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欲》 正文 第 一 章 一个风韵犹存的母亲 都说中国有四大美女,享有闭月差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但这只是传说,而且都是古代的典故,谁也没有亲眼见到过。而叶飘扬则不然,她就真实地生活在海阳镇上,是当地百姓公认的美女。 没有见过的,也许对这一说法会有异议,因为叶飘扬毕竟不是未婚少女,且大女儿已参加了工作。无论如何保养,岁月的风霜总会在她的脸上留下无情的痕迹。一旦见过,除了心服口服啧啧称奇外,再也不敢说三道四。 她清秀端庄的脸容,凝脂一般细腻红艳,看不到一点瑕疵。略显高挑的身子既婀娜多姿又风姿绰约,就像成熟了的水蜜桃一样充满了汁感,透露出成年女性特有的一种富态的魅力。她的整个神情活像一位新婚不久刚承受性滋润的少妇,那么水灵,那么甜蜜欢快,又那么阳光灿烂。双眼顾盼有情,让人惊若仙女。 大千世界,包罗万象。无论美好的,还是丑恶的,高尚的,还是卑微的,富有的,还是贫穷的,林林总总,就存在在蓝天白云之下。几乎每天,都上演着一场场悲欢离合或生老病死的人间悲喜剧。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人与人之间是一直不能相比的。有的人那么富有,一掷千金,有的人却是那么贫穷,穷得连自己的一日三餐也不能保障。有的人那么丑陋委琐,有的人不仅富有,而且那么年轻俏丽,仿佛集万千精华于一身。 这世道历来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叶飘扬就是其中的一个最好的例子,她不但年轻美丽,超凡脱俗,而且家境富裕,吃穿不愁,令人羡慕不已。 顾明波是奉城海阳镇后山部队上的一位战士,是驻地小学的少先队校外辅导员。他本不认识叶飘扬,在学校组织的一次活动中,去家访自己结对的女生赵丹静,才有缘结识了她。 那天,当他第一眼见到叶飘扬时,他差一点目瞪口呆,忘了说话。 “你找谁?” 那时,叶飘扬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翻着一本杂志游览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偶然抬起头来,见顾明波傻傻地站在门口,不禁吃了一惊。如果不是顾明波穿着军装,直觉告诉她不是坏人,她也许会惊叫出声。 顾明波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忙讪讪地问:“请问,这是赵丹静家里吗?” “你是……” “我是从部队上来的。” “哦,我知道了,你叫顾明波对吗?”叶飘扬似乎才想到,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道:“来,里面坐。” 顾明波暗吃一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 “丹静早就对我说过,她们学校的校外辅导员是后山部队上的,而且有一个叫顾明波的解放军还是她的对子。”见顾明波疑惑的样子,叶飘扬一面沏茶,让坐,一面微笑地告诉他。 直到这时,顾明波才知道她就是赵丹静的母亲。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找错了门,她是赵丹静的邻居。他没想到赵丹静的母亲,原来是这样的年轻与靓丽。 校外辅导员的工作,针对的是学生,平时很少跟家长有接触。正因为这样,这次学校安排他们去学生家里家访,顾明波的心里,说不出的新奇。 在来的路上,他曾暗自揣测过赵丹静母亲的身份与模样。是上了年纪的家庭妇女,还是年轻貌美的职业女性? 说实在的,他曾暗暗祈祷过,希望迎接他的会是一位华丽出众的母亲。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跟年轻貌美的女子打交道,心情毕竟会非常愉悦,这是每个人都为之向往的。 虽从赵丹静的身上,顾明波已看出些许端倪,她的母亲绝不会差到哪儿去。否则,赵丹静小小的年纪,不会如此鹤立鸡群,卓然出众,把全班的女生,不,把全校的女生都比了下去。但他真的没有想到,事实还是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丹静父亲援外去了外国,她姐姐又在县城工作,除了礼拜天,平时也不回来。每天丹静一上学去,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织织毛衣,看看书。去工厂上班吧,身体吃不消又不自由,想想真是无聊。”叶飘扬似乎很随和,很健谈,并没因和顾明波初次相见而有所收敛,神采飞扬地说:“你离家在外当兵,一定也很想家,以后可以常来我家玩。不要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好了。” “谢谢你。”叶飘扬的爽朗,叶飘扬的热情使顾明波倍感亲切。 “我这人不封建,虽然女儿那么大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真的。”说到这里,叶飘扬举手拢了拢披落下来的鬓发,朝顾明波嫣然一笑,“前些日子,我曾让丹静捎话,请你来我家玩,这丫头也许忘了,没告诉你吧?” 顾明波局促不安地笑了笑,说:“她告诉我了,只是部队训练紧张,我也就没时间来拜访你了。” “我还以为你有顾虑,不好意思来。”叶飘扬快人快语。 “不会。”顽明波不自然地摇了摇头,说:“我这次来,是学校组织家访,主要想了解一下学生放学回家后的学习生活情况。” “我知道,丹静昨天一放学回来,就通知我了。所以,今天我也就没外出,坐在这里等你。” 原来是这样。 顾明波暗想,幸亏学校让学生预先告诉了家长,否则贸然上门,也许会扑了个空。如果是这样,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来过一次没见着,第二次很有可能他就不会再来了。 “丹静放学后,一般会先做作业,有空时也会帮我做些家务,譬如洗碗洗衣服,总之比较懂事。”说起女儿,叶飘扬的脸上自然流露出些许做母亲特有的骄傲的神情。 顾明波饶有兴趣地听着。 在说话中,顾明波始终微笑地注视着叶飘扬,倾听着她的讲话,偶尔才插上几句,点到为止,表现得恰到好处。那种说话的氛围,无论是顾明波,还是叶飘扬,都感到说不出的亲切与适意。 正文 第 二 章 他已带走她的魂 在欢愉的时刻里,时间往往过得很快,仿佛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顾明波看了看手表,说:“时间已不早,我该回去了。” 叶飘扬兴犹未尽,挽留道:“不要回去了,晚饭就在这里吃,再坐会吧。” “太迟回去不好。”如果不是考虑到第一次来这里,顾明波也许会答应留下,与叶飘扬再继续东南西北地交谈下去。 “等见了丹静再走吧,她很快就会放学了。” “不了,我跟她见而的机会很多。” “那我就不留你了。” “不用客气。” 话虽这样说,但在送别的时候,双方都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尤其是叶飘扬的声声叮咛,更是情真意切。 “小顾,以后请常来玩,丹静在不在家都没关系,反正我在家。”说这话时,她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好像怕被人听见。然后,她的目光便静静地有所期待地望着顾明波。 顾明波来不及去想叶飘扬为什么要这样悄悄地嘱咐他,禁不住也跟着轻声地答应了一声:“好的,我会来的。” 两人十分默契,就像地下工作者在接头时一样心领神会地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在路上,回想见到叶飘扬的情景,顾明波恍如梦境。 这不仅是由于赵丹静拥有一个如此年轻美貌的母亲出乎他意外,更是因为叶飘扬异乎寻常的热情令他受宠若惊,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叶飘扬对他的热情里面仿佛还包含着什么。他感到兴奋,可也惶惑不已。 他答应再去她家玩,但他又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少去。自己是军人,不能无事找事再去老百姓的家,尤其更不能多去赵丹静的家。她家里没有男人,平时只有母亲叶飘扬一个人,他,一个男的,经常去,显然很不像话。 接下来的那些日子,无论是礼拜天,还是平时去街上办事,顾明波虽没忘叶飘扬当时的邀请,但他克制着一直没去找她。然而,并没坚持多久,这一决定很快便动摇了。 清明节前夕,学校搞活动,去山上烈士墓扫墓,学校邀请部队辅导员参加。由于其他辅导员那天都有任务,部队只好委派顾明波作代表一个人前去。 活动结束回到学校,同学们都陆续回家了,顾明波和老师交代了一下工作,也准备回部队。他刚走出大门口,就见赵丹静从一旁迎了上来。 刚才在搞活动时,顾明波就发现赵丹静一直围着他转游,似乎有事找他,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丹静,你在这里干吗,怎么还没回家?” “我在等你。” “等我?” 赵丹静点了点头,说:“顾叔叔,去我家吧。今天来学校时,妈让我带话给你,说她有事找你。” “什么事?” “妈没告诉我。” 顾明波迟疑了一下。 “走吧,顾叔叔。”赵丹静拉着他的手,催促道。 如果今天不是他一个人来参加活动,这会儿他根本无法答应赵丹静。因为以往每次来都有其他辅导员在一起。都是一道从部队出来又一道回去,无法单独行动。今天难得他一个人,机会难得,再加叶飘扬找他有事,他也就抛弃了前些天自己的顾虑,爽快地答应了赵丹静。 “那就走吧。” 赵丹静高兴极了,一路牵着顾明波蹦蹦跳跳,说个不停。不知不觉中,很快便到了家里。 在见到顾明波的一刹那,叶飘扬的双眼忽地一亮,忙喜出望外地迎出门来。 昨天,无意中从女儿那里得到学校要去烈士墓扫墓,顾明波他们辅导员也要来参加活动的这一消息,叶飘扬的心就一直不能平静。自从前些天见到顾明波后,不可否认,他挺拔的充满青春气息的身影便时时浮现在她的眼前。 由于丈夫身在国外,由于小镇地处海岛,镇上的成年男子大都从事渔业,一天到晚漂泊在大海里,见不到几个异性,由于生了两个女儿家里没一个男的,叶飘扬委实感到寂寞孤单,阴阳失调。乍一见到顾明波这样充满阳刚之气的军人,她的那颗缺少异性滋润的心禁不住躁动激荡起来。像带走了魂似的,时时将顾明波牵挂惦念在心。 “丹静,你替妈给顾叔叔捎个口信去好不好?”早晨,见女儿就要去学校,为此事琢磨了一夜的叶飘扬终于下定决心,不露声色地嘱咐女儿。 “干吗?” “就说妈找他有事,让他来家里一趟。” “今天我们去扫墓,也许他会没空。” “什么时候有空都可以,当然最好是今天。” “好的,我知道了。”赵丹静欣然答应。 “不要让别人听见,要悄悄地告诉他。”见女儿大大咧咧的样子,叶飘扬禁不住提醒了一句。 “为什么?”母亲的神神秘秘,让赵丹静很是不解。 “因为顾叔叔是解放军,如果他来我家,让人家知道了,就会给他带去影响。” “他是我们学校的辅导员,而且是我的对子,他来我家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好。”赵丹静一脸天真地说。 “你还小,还不懂这些。”叶飘扬耐着性子解释道:“听话,就按妈说的那样去做,妈这是为了顾叔叔好。” “好的,我知道了。”尽管感到困惑,但赵丹静还是答应了母亲。 现在顾明波果真来了,叶飘扬怎能不欣喜万分。 叶飘扬并没找借口,也并没撒谎,她找顾明波确实有事。 其实叶飘扬并不是什么坏女人,而是一个十分多情善良的良家妇女。想到顾明波远离故乡父母,独自一个在外当兵,没人照顾,她很是心疼。她有心想担当母亲或扮演大姐这样一个角色,曾绞尽脑汁思忖过用何种方式去关怀他。 做好吃的,显然不行,顾明波无法天天来她家。给他买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行,身为战士,一些东西在部队里是不能用的。不能用,也就是浪费,没这个必要。想来想去,最后才想到可以给他织件毛衣。让他穿在身上,暖在心里,感受到她的那份情意。 正文 第 三 章 她很多情 于是,那天她特地去街上商店仔细地挑选了一款毛线,这几天紧赶慢打,差不多已完成。虽然只见过顾明波一次,但凭她敏锐的目光,他的身高体型她还是心中有数。但毕竟没亲手丈量过,万一自己看走眼不合身,岂不前功尽弃?做事还是稳妥一点为好,为此她一直盼望顾明波能来,没想到这许多日子过去,他竟像失踪了一般。 “小顾,阿姨曾跟你说过经常来玩,怎么老不见你来?”叶飘扬倚老卖老,略带埋怨地说,“不会又是由于部队训练忙吧?” 顾明波知道,再借口部队训练忙,叶飘扬显然不会再相信,但自己又不能将不来的真实原因告诉叶飘扬,于是,他不好意思地傻笑了几声,说:“这次倒不是,只是部队有纪律,没有要紧的事,轻易不能请假外出,就是节假日也不行。” “部队的生活原来是这么严啊?” “是啊,要不怎么会叫铁打的军队呢?” “很不习惯吧?” “还可以。”顾明波避开话题问:“阿姨,听丹静说,你找我有事?” 称呼叶飘扬为阿姨,顾明波有点不好意思。从长相上看,她分明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既然叶飘扬自己那么说,他也就入乡随俗。 “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只是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怕在部队里有什么事,阿姨有点担忧。二来我给你织了件毛衣,不知合不合身,想让你来试一试。” “为我织毛衣?”顾明波吃惊不小。 “对。” “这不行。” “为什么?” “我是解放军,部队有纪律,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那更不好,欺骗领导,错误的性质同样很严重。” “你啊,真是一个诚实本分的人,阿姨就喜欢像你这样的青年。”叶飘扬不禁笑了。 这时,赵丹静已去自己的房里做作业,宽敞的客厅里只有顾明波和叶飘扬两个人。 “所以,你不能为我织毛衣,否则就是害了我,让我犯错误。” “不致于会那么严重。”叶飘扬很不以为然,“毛衣我已快织好了,你不接受可不行,丹静父亲在国外,没人能穿。” “你已织了?” “对啊。”叶飘扬拿过毛衣,说:“你看,这不就是?” “你不知道我的尺寸,怎么就结了呢?” “阿姨有这个能耐,只要看过人,差不多就知道这个人的身高与腰围。再说,你的体形跟丹静的父亲差不多。所以,也就难不到阿姨。” 太强人所难了,顾明波的心里不禁有这种感觉。 “来,别愣着了,让阿姨量一量你的尺寸,看织得到底对不对。”叶飘扬拿着一根皮带尺,走近坐在沙发上的顾明波。 让叶飘扬破费为他织毛衣,顾明波深感不安,但木已成舟,他已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站起身来,顺从地让叶飘扬丈量。 叶飘扬先量了顾明波的衣长、袖长、挂肩,然后让他举起胳膊,而她自己从他腋下伸过去,用皮带尺将他箍了一个圈,丈量他的腰围。 做这个动作时,叶飘扬微俯着身,像拥抱一样。 顾明波的心就情不自禁地狂跳起来。 更使他心慌意乱的是,叶飘扬依着单薄,胸乳饱满且突,靠近他时很明显地碰着了他的前胸,触觉软软的富有弹性。头上的几缕卷发拂在他的脸上,伴着她身上的气息,带来一股好闻的似兰般幽香的气息,令他陶醉不已。 不知是叶飘扬有意,还是无意,她就这样紧挨着顾明波磨蹭着,量了顾明波的胸围,接着又量了他的下摆,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顾明波憋着一股气,身子绷得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 “把手放下。”叶飘扬察觉了顾明波的异常,拍了他一下,说:“干嘛那么紧张?” “我没有。”顾明波否认道。 “还说没有?整个身子都绷得紧紧的。”叶飘扬随手摸了一把顾明波,搞得他顿时面红耳赤。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尺寸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叶飘扬不无欣慰地说:“只是美中不足,瘦了一点,等你以后长胖一点,真是一副好身材。” 叶飘扬并没理会顾明波的不适,说这话时,仍没挪开身去。说话的口气拂在顾明波的脸上,令他痒痒的。 “太感谢你了,阿姨,这真叫我难为情。”虽在内心里已接受了叶飘扬的好意,顾明波还是绯红着脸,惶惑不已。 “你是丹静学校的辅导员,当兵在外,阿姨关心你也是应该的。”她转身拿过毛衣朝顾明波扬了扬,“你看,已织了一大半,等你下次来就可打好了。” “你做事干净利爽,颇有军人风度,如果在战争年代,一定红颜不让须眉,是个巾帼英雄。”顾明波禁不住夸奖了一句。 “可惜,你我都赶不上那个年代。” “阿姨,你怎么不去当兵?” 在顾明波的心目中,女兵是神圣的,一个出类拔萃的女性,唯有穿上军装去部队,才是最好的归宿,最高的境界,才能更加彰显出以及不辜负上帝赋予她的美貌。于是,他就这样傻乎乎地随口说了一句。 “你问的好可爱,去当女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阿姨哪有这样好的命。”叶飘扬的心里喜滋滋的,问:“小顾,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丹象县。” “就是奉城旁边的那个丹象县?” “正是。” “怎么这样近?当兵原来都是挺远的。” “我们是从东南沿海换防过来的。” “家里有几个人?” “可多了,有很多兄弟。” “父母可好?” “好,农村人,每天劳动,身体都很好。”顾明波重又坐回沙发。 叶飘扬走过来,很自然地贴着顾明波坐下,握起他的手,问:“告诉阿姨,有女朋友没有?” “没有。” “说的可是实话?” “真的。”顾明波有点腼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正文 第 四 章 彼此一直紧挨着 “想不想在这里找一个?阿姨给你做介绍人。” 顾明波没有回答,他感到叶飘扬靠得很近,这似乎有点不妥,见天色已不早,于是站起来说:“阿姨,我已出来一天,该回部队去了。” “吃了饭后再回去吧,刚才只顾说话忘了烧饭,我这就去做。” “不了,回去太迟不好。” “菜都是现成的,很快就做好,耽误不了你回部队的时间。”叶飘扬拉着顾明波,死活不让他离去。 盛情难却,顾明波只得留了下来。他想,偶尔迟一点回去,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一下,领导也并不会太在意追究什么。 吃饭时,叶飘扬拿酒给顾明波倒上。 顾明波忙用手捂住,说:“部队不允许喝酒。” “在这里没人知道。” “酒气一时消除不了,销假时很容易被领导发现。” “你们部队真是,连酒都不让喝?” “都是年轻人,要是不禁酒,到时一不节制喝醉了,动起手来,不就乱套了?因此哥队不让喝酒,我看很正常。” 顾明波不喝酒,叶飘扬就不再坚持,将酒放回原处,平时她也并不喝酒。 也许翻山越岭搞活动肚子饿了,顾明波感到叶飘扬的厨艺不错,饭菜做得十分香甜可口,是他自当兵以来吃过的最好一次。 虽然是第一次和叶飘扬一起吃饭,但在热情洋溢的叶飘扬面前,顾明波没丝毫不自在,自始至终仍像在部队里那样无拘无束地大口扒饭,大口吃菜。 男人在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并不会遭女人反感白眼,很多时候还会得到她们欣赏,感慨男人就应该这样。尤其那些多情的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看到自己所做的饭菜能赢得自己心仪的男人如此强烈的食欲,更是感到欣慰、自豪与高兴。在那时,她们往往会联想到性,深感自己的意中人吃饭就像过夫妻生活,都是那么迫不及待,风风火火,叫人既欢喜又爱怜,欲罢不能。 叶飘扬这会儿就这样想,顾明波无疑就是一位精力无比充沛的男子,她一边想着,一边充满爱意地痴痴地望着顾明波,竟忘了吃饭。 也许从叶飘扬的目光中意识到了自己的放肆,顾明波刹时涨红了脸,他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不雅,讪笑着说:“阿姨,你手艺不错,菜烧的很好吃。” “喜欢的话,以后就常来。这次你急着要回部队,我也就随便做了几个。下次来,我一定好好地做几个你没吃过的东西让你尝尝。”说这话的同时,她桌下的大腿跟着碰了碰顾明波的大腿。 照例说,用肢体说话,如果没有其它特别的意图,碰了一下后,自然也就会立即移开,尤其是异性之间。可是,叶飘扬挨上顾明波的大腿后,不但没挪移开去,相反像磁石吸铁似的越挨越紧。 顾明波知道这样挨着名不正,言不顺,不该继续下去,但大腿并不听从大脑的指挥,竟一动不动任由叶飘扬磨蹭。他的脸越涨越红,只顾低头吃饭,再也不敢去瞟叶飘扬一眼。 顾明波的腼腆与窘迫,叶飘扬都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好玩,忍不住意味深长地暗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女儿坐在一旁,她真想挪过身去,拥抱一下这充满着青春气息的躯体,亲吻一会英俊的此刻已灿若桃花的脸庞,向他忘情地倾诉几句心中的爱慕。 赵丹静还是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往日家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人,每次吃饭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天难得有顾明波来作客,她感到非常开心。因此她像顾明波一样饭量大增,只顾高兴地挑着自己喜爱的菜吃着,母亲和顾明波的心思,在桌下的勾当,她丝毫不曾理会,也不曾看见。 顾明波不是傻子,叶飘扬的挑逗,叶飘杨的狼子野心意味着什么,其实他非常清楚,这使他感到惶惑与害怕。 坦率地说,他早已亲身体会过这样的情景,只是他竭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去想以往的那些事。这次去赵丹静家,叶飘扬对他的猥亵,终于勾起了埋藏在他心底深处的一段往事,使他想起了那个已命归黄泉的服装店少妇。 顾明波承认自己不是天使,也不是正人君子,七情六欲时时在他的心中掀风作浪,而且在心灵深处也曾涌荡过那些肮脏的罪恶的欲念。只不过身在部队,有军纪约束着,他没有机会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出来。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往日在学校时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女同学,但他却超越了任何与他同龄的同学,捷足先登,免除了与异性发生关系必须经过的从结识交往到相爱的这些繁琐的程序,非常幸运的直截了当地进入到了最后阶段。 顾明波永运不会忘记,还在他读高中时期,对性还混浊未开,他就被大街上服装店的一位少妇抢先下手,失去了童贞。 那是快临近放假的一个夏天的下午,他在打球时不小心撕破了裤裆。 “大姐,我裤裆破了,给我补一下好吗?”他来到了大街上的一家服装店。 “哪里破了?”这是一位既年轻又美丽的少妇。 “这里。”他很自然地将大腿张了开来。 “破的真是个地方。”那少妇不禁愣了一下,戏谑地嘀咕了一声。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由于匆忙,没来得及回宿舍把裤换下,就直接来了这里,还明目张胆地将那里展示出来。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雅量,不去计较他的放肆,否则较真突然叫嚷起来,今天他可就惨了。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这事又充满桃色,只要她一叫,相信不出几分钟,服装店门口会聚集起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随着她的指认,人们一定会把他当成坏小子,是一个有露阴癖的病态的家伙。想到这,他一阵后怕,本就汗津津的脊梁上,禁不住又渗出许多冷汗。 “怎么还愣着,把裤脱下来吧。”那少妇催促了一声。 正文 第 五 章 这是一个神秘的女人 他这才回过神来,刚要解皮带时,忽又停了下来。脱下外裤,里面只穿了一条短裤,当着异性的面,而且刚受过奚落,他委实没有勇气敢这样做。 “怎么不脱了?是不是不好意思。”见他脸涨得血红,那女人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他不无尴尬,但又不好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 “不脱下来,裤怎么补?”少妇的那双水灵而妩媚的眼睛,射出两道勾魂摄魄的目光,极具磁性地死死地盯住了他。 他似乎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看他,又似乎什么也不清楚。他感到好奇新鲜,又感到惶惑紧张。他不敢正视她专注的目光,终于低着头说:“我回去换条裤再来。” “不用了,如果你难为情,那就到楼上去脱,补好了再下来。” 他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然的话,这一路去学校的路上也极不雅观。刚才从操场来服装店的路上,人们就用好奇的目光,一直在打量他。 “走吧。”她热情地招呼了他一声,就带头走上楼去。 他想上去,但又迟疑着。 “喂,你上来呀。”见他愣在下边没有上去,她在房门口旋转身,朝他招了招手。“这里没有外人,就我一个人,你用不着忸忸怩怩,像个女孩子一样。” 说话的同时,她居然像熟人一样顽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搞得他更加脸红心跳,尴尬不已。 这时再不上去似乎见外了,她火一样的目光虽灼得他浑身臊热紧张,他也只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上楼去。 “你还在中学读书?”她望了望他胸前的校徽。 “是的。” “裤子怎么会撕在那个地方?”她一看到他的那个狼狈的模样,就忍俊不禁地想笑。 “刚才打球时不小心撕的。” “仅仅是打球,用得着要那么玩命地去争拚吗?好在是裤子破了,可以补,如果身子受伤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不争不拚,也就没有意思了。” “这都是吃饱了饭撑着没事干。” 他笑了一下,说:“这可是体育锻练,对身体有好处。” “反正在我看来,那是有劲没处使罢了。” 一问一答,他自然多了,再也不像刚才那么拘谨,那么窘迫了。 “我记得这里有三四个人,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她们是我徒弟,乡下来的,农忙开始回家去了。这不,就剩我一个人,怪无聊的。”说到这里,她用一个优雅的动作,拂了拂几缕披落下来的头发,同时拉了拉那条天蓝色的裙子,露出了一大截雪白而丰腴的大腿。 这一切都被无意中望过去的他看在眼里,羞得他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哪里去才好。 但这一切是新奇的,刺激是强烈的,尤其对他那样年纪的少年来说,吸引力无疑是巨大而致命的。一会儿,他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悄悄地对准了她的那些神秘的地方。仿佛触了电似的,一忽儿,他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他的这些可笑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她的心里不禁一动,身体的某个部位跟着湿润起来。 她本不是良家妇女,平时就嗜好与异性打情骂俏,肆意鬼混。此刻,他的欲躲还迎羞怯单纯的模样令她频然心动,这分明是个还没有入道的雏儿。如果不是怕他受到惊吓,她真想就此扑上前去拥抱他,占有他。 那女人精于此道,是个老手,知道欲速则不达。尽管内心已蠢蠢欲动,但仍不露声色。 “把裤脱了吧,你坐在这里看一会书,我一会儿就补好了。”她随手拿了本画报递给他,温柔地说。 他望了望四下,见她就在身边,不禁有点迟疑。 “你是怕我看对吗?”她抿嘴笑了一下,细声问。 “不是。”尽管是这个意思,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给予了否认。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脱?”女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揶揄的笑意,说:“好了,别言不由衷了,我知道你就那个意思。你放心脱吧,我背过身去不看就是了。” 一说完,她果真背过身去。 他不再犹豫,立即加快动作,抖抖索索地脱下裤来。 “好了,给你。”他招呼了一声,将裤递了过去。 在接裤的刹那,她目不转皘的目光宛如刀子般地直勾勾地剜了他一眼长满汗毛的大腿。 “你真是一位可爱的小弟弟。”她轻声地但非常清晰地说了一句,便吃吃地笑着走下楼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爱,但他清楚自己英俊挺拔,就像一棵茁壮成长的青松,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记得有一次女同学曾悄悄地议论过,说学校里没有一位男同学能与他相提并论。他充满着少男的魅力,虽然还不到十八岁,但已出落成一位身材匀称结实,相貌堂堂的小伙子。 满头短粗的头发亮晶晶的,仿佛涂抹了油脂,宽阔的额头标志着他是一位多么聪颖的人儿,圆圆的眼睛虎生生的,闪烁着稚气未尽的光芒。整个脸庞就像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线条流畅优美。他就有站相,坐有坐相,仿佛经受过多年的戎马生涯,气宇轩昂,身板毕挺。 他感到眼前的这位大姐很热情,很大方,也很亲切,全然不知道她已情不自禁,有感而发,对他已虎视眈眈,充满歹意,恨不得整个吃了他。 那女人与不少男人发生过性关系,其中也不乏年纪轻的,但从没与少年搞过。她在心里想,如果能与他这样年轻英俊且充满阳刚之气的小牛犊睡在一起,那滋味肯定与以往的那些人不一样。尤其他情窦初开的羞涩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力量,那才真正叫不枉人生一世。 她此时已下定决心要得到他。 刚才她直拿勾魂摄魄的目光去瞅他,同时趁接裤子的时候,见缝插针地去摸他的手,搞得他几乎面红耳赤,不敢正眼去看她。想起那时的情景,她心旌晃动,不觉笑出声来。 正文 第 六 章 失去童贞 一个裤裆只是脱线,又没有破损,很快就可补好。由于还没有想妥采取进攻的步骤,她才磨磨蹭蹭地拆了补,缝了拆。可是,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仍没有个头绪,她不觉心慌意乱起来。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一旦让他看出端倪,无疑将鸡飞蛋打。于是,她只得将裤裆照原来的样子缝好。 她没有立即上楼,在缝纫机旁默默地坐了一会,抑制了一下怦怦乱跳的心,最后才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 她过去关上门,以防万一有人进来。做完这一切后,她便像喝了醉酒一样,红着脸走上楼去。 他已等得心焦,见她走上楼来,在接裤的同时忙拿钱给她。 “算了,不用钱。” “不,这不好。”他坚持着把钱塞往她手里。 她推辞着,说:“别客气,没有关系的。” “不。”由于她一直前后左右地躲避着,他的手一不小心碰着了她的前胸。 这一碰,使那个少妇的双眼忽地一亮,不觉计上心来。 菩萨保佑,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机会就在眼前,她何不假戏真做? “没关系的。”她趁机抱住他,把钱塞回他的袋里,贴着的耳旁,喘息着说:“就这么一点活,真的不用付钱。” 等他发觉情况不对时,她几乎已抱住了他。他刚想推开她,她却更紧地抱了上来。 “你好可爱。”她气喘吁吁地说,“我想抱抱你,别拒绝我,好吗?”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在付钱时,原本推辞着的两人,推着躲着,似乎才一会儿的工夫,竟抱在了一起。 “别怪姐,只怨姐太寂寞了,你太英俊了。”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已移在他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裤的大腿根部。 顿时,他呆若木鸡般地愣住了。 她不失时机地拿下他手上的裤子扔在一边,猛地将他撂倒在床上,几乎容不得他思索什么,就麻利地扯去了他的短裤,一把握住了他已有反应的东西,张嘴吞含了进去…… 就这样,他被那个梦一般飘逸而又美丽的少妇占有,永远失去了宝贵的童贞。 记得在难解难分的时刻,那女人曾紧抱着他,痴痴地说:“你真好,我的那个畜牲,我真恨不得他立即死掉。” 这话令人发指,他听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多么狠毒的女人的心哪!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仇恨她的丈夫,是他的爱抚使她想到了丈夫不在她身边的寂寞与冷清?是丈夫不浪漫不体贴未尽她的兴,还是丈夫背叛了她把她抛弃把她忘了?这一切他无从可知,没有问过她,她也没有告诉他,就像谜一样令他费解。然而,那句话永远印记在了他的心里。 他离去时,她慷慨地塞给他一百元钱,嘱咐他注意身体,并欢迎他以后再去。他怎么也不肯收钱,但拗不过她的劝说与执意,最后还是违心地收了下来。 没有过多久,学校放暑假的时候到了,他就要离开学校了,想去服装店与她告别,但又没有勇气。从她那里回来,他一直处在惊恐不安中,为自己在那一天的荒唐。 他毕意是位还不到十八岁的少年,而且第一次体验这种生活,刺激虽强烈、新奇与难忘,但道德身份又使他不得安宁,不由自主地产生许多恐惧与自责。 在那楼小楼前,他逗留徘徊了许久,终于没有踏进门去。 他是带着歉疚与思念来到故乡的。 暑假那段时间,他的这种病态的心理更重了,几乎白天黑夜他都要回想那个少妇。他不是回忆她的笑,她的娇嗔,也不是回味她的亲热,她的爱抚,他是怀着悔恨的心情谴责自己的。谴责自己不该丧失理智,做出那种事情来。这不仅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 少女的贞操是宝贵的,而少男的童贞也同样是宝贵的。可是,他失去了,永远失去了,失去在一位妇人的身上。 他觉得自己肮脏极了。 她给他的一百元钱,他收下后,不到一个星期就给他化掉了。 那时的一百元钱很有分量。 那女人是不计钱财的,在她的脑子里想的只是如何保持年轻美貌。因此那次一扑倒他,她不是去占有发泄,而是首先吞含他的那个东西。她不知从何听说男子的那些东西,尤其是童男的那些东西对女人极补,吃了后可以使女人青春焕发,远离衰老。 那几天只要没课,他就去街上买好吃好玩的东西。他是怀着病态的疯狂的心理,发泄地用那钱的。当时他感到痛快,说不出的痛快与好玩,然而到家里后,他又悔恨了。 他觉得自己不但肮脏,而且无耻与卑鄙,竟去接受人家的恩惠,并且是那种情况下的恩惠。这跟交易有什么两样?难道这就是自己出卖童贞所换得的报酬?他感到他失去了一个人应有的人格与尊严。 暑假完了,回校前夕,除了应要的费用,母亲另外给了他几十元零用钱,他再向母亲要了一些凑成一百元,他准备回去以后还给那个女人。然而,他没想到,当他鼓着勇气去找她时,她已不在了。 她出事了。 当时,他们的那个小县城丹象曾安置了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知青。也不知道谁首先察觉她的那些韵事的,几个男知青老隔三岔五地去找她鬼混。如果只是一两个,罪行也许不会那么深重。可是,在那个对性极其忌讳禁锢的年代,日常生活又是那么枯燥,乍一听说有这么个温柔去处,也就好友带好友,一传五,五传十,渐渐地搞得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在县城的服装店里,有一个美丽的少妇,可以做苟且之事。而且不用付钱,只要能满足她的嗜好就是。 不知怎的,这个消息竟传到了有关领导那儿。 这还了得,暂且不说这是破坏知青运动,就是这种肮脏活动的性质也是严重的,这分明就是旧社会的娼妓复活了。 正文 第 七 章 行刑的那一天 公安局立即行动。 通过暗中侦察,证实这传言确实是真的。于是,就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正在做这事的她被逮个正着,被捕了。 听到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雷,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昏倒。他在惊悸中深感侥幸,亏得他在做这事时是在白天,亏得以后他克制着没再去,亏得她在前些天已被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难说他这次去还钱,会经受得住她的引诱不再和她共度巫山云雨。 如果歪打正着被公安局抓个现行,这可怎么办啊?同时,他也感到害怕与不安,深怕她经不住公安局的审问,把跟他的那些勾当也坦白交代出来,她可是非常清楚地知道他是县中的学生。如果是这样,他不仅将是全校的新闻人物,恐怕也是全县,甚至是整个甬城的新闻人物了。 那些天的晚上,他常常做恶梦,并从恶梦中惊叫出声。 惶惶不可终日地过了一段日子,学校没有找他谈话,公安局也没有找他麻烦。阿弥陀佛,看来他多虑了,她并没将他交代出来。对她的保护,他心存感谢,禁不住也为她祝福,希望她能早日解脱牢狱之灾,恢复自由。 在他的心目中,她是善良的,并不丑恶。人家做这种事是为了钱财,而她不是。听人家传说,有时候遇到跟她有关系的男人困难,她还会慷慨解囊。在几个跟她长久交往的人中,她还会常做些好吃的东西让他们解馋。当时市场上没有滋补品可买,她还会照着传说中的秘方,把白糖猪油鸡蛋煮在一起让他们补身。在这物质贫乏的年代里,这已属难能可贵了。 不久,判决下来了,她以现行反革命罪和流氓罪被判处死刑。 召开公审大会的那一天,正是国庆前夕。那天人山人海,他本不想去,但学校组织,他没有理由可以不参加。他所在的位置正在审判台下面正中,台上的每一个人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被五花大绑地反剪着胳膊,押上台来,脖子上挂了一块牌子,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和罪行,在她的名字上被打了叉,还打了勾。那天她穿着一件大红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 也许是女犯,押她的那两个女警捉着她的胳膊并没用力,只是松松的做个样子,因此她的头颅并不像其他男死刑犯那样为减少痛苦而低垂着。她微仰着头,脸上十分平静,似乎对如今的下场并不怨天恨地,对死并没丝毫的恐惧。面对黑压压一片的人群,她的脸上竟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他就在台下,反正他感到她望过来与他的目光相遇时,她的双眼似乎一亮,嘴唇微微地蠕动着,想说什么,神情有点激动。 女警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加大了反剪她胳膊的力度,她微仰着的头颅终于被迫低垂了下去。但她一直挣扎着,似乎在哀求着什么。他看到女警贴着她的耳旁聆听了一会,然后又悄悄地说了几句。 他听不见女警在说什么,但他清楚,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女警警告她放老实点,已死到临头,别抱幻想,别再折腾了,二是安慰她,今天是个好日子,赶快去阎王爷那边去报到,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投胎。同时一定不会忘记叮咛她一句,来生绝不可以再像今生这样轻挑放荡,危害社会。 他不敢再去看她,忙低下头去。虽然知道她像男犯一样已被女警反剪得抬不起头,再也不会正视他,但他不愿去看她受苦的那个样子。痛在她身上,也疼在他的心里。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毕竟仅仅做了那些饮食男女之事,她罪不至死。这样的想法,以后一直缠绕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他的心里在翻江倒海般地作腾着,他无法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清楚她一定看到他了。是怀恋他,还是在诅咒他?是没把他交代出来拉个垫背的感到后悔,还是在离开这个世界前,能再次见到自己真正喜欢并拥有过的小男人而感到高兴?这个问题,多少年后也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久久难以忘怀。 大会结束了,她被拉下台去,坐上鸣叫着警笛的警车被押向刑场,执行枪决。那凄冽的警笛响得他的心寒。他无法穿越脱离人群去追赶警车去刑场,只是遥望着声声警笛远去的地方,想象着她如何中弹,如何倒向地上,灵魂如何飞走,身子如何由热变冷,由柔软渐渐变得僵硬。他的心为此颤抖、流泪。 他后悔刚才不该回避她的凝望。 仅凭他的童贞遗落在她的身上,仅凭她给他的一百元钱,仅凭她保护了他没有将他出卖,他都应该在那个时候,坦然地面对她,送她最后一程,以便让她屈死的灵魂在临死前,能得到丝许美好的慰藉。可是,由于他的胆怯与懦弱,致使在她被拖下台去永别的刹那,只望见她踉跄的步子和微驼的背影,给她,也给他自己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他没能亲眼见到她被处决的场面,但后来还是从展览窗中见到了她被处死的照片。 子弹从她的后脑勺中进入,又从前额上窜出,创口并不大,只是昔日美丽的脸上淌满了污血。还有那些乳白色的脑浆,红的那么红,白的那么白,触目惊心。 虽是黑白照片,无法看清这些,但在他的心中却比彩照还要清晰,知道她脸上流着的那些东西就是这个颜色。她死不瞑目,双眼仍睁着,大大的,怪森人的,令人惨不忍睹。 他的心头宛如刀绞般疼痛,双眼不禁流下了热泪,为那个可怜的死于非命的美丽的女人。 她的这一惨相陪伴他度过了在学校的最后那段岁月。由于英俊与聪颖,他的身后少不了女同学的青睐与追逐,但他都无动于衷,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去涉及爱河。 直到他参军来到部队,那些阴影才渐渐散去。 他并没刻意要去遗忘那些,只是到部队后,那些记忆烟消云散,有时候他想回忆一下,竟恍恍惚惚的再也想不起什么。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曾想过这个问题,但百思不得其解。 正文 第 八 章 他不无悲哀 后来他才意识到也许是部队这个充满阳刚之气操枪弄炮的地方驱散了她的阴魂,使她不敢再接近他,缭绕他。 如今,叶飘扬的接近,叶飘扬的挑逗,叶飘扬的神情虽与那个少妇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对他都充满了性的渴望。 顾明波不无悲哀地想,为什么自己无论走到哪里,总会引起那些少妇的注目以及她们的搔姿弄首,想入非非?为什么自己遇到的不是心仪的姑娘,而总是那些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被枪决的少妇带给他的沉重的心理阴影,没想到,相同的情形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凭着以往的经验,他完全清楚,如果他再去,他和叶飘扬之间一定将会发生点什么。 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在他的生命中,注定会有那么几个少妇,将给他留下深深的记忆? 自那次被那个少妇引诱后失去童贞,这么多年来,他再也没有过性的接触。平时他不无渴望,内心深处却充满恐惧。他知道,对那少妇的记忆,已深入他的骨髓,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尽管现在身在军营,他已有所淡忘,但只要他恋爱,只要他跟别的女人做那事,那个少妇的音容笑貌还是会不经意间浮现在他的眼前,这是肯定无疑的。 初恋难忘,第一次失去童贞同样也难忘,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更是难忘。 从叶飘扬家里出来回到部队,躺在床上,顾明波的眼前一直都是叶飘扬和那个少妇的影子以及叶飘扬拿胸乳和大腿磨蹭他时的情景。一边是诱人的果子,一边是事发后的罪恶,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是再去,还是不要再去? 直到下半夜,顾明波才决定不再去赵丹静的家里去见叶飘扬。 叶飘扬纵然千媚百娇,风情万种,但她是美丽的罂粟花,一旦沾上将难以自拔。他现在是军人,他不想违反军纪,再去做那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丑事。 他在心里不无调侃地想:“要是叶飘扬是个姑娘就好了,自己也老大不小该谈恋爱了。这样的话,他也许会喜出望外,不请自去。可惜她徐娘半老,不是什么黄花闺女。”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俗话也说:是祸躲不开,是福不用求。 事情确实就是这样。 顾明波不知道,他和叶飘扬之间,经过那两次相见,经过身子与大腿的磨蹭,正像演戏拉开序幕一样,已埋下定时炸弹,只要时机许可,有朝一日终将爆发出震天裂地的声音。 顾明波决定不再去赵丹静家,不再跟叶飘扬拉拉扯扯。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接下来的那几个礼拜,为了克制自己,他连镇上也不再去。然而愿望与现实往往背道而驰,他和叶飘扬的关系正神不知鬼不觉地朝另一个方向有条不紊地发展着。 一个礼拜六的下午,部队开始放假,顾明波没有值班,在营区呆着无聊,便和机关的小吴一起去营区外散步,碰到了正在田埂上剜野菜的赵红静和她的小姐妹小花。 阳光温柔地照耀着,田野一片绿色,生机盎然。当顾明波第一眼见到赵红静时,他在心灵深处禁不住感慨了一声:“真美哇!” 尤其使他感到动心与亲切的是,她很像叶飘扬。 与叶飘扬接触时,由于心慌意乱,叶飘扬的有些话,顾明波并没完全记在心里。叶飘扬曾告诉过他,赵丹静还有个姐姐,在县城上班,他当时听完也就抛到了脑后。因此,当酷似叶飘扬的赵红静站在他的面前,他的思维还没转过弯来,她就是叶飘扬的大女儿。 已是仲春了,姑娘们一经脱去冬天与初春雍肿的厚装,一种清新飘逸的感觉就会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赵红静穿着一件花格单衣,里面衬着粉红色运动衣,微隆的乳胸就像一对小馒头,顽强地欲露未露地撑着胸衣,惹人眼痒,顿生无限想象的空间。幽黑的长发散披在身后,在和煦的春风下来回起伏,显露出少女特有的潇洒与妩媚。 “这东西能吃吗”当两人来到她们身边,小吴顺手在地上摘了一棵,问。 “能吃。”小花直起腰来,大方地一笑,说:“这叫蓬蒿,也可以叫青,是做麻糍用的。” 其实顾明波知道这叫什么,也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家在农村,每到清明前后,老家都会拿这蓬蒿或山上的一种树叶绞成汁,同糯米拌在一起蒸熟,在石臼里重捣,然后压成薄状,切成一卷卷放着,要吃的时候,现在锅里煨熟。 顾明波在小吴和她们搭讪的时候,已蹲在地上拣又绿又嫩的摘了不少,走近赵红静,说:“给你。” 正默默地低头剜着的赵红静意外地抬起头来,羞涩地看了顾明波一眼,感激地说:“谢谢。” 从家乡到部队,由于种种原因,顾明波基本上没正儿八经地接触过与自己年龄相仿佛的姑娘。今天在这明媚恬静的田野,面对宛如天使般亭亭玉立的赵红静,他压抑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你们是从镇上来的吧?”顾明波有意无意的问。 “是的。” “还在读书?” “不,已参加工作了。” “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干吗?”她并不反感,但没立即告诉他。 “你很像我的一位熟人。”见她犹豫的样子,顾明波忙尴尬地掩饰道:“真的,很像。” “是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瞥了一眼旁边不远处与小吴谈得正欢的小花,见他俩并没注意他们,于是,轻声回答道:“我叫赵红静。” “你的名字真好听,就像你的人一样令人怦然心动。” “你这个人很有趣。”赵红静吃吃地嘻笑了几声,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明波,是这部队上的人。” “你就是顾明波?”赵红静不无惊讶地抬起头来,重新打量了一下。 正文 第 九 章 心中有个玖瑰色的梦 “怎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不告诉你。”赵红静调皮地说。 顾明波略一思索,猜测道:“我知道了,你的父母一定是学校里的老师。” “不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除了你们镇上的小学老师我有接触外,其他老百姓,我一个也不认识。” “你再想一想。”赵红静意味深长地笑着。 顾明波再次猜测道:“学校里有你的弟弟或妹妹?” 赵红静这才点了点头,说:“我妹妹在小学读书。” “该死。”顾明波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地说:“我早就该想到了,你是赵丹静的姐姐,只是我没想到赵丹静原来有这么大的一个姐姐。” “我听妈和妹妹说起过你,说你这人挺好的。” “你在县城什么单位工作?” “在县里服装厂上班,今天是礼拜六呆着没事,就来这里剜蓬蒿玩。” 那一天是顾明波从故乡到部队以后感到最轻松最愉快最难忘的一天,整个下午,他和小吴都跟赵红静和小花在一起,边说边笑边跟着她们剜蓬蒿。也许是年轻人的心是相通的,也许是异性相吸的缘故,他们天南地北地谈得非常融洽。分手的时候,彼此都有点依依不舍。 有人说过,美丽并不等于可爱。在顾明波的生活中不是未曾出现过美丽的姑娘,但并没一个给他留下过什么特别难忘的记忆。然而,突然出现的赵红静却深深地令他痴迷,被叶飘扬扰乱的还没平息的渴盼异性的心,终于再次掀起波澜。 回营区后,顾明波有一个强烈的冲动,他想给赵红静写信。如果不写信,怎能和她保持联系,再次相见?她虽是赵丹静的姐姐,如果不和她加强联系增强彼此的印象,他的心思她又怎能明了? 像她如此超凡脱俗情窦已开的人儿,身后一定虎视眈眈地跟着众多的追求者,如果他不瞅准时机猛追猛打捷足先登,今后的麻烦那就大了。假如她像流星一样出现,又像流星一般消逝,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人海茫茫,谁是他可心的人儿,难道他还不明了?不正是像赵红静这样美丽的姑娘吗? 由于那个少妇的引诱,使他一直无心恋爱,白白错失去了许多良机,此刻,恋爱的念头已牢牢地控制了他的心头,他是再也不想错过了。 虽然叶飘扬是赵红静的母亲,但顾明波想这样更好。他已和叶飘扬相识,而且叶飘扬对他印象不错,这就省却了再次去结识这一繁杂且充满未知的程序。尽管叶飘扬对他怀有暧味的想法,相信她看到他和赵红静相爱后,会检点自己的言行,决不会再那么想。 顾明波并不笨,在学校的作文常常名列前矛,在部队虽然是战士,但也已成为小有名气的笔杆子,可此刻手中的笔却沉重呆滞,还微微颤抖,也许是他太激动了。 好不容易将信写完,一看时间已快五点了。为了能尽快将信发出,让赵红静在去城里上班前收到信,顾明波立刻步行到镇上邮电局。当他就要把信投入邮箱时,心不禁怦怦地跳着,默默祈祷上帝保佑他如愿以偿。 回来的时候,太阳虽已下山,但顾明波的心却充满了幸福的灿烂的阳光,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美,田野、山林、庄稼、人们都是那么美,那么可爱。 呵,他的梦,他的那个玖瑰色的梦。 从此,顾明波开始每天盼望赵红静的来信。可是,一天天过去了,仍音讯全无。他想,也许当信到时赵红静已去城里了,那么下一个礼拜回来时,她一定将会看到信给他回信。但很快又一个礼拜过去了,他仍没收到她的来信,顾明波的心里充满了压抑。 盼信而又未能见信的失望,这滋味他尝过,可从没像这次盼赵红静的信那么使他热切与眷恋。他相思、彷徨、痛苦,一天见一天地消瘦下去。他真想抛弃以往的誓言,再次去赵红静家。但由于写了信,不知道赵红静的态度如何,不知道叶飘扬是否会察觉这信是他写的,种种的顾虑又使他不敢贸然登门。 就在顾明波几乎望眼欲穿的时候,赵红静的回信终于来了。 赵红静告诉顾明波,她刚读到他的信,因为信是母亲收到的,收到后放在抽屉里,母亲去外婆家了,回来后她又去县城上班了,致使直到现在才看到他的来信,让他等久了,她感到非常抱歉与不安。她还说,五月一日就要到了,部队一定将会放假,她们工厂也放假,因此,她和母亲都欢迎他那一天去她家作客。母亲还让她告诉他,毛衣已织好,这么久不去,不会是部队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看了信后,几天来的闷闷不乐一刹时烟消云散,顾明波说不出的兴奋、喜悦与欣慰。他不是一厢情愿,不是想入非非,他的心血没有白费,赵红静的来信就是证明。尤其是信的开头明波哥哥四个字更令他热血沸腾,激情难抑。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位女的这样叫过他,这使他感到由衷的亲切与自豪。 不过,顾明波也有点吃惊与不好意思。他暗暗地想,幸亏早已认识叶飘扬,幸亏叶飘扬不封建且通情达理,否则她把信交给部队或张扬开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也许他会因此受到部队铁的纪律的制裁。 这时,顾明波想到了部队的纪律。部队明文规定,战士不得与部队内部或驻地附近的女青年谈恋爱,平时对战士与女青年的交往是极其敏感与严厉的。而他同赵红静接近的意图十分明确,就是想跟她谈恋爱。虽然那时八字还没一撇,然而在他的心里早已把她当成了志在必得的女朋友。这让部队知道的话,那还了得,顾明波的心里不由得蒙上一层阴影。 正文 第 十 章 一见钟情 但这只是一刹那的念头,此刻顾明波狂热、兴奋,满脑子除了幻想去赵红静家的情景,再也容纳不下其它。 好不容易等到五月一日,顾明波请假兴冲冲地去了海阳镇赵红静的家里。 “小顾啊,来,快里面坐。一早红静就对我说,今天是五月一日,你也许要来,这不,她到街上买菜去了。”一见到顾明波,叶飘扬就热情地迎上前来说:“这丫头那天割蓬蒿一回来就告诉我,她们碰到了两位解放军,很有趣,而且其中一个是你,一直跟着她们剜了一下午野菜。后来收到你的来信,我便让她叫你五一劳动节来玩。”说到这里,她略带埋怨地说:“小顾,说好的,经常来家里玩,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也不来一次?” 顾明波当然不会告诉她内心的予盾和顾虑,只是嘿嘿地傻笑着搪塞道:“早就想来了,就是没空。” “看来当兵很不自由。” “有一点,军人毕竟不是老百姓。” 这时,赵红静从街上回来了,见顾明波已在家,高兴地说:“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刚才还去路上等你了。” 顾明波曾来过她家,叶飘扬并没跟女儿说过,因此赵红静并不知道。她想顾明波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要想找到她的家一定很不容易。因此,在农贸市场买了小菜后,便去路上接他。没想到她迟了一步,顾明波早已到了她的家。 “是吗?”顾明波感激而歉意地望了她一眼。 赵红静点了点头,说:“我等了好长一会,在路上一直不见有你,我还以为你今天没空,不来了。” 顾明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既然说好的,我不可能失约,一定会来。” 叶飘扬从女儿手中接过篮子,说:“小顾,你和红静先坐会儿,我洗菜去。你难得来一次,今天阿姨做些好吃的给你尝尝,中午就不要回去了。” “好的。”在如此美丽热情的叶飘扬面前,顾明波也不愿意客套,欣然地答应了下来。 其实这次就是叶飘扬不邀请,顾明波也会主动留下来,因为他很想跟赵红静呆在一起。 叶飘扬一走,屋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顾明波和赵红静两人。顾明波深情地望着赵红静,赵红静也深情地望着顾明波。他们彼此做梦也没有想到前些日子的那次偶遇,竟会促使他们成了亲密的朋友。冥冥之中,两人仿佛早已相识,感觉不出半点生疏,感情的融洽程度犹如相爱多年的恋人。 “在工厂上班,很辛苦吧?”顾明波无话找话地问。 “不辛苦,我是管质检的。” “当时收到我的信,你一定感到很突然吧?” “有一点。”赵红静吃吃地笑了一下,不无羞涩说:“其实在分手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会给我写信。” “真的?”顾明波惊喜地问:“你真的这样想过?” 赵红静肯定地点了点头。 顾明波的心里免不了一阵激动,这真是天可怜他,将赵红静送到了他的身边。要不然:两人的心灵怎会如此相通? 没有见到赵红静时,顾明波似乎有许多心里话要想跟她说,可一当面对她时,除了几句客套话,他又恍恍惚惚地说不出其它话来。中午吃饭时也一样,顾明波没有多说话,赵红静也没说什么,只是用目光交流着彼此的感情。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时此刻顾明波才真切地体会到,他们的默契,他们脉脉含情的目光以及他的一举一动与赵红静的一颦一笑,无不都是他们心与心的共振。 “明波哥,今天你战友小吴也去了小花家。”饭后,在客厅坐着时,赵红静突然想起这事,连忙告诉顾明波。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买菜时碰到了小花,她告诉我的。” “他们之间有联系?” “你会想到写信,人家自然也会想到。” “这事也是小花告诉你的?” “是的。” “你有没有把我给你写信告诉她?” “没有。” “最好别说,否则让小吴知道,传回部队,那就麻烦了。” “我也是那么想的。” “小花太不懂事了:你比她聪明多了。” “当然,我才不会像她那么傻呢。”赵红静不无得意地说:“我知道这事就像你们部队所说的那样,是军事机密,不可以乱说。” “对,就这个道理。”赵红静的聪颖与善解人意,令顾明波不得不刮目相开。 “明波哥,小吴为什么也要给小花写信?” 顾明波若有所思地说:“那是因为窈窈淑女,君子好逑。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没有其它想法,但我们不一样。” 这时叶飘扬已回自己房里去睡午觉,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顾明波和赵红静两人。 赵红静望了一眼寂静无声的楼上,悄悄地说:“走,明波哥,去我房里吧。” 顾明波无声地点了点头,跟着赵红静走向楼上。 一进房间,一关上门,顾明波就鼓起勇气走近赵红静,说:“红静,也许我有点冒昧,就像给你突然写信一样,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 顾明波的直截了当,赵红静并没感到意外,她早已从信中知道他的心思,她徘红着脸,喃喃地说:“明波哥,我像你一样,喜欢你,也爱你。” “不知道你父母是否会同意?” “我妈会同意的,那天收到你的来信,她曾跟我开过玩笑,说你也许爱上我了,还问我喜不喜欢你。如果她不同意,她是不会这样说的,你说是吗?至于我爸爸,我妈不反对,他听我妈的,当然也就不会反对。” “这太好了,”顾明波不禁击掌出声。 顾明波目不转睛地望着赵红静,目光越来越赤热,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刚想张开双臂拥抱赵红静,恰在这时,赵红静站了起来。 “明波哥,你要喝茶吗?我给你去倒。” “不用。”顾明波拉着赵红静的手跟着站了起来,低声要求道:“红静,让我吻你一下好吗?” 正文 第十一章 心起涟漪 茵枝没丝毫害怕,刚才一路风掣电闪般的奔驰,一路紧抱着戎建华身子的感觉,使她兴奋不已,说不出的新奇与刺激。有这经历,日后在香港她就不会感到寂寞孤单。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罗曼蒂克起来了?是不是就要去香港了,忘乎所以了?”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得答应我。”茵枝放肆地紧搂着戎建华,撒娇道。 茵枝的强颜欢笑,茵枝的异常,戎建华看得清清楚楚。以往茵枝虽活泼,但她绝不轻浮。相处那么多年,除了偶尔拉拉手外,两人从没拥抱过,亲吻过。今天,茵枝不但大胆地把身子贴在他的身上,紧搂着他,还伸过嘴去时不时地吻他的脖子。路边有许多行人,她也视而不见,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尤其在海边,她主动偎入他怀里,希冀和他接吻,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她绝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由于去香港定居,高兴得忘乎所以,她心里一定是在滴血。他没有忘记,当他和她知道哥哥姐姐订婚,粉碎了他们相爱成眷属的梦想,两人曾偷偷地流过不知多少泪。 是舅妈粉碎了他们的梦想,当初也是舅妈撩开了他们之间纯洁的面纱,使他们两颗单纯的心变得复杂起来,产生许多原本不该那么早产生的情愫,开始朦朦胧胧若即若离的早恋。 他们清楚地记得,还在读初中时,舅妈曾当着他们的面跟奶奶与外婆说过:“建华与茵枝真是天生的一对,建华聪明出众,茵枝漂亮活泼,两人兄弟姐妹又多,到时候我一定替他们做媒,把茵枝嫁给建华。” “借你吉言,如能成就这对姻缘,那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奶奶说。 外婆也说:“你就赶快去跟他们两家大人去提吧,也好让我们活着的时候,看到他们成双搭对。” 虽然当时两人害臊得面红耳赤,但这话从此烙印在他们的心里。 接着发生的一件事,更促进了他们之间那原本已蠢蠢欲动的感情。记得那次是由于学习上的小事,两人闹了意见,互相板着脸几天不理不睬,被班主任周老师发现后找去谈话。 “你俩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闹起意见来了?”周老师似乎恨铁不成钢,接着说:“老师很喜欢你们,同学们也很羡慕你们。你们不但人般配,学习也不相上下,真是天生的一对。当初老师安排你们坐同一课桌,提名你们当班干部,就基于这种思想,你们一定要珍惜,不要辜负老师对你们的期望。”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周老师一反常态,居然会那么推心置腹地跟他们说起这些。从周老师那里出来后,两人忍俊不禁噗地一下笑出声来,那些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隔膜顷刻间烟消云散,彼此又和好如初。 后来,从奶奶和外婆那里才知道,有一天,碰到戎太祖夫妇来乡下时,舅妈真的跟他们说了。可是,说着,说着,主角却由他们变成了两人的哥哥姐姐戎建国和梅枝,而且一说即合。 那时,两家所有的亲人以及村里的左邻右舍,都为两家的联姻感到高兴,唯有他们的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与难过。 “建华,等会吃了饭后我们就去散步。如果你妈或我姐问起,你就说陪我去看老师与同学,到时你可别忘了。”茵枝凑在戎建华的耳旁嘱咐道。 戎建华沉默了一会,说:“要离开这里了,以我说,你真的该去看看其他同学和老师。” “前些日子我已去过了,现在就不去了。” “好吧,为了你的罗曼谛克,我会帮你将谎撒得天衣无缝。” “其实用不着撒谎,只是我怕到时姐会干涉。” “不用解释,我理解。女孩子第一次跟男孩子出去玩,总是怕羞的。” “我们可不是第一次出去玩了。” “在城里却是第一次。”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茵枝不无伤感地说。 由于最近天气忽然变得异常闷热,丹象城的人们一到晚上,几乎都从屋里出来,坐在街道边乘凉、闲谈。北门地处山边,偏僻冷静,县中没放假时,同学们都爱往这里跑,在河边看书、谈天,放假后,这里就变得安静多了。 晚风习习地吹着,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无数星星在湛蓝的天际上闪眨着。偶尔一两颗流星划过,刺破深沉的夜幕。 “建华,我到香港后,会经常写信给你的。”在水库溢洪道上,茵枝停了下来,伸手玩弄着戎建华胸前衣服的纽扣,说:“希望你也能经常写信给我。” “我会的。”戎建华点了点头。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在香港还有一个时刻记挂着你的好朋友。” “好朋友……”戎建华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心里只觉得一阵刀绞般疼痛。他想,他们不应该是好朋友,而应该是恋人、亲人。 “建华,我记得自你我相爱那天起,我们从没拥抱过,也从没亲吻过。我虽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然而我又恨你。如果你亲我,我无疑将感到害怕、不安,但我不会拒绝,我会逆来顺受。感慨的是,你始终没有那么做。” 戎建华心想,以前是因为不懂男女情事。后来朦朦胧咙地有点懂了,是因为两家成了亲戚,感情上多了一层保险膜。要不然,他才不会一直那么谦谦有礼,或许早就原形毕露,把她给收拾了。 “今夜,我决定了,再也不想违心地克制自己了,我要你来亲我。”茵枝双手挂在戎建华的脖子上,身子软瘫在戎建华的怀里,仰着头,一脸痴迷,“白天在海边,我就想这样做了,可惜的是,老天爷没有给我们机会。” “茵枝,不瞒你说,我何尝不想那么做,可你就要去香港、我们不但不能相爱,而且从此以后离得远远地,成了两个不同国籍的人。一想起这些,我的心乱得很。” 正文 第十二章 就要去军区学习 唯一令他感到欣慰下得了台的,好在顾明波是他的同乡。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外,并没像他原先所想的那么糟糕。 凡事有得有失,他竟为此沾了不少顾明波的光。在表扬顾明波的同时,领导和战友们也不忘表扬他。说他有风格,有领导才能,把新闻工作搞得有声有色,培养出这么好的报道骨干。 顾明波的成绩似乎都在他的支持和帮助下才取得的。 从那以后,杨吉成心中的嫉妒才逐渐散去,他乐得放开肚量,让顾明波为他去打冲锋,争取荣誉。因为他已清楚顾明波无论如何折腾,都逃不过他的手心。他毕竟是战士,而他是干部,是堂堂的新闻干事,他是超越不了,撼动不了他地位的,相反还会给他带来许多享用不尽的好处。再说,他的志向不仅仅只局限于当好新闻干事,他的野心大着呢。 杨吉成自忖,这一路打拼过来,团长、师长这样的军事主管,这辈子是恐怕没有希望当了。因为从新兵到部队,他一直在政治部,一开始干的是电影放映员,后来提干了,是电影队队长,再后来就是新闻干事。但政冶部主任、政委这样的职务,他还是向往且能够胜任的。 看在老乡的面上,他不想去和顾明波这样的战士斤斤计较,虽然有时候搞得他十分被动。 他在心里想,要是顾明波能察言观色,头脑像写文章一样灵活聪明,主动要求他指点,并在文章中一道署名发表,这就皆大欢喜,无可指责了。然而,顾明波的心眼就那么实在,从不会邀他一起去写东西,更不会想到请他一起署名,哪怕只是说说做个样子也没有。 他发现,顾明波不是有意的,只不过他年轻不开窍,不懂人情世故。 因此,这次军区举办新闻报道骨干培训班,原准备安排他去参加,但他出于为顾明波前途考虑,决定放弃这一机会。 “陈主任,我参加培训班的机会很多,这次我想不去了。让顾明波去吧,他是个不错的苗子。”杨吉成主动去找政治部陈主任,向他推荐顾明波。 陈主任说:“我曾向上面争取过名额,让你和顾明波一起去,但名额有限。你能主动礼让,这是好事。我们在平时就应该注意培养他们,让他们有机会受到系统专业的培训,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职责。” 顾明波在新闻报道上作出的成绩,最大得利者就是政治部,为此顾明波的成长受到了陈主任的格处关照。 “我也是那么想的。”杨吉成恰到好处地附和道。 “那就由你去通知他,让他作好准备,至于他连部我会通知他们的。” “是!”杨吉成答应了一声,就退了出来。心想自己这次发扬风格表现得不错,陈主任分明很是高兴。 顾明波得知这次去学习的机会是杨吉成让给自己的,很是过意不去,说:“杨干事,这多不好意思,占去了你的名额。” “这有什么,谁让我们是同乡呢?关照你,是我这个做大哥义不容辞的职责。” 顾明波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能去军区学习,这是顾明波梦寐以求的,但想到就要离开海阳镇,离开赵红静,三个月未能相见,他的心里不免失落与伤感。在就要离开部队去军区报到前的那一 天,他请假外出来到了赵红静家。 那一天刚好是礼拜天,赵红静正在家休息。 与赵红静建立恋爱关系以来,顾明波和她基本上每月能相见三四次,这对时时处处有铁的纪律约束的战士来说很不错了。但顾明波还是感到寂寞,还是感到了相思的痛苦与等待下一次见面的无奈,他恨不得天天能与赵红静厮守在一起。 “怎么这样急,明天就走。”赵红静感到不可理解。 顾明波一脸无奈地说:“部队就是这样风风火火。” 恋人之间,遇到第一次离别,往往难分难舍。在那时,彼此想亲热的感觉,几乎油然而生。由于叶飘扬在身边,顾明波和赵红静尽管已心照不宣,掩捺不住,但始终还是放不开手脚去向对方表示一丝亲热。 今天和以前不一样,度过今天,顾明波就要离去,要三个月才能相见。想起这些,赵红静的心里就禁不住泛起一种离别的痛苦。 “红静,等吃了饭后,我们去山上好吗?”趁叶飘扬在厨房忙碌的间隙,顾明波连忙相约赵红静。 恋人间的心是相通的,赵红静马上心领神会,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妈,我想和明波哥一起去山上走走。”一吃了午饭,赵红静就鼓起勇气对母亲说。 叶飘扬是过来人,完全清楚女儿这样做的意图,无非是想单独和顾明波在一起说些悄悄话,她通情达理地说:“去吧,早点回来。” 后山并没有什么出名的风景,只是连着几座起伏的山峦,山下边就是大海。 为避嫌,出门时,顾明波和赵红静一前一后分开着走,直到上了山两人才走在一起。 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外出,两人的心都怦怦地跳着。 来到一个小山坡,两人正要拐入另一个山岗,忽然听到那边路上有人在梆梆地砍柴。 顾明波穿着军装,显然不是当地人,和赵红静一起在山林里闲逛,如果让熟人看到,自然有不少闲话。但如果不去那条行人罕见的山岗,他们在这里也同样有被熟人碰到的危险。 “我们就从这里走吧。”赵红静知道顾明波犹豫的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她便指了指通向海边的那片没有路径的山坡。 顾明波默默地点了点头。 坡上草木茂盛,时时有荆棘挡住去路,当来到一道陡坡时,顾明波转身去牵赵红静的手,赵红静很自然地伸了过来。从那以后,两人再也没有松开,他们紧紧地恋恋不舍地相握着,都感到了彼此传递过来的手掌的温热以及异性间的那种微妙的感觉。 正文 第十三章 初吻 不知不觉中,顾明波和赵红静已绕过小路,来到了那个行人稀见的山岗上。 这里真是幽会的好地方,枯黄的松毛飘落下来,如毡般铺满山坡,踩在脚下富有弹性。四周静静的,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高大的松树遮住了灼人的艳阳,丝丝微风拂在身上凉凉的,令人说不出的惬意与陶醉。 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经过刚才的那一阵披荆斩棘,赵红静洁白的脸上泛着红晕,精致的鼻尖渗出细细汗珠,微微娇喘着,惹人爱怜。 “我们就在这里坐会吧。”顾明波扶着赵红静的肩头,细心地替她撩了撩披落下来的额发,建议道。 赵红静默默地点了点头,温驯得像只羔羊,幸福地享受着顾明波的爱抚。 从相识到现在,顾明波和赵红静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地挨得那么近过,凝望着赵红静秀丽红艳的脸庞,倾听着她似乎越来越急促却极力压抑的呼吸声,顾明波心猿意马,禁不住轻声地要求道:“红静,答应我,让我吻一个。” 以前,顾明波曾几次要求吻赵红静,但都被她拒绝和回避了。此刻,他虽这样说,虽渴盼热吻她,但他心里还是没有底,不知道赵红静是否会答应他。 这次赵红静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只是脸色越来越绯红了。 顾明波不是处男,已领略过女人的风情,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做,因为他清楚赵红静的心已动,分明已默许他的建议。他大胆地捧起她的脸,不失时机地把自己热烈的吻印上她像花瓣一般鲜艳的双唇。 赵红静呼呼地急喘着,羞涩而笨拙地回应着顾明波的亲吻。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轻地推开贪婪地吻个不停的顾明波,脸红的像玫瑰,晶莹的泪花笼罩了整个眼帘。 “你怎么了,哭了?”顾明波从忘情中醒过神来,惊慌地捧起赵红静的脸。 “如果让妈知道……知道我们那样做,她就要骂我了。”赵红静不无担忧地讷讷地说。 多么可爱,多么天真,多么纯洁的女孩啊! 顾明波顿生无限柔情,不禁又在赵红静的腮上印上一个深深的印吻,笑了说:“红静,你真是傻得可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你妈怎么会知道?” 赵红静破涕为笑,忸怩地在顾明波的怀里动了动身子,不无伤心地说:“人家可是第一次这样做,心里害怕。” “现在还感到害怕吗,不会了吧?要知道,这是十分甜蜜的。” “反正我心里怪怪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瞧你说话的口气,你的第一个吻给了我,好像有点不甘心。” “我可没有那么说。” 顾明波有意激将道:“你是不是想留给另外一个人?” “明波哥,我不许你这么说。”赵红静撒娇般地勾住顾明波的脖子,“以前我拒绝你,我只是感到害怕,只是心里难过,酸酸的,就想流泪。这次你就要离开我,你不要求我,我也会要求你吻我。其实不瞒你说,我好想好想跟你接吻。” “少女的吻是珍贵的,珍贵的东西一旦失去,心里自然会有一番说不清的滋味,这也许就是少女的情结,就是已婚与未婚的区别。”顾明波自作聪明地说。 “你懂的真多。” “我只是心里想象罢了。” “明波哥,告诉我也是第一次接吻吗?” 赵红静的提问使顾明波想到了那位命丧刑场的少妇,他的童贞与初吻都已被她掳走,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丝毫没犹豫,便实事求是地说:“不是。” “你已谈过恋爱,跟其她女的吻过?”赵红静忽然变貌失色,坐起身来。 顾明波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丑事,并不光彩,绝对不能实话实说,一旦让赵红静知道他曾与有夫之妇有过性关系,相信她绝对没有那么大的雅量,可以不计较而原谅他,就是他自己有时候回想起来,也感到挺肮脏恶心的。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母亲曾吻过我,那是甜蜜的吻,难忘的吻。”顾明波急中生智,忙随机应变。 “你真会开玩笑。”赵红静紧张严肃的脸上终于转阴为晴,露出了如释重负后的灿烂的笑脸。 “说真的,如果我不是第一次,你会怎样?” “我会感到伤心和难过,不过,不是第一次也不要紧,我理解你。有一本书说,人在年轻时犯些错,上帝也会原谅的,我想自然也应该包括那些事。” “红静,你挺不错的,开朗又大方。”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能是从前,不包括现在。从今以后,明波哥,你给我记住,我可不许你犯错。不能去想,更不能真的和女人去接吻。” “不会的,有了你,我心中再也不会有其它不洁的念头。”顾明波情真意切地表白道。 和心爱的姑娘相处在静谧的林间,不必担心受外界的侵扰,无所顾忌地相吻相拥,无拘无束地说些悄悄话,这销魂的时刻是何等美妙啊! 虽然在热吻中,顾明波几次伸向赵红静的腰间,想解脱她的皮带,去抚摸她的隐秘之处,都遭到她的拼死抵抗,虽然赵红静死活不答应去碰他已被他掏在外边直指天空的生命之根,但顾明波还是感到说不出的温馨与甜蜜。 来爬山的主意是顾明波怂恿赵红静跟叶飘扬说的,是想避开叶飘扬的视线与约束,和赵红静亲热。不仅突破亲吻,而且隐约希望能占有她。相处这么久来,她一直未能让他随心所欲地亲吻抚摸,更不要说发生性关系了。 顾明波已尝到过性的滋味,知道做这事的美好,在和赵红静的接触中,想再做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原来他以为这次去外地学习,彼此将分开三个月,也许赵红静心生怜悯会答应他,没想到赵红静仍那么呆板封建。 赵红静不答应,顾明波也就不再强求。虽然跟赵红静接吻说不出的兴奋与甜蜜,但吻久了,嘴酸唇麻,他就不想再继续下去。 正文 第十四章 不敢太放肆 “红静,我们去海边吧。”顾明波已心不在焉,移开嘴唇建议道。 大热的天来爬山,也只有顾明波和赵红静才想的出来,那时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异议与犹豫。在林子里坐久了,身上痒痒的仿佛虫子在爬,如果不是怕拂了顾明波的兴致,赵红静早就想离开了。这会儿见顾明波那么说,她欣然同意,高兴地说:“好的,走吧。” 那天正值小潮汛,海面风平浪静,就像一汪湖水。 “红静,我们来游泳好吗?”顾明波望了望大海,又望了望高高的群山,扶着赵红静的肩头,兴致勃勃地说。 由于刚才下山时走的急,这会儿不仅汗流浃背,在山上时的臊痒也仿佛更难受了,赵红静心里想游泳,但嘴上还是推辞道:“我不游,你一个人去游吧,我在岸边等你。” “不,我们一起来。” “我不会游。” “撒谎给谁听?丹静不是说你和她老去河里游泳。再说这是海滩,斜斜的,不会游也没有关系,只要不离岸太远就没有关系。” “这我知道,可是,这会儿只有我们两个人。”赵红静忽然变得羞涩起来,不好意思地瞅了他一眼,“而且又是在这偏僻的地方,如果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唉,你啊,多愁善感的,想到哪儿去了?”顾明波听了,不禁笑了,“你应该比我清楚,这里平时就很少有人来,在大热天的中午就更不会有人来了。” “这也太绝对了吧?我们不就来了?” “我们来这里,是因为情况特殊。” “什么情况?” “明知故问,再说我和你只是游泳,又不做其它事情,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管怎样,反正我不想下海。” “那好,你就在岸边等我吧。”见赵红静窘迫地低着脸,迟迟没有答应他,顾明波只得独自脱去衣服,走向海边。 “明波哥,你不熟这里的海情,不要游远。”赵红静站在岸边,嘱咐道。 “没事。”顾明波翻水浇了浇身了,然后一个猛子扎入大海,奋臂向大海深处游去。 赵红静不禁紧张起来。 大海是神秘莫测的,多有潜流暗礁,她是当地人,可并不熟悉这一带海域是否可以游泳。刚才顾明波想游泳,她还以为只是在岸边泡泡,也就没干涉,没想到他不管不顾,竟敢游向大海深处。 “明波哥,快回来!”眼看顾明波离岸越来越远,赵红静来不及多想,也没脱去外衣就跳入海去。在跳入大海的一刹那,赵红静竭尽全力叫了一声。 如果发生危险,在这荒无人烟的海边,她将陷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之境。万一顾明波因此而出现意外与不幸,她将百身难赎。 也许听到了呼喊,顾明波回头见赵红静也下了海,于是转身游回岸来。 “明波哥,我们就在岸边游吧,这里海域地形复杂,游远了就会有危险。” 顾明波的家乡丹象县也地处海边,在大海边出生的人都知道,大海暴戾神秘。小时候常听大人讲,在海边不能大声喧哗,不能随意说浪了,否则本就平静的潮水就会汹涌澎湃起来,扑头盖脑地猛扑过来。生性顽皮的他和小伙伴为此去海边时,常常一边作好逃跑的准备,一边大声叫嚷浪来了。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像大人所描绘的那样,但那种对大海敬畏的概念根深蒂固地铭刻在了他的心里。 顾明波听从了赵红静的劝说,不再冒险去大海深处。游着,游着,他突然瞥见赵红静的背上起了一个大泡。停晴细瞅,这才发现她穿着衣服,被海浪鼓了起来。 “红静,你怎么不脱衣服就下海了?” “都怪你。” “等下回去怎么办,落汤鸡似的。” 刚才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就奋不顾身地跳下海去,此刻顾明波的提醒才使赵红静意识到麻烦大了。往日无论去海里还是河里游泳都带有替换的衣服,今天没准备游泳也就什么都没带,等一会上岸后她可怎么办,她总不能穿着湿衣湿裤走回家去。 “没事。”见她茫然为难的样子,顾明波笑了说:“这会儿你脱下来,我替你拿到礁石上去晒一下,正是盛夏,太阳就像继母的拳头,一会儿就干了。” 赵红静暗想了一下,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她迅速地脱下外衣外裤交给顾明波。 “胸罩短裤呢?” “去你的。”她扬水打向他,她可不敢当着顾明波的面,将衣服全部卸去。 顾明波这才明白过来,无声地笑了一下,游向岸去。 望着只穿着短裤的顾明波挺拔的身影走在沙滩上,在艳阳下,身上那些滚动着的水珠宛如珍珠般亮晶晶的。她贪婪地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片潮红,少女的心不觉怦怦地激跳起来。 望了望四周,这才意识到没人发现得了她在偷看,她放下心来,将整个身子沉在海里,只往上露出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明波的身子看着。 “红静,等下回去时,我就不再去你家,直接回部队了。”晒好衣服回来后,顾明波说。 “为什么?” “明天我就要走了,太迟回去不好,我还要整理东西。” “那就听你的,不用去了,我会跟妈说你直接回部队了。”停了一下,赵红静若有所思地说:“明波哥,你报到后给我写信,可直接把信寄到我单位去,不用再寄到家里来。我只有礼拜天来家,这样浪费时间。” “我知道了。” “真想和你一起去,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赵红静惆怅地说。 “我也一样,每次离开你回部队,心里空虚虚的,说不出的难受。” “明波哥……”赵红波深情地叫了一声。 顾明波游过去,轻轻地扳过她的身子拥抱着,讷讷地说:“我真想要了你。” 赵红静没有紧张,温柔地说:“明波哥,这件事,这会儿我还不能答应你,你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再说。”见他失望的样子,她伏在他的胸前,不无羞涩地说:“不过,你可以吻我,也可以……摸我,我不会再拒绝你。” 顾明波的双眼忽地一亮。 “谢谢你,红静。”搂着赵红静半裸的身子,顾明波激动不已,她的允诺令他如获至宝,一下子就将她结实的胸乳从乳罩中解脱出来,又忙不迭地凑上脸去亲吻吮吸。 正文 第十五章 她的不雅 赵红静微微颤抖着,往后仰着身子,她发现顾明波的另一只手已不安分地贴着她的短裤,摸向她的隐秘之处,她感到了紧张与害怕。她想拒绝他,但又开不了口,动不了身。这本是她同意和允许的,是她自己应承他这样做的,她无法出尔反尔。她只得将自己的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娇喘着,任由顾明波在她的身上,一刻不停地痴迷地揉摸探索。 尽管还没和赵红静真真实实地发生性关系,毕竟已突破了亲吻和抚摸这两道防线,领略到了她肉体的异峰幽谷的深沉与隐秘,顾明波已心满意足。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和赵红静感情的加深,离偷吃果实的那一天已不会太远。 在军区学习是枯燥乏味的,每天都是听课,无非就是报社里的编辑和大学里的教授讲课,其次就是学员自己谈采写得失。不乏有精彩的段落,然而对正处于热恋之中且遭受分离相思之苦的顾明波来说,无疑是冗长无聊的。在课堂上人家都全神贯注地听得津津有味,他的思绪却信马由缰,穿越千山万水,和赵红静卿卿我我,沉醉在温柔之乡而不能自拔。 培训班上没有女兵,只有几位从军工企业来的女报道员,生得并不出众,但在这阴阳失调的培训班里实属凤毛麟角,难能可贵,早已被几个年轻的军官盯得牢牢的,寸步不离,伺候得趾高气扬的。像顾明波这样的战士根本无缘说话,更不用说找机会献殷勤了,这使顾明波愈加感到孤单和难熬。 好在学习的后一阶段,经常下部队参观访问,顾明波的心情才振奋起来。但一到晚上,他又牵肠挂肚地思念赵红静,常常辗侧翻身,不能入睡。他几乎是靠回想离别前,和赵红静度过的那一天的情景,来排遣和打发这难熬的寂寞与孤单。 顾明波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山岗,那一海滩,永远不会忘记赵红静芬芳甜蜜与忘情的吻,永远不会忘记赵红静身子半裸后的奇异风光,永远不会忘记赵红静特有的羞涩却陶醉的神情,尤其不会忘记两人上岸后遇到的那些尴尬。 那时,赵红静的外衣虽已干了,但短裤和胸罩却是水淋淋的。她像顾明波那样躲在礁石后面,脱下短裤和胸罩将水拧干,然而还是湿的。穿上衣服后,很快就将胸罩和短裤的轮廓清晰地印露出来。那样子很引人注目,想入非非。 顾明波想笑但又克制着。 “怎么了?”赵红静察觉了顾明波的异常。 “没什么。” “看你阴阳怪气的,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想知道?” “废话。” “你瞧瞧自己身上露出了什么?”顾明波终于忍不住笑了,“胸罩和短裤都印了出来,而且是那么逼真。” 赵红静这才发现自己的不雅。 “难看死了,怎么办?” “游泳时,我可提醒过你,可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要扬水打我。现在怎么样,后悔了吧?”顾明波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说:“要不你把衣服都脱了,再晒一会。” “去你的,馊主意。”赵红静飞起一脚踢在顾明波的腿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把衣服脱下来再晒一会,赵红静想过,但不行。太阳已下山,两人回去还有一段山路要走,她和顾明波已不能再耽搁下去。从心里来讲,她倒希望等天黑后再回去,可这显然不行。 这么久了,母亲一定已等急了。另外,顾明波回去还要整理行李。况且他此刻就在身边。她无法抛弃羞怯,放下心来,把衣服脱得精光。怕难为情,也怕有人来,更怕顾明波到时候控制不住理智,强行欺侮她。 无可奈何,赵红静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顾明波回去。路上,她暗暗祈祷,经过身子的烘烤,胸罩和短裤能干得快些,到人多的地方后,不再像刚才那么明显。 到三岔路口时,两人就要分手了。 分手时,赵红静问:“那些东西还看得出来吗?” 顾明波留意了一下,发现赵红静的身上不但仍像刚才那样,似乎更明显了,而且还在原来清晰的轮廓上出现了几条白色的花边。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顾明波感到奇怪。 “是不是还没干?”见他愣神的样子,赵红静问,尽管她自己看得到,也感觉得到。 “不,好多了。”为了宽慰赵红静不使她难堪,顾明波没有说实话。 回部队的路上,顾明波走着,走着,忽地明白过来。从海边一路翻山越岭,他和赵红静都汗流浃背,短裤和胸罩上的水分也就无法得到蒸发。至于那几条花边,那是部分海水和汗水蒸发后留下的盐巴。 每想起那一天赵红静的狼狈相,顾明波就忍俊不禁地想笑。 经过三个月紧张的学习和采访,培训班终于结业。顾明波归心似箭,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趁机到市里名胜古迹去游玩几天,当天就踏上了回归部队的列车。他已写信和赵红静约好,准备趁这机会,去赵红静上班的县城住上几天。 过去,每当一到归营时间,尽管他和赵红静依依不舍,还是必须无条件地回去。夜不归营,没有特殊情况,部队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次培训班结束,有几天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到奉城后已是下午,顾明波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下来,然后打电话告诉赵红静他已到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开始想象在见到赵红静的一刹那,他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同时也在想象赵红静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一定会紧紧地拥抱赵红静,热烈地亲吻她。如果可能的话,他会趁机提出得到她。 为了晚上有充沛的精力,他强迫自己睡觉,但兴奋的神经根本容不得他入睡片刻。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招待所的房门终于响了。顾明波在开门的同时看了看手表,发现赵红静比他想象中要晚来一个小时。 正文 第十六章 那些男欢女爱的游戏 “怎么现在才来?”顾明波没想到憧憬了无数次,第一句话竟会是他略带不高兴的埋怨。 “下班后,我去洗了澡。”赵红静是一个很注意自己形像的人,她可不想蓬头垢脸地来见顾明波,因此尽管心里急着想见到他,她还是先去浴室洗澡,然后又精心作了化妆。 “想死我了。”顾明波一把拉过赵红静,就将一个热烈的吻印上了她的嘴唇。 赵红静也激情洋溢,忘情而热烈地迎接着顾明波的亲吻。 很快,顾明波就拉着赵红静倒在床上,手跟着伸在她的腰间去解她的皮带。 赵红静连忙按住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说:“明波哥,不行,等下服务员要进来的。” “不管她。” “如果让她们发现,要出事的。” 那时,文革虽已结束,但阶级斗争的弦还是绷得紧紧的。旅客住宿,不仅要有单位的介绍信,而且不得男女混住一窒。男女正常的单独串门约会往往会被认为不正常,不正经。晚上,一个女的来找一个男的,那就更是情况可疑,往往会引得那些服务员如临大敌一般,以送开水、扫地等伎俩实施监视。一经发现有不轨的行为,她们就会报告领导,向公安局报案。 刚才赵红静进招待所时,坐在门口值班的服务员曾异样地打量过她,怀疑地盘问过她,搞得她像做贼般的脸上发红,心虚不已,浑身不自在。 正在兴头上,顾明波本不想放弃,但考虑到赵红静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只得颓然地放开她,坐起身来。 赵红静拢了拢头发,刚在沙发上坐下,连门也没敲,服务员就出其不意地将门推了开来。那门原来是有保险的,为了能方便随时掌握情况,早已被她们事先破坏了。 好险,如果不是赵红静理智地克制,两人的亲热将会被服务员撞个正着。顾明波好不懊恼,但在人家的地盘又不敢发作。 他住宿的介绍信是部队开的,同在一个县里,难说招待所里的人不清楚驻海阳镇部队的底细。如果自己激怒她们,一个电话或一封信传到部队去,把他和赵红静幽会的秘密告诉领导,他将吃不了兜着走。 服务员打量了一下顾明波和赵红静,见两人正襟危坐,并没有其它不轨的行为,也就放下热水瓶走了出去。她很自信,凭她开门的专业、迅速与突然,房间里的人果真在做什么,谅他们也唯恐来不及躲避与掩饰。 “好可怕。”赵红静禁不住朝顾明波吐了一下舌头,见顾明波又要接近身来,她连忙惊恐地指了指门,示意他不要出声。那些可恶的服务员,说不定这会儿正贴在门上偷听房里的动静。 顾明波以军人特有的警惕和敏捷,出其不意地打开门。 这次他和赵红静多虑了,外边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这下好了,不会再有人来了。”顾明波拥着赵红静,又来到床上。 赵红静这才放开手脚,全身放松地让顾明波亲热。 顾明波的手已伸在她的大腿内侧抚摸着,她被撩拨得娇喘吁吁。 来的路上,一路想着顾明波,她的那个地方已开始湿润,这会儿更是湿得厉害。一股股的,像泉水般不断地涌冒出来,几乎已一片汪洋。 “红静,答应我,来做一次好吗?” “不行,这事我还没考虑好。”赵红静秀眼迷离,摇了摇头。 “不答应,那就来安慰我一下。”顾明波感到身子的某个地方十分胀热,好不难受。他急于发泄,也就退而求次,牵引着赵红静的手,挪到他的大腿根部。 赵红静知道顾明波想干什么,本能使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手。 顾明波牢牢地抓着她,摸索着褪下了自己的裤子,让那个膨胀着的东西暴露在赵红静的面前。 “明波哥,你好坏。”赵红静乍一见到,羞得啊地叫了一声,连忙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顾明波知道赵红静害羞,可他这会儿特别想让赵红静看他的那个东西。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他有意侧过身不去面对她,只是牵着她已不再坚决挣脱的手掩在他黑幽幽一片的体毛上。摩娑了一阵后,他又让她张开手指,握住了他的那个滚烫坚硬的尤物。 赵红静不知有诈,果然如顾明波所料,见他侧脸躺着发现不了她的反应,终于放心大胆地看了起来。 她的身子越来越感到胀热,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新奇,那么痴迷,那么兴奋。尽管握在手里,可感觉却像已进入她的身子一样,令她浑身颤抖与晕眩。 “红静,别只管愣着,快动啊。”顾明波轻声哀求道。 赵红静吃吃地笑了一下,开始她怕弄痛他,只是轻柔地握着,后来在他的示意下,才加重力度上下扭动起来。 顾明波偷偷地望了赵红静一眼,发现她正边做边盯着握在她手中的东西,惊奇地看着。一种恋态的心理似乎得到了满足,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笑了。 很快,在赵红静富有感想的越来越紧的摆动下,顾明波长喘了一口气,像高射炮开火似的,生命的热流一连串地猛烈地喷射了出来。 赵红静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这一情景,是那样的近,这么的真切。刚才她已感到顾明波的身子越来越绷紧,但她压根儿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动作,这大大出乎她的意外。 正因为突然,赵红静才惊惶失措,变貌失色。不像一些富有性经验的少妇那样,在那个时候往往会握得紧紧地更加剧烈地继续动作,直至男人精疲力尽而哀求才肯罢手。 赵红静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害怕得大声惊叫起来,像烫了火似的一把扔开那个不可思议的东西。整个身子被子弹击中一般,颓然地倒向一边,晕了过去,心里只觉得有一股快感如潮似的涌了上来。 赵红静软软地躺着,很想依靠地抓住点什么,但又动弹不得。下身的那个地方痒痒的,一下一下地收缩着,很想充实点什么。 正文 第十七章 中山公园里的** 赵红静似乎体验到了有生以来从没体验过的一种新奇的令人摄魂蚀骨的感觉。许多年后,直到结婚了,夫妻生活过得多了,回想起那一天遇到的这种感觉,她才总算明白过来,这是夫妻生活中的最高境界,是她的第一次,弥足珍贵。 赵红静是幸运的,结婚多年还体验不到这种感觉的女子大有人在,而她仅仅接触到性的边缘,就轻易地达到了性的极致,享受到了那份性的美好,性的惊心动魄。 那次妙不可言的感觉,从此成为赵红静生命中的一个深深的记忆,再也无法掘去与遗忘。 顾明波一动不动地躺着,沉醉地回味着激情爆发时的那一刹间的快感,久久没去抚慰赵红静。 如果换一个成熟的男子,一定会乘胜追击,让本已一败涂地的赵红静完全缴械投降,成为任他割宰的羔羊,任他支配的奴隶。事后,赵红静自己也承认,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完全彻底地得到她。 可是,顾明波枉费辜负了当初那个少妇以生命为代价给他的启蒙,仍懵懂愚昧,丝毫不知女人的心理,半途而废,把煮熟的鸭子又放走了。 当顾明波缓过劲来去招呼赵红静时,欲火中烧的赵红静已恢复平静,心里的那种痒痒的感觉也悄然退去。她拿着一本他扔在一边的书翻阅着,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刚才压根儿没发生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红静,起来,已很迟了,我们该去吃饭了。”顾明波说。 赵红静起来洗了洗手,见他的那些脏东西一部分落在地上已氧化为一滩水,一部分落在床上,把洁白的被单污染了一大块。于是,她拿过湿毛巾擦了一下。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几乎把被单搞湿得就像一张大地图。 顾明波揶揄地说:“红静,你真是位高手,不用笔,也不用打草稿,拿毛巾就可画出中国地图。” “都怨你。”赵红静白了一眼顾明波,“还嬉皮笑脸,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等明天服务员来打扫房间,看你怎么去面对人家。” “这有什么难的,我实话实说,就说夜里不小心画了地图。”顾明波玩世不恭地说,“红静,你们女孩子家,知道什么叫画地图吗?” “下流。”赵红静笑着踢了一脚顾明波,说;“明天你回去吧,不要再住在这里了,住下去,我看你非出事不可。” “我可不想回去,离归队还有好几天呢。” “回不回去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告诉你,我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 “我可不想让你再干坏事,也不想像小偷似的被人盯得心里发毛。”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就白白地浪费了。要知道,我还有好几天假期,用不着那么早回部队。” “如果你不想回部队,就去我家好了。” “你不在,我去有什么意思?” 赵红静沉吟了一下说:“快要到礼拜天了,明天我去请假一下,看领导能不能同意,让我早点休息。” “那我明天等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先去好了,如果准假,我会立即赶来的。”赵红静说着,掏出钥匙递给顾明波。 “干吗?” “如果妈不在,你也用不着傻等,就可自己开门进去。” “你想的真周到。”顾明波忍不住紧搂了一下赵红静。 第二天一起床,顾明波就退房去了汽车站。 到海阳镇时已是上午八九点钟了,赵红静家门关着,顾明波敲了敲,一直没有动静,也许叶飘扬去街上买菜不在家。 这时,顾明波对赵红静的细心感激不尽,如果不是她事先给他钥匙,这会儿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顾明波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昨夜顾明波很迟才睡,由于赵红静不想回招待所见到那几个横眉冷眼含着轻蔑嘲弄目光的服务员,吃了饭后,他只得和她去中山公园呆了大半夜。 在那个半山腰的凉亭里,两人一会儿倚着栏杆彼此爱抚着对方,一会儿又站着紧紧拥抱,热烈亲吻,顾明波的那个东西自夜幕一降临就被他掏在外边。有时让赵红静抚摸,有时紧贴着赵红静的大腿间磨蹭着,始终那么绠梆梆的,赵红静都感觉到了。 赵红静不答应顾明波进入她的身子,但隔着裤子,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也就免了后顾之忧。她在任凭顾明波胡作非为的同时,也控制不住地用大腿夹着它,附和着他的节奏,尽情地扭曲着,摩擦着。全然不知道顾明波不知不觉中渗出来的黏液已沾满她的裤子。 赵红静穿的是白裤子,很容易被搞脏,随着越来越难控制的激情,顾明波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爆发,这使他想起招待所里被搞脏的被子。他贴着赵红静的耳朵,挖苦道:“何必呢?想做又不敢痛快干脆地答应。” “我喜欢这样,就不答应你。”赵红静使劲扭了一下。 “当心搞脏你的裤子,你再动一下,我可忍不住就要喷发了。” 赵红静忽地意识到什么,连忙放开他摸了一下,可已迟了,手上已粘糊糊的一片。 “你怎么不早说?”赵红静恼怒地推了顾明波一把,责怪道。 “难道说的不是时候?” “人家的裤早就被你搞的污秽不堪了。” “怎么可能,我还没出来呢?不信,你来摸一摸,看是不是真的。”顾明波说着,拉过赵红静的手掩在他坚挺的下身上。 “你坏,恨死你了。”赵红静使劲打了他一下, 就这样,两人说着闹着,久久没下山回去。 尽管很迟才睡,但在部队已养成习惯早起的顾明波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刚亮就起床整理行李了。他本想洗澡,可招待所仅有的公共浴室不是每天都开放的,因此直到现在,顾明波还没洗上热水澡。 到赵红静家后,顾明波极其疲劳,真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正文 第十八章 只感到脸红心跳 一进屋,顾明波便拿出毛巾,向浴室走去。 真惬意啊!顾明波微闭双目,一动不动,任凭那温热的流水从头到脚淌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突然,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叶飘扬站在门口,正惊愕地望着顾明波。 “阿姨……”顾明波猝不及防,结巴着,不知如何是好。 在望见顾明波赤身露腚的一刹那,叶飘扬的脸色也不禁红了。 “呵,是你回来了。”叶飘扬并没立即离开,仿佛这不是在浴室,她面对的不是在洗澡的顾明波,而是像平时一样,她热情地问:“小顾,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刚到。”顾明波佝偻着身子,下意识地拿毛巾遮了一下下身,一会儿又觉得不妥。只得直起腰来,换了一个方向,以避免正面朝着叶飘扬。好在浴室里蒸气弥漫,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看不真切,他的裸体才不致于让叶飘扬一览无遗。 “我刚才去街上买菜了,早晨红静来过电话,说你要来家,可没说什么时候来,没想到你那么早就来了。”叶飘扬虽然面对顾明波的裸体有点不自在,但她还是在退出去时,极其锐利地盯了顾明波一眼。 经过刚才的这一番折腾,顾明波已无心洗下去。他背靠着墙,为刚才自己忘了锁上浴室门的保险而自责,也为自己刚才在叶飘扬面前的狼狈而脸红。他草草地抹净身上的水珠,便走了出去。 “洗好了?”叶飘扬望着顾明波,说:“你什么时候到奉城的,学习已结束了?” 顾明波不敢正视叶飘扬的目光,只是点了点头,说:“我昨天下午到奉城的,在县城住了一个晚上。” 洗了澡,身上的倦意虽消,但顾明波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他知道这主要是由于刚才洗澡发生的意外引起的。 “你换下的衣服先放着,下午阿姨给你洗。”叶飘扬察觉了顾明波的局促不安,为了打消他的难堪,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笑了说:“明波,来,帮阿姨把芹菜的叶子摘一下。” 顾明波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以躲避和叶飘扬面对,可是,叶飘扬的吩咐他又不好拒绝,只得尴尬地过去,坐在一边帮她摘芹菜叶。 “小顾,看上去你皮肤黑黑的,没想到脱了衣服后,身上会那么白。”叶飘扬那壶不开提那壶,搞得顾明波心慌意乱,面红耳赤,“只是瘦了一点,要是再胖一点,你的身板简直完美无缺,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顾明波红着脸,没有回答。他不想在这样的时刻,去和叶飘扬谈论明显带有性意识的话题。 “男子汉大丈夫太白了不好,还是黑一点,让人看上去有味道。”不知是没有发现顾明波的尴尬,还是有意拿话引逗他,叶飘扬一直没有离开这一令顾明波很是尴尬的话题。“你看,阿姨的皮肤在女人当中算白的了,没想到,你比阿姨还白。”叶飘扬说着,撩起裤腿让顾明波看。 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顾明波如坐针毡。为了避免和叶飘扬再这样呆下去,顾明波不觉加快了摘芹菜叶子的速度。 “阿姨就欣赏你们军人,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又有条不紊,有始有终。” 任凭叶飘扬说什么,除了礼貌性地点头答应几声外,顾明波轻易不敢多说一句,他怕叶飘扬借题发挥,又说出什么令他脸红心跳的话来。 中午吃饭时,叶飘扬端出了一瓶杨梅酒。 这酒是自酿的。 当地不仅是水蜜桃之乡,而且盛产杨梅。每当杨梅熟时,家家户户都会去摘杨梅,然后洗干净,放在罐里,放上糖,再倒上烧酒,封口后放着,时间越久越醇越香。吃时,倒在碗里,那殷红的液体,就像琥珀一般鲜艳晶亮,不会喝酒的人见了也会禁不住眼馋,喝上几口。 以前在叶飘扬家里吃饭,顾明波不喝酒,那是因为喝了酒回部队后,很容易被人发觉,而部队是禁止喝酒的,如果被领导知道了将会受到纪律处分。这次与以前不一样,他还有几天假期,用不着吃了饭后立即回部队。于是,顾明波欣然接受了叶飘扬的好客。 不用回部队使他放弃了克制,叶飘扬的热情使他不再拘束,顾明波放量喝了起来。他本喜食甜的东西,喝着甜甜的杨梅酒,环境又如此洁净幽雅,不知不觉中,顾明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杨梅酒是烧酒制作的,烧酒就是白酒,是农村人用地瓜干熬制而成的,度数很烈。虽然酒精被杨梅浸泡后有所减弱,但成分依然很高。平时顾明波酒量并不高,再加昨夜付出很多又没休息好,况且这么多的酒他基本上都是一口气喝下去的,不一会儿,他便感到头昏脑胀,倦意阵阵袭来。 “阿姨,我人挺疲劳,想休息一会。”胡乱吃了一点饭后,顾明波也没管叶飘扬还在吃饭,也顾不上和她详细地叙叙分别三个月来的情况,就抱歉地说。 “去吧,红静寝室的门锁着,到阿姨的房里去休息好了,那里安静。”叶飘扬放下筷子,领着顾明波走向房间。见他走路趔趄,她又走过去扶着他,说:“早知道你酒量不行,刚才不该让你喝那么多。” “没事,我只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累了。”顾明波醉眼朦胧,似乎才发现叶飘扬穿着休闲裤,上边是一条紧身羊毛衫,将女性的一些沟沟壑壑都清晰地勾勒了出来。他只觉得此刻和叶飘扬紧挨在一起,感到说不出的别扭与尴尬,但他已无力挣开她的搀扶。 “把衣服脱掉吧。”来到床上时,叶飘扬关切地说。 “不,不脱。”顾明波还没完全醉去,仅有的一点理智使他觉得叶飘扬的建议不妥,他不能除去衣服。 “还是脱了吧,穿着衣服睡觉多难受。”叶飘扬自作主张,一说完,就开始动手,去解顾明波的纽扣。 正文 第十九章 他在梦中感到了异常 “阿姨,这……不好。”顾明波有气无力地挥了一下手。 “这有什么不好的?”叶飘扬贴着顾明波的脸庞,说:“你喝醉酒了,阿姨服侍你,这是应该的。听话,什么都别想,就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叶飘扬已利落地替顾明波脱去了上衣,接着她便去解他的皮带扣子。除了老公,叶飘扬还没为其他男人解过皮带。由于已很久没再做过,再加顾明波系的是军用皮带,她一时很难将它解开。 “小顾,快告诉阿姨,皮带是怎么解的?”见迟迟不能解开,叶飘扬只得停下手来,转脸问顾明波。没想到,此时顾明波已酣睡了过去。 “简直是猪,这样折腾着,居然还能睡得着,而且睡得这么香。”叶飘扬禁不住如娇似嗔地骂了一句,又继续去解顾明波的皮带。她不相信,一个大活人,还对付不了一根皮带。 照例说,部队的一切,包括服装,都是为了战备需要,方便干部战士训练打仗而设计的,穿着解脱应该很容易,绝不会太复杂。否则在战场上,一旦需要脱去裤子,如此费力费时,岂不是在跟战士的生命开玩笑? 想到这,叶飘扬立即调整了思路。谢天谢地,她总算找到了解不开皮带的症结所在。 原来她和顾明波所处的方向不对,所以,她的努力也就成了徒劳。 一旦明白过来,叶飘扬就不费吹灰之力,除去了顾明波的皮带,接着便轻而易举地拉下了他的裤子。 叶飘扬没有看错,顾明波的皮肤真的是白。更使她惊奇的是,在他白晰的大腿上长满了汗毛。黑的是那么黑,白的是那么白,真的是黑白分明。叶飘扬忍不住爱怜地摸了一下他的大腿,但立即又像烫了火似的,缩了回来。 她还没丧失理智,知道眼前躺着的可是女儿的恋人,她再混帐,再难熬,也不该对女儿的心上人想入非非,动起歪脑筋。这显然大逆不道,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此刻,叶飘扬对大女儿不无怨恨。世上的未婚男子多得是,跟谁谈恋爱不是谈?为什么偏偏要跟顾明波纠缠在一起?这真是冤家。如果不是女儿不明不白不早不迟地插上一脚,像今天这样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她岂肯错过?她早就扑上身去,与他云里雾里地纠缠在一起了。 就这样离去,叶飘扬心有不甘,但不放弃,罪恶的感觉又挥之不去。此时此刻,叶飘扬陷入了两难境地。 最后,欲火中烧的叶飘扬自我安慰地想,她只要不和顾明波真做,仅仅看一看,亲一亲,相信事情不会太出格,也不会太对不起女儿。 要说对不起,也是女儿先对不起她的。顾明波是她先认识的,也是她最先对他萌发感情的。女儿是不应该捷足先登,横刀夺爱的。 想到这,叶飘扬也就有了亲热顾明波的理由与勇气。 一双手已控制不住地伸向顾明波半裸的身上。 刚开始还小心翼翼,怕惊醒顾明波似的,轻轻地摸着,但不久她便忘乎所以地急切地摸了起来。 这一摸,她就再也无法撒手。 顾明波实在是太疲劳了,刚才一踏入叶飘扬的卧室,一躺在叶飘扬的床上,他就感到无比适意与亲切。尽管叶飘扬将他折腾来折腾去地脱着衣服,他还是敌不过瞌睡与醉酒,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在睡梦中,赵红静似乎已回家,正坐在他的床上,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很快,她便缓缓地俯下身来,吻着了他的嘴唇。 昨夜虽已无数次地吻过,但无论在招待所时,还是在中山公园的凉亭里,都提心吊胆的,那像此刻在房里这般温馨,这般安全,这般放松?顾明波猛地勾住赵红静的脖子,如饥似渴地与她吻了起来。 赵红静越来越老练了,她的激情让他吃惊,也让他兴奋。她无拘无束地向他卷展着舌头,撩拨着他,手在他的胸上摸索个不停,一会儿又果断地往下移去,一直到他身子的最敏感处…… 啊啊,多么惬意,多么神奇啊,比昨夜不知要刺激快活多少倍,顾明波恍恍惚惚的,痛快极了,很想喊些什么,但他只是嗯嗯哼哼地语不连贯地喃喃着,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忽然,赵红静爬到床来,光滑的身子紧拥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凑在他耳旁呢喃着。 顾明波想听清她说什么,可注意力又集中不起来。因为此刻他的热血已沸腾,男性的力已膨胀。他想发泄,想占有他怀中温软丰腴美好的肉体。 顾明波仿佛觉得赵红静也是十分愿意的。以前她不同意是由于没考虑好,这次也许她已想明白了,不再拒绝了,因为这时她已十分主动地毫不犹豫地向他贴了上来。 “呵,静,我的红静,你真好,真好。” 赵红静的献身令顾明波感激不尽,又欣喜万分,为了等这一天,他等得好苦好难熬。 赵红静对性懵懂不知,他是清楚的,第一次在山上与他接吻,就什么都证明了。如果不是这样,她会因此而激动得热泪盈眶吗?可此刻的造爱,他的静却像有着丰富经验的少妇那样轻车熟路地驾驮着他,把他坠入云里雾里,达到极致的性的峰巅。 “啊,我的静,你真好!”顾明波终于毫无顾忌地痛快淋漓地叫出声来。 尽管在培训班里在旅途上他曾幻想过和赵红静见面时的亲热,也曾幻想过两人发生性关系的情景,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从来没一次有信心敢肯定赵红静能答应和他发生那种肉体关系。 赵红静毕竟是黄花闺女,她是不会那么轻易地把一切都交给他的,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哪里想到,这都是他不知女人的心理罢了。赵红静原来是这样的冲动,这样的开放,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顾明波带着欣慰的满足的微笑,重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疲劳了。 正文 第二十章 原来是她移花接木 “喂,醒醒,吃饭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顾明波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摇他,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天色已暗,赵红静站在床边,正嗔怪地笑着望着他。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看你睡得沉沉的,好香,不忍心叫你。” “单位已同意你请假了?” “嗯。”赵红静说不出的兴奋,“我可以陪你,一直到你回去。” “好极了。”顾明波不由得拍了一下手,想到刚才和赵红静之间的孟浪,虽有点难为情,但心里还是一片温情,他让赵红静在床边坐下,说:“来,红静,让我吻你一下。” “你坏,整天想的都是这些肮脏的东西。”赵红静轻轻地打开顾明波的手。 “小别胜新婚,这道理难道你不懂?” 赵红静小声警告道:“别太放肆了,妈就在楼下。” “我们只是接吻,就是她上来,也休想发现。”顾明波起身搂住赵红静。 赵红静身子一软,便和顾明波一起倒向床里。 两人热烈地吻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顾明波的手又不安分起来,顺着赵红静的大腿,试图去拉她的短裤。 “说好的,我们只接吻。”赵红静一把按住顾明波的手。 顾明波只得悻悻然地抽回手,不再乱动。 “快下去吃饭吧,妈什么都准备好了。”吻了许久,赵红静才推开顾明波,乐不可支地说。 明天就要告别赵红静回部队报到,尽管夜已很深了,由于心中有事,顾明波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回想前两天和赵红静的放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当时叶飘扬就在家里,赵红静有那么大胆子吗?赵红静那天喊他吃饭时,不是说她刚到家吗?尤其是这两天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提出要和她像那天那样肌肤相亲,她不是羞恼万分莫名其妙的样子吗?这决不是赵红静故意佯作出来的。 “难道这是自己在做梦?”顾明波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夜,顾明波基本上没睡着过,一直在寻思那件事,但总是没有一个头绪。天亮时,要急着赶回去上班的赵红静进来与他告别,他本想再证实一下,但在匆匆忙忙中,他不觉又咽了回去。 今天虽是报到的日子,但用不着大清早就回去,顾明波早在昨天就决定下午再回部队。因此,赵红静走后他并没起床,而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恍惚中,顾明波隐隐约约发觉有人开门进来,站在他面前。他猛地睁开眼睛望去,原来是叶飘扬。 “小顾,红静已回县城了,丹静也已读书去了,这会儿家里只剩你我两人了。”叶飘扬笑嘻嘻地坐在顾明波的床沿上,伸手抚着他的脸庞。 一股体香进入顾明波的鼻里,他禁不住一阵心慌。这才发现叶飘扬光着胳膊与大腿,似乎刚从床上起来。望着他的目光没有了以往的和善,已变得水汪汪起来。 “小顾,你真棒,让人既佩服,又爱恋,忘不了。”叶飘扬边说边在顾明波的脸上身上乱吻乱摸起来。 顾明波像兔子受惊般地弹了起来,虽知道叶飘扬似乎对他存在着性的企图,但他以为最多也只是趁人不注意时,有意无意地做些小动作,说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罢了,没想到叶飘扬会如此疯狂大胆,真的实施攻击,不由得心里一阵厌恶。 “怎么了,小顾?前两天我好想来你地方呵。可是,红静和丹静都在家,我始终找不到机会。这可望不可及的滋味,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知道是多么难受。” “那天,原来是你……”顾明波恍然大悟。 “对啊,你不知道?”叶飘扬并不否认,也没丝毫难堪。 顾明波只觉得一阵头晕,胸口像有东西堵着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心想着沉醉性河的叶飘扬并没察觉顾明波的异常,一个纵身将他重又扑倒在床上,气喘吁吁地说:“好不容易等到她们都走了,我们再好好地亲热亲热吧。不愧是小伙子,连珠炮似的轰个不停,给了阿姨一个又一个的惊喜。知道吗?那天阿姨的魂,几乎整个都被你勾去了。” 那天的荒唐,夜里一直不能明白的疑问,这会儿一切都清楚了。这确实不是梦,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他确实和人发生关系了。但不是他心中的天使,而是她的母亲叶飘扬李代桃僵在他朦胧欲睡时引诱了他。 他真浑啊!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为什么不知道是谁,就疯狂地与她搂作一团,发生不该发生的关系了? 这都是那个该死的杨梅酒惹的祸! 他可怎么对得起赵红静啊!顾明波感到深深的自责与悲哀。 “快,小顾,你快……”叶飘扬熟练地解着顾明波的衣服,将自己光光的肉体疯狂地在他的身上摩擦着,痛快地语无伦次地边呻呤,边呢喃个不停。 “不,阿姨,不能这样。”顾明波既尴尬又惊慌,因为此刻叶飘扬已除去了他的衣裤。 “前天我们不是已干过?那时你是很愿意的,两条胳膊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把我的骨头都要搂酥了。” 如五雷轰顶,顾明波顿时软瘫下去,为自己那天的荒唐与无耻。 叶飘扬趁机更猛烈地在顾明波的身上动作起来,但不管她如何作腾,顾明波始终没有反应。 “小顾,别折磨阿姨了,快帮帮阿姨吧。”叶飘扬边揉搓着他的那个失去生气的软绵绵的东西,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你放心,阿姨不会因此而干涉你和红静相爱。阿姨和你这样做,可以说是亲上加亲,这只会促进你和红静更加相爱,而不会破坏和妨碍你俩的关系。” 顾明波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个被枪决的少妇。他仿佛觉得,和叶飘扬的苟且,也许是命中早已注定好的,是不会以他的意志与愿望而改变的。 这样想着,顾明波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他的身子不再僵硬,也不再抗拒叶飘扬的亲热。他开始有了反应。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守活寡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叶飘扬感觉到了顾明波的这一微妙的变化,窃喜不已地说:“别再愣着了,像那天一样,使出你的能耐与雄风,让阿姨再见识一下。也许你不知道,跟你做过那一次,要想再忘记你,阿姨已做不到。” 其实叶飘扬在日常生活中充满着温柔和善良,并不放荡与邪恶。不可否认,她是以完整之身与赵红静的父亲走上婚殿的。结婚这么久也从没与异性有染过。只是赵红静父亲援外一去就是几年,将她这么一个有血有肉充满情爱的大活人独留在家中,悠悠岁月,漫漫长夜,委实充满寂寞、相思和难熬。尤其春天到时,百花开了,野猫叫春了,花的娇艳芬芳,猫叫声的凄冽哀婉,常常令她浮想联翩,躁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真切地感到了,守活寡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感谢老天给她送来了那个可爱的顾明波。 开始她只是欣赏他,好想接近他,那怕只是和他说说话,默默地看看他,她的心中也会有一种愉悦的感觉漫过全身。慢慢地,她开始在夜里在梦中编织和他云雨欢娱。为此,她常常让小女儿捎话给他,邀请他来家。直到后来,大女儿和他相识并建立恋爱关系,她的欲念才被压抑下去。他毕竟是女儿的男朋友啊!纵然她心中千不甘万不甘把本可煮熟的鸭子放飞,但她再混帐也不致于去和女儿争风吃醋。说句良心话,那时她的心还充满为人之母的良知,廉耻两字也并没泯灭。 可是,缘孽是割不断的,就像抽刀断水水更流,此生注定她会和顾明波来上那么一段情。 那天,她无意中在浴室撞见顾明波在洗澡,以及顾明波中午喝酒后在她床上休息的模样,强烈地勾起蕴藏在她心中和丈夫之间的那些夫妻生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如火的激情,趁顾明波醉意迷离时,把他拉进了怀里。虽然在情热中,他几次呼唤大女儿的名字令她不无难堪,但在如醉似梦的时刻里,她已顾不了这么多。那时,她几乎是如饥似渴一往无前地抱着死也值得的心情和顾明波共度好事的。 此刻也一样。 叶飘扬一边做,一边在想,如果以前她还算纯洁是个贤妻良母的话,那么从此以后她已不再纯洁,不再是个贤妻良母,但她无怨无悔。此刻真实的拥有和发泄,去和那些空洞的当不了饭吃的名声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见鬼去吧!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顾明波在部队已服役了三个春秋,随着最后一年的到来,他留队还是复员的时刻也来临了。 一天,政治部陈主任找顾明波谈话,谈到了走留问题。 “小顾,仿佛一眨眼的工夫,你已成为老兵,服役期满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一切必须听从部队的安排。他想留,部队不一定留他,想走,也并不见得部队就能痛痛快快地让他走。 “我是尽义务来的,服役期满后还能去那儿,当然得回家去。” “如果部队需要你留下,你有什么想法?” “我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况且在顾明波的心里对部队是有感情的,如果有机会留队,他是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的。 “那就好好干。”陈主任听了,笑着勉励他多写些报道。说他是部队里的报道骨干,领导对他很器重,同时还提醒他多和连队领导去主动交心,这对他以后的成长是有帮助的。 陈主任虽没有明确告诉他留队,但顾明波清楚,自己很有可能已被部队例为提干对象,将要留在部队了。这是出生于农村的顾明波为之所期望与追求的。提干了,就是国家干部,以后转业了,就有正式的工作可以安排,也就彻底告别了农村户口。 这使顾明波一想起来,就觉得飘飘然的,命运似乎对他特别青睐。但在喜悦的同时,这一有可能改变他人生的消息,也给他带来了不安与痛苦。他和赵红静的关系在发展,当接触到实质性的问题,两人的意见却又分歧了。 如果顾明波决定留在部队,那么他在提干之前,是绝不可以与赵红静继续交往下去的。否则一旦让部队发现,他只能复员走人。假如赵红静愿意和他一道回家,那么他将毫不犹豫地选择复员,提不提干与他无所谓。那时,爱情在顾明波的眼里是至高无上的。然而,赵红静却要顾明波复员后留在她家。这事,两人已讨论过多次,每次都争得脸红脖子粗,不欢而散。 当然,顾明波也清楚,为了能顺利提干,他和赵红静可以先停一段时间的交往。等提干了,两人再公开关系。这样做,无疑两全其美,是最明智最完美的选择。可是,一想到叶飘扬,顾明波又乱了方寸,没有了主意。 说实在的,他和叶飘扬要是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龌龊的勾当,无论是复员,还是提干,他留在海阳镇也未尝不可。海阳镇毕竟比他老家海港公社要发达得多了。令他烦恼的是,他和叶飘扬的关系现在已非同一般,一旦让人家知道,他将身败名裂。到时不仅没脸再呆在海阳镇,就是在部队,他也无法再呆下去。如果让赵红静察觉,那后果更是不可想象。 顾明波清楚地意识到,何去何从,是断是续,他必须作出选择了。 这天,顾明波有事外出,趁便去了赵红静家。他决定趁还没有提干之前把这事处理好,省得以后赵红静和叶飘扬怀疑他因为提干嫌弃她们再闹出什么事来。 自和叶飘扬发生那件事后,顾明波再没有和叶飘扬单独面对过,只要赵红静不在家,无论怎样空闲他都不去。为了及时掌握赵红静的动向,那些天他常常不厌其烦地与她通信。 路上,顾明波的心里不免有点忐忑不安。他清楚,此次去,无疑是深入虎穴。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害了相思病 今天不是礼拜天,赵红静和赵丹静都不在家,叶飘扬见了他,一定又会故伎重演,实施攻击。但想到必须有个了结,他才对自己暗中鼓气,硬着头皮去见叶飘扬。 尽管赵红静和赵丹静姐妹俩不在家,他就多了一分被叶飘扬再次拖落水的风险,但有弊也有利。她们不在跟前,正好给他和叶飘扬创造了推心置腹谈话的条件。两人再也用不着吞吞吐吐,瞻前顾后了,完全可以敞开话题,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如果叶飘扬打熬不住,缠着他想再来一次性的游戏,无论结果如何,顾明波决定好聚好散,尽量满足她,不让她夫望。反正两人已什么都有过,多一次,还是少一次,已改变不了事件的性质。但他同时也决定,这样的事,今天只能是最后一次,以后是绝不可以再答应她,和她做这些的。 只要先解决了叶飘扬这一关,顾明波相信赵红静是无话可说的。为了他,为了爱情,她是愿意作出牺牲,随他一起去丹象县的。因此,顾明波一直在叮咛自己,一定要逆来顺受,对叶飘扬小心侍候,绝不能因小失大,意气用事,不讲策略地去拂她的兴致,让她不高兴。 顾明波已拥有叶飘扬家里的钥匙,自那次在奉城赵红静将钥匙交给他后,为了他进出方便,那钥匙就一直归他保管。 门紧紧地关着,从窗户向屋里瞭望了一下,也悄无声息,不见叶飘扬。 “也许她去街上了。”于是,顾明波开门走了进去。 尽管快临近中午,知道叶飘扬不可能还躺在床上,但细心的顾明波还是上楼去敲了敲叶飘扬房间的门,同时叫了一声:“阿姨,在里面吗?” “是明波吗?阿姨在房里。”自发生关系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叶飘扬已对顾明波改变了称呼,“门开着,你进来吧。” 