不会,阿深也会没事……” 关琴撑起身子,几步过去,抓紧她肩膀,“你二叔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要听你亲口说!五年前,阿深是因为你了车祸,这次,阿深也是为了你?” 楚夏已经泣不成声,“妈……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啪——”关琴一巴掌打到楚夏脸上,用尽全身力气,她再也支撑不住晕过去。 厉正邦瞅准时机,接住关琴,交给医生,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正文 60求你醒过来
  •   晕倒的关琴彻底被厉正邦控制起来,连厉蔓都不准探视,厉正邦非常明白现在只有抓住关琴才能赶走楚夏,让叶晚歌进门。 楚夏一直守在急救室门口,双手抱臂,她像是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浑身颤抖。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四人焦急上前。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刚开口。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不要跟我说你们尽力了,不要!不准说这些字眼!”楚夏有些失控的吼出声。 厉蔓握紧她的手,给她安慰,也是给自己力量,“哥不会有事的,这里的医生都是顶尖的!” 医生擦了把汗,“幸亏送医及时,伤者脑内淤血已清除干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暂时?暂时是什么意思!”楚夏抓紧医生白大卦。 医生有点被她吓到,但可以理解她的心情,耐心解说道:“正常情况下,脑内淤血清除,两天内病人会苏醒,如果他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如果醒不过来……” 楚夏手收紧,“如果醒不过来……会怎么样?” 医生看着她,“如果醒不过,就有可能因为大脑缺氧而成植物人!” 楚夏惊恐僵在原地,喉咙里像塞了把干稻草,说不出话来,眼泪成串往下落。 厉蔓也跟着哭起来。 陈川手足无措,宋潇还算冷静,强撑着安慰她两,“深哥不会有事的,他那么难的时期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会好起来,一定不会有事!” 护士推着床车出来,厉北深眼睛紧闭,唇色比白色床单还要惨白几分,楚夏握住他的手,紧紧的,心生生的疼。 ICU病房,楚夏握紧厉北深的手,一直跟他说话,她相信,他一定可以听到。宋潇在门外守着,他让陈川和厉蔓先回去,这是一场硬仗,他们要轮流保存体力才行。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不幸,亲情友情爱情统统都背叛了我,直到遇见你,我觉得温暖,觉得安心,觉得可以依赖,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愿承认,但我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待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幸福。你跟我说,想要一个孩子,我常常在想,我们的孩子会像谁?我希望像我,要是长得像你,以后不知要伤多少小姑娘的心……“眼泪太多,迷了视线,她赶紧擦干,“我希望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儿子,然后再生一个女儿,这样哥哥可以保护妹妹,宠着妹妹,女孩要娇养嘛。就像你和蔓蔓,想想都觉得好暖心,春天,我们带他们去种树踏青,夏天,我们带他们去野营,秋天,我们带他们去看满树的果实红彤彤挂在技头灯笼似的,冬天,我们就不出门了,围在壁炉边给他们讲我们的故事……”说到这儿,她已经泣不成声,有一滴泪落在厉北深脸上。 “嘀……嘀……”监测仪器有了些波动。 “医生……医生……”楚夏大喊,握紧他的手。 宋潇第一个冲进来,医生跟在后面。 “怎么了?” “医生,他听到我说话了,他真的听到了,快,快看看他!”楚夏很激动。 医生慌忙上前检查。 宋潇着急,上前,“怎么样?” 医生看向楚夏,“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摇头。 “不可能!他真的听到我说话了!”楚夏抓紧医生,“你再看看,再仔细检查一下!” 医生只一个劲摇头,叹息着出去。 “为什么不相信我,他真的有听到我说话!”楚夏踉跄着要去追医生。 宋潇扶住她,“你冷静一下,我相信你,我相信深哥正在努力的醒过来!” 楚夏逼回眼泪,“他一定会醒过来!” ** 另一边,关琴挂了针水慢慢缓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厉正邦和叶晚歌,还有躲在她身后一个大概四来岁的小男孩。 “阿深,阿深怎么样了!”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厉北深的情况,强撑起身子。 叶晚歌赶紧过去扶她。 厉正邦开口,“阿深没事了,已经从急救室出来,医生说幸亏送医及时。” “真的!”关琴热泪盈眶。 “大嫂,我你还不信,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厉正邦说得无比真诚。 “不行,我要去看他,现在谁陪着他?” “是……”厉正邦故意顿了一下,“是楚夏。” “是她!她还嫌害得阿深不够吗!”关琴握紧拳,五年前厉北深受伤她就恨了那个女孩五年,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大嫂,您先别激动,听我说,楚夏对阿深来说,是劫,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她再继续留在阿深身边!” “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做!”关琴已经下了床,“我现在就去赶她走!” 厉正邦拦下她,“大嫂,这样是行不通的,她是不会走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 厉正邦抬了抬下巴指向叶晚歌,“我得这次得靠她!” 关琴转脸看向叶晚歌,“她?” “她的事,阿深恐怕没有听您交实底,她一直陪着阿深,日久难免会出事,不管当时是一时好感,还是,只是生理需要,阿深确实和她发生过关系,也就是那一次,她怀了阿深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太善良,她不想因为孩子给阿深造成负担,所以一直都不敢回来,这次,是因为听到阿深结婚,她只是想回来看看,看看就走,但是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关琴震惊的瞪大眼睛,“你,你说的是真的?!” 厉正邦早就全部安排好,拿出DNA检测报告。 “这是我让医生拿阿深的血和这孩子作的DNA检测,他确实是阿深的儿子!” 关琴颤抖着接过DNA报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激动拉过叶晚歌,“孩子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叶晚歌有一点儿紧张,收紧手,“嗯,这真的是我和阿深的孩子,我不让他知道,是因为,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有人,我不想因为孩子让他为难,我……有自知之明。” “好孩子,你受苦了!”关琴激动拉着叶晚歌的手。 厉正邦哄着那孩子过来,“欢欢,快喊奶奶,快!” 那孩子认生,躲进叶晚歌怀里。 叶晚歌蹲□子教他,“欢欢乖,快喊奶奶。” “奶奶。”孩子极小声喊了一句。 关琴一时悲喜交加,抱过孩子,“乖,乖,好孩子,奶奶绝对不会再让你和妈妈受委屈!” 她拉住孩子的手,另一手拉过叶晚歌。 “走,我带你们去见阿深!” 厉正邦看着这一老一少一小往厉北深病房赶,露出得意笑容,现在所有的事都在他掌控,厉北深就是醒了,也没能力更没精力跟他斗了,他的全部精力都要花在如何收拾残局和如何跟楚夏解释了。 宋潇远远看到关琴带着叶晚歌还带了个孩子过来,感觉很不好,赶紧转身进屋找楚夏。 “夏夏,快,夫人竟然带着……”他话还没说完,关琴他们已经到了门口。 “楚夏,你出来。”关琴的声音还算平静,客气。 楚夏看了眼叶晚歌,还有……她带着的孩子,心莫名的缩紧,还是喊了一声,“妈。” “受不起!”关琴脸色冷硬,“我在门外等你!”说完就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楚夏心里知道婆婆怪她,生她气,她不怨她,谁不爱自己的儿子。 转过脸对宋潇说:“你照顾阿深,多跟他说话。” 宋潇面色凝重,点头,“你……自己小心。” “我没事。”楚夏出去。 关琴现在已经一点耐性都没有了,对她开门就见山。 “你走吧,和阿深的离婚手续我会安排妥当!” “我……”楚夏要开口。 被关琴堵住,“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今天就把话说白了,不管是不是你的错,不管你是不是个好媳妇,我都容不下你,我不能拿我儿子的命开玩笑,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选择离得他远远的,不是吗!” “妈,这件事,我稍后会原原本本向您解释清楚,不管您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现在,我要守着阿深,我要看着他醒过来,我不会走!”楚夏坚定开口。 “不需要!阿深根本就不需要你!”她抱起孩子,“他有妻子,有儿子,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楚夏惊愕睁大眼睛盯着叶晚歌和那孩子。 “妈,我明白您现在的心情,可是,这种事,是不可以意气用事的!” “意气用事?好,我今天就让你明明白白的走!”关琴对着叶晚歌抬了抬下巴,“DNA检测报告给她看!” 叶晚歌将报告递到楚夏面前。 她手收紧,突然不敢接,眼睛直直看向关琴。 “我不信,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要阿深亲口承认,我才信!” “我不想对你动手,给你一晚上时间,你自己离开,大家相安无事,否则,别怪我!”关琴说完,进去病房,叶晚歌也跟着进去,病房门关严,将楚夏一个人隔离在外。 她一瞬间像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退到墙边才撑住身体。 关琴陪了厉北深很久,她也想一直这样守着儿子,可是,老爷子的事对她来说也是个打击,她得赶过去料理后事,老爷子本就大限将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所以,对老爷子的突然离世,没有人怀疑。厉正邦既然有胆做,就会安排得滴水不漏。 等关琴他们走了,楚夏才能进去病心,宋潇想安慰她,刚要开口。 她无力的摆摆手,“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陪着他。” 宋潇咽下话,默默出去。 斜照进窗户的最后一缕被黑暗吞噬,房间没开灯,只有漏进来的月光,淡淡的洒在厉北深苍白的脸上,苍白的薄唇干裂。 楚夏伸手拿过水杯,却找不到棉签,用嘴抿了一小口,送到他唇边,润湿他的唇喂到他嘴里,可是水从他唇沿流下来。她拿过毛巾接住,还是倔强的一口一口的喂他,毛巾都浸湿了,他喝不进去水……手无力一松,水杯落到地上摔碎。 楚夏揪紧他衣襟,放声哭出来,“阿深,求你醒过来,求你快醒过来……”汹涌而出的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感觉,身子被轻轻拥住,楚夏止了哭声,瞪大眼睛。 “夏,夏……”厉北深闭着眼睛,唇微张,发出极微弱的声音。 正文 61怀孕了
