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无门录》 正文 第一章:拜牢门 六月的太阳火毒毒的,因为十来天没有下雨,连呼的空气都有一股干燥火辣味。 那是一个令人痛苦、铭刻的日子。二十岁的我在塑料盖的自由集贸市场下,吸着由臭鱼、烂虾、鸡、猪、粪便、以及人体汗味所凝成的空气,异常烦操地左顾右盼寻找自己高中的同学:王有明。 昨天,从省城财大回家度暑假的我,在与几个同学会面后。知道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王有明现在成了东兴城郊集贸市场一个拥有三个摊位的老板。我就匆匆来找他,在熙熙嚷嚷的人流中,找了二十多分钟,我看到了一家明记香烟批发站。我左避右闪地挤过人流,站在门口连喊了三声:“明哥、明哥”。 大约一分钟后,也就是我打算转身走时,从里间走出一个十分清秀漂亮的姑娘。姑娘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笑吟吟地问我找明哥有什么事? 我就将自己的名字与有明的关系告诉了她。姑娘听后,又进了里间。几秒钟后,身高一米八、光着头、露着浑身肌肉的王有明,异常热情地将我带进了里间。 在狭小的里间,两台鸿运台扇在飞快地转着,四个与我年龄不相上下的男青年与两个女孩正在喝酒。王有明将我与里面的人相互介绍后,拉我坐下喝两杯。 我推辞了一翻,并问了这么热的天,怎么呆在这么闷热、狭小的地方喝,而不到外面去喝?王有明只说了句喝酒,就帮我倒满满一杯酒、一定要我喝。 坐下刚喝两杯,就听到外面有人狂叫:“王有明狗杂种出来、你出来。”来字没完接着就听到“叭叭叭”……砸货柜的声音。 王有明站起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对我们几个丢了一个眼色、迅速打开了一个箱子,抓了一条二尺来长的铁棍与一把白晃晃的西瓜刀。其他几个也拿起了刀与棍、随着王有明一声“冲。”,有明将简易门一掀、几个人冲了出去。 “:哎呀、哎呀、哎呀。”叫声不断,我怔在原地看着刀棍飞舞。随着刀棍的飞舞,一股股鲜热的血从活生生人的身上冲了出来。比任何电影、录像里都恐怖! 看着身上流血的王有明被两个人逼得连连后退,我的心一紧。从门边摸了一条铁棍冲了上去…… 只有短短几分钟,等到市场派出所的人赶来鸣枪时,血泊中已躺下三个年轻人。三个人后来在医院死了一个、两个残废。就因为这一时的冲动,我被送进市二看守所一栋、六号仓。 随着铁门“咣”地一声响、被剃光了脑袋的我颤抖地一手拿着一叠黄草纸;一手拿着一个塑料饭碗,怔怔地靠着铁门。十几个光头赤脯(还有几个一丝不挂全裸)高矮不一,体态万千地人一齐将目光盯着我。 “嘿、嘿嘿。”几声怪里怪气的笑声过后。一声吼道:“新腿子、快去洗澡,看你一身脏兮兮的,不要弄脏了爷们睡觉的地方”。 我怯怯地双眼一瞟。 一个家伙冲上来对我当胸一拳:“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纯爷们,走、跟老子洗澡去。” 说完将我一拉,我被带到了放风坪的水龙头边。 “:脱光、脱光,脱、快。”几个声音中,不时挟有人用力推、拍我的腰与背。 我脱下衣服、弯下腰,刚将水龙头开放,头刚伸进一点,不知是谁在我屁股上猛踹一脚。我的头一下撞到了水龙头,当时头上就长了一个鸡疙瘩。 我猛一回头,刚想说什么,十几个围着我的人瞪着眼骂:“看什么看,不服气,不懂一点规矩,想打架是吧。” “叭、叭”胸前中了两拳。 我刚想发作,一个七十上下的老头递过一条毛巾、一块肥皂说:“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落难的兄弟,弄几下算了,快洗澡,将衣服洗干净。” 我接过肥皂就洗,在我洗澡时,不时听到十几个围着我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看这血迹与伤,应该是杀人进来的;没有上手铐、脚镣,应该没有杀人,最多打个群架而已;强奸犯,被人当场逮住、狠揍了一顿…… 我洗完澡后,一个二十六、七岁瘦的像猴的条人走来,说仓头叫我。然后,将我带进仓,指着一个躺在水泥铺上满脸横肉三十上下的家伙,告诉了我那是仓中老大。在社会上很有名气的人叫杨铁彪,躺在旁边的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叫王进,也是社会上有名的人。 叫王进的小伙子代杨铁彪问了我哪里人、犯什么事进来的、等等一些情况后,杨铁彪说我不老实,要用点规矩。正在这时,有人送来一个纸条说是二号仓来的:赵永刚的加急电报。 杨铁彪将纸条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说,你是一个大学生、是赵永刚高中同学,刚才赵永刚来电极、要我罩着你,赵永刚问你怎么进来的。给赵永刚面子,免掉你一些规矩,你要老实点。你要不要回个电报,就讲我对你不错、谢谢他对你的关心。说完话的杨铁彪嘴一努,有人马上送上一只圆珠笔、一小张纸。 我拿着笔写下自己犯什么事进来的,也按杨铁彪的写了一些话后,杨铁彪拿起看过后,递给一个高个子叫他发出去。高个子接过纸条,从放风坪的铁丝网洞中扔过去,然后对隔壁仓人叫道,杨头的加急电报,请速转二号仓赵永刚。隔壁回答“好”之后、扔纸条的人进来了。 号子里的十几个人听说我是大学生就围着我问这问那、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 一直到下午五点钟,看守所开饭了。号子里的两个人一人拿八个塑料饭碗从铁门中间的一个四四方方小洞里递到走廊上推饭的(已判刑了,在看守所服刑的人,一般刑期都不长,还有看守所干警跟着)人的手中。外面的人将饭菜盛好后,再从小四方口递进来、里面每人一份。待递完后、外面的干警一边翻手中的记账本一边问有没有人加菜(自己账上有钱的、划账买菜)。有的话就卖,没有就走了。杨铁彪对一个家伙一丢眼色,那家伙马上就报自己的帐、买了两道菜。 那个在我洗澡时、递毛巾给我的老头,将一碗盛有一点盐菜的饭碗递给我、要我吃饭。我说不吃。在我说不吃时,有好几个人一围就到老头身边。老头劝了我两次之后,就将我那三两饭与菜分成了八小方块,自己捞了一块,其他一哄而抢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饿狼似的,我一个人走到放风坪,胡思乱想起来。 号子里的人吃饭很快,有的不到一分钟,三两饭就完了。然后,就到放风坪水龙头下洗碗。我突然听到王有明一连叫了我两声。我恐怕王有明听不到,就大声地回答。旁边立马有人拉了我一下,要我小声点、少说两句,以免被楼上巡逻的武警发现自找麻烦。 就在我与王有明说话时,在号子里吃饭的杨铁彪出来了,听了我与王有明的对话。杨铁彪就问王有明认不认识他自己,王有明说认识他,并告诉他自己在八号仓,两人就隔着仓号互相恭维起来。王有明请杨铁彪帮忙罩着我,杨铁彪一口应了下来。 六点钟、关风门,大家都进号了。杨铁彪就对大家讲:我不是江湖上混的人,还是一个学生、只因讲义气而进来了。现在又有两个社会上鼎鼎有名的江湖老大打了招呼。一些牢房规矩不好用在我身上,就只能拜拜牢门了。然后,就叫一个人做了示范给我看。 我知道这个规矩免不了,就走到铁门前跪下磕了三个头、朗朗地说:“三拜牢门开,新腿进来;老腿出去。” 正文 第二章:拳头,暴力讲话的地方 拜完牢门后,杨铁彪叫我上水泥铺聊天。天太热,十六个人挤在一起、只有一个吊扇。杨铁彪睡在吊扇下面,左右是王进与小馒头。 其他的人按身材的大小依次排序,还有几个新来不久的睡在水泥铺上的过道上。通过聊天,我知道了牢房中的一些,我从没有听过、也想不到的事情与规矩。 大伙听我讲这次斗殴死了人,不管怎么样都会枪毙一两个人,其他人都得判刑,就看谁在提神时,会讲话、会推责任。当然主要看谁的背景关系硬。我感到了一种恐惧袭上了身,我也听了号子里许多人的自我介绍、认识了他们。 十点左右,七十余岁的杨老头对杨头讲,我刚来没有被子就同他睡好了。杨铁彪不同意,杨铁彪让我睡在小馒头旁、免得被蚊子咬。 第二天,早上刚天亮,我正在做噩梦,一个比我早进来两天的人叫陈六麻子的就叫我起床、倒马桶、抹地。 我正准备起来去倒马桶,小馒头伸手捏了我一下。我睁开眼看了一下就说:“不倒”。 因为昨天晚上我知道有人拉了大便、我怕臭;我也知道这个号里有十六个人,如果不出去人,这号里一时不会进新人。只要不进新人,我今天倒了、以后就是我倒马桶,一直倒到进来新人的那天为止。我更知道陈六麻子是一个强奸妇女的人,大家都对他没有好感。 陈麻子见我不倒,就讲这里倒马桶是规矩,并拉了我一下。 旁边睡的小馒头见了说,不要吵,不要影响杨头睡觉,不然的话,你们俩人都要挨打。这里是拳头讲话的地方,你们俩到放风坪去过过招,我去做裁判,谁输了、谁倒。 小馒头问三十来岁的陈六麻子怎样,见陈六麻子没有吱声。就又问我怎样,我答应可以。小馒头见我答应了,就讥讽陈六麻子:新来的都愿意同你过招,你不去,那就接着倒马桶。陈六麻子就说这倒马桶是有规矩的,不能因为他破坏了规矩。 我正想说话,睡在杨头左旁边的王进、一冲起床,对着陈六麻子“啪啪”两嘴巴。然后恶狠狠骂道:“一个只知道强奸妇女的废物,人家新来的明明要挑你。你不敢应战,马桶就是你去倒,不去老子飞你两脚。”说着王进抬起了脚。 陈六麻子马上说:我倒、我倒。端了马桶就走。 王进骂了句:“贱货、就欠揍。” 六点钟大家起床,杨头在放风坪练了几趟拳。洗漱完毕后,问我家里有些什么人,今天家里会不会送被子与钱。我说会的。杨铁彪就说,马上要吃饭,你昨天没吃晚饭,肯定是菜不好。从今天早晨开始,让我跟他一起吃。 吃饭时,有杨头、小馒头、王进、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犯诈骗罪的叫戴老板的以及建筑公司喊刘总的人,加上我六个人,买了四个菜、围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后,王进叫一个外号为蛇脑壳二十岁上下的人去替我们洗碗。 吃完饭后,建筑公司的刘总一人开了一支烟。抽完烟后,杨头要王进叫大家搞卫生。我刚想起身,王进按了我一下,你不要去,我会安排的。王进叫大家集合后,然后分配冲水的冲水、抹地的抹地。 一帮人折腾好一阵子,王进东瞧瞧、西看看之后说,好了停下。 杨头见停了,就背着个手,走到风门前,用两根手指一抹后,看了看手根,大发雷霆地骂了起来:“哪个狗杂种弄得,还有灰、王进把人交出来”。 王进马上说是铁儿负责的,铁儿嘟了一句:“我明明抹了几遍,怎么还有灰哎……” 王进不待铁儿讲完就说:“你这么讲的意思是杨头冤枉你呀,讲卫生是为了大家好、少让蚊子咬。”咬字没完,王进就冲上去,对着铁儿当胸一拳。挨了一拳的铁儿,立马出手,两人就拳来脚往地在放风坪过起招来。 两人激斗了几分钟后,王进逮着一个破绽。只见王进狠狠一拳打中了铁儿的眉心,铁儿反射性的用手立马捂着眉心“哎呀”了一声。王进趁铁儿捂着眉心的刹那,猛击一拳在铁儿的小腹之处。几下铁儿倒在了水泥地上,嘴里“哎呀、哎呀”叫个不停。 王进抬脚猛踩,我刚想上去拉开王进,小馒头一下拉着我摇了摇头。 在地上翻滚的铁儿,随着王进落下的脚更是狂叫“哎呀,妈呀”。 王进一边踩一边骂:“杂种,你叫、我让你叫”。 这时只听楼上巡逻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武警过来了。大声喝道:“别踩了”。随着咣地拉了一下枪栓。 王进立马停下说:“报告武警哥哥,这家伙不听招呼,不搞卫生,还要同我过招”。王进说完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铁儿。 年轻的武警喝道:“少跟我贫嘴,不要叫、再叫老子让他再踩你,废物起来,让老子瞧瞧、看看要不要叫医生”。 铁儿不起来,武警骂道:“杂种,不听老子的,去两个人把他扶起来,让我瞧瞧”。 小馒头走过去与王进一起将铁儿拉了起来,武警看后“哈哈”笑了两声,又骂:“龟儿子,废物一个,被揍成了狗熊。好样的、来赏支烟给你抽”。武警说完丢下一支烟,见王进拾起后,对王进竖了一下大拇指,将枪一背、哼着小曲走了。 从早晨六点开早饭,到晚上十点睡觉,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呆在一个小空间里。你看着我、我盯着你,关长了时间的人,有一点心理问题的;只要你无意多看了他两眼;他都会找你茬,找你闹、骂、打架。看守所解决问题最直接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单挑、过招。 那里的管教是知道号里的情况的,但人手有限、管不过来。因此就默认每个号子里有一个狱头,狱头可以以暴制暴、帮助管制犯人、维治秩序;他能让干警们省不少事。当然狱头也清楚干警们在利用自己,所以牢头就利用各种借口欺压、勒索、殴打同犯。 在内呆久了的狱头都有一两个帮手,王进、小馒头就是杨铁彪的打手、代言人。有一些杨铁彪不方便出面的问题,就由王进、小馒头出面,替他冲锋陷阵…… 第二天下午,也就是我同杨头他们一起吃过午饭后,我家中还一直没有送钱、送物来。午睡刚起来,王进就对我说想单独与我谈一件事,我就同王进来到放风坪武警巡逻的过道下。 王进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先问了我一些家中情况、经济条件。再讲他自己家中条件不好,来这里后,多亏了讲义道的杨头罩着他,同他一起吃、喝。杨头也只是社会上有名无实的黑道人物,没有什么家境,在这里的开销是由外面的朋友资助、再加上牢房中的人孝敬一些…… 王进转弯抹角地讲了一通,意思就是问我家中会不会有人给我送钱、自己的生活有没有保障。如果家中没有人送钱来,下午吃晚饭时,就不要同他们一起吃了。王进再三表示自己是欣赏、看得起我的,他也是没有办法、是受人之托…… 我听明了王进不好意思的讲述后,心都凉了。昨天好好地答应赵永刚与王有明罩着我:他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仅仅吃了两顿就不干了。 我拍了拍比我小一岁王进的肩膀,谢谢他的坦言、也感谢他的帮助之后就走进了号子。 六月的下午,囚笼一样的号子,只有那个戴老板与刘总、我三个人没有脱衣服。其他的都不是光脯、就是全裸地对着那个吊得高高的吊扇骂娘。 天实在是热,汗不停地淌。大伙儿隔三差五地到水龙头下冲,用冷水降温。 铁儿有点肥已一连去冲了三次,小馒头就骂起来:“死猪一样的肥、废物一个,冲个屁,你早死、早投胎”! 二十岁,四肢发达的铁儿翻着白眼看了一下小馒头。 小馒头又骂:“杂种,想单挑吗?看你爷爷、揍死你”。 杨老头见状一把拉着铁儿去放风坪下自己用书纸做得棋,两人一边下、一边不知小声嘀咕什么。 在与同犯聊天的我,从铺上,下来到放风坪冲澡。刚冲完,只见昨天发报的长子,走过来、拉了我一下,我就随长子到过道下。 长子看了看我,对我讲:你既然与赵永刚关系好,家中又没人送钱来。赶快发个电报给赵永刚让他给你划点钱来,不然你会难堪;日子会不好过的。 随后,他向我介绍了赵永刚这几年名气很大,投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带着几十号人,给房地产老板收账、讨账、搬迁房子,外号叫小霸王,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赵永刚这次因为帮房地产商处理一个对手、将对方弄残废了。但他老板很有钱,很快就会将他弄出去的。赵永刚出手大方,人缘颇广。 长子也是城关镇的,因没有什么文化,家庭条件又不好,为了生存,常常干一点违法犯纪的小事,是看守所里的常客。 自己这次来看守所已四个月了,对这里的人都十分了解。 “:如果你今天下午在不来钱的话,杨头他们是不会让你同他们一起吃喝了的”。长子说完指了指蹲在我们旁边下棋的杨老头说,如果不相信他的话,就让我问一问旁边这个老江湖、杨老前辈。 我惊愕万分地看着长子与抬头看我的杨老头。 杨老头点点头,小声地说:“万一你家中再不送钱来,你今天就不会睡电风扇下面了;明天肯定要倒马桶,按长子说的,打个电报给赵永刚。赵永刚真正的黑道汉子,他一看就会明白,他是一个讲义道的人,他一定会帮你的。” 铁儿也插话说:“赵永刚什么人,那样的真爷们。你是他同学,他一定会帮你的”。 正文 第三章: 尔虞我诈的地方 在我与铁儿、杨老头说话时,长子悄悄进了一趟号子,拿出了纸与笔,递给我说:“你要写上,你没有与家中联系、日子不好过,赵永刚明白的。他收到后,你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杨老头点点头,用手指了指里面、摇了摇头;长子也点点头。 杨老头站起来伸了一下腰,拍了我一下肩头小声说:“你是一个学生,江湖太险恶。这件事,既可以证明你于赵永刚的交情;也可以证明赵永刚的真正为人,我绝不会害你。他一出面、你的日子才真正好过,里面那鬼儿子算个球”。长子点点头将笔与纸递给我。 我拿起笔照长子教的写了,长子拿起纸看了一眼、折了折,从放风坪顶上的铁网口中一扔、到了五号。走近隔墙,对着墙“啪、啪、啪”踹了三脚,迅速到我跟前做了个不要吱声的手势后,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俯在耳根小声说:“晚饭前有效果”。然后,故意高声与我扯在学校的一些情况。 隔了大约一分钟,只听隔壁五号对四号隔墙响了“啪、啪、啪”三脚,之后,又对我们六号“啪、啪”响了两脚。长子诡异地笑了。 二脚声刚停,小馒头出来了。问长子给谁发了密电。 长子说没有,接着说是我刚才无意踹了两脚。 我连忙说自己烦躁、发泄下,想杀人。然后对着七号仓的隔墙猛踹了几脚。 小馒头快速扭了一下脑袋、看了一下里面,走过来到我跟前、拍了一下我小声说:“你太没有社会经验了,说不定在这里有苦头吃。我也一样,刚来时吃过不少苦,吃过苦才明白一些,慢慢地你也会明白这里的”。说完,小馒头就走了。 小馒头一走,杨老头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做人不要太阴险、现实了,会遭报应的”。 我与长子接着聊,知道五号有他的一个同案犯,十九岁、年轻力壮的,拳头比王进、小馒头还硬。在那仓里也担当打手,讲得起话。 正聊着,建筑公司的那个胖胖中年人嘴上叼根香(香烟在号子里叫香)出来了。他给了我们四个人一人根香后,对我说:“小兄弟,你家中还不知道你被逮了吧?不要紧,晚上买菜时,我从账上划两百元给你,你自己看着买点什么好了”。 我连忙说:“我家人应该知道我被抓了,只是我们家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的事”。 胖中年人笑眯眯说:“有什么事,开个口、能帮的、像你这种人,我一定帮”。说完后,他又走进了号子。 刘总一走,长子就介绍说:“刘总是犯贪污、行赌罪来的,人不错,很有钱、经常帮号里没有钱的人买个日常用品什么的”。我从长子口中大概了解了刘总。 我正与长子聊着,突然听到前铁门有人问:“昨天新来的、浩云是这号仓吗”? 里面马上有人答:“是的,是这仓”。 长子马上将我一推说:“罗教导员找你快去”。 我刚走两步,小馒头已到放风门说:“快点,罗教导员找你”。 我几步走到门口,只见一个留着平头,身穿二杠三星四十上下的中年警官见我就问:“你是浩云”? 我正要回答,站在旁边的几个代说了:“是的、是的,罗教他就是昨天来的新腿浩云”。 中年警官脸一虎说:“没问你们,啰嗦什么,滚远一点”。 旁边几个人马上快退了几步。 罗教问了我一些情况,我一一回答之后。 罗教说完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回头停下,问我是不是:因为帮王百万的儿子王有明的忙出事的。 我说:“是的”。 罗教忙说:“那我去八号同王有明讲一下,让他给你划点钱来。王有明家有的是钱,他会不会划给你呢?我去问一下就知道了”。说完话,罗教就朝八号走去。 一会儿,罗教挟了一条小被子过来,从小四方口送进来之后,笑嘻嘻地翻开记账本告诉我,王有明给我划了五千元过来了,让我签完字后,罗教哼着小曲走了。 晚上开饭时,递完了政府餐后,带班干警说:“二号仓的赵永刚给昨天来的新腿浩云买了三个菜,谁是浩云上前来”。我连忙上前,一个留所的服刑人员一边递菜给我、一边说他自己是赵永刚的兄弟,凡是能帮的、一定会帮。我笑着托他代我谢一下赵永刚。 等我与留所的服刑人员讲完话,回头时,王进将我的菜提到了他们一起,见我转头,他们眉开眼笑地招呼我上铺吃饭。 刚吃一半,刚才给我送菜的的人又来门口说:“浩哥,八号仓的王有明给你也送来二个菜”。王进一听准备起身去接,我拉了一下他说:“你吃饭、我自己来”。 我一到门前,留所的人将菜递给我之后说:“你没有烟吧?我这儿有两包,你先抽着。明天,我再给你弄”。说完,他快速将头往走廊两头瞟了一眼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两包烟递给我。 我接过烟问他叫什么名字,他答了一声:“我叫吴四宝。”之后走了。 我将烟放进自己口袋、提了菜、没有上铺、直接将菜提到放风坪交给杨老头与长子。他们俩一边丢眼色、一边说不要。 我大声说:“我那儿有了几个菜了,吃不完。你们没有菜,大家一起吃、算我请兄弟,感谢各位兄弟这两天对我的照顾”。说完后将两个菜放到放风坪的洗衣台上后,进号吃饭。 吃完饭,王进又叫那个蛇脑壳替我们洗碗。我摸出烟来给一起吃饭的人一人一支。 姓戴的那诈骗犯点上烟后说:“看不出来,你还蛮有人缘的”。 建筑公司的刘总吐了个烟圈说:“朋友、是相互相承的。像浩云这样的人,我也愿意交”。 大家海聊了几句,蛇脑壳洗好碗过来了。我开给了他一支烟。 王进对蛇脑壳骂道:“你他妈的、也配抽烟。浩哥给你、你就接,下次再接老子揍死你、滚远一点”。 王进骂完蛇脑壳之后对我说:“浩哥,号里最亏的就是烟。这里除了刘总之外,杨头、戴老板他们弄烟都要废不少力,你以后不要随便给烟他们那些龟儿子们抽。” 我点了一下头,说去洗澡。一出号门,我将烟给了杨老头与长子每人五支、两人千恩万谢。 就在我洗完澡、准备找长子聊天时,听到前面有人叫我。我就朝号里走去。 几个人说:“你家送东西来了”。 我一到铁门前,只见铁门下堆有衣服、被子等。 年轻的看守所干警(兼医生)要我签完字后对我说:“你家昨天才知道你出了事,正在想办法,别着急。我是你哥的同学刘昌林,你以后有什么事,就只管找我。在这里只要别人不故意招惹你、你也不要去招别人。在这里除了所长与教导员就数我了。你哥是从小练过的、你应该也有两下吧?对付他们这些烂瘪三,应该没有问题”。 刘昌林对我说完后,叫道:“杨铁彪过来”。 杨铁彪点头哈腰地走到铁门前问:“刘警官,您有什么吩咐?” 刘昌林哼了一声,说:“别看我不管事,但这里我清楚,我也干了不少年了。我从来不与你们牵扯、一支烟都不抽你们的。他浩云是我同学弟弟、也是我弟弟,你是这号老大、照顾点,不要为难他、懂吗?” 杨铁彪听刘昌林这么说马上表示自己很关照我。王进、小馒头也凑上前替杨头说,杨头已受人之托,很照顾我。 刘昌林听了之后,问我是不是这样,我说“是”之后、他才走了。 刚关风门一会儿,大家正聊得起劲、没在意,突然何警官来了。他一来就打开铁门叫道:“田武,过来,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你没有事了,回家走吧!” 田武惊喜不已、怔着了,号里几个猛推了几下他,他才反应过来。他走到我前面说:“浩哥、我走了,被子留给你,以后遇上了是朋友。”田武说完,随着铁门“咣”的一声响、走了。 罗教将背在后面的手伸到前面,将一个塑料袋从铁门四方孔中递给我后,又将记账本翻开、写了一下后,要我在他指的地方签上我自己的名字。见我签了名字,罗教告诉我,塑料袋里的新衣服是前面二号仓的赵永刚托他给我买的。赵永刚担心我吃不下饭给我划了两千元过来给我,让我自己买菜吃。如果钱花完了,他还会划给我,要我不用担心在这里过不下去。 罗教对我说完之后、又对仓里说:“这个新来的是有来头的,已有几个人向他打过招呼了、不要乱来。谁动了他,谁就是跟他姓罗的过不下去,跟他作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号子里的人连忙说:“请罗教放心,我们这号是文明号、不会乱来的”。 罗教阴笑了一声,点点地说:“不乱来就好……就好”。 正文 第四章:看守所的游戏 我连忙问杨老头,他的情况。杨老头告诉我:这个田武,三个月前同几个人斗殴、伤了一个人。但他的一个姐姐十分漂亮,嫁了一个很有钱的人。这次肯定花了不少钱,才将他弄出去的。 随后,杨老头告诉我,我们现在还没有逮捕、只是嫌疑犯、住在一栋,还有希望出去。如果逮捕了,签了逮捕证就会转去二栋。到了二栋、就麻烦了,只有免予起诉、或判缓刑的人才有希望从那栋走出铁门,回归社会,其他的都要判刑…… 从杨老头的口中我对看守所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我纳闷地问:“刚才走的这小子,还只与我相处了两天、名字都不清楚他,他怎么将东西留给我呢?” 刘总叼上一支香,递给我与杨老头一人一支后说:“刚才这小伙子、好聪明,他看出来、以后也许会遇上你。哈哈,我走时也会留点东西给你。人嘛、就这样,观察有的人可深交;有的人不可交呀!你呆上一段时间,一定会明白的”。 将近十点时、突然听到前面“咣、咣”地响了几下。 我一下站起来说:“又放人了”。 王进说:“这时候,不是放人、而是进人、来新腿,如果来几个的话,我们号会送一个来。我昨天提审路过前面,发现前面号都有十七、八个的,我们现在只有十五号人了……” 王进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开我们铁门了。 铁门开了,刚才放人的干警,对后面一个刚剃光头的人说:“怔着干什么,快进去”。人进来了,铁门、木门都锁上了。 新来的人也同我前两天来时一样,怔怔地靠着门、站着。 刚一会儿,楼上巡逻的武警开了风门,大声喝道:“快去洗澡,五分钟关门。” 新来的不知怎么回事。王进、小馒头冲上去一人一脚之后说:“快去后面水龙头下洗澡”。 新来的马上朝后面跑,几个人也跟着凑热闹、去了后面。 我刚想起来,准备去看看,刘总拉了我一下说:“有什么好看、马上进来了,再瞧不迟”。 五分钟不到,武警就喝道:“快进来、关门了,进来”。人一哄而进。“咣”武警关上风门走了。 杨头坐直身子,说:“赶快把要告诉他的规矩告诉他、好睡觉”。 杨头话一完,王进飞起一脚踹到新腿的后背说:“前面去拜牢门,陈六麻子去教他”。 陈六麻子在新腿胸前揍了一拳道:“跟我来、我教你。”陈六麻子走到了牢门前,对新腿说:“跪下”。 新来的不动,小馒头冲上去,对着新来的二脚:“叫你跪下、没长耳朵”。几个人一哄而上,这个一拳、那个一脚。新来的挨了十几下。 戴老板开口了:“跪下,这是千年不变的规矩”。 “:跪下。”几个人喝道,新来的跪下了,照着陈六麻子,念经一样念了几次。 拜完牢门,王进对新来的说:“要睡觉了、去关灯”。 新来的东瞧西望一阵后说:“找不到”。 几个人哄笑起来,骂道:“女人的洞你找得到吗?”这个说在这边,新来的跑来这边。那个说在那边、新来的跑去那边,玩了一阵子。 小馒头冲上去一拳打在新来的胸前之后吼道:“傻逼,连个开关都找不到、去死!”死字一落,一脚又飞上了新来的后背上。 新来的不服气了,抬起头来望着小馒头翻了翻眼道:“别人都说看守所喜欢单挑,我们俩试试。我输了、我认栽,以后就是你孙子”。 “:啊!胆儿够大的。”七八个人一齐围上去,拳头、脚都招呼到新来的身上,只听“啪、啪、啪……”新来的一声不吭、只抱着头。 招呼了一阵,杨头看差不多了,说:“停下,你他妈的,刚进来、就想单挑,有两下吗,挑我好不好?赶快玩其它项目,不服气、有你吃的,开始玩、抓紧点”。 随着杨头的话一落,几个人就玩新来的“飞机加油”、“过火车”、“跳快马”等游戏。大家都哈哈大笑,有的人眼泪都笑出来了。新来的被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够惨的,身上红一块、紫一块的。 时间也快十二点了,杨头说:“今天就先睡了,这龟儿子明天再玩。陈六麻子、告诉新来的,以后他接替你的任务了”。 陈六麻子高高兴兴地将倒马桶、抹地一股脑儿交给了新来的。 陈六麻子将该交待的事情交待完后,请示王进:“这个新来的什么也没有睡哪儿啊?” “:让他睡水泥铺下过道里。” 前两天、下了雨,水泥铺上都有些潮湿,要用被子铺垫才能睡,何况下面过道里。 我看了看新来的一米七的个子,有点肌肉;刚才的一翻折腾,已让他有点茫然、疲惫、痴呆。我有些于心不忍,就将王有明送来的小被子,从铺好了的垫被下抽出来扔给杨老头,让杨老头带着新来的一起睡。 杨老头接过我给的被子一边铺一边说:“新腿子过来,同我一起睡。快点早睡早起,睡下面明天你就起不来了。来吧、睡吧!” 王进嘟嘟道:“自己都刚来没有两天,充什么好人呢?” 我侃侃地道:“大家都在这儿落难,能互相照顾一下、有什么不好,自己又吃不了什么亏,有何不可”。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杨铁彪就大声叫:“王进,这两天卫生搞得太差。昨天还有蚊子叮了我几下,赶快组织人搞卫生,将里外彻底整干净。今天再有蚊子叮我,你就不用睡觉了,站在我旁边替我赶蚊子好了。” 王进讨好地说:“好的、好的,都动起来。新来的负责冲水,其他人赶快用牙刷刷、刷干净点、内外刷一遍。现在新来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快点冲水”。 王进说完对着新来的踹了一脚,还用眼瞟了我一下。刘总见我没用动,就对我挥手说:“看什么,走、前面去,不影响他们搞卫生。看守所里是我们的家,卫生靠大家”。 我与刘总走到前面,刘总开上一支烟后将他的手放了一只在我肩上,瞟了瞟忙得不亦乐乎的人,小声在我耳根说:“如果你不想做老大,就不要管事;随便他们怎样,只要看就行了。如果你想做老大,我是支持你的”。刘总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俩一边品着烟、一边闲聊着。 中午开饭、发完政府餐后,刘总与姓戴的两人一人买了两个菜。我也上前准备买一个菜,留所的吴四宝丢了一个眼色给我、迅速地从推车上拿下两瓶雪碧给我说:“刚哥送给你的”。 带押的干警笑了一笑道:“你与小霸王赵永刚关系挺贴的吗?赵永刚应该呆不久了,有不少人在想办法捞他呢”。说完他们推车走向了七号仓。 待他们一走,王进一下从我手中抽了一支雪碧,往空中一抛、双手接住后,“叭”地对着雪碧亲了一口、转头问杨头什么时候喝。 杨铁彪搓了搓手,说:“先让我闻”。王进马上将雪碧递给杨铁彪。 杨铁彪接过后也对着瓶子“叭”地亲了一下,说:“宝贝,太想你了,先喝这瓶、大家尝尝。晚上留一个、再喝。”说完杨铁彪又将雪碧递给王进。 刘总看了看我与杨铁彪说:“现在不喝、晚上再喝吧,杨头?” 杨铁彪说:“没事、现在喝一点,尝尝、解解馋,多久没有喝了,还是上两个星期前你老婆送来、喝了的,你早就受不了了吧,喝一点、王进开”。 王进、小馒头早就将我们六个人的塑料茶杯兼漱口杯摆好了。开瓶了,一人倒上一点、顿时一股酒香。王进、小馒头两人相对少一些,我与刘总、杨铁彪、戴老板四人杯中相对多点。六个人一边喝着、聊着。 我知道了看守所最稀罕的是酒,其次才是烟。烟一般干警都会给那些外面有人找上自己,请求关照的人,每隔一段带上一两条,酒他们是不碰的。在看守所除了所长与教导员在过年、过节时,给那些曾经是自己的同事、朋友(必须是有钱、有势的人)带上一瓶、两瓶的尝一尝。还有就是关押在看守所的人自己曾经是当官的,或很有钱、有名气人、外面朋友亲人也混得不错,与看守所干警很熟、很热乎,有一定的面子、渊源,然后以送雪碧为名,将酒灌入雪碧中,趁自己熟的干警值班送进来。当班干警心知肚明、给你面子,不拆穿,让你混水摸鱼。在六号仓里,只有刘总那个在银行工作的老婆送过三次。 吃过午饭,我洗了一把脸。长子与杨老头在巡逻过道下向我招手,我走过去给了他们一人一支香。 长子吸了一口道:“我说的没有错吧?赵永刚一定会贴你,他是什么人物,杨铁彪这类人根本没法与他比。浩哥、你做老大算了,我们也好过点。”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长子。 杨老头轻快地横了几步朝号里望了望,说:“浩哥,你做老大、很容易,只要你向杨铁彪宣战,将他狠狠打趴下。王进、小馒头他俩,我与长子、铁儿会收拾的,你一动手,刘总、戴老板他们不会干涉,说不定还会帮你。他俩一直供着杨铁彪的吃喝,杨铁彪纯粹一赖皮狗、还要罩着王进与小馒头,他们其实心中早就憋了火。