刚才叶飘扬就听到了楼下开门的声音,还以为是小女儿忘了带什么东西来家,当听到是顾明波的声音,她如获至宝,高兴万分。 顾明波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房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显得漆黑一片。见叶飘扬还没起床,顾明波迟疑着,没再进去。 “明波,阿姨身体不好,麻烦你去拿块毛巾给我。”叶飘扬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她很注重形像,不想给顾明波留下蓬头垢脸的感觉。 顾明波适应了一下房间的光线,这才看清叶飘扬蓬松着头发,脸色十分憔悴,人瘦了不少,他忙体贴地说:“你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叶飘扬不无凄楚地说:“我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这是心病,医生看不好的。” “心病?”顾明波一时还不能明白。 叶飘扬喃喃地说:“都是你引起的。” “我?”顾明波张口结舌。 “你为什么这样狠心,一直回避我?每次来都挑红静和丹静在家的时候。你的心思我知道,你这是在讨厌我。” “你多心了,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你还不承认?”叶飘扬满腔怨恨地瞪了一眼顾明波,“阿姨是过来人,你的那些小九九,岂能逃过我的眼睛?” 叶飘扬并没冤枉他,顾明波不敢再多嘴。为了躲避尴尬,他忙转身去卫生间拿毛巾。 叶飘扬的病确实是顾明波引起的。 自从和顾明波有过那种关系后,她几乎像当初和丈夫恋爱时一样每时每刻地想念他。顾明波给她的那种如醉似梦飘飘欲仙的感觉彻底打开了她已关闭冷落了许久的性的大门,宛如滔滔波澜,奔腾咆哮,滚滚而来,她再也忘不了,再也克制不住。 她的心,她的魂整个地被顾明波勾去了,恨不得整天整夜每时每刻和顾明波搂在一起,昏天黑地地做那事。但没想到顾明波这样的残酷,毫不顾念她的感受与暗示,除了给她留下无数相思、无奈与痛苦外,从此后再也没给过她一次机会。 如果没有做过那事,没有给她留下刺激念想,倒也罢了,她还可以克制。这许多年都过来了,她相信自己会跨过这个坎的。可这一切却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地做过了,而且做的轰轰烈烈,惊天动地。顾明波出色的表现,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会令她面红心跳,激动不已。 人就像地里的庄稼,最忌大旱后大涝,那几乎是致命的。她就是这样。几年来一直独守空房,那滋味虽苦毕竟挺过来了。好不容易忘乎所以波澜壮阔急风暴雨般地来上一次,她的身子,她的心灵就像干涸的土地,张开胸怀,贪婪欢快地吸收雨露的滋润,刚充盈满足了一次,来不及细细品味,却又立即遭受艳阳曝晒炙烤。 原来是一旱一涝,现在是一涝一旱,这惊惊乍乍,反复轮回,谁能受得了?何况是叶飘扬这样感情丰富的半老徐娘。顾明波的回避和疏远,竟使她变得像刚失恋的少女一样,害起相思病来。 “明波,来,坐这里。”叶飘扬擦了一把脸,见顾明波一直站着,于是拍了拍床沿。 顾明波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他听懂了叶飘扬的那一番话,知道了她为什么生病在床的原因,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来的路上,他就有所准备。如果叶飘扬要,他准备再献身一次,陪着她再来一场性的勾当,权当是最后的晚餐。只是眼前的景象,让他在庆幸的同时,隐约也有一丝失望轻轻漫过他的心头。 叶飘扬正在生病,纵然要想实施什么企图,也不可能有精力与兴致了。这或许是老天爷有意安排的,毕竟这事有违天伦,充满了罪恶与肮脏,顾明波的心不觉放松下来。然而,他疏忽了,也小看了叶飘扬。 叶飘扬的病本没什么,只是心烦吃不下饭,人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此刻给她带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顾明波这冤家就坐在床边,这真是一贴比任何良药都要灵验的解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她的生理周期也乱了 洗好脸后,原本有点苍白的脸色渐渐地浮上几缕健康的红晕,她只觉得一股活力神奇般地又回到了身上。 “你为什么这么久没来,是不是怕我老牛吃嫩草,占你便宜,你不敢夹了?”一挨心情好转,叶飘扬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心猿意马的急切的模样,说着话的当儿,手已伸在顾明波的大腿上,情不自禁地去抚摸他。 已做过这事,再加有思想准备,顾明波不再紧张,他任叶飘扬摸着,说:“阿姨,今天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就要复员了,请你答应我,让红静去我家乡好吗?” “这事到时候再说吧,这会儿不要去提这些。”叶飘扬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阿姨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能单独见上你一次,你就看在我对你的一腔衷情上,可怜可怜我,让我安心地满足一次吧。” 顾明波不禁哑口无言。 “不瞒你说,为了你,我的生理周期也紊乱了,原本很准时的月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一直未能恢复。”一说起这些,叶飘扬的话里就免不了有一丝怨恨。 “是不是怀孕了?”顾明波很是担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那倒不会。”叶飘扬笑了一下,“阿姨虽没闭经,但这么大岁数了,就是想怀孕也已怀不上了。” “不会吧?农村里,比你年龄大许多的人,都还在生,而且一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串。你那么年轻,不可能不会怀孕。” “阿姨虽不显老,但年龄毕竟不小了。” “我看还是小心一点,去检查一下为好,否则万一怀上了,那就麻烦了。”顾明波知道,赵红静的父亲长年不在家,一旦叶飘扬怀孕让人察觉,无疑就是爆炸性的新闻,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顾明波的这些担忧,叶飘扬不是没有考虑过? 最初意识到月经延迟了时,叶飘扬确实曾惊惶失措过,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但一想到初次怀孕时强烈的妊娠反应,她不禁又坦然了。 她记忆犹新,那个时候,不仅闻到鱼腥气会吐,早晨起来也免不了会一阵翻江倒海般地折腾。除了这些,她还有一个奇怪的癖好,那就是喜食酸的东西。 当时还没造新楼房,院子里有一棵杏树,树上结满了果子,青青的,还没成熟。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竿子就打。 也没想到要擦一下,更没想到要去洗一下,拣起张口就咬。 还不成热的杏子,不要说吃,人家就是看着,也会酸得掉牙,可在她的感觉里,却像仙桃一般美好。 那是一棵已存活了许多年的大杏树,每年的果子可采满几大箩筐。自从她怀孕后,除了竿子够不到的枝桠上还残留着若干杏子外,没多久便被她消灭得差不多了。 当有一天,竿子再也打不到杏子时,眼望着高高的树上颜色已由青转黄的果子,她曾挖空心思地琢磨过,该如何将那些诱人的东西收入囊中,填进肚里。 最先想到的是拿凳子铺垫借高。 可是,有一次,由于没有把握好重心,她差一点跌下地来。从此,她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毕竟肚里的孩子还是应该放在第一位。如果不小心砬着撞着跌了倒了流产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树上的杏子委实太勾人眼馋,太令人难以割舍了。况且,近在眼前,她就是想忘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那些天,坐在院子里,斜着头,望着杏子,她常天马行空,浮思翩翩。 她在想,要是自己没怀孕就好了。只要想法爬上树去,站在那条粗壮的枝桠上,然后拿过竿子一扫。如此一来,那些杏子休想再对她耀武扬威,惹她不高兴。 小时候,她可是爬树的高手。做姑娘了,她才渐渐地变得内敛温文尔雅起来,再也不像少不更事的那段日子那么野了。虽然已多年不曾爬树了,但少年功夫是不会忘记的。她相信,只要她愿意,要爬上老杏树.对她来说不在话下,简直是小菜一碟。 尽管她很想放手一试,考虑到婆婆以及自己的母亲一次次要静养的嘱咐,她不禁又悻悻然地退却了。站在凳子上尚且有一定的风险,爬上树去,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一点,她还没因嘴馋而将它抛在脑后。 好在后来刮了一夜的大风,那些杏子都掉在了地上,才绝了她的这一番搅得她不得安宁的思念与牵挂。 正因为有这些记忆,她才泰然处之,自信不会这么糊涂。毕竟已人到中年,且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有没有怀孕,她相信自己还是能感觉分辨出来的。 “这些用不着你考虑。”叶飘扬并没拿顾明波的提醒当一回事,“阿姨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岂能如此脆弱,经不起考验?” 叶飘扬是过来人,这些生理上的知识,自然要比他懂得多了。她尚且如此安然无虑,如果他再忧心忡忡,显然跟他的军人形像格格不入了。军人可是拿得起,放得下,不会被一些没影的事牵着鼻子走。 “没有怀孕就好。”顾明波不觉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 “你以为你是谁?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的两下子虽厉害,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欠点火候。” “什么火候?” “该缓不缓,该急不急,只知道乱冲乱撞,一往无前,没有节奏。就像农民耕田,一犁耕到头。” “一鼓作气,难道不好?” “这又不是打仗,比赛,过夫妻生活,还是必须要讲究点艺术。” “你是曾经沧海,身经百战,熟知个中滋味,我是初岀茅庐,乳臭未干,且孤陋寡闻,无师自通已实属不易,要想达到你所企待的那种程度,谈何容易?” “因此,平时你别吝惜,也不要偷懒,得大方勤快点,经常过来跟阿姨交流交流,切蹉切蹉,对你这方面的认识,以及以后的生活,是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和帮助的。”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自信不会看走眼 “说得冠冕堂皇,好动听。”顾明波禁不住热讽冷嘲了一句。 “不知好歹的东西,难道你没听说过一个毛头小伙子,如能得到一个成年女子的指导与帮助,是他一生的福分。”叶飘扬知道顾明波在讥笑她,于是轻声骂了他一句。 “你不会是在说自己,不会是在暗示我,我跟你做了这些,得对你感恩戴德是吧?” “感恩戴德倒不致于,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贪心。以后希望你能多过来陪陪阿姨,这倒是真的。” “来陪你,就是来跟你做这些事?你还不贪心?”叶飘扬的企图,顾明波心知肚明。 “阿姨既献身,又诲人不倦,这等好事,在你眼里,竟是贪心,你还有良心没有?” “省省吧,这等好事我可承受不起。万一出事了,除了跳楼和跳海,我将无路可走。” “乌鸦嘴,能有什么事可出?红静父亲又不在国内,除了他,谁还会来管这闲事?” “正是因为他不在,我才担心。有一天你真的怀孕了,连一个可以拿来当挡箭牌的人都没有,到时看你该怎么办?” “杞人忧天,你又啰嗦了。” “说实在的,你这么长时间没来那个东西了,我真的很担心,但愿你不会看走眼。” “你放一百个心好了,阿姨虽不是医生,但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有的。想当初怀红静丹静时,妊娠反应很是厉害,一天得呕吐好几次。可是如今,平安无事。” “真的?你以前怀孕会呕吐?” “阿姨骗你干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顾明波听说过,女人在怀孕期间会有妊娠反应,但因人而异。既然叶飘扬怀孕会呕吐,但这次没有,说明这一切真的是自己杞人忧天,虚惊一场,顾明波一直为之紧张不安的心,也就彻底放了下来。 顾明波如释重负的样子,叶飘扬见了感到说不出的有趣,轻声戏谑道:“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自负了,三五下就想把阿姨轰得溃不成军,你休想,除非你是神枪手。” “你不知道,我还真是神枪手。不敢说百发百中,要十环,不打九环,却是小菜一碟。”见叶飘扬说的俏皮,顾明波也禁不住幽默地来了一句。 “看不出你原来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叶飘扬不禁加重了手的力度,因为她发现在她的抚摸下,顾明波的那个东西已有了明显的变化,她温柔地充满期待地关照道:“把衣服脱了,到床上来吧。” “干吗?” “你说还能干吗?”叶飘扬的眼里,似乎有一团雾一样的东西正在弥漫。 顾明波终于明白过来,连忙说:“这不好,你正在生病。” “傻瓜,我哪里有什么病?我只是因你疏远我,才感到心里难过。现在你来了,而且还开窍了,变乖了,如果阿姨还病恹恹的话,不就变得比你还要傻了?别再愣着了,快上来吧。难道你看不出来,阿姨已忍不住,整个身子都要软了?” 顾明波仿佛下了重大决心似的,郑重其事地说:“阿姨,今天我可以答应你,但必须说明白,这是最后一次。” “你说什么?”叶飘扬禁不住愣了一下,困惑不解地问:“你说,今天是最后一次?” “是的,以后我不想再发生这种事。” “算了吧。”叶飘扬一脸揶揄地笑着说,“还是不要说这些自欺欺人的话吧。” “我不开玩笑,说的是真的。”顾明波一笑不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也曾装模作样地说过,这也不行,那也不好。可结果呢,那次你还不是乐不可支地跟我做了。还有这会儿,我们不是又要开始了?想想当初的那些话,不就觉得多余可笑吗?” “反正我有话在先,请你以后不要怪我。”尽管还没放弃自己的立场,但顾明波的口气已明显软了下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阿姨是今朝有酒今日醉。别再磨磨蹭蹭,吊阿姨的胃口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干脆点,快点来吧。” 叶飘扬的催促,就像声声战鼓,搅得顾明波既心旌荡漾,又手忙脚乱。他只脱了一件外衣,便挨着叶飘扬,坐了上去。 叶飘扬张开手臂将顾明波搂在怀里,摸着他的脸颊,深有感触地说:“男女之事就像抽鸦片,只要做过一次,就会想着做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要想不做,阿姨做不到,我谅你也做不到。” “我毕竟是红静的男朋友,我们不能对不起她。” “我们已经对不起她了,多一次,少一次,还不是一个样?”叶飘扬牵引着顾明波的手,放在她高耸的前胸上,说:“别再心口不一了,我知道,你对我还是迷恋的。否则你的那个东西,也就不会这么气势汹汹,张牙舞爪了。” 顾明波还想说什么,但叶飘扬已低头吻住了他,他只得将话又咽了回去。刚开始他还紧闭着牙齿,被动地接受着叶飘扬蛮横的亲吻。不一会儿,他便经受不住叶飘扬的撩拨与攻城掠地,敞开口腔,和她如饥似渴地吻了起来。 叶飘扬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在某种程度上,比青涩的少女还要迷人不知多少倍。这在前两次的苟且中,顾明波已深切地领教过了。假如抛开赵红静的这层关系不说,在内心深处,他并不反对和叶飘扬去做这些,这毕竟也给他带来了回味无穷的快乐。 “我们还是把衣服都脱了吧。”叶飘扬轻轻移开嘴唇,温柔地说。 就要做这事了,两人还穿着衣服,确实不方便,顾明波只得重又跳下床去。 叶飘扬只穿着背心,很快就被她除去。见顾明波站在床下,还在漫不经心地脱着,已急不可耐的她不禁下床,拉过他就脱。 她已脱过他一次衣服,尤其解皮带,她已找到了其中的奥秘。因此,这会儿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脱了个一干二净。 叶飘扬没有让顾明波立即去床上,而是拥着他,用前胸轻柔地若接若离地摩擦着他的肌肤。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两人已同床异梦 这感觉温软而光渭,说不出的舒适与惬意,顾明波和叶飘扬不禁都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如果有一首轻音乐响起,两人的灵魂也许会由此出窍,不知身处何方? 虽已不是处男,但这样温馨的时光,顾明波还是第一次碰到。在叶飘扬的撩拨下,他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尤其下身的那个东西,硬梆梆的,胀得生痛。完全出于本能地,他朝叶飘扬的小腹使劲地戳了过去。 叶飘扬感觉到了,顾明波的坚挺与主动,令她欣喜不已,连忙蹑了一下脚尖,以便适应顾明波的高度,让那个不安分的东西能顺利地从她的毛丛中,滑到她湿润的大腿根部。 一切如她所愿,那个东西终于抵达了它的去处。犹如一团火,有那么一刹那,两人的身子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臀部跟着紧缩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娇喘吁吁的叶飘扬已从顾明波的额头吻起,一路吻过他的胸膛,肚皮,缓缓地蹲下身子,来到了他的小腹上。 眼看叶飘扬就要抓起他的那个东西往嘴里塞,顾明波连忙弯腰拉住她,说:“这……不好。” 叶飘扬仰起脸来,双眼迷离地说:“说实话,这事阿姨从没做过,就是跟红静她爹也没有。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样做,太不卫生了。”顾明波慌不择言地说。 “只要我愿意,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想要,这算不了什么。”叶飘扬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 还没等顾明波反应过来,她就轻轻挣脱他的手,张口将它吞含了迪去。 顾明波的脑袋使劲地往后仰着,双眼又紧紧地不由自主地闭了起来。那个被枪决了的少妇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际里。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第一次,就是像叶飘扬此刻一样,被那个少妇用嘴夺去的。 对性虽然已不陌生,断断续续地也曾做过几回,但他的那个东西仍十分敏感与任性,完全还没达到训练有素,控制自如的程度。在叶飘扬的一阵富有创意的吮吸下,没多久,随着他的一声长啸,他一泻如注,不可抑制地爆发了出来。 也许他的爆发毫无征兆,也许她太忘乎所以过于深入了,顾明波的这一动作令叶飘扬猝不及防,突发其来的滚滚热流,差点呛得她透不过气来。 “该死,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搞起突然袭击来了?”叶飘扬一边咳嗽着,竭力地喘着气,一边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埋怨道。 望着狼狈不堪的叶飘扬,顾明波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他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想:“罪有应得!谁让你如此出格下流,没有个做娘做岳母的样子?” “明波,快点,去床上吧,阿姨已等不及了。”一等缓过气来,叶飘扬便拿纸擦了一下嘴,拉着顾明波,急急地往床上移。 “你还想干吗?”顾明波没好气地问了一声。 “你啊,傻瓜,这还用问吗?当然去做我们该做的正事。” “你真把我当成了连珠炮?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别谦虚了,我知道,你的能耐大着呢。那天你在我里面,自始至终没见你疲软过,出来过,一宜硬梆梆地连续不断地一炮又一炮地轰着阿姨,轰得我几乎魂飞魄散。”说起这些,叶飘扬至今还心驰神往,陶醉不已。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累得很,根本没力气做那事了。” “别糊弄阿姨了,我知道,体力对你不是问题。” “你不信?不信,你来摸一下就知道了。”顾明波说着,便拉着叶飘扬的手移往他的大腿根部。 叶飘扬顺手摸了一下,那个东西果然软软的,没有一点生气,但她并没失望。 “没事,让我好好伺候它一下,它又会变乖的。”叶飘扬让顾明波在床上躺下后,便又埋在他的小腹上,满怀信心地折腾起来。 只因刚才的那一阵停顿,只因心中有满腹的心事,只因这事在美好中存在着罪恶,顾明波一直无法做到专心致志。尽管叶飘扬嘴手并用,很是卖力,但他还是找不到感觉,能让他的那个东西像刚才那样坚挺起来。 “怎么回事?你在敷衍我?”见顾明波一直不能挺起,叶飘扬不禁抬起脸来,不高兴地问。 “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敷衍你?” “那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我想让它起来,可它就是起不来。” “你在偷懒。” “我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从进来到现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在想,复员后该怎么办?” “我让你这会儿别想这事,你为什么不听?” “我忍不住要想,就像你忍不住要跟我做这事一样。” “强辩。”叶飘扬在顾明波的脸上拧了一把。 “天地在上,我没有半点虚言。” 顾明波的这种状况,多少影响了叶飘扬渴望欢娱的心情,她虽还握着顾明波的那个东西,但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地讨好它,只是有一下,没两下地拧着它,拽着它。 “以我说,明波,你干脆别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吧。”叶飘扬漫不经心地说。 “这样不好,部队上的战友会笑话我的。” “退伍后,就和部队没任何关系了,随便让他们去说好了,你有什么可担忧的?” “毕竟都在一个海阳镇上,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不是问题,习惯成自然,一切很快就会习以为常的。我没有儿子,你就当上门女婿好了。”叶飘扬憧憬着说。 “如果这样叫,你忌讳,那结婚后就给你俩盖幢楼,另外住。坦率地说,我舍不得红静被你带走,同时也舍不得让你回去。你知道,阿姨自跟过你一次,已忘不了你。明波,你仔细想一想,你留在这里有多好,不但有红静,而且还可拥有我,你的艳福简直可比皇帝了。” “这是乱伦,如果让人家知道,是没法做人的。”顾明波小声回答了一句。 正文 上架感言 《夏欲》上架了,开篇首先想说的是,希望亲们能支持正版,没有你们的阅读与支持,写起来真的手会软,心会痛。 正像书的首页说的那样,书中的她们不是荡妇,他也不是流氓。他们只是凡夫俗子,他们有七情六欲,他们也食人间烟火。 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是《白毛女》。 极左时代扼杀了人的性,结束浩劫后性又回来了,是《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打过仗,立过功,是部队的提干对象,却岀家做了和尚。后来又从和尚到了事业有成的老板、口碑极佳前程似锦的父母官,是《夏欲》。 为什么会这样?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是一部弥漫着缕缕温情又浸染着些许伤感的书,好看的书,值得珍藏的书,希望亲们能慧眼识珠,希望能有幸得到亲们的追捧。 特别提醒:如果亲们网络不太好或者出门在外不方便上网时,不妨用手机访问:m。readnovel。com,也能看到本书的最新章节哟!小说阅读网手机站,走到哪看到哪,非常方便。 关于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绍其他几种方法: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90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还有不懂的,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http://jiaoliu。readnovel。com/forumdisplay。php?fid=24,另外,小说阅读网的在线客服是从早上8:00到晚上9:30的,大家点击支付中心就可以找到/pay。php?a=info 如果还有充值方面的问题可以联系客服QQ961882949或者打01062110656咨询一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她算看透了他 “你多虑了,红静父亲长年不在家,红静在单位上班,丹静又整天在校读书,只要我俩做得隐蔽,谁也发现不了。” 对这一说法,顾明波不敢苟同。古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年长月久,难说不会露出蛛丝马迹。 “这只是你的自以为是,别人的眼晴是雪亮的。” “只要不是当场被人发现,谅他们也不敢胡说八道。” “我说,阿姨,你还是答应我,让红静跟我走吧。丹象县和奉城近在咫尺,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们了,只要一个电话,我们就可以回来。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经常去我们地方。” 叶飘扬的脸开始阴沉下来,一直动作着的手由于顾明波毫无反应,也失去了兴致停了下来。她沉吟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我答应你的话,红静的父亲不见得也会同意。没有多余的女儿,去举目无亲的地方,我想他是不会答应的。” “红静说过,家里的事情,包括我和她的关系,只要你同意了,他是无话可说的。” “这是她只看表面,不知道内情,其实家里的所有事情,还是她父亲说了算。我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无所事事,且钱都是他挣的,我凭什么让他来听我的?”叶飘扬真真假假,似乎很是谦虚。 “他不在国内,让他来管家里的事务,显然是不现实的。” “因此,我更要把红静和丹静看紧管好,否则有一天他回来了,不见了他的两个宝贝女儿,他还不把我骂死?” “红静跟我去丹象县,并不等于她不见了。”叶飘扬说得也太夸张了,顾明波不得不纠正道。 “但她毕竟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叶飘扬似乎很不耐烦,说话的口气随即冷淡了许多,“刚才,我叫你留在这里,说起来也有许多不便。虽然家里有钱,可以给你们盖幢房子,但工作呀,户口呀,还是挺麻烦的。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实在太年轻了,也不先考虑清楚这些,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恋爱了。现在怎么样,烦心的事来了吧?” 叶飘扬的态度变得这么快,这是顾明波始料未及的,他明显感觉到这是她在找借口敷衍他。但他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低着头没有作声。 “明波,以我看,你还是把红静忘掉算了。”叶飘扬略停了一下说,“你人不错,年纪也轻,复员回去后,再谈朋友也不迟。” 前些日子,有人给赵红静提亲,男方在海阳镇政府工作,自身条件还可以,只是和顾明波一样不是当地人。由于顾明波捷足先登,叶飘扬的心里装着他,也就婉言谢绝。现在想起来,自己做事太任性了,太轻率了,不该拿女儿的一辈子幸福当儿戏。 顾明波和那个男的相比,谁都知道顾明波前途未卜不可靠,而那个人是国家干部,从照片上看人也挺英俊,并不逊色于顾明波。就是这样绝佳的人选竟被她一口拒绝,她实在太不珍惜了。 另外,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叶飘扬还隐隐约约地发现,顾明波这小子不但前途不可靠,人也不地道,调皮狡猾且自私自利没有同情心。她为他想得不思茶饭人憔悴,他倒好,变着法子找借口回避她,丝毫不怜惜她。 今天他虽开窍了,和她玩了一会,但似乎有求于她,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否则,明知道她还没满足,好想跟他再趁热打铁来上一次,他却像冷血动物一样,任凭她无论如何卖弄风情,都始终无动于衷。这样无情无义的家伙,如果把女儿嫁给他,以后也许会后悔莫及。 她算看透了他,女儿还没嫁给他,他就这样桀骜不训。 结婚后,把女儿骗到了手,以为万事大吉,他无疑会更加变本加厉,不可想象。她想控制他,让他当她的性伙伴,完全是她的一厢情愿,真正做起来,也许将比登天还难。 这样想着,刚才满腔的激情一落千丈,叶飘扬深感后悔,当初不该答应女儿与他交往。女儿年轻不懂事有情可愿,而自己已人到中年还如此浪漫无知,却是不可原谅的。好在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还稍许安慰。 和赵红静的关系何去何从,顾明波很清楚结果只有两个,无非就是断掉,还是继续。可一当叶飘扬真的提了出来,他还是感到了震惊。 “不是我不讲情面,为了你好,也为了不给红静带来影响,从今以后,你就不要跟红静联系了,红静在家时,你也不要再来了。” 既然叶飘扬这样说,往日赵红静自己也一直迟疑,顾明波想为了自己的前途,也只有狠心这样做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答应你,阿姨。”顾明波很冷静地说。 原来以为顾明波听了她的话后,反应会很强烈,惊愕或者伤心,没想到他竟如此干脆利落,一口答应了她,丝毫没有哀求与痛苦的迹像。该不会是她的绝情吓傻了他吧?叶飘扬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不过,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叶飘扬不敢再说什么伤情的话,去刺激顾明波,连忙放缓了一下口气,说:“如果你想和我的关系继续保持下去,我还是愿意的。只要红静和丹静不在,你仍可以来。” “这不可能。”一旦断掉,他是决不会和叶飘扬再纠缠下去,踏进她家门槛一步的。 “你对阿姨就没一点怀恋?” “这不是怀恋不怀恋的事情,而是事关道德的问题。”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叶飘扬偏了偏嘴。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多虑了,顾明波思维敏捷,回答清晰缜密,并没丝毫的异常,叶飘扬为之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顾明波的拒绝,却又使她郁郁寡欢,不无失落。 顾明波的心不禁软了一下,叶飘扬尽管行为出格,但对他的关怀与体贴,却是细致入微,无可挑剔的。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你就不能再抱我一次吗 顾明波复杂而留恋地望了她一眼,真诚地说:“其实你以前对我的热情与关怀,我是知道的,也是不可能忘记的。但除了说声谢谢,我已没有办法可以来报答你。想起这些,我的心里很难过,感到对不起你。” 叶飘扬心地善良,本质并不坏,是一个挺随和,很容易满足,且很易感动的人,顾明波的那一番情真意切的话,立即在她的心里起了反响。 “明波,不管你是不是真心,你能这样想,这样说,阿姨感到说不出的欣慰,往日总算没有白疼你。”叶飘扬也动了感情地说。 “红静那里,是你跟她说,还是由我写信告诉她?”顾明波问。 “还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也好。”顾明波说着跳下床去。 “你要回去了?”眼看就要分手,叶孰扬的心里禁不住一阵失落与难过,似乎在问顾明波,又像在问自己。 顾明波点了点头。 “你就不能再抱一抱阿姨?”有点失神落魄的叶飘扬,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句。 正拿衣服要穿的顾明波只得放下,走过去,俯身拥抱了她。 叶飘扬贴着顾明波的耳旁,痴痴地说:“真想再跟你做一次,可是没想到,你的表现竟会这么差劲,连最后一次也不能满足我。” 顾明波怜爱地摸了一下她的前胸,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都怪我,当时没听你,白白浪费了你这么多子弹。”就是在这时,叶飘扬的话仍不乏俏皮,“我以为像上次一样,你那里取之不尽。现在才知道,你已不是童子功,没有了那个能耐。” “想不到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别把阿姨想得太复杂了。” “其实和你一样,我也很想。”这一刻,居然有一缕温情正从顾明波的心间冉冉升起。 “真的?”叶飘扬不禁喜出望外,睁大了眼睛,“你不是为了哄阿姨高兴,捉弄阿姨吧?” “不是。” “这次为什么这样大方?良心发现了?” “就要分手了,我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印像。” “难得你能想到这一点,那就别急着回去了,现在就来吧。”原本垂头丧气的叶飘扬顿时精神焕发,一个反身,便将顾明波扑倒在床上。 因为是最后一次,让人不得不留恋珍惜,也因为敕手的事情已处理完毕,没有了后果之忧,更因为已间隔了一段时间,原本透支的体力已逐渐恢复,在叶飘扬不懈的努力下,顾明波很快便又恢复了往日的雄风。 “我就说过,你不会那么差劲。”叶飘扬满脸春风,乐不可支地说。 “这话你没说过。” “刚刚才说。” “那时你说的是这么差劲。”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没想到会那么差劲。没想到的意思,也就是不可能。”叶飘扬一边咬文嚼字地纠正着,一边牵引着顾明波让他进入她的身子。她不敢过多地刺激他的那个东西,也不敢让它在外边停留太久,怕它一不小心再像刚才一样淘气,惹事生非。 叶飘扬仰身躺着,胸前的两点乳晕像玖魂一般娇艳,顾明波忍不住轻轻地吻了吻它。 这一动作,在这一时刻,做得很是时候,叶飘扬只感到一股颤栗,刹时漫过全身。 “明波,阿姨没想到,你和红静竟会这样分手,阿姨和你竟会这样断掉。失去你,阿姨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顾明波心想他何尝不是这样。 “自从你和红静恋爱后,阿姨就把你当成了自家人,以后你不来了,阿姨一定会很想你。” “红静很快就会谈恋爱,等她有男朋友了就好了,你们就会忘记我了,只是……”顾明波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叶飘扬问。 顾明波鼓了鼓勇气,说:“只是你不能像对待我那样对待他,这不好。” “明波,你想多了,其实阿姨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不像话。阿姨能这样对你,并不代表也能这样对待人家。坦率地说,你在我的心目中,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也只有你,阿姨才会情不自禁,想入非非,也许你真的是我前世的冤家。” 是不是冤家,顾明波不敢肯定,但有一点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个被枪决了的少妇的灵魂仿佛依附在叶飘扬的身上,似乎复活了。 “明波,以后若想阿姨了,阿姨还是欢迎你能来。” “你说过,不让我再来。” “我是说红静她们在的时候,就不要来了,阿姨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希望你能来。” “来了以后,是不是想让我跟你再做这些?”顾明波忍不住加重了一下冲刺的力度。 “别太粗鲁了,轻一点。”叶飘扬娇嗔地打了他一下,说:“阿姨这么久没做了,上两次乍一做,你又这么厉害,搞得阿姨的那个地方,隐隐作痛了好几天。” “我不相信,你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那么经不起碰。” “毕竟红静父亲已很久没回来,这事对阿姨来说,已生疏多了。如果再不做,几乎就要忘记了。” “你谦虚了,那时的你,就像鱼儿见了水,就像猫儿见了荤,那个迫切劲,那份痴迷劲,令人目瞪口呆,又始料未及。整个人不但柔若无骨,而且花样万千,动作稔熟,让人大开眼界。如果说世上真有性的教母,你无疑就是。” “让你笑话了,这是阿姨的本能反应,阿姨这是情不自禁。”想起那时的疯狂,叶飘扬居然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正因为忘乎所以,做得有点过分,那里才会出现问题。” “那会儿,你一副随心所欲如痴似醉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生硬不适的感觉。” “那时注意力都在你身上,阿姨享受和回味都来不及,哪会去在意这些?可是,停下来以后就慢慢地感觉到了。” “看来还是不要太出格,一旦放浪形骸,就免不了要遭罪。”顾明波不无揶揄地说。 “你别转弯抹角,变着法子羞辱阿姨了。如果换成是你,不见得你会比阿姨恪守妇道。”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最后也柔情 “不管我如何轻佻放肆,最起码我不会把自己女儿的男朋友给偷睡了,这点良知我还是有的。” 叶飘扬并没难堪,振振有词地说:“你是我先认识的,我这样做,从某种道义上来说,并不过分。” “奇谈怪论,要说最先认识我的是丹静。按照你的说法,也只有丹静跟我发生关系,才是天经地义。你和红静一样,同样轮不到这一美事。” “你真是个爱占人家便宜的家伙,连说话都不放过。”叶飘扬摸了一下顾明波的脸庞,说:“好了,这件事,阿姨不想再说了。我问你,阿姨刚才嘱咐你的那些话,你都记住了没有?” “什么话?” “你装蒜。”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就是希望你别一去,贼影不回。”叶飘扬忍不住含沙射影地骂了一句。 “你说的原来是这件事。”顾明波似乎才明白过来。 “贵人多忘事,这下可记住了吧?” “记住了。”为了不扫叶飘扬的兴致,顾明波勉强答应了一声。但他心里却在想,他可不想拿前途、名誉与军纪开玩笑,再来迎合她的那些无耻而又可恶的如意算盘。 这次,顾明波和叶飘扬就像平常夫妻一般,缓缓地边做边交流,感觉十分美好,比起前两次暴风骤雨般的感觉似乎并不逊色半点。 直到许多年后,顾明波才明白,前两次纯粹只是发泄,这一次,两人都用心在做,自然而然地已有了感情的因素渗透在里面。 “躺会吧,做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我看你也累了。”偃旗息鼓后,顾明波略休息了一会,就要起床,叶飘扬见了,马上拉了他一下,体贴地说。 “丹静回来,看见了,就不好了。” “还不到放学的时间,她不可能现在回来。”叶飘扬看了一下墙上的壁钟,满有把握地说。 “万一提早回来,怎么办?”顾明波还是不放心。 “平时看你说话做事干净利落,沉着冷静,像个男子汉,今天这是怎么了?老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婆婆妈妈。”叶飘扬一脸疑惑,“就是丹静来了,你也用不着怕。她还要开门上楼,趁这间隙,你躲到红静的房间去就是,往日你又不是没在那里睡过。” 姜还是老的辣,顾明波心想也是,于是,也就全身放松,将脸埋在叶飘扬的怀里,假寐起来。 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身边已不见叶飘扬,顾明波不觉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楼下厨房里不时传来锅瓢碗筷叩碰的声音,并若有若无地飘来一股诱人的酒菜饭香,叶飘扬显然在厨房准备饭菜。 顾明波慌忙下床,找衣服穿了起来。他知道此时正是学校放学的时候,如果被赵丹静撞见他光着身子,躺在她母亲的床上,她虽不会有什么异议,但自己一定会很尴尬。毕竟已跟她母亲不清不白,有了一腿,任何的伪装,都难掩饰他的做贼心虚。 “起来了?”见顾明波走下楼来,正在灶上忙碌的叶飘扬忙迎上前去。 顾明波点了点头,问:“丹静还没放学?” “没有。” “你起来时,怎么不叫我一声?”顾明波埋怨道。 “我见你睡得正香,想让你多躺一会。阿姨是因为已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感到腰酸背痛才起来的。” “如果不是我及时醒过来,丹静就要来了,这影响多不好。” “她还是小孩子,大人的事,她不懂,也不会管。” “她还小?省省吧,也许嘴上不说,心里她已什么都明白。”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草木皆兵了。” “也许是吧,自从和你有了那种关系,我再也无法做到坦然面对她和红静,总感觉她们好像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顾明波并不否认,“趁她现在还没到家,我这就回去了。” “纵然你想回避,也不致于那么慌张。阿姨已把饭烧熟,菜也炒得差不多了,等吃了饭后,再回去吧。” “不能再耽搁了,我已出来很久。” “阿姨知道你要回部队,所以提早准备了饭莱。等丹静一到,我们就开始吃,不会耽误你回部队的。”叶飘扬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早已胸有成竹,挽留道。 “不了,我想,我还是该走了。”顾明波说着,抬腿就要往外走。 叶飘扬很不高兴地说:“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有时候真够呛。说得好听点,是不通情理,说的难听点,是不识抬举。就像刚才在床上,一开始假装圣人,这也不行,那一不行,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躲躲闪闪,藏藏掖掖、忸忸怩怩,不像个男人,后来却又原形毕露,变得比阿姨还贪,整个就是一个口若心非的小人。” “不是我不想留下来,是因为回去迟了,不好销假。” “随便找个借口就是,以前你又不是没有这样干过。今天阿姨想尽点心意,你都不给,你好狠心。” “什么心意?”顾明波感到奇怪。 “从此以后,也许你很难有机会,再吃到我烧的菜。” “你不想我当你的女婿,我又有什么办法?吃不到,就吃不到呗。”顾明波的神情虽没流露出不屑一顾,但口气明显带着玩世不恭。 “我发现,从我提出分手的那一刻起,你似乎正中下怀,说不出的高兴?”叶飘扬不无伤感与怨恨,“你也太没感情了吧?相处了这么久,突然分手,不要说红静会伤心与难过,就是我一时也难以割舍与面对,心里像失去了什么,而你倒像没事似的。” “我留下,也许会令你更加难过。”顾明波不觉苦笑了一下,心想他把痛苦藏在了心里,是因为他不想在她的这个始作蛹者的面前表露出来,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由于她的兴风作浪造成的。 “你用不着找借口,如果你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那么今天你就留下,吃了这顿饭后再回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今天必须饮了这杯酒 “好吧,从内心深处来说,我也不想回去。”为了不伤叶飘扬的心,顾明波只得点头表示同意,同时不忘加上一句俏皮的话,逗叶飘扬开心,“我知道,以后我不但将吃不到你烧的菜,也很难再见到你了。这会儿,我真恨不得再抱着你,狠狠地啃上几口。” “听了你这句话,阿姨的心是热的。就是你胡编,哄阿姨开心,阿姨也感到说不出的高兴。”叶飘扬的脸上果然多云转晴,笑逐颜开,“来吧,既然想亲,那就快点,等下丹静来了,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顾明波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戏言,叶飘扬竟会信以为真,顾不上烧菜,就想和他再云里雾里纠缠在一起。心想人都说,结了婚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还真是这么回事。尤其这一说法在叶飘扬的身上,表现得更是明显,更是淋漓尽致,仿佛永远没有个满足的时候。 顾明波不禁为赵红静的父亲感到悲哀,他想不明白,他居然会把这么美貌且性如此强烈的妻子放心地留在家里,自己一个人飘泊在异国他乡。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出现过,有朝一日,打熬不住的妻子有可能红杏出墙,为他寻下几个亲密的连襟?他为她为家庭挣来的是财富,她为他积攒的却是一顶顶的绿帽子。当他想起这些,不知道他的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别愣着了,想亲就干脆点,不想亲,那就快过来帮阿姨把烧好的菜端到桌上去。” 叶飘扬的热情洋溢,有那么一刹那,竟让顾明波产生了错觉。仿佛面对的不是彼此顷刻就要成为路人,而倒像是久别的恋人终于重逢了。 顾明波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见顾明波没有动静,叶飘扬就自己将莱搬了过。趁这间隙,她便贴近顾明波吻了一口,同时伸手摸了一把他的下身。 “看来你还算诚实,那里真的又起来了。” “我一直很诚实。” “可惜没时间了,不然,阿姨还想再跟你来一次。” “也许你是属虎的。” “也许你是属龙的?龙虎相斗,我们才会两败俱伤,这么不如意。”叶飘扬知道顾明波指的是她的激情如狼似虎,但却因此勾起了她些许伤感。 “快去窝里看一下吧,菜好像烧糊了。”顾明波闻到了一股焦糊味,连忙提醒道。 “唉,都是你这个冤家闹的。”叶飘扬忍不住点了一下顾明波的额头,跑向灶上。 吃饭时,当叶飘扬拿出杨梅酒,斟满酒杯递给他,顾明波忙连连拒绝道:“我不喝酒,等下我就要回部队。”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杯洒,你必须得喝。”叶飘扬一语双关地说:“这杨梅酒可是好东西,养颜健身,男女老少皆宜。” 叶飘扬说得没错,杨梅酒对她来说,也许是好东西。就是因为杨梅酒,她才得以老牛吃嫩草,把他给睡了。可对顾明波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如果没有杨梅酒,他不可能会和赵红静分手,更不可能会和叶飘扬发生那些令人不齿的事情。他和叶飘扬之所以会有如今的这段纠缠不清的孽缘,都是当初那几杯杨梅酒惹的祸。如今一看见杨梅酒,顾明波就条件反射,心有余悸,再也没有了那时的痴迷与陶醉。 “我不是女人,也不老,用不着养颜健身,还是留下,你们自己喝吧。”顾明波还是不为所动。 “你又推三诿四不爽气了。”叶飘扬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你是不是特想惹阿姨不高兴?” “这怎么可能?好歹……”顾明波差一点就要说这是最后的晚餐,但一眼瞥见赵丹静正一脸稚气地望着他,不觉又改口道:“这好歹是你的一片心意。” “那就干脆点,把酒喝了。”如果不是因为女儿坐在一边,也许叶飘扬会过去,直接将酒灌入顾明波的嘴里。 叶飘扬这样做,虽有点强人所难,但一片虔诚,顾明波只得将杯子接了起来。 “早就该这样了。”叶飘扬终于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几杯酒下肚,顾明波的脸很快就绯红了起来。醉意朦胧中,他仿佛感到叶飘扬的大腿,又像第一次那样挨上了他的大腿。这次虽没像以前那样,引得他怦怦心跳,但他不无份伤感。 两人的秘密勾当是从摩擦身子碰撞大腿开始的,如今绕了一圈,就将这样结束,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老天爷仿佛跟他和叶飘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人就这么奇怪,在感情上一旦注定就要失去什么,心里往往会很失落与难过。回部队的路上,酒气熏熏的顾明波步履沉重、呆滞,想到与赵红静从此就要斩断情愫,伤心的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考虑到自己的前途,他又宽慰自己,凡事没有两全其美,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直到蹲在田埂上呕吐了几次,顾明波才渐渐清醒过来。也顾不上田缺里的水干不干净,便趴下喝了几口漱了漱口,强打起精神,重又走向营区。 几天后,顾明波收到了赵红静的一封来信,她询问顾明波是不是真的答应她母亲,从此跟她一刀两断,不再去她家了?如果是这样,她想约他在后山见次面。 去,还是不去?顾明波不禁思绪万千,陷入了两难境地。 由于顾及到赵红静的感受,顾明波一直下不了狠心,把分手的决定写信告诉她。没想到这一拖,不觉竟拖了下来。 他虽已答应叶飘扬,和赵红静就此分道扬镳,但内心深处却并没忘记半点,这些天里的寝食难安就是证明。 照理说,分手了,两清了,彼此不应该再见面。但赵红静的来信,犹如声声呼唤,却又使顾明波不忍对她不理不睬。 想了许久,顾明波决定还是应约而去。 “明波哥,听我妈说,如果我不答应去你家,你真的要跟我断掉关系?” 赵红静早已等候在两人第一次幽会的那个山岗上,见顾明波走来,忙迎上前去。 正文 第三十章 这就是女人 顾明波无言以对。 见顾明波没回答,赵红静又接着说:“难道你就不能留下吗?你在这里好歹已生活了这么多年,而我对你的家乡却人地两疏,你就不能为我作出点牺牲吗?” 话还没说完,泪水已盈满她的眼眶。 面对赵红静的痛苦与真情,顾明波真想改变主意说:姑娘,我爱你,我答应你留下。然而,一想到与叶飘扬的那种罪恶的污秽的见不得阳光的苟且之事以及叶飘扬不明朗的模稜两可的态度,他的心又不禁揪紧了。 “红静,你还是忘了我吧,我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顾明波知道自己是不能给赵红静有丝毫幻想的机会,否则他就是罪人,他将为此毁掉赵红静的一生。 “妈这样告诉我,我还不相信,现在听你亲口这样说,那么我也就死心了。”赵红静不无凄然。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伤了你的心。” “也许这样做,有你的苦衷与理由,我不怪你。”赵红静很是通情达理。 “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感激。” “但我要告诉你,明波哥,我的少女的心扉是被你打开的,我的初恋之火也是被你点燃的。不怕你笑话,自和你见面的那天起,你就走进了我的生活里,成了我心中的偶像。” “这我知道,我们是初恋。” “以后,无论怎样,我对你将永远难以忘怀。所以,今天我想……”赵红静的脸色一阵绯红,迟疑了一下,又庄严地说:“以前你曾要求我和你发生关系,我拒绝了你,但今天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赵红静怀着一种献身的神圣的感情,当着顾明波的面,一颗颗地解开纽扣,又一件件地把衣服脱去。 “红静,别冲动。”顾明波立即拦住赵红静,说:“其实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不值得为我这样做。” “明波哥,你别拦我。就要分手了,你就让我留点念想吧。”赵红静神情凝重,推开顾明波,将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也毫不犹豫地脱了下来。 “红静……”顾明波的声音不觉颤抖了。 “来吧,明波哥。”在斑驳的阳光照射下,赵红静的躯体散发出熠熠的光芒,缓缓地在茅草上的衣服堆里躺了下去,目光柔情迷离地望着顾明波,梦也似地说。 这就是女人的肉体 她从头到脚 发射出神圣的灵光 它的吸引力 强大而无法抵抗 我被它的气息 陶醉了 好似一缕蒸气 冉冉升起 一切都消失了 除了我 和这圣洁的肉体 像通了电似的,顾明波的热血旺沸了,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首被自己抄在日记本里,空闲时反复玩味且熟记于心的外国人写的诗。 此时此刻的情景不正是诗里描写的那时那刻? “红静……”顾明波激情难抑,再次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 “来吧,明波哥……我爱你。”赵红静软软地叫了一声,便向顾明波充满期待地伸出手去。 如果是以前,面对这样的时刻,他早就扑上前去。但这会儿,他出奇地冷静。 他没忘记,她的芬芳的初吻,就是在这里的草滩上献给他的。如今,她的少女的身子也要在这里献给他。可是,他配吗? 他不但背着她,跟她的母亲不清不白,做出了许多令人不齿的事情。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受害者,但毕竟已跨出了这一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而且如今,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故意出难题,找借口抛弃她。这样不忠不诚无情无义的人,如果再去占有她的贞洁,他于心何忍? 然而,草滩上的赵红静的肌体又强烈地吸引着他,令他难以割舍,就此放弃。这可是他梦寐以求希冀得到的,但从没有得到过的少女的贞洁和肉体啊。 “明波哥,来吧。” 赵红静的声声呼唤情真意切,在道义和激情面前,顾明波选择了后者。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在赵红静的牵引下,缓缓地跪下身去,将脸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胸部……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彼此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把衣服脱了吧,明波哥,我要你把衣服都脱了。”顾明波的军装还穿在身上,这令渴望和顾明波结合在一起的赵红静感到很是束手束脚,她几乎是在痛苦地哀求与撕扯。 “好的,我这就脱。”顾明波说着就想起身,但赵红静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然伸臂圈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拥抱了他。 “明波哥,你真好,我爱你。”赵红静絮絮地说个不停。 情热中,顾明波猛地感到一股热流,这才发现赵红静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脸。顾明波从疯狂中惊醒过来,想挪开赵红静的手臂,但赵红静却把他搂得更紧了。 “不,不要放开我,我要你。”赵红静语无伦次地说,“明波哥,你知道吗?你和我断掉关系,妈也就要把我许配给人家了。昨天有人已来提过亲,妈已应承下来。” “这是好事,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没过去多少日子,赵红静就有了对象,又要开始和另外的男人卿卿我我,顾明波的心里不无痛苦与悲哀,但他并没从脸上流露出来。 “但我爱你,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你。”赵红静流着泪说。 做男女情事是需要氛围的,赵红静的眼泪本已影响了顾明波的情绪,此刻她的这一番话更是让他的心颤抖不已。 他想到了自己和赵红静现在所面临的处境,也想到了自己的自私自利和阴谋诡计,深知自己无权也不配第一个去占有赵红静的肉体。她的贞洁是应当属于她以后的丈夫的。否则,他的影子将永远盘踞在赵红静的心灵里,给她以后的生活蒙上一层阴影。 顾明波自感已对不起赵红静,不想在这会儿再伤害她。另外,他不得不承认,由于与她的母亲已有了肉体关系,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她的负疚,对这本是美好的时光产生了厌倦。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那天天是昏的地是暗的 他还没变病态,不想睡了她的母亲再去睡她,将那种不洁的罪恶带给她,玷污她。 顾明波坚决地挪开赵红静的胳膊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拿过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他从没看过她的裸体,几次要求也都被她坚决拒绝,此时此刻,真真切切地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的心里却一片镇定,眼里一片宁静。 “红静,对不起,我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赵红静无助而又伤心地问,“刚才你都已开始做了,为什么做了一半,你又要这样说?是不是你讨厌我,我配不上你?” “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就不要停下来,别拒绝我。” “我和你不能再爱,那么这些事也就不能发生,你的第一次,应该属于你未来的丈夫。” 顾明波的好心赵红静并不领情,幽幽地说:“我们曾经爱过,这是事实,现在我们就要分手了,这也是事实。以前,如果不是我不珍惜,不是你优柔寡断,半途而废,这样的事,我们早就做了,何所谓贞洁?何所谓第一次?”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你这是尽心要让我难过。”赵红静不无凄楚。 为了转移赵红静的注意力,不让她被拒后产生更多的不快,顾明波略一沉思,说:“红静,我很高兴听到有人给你提亲,相信你重新恋爱后,会得到幸福和快乐,很快忘记我的。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要想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去爱另外一个人。” “不,忘了你,我做不到。” “你千万别糊涂,否则就是害了你自己。我们已分手,这是铁的事实,你我都必须面对。”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除非这会儿你把我的身子拿走。” 赵红静痛苦地扭曲着身子,抛却了一切女孩子的羞涩与顾虑,像熟黯此事的少妇一般,伸手去牵引顾明波的那个生命之根。 然而,令赵红静伤心的是,顾明波的那个让她无数次欣喜地体验过坚挺粗壮的东西,此刻软软的,根本毫无生气。这说明他对她已弃如敝屣,心里已没有她的位置。 顾明波察觉了赵红静的失望和痛苦,温柔地说:“红静,不要难过,以后我们还可以是好兄妹,好朋友,我是会永远记住你的。” “明波哥,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变得那么快?那么决绝?那么不可思议?不但我们的关系,说断就断,甚至连现在我们的亲热,也说停就停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使你那么讨厌我?难道说,你对我真的一点也不怀恋?……”赵红静籁籁地颤抖着,无助地偎入顾明波的怀里,像委屈的孩子似的,轻轻地啜泣起来。 顾明波抚着赵红静的肩头,想到从此就要失去如此清纯的姑娘,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模糊了整个视线…… 那一天的下午,在顾明波和赵红静的眼里,天是昏的,地是暗的,自然上的一切万物,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两人拥抱着,逗留在那片绿草如茵的山坡上,久久不忍离去。 直到山下的村庄炊烟升起又熄掉,直到太阳被西边的天际吞没,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顾明波才如梦方醒般地回过神来,说:“红静,我们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你妈一定等急了。” 赵红静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并没起身。 “明波哥,我想在离开前,再看一看你的那个东西。”赵红静出奇地冷静,说这话时,并没丝毫的羞涩。 “干吗?”顾明波暗吃一惊,以为赵红静还不死心,想在下山前跟他再作一次最后的纠缠。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从外地学习回来,在奉城招待所里,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那时的情景已溶入顾明波的生命,他岂会忘记?但他不知道,赵红静怎么会在这会儿提起这些?他惊愕地望着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也许这一切你都已忘了,但我没有。”赵红静一脸深沉地说,“尤其你使坏,让我碰你的那个东西,我更是没有忘记。” 逝去的往事历历在目,一股久违的温罄刹时掠过顾明波的心头。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成年男人的那个东西,既让我情乱意迷,忍不住想看,又让我脸红心跳,惊慌不已。好在那时,你躺在一边,没有注视我,否则我真的没有勇气敢拿正眼去瞅它。”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将脸偏在一边的原因吗?”见赵红静直到如今还蒙在鼓里,顾明波有心想把那时的真相告诉她,“那是为了诱使你,我有意这么做的,其实你的一举一动,尽收我的眼底。” “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但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的阴谋诡计,我心中早就有数,只不过将计就计,没有戳穿你罢了。” “真的?原来你都知道?” 赵红静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真沉得住气。”