  •   楚夏慌乱着打开台灯,厉北深眼皮在动,挣扎了许久,终于掀开沉得眼睑。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你没事,就好。” 楚夏捂住嘴,泪越发肆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五年前是因为我,这次……” “乖,别哭,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丈夫保护妻子是天经地义!”厉北深抬手想摸一摸她脸颊,抬起的手却摸了个空,她就在那里,动都没有动一下。 “灯打开,我要看着你。”他虚弱出声。 楚夏也没作多想,房间只开了一盏台灯,她只当他是太虚弱了,所以刚才他才没有碰到她,赶紧去开了大灯。 ‘啪’的一声,房间亮起来,到处明晃晃的。 厉北深的表情在这一瞬却煞白。 楚夏过去他床边,刚要开口。 “马上叫医生来!”厉北深开口,虚弱的声音异常沉重。 楚夏心里害怕,怕他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 宋潇带着医生匆匆进来,医生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脸色突然一沉。 “夏夏,你和宋潇在外面候着,让医生详细给我作个检查!”厉北深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楚夏虽然非常不想让他离开她的视线,可是,这会儿也不得不和宋潇出去。 他两候在门外,楚夏很紧张,心一直悬着,刚才医生的表情很奇怪。 “阿深不会有什么事吧!”她终是忍不住说出来。 宋潇也发现了医生的异常表情,还是安尉她。 “不会的,医生不是说了,深哥能平安醒过来就没事了。” 楚夏十指紧紧交合,“对,医生是这样说的,一定不会有什么事。”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担心得要命。 所幸医生很快就检查完出来。 楚夏紧张上前,“他怎么样,是不是没事了?!” 医生点头,“厉先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安心静养就好。只是……” 楚夏心揪紧,“只是什么?” “只是……他的脑部受过撞击,视觉神经受到影响,视力可能受到影响,所以这段时间,他的眼睛用纱布蒙起来,不受光线的刺激有助于视力的恢复。”医生一口气说完。 楚夏大大松了口气,“好的,我们照顾的时候会注意!” 一旁的宋潇眉心揪紧,医生说的似乎不太合理,他自己也是个医生。 “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了,但是不要太久,他需要绝对的静养。”医生嘱咐完就走了。 楚夏进病房,厉北深的眼睛真的用纱布蒙起来。 宋潇眉心纠得更深。 楚夏到厉北深床边,握紧他的手,“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厉北深唇角弯出温柔弧度,“我没事,你不用这么担心。” “真的没事?”宋潇接着问了一句,带质疑。 厉北深唇边的笑凝了一下,开口,“有事。” 说得楚夏又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 厉北深拉住她,“你别这么紧张,我说的有事是……我肚子饿了。”带了点委屈的声音。 楚夏突然就破涕为笑,“我马上去做,你刚醒,得吃清淡点。”她转头看向一宋潇,“你照顾他一下,我去去就回。” “嗯。”宋潇点头。 楚夏出去,宋潇看着她的背影走远,才关上门,回身。 “哥,你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直接就问出来。 厉北深也知道瞒不过他。 “别让她知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瞒一时是一时,她现在已经深陷自责内疚,我不想她伤心。”厉北深声音淡淡的。 宋潇抿紧唇,沉默片刻。 “现在,厉正邦占尽优势,尽掌大局!” 厉北深弯唇,“猜到了。” “还有,更棘手的一件事!” “什么事?”厉北深问。 宋潇一时却不知该怎么说了。 厉北深蹙眉,“怎么不说话?” 宋潇看着他,“兄弟一场,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叶晚歌……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觉得问得太委婉,又加了一句,“有没有发生性、关系!” 厉北深变了脸色,“怎么突然问到叶晚歌?” “她生了个儿子,说是你的,DNA报告都证实了,你母亲认了!”宋潇声音很沉重。 厉北深手收紧,“夏夏知道这件事吗?” “厉正邦只差没把这件事召告天下了,这件事是他一手操办!” 厉北深拳捏得指节咯咯作响,叶晚歌!他一直想不通,厉正邦怎么突然就明白过来,原来是叶晚歌! “还有……”宋潇继续说,“厉正邦把五年前的事告诉了关阿姨,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楚夏身上,关阿姨现在对楚夏……误会很深,楚夏受了很多委屈。” 厉北深沉默,面色沉重。 良久才开口,“宋潇。” “你说。” “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送夏夏走,不管去哪里,安全就好!” “她不会走的,你知道吗,如果这次你真有什么事,她也不会独活!” “那不是你要担心的事,你只需要保证她的安全!” 宋潇知道,他这是要‘大开杀戒’,为了无后顾之忧,他必须送她走!现在的情况,爷爷过世的事,宋潇还不敢直接告诉他,他才刚醒过来。 “明白了。” *** 医院小厨房,只是一锅白粥,楚夏做得万分专注,大火煮开,再转文火慢慢熬煮,为了出稠让米粒颗颗饱满,粒粒酥稠,她要守着不停的搅拌。 粥熟了,她盛出来,配上几样事先准备好的清淡小菜,医生说厉北深现在只能吃流质清淡的食物。 端起来,路过隔壁小灶的时候,隔壁正在熬鸡汤,很油腻的味道,她闻着莫名的翻胃,而且还很严重,胃里像翻江倒海似的,她捏紧托盘,加快脚步离开那儿。到了院子空旷位置,放下托盘,她不停的用手顺着胸前,那种翻胃的感觉还在持续,她自己也奇怪,不应该啊,她怎么会好好的闻到鸡汤就翻胃得这么厉害,难道是最近太累了?使劲吸新鲜空气,缓了缓,翻胃的感觉渐渐压下去,赶紧端起托盘,得快点走了,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刚走出几步,远远看见叶晚歌朝她迎面走来,看样子来者不善。 厉北深平安醒过来,叶晚歌是高兴的,可是,有楚夏在,她怎么能安心,虽然厉正邦安排好了所有事。 她直直就拦住楚夏,“你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你是嫌害得阿深不够吗!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会希望他平平安安,就会离得他远远的!” 楚夏看着她,面色平静,“你不用再多费唇舌,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从现在开始,我一步,一时,一分,一秒都不会离开阿深!”绕开她就走。 “你一句不信,就可以当事情没发生?楚夏你会不会太天真了!就算阿深不爱我,孩子跟他的血缘亲情是割不断的,为了这个孩子,厉家也会接受我,而你,什么都不是!” 楚夏是背对着她的,虽然她对自己说,她相信阿深,她一定要相信阿深,可是,心痛的感觉还是那样强烈。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阿深!”说完,挺直腰走了。 叶晚歌气得攥紧拳,她现在只能把希望全部押在关琴身上,不赶走楚夏誓不罢休! 楚夏收拾好收情,加快脚步,到厉北深病房门前的时候,被宋潇拦下。 “嘘,关阿姨在里面!”宋潇作了个禁声手势,拉她俯在门上静听。 “你一定要和楚夏离婚,叶晚歌和孩子我也一定要带回厉家,这件事没得商量!”关琴的低吼声传出来,“晚歌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她为了你,丢了工作,成了废人,你让她走,她二话不说就听你的安排远走他乡,走之前,连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这样深情重义的好姑娘你哪里去找,一声不吭给你生了个儿子,怕你烦心,一直瞒着,你……你要是个男人就要敢做敢当!” “我当时喝醉了。”厉北深的声音很冷,却是变相的承认了。 “砰——”门外,楚夏手上的托盘直直落到地上,碗碟摔碎了,滚烫的粥溅到她腿上,像烈火掠过,疼痛沿着肌肤渗进血液,流进心脏,那样的痛,痛都喊不出声! 关琴听到动静,开门。 楚夏转身就跑,她不想待在那里,她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她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厉北深! 宋潇看着她的背影,很难过,很亏疚,他不应该答应帮这个忙的。 厉北深眼睛看不见,听觉变得特别敏锐,他知道她听到了,伤心了,这就是,他一直瞒着楚夏的事,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叶晚歌,更想不到,她竟然带了个孩子回!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跟楚夏开玩笑说——再骗你,就罚我这辈子都看不到心爱的人!他抬手轻抚自己眼睛,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chèn)。 楚夏一路跑出医院,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潮将她淹没,心里很难过,却没有眼泪,想哭都哭不出来。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她直觉天在旋地在转,就近扶住一块广告牌撑住身子,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变得这般虚弱了,抬头,广告牌上是女性经、期用品推广,她猛然想到,自己有多久没来例假了?! 四周环顾找药房。 十只验孕棒,全部是两道红线! 她抚上自己小腹,无法言喻孕育小生命的喜悦,可是,原本这份喜悦应该和丈夫分享,现在,却独留她一人,她不知道,这种时候她该如何告诉厉北深! 正文 62离开
  •   楚夏一个人坐了很久,想了很久,天一点一点暗下来,起风了,她感觉有点冷,拢了拢衣服,她现在不能生病,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起身,拦了辆出租车,上去,“去市中心医院!”她还是决定告诉厉北深,他有权利知道。 可是,车刚到医院门口,她就被厉正邦的人拦下。 “对不起楚小姐,夫人不准您再接近厉少!”言辞冷厉。 “让开!”楚夏现在没精力跟他们废话。 三个保镖排成一排堵死了去路,“楚小姐,我们不想对您动手!” 楚夏面不改色,瞪着他们,“法律上,我还是厉北深的妻子,没有任何人有权利阻止妻子去探望丈夫,你们再拦在这里,我报警了!” “楚夏,你要搞清楚,是我大嫂,阿深的母亲禁止你接近他,不是我们!”厉正邦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直直走出人群,看着楚夏,“你这个……法律上的妻子,权利大得过亲生母亲吗?就是警察来了,恐怕你也没办法进得去!” “你……”楚夏坚定站在原地不走。 厉正邦抬手,“赶她走!” “是。”左右过去两个保镖,说着就要动手。 “别碰我!”楚夏护住小腹,连连后退。 直到保镖的手真真切切的架在她肩膀上,一使劲,她才真切的感觉到害怕,不是怕保镖会伤了她,是孩子,她的孩子,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保护欲,也许这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 “放开我!”她连挣扎都不敢,怕激怒那些人,不小心伤到孩子。 “住手!”宋潇冲上前,一拳就放倒一个男人,另一个还在傻眼看着他,他扶住楚夏,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男人吃痛松手。 “你没事吧?” 楚夏摇头,手却一直在颤抖。 “我要走……送我走,我要离开这里!” 宋潇掺扶住她,“你别怕,我马上带你走。”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害怕,但她情绪这么不稳定,还是先带她离开为好。 厉正邦也不拦,反正他的目的就是不让楚夏再接近厉北深。 宋潇带楚夏回他家,她情绪还是不太稳定,他逼着她喝了杯牛奶,看着她睡着,才出去给厉北深打电话。 “喂。”厉北深的声音还是很虚弱。 “楚夏,我已经平安带到我家,她没事,就是被厉正邦吓了一下,情绪有点紧张。” 厉北深沉默的片刻。 “现在呢?” “喝了点牛奶,睡了。她说……”宋潇欲言又止。 “说什么?”厉北深问得沉重。 “她说,她要离开这里,我不知道,她只是指当时的医院,还是……” “不管她指的是什么,马上送她离开桐城!” “可是……” “没有可是,马上送她走,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知道了。”挂断电话,宋潇憋着的那口气还没呼出来。 “是阿深的电话吗?”楚夏根本没睡。 “啊……嗯。”宋潇有点失态。 楚夏就那样站在门口,眼神淡漠,“阿深知道了我今天被厉正邦拦在外面?” “嗯。” “他没有让你带我去见他?” 