从今天赵永刚给你的东西,就可以看出赵永刚已同看所干警为你打了招呼了,你弄一点事出来没有什么问题的……” 杨老头还想说什么,长子抢过话说:“你在这里时间不长,你动手好了,如果你不好出头,我来出头,你做了老大、也可以白吃白喝多好!” 我将双手分别往他俩的肩上一按,说:“我考虑、考虑,考虑好了、我就动手,他们太不道义了……” “:什么人,他们也懂道义。”长子嘟了一句。 正文 第五章:我来做老大 我躺在水泥铺上想着他们俩的话,很有道理。在这里时间很短,我不能随别人摆布,不能看别人的眼色说话、行事。据我对杨铁彪的观察,只要我全力以赴,打倒他不是很困难,问题是打到他后、自己能做老大吗?像他一样心黑,勒索、打骂其他人吗?做了老大,不花一分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里时间不会太长,一旦逮捕后、就会转入二栋逮捕监。逮捕监的人比这边刑拘号的人更心狠、更心黑,我必须在这里打出名声,为进入逮捕号做好准备、铺好路。否则到那边没有这边的好运气,会有不少的苦头吃。昨天新来的遭遇、想起就心惊,转进二栋又要当一次新腿,必须打出名声,从这里开始、从现在开始。 我在想入非非之中不知不觉睡了。睡得很香,听到王进在放风坪骂:“狗日的,说你几句、还顶嘴,皮痒了吗?想挨揍是不,快、冲水、降温”。 我起床,走到放风坪对王进看了看,说:“全世界就听你一个人在大呼小叫的,死人了没有?这里不是你家……” 王进凑上来,笑容可掬地用手指了指新来的、陈六麻子他们几个在冲水的人说:“哥、这些人就是贱,你不厉害点,他们当你是病猫。对他们要心狠心黑下手重,让他们怕你,不然他们要翻船的。” 我拍了一下王进的肩头说:“太热了,让他们冲水降温就行了,不要大喊、大叫得烦死人了。”说完我就走进号子里。 吃晚饭时,我们六个人将中午剩下的另一瓶雪碧喝了,杨铁彪说:“天太热了,吃完饭,大家都去风坪。王进,你叫几个人对号里猛冲水、降下温,晚上睡觉也许舒服一点。” 王进马上站起来、大声吼道:“抓紧时间吃饭,吃完了,新来的鸿运、铁儿、陈六麻子你们几个赶快往号里冲水、降温。” 天实在太热了,一顿饭下来,头上与背上都是汗淋淋的。我扔下饭碗就直奔水龙头下,正好铁儿在洗碗,铁儿见了我就移开两步说:“浩哥,你先冲一下。” 我笑了笑道:“你先到、当然你先洗完。” 铁儿用手连抹了几下碗,用水冲了冲准备走开。我伸手一拦说:“急什么,有什么事呢?聊一聊再走。”说完递上一支香给铁儿,没想到旁边站着的几个一哄围了上来,一个个眼露馋光地盯着我。我只好一人给他们一支,几个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贪婪地品吸着烟。我就与铁儿聊了起来。 从铁儿自己的口中与旁边一些断续插言中,我知道了铁儿是一个只念过小学三年级在家随父母种田的倔强少年。 这次进来是因为父亲与一个村民发生口角,年轻有些力气火爆性子的铁儿冲上去不问青红皂白、将对方打了个头破血流。对方躺在医院报了派出所,派出所就将铁儿抓来扔进了看守所进行刑拘,铁儿刚来时,仗着自己有些力气、内心不服王进与小馒头,倔强的他时不时与他们顶一下,自然他在号里吃了不少苦头。 我揣摸估计倔强的铁儿虽然在王进与小馒头手下吃了不少苦。但他内心一直不服王进与小馒头,如果有机会让他与王进、小馒头他们俩真正放开手脚搏起来,铁儿要比他们俩强一些。压抑憋了很久的铁儿会疯狂地打击他们。 号子里所有人都出来了,几个人使劲地往号里冲水。王进不时说这个;骂那个的。新来的鸿运与铁儿都不吭声,但我从他俩偶尔看王进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闪烁的火光。 同我蹲在洗衣台上,一起抽烟的刘总看着王进小丑似的指手画脚,就拍了我一下说:“走,前面去聊、真他妈恶心。”说着刘总呸地吐掉吸得快完了的烟头,旁边的小戏子迅速弯腰拾起来往自己嘴里送。 我与刘总并肩站在铁门前,刘总叹息了一声,说:“人生最大的痛苦真正是失去自由啊!我刘某人好歹也有一官半职,在社会上不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有一班混得不赖的朋友。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要看几个小瘪三的脸色。”说到这儿刘总拍了一下我的肩头讲了他从入号以来,受了杨铁彪、王进、小馒头三人的气,自己还要花钱养着他们。 我听完刘总的讲述后,瞪着眼看了刘总一阵后,说:“收拾他们!” “:可惜,年龄太大了、不然早动手了,说出去丢人啊!别人还认为我刘某人舍不得花这两个小钱。”刘总摇头叹息着。 我对刘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说:“去放风坪吧!走。” 我与刘总一人叼着一支香,到外面同大伙海聊起来。嘴上的烟快完时,刘总呸地将烟蒂往地上一吐后,踩上两脚。 王进一下从蹲着的洗衣台上跳下来,脸一虎说:“大家刚整干净,你从来没有整过,现在又将烟丢地上,你不是老大,有两个钱而已、你小心点。” 刘总又掏出烟来,开上我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后说:“我来这里三个月不到,花了少说也有大几万了。有的人一分钱也没见来,妈的、什么东西,整天指手画脚的。” 王进一下冲到我与刘总面前,用手指头点了点、恶狠狠地说:“你有钱是吧,老子有劳力,不敢揍你是吗?” 我实在忍无可忍呸地吐掉嘴上的烟,同时飞起一脚踹向王进的小腹。王进“啊哎、啊哎”倒退了几步、紧跟着我一拳揍在他的前胸,“叭”王进一下倒地了。就在我抬脚再踩王进时、只见小馒头冲上来了,我只好随势将脚飞向了小馒头的下颚,小馒头倒退了几步。出其不意,大多没有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杨铁彪扑向了我,同时,长子、刘总扑向了小馒头;杨老头与新来的鸿运扑向了王进。 我闪过杨铁彪飞来的一脚,快速地反击两拳,可惜只打中他的前胸一拳,他跃撞了一下,几乎同时、铁儿冲上来双手使劲死死搂着了杨铁彪。 我双拳对着杨铁彪猛击。杨铁彪“啊、啊、啊”三声之后,几颗牙齿带着血一齐喷了出来,铁儿死命一摔跟上又是几脚。王进、小馒头、杨铁彪三人“嗷嗷嗷”的叫声引来了巡逻武警。 巡逻岗道上武警吹响了警哨。 看守所负责放人的何干警、周干警带了两个武警与四个民兵(不是正式警员)来到前铁门。 何干警喝道:“统统滚到前面来。” 大家慢慢腾腾地走到前铁门。 何干警冷笑一声:“打群架,好呀!有种,最先动手的出来、出来。” “咣”铁门打开,我慢慢走出去。还有一只脚没有迈出门,两个武警、一左一右抓住我的双手,使劲向后背一提,咔嚓一声后,双手被反拷上了。接着杨铁彪等十个人,个个像我一样反拷着带到看守所教育室。 从六号到一号,要经过五个号,沿道的五个号铁门前挤满了人,在路过二号时,赵永刚早等在门前,看到我喊:“怎么回事?” 我只摇了一下头、没吭声。走过了老远,还听赵永刚喊:“何警官,浩云是我兄弟、浩云是我兄弟。” 一到教育室,何干警与周干警将手中胶辊、警棍一杨,喝道:“统统跪下。”最先跪下的是刘总、紧跟着是杨老头、长子…… 只有我、杨铁彪、铁儿三人没有跪下,两个武警、干警、民兵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一哄而上围着我们三人。武装带、警棍、拳头、脚、稀里哗啦招呼上了我们三人身上。 杨铁彪大喊:“不是我起的头呀、不是我起的头呀。” 同时杨老头、刘总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是牢头狱霸,打骂勒索人,牢头狱霸。” 刚听到两声我就成了熊猫,头冒金星、鼻青脸肿地被打倒在地上,杨铁彪、铁儿也一样。 看守所负责放人的何干警、周干警带了两个武警与四个民兵(不是正式警员)来到前铁门。 何干警喝道:“统统滚到前面来。” 大家慢慢腾腾地走到前铁门。 何干警冷笑一声:“打群架,好呀!有种,最先动手的出来、出来。” “咣”铁门打开,我慢慢走出去。还有一只脚没有迈出门,两个武警、一左一右抓住我的双手,使劲向后背一提,咔嚓一声后,双手被反拷上了。接着杨铁彪等十个人,个个像我一样反拷着带到看守所教育室。 从六号到一号,要经过五个号,沿道的五个号铁门前挤满了人,在路过二号时,赵永刚早等在门前,看到我喊:“怎么回事?” 我只摇了一下头、没吭声。走过了老远,还听赵永刚喊:“何警官,浩云是我兄弟、浩云是我兄弟。” 一到教育室,何干警与周干警将手中胶辊、警棍一杨,喝道:“统统跪下。”最先跪下的是刘总、紧跟着是杨老头、长子…… 只有我、杨铁彪、铁儿三人没有跪下,两个武警、干警、民兵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一哄而上围着我们三人。武装带、警棍、拳头、脚、稀里哗啦招呼上了我们三人身上。 杨铁彪大喊:“不是我起的头呀、不是我起的头呀。” 同时杨老头、刘总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是牢头狱霸,打骂勒索人,牢头狱霸。” 刚听到两声我就成了熊猫,头冒金星、鼻青脸肿地被打倒在地上,杨铁彪、铁儿也一样。 正在挨打之际,教导员与林昌林医生来了。 教导员一进门看了看冷笑一声,说:“闹事啊!这里是人民民主专政机关。你们好好看看,这墙上与你们号里贴的《监规纪律十不准》。” 说着教导员一把扯起王进的耳朵拧着说:“小王八蛋,这么大的字、你看清点。” 王进被扯得“啊哎、啊哎”地叫。 教导员猛扯了几下,松开后对杨铁彪说:“怎么啦、控制不住啊?有人造你的反,好的、好的。” 说完,对着我“嘿嘿”笑了两声:“浩云,听赵永刚讲有文化的人啊!胆儿挺大的,刚来没几天啊。” 刘昌林马上接过话说:“这是个小家伙、在学校读书,他哥就是前天晚上,我带到你家喝茶的那个副局长。” 教导员“嗯”了一声,对刘总说:“刘总啊,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同他们年轻的烂瘪三小样儿的一起闹事。” 刘总叹息委屈地将自己进号后,杨铁彪、王进他们勒索他,以及体罚、打骂别人的一些事对教导员说了。 教导员伸出两根手指对杨铁彪挥了挥,刘干警、何干警对着杨铁彪一人踢了几脚。 教导员冷冷笑道:“杨铁彪、身强力壮的,到看守所还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吧。他们这些人闹成了这样,以免再出事,将杨铁彪转入其他号。”接着教导员对我们大家教育了一翻后,全部返回号里。 被揍成熊猫模样的我在刘总与杨老头的搀扶下回监。在经过二号仓时,赵永刚早早等在铁门前,一双手伸出铁棚栏。 一见我,双手紧紧握住我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我就将事情向他说了个大概。 赵永刚听完后对送人进号的何干警说:“帮帮忙、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弄点药、我一切包了,关照一下。”最后,赵永刚交待我这里与外面不一样、凡事要小心! 正文 第七章:做老大其实很难 早上我还在迷迷糊糊中,铁儿拉了拉我的被角说:“浩哥,起床、快开饭了。”我懒洋洋地起床,铁儿已将漱口水与牙膏给我准备好了。 我到放风坪蹲在洗衣台上漱口,看着几个在问新来的唐永强怎么进来的。鸿运一个人在搞卫生,我就问铁儿,怎么还是鸿运搞卫生,应该按传统移交给昨天晚上来的唐永强。 铁儿指了指、新来的唐永强,告诉我他不方便。我一看也确实,戴着手铐、脚镣,就拍了一下鸿运、跟他讲没有办法,人家不方便,只好继续辛苦你了。 鸿运感概地说,只要不整他,多劳动一下没有关系。我就摸出一支烟奖励给鸿运,鸿运高兴地干得更欢了。 我、刘总、戴老板、铁儿四个人吃完早饭后,我就交待铁儿号里卫生要搞好,不能让鸿运一个人干,应该让陈六麻子他们几个、昨天没有参加打架的人一个干一点。但不能像王进那样,对人拳打脚踢的。 实在闷得无聊,我就让杨老头将新来的叫来,说说是为什么事进来的。新来的唐永强就讲:他是一个镇上的无业人员,因为有些力气,平时就经常帮本镇一个叫多富做木材生意的人跑跑腿、跟跟车什么的,也就是给做木材生意的人做跟班,跟了老板几年、两人关系很贴的。 做木材生意的多富三十来岁,生意做得很好、顺风顺水的,在镇上算个有钱的人。因为忙生意,难免冷落了他那个有几分姿色、正值虎狼之年很风骚的老婆。他的老婆耐不住空虚、寂寞,就与镇上一个叫四眼狗的烂瘪三勾搭上了。 前几天,被晚上突然回家的多富在床上抓了个正着,两个男人大打出手。多富打不过烂瘪三、四眼狗,猖狂的四眼狗口出狂言,让多富把自己的老婆给他做长期的情人。 受了屈辱的多富打不过四眼狗,就找老婆离婚,没有想到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要多富将所有财产都给她,她才同意离婚,否则她不离婚、就是要偷情,还说自己老公无用,打不过别人、不如别人! 气疯了、红了眼、横了心的多富,就提了两瓶酒、拿了两千元钱给唐永强。要唐永强念在兄弟情份上,替自己出头、报仇。 唐永强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当时就爽爽快快地答应了,并买了一把十分锋利的杀猪刀。让多富注意那两个狗男女,只要他们在一起偷情,就当场捉奸、做了他们。 前天晚上十点钟,躲在别人家中观察的多富、看到四眼狗又进了自己的家里,就跑到唐永强家叫唐永强。两人一冲进多富家,果然两个男女正在床上赤条条地玩得欢。唐永强举刀扑向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四眼狗,多富则扑向赤身LUOTI的女人,四个人就开战了。 唐永强几刀下去,就将四眼狗砍死了,见多富还在与女人厮打,就又将刀捅向了女人,几刀一捅进女人身子、女人也死了。血案就在一时发生了。 我们几个正听唐永强聊得大快人心,何干警来到了铁门前问道:“杨铁彪走了,现在是谁当这号里的学习组长?” 几个站在铁门前的人,忙指着我说:“是浩云。” 何干警边打开铁门、看了一眼号里说:“卫生要搞好,浩云、既然大家推你当组长,你就要负责任,现在天气太热、人口密集、卫生不能马虎,会影响大家的身体,你们六号与七号都是我负责的,你出来、我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我只好出号,随何干警到他的办公室。一到他的办公室,何干警先问了一些号里的大致情况后。对我讲,现在看守所关押的人多,为了加强安全管理,每个干警都分了责任承包号。具体负责对号里的大小事情,特别是不正常情况,要及时向他汇报、反应,希望我配合他的工作、维护管理好号内安全工作,如果我不配合他,那么他将不管我有那个干警罩着我、哪怕是所长来罩着;他也不管号里的人拥不拥护我,他都随时可以撤掉我、重新由他安排一个人当学习组长。 随后,他就谈起他现在工资少、烟瘾大,每天两包不能少。而自己经济状况不好,影响到心情也特别不好、脾气极差,希望我管好号、不要给他增添麻烦,否则他会天天找我麻烦。 我一头雾水地不知怎么说,只好讲:“我会尽力配合您的工作,不给您增添麻烦。” 他冷笑了两声后,说:“你是一个聪明人,有点魄力,但刚来几天、有些事情多问号里的老腿,他们会教你,我看你以后对我的具体表现。”他说完就脸色不好地将我送进号子里。 我一进号,刘总与杨老头就找上我与他们俩到放风坪、并要在放风坪聊天的其他人进号里去,之后问我,刚才何干警找我都聊些什么,是不是说他自己烟瘾大,经济状况不好、他的心情也不好。 我说是的,并问他们俩是怎么知道的。 正文 第八章:趟进浑水里 刘总与杨老头异口同声地说:“这里有这里的规则,是公开的秘密。”只是我刚来几天,还不知道而已。然后,刘总详细地介绍了这里的这个规则。 看守所有二十八个号,所长与教导员负全责,其他十四名干警分别具体承包两个号子。每名干警每个月从自己所负责的两个号里打秋风——一个号每月由学习组长,负责向承包干警送上少的千把元、多的两千元左右。具体怎么操作干警不过问,一切由学习组长(牢头、老大)负责。如果不及时送,承包干警就会刁难整个号里的人;或单独为难组长、换掉组长,这里水太深。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没有他们做不出的事情。你刚来几天,以后时间长了,慢慢会明白的。 刘总接着告诉我:杨铁彪当组长时,他与姓戴的诈骗犯每人每月出一条,其他由杨铁彪与王进再找其他人收几条,没有一分钱的杨铁彪收到烟后,自己留几条抽、每月一号上交三条。真的烟干警不会要,由杨铁彪在买菜时、划别人的帐买成菜,再折合下来给刘总。然后由刘总付现金给看守所管账目的干警。当刘总的亲友来给刘总送钱上账时,干警就扣下给刘总的钱。(其他号里也是这样) 当初刘总刚入监时,曾经有干警暗示过刘总、让他来当学习组长。但刘总知道在这里不光是要有关系,还要有暴力。因为这里的人喜欢运用暴力,而身单力薄的刘总虽然有着关系、头脑,但偏偏缺乏暴力。所以刘总就只能由自己的关系户对组长打个招呼。自己再花一点钱,不吃苦、不受气。 听了刘总一阵解释后,有点如梦方醒味道的我、就对刘总与杨老头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做老大了,反正一般人也奈何不了我。我不可能去欺压、勒索别人,大家都是落难之人,号里除你刘总与戴老板是有钱人外,其他的都不怎样。每天买菜时、 我注意了,买菜的不多……” 我还想说什么,杨老头抢我的话、告诉我,如果我不做老大,何干警就会从别的号调自己的关系来。别人来了说不定比杨铁彪更心狠、心黑。杨铁彪在这个看守所的牢头中还不算最心狠、心黑的,他没有干警罩着,他不敢怎么太出格。有些出格的比杨铁彪更残忍、手段花样多,还有从这里勒索了钱,积攒下来、送回家的。 接着杨老头告诉我,我那个同学赵永刚仗着自己有钱、与看守所的大部分干警关系很热乎,心就比杨铁彪狠、黑,如果遇上一个那样的人来当组长,到时候、依我的性格看不下去,又会打架、闹出事。 现在骑虎难下,只有做下去。如果不做下去、换了别人,到时别人还以为你没有魄力,以后会让干警与同犯们看不起。到时还会有人找你麻烦,在这里将抬不起头…… 我听了杨老头的话,心惊肉跳。刘总见我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就讲,如果我狠不下心、就由他一个人每月出三条烟应付上面算了。 杨老头说:“不行,还按杨铁彪时那样的规矩,由刘总与戴老板一人一条,其它的由铁儿出面找人收。”杨老头说完对号里叫道:“铁儿、出来一下。”铁儿应了一声,就匆匆跑出来了。 铁儿一到我面前,杨老头就告诉铁儿,现在干警已定下来由我来当学习组长,要铁儿贴着我干,今天与明天找人收几条烟孝敬上面。以前王进怎么干的、铁儿清楚,要铁儿照王进那样做就行了。铁儿十分高兴地答应贴着我干,并且保证比王进干得更好,让我尽管放心好了。 我们四个人抽完一支烟后,刘总、我、杨老头进号,进号前我特别交待铁儿主要找没有参加打杨铁彪的那几个人,他们经济情况可以,对赶走杨铁彪没有出力,应该出点钱,铁儿笑容满面地答应,他知道怎么做。 铁儿第一个叫的是诈骗犯戴老板。看着戴老板出去了,我揣测着铁儿怎么同他讲、估计着戴老板怎么回。正揣测着只一会儿戴老板进来了,我观察了一下,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没有什么表情,我放下心来。 第二个、四顺子出去,也不过几分钟就进号了,他也与戴老板一样,没有什么表情,这下我更安心了。我心想、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铁儿也不用多费口舌,不会将事情办砸。于是就同刘总、杨老头海聊起来。 第三个铁儿叫的是田涛,田涛出去好一会儿才进来。我瞟眼观察他、田涛一副苦瓜脸样子,我就准备起身,去问铁儿怎么回事。刚起来,刘总一把拉住我、摇摇头,示意我坐下。我一坐下,刘总开上一支烟给我、也开了一支烟给杨老头,小声地说:“你不用管,随铁儿去整,不会用什么事的。” 第四个是刘俊。刘俊出去后,十几分钟、还不见进来,并隐隐约约还听到了两人好像在争执。我坐不住了,转头对外面望了望。杨老头用肩碰了我的肩一下,说:“看什么,铁儿会摆平的。” 杨老头话音刚落,就听到铁儿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要我动手是吧?” 我马上站起来,杨老头一把拉下我,说:“干什么?坐下,我去看看。”说完,杨老头站起来朝外走去。 刘总自己叼上一支烟后,说:“没有什么事的、大惊小怪,一切都是正常,真是太年轻了。” 我小声说:“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让人说闲话。” 刘总哈哈一笑,道:“什么叫好事、什么叫坏事;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坏人;什么叫闲话?谁他妈的是好人?让我瞧瞧!见怪不怪的、以后你的日子还长着了,早点改掉书卷气,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我无可奈何地说了句:“我这心里纠结啊!” 正文 第九章:越淌越浑 刘总摇了一下头说:“纠结、我还烦躁呢?纠结个啥吗,人不故意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能做到损人利己的事就可以干……” 刘总还想说什么,只见刘俊在风门口喊道:“浩哥,您来一下。” 我站起身来就走,一到外面、刘俊就激动地说:“浩哥、您才来几天,如果您做老大,我支持、也乐意……” 铁儿一下抢话说:“支持什么、乐意什么?你妈个逼,只让你一个月出一条烟,你都不想出、王八蛋。”铁儿说完,猛一脚踹向了刘俊。 刘俊一个踉跄,我连忙一把拖住还想上前攻击的铁儿说:“你进号去,我来同他讲。” 铁儿涨红了脸说:“不用同他讲,这种杂种就是欠收拾。”铁儿说这几句的声音挺大,号里出来了几个人,倒退了几步的刘俊怔怔地站着不动。 杨老头一见里面出来了几个人,就说:“出来干什么、看什么?回号里去。” 铁儿则大声吼道:“看什么,看你妈偷人是吧……” 我连忙说:“大家先进去,铁儿你也进去、我同刘俊聊聊。”说完丢了个眼神给杨老头、示意杨老头拉铁儿进号。 杨老头领会了,拉着铁儿说:“走、走,让浩哥同他聊。” 我走进刘俊,拍了一下他、递上一支烟给他后,才说:“也不知道铁儿怎么同你讲的,反正我现在要找大家摊几条烟。我明人不做暗事,这烟是孝敬上面的。”接着我将自己与何干警在办公室的谈话,原原本本地一字不漏告诉了刘俊。 刘俊听完我的述说后,说:“以前杨铁彪当组长时,我每月出一条烟,铁儿一叫我、就让我出两条烟,说是你的意思。我当时就讲,是浩哥的意思、让我问一下浩哥。只要是浩哥让我出两条,我就出两条。铁儿当时就骂人,所以我就与他发生了争执。我这人性格也怪,以前王进跟我讲什么,我也不信。一定要问杨铁彪,现在你做老大,我也要问你、是不是你的意思?” 我的本意是让他们五个没有参加打架的人,一个出一条烟。现在听刘俊这么一说,不好驳铁儿,就对刘俊讲是我的意思。 刘俊嗯了一下,说:“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出两条好了。” 我见他答应,就让他进号叫一下、廖成武出来。廖成武一出来就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我就讲上面要几条烟,让他每个月出一条烟。 廖成武没有直接回答我、出还是不出,他反而问我其他人出不出。 我说参加了与杨铁彪打架的人都不出,当然刘总愿意出,其他人我不去问,也不让他们出。廖成武就问什么意思,是不是怀疑他是杨铁彪一伙的。我讲我不怀疑他是杨铁彪一伙,但这几条就是要摊他们五个人的头上,希望他能给我面子。 廖成武则说,如果是我自己没有烟抽,他愿意给条烟给我抽,但如果因为没有参加打架而摊到他头上,他就不出。 我一听,知道遇上一个狡诈的家伙了,又臭又硬。必须给他点颜色,我转动了一下脑子,心中有了一个主意,就说你不出算了,晚上我们再聊。 晚上吃过晚饭,关上风门后,我将戴老板、四顺子、田涛、刘俊、廖成武叫到一块后,说:“今天,我叫你们有件事同你们商量、我不管铁儿白天怎么同你们怎么讲的。现在我再同你们讲一遍:(我带着十分霸道的语调说)我要你们五个人每人每月出一条烟,理由就是、你们五个没有参加打架,现在我要五条烟了难。” 戴老板、四顺子、田涛、刘俊四个人都说愿意,只有廖成武说他不愿意,除非号里所有人都出一条烟。 我脸一虎,说:“我只要五条烟,就偏要你们五个人出,其他人不用出、别人出我也不要。”我的语调更重了。一下子所有人都围过来了,廖成武嘟嘟道:“你这样就不公平了,我们五个又不是号里最有钱的,你这是吃住我们五个人。” 我刚想发话,铁儿抢过话头说:“就吃住你,你想怎样、你不想出是吧?”铁儿一说完,我马上说:“刚才铁儿说的就是我准备要说的,一句痛快话、你廖成武出还是不出,不出从明天起由你倒马桶。”说完我瞪着眼睛,望着廖成武。 廖成武看了一眼我、低下头不吭声,我站起来对鸿运说:“鸿运明天你不用倒马桶,归廖成武倒了。” 廖成武嘟了一句:“我不会倒的,我都来三个月了。” 铁儿一冲上铺,我连忙一把拉住铁儿说:“别冲动,我以将话搁这儿了,走、前面聊去。” 铁儿恶狠狠地吼道:“明天,你有种、就别倒。” 我与铁儿一坐下,刘总、戴老板、杨老头就挨过来坐下了。刘总一坐下就说:“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的性格不行,我都说了我出两条、戴老板一条,这样的小事,没有必要弄出个事来。” “:我就偏不让你出,一定要让他们出,我自己绝不抽他们一支烟。我拿三条上交、其它两条放这儿,给号里那些没有烟的人解解馋,你又不是没有看到那些家伙,拾根烟屁股抽都那副德行,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杨老头听完我的话,就问我有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同廖成武他们讲。我说没有必要同他们讲,反正明天廖成武不倒马桶,我就开他机(动手打他,打服他为止)。 铁儿一听,就讲要开他机,不要等明天、也不用我动手,他现在就去开机。说完铁儿就想站起来,杨老头一把抓住铁儿,要铁儿不要没事找事,要铁儿听我的就明天,说完了、杨老头就走回他睡的后面铺,同那几个睡后面的人聊天去了。 正文 第十章:谁是高手? 坐在我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戴老板见杨老头走后。先笑了笑讲:其实三、四条烟根本不算一回事,他与刘总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出。以前杨铁彪在这里,主要是他看不起杨铁彪那种纯粹的地痞流氓。虽然他与他们几个人一直在一起吃饭,但从来不主动找杨铁彪聊天、也不找任何人聊天,他一直与号里所有人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局势。因为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即与官场出身的刘总不是一个层次、也与其他人不同,他属于边缘人。所以他是这里的中间派,不与任何人打得火热,也不弄烟。其实他是弄得来烟的,有一个干警一直暗中罩着他,他只是不显露而已。他曾经呆过看守所、进过监狱。对看守所、监狱的复杂人际关系都很清楚,也曾吃过不少苦头。 他还讲了、以他的观察,他与刘总两人一个人一月花一、二万块钱根本不算一回事。他之所以不花,并非小气、而是低调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再是认为花钱要有价值。他认为不值得交往的人,他一分钱也不乐意话。他讨厌那种崇尚武力、只懂运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他喜欢与有智商的人交往、与有潜力的人做朋友。他同我讲这些,就是因为他认为我是一个有潜力的人、只是缺乏阅历。 他接着告诉我,凡事要用脑子、懂思考。他自己就曾经想过,他讨厌杨铁彪,想利用罩他的干警将杨铁彪调走、或把自己调走。后来反复一想,在这种环境里有素质的人不多。万一遇上一个比杨铁彪更横的,就更不好收拾了,所以他一直不出头、花几个小钱养着杨铁彪也不要紧,何况还有刘总也出钱,他就乐得糊糊涂涂地、在这里过日子。他如今愿意同我讲这些,是希望我能有一些启迪与领悟,对我以后有帮助。 戴老板还想说什么杨老头领着廖成武来到我身旁。杨老头一来就讲:廖成武他不知道我买了烟是为了给其他没有烟抽的人抽,说我没有同他讲清楚。他认为我是怀疑他是杨铁彪一伙的,因为他没有参加打架,故意刁难他,他就发倔脾气了。刚才杨老头向他解释了,现在他愿意出一条烟。 我听杨老头讲完后,瞟了一眼廖成武,说:“我不怀疑你是杨铁彪一伙,也不是刁难你,这里除了刘总与我自己能弄来烟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弄过烟进来,我准备弄点烟来,让陈六麻子他们几个一分钱也没有,看到别人抽烟的那馋相,实在可怜。我想你们几个人情况一般,一个人出点钱买烟来,你们大家抽,我绝不抽你们一支。你不想出顶我,那么我有办法收拾你。你倔我比你更倔,明天,我们俩做个了断,我不会拉任何人帮手。” 廖成武看了一下我就讲:他不是一个怕收拾的人,刚来时,杨铁彪也收拾过他。他心中一直不服他,如果是我因为怀疑他是杨铁彪一伙而刁难他,那么打死他也不出一条。刚才他听杨老头的解释,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为了给大家抽,他愿意出,他自己反正也抽烟,而弄不来烟。 我听廖成武讲完,就告诉他,我明天进烟,早上买菜就划他们的帐。廖成武讲可以之后,我摸出烟来给了他与杨老头一人一支烟。然后叫鸿运过来,也给了他一支,并告诉他廖成武愿意出烟了。而新来的唐永强死老壳又脚镣手铐的,倒不了马桶,只好再委屈他等进新腿子时,才能移交,我每天给他几支烟。鸿运高兴地答应了,并说自己运气差,遇上一个死老壳,没有办法、只能干下去。 “叮当、叮当”唐永强拖着脚镣过来了,他一上来就讲,自己来了号里兄弟都照顾他、不为难他,连卫生都没有要他搞,他过意不去,他愿意买几条烟来给号里的兄弟们抽。 铁儿接过话说讲:你运气好、碰上浩哥做老大,有同情心。如果是以前那个老大,看你账上有钱非搞完你的不可,那个家伙心黑,不过你还识趣,知道自己买几条烟给兄弟们抽。烟不好弄、你要请浩哥帮忙,他才有办法…… 我立马打断铁儿的话,对唐永强讲,要他不要买烟,自己的钱留着自己买菜或买副食吃。告诉他,他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很快就会逮捕,转入二栋、逮捕监去。像他这样的很难保命,有钱赶快花了,痛痛快快上路,说完摸了一支烟递给他。 唐永强接过烟讲,他也知道活不了多久,与兄弟能呆一天是一天的缘份。现在账上有钱,请我帮忙买几条烟来,他自己烟瘾大,也可以给兄弟们抽一抽。 我头也不抬地一口回绝他,这种忙我不会帮他。 没想到旁边的戴老板却说:他愿意帮,他自己明天就买几条烟来,顺便给唐永强带几条。坐在一起的人都莫名其面的望着戴老板,戴老板笑了笑说,大家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他,虽然他来了两个月左右,还没有弄过烟,但他想要弄点烟还是弄得进的。 第二天,早晨开饭,买菜时,戴老板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交给管账目的李干警。李干警接过纸条看也不看放进自己的口袋。待卖菜的人一走,铁儿就问戴老板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戴老板讲,要几条烟抽抽。铁儿就讲从来没有看到你与李干警有过什么谈话,看不出你与他有什么关系呀?旁边的刘总冷笑了一声说:“你能看得出来的事,那还叫事;你能看得出来的人,那还是叫人;何况人家是高人中的 高人呢?凭你铁儿,十个铁儿的脑袋也比不上人家一个呢,玩社会,玩自己吧!吃饭、吃饭!” 