顾明波不得不佩服,好奇地问:“我爆发时,你为什么会失叫出声,昏厥过去?” “你的那个样子太恐怖了,我第一次见到,能不害怕吗?” “我知道这不是害怕,是因为过度兴奋。” “你是专家,什么都知道。”对这一说法,赵红静并不否认。那时确实有一股快感如潮般地漫过心头,全身软软的,仿佛瘫痪了过去。如果顾明波乘胜追击,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只要稍稍暗示一下或轻轻一拉,她就会土崩瓦解,做他的俘虏。可是,那会儿他只顾着喘息,什么动作都没有,也就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 “那时你好傻。”想起顾明波当时的呆头呆脑,再想想他以后对这些事的渴望,赵红静不觉笑出声来。 “我傻?我傻什么了?”顾明波感到奇怪。 赵红静贴着他的耳边,悄声说:“如果那时你提出要我,我一定不会拒绝,早就是你的人了?” 顾明波不敢相信地望着赵红静。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你还有贞洁可言吗 “不骗你,那时我的心已动,我也很想。” “阴错阳差。”顾明波深感遗憾,不觉念出声来,“相爱了这么久,彼此却什么都发生,都没得到,也许这就是天意。”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不管如何疲倦,他一定不会犹豫,放过赵红静。一旦有过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的发生,也就顺理成章,轻而易举了。最主要的是,两人有了这种关系后,叶飘扬或许会看在眼里,退避三舍。那么他和赵红静的关系,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一地步。 他好悔! “这要怪你自己,好没有本事。” “还说我,明明心里想要,嘴上却说不要不要,你太令人难以捉摸了。”顾明波很是不满。 赵红静立即反诘道:“连女孩子的这点心思都不懂,亏你还号称专家。” “我可没说过我是专家,是你将这顶帽子强扣在我头上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责任都在你的身上。我一个女孩子,就是再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主动去要求你。” “那这会儿,你为什么会如此大胆,如此开放了?” “近赤者红,近墨者黑,跟着你能有什么好事?我早已被你教唆坏了。所谓的大胆与开放,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赵红静娇嗔地白了一眼顾明波。 “总之,我是一个坏蛋,一堆狗屎,一切都是我的错。” “难道不是这样吗?”刚才还悲悲戚戚,脸上尽是离别来临时的忧伤,此刻说起这些,赵红静满脸春风,伸手便去解顾明波的皮带,催促道:“别愣着了,快把裤脱了吧。” “红静,不是我不通情理,这事其实跟贞洁是一回事,我们不能这么做。”顾明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就这点心愿,难道你也要拒绝?”赵红静的目光顿时黯然下来,“你不同意让我把身子交给你,是因为想让我保持贞洁,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我以后的丈夫。这理由听起来还算冠冕堂皇,让人无法不听,但这事显然跟这些无关。你总不致于也要像我一样保持贞洁,留给你以后的老婆吧?” “我想的正是这样。” “可你还有贞洁可言吗?” “这话怎么说?”顾明波有点心虚,深怕和叶飘扬的那些性勾当,已被赵红静察觉与掌握。 “你的那个东西,已不知在我的面前,暴露过多少次。”赵红静没好气地说,“我都有点看厌了。” 顾明波心想也是,凡事讲原则这没错,但不能太顶真,太死心眼。在分手时刻,赵红静就这么一点要求,并不算过分。这样想着,他也就放弃了阻拦,任凭赵红静拉下了他的长裤,又拉下了他的短裤…… 当赵红静握着他的那个东西蹲下身去时,顾明波恍惚回到了那次苟且中叶飘扬对他所做的一切。暗自思忖,人都说母女心相通,接下来赵红静总不致于无师自通,像她的母亲那样,抓着他的那个东西往嘴里塞吧? 顾明波的担忧不是多余的,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赵红静果真将脸凑向了他的胯下。 “别这样,红静。”顾明波连忙用手挡住,不让赵红静靠近。在他的心目中,只有疯狂的,不知廉耻,没有人格的女人,才会做出那些令人不齿的荒唐的事情来。他不想自己曾经爱过,且现在仍深爱着的姑娘,也像她的母亲以及那个被枪毙的女人那样放荡。 “我想亲亲它。”赵红静扒开顾明波的手,一脸痴迷地说。 女人也许就这个德行,就像男人差不多都好这一口一样,不然,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的几个女人,为什么几乎每个动不动都会这样做?他不禁为这些女人感到悲哀。她们也太不爱惜自己的嘴巴了,这可是用来说话吃饭的家什。如此糟塌,简直把自己当成了牲口。 “这样不好,太不卫生了。”顾明波只能这样劝解赵红静,他无法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明白无识地都说出来。一旦被赵红静知道,她心目中的那个心上人,并没像她所想象的那么纯洁。不但有过女人,而且还跟她母亲有染,她一定会气得撞墙跳楼。 “我还没这么讲究,只碰一下,谈不上什么卫生不卫生。”赵红静并没因此而退缩。 “那我们说好,等下你可不许往嘴里塞。”顾明波的口气终于有了松动。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亲一亲,碰一碰。”赵红静听懂了顾明波的话,脸上不禁浮起一片红晕。 也许自己以小人之心量君子之腹了,赵红静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什么下流的企图,也许男女间的这个动作,赵红静还浑然不知,于是,顾明波默认了赵红静的要求,将手移了开去。 赵红静确实没像她的母亲以及那个被枪毙的少妇那样糟塌作践自己,那样熟谙此道,她只是握在手中,百般怜惜地看着。许久才凑过脸去,拿鼻子轻轻地闻了闻,同时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最后将脸庞贴在了他长满体毛的小腹上。 顾明波感到了一阵滚烫,他的那个东西刚才软绵绵的,此刻仿佛带了灵性,不觉恢复了雄风,渐渐变粗变硬起来。 沉湎在遐思中的赵红静很快感受到了顾明波的这一微妙的变化,不觉抬起头来。刚才他的疲软令她伤心不已,这会儿他的坚挺让她不无欣慰。这一切说明,他对她起码还心存依恋。 顾明波有点心虚,尴尬地笑了一下,便将脸移了开去。 “明波哥,我真的很想,我想你还是答应我,来一次吧。”顾明波生理上的强烈的反应,让赵红静看到了希望,她旧话重提,再次垦求道。 “不行,红静,这样做,我们已很出格了,至于其它,那就更不能了。”顾明波拒绝得很是干脆。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其实也很想。不然,你的那个东西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我承认,我毕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藕断丝连 “那你又是何必呢?这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应该没有负罪感。至于你想保留我的第一次,给我以后的丈夫。你用不着这么好心。除非他不知道我们曾经恋爱过,一旦知道,他一定会吃醋,一定会耿耿于怀,总以为你已把我给睡了。与其这样被人冤枉,倒不如现在实实在在地拥有一次,这多少可以让自己有所安慰。” “女孩子的第一次是会出血的,只要在新婚之夜有这个东西,他就不会怀疑你。”顾明波苦心婆口地劝说道。 “我还有那个东西吗?” “当然有,我们可从没睡过。” “可你已不只一次用你的那个狗爪子,侵犯过我的那个地方,我的那个东西也许早就被你破坏了。”赵红静不无伤心地说。 顾明波不禁哑口无言,他恍惚记得,有一次在亲热时,他的手指上曾染有缕缕血丝。当时他还以为他的指甲不小心刺破了赵红静的下身,现在回想起来,也许这就是宝贵而圣洁的赵红静的第一次的血。 顾明波不禁拉起赵红静,边吻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明知覆水难收,但却常常作徒然的思念,以致把自己弄得神魂颠倒也在所不惜或浑然不知。 顾明波和赵红静虽已不再往来,但藕断丝连,彼此的心仍然在为不能拥有对方而经受痛苦的煎熬。 说起来也确实伤心,令人惋惜与同情。两人之间并没发生过剧烈的争吵和不快,仅仅因为去留问题的分歧,彼此就要分手,这生离的痛苦,却是谁也忍受不了的。 一天,顾明波无意中在街上碰到了小花。 小花就是那次和赵红静一起去部队前面田野剜蓬蒿的小姐妹,顾明波后来随赵红静一起和她相聚过几次,因此双方都比较热悉。她也忽多忽少了解他和赵红静之间的关系,尽管顾明波和赵红静当时都对她作了保密,她还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明波哥,你为什么不去红静家玩了?” 顾明波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不去她家后,她很难过,有一次我问到你,她还落泪了。明波哥,你和红静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赵红静为他与她断续关系不再去她家而伤心痛苦,暗自垂泪,他又何尝不是这样。顾明波无法和小花细说,更不能告诉小花内情,许久,他才怯生生地问:“今天是礼拜天,她有没有从县城回来?” “回来了,刚才我去过她家,她在睡懒觉。” “你能不能帮帮我,设法让我见她一次?” “这没问题。”见顾明波一脸痴情可怜巴巴的样子,小花欣然答应,“你先到我家去坐会,我这就去叫她出来。” “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小花感到奇怪。 “我怕她的母亲会不让她来。” “这事好办,我不让她知道就是。” 顾明波要的就是小花的这句话,小花的回答,让他放心了不少。 虽然不清楚顾明波和赵红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小花明白,这事一定跟叶飘扬脱不了干系。否则顾明波就直接去了,用不着再转弯抹角地央求她去通知赵红静了。小花暗自寻思,看来两人的来往,一定已受到了叶飘扬的干涉。 小花把顾明波带回家安顿好后,便转身去找赵红静。 “干吗?风急火燎的?”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叶飘扬见小花急急忙忙的样子,不禁疑惑地问,“刚走,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事忘了跟红静说。” “什么事值得你来不及喘口气,又赶了回来?” “这是我和红静的秘密,不告诉你。”小花想起了顾明波的担忧,也就没说实话,随便搪塞了一句,便丢下叶飘扬,蹬蹬地跑上楼去。 “你这丫头,就这样调皮。”望着小花的背影,叶飘扬随口嗔怪了一声。 自和顾明波分手,一有空闲,赵红静就睡觉。有时候躺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碰到这样的时刻倒是好事,最起码可以得到休息,保养精神。可是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更多的时候,她都是醒着躺在床上,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出神,脑子一片空白。有时候又辗侧翻身,胡思乱想,不得安宁。那些天,除了吃饭,她几乎都在床上度过。 “红静,你猜我刚才碰到了谁?”一来到赵红静的房间,小花就一脸神秘地问。 “谁?”赵红静懒洋洋地问了一声,她实在没兴趣去听这些。 “刚才回去的路上,我见到了明波哥。” “他?他在干吗?” “今天休息,他来街上,刚好碰见了我。” “是吗?”赵红静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关切的神情,“他说什么了没有?” “说了,问我你从城里回来了没有?” “你告诉他了?” “对啊,我当然说你已回来了。”小花警惕地望了望门口,凑近赵红静,低声告诉她,“他想见你。” “见我?”赵红静不敢相信地问。 小花点了点头,说:“他就在我家等着,是他让我来叫你的。去不去,你自己决定,我只负责给你们递话。” 赵红静没有立即表态,问:“你刚回去,现在又来了,我妈问你了没有?” “问了。” “你把这事跟她说了?” “没有,我可不会那么傻。” “那好,我去。”赵红静略一沉吟,说:“等会下楼,我妈若问,你就说去街上买东西,让我帮你去参谋。” “我知道,随便找个借口就是。” “我妈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可别说漏嘴。” “不会,你放心好了。” “那就走吧。”得知顾明波就在小花家里,赵红静的心早已飞走了。 见赵红静蓬松着头发,穿着睡衣就要下楼,小花不禁拉了她一把,说:“你还没换衣,就这样蓬头垢面地去,不怕他吓一跳?” 如果不是小花提醒,也许她真的就这样像疯子一样去了,赵红静不觉苦笑了一下。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其实你已害了我 “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你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赵红静的神魂颠到,让小花很是吃惊与怜悯。 “一言难尽。”赵红静无奈地摇了摇头,并不想细说。 “是不是他想跟你谈恋爱,你妈不同意?”小花猜测道。 赵红静未置可否,只是说:“你等一下,我洗把脸,梳个头就好。” “用不着那么慌,你慢慢打扮就是了。不见你去,他是不可能走的。”小花笑着逗趣道。 这使赵红静猛吃一惊,连忙告诫道:“你别那么大声,当心被我妈听见。” 小花这才意识到叶飘扬就在楼下,不禁打了两下自已的嘴巴,朝赵红静会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小花的帮助下,当天下午,顾明波和赵红静就在小花的家里,又悄悄地见面了。 失恋遭到的那种打击、痛苦,是难以言传的那般痛,那般苦,感情受到失恋折磨的滋味,就像魔鬼吞噬生灵一般残忍可怕,刀绞肉体一般难受难熬。 没多少日子,一个原来像花朵一样灿烂鲜活的姑娘,宛如霜打的稼秧失去了光采,黯然下来。 顾明波的心里隐隐作痛,什么都没说,就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住了扑上前来的赵红静,张嘴迎住了她微启的双唇,不顾一切地如饥似渴的吻了起来。 经过分离,又相聚在一起的恋人的那吻是销魂的,但已解不了此刻彼此对肉体的渴望。顾明波的手一下子就撩起了赵红静的衣服,将脸埋在她的胸乳上亲吻起来,另一只手跟着伸进了她的腰间。他已无法再遵循自己的诺言,不去侵犯赵红静的肉体。 “不要,明波哥,这是在小花家,不行的。”这本是赵红静希冀的,只因不是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她连忙给予拒绝。 当地有一个迷信的说法,不是自己家里的人,绝不能让外来的男女,尤其是未婚的,或者是不正当的男女,在家里发生性关系,否则将会带来霉气与不幸。因此,当一些欲火中烧的男女,忍不住在他人屋檐下做了苟且之事,如被主人知道,主人往往会很不高兴。轻则一顿臭骂,重则翻脸打架。赵红静虽年轻,但耳濡目染,还是知道这一规矩。 顾明波是外地人,根本不知道这一风俗,也就毫不理会赵红静的告诫。只是嫌麻烦,放弃了去脱裤的打算,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顾明波已摸过赵红静的那个神秘的地方,此刻除了激情的驱使,还有一种想留下点什么或得到点什么的心理。 赵红静无力自拔,已放弃挣扎,顾明波的抚摸带给她的那种刺激与快感令她亢奋,再也顾不上什么忌讳。间或中,她也忍不住主动去触碰他的大腿根部。 “那天,你为什么不要了我?”见顾明波如此贪婪与急切,赵红静不无怨恨地说。 那天在山上,临分手时的那次缱绻,顾明波的坚挺曾使赵红静想入非非,不能自制,再次哀求他将她的身子拿走,可是,顾明波就那么死心眼,任凭她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没有松口。 但赵红静感觉得到,其实顾明波的内心也并不平静,只是在极力控制罢了。这从他粗重的喘息声中,下身坚挺的反应上,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不想害了你。” 赵红静幽幽地说:“其实你已害了我。” 顾明波还以为赵红静所指的是两人的分手,因此也就没有过多在意。他不知道,自从她的身子被他侵犯了以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仿佛感到他的那双手一直停留在她的身子的某个地方,肆意撩拨。 潜意识中,她想挪开他,没想到的是,她不但没让他离去,她自已的那双手却反而留了下来…… 从此成为习惯,不能自己。 由于没有解了皮带,顾明波的行动受到了限制。他腾出手来,又摸索着来到了赵红静的腰间。 “明波哥,别这样。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去山里。”赵红静一把按住了顾明波的手。她的心中有一个界限,在小花家里,彼此吻一吻,摸一摸也许没有什么,但脱衣解裤,发生性行为,性质就会不一样,她不想逾越这一底线。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亲亲你。”顾明波忙里偷闲,气喘吁吁地说。 “那就别解皮带。” 顾明波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此刻,两人忘记了痛苦,忘记了环境的险恶,专心致志地享受着重逢后的幸福和甜蜜,丝毫不知道危险已悄然降临。 幸亏赵红静理智,没忘乎所以解开皮带,脱去衣服,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小花去叫赵红静,她的神秘兮兮的样子,早已引起了叶飘扬的警觉。她想小花刚刚从她家回去不久,怎么又来了?而且躺在床上的女儿,几乎是一骨碌就下床跟她走了。 叶飘扬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自然,种种的蛛丝马迹很快使她的怀疑集中到了顾明波的身上。毫无疑问,女儿肯定在小花的撮合下,跟顾明波约会去了。 如果顾明波听从她的嘱咐,时不时去她家跟她做上几次以解她的寂寞与渴望,她也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去和女儿幽会。只要不把女儿带回他老家就行了,反正他服役期即将就要到了,最多也相见不了几次。 可是,顾明波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不仅无情无义,从此再也不去她家,而且还忘了她的告诫,私下里竟和女儿藕断丝连,继续交往,叶飘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尤其叫小花做内线相约更是使她不能容忍。 这丢人现眼的,他复员后一拍屁股就走了,她和女儿可还要在海阳镇生活下去,让人知道后,将被戳脊梁骨。况且女儿现在已有人在提亲,顾明波这分明是在捣蛋。 另外还有一件无法向外人启齿,甚至连女儿也不行,唯有顾明波才可以知道的秘密,也搅得叶飘扬的心里不能安宁。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当初她告诉顾明波许久没来了月经,顾明波曾担心过她怀孕。没想到,他的这一担忧不是多余的,后来竟变成事实。当有一天,她越来越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对劲,不得不去医院检查,这才知道,她不幸被他说中,她果真怀孕了。 面对这一结果,有那么一刹那,叶飘扬几乎愣住了。毕竟丈夫不在身边,毕竟大女儿都可以结婚生子了,毕竟这是非婚的产物,她无法光明正大,坦然面对。 那些日子,她特别思念的是顾明波。好希望他能像往日一样来她家。虽然在怀孕的这件事上,他一个毛头小伙子,且还是当兵的,帮不了她什么忙,但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感到说不出的安心与踏实,因为他是始作俑者。 可是,自从那天离去后,顾明波杳无音讯,再也没踏进她家门槛半步。这使望穿双眼,苦苦期待的她,好不心伤。 这次种种迹像表明,顾明波就要出现了,叶飘扬的心再也不能平静。因此,赵红静和小花前脚刚走,她就从后面悄悄地跟踪了过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到小花家,她就瞅得真切,女儿匆匆忙忙地上了楼,而小花却进了楼下的其它房间。 这就使叶飘扬料定,顾明波就在楼上。 当楼梯口蹬蹬地响起脚步声时,正处于难解难分之中的顾明波和赵红静惊觉过来,忙分开身子,各自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刚做完这一切,叶飘扬就铁青着脸,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这个死丫头,好没头脑,被人卖了还会替人数钱,竟会死到这种地方来。”叶飘扬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和善与优雅,咬牙切齿地一把抓住女儿的头发,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地打了一个耳光,那样子十分恐怖与狰狞。 赵红静捂着钻心疼痛的脸庞,禁不住伤心地抽泣起来。 顾明波连忙上去隔开叶飘扬和赵红静,主动承认道:“阿姨,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叫红静来的。” 顾明波总以为,只要他说话了,叶飘扬一定会给他面子,不再吵闹。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他和她曾有过肌肤之亲,在情热的时候,彼此要死要活,曾经什么都做过,什么话都说过,毕竟最后一次离开时,两人都依依不舍,动了感情。 但顾明波还是高估了自己。 “当然,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这个混帐的东面!”因怀孕积攒起来的怨恨,令叶飘扬七窍生烟,毫不顾及以往的情分,厉声骂道。 顾明波目瞪口呆,没想到叶飘扬会是这个样子,说变脸就变脸。 “我曾告诫过你,离红静远点,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仿佛仇人相见,叶飘扬分外眼红,话音未落,便扬手打向顾明波的脸上。 出手之快之狠,令顾明波丝毫来不及反应过来,躲避一下。 啪啪两下,顾明波只觉得眼冒金星,脸上一阵麻木。 赵红静连忙抱住还要扑过去撕打顾明波的母亲,急促地提醒顾明波说:“明波哥,你快离开这里。” 一句话提醒了顾明波,自己可是个军人,在这左邻右舍里,随着争吵一会儿就会聚集起一群人来看好戏。他如不及时脱身,今天可就惨了。想到这,顾明波连忙拔腿就跑下楼去。 “顾明波,你听着,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以后你若再胆敢纠缠红静,我将跟你没完,去部队找你们领导告你!” 顾明波被叶飘扬骂得狗血喷头。 小花听见吵闹声从楼下房间出来,正巧碰上顾明波,慌忙问了一声:“明波哥,这是怎么回事?” 顾明波哭丧着脸,说:“她母亲来了。” “她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顾明波难言地摇了摇头,小声说:“小花,我走了。红静交给你了,你快上去劝一劝吧。” “好的,你放心走吧,我会把这事处理好的。” 顾明波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楼上,便灰溜溜地匆匆地离开了小花家的那个是非之地。 顾明波从没遭到过这样难堪恐怖的场面,经过叶飘扬的那一耳光,那一恐吓,他惦念牵挂赵红静的念头断了,相思赵红静为赵红静负疚的心死了,他不得不强迫自己从此彻底忘掉赵红静。 刚巧,母亲来信叫他回去採家。 那些天,正是感情空虚落寞的时候,为了排遣失恋的痛苦,顾明波便决定请假去故乡丹象县。 在部队服役过的人都知道,对战士而言,尤其是来自农村的,解决个人问题的最好的时间,莫过于在探亲的那段日子。因此,那些时候,家里往往就会早早地想方设法,四处托人为自己的孩子服色对象。一旦错过,也许会很难。因为战士在整个服役期,只有一次探亲假,回部队后不久就会退伍。军人与农民的身份,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顾明波这次探家,就肩负着这样的使命。 母亲在信中没有提到这件事,只是说他当兵一去几年,很想他。如果可以,就请假回一趟家里。事后顾明波才知道,干哥的妻子白鸽给他介绍了一位女朋友,母亲叫他回去原来是为了省亲。 从丹象县乘车,可以在海阳镇直接下车,因为去甬城的长途路过那里。但去丹象县,由于甬城和海阳镇间隔不远也就不停了。因此,顾明波去家里必须转道甬城。 海阳镇虽有车站,但都是过路车,去甬城的人很多,尽管一早就来了,顾明波还是等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挤上车。到甬城后,已快是中午了。 为了能早日到家,以慰藉相思之苦,顾明波一刻也不敢停留。一下车,便匆匆地来到了售票大厅。 一到那里,他就发现情况异常。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围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在肆意妄为地凌辱。 女子缩成一团,倚在栅栏上,脸上满是无助与惊恐。 售票厅里的旅客大都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但都匆匆而过或远远地望着,没有一人伸出援手,上前阻止。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因为我是军人 顾明波身着军装,鲜红的领章帽徽映着他,更显得高大、英後与威武。本就绝望的姑娘一见到他,双眼忽地一亮,瞅个冷不防,使出平生力气,一把推开那些人,跌跌撞撞地跑向顾明波。 “叔叔,快救救我。”那姑娘簌簌地额抖着,紧紧地拉着顾明波的胳膊,充满希冀地哀求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令顾明波吓了一跳,但他立即明白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扶着姑娘,安慰道:“别紧张,不要害怕。” “大兵,你别多管闲事,她可是哥们的女朋友。”那些人像苍蝇一般,立即追逐过来。 “叔叔,别听他们胡说,我不认识他们。”生怕顾明波信以为真,姑娘连忙躲向顾明波的身后,可怜楚楚地说。 其实姑娘不说,顾明波也清楚姑娘绝不可能是跟他们一起的。那些人说的都是本地土话,而那姑娘操的却是北方口音。那些人衣衫不整,边幅不修,而那姑娘此刻虽花容失色,但仍透着一股爽心悦目的天生丽质。 “我想大家都有姐妹,还是不要太为难她吧。”顾明波企图说服他们。 他知道今天这事自己责无旁贷,必须挺身而出,拚着生命也得管。因为他穿着军装。假如撒手而去,不要说良心上过不去,众目暌暌之下,对军人的形像无疑也是一种亵渎。 “她偷了我们的钱。” “我没有。”说到钱,姑娘的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不是钱被偷了,她何止于落到此种地步?只因为在甬城举目无亲,只因为身无分文,无法打电话,更无法购票,她才惊惶失措,徘徊流落在售票大厅内外,以致于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与不轨。 她曾去过车站值班室说明情况,但人家不柑信她,甚至连电话都不让她打一只,说是打不了长途7她曾想央求好心人给些钱买张车票,但始终抹不下这个脸。 “你还要抵赖?这钱就是被你偷了后,我夺回来的。”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子从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往顾明波和姑娘的眼前晃了晃。 条件反射,直到这时,姑娘才猛地想起,她到车站时,那些人曾跟她擦肩而过,并且其中一人还跟她撞了一下。 姑娘知道了,自己的钱就是被他们偷的。她很想把这怀疑说出来,但没有证据,说了也是无益,而且还有可能被他们利用,为他们进一步欺侮她找到借口。 “你不要冤枉我,我的钱才真正被人偷了。”姑娘泣不成声。 “不打自招了吧?丢了钱,所以,你来偷我们的了。”姑娘的一句不慎,被那些人抓住破绽,开始步步紧逼,“解放军同志,你可听清了?她是小偷。” “好了,都别说了。”这是一出什么戏,顾明波早已心知肚明,他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转身对姑娘说:“姑娘,如果你同意,我送你去派出所。” “叔叔,我都听你的。”在人身安全受到侵害的紧急关头,能有人护送去派出所,且是军人,姑娘焉能不答应?这不仅能摆脱那些人的纠缠,而且民警绝不会像车站那些人那么冷血。到了那里后,她无疑将会得到他们的帮助。 姑娘企待的,正是那些人不想看到的。姑娘高兴了,他们可不依了。他们比谁都清楚,一旦去了派出所,这跟自投罗网没有什么区别。 “该死的傻大兵,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还没来得及等姑娘回答,其中的一个头儿就恼羞成怒,伸手打向顾明波,“不给你一点历害,看来你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 文的不行,只能来武的,从姑娘央求他相救的那一刻起,顾明波已暗中作好了准备。因此,当那个为首的挥拳打来时,他并没惊慌与躲避。只一个反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拧了起来。 其他的那些人见状,立即嗷嗷叫地扑了上去。 刹时,售票大厅秩序变,一片混乱。 顾明波所在部队是野战军,而他又身处侦察营,他不但是部队公认的笔杆子,而且军政素质也是一流的。尤其射击与擒拿格斗,是他的拿手好戏。眼前的这些渣滓有眼不见泰山,仗着人多势众,想给顾明波一个教训。没想到,最后倒霉的却是他们。 如果自己不是军人,如果不是在就要提干的节骨眼上,深怕出手太重,打得他们伤筋断骨,给部队和自己带去麻烦,顾明波真想就此撒野一回,借这几个混蛋一试身手,瞅瞅那些在部队所学的工夫到底有多厉害。 看来军队藏龙卧虎,眼前的这个军人不是吃素的。为首的已心生怯意,眼珠子一转,朝同伙使了个眼色,撒腿便跑。 他已看清了形势,再僵持下去,不但沾不到顾明波的任何便宜,而且还会引来民警。偷钱、欺侮女人、斗殴,捎带上以前犯下的,件件都是罪行。一旦被抓,往往老帐新帐一起算。这可不得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样的买卖他可不会做。 树倒猢狲散,头儿跑了,手下的那些啰喽也就一哄而散,落荒而逃。 见好就收,顾明波也没想到要去追。轰跑了那些小子,姑娘也就安全了,他提起行李,就想离去。 “叔叔……”这时,姑娘上前轻声叫了一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艰难地咽了回去。 顾明波这才想起了什么,走过去,问:“姑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姑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刚才你说钱被人偷了?”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在救了自己的解放军面前再不将自己的窘境说出来,那真的就要走投无路了。姑娘涨红着脸,终于承认了下来。 “我这里有一些钱,不知够不够,你拿着。”顾明波掏出一叠钱,连数都没数,统统塞给了姑娘。只要到了县城,就是身无分文,他也会有办法解决,何况他在包里还放了一些钱,因此顾明波很是慷慨。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嫂子为他介绍了对象 战士的津贴没有几块,当兵以来,又跟赵红静相爱了一阵,虽然大都数用钱的时候,总是由赵红静付,但逢年过节,还是免不了要开支。如此一来,顾明波几乎没有什么积蓄,这次去家里,他还是向部队预支的。 “用不着那么多,只要够买一张车票就可以了。”姑娘连忙拒绝。 “没事,你拿着吧。” “不用,只要到了那里,我就有办法了。” “你这是要去哪里?” “丹象县。” “你说什么?丹象县?”顾明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姑娘要去的目的地,竟会是他的故乡。 “是的。” “听口音,你好像不是南方人?” 姑娘点了点头,说:“我是从北京来的,前几天在四明山,今天想去丹象县,没想到在这里转车,钱被偷了。” “我就是去丹象县,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太好了。”姑娘正担心顾明波走了后,歹徒如若再来,她该怎么办?此刻,见顾明波那么说,她的脸上剎时多云转晴,“叔叔,这次多亏你见义勇为,出手相救。我叫杭东北,请问你的尊姓大名和部队番号,容我日后报答。” “这不算什么,因为我是军人。只要是军人,换了谁,路见不平,都会挺身而出的。” “可是,我想知道。” “没这个必要,你只要记住我是解放军就可以了。” 下午,太阳快落山时,车子翻过一座山后,丹象县城终于近在眼前。 下车后,杭东北紧挨着顾明波,一直依依不舍,不肯离去。 顾明波发现了她的异常,还以为她有什么难处,于是问道:“你知道要去的地方吗?” “知道。” “那你走吧,我家在乡下,还要坐车。”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杭东北再次要求道。 “我说过了,这不算什么。”如果在甬城南站时,杭东北只是询问他的名字和地址,不说什么报答,也许顾明波会痛快地答应。毕竟杭东北并不逊色赵红静,跟如此美丽的女孩子交往,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很乐意的。 “如果你不肯告诉我,我就跟着去你家。”杭东北半真半假地说。 “时间已不早,你真的该走了。不然,你亲戚万一不在,那就麻烦了。” “所以,我想跟你走,过了今夜再说。” 顾明波是个实在人,唯恐杭东北真的跟他走。如果是这样,家里父母一定会吓了一跳,村子里的人一定会以为杭东北就是他的女朋友。他可不想阴错阳差,让人家误会。 “这里还有一些钱,你拿着。”顾明波蹲下身,从旅行袋里拿出钱来,说:“如果亲戚不在,今夜你就去住旅社。” “我不要。”见顾明波当真,杭东北差点没笑出声来。 上车的铃声响了,顾明波将钱往杭东北的手里一塞,便通过检票口,疾步走了进去。 杭东北发现顾明波停了一下,回过头来,朝她招了招手。 “叔叔,到家后,请来城里找我,我在县委大院……”杭东北这才想起什么,扬着手喊道。 一旁都是旅客,吵吵闹闹的,顾明波是否听见,杭东北不得而知。望着转身离去的顾明波,她很是失望,但又无可奈何。 白鸽给顾明波介绍的女朋友叫华枝,是东方公社她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和白鸽一起在县城针织厂工作。 白鸽并不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想到给顾明波介绍对象,而是受母亲相托。 “白鸽,干娘问你,你在针织厂上班,那里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吧?”那天白鸽去乡下,母亲这样问她。 “是的,基本都是。”白鸽不知母亲的意思,欣然答道。 “干娘想拜托你一件事。”母亲犹豫了一下。 “什么事?干娘,你请说。” “干娘想托你,在你们厂里,给明波找个对象。” “给明波介绍对象?”这是白鸽没有想到的。 “是的,趁他还在部队,赶快给他找一个,否则等他复员回来,做了农民,再找对象就难了。”母亲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数军属母亲的想法。 “明波在部队表现怎样?有希望提干吗?”白鸽问。 “这我可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母亲实话实说。 白鸽不禁沉默下来。由于当时丹象县的工业不发达,能进入针织厂上班,基本上都是非农业户口人家的女儿,或者是烈士或参加过战争的有功人士的家属。白鸽知道,那些小姐妹个个心眼比天都高,是轻易不会看上农村青年的。好在顾明波如今仍在部队,才还有条件向她们开口,不然的话,连想都不能想。 “干娘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见白鸽没有回答,母亲一时很失望。 “没有,干娘,请放心,这事我记在心里了。”白鸽连忙反应过来,安慰母亲。 碍于干娘的面子,白鸽就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这一义务。 经过观察,白鸽发现自己的表妹华枝是一个很实在的姑娘。 家里姐妹多,肯吃苦耐劳,平时和厂里的其他姐妹也相处得十分融洽,从不搬弄是非,斤斤计较。而且她只是个临时工,当时还是她托人拉关系费了不少力才将她安排进去的。于是白鸽找了个机会,把那些意思向华枝提了出来。 华枝的几个大的姐姐都已结婚,她对上的那个姐姐梅枝也已有了婆家,而她下面的妹妹茵枝虽还在读书,但看得出和她的男同学姐姐的小叔戎建华早已有了那个意思。而她每天在针织厂上班下班,接触的都是女的,长这么大,还从没和一个男的正儿八经地接触过。内心早已渴望过无数次,可又一直无处发泄,无缘实现。听白鸽这么一说,她正中下怀,没丝毫做作犹豫,便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是战士,到时候有可能回家务农。”先说后不论,白鸽先给华枝打了预防针,省得她以后埋怨她。 “能提干固然是好事,复员回来也没关系,只要人好。”华枝大方地说。 “他家兄弟多,条件并不好。” “我家姐妹也多,你知道,条件也并不好。”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她还待字闺中 虽无缘谈恋爱,但在华秓的心中,早已无数次地憧憬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她给未来的心上人定下的标准是,只要人品好,其它可以忽略不计。 “那我就让他母亲写信叫他回来探家,到时,你去海港公社,两人见一见。如果双方喜欢的话,这事就这样定下来。至于你家里,我会去说的,你看好不好?” 华枝羞涩地点了点头,说:“白鸽姐,我一切都听你的。只是我们去的时候,你先不要告诉他,让我见了后再说。” “为什么?” “我怕他会看不上我。” “不是这个意思吧?”白鸽意味深长地望了华枝许久。 华枝不好意思地反问道:“那你说,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 白鸽揣摸着说:“你无非是怕他长的不英俊,或有什么缺害,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你想多了,白鸽姐,我真的没有那意思。”华枝连忙分辩。 “不管有没有,说起来,有那个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你可以放心,他家条件虽不好,但兄弟几个长得高高大大,像模像样,都不懒,就像你家姐妹都是一枝花一样。相信我的眼光,绝不会出错,保你满意。”白鸽兴致勃勃地说,“我家里有他的照片,等有空拿来给你看一下,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瞎说。” “这样的话,那你就更不能说了,也许他会很挑剔。”华枝不无担忧地说,“大老远地跑过去,如果被他弃如敝屣,这有多难为情。” “算了,别谦虚了,像你这么实在的姑娘,打着灯笼也难寻,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挑剔你?”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当然,姐不会把他看错,同样也不会把你看错。” 华枝的心里喜滋滋的,一切都听从了白鸽的安排。顾明波到家的第二天,她便随白鸽去了海港会社。 当时相亲的风俗,为显诚意,一般都是男方去女方家,很少女方亲自上门去看的,否则会被认为轻浮,不正经。华枝年纪轻,不懂这个规矩,但她还是满有心眼的。来之前就一再嘱咐白鸽,她只是去玩,不要告诉顾明波她是特地去看他的。 白鸽嘴上虽答应,背地里却早已通知顾明波了。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华枝心如明镜,一清二楚。既然他从部队来家相亲,白鸽哪有不告诉他的?就是白鸽不说,相信他也不会那么呆,心中早就有数了。她之所以会那么说,只是因为平生第一次去相亲,因害怕与紧张才无话找话,欲盖弥彰。 那天随白鸽和华枝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华枝厂里的小姐妹,还有白鸽的小姑戴妍。之所以来这么多人都是华枝要求安排的,目的就是掩盖她这次相亲的行动,让人捉摸不透,觉得她纯粹是来玩的。但戴妍来家纯属偶然,凑巧碰上的,跟华枝和顾明波的相亲并没关系,因为那天刚好是假日。 吃过中饭后,白鸽便让顾明波带队去爬珠山,以便他和华枝在游玩中增加感情。 由于同事就在身旁,华枝一直不好意思主动去接触顾明波,和他说话。当他过来有意无意地和她套近乎,她也只是莞尔一笑,能避则避。爬山时也一样,华枝始终和姐妹们一起,说说笑笑地走在最前面。 戴妍在县城某局机关工作,平时不像华枝她们由于工作需要必须穿平跟鞋,而是习惯于穿高跟鞋,那天去爬山也没想到换一双。这下她遭罪了,一路上小心翼翼,颤颤巍巍,落在了后面。而顾明波为显男士风度,一个人包揽了她们所有的包以及吃的东西,自然断后。这样,白鸽策划的原想让华枝和顾明波接触的机会,阴错阳差地让给了戴妍。 戴妍和顾明波不仅早就相识,而且是从小一道长大的伙伴。说起来两家还源远流长,沾亲带故。因为戴妍的哥哥当年体弱多病,为了借势,曾按农村的风俗,结拜有许多个且都十分茁壮健康儿子的顾母为干娘,因此两家相处得十分亲切友好。每逢过年过节,戴妍常常随哥哥去顾家走亲。 戴妍和顾明波同岁,上学后也一直同班,由于有亲戚关系,平时两人自然跟其他同学要来得亲热一些,但十分纯洁,就像兄妹一样。 戴妍十分喜欢顾家的那个热热闹闹的大家庭,然而对他们的贫穷却又不敢恭维。因此,从小到大,她的心里从没有过顾明波的影子。而顾明波由于自身条件的限制,对从小一道长大的戴妍也从没抱过非分之想。 后来由于在学校里发生了那件令他坐卧不安的被少妇引诱失去童贞之事,从此顾明波开始对戴妍敬而远之,渐行渐远。直至参军到部队,他压根儿没想过,有一天要和戴妍去通信。 这次来探家,两人意外重逢,无论是顾明波,还是戴妍,都感到十分高兴。几年不见,彼此发生的变化是深刻的。一个已出落成一位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身材健美修长的姑娘,一个已是英俊挺拔充满阳刚之气的军人。两人对各自的印象都不错,充满欣赏。 “你这次来探家,可以待多少天?” “半个月。” 戴妍望了一眼带头往上爬的华枝,意味深长地说:“你这次来,好像负有特殊使命?” 顾明波知道戴妍指的是什么,不好意思地搪塞道:“没有的事。” “不用骗我了,我看出来了,嫂子想把华枝介绍给你。”说这话时,戴妍的神情有点落寞黯然,口气酸溜溜的。 这也难怪,人家华枝比她年小两岁,眼看就要谈恋爱了,而她却连个男朋友的影子也没有,她岂能不难过,不失落,不嫉妒? “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我不知道你结婚了没有?”顾明波问。 “还结婚呢,连男朋友都不知道在哪里飞。”戴妍不无伤感地摇了摇头。 “也许太挑剔了。” “是没缘分,有缘的,往往又……唉,一言难尽。”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看谁先捅破这张窗户纸 戴妍的叹息充满忧伤与无助,透露着一种凄凉的美,顾明波的心不由得一动,悄悄地将华枝和戴妍作了比较。 其实他并不欣赏华枝,尤其这一路走来华枝的表现,他实在不敢恭维。说是加深感情谈恋爱来的,她倒好,一个人蹦蹦跳跳地往上爬,把他远远地拉在后边,不说一句话。 这算哪门子事?她也太实在,太没情调了。 顾明波暗想,要么华枝不喜欢他,要么她情窦未开,不懂风情。如果是一个懂事的感情丰富的女孩,在这样的时刻,她会丢下自己的恋人独自而去?不可能。他倒喜欢像戴妍这种成熟的女子,善解人意又充满风情 。 “嫂子是什么时候,想到要给你介绍对象的?” “我不知道,是这次家里写信告诉我的。” “她的路数可真宽。” 这几年,对象还没着落,年纪却一年年大了起来,戴妍的心里十分焦急。嫂子那么热心地为人家做介绍,却对她的终身大事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她对嫂子不免有点怨恨。 尤其那天嫂子说起顾明波有可能提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戴妍的心乱了。顾明波的身影开始出现在她的睡梦中,让她辗侧翻身。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将顾明波想象成为了自己的终身伴侣。 如果顾明波在部队得到提干,那么以后转业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安排工作。如果在部队干得好做了更大的官,做妻子的还可随军。这样一来,她和他原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距离不知不觉中拉近了。他家虽苦,但只要跳出农村,在城里参加工作,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好起来的。 那个年代,地方上的姑娘很欣赏军人,都愿意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们。如果军人有希望在部队提干或转志愿兵,更是她们梦寐以求的,这也包括那些极其优秀的有文化的女青年。 戴妍很想通过嫂子将自己的心事吐露给顾家和顾明波,但又忸忸怩怩地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一迟疑,嫂子却另僻溪径给顾明波找来了华枝。眼看又要错失这一良机,戴妍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顾明波已经受过性的熏陶,经受过爱情的洗礼,对不同女人的心思已越来越敏感,他发觉戴妍分明对他有意。 “以前你见过华枝吗?” 顾明波摇了摇头。 “现在见到了,印像如何?” “还可以。”顾明波勉强笑了一下。 “我怎么觉得,你的回答,好像有点底气不足。” “没有的事。”虽然心中对华枝并不满意,虽然感到戴妍对他有意,但顾明波还是不想在戴妍的面前,说华枝的不是。 “不诚实,说的不是真心话。”戴妍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始终脉脉含情的盯着顾明波,仿佛在向他倾诉着什么,传递着什么,有希冀,有期待,也有失望,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怨恨。 顾明波不禁频然心动。 以前他不敢去企想和戴妍恋爱,是因为他复员后将回到农村有鸿沟,但如今他有可能在部队提干,他完全有资格和条件可以去爱去追求戴妍了。此刻,他虽还不敢大胆地去正视戴妍含情脉脉的目光,但他像戴妍一样,已心生情愫。 “明波,过几天,你去城里玩吧,我就住在嫂子家里,到时你可以来找我。”顾明波的不开窍,多少让戴妍有点失望。 “好的,我一定去。” “说真的,高中毕业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找到机会,和你一起来爬山,这感觉挺好的。” 顾明波深情地望了戴妍一眼,低头轻声说:“我也感到了,说不出的亲切。”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早就你情我愿,只差谁先捅破这张隔在中间的窗户纸罢了。 这时,一行人已来到珠山峰顶。 珠山位于丹象县城东北方向,巍峨耸立,逶迤绵延,是丹象境内最高的山峰之一。山上丛林葱郁,峡谷处阴森一片,蔽不见光,地上飘满落叶。在腐烂的枯叶里,春秋季节,往往会神奇地繁衍出许多各种各样的野菌。百合花到处都是,斜坡上,岩缝里,生机勃勃地招展着她青翠欲滴的枝叶。林子里,鸟儿啾啾地欢叫着,一群群山羊追逐着,蹦跳着,自由自在的。 这些山羊是没有人看养的。在珠山这座大山里,附近村庄上的老百姓,只要将做好记号的两只一公一母的山羊放入大山,几年后,就会获得大片已繁殖成群的山羊,令人惊奇不已。 站在山岗上俯瞰远方,就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油然而生。 象山港宛如带子似的,在广袤无垠的原野里蜿蜒而过,隔开了丹象与甬城。在很远的地方,甬城高大的建筑物在阳光下矗立着,向人们展现和传递着现代城市的气息。东边一片片棋盘形的田野过后是白岩山盐场,再向前望过去是茫茫东海。在蓝天白云下,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正在航行。 多么好看的风景!多么壮丽的山河! 姑娘们兴奋不已,张开怀抱,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微风习习轻拂着她们的头发,她们的衣裙,远远望去,她们就像几尊白玉雕像。 “还记得读书时,学校来这里搞活动的情景吗?”顾明波问一旁若有所思的戴妍。 “怎么不记得,有一次学校来野炊,你们几个男同学不会烧菜,肉未熟就盛了起来,可是吃的时候却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我们女同学发现,你们根本不知道是生是熟。” “你们也真缺德,早不说,迟不说,偏偏等我们吃好后才说,害得我们呕吐不止。” “谁让你们当时像饿狼似的。”戴妍偏了偏嘴,走过去指着原野上的公路,没头没脑地问华枝她们,“你们谁能说出,公路上的汽车这会儿像什么?有一组形容词可以来形容。” 公路上的汽车正在行驶,华枝不假思索地说:“风掣电闪。” “恰当吗?” 华枝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 正文 第四十章 抛弃羞怯 “你们再想一想。”戴妍有所期待地望着她们。 她们想了许久,也回答了许多,但都不是最佳答案。有的风马牛不相及,有的意思虽相近,细究起来,还是不贴切。 “戴妍姐,我们不知道,还是你来告诉我们吧。”华枝说。 “问这话的是我们中学时的班主任,那时有好几班的同学在一起,除了一位男同学回答对了,其他人都答错了。”戴妍故意卖着关子。 “那人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他?”几位女的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顾明波,“他是怎么回答的?” “徐徐蠕动,你们看像不像?” “像极了,就像虫子在爬一样,真聪明。” 顾明波被她们议论得不好意思起来,说:“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胡乱猜对的。” 直到这时,华枝的眼里才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温柔和羞涩交炽在一起的目光,充满爱意地望着顾明波。 戴妍发现后 ,兴奋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 上山容易下山难,穿着高跟鞋更是如此,顾明波自然又陪着戴妍走在后面。遇到沟沟坎坎,他时不时地伸手去搀扶戴妍。两手相握,两人有点激动,有点脸红。 “看你,都是汗,快擦一擦吧。”见顾明波汗水涔涔,戴妍原本自己在擦的手帕自然递了过去。 顾明波受宠若惊般地接过擦了一下。只觉得一股很好闻的脂粉气扑鼻而来,他禁不住陶醉地深深地呼吸了几下。 “明波,既然华枝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彼此还没有过深入接触,如果不介意的话,答应我,不要再和她谈下去了好吗?” 戴妍清楚下山后,嫂子就将询问顾明波和华枝,两人都必须作出正面的回答,她不想失去顾明波,失去这个机会。随着越来越近的村庄,她决定放手一搏,抛弃一切羞涩与顾虑,主动向顾明波倾吐了自己的心扉。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张纸。 “也许人家并没有那意思,你都看到了,如果她喜欢我,这会儿不会不在我身边。”如果不是心中有数,顾明波也许会问为什么,或者模棱两可地搪塞过去,但这次,顾明波再也没有违心地回避。 “这倒也是。”戴妍顺口答道。 她不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一局面,她忽多忽少负有一定的责任。由于她一直呆在顾明波的身边,本就害羞矜持的华枝自然疏远了开去。 顾明波无疑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这是自己向他表达的最好的时机,戴妍终于鼓起勇气,说:“明波,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谢谢你,戴妍,我也有这个意思。”顾明波当仁不让,接受了戴妍的好意。 “等下嫂子问,你准备如何回答?” “这很简单,就说不合适。” “你可让干娘跟嫂子去说,你喜欢我,让她去向我妈提亲。”顾明波的回答,让戴妍好不欣慰,开始有条不紊地吩咐顾明波。 “不知你家里是否会同意?” “这你就不用考虑了,我会跟他们去说的。我同意了,他们就不会反对。” “你有这么大的把握?” “当然。” “那就太好了。” “宜早不宣迟,这事还得趁早说,否则我嫂子回城里后,就不知她下次什么时候来乡下。那时,也许你假期已到,就要回部队了。” “你放心,我回去后,就立即跟妈说。” 母亲从没想过儿子会看上戴妍,戴妍家十分富有,农村城里都有房产,户口是非农业户,戴妍本人又在城里机关工作,而她家儿子众多,房屋全部加起来还不够一个儿子分一间。当顾明波让她去叫白鸽向公婆提亲,母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儿子是在痴人说梦。 “明波,说了半天,原来你喜欢戴妍,那华枝怎么办?” “她那么漂亮,你还担心她没人要?” “我看那个姑娘挺好的。” “好什么?”顾明波没好气地说,一想起那天华枝的表现,他就无法苟同母亲的话。 “那天一来我家,她就帮我烧火,陪着我拉家常,没有任何做作,是个很随和的姑娘。” “仅凭这些,你就说她好了?” “妈觉得,她跟别的姑娘不一样,挺对妈的心思,跟妈有缘。” “你愿意,她不一定愿意做你的儿媳妇。”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顾明波反问了一句。 “如果她不喜欢你,你们爬珠山回来后,她就不会来我家。”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一个女孩子家,也不感到难为情,竟会主动送上门来,让我相亲,真是前所未闻。” “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不嫌弃我家穷,主动来看你,那是因为人家善良大方。你倒好,竟这样说她,你是要遭天打的。”母亲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解地问:“那天去珠山,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去时,我看你高高兴兴的,对她并不反感。 因是母亲,顾明波也不隐瞒,说:“妈,你不知道,那天我们去爬山的时候,她一直跟她的同事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竟把我远远地抛在后面。” “那是因为她是女孩子,不好意思。你是男孩子,这些理应该由你主动。”母亲哭笑不得,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反正我认为,她那个人太马大哈了,我不喜欢。”顾明波直言不讳。 “你这样做,也许已伤了她的心。”母亲很是担心华枝。 “才不会呢,素不相识的,只见了一面,根本没感情可言。” “我没想到,我的儿子原来是这样的冷酷无情,没有人性。”母亲不无责备地瞪了一眼儿子。 “妈,对华枝,你就不要再杞人忧天了,你还是考虑,该怎么去跟白鸽姐说戴妍这件事吧。” “明波,你可要想好,人家戴妍在城里机关工作,家里又那么富有,万一她嫌弃我们,不答应怎么办?”母亲不得不提醒道。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开始真的恋爱了 “不会的,你去说就是了。”顾明波胸有成竹地说,“妈,这并不是我心血来潮,异想天开,其实这也是戴妍的意思。” “你俩已谈好了?” 顾明波点着头说:“对,是她这么吩咐我的。” “她怎么会看上你?”母亲还是一脸不解。 顾明波踌躇满志地笑了说:“妈,你对儿子太没信心了。实话告诉你,儿子有望留在部队,不回来了。” “真的?”母亲喜出望外,“这么说,你就要当官了?” “差不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那真是烧了高香,谢天谢地了。”母亲不禁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这下去戴妍家提亲,你就不会认为儿子轻率,感到意外了吧?” “不会了,但说心里话,妈看还是华枝本份实在。”母亲心有不甘,还想劝说儿子能改变主意。 顾明波笑着说:“妈,是我找对象,这些你该听我的。” “是啊,儿大不由娘,毕竟媳妇要跟你过一辈子。”母亲无可奈何地说,“那好,明天我就让白鸽去替你说。” “这就对了。” 母亲没想到,这一切都千真万确,顺顺利利,他们一去提亲,戴妍父母二话没说,就一口答应了这门亲事。 那时物质是贫乏的,但风俗是纯朴的。按照惯例,母亲去供销社买了几斤毛线,让白鸽拿去给戴妍,以此作为聘礼。同时,顾明波和戴妍各去双方家里吃了饭,算是认了门,拜了长辈。 就这样,戴妍以自己的大胆与泼辣,横刀夺爱,从华枝手中果断地抢过了顾明波,与他定下了恋爱关系,成了他的未婚妻。 十几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那天戴妍离开顾明波时,曾约他去丹象城里玩,可是顾明波一直没去。就要归队了,顾明波准备在城里住一晚上,顺便和戴妍好好聊聊。 不愧是一道长大一道上学的伙伴,不愧是家乡的姑娘,不愧生活在城里,戴妍的热情与开放令顾明波感动。晚上,华灯初上,戴妍挽着顾明波的胳膊,并肩在大街上行走,顾明波恍如梦中。 活那么大,顾明波虽已见识过几个女人,但众所周知,由于特殊原因,都是偷偷摸摸的,他还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地和一个姑娘相依相偎过。就是和赵红静也没有过。 那次在县城,吃过饭后去中山公园,他和赵红静几乎是贴着墙根的阴影,一前一后,做贼般地穿过那些街道,生怕愣不防熟人从前面走来。 一切对顾明波来说都十分新鲜。 在部队一到晚上 就闷在营区里看电视,打扑克,一到九点钟熄灯号一响,雷打不动就得睡觉,根本无法想象能有机会和心爱的姑娘一起散步。顾明波的心里溢满温馨之情,飘飘然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着甜蜜的微笑,仿佛感到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走着,谈着,突然,正忘情地沉浸在遐思中的顾明波的胳膊一下子被戴妍甩了开去。 “怎么了?”顾明波不觉吃了一惊。 “后面有我单位上的人。”见顾明波疑惑的样子,戴妍忙抱歉地说,“让他们发现我挽着你,明天就会取笑我,影响不好。” 顾明波转头望去,果然在饭店门口,几个似乎刚从里面出来的男子,在他们的背后指指点点。 对于男女情事,顾明波不能说久经沙场,但已不是少不更事,他的感觉说不上炉火纯青,可也并不至于笨到稀里糊涂。刚才的情景,使他意识到戴妍并不简单,也许她并不是第一次与他恋爱。 试想,当一位纯洁的姑娘挽着自己心爱的心上人时,骄傲还来不及,谁还会去在乎外人的看法与议论而突然惊慌不已地甩手?如果不是心中有鬼,相信是做不出来的。然而,顾明波并不难过,因为他想得很开,并不封建。 戴妍已老大不小,这么多年一直在城里,而且是在机关上班,人又生得那么出众,难说没有追求她的人,这是正常的。如果一直没恋爱过,这反而不正常。况且他自己也有许多启齿不了的肮脏的事情,他实在找不出理由能去计较戴妍的资格。 自从和那个少妇以及叶飘扬发生过性关系后,对日后自己的对象,顾明波在心里有一个秘而不宣的标准。那就是在他之前的事他不管,就是曾经跟异性有过不清不白的关系,他也可以原谅,只要和他恋爱后保持忠诚就上上签,万事大吉了。他衡量恋人的态度一贯如此,顾明波委婉地将这意思说了出来。 “你这样说,好像我曾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你的心目中,已经是个坏女孩?”戴妍立即反诘过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分明是这样想的。” 见戴妍不高兴,顾明波连忙解释说:“你误会了,我是说恋人之间,以前的事可以忽略不计,无论做过什么,无论纯洁与否,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应是相爱以后。” “你早不说,迟不说,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会儿,在我的面前说这些?”戴妍阴沉着脸,揪着不放,并不卖帐。 “对不起,我这是一时兴起,信口开河。”顾明波连忙表示歉意。 “这事能随便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吗?这可事关我的人生名誉。” “我只是跟你交流意见,并不是针对你说的。” “还强辩。”戴妍很是反感,“难道我是三岁小孩,你的企图是什么,我不知道?” 面对戴妍的声色俱厉,顾明波不禁沉默下来。 他的本意确实是想让戴妍知道她若有过失,他可以原谅,不会在乎。没想到戴妍如此敏感。他好心办了坏事,想帮助她,解除她精神上的负担,使她高兴,反而一句不慎给她带去了伤害,他不免诚恐诚惶。 戴妍没再责备他,只是低头闷声走着,再也不像刚才那样神采飞扬,仿佛有满腹的心事。这一切顾明波都感觉到了,但他也默不作声,没去搭讪安慰戴妍。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有你求饶的时候 夜深时,顾明波随戴妍回她哥哥家里。他原想去住招待所,但白鸽不让他去开房。 当来到楼下,两人不禁默默地站了下来。 谁也没说话,谁也没暗示,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情不自禁地拥抱起来。 顾明波扳过戴妍的脑袋,跟着低下头去,就要去吻她。戴妍虽没躲避,但蜻蜓点水似的,只让他碰了一下双唇,就推开了他。 “不好,有人来了。”戴妍小声地说了一句。 顾明波不知有诈,慌忙放开,举目望去。昏黄的路灯下,一片寂静,人迹杳无,才知上当。想再吻时,戴妍已离开他很远。 “笨蛋。”戴妍得意地抛给他一道媚眼,一个飞吻。 面对戴妍这会儿的调皮淘气,想想刚才她的冷若冰霜,被她搞得情绪有点低落沮丧的顾明波无所适从,差一点晕头转向。 “还愣着,快上去吧。”戴妍站在楼梯间,催了他一声。 顾明波这才回过神来,走过去。 “刚才我态度不好,没吓着你吧?” “没有。”顾明波摇了摇头。 “记住,以后再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是,我知道了。” 顾明波嘴上虽答应着,但心里却在想,看来戴妍已不是中学时代的戴妍那么单纯、温柔,她似乎长了脾气,无论做事,还是说话,已变得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甚至乖张戾气,令人生畏。 “那就走吧。”戴妍说着,便带头上楼走进屋去。 不知是由于明天一早就要去上班,还是有意为顾明波和戴妍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白鸽房里的灯已熄了,静静的,显然已睡了。 “我睡哪里?”顾明波随戴妍来到她房里,随口问了一句。 “就睡在这里,我让给你。” “那你呢?” “我睡客房去。” “为什么要这样按排?”顾明波很不理解,暗想他是客人,理应睡客房。 “这里舒适。” “就一个晚上,睡哪里都一样,就是打地铺也可以。” “这不但是我的意思,也是嫂子的意思,你就客随主便,别再挑挑拣拣了。” “那好,听你的,不说了,否则又要惹你不高兴,骂我不识抬举了。”顾明波说着,就在床上坐下。 床上放着几团毛线以及一件刚开始打的毛衣,顾明波一眼就看出,这是定亲那天,他家发给戴妍家的聘礼。 “我差点忘了,快起来,让我量一下你的胸围与身高。”见顾明波打量毛衣,戴妍这才似乎记起了什么。 “干吗?”顾明波一团雾水。 “我想给你打件毛衣,上次从乡下回来,忘了问你的尺寸,所以只起了个头,一直没有织。” “这毛线是给你的,你为我打毛衣,这成何系统?” “别忘了我是谁,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话,你不感到这是废话?” “我有毛衣。”顾明波想起了叶飖扬为他打的那件毛衣。 “你有,那也是人家替你打的,这能跟我比吗?” “可是部队穿不了毛衣。” 部队的衣服一年四季都有,冬天有卫生裤,卫生衣,还有棉袄棉裤,干净利落又保暖,完全可以防寒了。因此,叶飘扬为他织的那件毛衣,他只穿过一次,就将它放在一边了。当然,这一大半的原因,是当时他忘了跟她说,部队不允许穿高领的衣服,叶飘扬不知情,把毛衣织成了高领。 “我不信,部队不致于连毛衣都不让穿。” “不是不让穿,是很少有时间穿。”见戴妍听反了他的话,顾明波忙纠正道,“因此放着也是浪费,我看你还是为自己织吧。” “我的毛衣有好几件,穿都穿不过来了。” “那就给你父母给嫂子侄子织。” “他们也像我一样,都有。”戴妍略想了一下,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爸妈织。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也许连一件新毛衣都没穿过。” 如此说来,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原本是送给戴妍的,戴妍不但没用,相反还要额外化费时间与精力为他们打毛衣,这怎么说都有点于心不忍。 “如果没空,我看算了。”顾明波言不由衷地说。 “这事你就别管了,就这样说定了。等你走后,我抽空回一趟乡下,去问一下色妈的尺寸,争取早日把毛衣织了。”戴妍边说,边将胡乱丢在床上的毛线毛衣收了起来。 家里除了兄嫂,没有姐妹,织毛衣孝敬父母这样的事,他们兄弟几个五大三粗的,也都没挂在心上。从小到大,顾明波确实没见过父母穿过毛衣。现在,难得戴妍有这个心,顾明波也就感激不尽,不再客套。说实在的,他并不担忧戴妍会因此辛苦。上班只八个小时,其它的时间都是她的,且无牵无挂,织几件毛衣算不了什么。 “夜已很深了,要不要休息了?”戴妍问。 “还早。”停了一下,顾明波问:“真让我睡这里?” 戴妍点了点头。 “我说,你也别去客房了,留下睡在这里吧。” “尽做美梦。” “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难道你不想给我留下点什么?” “都已被你吻了,你还想怎样?” “就那么一下,还没让人回过味来,你就跑了,还好意思说?”顾明波坏笑了一下,说:“以我说,我们干脆在今夜,把新婚之夜该做的一些事,提前给做了。” “呸,一肚子坏水。” “嫂子侄子都已睡了,家里再也没有其他人,这天赐良机,我们可不要错过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我走了,不听你胡说八道了。” “等等,走之前,总该让我吻一个吧。”顾明波连忙起身抱住戴妍。 戴妍身子一软,很快便倒在了顾明波的怀里。 早晨,顾明波还没起床,戴妍就急急地过来敲门了。 顾明波发现戴妍的眼睛红红的,脸色苍白憔悴,显然昨夜她失眠了。 “怎么了,昨夜没睡好?” 戴妍没好气地说:“都是你害的。”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对性他并不陌生 “这么说,我成害人精了。”见戴妍情绪还不错,顾明波不禁俏皮地来了一句。 “你是冤家。” “别忘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们可是前世有缘。” “看美得你忘了姓甚名谁,以后有你求饶的时候。”戴妍半真半徦地说。 “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对此我已作好思想准备,可随时接受戴妍同志的考验。” “还嬉皮笑脸。”戴妍轻轻地打了一下顾明波,充满伤感地说:“想到等一会你就要走了,我的心酸酸的,说不出的难过。” “不瞒你说,我也一样。”想到就要回部队,顾明波的心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直到此时此刻,顾明波和戴妍虽已亲吻拥抱,但都是象征性的,轻轻的一碰就分开。因为相处得委实太熟了,两人始终十分矜持,谁也不敢热烈忘情,尤其不好意思首先去碰触对方的身子。 由于今天就要离去,顾明波心想,如果此时再不亲热,也许就没机会了。于是,他放开胆子,伸手拉了一下戴妍。 戴妍极其温驯,一下就倒在他怀里,同时将吻主动送了上去。 跟异性亲热以及如何取悦她们,对顾明波来说,并不陌生与深奥。 虽然那个被枪毙了的少妇,在他的惊慌失措中,除了贪婪地满足自己,疯狂地掠夺他的童贞外,整个过程并没耐心地传授过他任何有关性的理论和实践。虽然和叶飘扬你死我活地做了几次,且都很疯狂,但毕竟有限。如果以次数来论,总共也没超过五次。虽然跟赵红静相爱了一段时间,也时不时地有一些性的勾当,但遗憾的是,直到分手,两人都没一次正而八经地深入地做过。 然而,已足够了。 男女之情本就无师自通,凭的是本能。况且顾明波天资聪颖,擅于举一反三。通过事后咀嚼、回味与摸索,他虽还不敢说曾经沧海,但完全已稔熟于心,游刃有余。 因此,当这次戴妍主动向他示爱时,顾明波除了热烈响应外,手便迅速地伸进了她的衣服,摸向了她的胸前。 那里的两团像山峰一般隆起的东西,早在戴妍进来,就引得他心旌晃动,时不时地拿眼去追逐。 原以为戴妍会阻止,因为两人从定下关系到现在,除了昨天晚上开始接吻外,从没一次肌肤相亲过。 没想到戴妍跟昨夜判若两人,温柔地开放着,任他摸索个不停,这令顾明波很是宽慰。 一开始,顾明波的目标是戴妍的前胸,只因拥抱着很不方便,略停顿了一下,他便果断地往下转向了她的大腿根部。 顾明波的得寸进尺,除了让戴妍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外,亲吻变得更加贪婪外,看不出她有丝毫的不悦与反抗。 “明波,不要……忘了我。”当顾明波的手伸进了她的短裤,摸向她的那个不可示众的地方时,戴妍的口舌一下子就从顾明波的嘴里抽了回来,贴着他的耳旁,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可能?”正是情乱意迷的时候,戴妍的这一变故,着实吓了顾明波一跳。 “我怕你提干后,做了更大的官,会看不起我,会不要我。”戴妍似乎沉浸在一股虚幻的意境中,可怜楚楚地说。 “你这话真让我无地自容。”顾明波很快反应过来。 “我说的是真的。” “就是当了军长、司令,我也不可能变心忘了你。况且,压根就没这可能。”顾明波发自内心地说,“这辈子能让你做我的老婆,是我的福分,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我珍惜感恩还来不及,怎会妄自尊大?” “你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 “句句是实。”顾明波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接着说:“我总以为分开了那么久,你已名花有主。除了望洋兴叹,是再也没有可能走到一起了,没想到你还待字闺中。当那天你说你喜欢我,我真的怀疑是在做梦。” “也许你在笑我……脸皮太厚了,一点也不稳重,自己竟会去推销自己?”想起自已主动出击,横刀夺爱,生生地从华枝手中,把顾明波抢了过来,戴妍脸上有点发烧。 “你想多了,相反,我感到庆幸与高兴。如果不是你的勇敢,你的表白,今生我们无疑就将这样错过。当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会痛心一辈子。” “说真的,我也非常感谢你。如果那时你拒绝了我。不,那怕你稍有犹豫,我也会无地自容。直到现在,我还恍然如梦,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大胆。” “也许这就是天意,不然不会那么巧,那一天你也会回乡下,且一起去了珠山。” “我想也是。”戴妍禁不住感慨了一声。 戴妍说的是真话。如果那天不是无意中听嫂子说起,顾明波有可能在部队提干,她是不可能将顾明波这样的一个农村籍的战士放在心上的。 要知道她可是国家干部,当有一天被人家知道,她下嫁的是乡下的一个连工作都没有安排的退伍战士,也许会轰动她们的整个局,甚至轰动整个丹象县。 戴妍可不想标新立异,成为人家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 “可惜今天就要走了,要不我们真该再去一趟珠山,去法王寺烧上几枝香。”顾明波说。 “是啊,是应该去好好谢谢大慈大悲的菩萨。”对这一建议,戴妍很是赞同。 “那天在大殿,华枝她们都拜了,你为什么没拜?”顾明波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也不是没拜?”戴妍反问道。 “我是因为穿着军装,不敢亵渎军人的形像。” “我是不知道该向菩萨祈祷些什么,再说以前我从没做过这些,有点不习惯。” 当时,烧香拜佛是迷信,还不是很让人认同与流行。戴妍作为一位公职人员,当然不会在众目暌睽之下,做出叩拜烧香之类的俗事了。 “你还没有对象,理应该向菩萨祈求,保佑你找到如意郎君。”顾明波似乎很有经验。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她的反应很强烈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还不怕把人羞死?” “你傻,心中默念就是了,用得着你大声说出来吗?” “如果没有穿着军装,那天难道你也会拜?” “会拜。” “就祈求菩萨,保佑你找个好老婆?”戴妍含笑问。 “这是一方面。” “看来心事还挺多的。” 顾明波并不理会戴妍的挖苦,若有所思地说,“就要提干了,我想这跟祖上的庇护与菩萨的保佑,有一定的关系。” “要是没有华枝她们在场,只有你我两人,我或许也会拜。” 两人想到一块去了,顾明波想到的是提干,戴妍想到的是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觉得挺不容易的。因此.很想好好地烧柱香,拜拜佛,感谢一下菩萨,以求得内心与灵魂的安宁。 “可惜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俩的相爱就更大吉大利了。因为有大慈大悲的祖佛见证。” 说着话的时候,顾明波的手一直没有停过,戴妍那里已是狼藉一片。 “不要……再动……再摸了。”戴妍红着脸,说。 “为什么?你不喜欢?” “那里都快湿透了,再折腾,我都不好意思出去了。” “你的反应这么厉害,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不是你来侵犯我,我会是那样吗?”戴妍没好气地掐了一把顾明波。 “在家里没有关系,湿了,你可以再换一条。”顾明波不以为然地说。 “嫂子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敲门,你让我怎么起身?被她发现了,我会无地自容的?” “你嫂子不会那么眼尖,心理也不会那么阴暗病态,一下就去瞅你的那些地方,她又不是男人。” “别讨人嫌。”戴妍轻轻推了一把顾明波。 “都已这样了,还有必要再忸怩作态,说这种话吗?”顾明波不但没撒手,反而加强了手的频率与力度。 “你就不能听我的,安分守纪一下吗?”戴妍求饶似地说:“我都要快被你摸得……痒死了。” 戴妍原想说被摸得快控制不住了,但这话听起来有点出格,带着丝许暗示,很容易引顾明波想入非非,更加胡作非为,想想不妥,忙又改口。 “其实这种感觉,正是你们女人喜欢与需要的。” “胡说。” “你还别不承认。”顾明波不无邪恶地说。 “看你的那个样子,像是个老手,算我小看了你。”此时此刻,顾明波的所作所为,不得不引起戴妍的警觉与怀疑。 如果不是高中一毕业就去了部队,戴妍有理由怀疑,顾明波一定已有过女人。否则,他的动作不会这么稔熟与老倒,说的话不会这样无所顾忌,包含深意。 “我就是想这样,也没有这个条件。”顾明波故作可怜地说,“别忘了,我是在部队。” “部队里有女兵。” “可是,我们部队里没有。” “驻地有女青年。”戴妍还不死心,似乎很想能从顾明波的嘴里,了解到一些他跟女性有牵涉的蛛丝马迹。 “部队有纪律,不允许跟她们接触。” “你别说得那么纯洁,我们这里,每当老兵复员,总会有一些女青年被他们带走。我想,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次你去部队,你就会知道,我们那里可严了。”由于心虚,顾明波不敢在这一问题上和戴妍多纠缠。怕万一说漏嘴,被戴妍知道他曾经跟赵红静相爱过,且跟她母亲有过。戴妍一定会花容失色,一脚把他踢开。想到这,顾明波忙重拾原来的话题,说:“我发现,没动你之前,你那里已湿了。” 那是个情况极其复杂又极其敏感的地方,早就由来已久,顾明波并没冤枉她。 “我说过,那是因为你。”戴妍想辩解,无奈底气不足。她知道,还是少说为妙,否则会越说越漏洞百出,且越抹越黑。 “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不用动手,就会电到你,让你情不自禁?” “因为你是冤家。” 戴妍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骂顾明波傻瓜。这还用问吗?当然像他的那个东西一样,是因为异性相吸兴奋。否则,它怎么会坚挺?她也差一点伸过手去,就要摸向他的身下。好在紧急关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控制和压抑了自己这股如潮般汹涌澎湃的激情。 “让我要了你吧。”戴妍强烈的生理反应以及她的吞吞吐吐和羞羞滴滴,似乎让顾明波看到了某种希望。 “不行,嫂子很快就要起床了。”戴妍连忙拉住顾明波企图去脱她裤子的手。 “她起床后,不可能会立即来我这里。”虽然是嫂子,但毕竟男女有别,大清早的,白鸽不可能像戴妍一样来敲他的门。 “就要去上班了,临走前,肯定要来跟你告别。” “我们可以速战速决。” “怎么来得及?就是穿衣脱裤也要时间。” “那刚才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顾明波埋怨道。 “难道还不够早吗?天还没亮,我就过来了。” “昨夜,你真不该去其它房间。”见戴妍态度坚决,跃跃欲试的顾明波不禁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了床上。 “刚定亲,就想动歪脑筋睡在一起,你不怕嫂子笑话?” “她是过来人,理应理解。” “就是她不说,你脸上能挂得住?” “这有什么?既然恋爱了,终逃不脱会有这一天。” “但不是现在,那应该是在新婚之夜。” “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会傻傻地等到那一天再跟你肌肤相亲。” “这由不得你。”话虽那么说,但戴妍一直狡黠地笑着,口气并不坚决。 顾明波灵机一动,说:“那就等嫂子走了后,我们再做。” “别忘了,你买的是早班车。” “该死,要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听你的,买末班车。” 昨天去车站买票时,戴妍曾嘱咐顾明波买晚班,只因为考虑到戴妍和白鸽去上班后,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他也就自作主张,把行程改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幸亏没乱了方寸 如果交通方便,车票很容易买到,顾明波真想把票退了,重新买一张。怕只怕万一买不到,那就要超假了。虽然超一两天假实属正常,领导很通情达理,想必不会说什么,但在提干的节骨眼上,顾明波不想这么做。 提干的名额毕竟有限,许多人都盯着,万一运气不好,某个领导发了神经,抓住他这一过错不放,那可就前功尽弃,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弄不好,不但不能提干,而且连跟戴妍的关系,也有可能将就此黄了。 “时间已不多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快起来吧。”戴妍掀开被子,推了一把顾明波。 顾明波只穿了一条短裤与背心,肌肤洁白强健,充满了视觉的冲击力。 在这一刹那,戴妍有点愣神,目不转睛地盯了一眼顾明波的下身。那里跟她想象中的一样,果真像帐篷一般耸着。 戴妍知道那是什么。 尽管很想一睹庐山真面目,尤其很想伸手去碰一碰,但想到此刻这样做还为时过早,她除了偷眼打量,终不敢太露骨,太放肆。 “嫂子现在毕竟还没来,你就过来让我再亲一会吧。” 戴妍欲躲还窥的小九九,岂能逃过顾明波的眼睛?故意不留神露出身子,引诱异性上当的伎俩,他可有经验了。想那次他从军区学习回来,在奉城招待所和赵红静做那些男欢女爱的游戏时,他就这样试过。 赵红静浑然不知,还真的上当了。 “来了就来不及了。”戴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顺从地答应了顾明波的要求。 “等下她来敲门,你不要去开门就是。”顾明波边亲边说。 “那不好,没事也会被她认为有事了。” “她不可能知道你在这里。” “平时都是她叫我一起吃早餐,一起去上班,今天能例外?” “今天我住在这里,也许情况就变了。” “别做梦了,不可能。”戴妍抓住了顾明波又想摸向她下身的那双手,说:“听我的,该起来了,否则会误了车班。” “让我再摸一把吧。”游走在温柔之乡,委实是一件令人流连往返乐不思蜀的美事,顾明波兴犹未尽,几乎是在央求。 戴妍心有不忍,只得放手。 顾明波情切切地摸了一阵后,忽地异想天开地要求道:“让我看一下。” “这可不行。”戴妍一口回绝。 这不但要解皮带,脱裤,费力费时,而且那个地方极其阴暗.蕴藏了太多的秘密,不是轻易可以示人的。顾明波现在虽然已是她的未婚夫,戴妍自忖还没有到那个她可以坦然面对他的程度。 当然,如果他犯贱,拿自己的那个东西让她欣赏,那就另当别论,她倒还可以考虑一下。因为此刻,她的心不但蠢蠢欲动了,手也跃跃欲试,痒得不行。她相信,对他的这一提议,除了接受,不会有其它。 “我只看一眼。” “一眼也不行。” “你真固执。” “这是原则。” “那就来看我的。”终于如戴研所愿,顾明波开始退而求次,把目标定位在了自己身上。话音刚落,他便将自己的那个东西拽了出来。 “你……好无耻。”尽管喜出望外,心里美滋滋的,恨不得将脸立即覆盖上去,且整个人都要软瘫融化了,但戴妍还是佯作羞涩,背过身去。 不管怎么说,第一次和顾明波做那些性的勾当,纯洁无邪的样子还是必不可少,应该表现一下的。 既想偷鸡摸狗,又想立牌坊,女人的这点天性,顾明波比谁都清楚。他二话没说,便拉过戴妍的手,往他的裆处移。 太好了,简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可以省却她许多不便,是她求之不得的,戴妍差一点就要欢呼出声。 “快把它握住,我不像你一动就溃不成军。我那里很犯贱,就怕你不使劲,不折腾。只要你敢放开,它可厉害了,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惊喜不已。” “恶心。” “可别这样说它,以后我们夫妻间的那些乐趣,得全靠它的表现和施舍了。” “嘴上像是抹了油,一套一套的,说的可动听了。”内心的沖动已令戴妍无法再无动于衷,也就顺水推舟,半推半就,照着顾明波的意愿,握住了他的那个滚烫的,宛如铁棍一般坚硬的东西。 “别只管握着,快动一下。” “怎么动?”戴妍故作天真。 “还要我教你不成?” “屁话,那东西是你的,你当然有这个义务。” “那好,我就权且当一回性的教父吧。” 戴妍刚要随着顾明波有所动作,恰在这时,白鸽过来敲门了。 “明波,你该起来了。” 就像火烫了一般,戴妍的手一下子就从顾明波的大腿间抽了回来,同时下意识地立起身来。可怜顾明波的那个东西弹了一下,又弹了回去。 幸亏没乱了方寸,答应顾明波胡作非为,不然的话,将被白鸽撞了个正着。虽然可以延迟开门,但这样一来,两人在里面干些什么,想必白鸽可是心知肚明了。一当门打开,这情形也许会很是尴尬。 戴妍夸张地用手抚着胸口,朝顾明波伸了一下口舌,做了一个鬼脸,慌忙拉了拉衣襟,便过去开门。 “刚才我去过你那里,你不在,我就知道你来了这里。” 戴妍大清早的就在顾明波的房间里,白鸽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换了她,她也会是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顾明波今天就要走了,而她又要去上班,白鸽不会贸然去打扰他们。 “我也是刚过来。”戴妍局促不安地笑了一下,掩饰道。 “早餐来不及做了,我们一起出去在外边吃一点算了。送明波到车站后,我还要急着赶过去上班。”白鸽和戴妍商量着说。 戴妍点了点头,说:“我正在叫他起床,没想到他是条懒虫,还想睡。” “再睡就要误了车班了。”白鸽说。 “那好,我这就起床。”刚才趁戴妍去开门,为了掩饰,顾明波蹭地一下,重又躺下,这会儿,他也就借驴下坡,坐起身来,“不过,嫂子,你直接去上班好了,不用送我。”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几多欢喜几多愁 “去车站那是顺路,我也不是特地去送你。” 戴妍的脸上红扑扑的,兴奋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白鸽瞅在眼里,完全清楚这是做了什么事情引起的。她总以为经过了一个晚上以及一个清早,顾明波和戴妍一定该说的早已说了,该做的也早已做了,她也就不再怜惜他们,为他们继续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顾明波心想,在过性生活时,男人就比女人简单方便。无论环境多么紧张,见缝插针就能来上一次,无论时间多么短暂,只要想做,一眨眼的工夫,也能满足一次,且做了就撤,不留痕迹。就像这次,只一下,他就将它躲回原处,绝没拖泥带水。如果是女人,那就麻烦了。 顾明波发现白鸽看他和戴妍的目光似乎充满异样,尤其对他充满了想入非非深不可测的滋味。当他跳下床来穿裤时,她的目光的热度与锐利,他可是真切地感受到了。 顾明波去车站时,戴妍和白鸽都去了。还在路上时,有一个人早就发现了他们。 那个人就是华枝。 但华枝没有上去跟他们打招呼,只是跳下自行车,默默地推着,跟在他们身后。她怕上去超过他们时会被发现,令彼此尴尬。尽管那次去相亲,她曾嘱咐白鸽保密,但她知道,对于眼前的这几个当事人,几乎都心知肚明。 这时,有一辆吉普车从身后开来,缓缓地放慢了车速,最后停了下来,挡住了顾明波他们的去路。 那时,偌大的县城大街,除了自行车,还是自行车,很少见到有车子驶过。吉普车更是凤毛鳞角,能坐这种车的,基本都是领导和他们的家属。 刚开始戴妍还以为车里坐的是她认识的某个人,尤其是她单位里的那个跟她关系较密切的局领导郑天佑,戴妍不觉心慌意乱猛吃了一惊。暗暗叫苦不已,嘀咕埋怨在这节骨眼上,他来凑什么热闹?后来停睛一瞅,她才放心了不少。 平时在办公室闲着没事,大家往往喜欢说一些日常的趣闻轶事来打发时间,背诵默记县里领导的车子牌照号码,就是她们爱做的功课之一。戴妍发现这是县委书记戎太祖的座驾,谅郑天佑一个小小的副局长,还没有资格能坐在那里,且命令司机停车跟她打招呼。 “这是县委戎书记的车.你认识他?”戴妍轻声问顾明波。 “找从没见过,不认识。”顾明波摇了摇头。 难怪顾明波不认识,他去部队时,戎太祖还没到丹象县任职。 “可是,车里的人好像是冲你来的。” “不可能。” “你看,人都出来了。” 车子停下后,开门出来的,是司机和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含笑朝他们走来。 “是她?”顾明波的双眼忽地一亮,原来那人是杭东北。 “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你怎么会认识她?” “纯属偶然。”没来得及等顾明波多作觧释,杭东北就迎了上来。 “叔叔,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也不管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杭东北只朝白鸽和戴妍笑着点了一下头,便挽起顾明波的胳膊,无限亲热地说。 顾明波没想到杭东北竟会这么大方,不免有点尴尬,但又不好生硬地对待她。为了掩饰,他急中生智,故作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父亲就是戎书记?” 从戴妍口中知道车子属于戎太祖,顾明波也就想当然地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杭东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调皮地问:“你忘了我来自哪里?” “没忘。” “你忘了我姓什么?” “也没忘,你姓杭。” “那么好了,我怎么会是他女儿?戎书记可是土生土长的丹象县人。况且,他家里全是儿子,排列起来,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整整七个。” “所以,我也感到纳闷。”顾明波自嘲地笑了一下,接过话头,说:“那个戎书记可是当官的,怎么也像老百姓一样,那么会生?” 顾明波心中暗想,瞧戎书记家的这个热闹劲,完全可以堪比他家和杨吉成的家了。 杨吉成和他家一样,都是清一色的兄弟,足有七八个,是名副其实的大家庭。 “你以为当官的不是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明波没想到杭东北居然会正话反说,下意识地申辩了一句。 “他家是大家庭这不假,但并不独一无二,我家人就比他家多。” “原来你家也是一个大家庭?” “对,不过不是清一色的,兄弟姐妹一个不拉都齐全。” “毛主席说,人多力量大,所以就会有无数个人丁兴旺的大家庭,我家也并不例外。”顾明波笑着感慨道,“这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说得不错,这都是托毛主席他老人家的福。”杭东北瞅了一眼顾明波手上的行李,问:“你这是要到哪里去?是不是就要回部队了?” “对,假期到了,必须回去了。” “我也正是。”杭东北满脸春风,合不拢笑口地说,“那就把行李放到车上去,顺路,我们一起走好了。” “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杭东北不由分说,拿过顾明波的行李递给司机,然后说:“你让我找得好苦。” 虽萍水相逢,但顾明波的形像在杭东北的心里,却再也难以忘怀。 当天,杭东北便將在甬城的遭遇告诉了戎太祖,并从第二天早晨开始,在大街小巷里有意无意地转游。她想总有一天,顾明波会在那些地方出现。 十几天很快就过去了,可顾明波像消失了一般,始终不见踪影。 刚才,杭东北只是心有不甘,想在告别舟象县前作最后一次的努力。 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行将绝望的时候,她还真的发现了顾明波。 当确信在路边行走的那个人是顾明波无疑时,杭东北欣喜得差一点就要落下泪来。 盛情难却,顾明波只得答应下来。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跟有妇之夫有染 “不去车站了?”面对这一切,戴妍目瞪口呆。她压根儿没想到,顾明波不显山不露水,竟会跟杭东北这么出挑的妙龄女子相识且交情匪浅。 “不去了,车子去甬城,正好路过海阳镇。” “到部队后,必须立即写信过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戴妍望了一眼已坐进车去的杭东北,低声嘱咐道。 顾明波知道戴妍指的是什么,无声地笑了一下,说:“没问题,不过,别往歪处想。” “我发现你很复杂,不得不这样想。” “不跟你多说了,我该走了。”顾明波和白鸽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走向车子。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有能耐的……”望着顾明波高大挺拔的背影,在这一刹那,白鸽也有点愣神。 白鸽只说了半句,但戴妍知道她没说的下半句是什么,无非就是讨女人喜欢之类的话。在这一剎那,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掠过,有庆幸,也有酸楚。 庆幸的是,她捷足先登,终于将顾明波控制在了手心里,成了自己的未婚夫。酸楚的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一选择是对是错? 华枝可没这样幸运了。 望着乘车绝尘而去的顾明波,华枝只觉得伤心与失落,鼻子酸酸的,眼眶有点湿润,禁不住就想哭上一顿。 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失去了顾明波。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顾明波是否已有过女人,戴妍的心里有过怀疑,但不能肯定。这次杭东北的出现,才使她坚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顾明波一定曾经沧海,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洁身自好的男人。 如果说,对色对女人,顾明波是不堪回首,理还乱,那么就戴妍来说,她的感情生活,也并非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 在县城逗留的那个晚上,顾明波从戴妍反常的言行举止中,曾怀疑她谈过恋爱或者有什么心事瞒着他。他猜得确实没错,戴妍的确不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她不但恋爱过,而且差点走上婚殿,甚至就是到目前为止,她还和一个有妇之夫保持着不清不白的关系。 那天散步,她之所以变貌失色地甩顾明波的胳膊,就是因为与她有染的那个男人在后面。顾明波仅仅随口说了那么几句话,她之所以那么难过,就是条件反射,以为顾明波已知道,话里有话,若有所指。第二天清晨,她之所以两眼通红,在和顾明波亲热时如此失态,就是怕事情败露,顾明波一气之下离开她,让她再次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在送别的路上,乍一见到吉普车拦住他们的去路,她之所以惊惶失措,就是因为害怕见到那个人,她无法向顾明波自圆其说。 与戴妍有染的那个人是她局里的一个副局长,叫郑天佑,平时就对戴妍垂涎欲滴,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但大凡被贼惦记了的东西,终避免不了有被窃的一天。 戴妍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小毛病,每次月经来,她的小腹都会疼痛万分。因此,每到那时,她不得不常常去请假。 经期疼痛现象,并不是戴妍一个人才有,其她妇女也时有发生,戴妍常听到一些老人劝解说,只要结了婚就会没事了。对这一说法,她始终半知不解,将信将疑。 一次,月经来了,肚子又痛了,戴妍去请假。 那时郑天佑还是办公室主任,他好奇地问:“看你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到底什么地方不舒服?我看你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样拖下去是不行的,应赶快去医院查一查。” 面对一脸关切的郑天佑,戴妍无言以对。他可是一个大老爷们,她无法与他细说女人的那些烦琐事。 见戴妍捂着小腹吞吞吐吐尴尬万分的样子,郑天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发现戴妍每次请假,几乎都是在一个月后的同一个时间里,她这分明是患了痛经。 “你这是痛经,没事的。”郑天佑边在戴妍的请假单上刷刷地签上字,边轻描淡写地说:“女人这毛病,只要让男人捅上几下就会药到病除。” 郑天佑的老婆在跟他结婚前,也有这个毛病。但跟他结婚以后,随着夫妻生活过得多了,这症状就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因此,他很有体会。 郑天佑说的那些跟老人说的是同一个意思,可比老人说得更直截了当,更简明扼要,更通俗易慬。戴妍听了,当即心口怦怦直跳,闹了个大红脸。 “怎么?不好意思了?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戴妍什么都没说,接过请假条,就逃也似地离开了郑天佑的办公室。但郑天佑的那些话,从此记在了心里,她再也难以忘却。 正是这句玩笑话拉近了戴妍和郑天佑的距离,也正是这玩笑话使戴妍第一次有了与男人尝试性生活的向往,试图证明一下那些话的真实与否。终于有一天,面对郑天佑的图谋不轨,心中本就有意的戴妍便半推半就倒在了郑天佑的怀抱里,跟他做成了好事。 说来也邪乎,自有了性生活,有时虽还会有痛经,但症状再也不像以前那么明显,发生的频率也渐渐地少了。 从此,戴妍不能自拔,痴迷上了这种令人销魂蚀骨的性生活。她和郑天佑明里是上下级关系,暗地里却又卿卿我我,不分彼此。尽管平时做的很秘密,但明眼人还是心知肚明,只是互相不说穿罢了。 原来戴妍就要结婚了,她的未婚夫不知从那个渠道得知了这一秘密,突然提出跟她分手,取消了这门亲事。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戴妍真是哑巴吃黄连说不出心中的苦。 没有任何迹像,几乎是突如其来又毅然决然,这个负心人做得太狠太绝了。而且在分手前,还不露声色,极其贪婪地要死要活地跟她过了一夜性生活。事后回忆过来,那是最后一次性的晚餐,他已作好了跟她分手。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她曾被人抛弃 “你这是怎么了?” 那时,在性的间隙中,未婚夫老是从后面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后脖子上,时不时地默默地吻她。 这跟以前大相径庭。 以前躺在床上,未婚夫总是面对面地抱着她,边吻边摸边悄悄呢喃,充满温馨。 未婚夫没有回答,只是翻身压住她,又想进入她的身子。 “已做过几次了,不感到累吗?”戴妍摸了一下他汗津津的脸庞,充满体贴地说,“今夜可以不回去,有的是时间,用不着这么急急忙忙。” 未婚夫仍默不作声,一味蛮干。戴妍明显感觉得到,他的冲动不是发自内心,因为他身上的那个东西的锐利与硬度,跟刚开始的那几次有质的不同。 “没人跟你争,跟你抢,等有了感觉再折腾吧。”因硬度不够,那个东西像根软虫,一直游荡在她的边缘地带,搞得戴妍上不上,下不下,很是难受。 见实在没有能耐到得了目的地,未婚夫也就退而求其次,蹭地一下,将脸越过她高耸的心房以及平坦的小腹,来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你要干吗?”戴妍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 虽然接下来的动作将会是什么,戴妍一清二楚,虽然这个动作,郑天佑早已不只一次地做过,而且是她格外向往与喜欢的,但发生在未婚夫的身上,却还是第一次,这不能不使戴妍感到意外与惊异。 “那里已被你践踏得一塌糊涂,拜托你讲点卫生好不好?”戴妍不得不微仰起身子,用手挡住未婚夫的脑袋。 “都是自己的东西,又不是人家的,用不着那么讲究。”一直沉默着的未婚夫,这时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你这是跟谁学的?以前你可没这样做过?”戴妍的口气充满了怀疑,但目光熠熠发光,流露出丝许内心抑制不住的欣喜与渴望。 “我记得,你也曾这样为我做过。你能告诉我,这又是跟谁学的?”未婚夫幽幽地不阴不阳地反问了一句。 戴妍不觉暗吃了一惊。 在忘乎所以的时候,她曾神魂颠倒,把他误当成郑天佑,扑在他的身上,极其淋漓尽致地做过一些只能跟郑天佑才能做的某些性的动作。 原以为未婚夫懵懂不知,大大咧咧,很好糊弄。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家伙竟会将点滴细节记在心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对待她。算她看走了眼,小瞧了他。此刻,戴妍好不懊悔与后怕。 “怎么不吱声了?说到要害了?不好回答了?”未婚夫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这都是你害的。”戴妍很快便反应过来,“如果不是你下贱,把那些丑陋的东西,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地暴露,我能这样吗?” “它可没说过,你可以用嘴为它效劳。” “也许这是天性。” 戴妍表面上虽若无其事,但心里却已恨得咬牙切齿。俗话说不叫的狗最会咬人,看来还真的是如此。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形像,屈尊为他这样做的时候,他一副欲醉欲仙温驯如羔羊的样子,从没拒绝过。一旦劲头过了,竟像一些拉上裤就不认帐的女人一样,突然翻脸不认人,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太笼统了,也许不只是这个原因。”未婚夫话里有话,充满了弦外之音,“我想某些人是因为尝过了滋味,控制不住,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有时候,连个屁都不放一个,傻傻的,仿佛是个哑巴。一旦发声了,又阴不阴,阳不阳的,整个就是一个神经病。”戴妍娇骂了一句,收回手来,说:“好了,我不跟你啰嗦了,你爱做不做,反正遭罪的也是你自己。” 那时戴妍不知道,她和未婚夫气数已尽,分手已在所难免。在这最后的时刻,颇有心机的未婚夫,是不会放过和她亲热的任何机会的。 那一夜,从头到脚,从心灵到肉体,她都被末婚夫折腾来,折腾去,几乎没有个停息。 分手是在电话里宜布的。 那天是假日,她还懒在床上,没有起来。闻听此言,她的第一反应是惊呆,第二反应就是赶快起床去找未婚夫。 不用猜,戴妍也知道,未婚夫的那个电话,一定是在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打的。因为那个电话,几乎是跟未婚夫离开她家前后脚就挂了过来。 她要去那里找他,问问他这是为了什么?昨天夜里,两人几乎通宵未睡,极其恩爱,怎么一眨眼说变就变了? 可是,等她披头散发地跑下楼去,未婚夫早就不见踪影。急急忙忙失神落魄地赶到他家,也不见他的影子。 戴妍的泪水不禁夺眶而生。 她知道未婚夫是在回避她,她也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自从和郑天佑有染,她早就有预感,纸包不住火,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但真的来了,她又猝不及防,痛不欲生。 她可是什么都交给了他,没想到她的这一切好心好意都喂了白眼狼,最终闹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由于做贼心虚,戴妍不敢吵闹,甚至不敢声张。就是流泪,也只是背着人家,躲在被窝里,打掉牙齿和着血泪往肚里吞,默默地接受了未婚夫的这一无情的宣判。 戴妍是明智的,虽很受伤,很委屈,但她的沉默和付出给她换来了平安。自然身边有人知道她被抛弃了,可毕竟是少数,这事又处理得如此风平浪静,不起波澜,因此人们好奇的目光只在他们的身上停留了一段时期,便很快转移了开去。 那个负心人还是有良心的,分手这个结局,不但戴妍受伤,其实他也受伤不轻。然而他并不标榜自己高尚而去糟塌戴妍,只是说两人性格不合。戴妍的名声保住了,仍像以前一样,有人怀疑,但没人议论。在不知情的人们眼里,她仍是个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姑娘,包括嫂子白鸽也这样认为。 顾明波的嗜好让人不知说他什么才好,说他下贱又不是,说他没有品味也不是,他,那一个人,似乎天生喜欢成熟的女人。尤其与赵红静失恋后,他心有余悸,更不喜欢像华枝那样纯洁但青涩的女子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他乡偶遇分外亲 当有一天知道自己心爱的未婚妻在与他相爱的同时,还与一个有妇之夫保持着一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时,不知他会作何种感想?这可是谁都知道谁都忌讳害怕的绿帽子啊!虽还不是正式的妻子,只是准未婚妻而已,但那帽子的颜色是绿幽幽的,却千真万确。 不久,局里接到通知,派人去甬城参加会议。那几天大家在单位里都很忙,有家庭牵连的人一听说要去外地开会出差,更是能推只推。因此,这次差使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还是单身的戴妍身上。 戴妍嘴里推辞,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高兴。甬城和奉城近在咫尺,开过会后,她正可趁此机会去部队看望顾明波。自从他走后,她可是日里夜里想着他。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考虑到她和顾明波刚定下关系,戴姸早就听从他的建议,留在他房里不回去了。早晨,当他伸手拉她时,她几乎没什么犹豫,便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仰脸将吻主动送往他的嘴边。 这情形与昨日判若两人,颇使顾明波受宠若惊。 然而,这只是片刻的茫然。顾明波很快便适应了过来,像以往对待叶飘扬和赵红静一样。边吻边将手伸进戴妍的衣服里,去抚摸她的前胸。 也许刺激强烈,戴妍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语无伦次莫名其妙地叮咛顾明波不要忘了她,到部队后,一定要经常给她写信。 戴妍的真诚,戴妍的柔情令顾明波感动,他紧紧地拥抱着戴妍,深为自己拥有如此全身心相爱的女友而自豪与幸福。 顾明波走后的最初几天里,戴妍有点神不守舍,一有空就给顾明波写信。有一次,白天已寄走了一封,到了晚上又禁不住提起笔来。她告诉顾明波,那天送他从车站回去后,她没去上班,一个人难过得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场。 恋人的心是相通的,顾明波也一样想念戴妍,刚到部队没几天,他的信就飞到了戴妍的手里。 呵,这诱人的但又折磨人的恋情。 甬城报到后的第二天,会议就开始了。戴妍人在会场上,心却已飞到了顾明波的部队里,憧憬着和他相见后的甜蜜和欢乐。 会议就这样在戴妍的思念中结束了,她本想当天就走,但最后一场会拖得很迟才结束,她怕这样匆匆忙忙地去,顾明波在部队里没有准备,给他带去麻烦。再加晚上搞会餐,她也就改变了主意,决定等明天早晨再去部队。 戴妍从会场出来,准备回招待所拿些钱,会餐后直接去街上买些东西,替顾明波带去。没想到刚踏进门口,就见郑天佑坐在大厅里,正笑咪咪地等着她。 “你怎么来了?”在这里遇见郑天佑,戴妍既高兴又意外。 “我去上海出差,顺路来看看你。”郑天佑看了一眼一旁进进出出的其他人,悄悄说:“你不用去房里了,我们去外边吧。” 戴妍默默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心口一阵怦怦乱跳。她知道,郑天佑来了,那么今晚的时光无疑是属于他的,去商店为顾明波买东西的计划,不可避免地就要落空了。 这是戴妍和郑天佑第一次在外地单独见面,由于不用再担心有熟人会发现,走路时,两人靠得很近。 “这会儿去哪里?” “去我住的地方。”听得出来,郑天佑连说话的声音都轻飘飘的,透着兴奋。 “你不是说去上海吗?”晚上有客轮去上海,戴妍还以为他只是路过,一会儿就要去码头。 “想你了,想住一个晚上再走。” “上海那边会不会耽误事?”温存管温存,工作还是应该放在第一位,戴妍不无担忧地问。 “不会。”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虽只短短几天没在一起,只因在甬城相见,换了一个环境,郑天佑感到说不出的新鲜与刺激。去上海早一天,晚一天,他是领导,一切由他掌握,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在外地偶遇这样的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他可不想错过自跟戴妍有关系以来,第一次在外地的良辰美景。 “会议已结束,如果你迟来一天,我就要走了。” “我知道,明天你就要去部队,看你的那个白马王子。” “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没跟你讲过。”戴妍很是惊讶。 “那假是我批的,我能不知道?你们主任说,会开好后你要请假几天,我就知道你想去干啥。” “你吃醋了?” “我还没那么自私,不过天可怜我,让我在你去受刑前,能有机会再次拥有你。” “别说得那么难听,他可不是刽子手,我也不是罪犯。” “在我眼里,他货真价实,就是一个刽子手。”郑天佑深情地望了一眼戴妍,酸溜溜地说,“你虽不是罪犯,但你是一只羔羊,你去部队看他,无疑羊落虎口,没有好的结果。” “你也太夸张了吧。” “事情明摆着,到了那里,能有什么好果子等着你吃?还不是那点破事。当然,这事不排除你也是向往的,否则你不会主动兴冲冲地送上门去。” “你别太下流了,人家可不像你。” “我下流吗?” “这还用问吗?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就知道,你有了他,就会嫌弃我。” “别讨人嫌,我可没这样说。”戴妍不由得掐了一把郑天佑。 “一想到你去部队,就要被他糟塌。像团面似的,被他揉来揉去,折腾个不停,我就感到心痛。说他是刽子手,一点也不过分。” “既然你那么心疼我,那我就不去了,干脆跟你一道去上海得了。” “别言不由衷,哄我高兴了。我知道此刻你早已归心似箭,就是十头牛也休想拉你回来。纵然你愿意跟我去上海,心里也一定一百个不愿意,恨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牙恨得吱吱响,恨不得咬上我几口。”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所以知道得那么清楚。”戴妍不禁挖苦道,“也许上海那边也有像我一样的傻瓜在等着你,因此你才会倒打一耙,企图让人家无话可说。” 正文 第五十章 销魂时刻有人来敲门 “天地良心,如果是这样,我早该养精蓄锐,不会来这里。让你淘空我的身子,再去上海,我该如何交帐?我傻啊?” “那是因为你吃着碗里的,瞅着窝里的,贼心不死,恨不得天下的女子都是你的。”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快活。可惜我老郑现在还只是一个副局长,还远远没有那个福分。” “听你的口气,好像花花肠子还不少?要是做了更大的官,你似乎真的会那么做?” “难说,我可不敢保证自己到时不做。” “你的思想那么灰暗,如果再让你升上去,委以重任,组织部里的那些人,真的是玩忽职守,瞎了眼睛。” “你可别隔着门缝看人,我老郑除了对女人有点意思外,能力还是公认的,那是优秀的,出类拔萃的,这你不是不知道。” “生活作风有问题,再加思想不健康,你就不配坐在现在的位置上。” “我的这些勾当,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尤其被组织知道了,确实将吃不了兜着走。但谢天谢地,这几年过来,除了你,还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说我的水平高不高?就凭这一点,他们也该心甘口服升我的官。” “那是因为你太会伪装了。” “你还别说,伪装也得有学问才行。”郑天佑洋洋得意地说,“当然,这几年之所以能顺顺利利,你也是功不可没的。如果没有你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牺牲与理解,也许我早已焦头烂额,疲于奔命了。” “算你还有良心。” “戴妍,也许你自己感觉不到,其实你的命很好,是个金贵之人。自从和你有了那种关系,有时候,我犹如有神助似的,无论什么艰难险阻,都能化险为夷。” “好个屁!”戴妍幽幽地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的话,我的个人问题,也就不会拖到现在才解决。” “对了,上次你眼看就要结婚了,为什么在节骨眼上,又会突然分手?” 由于戴妍一直没有把心中的猜疑与担忧告诉郑天佑,因此郑天佑并不知情戴妍与第一个对象分手的真实原因。此刻见郑天佑提起,戴妍满腔怨恨地说:“还不是你造的孽。” “我又不认识他,怎会牵涉到我?” “你是不认识他,可霸占了我是事实吧?” “是事实又能怎样?” “有一句古话是怎么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说,我们之间的那些事,他知道?” “我不敢肯定,但除了这个原因,他是没有理由可以离开我的。所以我怀疑,我俩的事也许人家早已知道,只是瞒着我俩,没有说穿罢了。” “这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时我心情不好,懒得跟你说。” “当时可以理解,因为失恋了,但后来事情过去了,你总可以说了吧?” “时过境迁,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只会徒增烦恼。”戴妍轻描淡写地说。 “你啊,往日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在大是大非面前,竟会这样稀里糊涂,这可关系到我俩的前途与名誉,忽视马虎不得。” “说不说还不是一个样?有志气的话,一了百了,你别再来找我。这样的话,也就什么烦恼,什么影响都没有了。” “现在你有男朋友了,而且肚子也已不痛了。你肢膀硬了,就想离开我,独自飞了?”郑天佑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可是你自找的,能怨我吗?” “真要分手,你舍得?” “别臭美了,你以为你是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剑拔弩张,其实心里早已软化得像一滩水。一到招待所,一关上门,郑天佑就搂住戴妍一阵狂吻。 “想死我了。”吻了好一会,郑天佑才忙里偷闲,感慨了一声。 “我也一样。”他乡偶遇,既意外又惊喜,仅仅前奏,还没深入,戴妍便娇喘吁吁。 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向床上。 在陌生的地方做那事令郑天佑亢奋万分,他疯狂地撕扯着戴妍的衣服,很快,戴妍的身上就被他脱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他一边摩抚着戴妍的敏感之处,一边贴着她的耳旁,富有情调地说了一句:“宝贝,这会儿我好想跟你融化在一起。” “亲爱的,我已被你融化了。”看着郑天佑像猛虎一般彪悍,戴妍全身软软的,情不自禁地梦也似地回应道。 两人渐入佳境,感觉都非常美妙。可是,就在这时,门上突然传来砰砰两声。 “谁?”这无疑就像晴天劈雳,整个心思都在性上的郑天佑猛吃一惊,埋在戴妍胸沟里乱拱乱吻的脸陡地抬了起来,警觉地问。 “不会有事吧?”戴妍压低着声音,问。 郑天佑感觉得到戴妍的身子在簌簌发抖,他忙示意她别说话,然后又硬着头皮,问了一声:“哪个?” “服务台有人找。”外边瓮声瓮气地回答了一句。 “什么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 郑天佑只得吐出到口的美味,从戴妍的身上爬了下来。 戴妍困惑不解地问:“有人知道你住在这里?” 郑天佑摇了摇头。 “不会是公安局来查房吧?”戴妍忧心忡忡地问。 “应该不是,如果是查房,直接就进来了。” “那有谁会来这里找你?” 对这一问题,郑天佑也打了头摸了脚,心存疑惑。他暗想,下午来这里时,神不知,鬼不觉,没碰见过任何熟人,照例说是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唯一可能就是刚才带戴妍上来,两人过于亲昵的样子,引起了服务员的怀疑。 这时,郑天佑有点后悔,暗想做事不该太得意忘形,不避嫌疑,毕竟他和戴妍在乱搞男女关系,而且还同在一个单位,甚至是上下级,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一旦有事,将十分被动,假的终归成不了真,关键时刻是上不了台面的。他拉开门想问一下,可此刻走廊里静悄悄的,已四下无人。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是福不用求,是祸躲不过,尽管内心不无恐惧,但郑天佑还是壮着胆子下楼,忐忑不安地来到了服务台。 “你们找我?”郑天佑问值班员。 “没有。” “刚才不是你们让人来喊我的吗?” “没有的事。”服务员感到奇怪,“也许人家敲错了门。” 见服务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郑天佑这才恍然大悟。和戴妍进房时,身后似乎有人。也许他和戴妍太专注于男欢女爱,动静闹大了被人听见,因此来了个恶作剧,以发泄他们的嫉妒与不满。 “他妈的!”在回来的路上,郑天佑悻悻然地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戴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在郑天佑去楼下服务台时,已迅速下床将被扔得满地都是的衣服拾起,重新穿戴整齐。见郑天佑面露愠色走进屋来,忙迎上前去问:“谁找你?” “鬼找!杀千刀的。”敲门的那人是邪恶的,简直是有病,郑天佑说不出的懊恼。 “怎么回事?”戴妍感到奇怪。 “服务员说,根本没有哪回事。” “真的奇了怪了,那人明明是说服务台有人找,这会儿怎么会说没有呢?” “刚才我们上来时,好像有人跟在后面,也许我们不注意发出声响了,被他听到了。” “有这可能。”戴妍点着头说,“都怪你,瞧你那个急吼吼的样子,就像刚从笼里放出来的饿狼一样。” 戴妍的比喻如此形象,郑天佑不禁笑了,他意味深长地说:“到明天你就不会这样说我了,你的那个白马王子也许比我还要猴急,还要迫不及待。那时,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饿狼。” “好的曲子没有三遍好唱,收起你的那一套吧。如果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戴妍严厉地瞪了一眼郑天佑。 郑天佑嘻嘻地笑着说:“嘴上说生气,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可是你充满期待的时刻。” 男女情事是需要情绪,需要氛围的,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准备和戴妍颠鸾倒凤,来个你死我活地折腾,没想到竟会出现这种意外。此刻,见戴妍惊魂未定,又正襟危坐,郑天佑高涨的情流不禁如潮般退去,他的那个东西也跟着软塌塌起来,他已没有做那事的兴致。 “天色已不早,我们先去吃饭吧。”戴妍偎近他,小声说:“我可饿了。” 郑天佑点点头说:“也好,先放过你,等下酒足饭饱后再做,也别有一番滋味。” “今晚,我们那边会餐,本想好好地吃一顿,都被你破坏了。” “别埋怨了,等一会我弥补你就是了。 晚上吃了饭后,两人吸取了白天的教训,在月湖散了一会步,坐着缱绻了一会,郑天佑就将钥匙交给戴妍,让她先回招待所。然后他跟在后面,与戴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人感觉不出来,他们是一起的。 由于已在湖边搞了一些性的小把戏,进房后,郑天佑已安定了不少。 此时戴妍已脱光衣服躺在床上。 郑天佑的心里怪怪的,竟有点黯然神伤,因为明天,属于自己的这个姑娘,这具肉体,就将被另一个男人欣赏、抚摸、拥有。 戴妍不知道郑天佑在想些什么,许久不见动静,微闭着的双眼忽地睁了开来,不解地问:“你在干吗?饿狼怎么变成了羔羊?”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真是稀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想不到郑大局长,也有在美味面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时候。”戴妍充满嘲弄地挖苦了一句,然后警告道:“你听着,如果再磨磨蹭蹭不上来,我可要回去了。” “好好,我这就上来。”郑天佑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这才开始脱衣服。 “神经病。”戴妍不满地骂道,“刚才在吃饭时,尤其在公园时,也不怕人家发现笑话,一副蠢蠢欲动魂不守舍的样子。现在可以做了,倒装起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来了,真是小人。” “亲爱的,请嘴下留情,别再得理不饶人,骂骂咧咧了。”郑天佑也不难堪,抱着戴妍就叭地吻了一下,说:“老婆,我想来想去,真后悔。” “后悔什么?” “不该准假给你去见那个大兵。” “怎么了?” “想到你就要被他残踏,我的心里堵得慌。” “你不是说不自私吗?怎么才一顿饭的工夫,就改变了?” “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我就知道,你言不由衷,比谁都要小心眼。” “爱情是自私的,你是我的老婆,让其他男人共享,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省省吧,别叫得那么亲热,谁是你的老婆?” “难道你不是?这种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的关系,我们可不是一年两年了。” “想起这些,我就恨不得将你撕了,吃了。” “我知道老婆刀子嘴,豆腐心,对我可好了。想吃的不是我的肉,而是我的那个宝贝。”郑天佑自我感觉良好,说着话的当儿,就骑上戴妍的头颅,试图将身下的那个东西塞入戴妍的嘴里,被戴妍一把推下。 “病态。”戴妍厌恶不已,忍不住骂了一声。 “怎么了?”面对戴妍的恼羞成怒,郑天佑有点困惑不解,“这套运动可是我俩的保留节目,是你往日最喜欢做的。” “放屁!”戴妍一脸冰霜,紧跟着啐了他一口,“神经病!” 见戴妍不像是说笑,郑天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无失落地感慨道:“看来你真的变了,但我没想到你会变得那么快,那么明显。你不但不做,居然还说我病态。真是世态炎凉,令人伤心。” “别出洋相了,我的郑大局长。”戴妍冷笑了一声,说,“你也太混蛋,太自私自利了,还没洗澡,就想把那个脏东西往我嘴里送,你存心让我恶心是不?” 郑天佑禁不住愣了一下,许久才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说嘛,我的老婆可温柔可忠贞不渝了,怎么会说变就变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我这就去洗澡。”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毕竟是一对野鸳鸯 “算了,别去了。”戴妍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就要跳下床去的郑天佑。 “还是去洗一下,不洗确实不妥。” “主次不分的家伙,说你混蛋一点也不过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戴妍哭笑不得地说,“等你洗完澡再回来,人家的兴致又要被你折腾得大打折扣。” 郑天佑心想,戴妍说的倒是实话,打铁靠趁热,过性生活也一样。如不一气呵成,彼此的情绪一定会大受影响,吃饭前的那次敲门就是最好的证明。 “都怪你的那个大兵,搞得我心神不宁,丢三拉四。”郑天佑把这一切过失都算在了顾明波的头上。 “嘴上还是留点德,放过他吧。你要清楚,我毕竟是他的对象。” “是谁开垦了你的这块土地?要知道是我,他凭什么得现成的?”郑天佑双眼一瞪,忿忿不平。 戴妍噗地一声笑了起来,说:“人家一旦知道你跟他的未婚妻不清不白,将恨死你,亏你还有脸去称功。” “他以为你的这块士地是那么容易开垦的?那可是荒芜生硬,荆棘遍地。没有功劳,苦劳总有吧。不声不响,就想将我的付出一笔勾销,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还想怎样?难不成让他提着香烟老酒来感谢你?” “这些我可不要,我老郑家里有的是。识相的话,以后碰到我要你了,他能退避三舍,滚远一点,这还差不多。” “看你春秋大梦还做得有滋有味。”戴妍偏了偏嘴,说:“知足吧,别太贪了。不然让他知道,你将大祸临头,他不把你宰了才怪。” 闻听此言,郑天佑禁不住一阵心惊肉跳。他虽没跟顾明波碰过照面,但看到过他的背影,似乎出奇的高大。如果发起飙来,他注定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他是当兵的,在他的心目中,那些从部队上出来的人,要么不发火,一旦发起脾气来,性子一般都比较野。 “戴妍,你正式成为军用品后,我俩咋办?”想到这,郑天佑不无担忧地问。 “你说呢?这自然要看你有没有胆量,这可是高压线。一旦败露,破坏军婚,那可是要坐牢的。” “这些你都知道?” “当然。” “说明你早就惦量过我俩之间的关系?” “不错。” “你什么对象都可以找,为啥偏偏要去找当兵的?” “当兵的不好吗?” “好个屁。”郑天佑心里充满费解与怨恨,“当时你为什么不先跟我通个气,商量一下?