宋潇沉默,他不知要怎么回答。 楚夏突然就笑了,“沉默就是默认,他是不想见我,还是不知怎么面对我?” “他……”宋潇咬咬牙,“他现在不知怎么面对你,你知道的,叶晚歌……” “我知道了。”楚夏什么都不再说,转身。 “夏夏……”宋潇还想说什么。 “在你家借住一宿,明天我就走!”楚夏头也没回,她真的下了决心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为了孩子,她必须走。 宋潇看着她塌下的腰挺直,那是坚强面对的勇气,他再一深深的感觉,他真的不该答应厉北深帮这个忙,太难受了! 第二天,楚夏起得很早,宋潇送她去机场,所有的行程事宜他都替她安排好,还嘱咐她到了一定要给他打个平安电话,她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字都没留,走得干脆。 宋潇在机场站了很久,越想越难受,他这是办的什么事! 一连五天,厉正邦的人日夜守住厉北深病房,除了关琴,宋潇、陈川、厉蔓来探视都是被监视着的。厉北深有自己的计划,所以他们暂时不能在关琴面前揭穿厉正邦的真面目,人,越是在得意的时候,才越放松警惕,厉北深就是要厉正邦沉浸在胜利的假象。 可是有一件事,他们终究还是瞒不住,老爷子去世,第五天了,要出殡了。 出殡那天,厉北深是坐着轮椅去的,因为他身体才刚开始恢复,实在是太虚弱了。他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 厉正邦在亲朋、公司高层面前以长辈身份狠狠的斥责他不懂孝义,一是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二是通过打压他来树立威信,这样一来,公司上下再也没人敢不服他。 厉北深从头到尾都淡漠得好似根本就不关他的事,厉正邦见他真的没有斗志了,才满意收势,他一松懈,厉北深就有机会了。 老办法,陈川负责掩人耳目,宋潇从后门送厉北深出去,因为他身体太虚弱这回很有难度,但他们还是顺利出去了。 隐蔽的私人会所,厉北深约的人早就到了。 宋潇推开包厢的门,男人斜靠着沙发,修长的腿自然叠,冷漠锐利的眼睛,习惯于控制一切的表情,屋内强大的气场让宋潇有点措手不及,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简单!能在这种时候救厉氏的,怎么可能会是简单人物! “韩少久等。”厉北深寒喧开口。 “厉总太客气了。”韩进品了口酒才看向他,“厉老爷子的事我听说了,节哀!” “多谢。” “厉总发来的计划书我看了,我很好奇,厉总哪来的自信,我一定会跟你合作而不选择你二叔厉正邦,就现在的牌面来看,他的筹码可比你多!”韩进做事从来不拐变抹角。 “不错,可是,似乎韩少更倾向与我合作,不是吗?”韩进肯来见他,厉北深心里就有数了。 韩进眉梢微挑,“说说你的计划。” “我希望韩少能在一个月内狙击厉氏,让厉氏股票大跌,我名下的公司就可以大量收购厉氏的股票,只要我成为厉氏最大控股人,我会拿出百分百的合作诚意回报韩少的付出!” 韩进唇角微翘,噙着若有似无的淡笑,“你就不怕我跳过你直接收了厉氏?我是个商人,商人利益至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愿意相信韩少是个君子!就算不幸猜错,当是买个教训。”厉北深在赌。 韩进笑了,举起手里的水晶杯,“合作愉快!” 正文 63尘埃落定(必看)
  •   厉北深没想到会如此顺利,韩进甚至连条件都没开就答应了,外界盛传韩进行事诡异,他说话的样子总像在开玩笑,只有当他真正出手的时候,你才会深刻了解他的狠辣。 对面的韩进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放下酒杯,开口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厉总一定可以办到!” “请讲。”厉北深喜欢跟直接的人打交道。 “我在找一个人,我收到消息,她有可能在桐城。”韩进说这话时,眼底难得的露出几分淡渺忧郁。 “就这么简单?”厉北深有点儿怀疑,韩进千里而来帮他这么大的忙,只是为了让他帮他找一个人? “就这么简单!” “冒昧的问一句,韩少要找的这个人,和您是什么关系?” “是我妻子。”韩进声音幽幽的,其实应该说是他‘前妻’。 厉北深顿时心里明了,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是性情中人,他想,他们不但会成为合作伙伴,还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只要韩少的妻子在桐城,我就一定可以帮你找到!”他一口应下,“还请韩少提供一张韩夫人的照片。” 韩进从怀里拿出一张撕得只剩下一半的照片,她一定很恨自己吧,连这张她视若珍宝的照片都撕了。 厉北深眼睛看不到,宋潇代为接过,看上去这应该是一张两人合照,女人的笑容很甜蜜,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忐忑,靠在男人肩头的姿式都小心翼翼的,照片上男人那一半却被撕掉了,只剩一截肩。宋潇迅速开启了八卦模式,这个叫韩进的男人……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送走韩进,宋潇还忍不住YY,“深哥,这韩少千里追妻,精力、财力、物力,这么大代价,啧啧啧……” “真爱一个人,不说这些身外物,就是命,也可相予,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 “你两倒挺像,难怪一下就看对眼了!” 厉北深挑眉,“宋医生,请注意你的用词。” 呃……宋潇才不告诉他,他现在正在YY,两个被媳妇抛弃的男人自暴自弃,然后在一起的故事! 厉北深脸转向车窗外,他看不见,能感觉夜色的深重,不知道,这样的夜,她一个人好不好,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想他。 宋潇知道他的心事,他一直忍着不问,是怕,听得越多,思念更重,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放心,她很好,到了那边第一时间就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谢谢。”厉北深淡淡开口。 “我们两还用得着这两个字。”宋潇的声音很是伤感,希望这场暴风雨快点过去,快点雨过天晴。 两人顺利到家,叶晚歌一晚上来了好几趟都被陈川挡下。楚夏已经没戏了,她当然要努力抓住厉北深的心,得姐姐叶景岚的‘真传’,厚着脸皮也要往上贴,男人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只要她真的怀上厉北深的孩子,就再也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再一次被挡回去的叶晚歌有点儿沮丧的端着夜宵折返,遇到起夜看孩子的关琴。 “晚歌啊,你这是……?” “阿深身体才刚好,今天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我怕他半夜会饿,所以做了点宵夜,想去看看他,可是,陈川一直守在门口,不准我进去。”叶晚歌说得十分委屈。 关琴果然皱起了眉头,“我去看看,走!” 叶晚歌赶紧跟上去。 陈川果然还守在门口,恭敬开口,“夫人。” “阿深在吗?” “在。” “我进去看看他。”说着关琴就要推门。 陈川拦下,“对不起夫人,厉少已经睡下了,您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我只看他一眼,不会吵醒他。” “不行,夫人。”陈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不行?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连我也敢拦!”关琴微愠。 “陈川!”房间突然传来厉北深的声音。 陈川知道他已经换好衣服,侧身让开,“对不起,夫人,您请。” 关琴就带着叶晚歌进去,宋潇正扶穿着睡衣的厉北深坐起身,宋潇是医生陪着他,不会让人起疑。 房间没有开大灯,只开了两盏壁灯,昏暗的光线很好制造了人惺松的假象,他这样不是防关琴,是防叶晚歌,她现在应该是厉正邦的眼线吧。 “妈,你有事找我?”厉北深沙哑开口。 关琴过去他床边,抚了一下他额头,“没事,妈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晚歌关心你,特地做了夜宵,你这会儿醒了,要不要吃点” 叶晚歌赶紧上前,“我炖了燕窝,还有莲子汤都是补血补气的,你想喝哪个?”轻语询问。 厉北深面色冷漠,“你以后不用做这些事,老老实实的待着就行!” 叶晚歌很尴尬,却是强硬笑出来,那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你要不喜欢,我还会做很多……” “听不懂人话吗?”厉北深毫不留情面。 “阿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晚歌,怎么说,她也是……”关琴开口。 “妈!”厉北深打断她,“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 “阿深……”关琴还要说什么。 “宋潇,送她们出去!”厉北深已经下了逐令。 关琴无奈,她心里很清楚,因为楚夏的事,儿子心里怨她,她能理解,可她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做错! “那你好好休息。”无奈起身,带叶晚歌出去。 “妈。”厉北深突然开口。 “嗯。”关琴停下脚步。 “我想去半山别墅住一段日子,您跟着一起,有个照应。” 关琴欣志,“好,晚歌也去,思北也去,我们都陪着你!” 厉北深蹙眉,“思北?” 叶晚歌接下话,“思北是我给儿子取的名字。” “你自己的儿子,不需要向我解释!”厉北深一句话撂明。 叶晚歌心揪紧,有点儿紧张,“他也是你儿子,你……” “我要休息了,出去!”厉北深厉声开口。 关琴叹息摇摇头,拍拍叶晚歌,“好孩子,不难受,慢慢来,走吧。” 宋潇关好门,回身,“我们去半山别墅的目的,一是为了方便操作收购,二是确保关阿姨的安全,可是,叶晚歌?你真要带她去?” “只有带叶晚歌去,厉正邦才会放心的让我们走。”厉北深抿紧薄唇。 “可是,她,真的没问题吗?” “叶晚歌也不过是叶景岚的棋子,她坏不了什么事,我们自己要小心!” “嗯。”宋潇点头。 厉北深攥紧拳,“所有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 韩进果然雷厉风行,仅一个星期,厉氏被打压得股票跌了三成,厉正邦开始沉不住气了,紧急召开董事会研究解决方案,只是韩进的攻势强劲又狠绝,根本不给他留一丝喘息的机会。加上厉老爷子一过世,厉正邦就大肆排除异己,现在厉氏真正有能力做实事的已经没几个人了,而且,靠阴谋诡计上位,靠隐私控制他人,又有多少人诚心帮他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没有!这才是厉氏如此不堪一击的主要原因! 可是厉正邦不思反省,反而给公司高层不断的施加压力。 当厉氏股票跌破五成的时候,厉正邦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先是变卖了自己所有的房产,地产,最后连厉家大宅都抵押出去,欲拉回股价,不够,远远不够!他想到叶景岚,楚镇海已经病倒被她控制,楚氏所谓的执行总监楚炎城也不知去向,现在掌握实权的是叶景岚,楚氏的家底应该可以帮厉氏支持一段时间,只要厉氏股票一回升,他就可以向银行贷款,还有机会反败为胜! 而叶景岚和他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厉氏要垮了,她叶景岚也不会好过!所以,叶景岚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得乖乖拿钱出来帮忙。 半山别墅。 “深哥——”厉北深在花园,老远就听到宋潇慌慌张张的声音。 厉北深戴着墨镜,坐在阳光下,悠闲的喝了口咖啡。 “哥,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咖啡!”宋潇急得。 “你可以再大点声,让叶晚歌也出来听听!”厉北深闲闲的放下杯子。 宋潇下意识往屋里看了一眼,压低声,“我说让快点动手收购厉氏,你不听,看看,厉正邦和叶景岚联手了,厉氏股票今天早上已经开始回升!” 厉北深轻笑,“意料之中!” “啊?!” “过不了几天,厉正邦就该一败涂,至于叶景岚,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机关算尽,还没有享受到胜利的成果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比这个惩罚更重吗?” “你就这么有把握?”