正文 第十一章:高人的庐山真面目 我、刘总、戴老板、铁儿四个人吃完早饭后,铁儿叫来蛇老壳洗碗,我摸出一支烟赏给蛇老壳。蛇老壳连说了几句谢谢。 铁儿冒了一句:“真人不露相啊!” 戴老板淡淡一笑,用自己的大拇指、指了指旁边的刘总说:“高人,就是这位、官场如战场、险恶之道、虽败犹荣。” 刘总嘿嘿一笑,所:“这个社会,最聪明的就是玩脑壳的,做无本买卖的诈骗犯。高智商犯罪,钱捞了、刑判不了多少,运作得当、还可以逍遥法外,真是莫测高深。”说完这话的刘总又对戴老板一抱拳说了句“佩服啊、佩服。”之后走开了。 刘总一走,我就拉着戴老板聊起来。从戴老板的阐述中我知道了一个大概,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戴汉云出生于一个中层干部(公务员)家庭。从小聪明伶俐,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成绩优异。偏偏在高三要考大学时,与女同学谈起了恋爱,交上了女朋友的戴汉云为情所困、无心学业。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大学与他失之交臂。十九岁的戴汉云在父亲的运筹下进入了县银行工作。脑子灵活、嘴甜、能说会道的戴汉云,在银行只干了四年,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在二十三岁时,爬上了银行一家分理处副主任的位置,主管放发货款工作。 一时间、各路人马纷纷找上门来,特别是那些生意场面铺开得大的生意人。今天这个请、明天那个送的,让年轻的戴汉云飘飘然然起来,戴老板很讲义气,给几个平时走得近的人狠狠发了几笔款,自己也分了一点红。但天有不测风云,发出去的货款有的收不回。年轻的戴主任着急了,脑瓜子一转,从自己掌握的钱袋子里、拿钱出来与人合伙做生意,炒棉花、炒黄金,赚了、赔了,彼此起伏,折腾了两年,银行的缺口越来越大。 一不做、二不休的年轻戴汉云豪气万丈,一下从银行挪了一百万与人到深圳炒股,变化莫测的股票市场,一年不到、让戴汉云的一百多万打了水漂漂。戴汉云不敢回家了,就潜伏深圳,开始做皮包公司。几趟生意下来,钱滚滚来了,戴汉云只道自己时来运转,胆子越干越大。但法网恢恢,就在戴汉云准备做完最后一次,带着钱从深圳衣锦还乡时,被深圳罗湖公安局经侦大队抓了。后来,罗湖法院以诈骗罪判了十二年。 戴汉云的父母、姐姐,左右托人;找关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戴汉云从广东韶关监狱调转回家乡监狱服刑改造。(戴汉云姐姐的一个同学在监狱、狱政科、当科长)戴汉云在监狱有人罩着,加上自己的聪明,十二年刑、只干了七年就假释出来了。 假释回家的戴汉云在父母、姐姐的帮助下,租了一间门面,开了一间服装店。起早贪黑地做了两年,从广东进衣服卖,除了税收、管理与门面费、所挣得钱远远达不到戴汉云的理想。 心比天高的戴汉云老老实实干了两年衣服买卖后,反复总结经验教训,痛定沉思之后,清楚地意识到,靠实实在在做衣服生意,这一辈子也积累不了多少财富。于是戴汉云又悄悄干起老本行,开皮包公司。 戴汉云有了前车之鉴,谨慎、小心又小心,折腾、一次又一次的得手,几年下来,积累了不少钱的戴汉云看到房产业的建材行当十分红火,就投资办了个沙场,雇一些采沙送给房地产开发商。开沙场生意收入其实颇丰。但它再红火也比不上空手套白狼,戴汉云只干了两年又转入开皮包公司的行当。 开皮包公司,不用投资、只要收钱,戴汉云又悄悄地干了起来。今年四月,戴汉云一连骗了广东一家公司几次货后,认为该公司太好骗了,就继续骗下去,没有想到在最后一次拉货时,连人带车扣了。被抓的戴汉云有过在广东被抓、被判的经历,清楚自己在广东又要判多久。于是就想办法,找人活动、花钱让自己在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朋友以戴汉云涉嫌在出生地有犯罪记录为由,将其从广东接回来,扔进市看守所,准备从看守所捞人。 我与戴老板一聊就是一上午,又开中午饭了。发完政府餐、卖完加菜后,戴老板一冲站到铁门前。两个留所的服刑犯,一边问叫什么名字、一边将推车下层的一个纸箱打开,快速、递进十五条烟、三瓶雪碧之后,推车走向七号窗。 戴老板拿起四条烟,左手两条递给我、右手两条递给刘总,笑嘻嘻地说:“来了近两个月,一直承蒙你刘总看得起兄弟,赏烟抽。今天,老弟也回敬您一下,望给个面子,收下、收下。” 刘总客气地道:“太见外了吧,虽然彼此没有什么沟通,但我俩也一起吃喝了这么久,也算缘份呢!” 戴老板一定要我与刘总收下之后,递了一条烟给铁儿,铁儿接过烟喜出望外地将烟往空中一抛,跳起来接住,亲了一口烟道:“香、好香啊!” 号里其他人围上来,戴老板又拿了两条烟递给死老壳(看守所对很可能判死刑、或已判为死刑的人的一种称呼)说:“兄弟一场,送两条烟给你抽抽,到了那边记着有戴汉云这个人就行了。”然后摇摇手、制止拿着烟欲讲话的唐永强,“什么也别说,来、来兄弟们、一人来一支。感谢兄弟们,我来这里这么久,一直没有弄过烟。那因为我姓戴的看不起杨铁彪。”说着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接着说:“现在是我老弟,浩云做老大,他虽然刚来不久,我姓戴的看得起他,以后大家都要贴着他。” 正文 第十二章:高手过招,旁人得益 中午,我们四个人喝一瓶,戴老板、铁儿都有点过高,吃过饭用水冲了一下、降了温就躺下了。我也到风坪冲了一下,看刘总一个人蹲在那过道下就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刘总嘴咧了一下,说:“没有什么,你要好好学习,姓戴的真是高人,叫人摸不透,他可以做你的老师,像他那种人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亏吃。” 我贴近了一点刘总说:“他真是一个看不透的人,高手!你也一样是我的兄长、良师,有许多的优点值得我学习。遇见你们两个人是我的造化。”我叹了一口气,望望欲言又止的刘总接着说:“人生、可能真的有点命运,在这里、特别是你的身上,我学到许多在课堂上与社会无法看到,也无法领悟的东西”。 刘总叹息了一声,说:“人这一辈子,就怕走错一步、一步之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一直认为姓戴的不过是个诈骗犯,骗了两个小钱在手上而已。现在看到他真的不简单,相处这么久,还不知他与看守所有这么厚的局。人才、人才!杂种、晚上我也弄个两瓶、搬个几条烟。走,进去睡觉。”一到号里,刘总没有上铺,而是铺开纸,拿起笔写下,急需十条烟、两瓶八十(加)一,刘如山。写下这几个字后,刘总将纸条看了一遍,挂到前铁门上。 刘总挂上纸条后,对我狡诈地笑了笑,我凑上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总拍了一下我,说:“这个你都不懂,看守所每隔两至三小时,就有干警在走廊上巡视,看到门上挂有纸条,认为是监内的人,向看守所报告说明监内情况。还有就是与看守所干警有关系的人,估计什么时候是自己的关系人来巡逻,就写一个纸挂上面,关系户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做。挂在上面的纸条,看守所虽然没有明确下文,但有潜在号里的规定,任何人都不能看,只能看守所干警取走看。因为这是看守所干警掌握号里情况的一个渠道,很多人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检举号里的其他同犯。还有就是像你这样有同案的人也可以通过趁人不注意将号里的情况写好,打电报打到你同案的监里,让他代你挂在门上,干警对这种方式反映情况都比较重视。很多人被无缘无故转号就是有人用这种方式报告了干警,讲了坏话,上了阴招……” 我听了刘总讲到这儿,点了一下头说:“用阴招弄人的,不算本事。” 刘总呸地吐掉叼在嘴上的烟,说:“你不用阴招,你有些事情达不到目的;只要能达到目的,那么,目的就是证明手段的效率。走、走,别扯了午睡一会儿,下午聊。” 天实在太热了,午睡只睡了个把小时,我就被热醒了,我看着胸前一滴一滴的汗珠,再看看睡得像一头肥猪一样的铁儿,对着铁儿屁股踹了一脚。铁儿一下坐了起来,揉揉睡眼:“哥,怎么啦。” 我开口就骂:“你真是一头猪,能吃能睡的,快叫人搞卫生,往里多冲点水,死猪呀。” 铁儿马上站起来吼道:“起来,统统起来搞卫生冲水。一下子号里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铁儿就安排几个人冲水、刷地。戴老板对铁儿丢了一个眼色,小声地说:“怎么不安排他俩,他们以前老折腾你们的。”说完戴老板用手指了一下,睡在后面的王进、与小馒头。 刘总不待铁儿搭腔,阴阳怪调地说了句:“铁儿,对付小馒头绰绰有余,对王进有点困难。那天如果不是浩云先将王进打成了那样子,铁儿只怕打不过王进,以前两人打过多次,铁儿从没打赢几次……” 铁儿不待刘总继续讲下去,转过头抢过话问我:“要不要将这睡的铺也冲一下。” 我刚想骂他猪头,这个也能冲,没有想到戴老板出口了:“你真不应该叫铁儿,应该叫铁脑壳,这个也能冲,只能将所有被子弄到一角,叫两个来用湿抹布、抹几遍降下温。” 铁儿转过头来看我,我没有好气地说:“是的,按戴老板说的做,还看我做什么?铁脑壳。” 铁儿马上叫:“长子、长子,来、将所有被子挪到一角,我要抹铺板了。”说完铁儿走到王进与小馒头面前说:“你们也动手,用湿抹布,将铺板抹两遍。” 王进看了铁儿一眼问:“是你的意思,还是浩哥的意思?” 铁儿没好气地说:“现在卫生有我负责,浩哥的意思就是铁儿的意思,铁儿就代表浩哥。” “:那好,让我问一下浩哥。” 王进说完准备朝我走来,铁儿对着王进“啪”一拳,“问、问什么,不想干,不服啊你。” 王进怔了一下,道:“铁儿,你想打是吗?” 这时已走过去了的戴老板恩了一声说:“怎么,王进、你以前不是常叫铁儿搞卫生吗?现在铁儿负责卫生了,你不干了、不服呀。” 所有人都在用眼瞟这,王进手一摊说:“不是不服,我只是讲去问一下浩哥,他就打人。” “你不听我的,我就打你,不服、走、单挑去。” 说完铁儿跳下铺来,抬头瞪着眼望着王进。我连忙走过去讲:“叫你们搞下卫生,抹一下铺板,不想干、你们是大爷,别人就该干啦。” 小馒头嘟了一句:“那么多的人可以叫,为什么不叫,偏偏要叫我俩……” 我不待小馒头讲完,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小馒头,瞪着眼望着小馒头说:“小杂种,老子第一次让你们搞一下卫生,不搞是吧、有种还顶一句试试。” 王进连忙说:“浩哥说了,怎么不搞,走、走,去抹去。” 王进拉了一下小馒头,跳下铺,看着他俩跳下铺,戴老板笑了笑:“搞干净,贱货。” 几个人热火朝天地冲水、刷地、抹铺板,折腾近两个小时,我就叫铁儿让他们停下。然后,给了他们搞卫生的人,一人一支烟。 三点多一点,一个民兵给刘总送来十条烟、两瓶雪碧,并告诉他,这是所长吴豹让他送来的。 正文 第十三章: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故事 开晚饭,四个人喝了一瓶多,关上风门后,有些喝高的刘总拉着我,同过我讲述他这次就是被他的副手(一个他一手提拔起的人使了阴招,栽进来的。) 刘总:刘如山从一所大专学校毕业后,分到县政府新闻办公室工作(那时,七十年代,有大专文凭的不多)。刚参加工作的他,怀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态、努力地投入工作,辛辛苦苦地为办公室几个人打开水、拖地、收发报纸的等等,凡是他能干的、他都干。办公室主任、副主任与其他几个人乐得清闲、享受。 坐办公室的人工作清闲,但办公室是一个没有硝烟阶级斗争很剧烈的场所。因为办公室里大多数的人都多少有点背景,平时就一杯茶、一张报纸或几个人因为一部电影,都可以争论一天打发日子的人。他们一边享受着年轻的刘如山无私的奉献,一边暗中使绊子。 第一年,年终评优评先时,没有他的份。大伙评议:小伙子工作积极、任劳任怨,但还刚来、还年轻、今年暂不评,让他锻炼、锻炼。 第二年,年终评优评先时,又没有他的份。大伙评议:小伙子工作能力加强了,工作积极性很高,但还不够成熟、还需加以磨砺。 第三年,年终评优评先时,还是没有他的份。大伙评议:小伙子悟性高,接受能力强,工作能力优异,但有些恃才傲物、工作方式方法有待更进一步提高。 年轻的小伙子,辛辛苦苦干了三年、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每次都让那些整天海聊、海吹的大叔、大婶、大姐们抢去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人在一个群体里太优秀了,必遭人嫉妒。小伙子对前途感到一片茫然、绝望。心灰意冷的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于一个同学的生日晚餐上,认识了当时副市长的千金小姐洪小慧。 洪小慧长相平常,但五官端正、大方,有一份让人羡慕在市银行上班的工作。年轻的刘如山知道这是自己人生的一个春天来了。长相帅气、有文化素养、聪明的小伙子,对长相平常的洪小慧展开了猛烈地爱情攻势。心高气傲的女孩、在刘如山一轮又一轮的狂轰滥炸之下投降、屈服了。 两人认识交往了半年后,洪小慧带着刘如山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拜见岳父、岳母。两位家长像政审过关一样,对刘如山审核了一遍后。岳母对平民出生的刘如山不满意;但老革命的岳父洪副市长却对小伙子赏识有加,十分赞同女儿与刘如山交往、建立感情;并断言,小伙子有文化、聪明、前途不可限量。 拜访完岳父、岳母的第三天,刘如山就(以工代干)的身份调到了市财政局当会计。在财政局只干了一年,刘如山因工作积极、能力强、有文凭,正式升为正股。第二年升副科,第三年升正科。也就是这一年,二十六岁的刘如山与二十四岁的洪小慧正式结婚了。 结了婚的刘如山身份变了,交际的圈子也变了。几翻努力,聪明灵活的刘如山、三十岁那年就以副处级的级别爬上了财政局第一副局长的位置,前途一片光明。 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这座城市时,这个城市人的人也同全中国人民一样,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很多头脑灵活的人开始放弃铁饭碗,突围、下海、经商。一时间,各种公司如雨后春笋突然冒了出来。整天与钱打交道的刘如山看到许多身边的朋友都发了,成了经理、老板,刘如山也开始思考起来。 刘如山既想下海捞钱,又舍不得这个副处级的级别。心痒的刘如山几翻沉思之后、瞄准了,城市在建筑公司的努力下,一天一天在变化。于是刘如山在岳父洪副市长离休前,调到市建筑公司(房产管理开发总公司的前身)来当副老总。在建筑公司干了两年后,精通了业务的刘如山开始与老总陈国旺,明争暗斗起来。一年的明争暗斗、刘如山如愿以偿地赶跑了陈国旺。 建筑公司全权控制在刘如山手上,此时正逢国有企业体制改革试点时期。刘如山大胆改革,一方面提高职工待遇、福利,一方面借改革铲除异己、培植自己的势力。 在刘如山的大胆改革之下,建筑公司的生意如日中天、钱滚滚而来。几年下来,建筑公司就成了市里的纳税大户、龙头企业,刘如山的名字也叫得震天响。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心岂有不变。大风大浪中淌过来的刘如山,万万没有想到,今年自己竟然生不逢时、栽在了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倚为心腹、死党的副手之中。 今年四月的一天,刘如山吃过中午饭,照常在家准备午睡。突然市纪委副书记带着几个人来,宣布对他进行双规。刘如山大摇大摆地跟着纪委的人来到纪委,接受调查询问。纪委的人对他进行了一个星期的双规、调查后,毫无结果之下,就亮出了他的副手实名举报他刘如山行赌、受贿的材料。 刘如山看了材料,当场心狡发痛、头昏脑胀、糊糊涂涂之际的他居然承认自己受贿(好在没有承认行赌)之事。纪委掌握了刘如山的受贿证据后,将他的案卷移交到市检察院反贪局,反贪局就将刘如山,扔进了看守所、继续隔离审查。 到看守所的刘如山似伍子胥过关一样一夜白了头发。在刘如山进看守所一个星期后,反贪局来看守所对他进行提审,在提审过程中,清醒了的刘如山居然翻案,连受贿都不承认了。就这样案子一直拖了二个多月,刘如山也在看守所关了两个多月。 正文 第十四章:看守所,所长吴豹的传说 刘如山向我讲了自己的故事后,又颇有兴趣地同我讲起了看守所、所长吴豹的一些事来。 吴豹与刘如山老婆洪小慧是邻居、玩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念书,一直到高中二年级。十七岁时的吴豹已长得牛高马大了,因为在学校打篮球与同学发生争执,火爆脾气的吴豹将对方打了个头破血流,被学校开除。被学校开除出校门的吴豹,十七岁轻狂年少,在社会上更是放荡不羁、经常因打架被派出所带去教育。 吴豹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实在管不来了。就找当时是市委常委任市武装部部长的洪小慧父亲、想办法,将吴豹弄去部队当兵。 到了部队的吴豹因身体素质好、能吃苦,呆了三年、生了班长,还入了党。1979年,就在吴豹准备退伍时,中越战争爆发,准备退伍的吴豹被部队留了下来,去了对越自卫还击的战场。 在战场上,吴豹奋勇向前、猛冲猛打,受到部队首长的多次表扬。特别是在攻打越南军事重镇、铜登攻坚战役中,吴豹在头部被手榴弹弹片划伤前额受伤流血不止的情况下,不包扎,依然冲锋在前。受伤的头部因没有及时处理、包扎,后来留下了一个大伤疤,这场战役以中国军队全胜而告终,这场战役中吴豹立了一个一等功,战事结束后,吴豹因战功、破格升为连长。 战争结束回家后的吴豹被部队保送到广西步兵学校,学习了三年。三年学习毕业,吴豹回部队继续任连长带兵,因带的连队抓得严、部队军事素质过硬,二年后升为了营长。营长干了四年,因文化素质有限,无法再升团长。在中国军队大裁军的那一年,吴豹带着老婆转业回来了。转业回来的吴豹,被分到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当政委。 部队的工作方法作风以及生活方式都与地方有一定差异,在部队待了十多年,经常带兵高嗓门的霸权主义作风让他回到地方之后,一时难以融入,在与领导、队友的相处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好在吴豹耿直、豪爽,在支队每一次大的抓捕行动中,能够冲锋陷阵在前,这些优点弥补了他在工作作风上的霸权主义的缺陷。大多数的队友,还是从内心之中佩服他的。 前两年,市里发生了一起很大的爆炸案,市委、市政府给市公安局下了死命令,必须限期破案,市公安局就依照市委、市政府的套路给刑侦支队下了死命令。 吴豹与队友们经过几天几夜的摸、排、侦查,好不容易抓获了嫌疑人。但嫌疑人仗着自己有一定背景,又臭又硬,死猪不怕开水烫,死活抵赖不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在经过几次攻势审讯毫无效果的情况之下,气急了的吴豹与队友就对犯罪嫌疑人采取了非常手段。嫌疑人招供了犯罪事实,案子破了,但嫌疑人也让吴豹与队友打破脾肾,弄成了二级残废。 颇有背景的嫌疑人家属,就将吴豹与几名负责侦查该案的队友,告上了省公安厅。省公安厅就责备市公安局领导,严肃处理这次参与该事件的有关人员。当时该事件被闹得沸沸扬扬的。 胆大、讲道义的吴豹不想拖累其他队友下去,就一个人扛了。 这种事摊上一般干警非开了不可,但吴豹不同,他是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流过血、受过伤、立过战功的英雄,最后省公安厅与市公安局领导,只将吴豹口头教育了一翻,将他平调到市看守所任所长。 市看守所是市公安局的一个下属单位,一切经费开销都要公安局拨款解决、经济十分困难。吴豹上任后一段时间,就向局领导提议大胆抓经济收入,只要局领导批准他改革的提议,他负责的看守所可以不向局里要一分钱,还可以给局里创收。局领导巴不得少一个人来要钱,对吴豹的一些提议,模棱两可、既不答应、也不否认、默认。 吴豹清楚局领导的意图后,就大胆地将一些刑期不长的本地服刑人员留所服刑。开办了副食品加工、畜牧、种植等创收项目。(看守所卖菜都是吴豹来任所长后开始的) 看守所关押了男女多的时候近六百人,少的时候也有五百来号人。这些人每天不知要消耗多少物质,而这些物质都是留所服刑人员创造的。凡是刑期不长的本地服刑人员,只要找上所长或教导员再找一个有点背景的人去担保,看守所只要所长与教导员两人“研究”同意后,就可以留下服刑。在看守所服刑比到监狱要好了不知多少倍,因此一些人总是找路子搭上所长与教导员的线,力争留所服刑。 吴豹上任所长对看守所内部也做了调整,让每名干警全权负责两个号(其中一名女干警专管两个女号,一个刑拘号、一个逮捕号)默许干警给号里的人代购物质,并让自己老婆在看守所开了一个烟酒批发站。 从吴豹任所长开始,逢年过节、吴豹就将一车又一车的水果、鱼、肉等物质往公安局大院拉,公安局大院的人一个个笑逐颜开、责怪局领导为啥不早点将吴豹调来看守所当所长! 吴豹所长很少巡监,除了陪上级领导检查外,就是来提一提自己有关联的人问问话、安慰一下,询问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正文 第十五章:提审前 时间在刘总滔滔不绝的讲述中很快就十一点了,我正想同刘总讲休息,明天再聊。 突然,前面木门打开了,接着铁门也轻轻打开了,紧接着罗教导员轻轻叫了一声:“浩云、出来。” 我怔了一下,刘总轻推了我一把。我马上从铺上站起来、走出号子,随罗教导员来到一间转弯的房间。一进门、只见大哥坐在那里,我惊愕万分。 大哥告诉我:从我出事后,家中父母、亲人一个个焦急万分,他自己也一直在打听、想办法。今天早上听王有明的父亲讲,案子已到公安局预审科了。他就到预审科找了朋友询问了,估计明天预审科会来人到看守所提审。要我明天小心谨慎、应付。大哥并告诉我,王有明的父亲王百万正在找人、烧钱,因为死了两个人,上面催促得紧,摆是摆不平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自己努力争取,他也努力,共同想办法争取轻判。 大哥交待了我一些应该注意的事后,然后就请罗教导员帮忙关照一下我。罗教导员对大哥讲,他一定会尽力,特地将一个死脑壳放进我号里,到时如果真开庭时,看守所会出具一份我在看守所帮助政府干部监视死刑犯,维护监内秩序的主功证明…… 罗教导员请大哥放心,有什么事以后同他讲就行了,不必要自己跑来,他转告一下就行了,对于这类事,他更清楚、更知道该怎么做。罗教导员与大哥聊了一会儿,大哥约请罗教导员明天喝早茶,罗教导员眉开眼笑地说了两句: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罗教导员在送我回号前交待我,如果号里有人问我刚才出去是什么事,就讲今天白天家里有人来送钱,看守所负责上账的人忘了通知我签字,晚上李干部核查时才发现,就让我出来签个字。我提着大哥送给罗教导员的四条烟(大哥送给罗教导员的四条烟,罗教导员收下后,当着大哥的面讲:号里闷得慌,烟我收下,我再送给浩云,抽抽、解解馋),我跟在哼着流行歌曲的罗教导员后面、进了号。 果然,我一进号、罗教导员锁上门一走,刘总、戴老板、杨老头、铁儿就围上来问:“怎么这么晚,你家里还来人了,有什么特殊情况?” 我没有立即回答,先拆开一条烟给了他们一人一包,自己叼上一支后、抽了两口才按罗教导员教我的话讲了一遍,从他们的眼神、我读懂了他们,刘总、戴老板、杨老头三个人根本不相信,只有铁儿一个人相信。 戴老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你已来看守所几天,像你们这种恶性案,属于从重从快的那一类。我估计你们快提审了,有钱、有关系、懂运作情况要好点,要不然、会枪毙几个。你要考虑严重性,如果这两天来提审,你千万不要急,不该讲的话、一定不能讲,每句话要考虑清楚再回答……”戴老板教了我一些应付提审人员的方法之后,就去睡了。 刘总、杨老头看着戴老板走后,两人也教了我一些、应付提审的经验之后才叫我睡觉,好好想想。 我躺在水泥铺上,将那天发案的经过,仔细地在脑中梳理一遍,越想越心惊,好端端、怎么弄成了现在这样,后悔、焦急一下涌上心头…… 第二天、早饭过后,大家都去风坪聊天,几个人在搞卫生。我一个人站到前铁门,反复考虑、估计,今天提审的事,戴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戴老板一到我旁边,就告诉我不要太过重考虑,主要是随机应变,事情已明摆着了,千万不要替人扛,真的会死人的,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案子的定性都靠自己去陈述。说完这几句,戴老板又走回了风坪。 大概八点不到,何干警与刘干警从走廊那边走来了。何干警向后面走去,刘干警开我们号的铁门,一边开门一边说:“站在这里,知道要提审吗?” 我没有回答,随着铁门一开,我出门一望。只见八号仓,王有明也出来了。 王有明一见我,匆匆几步走上前来,说:“这次可害你了,提审了,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事……” 何干警两步追上来将王有明往后一拉,厉声说:“不许说话。” 王有明嘿嘿笑了两声:“我们要死的人,与自己兄弟说两句不行,又没有窜通案件。” 刘干警不待何干警说话,就抢过话说:“走、别啰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着刘干警推了我一下。 刘干警将我带到看守所第四审讯室,在经过一、二审讯室时,我看到了那天同我、王有明一起并肩作战的两个人坐在那里,有人在审讯。我们互相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点了一下头。 我一到四审讯室门前,一个年轻的干警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回答了之后,年轻干警将我带到了、审讯室中间的一个大水泥凳上坐好。然后,年轻干警转一下头、问早坐在前面办公桌前抽烟的中年人,要不要将我锁起来。中年人向年轻干警使了一个眼神,说:“对他不用,他只是一个从犯,是浩东局长的弟弟,他会配合我们提审的。” 接着,中年人说:“看守所关了几天,里面不能抽烟,先抽两支烟过过瘾吧、静静。我们是公安局预审科的,等下我们正式提审时,你要向我们如实陈述案发过程。年轻轻的、好好的一个学生打什么架。” 在刘科长讲这话的时间里,年轻干警接受了刘科长的眼神,给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给我,让我抽上了烟。见我抽完了一支,站在我旁边的年轻干警问我还需不需要再来一支。我回答、不要了,刘科长就说,那我们就正式开始提审。 正文 第十六章:提审是一种煎熬 年轻干警坐到办公桌刘科长的旁边,铺开记录本、拿起笔,开始记录刘科长的问话与我的回答。 刘科长问得很仔细,从我的出生、学历、家庭成员逐个问完后。就问我的案发经过,问我是不是王有明组织的猛龙帮成员;主要问我从上战场到战场结束这段时间是否与一些什么人交过手,伤了别人什么地方,与我自己受伤是被什么人伤的,还问我为什么上战场,特别着重问我有没有与死的那两个人交过手? 我回答刘科长,我不是王有明那帮的,也不知道他组织了什么帮。当时只是看到自己同学王有明,被两个持长刀的人夹攻,而王有明又受了伤,情况危险,我一时情急,就操了一根铁棍冲上去,想给王有明解危,不想伤人。 我一上去就与一个挥长刀的人交手,被他砍伤了两处,一处是手臂、一处是背后面,(刚才出来提审时,我还见到那天与我动手的人关在三号仓)我根本没有与其他人动过一下手,我一直是与开始那人交手。死的人、同我交手的人,我都不认识,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刘科长将死了的两人的名字说出来,问我有什么印象?我讲一点印象也没有。 刘科长反复问了我两次,我都一样回答,最后告诉他们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问王有明,或与我动手搏斗的那个人,我强调我当时只想替王有明解危不想杀人,所以一直只是抵挡,没有进攻,所以自己受了伤。 提审了近三个小时,问完之后,刘科长让我抽烟,让做记录的年轻干警将笔录读一遍给我听,如果有错误马上更改。 我抽了两支烟,宣读完的年轻干警与刘科长问我笔录有没有错误,我说了没有之后,刘科长又让年轻干警将笔录给我自己看,并具交待一定要看仔细、不着急,看看与我回答的有没有错,我看完了交给年轻干警。刘科长讲,如果没有错误就签字、打上手印。 打完手印,刘科长讲里面没有烟抽,你把烟藏好、带进去。下次如果有问题,再来提审时,多给你带两包来。小家伙、不懂事啊,真把你家里的人急坏了,在里面千万不要生事了……送他进去! 年轻干警将我带到看守所值班室,(在经过三审讯室时,见王有明还坐那里接受审讯,我怔了一下)交给了坐在值班室的刘干警。 刘干警在送我回号的中途告诉我:我只是一个从犯,问题不大,哥、姐都在想办法,不要太着急,有时间就多看看书,不要乱来、需要什么,他会替我办。 我一回号里,大家就围上来,问我提审的情况,我就将提审过程述说了一遍。刘总与戴老板对我像预审科刘科长问我那样,问了我有没有直接与那两个死的人动手? 我讲了没有,并告诉他们公安局预审科的提审人员反复问了这件事。刘总就告诉我,这个问题非常严重,这关系到会不会成为死脑壳的事,只要没有直接与死的人动过手,死刑就可以免了。现在可以安心想怎么弄轻点了。 我马上问刘总怎样可以弄轻点,刘总讲,弄轻判有很多办法,自己主动(检举揭发别人,可以投案自首……)等,主要还是要看有没有关系,有没有钱;如果没有钱、没有关系,你弄了也白弄;有关系、有钱,你自己不弄,也会有人替你弄。 刘总问我家中有没有钱、有没有关系?我讲没有。他叹息了一声,讲:“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家就因我提审的事扯了一通,他们讲给我一些避重就轻的办法,推脱责任的招数。正讲着,王有明提审回来了,他双手抓着我们号的前铁门栅栏,我马上冲上去,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王有明说:“吃中饭后,注意、不要急着睡。” 刚说完这句话,送他回号的何干警赶上来了,推了他一把:“走、讲什么,快走、回号。” 王有明丢了一个眼神,在何干警再推一把时,无奈地松开了手、走向八号。 王有明一走,戴老板就讲:“这人就是王有明,挺大胆儿、小伙子挺高大、像个干黑社会的,这次只怕危险。” 我问戴老板:“危险?他又没有直接置人于死地,该不会枪毙他吧?” “:按你讲的,是别人来找他寻仇的,也就是说一切后果都是他引起的,再讲他是猛龙帮的老大,不管他有没有直接与死的人动过手,他都难免一死,除非他家有很硬的背景、有钱去烧。” 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就问戴老板与刘总大概要多少钱可以保住他的命,我怎么做可以帮他。 戴老板与刘总告诉我,如果他家没有钱,无论我怎么帮他扛,帮他讲话都救不了他,反而只会害了自己。他自己也无法帮他自己,唯一能帮他的就是关系、钱,否则必死无疑。听了他们这么一讲,我稍微放了一下心,我知道王有明家,他父亲有钱、又有很好的人缘。但我没有说出来。 中午吃饭,我没有什么心思,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吃了一点就离开了,一个人到放风坪想刚才王有明要我“中午不急着睡觉,注意。”这话什么意思。 正想着,杨老头端着碗出来问我:“怎么没心思吃饭,不要心急、审都审了、急也没有用……” 我打断杨老头的话,将刚才王有明在铁门前讲的话说给了杨老头听,杨老头一听,马上说:“王有明是要打电报给你,想了解你提审的情况,千万不要上他的当,这个时候同案是不能相信的。” “为什么?” “:这个时候,大家都想保命。