现在我和你这样已很危险了,一旦让这小子知道,我将吃不了兜着走。你们结婚后,那更是危机四伏。” “没胆量,就早散。”戴妍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你家里有老婆,外边有我,享尽了人间好事,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可你想过我的处境,考虑过我的感受,关心过我的个人问题没有?” “我想关心,可是帮不上忙。毕竟我和你有那种关系,我怕到时越帮越忙。” “我就知道你没有哪个能耐,所以你也就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 这话听起来有点刺耳,但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告不告诉他,其实都一样。就是他反对,她也不一定能听他的。他毕竟有老婆孩子拖累,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好的归宿。 “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来听你东拉西扯的,要做就快点。”戴妍的眼里禁不住飘过一丝怨恨,“今天怎么这样倒霉,搞得人家上不上,下不下,好不难受。” “我也感到有点不对头,好像撞了邪似的。” “你快点做吧,做完了,我也好早点回去。” “趁早打消回去的念头,这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我有点心神不定,好像感觉要出事,我不想留在这里。” “这是心理作用,都是刚才那事闹的。” “你不怕公安局查夜?毕竟我们是一对野鸳鸯。” “不怕。”郑天佑豪气冲天。 “一旦抓住,那可是双开,立马一无所有。” “只要拥有你就足够了,一无所有又何妨?” “我可担当不起,到时候你老婆来找我算帐,我会没命的。” “你尽说这些霉气话,这多扫兴。” “是你先开的头。”戴妍毫不相让。 “好好,我承认就是了,拜托你再不要说这些了,我都有点心惊肉跳了。” “那就别惾乎乎地愣着了,想做就开始吧。”戴妍再次催促道。 “不嫌那东西脏了?”郑天佑还以为戴妍已改变主意,准备接纳他的那个东西,不禁喜出望外。 “难道你贼心不死,还想让我这样干?”戴妍幽幽地反问了一句。 跃跃欲试的郑天佑一时语塞,停了下来。 “只一次不做,你总不致于会……”戴妍本想说总不致于会死吧,但想想不妥,忙改口说:“总不致于会睡不着觉吧?” 郑天佑傻笑着说:“不爽当然会睡不着觉,不过不要紧,长夜漫漫,先解决了你的需要再说也不迟。” “这还差不多。”戴妍目光迷离,声音软软的,一副欲醉末醉的样子。 调着情的时候,郑天佑已激情洋溢,只等冲锋的号角响起。此刻戴妍的神情,就像催化剂,点燃了郑天佑心中的导火索。他冷不防地一把掰开戴妍的大腿,将自己的那个已咝咝冒烟的家伙,毫不犹豫地滑溜溜地戳了进去。虽然戴妍的拒绝令他不无失望,但他还是豪情万丈。 “好你个喜新厌旧的臭女人,今夜,老子要把你的水抽干,决不让你带去半点给别人。”郑天佑边干,边在心里狠狠地这样想。 “天佑,不要把精排在里面,这几天不是安全期。”见他杀气腾腾,如此勇猛,戴妍不禁提醒道。 “怀孕了才好,如果你给我生个儿子,我就马上让你转正,休了那个黄脸婆。” 郑天佑只生了个女儿,做梦也在想能再生个儿子。可他老婆当时不给他生,后来同意生了,又遇上国家计划生育。他只得作罢,这几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没疯就给我悠着点 “别胡说八道。”戴妍心想,尽做美梦。都有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妄想娶她,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够不够格? 当初她跟他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缓解痛经,后来是因为没有对象寂寞,空着也是空着,也就半推半就地延续了下来。至于跟他正式组织家庭,她压根儿不曾想过。毕竟她是未婚,而他不但有老婆,还有该子,且年龄不在一个档次上。毕竟背地里与明着来是两码事,一旦从地下转到地上,性质立马就会变。 她是一个很爱面子的姑娘,这样的傻事她绝不会做。尽管在丹象城里,他是一个不小的官,但比起一辈子的幸福与名誉,这又算得了什么?她可不会贪恋这些。况且现在有了顾明波,她更不会稀罕了。 “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戴妍在想些什么,郑天佑全然不知道,仍信誓旦旦地说。 “谅你没有那个本事。” “这可是你说的,今夜我就要让你看一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戴妍的一句无意之话,深深地刺激了郑天佑。他家三代单传,人丁稀少。在老家,他的父母平时一不小心与人家意见相左时,人家常常会拿这一话题去揭他家的老底,让他们下不了台,郑天佑从小就感受到了那份屈辱与无奈。 “你想干吗?”见原本站在床下卖力的郑天佑扑上身来,将她压在身下拼命地撞击,戴妍不禁吃了一惊。 “今夜我就要让你怀上,看你还敢不敢轻视我?” “你疯了?”戴妍立即反应过来,只一个动作,就遏制住了郑天佑的疯狂。 “我没疯。” “没疯就给我悠着点。”戴妍很是不满,“你以为怀孕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考虑过我的处境没有?” “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坏,以我说,今天如能怀上,正是时候。你明天就要去部队了,只要跟他来上一次,你就完全可以移花接木,顺理成章地将孩子说成是他的。”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亏你想得出来。” “你去了以后,难道不跟他做这些?” “要知道那是在部队,我和他还没结婚,怎能住在一起?” “这事见缝插针就能来上一次,你以为是去上班,需要八小时?” 戴妍哭笑不得地说:“就算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到时你俩互相推诿,谁都不承认,我该怎么办?不就惨了。” “我可不会不承认。” “十月怀胎,你怎么知道这孩子就是你的?” “这倒是个问题,只能等生下来后才可以知道这个结果。但那时,一切已既成事实,对你确实有点不公平。” “你能这样想,我感到很欣慰。” “既然知道是危险期,刚才你为什么不吃药?” “说得轻巧,这药能是随便搞的吗?”戴妍微撑起身子,很不高兴地说:“怪不得我每次提醒你,关键时刻不要在那个地方停留,你都嬉皮笑脸的不当一回事,多一分钟是一分钟地懒在里面,好像那里是你娘家似的。” 跟戴妍在一起,郑天佑时不时会有一种新的发现与惊喜。在他的心目中,戴妍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干净利落,恰到好处,堪称完美。 “不愧是我老郑的女人,连责备骂人都透着一股醉人的女人味。”这会儿,听了戴妍的这一番不乏幽默的埋怨,郑天佑不禁又开怀大笑起来,“宝贝,你说得一点没错,那里正是温柔之乡,是我梦回千遍的故乡。” “你舒服了,尽兴了,你不知道人家为此多么担惊受怕。”戴妍并没因郑天佑的溢美之词而消去心中往日的怨恨。 “我以为那些时候你都已采取了措施,我也就肆无忌惮,没有考虑那么多了。”郑天佑实话实说。 “谢天谢地,幸亏你不是个好庄稼人,否则我的罪可遭大了。”戴妍快人快语。 这本是又一句郑天佑忌讳的话,只因考虑到戴妍纯粹出于无意,他心中的痛她并不知情,郑天佑也就装聋作哑,只装没听见,不去计较。 “如果你早说,我一定从我老婆那里拿些过来给你,她那儿多得是。”郑天佑说。 “你可千万别无事生非,干傻事。”戴妍连忙警告道,“那药没别的用途,一旦让你老婆发现少了,追问起来,你该如何回答?现在我们在一起,她好歹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一动,不等于引火烧身,告诉了她?” 郑天佑不得不佩服戴妍心细如发,考虑问题全面周倒,他安慰道:“不从她那里拿,我也有办法。我有一个亲戚在乡下卫生院工作,等我这次从上海回来,我一定从他那儿去搞些回来。” “这还差不多。” “对了,他就在你们老家,东方公社卫生院工作。” “你太令人失望了,连我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还一口一个老婆地叫,你也太虚情假意了。” “难道说错了?” “说明平时,在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戴妍恨恨不已。 “你们那儿统称为东乡,我只知道你老家在东乡,具体在哪个公社,我还真的不知道,难道是在海港公社?” “不是海港公社,还能是哪里?” “该打,连老婆在哪里出生都不知道,这确实不可原谅。”郑天佑说着,使劲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现在知道也不迟,可不要再忘记了。” “不会了。” “你的那个亲戚可不可靠?”戴妍问。 “可靠。” “他叫什么名字?” “徐益川。” “是他?” “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的名字。” “你当然听说过,他可大名鼎鼎。如果不是犯了生活作风错误,像他这样有这么高深医术的医生,是不可能去乡下卫生院的。” “你们家族有遗传,怎么犯的都是这个令人不齿的毛病?” “这说明我家族的血统高贵,子孙后代精力旺盛,又出类拔萃。” “恬不知耻。”戴妍很是厌恶。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一夜颠鸾倒凤 “事实胜于雄辩,我郑家是名门望族,在外当官经商有成就的数不胜数。你放心,他虽不是姓郑的,但他老娘是我郑家人,我们还是很亲的,他可不会出卖我。” “既然这样,你就去搞些来吧。” “我在想这次去部队,你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没有避孕药,我和他都上了,时间又紧挨着,万一怀上了,你说这算谁的?我都替你为这事感到发愁,着急死了。” “所以你给我悠着点,不能胡来。”戴妍说着,动了一下臀部,原本为了阻止郑天佑而变得僵硬的身子不觉又软了。 郑天佑心领神会,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 戴妍的双眼闭了起来,几度中断的激情不觉又像潮水般地涨了上来。 郑天佑紧憋着一股气,上下驰骋着,伺候得戴妍激情迭起,不知身处何处,渐渐地忘了自己的担忧,上下左右扭曲摆动起来。 郑天佑似乎吃了药,整个夜里,一直杀气腾腾,翻来覆去地折腾个不停。这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这多少使疲于奔命的戴妍在厌烦中,产生了几分快乐与惊喜,才没有去阻止郑天佑这类似于病态的举止。 过去,由于条件的限制,戴妍和郑天佑幽会的地方都是在野外。如果是偶然去一趟,跟大自然来一次亲密接触,也许这感觉既美妙新鲜,又有说不出的浪漫与刺激。只因去的次数多了,只因在那时都瞻前顾后,提心吊胆,唯恐被人发现,只因幽会的地方总是在县城北门水库边,无论躺在堤岸上的草滩,还是躺在河边山上的岩石上,虽有衣服铺垫,还是免不了草尖的戳人和岩石的坚硬。 那些时候,纯粹是出于生理上的发泄,这事真正的奥秘与乐趣戴妍并没体验和感觉过多少。昨夜的交颈相卧,才使戴妍第一次尝试到了夫妻生活的那种欲醉欲仙的温馨与甜蜜。 如果不是为了赶时间,如果不是已经买好了船票,一夜未睡的郑天佑也许会搂着跟他一样疲惫不堪的戴妍沉沉地睡去,睡它个天昏地暗。但忙中偷闲,已耽搁了一个晚上,再拖延下去,无疑就要误了正事。 郑天佑还没完全被儿女情长迷住心窍,因此,尽管瞌意重重,腰酸腿软,他还是快马加鞭,竭尽全力,做完了最后一个动作。也没跟戴妍打声招呼,便一骨碌跳下床去。 “怎么不声不响,说完就完了?”郑天佑的戛然而止,惊忧了沉醉在快感中的戴妍,她微仰起身子,问。 “对不起,已耽搁太久,再不走,船就要开了。”郑天佑边穿衣服边说。 “你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既然知道时间那么紧,又何必没完没了,搞得人家陪着你一夜未睡。” “我说过,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在这美好的时刻,一夜未睡很正常。”见戴妍微仰着,裸露出大半个身子,郑天佑便体贴地关照道:“时间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会。” “不睡了。”戴妍跟着跳下床来,“你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的心已不在这里。” “别讨人嫌,总说那些。”戴妍明白郑天佑指的是什么,轻轻地打了他一下。 一夜平安,并不见公安局来查夜,再加经过了郑天佑轰轰烈烈一波接着一波连续不断的恩爱的滋润,戴妍的性情不觉已大变,没有了昨夜开始时的躁动不安。因此,这会儿面对郑天佑的出言不逊,她并没表现太多的反感。 “说心里话,我真的非常感谢你。”郑天佑顺手拉过戴妍,抱在怀里,情意绵绵地吻了一口。 “感谢什么?”戴妍感到费解。 “感谢你昨晚没坚持要回去,给了我一个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会热血沸腾的夜晚。” “说得那么肉麻,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戴妍温柔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娇嗔地说。 “夫妻之间要善于交流与表达自已的内心世界,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郑天佑一笑不笑,煞有介事地说:“人家有品味的,大都是这样。f” “看来郑大局长越来越有大领导的风度了,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我知道你言不由衷,是在讥笑我。” “不敢。”戴妍连忙给予否定。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本是一个仰人鼻息的弱女子,岂敢对领导不恭?这不是自寻绝路吗?” “你真能如此明白事理就好了。” “听你的口气,我好像是个刁钻蛮横的坏女孩。” “我老郑说话从来直来直去,也不怕你不高兴,你确实有点像你说的那样。你太厉害了,厉害得几乎令人望而生畏。” “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戴妍故作糊涂。 “骂你谈不上,夸你也不是,我这是客观的评论。” “好伤心,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印像竟如此灰暗糟糕。” “如果你能改一下,私下里也能像人前一样温柔可人,你无疑是个大家闺秀。”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温柔?在人前人后不一样?” “这还用问吗?其它不说,你对我的态度就大相径庭。” “这往往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郑天佑捏了一下戴妍精致的鼻子,近乎央求地说:“记住,以后不管我说的做的对错与否,别老是河东师吼,将我骂得狗血喷头,下不了台。” “我不敢保证,这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如果你仍我行我素,不管不顾,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我做不到逆来顺受。” “我不求你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只希望你给我留点面子。抛开我是你的领导不说,仅凭我比你年长,你也应该对我嘴下留情,何况我俩还有一层别人没有的特殊亲密的关系。” “你别倚老卖老。” “我这是恳求,不,我这是哀求,绝没有行使行政手段,强行命令。” “说得好可怜,像是真的。”戴妍讥笑道。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有其夫必有其妻 “那自然,也不怕你笑话,我老郑在其他人眼里,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可在你的面前,却仿佛患了软骨病,始终直不起腰来。” “也许你天生是个王八。” “你又来了。”郑天佑哭笑不得,“戴妍同志,拜托你,平时诸如什么神经病,混蛋,病态的家伙之类的话,还是不要动不动就往我的身上砸。你不知道,你在说这些的时候,我都心惊肉跳,深感霉气。” “我总以为你大大咧咧,不会在乎这些,原来是我高看了你,你终究脱不了也是一个俗人。”戴妍偏了偏嘴。 “是人都一样,无论大人物,还是小人物,这是人之常情。” 此时戴妍还没穿衣服,郑天佑贪婪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和隆起的臀部,一脸陶醉惬意的样子, “当然,我知道这些话,除了私下,你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嚷出来,或许还包含着打是亲,骂是爱的成分。但归根结蒂是粗俗的表现,与你美好的形像是格格不入的。” 见郑天佑说得十分中肯,不像是兴师问罪,戴妍暗暗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有时候确实任性,做得有点过分。心中一不高兴,就会发脾气,给他脸色看。像老师训责学生,大人训责小孩,上级训责下属一样训责他,甚至毫不留情地骂他,这确实不应该。如果不是郑天佑涵养好,不跟她计较,也许两人会因此而吵闹起来。 “不愧是领导,一说教起来就长篇宏论,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尽管心里内疚,但戴妍还是没从脸上表现出来,“但我要提醒你,我的郑大局长,现在不是作报告的时候,你得赶快准备去轮船码头。” 郑天佑下意识地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如梦方醒般地说:“峷亏你提醒,不然话一多,就要忘记了。” “那就快点,别磨磨蹲蹭了。”戴妍推了他一把。 “没事,还有时间,耽误不了。”没想到戴妍急了,郑天佑却反而不急了。 “我看你做事不知道轻重缓急,是越来越没头绪和分寸了。”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这样丢三拉四。在其它场合,绝不可能出这种忕况。” “还有,你的记性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差劲了。” “岁月不饶人,这是自然规律。”郑天佑自嘲地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想当初,我老郑不但在床上是无人匹敌的英雄,记性也是一流的,那简直是过目不忘。” “你就使劲吹吧,反正这会儿没人会戳穿你。” “别人心中有疑惑,这可以理解,但你不应该这个样子。你是最有发言权的,老郑的风采你不是没领略过,有没有这个能耐,你是一清二楚的。” “你又抬举我了,我自忖没有这个资格。” “我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你总是这么谦虚礼让,有时候搞得我都没有信心再表扬你了。” “谢谢你的好心好意,那些无尚光荣的发言权,请你还是赋予你的老婆好了。我可不敢逾权,也不想贪功。” “你就是我的老婆。” “说话要负责任,请睁大眼睛看清楚,别只逞一时嘴皮之快。”戴妍表示抗议。 “如果是旧社会,你就是我的小老婆,其实男人是最疼最宠小的。”郑天佑并没理会戴妍的不高兴。 郑天佑幽默,戴妍也不乏风趣,一本正经地说:“我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发扬风格。我把你从你的老婆怀里偷过来,已属大逆不道,如果再把什么好处都往自己的身上搅,那简直是罪大恶极。” 郑天佑哭笑不得地点了一下戴妍的额头,说:“你就知道阴阳怪气,作践自己。” “我毕竟还是大姑娘,想积点德,找个好老公,生个好孩子,我不想把事情做绝。希望郑大局长成全我,是英雄,还是狗熊,请找你老婆去鉴定吧。” “我老婆早就鉴定过我。”一高兴,郑天佑就忘了在一个女人面前千万不要赞美另一个女人的古训,兴致勃勃地吹了起来,“不瞒你说,我老婆在床上的表现也挺出色。你知道,大凡有本事的,对别人的要求也往往很苛刻,我老婆正是这样。如果没有两下子,要想让她俯首称臣,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我还是征服了她,她曾不只一次地承认,我绝对是人中之龙,戏中之王,功夫是一流的。” 戴妍在心里暗暗发笑,有其夫必有其妻,看来郑天佑的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是贞洁烈女,贤妻良母,绝不会这么肆无忌惮,说出如此轻佻无耻的话来。可笑又可悲的是,郑天佑这个大傻瓜,老婆已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把她当宝贝,浑然不知。 “你老婆真伟大,能得出这么权威的结论。”在这一刹那,戴妍的心里忽地升起一股邪恶的想捉弄郑天佑的念头。 “伟大算不上,小家碧玉倒名副其实。” “你老婆一定曾经沧海。”戴妍不露声色,一步步地将话题引向她为郑天佑设下的圈套之中去。 “可以那么说,我在她身上下的工夫并不比你少。” “你少把我扯到你们肮脏的勾当里面去。”郑天佑对老婆毫不掩饰的欣赏刺激了戴妍,她既嫉妒,又厌恶,脱口而出,“她一定也是一个不洁的女人。” “我承认,她在床上确实很浪,很荡,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不像话。但在公共场合,她就像你一样,可端庄了。” “该死,没记性的家伙,把我的告诫又当成了耳边风。”戴妍懊恼不已,禁不住使劲地掐了郑天佑一把,充满嘲弄地说:“我的郑大局长,你别太得意了,也许你引以为自豪的好老婆,已招蜂引蝶,给你找了不少的连襟。” 连襟两字在生活中的本意是指姊妹之夫的互称,但在丹象县,除了这层意思,还有另外一种所指,那就是两个男人跟同一个女人保持着亲密的肉体关系时,往往会被人戏谑或暗指为连襟。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是男人都忌讳老婆偷人 “你是说她有另外的男人?”对这一典故,郑天佑自然清楚,但他干脆利落,一笑置之,“不可能。” “你敢打包票?” “当然,知子莫过于父,同样知妻没过于夫。在这方面,我还是很信任她的。” “整个就是一个糊涂蛋。”不是因为郑天佑的一口否定,同为女人,戴妍还留有余地,不想将他老婆的假面具统统揭下来。此刻,见他如此庇护老婆,戴妍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把心中有影没影的怀疑都说了出来,“纵然你不厌其烦,千遍万遍地进行教授,也只是你一个人折腾。没有比较,她哪会知道你是一流的?要知道,最优秀的师父带出来的徒弟,在满师时,也要师从其他的师父一段时间,这叫过门。这不明摆着她有问题?” “这……”郑天佑一时语塞。 终于戳着他的痛处了,这使戴妍感到说不出的解气与痛快。 “我的郑大局长,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奸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痛打落水狗,戴妍不失时机地又来了一句。 “民间有这种说法,但对我来说,显然是遥远的,不着边际的。我老婆你不是没见过,可端庄稳重了,她绝不会是这烊的人。” “难道做这种事的女人,脸上都写着字?” “这倒不致于。” “那么好了,往日的一本正经也许正是她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你。” “她好歹大小也是一个领导,我想她是不会太出格的。”郑天佑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听得出口气已明显透着底气不足。 “你不也是一个领导?可你的花花肠子比常人少了?不见得吧?恐怕有过之而不及。”没容郑天佑再说什么,戴妍就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尽管脸上还挂着笑容,但神情明显已僵硬,这正是戴妍希望看到的。她知道,她的话已在郑天佑的心里掀起了波澜。她相信,等郑天佑从上海回到家里,他和老婆一定会因此而大吵一顿。说不定,郑天佑会借此机会,偷偷地提早溜回丹象,去盯梢老婆。 一想到自己四两拨千斤,耍个小手腕,就可让郑天佑和他的老婆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戴妍真是开心极了。 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她,戴妍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郑天佑不敢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戴妍的话不是完全捕风捉影。回想往日老婆的一些言行举止,确实有许多可疑之处。看来自已做了初一,老婆也在做十五,自已在外边寻花问柳的时候,老婆也并没闲着。 他妈的!原来以为自己是个爷,官场情场,呼风使雨,风光无限。尤其情场,除了娇美的老婆,还有如花似玉般的戴妍长期廝守在一侧,平日还时不时地有其他的女人投怀送抱,让他享尽了人间好事。他似乎是世上最安逸最幸运的人。原来以为只有他才配指点江山,为那些窝囊的男人制造、批发与施舍绿帽子。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在自己的脑壳上,也莫名奇妙地被按了一顶。 这是报应!奸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这话似乎是箴言,郑天佑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是老婆单位里的领导?郑天佑暗自捉摸。 郑天佑大小也是一个官,对这方面,他有深刻的体会。知道在男女情事上,只要上级想揩一点下属的油,满足一下自己,不论那个上级是男是女,那简直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太容易了。可是,一想到老婆单位里的那几个领导,郑天佑又陷入了茫然。 那几个人,郑天佑都认识,不是大腹便便,就是老态龙钟,在他的眼里,无疑就是老朽,就是癞蛤蟆。除了手中的权利,已没半点手段和能耐能激荡引诱老婆为此心旌晃动,走上背叛家庭背叛他的不归之路。老婆是一个很清高的人,情与欲虽强烈,但口味奇高,绝不会因贪恋那些而委屈自己。 说句不好听的话,一旦被他们搂在怀里乱吻乱摸,面对他们的雍肿、松驰与衰老,一贯追寻青春时尚的老婆,不会只起鸡皮疙瘩,一定会抑制不住心中的厌恶,当场呕吐。 男女关系就像干柴烈火,是美好的,能让人热血沸腾。如果享受不到丝毫的乐趣,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投身其中。老婆不但姿色迷人,而且天资聪颖,她不会不惦量清楚,便稀里糊涂,一上去就脱衣解带,上当就范。 不是他们,那么是谁?难道罪魁祸首是老婆单位里的那几个年轻人?老婆在单位里也有一官半职,他会利用手中的权力猎色,说不定老婆也有这个天赋。他会老牛吃嫩草,说不定老婆也有这个嗜好。 郑天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往日老婆在他的面前,就常常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那几个年轻人的好感与青睐,说他们长得一个比一个帅,就像电影里的大明星一样。当时,他总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回想起来,她这完全是有感而发。 郑天佑恍惚记得,老婆在说他们的时候,双眼总是熠熠发光,脸上总会浮起一片潮红。现在他才总算明白,早在那时那刻,老婆的魂已被他们勾去。 可悲!自己竟会如此迟纯。 可恨!如果老婆就在眼前,他会一把揪过她的头发,喝令她跪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将她的那些糗事坦白交待出来。 可气!他现在远在甬城,紧接着还要去上海,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老婆,决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这会儿也许如鱼得水,正和小白脸在忘乎所以地美滋滋地交颈肉搏。 可恶!不知道他们的战场在家里,还是在旅社?如果在家里,在属于他和老婆的那张大床上,他一定将会口吐鲜血,活活气死。 “不知死活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夫妻情谊也就到头了,我绝不会放过你。”郑天佑在心里恨恨不已地这样想。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你就会搞歪门邪道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见郑天佑愣神,戴妍莞尔一笑,戏谑了一句。 “无稽之谈。”郑天佑有点心虚,为了掩饰,他胡乱拧了一把戴妍的脸腮,突兀地问道:“一夜麈战,舒不舒服?” “人差点就要被你折腾死。” “这说明我老郑雄风依旧。” “一句话,不是人。” 戴妍知道,是男人都一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自已胡作非为,不许老婆逾雷池半步,想必郑天佑也脱不了这个臼巢。得饶人处且饶人,戴妍不想再刺激他,去提他的老婆,让他难堪下不了台。 “我说过,不要再说什么不文明的话。”郑天佑表示抗议,但已没有了刚才的飞扬跋滬。 “我想,除了这个词,没有什么话再可以形容你了,除非把你直接说成豺狼虎豹。但我想,给你留点面子跟说畜生相比,无疑前者要温和文明多了。” “你都已说不是人了,这跟直接骂人还有什么区别?” “你要这样认为,也未尝不可。”戴妍洋洋得意,并不掩饰。 “我自认为我的口才已不错,但在你面前,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 “你又抬举我了。” “实事求是,绝不是虚言。下次局里若有要事需要谈判,我一定推荐你,让局座带上你。有你作保驾,胜算的把握不用猜,一定是我们的。” “谢领导慧眼识珠,小女子不胜感激,又誠恐诚惶。” “不是我吹捧你,你的潜力是无限的。可以说,你是人精。如果给予好好培养,一定会脱颖而出。” “那我就等你这个伯乐来培养与提携了。” “可惜我不是第一把手,不然的话,早就把你给提起来,去独挡一面了。” “说了半天,原来都是废话。”戴妍不无讥笑。 “你是一个明白人,不用我多说。”郑天佑若有所指。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大凡一个单位都逃不脱盘根错节,派系林立,戴妍她们的局里也同样。戴妍心如明镜,知道郑天佑指的是什么,但她故作糊涂。 “别装蒜。”往日,郑天佑虽很少跟戴妍说起这些事,但他知道,戴妍身在其中,一定耳濡目染,心知肚明。 “你们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丑事,我不想搀和,也不想知道。”见被戳穿,戴妍只得直言相告。 “这不是你能选择的,你是我的女人,从你跟我的第一次起,你已参与了。” “这都是你给我的恩典,害得我左右为难。” 戴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洁身自好,谁也不得罪,就是最明智的。但她清楚,这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事实是正像郑天佑所说的那样,她早已自觉不自觉地参与其中了。 “不用选择,只需紧跟,这等好事,别人还临不到,你还不知足?”郑天佑很是意外。 “自身尚且难保,还大吹大擂,大包大搅,我算服了你。” “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的目光太短浅了。我不妨向你透点口风,别看我现在只是副局,以后发展的空间,也许大得连我都想不到。”在局里,郑天佑是少壮派,他自忖年龄的优势会让他飞黄腾达。 “但愿不是痴人说梦。” “有志者事皆成,这一天终归会来的,我充满信心。”郑天佑大言不惭。 “好,那我就等着享你的福了。” “如今,我还不能对你许诺什么,但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还是会胳膊肘往里拐,给予照顾的。”老婆有可能的背叛使郑天佑对戴妍的感情,骤然间变得复杂起来,“以后若有去外地学习、开会,或者出差的机会,我一定都让你去。这是我分内的事,我还是有权决定的。” “就这些差使,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称功?”戴妍不知道郑天佑的内心正在进行着痛苦的蜕变,并没感恩戴德。 “要知道,这也是培养与提携的手段之一。” “拉倒吧,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戴妍一脸鄙夷,很不以为然,“貌似为我着想,暗地里却窝藏着私心,你的如意算盘岂能逃过我的眼睛?到时你一定会找借口,偷偷地跑去找我幽会?” “聪明,不愧是戴妍,看问题洞若观火。”内心被戳穿,郑天佑并不难堪,讪笑了一声,说:“我承认,有私心杂念,但这很正常。人不为己,天殊地灭。偶尔假公济私一下,我想也没什么。” “还是省省吧。”戴妍偏了偏嘴,说:“一次两次,也许人家不会注意和怀疑,一旦次数多了,让你的对手盯上,那就麻烦了。” “我记得,昨夜你就一直忧心忡忡,生怕公安局来查夜,可结果如何?还不是平安无事。你啊,不是我说你,就会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对手?什么对手?他们配跟我作对吗?” “还是夹着尾巴,小心谨慎为好,否则等出了事再后悔,一切都己迟了。” “杞人忧天。”郑天佑不以为然地说,“你是你,我是我,他们绝不会将我俩联系在一起。” “其实这只不过是你的利令智昏,自以为是罢了。” “如果是在丹象县城,进出饭店旅社,不小心让人撞见,倒还有可能发生什么不测。但在外地,神不知,鬼不觉,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说起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往日你的低调,你的洁身自好。” “人家都是傻瓜,只有你一个人最聪明。”戴妍啍地冷笑了一声。 “你对我也太缺乏信心了。”郑天佑很不高兴。 “千万别忘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有我在,这些就用不着你去胡思乱想,到时我都会考虑好的。”郑天佑胸有成竹地说,“你若去杭州,我一定会说去南京。你若在上海,我一定会说在甬城。就像这次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联想不到一起。” “你就会搞这些歪门邪道。”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真想再来一次 “别没良心,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只要去外地,你就可以时不时地趁便去部队,看你的白马王子。否则,一天到晚呆在单位里,你哪有这机会?” 这倒是大实话,戴妍听了后,心里不觉升起一股温情。 郑天佑不但胆大敢说敢为,而且很讲义气,跟他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依靠和充实的感觉,这些戴妍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如果这次不是第一次去部队看顾明波,也许戴妍早已改变主意,跟着郑天佑去上海。 “你不想再睡的话,那就把衣服穿上,把房子退了。”见戴妍踡伏在他怀里,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不再说话,郑天佑拍了拍她的肩头,吩咐道。 “好的。”戴妍温柔地点了点头,说:“我跟你一起去轮船码头” “干吗?” “送你上船。” “不急着去车站了?” “等你走后再说。” “万一到时我把你拉上船去,怎么办?”郑天佑禁不住俏皮地来了一句。 戴妍坦然地回答道:“说真的,我倒希望你能这样做。” “奇了怪了,这会儿怎么变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其实从昨夜起,我就一直在犹豫。” “犹豫什么?” “去部队,还是去上海。” “说的可是真心话?” “句句是实。” “现在决定还来得及。”郑天佑的双眼不禁一亮,如果戴妍能跟他一起去上海,那简直是美事一桩。 戴妍苦笑了一下,说:“可惜我分身乏术。” 虽然不无失望,但郑天佑还是紧搂了一下戴妍,充满理解地说:“我知道你从没去过他的部队,心里一定七上八下。如果去过了,就不会这么为难,我相信你会毫不犹豫地跟我走。也好,这次去,了解一下他那边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很有必要,我不反对。” “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感激。” “我说过,我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谢谢你。” “没必要这样说,不然的话,就有点生疏了。” “好,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就不说了。”戴妍爽朗地答应道。 “如果真要感谢的话,我希望你回来后,能把他在部队跟你做的那些事……我是说,你和他的那些性生活的细节末稍,包括你的感受,以及我和他的不同,统统说出来,一滴不漏地告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戴妍不说了,郑天佑却又挑起了话题。 “说这些,脸红不红?”戴妍问。 “不红,我就好这一口。” “不是人。” “我说过,不许再骂人。” “我也说过,这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可是,你的表现就像它,不管不顾,太差劲了。”戴妍出其不意地一把抓起郑天佑大腿根部的那个东西,使劲拧了一下,“这都是你自找的。” 一说完,戴妍便推开郑天佑,嘻嘻地笑着,跑了开去。 此刻,实在挤不出时间了,如果不是,郑天佑一定会扑上去,抱着戴妍,再来一次性的沉醉,因为戴妍的神情以及她的这一逗引,委实太撩人了。 “等我从上海回来,等你从部队回丹象,我一定好好找你算帐。”戴妍出手很重,郑天佑的那个地方免不了有点生痛,他一边揉着,一边悻悻然地说。 “有本事现在就使。”知道郑天佑没有时间了.戴妍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激将他,否则,她真不敢这样说。一旦郑天佑发起狂来,再来一次大轰炸,不用说也知道,她将溃不成军,毕竟已一夜未睡,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跟你胡闹了,收拾一下,我真的该走了。”郑天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转身拐进了卫生间。 “你给我出来,女士优先,那里应该由我先用。”戴妍见状,连忙追着喊道。 “一起用吧,你洗你的,我方便我的,两不误。” “还是领导,一点风度都没有。”戴妍不满地偏了偏嘴,说:“这样的时候,你理应发扬风格。” “没时间了,这些繁文缛节就别穷讲究了。”郑天佑拉了一把戴妍,说“不过,下次我一定会注意。” “看在你认罪态度较好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戴妍说着,就扶着浴缸爬了进去。 戴妍是一个爱清洁的人,昨夜整个身子都被郑天佑摸了个遍,亲了个够,她可不想让他的那些带着烟草味的臭烘烘的口水残留在她的身上。尤其是他喷发出来的那些脏东西,更是她忌讳看到的。 “你的身材真好。”望着站在水笼头下淋浴的戴妍,郑天佑情不自禁地赞美了一句。 “废话,做姑娘时身材不好,那还能是什么时候好?难道等结了婚,生了孩子后?”戴妍白了一眼郑天佑,随手取下篷头。 “让那个大兵见了,一定会惊奇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郑天佑想象着说。 “别以小人之心量君子之腹。”尽管知道郑天佑说得没错,顾明波确实也很不像话。离别的那天早晨,他的那些花花肠子,她可都领教过了,但戴妍不想附和他。 见戴妍默不作声,埋头使劲地搓洗着下身,郑天佑不觉邪笑了一下,说:“洗那么干净干吗?还是留一点我的味道在那里吧。否则,我真的要伤心了。” “没出息,污言秽语又来了。” “不是我小心眼,瞧你搓了又搓,冲了又冲的那个样子,我不得不说啊。残留在你那里的即使是毒药,你也用不着当着我的面这样一丝不苟,你这分明是在向我示威。” “你的那些脏东西,难道跟毒药还有两样?”戴妍故作惊讶地说。 “那可都是我的精华。”戴妍的藐视让郑天佑听了,不爽得差点就要蹦跳起来。 “拉倒吧,这可都是罪恶的种子,一旦让它找到土壤生根发芽,我的罪可就遭大了。” “我知道,你真正的意图并不是为了这些。”曾经趟过女人河的郑天佑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果是这样,昨夜你就该起来收拾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身上有股如兰般的幽香 “说得轻巧,那时候你像疯狗似地缠着我,能让我起来吗?” “第一两次的东西又稠又浓又多,都已一咕脑儿地进去了,现在再想起来处理,还有这个必要吗?” “我听说那些脏东西可以存活好多时辰,清洗一下,总比不处理要好。” “还是不要寻找借口了。”郑天佑一脸揶揄地说,“其实你就是实话实说,承认是为了那个大兵,我也并不会难过。” “酸溜溜的又来了,你烦不烦?”如果郑天佑不是穿着衣服,戴妍很有可能会把喷头对准他,将水劈头盖脑地浇过去,以报复他的胡言乱语。 由于时间紧张,除了遭受郑天佑侵袭的重灾区大腿根部以及前胸,戴妍仔细周倒地洗了一下,其它也就忽略不计,草草了事。 “你不冲一下?”戴妍一边拿浴巾抹着身上的水珠,一边问郑天佑。 “我就算了。”郑天佑还在方便,“这次去上海不是一两天就能回来,漫漫长夜,寂寞旅途,有你的气味留在我的身上,多少还可以带点念想给我,我可舍不得将它洗掉。” “我看你是越来越病态了,连卫生都不讲了。”一想到昨夜,郑天佑企图将那个沾满黏液的东西塞入她嘴里,戴妍就禁不住一阵翻胃。 “这是人之常情。”郑天佑陶醉地回忆着说:“你的身上有一股天然的香味,以前我以为是皂香或脂粉香,后来闻得多了,我才知道不是。”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说得确切一点,那股香气犹如兰一般幽香。每次跟你有过,我的身上也会借光粘上,香气缭绕不散。” “有那么神奇?”戴妍将信将疑。 “你闻一下,就知道了。” 戴妍忍不住拿胳膊嗅了一下,说:“我怎么感觉不到?除了皂香,其它好像什么都没有。” “也许你自己闻不出来,只有跟你有了关系的男人,才会闻到。”见戴妍不像是在糊弄他,郑天佑猜测着说。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戴妍的心里还是没底。 “不邪乎。”郑天佑一本正经地像科学家一般地解剖道,“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平时没有,当你心花怒放地跟男人一起享受性的时候,这种气味才会在你的激情洋溢中,缓缓地迸发出来。” 这话,那个分手了的男朋友也曾说过,戴妍也就相信了郑天佑的诚意,没去嘲笑他。 已经有两个男人这样说了,如果这次去部队,在情热时,顾明波也闻到了这种香味,也这样说的话,看来自己的身上真的有这种与众不同令男人如醉如痴的神秘的现像存在。 这对她来说,不知是幸运,还是祸事?回想起往日郑天佑和那个离她而去的未婚夫,在过性生活时,总爱将脸埋在她的胸前不起来,戴妍不觉有点茫然。 这样的动作,有时候虽然很享受,但久而久之,不免也会腻烦,尤其心烦气燥或心正渴望真刀实枪肆虐的时候。如果男人只知道迷醉于她的体香,而放弃他们理应不该遗忘的进攻,他一定会恨恨不已。毕竟那个地方不是最主要的地方,无法能让她得到最后的满足。 “以前我只听人说过,没跟男人有过的少女,身上才会有一股天然的香气,但也只是传说,从没见识过。说真的,戴妍,你是一个奇人。不然,你不会有这种奇异的现象。” “我都快要被你说得不是人了。”能有人发掘自己的惊人之处并给予寻乎异常的赞美,总归是一件令人高兴与快乐的事件,戴妍的心里美滋滋的,整个人差点就要飘起来。 “你的不是人,不是我的不是人。你的是神,我的是俗,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拜托你还是少说一些绕口令,不然再绕下去,我都要昏倒了。”戴妍笑着嗔怪道。 那一夜,戴妍和郑天佑如鱼得水,无拘无束,放浪形骸,留下了太多美妙的时刻和太多美好的记忆。尽管一夜未合眼,但两人仍精神抖擞,活力四射。 当两人好不容易收拾停当,赶到轮船码头,旅客都已上船了。但谢天谢地的是,所幸检票口还没关闭。郑天佑提着包,慌忙通过时,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声戴妍,说:“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记住把什么都告诉我。” 没正经的大灰狼,这样的时刻还在惦记着那些不入流的事情,真不是个东西。 如果不是有旁人在一边,戴妍真的会大声地骂他一句王八蛋。 人在集中精力,废寝忘食,专注于突击一件任务时,倒不怎么感觉辛苦与劳累。可是,一旦完成松驰下来,倦意和饥饿就会阵阵袭来。这种感觉,戴妍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送走郑天佑,买了去奉城海阳镇的车票,坐上车子后,戴妍的整个身子就像散了架般,蜷缩在座位上,再也支撑不住。眼皮不由自主地合在一起,只一会儿的工夫,便发出轻微的鼾声,沉沉地睡了过去。 海阳镇座落在鄞州和奉城之间,去顾明波的部队可在海阳镇直接下车,用不着再到奉城去转车。如果不是事先拜托坐在一边的旅客到时提醒她,昏昏酣睡的戴妍一定将会误了下车。 “快醒醒,海阳镇马上就要到了。”那是位美丽的少妇,见戴妍还在梦游周公,忙推了推她。 戴妍一个激凌醒了过来,揉着迷糊眼,望着一闪而过的街道,茫然地问:“到了?” “前面就是车站。” “谢谢你。”戴妍很是感激。 “这没有什么。”那妇女客套着,随意问道:“听口音,你好像是从外地来的?” “是的,我是丹象县人。” “丹象县?”戴妍的回答似乎令那妇女大吃一惊。 “大姐曾去过?”见她惊讶的样子,戴妍追问了一句。 此时,戴妍不知道,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妇女,其实和自己以及顾明波都有着扯不清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就是叶飘扬。 正文 第六十章 如果他玩弄了她和女儿 无巧不成书,叶飘扬这次去甬城,是因为去送大女儿赵红静和她的男朋友。 在叶飘扬的棒打鸳鸯下,赵红静被迫和顾明波断掉关糸后,经过叶飘扬的张罗,很快像顾明波一样谈了对象。那对象虽在海阳镇镇政府工作,但老家并不在当地。定下关系后,经男方家长要求,赵红静便请假随男朋友去老家探亲。 叶飘扬是一个多情的女人,既有无处发泄的旺盛的精力,又有挥霍不完的雄厚的财力。趁此机会,她便送女儿女婿到甬城住了一个晚上。不但好好打扮和武装了一下女婿,还买了许多甬城的土特产,让他带回家去孝敬父母。 叶飘扬没想到,送别女儿女婿后,在回来的路上,居然会碰到丹象县人。这使她条件反射,差点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丹象县这三个字,仿佛就是顾明波的化身和代名词,对她的印像太深刻了。 “没有,但听说过。”叶飘扬很快镇定下来。 “大姐是哪里人?在哪里下车?” “我是海阳镇人,跟你一样,就在前面车站下车。” “那太凑巧了,我的运气真好。”人生地疏,戴妍正不知道下车后如何是好,听了叶飘扬的回答,不禁喜出望外,连忙打听,“大姐,你一定知道当地驻军的情况吧?” “知道。”很明显,当戴妍提到当地驻军时,叶飘扬脸上的肌肉不禁痉挛了一下。她在心里暗自嘀咕:“老天爷,眼前的这个姑娘不会跟顾明波这个冤家有什么瓜葛吧?” “请问大姐,部队座落在什么地方?离车站远吗?” “从车站过去,有一段路程。”叶飘扬来不及多想,就连忙回答道,“部队在后山,就在鄞州跟海阳镇交界处。如果你早说,刚才车子过来时,可以看到,就在山岙里面。” “哦,是这样。”戴妍不无遗憾。 叶飘扬打量了一眼戴妍,有意无意地问:“你去哪里干吗?去出差,还是探亲?” “探亲,我男朋友在那里当兵。”因高兴,戴妍毫不设防。 叶飘扬的心差点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看来这个姑娘还真的跟顾明波有关系。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为了解开心中的疑团,叶飘扬也不怕戴妍反感,只犹豫了一下,便冒昧地问。 “顾明波。”戴妍脱口而出。 冤家路窄,叶飘扬目瞪口呆。 果然不出所料,旁边的这个姑娘还真是顾明波的女朋友。在这一刹那,叶飘扬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看来这小子还挺有能耐的,和女儿分手没多少时间,竟然在老家又谈了对象,而且这么超凡脱俗,飘亮迷人。 “大姐知道他?”叶飘扬的异常,引起了戴妍的警觉。 “不知道。”叶飘扬的神情有点尴尬,慌乱中.也没考虑那么多,就信口开河,胡编道:“部队的领导我倒见过几个,战士那么多,我就认不过来了。” “我这是第一次去部队,他们的领导我从没见过,叫什么名字,那就更不知道了。”戴妍实话实说。 叶飘扬频频点头,忽然问:“你和对象谈恋爱已好儿年了吧?” 叶飘扬的这一提问,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意味深长。她想,也许顾明波缺德和滑头,玩弄和欺骗了她,说不定在和女儿卿卿我我拉拉扯扯的同时,在老家早就有了对象。如果是这样,她一定饶不了这个道德败坏的家伙,去部队揭发他。太可恶了,脚踏两只船,这简直是玩弄女性。 “没有。”戴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前些日子他去老家探亲,我们才定下来。” “是人家介绍的?” “不是,我们是同学。” “哦,是自由恋爱。” “也不是。”一想到顾明波是自己横刀夺爱,从华枝手上抢过来的,戴妍的心口就怦怦直跳,绯红着脸,说:“我和他虽是同学,而且还沾亲带故,但在平时,并没多大联系。” “这就奇怪了,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复杂?”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叶飘扬也就不管戴妍的感受,心直口快地说了一句。 “是的,三言两语说不清。”戴妍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顾明波的关系,直到此时此刻,她还恍如梦境。 戴妍的回答,终于打消了叶飘扬的疑虑。顾明波还算诚实,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坏,叶飘扬心中刚腾起的无名之火,不觉消退了下去。 “下次你如果再来部队,不用去甬城转车,可以在海阳镇直接下车,这样方便多了。”心情已好了许多的叶飘扬关照道。 戴妍莞尔一笑,说:“我知道。” “那你这次……”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甬城?这不多此一举吗?叶飘扬感到困惑。 “我只是路过,趁便去看他一下。”戴妍笑着解释说,“我在甬城开会。” 叶飘场一直在自觉不自觉地将戴妍和自己的大女儿作着比较,除了相貌,两人平分秋色,不相上下外,在言谈举止上,女儿显然稍有欠缺,比不上戴妍。此刻,听了戴妍的回答,叶飘扬既感到怅然,又感到释然。 怅然的是女儿比不上戴妍,能去甬城开会,尤其是女孩子,凤毛鳞角,可不是一般的人所能企及的。释然的是戴妍如此端庄、成熟,似乎是公职人员。如果女儿不只是工厂女工,也是公职人员,相信经过锻炼,也会脱颖而出,变得优雅自若,不逊色于戴妍。 说着话的当儿,车子已到了车站。叶飘扬似乎和戴妍很投缘,下了车后,一直将戴妍送到去部队的三岔路口上,才停了下来。 “去部队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大路,顺着公路走,但路程较远。一条是小路,只要穿过一片田野,很快就可以到了。”叶飘扬热情地指点着,“以我说,你还是走小路方便。从这里过去不久,你就会看到在山脚下有许多房子,那里就是部队的营房。你只要照着这个方向走,就不会迷路。”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她跟少妇已无异 “我记住了,大姐,太谢谢你了。”刚才的倦意一扫而光,戴妍满脸春风,充满感激地说:“说实话,我已晕头转向。如果不是碰到大姐,今天我的罪可遭大了,我一定会选择从大路那边走。” “平时上街,那些当兵的都是从小路那边过来的。”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叶飘扬禁不住又加了一句,“当地老百姓和部队里的人都知道这条路。” “我知道了,大姐,你回去吧。”戴妍合不拢笑口地说,“谢谢你送我到这里,如果最近几天有空去部队,请一定来找我。我叫戴妍,我男朋友的名字叫顾明波。” “好的,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找你。”叶飘扬一语双关地说:“因为我们姐妹有缘。”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一见如故。” 戴妍确实感到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萍水相逢的叶飘扬面前,话会那么多,居然把平时根本不可能向外透露的一些秘密,都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这一切是由于叶飘扬的美貌绝伦热情洋溢所致,还是由于自已昨晚整夜未睡引发的神志错乱,一时糊涂?戴妍想了想,显然都不是。 如果不是顾明波隔在中间,叶飘扬也许会像戴妍一样,爽快地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并邀请去她家作客。从一见到戴妍,叶飘扬的心里就对她充满好感。就是知道她是顾明波的对象后,她的心里仍然有一股亲切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嫉妒与厌恶。 直到戴妍拐向田野,消失在长长的巷子里,叶飘扬才意识到,顾明波的身影并没因他和女儿的分道扬镳而完全从她的心中掘去。尤其他在床上的那些出色的表现,以及带给她的那种欲醉欲仙的爆炸般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灵深处,没有遗忘过半点。因此,爱屋及乌,将本是排斥的情敌,也当成了朋友。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是姑娘,她一定会嫁给他,跟他去世界的任何天涯海角。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丹象县人,她一定不会干涉他和女儿的相爱。可是,这一切,除了来生,今生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冤家……”想到顾明波和自己沿着各自的人生道路,已越走越远,再也无法走到一起,尤其想到她打他的那两个响亮的耳光,叶飘扬懊悔不已,也伤心不已,眼眶不禁有点湿。 叶飘扬和顾明波的感情纠葛,戴妍再精明,也不可能察觉和想到。他们一个是老百姓,一个是军人,叶飘扬虽风韵犹存,毕竟已徐娘半老。作为未婚的顾明波,且是部队的提干的对象,是不会不置军纪与身份而不顾,跟这样的有夫之妇不清不白,搅在一起的,这从他和杭东北的关系上可以看得出来。 当时,她总以为他和杭东北的关系非同寻常,后来才知道事情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么糟糕,他们只不过萍水相逢,他出手救了她一次而已。这使她放心了不少,也使她更加坚信,身在部队就像进了保险箱,就是想变坏也难。 戴妍走在长满青草的田埂上,偶尔翘首瞅瞅那条随着山坳起伏缭绕时隐时现的大路,又时不时地望望已近在眼前的营区,暗自估摸了一下彼此的间距,不觉吓了一跳。 大路和小路离营区的路程,相差几乎三分之二也不止。戴妍对叶飘扬充满了感激,同时心里不免有一丝遗憾。不是因为时间仓促,再加初来乍到,戴妍真想问问叶飘扬的名字以及她的家庭地址,跟她交个朋友。顾明波就在海阳镇,以后她少不了要经常来这里,如果能在当地结识一个人,无疑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戴妍不无期待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村落,暗想叶飘扬这时能突然赶上来,出现在她的身后,该有多好。好果是这样,她一定会紧紧抓住这一机会,再也不会让它错过,将这一心愿告诉叶飘扬。她相信,惺惺相惜,叶飘扬一定会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 尽管这是一幅很动人,很美好的前景,但戴妍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异想天开和一厢情愿,叶飘扬也许早已到家,将她忘了,她们毕竟萍水相逢。想到这里,戴妍不觉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很快,叶飘扬的身影便被戴妍抛在一边,她开始憧憬到部队见到顾明波后的一些情景。 戴妍想的最多的,当顾明波见到她的一刹那,会怎么做?原来以为,他会径直跑过来拥抱她,亲吻她,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顾明波是战士,一定跟许多战友住在一起。碍于一边有人,他不可能会放任感情。只有两人独处一室的时候,他才会放浪形骸,像郑天佑一样,将她往死里折腾。 郑天佑曾说她是羔羊,顾明波是饿狼,她来部队,无疑是羊落虎口。当时听了,她只是一笑置之,没去理会。可是,这会儿,随着已越来越近的营区,她的心却渐渐地提了起来。她越来越感到,这个可能是完全存在的。 结束探亲回部队的那天早晨,时间那么紧迫,顾明波就想速战速决要了她,想必这次在他的地盘上,他绝不会放过她。 面对顾明波咄咄逼人的进攻与侵犯,她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接受? 接受显然不行。 昨夜刚和郑天佑有过,且持续长久,轰轰烈烈,为了在万一怀孕时有个区别,戴妍心想,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让顾明波涉足这趟混水的。何况此刻,一想起这些,除了胆怯与厌烦,她几乎没一点和顾明波去做这件事的兴趣。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时刻,她的大腿根部早就潮润了。 这可不是她的想当然,每当郑天佑约她,还没去幽会的地方,她的心就会莫名奇妙地躁动起来,身上就会随之出现许多难以羞言的景象。戴妍不知道其她女性面对异性的约会,心理与生理的反应是否跟她一样,反正她每次都是如此。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对男人她有一个杀手锏 然而这次,她却没有感觉到半点。除了心跳有点加快外,下身仍像平常一样。不,似乎比平常更趋于干涩。走着路的时候,由于少了东西润滋,互相摩擦着,已渐渐产生不适。 看来自己的身体已严重透支,连从没跟自己有过的精猛的充满魅力的未婚夫,都已引不起她的丝毫的兴趣,这问题的严重性不言而喻。戴妍明白,这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昨夜没有节制过度忘乎所以引起的。 不能接受,那么只有拒绝,但这能行吗? 不用想,也知道,顾明波决不会善甘罢休。当他发起进攻,她有能力与意志坚守住阵地,不让他攻陷她的防御,进入到她的纵深地带吗?这显然是一个未知数。就是侥幸守住了,无疑也是一场苦战,整个阵地将千疮百孔,弹痕遍地。 戴妍不禁陷入了担忧与迷惘之中。 这时,在戴妍的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股对郑天佑的怨恨。 人家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能去部队,原想跟顾明波好好地来上几次,联络培养一下感情,他倒好,也不知道回避消停一下,居然从丹象追到了甬城,硬拖着她跟他鬼混了一个晚上,搞得她如今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难道他不知道她已老大不小,青春眼看就要离她而去,她的终身大事已到了时不我待的地步?难道这是他的阴谋诡计,是他存心就想这样做的?她的贞洁是被他拿走的,她的花一般的岁月也耗在了他的身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若有意使绊脚石,天理难容。 此刻,如果郑天佑就在眼前,戴妍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前去狠狠地撕咬他一顿。不是他来甬城住上一个晚上,她哪里会有这许多烦恼? “冤家……”戴妍不觉念出声来。 尽管不是医生,尽管还没结婚,但在郑天佑的言教身传下,戴妍跟结婚的妇女已没什么两样。有关性方面的知识,虽没达到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的程度,但经过摸索与体验,她还是能脸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个子丑寅卯所以然了。甚至在某些方面,她还远远超过了她们。 在和郑天佑的性生活中,戴妍注意到,有时候郑天佑在爆发时,喷射出来的东西特别多,有时候无论如何折腾,却总是可怜的那么几滴。经过她的追问,她才知道,在这之前,他已跟她老婆做过。 这几乎是规律。 后来多了久之,戴妍也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要判断郑天佑有没有花心,其实不难,只要衡量一下他的那个东西是多了,还是少了,也就一清二楚了。 这在日常生活中,也能时不时地得到佐证。那些臭男人聚在一起,闲得无聊的时候,往往会劲头十足地胡吹。除了吹嘘自己的神通广大外,有时候还会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甚至连一些隐秘的夫妻生活,也会当作谈笑的话题,毫不顾忌地抖擞出来。 