宋潇表示怀疑啊。 厉北深笑了,“我对韩少有把握!让陈川不用管我们这边的事,专心找人,一定要帮韩少找到!厉氏那边你盯紧点,只要厉氏的股票再降下来,马上收购,而且要在一天之内拿下,不留一丝余地!” 宋潇听得一阵寒颤,“嗯,我马上去!” 如厉北深所料,他和韩进联手,对付厉正邦如催枯拉朽,厉氏反弹的股价只一晚上就被反噬,厉北深一天之内吸进厉氏80%股份,成为名副其实的最大控股人。楚氏破产,连住的大宅都贴了封条,叶景岚被赶出来,真正的一无所有。 他再踏进厉氏集团的那天,满堂的欢呼,满堂的掌声,这就是万众所归的力量。 厉正邦却不知去向。 “厉北深——”叶晚歌突然冲过人群到厉北深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厉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姐,她被车撞了,现在大出血,孩子没了,再不交住院费,人都保不住了,我求求你!”手上都是血,这次她没有说谎。 厉北深脸色没有一丝波动,淡淡开口,“你只要老实回答我一个人问题,我就帮你!” “你说。”叶晚歌擦干眼泪。 “那个孩子是我的吗?” 叶晚歌咬紧牙齿,半天发不出声音。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不说,就永远都别说!” “不是!”叶晚歌捂着脸哭出来,“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是我耐不住寂寞和别的男人生的,我害怕你发现一直把他寄养在孤儿院。” “这么说,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是,那天晚上我在你的杯子里下药,我想用这种方法缠住你,可是,你没有碰我,我身上那些痕迹都是我自己掐出来的,我……” 人众中很多人拿出手机拍照,录相,叶晚歌以后是没脸在桐城待下去了。 “行了!你姐姐的医药费我会负责,你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谢谢,谢谢,对不起……” 小秘书脸吓得惨白跑过来,“厉总,厉副董……不对,厉正邦他,他……” “他怎么了?”宋潇以为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他他……在顶楼,要跳楼!” “啊!”众人哗然。 厉北深眉深皱,“去顶楼!” 宋潇赶紧扶他上电梯,直接上顶楼。 厉正邦站在楼沿边上,衣服皱巴巴,领带松垮,真的是像败家之犬,警察已经赶到,正在想办法试图接近他。他转头就看见厉北深,大笑起来,“厉北深,二叔真的是小看你了,二叔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可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最近是不是经常往一个户头打钱,你以为你偷偷送走楚夏,我就找不到她?哈哈哈……” “你要干什么!”厉北深脸色阴沉。 “你猜猜我会怎么做?哈哈哈……”厉正邦已经疯了。 警察趁他和厉北深说话的空档,几步上前制住他将他从楼沿边拉回,“咔”铐上手铐。 “厉正邦先生,你涉嫌一宗谋杀案还有多企勒索案,我们现在依法将你刑事拘留!” 厉正邦疯狂挣扎,“让我死,让我死——我不要坐牢!” 厉北深上前,“我不会让你死,我要你在牢里忏悔一辈子,你最应该向爷爷忏悔,你最对不起的人,是爷爷!” 厉正邦像是被人击中了要害,放弃了挣扎,安静下来,他开始后悔了。 厉正邦被警察带走,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制裁。 厉北深抓紧宋潇手臂,“马上订机票,我要去找夏夏,马上,立刻!” 正文 64龙凤胎
  •   “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以为偷偷送走楚夏,我就找不到她?……”飞机上,厉北深一直回想厉正邦的话,手不觉握紧拳,掌心濡湿一片,他在害怕,怕她出事,怕他赶不及救她怎么办! “还有多久到!”他问宋潇,声音嘶哑得厉害,感觉又要病倒了,他的身体本就没有恢复完全。 “大概十来分钟。”宋潇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他不接。 “你这样水米不进,还没等你见到她就要病倒了!” “我自己有分寸!” 宋潇无奈,叹了口气,“你做什么都有分寸,唯独在楚夏的事情上……”他看见厉北深抿起的薄唇,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别担心,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厉北深不再开口,他要亲自确定她好好的才能放得下心。 下了飞机,两人一路飚车去楚夏的住处。 宋潇看见明明是好好的一幢别墅,这会儿却变成一片残垣废墟时,惊恐瞪大眼睛,张大嘴,发不出声音。 厉北深蹙紧眉头,他虽然看不见,可是能闻到焦土的气味,能感觉到宋潇的惊恐。 “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这……不可能……”宋潇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厉北深一把揪住他,“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们两!”巡逻的警察发现两人赶紧过来,“这里很危险,请你们赶快离开!”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宋潇紧张开口。 “一个星期前,有人在这里纵火,罪犯已经抓到,只是这房子没救了!”警察说完,宋潇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厉北深失控抓住警察,“那里面的人呢,人在哪里!”大吼,身子摇摇晃晃。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点,没有人员伤亡,火烧起来的时候,房子里面没有人!” 厉北深重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不在,还好她没事……”他又抓紧警察,“她在哪里,楚夏,她叫楚夏,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楚夏?”警察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知道!” 厉北深一下就揪住他衣领,“你是警察,你怎么能不知道!”完全失控。 “放手,这位先生,你再不放手,我要告你袭警了!” 宋潇赶紧从地上起来,拉住厉北深,“你别这样,只要人没事,就一定能找到!” 厉北深松了手,“你现在带我去附近居民一家一家的问,总会有人知道她的下落!”说着,他没有方向的往前走,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宋潇赶紧扶住他,“深哥,这事交给我,你现在需要休息!你也不想夏夏看见你这个样子,她会伤心的!” 厉北深收紧拳,“碧落黄泉,我一定会找到她!” 厉北深又病倒了,宋潇不敢担搁,连夜就带他回了桐城,医生再三嘱咐,他一定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调养,不然他的眼睛可能就真的要一辈子失明了! 宋潇和陈川商量,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先安定他的情绪,他们告诉厉北深,已经找到楚夏的下落,但是位置太大,需要花时间找。 谁知,这一找就找了整整四年。 雪不知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窗外飞舞的雪花,像千百只蝴蝶似的扑向窗玻璃,在玻璃上调皮地撞一下,翩然落下。 厉北深坐在窗前,闭着眼睛,下雪了,她现在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坐在窗前……夏夏,你到底在哪里? 听见,房门开的声音,有细微的脚步声,他听得出是妈妈。 “妈,我什么都不需要,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关琴面色凝重,过去他身边,“阿深,算妈妈求你,你去做手术吧,医生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错过这次,你的眼睛……” “找不到她,我宁愿一辈子都看不见!” “阿深——” “找到了,找到了!”宋潇风一样的进来,“这回是真的找到了!” 厉北深蹙着眉转过脸,“说清楚一点!” “终于,终于找到夏夏的下落了,这回是千真万确,我用脑袋担保!”宋潇那个激动。 “所以,以前都是骗我的!”厉北深脸色阴沉。 宋潇打了个激灵,“也不是,只是……这回比较真!” 厉北深起身,“马上出发!” “都安排好了!” 关琴看着两人上车,目送车走远,双手合十祈祷,“希望这次一定找到楚夏,只要她平平安安回来,我一定跟她认错,请求她的原谅!” **** 雾似轻纱笼罩着小镇,楚夏打开花店的门,摆出还带着露珠的鲜花,一簇簇鲜艳欲滴,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麻麻……”奶声奶气的小姑娘,齐肩的头发有点儿乱,碎花睡裙,揉着眼睛,一手还抱着布娃娃从里间走出来,“肚子饿饿。” 楚夏抱起宝贝女儿,“好,妈妈给圆圆做好吃的去,哥哥呢?” “还在睡觉觉。”小姑娘搂着妈妈的脖子亲亲。 楚夏抱着女儿进里间,哥哥也已经醒了,睡眼惺松,薄唇,挑眉的动作像极了某人。 “团团,你带妹妹去漱洗,妈妈做早餐。” 小男孩挑起眉头,非常认真的开口,“妈妈,我有学名,能不能不要叫我团团了!”小家伙一直对‘团团圆圆’这两名很不满啊。 楚夏看着儿子小大人的模样,乐了。 “好的,团团哥哥,妈妈下次注意!” 小男孩小大人似无奈的扶了下额,乖乖牵着妹妹去洗手间。 楚夏笑着转身进厨房。 “团团,你为什么不喜欢麻麻取的名字,我觉很好听啊。”小姑娘眨着大眼睛问。 小男孩挤好牙膏递给她,“叫哥哥,不准叫团团!” 小姑娘嘟起小嘴,“麻麻说,你只比我早出来半小时。” “半小时也是哥哥,记住了,以后要叫哥哥!” “哦,哥哥。” “乖。”小男孩还学大人摸摸她头顶,“快刷牙,坚持刷牙,赶走蛀牙!” “嗯!” 两个小家伙排排站,洗刷刷。 “团团,圆圆洗好了吗,吃饭了哦!”楚夏摆好早餐。 两个小家伙闻着香味就来了。 “慢点儿,别烫着。”楚夏给孩子一人夹了一个鸡蛋,自己只喝清粥。 “妈妈为什么不吃鸡蛋?”圆圆问。 “妈妈不喜欢吃。”楚夏笑着回答。 “哦。”小家伙咬了一大口香喷喷的煎鸡蛋。 团团看着自己盘里的鸡蛋,用筷子分了一半,放到楚夏盘子里。 “妈妈吃。” 楚夏突然鼻子一酸,两个孩子这样听话懂事,本该过着天之骄子的生活,现在,却跟着她过得这样清贫,她心里难过。可是,她宁愿他们简单快乐的长大,也不要他们陷入满布阴谋算计的豪门大院。只要一想起四年前的大火,还心有余悸,如果那晚她不是去超市买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妈妈……”圆圆拉了拉她,“你怎么了?” 楚夏眨眨眼睛,看着她满嘴的油,笑着拿过纸巾替她擦干净,“妈妈没事,吃饱了吗?” “嗯。”小姑娘点头。 楚夏将两个孩子拉进怀里,“呐,妈妈现在要去送两个花篮,哥哥,你要照顾妹妹,不准乱跑哦,妈妈很快就回来,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隔壁的婶婶,知道吗?妈妈收到钱就去给你们买新书包!” “真的!太棒了!有新书包喽!”两个孩子高兴欢呼。 楚夏收拾好碗筷,嘱咐再三才出门。 她步子很快,因为心里惦记着两个孩子,订花篮的是一家快餐老店,因为对面新开了一家抢生意,花篮鞭炮好不热闹,他们也想订两个充充门面。 楚夏以为就送去收钱这么简单,谁知道,老板突然说不要了。 “老板,我这花篮都扎好了,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我这本亏大了!” “楚小姐是吧,你看看我这儿,连一个客人都没有,都被对门抢走了,我就等着关门大吉了,还哪有钱买你的花篮!”老板也是一脸的无奈。 “怎么会,你这可是老店,客人都是贪新鲜,过几天就好了。”楚夏还在想办法极力的收到钱啊,她都答应孩子买新书包了。 老板摆手,“对门都放了话,接下来几个月都有降价促销,一直到我们这个店关门为止!”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啊!”楚夏感叹,这还真是商场如战场,哪里都避免不了。 她想了想,“老板,如果我有办法让客人回来,你是不是就不退这花篮了!” “当然!只是,你会有什么办法!”老板一脸怀疑的看着她。 楚夏又叹了口气,这个小镇啊,什么都好,人杰地灵,空气清新,就是消息闭塞太严重。 “呐,对面做活动,你也可以做活动啊,但是呢,你要搞得特别点!你呢,可以搞个情侣套餐和家庭聚套,价格绝对不能高,情侣套餐可以分AB两个选项,四个菜,48块,两荤两素,还赠送饮品,每日前十对进店的情侣送玫瑰花。” “那我不是亏死了!”老板高声叫出来。 “老板,眼光要看远一点!你想想,用的柴米油盐,水电煤气和以前都是一样的,但是可以一次做很多份套餐出来,还有,主食是要收钱的,你的量上去了,还愁没有利润?” “对啊!”老板拍大腿,“我怎么没想这点!” 楚夏淡淡呼了口气,“现在,可以给我结帐了吧。” “结结结,马上结!”老板赶紧拿钱。 楚夏从快餐店出来,大大舒了口气,总算是收到钱了,担误了这么久,得快点回去。 刚走出几步,一辆黑色SUV堪堪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来,男人探出头,俊朗的五官,看楚夏的眼睛满是心疼。 “我送你。” 楚夏看清来人,笑笑,“不用了付少,谢谢。” 付易峰下车,“你总是拒绝我的好意,我只是想帮你!” 楚夏看着他,“我可不相信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没有任何想法?” “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些!” “我现在就过得很好!而且,我已经跟你说了无数遍了,我有老公,孩子都有了,你真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好找个女孩谈恋爱,结婚,大好的未来等着你!”楚夏真正的苦口婆心啊。 “可是你那个混蛋老公抛妻弃子,你何必要为她苦守!”付易峰义奋填膺。 楚夏真的……头好痛! “你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一点,谁告诉你我老公抛妻弃子啊!” “我有眼睛,自己会看!”付易峰说得笃定。 楚夏扶额,“我真的跟你,没法聊了,就这样,别跟着我啊!”她赶紧走。 付易峰上车,就那样一直跟着她。 楚夏也懒得理他了,这人怎么说不通啊苍天! 另一边,楚夏的小花店,两个小家伙接待了一位,非常特别的‘客人’。 正文 65久别重逢
  •   宋潇扶戴墨镜的厉北深踏进小花店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在白纸上涂涂画画不亦乐乎。 厉北深不小心踩到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残枝,两个小家伙听到动静抬头。 圆圆从凳子上跳下来,到厉北深面前,歪着小脑袋一直看着他。 “爸……爸……”这两个字叫得有点儿生硬。 厉北深身子一颤,眼睛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这小姑娘长得有多像楚夏。 团团赶紧过来,拉过圆圆,“妈妈说了,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挡在妹妹身前,“叔叔要买花吗,我妈妈不在,你们可以去别家看看!”小小男子汉模样。 宋潇又一次惊愕张大嘴,这小伙子,蹙眉的模样简直跟厉北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哥哥……”圆圆小手拉着哥哥袖子,“那个叔叔真的好像爸爸!” “嘘——”团团小声跟妹妹说:“妈妈说爸爸进城打工了,不会这么快回来,他要真是爸爸怎么会不认识我们!” 小姑娘直直看着厉北深,虽然他戴的墨镜遮了大半个脸,但她还是觉得他真的很像爸爸啊,麻麻有给照片他们看。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厉北深开口,宋潇蹲□子,笑看着小姑娘,“这是谁家的小美女,好漂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圆圆从厉北深脸上移开了目光,对着宋潇说了两个词,“登徒浪子,狂蜂浪蝶!” 这两词儿从一个三岁小女娃嘴里说出来,宋潇差点没栽地,“现在的小家伙,懂得可真多!” 没办法啊,漂亮的单身妈妈遇到到最多的就是这两种人,经常会被不怀好意的男人骚扰,所以圆圆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词。 厉北深凭着感觉走近小姑娘,摸摸她的头,“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小姑娘就是对他莫名的有好感,“我叫圆圆,哥哥叫团团,今年三岁了,哥哥比大半个小时。” “团团圆圆。”厉北深默念,心绪翻涌。 “圆圆!”哥哥又一次拉过妹妹,“妈妈的话你都忘了,要是他们是坏人怎么办!” “你们的妈妈……叫什么?”厉北深问得小心翼翼。 “楚夏!”小姑娘一口就答出来。 厉北深胸口起伏,无法形容此时的欣喜心情,夏夏真的在这里,还为他生了这么可爱的两个宝贝,他想见她,恨不能马上就见到她! 可是,他的眼睛…… **** “我说,付少,你要真的这么闲,可以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比如慰问老人捐建学校,这样有意义的事,不要老是这样跟着我好不好!”楚夏真心无奈,付易峰就一直那样跟着她。 “我高兴,我愿意!”付易峰拿出死缠烂打的架式。 “我可不喜欢幼稚的男人!” “你喜欢什么的,我可以改!” 楚夏无力望苍天,“你要我怎么说才明白呢,我不可能喜欢上你,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你真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付易峰不甘问道。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需要原因吗?” “因为你那个混蛋老公是吗!”付易峰一提起她老公就握拳。 楚夏站定,回身望着他,“不准你再说我老公混蛋,我真的翻脸的!” 付易峰有点沮丧,“真的,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能给我吗?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改!” 楚夏摇头,“这样的感情你觉得可以支持多久?你根本就不懂爱,爱情不是要改成对方喜欢的模样,而是,看到对方的缺点也觉得可爱,你明白吗?” 付易峰沉默了。 楚夏淡淡的叹口气,“施主,弃了吧,罪过啊罪过!” 付易峰没有往常一样没皮没脸,脸色愈发凝重。 “今天,我是从婚礼上跑出来的,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楚夏一脸淡然,非常认真看着他,“你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她知道,付易峰其实是算好了时间来的,他给自己留了后路。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像厉北深那样对她,所以,她就是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有动摇过。 付易峰挫败的苦笑,“我真的很想见你那个混……神秘老公一面,我想知道,我到底输在哪里!”他停了停,问她,“如果,你一开始遇见的就是我,你会爱上我吗?” “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遇见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楚夏说得坦诚。 付易峰抿紧唇盯着她。 楚夏一脸‘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付易峰什么也没再说,转身上车,打下方向盘,车调头,扬长而去,好似永远都不会再回头了。 楚夏终于是松了口气,对着他的车喊了句,“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这下可以安心回家了,两个小家伙一定等急了,加快脚步。 刚到就看见隔壁阿姨在花店门口等她。 “小夏啊,你终于回了!”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吗?”楚夏紧张问。 “没有没有,孩子们都很好,是这个!”阿姨将一叠钱交到她手里。 “这个是?” “是客人订花付的订金,才刚走没多久!” “哦,那他要订多少?” “一束!” “一束?这么多钱?!”楚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姨认真点头,“这还只是订金!那客人还说,这束花对他非常重要,请你一定要用心包漂亮一点,然后亲自送过去,这是地址。” 楚夏接过,“晚上九点!这……太晚了,不行,孩子们都要睡了!” “可是,我订金都收了,这……”阿姨为难道:“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一个人养两个孩子不容易,这么好赚的机会不是天天有,我就作主替你收了。” “我明白您也是为我好,可是,孩子……” “这样吧,今晚我替你看孩子直到你回来,你就去送束花,也不会费太多时间,你看怎么样?” 楚夏看阿姨都这样说了,而且,做生意信誉最重要,都已经收了订金,再拒绝就太不厚道了。 “那今晚就麻烦您了。” “没事儿,你去跟孩子们说一声。” “嗯。” 楚夏进去,团团圆圆赶紧跑过来。 “麻麻,你去了好久哦,还说一会儿就回。”圆圆腻在妈妈怀里。 楚夏夏亲亲女儿,“对不起,妈妈有事担搁了,你和哥哥在家还好吗?” “嗯。”圆圆点头。 “就是遇到两个很奇怪的叔叔!”团团蹙着小眉头开口了。 “奇怪的叔叔?哦,订花的那两个人吧。”楚夏自然就想到是阿姨口中那个订花的人,也没多想。 “呐,团团圆圆,妈妈今天晚上还要去送花,隔壁阿姨会过来陪你们玩,你们一定要听话,妈妈保证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圆圆是最粘麻麻的,一下就嘟起了嘴。 “不要。” “圆圆乖,妈妈保证很快回来,然后会给你买最喜欢的酥糖,好不好!” “我要吃五颗!”小姑娘说的是五,伸出的手指却是三。 “NO。”楚夏拒绝,“一天只能吃两颗,不然会长蛀牙哦!” 小姑娘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乖乖的放妈妈走了,听话的团团哥哥就更乖了,主动担当照顾妹妹的责任。 楚夏认真的挑栋最新鲜的花,用最漂亮的彩纸包好,还撒了金粉,修剪了再修剪,别人付了这么多钱,总不能让别人太亏。 天渐渐黑下来,楚夏棒好花出发,拦了出租车,目的地是小镇最大的酒店。 侍应领她进去,直接上了十八楼,1808号门前,刷了门卡。 “那位先生就住这间,你自己进去。”侍应转身要走。 “诶,等等,我直接交给你不就行了。”楚夏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了。 侍应摇头,“对不起,客人向你订的花,需要你亲自交接!” 楚夏蹙眉,“好吧。” 她推开、房门,进去。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流泻进来的月光,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带上,发出“咔哒”一声,使楚夏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有一点害怕了。 转身,试着拉开房门,手刚触到门把守的那一瞬,被一双手圈住了腰肢,恐惧一瞬就涨满心房,她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带入了浴室,浴室点着高高低低的蜡烛,烛光摇曳,镜子里映出那张她深刻进血液的脸,双双跌入浴池,她终于是喊出他的名字。 “阿深——” 全身湿透,她在他怀里挣扎着转身,他的脸,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脸,近在咫尺,那样真实,真的是他,他终于来了! “阿深,是你吗?”她盯着他,傻傻的问。 厉北深精准找到她的唇,水中激吻,两人的衣服全湿透,气息如雷,肌肤相贴,没有丝毫缝隙,彼此可以真切的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那样熟悉,那样渴望。 他放开她的唇,从她耳垂逐渐向下到她脖颈,慢慢的吸、允、轻、咬,带着急切的浴望…… 正文 66尾声1