王有明说不定想找你帮他扛责任,按你们这种案子、至少要枪毙两个,为首的与直接与死者动手、致人之死的都跑不了。” 正文 第十七章:纸条电报的秘密 我正和杨老头聊着,刘总出来,开了我与杨老头一人一支烟,说:“着什么急,事情已到这种地步,急也没有什么用,饭都不吃。” 我刚想接话,杨老头放下碗、接上火,抽了一口烟说:“你判是要判的,你们今天提审,只提了你与王有明,还是其他人都提了?” 我告诉杨老头,参加了打架的、来了看守所的人都提审了。 杨老头又问,我在几审讯室提审的。 我就回答他,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也同案子有关系吗? 杨老头就讲,有很大关系,让我把情况仔细说给他听。 我就将自己在哪一间审讯室,他们几个又在哪几号审讯室的情况告诉了他。 杨老头与刘总听完,都说那样就好,从在哪几间审讯室就可以看出哪几个人排在前面,排在前面也就是主犯、首犯,必死无疑。 我听了心里一慌,想王有明才是首犯,那两个应该不是,正想着。 杨老头又讲了句:“看样子,王有明家中花了不少钱,要找人背黑锅、替死,他们家很有钱、很有关系呀!” 听杨老头这么一说,我真想问他,怎么这么说?但是没有开口,只在心里纳闷。 杨老头抽完一支烟、去洗碗,大家洗碗的洗碗、冲澡的冲澡,我也进号拿了一条毛巾,冲了一下。刚摸出一支烟点上,五号那边有人对着隔墙猛踹了三脚之后,一个声音在隔号响起:“六号有没有一个叫浩云的?二号的赵永刚有电报来,如果要电报,就扔几支烟过来。我们五号能弄烟的人前天释放了,我们已经两天没有烟抽了。” 我马上将号里的长子叫出来。长子一出来就问他五号的同案,是不是真的有赵永刚的电报。如果有,就让他的同案、赶快扔过来给老大浩哥。长子的同案回答:确有二号赵永刚的一个电报,但不是他拾的,他可以让人扔过来,不过拾电报的人是一个烟鬼…… 不待长子回话,有些心急的我马上回答:“只要把电报扔过来,我立马让长子给你们丢一包烟。”说完我将自己的烟摸出来给长子,让长子先扔过去。 长子接过烟,“不能扔,他们可能是骗我们的。他们五号经常没有烟,以前就骗过我们六号两次,也是讲杨铁彪的朋友打了电报,结果没有,因此我还挨了杨铁彪的两次修理。” 我让长子先扔烟,如果受了骗、也不为难他,是我自己乐意的,与他无关。长子贴着墙根一根烟、一根烟地通过天窗铁丝网往给五号扔。五号那边嘻嘻哈哈,可以听出他们高兴得不得了,还夹有推、拉、争夺的小争吵声。 长子一连扔了五支烟后:“赶快将电报扔过来。” 隔壁马上嘻笑回答:“再扔两支,马上传来。” 长子用眼色征求我,我说:“扔”。 长子又扔了两支后,隔墙还真扔过一个包了一小块水泥的纸条。(纸条是飘动的,不用水泥块挟着根本扔不过来。)我接过长子递上的纸条一看,果然是赵永刚写来的:浩云,今天提审了吧,不要紧,我们号关了一个与你们开战的四合会的家伙,我将他打过了三次了,详细地问过他。从他的口中述说,我想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你应该抓紧与你哥、姐联系,他们才能帮你。目前,我无法帮你,要是我能快点出去就可以替你想办法了,不要急、保重,该推掉的责任,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你的性格我太了解、不要任性,到时后悔啊!兄弟,千万、千万不能儿戏、大意! 我看过后,要长子从我的旅行袋中取出一包烟给五号扔过去,然后随手将纸条递给了刚凑上来的刘总,自己进号准备,写一个纸条回给赵永刚。 我刚想抬脚,杨老头正好出号,问:“你干什么去?” “:赵永刚来了电报,我给他回一个。” 杨老头马上制止我,说:“让我看看再说”。杨老头看了看电报说:“不能回,中途要经过五号、四号、三号,三个号子,中间有你的两个同案,千万不能回。” 刘总接过话说:“回一个,人家关心你。但不能写什么,以免留下祸害,只能写谢谢关心,自己多保重就行了。”然后刘总告诉我,不能写的原因:因为我们案子太严重,一旦逮捕、开审时,同案之间翻脸、推责任的太多,如果写了什么关于案子的事,一旦被他们收藏起来,今后就会带来无穷的麻烦。 杨老头也说:“当然不能,最好是别回电报,小心一点好,你们案子肯定要枪毙人,不用多久你们同案之间就会发生争执。” “:回、我肯定是要回一次,就按刘总讲的写两句就行了。” 于是,我按刘总教的写了两句,让长子发过去,并给了一包烟让长子扔给五号。长子就对五号那边讲:“浩哥有个电报发二号仓,请帮忙。”然后,马上又扔烟给五号。 五号几个人连连说好,长子扔了十几支烟,将电报发了过去,五号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感谢,还有人高呼“浩哥万岁。” 五号这边刚刚平息,七号那边有人对隔墙踹了三脚。长子问:“什么事?” 隔墙那边回答:“叫你们老大浩云说话。” “:你说,我是浩云,有什么事?” “:是浩云啊,你刚来几天、蛮厉害的,就能弄到烟、做了老大、赶走了杨铁彪,弄几支烟来抽。” 我刚想回答,长子就回了句:“我们没有烟了,下次有了给你们扔几支。” “:刚才都听你们给五号扔了不少烟,现在我们找你要几支,你们不愿意,你不是老大,叫你们号老大浩云说话。” 我丢了一个眼色给长子,说:“隔墙七号朋友,烟真不多了,先给你们扔几支好不好?等弄了烟进来,再给一点你们。” 隔壁马上讲道:“好、老大就是老大。浩哥,我这儿有你同案的一个电报,要不要?” “:要,请兄弟转过来,你们老大是谁?交个朋友,请说话。长子取一包烟来,给我扔给七号的兄弟们。”说完我挥了一下手,让长子进号取烟。 隔墙七号哈哈笑了两声,说:“我是长岭的刀疤,是七号老大。浩哥,了不起,哥们佩服你、交个朋友,四眼狗、快将电报扔过去给浩哥”。 “:先等一下,让他们将烟给扔过来了,再给他们电报。” “:杂种、找死,敢反口我的话,揍死你、快扔电报。浩哥什么人呀,快。” “:老大,别打、别打呀,我马上扔。” 接着吧地一声,一个电报飞来了。我拾起看了看,果然是王有明写来给我的。我马上让长子扔了一包烟,过去给七号。七号那边热闹了,一个个争着抢烟,只听刀疤与几个人都喊:谢谢浩哥,谢浩哥! 正文 第十八章:捎个平安信回家 我拿着王有明的纸条反复地看:我父亲花了不少钱,正在想办法,你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事,只能推事,很危险的。我今天提审只讲了,你是无故被卷进来的,根本与我以前没有一点关系,纯粹就同学而已,千万、千万小心讲话,会枪毙人的,你这个时候不用讲义气,你根本不认识他们,保重、保重。 我看了之后,又拿给刘总、戴老板、杨老头看。刘总看过后,讲:“王有明的意思是让你别为他扛责任,他父亲在找关系,不要你担心他,他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不能讲义气了,不用为其他人背责任,与他们的恩恩怨怨没有牵连、只能自保。戴老板与杨老头讲的意思,也与刘总讲的差不多,都要我别往自己身上揽事…… 我写了一个回电给王有明,讲我实实在在回答了提审问题,既没有推责任、也没有扛责任,让他不要担心我,要他自己小心,很危险,我不希望他有事。然后让长子扔过去七号,顺便也扔了几支烟给七号,七号的人马上就给我转过去八号了。 见我将电报发送了,刘总就叫我去午睡。倒在铺上的我怎么也睡不着,反复地想自己好好地怎么跑去找王有明…… 不知是天太热,还是心思太重,汗不停地淌,望着吊得高高的要死不停气的那电风扇,真想把他拿下来砸了。一个午睡两个小时,我到水龙头下冲了四次。 平时觉得很短的两个小时午睡时间,今天觉得特别漫长,焦躁不安的心一下想这、想那的漂浮不定,理不清一个头绪。 就在我无比惆怅、纠结、茫然之际。突然听到前铁门“咣”地一声响,我连忙从巡逻过道里跑向号里,只见铁门已打开。一个个睡眼糊涂地惊讶望着站在铁门前的何干警。何干警骂道:“吃了睡、睡了吃,像一些猪一样,田斌出来提审。”随着何干警的叫声,一个十七、八岁,瘦得像条泥鳅的家伙快速地从铺上下来,随着何干警走了。 号里的人开始议论他,从大家陆续不断地议论中我大概知道了,田斌是一个十几岁就在镇市上糊混的小混混。经常在本镇上打点小架、小偷小摸、敲诈勒索一点外地人的小钱。这次因为偷了别人商店的一些烟酒,被派出所抓了、送进看守所快二个月了,一直没有人来问过、也没有提审过。就在大家议论他时,他不到一个小时就笑逐颜开地进来了。 他告诉大家,他马上就快解除痛苦了。刚才派出所的人来提审他,问他除了偷那家商店的烟以外,还有没有干过别的违法犯罪的事。他信誓旦旦地向派出所干警保证没有干过别的。派出所的人就告诉他,要他家里的人交一些罚款到派出所,如果不交就将他送劳教所。并将电话给了他,让他在审讯室打电话与家中联系。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姐姐,他姐姐在他的哀求下,要他立下保证以后在家好好听话、不再干坏事后,答应去派出所替他交罚款。派出所的人与他姐姐通了话后告诉他,只要他姐姐交了罚款,随时会通知看守所放人。 田斌一副眉开眼笑地同我要了一支烟抽,问我要不要让他给家里捎个信。 我笑了一下,拍了一下他的肩说:“不用麻烦你了。” “:浩哥、来,到外面去我给你说个事。” 我随着田斌到了外面,小子马上凑上前来:“浩哥,我到号里也两个月了,我见过许多的人都是靠外面的人弄出去的,我希望与浩哥你以后能成为朋友。我愿意为浩哥您跑一趟,至少可以为你家里报个平安吧……” 我见他一副诚恳的样子就答应了,并将哥哥的地址告诉了田斌,田斌答应出去后一定找我哥哥,将我在里面的情况告诉我哥哥。我们两人就在外面风坪的水泥洗衣台上聊了起来。 吃完饭时,我特地叫上田斌一起与我吃了晚饭。时间在平淡中悄悄溜走,在看守所呆的人,在焦躁心焦中度过,还有一些人等待死神的来临。 关上风门后,号里的人又分成了三堆聊天,我与刘总、戴老板、杨老头、铁儿等坐在中间我们睡的吊扇下聊,前面刘俊、田涛几个人聊,后面王进、小馒头、死脑壳几人在聊女人。声音蛮大,铁儿不时地用眼瞟,我对铁儿说:“不用管他们,随别人怎么讲、少生事。” “:那几个王八蛋,我就看不惯。” 铁儿倔着头说完,刘总就讲:“你看不惯别人,别人怎么看你呢,少生事、我们聊我们的……” 正文 第十九章:死脑壳的愤怒 大家正聊得开心,大概八点钟的时候,突然听到死脑壳、唐永强大骂:“畜生,你敢骂我、侮辱我。” 随着声音我一回头,只见死脑壳已一扑、带着手铐的手重重地落在小馒头的头上,随后、整个身子重重压上了小馒头身上。带着手铐的手猛往小馒头的头上砸,小馒头一边嗷嗷叫、一边猛翻身子。但死脑壳身子太重,身子相对轻了许多的小馒头,怎么也翻不起来。旁边的王进马上拉唐永强,一连拉了两下,才将唐永强从小馒头身上扳倒。 我立刻拍了一下在笑的铁儿:“快、快上去。” 我几步跨上前,一脚踹开正准备骑上唐永强身上的王进。一肘击向、弓起身子踢了翻倒在铺上的唐永强一脚的小馒头。 此时铁儿也赶到,扑向了小馒头、猛打。我则将王进推向墙角,抽了两个耳光。一骨碌翻起的唐永强朝小馒头一扑,一口咬上小馒头的耳朵。 我连忙双手分开一手捏着唐永强下巴,一手拉着唐永强耳朵,口里叫道:“别咬、别咬。” 小馒头“呀呀呀”怪叫,巡逻武警匆匆跑来,厉声喝道:“统统松手,不然下来收拾你们。”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等我使劲将唐永强拉开时,小馒头的耳朵已被唐永强咬扯下一半、鲜血直喷,小馒头在铺上一边嗷嗷叫一边翻滚。楼上武警吹响了警哨。 我知道马上值班的干警会带人来了,立刻对唐永强说:“麻烦了、你千万别乱讲话,不然有大苦头吃,一切由我来说。”围上来的刘总、戴老板也说:“别乱讲,不然会将你扔进禁闭室、猪笼里,你将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咣、咣”木门、铁门都打开了。楼上巡逻道上的武警立刻报告:“报告教导员、打群架,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受伤了。” 我连忙走上铁门前,报告罗教说:“不是打群架,是那个死脑壳与那个小馒头发生冲突,我与铁儿上去拉架,现在那个家伙耳朵受伤了。” 罗教嗯了一声说:“把那个叫的拉过来、我看一下,叫什么、叫什么。” 我赶忙去拉在铺上翻滚的小馒头,小馒头双手捂着耳朵,只滚、不起来。铺板上到处是血迹,我忙丢一个眼色给铁儿,铁儿走过来、两人一起一个挟着小馒头地一只胳膊,将怪叫的小馒头连拖带拉、带到了铁门前。罗教已开了铁门,一脚踹向了小馒头的肚子,骂道:“叫死、叫,打架、打的好,把手拉开,不然两棒收拾你。” 说完罗教丢了一个眼神给我,示意我将小馒头的手拉开,我连忙将小馒头的手掰开。罗教转头问刘干警要不要上药,刘干警说拉去值班室、上点消炎药,死不了的。 罗教一挥手,拿过一个民兵手中的胶棍、狠狠地对着小馒头的脚敲了两下,骂道:“杂种,你叫、再叫,老子废了你,把他拖到值班室去。”两个民兵一左一右上来、挟着小馒头就走。 罗教用手一指说:“把那个死脑壳拉过来。” 我马上招手:“唐永强,你过来。”跟着对罗教说:“这个死脑壳来几天了,不惹事的,肯定是刚才那个家伙激怒了他。”旁边的杨老头、戴老板也帮腔说:“这个死脑壳还稳定,不招是非。” 唐永强拖着铁链,“叮当、叮当”地来到了铁门前,罗教用胶棍指着他的头,喝道:“王八蛋、要死了还招事生非,想去睡猪笼吧。”啪啪、胶棍落在了唐永强头上两下。 罗教用胶棍抵着唐永强的胸口,问道:“账上有没有钱,咬伤了人、划点药费,王八蛋、不是号里人替你说话,今天老子就好好收拾你,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法器硬,滚。” “滚”字一落,”啪”一胶棍狠狠落在了唐永强的右臂上。唐永强“啊”了一声、一个踉跄,我连忙扶住他往后走。 刚走两步,罗教叫我出去,我只好放下唐永强走出去。 罗教将我带到一间办公室之后,让跟着的何干警去看看小馒头怎么样了。待何干警一走,罗教就说:“浩云,以后你得好好注意着唐永强,这种要死的人,他们一般心情急躁、容易发怒,往往会干出一些令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来。我让死脑壳进你那个号,主要是为了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所以以后你千万要注意着他,千万不能再出差错,要安抚好他、哄骗着他。” “:罗教,您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会小心的。” 罗教仔细交待了一翻,从口袋里摸出两包烟给我,然后送我进号,在回号途中,我同罗教讲,不要划唐永强的帐,医药费划我的好了。 罗教开了门,又让我拉唐永强到门前,罗教告诉唐永强是我帮忙求情,他就不关唐永强猪笼了,也不划他的帐。如果再惹事,必定好好收拾他。 罗教一走,很多人围上来,问怎样、还会不会有事?我讲不会有事了,大家以后少生事,然后拿出刚才罗教给的烟一人开了一支,看了看一个人蹲在角落的王进。 我走了过去,丢了一支烟说:“杂种、抽支烟,王八蛋,这种情况你也去帮小馒头。” 王进站起来,说:“我当时是看到唐永强用带着手铐的手砸小馒头的头,怕砸出事来,我才去阻止。” 我用手指点了一下王进的头,将烟火递给他:“你以后小心点,别激怒我,不然以后有好果子等着你。” 然后,走到唐永强身边跟他讲,如果他觉得在这个号里不好,我可以报告干警,将他调到别的号去,相处一场、互相不要为难。 唐永强马上讲是小馒头太侮辱他了,我赶忙摇手制止他别讲了,什么都不要讲、事情已发生了,讲也无用,让他考虑一下调号的事。号里的人纷纷劝他留下,不要调号。也有不少人劝我,不要报告干部、让他调号,他人还可以……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咣当、咣当,铁链拖动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音传来了,越来越近,何干警将铁门打开,对号里讲:“小馒头违反监规纪律,带铐、带镣反省半月,以观后效,不思悔改、将关禁闭,号里其他人以他为戒。进去!” 随着小馒头拖着铁链、反铐着双手、低着头进来了,何干警对我一杨手,我走上前。 何干警说:“你安排人喂他的饭,不听话就教训他,让他乖点。”何干警说完“咣”地关上铁门走了。 正文 第二十章:地狱、天堂 我将铁儿与长子招呼到前铁门,小声交待他们俩好好注意唐永强与小馒头,发现不对头,马上采取行动。 晚上睡觉时,我让铁儿挪开一点,让唐永强睡我旁边。我问他刚才为什么与小馒头发生冲突,唐永强告诉我:他与王进几个人聊在社会上玩女人的事。小馒头讲他是因为想与多富的女人相好,而多富的女人则看不上他,他就报复、杀人。小馒头说了几次,唐永强在小馒头说第一次的时候就警告过他,而小馒头则得寸进尺,认为唐永强戴着手铐、脚镣的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小馒头每次聊天都拿唐永强开心,这两次越来越不像话。今天当小馒头再次侮辱他时,忍无可忍的唐永强像被激怒了的狮子一样扑向了小馒头。 当时唐永强心中只想弄死小馒头才心里舒服,所以当他将小馒头扑倒时,就用手铐猛砸小馒头的头,只想砸烂他的头、方能解恨。反正自己活不了多久,弄死一个赚一个…… 我打断唐永强的话,讲:我们俩人都是因为帮朋友讲义气而进来,既然到了还是遵守这里的规则,也许我以后也与你一样是要枪毙的。但活一天是一天,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可以看开点,谈得拢的多聊几句、谈不拢的则不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找事、也不必怕事。 既然大家都走到这个地方来了,也是一种缘份。虽然这是种不好的缘份,但还是有些人值得珍惜,像刘总、戴老板他们那些人,还有我和你都是性情中人…… 我一边讲、唐永强一边点头,最后他伸出戴手铐的手、希望握一下,“今生没有机会做朋友,来生当做兄弟!” 我被唐永强的这句话所感染,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有一种温暖涌上心头。 人真是一种捉摸不透的动物。有的人相识相处一辈子也无法成为朋友;而有的人则只需短暂地相互沟通、了解,就能成为一生一世的那种值得永久怀念的朋友、兄弟。 我与唐永强就属于这类人,我与他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却成为了我永远的记忆,内心铭记的朋友、兄弟!《思念、牵挂》后来,为了纪念这位朋友,我写这篇短文在一杂志上发表。 第二天,大概八点不到,看守所的何干警来开门,将唐永强叫出提审。号里闲得无聊的人又像往常一样,对他的前程揣测、议论开来。有的人说,他会逮捕;有的说没有那么快;还有的说他反正得死、会枪毙,不如早点,等死的滋味不好受…… 大家各抒己见、不亦乐乎,只有我心情有些沉重。就在大家聊得正欢时,看守所负责放人的李干警来到铁门前(看守所白天铁门锁着,木门是开的)叫了声:“田斌。” 田斌兴奋得一冲就到铁门前,说:“释放我,我马上收拾东西。”说完迅速转身。 李干警一本正经地说:“等一下。” 已快速跳上铺准备收拾东西的田斌头也不回地快速折叠自己的被子,说:“等什么,我早就……” 李干警不待田斌往下说,喝道:“收拾什么,派出所让我来通知你,你姐姐不交罚款,他们要送你去劳教。”说完李干警向七号那边走去。 田斌一下冲下铺,直奔铁门、双手扶在铁门上喊:“李干警、李警官……” 旁边几个人马上对田斌说:“别激动,这种事很正常。” 田斌吼道:“正常什么,不是你们。昨天说好了的,姐姐呀、姐呀。”小家伙抽泣起来。 我走过去一把拉着他,喝道:“看着我,想想唐永强,劳教算个屁,男儿敢作敢当、抽支烟。” 说完将一支烟往他嘴里一放,小家伙猛吸了两口,咳了一下、哽咽道:“哥呀,劳教所受不了哎。”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说:“走、到后面去聊聊,烟、哥管你个够。” 说完拉着他向后走,刚走两步、就听一个声音喊:“田斌、干什么,收拾东西回家。” 我与田斌猛一转身,号里所以的人也站了起来,一个个怔怔地看着李干警。 铁门前的李干警,笑着讲:“发什么怔,不想回家是吧,那我就走了、别叫。” 田斌几乎是一扑就到了铁门旁,语无伦次地问:“真……真的吗……李干警?” 李干警骂道:“快点、一分钟,不然老子走了。” 田斌将烟一丢,一冲跳上铺,一边收拾被子、一边叫:“浩哥,快、帮忙将我行李袋整一下。” 我弯腰将田斌的行李袋提出,快速地把他晾在放风坪的衣服取下,扔进他的行李袋中。 铁门“咣”地一声开了,“咣”地一声又关上了,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挟着被子已到铁门外的田斌、微笑着对我说:“哥、保重!兄弟们保重呀!”他释放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朋友的含义 田斌一走,号里的人又议论了:这个说他家关系、蛮硬;那个说他有个漂亮姐姐与派出所的人关系火热;还有说他姐是卖淫的,挣了一些钱…… 心情十分复杂的我听不下去了,吼道:“闭嘴、统统闭嘴,杂种、他人走了,你们应为他高兴。你们什么心态,有种、你、你、去找一个姐姐将你们弄出去,那才是本事。背后说三道四,丢人的是你们懂吗?”我这么一吼、大家静了,几个人不好意思地走出号、去了放风坪。 中午吃饭时,提审的唐永强还没有回来。有的人一边吃饭,也不闭嘴地议论,我也闭不住、不时用眼瞟铁门前。吃完饭我让铁儿把唐永强那份饭放好,等他回号、给他吃。 冲了一下澡,刚上铺准备睡觉的我,突然听到“咣”地一声开铁门,我一扭头,何干警就对我讲,唐永强逮捕了、不回号了。让我将唐永强的衣服、被子等收拾一下,随他送到二栋逮捕号、二号仓去。 我连忙下铺、收拾唐永强的旅行袋,让在铺上的杨老头将唐永强的被子递给我,随着何干警送去二栋。 何干警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在经过二号仓时,赵永刚见我提着袋子、搂着被子,惊讶地问:“怎么,就逮捕了?” 我停下笑道:“没有,是给一个逮捕了的兄弟送东西。” “:逮捕了要人送东西,那个家伙是死脑壳。”赵永刚眉毛一扬地问。 我点了点头,前面的何干警催我、快点,我只好走。 何干警开了二栋二号仓的铁门,扭头对在他后面的我说:“把东西交给这号里的人。” 我将东西送进号,看到唐永强从铺上站了起来,他的罗码手链铐、换了那种土铐,脚镣子也换成、三节钢筋镣。 我快速走向他,从口袋里左右摸出四包烟往他身上一放,“兄弟、保重。” “你干什么,快出来。”何干警催促我。 我不忍再看唐永强,就低着头快速走了出来,唐永强在后面说:“哥,你自己多保重!” 跟在何干警身后走的我、请何干警通融一下,等下让我与同学赵永刚聊几句。何干警讲,等下到了一栋时、让我走前面,如果走廊上没有别的干警,我可以与赵永刚聊几句,但不要时间太长,他会在转弯的地方替我望风。(如果有别的干警来巡逻,特别是所长、教导员来时,他以咳嗽为号让我先撤,他再跟上、将我送进号)。 何干警透露,据他的消息我不会判太重、王有明也有可能不会太危险。王有明的父亲、王百万到处在找关系,可能死的人是另外一个叫黑虎与刘胜儿的。这两个家伙,一无钱、二无背景,只怕枪毙的是他们俩。 两人到了一栋,何干警往值班室那边看了看,对我一挥手、努了努嘴,示意我往前走。我赶紧几步、往一栋走廊一看,走廊上静悄悄的,我几步冲到二号门前、双手紧紧握住靠在铁门上等我已多时的赵永刚的双手,两人一时无语。 还是赵永刚先开口,“我很快就要出去了,我外面的一些人在想办法捞我,你放心、只要我出去了,就会想办法捞你。一百万以内我都有能力负担,到时捞你出去了、我们两兄弟一起打出一片天地。” “:如果你真出去了,就去找我哥与姐,我哥哥、姐姐也在想办法,我哥、姐没有什么钱,但也有一定的人脉资源。” “:你放心,我会去找你哥、姐一齐协力想办法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尽量让你轻判……” 两人正聊着、何干警咳嗽了一声,我知道来人了。我就示意赵永刚,四只紧握的手松开、我一步三回头地向号子走去。赵永刚与何干警打招呼,并让何干警为我捎两条烟、何干警答应了。在二号仓门前停了一下,号里递出两条烟。何干警接过两条烟、仔细看了看后,往自己腋一挟。 何干警到铁门前将两条烟交给我后、放我进号后,关上铁门走了。何干警刚走,李干部与刘昌林医生过来,一人从后面的号里提了一个人出来,去审讯室提审。 我一进号,大家就围了上来,问起唐永强的情况,我就将在二栋逮捕号见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杨老头说:“我以前也与逮捕了、宣判了的死刑犯呆过;并与执行的死刑犯一起被开过公审公判大会,亲眼看到过被处决的死刑犯。” 大家议论得很热烈,我将刚才赵永刚送的两条烟给大家一个开了一支,陪大家聊了一会儿。看了看号里的人,知道王进、小馒头一直没有在号里,就向放风坪走去。 呆在放风坪、巡逻道下嘀嘀咕咕的王进、小馒头一见我,就停止了嘀咕。我走到两人面前,看了看勾着头、镣着丁字脚镣、反带土铐、满头是包疙瘩的小馒头,说:“大家以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因为开玩笑不注意,弄成了熊猫、吃这么份苦头值吗?唐永强现在走了,你舒服吗?” 勾着头的小馒头不吭声,王进说:“浩哥,其实这次真的不能怪小馒头,小馒头只是开了一个玩笑,大家都每天开玩笑的啊,没有想到唐永强这次突然发怒了。” 接着,王进将那天唐永强与小馒头发生冲突的前前后后述说了一遍。并讲他当时确实只想阻止唐永强,担心唐永强狂性大发了将小馒头弄死了。并讲了他自己也是方法不对,结果弄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正文 第二十二章:什么环境说什么话 王进还想往下说什么,我阻止了他,“不要说了。”并开了他们俩一人一支烟后,让王进随我进号,将我那天用过了剩下的红花油拿来给小馒头擦一擦、以免留下后遗症。 到了号里,我把红花油拿给王进后、又给了一包烟给他,让他自己抽时、也给小馒头抽几支。王进接过后,到风坪去给小馒头擦药。 铁儿走上前来、给我碰了一下后,丢个眼神给我、示意我同他到放风坪去,他有事同我讲。 我与铁儿一到放风坪,铁儿对我努努嘴,我会意马上走到王进与小馒头面前,“搽药、进号里去搽,这里怎么搽、到铺上去。” 他们俩一走,我对潜上来的铁儿说:“他们俩也来这么久了,小馒头这次弄得这么惨,以后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了。” “:浩哥,号里的人你不对他们狠点,他们会调皮的。以前吃过他们很多苦,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接着铁儿告诉我,刚才我去二栋的时候,鸿运家中给鸿运送来了五千元钱、要我勒索点。 我问怎么弄,铁儿就讲两种办法,一种是拉、一种是狠踩。 拉就是拉着鸿运一起吃喝,等鸿运的钱花完了、再将他赶走,他也没有办法;狠踩就是故意地找他茬、打他,他现在正在搞卫生、可以天天说他卫生搞得不好,打他、整他,这些事、他铁儿都会,只需我点头就行了。他就从明天早上的卫生开始、刁难鸿运,到时自然会有人告诉他、该孝敬孝敬了。 听了铁儿的话,我只是笑、不知该怎么讲。丢了支烟给铁儿、自己也叼上一支,刚点上火、刘总出来了,铁儿忙招呼刘总过来抽烟。刘总扭了一下头朝号里望了望,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烟点上了。 铁儿就把刚才同我讲的话,又讲了一遍、征询刘总的意思,刘总嘿嘿一笑,说:“这种事浩哥怎么好讲,当然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三人正聊着、鸿运走了出来,鸿运走到我跟前就说:“浩哥,今天我家里给我上了些钱,请浩哥你或刘总帮忙买几条烟,送两条给您、刘总一条、铁儿一条。”鸿运的意思是他来这里几天了,我经常给烟他抽、刘总也常给烟他抽,他过意不去。所以请我与刘总帮忙买几条来、他也意思下,晚上加菜时、还给我与刘总买二百元的菜,请我们吃一顿。 我刚想说话,刘总接过话讲:他与我都是认为他鸿运这个人还可以,将他当朋友看待的。他的那条烟不用买,只要给我与铁儿的买了就行了,他愿意帮他这个忙。我刚想接过刘总的话、铁儿开口了,铁儿的意思是讲:鸿运的运气不错,杨铁彪在这里时、他刚来一天,还没吃什么大苦头。如果杨铁彪不走,像他鸿运这样的人、不知要吃多少苦。他鸿运够义气、懂味,以后大家也会对他够义气的。既然他鸿运自己说了晚上买二百元的菜。那么晚上我们就不买菜了,铁儿讲完对我诡异地一笑。 鸿运马上接过话说:“我鸿运最看得起的就是浩哥这样的人,我鸿运也是一个讲义气为先的人,与浩哥一样是因为帮朋友了难进来的。晚上铁儿不用买菜,我来买。”鸿运刚说完正好开晚饭,鸿运说了句:“我去买菜。”就马上走向了号里。 他一走,刘总就说:“这家伙还可以,比较懂事。铁儿,人家不用你讲、他就送上门来,你还想为难他吗?我是觉得这人还不错的。” 铁儿傻傻地笑了一下,道:“我是没钱,有钱也会做人的。” 我用手指点了一下铁儿的头后,让他进号去、去告诉鸿运意思一下就行。铁儿一走、刘总就说:“铁儿这个人还比不了鸿运,鸿运比铁儿还诚实一些、聪明一些。”我只笑了一下,就与刘总进号吃饭。 我进号一看、铺上摆了六个菜,就问铁儿、怎么让鸿运买了这么多。铁儿讲,鸿运只买了四个菜、二百多一点,戴老板买了二个。我就叫鸿运、杨老头、长子一起吃晚饭。 吃饭时,我同铁儿讲:鸿运以来好几天了,后来进来的唐永强又脚镣手铐的、搞不了卫生,他一直都在搞卫生。卫生搞得不错,现在又没来新腿,找个人换换、不要让鸿运搞卫生了。 铁儿就讲:那就叫王进搞。我说不行,王进现在在侍候小馒头,只能让陈六麻子干。铁儿马上高叫,“陈六麻子,吃了晚饭搞卫生。” 陈六麻子一听、很不高兴,冲冲跑来找铁儿,“为什么安排我搞卫生?” “:安排你,就是你。” “:这太不公平了,是不是因为我没钱、鸿运有钱……” 我一下站起来、呸了一口,说:“鸿运来了好多天,一直默默搞卫生。唐永强比他慢来,他也从不说什么,鸿运搞了这么多天、现在让你搞几天替一下,你就不舒服是吗?”说完我摸了一支烟给陈六麻子,希望他给我面子、搞一下卫生,每天给他几支烟,反正他没烟抽、整天都在盯着别人的烟屁股,现在号里人少,一来新腿、所以肯定往我们号送人,运气好、说不定不要干一天。 正文 第二十三章:江湖究竟是什么? 陈六麻子嘟、嘟“那……那……” 铁儿放下碗、一下站起来骂道:“强奸犯,那、那什么那,有种说出来、老子废了你。浩哥的话你顶,敢造反、试试。” 我立马打断铁儿的话,告诉陈六麻子,如果不搞卫生、以后烟屁股都没有抽。说完又丢了一支烟给他。 接过烟的陈六麻子、看了我一眼,匆匆走出了号子。 陈六麻子刚走出风门,何干警来到了铁门前,“咣”地一声开了铁门,转头喝道:“过来、给我进去。” 随着,一个新来的端着一碗饭、拿着一叠草纸进门来了。一进门,新来的低着头、一直往放风坪走。 我忙问:“乖乖、怎么啦,这家伙?” 戴老板说:“你不知道吧、人家老腿子,不信、他去洗澡去了。” 我连忙跳下铺,果然新来的将草纸、饭碗都放在洗衣台上,在脱衣服。 戴老板嘿嘿一笑说:“没错吧,吃饭、看什么,外面多的是人,他们会招呼的。” 我一上铺,杨老头说:“这个人最少是三次了,不然不会那么个样子。你毕竟是学生、江湖上的事,你还够学,拜戴老板为师吧?” 陈六麻子兴冲冲地进来叫了声:“浩哥,来了新腿。” 铁儿马上接话:“把刚才那支烟还给浩哥。” 陈六麻子仰着满是皱纹的笑脸,“抽了、抽了、我刚抽掉了。” 我厌恶地看了一眼,告诉他、既然来了新腿,就是他运气好、让他去安排。 陈六麻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吃过饭,一人叼上一支烟点上后、刘总碰了一下我,“走、去看看,老腿子是什么样子,见识、见识。” 我和刘总一出风门,见刘俊对着在水龙头下冲澡的新来腿子踢了一脚,告诉他:“老大来了。” 新来的用手抹了二下脸上的水珠,几步走到刘总面前,双手一抱拳、腿微曲了一下,朗声说:“新腿子、花猫,拜见老大。” 风坪里的人哄地笑了起来,与我并排站着的刘总用手指了指我、还有稍微离我远一点的戴老板说:“你老江湖了,好好看看、谁是老大?” 