他们常以交帐不出,来形容自己愉荤后面对妻子索求过性生活时的无奈。乍一听,戴妍并不明白其中蕴含的奥秘,细细回味推敲后,她才恍然大悟。这一说法跟自己的发现简直如出一辙,惊人地一致。 判断自已的男人在外边有没有另外的女人,对女性来说,无论结婚与否至关重要,肯定都在期望有期一日能得到真传。如果不是怕引火烧身,戴妍很想发扬风格,把这一经过实践检验的鉴定男人忠诚与否的标准,透露给要好的姐妹,一起分享。 以前,戴妍曾暗暗得意,有了这个杀手锏武装,结婚后,她就不怕丈夫去寻花问柳。一旦丈夫把握不住,在外面胡来,她就会在第一时间,视事情的轻重缓急逐一采取措施。该闹就闹,该让就让,该硬就硬,该软就软,一句话,软硬兼施,竭尽所能,把丈夫的花心扼杀在萌芽之中,绝不能让他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在郑天佑的身上,戴妍已没兴趣去在乎这些。他本是有妇之夫,每夜和老婆交颈相卧,忠诚与贞洁四字,早已离他十万八千里。戴妍迫切需要在另外的男人身上一展身手。 自然,这个男人不能像郑天佑这样只是偶解寂寞逢场作戏的露水之人,她渴望检验的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男人。 不久,戴妍如愿以偿地有了男朋友,而且很快便与其发生了性关系。戴妍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她不露声色,男朋友毫不设防,一切都照着戴妍的既定意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出乎意外地顺利。 男朋友是第一次恋爱,每次的激情始终很高涨,那个东西仿佛取之不尽,也始终那么多。结果可想而知,戴妍自然找不到他有丝毫偷荤与背叛的破绽和异常。 人就那么下贱、可笑与奇怪,有时候,不希望看到的结果,一旦真的没出现,却又往往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戴妍就是这样。男朋友的忠诚,一方面令她高兴,一方面又让她颇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沮丧。 天有不测风云,男朋友最终还是离开了她,她的杀手锏也就随即束之高阁,不再问津。只是偶尔才会视心情好坏,在郑天佑的身上有意无意地再试身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让自己的技艺因长久不用而生疏或遗忘。 如今虽然有了顾明波,但戴妍知道,自己的绝招仍派不上真正的用处。只要顾明波在部队一天,他就不可能有背叛她的时候。这不是说他有多么高尚忠贞,是因为部队压根就没有滋生邪恶产生腐化的土壤。 郑天佑是不可能忠诚,而顾明波是不可能不忠诚。结论早已明确无误地摆在眼前,再去折腾,无疑多此一举。 不过,举一反三,聪颖的戴妍从这件事上,又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认为,这一标准,并不只局限适用于男人,似乎用在女人的身上也很合适。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嫂子可是一枝花 戴妍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刚下了这个男人的床,再上另外男人的床,作为女人,要想蒙骗男人并不难。只要佯装陶醉的样子,上下左右起伏扭动几下,大呼小叫地哼哼几声,就会把男人哄得灵魂出窍,围着自己团团转。但生理上的反应,却是无论如何卖弄风情,都无法改变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是根本假装不出来的。 最明显的莫过于女人的分沁。 偷嘴后,男人面对老婆往往是交帐不出,女人面对老公往往是油水不够。 关于这一心得,戴妍自认为不能声张。更不能让顾明波知道,否则就是自寻麻烦。 提干后,顾明波有可能会在部队服役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不随军,她在老家,仍像过去一样,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会有什么改变。但顾明波终有回去的一天。难说那时她会收心,变得安分守己,不再跟郑天佑拉拉扯扯。如果是这样,无疑就像孙悟空套上了紧箍咒,以后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现在,顾明波是新手,没有过实践与对比,他不可能会知道这些奥秘,但难说曾经沧海后,他不会有回味过来的一天。戴妍暗暗告诫自己,到部队后,必须严守阵地,不让顾明波长驱直入。这不仅是为了掩饰她的生理需要,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跟郑天佑的种子混淆在一起。 但戴妍清楚,不让顾明波近身,这谈何容易?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顾明波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到部队后,必定会有一场难缠的没有硝烟的战斗在等着她。 好在她还从没跟顾明波有过性关系,她还有条件,可以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贞洁的女人,顺理成章且振振有词地说,还没领结婚证,她不想在婚前发生性行为。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有了这个理由,她就可理直气壮地坚持和反抗。不然的话,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借口才好。 “你找谁?”哨兵远远就看到,有一个女子顺着田埂,正在接近营区。见她已来到门口,忙迎上前去,问。 “顾明波。” “你是他什么人?” 戴妍脸带微笑,大方地回答道:“女朋友。” “好,你等一下。”哨兵转身走向大门另一边的干部值班室。 那天值班的是杨吉成。 “杨干事,外边有一个女的找顾明波,她说是他的女朋友。”顾明波大名鼎鼎,部队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哨兵自然也不例外。 “女朋友?”杨吉成正在看报纸,闻声忙抬头,说:“快让她进来。” “好的。”哨兵答应了一声,便回到门口对戴妍说:“你进去吧。” 戴妍点了点头,刚要询问去路,恰在这时,杨吉成从值班室走了出来。 “老乡来了,欢迎。”杨吉成热情地招呼道。 杨吉成说的是丹象县土话,戴妍乍一听,很是意外,也不怕冒昧,就禁不住惊喜地问道:“你也是丹象县人?” “对,明波没有跟你提起过?” “没有。”戴妍摇了摇头。 “这家伙太不像话了,他也从没跟我说起过你。”杨吉成嘴上虽骂骂咧咧,埋怨着顾明波,好像很失望,但脸上一片灿烂,挂满了笑容,“走,我带你去找他。” 如果戴妍不是顾明波的女朋友,如果戴妍不是自己的老乡,且生得那么超凡脱俗,杨吉成绝不会如此热情,亲自带戴妍去营房找顾明波,最多也只是让哨兵去指点一下顾明波所在连队的具体位置,就算给了天大的面子。 戴妍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暗想自己的运气真不错。一上车就遇到了美丽大方的叶飘扬,一到部队,又巧遇了自已的老乡。好事一桩接着一桩,看来奉城是个吉祥的地方,不仅老百姓那么热情友好,连驻在那里的解放军也毫不含糊,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你家住在丹象城里?”在路上,杨吉成问。 戴妍刚想点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不是,跟明波同村。” “哦,都是海港公社人,我也是。” “是吗?”杨吉成是老乡已使戴妍颇感意外,同在海港公社,更使戴妍感到惊奇,“我们住在寺后村,你是那个村的?” “珠山脚下。” “你不会是跟明波同年入伍的吧?”戴妍打量了一下杨吉成,不敢肯定地问。 杨吉成开心地笑了说:“我有那么年轻吗?告诉你,我是大哥,明波是小弟,我俩的军龄相差可不是一年两年。” 杨吉成的顾影自怜,沾沾自喜,戴妍看了,觉得很是有趣。她在心里说,之所以看上去不像,她才会这么问,没想到他竟把她的话给听反了。 “明波,顾明波!”还没到顾明波所在宿舍的楼下,杨吉成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那时,午睡起床号刚刚吹响。 “干吗?”顾明波睡眼惺忪,一边揉着迷糊眼,一边迅速走出门去。 “还干吗?你瞧,谁来了?”杨吉成喜滋滋地指着站在一边的戴妍说。 在这一刹那,顾明波几乎愣住了,只觉得惊喜欢乐,不能自持。他压根儿没有想到,楼下站着的竟是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心上人——戴妍。 “是你,你怎么来了?”顾明波只愣了片刻,便喊着奔下楼来。 “屁话。”杨吉成笑着教训道,“怎么一高兴,连话都不会说了?弟妹好不容易找到部队,你没问声好,倒一脸惊讶的样子。” “不怪他,是我搞了突然袭击,来之前没有通知他。”戴妍连忙为顾明波开脱。 “你这小子水平真不错。”杨吉成一把拉过顾明波,在他的胸上使劲地捶了一拳,然后贴着他的耳旁,颇有点嫉妒地说:“我没想到,你不但写文章有一套,连谈恋爱也让哥望尘莫及,自叹不如,女朋友竟会长得如此出众。” “哥笑话了。”杨吉成的这几句话,顾明波听了,心里像灌了蜜一般甜美受用,末了,不忘讨好他一句,“我可听说,唐萍嫂子是老家的一枝花。”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那一刻危机四伏 “乡野村姑而已,跟你女朋友比,那简直差远了。” “别谦虚了,你和嫂子的那些轶事,在家乡可一直当佳话传颂,你们是名副其实的金玉良缘。” “那都是一些好事的大叔大婶瞎编的。”一说起妻子,杨吉成的双眼就熠熠发光,尽管嘴上连连否定,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好了,不说那些了,我还要回去值班,你赶快带弟妹上楼吧。” “谢哥送她过来。” “咱俩谁跟谁?你还跟我客气?真是。”杨吉成刚要抬腿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叫住了顾明波,吩咐道:“等下你去一下招待所,我通知管理员过来,让他给你们安排个房间。”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那就这样,晚上我再过来看弟妹。”杨吉成挥了一下手,便转身离去。 杨吉成一走,顾明波的目光立即变得赤热起来,呼吸跟着也明显粗重急促许多,戴妍感到了来自顾明波身上的一股无形的压力。当他伸过手去,准备为她拿行李时,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不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干吗那么紧张?”顾明波发现了戴妍的异常。 “注意影响。”戴妍惊惶地望了一眼一旁的营房,轻声告诫道。 那些营房的窗户,有的洞开,有的紧闭,里面影影绰绰的,仿佛都有人。 顾明波不禁笑了,戏谑道:“不错,警惕性还蛮高的。” “我怕你丢人现眼。”顾明波不管不顾,戴妍可是领教过的。 “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为你提行李。” “你敢说,没有其它邪念?”戴妍也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神经过敏,但她并没表示出来。 顾明波爽朗地说:“我承认有点想入非非,且情不自禁,但我知道这里危机四伏。我俩,不,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此时此刻,一定已成为了焦点。” “什么焦点?” “无数目光的聚集点。” “你是说窗户里面有许多人茌看着我们?”戴妍很是敏感,立即反应过来,吃惊地问。 顾明波灰谐地说:“应该是吧,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谁也不会错过这个大饱眼福的机会。” “那还愣着干吗?赶快带我去你屋里。”戴妍将手中的行李往顾明波的怀里一塞,便催促道,“坐了这么久的车,走了这么多的路,这会儿我累得不行,脸上一定憔悴不堪。我可不想让他们瞅见,笑话你找了一个丑八怪。” 戴妍的潜台词是想说,这一路过来她已出汗,脸上一定已成花狸猫,她得找个地方抹点油,擦点粉,重新补妆。 “早就该这样说了。”顾明波强忍着笑,说:“你得记住,到了部队,你就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得像林黛玉到了贾府一样,不可多说一句话,不能多行一步路,得处处小心,时时留意。” “部队不是大观院,我也不是林黛玉。”戴妍不以为然。 “但部队人多嘴杂,且看人的目光独特,尤其看女同胞的目光独无仅有,我怕你到时候会不寒而栗。” 他们部队没有女军人,长年累月的也就都充满了对女性的向往。不是那种对肉体的向往,而是阴阳失调后缺少欣赏女性的向往。 平时只要来一个女的,只要不是太老太丑,不管是干部,还是战士,都会自动行注目礼。那目光的锐利程度,仿佛锥子般要穿过衣服,钻进人家的身子里面去。 这种现象,顾明波一清二楚。 “你可别耸人听闻,故意吓我。”这是长这么大,戴妍第一次听说军人还有这种负面的另类形像。 “我说的句句是实。” “我不相信,解放军的素质一般都挺好,不可能会那个样子。” “那是因为你没在军营呆过,不了解。” “如果你说的不是假的,那简直太可怕了。”戴妍差一点就要说,这不就是一群嗷嗷叫的带色的狼吗? 顾明波知道戴妍的意思,笑着说:“他们是有点色,但也只是过过眼瘾,并不会真的实施攻击。所以,你也用不着太担心。只要照我说的去做,我就包你没事。” “部队里有你这样的兵真是悲哀,不争取光荣倒也罢了,还一个劲儿地以败坏抹黑为能事,真是少见。”从顾明波坏笑的神情上,戴妍才明白他是在夸大其词,问题并没那么严重。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你后悔的时候。”顾明波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便带头朝楼上走去。 军营真是个充满神秘的地方,还没歇口气,就给了这么多新鲜的感受,戴妍好不兴奋。 “刚才带我来的那个人说,他是我们老乡?”戴妍跟在后面,兴致勃勃地问。 “对,就在我们邻村,珠山脚下。” “真没想到,在你服役的部队里,还有当领导的老乡。” “部队有老乡,这不算稀奇。但有当领导的老乡,而且在一个公社,这概率还是不多。” “他在部队里是什么职务?” “政治部干事。” “你爱好写作,平时,一定受到了他的许多关照?” “那自然。” “他的家属也在奉城?” “没有,在老家。” “在县城?”戴妍问。 “不是,在乡下。” “怎么不随军?” “你以为随军那么容易?”顾明波不禁笑了,“家属随军,有一道很严格的要求,只有营级干部才有这个资格。” “我以为是干部,家属都可以随军。” “哪有这么随便?你可知道全军有多少干部?如果都随军,一半干部,一半家属,一旦发生战争,不要说打仗,能不能拉得出去也会成问题?” “他还没到这个级别?” “没到。” 戴妍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将来,若有所思地说:“夫妻两地分居,生活一定会有诸多不便。” “这肯定无疑,你得作好思想准备,不久,我们也得加入到吉成大哥和唐萍大姐他们的行列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他终于原形毕露 戴妍听出了顾明波的弦外之音,立即喜出望外地问:“你的提干问题,就要解决了?” “命令还没正式下来,但已差不多了,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顾明波踌躇满志地说。 戴妍的心像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问:“吉成大哥的爱人,名字叫唐萍?” “对,生得可漂亮了,可以说,跟你不相上下。” “是吗?下次再来部队,我可就有伴了。”戴妍很是高兴。 “海港公社是出美女的地方,从那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几乎个个是美女,在你和唐萍嫂子的身上,就印证了这种说法。” “有点夸张了吧?我看海阳镇的女人也挺美的。” “个别的也许不错,普遍的也就比不上我们那里了。”顾明波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好不谦虚,幸亏不是女人,否则难逃顾影自怜自我吹捧的嫌疑。” “这可不是我说的,从上一辈就传下来了。这一说法,在丹象县内还是公认的。” “是不是公认,好像跟你并没多大关系。”见顾明波有点不服气,戴妍不禁揶揄道:“你家都是兄弟,出再多的美女,我想也轮不到你去凑热闹。” “这你就糊涂了,我家没有姐妹是事实,可我有你啊,这热闹我还是应该凑的。” 顾明波的反应之快,大出戴妍的意料之外,暗想这确实是条理由,且合情合理。 戴妍终于不再笑话顾明波。 “这次来部队,你事先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顾明波有点疑惑,“早知道的话,也好让我去车站接你。” “我想给你个惊喜。” “这不是理由,也不是你的风格。”顾明波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立即给予了否定。 “说实话,想不想我来?”戴妍淘气地反问了一句。 “这还用问吗?当然求之不得。” 顾明波的回答让戴妍感到很是满意,这才告诉他,说:“我是临时决定才来的。” “为什么?” “局里让我去甬城开会,我才有这次机会。” “会已开过了?” “开过了,昨天就结束了。来去匆匆,我也就没通知你了。” “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其实这感觉挺不错。只是你辛苦了,部队座落在山沟沟里,交通很不方便。这一路找寻过来,一定费了不少劲吧?” “没有,我的运气出其不意地好。跟我坐在一起的旅客,就是海阳镇人。来部队的路,都是她告诉我的。” “你走了大路,还是小路?” “我是顺着田野,抄近路过来的。那个大姐真的不错,下车后,一直把我送到来部队的岔路口上。” “是女的?” “对,找发现这里的人都挺热情友好的,包括你们部队里的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对于这一说法,顾明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同宿舍的战友都已起床,见来了戴妍,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想回避溜走,给两人留下一个空间,顾明波见状,忙说:“大家用不着这样,等下我们就去招待所了,不碍事。” 戴妍一进宿舍,就打开包,将在甬城买的一些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好客地塞给顾明波的同室战友。末了,还拿包朝顾明波示意了一下。 顾明波眼尖,见是香烟,连忙拿了一包拆开,见人就分。 “真是贤内助,样样为我想到了。”等大家都点上了烟,顾明波这才自已点了一支,边抽边望着戴妍,充满欣赏地说。 戴妍本想阻止,但考虑到在这样的场合,应给顾明波留点面子,也就将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等到了招待所,一关上房间的门,一放下行李,戴妍才知道,自己在来的路上的担忧不是多余的,郑天佑的告诫不是耸人听闻,顾明波真的成了饿狼,一把拉过她,就往铺着白被单的床上推。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在把戴妍压倒在床上的一刹那,顾明波情不自禁地欢呼了一声。 在县城的那天早晨,如果时间充足,如果那时没有白鸽当电灯泡,他和戴妍早就滚作一团,把男女间的那些勾当都做了。可惜那时不是时候,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错过,这令顾明波懊恼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想干吗?”尽管有思想准备,戴妍还是吃了一惊。 “这还用问吗?当然让我把你给解决了。” “不行。”戴妍的态度很是坚决。 “在家时没时间,只好作罢,这次可有的是时间了。” 如果不是昨夜没休息好,找不到兴奋点,如果不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也许戴妍会顺水推舟,热烈响应。尽管知道无法深入,但她会想方设法,让顾明波游离在她的边缘地带,给他一点满足,同时也给自己留下一点慰藉。 在家时的那次欢娱,虽很短暂,虽没深入,但那种惬意与新奇,却一直索绕在她的心间,从没忘怀过。 “有时间也不行,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只因不是天时地利人和,戴妍才不得不硬着心肠,坚决予以拒绝,“况且你战友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敲门。” “这会儿是训练时间,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来。”顾明波毫不理会。 “既是训练时间,你为什么不去?”戴妍紧按着顾明波的那双企图解她纽扣的手不放。 “问得多余,当然是留下来陪你。”顾明波边进攻边说,“这全靠借你的光,否则只有病假才可以不去。你放心,刚才来这里时,我已托人请假了。” “我不用你陪,你最好还是去参加训练,不能因为我而影响工作。” “你第一次来这里,就有这个待遇,这是惯例。” “是惯例也不行,你就要提干了,在这关键时刻,你更得严格要求自己。” “这些你不懂,有时候太突出了,反而适得其反。再说,让你一个人呆在招待所里,我于心不忍,怕你会寂寞。” “不会,我正好趁这时间睡一觉。不瞒你说,这一路过来,我感到有点累。”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贞不贞洁今天一检定分晓 “是吗?那太好了,我也正想再睡会。中午因给你写信耽误了时间,刚躺下没多久,起床号就响了。”顾明波仿佛找到了理由,更加快了他的攻城掠地,“也许你还没体验过,等做了这事再休息,感觉会更好。” “你说什么?”这明显是一句带有漏洞的话,戴妍听了,立即警觉过来。 “我是说,等我们来过一次后,睡觉会更香甜。”就是在这时,顾明波仍没意识到自己已说漏了嘴。等到他反应过来,一切都已迟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体验过?”戴妍哼地冷笑了一声,同时将他的手,狠狠地甩了开去。 顾明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忘了眼前被他压倒在床上的不是赵红静,也不是叶飘扬,而是戴妍。两人仅仅在他探家回部队的那天清晨曾有过短暂的亲热外,从没有过其它深入的肌肤相亲。他的这一胡言乱语,无疑在告诉戴妍他曾经拥有过女人,对性并不陌生。 “听你的口气,你好象很了不起,对性,对女人,了如指掌?”看上去顾明波很纯洁,没想到这只是她不了解他罢了,他与女人似乎也有纠缠不清的勾当。也许那次碰到的杭东北,跟他的关系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原本被动防御的戴妍,就此轻而易举地扭转局面,开始实施反击。 顾明波暗暗叫苦不迭,恨不得狠狠地抽几下自己的这张臭嘴。以往跟那个被枪毙的少妇以及叶飘扬的那些勾当,可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丑事。就是自己有时候想起,也常常羞愧难当,无法原谅自己,更何况是戴妍。他知道,她一旦了解了他的过去,一定不会原谅与接受他。 这可如何是好?顾明波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戴妍用脚踢了顾明波一下。 再沉默下去显然不行,否则嫌疑将会更重。可是,如何自圆其说,顾明波的心中又一时没底。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除了拖延时间,顾明波已无路可走。 “你还跟我讲条件?” “不是,我是怕你翻脸不认人。” “这要看你认识错误的态度,只要你老老实实坦白交待,我可以考虑不跟你一般见识,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骗我?” “你爱信不信。” “既然这样,我就把以前做过的一切,都向你坦白交待出来。”顾明波似乎下了最后的决心,“同时我保证,以后我决不会再犯。” “那你说吧。”为了能让顾明波将心中的秘密都说出来,不给他增加无形的压力,戴妍将口气放缓了许多。此时,她的心里既窃喜得意,又紧张不安。 戴妍窃喜得意的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顾明波似乎势不可挡的进攻,只一个反击,便遏制住了他的嚣张气焰。紧张不安的是,深怕顾明波在感情生活上,真的像她一样荒唐,已误入歧途,面目全非,甚至不可收拾。 瞧他吞吞吐吐羞愧悔恨的样子,跟女人不清不白的可能似乎真的存在。这个女人是谁?是不是杭东北?两人已到了什么程度?她该怎么办?戴妍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顾明波清楚,不拿出一点真材实料,今天想轻易骗过戴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急中生智,他索性抹黑自己。 “我是一个健康的男人,不怕你笑话,有时候,像女人有那么几天的特殊情况一样,也会有自觉不自觉的生理现象出现。” “你说男人也有月经?”戴妍不明就里,傻乎乎地问。 “不是月经,但规律是一样的。你们女人来的是血,男人来的是精。一旦过后,我常常会呼呼大睡,感觉十分舒坦。”顾明波煞有介事地说,“你说的没错,对此我真的很有体会。” 戴妍原本已紧张到极点,害怕顾明波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丑事,没想到他忸忸怩怩了一会,说出的竟会是这个结果,这使她大失所望,许久才从嘴里迸出一句:“下流。” “我说的可是实话。”在关键时刻,自己能巧妙地拿这不入流,但合乎常理的理由,来弥补差点酿成大祸的过失,顾明波不无得意。 “别忘了你的身份。” “解放军是人,不是天外来客。是人,就免不了有七情六欲,有正常的生理现象。” “肮脏终归是肮脏,无论如何洗刷,休想改变它的本质。” “你的观点,我可不敢苟同,要说有问题,最多只能算是人性的弱点。”顾明波振振有词地辩解道。 “太龌龊了,我不想再跟你费口舌。”戴妍说着背过身去,不再搭理顾明波。 “告诉我,是不是我的回答,让你特感到失望?”危机一旦过去,顾明波就有一股想捉弄戴妍的念头,绕到她的跟前,说:“看你刚才板着脸的样子,好吓人。我知道,你想知道的是什么。” “是什么?” “你无非想知道我是不是已偷吃过性果。” “聪明。”戴妍并不否认。 “假如我已有过,你会怎样?”顾明波料定不会再引火烧身,也就放心大胆地问了一句。这个问题不是无的放矢,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屈指算来,在他的生命中已有过几个女人,如果戴妍是一个比较通情达理的人,万一露出马脚,他倒还可以不担心,不然的话,他可要时时小心谨慎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旗帜鲜明,戴妍连想都没想就说:“这还用问吗?当然分手了事。” “那么毅然决然,就没一点回旋的余地?”顾明波追问道。 “我不希望我的未婚夫是个情场老手。” “刚才你说过,只要老老实实,坦白交代,你会网开一面,原来你是在诱骗我?” “反正婚前婚后,你得对我绝对忠诚,否则我饶不了你。”只许自己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男人是这个德行,女人也脱不了这个窠臼。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他居然把她当成了贞妇 “如果你犯了错,我可不会像你这样无情。我曾说过,恋爱前的事我不管,就是曾经跟男人有过,我也可以原谅。” “那是因为你下贱。”戴妍并不领情。 “俗话说,打铁要靠自身硬。你这样苛刻地要求我,你自已得首先做到。” “那自然。” “好,为了我心服口服,这会儿你必须得让我检查一下。当然,公平起见,你也可以检查我。无论如何检查都不为过,我保证做到有衣必脱,有问必答。一句话,一定好好配合你。总之,贞不贞洁,今天一检定分晓。”顾明波说着,拉过戴妍,不怀好意地问:“怎么样?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神经病。”戴妍一把打开顾明波的手。 “你不说,就是自动弃权,那就只好由我来选择了。”顾明波不无得意,“我决定,先从你开始检查。” 顾明波重又将戴妍推倒在床上,开始继续刚才被打断的那套程序。 戴妍猛吃一惊,如果让顾明波的阴谋得逞,她的不洁,无疑将大白于天下。她的那个地方,经过郑天佑的开垦和耕耘,已跟已婚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她清楚,在没和顾明波来过一次之前,她永远无法在有光亮的地方,做到坦然面对他。 “明波,请你尊重我。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在没领结婚证之前,你休想这样对待我。”戴妍连忙蜷缩成一团,不让顾明波的手伸向她的腰间,“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可要生气了。” “我可以答应你不做,但你是不是贞洁,今天我必须看个明白。”顾明波不但没放手,反而加快了进攻的频率。 戴妍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给脸不要脸,好好跟你讲你不听,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翻脸?”眼看顾明波的手已突破她的阻拦,开始解她的皮带,再不采取措施,给他一点颜色与厉害,她或许很快就要被他脱光。戴妍再也不敢犹豫与轻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脸冰霜地问。 如果是郑天佑,戴妍只需一个动作就可制服他。 这一动作并不复杂,只要瞅准机会,抓住他大腿间的那个东西,他就无路可走,不想老实也得老老实实,乖乖就范。这一奇招还是郑天佑传授给她的,她在他的身上已屡试不爽。但她无法用同样的手段去对待顾明波。 她知道,这一方法只有已婚的妇女用起来才名正言顺,没有后遗症,未婚的则不然。别说不具备这一经验,就是知道可以一招制敌,也绝不会好意思伸手去碰。毕竟那个地方,那个东西,都是特别的,非同寻常。而她正是姑娘,不到生死攸关的地步,她绝不会轻易出手,自我暴露。 面对戴妍的变貌失色,顾明波禁不住愣了一下。 趁此机会,戴妍一个翻身,滚向一边。恼羞令她愤慨不已,不管三七二十一,收腿用尽全身力气,照着顾明波就劈头盖脑地狠狠地踢了过去。 以往过硬的军事素质帮顾明波逃过了这一劫,当戴妍出其不意地突袭过来时,他已主动退却,撤离了床上。如果不是,包含着戴妍满腔怨恨的这一脚,踢在脸上,或胸口上,或腰肋上,顾明波就是不伤,也将疼得在地上打滚一阵。 “好险!”顾明波后怕不已。 “可恶的家伙,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戴妍显然很生气。 “问得幼稚,也问得可笑,更问得多余,我当然把你当成亲爱的老婆,才会这么做。否则,我吃饱了饭撑的,去干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以为这是个好玩的地方,那可是阴气重重。”顾明波一脸玩世不忝地说。 “如果早知道你是这个样子,我就不来部队了。” “你不来?你不来,我可会表示抗议。”见戴妍已发火得差不多,顾明波这才过去,将她拢进怀里,恢复正经说:“我没想到,跟你开个玩笑,你也会生气。但你的表现,我还是感到欣赏。” 如果戴妍不是一个贞洁的守身如玉的姑娘,那么在刚才这样的时刻,也许早就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地跟他滚成一团,做成了好事,绝不会真的生气,实施反抗。因为这无论从那一角度,那一层面来说,都没必要,也都不合情理。 看来,戴妍真的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这使顾明波在失望中,又有说不出的高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这样做,分明是在污辱我。”戴妍似乎仍余怒未消。 顾明波不禁笑了。 “说考验还差不多,至于污辱,简直无稽之谈。坦率地说,作为军人的妻子,就该像你这样凛然正气。” 作为军人的妻子,长年累月分居两地,如果不守身如玉,不将贞洁看得比生命还重,身上的那根裤腰带随时可以为不同的男人解开,那无疑是悲剧。戴妍的表现,让顾明波看到了希望,安心了不少。 作为未婚夫,甚至在强迫中,还不能让她就范,那么在以后的生活中,若碰到其他男人的揩油与非礼,戴妍一定将会更加严正拒绝,拼死抵抗。一个男人,若娶了这样的老婆,无疑烧了高香,免除了许多后顾之忧。 顾明波的心里暗暗得意。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戴妍最清楚。已婚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不清不白,尚且道德败坏,是个坏女人,而自己从做姑娘起,就跟有妇之夫有染,直到如今两人的关系还打得火热。这已不是单纯的道德败坏,单纯的坏女人这样简单了。可以说,已实属十恶不赦了。可顾明波居然还把她当成了贞洁烈女,这使戴妍哭笑不得,刚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说的不是违心的?”戴妍不露声色地问。 “不是。” “那我拒绝你,你不感到失望与难过了?” “要说不失望,不难过,那肯定没说实话,但我理解你。我们还没结婚,严格地来说,是不能做那些事的。我除了支持你,没有理由可以破坏你的坚守。”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深怕说漏了他的秘密 戴妍心中窃喜,暗想经过这一交锋,歪打正着,已征服了顾明波。看来为之担忧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如果可以不去训练,你想一起睡会,那就睡吧。”戴妍主动示意顾明波。 “这就对了。”顾明波喜出望外,立即屁颠屁颠地搂着戴妍,在床上躺下。 经过分离,才知道相处在一起的甜蜜与幸福。尤其一起躺在床上喁喁私语的感觉,让戴妍倍感兴奋与亲切,这在郑天佑那里是从没体验过的。 那会儿,戴妍已没有了昨夜在甬城在郑天佑面前的轻佻,已从魔鬼变成了天使。顾明波也没有了猴急,变得出奇地温驯与沉静。 “把衣服脱了吧。”和衣睡觉让顾明波很不习惯,他犹豫了一下,说。 “刚安静了一会,你是不是又想动歪脑筋了?”戴妍心中的那根时刻保持着戒备的弦,不觉又紧绷起来。 “不是,这样睡会把衣服搞皱。”顾明波随机应变,很快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戴妍心想也是,于是就起来脱去外衣。 等重新躺下,顾明波便抓住她的手,移向他的身下。 “干吗?”戴妍警觉地问了一声。 “我想……”怕戴妍生气,顾明波不敢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只是用手示意她去触碰他的那个东西。 “狗改不了吃屎,你就那点出息。”戴妍轻声骂道。 虽然疲惫不堪,很想倒头便睡,但戴妍又不想做得太过分,再去拒绝顾明波的这点可怜的愿望。骂过一句后,也就抓起他的那个东西,时轻时重地扭动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到顾明波的身子,他的坚硬与硕大令戴妍痴迷。如果不是怕顾明波起疑心,她真想起身掀开被子,好好地瞅瞅他的那个东西,跟郑天佑作一比较。 这个想法其实不是这会儿才有,早在家里的那天早晨,已在她的心中出现过。 忘情中,顾明波再次忘记了戴妍的告诫,手不知不觉中又伸向了她的胸上。 那是个敏感的地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轩然波涛。只一碰,戴妍就感觉到了,但她没去阻止他。她想,隔着衣服摸摸胸乳算不了什么,且在家的那天早晨,早就被他侵犯过,只要他不得寸进尺往身下移,就让他折腾就是了。 戴妍的温驯与默许让顾明波惊喜万分,正想趁机撩起她的衣服,作进一步的探索。没想到恰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的小吴,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时候过来敲门了。 “明波,我是小吴,快开门。” 这家伙真该死,在敲门前,也不先留意一下里面的动静,就唯恐人家听不见,扯开嗓子叫喊了起来。甚至把门敲得震天响,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似的。 “是谁?你战友?”戴妍连忙抽回手,坐起身来。 顾明波点了点头,好不懊恼。 真是奇了怪了,这一情景使戴妍想起了昨夜在甬城招待所的那个时刻,几乎如同一辙,只是人面不同,时间不同而已。自己为什么这样倒霉?在理该安静的时候,总是会冷不防地碰到有人来添乱? 这竟究是意外,还是天意?戴妍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快去开门吧.也许他有事找你。”尽管不爽,戴妍还是推了推顾明波。 “能有什么屁事?还不是为了想见你。”顾明波似乎早已知道原委。 “为了想见我?”戴妍感到费解,“他认识我?” “不认识,但因为你是女人,就想一睹为快,饱饱眼福。” “请积点德,别总把别人想得那么龌龊。”顾明波的阴阳怪气,戴妍看了,心里很是反感。 “那些人的德行,我可比你要清楚得多了。” “快去开门吧。”戴妍推了一把顾明波,轻声说。 “用不着,等下他会自讨没趣,自行离开的。” “真缺德。”见顾明波仍懒洋洋地躺着没下床的意思,戴妍也就绕过他,自已过去将门打开。 “重色轻友的家伙,一来了女朋友,就忘了老朋友,连话都不回答,连门都不开了,真不是个东西。” 小吴一进门,就把顾明波一顿臭骂。 “人家都在训练,只有你这个家伙闲得无事,到处乱跑。” 小吴是保密室里的打字员,只要不耽误材料的打印与下发,也就有许多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我听杨干事说,你女朋友来了,我也就紧赶慢赶过来了。”小吴盯着戴妍上下好一阵打量,末了才说:“你小子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在老家,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位漂亮的女朋友。” 顾明波知道,自己和赵红静的交往,小吴是清楚的,他怕小吴嘴没遮拦,一不注意把这些秘密都抖露出来,慌忙下床,拿烟递向小吴,讨好地说:“戴妍刚到,也就没来得及通知老兄了。” “这我知道,中午我没休息,在打字室里,就看到杨干事带着一个女的在走,只是没想到是你女朋友。”小吴顺手接过顾明波递过来的香烟,说。 “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去问了杨干事。” “杨干事在大门口值班,你特地跑过去问的?”小吴表现得也太张狂了,纵然戴妍红唇皓齿,款款动人,他和她素不相识,致于那么关切吗? “你傻,两边都有电话,只要通一下,不就都知道了?” “又不是你女朋友来了,你那么热心干吗?” 面对顾明波的嘲弄,小吴一点也不难为情,振振有词地说:“废话,如果不热心,这会儿我怎么会有可能来这里,跟你和嫂子说话?你说是吗?嫂子。” 戴妍没防到小吴会跟她说话,更没防到小吴会称呼她为嫂子,情急之下,也就胡乱答应道:“说得在理。” 就这样,戴妍想睡一觉的念头落空了。整个下午,小吴就呆在招待所里,和顾明波东拉西扯兴致勃勃地穷侃个没完。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那个晚上他心生怜悯 不知军人本是这样,还是由于来自不同的地域,就有了北方人和南方人的区别,戴妍发现小吴的心眼真的是实在。临吃饭的时候,她只有口无心地挽留了一句,小吴就立即雀跃着,欢天喜地地和顾明波一起去炊事班打来饭菜,留在招待所,跟他们一道吃了晚饭。 小吴走后,戴妍总以为这下可以清静了。没想到,接下来的那段时间,竟络绎不绝地来了一拨又一拨的领导和战友。直到熄灯号吹响,那些人才陆续离去。那时,戴妍已累得差点趴下。 “人家都已走了,你也回去吧。”等戴妍收拾完喝过的杯子以及满是香烟蒂头的烟缸,见顾明波还没走的意思,忙说。 “还早,我想再呆会。”顾明波走过去,轻轻抱住戴妍。没将白天被小吴打断的那件事做完,顾明波的心里总觉得空空荡荡的,不是个滋味,“才九点半,要是在家里还早着呢。” “这一天下来,我真的很累,想早点休息。” “我陪你,就像白天一样。”顾明波说着,就将戴妍往床上挪。 “你真是个狗皮膏药,一旦粘上,就再也揭不下来。”戴妍哭笑不得。 “揭不下来那才叫好呢,这说明够意思,够亲热。” “你就会胡缠蛮搅,死皮涎脸。” 由于已有过白天的铺垫,一倒在床上,一盖上被子,两人便立即纠缠在一起。这次戴妍没让顾明波失望,让他的手轻而易举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但只局限于上半身。他曾试图再进一步,但很快就被她坚决地予以拒绝。 也不知这样地过去多久,顾明波忽地感到,戴妍放在他大腿间的那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没有了动静。原本还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他的声音也没有了。他这才发现,将脸紧贴着他胸上的戴妍,不知不觉地已睡了过去。 看来戴妍真的是累了,否则就不会在这种状况下睡去,且在睡梦中一颤一惊的。顾明波的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温情,本想叫醒她让她脱了衣服再睡,但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 睡着了,也就不会在乎穿着衣服不适,而一旦吵醒,那难受的感觉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想到这,顾明波便替戴妍垫上枕头,盖上被子,拉灭灯,关门走了出去。 戴妍已睡,再呆在招待所已没意义。虽然趁此机会,他可以做些小动作,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但他不想这样做。她已是他的未婚妻了,而且已到了部队,就像砧板上的肉,谅她已逃不出他的手心。今天不行,明天一定手到擒来,不用他发起进攻,戴妍自己也会投怀送抱。 顾明波的心里充满自信。 夜已深了,营区里一片寂静,已没有人。 到宿舍时,透过外边路灯的亮光,顾明波发现,自己的被子被人打开了,仿佛睡着人。他充满疑惑,暗自嘀咕,这是那个家伙不去自个地方睡,而跑到他的地方来了?他上去一拍,才知道是空的。 “你怎么回来了?”一旁的战友被动静惊醒了过来,说:“我还以为你留在招待所了,所以把你的被子打开,伪装了一下。” 顾明波这才明白过来,感激地拍了拍他,说:“真是好兄弟,哥谢了。” “刚才已查过铺,你想再回招待所的话就回去好了,不会有事。” “已过来了,就不回去了。”顾明波谢绝了战友的好意。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顾明波都没睡去。 黑暗中,他瞪着眼睛想,如果早知道这里有战友掩护,早知道已查过夜,刚才也就不回来了。尽管戴妍不会答应他胡作非为,而且已睡去,但两个人抱着睡,总比一个人冷冷清清要温馨得多,顾明波又后悔不已。 连长是善解人意的领导,他特地批给顾明波三天假,让他带戴妍到甬城及驻地附近的风景点去逛一逛。对于领导的美意,顾明波真的感激不尽。 部队驻地在奉城。奉城最有名的莫过于蒋介石的故居。顾明波选择的第一站,照例是去那里。 顾明波已不只一次到过溪口,无论地理环境,还是风土人情,他都了如指掌。因此,也就当仁不让,给戴妍当起了导游。 “这块以血还血的碑,是蒋经国为她母亲立的。”当漫步到武岭山麓,在一块碑前,顾明波放慢了脚步。 “他母亲怎么了?为什么要立这样的碑?”戴妍感到困惑。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有关蒋家的传说和史料,当时,除了溪口当地百姓有所了解外,其它地方的人基本都模棱两可或道听途说,甚至根本不知道。丹象虽和奉城近在咫尺,也并不例外。 如果不是在海阳镇当兵,如果不是听当地百姓介绍,当初顾明波也浑然不知,因此,戴妍这会儿的提问,顾明波并不感到意外。 “他的母亲是被日本人炸死的,而且是他连累了他的母亲。”见戴妍有兴趣听这些,顾明波也就详尽地讲了起来,“抗日战争时期,有一年年底,蒋经国来家探亲被日本间谍探知,随即引来大批飞机轰炸。他母亲就在那次轰炸中,被炸身亡。 “他母亲被炸死了,他为什么会安然无羔?” “轰炸之前,他已离开老家,秘密去了江西。当时他就在江西任职,不然的话,很难幸兔。” “那么巧?” “就那么巧。”顾明波言之凿凿地说,“这些人福大命大,可以说,都不是凡人,日本人岂能炸得着他?否则历史就要改写了。” 这是一个令人悲愤的事关国仇家恨的故事,戴妍听了后,脸上刹时变得凝重起来。 “这里原来有房子,蒋介石和宋美龄来溪口时,除了有时候去千丈岩,平时就住在这里,可惜也在那次被日本人炸成了废墟。” “千丈岩?” “对,那里原来也有房子,现在除了地基上还残留着几块石头外,其它已荡然无存。” 正文 第七十章 你一定已非礼了我 “房子呢?倒塌了?” “也被日本人炸了,就在那次。” “日本人真是可恶,他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从这些事上可以看出,日本人做足了功夫,亡我之心早就由来已久。” “日本人不但狡猾,而且惨无人性。他们不但在中国抢光、烧光、杀光,而且还对无辜的百姓实施细菌战。我听老辈人讲,当时的甬城遭瘟疫而死的男女老少不计其数,整个人口稠密的开明街一带几乎无一人幸免。而罪魁祸首就是日本人,是他们用飞机将那些染有细菌的死老鼠、破棉絮从空中撒下来的。” “日本人丧尽天良,中国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忘记这段屈辱的历史,否则,就是背叛。” “就是卖国,就是汉奸。”国仇家恨是最好最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此时,只觉得一腔热血涌上心头,戴妍已义愤填膺,“如果时光倒流,现在是抗日战争时期,我一定会参加八路军,去抗战的最前线打鬼子。” “你去了前线,我咋办?” “当然带你一起去。” “我想,这主意挺不错。一道行军打仗,又一道宿营谈恋爱,比现在的生活不知要浪漫多少倍。” “你说,在打仗时可以谈恋爱吗?” “当然可以谈,爱情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的。” “真想回到那样的年代,过过那样的生活。”戴妍无限向往地说。 “拉倒吧,真到那个年代,你会连哭都哭不出来。那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 “只要人家能坚持过来,我也一样能挺过来。” “这我相信,你是一个要强的女孩。”信马由缰海阔天空地胡扯了一会,顾明波说:“如果你想去千丈岩,等一下看过蒋家故居后,我就带你去。” “好的。”戴妍欣然答应。 “下面还有一座小洋房,是蒋经国和他的苏联老婆住的。” “他的老婆是苏联人?” “是的,据说他在苏联生活了十几年。” “如果不是来这里,不是你告诉我,有关这段历史,在我心中几乎一片空白。” “我也是当兵到了这里后,才知道这些。” “看来我这次到部队,真的不枉此行。”戴妍取下挂在胸前的照相机递给顾明波,说:“这里的风景太美了,你快替我多照几张,到时我带回去给局里的同事看,他们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下次局里搞活动,会选择来这里。” “好,没问题。”戴妍的欢乐感染了顾明波,他按着戴妍的要求,一连给她拍了许多照片。 那时,去雪窦寺和千丈岩没有班车,只能步行。戴妍不知道镇上离山上有十几里的山路,当顾明波提出去那里时,她并没表示反对。等爬到半山腰时,她才感到后悔,但已迟了。 已过来了那么多的路程,千丈岩已近在咫尺,再回去显然不可能,也不甘心。戴妍只得硬着头皮,在顾明波的鼓励与拉扯下,坚持往上爬。 这次来千丈岩和上次爬珠山明显有许多不同,那时尽管上山下山都受到了顾明波的照顾,有时候遇到沟沟坎坎,还得到了顾明波的搀扶,但碍于华枝以及她的小姐妹在一边,且不是恋爱关系,两人偶尔只是牵一下手而已,不敢有其它过于亲热的举止。而这次就不同,戴妍几乎将半个身子毫无顾忌地偎依在了顾明波的身上。 这不是戴妍娇情,实在是因为她太疲劳了。在甬城她几乎整夜未睡,马不停蹄地到了部队,化解了顾明波的软磨硬泡,纠缠不清后,她本想好好地睡一觉,补充一下睡眠的不足。可是,她没想到,这种愿望,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奢望。 昨天晚上,她是怎么睡着的,顾明波又是什么时候离开招待所的,戴妍根本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晨,顾明波开门进来叫醒她,她才知道自己和衣睡了过去。 “昨夜回去时,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戴妍有点费解。 “我见你太累了,也就没再叫你了。” “我睡着时,你有没有趁火打劫,对我图谋不轨?”戴妍不无怀疑地盯了顾明波一眼,“我记得,睡着前,你好像正在做小动作,非礼我。” “有没有对你下手,此刻你还穿着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许你实施了以后,为了掩饰,又替我穿上去的。” “我不否认,有这可能。”见戴妍疑心重重,步步紧逼,顾明波索性故弄玄虚,不再分辩。 “那么说,你真的已这样做了?” “我是人,而且是男人,在秀色可餐的女性面前,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好可恶!”戴妍心虚不已,“你赶快坦白,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这没问题,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实话实说就是。”戴妍的信以为真,让顾明波觉得很是有趣,竭力忍着笑,煞有介事地说:“那时我禁不住引诱,对你什么都看了,什么都做了。” “你……混蛋!”戴妍忍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句。 直到这时,顾明波才收起坏笑,恢复正经说:“你也太糊涂了,有没有被人侵犯过,你自己感觉检查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没有反应,没有不适,那就说明平安无事,完好无损,什么都没发生。不然的话,难免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戴妍心想这倒是,不觉暗自感觉了一下。但要命的是,下身的那个地方这会儿确有不适。然而,她无法确定这是顾明波所为,还是郑天佑所致。从甬城来奉城的路上,这一不适的感觉就已存在了。 “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戴妍的苦衷,顾明波根本不知道。因为没有做过,他也就说得理直气壮。 “那么说,你还是个正人君子,没趁人之危?”从顾明波镇定自若的神情上来看,昨夜似乎真的没有胡作非为,且自已的那个地方的不适也没有加重的迹像,戴妍的疑心不觉有点减轻。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冤家路窄 “我是个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堂堂的解放军战士,岂可干这些下三烂的勾当?”顾明波大言不惭地说。 戴妍终于相信了顾明波的话,问:“你说过今天休息,那么早来干吗?” “我陪你去溪口,去蒋家故居。”顾明波兴致勃勃地说。 “昨天下午已没参加训练了,今天再不去,能行吗?”戴妍不无担忧。 “没问题,这是领导同意的。不过,得早点去,晚上必须赶回来。” 就这样,想好好地睡一个懒觉,补补元气的希望,又像昨天一样落空了。 “我好累,真想睡一觉。”这会儿,戴妍依在顾明波的身上,望着瀑布飞奔而下的千丈岩,虚脱般地说。 “山上有的是草滩,天然的席梦思床,到时我们找个地方,去睡一觉就是了。”顾明波望了一眼疲惫不堪的戴妍,宽慰道。 “这主意不错。”戴妍听了后,立即来了精神,催促道:“那就快走吧。” 顾明波神秘地笑了一下,不怀好意地说:“如果你同意,来一次野合,那就更妙不可言了。” 戴妍条件反射,禁不住愣了一下,还以为顾明波若有所指,因为他的话使她想起了和郑天佑在野外干下的那些不计其数的男女韵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尽想些肮脏的事情。”许久戴妍才反应过来,顾明波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并没其它深意,自己显然多心了。 那些天里,是顾明波今生今世度过的最愉快最浪漫的日子。他和戴妍在武岭驻足,蒋家故居探秘,千丈岩上观瀑布,雪窦寺里牵手嬉戏,甬城公园里像儿童那样乘飞机,喂猴子,引逗孔雀展屏,在月湖里划船,每到一处,都留下了他们的合影,他们的欢声笑语。 礼拜天的那天,顾明波和戴妍没再远行,只是去了海阳镇,因为明天戴妍就要回家了。 在外边游玩的那几天,两人拍了很多照片,已放在镇上的照相馆里冲洗,顾明波想在戴妍回家前让她带上。 照片已冲印好,顾明波和戴妍还没走出照相馆,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正在这时,叶飘扬一家以及她的准女婿,前呼后拥地来到了照相馆。赵红静和未婚夫刚从老家回来,他们在那里也拍了许多照片。 叶飘扬走在最前面,一眼就发现了顾明波和戴妍。略犹疑了一下,想不惊动他们绕过去时,但已迟了。戴妍恰在这时抬起头来,看见了她。 “是你?大姐。”戴妍惊喜地叫了一声,忙迎上前去。 叶飘扬不得不留住步子,讪笑着说:“哦,原来是妹子,你还没回家?” “没有,明天走。”戴妍抑制不住兴奋地说了一句,刚想招呼顾明波,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地已独自走了出去。 “明波,快回来。”戴妍连忙喊道,她想趁此机会,介绍顾明波和叶飘扬认识。 刚才顾明波只顾看着照片,并没注意到叶飘扬过来。当戴妍叫了一声,迎上前去,他才抬头发现。在这一刹那,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冤家路窄,来人竟会是叶飘扬,而且戴妍似乎跟她认识,他的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如果叶飘扬再像上次一样,来一个翻脸不认人,那今天他的下场,无疑将狼狈不堪。不但他和戴妍的关系将鸡飞蛋打,瞬间成空,而且他的名誉也就要彻底完了。今天是礼拜天,街上都是部队里的人,一旦吵起来,他的丑事可再也纸包不住火了。 顾明波胆战心惊,唯恐躲避不及,趁着两人寒喧没注意到他,也顾不上看赵红静姐妹俩以及她的未婚夫一眼,拔腿就溜。 戴妍的叫唤,他都听到了,但他不敢答应,也不敢回首。心中暗暗祈祷,但愿老天爷保佑,叶飘扬不要信口开河,在戴妍的面前说他的坏话,尤其不要将他和她的关系给捅了出来。 “你快回去吧,也许他没听见。”叶飘扬知道顾明波是在回避她,为了不使戴妍尴尬,她主动说。 “也好,大姐,你忙吧。”戴妍不无遗憾地说了一声,便一路小跑着,朝顾明波追了上去。 “妈,你怎么会认识她?”赵红静一脸不解地问,她已看出,她是顾明波的女朋友。 “那天送你们回来的路上,在车上碰到的。” “她好像是他的女朋友?” “是的,她告诉我了。” 赵红静的心头不禁漫上一股悲哀,尽管知道,和她分手后,顾明波和其他女性谈情说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一旦亲眼目睹,她又有说不出的失落与难过。 “你一个人怎么悄悄地走了?”戴妍追上顾明波,很不高兴地说,“我连喊了几声,你也不答应一下。” “她们是老百姓,而且是女的,在大街上,我怎么可以跟她们拉拉扯扯?”显然叶飘场什么都没说,不然戴妍不会仅仅是抱怨,顾明波紧张不安的心不觉放松了许多。 “军民鱼水情,有必要搞得那么紧张吗?” “部队强调的,就是不要跟地方上的女性有太多的来往。” “这也太草木皆兵了吧?” “红颜祸水,对部队战斗力的腐蚀与削弱,它的威力,可以说并不亚于氢弹,原子弹。” “屁话!”见顾明波说得那么骇人听闻,戴妍不禁笑出声来。 “你初来乍到,怎么会认识她?” “她就是那个为我指路的大姐,也许你没发现,她可漂亮了。”戴妍不无遗憾地说:“我原想介绍你们认识,在这里结个朋友,你倒好,像老鼠见到了猫,一不留神,就窜出了那么远。” “我警告你,你可别自作主张,给我找麻烦。”顾明波心想,还是省点心吧,如果让她们交上朋友,那他可就惨了,叶飘扬无疑就是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燥炸。“我说过,你到了部队后,得像林黛玉那样时时小心,自然也包括驻地。” “你也太小心翼翼了。”戴妍很不以为然。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怀孕的概率很大 戴妍回家的这天早晨,顾明波像往日那样去招待所找她。戴妍没起床,只是异样地望着他。 “该起床了。”顾明波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戴妍朝顾明波做了个鬼脸,仍懒洋洋地躺着,没有动弹。 顾明波忽然想来个恶作剧吓她一下,于是伸手去掀被。当被子翻在一边时,顾明波愣住了,面对戴妍健美的肌体。 戴妍出奇地平静,她不但没阻拦。也并不惊慌,只是幽幽地望着顾明波,目光里包含着些许深情与期待。 如果说,那次在山上赵红静的身子对顾明波是美的熏陶,感情的升华,那么这次戴妍穿着透明的单薄的紧身短衣给他的却是性的蛊惑。顾明波微颤着手,慢慢地移向那两团宝塔似的风情万千的高耸丰满的胸乳,心随着沸腾的热血,几乎就要激跳致死。 他虽已亲吻抚摸过戴妍,但并没看过她,更没在这样若隐若现的充满性的蛊惑的薄纱下欣赏过她。 终于触到了那块神秘的领地,戴妍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但没有挪开顾明波的手。顾明波由轻转重地爱抚着,只见戴妍渐渐地呼吸急促起来,前胸开始急剧地起伏不平,微微闭拢双目,脸上一片潮红。 戴妍的反应,戴妍的温驯,更加剧了顾明波的欲念,他急促地边摸索着她的衣扣脱着她的短衣,边在她洁白的温软的肉体上狂吻起来。 “你……把衣服脱掉,也到床上来吧。”戴妍贴着顾明波的耳畔,羞涩地气喘吁吁地低声说。 顾明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戴妍来到邵队,来看望的人络绎不绝,大部分时间,顾明波和戴妍都在应酬,但在招待所里独处的机会还是很多,尤其在夜深人静时。那些时候,顾明波曾不只一次地向戴妍提出要求得到她,但都被她拒绝了。 “不行。” “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你太古板了。” “对,我就是一个古板的人。”戴妍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说:“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你不答应,我就不回去。”顾明波嬉皮笑脸地说。 他俩还没领结婚证,明目张胆地住在一起是非法的,但晚上只要象征性地到过宿舍就行了。其余的时间,他愿意在戴妍住的招待所里待多久都没有关系。部队领导对战士和驻地女青年的交往管得很严,但很通人性,只要是来自除驻地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的战士的女朋友,也不管是真的假的,常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予包容与方便。 “这么迟了还在这里,被你领导发现,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够你受的。” “这怪不得别人,都是你害的,谁让你生得那么迷人,那么性感?放着这样的美人在身边,我若不动心,那还是男人吗?” “你死心吧,你的想入非非,我是不会答应的。” “怎么会是这样?在家的那天早晨,你差不多就要答应了。” “那是因为当时根本不可能会发生,再加你就要走了,我不想伤你的心,也就任你胡言乱语了几句。” “这又何必呢?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别忘了,我们还没领结婚证,在婚前,你休想逾雷池一步。”戴妍挺会伪装,说得铿锵有力且一本正经的,仿佛她真的是一个视贞洁为生命的良家姑娘. “早知这样,在家时就该和你去领结婚证。” “你想得倒美,也不问问人家同不同意?” “我想,你会答应的。” “何以见得?” “因为你的生理反应,我可是领教过的。那时,短裤几乎就要湿透了。” “恶心。” “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并没冤枉你。我知道,这会儿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里一定已汪洋一片。” “放屁。”一语中的让戴妍恼羞成怒,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 “你还不承认?不承认,那就来证明一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顾明波说着,又将戴妍扑倒在床,胡乱亲了起来。 “可恶!”面对顾明波的死皮涎脸,戴妍并没听之任之,立即狠狠地推开了他。她知道,在他的进攻面前,一旦心慈手软,无疑将一败涂地。况且他并没瞎说,自己的那个地方真的已像那次在家里一样狼藉一片,很不雅观。 如果让他见了,一定会更加耻笑她。 戴妍不同意,顾明波就没辙,除了喘着粗气,悻悻然地望着外,只得罢休。 刚开始几天的拒绝,是因为在甬城的那夜被郑天佑翻来复去地折腾得几乎没睡,戴妍实在是太疲劳了,根本提不起兴致。后来体力恢复了,心里也有点蠢蠢欲动,想入非非了,但由于害怕怀孕,她又迟迟不敢答应顾明波。 戴妍怕万一真的怀孕了,自己会说不清冤孽到底是谁造成的。她想,只要克制着不和顾明波发生肉体关系,一切显而易见,罪魁祸首一定是郑天佑。到时找他理论问责,她也就理直气壮,没有后患。 但昨夜戴妍又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这一做法还是不够完美明智,明显存在着疵漏。万一那夜在甬城郑天佑播下的种子真的生根发芽一一这可能性是很大的。那夜他不但猛烈,还出奇的持久,而且在紧急关头,两人都忘记了当初的约定,并没立即分开。 