  •   他放开她的唇,从她耳垂逐渐向下到她脖颈,慢慢的吸、允、轻、咬,带着急切的浴望。 她无从抵抗,也不打算抵抗,这一刻,两人全凭浴望的驱使。 他精确的记得她的敏、感、点在哪里,每一个动作,连第一声喘息,都拿捏着她的软肋。 楚夏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十指掐进他肌理,微微的刺痛让他体内的浴浪更加高涨,他的唇沿着她颈项原路吻回,含住她的唇,越吻越深,带着他独有的味道,浸染了楚夏所有的感官,她只觉暖暖的水温柔的包围自己,浮浮沉沉,一片迷离。 她的身子在他怀里,软得像一汪春水,任他撩拨。 进、、、、入的瞬间,如同火花,瞬间在她的体内爆炸,她喘着气,粉嫩湿润的唇张张合合个不停,吐出的都是让人心醉的低吟浅唱。 压抑了四年的浴望一旦爆发,那力道和耐力,是极为吓人的。 最后的时刻,楚夏忍不住哭出来,竟是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厉北深抱着她,四年来第一次睡得安稳。 漏过窗帘的阳光落在他们脸上,很晃眼,楚夏睫毛颤了颤,蹙着眉掀开眼皮,第一感觉,全身像被人拆了再重新连上去的,试着翻身,腰被他箍着,动不了。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抬手,指尖顺着他的轮廓细细的描,四年了,他依旧是那个耀眼的男子,灼灼其华,不对,比四年前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厉北深动了动,醒了,却不急着睁开眼睛,唇角微翘,“一大早被你看光,要收费的!” 楚夏想起来,这时候得给他一个销、魂的白眼,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 “我还被你睡光了,岂不是更要收费!” 厉北深翻身就压下她,脑袋埋在她胸前,“多少都付,要命都行!” “流氓!”楚夏这一句骂得好生甜蜜。 厉北深抬起头,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楚夏怔住,感觉他的眼睛……不对劲,下意识就抬手在他眼前晃过,这样近的距离,他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惊愕开口,“你的眼睛……” “孩子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厉北深却是截断她的话。 “你先告诉我你眼睛到底怎么了?!”楚夏抓紧他的手。 “我的眼睛没事。”厉北深撒谎脸一点儿也不红。 感觉有冰凉落到他指尖,他抬手,掌住她脸颊,拇指细细磨娑,“别哭,傻瓜,我真的没事,现在不好好的在你面前。” 楚夏吸吸鼻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就不会走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瞒着我任何事!” 厉北深拥她入怀,喃喃开口,“是,我答应过你,可是我食言,所以终于受到惩罚了。” 楚夏在他怀里细细抽泣,一时说不话来。 厉北深下巴柔柔磨着她发顶,“对不起,我和叶晚歌……真的没发生过什么,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我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你,是因为,那一次我真的喝醉了,我不确定……我怕你伤心。” 楚夏抱紧他,“嗯。”带着浓浓的鼻音。 厉北深笑了,“不严刑拷问下老公?老公绝对经得住拷问!” “只要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我都相信!”楚夏满眼痛心摸着他的眼睛,“只要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我都相信!” 厉北深握紧她的手,“那个时候,太过凶险,我没有办法也不能跟你说,只能让宋潇安排你走。” “我明白!当时,我确实很伤心,可是,离开之后,我仔细想过,你不会那样对我,你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孩子的事,那个时候,我已经准备要告诉你了,可是,我没有机会,幸好,幸好我没有跟你说,你要知道,绝对不会让我走,最终你还是会因为我受到二叔的制肘!我不希望那样,我宁愿像这样分离四年!” 厉北深掐紧她腰肢,“为什么不给我留下一点线索,让我苦苦找了四年,要是……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你,怎么办! 楚夏惊愕,离开他怀抱,“我有留,我给隔壁人家留了封信,嘱咐她要是有个叫宋潇的男人来找我,一定把这封信交给他!你们没有去找邻居问吗?” “左邻右舍火灾过后人心惶惶,都在忙着搬家,你的信怕是不知丢到哪个角落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楚夏搂住他脖子。 厉北深厉声开口,“从现在开始,不准你离开我一步,想都不准想!”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 “呀!”楚夏突然跳起来,“我一晚上没回去,团团和圆圆肯定要哭坏了!” 厉北深重新拉她回怀里,“不急,宋潇在那儿哄着,不会有事。我现在倒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楚夏疑惑望着他。 “我的眼睛……孩子们会嫌弃吗?孩子们心目中的爸爸是什么样?……” 楚夏一下就笑出来,“厉大少还有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这一天?” 厉北深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我跟你说真的!” 楚夏痒得紧,“真的真的,我相信了,紧张的厉爸爸!” “说真的,你是怎么跟孩子们说我的?”厉北深真心的紧张啊,第一次当爸爸嘛,而且一见面孩子都三岁了。 “我的老公当然是高大上,不然不显得我太没眼光了!” 厉北深蹙眉,“那我见着孩子应该怎么说?两孩子有什么喜好,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喜欢……” “停!”楚夏握住他的手,“逗你玩还听不出来!”十指相交,“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是爸爸,孩子们会很高兴很高兴,孩子们比我更加想念你!” 厉北深心刺刺的疼,吻着她,“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们。” 楚夏摇头,“我们一家四口,从今以后会很幸福,幸福到永远!” 厉北深抱紧她,“一定会!” 久别重逢的小两口终于腻歪完,赶回小花店的时候,宋潇同志已经焦头烂额,被两个小家伙整得额头都摔了个大包,那两就是中国版的小鬼当家啊,他好心买了礼物想跟两小家伙亲近一下,一进门就踩到香蕉皮上摔了个狗□□!刚起身,头顶悬的一盆水,倾盆而下,啧啧啧……宋小潇童鞋泪流满面,这是真心的泪流满面啊。 “深哥,救命啊——” 厉北深和楚夏刚下车就听到宋潇的哀嚎。 “不好!”楚夏赶紧进屋,看见一身狼狈的宋潇,手挡住眼睛,不忍直视。 宋潇边拧着湿透的衣服,边望着楚夏,“谁来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这些,都是用来对付色、狼的,你也知道,社会太乱了!”楚夏极力忍着笑。 “我的样子像色、狼吗,像吗,像吗!”宋医生要爆走了。 “凭良心讲……有点像!”楚夏在宋潇爆走之前,“但绝对不是!”正色看向两个小家伙,“你们两个,还不快跟宋叔叔道歉,宋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你们怎么可以捉弄得他这么惨呢,应该手下留点情嘛!” 宋潇一口提上来。 两个小家伙一下扑进妈妈怀里,圆圆小声开口,“那个怪蜀黍真的是麻麻的盆友吗?”非常怀疑。 团团挑眉,“不知者无罪!” 宋潇一口老口憋在胸口,幽怨的看向厉北深,呃……他看不见,又幽怨的看向楚夏。 “孩子说得也有点道理。”楚夏还点头。 宋潇真心好想撞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比爸爸更腹黑!” “不准你说我爸爸,我爸爸的是superman!”团团说的时候,无比的崇拜骄傲。孩子们总追着问楚夏关于爸爸的事,楚夏给他们讲完后,团团就一直肯定他们的爸爸是无所不能的‘超人’! “对,不准说我粑粑!”圆圆也跳出来,“粑粑是man,可以给我们变好多好多好吃的!” 团团有些无奈的看着妹妹,“你就知道吃。” “你不知道吗?”圆圆萌萌的问。 呃……宋潇真心被这一家子打败了,一点一点拧干自己湿透的高级订制,凄惨的走了,边走还边说,“你们别拦我,千万别拦我。” 两个小家伙歪着小脑袋,“蜀黍怎么了?”圆圆问。 “可能是饿了。”团团答。 “哦……”圆圆还一副终于明白理解的模样。 “好了,孩子!”楚夏拍拍手,拉过两个小家伙,“今天呢,妈妈要给你们介绍一位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也是你们非常非常想见的人!” 两个小家伙不作声了,你看我,我看你。 一直站在旁边微笑的厉北深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收紧,第一次当爸爸还是紧张的。 楚夏将两个小家伙推到厉北深面前,“呐,爸爸回来了,他就是你们的超人爸爸,是不是很帅,很有型!” 两个小家伙一下楞住,眼睛眨眨,再眨眨。 “超人爸爸真的可以变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出来吗?”圆圆清脆开口。 厉北深蹲□子,凭声音拉住女儿小手,“当然,爸爸可以变出全世界所有好吃的东西,只有圆圆想不到的,没有爸爸变不出来的!” “太棒了!”小姑娘雀跃,“爸爸好棒!” 团团一直一言不发,楚夏轻轻拍了拍他,“团团,怎么不跟爸爸说话?” 团团抿着小嘴看着厉北深,厉北深抬手要拉他的时候,小家伙突然转身就跑进里间…… 正文 67尾声2
  •   小家伙就那样对他转身了,厉北深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 “团团只是一时没有适应过来,没事的,慢慢来。”楚夏赶紧开口安慰。 厉北深淡淡笑,“我没事,孩子有这样的反应,我能理解,毕竟我这个爸爸太不称职了。” 楚夏握住他的手,“不是那样的,你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公,最好的爸爸!” 厉北深苦笑,还有失落中。 扭头跑进里间的小家伙突然就跑出来,手里还拿了张海报,举到厉北深面前。 “我一直都很想很想参加这个模型游戏,可是,这个游戏需要和爸爸一起完成,妈妈不行,我们班上的小朋友都和爸爸参加了,就剩我一个人……小朋友都笑我没爸爸,我告诉他们我有爸爸,我爸爸是superman,他们不相信。” 孩子的话,字字都敲打在厉北深心尖上,摸到那张海报,攥进手心,“爸爸陪你!不会有人敢再笑你没爸爸!” “你还会再离开我们吗?”早熟的孩子都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 “爸爸不会再离开你们,爸爸保证!”厉北深朝儿子伸出手。 小家伙看了看楚夏,楚夏笑着向他点头,小家伙扑进厉北深怀里,“爸爸。”竟是哭了出来。 楚夏看着,心里难过,团团一直都是小大人样,很少有哭鼻子的时候,而且,关于那个模型游戏,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他是在照顾她的感受。 她上前,拉过圆圆,抱住父子两,“是妈妈对不起你们,是妈妈怕带你们回去,都是妈妈的错!”泪珠零落。 圆圆见妈妈哭了,吓得也哭起来,“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小手在她脸上擦。 厉北深张开长臂,紧紧拥住妻子和一双儿女,“都不准哭,以后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要幸福,都要开心,我喜欢看你们笑!” 楚夏抬手摸上他的眼睛,“我们不哭,你也要答应我们快点好起来,宋潇都告诉我了,说你不肯做手术,所以眼睛一直拖到现在。” 厉北深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为了你们,我也一定会好起来,我是‘超人爸爸’,无所不能的,对不对团团圆圆!” “对!”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声音脆亮。 厉北深抱起两个宝贝,“我们今晚就回桐城!” 踏上桐城土地的时候已是深夜,厉宅却是一片灯光通明,关琴裹着羊毛披肩一直等在门口,厉蔓都等不住去眯了会儿。 “回了回了!”陈川从院门口跑进来,“老夫人,可以看厉少的车子了!” 关琴紧张赶到院门口,厉北深的车刚到。 宋潇熄火,关了车前灯。 厉北深最先下车,关琴紧张开口,“阿深,夏夏……跟你回了吗?” 