旁边的几个人也附和说:“好好看看,他们三个谁是老大,快说、快说……” 新来的用眼快速瞟了我们三个、又瞟了风坪所有的人一眼,沉吟了一下。杨老头发了一句话:“老江湖了、看清楚,凭你的眼光说、考考你的江湖阅历。” 新腿子摸了一下光头,狡诈地一笑、没有说,铁儿冲上去飞了一脚在他身上,喝道:“快说。” “:真正的老大,应该是我刚才拜的这位大哥。” 杨老头拉了一下欲上前的铁儿,“为什么是、你说个原因出来,说得过去、可以少做不少游戏。” 新来的又瞟了我、刘总、戴老板一眼,“凭我个人的眼光、应该没有错,江湖上我也混了几十年、阅过不少人,中间这个兄弟具有老大潜质,但他的眼光不深、还太纯。真正的江湖老大,应该具有像这位一样,有城府、有锐利目光的人……” 刘俊冲上去对着新腿子屁股就是一脚,“去你妈的狗屁,什么江湖阅历。” “胡说八道,狗屁阅历。” “打废了他。” 几个人随着一起冲了上去,一边打、一边骂。 我立刻说:“不要打,谁也别打。” 一帮人见我见我发话了,就停手没有继续招呼新来的。围着他、眼光狠狠地瞪着他,像要吃了他似的。 “你继续说,说下去。”我还是觉得新来的说的很有道理的。 新来的不看我,只把哀求的目光投向刘总。 刘总露了一丝不察的微笑,指了指戴老板,“真正的老大是这位,你的江湖阅历还不够、不是一个真正在江湖上跑的人。” 新腿子狡诈地笑了一下,抬头看看戴老板后,说:“我跑过二十多年的江湖,我还懂岐黄之术、并且研究过《麻衣相术》,我是不会看错人的。这位兄弟智商很高,是位聪明绝顶的人,能聚财、但身上缺乏一种霸气,缺少一种号召力,只能属于那种出谋划策的高参类人,恕我直言、不能成为发号施令之人……” 戴老板走近滔滔不绝的新腿子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笑着讲道:“你果然是一个懂点面相之术的、老江湖了,吃饭吧。快关风门了,等一下你帮我好好看看。” 铁儿冒了一句,“狗屁、一张臭嘴。” 新来的腿子将放在洗衣台的碗捧起,说:“我是个新来的,没有什么好孝敬各位兄弟的,这份饭就分了、让一些没有吃饱的兄弟一人吃一点。” 铁儿一把夺过新腿子的饭碗,对着新腿子踹了一脚,“少油嘴滑舌、在这里套近乎,赶快搞卫生,卫生搞好了、晚上可以少玩点套路。” 新腿子一听铁儿讲完话,马上端起马桶就到水龙头下麻利地洗,洗了两次、就开始冲水。铁儿将饭分成了八份,让长子他们几个饿鬼一人吃一块。 刘总问戴老板与杨老头,让戴老板和杨老头判断一下、新来的腿子是属于社会上的哪一类人,估计一下他的年龄有多大? 戴老板与杨老头都不回答,反问刘总、让刘总先说说。 听着他们三个的话、我估计判断新来的腿子,应该三十多岁、不上四十岁,是社会上一个偷摸扒窃之徒。 刘总说:“是我来考你们、不是要你们考,怎么要我先说,戴老板你先说。” “:新腿子应该是四十偏上、不到四十五的年龄,是个游手好闲、骗吃骗喝的人,大事不敢干、小事不断,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人。这种人有一定智商,但缺乏胆量的那类人。” 刘总接着又要杨老头说。杨老头就说:“我基本与戴老板判断的一样,新来的腿子眼光游离不定、应该是一个盗窃犯。” 正文 第二十四章:眼光 刘总否定他们的判断。只同意,认同他们对年龄的判断,应该是四十以上、四十五以下的年龄。但凭他自己的眼光,他认为新腿子、是戴老板的徒子徒孙;是那种骗点小钱花花、不敢接大单的家伙。因为他眼中有一种贪婪、但没有凶光,说明他是没有胆量、犹豫不决的人,计谋多多、果敢少少、不能干大事的老油条。 三人各持己见,争论了一翻。最好决定关风门后,问一下新腿子,如果谁输了,明天就负责弄两个雪碧来、摆酒求师。 关上风门,巡逻武警一走,新腿子不待任何人说、径直走到铁门前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做了三个揖后,朗声说:“一拜牢门开、二拜老腿去、三拜新腿来。”拜完了牢门的新腿起来,一抱拳站到过道中间,又说:“花猫,拜天地祖宗、拜四方朋友、兄弟、拜老大;如果有不周之处,望老大与众兄弟海涵、海涵;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朋友,多多关照、关照。”说完又对大家一揖。 戴老板对铁儿一努嘴,“去,叫他做几个游戏。” 铁儿用眼神征询了我,我点点头。 铁儿站起来,走近新来的,“既然是老腿子、又那么懂规矩,就不太为难你了,但是游戏还是要做几个的。” “:我懂规矩,肯定表演几个游戏,但希望众兄弟手下留情。” 铁儿对着新来的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少废话,上来、火车游戏表演一下。” 新来的走上铺,长子、刘俊他们几个一哄而上,围着新来的玩起来。玩了个把小时,新来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走过来对着刘总一弯腰,恳求刘总发话,今天太累了、就玩到这里,明天再补上几个游戏。 刘总嘿嘿一笑、拍了一下我的肩,对新来的说:“我做不了主,这里的老大不是我、是他。只怪你自己眼光不行,没有认清老大是谁、自己害了自己,你得向老大求情。” 我心里特讨厌油嘴滑舌之人,厌恶的看了一眼新来的后,叫他滚远一点,并叫长子、刘俊他们继续玩。 新来的一听、叭地一声叭在铺板上跪下,“老大,原谅我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准老大……” 花猫还想说什么,刘俊、田涛、铁儿几个人又将他捉起去玩游戏。 戴老板看着花猫那滑稽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号里的人、包括我都被花猫那德性所感染,一个个跟着大笑。 我们越笑、花猫他就越滑稽,最先止住笑的刘总对我说:“这家伙太有意思了,让他唱个歌算了。” 我对铁儿一招手,笑得流口水的铁儿马上过来,问:“怎么啦?” 我就告诉铁儿,“让新来的唱个歌算了。” 新来的就唱了一个自编的牢歌。他一唱完,刘总就叫他过来。新来的一边用手抹脸上的汗、一边走过来,问:“老大有什么吩咐?” 我用手一指,让满头大汗的新腿子站到铺下过道上去,“刘总有些问题想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否则……” 我还没有说下去,新来的马上一拍胸脯,说:“我知道、号里有开庭的规矩,只要不让我做游戏了,我一定会对所有提问、做出如实回答。” 刘总从新来是哪里人问起,逐一问完后、笑着拍了一下戴老板,“你听清楚了吧,认输吗?要不要自己再问一遍。” 戴老板笑了一下,“认输,保证明天弄两个雪碧来。” 旁边的杨老头不服气,骂道:“你个狗杂种,一看就不老实,应该是个小偷、偏说是诈骗。” 新来的马上接过话,“我真的不做小偷,只行骗。让别人心甘情愿掏腰包、给我花。”说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号里几个盗窃进来的人,特别是杨老头这个惯盗、心里很不舒服,叫刘俊、田涛、长子三个教训新来的。三个人一冲上去,拳来脚往地在新腿子身上招呼了好几下。 新来的莫名其妙,大喊:“冤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杨老头破口大骂,“你这个奸猾之徒、一点都不老实,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是盗窃犯。好像觉得盗窃犯很丢人,诈骗犯就很高明一样……” 我见杨老头越说越气,拉了一下让他坐下,“这种一幅油滑嘴脸,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妈的,你能瞒过今日、还能瞒一辈子,杂种、等几天就会知道,到时好好收拾你。今天,你就睡过道上。” 新来的马上哀求我让他睡铺上,说自己有腰痛病,地上潮湿、他这一睡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 铁儿一下站起来,冲上去对着还没说完的花猫就是一巴掌。花猫头一摆、躲了过去,连连哀求,“兄弟呀,我说的都是实话。” 铁儿跳下去、一把抓住花猫的一只手,一手往他背上捶了两下,骂道:“杂种,你还躲、看你躲到哪里去。”铁儿说完放开了花猫,用手指着他,“你躲,你飞上天去呀。” 花猫连连后退、退到了锁了的风门边,双手做揖,“哥、你放我一马,我不敢撒谎呀,哥、我的亲哥哥。”一副可怜相。 铁儿一步步跟上去,刘总说了句“算了、铁儿。”铁儿扭头张嘴刚想说话。 正文 第二十五章:骑虎难下 木门“咣”地开了,我坐在铺上侧头一看,只见刘医生腋下挟着两条烟、在开铁门,我马上冲冲几步走向铁门。 “咣”铁门开了后,刘医生将烟递给我,“是不是没有烟抽了,没烟了就告诉我、我给你准备。”随后、扭头对后面,喝道:“快点、进去。” 随着一个五大三粗、二十多一点的光头进来了,光头将近比我高了一个头。刘医生锁上铁门后、告诉我,我们的案子压在预审科、正在研究,王有明的老爸正在跑。预审科可能还要来提审,他一旦有什么消息会及时告诉我。我说了两句谢谢之后,刘医生才锁上木门走了。 等我与刘医生讲完时,回头一看、巡逻值班武警已将风门打开。铁儿等几个,已将新来的推推嚷嚷地弄去风坪外洗澡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坐在戴老板身边。刘总用手推了一下我,说“叹什么气,都到了这种地步。刚才听刘干警说,王有明的父亲在跑、案子还压在预审科。说明王有明的父亲很厉害,只要王有明轻、你就会跟着轻,这是大好事。”说完刘总开了我、戴老板一人一支烟。 点上后,我问:“何以见得王有明轻,我就会轻?” 戴老板就说道:“王有明他是主犯,正常情况下,他能轻判、其他人就要相对轻;如果,他能弄成不是主犯,那么只要在起诉书中、他排在你的前面,你就可以比他少判;他一旦少、你也就更轻了。” 正聊着,铁儿、刘俊他们几个与新来的一起进来了。铁儿走到我跟前,问我怎么办。 我心情极不爽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戴老板说:“快要睡觉了,赶快让他拜个牢门、争取做一两个游戏算了,明天再说。” 我让铁儿叫花猫过来,铁儿对着花猫招了一下手。 花猫走上来、点头哈腰,“几位老大有什么吩咐?” 我看了一眼刘总,刘总摇了一下头,意思他没话说、让我说。我就对花猫说:“你是一个老腿子,运气好、又来了一个新腿子,(本来我是打算好好玩玩他的,现在我不想玩。)你就好好地将这里的规矩教给新来的、争取时间。” 花猫露着讨厌的挤出来的笑脸,连连说“谢谢、谢谢、谢谢老大。我会将这里所有的一切规矩,都交给刚才进来的新腿子的。”我让铁儿帮他,两人快点去教。 花猫讨好着铁儿,让铁儿坐下看就好。然后,就走到新腿子面前、神气万分地对新来的讲了一翻长篇大论的看守所规矩。 新来的只听,一句话也不回。 旁边的一些人就取笑花猫,早来几个小时、就成了老腿,开始摆老腿资格了。要花猫少啰嗦,抓紧时间、让新腿子拜牢门,做两个游戏了好睡觉,等明天再讲别的。 花猫连忙回答,好、好、之后,走近新来的、用手推了一下新来的肩膀一下,说:“兄弟、拜牢门去。” 新来的昂着头,“不会拜、不懂。” 旁边长子他们就讲让花猫教他。花猫就对新来的说:“我来教你,我会示范给你看。”然后拉了一下新来的,新来的就跟着花猫走到了铁门前。 花猫对着铁门跪下后,扭头对新来的说:“你看清楚、听明白,我做完了、你就做,我只做一次。”说完话,花猫将拜牢门演戏了一遍后,起来让新来的做。 新来的在花猫说了两次,你做、你做呀,之后、只是瞪着眼看着花猫,并不跪下做。 铁儿、长子几个人一哄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一边说做不做、拜不拜牢门,挟着一些拳、脚招呼到新来的身上。 新来的身子、一动不动,任凭身子上挨了几下。 坐在我旁边的刘总与戴老板笑嘻嘻说:“这个新来的,有几下、不服行呀。看样子、有一下玩哎。”两人说完看着我。 我站起来、从铺板上走到前面,看了看新来的,说:“走开、你们走开。” 待几个人后退几步后,我跳下来、鼓着眼睛盯着新来的,从头到脚地看、号里一些人慢慢地靠近,一个个憋着呼吸。 我用眼睛的余角看了看周围,知道今天眼前这个陌生的对手太硬、太强。刚才那几个人的拳脚招呼到他的身上、他都屹立不动 ,他是个抗打的家伙。 但我却不知道他的出招会有多快、多重,我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下铺了。今天可能会丢人,骑虎难下。如果我现在不出手教训他,那么其他的人更不敢动他。以后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我,我感到一种压力,这种压力会抬高新来的、会贬低我自己。 只要我出手、一下击倒他,那么其他人会一哄而上、会好好收拾他,眼光的余角告诉我,王进、小馒头也来了。 不可能和了、只能硬了,双方瞪了几秒钟,新来的目光忽然一低,就在这一瞬间、我知道机会来了。新来的毕竟是新来的,他有些心怯了。 我左手一挥对着他的眼睛狠一抓,新来的手一抬、快速挡了起来,我这一虚招成功了。下面一脚朝对方的下档踢去、也是虚招,新来的闪了一步。我早憋足了劲的右拳“轰”冲到新来的小腹,新来的结实地挨上了。新来的倒退了几步、双手捧着小腹,在新来的倒退时,我跟上猛击他的双耳。 正文 第二十六章:硬汉 周围的人见我得手,不用发话、一哄而上,“叭、叭、叭”一阵拳脚,新来的一声不吭趴下了。 刘总、戴老板、杨老头马上下铺,左拉右扯、不停地叫:“别打了、别打了,不能再打了,别打了。” 我见差不多了,也上去拉,一边拉、一边说:“好了,别打、别打了。”十来个人才停手、停脚。 我扫了一眼号里所有人,摇了一下刚才因用力过猛、有些发胀的右手。盯了一阵站在一旁看傻了的花猫后,又看了看像一只龙虾一样弓着身子趴在过道的新来的。瞪着发红的眼睛,一步一步走向花猫。 花猫对着我双手连摇,一步步后退,嘴里喊着:“老大,我有眼无珠啊、我有眼无珠啊。” 铁儿一下冲过来,一把拖着花猫、吼道:“晚了,哀求没有用,喊老大、喊亲爹都晚了。” 铁儿话一完,花猫扑地跪下了,“老大、放过我,别动手,一切听你的。” 我走近花猫、叫铁儿把他拉起来,所有人围了过来。花猫颤抖着身子,双手握住自己的眼睛。 大家一个个哄笑,“什么老江湖,吹、吹什么,熊样。”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花猫的肩,让他把握住自己眼睛的双手拉开、看着我。花猫哭着哀求我别打他,我答应之后、他才慢慢把自己的手拉下。 我用手捏了捏他的手,“你没有生手吗?老实回答我,千万别扯谎、不然那就是你的下场。”我用手指了一下趴在地上的新来的,喝道:“告诉我,你究竟是干什么进来的?” “千万别扯谎,不然你有大苦头吃。” “上次的老大就是被浩哥打走的,你要敢说谎、打废了你。”大家也附和着我,要求花猫说实话。 花猫连连哀求,“我真的是骗了一点钱进来的,我没有说谎、以后大家就知道了。” 我冷笑了一下,“但愿你没说谎,否则揭开你谎言的那一天,你就等着吃屎!” 说完我让铁儿放开花猫,然后告诉他,那家伙倒了、明天不能搞卫生,让他自己看着办。 花猫连说他会搞卫生,不用我操心,如果他没有搞好、随便怎么处置他。 我让铁儿与花猫将倒在地上的新来的拖到马桶旁边后,自己才上铺、坐到刘总旁边,对刘总说:“你赢了、但我不服,不相信花猫那个杂种是玩诈骗来的,他怎么看都是贼头贼脑的,十足的小偷。” 刘总开了我们几个人一支烟后,让铁儿注意那个躺在马桶边的新来的,以防他晚上突然袭击、也防止他出现意外,并让我以后小心点。 杨老头与戴老板也讲以后下手轻点,别弄出事来。我就讲我根本不想动他,实在看不惯他了,他连牢门都不想拜。今天就算了,明天我还是要他拜的。如果明天他还不拜,我明天下手、还有狠一点,一定要打服他……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刚想下铺,铁儿走过来、凑上我耳边讲,杨老头一大清早、就拉着新来的在巡逻道下嘀嘀咕咕不知讲了些什么,要我以后别相信杨老头。 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匆匆走到风坪去洗漱。看了一眼杨老头与新来的,就蹲在洗衣台上洗漱。故意瞪着眼看他俩、究竟嘀咕什么。 杨老头用手指了一下我,问新来的:“他,浩哥、你认识吗?” 新来的看了我一眼,没吭声。 杨老头走近我身旁,对我说:“新来的是同你一个镇的,是你们镇长的儿子。” 我一听、心里特火,一冲下洗衣台,“天王老子的儿子到了这里也要拜牢门,否则我照样收拾他。”说完就在水龙头下冲洗。 待我冲完,杨老头又对我说:“他是王有明的师兄弟、猛龙帮的,前几天还看到我姐姐去王有明家、找过王有明的父亲。” 我一听我姐姐去找过王有明的父亲,马上走近新来的,问“你认识我姐吗?” “认识,上个星期天、你姐姐浩敏去王有明家找王有明父亲要钱,将你捞出去,有人答应你哥与你姐将你另案处理,你不是猛龙帮的、以前又没有别的什么事。” “王有明父亲给了钱没有?” “这个我不清楚,但王有明父亲讲了、只要你姐与你哥,真正能够有路子将你从看守所捞出去,他愿意出钱。” “你当时在场,怎么会不知道、王有明父亲有没有给钱呢?” “当你姐与王有明的老爸、老妈商量这事的时候,王有明的老爸让我离开了。” 是后来王有明的父亲同他讲的,如果我哥与我姐能将我捞出去、对他儿子王有明有利,所以他愿意出钱,反正他也有钱。 我开了新来的与杨老头一人一支烟后,问新来的叫什么名字。杨老头说叫、王道德,他父亲叫王海鑫,是我们城关镇的镇长。 正聊着,铁儿来说、开饭了,我就对新来的说:“一起吃饭,吃过饭、拜个牢门。” 杨老头接过话说:“不管是谁、都必须拜牢门,这是几千年的传统与规矩。”还说是我做这号的老大,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打不相识,既然是兄弟就不能让我为难、拜个牢门就完事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钱 我将新来的王道德带到刘总与戴老板面前,告诉他俩、这个新来的是王有明的师兄弟! 戴老板哈哈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兄弟、坐下一起吃饭。”刘总问我们俩:“难道以前不认识?” 我就告诉刘总,“我与王有明有关系,但不是他帮中的人。” 吃过早饭,我抽了几包烟出来给了刘总、戴老板、铁儿、王道德一个人一包,然后让铁儿带着王道德拜牢门。 王道德拜完牢门后,就问我“王有明、黑虎、刘胜儿他们关在几号?” “王有明关在八号。” “有没有办法与他取得联系,王有明有没有残废?” “没有。”并告诉他王有明的一些事情,然后问他,“难道出什么事了?” “现在东兴那边都传遍了,都说王有明被砍成了残废、已成了一个白痴。帮里很多人都心生二心了,有的还投到了四合会。”越往下说,王道德的脸就越阴沉,看来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我马上叫长子过来,发了一封电报给八号王有明。 一个多小时后,王有明回了电报。问王道德是什么事进来的,帮里情况怎样?还让王道德一切听我的,我现在虽然不是帮中的人、但迟早一天会是的。是他王有明最值得信赖的人,让我要照顾好王道德。 就在我和王道德躲在风坪外忙王有明电报的事的时候,刘总被提出了号。不到半小时,刘总就进来了。刘总一进来,戴老板、杨老头三个人一起来到放风坪我的旁边。 刘总让王道德先进号去,刘总看着王道德进去后,小声地让我将风坪外的其他人也叫进号去,他有事和我说。 我马上叫几个洗衣台上洗衣服的人都进号一下,我们在外面有一些私事。陈六麻子等几个人立刻进号去了。 刘总看着他们几个一走,立刻摸出烟来、开了一通,不动声色地讲:他今天下午就可能回家了。 我问、真的,你都有交待受贿啊,你是有罪的啊! 刘总拍了我的肩头,笑了笑讲:“我刘某承认了受贿,但我没有承认行赌。上两个星期你还没有进来,我老婆晚上来会了一面。我让我老婆去找了几个人,告诉他们、一旦我要判刑,没有人来捞的话,我恐怕坚持不下去。有些事情,万一我刘某守不住口、漏了出去,会害了别人。那几个龟儿子、王八蛋一个个慌了,连忙让我老婆传信给我,让我坚守、他们会想办法。第二天,他们就又打了招呼,我老婆又来了。他们让我老婆转告我,只要我不说我行赌的事,他们将尽快将我捞出去。让我老婆去反贪局申请我病了、需要取保候审治疗。刚才办案的几个人来了,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回答他们真病了,他们答应去市委问一下、反映情况,只要市委同意,他们下午就放人。好在当时没有说行赌,这下可以出去了。”刘总对着天空长吁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喜色。刘总又叼上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后,感叹了一句:“钱这东西真能害人,也能救人啊!” 我们三个人马上祝贺刘总即将重获自由。祝贺完的戴老板冒了一句,说:“这个世界真正害人的是权利啊!” 刘总看了一下戴老板,摇摇头说:“权利、人为什么要往上爬?为了权利。当有了权利,为什么服务呢?为钱。不管你有多高的职位,最终一切都是为了钱啊;权利、钱是连在一起的,他们是连胎兄弟、是不可分割的。修得广厦千万间、愿天下寒士尽欢颜!” 戴老板一拳冲向刘总的前胸,呸了一口,说:“你这个贪官,也有那份心、你就不会受贿了,嘿嘿!” 刘总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笑骂道:“你这个诈骗犯,买空、卖空的家伙,还想较量一下吗?”刘总摆了一个招式。 我实在忍不住笑了笑,摇头道:“算了、别丢人现眼了,贪官。你只知道贪……” 中午、刚吃过饭,李干警来开铁门、叫刘总收拾东西走人。 刘总异常冷静,双手往我肩上一放,说:“我走了,一切都留给你、包括账上的钱一分也不带走。你以后、要冷静。过两天我会托人送点书来。不管怎样、知识永远都有用,利用时间看书,保重、小兄弟。”刘总扬起一只手猛挥了一下,“各位保重啊。”说完,刘总不急不忙地走出铁门、走了。 听着刘总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的心有一种失落、也有一种烦躁,匆匆到风坪、赶开正在冲澡的长子,自己冲了起来,冲了好一阵心才平静下来。 我招呼王道德睡到我旁边、刘总睡的位置。看着身强力壮和我一样的年龄的他,叹息着:“我们这个年龄实该是增长知识、充实升华自己的时候,可偏偏来到了这个四面高墙的地方。”不由地想到了宋江的词,他年若得冤仇报、必定血溅浔阳江口。也想到了台湾著名作家南怀瑾的名言: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怨当初两茫然。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以后怎样面对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 躺在铺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我、轻轻碰了一下王道德,王道德一下睁开闭着的眼,问:“睡不着?” “你呢?” “太热,怎么就一个吊扇,还吊那么高呀?” 我嬉笑着回答他,“这里是关押人的地方,不是他们请我们来的;是我们自己找来的。我们来这是接受调查惩罚的,不是来做客。人家没有必要优待你。走、反正睡不着,到外面去聊会儿。” 一到外面巡逻道下,我问他为什么进来的,王道德说还不是为了钱!随着他向我讲述了,他与王有明及猛龙帮的故事。 正文 第二十八章:初窥黑道,一战成名 王有明的父亲王大鑫与王道德的父亲王海鑫是堂兄弟,两个人一起从城郊入伍。在队伍上锻炼几年后,又一起复员,两人同时安排到城关镇的镇政府工作。 王有明的父亲王大鑫,尽管能说会道、脑子灵活,但毕竟没有文化。今年安排到计生办跑腿,明年则安排城镇资源办跟班,折腾了十几年、原地踏步踏,依然是一个镇政府的跑腿员。而王海鑫则不同,有文化、在镇政府混,看着一年年上升。 在改革开放深入到东兴这个市级市时,王大鑫辞去了镇政府跑腿员的工作,下海、突围、自己经商去了。商海几经沉浮奋斗,从最初的小老板成了现在的商业大亨。王海鑫则从最初的转编、副股、正股、副科、正科一步步、一个脚印爬上了仕途,一直到现在的副处。 两个鑫字辈的兄弟,不知是兄弟情深还是战友义重,一个经商、一个从仕,一直互相扶持、亲密无间。因此他们的儿子王有明与王道德,也是从小一起是玩伴到少年的兄弟、哥们。在两个人都十六岁时,两人不知是受台湾古惑仔的影响、还是天生好动。两个人双双从家中偷了一些钱,跑到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南北武馆学了一年多的武术回来。一年多的武术锻炼,让两个原本就四肢发达的年轻小伙子长得更加结实了。 两个急着想在东兴扬名立万的小家伙从南少林回来的第二天下午,就走进了当时东兴道上三虎之一的花豹子开的四海饭庄里吃饭、喝酒。在两人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王有明突然将饭桌一掀翻,破口大骂:“王八蛋,做什么生意、菜里居然有苍蝇。” 当时花豹子正与几个道上混的兄弟在自己楼上搓麻将,一听有人在楼下闹事,就手一挥、带了几个人冲下来,东兴有头有脸的道上大哥、不问三四,叫声:“打。”那还了得,几个人围上就战。 只经过几分钟的短暂战斗,很快就出来了结果。王有明、王道德虽然只有两个人,毕竟是练过武术的,这边花豹子有五个人,但都毕竟不会武术、只是一些街头混混,怎么可能与两个刚从武馆出来的人比。 五个人都趴下了,王有明让王道德守着地上的几个,自己则将花豹子拖到马路上后、一脚踩上花豹子的后腰,一边大喊大叫:“武松打虎、现场直播。”其实不用喊,公路两边道上已围了不少人。待人越来越多时,王有明要踩在自己脚下的花豹子叫自己三声大爷、就放过他,否则自己就当场当着众人的面,今天废了他。 花豹子什么人呢,能与南边号称华南虎的赵永刚的亲大哥赵宝刚、以及北边号称北面虎的刀疤子在东兴市齐名。花豹子初中没有毕业就混迹于社会,有三次进看守所、一次劳教、一次劳改经历的花豹子,是经历过不少硬战火拼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的花豹子、这几年成熟了,凭着自己在社会上的名声在东兴市中心开了个四海饭庄,请了几个农村的少妇、姑娘在自己饭庄里充当服务员兼做皮肉服务,生意还可以。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会栽在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手底。 被踩在别人脚下的花豹子、脑子转动了一下,今天自己宁愿吃一下眼前苦、也不能倒了自己好不容易换来的名,决不能让众人看笑话、留下话柄,否则自己今后无法在东兴这块地上混,量这个小家伙也不敢废了自己、自己毕竟是东兴三虎之一。这两个小家伙也许不知道自己在道上的名声,想到这里的花豹子豪兴大发,虽然无力反抗了、但嘴还能动。于是花豹子破口大骂,“小王八羔子,你花爷爷会让你后悔的。” 花豹子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该他倒运,这两个小伙子今天不是来捣蛋的、也不是不认识他花豹子,而是故意来拿他开刀、扬名的。因此,花豹子“悔”字刚落时,王有明两手一提、将花豹子的一只脚提起,然后用力二个旋转、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后,跟着又一个三百六十度。只听花豹子脚骨头的折断声,咔嚓、咔嚓两声。花豹子痛得只叫了声,“啊哎”就晕过去了。 王有明又提起花豹子的另一只脚、准备再来两个大旋转。这时,只见刚才被王道德一脚踢翻在地的花豹子老婆,一边“大爷、大爷、大爷。”叫了三声后,冲上来、不顾一切地双手搂着王有明后,跪下求王有明放过花豹子、自己叫他一百遍大爷也愿意,说完后、女人又连喊“大爷、大爷、大爷……” 踩着花豹子的王有明放下提起的那只脚,“哈、哈、哈”大笑三声,厉声吼道:“东兴的老虎、就这个熊样,丢掉了东兴道上混的兄弟们的脸,靠女人求情。老子今天看在女人面上、放过他,靠女人保护的是什么狗屁虎、就一只狗熊。”说完,哈哈大笑几声。 王有明一挥手后与王道德扬长而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江湖奸计 待王有明与王道德扬长而去后。花豹子的老婆与他的几个兄弟匆匆忙忙将花豹子送进医院,折腾了好一阵,晕死了的花豹子才醒过来。花豹子马上让自己的老婆小翠去镇派出所报案。 花豹子的老婆小翠一到派出所、只见几个人正在打麻将,就在他们身旁述说了自己老公花豹子被打、饭庄被砸的经过。派出所一个副所长听完后,让一个女文书备案记录、不紧不慢地对花豹子的老婆小翠讲:“花豹子平时里专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常常勒索、打骂别人(外地人)、这个事情不用查,肯定是吃过你家花豹子苦头的人来找他报仇。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先回去、我们会查的。”副所长说完头也不抬、挥了一下手让花豹子老婆小翠走人。 当花豹子老婆到医院将到派出所的报案过程同花豹子述说一番后,花豹子与几个混混气得咬牙切齿、大骂副所长不讲道义,平时里经常来饭庄白吃白喝的、还称兄道弟。今天有事找上去,不闻不问、还幸灾乐祸…… 花豹子骂了一通后,让两个混混去请东兴另外两虎,华南虎赵宝刚与北面虎刀疤子前来。当另外两虎来到医院时,花豹子添油加醋地将今天自己的事情述说了一遍,务必请两位兄弟帮忙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报仇雪恨。 与花豹子是劳友的北面虎当即拍胸脯表示马上去派人查,查到了立马带人去替花豹子讨债。华南虎则表示,应该等花豹子伤好之后、三个人一起带人去,这样师出有名、又可解花豹子之恨,现在只适宜派兄弟查清今天打虎英雄的底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刚才还说立马派人去查、去替花豹子报仇的北面虎不待华南虎说完,就竖起大拇指,说:“有道理,先不能动、还是刚哥料事周全……” 原本对两只虎抱有很大希望替自己出头的花豹子,现在听了赵宝刚的话,躺在床上的花豹子心都凉了。什么江湖道义,平时里兄弟、朋友的,关键时刻却退缩了。他终于明白了一山难容二虎这句话的含义,更何况现在东兴有三虎呢?每只虎都想独霸东兴,只是大家彼此势力相衡、又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因此三虎在东兴一直是各干各的。如今有人出头废了一只虎,其他两只虎现在能来一下医院,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真实情况;并不是想来替他花豹子出头报仇。躺在床上的花豹子对赵宝刚心里恨得要死,但现在又有求于他,只好低三下四地说什么兄弟一场,请念在往日的交情之上务必出手相助,自己将感激不尽的好话说来讨好两只虎。 三只虎在医院病房中商量了好一阵后,南北两虎告辞出医院。出了医院后的赵宝刚与刀疤子各自马上派出了几个混混,去打探今天打虎英雄的消息。 王有明与王道德大白天在市中心打虎的英雄事迹、一下在东兴传开了,而且越传越神、有了各种不同的版本。不同的人听后,有不同的感想、不同的感慨。最高兴的就应该是自封为黑虎的夏文明与刘胜儿两个混混了。当两人从一些街头混混口中知道花豹子被人当街打残废了时,别提多高兴。两个人唯恐听错了,特地跑到医院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双双结伴去寻找打虎英雄、拜访英雄。 因为夏文明人长得黑、家中又穷、谈不到女朋友;刘胜儿虽然不丑、但也一样家穷,没有姑娘愿意搭理,两个人同病相怜、臭味相投,就经常到四海饭庄去揩女服务员的油。 两个穷小子被花豹子的老婆讥笑过、轰出过,更被花豹子骂过、踢过。