她依稀记得,爆发过后,郑天佑伏在她的身上假寐了好一会。而且他的那个东西还一直龟缩在她的那个地方,没有出来。 现在想起来,怀上的概率很大。那天她之所以心神不定,感觉要出事,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当时以为是半夜公安局要来查夜,才会有这个征兆,后来平安无事,那么除了跟怀孕有关,再也不会有其它的了。 戴妍不无悲哀。 是老天爷在事先告诉她,她有祸事临身,必须小心。可惜她沉湎于情与色之中,忘乎所以,将一切顾虑都抛在了脑后。如果真的怀孕了,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她已激情荡漾 郑天佑虽可以为她负责,但毕竟是有妇之夫,在关键时刻,无法为她抛头露面。而她现在已不是单身,她不但要对他人保密,而且更要提防顾明波,得想方设法让他蒙在鼓里。可戴妍知道,如果撇开顾明波,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安稳最万全之策,莫过于跟顾明波来上一次。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才会顺理成覃,做得天衣无缝,同时还可趁机向他提出结婚的要求。就算无法结婚也不要紧,去医院把孩子做掉也就不会师出无名了。 虽然被人家知道后少不了会有非议,但只要不将郑天佑牵涉其中,顾明波是自己的未婚夫,相信人家最后也会理解,她也不会太难堪。 “你不是想要吗?我答应你。”戴妍说。 假如郑天佑的种子果真落地生根了,跟顾明波来上一次,可以欲盖弥彰。假如风平浪静,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戴妍还抱着侥幸,她不相信仅一次,顾明波就能让她怀上。 “真的?”顾明波受宠若惊,这可是几天来他一直向往但又无法实现的事情。 “真的。”戴妍忽闪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故作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既能随了顾明波的心愿,又能移花接木,保障她的安危。可就是这等好事,差一点被她弃如敝屣,她真是糊涂。令人欣慰的是,最后还是没有错过,否则她将后悔莫及。这会儿,尽管时间并不宽裕,好在只是做个假像,意思一下,戴妍也就没有过于责备自己。 “太好了,你终于答应了。” “把衣服脱了,快点上来吧。”戴妍声音软软地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上来。” 世上的事就那么奇怪,那么残酷,冥冥之中仿佛早已决定,强求不得,也刻意回避不得,一切似乎只能随缘。 脱了衣服的顾明波跃跃欲试刚要扑上前去,嘹亮的军号恰在这时响了起来。他的身子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动作跟着停了下来。 戴妍发现了顾明波的异常,不解地问:“怎么了?” 如果不趁着部队出操回来洗漱吃早餐这空档送戴妍到车站,等到交接班时再出去,凭戴妍的美貌将会引得楼上楼下许多双饥饿的异性的眼睛的打量。他可不想为了匆匆忙忙地贪一时之欢,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去遭受那个示众般的罪。 虽然上班后,一切安定了,人会少得多,但甬城去丹象县的班车有限,如果买不到车票将得不偿失。戴妍已超假了好几天,在甬城再耽搁一天显然不行。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顾明波从心里怨恨戴妍。她刚来时,他好想要了她,可是她始终借口身子不舒服一口回绝。这会儿,时间那么紧张,她倒好,愿意把身子交给他了,有那份闲心,那份激情了,真是个傻得主次不分性情乖戾的姑娘。 假如没有这一切,假如这是在昨天,顾明波一定会欣喜万分,上前尽情地去攻击折腾戴妍。但是,这一切,尤其是在一阵紧似一阵的起床号的干扰下,活生生地扼杀了他那本已翻澜的激情。 昨夜他在戴妍的帮助亲热下,曾爆发过几次,现在挺起虽不是问题,但已麻木,失去了原有的新鲜感,做与不做已无所谓。 “还愣着干吗?以往的猴急哪里去了?”戴妍已心旌晃蕩,饥饿难忍。 “已没时间了,还是把衣服穿起来,早点去甬城吧。”顾明波禁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你说什么?”戴妍疑惑地望了顾明波一眼。 顾明波冷静了一下,说:“没时间做这些了,你还是起来吧。” “怎么会没有时间?早一点去,还是迟一点去,这有什么关系?” “我怕到时你会买不到回丹象的车票。” “如果买不到,我干脆在部队再住一个晚上就是了。”回单位上班早一天,还是迟一天,都在郑天佑的权力范围之内,戴妍有持无恐,并不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 “这不行,今天说好走的,我连假都请好了,如果改变不走了,影响不好。” “你……”当戴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时,就像当头浇了一瓢冷水,正在兴头上的她,脸腾地红了。她很是恼火,差点将顾明波当成郑天佑,骂他混蛋。 自己厚着脸皮,不惜再住一个晚上,让他品尝爱情的最高境界,以圆他一直来被她拒绝的心愿。他倒好,拒人以千里之外,一点也不领情。这样不通情理的家伙真是少见,他以为她乐不思蜀,把部队当成了家,不想回去了。省省吧,开始几天倒还新鲜,接着住下去,她可已没了耐心。 “还是别磨磨蹭蹭,早点起来,走吧。”顾明波拾起被他脱下丢得满地都是的衣服递给戴妍,说:“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答应你。” 顾明波的无动于衷与自以为是,令戴妍十分生气。 她在心里恨恨地想,不识抬举的家伙,他以为他是谁?一副居高临下施舍人的样子。如果不是为了遮盖她和郑天佑的难言之隐让他当替死鬼,这等好事就是他哀求,她也要摆摆架子,让他知道一下她的身价与分量究竟有多重,才会考虑值不值得答应他。 现在他倒好,在她的面前,居然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倒显得她似乎是一个轻浮下贱,不知廉耻的女子。 戴妍一把夺过顾明波手中的衣服,虎着脸,闷声不响地穿了起来。 顾明波束手无策,有点后悔,为自己的冲动,也为伤了戴妍的自尊。他赎罪似地凑过脸去企图吻她,她一把推开了他。 “别误会,不是我不答应你,是真的没有时间了。”顾明波顺着戴妍的肩头抚摸下去,企图以此使她高兴起来,“如果不早一点出去,等一下上班,他们会将你看得体无完肤。” “是因为我太丑了,倒你霉了?”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恰恰相反,是因为你太迷人了。” “你的潜台词无非是想说,我像妖精,怕我把你们部队里的所有干部战士的魂都勾走。”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顾明波并不否认。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一个内心这么灰暗肮脏的小人!”戴妍忽地坐起身来,不无怨恨地说:“是我下贱,是我轻浮,自己送上门来,这下你该满意了吧?你……你给我背过身去!” 戴妍的冷若冰霜令顾明波望而生畏,但他还是扑了上去,想爱抚她一下,以表歉意并作些解释。 “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落在顾明波的脸上,他的脸刹时麻木了一半。 顾明波没想到戴妍竟会这么凶,像叶飘扬一样,冷不防地给他两个耳光。他悻悻然地望着她,一时忘了说话。 戴妍举着手,也呆呆地望着顾明波怔住了。 突然,戴妍害怕似地投入顾明波的怀里,抚摸着他被打红的脸,轻声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没事。”许久,顾明波才回过神来,自嘲地说:“老婆教训老公,偶尔有之,也不为过。” 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在想,出手也太重太狠了点。这可是脸孔,而不是屁股。据说男人的耳光,是不能让女人随便打的。一旦被打,准有倒霉的事情将不期而至。他已被叶飘扬搧过耳光,这次又被搧了两下,想祈祷灾祸不要降临,似乎也难了。 如果是平时,戴妍一定会得意万分,哈哈大笑,但因为有心事,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戴妍的心里充满惆怅,她清楚,希冀跟顾明波来上一次的计划就要落空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答应她,她也不可能再去死皮涎脸地要求他。否则她就失去了人格与尊严。 戴妍有点后悔前几天没有痛痛快快地答应顾明波,尤其昨天晚上他离去前的那一次,她更是懊悔。 由于分手在即,眼看就没有机会了,那次顾明波几乎动粗强迫了她,也几乎就要得逞。因为那时她的意志基本已崩溃,她的反抗已渐渐力不从心。但没想到的是,在这紧急关头,首先失去耐心,实施退却的竟是顾明波。 她劫后余生,还是挺到了最后,笑到了最后。不过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一丝内疚,有一丝失望。 内疚的是,如果在甬城不碰见郑天佑,没有那一个夜晚,也许她会答应顾明波的要求委身于他。来部队看他,本就因为想他了。恋人间能慰藉思念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无非就是那些性的勾当。 她也一样。 从去开会的路上,直到开会的时候,她都已作好了献身给他的思想准备。可是如今,直到她就要走了,作为未婚夫,他却没有得到她。而名不正言不顺的郑天佑,却一次又一次地染指了她,这怎能使她不感到悲哀与歉疚? 失望的是,跟郑天佑比起来,顾明波还是欠点火候,嫩了一点。如果是郑天佑,在昨天那样的时刻,他决不会半途而废,早就穷追猛打,乘胜追击。如果是这样,可想而知,她在他的全面进攻下,无疑早就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哪里还会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可在顾明波的手里,这一切,她却恰恰做到了。这能说顾明波是一个好的猎手吗?尽管她的逃脱不是轻而易举,那时她也为此付出了多多。 “我恨你。”进检票口时,戴妍幽怨地望着顾明波,不无凄楚地说了一声。 顾明波理解戴妍的心情,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尴尬地笑了笑,以表示他的内疚。 戴妍走后,顾明波便去售票厅买回海阳镇的车票。 一到那里,那次相救杭东北的情景,犹如电影一般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际。刚才由于有心事,且戴妍一直在身边,他没去想那些。此刻,孤伶伶的一个人,他便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杭东北。 那天他搭乘吉普车回部队,原想在去部队的公路边下车,但杭东北死活不肯答应。 “你是不是怕我去你部队?”杭东北问。 “不是。”尽管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怕杭东北一去,把他见义勇为的事迹透露给部队,但顾明波还是作了矢口否认。 “不是,那为什么要在半路下车?要知道你还有行李。” “我怕会误了你去赶车。” “不会,只拐一下,要不了多少时间。”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顾明波终于松口。 进了部队大院,顾明波下车拿行李,杭东北也跟着跳了下去。 “你是在机关,还是在连队?” “干吗?” “看你的身手,好像在连队,而且不是一般的连队。”杭东北看侧无意,实则有意地问了一声。 “看来你对部队也有所了解。”顾明波早有提防,答非所问地邀请了一句,“想不想到我那里去坐坐?” “不了,免得你害怕让我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再说,你刚从家里回来,一定有许多事要办,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那就谢谢你和司机,把我送到这里。”顾明波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言不由衷的话就别说了。”杭东北朝顾明波伸出手去握了一下,笑着道了一声再见,便上车离去。 见也匆匆,去也匆匆,顾明波总以为,自己和杭东北的交往到此为止,再也不会有什么瓜葛。但他没想到,这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久后的一天,他正在训练,司令部来人在杨吉成的陪同下找到了他,他才知道,杭东北将他相救的经过反映给了司令部。 这下,部队引起了轰动。尤其刊登他事迹的报纸到了部队后,干部战士更是奔走相告。那几天,又是作报告,又是立功受奖,他出尽了风头。 如果不是当事人,他一定会将此事的热点好好地挖一挖,尽可能地淋漓尽致地发挥一下,为部队争取到更大的荣誉,只可惜事关他自己,他不得不回避。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当战争来临 由于有司令部宣传部门来的人坐镇,这次杨吉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文思泉涌,妙笔生花,和人家一起为他的事迹发表了多篇报道,几乎超出了他历年来发表稿件的总和,让他也跟着他出了不少的风头。 顾明波知道杭东北这样做的目的,一是真心感谢他,不想让英雄就此默默无闻,二是想让他立功,为他在部队入党提干增加资本,奠定基础。每想到此,顾明波的心里对杭东北的知恩图报充满了感激,虽然他早已是部队的提干对象。 此刻,买了车票后,顾明波特地走到杭东北曾经倚过的栏栅边,伸手摸了摸,仿佛她仍在那里一样。 这年,由于越南当局的反华,中越边境的形势十分紧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军已在暗中紧张地作好了自卫反击的准备。 为了支援和充实边境部队,各军区部队已按照上级指示,有的成建制地,有的仅抽调部分人员,正源源不断地赶往西南边境集结。 战争眼看就要降临。 顾明波所在部队也接到了抽调人员去边境的指示。 部队的政治思想工作是一流的,尤其在战前或在突发事件面前,那总是同仇敌忾,一呼百应,众志成城。动员大会一结束,指战员们就情绪高涨,纷纷开始写决心书,请求上战场。大部分官兵还写了血书,以示自己上战场的坚决。 顾明波也同样写了血书。 “匆匆忙忙的,干吗去?” 那天,顾明波写完请战书,准备送到连部去,刚走出不远,就碰见小吴。 “去连部。” “有事?” “对,去交请战书。” “怎么,你也赶这个时髦,写了请战书?”小吴感到不可理解。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呢?” “我可不像你那么先进。” “你没写?” “我写什么?从当兵到现在,我摸过几天枪?”小吴没好气地说。 顾明波心想也是,从新兵分到部队后,小吴似乎就一直在机关保密室打字。如果让他去战场,去十个,也许回不来一个。 “我说你也一样,写也白搭,部队是不可能放你走的。”小吴从顾明波手中拿过请战书看了看,赞叹道:“不愧是笔杆子,连请战书都写得洋洋洒洒,而且还是血书。” “我们班里的战士写的都是血书。” “这血是真是假?不会是红墨水吧?”小吴不无怀疑地说。 “你小看我了吧?这事能糊弄吗?” “我不相信,这得流多少血?” “不相信拉倒。” “眼见为实,是不是真的,让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小吴出奇不意地一把抓起顾明波的手,发现他还真没撒谎。不单单是一个,而几乎五个指头都被他咬破了。 “这又何必呢?就是写血书,也用不着这样死心眼,做个样子也就得了,又不是平时写文章,长篇宏论干吗?” “这是真实感情的写照,你不想去,也不想写,所以你理解不了这些。” “你就好好表现吧,如果换成我,在这关键时刻,或许也会这样做。” “这可不是表现,我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是走是留,完全听从上级召唤。” “真人面前,还是少说违心话吧。”小吴不以为然地说,“难道你没得到过任何风声?” “什么风声?”顾明波故作糊涂,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小吴说的无非是关于提干这件事。 “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实话告诉你吧,部队这次提干的名单中,老兄可是第一个。” “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你忘了我是干吗的?”小吴洋洋得意地说:“部队无论上报的,还是下发的文件,没有经过我的手,还能算是文件吗?” 顾明波恍然大悟,小吴确实没有吹牛。领导拟定的任何报告,都必须经过打字才可能形成正式文件。这样一来,近水楼台先得月,部队的一些动向与秘密,小吴可一清二楚。 坦率地说,顾明波之所以写请战书,也是随波逐流,做个样子。他也像小吴一样认为,不管他的报告写得如何情真意切,他的决心如何赤热坚定,注定只是一场表现而已,部队不可能会抽调到他。谁都清楚,部队已决定他留队,是提干的苗子,是舍不得让他走的。 “走吧,赶快交上去,越早越好。”小吴将请战书还给顾明波,像某位大首长似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老气横秋地说:“记住,在领导面前把话说得漂亮一点,说什么都不会过。相信我,部队这次绝不会抽调到你。 “抽调到我也没有关系,我家兄弟那么多,去一个也是应该的。”顾明波坦然一笑。 “觉悟真的是高,让你提干留在部队,领导的眼光还是有的。”小吴很是感慨。 “你也赶快去写一份吧。”顾明波说。 “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我想还是应该写一份,当上级首长知道,我们部队连机关的打字员也写了请战书,一定会很高兴。” “请战书何止千张万张,像我这样一个小小的打字员写的请战书,怎么会引起上级首长的重视?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你别急,等你请战书一交,我就会去采访你,给你写篇报道吹一下。” “这有用吗?”小吴心存疑虑,如果不是怕打击了顾明波的积极性,他也许会说只怕到时连报都登不了。 “这是很有新闻价值的。”顾明波以他独特的目光和思维,说:“连你都写了请战书,说明我们部队的工作做得很出色,战士的觉悟都很高。这样一来,你或许会成为典型。” “真的?”小吴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喜滋滋地说:“我做梦都在想,有一天能成为典型,像你一样提干,留在部队。” “那这次是机会,你就不要错过了。”顾明波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我这就回去写,等一下你在连部办完事后,就去我地方,帮我参谋参谋。”小吴跃跃欲试,已被顾明波说得心花怒放。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他没有怨天恨地 “没问题。”顾明波一口应承下来。 “那我就回去准备了。” “去吧。” 那时,顾明波和小吴都以为这次上前线,与顾明波无缘,是根本抽调不到他的。没想到事与愿违,现实就那么残酷,部队偏偏看中了顾明波。几天后,部队公布名单时,他的名字居然赫然在目。 这完全出乎小吴和顾明波的意料之外。 由于没有思想准备,顾明波几乎惊得目瞪口呆。尽管写请战书是他真心实意的,能上战场打仗也是他自当兵以来一直企盼的,但还是感到了失落。 他在想,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请战书写得太出色了,太与众不同了,感动了领导,觉得不批准他去前线,辜负了他的一片热忱,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就忍痛割爱,大笔一挥,将他这样优秀的能给部队创造并争取到荣誉的宝贝疙瘩,慷慨地贡献给了前线部队? 这理由显然牵强附会,不会成立。 哪到底又是什么原因?一种被领导玩弄,部队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不可抑制地漫过顾明波的心头,令他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就要落泪。 然而,这只是内心片刻的反应,在战友们热烈的掌声下,顾明波很快释然,恢复镇静。 他想,也好,当兵一场,难得遇上战争。这次去,是祸躲不过,是福不用躲。看起来有点倒霉,说不定还是一件大好事。经过去前线拼杀,回来后留在部队提干并多干几年的希望就会更大。只是想到戴妍,他的内心才掠过一丝伤感。 他和戴妍刚尝过爱情的甜蜜,还没来得及有过实质的性的接触,他就要走上弹雨横飞的无处不弥漫着死亡气息暗藏着死亡陷阱的战场,去浴血奋战。这一去,无疑就是一只脚踏在生的门槛上,一只脚踏在死亡的门槛上,万一命运不济,他就将这样死去。 虽然他不会白死,到时国家会授于他烈士,在故乡一定会轰轰烈烈地开会追悼他,怀念他,但对他来说,一切都是虚的,空的。生命都已失去了,要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那时,顾明波最后悔的就是戴妍在离开部队回去的那个早晨,他没有答应戴妍和她共度巫山云雨。这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也是最大的痛。他有过那些性的历史,可都是跟那些有夫之妇,他不甘心没跟自己心爱的姑娘有过,就这样离开人世。 大会散了以后,就要去前线的战士留下又开了一次小会。直到快要就餐时,会议才结束。 “明波,真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小吴一直等在顾明波回连队的路上,见他过来,忙迎上前去。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你决定的。”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不会让你把请战书交上去。”对于自己当时的推波助澜,小吴深感内疚,悔恨不已地说:“可是,那会儿我不但没有反对,相反还怂恿你赶快将报告交上去,我真的该死。当那份名单拿来让我打字时,我恨不得一把将它撕了。” “谢谢兄弟。”小吴的真情令顾明波感动,“不过没事,能去战场,也是我一直来所希望的。” 事已至此,一切顾明波都看得很淡,他并不怨天恨地。 “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这次你会去战场的原因?” 顾明波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一点预感也没有?” “没有。” “这肯定事出有因,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小吴猜测着说。 “这次去前线部队又不是我一个人,人家能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去?” “他们能跟你比吗?你可是提干的对象。” “部队符合提干条件的战士多得是,又不是我一个,我走后,正好可以将名额腾出来,让给他们。” “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一副侠义心肠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说,我还能怎样?”顾明波不禁苦笑了一下。 “以我说,你应该在临走前,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杨干事不是去你们营里当教导员了吗?你不妨去问问他。他是你老乡,平时关系又不错,如果他知道,我想他一定会告诉你的。”小吴给顾明波出了一个主意。 “搞清楚了,又能怎样?” “最起码不会带着疑问,背着包袱去打仗。”小吴说,“不瞒你说,为这事我特地去问过有关领导。可惜的是,具体情况他们并不清楚,只是说名单都是下面连队报上去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名单当然是下面报上去的。” “总之,我的心里很难过。阴错阳差,像我这样的落后分子,仅仅因为写了一张请战书,而且还是在你动员之下才写的,在这次不但受到了表扬,大名居然还上了军报。可你却截然相反。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真不知那些领导是怎么当的?”小吴忿忿不平。 “答应我,小吴。”顾明波真诚地央求道:“再不要那么想,那么说了,否则影响不好,总以为我口若心非,沽名钓誉。” 小吴不觉沉默下来,顾明波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一旦在他人的心目中形成这种印象,那么顾明波这次去前线可就白去了。甚至负伤致残或牺牲了,也有可能会因此立不了功或成不了烈士。如果是这样,这亏这冤可就大了去了。而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无疑就是他。这可是小吴不想看到,也是承担不了的。 “那个背后搞你的家伙,一定不得好死。”小吴气不打一处来,不禁诅咒道。 “我就要去前线了,拜托你在我的面前,还是少说死啊活啊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吧。” “对不起,瞧我这张破嘴。”小吴使劲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就要去打仗的人,确实忌讳听到那些字眼。“走,明波,今晚我们去镇上饭店,我为你饯行。” “别去了,那么晚去请假,领导肯定不会同意。”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设宴为他饯行 “你就要去前线了,还管那么多干吗?” “我是为你考虑。” “我那儿没问题,只要不耽误打字,一般不会管我。”小吴满有把握地说,“明天就是礼拜天了,也许小花和红静她们也在家里,让她们一起来,你也正好跟她们告个别。” “这不行。”一听到赵红静的名字,顾明波就条件反射,立即表示反对。 如果没有那天叶飘扬的告诫以及那两个耳光,在自己就要告别这里去战场跟敌人厮杀的时候,不要说跟自己的初恋姑娘,就是跟叶飘扬见次面,告个别,也许并不是多余的,尽管他现在已有了末婚妻。可是,顾明波忘不了叶飘扬说翻脸就翻脸的那个气势汹汹的模样。 那次在街上碰到戴妍,叶飘扬虽表现得很平静,很大度,并没有什么不恰当的表露,但并不等于她已善甘罢休。那时也许碍于她的女婿以及小女儿都在身边,她才没有指槡骂槐,借题发挥。 顾明波知道,这样的好事只能有一次,不可能会有第二次。如果这次相约赵红静,一旦被叶飘扬知道的话,他完全清楚,不会再像上次那么幸运,叶飘扬也许真的会像她所说的那样,来部队找领导告状。在这节骨眼上,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将这件神不觉鬼不觉本已平息的往事再掀起波浪,让路人皆知。 “为什么不行?”小吴不知道情况,所以傻傻地问了一声。 顾明波非常感谢小花守口如瓶,为他保密,否则这件事传回部队来,他不但将受到处分,而且脸也丢大了。 “不为什么。”顾明波搪塞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顾明波不免有点紧张,深怕小花不是他想的那样懂事,万一在小吴面前透露了他的那件不光彩的臭事,哪怕一鳞半爪,他可就惨了。 “这还用问吗?那是因为你在老家谈了对象,感到心虚,无颜面对赵红静呗。”小吴想当然地说。 “别胡说八道。”见不是那件事,顾明波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波,当初我看你和赵红静来往得那么密切,总以为你们在谈恋爱,而且差不多已成功。没想到你小子不显水,不露山,不声不响,在老实早就有了对象。你这一手,做得真绝,人家赵红静一定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傻了。” “你可别乱点鸳鸯谱,我们一直很纯洁,从没有过那个意思。”顾明波反驳得并不理直气壮。 “反正有一次当小花问到你,我看见她哭过。”小吴顺口加了一句,“信不信由你,你已伤了人家的心,那是肯定的。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我就不知道了。” 顾明波哪有心思在这会儿跟小吴纠缠这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连忙岔开话题,说:“谢谢兄弟的深情厚意,镇上我就不去了,匆匆忙忙的,我也没有那个吃饭的心思。” “也好,反正不是说走就走,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吧。”小吴不再坚持,“已经开饭了,你就不要回去了,就在我这里吃吧。” “不了,就要走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办,必须去处理一下。” “那你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顾明波和小吴握了握手,就告别而去。 望着顾明波踽踽离去的身影,小吴的心里充满惆怅。 小吴是好客的,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了顾明波,约他去街上。 “说真的,我实在没兴趣去街上。”不仅未能提干,而且还要上战场,这无论搁在谁的身上,都不是一件能轻松转过弯来的事情,顾明波也并不例外。 “说好的,今天我为你饯行。” 昨天未能成行,今天小吴无论如何就要完成心愿。不然一旦错过,顾明波走上战场,日后凯旋回来,倒也没有什么,不幸牺牲永别,他的心会为此痛悔一辈子。 “就是去,也用不着那么早吧?”顾明波有些犹豫。 “就要离开海阳镇了,难道你就不想去街上逛逛?” 说得也是,顾明波略一沉思,便点头应承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从部队步行到街上,没闲逛多久,不知不觉已近中午。小吴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便招呼顾明波去了饭店。 “只两个人,点那么多菜,吃不完,会浪费的。”见小吴一口气点了七八只菜,还想再点,顾明波不得不提醒道。 “客随主便,今天你是客人,你就听我的,只管吃就是了。”小吴笑着说。 点了菜,刚坐一会,小吴似乎想起了什么,说:“明波,你先坐着喝会茶,我到下面去一下就来。” “干吗去?” “去买包烟。” “让服务员代买一下就是,用不着亲自去。” “不了,我想去看一下,那里都有些什么烟。” “那你去吧。”顾明波也没深思,便爽朗地答应了一声。 小吴去楼下买烟是借口,也不是借口。他的袋里确实没烟了,下去买包烟是事实,但不是主要原因。他是想趁此机会,叫小花和赵红静一起来。这一主意在昨天就定下来了。如果不是这样,这次来街上为顾明波饯行,决不会仅仅只有两人,一定会有许多要好的战友跟着一起来。 就像顾明波和赵红静一样,小吴和小花在互相接触中,也早已超越了男女间纯洁的友情,产生了爱慕。只是小吴比顾明波幸运,小花的父母比叶飘扬要想得明白。儿孙自有儿孙福,去哪里?跟谁恋爱?也许命中早已注定。因此他们并不无端干涉,这就给了小吴和小花,有了许多自由的发展空间。 已一个礼拜没跟小花见面了,小吴心里很是想念。原本昨天就想去小花家,无奈部队开战备大会,他不得不放弃。今天为顾明波饯行,吃完饭后,必定一起来,一起回去,否则重色轻友,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如果是这样,今天他又将看不到小花,这可是他极不甘心的。因此,这会儿,他迫切需要打个电话给小花。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去前线意味着命悬一线 小花家里有电话,小吴一拨就通了。 “喂,找谁?”接电话的正是小花。 小吴很是高兴,连忙说:“小花,是我。” “我知道是你这个家伙。”小花立即在电话里叫了起来,“这两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直不见你过来?” “最近部队很忙。”小吴说。 “那今天怎么有空了?” “今天是礼拜天,我在海阳饭店,你吃饭了没有?” “刚烧好,还没呢,家里就我一个人。” “那就赶快过来,我在饭店门口等你。” “你就会搞突然袭击,也不晓得早点告诉我。”小花抱怨道,“要知道去外边吃,饭我就不烧了。” “是我不对,忘了先通知你一声。” “看你承认错误态度不错的份上,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小花喜滋滋地说。 “好,另外别忘了,来之前通知一声赵红静,让她也一起过来。”只因自己不小心怂恿了顾明波,致使他如今就要走上战场,小吴很是内疚。他想在顾明波离开之前,设法让他见上一面赵红静,这也算是将功补过。 “干吗?”小花立即警觉过来,问:“是不是明波哥也在?” “对,这次吃饭,就是为他饯行,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他要去哪里了?是不是要复员了?”小花问。 “不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到时见面后再告䜣你吧。”去前线参战是军事机密,小吴不想在电话里乍乍乎乎地透露出来。 “叫红静一起过去,是你的主意,还是明波哥的意思。”小花小心地问了一声。 那次在家里,她好说歹说,不知委屈地赔了多少个不是,才终于使骂骂咧咧的叶飘扬消除怨气,安静下来。 好在那时父母都不在家,好在左邻右舍去了街上还没回来,否则这一局面谅小花也控制收拾不了。 叶飘扬一直出言不逊,虽没明着指责,但指槡骂槐,把小花的家比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把小花比成了专拉男女苟且的皮条客。如果小花的父母在,一定会很不高兴,忍不住跟叶飘扬理论起来。 小花也是忍了又忍才总算没有发作给叶飘扬以脸色看,毕竟自己有错在先,毕竟叶飘扬是赵红静的母亲。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可不敢对自己好友的母亲横眉冷眼。 “是我自作主张,明波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小吴没有隐瞒。 “我想还是不要叫她了。”小花还疑了一下,说。 “为什么?” “因为她已许配了人家。” “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小吴差一点就要说,顾明波也有了未婚妻。 小花很想把自己的担忧以及上次发生的事情告诉小吴,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小吴和顾明波是好朋友这不容怀疑,但事关名誉方面的秘密,还是有必要需要保密。知道得太多也许反受其害。 “她母亲把她看得很紧,我怕她会来不了。”小花略停了一下,委婉地说。 “你找个借口试一下,尽量不要惊动她母亲。”小吴像下达命令似的吩咐小花。 “好吧,我打个电话过去试一下,看她能不能来。”小花勉强答应了一声。如果不是小吴,她早就一口拒绝了。上次的教训太深刻了,她仍心有余悸,可不想再去招惹叶飘扬。 当赵红静和小花随小吴走上楼去,顾明波惊得几乎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下意识地来到窗边,警惕地望了望下边街头,深怕叶飘扬像上次一样跟在后面,闯上耧来,出现意外。 “用不着紧张,我早就观察过了,后面没人跟踪。”小吴得意地挥了一下手,说。 顾明波很想埋怨几句小吴,但考虑到木已成舟,且赵红静和小花就在眼前,他只好将到口的责备又咽了回去。 “这次出来,你妈知道吗?”顾明波朝小花打了一声招呼后,便问赵红静。 赵红静笑了一下,回答道:“知道。” “那她会不会跟过来?”顾明波不由得一阵紧张。 “不会。”赵红静摇了摇头,说:“自从知道你有了对象后,她对我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管得紧了。” “我没想到我女朋友跟你妈萍水相逢,却惺惺相惜。” “我也没想到。”赵红静会心地嫣然一笑,“也许你不相信,我妈对你的女朋友,直到现在,还时时有提起,一提起就赞不绝口。” “是吗?” 赵红静肯定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赵红静和刚跟他分手时的赵红静判若两人,以前的欢乐无邪重又回到她的脸上。看来她已从失恋的痛苦中走了出来,顾明波暗暗为赵红静感到高兴。 “明波哥,听小花说,你就要离开海阳镇的部队了?”一坐下,赵红静就迫不及待地问。 顾明波点了点头。 “那你要调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就要去前线?”赵红静急促地问。 这几天,电视里,广播里,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有关中越边境紧张局势的报道,赵红静虽没特别关注,但不知不觉还是听了不少。尤其从未婚夫那里,她得到了不少小道消息,知道战争已迫在眉睫,一触即发,各地方部队已开始抽调人员,奔赴前线。 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愧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姑娘,顾明波的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温情。他原想给予否认,但在赵红静充满关切的目光注视下,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明波哥,你真的就要去前线了?”赵红静的脸色刹时一片雪白,她完全清楚,去前线打仗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一只脚在生的门槛上,另一只脚在死的死亡线上,她和顾明波的这次见面,完全有可能是永别。 “红静小花,今天之所以叫你们来,就是想请你们陪明波吃顿饭,因为明波很快就要去前线了。”小吴想了一下,说:“本来这些是不应该透露给你们听的,但我想你们不可能是特务,所以保密对你们也就没有必要。只是希望你们听过后,不要记在心上,更不要告诉任何人,只当从没听过。”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贞操已永远离我而去 “知道了,用不着你上课,我们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小花忍不住踢了一脚小吴,嫌他在这节骨眼上啰里啰嗦。 “明波哥,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前线?”赵红静的眼里已是泪光闪烁。 “说来话长。”小吴一脸凝重,长叹了一口气,“明波这次本可以不去前线的,因为他是部队提干的对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级却偏偏选中了他。” 顾明波本想阻止小吴信口开河,但小吴说得正起劲,并没理他。 “你说明波哥就要提干了?”小花问。 “是的,如果不去前线,要不了多久,他就是干部了,而且是政治部的宣传干事。” “那他怎么会去前线?” “这件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要是没人给他穿了小鞋,事情绝不会是视在这个样子。” “部队理应很纯洁,怎么会像在地方那样复杂,出现这种耍弄阴谋诡计的卑鄙小人?”小花似乎很不理解。 “这就是令我和明波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小吴若有所思地说,“部队虽然不是净土,但往日明波八面玲珑,据我所知,并没得罪过任何人。” “这就奇怪了。” 在小吴和小花像公安人员破案研究案情一样探讨这一令人费解的结局时,顾明波和赵红静默默地对视着,眼里满是渴望亲热的火焰。如果不是身边有小吴和小花,两人一定已不顾一切地拥抱亲吻在一起。 赵红静很想说:“明波哥,吃了饭后,我们就去山上,我还想看你的那个东西。”但她无法开口,只能用目光默默地暗示。 她不知道顾明波是否已领会了她的意思,一直没有明确的反应,这使她第一次感到有人在身边当电灯泡的无奈与讨厌。 这时,菜都已陆续端了上来,再不吃就要凉了。 “我们边吃边说吧。”小吴将各自的杯子斟满酒后,招呼了一声大家。 这顿饭的主角自然是顾明波,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围绕着他,喝了不少的酒。末了,趁着酒意,小吴说:“明波,你和红静坐一会,我去一下小花家,很快就回来。” 碍手碍脚的小吴和小花能离去,正是赵红静求之不得的,她也没等顾明波回答,就抢先说:“好的,你们走吧,呆多久都没关系,不用管我们。” “你瞧,看红静的那个样子,都有点等不及了。”小吴临走时,还不忘打趣一声。 “别讨人嫌。”小花连忙拉了一下小吴,走下楼去。她知道赵红静已经有了对象,此刻和旧日恋人约会,严格地来说是有违道德的。这样的时刻,作为旁人,是绝不可以拿玩笑来缀合他们的。 “终于走了。”望着小吴和小花离去的背影,赵红静忍不住在心灵深处欢呼了一声。 “明波哥,我们也走吧。”赵红静知道饭店的包间终归不是招待所里的房间,顾明波虽穿着便衣,但长久呆在这里,还是有许多不便。那些服务员以及来就餐的客人,大都是海阳镇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难说没有认识她的,一旦传扬出去,对她的影响无疑是不利的。 “去哪儿?”今日能见到赵红静,这是顾明波没有想到的。直到此刻,他还恍如梦境。 “我们就去山上。”赵红静羞涩地望了他一眼,说:“我先去,等一下你再上来。” “这不好,红静,如果被你妈发现,将不得了。”顾明波想答应,但又不敢。 “只要不是两人走在一起被她发现,她想不到我们会约会。就是想到了,在山上,她也奈何不得。” 赵红静早就想过,只要到了山上,天地就是她和顾明波的,两人随便往丛林深处一钻,即使上去十人二十人,也休想找到他们。何况母亲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轻易不去山上。 “今天是礼拜天,你男朋友应该也休息,他没去找你?” “去了,就在我家里,正在辅导丹静做作业。” “你出来这么久,而且连中饭都没回去吃,也许他会起疑心。” “不会,来之前我就跟妈和他说了,下午迟一点回去。” “他们没问你为了什么事?” “问了,我说小姐妹谈了对象,让我陪她一起去男朋友家吃饭。” “哦,是这样。”顾明波默默地点了点头,心想这借口不错,叶飘扬就是想跟踪追击,谅她一时也难以厘清头绪。 “走吧,明波哥,谢谢你在临走前能让小花来通知我,让我能再次见到你。” 顾明波本想告诉赵红静这不是他的主意,但怕她伤心,他索性将错就错。 “也许老天爷可怜我们,相爱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得到,所以发了慈悲,不让我们就此分手。”赵红静不无凄凉地说,“明波哥,在你去前线前,我想送件礼物给你。” “没有必要这样做。”顾明波说:“这次到前线是去打仗,什么东西都要精简,你送了也是白送,我肯定无法带走。” “我不是要买什么东西送你。” “那又是什么?”顾明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红静幽幽地说:“没有让我交给你,没有让我得到过你,这是我的一块心病。如果就这样让你离去,我心有不甘。” 顾明波这才明白赵红静指的是什么,他不禁沉默了下来。 去战场,就意味着牺牲。在牺牲前,能跟自己深爱的姑娘来一次亲密接触,这无疑是一件最令人欣慰与享受的事情,但顾明波又有种种顾虑。现在不但赵红静已有了对象,而且自己也有了未婚妻,如果他和赵红静这样做,就是对彼此伴侣的不忠不义,就是对他们的最大的伤害,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明波哥,在你的面前,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怕你笑话,我已按照你的要求,把我的第一次给了我的那个未婚夫。这辈子,我是再也不会有什么宝贵的贞洁了。”赵红静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脸上并没丝毫的难堪。 正文 第八十章 她会不会给你戴绿帽 顾明波的眼里满是怜悯的目光。 “不骗你,就在你女朋友来部队的那段日子里,我跟着他去了他的老家。在他家的第一个晚上,我就被他拿走了。也许你也一样,说不定跟我在同一个时刻,也把你的第一次给了你女朋友。” 顾明波不禁苦笑了一下,心想他可没有那么幸运。 “事到如今,一切如你所愿,这次我想你再也不会拒绝我了吧?”赵红静满怀希望地望着顾明波。 “红静,你有想过没有?一旦我们迈出这一步,将会伤害到多少人?” “别杞人忧天,耸人听闻了。当初你口口声声说,要我想方设法保住第一次,完整地交给我的丈夫,还说新婚之夜有血证明,他一定会欣喜万分,对我倍加珍惜。其实这都是你吃饱了饭没事干,想当然想的。人家可没像你想的那样龊龌复杂。那些时候,他自己疯都疯不过来了,还会去在意我是不是第一次?有没有血?” “你遇到的只是个案,大多数的男人都不会像你男朋友这样缺少心眼,作为女人不得不防。” “除非那些男人曾经沧海,或者像你一样,都是有病的家伙。” “关心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黄花闺女,是不是第一次,这很正常。”顾明波申辩道。 “这些我不想再说,小吴和小花都走了,剩下我和你在这里,客人进进出出的,难道你没一点被示众的感觉?” “如果你害怕被人看见,可以把门关上。”刚才小吴和小花由于走得匆忙,忘记把门带上,见赵红静那么说,顾明波说着就要起身过去。 “亏你想得出来,关上门就是告诉人家,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想还是去山上吧。”赵红静连忙阻止。 “去山上可以,但你不许再提什么出格的要求。” “我保证不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到,我只能说,尽量按你所要求的那么去做。”赵红静狡黠地笑了一下,不由分说地吩咐道:“我先走,如没情况,你赶紧跟上来。” 事已至此,再推辞就有点过分,顾明波只得点了点头。 一切都很顺利,当顾明波和赵红静来到山上往日幽会的地方,就很自然地拥抱在一起,亲吻着,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明波哥,我们结合吧。”赵红静躲开顾明波一直贪婪地吻个不停的嘴唇,气喘吁吁地说。 “这话理应我来说,为什么你总是抢先替我说了出来?”顾明波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不同意,只是心有不甘地抱怨了一句。 “那是因为你优柔寡断,惯于做缩头乌龟。”顾明波的回答让赵红静看到了希望,禁不住调皮地来了一句。 “幸亏我还没结婚,否则我老婆就要被你当成了偷男人的坏女人。” “你在外当兵,把老婆一个人丢在家里,到时她会不会出杏出墙?”赵红静忽发异想,问。 “不知道,这得问她去。”这是一个带有挑衅的很不好直接回答的问题,顾明波只得模稜两可地来了一句。 “离得那么远好悲哀,连老婆忠不忠贞都无法知道。” “是悲哀,但距离不是唯一。就像你,未婚夫就在身边,照样跑出来跟我幽会,让他戴上绿帽子,成为真正的缩头乌龟。”顾明波不露声色地将话绕了回来,狠狠地回击了赵红静的不怀好意。 赵红静是何等聪明之人,岂能听不出顾明波的弦外之音?但她无法反诘他。他说的是事实,自己今天的行为就是在背叛未婚夫。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在偷人,在做坏事。 “好心都被你当成了驴肝肺,你就会变着法子占人家的便宜。”赵红静使劲掐了一把顾明波,以表示不满。 “你倒打一耙了,是你先说我的。要知道,一个男人一旦成为缩头乌龟,那是再也翻不了身的。你这样比喻我,我能不急吗?” “但愿你的未婚妻还冰清玉洁,从没跟人谈过恋爱,但愿她面对其他男人的引诱能守身如玉,千万别像我,在正式恋爱时,已被人残踏得千疮百孔,不成样子。” “看你满嘴怨气,矛头好像是对准我来的?” “我可没这样说,不过,你愿意对号入座,也未尝不可。只要想一想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你就会知道,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发现,你被人睡过后,变得伶牙利齿了许多。看来,那个男人比我厉害得多了。” “你别给我绕开去,还是说说你的那个未婚妻吧。你的愿望也许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我直话直说,也不怕你难过。我发现她很成熟,成熟得就像一个已结婚的女子。” 顾明波的桀骜不训,赵红静见了很是反感,忍不住想来个恶作別,捉弄刺激他一下。 “你只见过她一面,何以见得?” “她跟我妈素不相识,只是萍水相逢,却叽叽喳喳,一见如故。我想如果不是饱经风霜,未婚的平常女子,一般是做不出来的。” “仅凭这,你就想将她打入另册,你也太武断了。”顾明波很不以为然。 “难道这还不够?” “其实这是开朗大方,是一个人的美德,只是你戴着有色眼镜,也就什么都颠倒了。” “你就知道替她辩护。”赵红静仍不服气。 “我这是就事论事。”顾明波并没因赵红静的醋意而停了下来,“我不说别人,就拿你来说。平常文文静静的,碰见生人甚至还会脸红,看上去规规矩矩,就像一个知书达理的淑女。而事实呢?只要看一下你这会儿的这个样子,答案不言而喻,很快就出来了。除了不可思议,目瞪口呆,吃惊意外,不会有其它。” “没有良心的东西,人家之所以不惜牺牲,甘愿沦落,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赵红静没好气地说。 “我想告诉你的是,表面现像有时会掩盖了真相,骗了人的眼睛。所以,你不能因为她平易近人,就将她说得一无是处。”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始终进入不了她的身子 “我不想再跟你无谓地讨论这些了,我们还是来一点实际的吧。”不知是因为说不过顾明波,还是由于她已激情难抑,赵红静首先实施了退却。 此刻,顾明波的裤子已被赵红静扯去,他裆处的那个东西已脱颖而出,傲然屹立。 赵红静手疾眼快,一把握住,跟着便往自已的大腿内侧牵引,做得极其干脆利落。顾明波暗想,看来赵红静没有瞎说,她真的已偷吃了性果,且已不是一次两次。否则,那一套的动作是不可能会那么得心应手,一气呵成的。 他依稀记得,赵红静第一次面对他的那个东西的时候,都是满手抓着,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他似地,怯怯地扭着,捏着。就是那次在山上,她想奉献贞洁的时候,也脱不了像第一次那样的笨拙与生硬。可此刻,她只用两根指头夹着,就像男人抽烟一般,稔熟地引向她的身下,充满了自信与从容。 不可抑制地,一股想发池的欲念,此刻就像汽油被点着了火,腾地升起。面对已被男人开拓耕耘被性熏陶过的似乎已浴火重生的赵红静,顾明波再也无法抗拒。 早在来的路上,顾明波就知道,今天要么不来山上,一旦来了,要想像上次一样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 不要说赵红静不会善甘罢休,就是他自己也无法做到。因此,面对赵红静的进攻,顾明波不但没像刚才在饭店时那样提出异议,相反从被动开始渐渐转变为主动。只一会儿,往日的雄风便又在他的身上,杀气腾腾地表现了出来。 “明波哥,你真好。”赵红静陶醉不已。 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一个男人以后,再跟第二个心仪的男人发生性关系时,总是乐不可支,情不自禁的。因为已尝过味道,有了对比。 顾明波和赵红静虽都已经过性的熏陶,但毕竟还年轻,不知道进入赵红静身子的最佳姿势该如何摆放?赵红静只是直直地仰躺在草坡上,而山坡是斜的。由于地形的限制,她的那个神秘的所在,自然被臀部覆盖。 顾明波要想顺利进入赵红静的身子,如果赵红静不换一个姿势或将大腿耸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个被枪毙的少妇以及叶飘扬,除了让他伏在她们的身上折腾发泄外,没有教过他更多的体位。他不知道男女情事,除了男上女下外,还有许多的方式可以尝试。 此刻,他只是一味地凭着自己的热情与感觉横冲直撞着,但这样做,显然有违科学。无论如何努力,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这样的空耗并不亚于实战,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比实战还要容易让入产生疲劳。顾明波很快便累得虚汗直冒,差点趴下。 “侬介没本事。”往日在和顾明波的交流中,赵红静一直跟着顾明波说普通话,这会儿,他的无能让整个心灵充满着期待的她好不失望。悻悻然中,也顾不上斯文,就用当地土话说了一句让顾明波从此难以忘却可又耿耿于怀无地自容的话来。 更尴尬更严重的情况接踵而至,正是因为赵红静的这一句抱怨,让本还有生气的顾明波的那个东西,就像轮胎戳着了钢钉,刹时软瘫下来。 已跟未婚夫有过性关系的赵红静原想伸手去帮忙,一摸心不觉凉了半截。 “怎么回事?连这个都软了?”赵红静抓着摸了几下,见没反应,一把甩开了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软就软了,想控制也控制不了。”顾明波一脸无奈地说。 “往日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都被你的那个女朋友给抽干了?” 女人就这么奇怪,一旦跟男人有过性的接触,在以后的性生活中,话在不知不觉中,会渐渐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怎么可能?她回去已不是一两天了,况且我们根本没做过。” “你骗谁?凭你这德行,能打熬得住?”往日顾明波的猴急与贪婪,赵红静可是领教过的。面对到口的肉不吃,这不是顾明波的风格,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我是熬不住,可是她不同意,我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强迫她吧?” “既然不答应跟你做这些,何必来部队看你?这不是吊你胃口,多此一举吗?” “并不是来部队探亲,就一定要发生这种关系。” “你也用不着为她为你自己开脱,发生这种关系其实天经地义,也是人之常情,并不丑恶。两个一直分居的男女见面了,我想第一件急迫想做的就是过夫妻生活,谁也无法例外。” “你不是军属,没有过那种生活,没想到你比军属还要有体会。” “是人都一样,只有你那个女朋友与众不同。”赵红静不无嘲笑地说。 “以前你不也一直拒绝我?”顾明波还想企图为戴妍辩解。 “我能跟她相提并论吗?她可是你正而八经的未婚妻,而我在当时却什么都不是。” “你是这样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 “最起码我说过,我爱你。” “这有何用?作为恋人,你总该向我承诺点什么吧?可是什么都没有。” 顾明波心想自己确实做得有欠妥的地方,和赵红静相爱后,理应该像这次跟戴妍一样,选个日子,买点东西,定个亲。可是,由于远离家乡,没有父母在身边提醒与安排,他没想到这一点,也就什么都没做。难怪说起这些,赵红静至今还怨气幽幽,满腹不爽。 “我从没谈过恋爱,再说你们这里的风俗我也不懂,那时你应该提醒我。” “女方怎么好意思提这些?那些事理应男方主动。” “这不能全怪我,你也有责任。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怕暗示一下也可以,但你从没这样做过。” “我当然有责任。”赵红静很是干脆地承认了下来,“可我还不是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懂?这些都是事后,我妈跟我说的。”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也许命中注定有缘无分 “原来是这样。”顾明波这才恍然大悟,刚才他还纳闷,赵红静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脑子里考虑的问题怎么会如此复杂与世俗,原来这一切都来自于叶飘扬。 “你说,你和女朋友什么都没发生过,理应能量更足,为什么会是这个蔫头耷脑的样子?”这时,赵红静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也许就要去前线了,我的精神压力太大了。”顾明波若有所思地说。 坦率地说,顾明波对自己这会儿的表现,确实也很不满意。 “你真是个冤家,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原想和你轰轰烈烈地来上一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不争气。我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平时不干正事时,气势汹汹的,好像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惊叹害怕不已。临到真刀实枪要干了,你却又一副窝囊不堪的样子,让人不但大跌眼镜,而且还大倒胃口。” “我没本事,你男朋友的本事大不大?”赵红静的奚落让顾明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还用问吗?人家的本事可大了去,只一下,就突破了我的防线,让我溃不成军。” 一想起分手时顾明波的拒绝与骄横,赵红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为了彻底摧毁他的精神防线,让他知道一下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并不是他老子天下第一,赵红静也就顾不上忌讳与矜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地夸奖了一番未婚夫。 “真的?假的?” “这还能是假的吗?当然是真的。” “既然那么有能耐,照例说,你该满足了,何必再偷荤,来找我这个介没本事的人?”顾明波果然面露愠色,很不高兴地说。 “你不但没本事,气量也那么小,一句不慎,就会斤斤计较。”赵红静故意装出一副轻蔑的样子。 这深深地刺激了顾明波,心想赵红静真薄情,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没多少日子,就变得对他竖眉横眼,吆三喝四起来。看来以前的一切所谓的爱情,其实都是假的。 “往日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是不知道。”顾明波有心辩解,无奈底气不足。 被人轻视,尤其在性方面被女人轻视,简直是奇耻大辱。如果面对的不是赵红静,顾明波真想将以前在叶飘扬那里得到的连珠炮神枪手的美誉炫耀出来,以此来证明他是英雄,而不是狗熊。 “以前只能说明过去,并不能代表现在。”赵红静冷笑了一声,指着他的那个东西,说:“你自己瞅一瞅就知道了,那是个什么样子?我都替你脸红,不折不扣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孱头。” 顾明波好不伤心,去战场粉碎了他提干的梦想,已使他怅然若失,痛苦不堪。原想在上战场前,在温柔之乡走上一回,找点乐趣与念想,以便在枪林弹雨中奋勇杀敌,万一牺牲了,也不致于死不瞑目。 没承想,一直战绩辉煌从没出过任何问题的家什,居然会在曾经是自己轻车熟路的根据地里惨走麦城。还有更使他不能接受的是,原来对他敬仰有加一直温柔可人的赵红静,如今竟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这真是世态炎凉,人一倒霉,喝凉水也塞牙。 想起这些,顾明波沮丧不已,差点就要落下泪来。他颓然地倒在草滩上,不觉凄然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赵红静都瞧在眼里,心疼不已。她不忍再奚落捉弄这个自己仍充满整个心灵爱着的男人,抱起他的脑袋撂放在大腿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问:“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没有。” “我知道,你没说实话。” “我只是感到累,想睡会。”顾明波心力交瘁地说。 “把我扔在一边,自己一个人睡觉,这太不礼貌了吧?”赵红静推了一把顾明波。 “你都倒胃口了,我再丢人现眼,在你的面前晃来晃去,这不更让你觉得无趣了吗?” “你的气量就像针眼那么小,一句不慎,就爱揪着不放。” “我哪里敢啊?在你的心目中,我可是个窝囊废,介没本事的人。” “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觉得还真没有说错。”赵红静强忍着笑,问:“什么时候去前线?” “名单都已公布了,也就快了,大概就在这一两天里。” “到了战场后,你一定要爱惜自己,注意安全,千万别逞强。同时别忘了在海阳镇,还有一个小妹在关注着你。” “你已有了令你五体投地的人,你还会想我?”顾明波不无凄楚地酸溜溜地问了一声。 “你就爱吃醋。”赵红静轻声地笑了一下,说:“傻瓜,刚才是我有意寻你开心。你在我的心目中,岂能一次论英雄,说忘就忘?” “谢谢你。”顾明波不觉睁开眼来,伸手摸了一下赵红静的脸腮,说:“我还以为你见异思迁,有了新欢,就把我抛到了脑后。” “那是因为你不懂我的心,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顾明波听了很受感动,竭力控制了一下感情,平静地说:“红静,此一去吉凶未卜,我们很有可能就此永别。” “别胡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一定会胜利凯旋,平安归来。” “但愿会有这一天。”顾明波的眼里闪烁着泪光,说:“假如有一天我不幸战死……有小吴在部队,我相信,这消息你一定会知道的。我希望你能来这里,轻轻地叫我三声明波哥。我若有灵,一定会很高兴。” “求求你,明波哥,别说那些,我害怕。”赵红静将顾明波的头颅紧紧地抱在怀里,央求道。 “如果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顾明波比谁都清楚。 “我不想听这些,明波哥,你放松一下,我们再来试一下吧。”赵红静说着,便伸手去抓顾明波的那个东西,“今天无论如何,我们要实实在在地真正拥有一次。” “没用的,红静。”顾明波摇了摇头,说:“凡事不能强求,也许这不是因为我无能,而是天意,命中注定我俩有缘无分,只能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