车门开了,楚夏带着两个睡眼惺松的孩子下来。 “妈。” 这一声‘妈’,关琴眼泪当场就落下来,看着楚夏,长发束在脑后,清爽干练,那时可人爱有点爱撒娇的丫头成熟了,她比那个时候更清瘦,可以想像她这四年经受着怎样的磨难。 “夏夏……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喊我一声‘妈’,我,我……”声音哽咽。 楚夏上前,握住关琴双手,“您是阿深的妈妈,就永远都是我妈妈,过去的事我都已经忘了,您也不要放在心里。” 关琴握紧她的手,眼泪更多。 楚夏转身,“团团圆圆,快叫奶奶不哭,快来。” 两个小家伙乖巧跑到关琴面前,拉着她衣角,“奶奶不哭。” “爸爸给圆圆满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圆圆跟奶奶分享!”圆圆嘴最甜了。 关琴又哭又笑,抱着两个宝贝,亲了又亲。 “夏夏,真的,谢谢你,两个孩子这样乖巧懂事,爷爷要是还在……一定欢喜得不得了。” “啊——好可爱!”睡醒了的厉蔓看见团团圆圆,冲过来又亲又捏,“皮肤好好哦,像剥了的鸡蛋似的,太可爱了,我也要生孩子,生双胞胎!” 众人狂汗,纷纷将目光看向陈川,陈川非常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丫头,再这样胡说八道,以后谁敢娶你!”关琴拍掉厉蔓的手,牢牢将两个宝贝护在怀里。 厉蔓摊手,看向厉北深,“完了,哥,看妈那样,以后,你家的两个小宝贝我们都没法上手了。” “鬼丫头,还敢胡说!”作势要打。 厉蔓躲到楚夏身后,“妈,这么晚,大嫂和两个小宝贝都累了,赶紧进屋吧。” “对对,看我,都高兴糊涂了!进屋,进屋说。”牵紧两个小宝贝,边走边问,“你们饿不饿,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恨不能一时了解两个宝贝的所有事。 团团圆圆困得紧,关琴一再坚持要照顾两个小家伙,楚夏也只能由她去,两个小家伙睡着了还好,要是醒着一定闹着要妈妈的。 楚夏扶厉北深回房。 “累不累?”厉北深大手在她肩胛处揉捏,不轻不重的力道,很好的缓解了劳累的酸疼。 “还好。”楚夏替他脱下外套,“我去给你放水,泡个澡会睡得好一点。” 厉北深拉住她的手,“一起。” “好啊,谁怕谁!”楚夏笑起来。 其实他两也真的就是泡澡,什么都没干,明天宋潇替厉北深约了医生做手术,所以今天得养足精神,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团团圆圆吵着要妈妈的哭声,关琴怎么哄都不成,毕竟还是小孩子,突然到一个新环境,没有看到妈妈害怕也是难免的。 楚夏赶紧过去,两个小家伙看见妈妈掉着眼泪就扑过去要抱抱。 “妈妈在这儿呢,不怕不怕,这里是爸爸的家,也是妈妈的家,以后就是团团圆圆的家,来,我们去看爸爸!”哄好两个小宝贝,带他们去陪厉北深吃早餐。 “粑粑,你要去医院吗?”圆圆抓着爸爸食指问。 厉北深笑着回答,“是啊。” “是不是去打针针,打一针就好了。” 厉北深笑起来,“是的,爸爸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 “爸爸是去动手术啦!”团团看着厉北深,“爸爸。动手术会疼吗?” “不会。” “真的?” “真的!” “那,我和圆圆可以一起去吗?” 厉北深摇头,“妈妈陪爸爸去就行了,你们在家要听奶奶的话,可以答应爸爸吗?” 两个小家伙对望了一下,齐齐点头。 “嗯。” “真乖!” 厉北深的手术很成功,为了这么好的老婆,这么可爱的儿女,就算不能成功,他也会拼命的想办法成功的! 楚夏衣不解带的照顾,两个小家伙也非常懂事的适应没有妈妈陪的日子。 可是,厉北深恢复之后,问题就来了。 白天还好,晚上楚夏就不够‘分’了! 圆圆要和妈妈一起睡,厉北深也需要她啊,非常需要! 第N次,圆圆抱着洋娃娃,站在厉北深房间门口,“爸爸,你又把麻麻拐到你房间了,哼!” 楚夏刚被厉北深剥下的衣服已经穿好。 “我去开门。” 厉北深按下她,“一个星期就七天,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再这样下去,你要为后半辈子‘性’福担心了!” 楚夏忍不住笑出来,“要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啊!” 厉北深薄唇凑近她耳畔,“你试试看严不严重!” 热热的气息,楚夏痒,直缩脖子躲。 厉北深大手揽到她腰间收紧,她紧紧贴着他,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硬度,确实是已经到不‘发’会死的地步。 “老公……圆圆还在……”楚夏还没说完,厉北深滚烫的吻已如雨点落下。 “妈妈很快会来哄小公主,别担心。”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 果然,很快听到关琴哄走了小公主。 “唔……”楚夏边躲边红着脸问他,“你不会跟妈妈说……说了什么,让妈妈来帮忙吧!” “我什么都没说!” “那……” 厉北深笑着咬住她耳垂,“妈妈太喜欢孩子了,想再要个小孙孙或小孙女!” 楚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强势入侵,他身上独特的淡淡清香合着烟草气味,像一张绵密的网,网住她的人,她的心,让她无法呼吸。 他急切而狂野,楚夏喉咙里抑制不住的轻吟出声,她柔、媚婉转的声音落在他耳畔,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直觉某处无法自抑地膨胀。吻落上她性、感锁骨,密密吻,细细吮,一路上移,舌尖柔软,漫过他的耳廓,滑上她耳后,那里是她敏、感、带,只需贴着那里轻言软话,她就会动情。 “想我吗?”性、感的声音带着蛊、惑。 “唔……”楚夏似痛苦的曼呤,像是在经受什么甜密的折磨。 厉北深勾唇,邪气的笑,“答对了有奖!” 楚夏脑子里早就成了豆腐块,脸潮、红,“……想!”猫咪一样呜咽。 他坏心撩、、、拨,就是不给她痛快,“声音太小,听不见。” 楚夏有些恼的瞪他,“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厉北深满意的笑了,咬着她唇瓣,“我也想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真的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一室的春、、、、光浮动。 正文 68大结局
  •   幸福是什么? 楚夏觉得,是早上睁开眼,看到阳光洒满房间,心爱的人陪在身边;是阳光明媚的午后,抱本自己喜欢的书,依在他身旁,享受风吹过,文字划过,共同拥有的一段静穆时光;是小雨淅沥的暮色,携手静静走在雨中,听听雨滴落世界的声音;是繁星漫天的夜晚,背靠背听一首熟悉的老歌,让回忆在脑海逐渐清晰。 当然,幸福韵味无穷,‘性’福却是激狂难耐的。 卧室,楚夏汗涔涔筋疲力尽瘫在厉北深怀里。 厉北深抱她去浴室,没入热水深处,她愈发软得哼哼起来。厉北深忍不住又抱又亲,她颤巍巍伏在他肩上告饶。他终是顾着她的身子,替她洗好澡抱回床上。 “早上想吃点什么?”厉北深边擦干她的头发,边温柔问她。 楚夏哼哼着伸了个懒腰,“不想吃。”声音都懒懒的。 厉北深只当是她太累了。 “不行,你这体力还得多锻炼!”凑近她耳边,“老公会好好带你‘锻炼’的!” 楚夏瞪他,全身发软,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真不想吃,想睡觉,好困。”说着,就真的睡着。 厉北深也不吵她了,换了衣服下去看两个小宝贝。 “团团,圆圆。” 两个小家伙正在吃早餐。 “爸爸。” “爸爸。” 两个小家伙同时够着小脑袋往厉北深身后看。 “麻麻呢?”圆圆噘着小嘴问。 “妈妈……还没睡醒,还在睡觉。”厉北深倒了杯咖啡。 “爸爸!” “嗯?” “你要和妈妈生小宝宝吗?”小姑娘问得好认真。 厉北深刚喝嘴里的咖啡差点儿喷出来。 “谁跟你们说的?” “奶奶!”团团接下话。 圆圆直点头,“奶奶说爸爸妈妈要再生个小弟弟,让我乖乖的不要去敲门,可是,我想要个小妹妹,可以和我一起玩洋娃娃,爸爸,我们再要个小妹妹吧!”眼睛直直看着厉北深。 “不行,我要小弟弟,可以陪我拼模型!”团团也看向厉北深。 “我就要小妹妹,就要!”圆圆还急了,哭起鼻子。 “要小弟弟!”两个小家伙吵起来。 厉北深看着哭笑不得,这个情况……总不能再来个龙凤胎吧! “爸爸……”圆圆眼泪巴巴扑进厉北深怀里,“哥哥欺负我!” 厉北深抱起宝贝女儿,“好了,哭就不漂亮了。” “那麻麻是生小妹妹还是生小弟弟呢?”小姑娘还挺执著。 “这个……交给妈妈决定好不好?”他实在是答不出来啊,只能推给楚夏。 “那我去问麻麻!” “圆圆乖,先把早饭吃完,妈妈还在睡觉,爸爸知道圆圆最乖了。”小孩子戴高帽最有效。 小姑娘果然就乖乖吃饭了。 楚夏一觉睡到了中午,整个人还是感觉软软的没力气,心里汗颜,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纵浴过度’?好像……也没有多‘过度’啊,这是怎么了! 厉北深端了吃了进来,“醒啦,起来吃点东西吧,早上就没吃东西!” “没力气,不想吃!”楚夏懒懒出声。 厉北深坐过去,捏着她的手软软的揉,“身体这么差怎么行,团团和圆圆还等着你给他们生个小弟弟小妹妹。” 楚夏瞪他,“不生!要生你自己生去!” 厉北深笑了,“我倒是想,没那功能!” 楚夏反手抓了个抱枕扔他,“出去啦,我想睡觉!” 厉北深看她模样真是困得很,也不闹她了。 “先吃点东西再睡!” “不想吃,想睡觉……”楚夏眼皮阖上。 厉北深拉起她让她靠在怀里,“不想吃也要吃一点!” 楚夏无奈,吃了几口清粥,又喝了点牛奶,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厉北深也没办法,只能让她睡,想着,等她睡够了就好了。 谁曾想啊,楚夏这个渴睡没个头啊,一连两个星期,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闹嗑睡,就算陪两孩子也是懒懒的不爱动弹,那就更别提晚上的床、上、运、动了! 一连‘休战’两周,欲求不满的某人,大半夜的拉宋潇出来喝酒,他本来不想找他的,可是,大半夜的,好像除了宋小潇童鞋是闲的,没有其他人闲着了。 呃……宋潇幽怨的小眼神,盯着厉北深看了很久。 “深哥……” “干嘛!”厉北深喝了口闷酒,抬眼就看见宋潇一脸的认真加严肃。 宋潇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受伤之后……在那方面真有什么隐疾了?” “噗——”厉北深一口酒全喷到他身上。 宋潇脸黑僵直身子,“深哥,你不用这么激动吧!这么重要的时间,你拉着我这个大男人喝闷酒,除了那个原因,我想不到其它的嘛!” “找死啊!你哥我身体健康,体力充沛,金、枪不倒!” 呃。。。宋潇嘴角抽抽,“那您这深更半夜的不好好‘劳作’,跑出来喝闷酒是几个意思?” “你以为我想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连几个星期碰都不让我碰,总说乏得厉害!” 宋潇边整着衣服,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大嫂不会是又怀上了吧!” 厉北深微怔,“怀上了?真的假的?!” “那我可不敢确定!”宋潇耸肩,“嗜睡,口味不好,身子犯懒都是怀孕的症状,但是在确定还是得通过科学的方法检查。” 厉北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怎么没想到!宋潇第一次发现,你太可爱了!”起身,匆匆离开,往家赶。 宋潇嘴角抽抽,再抽抽,对着厉北深背影喊,“我一直都这么可爱,没眼光!” ****** 楚夏真的怀上了! 厉北深亲自带她去医院做的检查,厉宅那叫一个喜气洋洋,生机勃勃。 楚夏靠在沙发上,团团圆圆一左一右窝在她怀里,柔和的灯光暖暖洒在她在面颊,温柔如水的样子,定格在那样一个时空里,美好得不真实。怀孕的女人最美,这句话真心不假。 “麻麻肚子里真的有小宝宝吗?”圆圆满是好奇的望着楚夏。 楚夏笑着摸摸她的头,“对呀!” “我和哥哥以前也是住在这里吗?”小姑娘白嫩的小手小心的摸着妈妈的肚子。 “嗯!” “哇,好神奇!” “圆圆是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小姑娘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可是我喜欢弟弟。”团团也开口了。 楚夏犯难了,这回没那么好运再来一个龙凤胎吧。 准爸爸及时现身给孕妈解围。 “宝贝们,到点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幼儿园!” 圆圆搂着楚夏,“我今晚想跟麻麻和小宝宝睡,我可以照顾她!” 厉北深好笑,“圆圆乖,妈妈和小宝宝有爸爸照顾,圆圆照顾好自己就好,快点,乖乖去睡觉觉。” 小姑娘极不情愿起身,“好吧,麻麻晚安。” 