两个人心里特憋火,想报仇、又远远斗不过花豹子,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有人将花豹子废了,心里特痛快。两人找上王有明与王道德后,表示从此愿意跟着两位打虎大英雄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含糊退缩。在那个崇尚英雄主义的时代,短短的几天时间、两个英雄的身边一下聚集了不少的混混。 短短几天时间,赵永刚与刀疤子两人都将王道德与王有明的底细摸清楚了。南北两只虎都想将这两个年轻人收拾掉,以免他们成长、壮大,危及自身的安全、利益,都不想步入花豹子的后尘。却都不想自己出面动手,都指望另一只虎去消灭这两个刚刚在道上崛起的新人。 正文 第三十章:江湖势力说话的场所 两只虎都在散布消息,讲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要消灭东兴三虎(已灭了一只虎)、一统东兴江湖。彼此都希望另一只虎出面消灭刚刚萌芽的两个年轻人。两只虎心怀鬼胎地观察着东兴江湖别有用心的人创造出来的一举一动。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有明与王道德的耳朵里。两个年轻人与十几个混混热血沸腾,特别是王道德决定趁着声威立马消灭另外两只虎,但有头脑的王有明则不同意。他知道这样的消息,既然到了自己耳朵里、也同样到了另外两只虎的耳朵里,两只虎也做好了准备。 于是王有明也发出一条消息,自己与王道德废掉花豹子纯粹是为了报几年前自己的一个仇而已,自己并不想灭掉另外两只与自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老虎。 有头脑、有野心的王有明发完消息后,立即与王道德、黑虎、刘胜儿等十三个人拜了把子结成兄弟,成立了猛龙帮;自己做帮主、王道德任副帮主、黑虎与刘胜儿任帮中长老,制定了帮规。为了控制这些无业人员,王有明从自己商业大亨的父亲那里拿了一些钱、开了一个美容中心,请了十几个女人做小姐、做皮肉生意,让黑虎与刘胜儿管理;其他人看场子收费,每人每月都发工资。自己则与王道德带着另外几个兄弟买了几台车、开了一个货运部,通过威胁、打骂、恐吓手段,控制东兴城郊的货运生意。 从小受父亲商业熏陶的王有明的高智商思维与强有力的管理手段很快就捞到了钱。让不少有眼光的人都看准了他,也让不少东兴的混混围在他们的身边;同时也让东兴的南北两只虎后悔莫及,没有及早灭掉他、养成了后患。心急火燎的刀疤子再也安不下心来,匆匆忙忙找华南虎赵宝刚商议,如果两人再不联手除掉王有明,王有明说不定哪一天有了兴趣会来除掉他们自己…… 刀疤子的一番话,刺中了赵宝刚的心思、勾起了他的担心,两只虎决定付出行动铲除王有明。就在两人正准备对王有明动手时,赵宝刚在部队服役的亲弟弟赵永刚从部队退役回来了。 弟弟的回来、让赵宝刚更加有了信心铲除王有明。当赵宝刚将自己与刀疤子商议好的计划告知赵永刚时,在外服了几年兵役、增长了不少见识的赵永刚立即否定了这个计划。 并告知自己的兄长,自己与王有明、王道德是同学,对他们俩人的性格、背景都相当了解。赵永刚详细的分析了与王有明、王道德做朋友的种种好处,只能是铲除刀疤子,联合王有明,因为这样今后才有发展前景。两兄弟商议好后,赵永刚就走到王有明家中、专门拜访王有明、王道德。 王有明、王道德、赵永刚三人本是同学,三个人几年不见、异常亲热。王有明指出、三个同学联手,一起进退、一定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并告知赵永刚要成立一家讨债公司,自己可以利用父亲的交际圈子为他揽下不少生意。赵永刚则表示由他出面,今天晚上约刀疤子到星月酒店喝酒,立马铲除刀疤子。三个年轻人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在酒桌上由赵永刚亲自动手,废了刀疤子。 三个年轻人在东兴迅速崛起,如三颗闪亮的星星照亮东兴那些街头混混们。一时间,三个人成了东兴年轻人的楷模、榜样、纷纷效仿,各种大小帮派应运而生。打架斗殴之事屡屡发生,在大大小小帮派火拼中,王有明、王道德、赵永刚三人名声越打越响……听着王道德的讲述,我已知道自己被无辜牵进了帮派之争。 就在与王道德聊得正欢的时候、听到前铁门好像有人叫我,我正怔着,长子冲出来叫,“快、赵永刚找你。” 我与王道德马上冲进去,只见赵永刚与何干警站在铁门前,赵永刚一见我与王道德马上将两只手伸进铁门里,三个人六只手紧紧抓在一起、一时无语。 旁边站的何干警开口说:“有什么话快说,说了好走。” 赵永刚眨眨眼告诉我:他已赔偿了受害人一笔钱、取得了受害人的谅解;受害人已到公安局自动撤了报案。他现在就回家,特地过来、将自己在看守所的一些剩余物质送过来给我。他一回家、马上会替我想办法,像我这种事、只要弄得好,走过了路子、有可能办成个另案处理。他会花一些代价来帮我弄。我则让他与我的哥、姐联系,尽可能地办好。赵永刚说他会与我哥、姐联系,现在王有明、王道德一下是弄不出去了。他希望能将我弄出去,好与他一起干,毕竟同学之间好说话、好合作…… 正文 第三十一章:一点希望、一点慰藉 在何干警催促了三次后,赵永刚将他剩的一些副食、水果、烟、被子全送了进来。反复让我与王道德好好保重,千万不能信号里其他人的挑唆、号里的人太坏了,让我们俩千万要注意…… 赵永刚走了,给我带来了一点希望、也带来了越来越多的困惑。我不明白,刘总、赵永刚他们俩怎么可以就这么走出了看守所呢…… 我不嫉妒他们,他们是我的兄长、同学、朋友。我只是祝福他们,羡慕他们…… 就在赵永刚走后不久,也就是刘总回家的第四天晚上,刘总托看守所罗教送来了一些书与两瓶雪碧、两条烟。并写了一个小字条:希望坦然面对以后所发生的一切,好好利用一切时间看书学习;增长知识,切不可破罐破摔,对自己要有信心。凡是我能帮助的,我一定会帮你,常常联系。 看着刘总送来的书籍与写的字条,我顿时倍感温暖、亲切。也想到赵永刚那天同我讲的一些话,这里的人不可信、太阴险狡诈…… 然而刘总却正好地反驳了赵永刚的话。我想人与人之间并非利益的关链,真诚的友谊是长存于人世间的。每个人的内心是善良的,只是当自己受骗上当的日子太多,而对一些人与事失去了率真、失去了信心。但当一个人自己以真诚去面对周围的一切人与事时,同样、你会收获真吧。我恪守自己的观点,开始沉思所处的人与一切事物。有些人与事并非自己所愿,是被迫的、是违心的…… 第二天八点钟,何干警来开铁门、将我提出,说是公安局预审科提审。我随何干警到了最后一间审讯室,预审科来的人依然是上次来的那个刘科长与书记员。 年轻的书记员显得比上次态度好多了,一见我、马上站到我身后,笑嘻嘻地将我推到椅子上坐下。不待刘科长开口、就摸出一包烟来给我抽。刘科长也与上次一样很和气,很随便地对我讲:“今天是来询问、核实的,不用紧张。当然也可以说是提审,随便一点、聊一下就行了。” 接着刘科长告诉我:我们的案子已报市局领导研究了,局领导报了市政法委。通过一些努力、政法委与局领导出于关心我,想将我另案处理。因为我是一个学生、不是帮派中人,在案发过程中又没有直接与死者动手、等等一些有利因素,应该可以单独办个另案处理,这样我相对来讲比与王有明连在一起处理要轻。 说完这些话后,刘科长叫书记员做准备记录、开始提审。刘科长主要只问了几个问题。问我为什么会参加打架斗殴、出于什么目的?这次斗殴之前与他们斗殴中间的人以前是否有过什么个人恩怨、有没有直接与死者动手、有没有伤人? 我一一回答完后,刘科长又问我,以前在派出所以及上次提审中讲的话是不是事实、是不是真实的?我回答,是事实、是真实的。 刘科长见书记员记录好后,让书记员又像上次一样念一遍给我听、再给我看一下核对后,没有错误就签字、打手印。我打上手印后,刘科长给了我四包烟。然后告诉我,希望我能够在看守所立功,这样对我以后处理我时有很大的帮助。并问我要不要捎个信给姐姐。他的老婆与我姐姐同在市国税局工作,他就住在他老婆那里、与我姐姐同一栋楼,很熟、他可以帮忙捎个信。 要临送我进号时,刘科长叮嘱:“今天只对你一个人提审,争取给你办好。今天的事,不要与你的那些个同案讲、也不要对号里的人说。”年轻的书记员接过刘科长的话说:“你应该是个明白人,不用交待吧,走、进号去吧!” 年轻书记员将我交到看守所值班室、刘医生的那里。刘医生领我进号,在经过一号时、看到几个漂亮的年轻女人站在铁门前,好像还有一个女人带着手铐,我有点好奇、故意靠着墙走。 到一号门前仔细一看,女人还戴着脚链、我呆着了。只听号中间有一个清脆地声音传来了“浩云”。 随着声音,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挤上前来。女孩子仰着脸问:“怎么不认识了,小玉、中学同学啊,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旁边几个女人嘻嘻笑道:“老同学没用,老感情、老情人才好……” 送我的刘医生吼道:“你们这些骚货,别人还是个童子呢。走、走、别搭理她们。” 我一下反应过来,走了几步问刘医生:“那戴手铐、脚链的女人是不是要判死刑?” 刘医生告诉我:“是的,她与她的情人谋杀了自己的老公。女人还是主犯、非毙了不可。” 正文 第三十二章:沉思是成熟的开始 我一进号,王道德第一个走上来问是不是提审。我说是的,并反问他刚来、怎么知道是提审。王道德就讲是号里的人刚才议论我,他才知道的。王道德讲完后让我随他到风坪,有一点事同我说。 我刚想同他走,戴老板、杨老头、铁儿等几个围上来了,问我是不是提审。我回答是的。 戴老板就说:“怎么就提你一个人,八号的王有明怎么没有提审呢?” 我不好怎么同他们讲,就只好说是预审科来复核一下上次的询问,没有问别的。接着我讲了刚才经过一号时,看到一号关押女人的号里有一个女人也带脚镣手铐。 号里所有人都围上来问女号里的女人漂亮吗,有没有趁机讲上几句话。我讲有,女号里还有一个叫小玉的认识我,说是我中学同学、但我没有印象了。 长子一听,马上怂恿我打个电报过去问一下、关心关心她。我还没有说,其他人纷纷表示,那是应该的,往女号打电报、每个号都会积极地传递。问我怎么写。 我讲没有必要。铁儿等几个就讲,很有必要,赶快写、快写,长子联络、联络。戴老板也讲,漂亮不、漂亮就联络一下。我说漂亮、不过我不写,要写你们写、反正无聊。 长子拿了纸与笔就写,旁边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讲这样写、那样写,一个个挺积极的。 王道德见所有人都围着长子,就拉了我一下,让我到放风坪去、他有事同我讲。 我同王道德一到风坪,王道德告诉我,杨老头那种人不要交往、是那种小人。我问他怎么这样说。王道德就讲,昨天杨老头在他面前讲过我这人不仗义。是他杨老头与长子帮助我与赵永刚取得联系的,如果没有他与长子的帮助、号子里现在还是杨铁彪做学习组长、当老大…… 我听王道德讲述后,就将自己来号后所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两人正说着铁儿出来了,铁儿走近我讲,我刚才出去提审时,杨老头在号里说我可能会另案处理,有一些关系、会将责任往几个同案上推。杨老头那种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一个墙头草、让我以后没有必要对他那么好了。 铁儿说完,“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问王道德。” 我还没有开口问,王道德就说:“铁儿说的是真的,杨老头那种人不值得对他太好。” 我笑着拍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肩膀,然后告诉他们,“我以后会注意杨老头的。” 离长子他们发电报不到一小时,女号来了电报。十几个人争着看、抢来抢去,好像拾到了什么宝贝似的;还有几个人对那肮脏的纸条亲了几口。 几个大男人围着那纸条、该怎么回,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的想,讨论、争论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王进再三催促、几个人才定下,匆匆打了过去。 快开中午饭时,女号又回了一个电报。一大群男人高举着纸条欢呼。看一个个高兴地样子,我想起了女号也应该和我们这边差不多。男人需要女人,女人也同样需要男人;人是高等情感动物…… 吃过中饭后,我瞅了个机会同长子讲,午睡时我要发个电报给八号王有明,让长子晚一点睡。长子默认点点头。 待大家睡后,我写了一个纸条将自己今天提审的事、简明扼要地告诉了王有明,让王有明有思想准备。纸条写好后,要长子发过七号、顺便扔几支烟过去,不用踹墙。长子照我的做了,我摸了两包烟给长子。 待长子点上烟后,我问他,“杨老头与你谁先进号?” “我比杨老头先进来。”长子一脸疑惑的望着我,下意识的问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直接问长子,“你认为杨老头这人怎么样?” “杨老头是个老江湖,为人太圆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类人吧。” 听了长子的话,我让长子先去睡觉。 自己沉思起来,将自己从进号后所交往的人、所接触的事仔细梳理了一遍。深思、审视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人嘛、都是自私的,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环境,怎样生成。物竞天择,人人都在选择谋求自身生存的出路。那么我的出路在哪里?我今后该怎么去面对今后的人生。我思索着,我决不能像号里的人一样、整天浑浑噩噩地生存。 想明白了的我走上铺,拿起刘总送来的书本翻了起来、沉寂于书本之中,忘却一切烦恼;与文字对话,渴求心静。有书的日子真好,读它心中便有了一缕阳光、任我倘洋;有一泓清泉、任我品尝;有一个梦想任我编织;有一片蓝天任我翱翔。一段段精辟句语犹如一位知己同我倾心交谈,犹如一位老师教诲我、直面人生告别过去,走出逆境展望未来。“吾生有涯、而知无涯。”只有多读书,才能不断充实自己、丰富自己,在知识的潜移默发中得升华。捧读书本、心驰神往、爱不释手、乐在其中。后来异常艰辛的逆境中、每每遇到烦恼时,我就捧起书、忘却一切;一切就风轻云淡、随手远去…… 正文 第三十三章:无聊是一种隐患 那一天,我沉寂于书本之中;号里其他人则沉醉于女号的电报之中。一阵又一阵的欢呼,让号里的时间过得很快、稍纵即逝。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之中,身边的铁儿猛推我,说:“哥、发生什么事了,你听。” 我一惊、坐了起来,只听木、铁“咣、咣、咣”响个不停。还没等我完全清醒,我们号的木门、铁门都开了。只见罗教导员、何干警、李干警还有两个民兵正在门口。 李干警开门、罗教则举着一张纸条喊:“陈六三(陈六麻子)、杨腾讯(长子)、鸿运、杨老头四个人出来,快、快点。” 四个被点了名的人慌忙穿上衣服、匆匆出了铁门。后面七号也一样,叫出了几个人。 我马上走到铁门最前面、其他人一个个站到铁门前伸着脑袋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过不了一会儿,只见三五个人一排排走了出去。 好一阵子、号里的人才反应过来。刘俊说:“可能是送劳教吧,上个月也送了一批、也是这么早,没有吃早饭去的。” 刘俊话一完,王进马上接过话说:“不可能,送劳教、怎么会有这么多呢。你没看到每个号至少有三至五个、我们号四个,要是送劳教、应该有小馒头,小馒头又不够判刑,只要出钱。派出所上次提审时都同他讲了,如果不出钱、就下批送他去劳教。” 田涛马上接过话来,“你王进是法官,你说他小馒头不够判刑、就不够判刑,真是的,你又不是小馒头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没交待……” 戴老板突然打断田涛的话,“别出声,听、听,好像有很多车子发动的声音。”大家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果然好像有很多的车子在发动、离开。 听了一阵、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么多车、究竟干什么?”大家又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肯定是送劳教的。” “不是的。” “不是的,那你说是干什么?你是神仙吗,只有你说的都是对的,妈的、傻逼,自作聪明。” “别骂人,臭嘴……” 戴老板一下站到铺上说:“不要吵、你们都错了,只有我知道……” 下面几个人不待戴老板说下去,马上有人反驳,“你是戴诈骗、不是戴神仙,什么东东,你说、你说是怎么回事。” 戴老板听了这么几句讥讽、挖苦话,有些火了,大声的说“老子好意想告诉你、你偏不信,你让老子说、老子就得说,什么东东啊,老子现在偏不说,你怎的、咬我吗?” “不知道就不要吹牛、到社会骗别人去,号里的人都清楚、你就一张嘴会骗……” 戴老板真火了,“骗、骗你姐……” “不要说了,开饭了。” 一声开饭了、开饭车来了。人一下围上前去、一场嘴战被开饭车销毁了。车一到铁门前,带押的李干警说:“你们号出去了四个人,只要送十二个碗出来、拿掉多的,打饭的数一数是不是十二个、再开饭。”说完李干警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一个纸片。 戴老板挤上前、笑嘻嘻地问了句:“李干警,是不是今天开公审、公判大会啊?” 李干警笑了一下,“怎么、关久了,想去逛逛、看风景啊。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戴老板“哈”了一声,说:“估计的、估计的。”戴老板第二个估计一完,开饭车推向了七号。 “听到没有,是开公审、公判大会,等一下杨老头、鸿运他们回来,你们问一下。看你戴大爷有没有讲错,龟儿子们、吃饭。” 刘俊一吃完,马上跑过来问:“戴老板,你说是市里开公审、公判大会,去的人应该是市里挂牌的案子。为什么浩哥、王道德没有去,他们几个去了?” 戴老板扭头白了刘俊一眼,继续猛扒了几口饭、狠狠地咀了起来。又来了几个,问:“戴神仙、你说吗,怎么不吭声了、讲清楚。” 戴老板将饭碗一丢:“傻逼,人家赵永刚那么大案子、回家了,你们鸡毛小事、怎么还与老子呆在这儿。” 刘俊马上还口:“你他妈别骂人,说就说、不说就拉倒,小心点、以前杨铁彪在这儿,傍着他、狐假虎威的……” 戴老板刚要开口接上,我立马拉了他一下,说:“吵什么,什么事、值得吵,争议一下就争一下好了,都别说了、说女人。等下杨老头他们回来了,问一下就清楚了、有什么好吵的,任何人不许提这件事了,来、来、一人一支烟,聊女人、聊翻天。” 看着每个人都叼上烟后,我问:“昨天女号那边的电报都说了什么?” “女号那边的女人真他妈骚哎,什么话都写出来了,想男人想疯了一个个。” “就你好东西,还亲了那脏的电报、什么味道……” 号里又开始扯女人了,还有的说今天再发几个电报,看看女号那边有什么新闻。 第一个电报发出去后,不到半小时就收到女号的回电。三番五次的往来、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王进居然扒下自己的两根黑黑阴毛传了过去。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比以往回得更快,二十分钟不到女号回了电、还捎上了两根她们号里的精黄阴毛。号里一片沸腾、欢呼。蛇脑壳等几个居然拿过来给我与戴老板看。戴老板两眼闪烁一种蓝绿的光芒,“啧、啧”两声后、“是的、是的,真是有一股腥味呀,哈哈、两个多月没有闻到这种气味了……”号里又是一片欢腾。 一个美好而欢乐的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平时几个一天到晚喜欢趴在铁门前守饭车、等吃饭的人,今天一个也没有、全部守在风坪里静等女号那边的回电。 正文 第三十四:法律的威慑 中午的时候,饭车来到门口都没有人知道。直到留所的四宝叫了声:“浩哥、开饭了,你们的人都不吃饭吗?” 我马上跳下铺,对风坪外吼道:“龟儿子们、平日里叫肚子饿的,今天不饿、饭车可走了。”几个平时经常叫饿的饿鬼们慌忙冲了进来。 带押的李干警吼道:“玩疯了吧,杂种不饿是吧、下次少点。浩云、开公审公判大会的马上要回来了,你要将饭给他们留着、别让那些饿鬼们吃了。” “好的,把他们四个人的饭、放到前面,任何人都不许动。谁动了,我就收拾谁。”我说完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的口杯台,示意蛇脑壳他们将杨老头等四个人的饭、放到口杯台上。 一直到午睡时,四个开公审公判大会的人还没有回号。我刚准备午睡,蛇脑壳走近我悄悄地说:“浩哥、他们不会回来了,把饭分了、一人吃一点?” 我一下站起来,推了蛇脑壳一下、吼道:“你找死、刚才李干警都说了,要把饭给他们留着。你他妈就想自己吃,别人怎么办。任何人都别打那几份饭的主意,铁儿、你注意,谁吃了、我要饿三天,不信的可以试试看。” 王进接过我的话,小声地说:“浩哥,都这时候了、他们应该在外面吃了。” “不行,如果他们没吃、老子让他们吃你好不好,铁儿、你将饭挪到我这儿来。” 铁儿应了一声“好”,然后瞅了瞅王进,“嘿嘿”笑了两声。将四个饭放到我铺下的过道下,一字排开后、说:“有种的,来吃、试试。” 戴老板往铺上一躺,冒了一句:“犯什么法哎,捞一点钱再进来吧,现在知道肚子饿啦、不好受吧?睡、睡了吃;吃了睡。” 午睡正香着,旁边的铁儿推我说:“浩哥,回来、他们回来了,你听、前边开门了。” “咣、哐,咣、哐”,前边果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会儿,杨老头、长子、陈六麻子、鸿运四个人到了铁门前。 铁儿问了声:“吃饭没有?” “吃了、大鱼大肉的。”陈六麻子喜形于色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 蛇脑壳等几个人一下冲到我面前,“哥,他们吃了。”一个个眼露馋光的盯着四份饭,我甚至还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看着他们一个个伸着脑袋望着我,我问杨老头吃了没有。杨老头说吃了、吃了。然后,我就让王进、蛇脑壳他们几个将四份饭拿去风坪外分着吃掉。 长子一进门、到我面前,就从口袋里摸出四个桃子、一包半烟,说:“今天开公审公判大会,有人送了桃子,哥、你吃。”说完长子又开了一支烟给我与戴老板和王道德。 我接过烟,对长子说:“桃子就不吃了,你自己吃好了。” 长子很别扭地笑了一下,说:“从你来号后、就经常抽你的烟,怪不好意思的,好不容易有一个回报一下的机会……” 我推了一下长子,说:“放什么鸟屁,你也帮过我的,什么也别说。”说着我拿起三个桃子,递一个给王道德、一个戴老板,自己捧着一个,“剩下的那个你自己吃。”然后拿着桃子到放风坪水龙头下冲洗,戴老板、王道德也一个捧着个桃子冲洗,洗好后、与我一起蹲在水泥洗衣台上啃桃子。 一会儿,杨老头提着一个小塑料袋到我们面前。将袋子打开后,说:“来、来吃包子,浩哥、戴老板、王英雄、三位请。” 我扭了一下头,问:“你们俩吃不吃,我是不吃包子的。” 杨老头再三要我吃一个,我就拿了一个。戴老板与王道德见我拿了一个,他们也一人拿了一个。 吃完桃子后,我拿着包子走进号里,将包子递给王进、让他喂给小馒头吃。 王进说:“我也要吃一半。” 我鄙视了他一眼,大声吼道:“陈六麻子过来。” 正与人聊得欢的陈六麻子战战兢兢地走来我面前。我问陈六麻子,“出去了一趟,有什么好的东西孝敬我。” 陈六麻子一听,立马一脸苦瓜相,“游行的车没有去我家的那方向,否则我也会有不少亲戚朋友给我送东西吃。我和鸿运比较倒霉、都没有遇上熟人,我俩一点收获都没有,倒是丢尽了脸。” 一个下午及一个晚上、号里都在谈论:挂牌游行与枪毙四男一女、五个人的事。从他们的讲述中,我知道了今天市里组织了公审、公判的游行大会。 今天市政法委员会为了响应省政法委的号召,组织了全市政法干警及驻市武警官兵、将关押在看守所的一部分在押人员,按所犯罪的性质在胸前挂上一个诸如“强奸犯、杀人犯、盗窃犯……”不等的牌子,分别乘十辆大卡车、押到市体育馆开了一个公开的大会(其中有四男一女被判了死刑的人五花大绑),然后又将他们载上车沿着大街小巷游走。每辆车上安放一个音响不停地喊,渲染这些人的犯罪行为。到了一个偏僻的场所后,将所有在押的人及死刑犯押下车、一排跪下,将五名死刑犯执行枪毙。(有的地方也叫陪杀) 待五名死刑犯枪毙后(其中有一名被打了七抢才死),又将在押的人押回看守所,中途车行至集镇(人多的地方)就停下、放开音响叫喊一阵。 正文 第三十五章:自作孽不可活 晚上睡觉时,我打开吃晚饭时、长子拿给我的纸条,一看是王有明打给我的电报。王有明在纸条上写着:你要尽最大的努力、开脱你自己的责任,我父亲今天捎信来了,严打马上开始了、他与你哥正在想办法给你弄一个另案处理。上面有人答应了,只有你轻、我才好办。不然后果、麻烦大大的,望仔细考虑。 我看完纸条后递给旁边的王道德。王道德接过看了一下,凑上我的耳朵边、小声地问:“另案处理,是不是可以出去?” 我摇了摇头,“不能出去,也要判刑、只是比连在他们一起要轻多了。这次只怕要枪毙一两个,我就担心王有明……” “不会吧,听他父亲讲,只要将你捞出去、王有明就有办法轻了。你不是我们帮的人,以前也没有参与过什么我们帮的事,会枪毙谁呀?” 我用手指了一下前面,“应该是他们吧。” “王有明他爸准备了这个数,一定要救他。”说完王道德竖起两根手指。 我碰了一下王道德,“到底多少?” “二百万,睡吧。”王道德说完、诡异一笑。 第二天早饭后,我写了一个电报给王有明。告诉他我会尽量避开责任,请他放心。写好后、交给长子,要长子趁人不注意时、扔过去,并随手给了一包烟长子。 长子接过电报点点头,将烟往口袋里一塞,就去了放风坪、我则上铺看书。刚看了几页,刘干警来开门、轻轻叫了我一声,“浩云、提审。” 我随着刘干警往外走,在经过一号女号时、两个女人喂了喂。 刘干警骂了一声,“骚货、喂个鬼。” 我只好对她俩笑了一下,继续跟着刘干警走了。 刘干警将我带到了看守所的一个值班室后,说:“你等一下,罗教找你。”说完,刘干警就走了。 一会儿、罗教来了。罗教告诉我:市里开始严打了,昨天就抓了不少,你们估计就要逮捕了、属于从重从快的那种性质。为了给你弄另案处理,你哥与王大鑫、王有明父亲,费了不少力、找了不少人,好在基本定下来了。等你一逮捕,我马上将你转于二栋二号或三号去守死刑犯。千万不要生事了,到时开庭时、给你出具一个立功表现证明,你就轻了许多,小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弄出这样的事来,亲朋好友都替你劳心啊。检察院这几天会来提审,如果是我值班就好、我会在审讯室外,万一他们要对你使手段,你不用怕、拼命叫,我就会上来制止,叫的声音越大越惨、效果越好…… 罗教找我就是要我注意、不要生事,因案情特殊、防止检察院在提审过程中会对我施加手段,提醒我不要怕、要按以前在派出所与预审科的口供一样讲。罗教见我明白之后、让我抽了一支烟,然后又让刘干警送我回号里去。 在回号时、我又故意靠墙走,看到有几个女人靠在铁门前,我马上说:“快叫一下小玉。” 两个女人对号里喊:“小玉、小玉,快到前面来,那个人回号了。” 我快走几步到女号铁门前,只见一年轻漂亮的女人越走越近。我问了一句:“还好吗?” 小玉嫣然一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你犯什么事进来的,你不是在上大学吗?” “帮王有明的忙,弄出事来了。” 刘干警见我俩说了一阵子,就催促道:“算了,现在这里不适宜谈情说爱。” 女号里几个女人马上调侃刘干警。 我不好再待下去,只好说:“保重。”就回号了。 我一进号,坐在门前的戴老板就对我直笑。我拍了一下他,说“怎么啦,傻笑什么?” 戴老板凑上来说:“应该弄得差不多了吧、有希望吧。” 我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希望,已经判定了。” 在风坪的王道德走了上来,“浩哥,有哥来电报了。”讲完话的王道德递上了一张纸条给我。 王有明在纸条上写:要逮捕了,听我父亲的意思、检察院不相信我们俩的口供,不知黑虎、刘胜儿怎么讲的。你一定要坚持讲,我与你都没有与死者动手,这很危险的,马上回电。 我立刻写了一个纸条、回王有明:我会一直坚持,你与拿长刀的人在搏斗、没有与别人动手,放心、放心。写好后,让长子发去七号。 发完电报、我刚想从风坪走回号里看书,花猫走上来对我说:“浩哥,按规矩、在号里先来一分钟都是老腿、慢一分钟就是新腿哎。” 我用讨厌的眼神看着他,“有屁就放、少啰嗦。” “浩哥,你看、我比王道德先进号,王道德比我慢来。现在我搞了几天卫生了,而王道德一天也没有搞,这样是不是不太合号里的规矩了。” 旁边的铁儿不待我开口,就说:“我们这号里是凭拳头讲话的,如果你花猫能够打过王道德,那么你中午就不用搞卫生了。” 旁边围观的几个也怂恿说:“对、对,两个人比试一下。你花猫老江湖了,就按江湖上的规矩,任何人也不许插手。单挑、单挑!” 正文 第三十六章:挖月亮 花猫瞪着眼睛看着我,我也瞪着眼睛看着他,双手一摊、扬了一下眉头说:“看我没有用,大家是要你单挑、不是要我单挑,你就拿出真功夫来吧。你是老江湖,应该有几下子的,别装了、再装下去就要继续搞卫生了。” 中午、饭刚吃一半。突然前面“咣、咣、咣”地开了三次铁门,铁儿说了句:“来新腿了。” 戴老板接上说:“天太热、千万别往我们号送,人多了、不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戴老板话刚说完,我们号开铁门了,“咣”地一声,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家伙,瘦瘦的。 何干警关上铁门一走,一手端碗饭、一手拿几张草纸的小家伙,“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铁儿一下站起来,用手指了一下靠在铁门上的小家伙,喝道:“哭、哭你姐姐个球,快到后面去洗澡、洗干净。” 小家伙怯怯地走上前来,抽泣着说:“大哥、我这饭孝敬你,别打我。” 戴老板用手推了一下新腿子,喝道:“洗澡去,别把头发弄我身上、快滚。” 小家伙马上匆匆向风坪走去。 吃过饭,我让铁儿把花猫叫来。正在风坪戏弄新腿子的花猫来了。我对花猫说:“新来的交给你了,这么一个小家伙都摆不平的话,那你就可以去吃屎了。调教得让我满意,你以后就不用搞卫生了。否则我在这号一天,你就给我搞一天卫生。” 花猫嬉笑颜开地一拍胸脯排骨说:“老大您放心,我会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调教得包您满意。” 铁儿吼道:“快滚、快滚。” 花猫出去一会儿就领着新来的到铁门前拜牢门,拜完后、又让新来的做游戏。做了几个游戏,我看新来的小家伙满头大汗了,就让铁儿叫他停下、大家先午睡。想玩、午睡之后再玩。 长子等几个人就将新来的带到风坪去闹去了,我在洗澡时,告诉他们小声一点、别影响我睡觉。 快开晚饭时,花猫问我,“浩哥,号里有没有挖月亮的规矩?” 我忙问:“什么意思?” 戴老板破口大骂,“王八羔子,你他妈的心真黑。这里的菜有盐没有油的,挖月亮、你真他妈的说的出来。以前杨铁彪弄过几次,后来我与刘总都制止了。” 花猫不甘示弱地反驳戴老板,“我问的不是你,我是问号里老大。新来的刚进来,身上都有油,只挖三天、又不会死人。” 杨老头等几个人都凑上来骂:花猫,你真不是个东西。 接着杨老头告诉我,挖月亮就是挖新腿子的饭。大月亮就将新来的饭挖掉三分之二,小月亮就挖二分之一。 几个人都说,要是实行这个规矩、就从花猫开始,花猫还只来了两天。 铁儿、戴老板也同意,说:“对,要开始就从花猫开始。” 花猫赌气地答应,“从我开始、就从我开始,以后号里就实行这规矩。这个规矩又不是我花猫想出来的,是历朝、历代都有的。” 听完了花猫的话,我说:“既然这样,那好、我同意了。从晚饭开始,让最饿的王进、长子、陈六麻子挖他的。” 开晚饭了,花猫捧起自己的饭碗往铺上一放,叫道:“来挖吧,从我开始、凡是我后面来的人都要挖,挖三天。这是几千年的优良传统!人人都有责任维护、这个规矩不能破!” 号里的人一齐看着我,又看了看花猫。 我站起来、对着花猫竖起大拇指,说:“有种,你有气魄。王进、长子、陈六麻子,你们三个挖。”我的话一落、三个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从花猫碗中取了一小块饭。我看了看碗中那不足一两的饭,说:“不要怪我,都是你逼的。既然开了头、就没有回头路走。三天、一餐不能少。向花猫致敬、学习,致以崇高敬礼。为维护几千年的优良传统,花猫身先士卒,当为表率、楷模,佩服、佩服。” 花猫涨红着脸,说:“浩哥,你应该不久就会去逮捕监了。到那儿,你要是再能当老大、那花猫就真佩服你。如果花猫有幸再与你同一号,花猫将天天为你舔脚趾甲。” 我拍了几拍手掌,“好、好呀,不愧是老江湖。弟兄们、如果浩云能够在逮捕号与大家再聚,那么浩某将愿意粉身碎骨也要做老大来迎接你们,迎接我亲爱的花猫。”说完话后,我摸出一包烟、一人开上一支,“吃饭,大家吃饭吧。” 花猫捧着碗,灰溜溜地出了号。有的人实在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戴老板骂了句:“人渣,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花猫又将自己的那份饭放到铺上,喊:“挖饭的过来,快来挖。”王进、长子、陈六麻子三个人又挖了他的四分之三。 我与戴老板斜眼看了一下、相视而笑。我想:这小子,看你能撑多久、自作自受。 中午饭也一样,铁儿冒了句:“这杂种,他妈真抗饿。”我与戴老板笑而不语。 正文 第三十七章:饥饿是一种恐慌 晚上开饭时,戴老板悄悄对我说:“你得制止了,再也不能挖了。” 杨老头也说:“受不了的,饿肚子真挺难受的、搞不好会出事的。你不说,我替你说好了。” 铁儿接话道:“是他自己找的、与任何人没有关系,没有人强迫他。” 戴老板用肩碰了我一下,“我今天下午观察了花猫一下午,花猫到水龙头下喝了十多次自来水,肯定是太饿了。” 我点了一下头,说“看他自己的。” 晚饭送进来,花猫又将饭往铺上一放,这次倒是没有喊、自己站在旁边没动。 看来是饿怕了,已经没有先前那种气魄与胆量了,但是碍于面子,却只能坚持下去。果然是个老江湖,竟然把皮球踢向我、想让我做出让步。 王进跑上来问我:“还挖不挖?” 我摇了一下头说:“问花猫自己去吧!” 没有想到、花猫这个杂种居然说:“挖、挖呀!怎么不挖了呢,规矩就是要遵守嘛,挖、来挖。” 花猫话一完,铁儿对王进吼道:“站着干什么,快去挖。不挖、老子挖。” 三个人又挖掉了花猫的四分之三。 快关风门时,戴老板拉了一下在看书的我,努努嘴说:“看那杂种。” 我朝戴老板努嘴的方向一看,乖、乖、龟儿子花猫,用自己的饭碗与茶杯盛满了满满的自来水、端进来。我没好气的说:“活该、自找的,没有人强迫他。” 睡觉时,我对铁儿与鸿运说:“注意花猫、他一定很饿,晚上如果他偷别人的副食吃就抓住他。”铁儿点点头后,又悄悄地通知了长子与刘俊。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号里闹了起来。“打他、打他,居然敢偷老子的饼干吃。在外就是一个小偷,还说是诈骗犯。装、装什么,露馅了吧。” 听着声音,我马上坐起来。只见刘俊、长子、王进在打花猫,我对着比我慢醒的铁儿踢了一脚,骂道:“老子要你注意他,你他妈睡得比头猪还死,去拉开他们。” 铁儿一动不动,“该打、狠狠打。妈的、害老子被踢了一脚,老子想不通、我要踢你十脚。”铁儿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站了起来。 铁儿刚想走、我一把拉住他,“你别去了,算了、都别打了。”我花一落,刘俊、王进一松手,花猫倒在了地上。 王进踢了一脚,骂道:“会装、是吧,装死、老子成全你。”说着王进又踢了一脚。 我连忙喊道:“别踢了。”说完、我走了过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花猫问:“他偷谁的?” 刘俊踢了一脚地上的花猫说:“偷我的,十个饼干全偷吃了。我起床、准备小便,一看、他在风门边咀嚼什么,于是我就翻开自己的旅行袋。十个饼干、一个不剩了,我一摸他、他口袋里还有半个没有吃。真他妈心黑,偷吃几个、给老子留几个,也想得通一些。” 刘俊说完又准备踢,我连忙拉了一下刘俊,说:“打也打了、算了。花猫还有没有气魄啊?” 倒在地上的花猫一动不动,我用脚轻轻地勾了一下,“老江湖、别装了,自己害自己、你这是何苦。真死了吗?”我又用脚轻轻踹动了一下,花猫他还是不动。我吼道:“铁儿来,干脆踩死算了。” 我话一完,花猫猛的睁开了眼睛、翻滚了一下,双手连摇,“别踩、别踩,千万别踩。饶了我吧。”号里哄堂大笑。 铁儿走了过来、用手摸了一下花猫嘴角边的血,放到自己鼻子下闻了闻,“乖乖、这血还有饼干的香味呢!”号里“哈哈”大笑个不停。 我待大家笑过后,用脚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地上的花猫说:“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与铁儿拉你起来。” 楼上巡逻道上的武警、探头问道:“这么晚、打架,他怎么啦?” 铁儿指了指地上的花猫,“报告武警哥哥,这家伙将别人的饼干偷吃干净,只剩半个了。”铁儿说完,从刘俊手上拿过半个饼干、举起说:“就是偷吃的他的。” 武警说:“小声点、别让值班干警听到,拉起来让我看看小偷,偷饼干的人是什么样子。” 铁儿、刘俊两人一左一右的将花猫架起。武警偏头看了看说:“看不清脸,把他头顶起来、让我看清楚。” 铁儿一拳顶着花猫的下巴,将花猫的头顶了起来。 武警问道:“喂,饼干香吗、是不是很好吃?明天我扔几个给你,你们慢慢玩、小声点,拜拜。” 武警一走,杨老头就说:“我早就知道这个家伙是小偷,看他那双贼眼就知道了。” 铁儿、刘俊将花猫拖到马桶边一扔,花猫坐下了地。刘俊走过来,端起一杯水往花猫脸上一泼,“去死吧,明天再找你算账。看你怎么了难,今天先睡了。” 几个人刚上铺、准备睡觉。“咣、咣、咣”前面开铁门了,一连开了好几次,就到我们号了。 何干警开了铁门问:“怎么了,那个家伙怎么睡那里?” 铁儿忙说:“睡不下,天太热。” 何干警看了我一下,“浩云,究竟怎么回事?” “睡不下,这么多人、好挤的。”我说完无奈地笑了一下。 何干警将开了的铁门一拉,“睡不下的日子在后面,严打开始、今天晚上就来了几十个,前面多的有了二十个。这不又送两个给你们号,进去、快点。” 随着何干警的吼声落下,又滚进来两个新腿子。两个新腿子、四个眼睛骨碌碌地望着号里。 开风门的武警低下头,看了一眼坐在风门下的花猫,问:“怎么、这儿味道好一点,新腿子快点搞卫生。” 铁儿、刘俊等几个也喝道:“快、快到后面去洗头、洗澡。”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跳下来推、踢着两个新腿子。两个新腿子被七八个人推推搡搡弄出了风门。 正文 第三十八章:无赖是一种对抗 大概不到五分钟,两个新腿又在众人的推搡中进了号。 我对铁儿说:“赶快让昨天新来的小付教他们两个拜个牢门、就算了,一切明天再说。” 铁儿就叫小付告诉他们俩拜牢门,拜完牢门、铁儿问我怎么睡、这么多人。 我就讲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睡地上、委屈一下,先睡、先睡。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好像在吵、为倒马桶的事在吵。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小付要昨晚来的新腿倒马桶。两个新腿你推我、我推你的,互相要让对方倒。 我用脚碰了一下铁儿,“你这么一点小事都搞不好,还让他们争吵,你干脆不用做卫生负责员算了。” 铁儿一翻爬起来,冲冲几步走上前。对着两个新来的一个人两嘴巴,“都不想倒,那你们两个给老子抬。数三下,再不倒、老子就动手了。一、二……” 三字还没有喊出来,三十来岁的新腿子、双手抓起马桶就往外走。 铁儿一把抓住另一个二十左右的新腿子一推,将新腿子推到了铁门上,然后一拳打在新腿子的肚子上。 新腿子双手对铁儿一推,说“不要动手打人,我会还手的。” 新腿子话音刚落,铁儿双拳猛开。在风坪的几个也冲了进来,“你还会还手啊,你还、有种的你还啊。”几个人一顿拳脚揍在新腿子身上,新腿子鼻血、嘴角都流血了了。 幸亏有杨老头上前一边拉、一边说:“新来的太没大没小了,还手、该打。好了、好了,教训一下就行了。”杨老头拉开这个、那个又上,拉开了那个、这个又上了。我看差不多了,就喊铁儿他们停手。几个人一停手、新来的一屁股坐下了。 我站起来,走去风坪。几个围在洗马桶的新腿子旁边的人,马上讲算了,老大来洗脸了、你让开。新来的连忙提了马桶走开,我洗漱完后,叫小付过来。我告诉他,让他负责教好洗马桶这个新来的搞好卫生。然后叫铁儿与田涛把坐在风门边的新腿子拉出来,免得影响冲水、搞卫生。 铁儿一下冲到提马桶的旁边,端起马桶里的半桶水,几步走到风门边、半桶水往坐在地上的新腿子头上泼了下去。号里的人哈哈大笑。 笑完后,几个人围着他调侃道:“你这是撒娇还是耍赖?撒娇回家到你爸妈那里去,耍赖来错了地方。”不时有人踹上一脚,“起来、走开,别赖在这儿,要搞卫生了。铁哥、再冲,他还没有喝好、再来一桶啤酒,让他喝个够。” 我斜眼看了一下,对王道德讲,你去把他拖出来。 王道德走过去,提起新来的一只手、一只脚,将他提到巡逻道下、重重一摔。 我问冲水的新来的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进来的。新来的说他叫游春林,是与人争房子地皮、伤了一个人进来的。我见他有一点老实的样子,就对铁儿讲,等下随便做两个游戏就算了、让他好好搞卫生。 铁儿用手指了一下巡逻道下的,问我怎么对付那家伙。我就说了一句,“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吃过早饭多的是时间。这样的人收拾不了,那你也就不要混了。“ 吃过早饭,我就爬上铺看书,铁儿他们就让游春林做游戏。大概做了两三个之后,一些人都出去找另外坐在巡逻道下的玩。也不知道他们玩些什么,只是不时听到从风坪传来哄堂大笑的声音。 我正在看书、看得津津有味时,戴老板进来碰了我一下、开了一支烟点上后,对我说:“那家伙没有吃早饭。” “少吃一顿没有什么问题的,他饿了就自然会吃的。” “我以前在监狱看到过不少这种人,他妈整就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你怎么样。” “什么意思?” “监狱里有一种人,不想减刑、也是减不到刑的那种人,他们整天浑浑噩噩过日子,不与任何人交往。一个人独特立行的,想干点劳动、就干点,不想干、就不干,随你怎么打、怎么吊都没有用。这种人就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正与戴老板聊着,王道德进来了,笑嘻嘻地说:“王进、铁儿、长子三个人对着新来的头上拉小便,新来的也不理不搭的。” 我一听、马上下铺就走到风坪外的巡逻道下,只见一大群人正围着新来的在说笑。我看了一眼,只见新来的头上还有水珠,就问铁儿:“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就说:“新来的早上没吃饭,大家担心他饿了,给了一点啤酒给他喝、让他填填肚子。” 我弯下腰一闻、果然有一点尿骚味,立马让人将新来的拖去水龙头下冲洗,并告诉他们、下次再也不能撒尿到他头上了。 看着新来的冲了一阵,我就让他们将新来的拖到风坪中央,不要再理他了、随他,看他能怎样。 正文 第三十九章:劳动前的宣传 上午八点钟时,何干警来开门将王道德提出去,说是提审。一直到中午时,王道德才回来。吃过午饭,王道德告诉我是公安局预审科的来提审他,问他与王有明和以前的一些打架斗殴之事。 我问他自己估计严不严重,王道德讲应该不是很严重,他父亲应该招呼过了。只是他与王有明现在关在这里,外面一些与他同王有明有过节的人在告他们。打个电报给王有明,将情况通知王有明一下。 我马上写了一个电报,将今天王道德提审的情况告诉了王有明。 下午二点,午睡刚醒。何干警来看门提我,说是吴所长召开各号学习组长的一个讨论会。我一出门,只见前面有李干警在开门、提前面号的人,后面周干警在提后面号的人。 八号一开门、王有明出来了,王有明一见我,马上开步朝我走来。 周干警连忙喝道:“干什么,等一下、一起走。” 王有明怔了一下,我见王有明停下、就站到七号门前磨叽着,等何干警开门提号里的人。 磨磨叽叽一直到五号,周干警才带着王有明与后面的人上前来。王有明丢了一个眼神、示意有什么东西给我;我点点头会意,并用眼神示意他人太多、等机会。 三个干警将十几个号的学习组长带到看守所一间大的房子里。何干警指着一些凳子,让我们分别坐下,我与王有明赶忙、紧挨着坐下来。 何干警开了一人一支烟后,说:“吴所长马上就来了,先抽支烟、等候吴大所长来。看所长有什么吩咐、指示。”趁着抽烟的空当,王有明悄悄将一个纸条递给了我。 刚好抽完一支烟,吴所长、刘干警(刘干警挟着两条烟)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戴眼镜的男人与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来了。 吴所长一到,马上让刘干警给在座的各个学习组长每人发一包烟。然后,吴所长讲今天是他请大家来讨论看守所目前的情况的,希望大家畅所欲言,并让大家抽烟。 看到每个人都抽上烟后,吴所长讲话了,大意就是讲:目前看守所经费困难,政府补贴有限。他很同情在押人员的生活状况,家里经济条件好的可以买加菜解决;而一些没有钱的人,却连卫生纸都没有用,实在太可怜了。更重要的一条是看守所关押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闲得无聊、容易发生口角摩擦,惹是生非、激发矛盾。每个人都做点事、人人都有事可干,就会少生事、减少矛盾、消除隐患。有利于维护、稳定看守所的监管安全。因此,看守所特地与制药厂联系,承接了糊药品盒的劳务加工业务。对于劳务加工,看守所以前也干过,而且做得非常好、有经验。这劳务加工具体由何干警、刘干警负责。今天请大家来商讨,大家提供好的意见,我们干警会采纳。吴所长讲完后,对刘干警与何干警一努嘴。 何干警接着讲:吴所长非常同情在押人员,曾经多次向上级反映,要求给在押人员补贴经济、提高生活待遇。但上级没有拨钱下来。因此,吴所长就千方百计地跑来一点业务,挣点钱、创造一些收入,为大家解决一些实际困难、提高生活待遇。在座的各位都是有能力的,相信大家都会协助配合好所里的工作。所里初步制定了奖励措施,对于创收的前一名每天奖励百元钱菜、二条烟;二名奖励八十元钱的菜,一条烟;三名奖励五十元钱菜、一条烟。对于表现突出的号里的学习组长,看守所会出具立功证明给办案单位,要求法院按立功受理…… 何干警讲完后,吴所长问刘干警有什么讲,刘干警摇头说:“没什么。”之后,吴所长就让戴眼镜的男人与女人讲解了一些糊纸盒的技巧,做了示范。很简单、三岁小孩都会干的活。 讲解完,吴所长宣布先适应两天,每个学习组长领一些材料去号里做两天。对于这两天不下任务,但对前三名的号,学习组长将一百元的菜、一条烟,号里再奖一百元的菜、一条烟。吴所长宣布完问大家有什么意见。 有的学习组长问:“这个以后每天每个号是多少任务?” “如果号里有人不做怎么办?” 何干警说:“目前还没有任务,但大家要尽心尽力组织、宣传,我相信大家会努力的。至于号里有不做的人,先劝解教育,如果劝解教育不行就只有惩罚了,但愿不出现这种情况吧。”何干警说完就带大家去看守所仓库领材料。 四点钟,我将一大捆材料领进号来,大家就围上来问:“这是什么东西,老大你刚才去干嘛了?” 我还没有回答,杨老头就说:“糊纸盒,一个人多少任务老大?” “现在还没有下任务,先适应、适应。”然后,将刚才吴所长与何干警的话阐述了一遍。并照刚才那个男人做的示范做了一遍,让大家领一些去做。 戴老板接过我的话说:“要下任务,不下任务、有的人不会做的,这里面的哪个人不是游手好闲、懒惰的。” 正文 第四十章:抉择 戴老板一说完,杨老头也说要下任务,这个简单、人人都会,就看做不做了。如果不想做的人,他一天也做不了几个。 我就问杨老头与戴老板应该下多少任务给每个人。 戴老板就讲按我个人的意思,下多少就做多少。现在看守所与监狱都一样做劳务,不下任务是行不通的。 我想了一下,就说只差一个小时就吃饭了,每个人做五十个怎样。大家都说好的。我把任务一下,大家就各自忙了起来。 戴老板将我碰一下,示意我随他到风坪去。我就随着戴老板到了风坪。 在风坪,戴老板对我说:“既然看守所要劳动,争创收。你就要下任务,必须完成让看守所干警满意的标准。否则看守所干部心里不痛快,就会换掉我这个学习组长,所有监狱与看守所都是这个潜规则。挣钱为目的,如果你不能被他们利用,他们就会找能利用的人。这个社会就这样,利益高于一切,你会慢慢明白的。这个任务下太少了,干警会找麻烦的。” 我不置可信,“干警都说了,适应两天、先看看情况,到时再下任务呢。” 戴老板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太年轻,看守所、监狱这趟水太深了,这样子下去,你以后不适宜做老大了。” “为什么?” “书生气重的人,心不狠。没有阅历、没有江湖经验,江湖不是每个人都能涉足的。有时候会毁了自己的,你小心点啊。” 我摇摇头,“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戴老板用手指了一下、那躺在过道上的新腿子问我:“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这种人、不用理他就好了,随便他。” 戴老板苦笑着望着我,笑得简直比哭的还难看,“走、走,你真不适宜做老大。赶快让王道德做,他一定能做好。” 开晚饭时,我问大家做了多少。有的说五十个都完成了、有的说三十、有的说二十,我也没有在意。 吃过晚饭,我让大家收拾收拾、好好休息。关风门时,铁儿问:外面那赖皮狗、怎么办。我就让铁儿与长子将他抬进号、扔到马桶边上。 晚上九点半,何干警来关木门。何干警问我怎么你们号没有做事,我说做了。何干警又问号里一起做了多少,我说了个大概数字。 何干警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了好一阵,有点不相信地说,前面的几个号做了多少、多少,你们号怎么就做了这么一点,问我是不是同他开玩笑的。 我怔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戴老板走上前来,笑嘻嘻地说:“我们号只是试一试,明天就会做多,不会比别的号少的、请何干警放心。” 何干警摇了摇头,“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看守所每个号都似你们号一样,那这个业务就不用做了。”何干警走时,说了句:“浩云、你千万不要开玩笑,吴所长那里不好交待的、你好自为之。”何干警说完,“哐”地关上木门走了。 何干警一走,杨老头、王道德就走上来。杨老头就讲,好在他与戴老板提醒了我、要下任务,否则还做不了这么多盒子。从明天开始必须下死任务,不然不好向干警交差。 戴老板则讲,不是下不下任务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适宜做老大了。赶快向干警辞了这个学习组长,以免给自己添麻烦。 杨老头讲麻烦应该不会有的,有干警罩着…… 几个人正说着、木门开了,刘干警叫我,“浩云,刚才同何干警说的那个纸盒数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刘干警就开门让我出去。我随刘干警到了他的办公室,刘干警说:“这个业务是吴所长亲自接的。如果哪个号做少了,吴所长会不高兴、会有麻烦。”刘干警的意思是我太没有社会经验了,干脆不做学习组长了。让王道德来做,王道德与吴所长是关系户。 我有点不相信地问刘干警,刘干警就告诉我,王道德的父亲王海鑫与吴所长是战友,这个事很可能王道德本人都不知道,但看守所的干警都知道。就好像看守所的干警都知道某某是看守所那个、那个的关系户一样,看守所的干警都知道浩云是我刘昌林同学浩东局长的弟弟,是罗教的关系户一样。 刘医生问我懂不懂。我没说懂,也没说不懂,其实我真的不懂。 正文 第四十一章:丢失老大 刘医生见我不吭声,就问我与王道的关系怎样,我讲还可以。刘医生的意思是,如果我与王道德关系不行,就将我调去九号,九号会有人罩着我。我讲不用麻烦了,学习组长就让王道德干好了。刘医生要我与王道德处理好关系,如果实在不行,就将我随时调号。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同他讲,反正他自己也不想升官、也不是当官的那块料。讲了近半个小时,刘医生给了我一塑料袋苹果让我提进号吃。 我一进号,杨老头、王道德、戴老板、铁儿就围上来问:“什么情况?” 我让铁儿先洗五个苹果来,然后就说,“刘医生不让我干学习组长了,让王道德干?” “怎么可能?”王道德一脸惊讶、愕然的样子望着我。 “有什么不可能,今天的纸盒糊的太少了。干警都不高兴,所以我将我撤掉。” 铁儿说:“你怎么不讲明天多糊点,赶上别的号就行了。” 我瞪了一眼铁儿,“你少说两句,以后听道哥的。” 铁儿张开嘴:“这……这……”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什么这,你这个屁。”我没好气的说。 几个人扯了一通闲话,十点多了。武警催了两次,我们几个才睡。 睡时,我问王道德:“你父亲与吴所长是战友?” 王道德一脸疑惑,“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公安局以前是有几个战友的,就是不知道吴所长是不是……” 第二天,比平时早一点,看守所就开广播了、喊起床,十多分钟后就来了开饭车。刚吃完饭,何干警就来开铁门将王道德提出了号。 半个小时后,何干警将王道德送进号来、关上铁门。对号里说:“从现在开始,看守所干警一致同意任命王道德为学习组长,希望号里所有人尊重他、支持他的工作。支持他王道德就是支持我何干警、也是支持吴所长。如果有哪一个胆敢跳出来唱反调、那就是与我、吴所长作对。一次教育,二次就要提出去带到教育室批评教育。最后,希望王道德大胆负责、开展劳务工作。大胆管理,有什么问题看守所会为你解决、排忧解难。也希望号里能多干活,做出成绩、争取取得好的名次获得奖励。”说完后,何干警看了一眼号里所有人才走。 何干警一走,王道德给号里每个人开了一支烟(除了躺在地上的新腿子没开)后,“我也没有办法,看守所给每个号都下了任务。我王道德不想做最后一名、垫背,希望大家支持我的工作。任务完成了,看守所对号里有奖励,对每一个人都有好处。我也有面子,大家也都有面子。任务是每个人每天八百个,谁完成了、谁就先休息,没有完成的不许午睡,要加班加点。我也是没有办法,是看守所下的任务,必须完成。如果有人不配合就是不给我王道德面子,就是同我王道德过不去。那么我必然会反击、并且是加倍反击,让别人也不好过……” 我听着王道德讲话的语调,看着他的表情,我内心感到十分惊愕。我从头到脚将他重新审视一遍,仿佛有一种突然认识他的感觉袭上心头、眼前。 王道德讲完后,让我与戴老板同他到风坪去,其他人马上开工做事。 三个人一到风坪外,戴老板马上开了一支烟给王道德与我、三个人都没有吱声。待吸了两口烟后,王道德就对我与戴老板说:“刚才何干警将我带到了吴所长办公室,吴所长与何干警对我进行了深谈。他们让我做学习组长,好好管理咱们这号,将糊纸盒的数量搞上去。如果我搞不好,不能带领这个号把这份任务完成,那么吴所长就将我调到别的号去,重新调一个人来这个号当学习组长。我考虑了一下,在这个号里也待了几天了,与浩哥、戴老板都相投,所以就答应吴所长担当这个号的学习组长。希望浩哥、戴老板你们都支持我以后的工作,配合我将号里的任务完成好。” 戴老板拍了一下王道德的肩,“我是进过看守所、去过监狱服过刑的人。对这些特别理解、支持。今后肯定与你一条心,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戴老板还要我以后一定要加快适应环境的步伐…… 王道德听完戴老板的话、哈哈笑了两声后,推了一下戴老板说:“你能理解、支持就好,毕竟是上过山的人。你戴老板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休息,做个样子就行了。” 戴老板也哈哈笑了两声,说:“你放心、道哥,我与浩哥不管怎样都是永远支持你的。” 戴老板一讲完,王道德将一只手搭在我肩上,连说:“好、好的,你先进号去。我跟浩哥、讲一个别的事,好吗?” 戴老板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你们俩兄弟聊。” 正文 第四十二章:劳动滋生一切 戴老板一走,王道德就说:“哥、我们俩虽然才认识几天,但以前经常听赵哥与王有明提起你,现在还没有拜把子、但那是迟早的事情。我了解你一些、你是有义气的人,但这里不是学校、不是社会,这是一个特殊的环境。要生存、有些事没有办法,被迫无奈……”王道德的意思就是说,以后他会采取一些手段来对付一些不给他面子、不能完成他下的劳动任务的人。要我不要管、也不要插手,只要管好自己、天天看书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因为有些事情看不惯,当着号里人的面说他、指责他,千万不能让外人看兄弟之间的笑话…… 我拿下王道德搭在我肩上的手,问他:“你究竟想干什么?会采取什么手段?” 王道德嘿嘿笑了两声,回答我说:“你以后会看到的,为了利益将不择手段。” 我不明白地瞪着王道德,“我们只是这里的匆匆过客,看守所要创收、要利益,那是看守所干警们的事情、与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不关我鸟事。反正不管谁来做学习组长,我是决不会做事的、一个也不会干的。”说完我就匆匆进号看书。只听王道德在后面,“你……你……”你的。 我进号坐上铺扭头扫了一眼号里的人,一个个在埋头一边聊天、一边糊纸盒,只有昨天新来的那个无赖躺在风门边、在闭目养神。我拿起书本准备翻,就听到王道德在外叫铁儿出去。 铁儿连忙丢下手中的纸盒,我哼了一声,铁儿抬头看了一下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小声地说:“道哥叫我,我出去一下。” 两个人在外谈了一阵,铁儿、王道德进来了。王道德用脚踢了一下躺着的新腿子,说:“朋友,号里的人都在做事了,你就这样闭目养神、太悠闲了吧。” 新来的一动不动,没有理王道德。 铁儿插话道:“不吃饭、想绝食,看你能撑多久,妈的。”说着铁儿也踢了一脚新腿子。 新腿子还是一动不动,戴老板冒了一句:“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想怎样就怎样!” 王道德哼了一声,“没那么容易的,铁儿、把马桶装满水,搬过来。” “道哥,干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去你就去、快点!”王道德说完冷冷地笑了一下。 一下子,铁儿将装满水的马桶搬进号来了。号里的人全都盯着看,不知道王道德想要干什么。 正在这时,何干警来铁门前踢了门一脚,问道:“王道德、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道德立马走上前告诉何干警,“现在号里的人都在做事,只有那个昨天新来的饭也不吃、事也不做、气也不吭的。”说完王道德用手指了一下躺在马桶边睡觉的新腿子。 何干警哼了一声,“新腿子也敢这样,你王道德是有名气的大佬,应该有办法收拾他。把他拉过来看看是什么货色!” 王道德对铁儿一挥手,两人走到马桶边一左一右挟着新腿子的胳膊、拉倒铁门前。何干警问新腿子:“叫什么名字?新腿子。” 新腿子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何干警的问话。何干警啧啧两声,“不错啊,有这种货色、看样子是硬腿。王道德、就看你的了。如果你没有办法、我有办法,保证然他从此老老实实。先看看你的手段,新来的、不服行,那还得了啊!” 王道德嘿嘿一笑,“那我就玩给您瞧瞧,铁儿、拖到马桶边去。” 两人将新腿子拖到马桶边后,王道德抓住新来的头往马桶里一按,“妈的,和老子玩、老子玩死你。”王道德冷笑着,双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新来的手就拼命地乱推王道德与铁儿,号里的人都围上去看。 王道德死死的按住新腿子的头与脖子,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新来的争执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慢。 杨老头连喊:“赶快松手、会出事的。” 新腿子手脚乱抓、乱踢,但毫无用处。因为铁儿死死地搂着新腿子的身子,王道德则一手按着头、一手按着脖子,新来的根本反抗不了。 铁门外的何干警看了一下表,“松手、赶快松手、王道德。” 王道德没有松手,铁儿松了。铁儿一松手,新来的双手一推马桶,马桶倒了。新来的像只青蛙一样趴在了地上,王道德一脚踩在新来的腰上,两只手将新来的一条腿提起、将套在新来的脚上的鞋子一拉一甩,鞋子飞去了风坪。然后王道德抓起五个脚趾、狠狠一按。新来的“哇”地叫了起来,王道明骂道:“杂种、贱货,老子要是连你都收拾不了,从此老子再也不混了。”王道德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地按。 新来的痛得像杀猪一样地嚎叫不止、惨不入耳,我将手中的书一丢、准备站起来,旁边的戴老板双手使劲拉着我、直丢眼神与摇头,并朝门外努嘴、示意有干警在。杨老头看到了,也走过来按了我的肩膀一下。我瞟了一眼何干警。何干警在笑。 随着惨叫声越来越惨、越来越大,新来的头使劲往水泥地上碰,双手不停地向水泥地上捶。 巡逻武警来了,吼道:“怎么回事?” 王道德抬头看了一下,铁门前的何干警答道:“没什么,调顽皮的,收拾、收拾。” 正文 第四十三章:人渣就是狗 巡逻道上的武警笑了笑说:“调顽皮,不想劳动是吧?” 何干警点点头。 罗教、刘医生来了,罗教看了看问:“怎么回事,杀人似的?” “有人不想劳动。”何干警说了句。 “教育一下就好了,别弄出事来。”说完罗教与刘医生走了。 何干警说:“王道德,问他愿不愿意参加劳动?” 王道德把手松了一下,问道:“杂种,你参加劳动吗?” 新腿子吁了吁几口气,“我参加,你没有要我劳动啊。” 王道德骂道:“你他妈的回答声音大点。”说完王道德松了一下的手又抬了一点。 新腿子痛苦地抽泣着,“我参加、我参加呀,求求你快松手。” 站在门外的何干警听了,说:“王道德,他愿意参加劳动就算了、放了他,给下任务,完不成任务再收拾他。我倒要看看、什么硬腿能比看守所的戒具硬,放了他、让他过来。” 王道德弯下腰、提起新腿子的一只手、一只脚,大步走向前铁门、一扔。新腿子“啊”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双手捧着头。 何干警问:“叫什么名字?” 新腿子小声地嘟了一句,“黄前进。” 何干警吼道:“大声点、老子没有听清楚。” 王道德狠狠一脚踩了新腿子身上,“大点声,不然老子要使招了。” “黄前进、我叫黄前进。”新来的一边抽泣着、一边回答。 何干警用手指了指新来的,对王道德说:“要开饭了,开了饭让他下午做,不做你就收拾他。有什么事、你找我,半天的任务、晚上来查。”王道德点点头、表示明白。何干警又对新腿子吼道:“黄前进、听到没有?”说完何干警就走了。 何干警一走,王道德一脚踢在新来的屁股上、说:“起来、去洗一下,要吃饭了,杂种、你他妈快点。” 新腿子慢慢地爬了起来,只见额头上已鲜红、鲜红的,摇摇晃晃着身子走出了号子、去了风坪。 看着新腿子去了风坪,王道德问:“你们做了多少?”说完走到王进面前,瞪着眼睛看着王进。 王进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小步、低下头,答道:“两百。” 