哄走了两个小宝贝,厉北深抱楚夏回房。 楚夏觉得他也太紧张了,扭着身子,“我自己可以走。” “别动!我这样抱着你,才觉得安心!”厉北深说得认真。 楚夏笑了,“怀孕的人是我咧,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厉北深真的很紧张,他错过了太多,孩子都三岁了他才刚体验到当爸爸的喜悦,激动。 小心将她放到床上,细心的拿来靠枕让她坐舒服。 “想不想吃点什么?” 楚夏一听到吃就蹙眉头,一脸的难受,这回怀孕反应很大,看样子怀的是个健康调皮的宝宝。 “鸡汤一直煨着,还有燕窝……” “不要!”楚夏忙摆手,“我想吃水果。” 厉北深端来桔子,看着楚夏一直蹙着的眉头,“开心点,来,笑一笑,开心的妈妈生出的宝宝才会漂亮!”剥好桔子递了一片到她嘴边,“来,吃一口,啊——”哄小孩似的。 宋潇要是看到超级腹黑的厉北深还有这样一天,一定幸灾乐祸敲锣打鼓。 楚夏张嘴咬了口,酸得直闭眼睛,汁液从她嘴角流了出来,厉北深只是看着都觉得酸,胃里一阵翻腾。 然后楚夏就看见他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雷得楚夏外焦里嫩! 跟着进去洗手间。 “我说……你这是几个意思?也怀上啦!”那叫一个乐啊。 回应她的又是一声干呕。 “水,水……” 楚夏赶紧的转身去倒了杯纯净水,递给他,“你不是吧,是不是吃什么东西刺激到肠胃了!” 厉北深摆手,漱口。 “早上你吃的什么,我也吃的什么,全都是清淡的,怎么会刺激肠胃。” “那你这是……有了?噗——”楚夏实在是忍不住笑出来,“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厉北深又喝了口水漱口。 “真的没事儿?” 厉北深擦了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顾自己的身子要紧。”扶她回床上坐好。 阿姨端了鸡汤进来,香味飘了满屋。 楚夏捂着嘴,转身往浴室跑,厉北深吓得赶紧追上去。 “小心,小心……” 楚夏就那样趴着猛吐。 厉北深赶紧倒水给她漱口,“怎么了……” “那个汤……” 厉北深对着外面大喊,“赶紧把汤撤了,窗户打开吹散满屋的味道。” 阿姨赶紧的照办。 厉北深心疼顺着她的脊背,“还好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 为这事,他没少揪医生衣领,医生也没折,这是个人体质问题,过了这头几个月就好了。 抱她到床上躺好,喂她喝了口水,“好点了吗?” “嗯。”楚夏看着他,“你不用这么担心,这是正常反应,我怀团团圆圆那会儿,比这个还厉害。” 厉北深满眼的心疼,搂着她,“那个时候,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可我却没有陪在你身边,对不起。” 楚夏笑着在他怀里摇头,“你现在不就陪着我,简直把我当女王伺候,难怪别人常说女人怀孕是最幸福的事情!” 厉北深吻着她发顶,“你没有怀孕,老公也一样这样爱你!” 楚夏抱着他,“老公,我今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 厉北深笑了,“我也是!” 虽然楚夏一再安慰厉北深,孕吐是正常现象,但他还是担心得要命,精神高度紧张,半夜里她哼一声他都能惊醒,醒来就那样守着她,看半天,没有什么动静才浅浅睡下。搞到最后,楚夏反应剧烈,他也跟着反应剧烈,她反应相对好一点,他也好一点,为这事,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有求助宋医生。 两人约在他那间隐蔽的会所,这要被别人听到也太丢脸了。 “深哥在这种时刻还记得我,真是荣幸啊荣幸!”宋潇一如既往欠揍的开口。 厉北深淡淡抬眸,“废话那么多!” “那好,我不说废话了,深哥能在这种时候找我,一定是有事,啥事?” 厉北深蹙眉,抿着薄唇,硬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宋潇又好奇了,能让厉BOSS这么难以启齿的事儿,一定很有趣啊! 宋潇酒杯都放下了,挨过去,“哥,放心大胆的说,我一定是你最好的心灵鸡汤!” 厉北深给了他一个销魂的白眼。 “哎呀,你都快把我急死了!” 厉北深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清清嗓子,“在我说之前,你保证不准笑!” 宋潇靠进椅背,“深哥,我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到底要不要说啊。”他还端起来了。 厉北深微微扶了下额,呼了一口气,就将事情原原委委说了一遍。 宋潇面部表情是想笑又不敢笑,忍了再忍,拼命忍,忍不住啊。 “哈哈哈哈……”笑得呀。 “你保证不笑的!”厉北深脸都黑了。 “我不笑,我不笑。”宋潇硬是把笑憋回去。 厉北深脸还是黑的。 “哥,我没笑了呀。” “你心里在笑!” 宋潇囧,坐正身子,咳了两声,“好吧,我不笑了,我现在呢是作为医生的身份跟你谈话,我呢,以前读书的时候,有研究过中医,要不我给你把把脉?”一本正经。 厉北深半信半疑望着他,“真的假的?” “试试你又没损失!”宋潇摆开架式。 厉北深这算‘病急难投医’吧,还真的伸出手,宋潇三指搭脉,有模有样的。 “嗯……恭喜,你有喜了!噗——”那叫一个大笑特笑啊! 厉北深瞪着他,全身散发着怨气~~ 宋潇也不敢太过了,“好好好……真的说正经的!”非常认真开口,“你这种情况呢他这种情况呢,我们医院也遇到过,叫‘拟娩综合症’,男人孕吐是因为太关心老婆,关心则乱。男人得知老婆怀孕后,自己心理上也会进行一系列的调节,会仔细观察老婆每天的变化,老婆出现恶心、孕吐等孕期反应后,男人由于紧张,再加上经常性的“耳濡目染”,可能也会出现相应的反应。男人的这种反应,一般在程度上和时间上和老婆的反应都是紧密相关的。老婆难受的时候他也难受,老婆好了他也没症状了;老婆反应大,他也反应剧烈,老婆反应小,他也问题不大。因此,男人的孕期反应,是因为关心老婆,心理发生相应变化,进而导致身体出现症状。拟娩综合征是一种‘囧病’,却是一种很温馨的囧病。得这种病的准爸爸是很幸福的!” “你到底靠不靠谱啊!”厉北深不可思议还有这种症。 “当然靠谱,深哥,你真,新一代好男人的典范,模范丈夫!” 厉北深松了口气,“模范丈夫好做,准爸爸不好做啊!” 这十个月的陪孕生活,都快赶上二万五千里长征了。 当春携着她特有的温煦,潮一样地涌来时,万众期待的小宝贝降临了。 产房门口。 准爸爸特别不淡定啊,引以为傲的冷静力也点蜡烛了! “怎么还没出来!都这么久了!”厉北深来回踱着步子。 “哥,你都要走得我们头晕啦,来,坐一会儿吧!”厉蔓起身拉她。 “是啊,阿深,你不要这么着急。”关琴开口安慰,“顺产时间是要久一点,产房的医生都是权威,不会有事儿的!” 宋潇过去,拍拍厉北深,“哥,别担心,没事的!” 不担心,怎么可能啊!在厉北深煎熬了再煎熬,煎了再熬之后。 产房的门终于开了,护士推着床车出来,厉北深第一个迎上去。 “夏夏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楚夏很虚弱,看着他,微微笑出来,“老公……我没事,我们的女儿,很漂亮,很健康。” 厉北深心疼得无法言喻,紧紧握着她的手,“谢谢你,夏夏,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幸福。” 一众人跟着到VIP房,护士已经给小宝贝洗完澡,漂亮得像瓷娃娃般,厉北深抱在怀里,都不敢用力,赶紧放到楚夏身边。 “看看,我的小女儿多漂亮。” 楚夏亲了又亲。 “圆圆也很漂亮啊!”小姑娘吃醋了。 众人笑起来。 厉北深抱起她,“是是是,我们家圆圆最漂亮了,爸爸妈妈最喜欢圆圆!” 小姑娘高兴的搂着爸爸脖子。 “爸爸放心,圆圆最喜欢小妹妹了,圆圆不吃醋,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妹妹的。” 众人都笑起来。 日子在笑声中过得特别快,楚夏在医院养了一个多月,宝宝也满月了,厉宅大摆宴席。 楚夏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这件行吗?”很不自信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厉北深,这些日子,他们就怕她营养跟不上,天天进补,她都感觉自己胖了很多,虽然实际上她并没有怎么胖,充其量只是比原先瘦弱的时候看着丰满了些。 厉北深看着她身上的那件V领礼服,诱或真的不止一点点,感觉,喉咙有点干。 起身,清清嗓子,“很漂亮。” “真的?”楚夏还在对着镜子照,“可是,我觉得比以前胖了好多,穿这件真的好吗?” 厉北深走近她,她身上独特的甜腻香味萦绕他鼻息间。 “真的!你穿什么都好看。”大手已经揽上她腰肢。 楚夏扭了扭,她现在最怕碰腰,腰上有肉肉啊。 “别碰那儿。” “那可以碰那儿?”楚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压上沙发,薄唇印了上来,在她性感锁骨流连,他忍了九个月,是九个月啊! “老公……宾客……都在外面……”她的气息开始迷乱起来。 “时间还早……”沙哑的声音性感得不像话。 “老公……”楚夏的声音都被吃掉。 就在两人渐渐深入缠绵的时候,扰人的敲门声响起。 “叩叩,少夫人,有位姓叶的小姐找您!” “叶?”房内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楚夏再次见到叶景岚的时候,她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惨白的脸,眼睛空洞得骇人,整个人像是没有生气的一潭死水。 “谢谢你还肯来见我。”叶景岚看着楚夏。 楚夏没有什么表情,“你又想干什么?” “对不起。” 叶景岚会对她这三个字,倒让楚夏怔住。 叶景岚自嘲笑起来,“我一直都在嫉妒你,我一直都活在你的阴影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却什么都比我强,我在你身边就是毫不起眼的狗尾巴草,我不甘心,所以我勾、、引你父亲,当了你继母,我处处和你作对,我要比你强,我要抢你的一切……”她笑得眼泪都掉下来,“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了,连作一个正常女人都不可能了,害人终害己,就是我现在的写照,后悔莫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你父亲是真心对我好,我知道他现在在疗养院,我想去照顾他,赎罪。” 楚夏看着她,她这次不是在做戏,可是,有些事,不是说一句‘知道错了’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 “我,我真的想为镇海做点事,求求你!” “叶景岚,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还在恨我,是吗?” 楚夏摇头,“我不恨你,但是也不想原谅你,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叶景岚还想再求她。 楚夏已经转身。 叶景岚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她实在是做错太多事,不值得原谅。 楚夏站在阳台看着叶景岚殃殃离开的身影,觉得,真的恨不起她了。 “怎么,同情心又泛滥了。”厉北深在她身后将她搂入怀里。 楚夏依着他,“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世事都是讲因果的,她作下那样的因,才会有这样的果,我们帮不了她!”厉北深拍拍她,“走吧,宾客都等着我们。” “嗯。” 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儿女双全固然是最幸福的事,可日子久了,厉北深也想过过二人世界。 这不,楚夏生日,厉北深硬是把她‘绑’去了巴厘岛。 为什么说是‘绑’呢,因为楚夏舍不得孩子,根本没办法安安心心跟他二人世界啊。 机场。 楚夏走两步,退三步。 “不行,孩子马上到点醒了一定会哭闹的。” 厉北深箍着她,“孩子有月嫂照顾,还有妈妈,没问题的。” “不行,我再回去看一眼,看到孩子们好好的,我们再走,好不好?” “不好!”厉北深强势拥着她,“你都冷落老公多久了!” 楚夏觉得他此时像个受了委屈不讲道理的孩子,仔细想想,从她怀孕到现在,一直都是他迁就她,纵着她,宠着她。 “对不起老公,这段时间真的委屈你了。” “老公不要听你说‘对不起’,只想跟你在一起!” 楚夏笑着搂住他颈脖,“好。” 两人相视笑。 机场人来人往,江若涵坐在休息区看着那相拥笑得幸福的两人,心里羡慕,她又想起韩进了……毫无预兆,眼泪就掉下来。 这座城市每天都在发生着不同的故事,你在羡慕别人的时候,也许你的故事正在悄悄开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