王道德用手指了一下田涛、嘴一努,:“你呢?” 田涛立马身子一挺,正正直直的站好、脆声答道:“三百多。” 王道德用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来回摩擦了两下,”大家都给老子快点啊!反正睡前要做完八百,自己认为可以做完的,吃了中午饭、就睡午觉。认为自己慢的就不要睡了。没有完成我下的任务的,不管是谁、老子都不会客气。我将话挑明了,不给我面子、我绝不会给你面子。我不好过,你一定也不会好过!“ 中午开饭了,送完政府餐、买完加菜,吴四宝从车底下层摸出四条烟、两个雪碧递进来,“浩哥、赵哥送你的。” 我连忙上前问:“赵永刚来了?” 吴四宝笑哈哈地说:“来了、来了,上午来的。给你、王有明、还有一个叫王道德的每个人上了五千帐,他让你好好保重。过两天、赵哥会来找你,放心过日子。浩哥、你的饭够不,不够加一个。赵哥同吴所长说好了的,吴所长有交待的。” 王道德一下冲了上来、问道:“赵永刚什么时候来的?” 吴四宝看了看王道德,没有说话。我连忙说:“他就是王道德。” 吴四宝笑道:“不好意思、道哥,赵哥这才刚出去一会、挺忙的。等两天就来的,有东西给你。”吴四宝一边说、一边又从底层下摸出了两条烟、两瓶雪碧,然后笑了笑、走了。 铁儿将菜摆好后,问道:“道哥,中午搞多少?” “问我干什么,问浩哥、杂种,这种事问浩哥。” 我问了句:“你能搞多少?” “随便。”王道德握握左手、捏捏右手,一副得意模样。 我看了心里很不痛快,就说:“给老子开两个。” 铁儿将两个雪碧倒进四个口杯中,满满的。 王道德说:“你能喝这么多,倒出来一半,少喝点、下午还要做事。” 铁儿又找了一个杯子倒了一小半出来。 我喝得差不多快完时,王道德让铁儿把刚才倒出的酒拿过来、给我与戴老板,我和戴老板都不要了。 王道德就讲,以前他曾多次听赵永刚与王有明说过、我在上高中时经常从哥哥、姐姐家中拿酒到学校与他们俩一起喝,挺能喝的。戴老板不要了就我与你兄弟两个分掉铁儿倒出的那一半。 我坚持不要了,怕喝高了不好。 王道德就往自己杯中倒了一半,然后端着另外一些走到田涛跟前、让田涛喝两口。田涛万分感谢了他一翻,猛喝了两口。然后又给王进喝、要王进下午加快速度完成他下的任务。一连几个人都喝了点,最后一点给花猫喝了。 中午喝得有点多,洗完澡就呼呼大睡了。中午看守所扩音器喊起床时,铁儿推我让我起来,我只翻了一下身子、就又睡了。 一直到三点多才起来,起来到放风坪水龙头下冲了一下、正准备抽烟,杨老头过来找我要一支烟抽、说:“一下午、还没有抽烟,中午准备想找你抽一支烟,看你一上铺就睡了、不好叫醒你,就一直等到现在。” 听杨老头说起烟,我才记起、昨天看守所给了一条烟给号里,我还只在昨晚开了几次、还剩有几包。就说:“昨天所里给了一条、还剩下几包,我去给你拿一包,反正我也不抽那烟。” 杨老头拉了一下我,小声地说:“那烟已被王道德拿了,下午分给了田涛、王进他们几个干活干得快的人了。” 我脱口而出,“难道没有给你分几支。” 杨老头摇摇头说:“没有,很多人都没有、干活干得慢的人都没有,王道德他是看做活多少来分的。” 正说着、铁儿来了,铁儿一来就让杨老头先进去,然后也找我要了一支烟。直接了当的告诉我说:“先前王道德分烟给田涛他们时,我开口找王道德要几支、王道德一支也没有给我,还骂我干活干少了。我其实干得不少,还比王进他们多点,但王道德给了王进几支、就是没有给我。”铁儿说完、一副委屈的样子望着我。 我没有吭声,让他抽完烟去干活。 我正准备进号、长子出来了,长子一出来就从口袋里摸出几支烟要给我一支。 我没有要长子的烟,就讲我不抽这烟的。 长子一定要给我,我就拿了一支给铁儿。铁儿接过烟高兴地进号了。长子见铁儿走了,就问我怎么不做学习组长了、是不是看守所干警不让我干了。 我就讲干不了,现在要干活、我不会管事。 长子就说现在看守所都要做事,以前这里也做过。做事、当老大就要心狠,你确实做不来。长子还问我调不调号,我讲暂时不会吧、除非逮捕了。 王道德走出来了,看见了长子就说:“长子做事手脚蛮利落的,来、抽支烟。” 长子接过烟,连说:“谢谢道哥、谢谢道哥。” 王道德开了一支烟给我,让长子进号去做事。待长子一走,王道德就说:“我这几天观察了一下,铁儿脑袋太笨了、以后不要让铁儿与我们一起吃饭了。王进对我们有利,以后就让王进同我们一起吃饭。” 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王道德就解释说:“现在要做劳务,以后的压力会越来越大,铁儿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有王进可以帮上忙。当然,我知道你不喜欢王进、我也不喜欢他,但事实马上就要摆到眼前了。我虽然以前没有进过看守所,但还是进过几次拘留所的。拘留所也做事,我在拘留所也是当学习组长。我相信我的眼光,王进这种人不值得深交做朋友,但是可以利用、是一条很听话的狗……” 听着王道德讲了一大通,我明白了。王道德是要利用王进为他冲锋陷阵,我就不好怎么讲了。怕揭穿他伤了感情、反目成仇,到时候会让王有明为难。于是我就说:“戴老板与王进关系不好,戴老板也看不起王进。你让王进与我们一起吃饭,戴老板不会同意的。”最后我告诉王道德以前王进做的一些事,王进是人渣一类、典型的墙头草…… 王道德听我这么一说,就讲:“只要你同意,根本不用管戴老板、他不同意他可以滚。我会有办法收拾戴老板的,戴老板用不了几天就会乖乖听我的。” “这样不行,我刚来就与戴老板、刘总一起吃饭,关系一直很好、戴老板一直拿我当兄弟。” 王道德听我说的这么决绝,就说那我问一下戴老板。然后王道德就对号里喊了一句:“戴老板、出来一下。” 戴老板马上就出来了,待戴老板一到跟前,我正准备开口说话、没有想到王道德先开口了。王道德说:“戴老板,看守所是按人头下的任务,以后会一天天往上加、今后的任务会越来越重。有些事我不方便出头,所以需要一个帮手。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让王进与我们一起吃饭、将铁儿踢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在这种时候正需要王进这种人渣,我也看不起王进。你戴老板是进过号、蹲过监狱的人,应该比任何人更明白事理。”王道德一说完,就开了我与戴老板一人一支烟。 我在接过烟时,丢了一个眼神给戴老板,我知道戴老板会意了、戴老板会拒绝王进与我们一起吃饭。 没有想到会意了的戴老板沉吟了一下、吸了口烟,却说:“这种事、根本不用问我,只要浩哥同意、我就同意。” 我大失所望,心里骂戴老板是个猪头、他会错我刚才丢眼神的意思了。 我正想开口,王道德却立马说:“浩哥已经同意了,就是再问一下你的意见,既然你戴老板也同意了。那我就叫王进出来,给你与浩哥赔礼道歉。”说完,王道德就对着号里叫了一声,“王进、出来。” 王进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走到王道德跟前问:“道哥、有什么吩咐?” “我们三个人刚才商量了一下,决定以后不要铁儿与我们一起吃饭了。想抬你王进一把,以后你就与我们一起吃饭。但是以后你得听我们的、要紧贴着我们。你先跪下向浩哥与戴老板赔礼道歉说声对不起。” 王道德一说完,王进立马就跪下了,“浩哥、对不起,以前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请别放在心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刚想骂他一句狗杂种。 王进又马上转头对戴老板讲了同一翻话,我听着真想抽他。 戴老板却马上将王进拉了起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年纪太轻、不懂事,我和浩哥都原谅你了。欢迎你以后与我们一起吃饭、加入我们的阵营。” 王道德推了一把王进,对王进说:“你下午必须拼命做事、一直做到晚上,必须给我抢在号里任何人的前面,晚上我才好说话。” 王进连忙使劲点头,表示明白、自己会拼命做事的,然后就匆匆跑进号去了。 王道德见王进走了,冷冷地笑了两声,说“目前就需要一条会意、听话的狗,王进就是条不错的狗;而铁儿却不会明白主人的心思。” 三个人聊了几句,王道德就说他进号去看看做事的情况,然后就走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催任务 王道德一进号,我就虎着脸说:“你戴老板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错我的意、做出这种错误的事来,你明明知道我看不起王进。怎么还同意他与我们一起吃饭,并欢迎他来吃饭呢?”我真想不通。 戴老板看了看我,无奈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就算我今天不同意王进来吃饭也没有用、他迟早一天会来的,怪只怪铁儿淳朴了一点。现在要做劳务了,铁儿那种人没有用了,只有王进这种人渣才有用。不要说现在是他王道德做老大,就是你、也迟早会有一天用王进的。也只能怪你,昨天不听我姓戴的与杨老头的,看守所也好、监狱也罢,都适宜王道德与王进这类人。只有他们才会没有苦头吃。”戴老板还告诉我,我要事逮捕了、判刑进了监狱,以后肯定有些苦头等着我去吃。看守所、监狱这淌水太深了,防不胜防。时间长了我会明白的…… 我打断戴老板的话,说:“我不明白,王进又有什么用、我一个人可以对付他那种人三个绰绰有余。” 戴老板听了我的话、直摇头,“我如果不同意的话,哪一天你离开了这个号了,我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就算你在这里,一旦我与王道德发生矛盾、冲突,关键时、你肯定会倒向王道德一边,不会帮我姓戴的。因为王道德与赵永刚、王有明是兄弟,你是不会不考虑他们两人的。”戴老板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我与戴老板一直在风坪聊天到快吃饭才进号,只听王道德说:“快吃饭了,有没有做完八百任务了的?” 号里没有一个吭声的,王道德吼了一声,“七百的有没有?” 小付站起来说道:“我有七百多了。” 王进也站起来说:“我也有七百多了。” 王道德看了铁儿一眼,问道:“铁儿你呢,有多少了?” “五百多一些。” 王道德大骂:“杂种、同我一起吃饭的不起带头作用,还比小付、王进少,是不是不给老子面子。吃了饭拼命干,到晚上没有赶上八百、你明天就不用来一起吃饭了。” 说完后,王道德又问杨老头做了多少,杨老头回答差不多五百。 王进冒了一句,“五百、快一天了,这速度干脆别做好了。这样子的速度到晚上睡觉时也做不玩、会拖号里的后腿。” 杨老头听了一冲、站了起来,“我年龄大了、肯定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老子尽力了。拖后腿也没有办法,关你王进屁事。” 王进也站起来说:“这个号子里的人,每一个人都必须完成自己的那份任务。如果不完成就是拖号里后腿,号里拿不到名次、就没有奖励,不是拖后腿、是什么?” 王道德立马接过话说:“说得对,人人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才没有拖后腿。” 说完又问花猫做了多少,花猫说做了六百多。 然后、王道德走到黄前进面前,碰了碰黄前进做的纸盒,问:“你就做这么一些、杂种。”说完瞪着眼睛看着黄前进。 何干警来了,问王道德号里做了多少,王道德讲差不多完成了。何干警就讲那可以,没有让他失望、他也不会让号里人失望,原本计划明天才开始奖励的。为了鼓励大家,他同吴所长讲了,今天也奖励做得突出的三个号、明天再奖励明天的。等下开饭时,给五十块钱的菜给我们号,让王道德分给那些做得快的人,一人吃一点。希望号里的人继续努力,争取明天拿奖励。说完何干警走了。 不一会儿饭车来了,发完饭、买完菜,李干警就讲有五十块钱奖励菜、学习组长分。 铁儿将菜领了,放到铺上。王道德将两个菜分给了小付、王进、田涛、长子、刘俊几个人。分完菜,王道德就说:“任务做得差不多的人,吃了饭后歇息一会,差得远的人吃完饭就赶快做,八点钟、我要收货。” 三伏天真热,一顿饭吃下来、头上的汗珠也滚滚下来了,丢下饭碗我就跑到水龙头下冲澡。 王进走上前来、讨好地说:“哥、在学校比在这个地方舒服吧。” 我用讨厌的眼光斜看了他一阵,没好气的说:“龟儿子、你他妈不要揭老子伤疤,相信不、老子一脚飞死你。滚、给老子滚的越远越好。”在风坪里洗衣服、海聊的人都笑了起来。 王道德出来笑道:“大家挺开心的,王进、你吃了奖励菜,快去干活。等下我收货时,你要是没有完成任务、老子要好好收拾你,快滚。” 王进灰溜溜地进号了。 王道德又问长子大概要什么时候能完成?长子讲应该快了,不用担心他、他一定能完成的。王道德就讲,那好、你休息一下。随后又问了几个,说能完成的,王道德就讲可以休息休息。讲不能完成的,王道德就骂,还海吹、海聊什么,吹你姐的逼、快进去干活…… 大概七点多,看守所响广播了、通知各个号清点做的货,准备好、十分钟后每个号派两个人送货到看守所的仓库、交货。 王道德就跟我讲,让我帮忙统计一下、每个人做了多少货,然后再与他一起送货。顺便到女号瞄一瞄女人,看看小玉长什么模样。我沉吟了一下,不好拒绝、就同意了。拿过王道德手中的一个记录本与笔给他登记,王道德与铁儿、王进负责清点每一个人的成品数。 正文 第四十五章:女人是什么 八点多、铁门开了,何干警带着一个留所的服刑人员送来两个大塑料箱。让号里的人把纸盒装入箱子里后,让我与王道德送去仓库。 何干警在前面,我在中间推一个箱子、王道德在后面推一个箱子,一起朝仓库走去。 刚到二号门口,就看见小玉与另外两个年轻女人站在一号的门口。我问了句,你们有没有干这个。 一个圆脸有点胖的女人回答,我们也在干。 小玉则问:“你在做号长?” “没有、是后面那个,我是帮忙的。” 我刚想停下,伸直腰、准备与小玉说几句。王道德冲了上来,双手搭在女号的铁栅拦、说:“让你们号最漂亮的出来看看?” 女号几个人一下冲了上来,咯咯地笑,“你说我们哪个丑哎。” 何干警扭头骂道:“都是些骚女人,走、走、别理他们,王道德。” 王道德嘻嘻一笑,“聊几句,无所谓的。” 何干警马上说:“不行、快走,罗教与吴所看到不好。先交了货,回头来讲几句还可以。”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走。 在仓库交完货、领了材料与两条飞马烟,刘干警送我与王道德进号。 王道德走在我前面,一到女号、伸手进去捏了圆脸的胖女人一下。我才仔细一看,女人胸鼓鼓的、很挺。 圆脸女人伸手打了一下王道德的手、呸了一下,“小伢子胆够大的,敢揩油。”号里几个女人哈哈大笑。 王道德又捏了一下那干瘦的女人一把,想伸手捏小玉时,小玉退了一下、没有捏着。 刘干警走上前、朝铁门踢了一脚,“臭卖淫的,在这里还想卖骚。” 几个女人退了一下,刘干警催促我与王道德快走、回号。 有个女人朝我一努嘴,问:“有烟吗、给支抽。” 我快速将自己口袋的大半包烟往女号里一扔,刘干警扭头说:“你别这样、少生事。” 几个女人对我招招手,还有一个做了个鬼脸。 一进号,刘干警一走、王道德就说:“妈的,刚才在女号捏了两个女人,一个很鼓、一个很瘦。” 几个人都不相信、吃惊地问我:“浩哥、是真的吗,你有没有捏?” “是真的,我想捏没来得及呀。” 叹息、叹息,几个人发出了叹息声,为我惋惜。 一个个争着明天要去送货,看运气好能不能捏一下、不能捏也可以看一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女人。 聊了一阵女人,王道德将双手一拍、让大家停下。然后、拿起记录本一个个念一遍做的纸盒数,问记录本上记的数有没有错误。 待大家都说没有错后,王道德就按做任务数的前五名分了烟给他们。分完烟后,王道德要黄前进、杨老头、田涛、游春林四个做得少的人每人做一百个上下蹲。 黄前进做了三十个就停下说不能做了。杨老头做了三十多个也停下了,说自己年龄大了、手脚不利落,八百个纸盒做不完。游春林做了六十几个也停了。田涛则做了七十多个。 王道德就问他们四个,劳动做不完、上下蹲也做不完,怎么办? 四个人都不吭声,王道德冷笑了一声、走进黄前进问:“到底是做不完,还是你他娘的不想做?” “不是不想做,实在是做不完。” 王道德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的那份任务谁来给你做?” 黄前进不吭声,低下了头。 王道德突然一手伸到黄前进的下巴下,捏着他的下巴、将黄前进的头一托,瞪着眼说:“今天第一天下任务,没有做完就算了,明天看守所正式下任务了,你要是再做不完、老子一定好好招待你。” 说完,王道德放下了黄前进。然后问田涛做不完任务怎么办,田涛回答还不熟练,明天做多点。王道德说不是多点的问题,而是要完成任务的问题。问完田涛又问游春林,游春林说明天应该可以做完了。前天做了一会儿,今天也做了一天,差不多掌握、摸索出来了一点经验…… 游春林问完,王道德才问杨老头,这个劳动任务该怎么完成? 戴老板用手碰了我一下,对着王道德努了一下嘴。 杨老头就讲自己实在是年龄大了,手脚都没有年轻人灵活、比不上年轻人,任务应该比年轻人少点。 杨老头还想说下去,王进冒了一句:“每一个人都是人,每个人都有任务,年龄大了、回家去,来这里干什么?” 杨老头听了王进的话、一下站了起来,“这里不是你的家,不是你王进想让谁来、谁就来的,我做多少关你什么事、你是什么东西。” 王进也站了起来、涨红了脸,激动地说:“你是这个号里的人,你自己的任务不想完成、想要谁来给你做,我不是东西、你是东西,老家伙。”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吵了起来,不时挟有人帮杨老头讲的、也不时有帮王进说一两句的,越吵越糊涂。 王进不时用眼瞟一下王道德,王道德突然眉头一扬、丢了个让王进上的眼神。 正文 第四十六章:会咬人的狗 我想坏了,果然王进一下扑向了杨老头。一拳就冲向杨老头前胸,杨老头侧了一下身子,毕竟年龄大了、又没有留神,一拳正中了杨老头左肩上。杨老头不知是不示弱、还是本能反应,也一拳飞向了王进的右脸颊。“啪”、居然中了,王进头摆了一下、飞起一腿踹向杨老头,杨老头一连退了几步。 旁边的长子、连忙起来拦住还想打的王进,鸿运扶住了杨老头。我正想起来,旁边的戴老板双手拉住我直摇头、并使眼神。我一看、只见王道德张嘴大吼:“吵、吵什么,还动手。妈个逼的、两个皮痒了是吧,信不信老子上来、摔死你们。都松开,我看还有谁敢动一下。” 杨老头与王进刚才还想挣脱上前再打的人,都不挣了、两个人都鼓着眼睛看对方。 鸿运放开了杨老头,长子也放手了王进,杨老头骂了一句:“小杂种,老子闯了几十年江湖,还怕你不成?” 王进也回敬道:“老杂毛、老子还会收拾你的,刚要不是老子被拦了,老子非揍死你不可。” 杨老头伸出一根手指,激动地指着王进咆哮道:“白天你讲了我,我忍了、不同你这个条狗一样的东西计较,你他妈得寸进尺、不知好歹,老子真想废了你。” “废了我,你有胆量试试看、看谁废了谁。”王进回了一句,双手一叉腰、向杨老头走近了一步。 王道德从过道上往上一跳,上了铺吼道:“还想打,你们俩都有种走到下面去好好单挑、看看谁厉害。”王道德说完,拉了王进一把。 王进答应一声,“好的,来吧、老杂种。”说完王进走下铺,虎视眈眈地盯着杨老头。 杨老头回敬道:“老子怕你不成。”说完就往铺下走。 我连忙一下站起来,一把拉住刚到铺边准备下跳的杨老头。 杨老头一甩身子,用手推了一下我,说:“浩哥、别拦我,今天老子跟这小杂种拼了。” 我将杨老头使劲一把拖到我睡的地方、按下,“年纪大了、火气小点,来、抽支烟。”说完摸出一支烟来给杨老头。 “我不想抽烟,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说完杨老头用手拦开我递上的烟,站了起来。 戴老板双手拉了杨老头一下说:“坐下,老了就别掘了、听浩哥劝。” 我扭头看了看王进,用手往他睡的方向一指,“上去,坐自己位置上去。” 王进嘟了一句,“我还怕他、一个老东西。” 我将脸一沉,吼道:“上去、坐自己位置去,听到没有?” 王进瞪了一眼杨老头、看了看我,跳上铺,走向自己睡的位置。 看王进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我也坐下来对杨老头讲,年龄都这么大了、干嘛还那么大火气,没有必要。 杨老头就讲白天王进以同他过不去了,他原谅了王进。晚上王进又来找茬,明摆着是欺负他年龄大了。 我刚想说,王道德就接过杨老头的话讲,王进也不是针对他杨老头,只是讲现在这种情况、号里的人必须完成好自己的那份任务,如果人人都不完成自己的任务,那么这个号里的任务就完不成。奖励也拿不到,号里很多没有钱的人,从来没有买过加菜、烟也没有抽的、卫生纸都没有得用。现在菜有吃、烟有抽,多好呀!我和王进都是替没有钱的人着想,只是王进讲话太欠考虑而已。 王道德说完这些,突然用手指了一下铁儿、骂道:“铁儿你真是个杂种,上午我就交待过你、让你努力做,完成好自己的任务。你同我一起吃饭的,你都不给我面子,别人会怎么想、怎么做,人人都看着你个龟儿子。你他妈让我难堪,滚!”王道德说完、双手抓起铁儿的被子举起,像投篮球进篮一样的姿势、一投,铁儿的被子被扔得远远的。扔完被子,王道德走近铁儿、用手一指后面,“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王进、你睡过来。从此,你就睡我旁边,铁儿睡下面去。” 摸不着头脑的铁儿有些慌乱地看了王道德一阵、又把目光移向我,我的喉咙动了一下、却欲言又止,不好意思与铁儿目光接触,我低下头、拿过书看了起来。 王道德不轻不重地踢了发呆的铁儿一脚,吼道:“看什么,看稀奇、看古怪吧,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滚、滚远点,不给我面子的人、老子也不会给他面子,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说完,王道德又用手指了一下后面、咬牙切齿地叫道:“滚、还要我动手吗?再不滚、老子动手了。” 戴老板接过王道德的话,说了一句:“太不争气了,这种事都干不快。” 铁儿无奈的走了,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我羞愧、脸红地勾下头、勾得深深的。 王进待铁儿走向了后面,抱起自己的被子、喜笑颜开的走了上来,将自己的被子重重一摔、放到了铁儿以前睡的位置,高兴地大声说:“谢谢道哥提拔,谢谢浩哥!” 正文 第四十七章:贱骨头 王道德将自己的黑色背心一脱、趴在王进的被子上说:“快、给你爷捏捏背,太累了。” 王进一听,马上给王道德按摩起来。 戴老板用手肘碰了一下我,诡异地一笑后、叹息一声,“人真的活得没意思。” “杂种。”说了一句后,我拿起书来翻。 第二天早上、可能还不到六点,看守所的扩音器就传来了起床的声音。不到十分钟、铁门就被踢得“轰、轰、轰”响了三下,跟着、何干警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还没有起床的,王道德、王道德呢?” 坐我旁边的戴老板猛推了我几下,在王进的摇晃下、睁开了眼的王道德一下起床,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走近铁门。 “怎么搞的,自己才起床。”接着左右摇了一下头说:“你看、还有人没有起来。” 王道德大吼一声:“他娘的,给老子快起来。”吼完后的王道德扭头看了看,嬉笑了一声,对何干警说:“都起了,看、都有人在做事了,就我与浩哥晚点。” 何干警一挥手:“浩云、过来。” 我起来伸了一下腰,慢慢地走过去。 王道德说:“没有办法,睡懒觉习惯了。” 何干警看了一眼,说:“浩云,没有做学习组长了、也要起带头作用,早点起、协助王道德把生产任务搞上去,不要因为不当学习组长了、就有情绪。” 我悻悻地说:“怎么会,明天早点起就好了吧。” 王道德跟着讲:“明天早点,今天睡过头了,任务的事、您不用操心。” “那好吧,只要你能将任务完成、一切都好说。”说完、何干警走向了七号那边。 何干警一走,王道德就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骂王进怎么不早点叫他与我起床,并交代王进从明天开始、务必在看守所叫起床时,就叫他与我起床,并准备好漱口水。 王进点头哈腰的答应:“好”。然后问王道德会不会因为叫早了而打他。 王道德说只要是看守所响了起床的声音、就可以叫他与我起床,但不能提前一分钟。 吃早饭时,王道德宣布今天每个人的任务是九百个,能完成任务的中午可以午睡、不能完成的是绝对不能午睡的,八点钟收货。没有完成任务的每人做二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上下蹲。宣布了这些后,王道德特别叫了铁儿、黄前进、田涛几个人的名字,提醒他们快点、免得晚上啰嗦。 九点钟时,周干警来开门、说是吴所长找我与王道德,我丢下书与王道德一起随周干警走。 走到一号女号一看,女号的人也在糊纸盒。王道德踢了铁门一脚,对号里说了句:“姐妹们、加油啊!” 女号的女人们一起摆头,几个扑哧笑了起来。我看到了一张像张柏芝一样的脸、真美! 周干警吼道:“别乱来、走!” 我们只好跟着周干警走。周干警将我与王道德带到了看守所、所长办公室,周干警一推门,只见赵永刚正与吴所长在聊天。 赵永刚笑了笑,问:“你们俩个还好吧,上次的东西收到了吗?” 我点了一下头,说:“收到了。” 赵永刚就向吴所长与周干警介绍我与王道德,一个是高中最好的同学;一个是社会上的哥们、兄弟,请吴所长与周干警帮忙罩一下。 吴所长与周干警都答应了,能帮忙的一定帮。 赵永刚告诉我们,严打开始。他不方便露面跑看守所了、人多眼杂,他自己准备带两个兄弟暂时去缅甸那边玩玩、也算是去考察考察;希望我们能够谅解。 吴所长与周干警在场,没有聊什么、彼此只能讲一些场面话,相互道分别、珍重。 几分钟时间,周干警就送我们进号。到女号时,我将赵永刚送的苹果拿了四个给小玉,号里有两个女人开口要,没有办法、也给了她们一人一个。 王道德伸手想摸一下,两个女人都十分机灵、没有摸着。王道德叹息了一声。 进号后,我拿了两个苹果给铁儿、要他快点干。 铁儿无奈地说:“我实在努力了。” 我骂了句:“啰嗦、快点就行了,别人能干完、你怎么就干不完,猪头。” 王进围上来、问苹果放哪? 我瞪着他,“老子想放哪里就放哪里,你少管、滚远一点。” 我提了苹果就到放风坪外、叫戴老板出来一起吃苹果,戴老板与王道德一出来、就从放在洗衣台上的袋子里一人取了两个苹果洗干净。三个人就蹲在一起吃苹果。 吃了苹果,戴老板开了烟、点上后,问王道德:“怎么今天就加了任务了?” “看守所规定了每天往上加,你戴老板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休息,别操心太多。”说完王道德将大半烟丢在地上,走进了号。 戴老板冒了一句:“老大派头。” 王道德一进号,陈六麻子出来了。陈六麻子看到地上的半截烟、马上拾起来,对着海绵嘴吹了吹、往口中一塞,伸手找我借火。 戴老板将火递给陈六麻子,问:“怎么、昨天没有分到烟?” 陈六麻子狠狠地抽了两口,说:“没有、一支也没有,要是浩哥做老大、那就好了。” 我推了一把陈六麻子,“滚、滚远点,强奸犯。” 戴老板嘻嘻一笑,“为了个破鞋、吃这苦,你值吗、陈六麻子。” 陈六麻子哀声叹气了一下,望了望天空、悲哀一声:“老天,你真不长眼。” “什么不长眼,与女人快乐时,你怎么不叫老天啊,老天啊、你看看我陈六麻子多快乐啊!” 正文 第四十八章:一点本性 戴老板说完哈哈大笑走进了号里。我摸了一支烟扔给陈六麻子也进号看书。 快中午时、铁儿走近我,找我要一支烟,我给了铁儿一支烟后、要他尽力快点干。 铁儿接过烟走后,我觉得有些内疚,走下铺、从旅行袋拿了两包烟,走到铁儿旁边递给他。铁儿接过烟,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埋头做事。 王道德过来一把将我拉到放风坪,用一副既似严肃、又似玩笑的一种怪怪的表情对我说:“你不要随便给人烟抽,或者给其他什么东西给人吃。在这里不是社会、更不是学校,你对别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已来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在这里只有你强势,你才可以比别人过得好,否则的话、你就会遭人欺压。我一来就做好了准备,在这里必须做老大,别人都要依附于我,看我的脸色行事说话。像你这种性格与生存方式在这里也好、还是到监狱也罢,你都会有苦头吃的。你懂吗,你要攻。” 听完王道德的话,我也用一种怪怪的表情告诉他:“我自己一来这个号,就与刘总、戴老板、铁儿、杨老头走得近。现在铁儿连烟都没有抽,我怎么能够不给呢,从没有让他一起吃饭,我已觉得对不起他了……” 王道德哈哈一笑,说:“你的这种思维大错特错,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看守所,再说这里只是一个很短的过程,也没有必要交朋友。同情、怜悯只会让人懒惰,再说铁儿能有什么用?这里的关心、帮助,别人只会认为你是懦弱、无能。” 我十分震惊的看着王道德,抢过他的话、说:“你有能耐、你到社会上去展现,正因为这里是看守所,大家同时天涯沦落人、更应该帮助……” 王道德十分激动地用手指着我,大声地喊道:“你少书呆气了,你能帮助谁、多想想自己的出路吧。你真是不可理喻,你以后会后悔的。脑子开通点、别犯傻,等有一天、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兄弟……” 看着王道德越说越激动、脸都红了,我连忙做了个停的手势,“好、好了,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改的,可以了吧?” 王道德一把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你真的明白了就好了。”王道德用手指了一下号里接着说:“在这里不能让他们过好了,他们的日子过舒坦了、他们就不会找家里要钱,我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我们的日子就不能过舒坦。昨天戴老板只做了四百多个纸盒,今天如果还这样、我明天就让他丢面子。” 我摇了摇头、对王道德说:“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说让他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玩的,你现在怎么又说他干少了呢?” “不能太随便他了,必须让他有点压力,只有他才有钱。只有让他有压力、他才会乖乖掏钱出来,我们的日子才过得自在、快乐。” 正说着、杨老头出来了。杨老头走到王道德跟前,首先叫了一声道哥,然后说他自己确实年龄大了、手脚没有年轻人利索,要王道德少给他下点任务。 王道德就接口告诉杨老头,任务不是他下的,是看守所干警下的。每个人都一样,按号里的人平均摊下来的。他自己没有权利给杨老头下任务,如果杨老头想比别人少干点活,就要自己报告干部、得到干部的批准后,他就可以让杨老头少干。讲完话的王道德嘴角露了一点冷笑。 杨老头听完后,沉吟了一下、讲他多次进过看守所、也去蹲过几趟监狱。对看守所与监狱的事与人都太懂了,这种事根本不用他去报告干警、只需王道德向干警反应一下就行了。就算他自己报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号里的事,都靠王道德去反映才有效。希望王道德考虑一下,卖个人情、给个面子。 王道德听完杨老头的话,摇摇头、露出一点笑意后,一副无奈的表情讲,这种事他是毫无办法的。如果他去找干警、要求给杨老头可以减轻任务的话,那别人找他,他王道德也要去找干警替别人要求减少任务。那么这样一来,他王道德就不用做学习组长了、看守所也不用做劳务了。 听完王道德的话,杨老头接过话、一字一顿地讲,他杨老头确实是年龄大了、这是事实,明摆在眼前。像他这种年龄段的人怎么可以同年轻人比,怎么能下一样的任务…… 王道德有些恼火地抢过杨老头的话说:“我王道德虽然没有蹲过监狱,但手下有他妈的几十号蹲过监狱的人。从监狱里面走出来的人,经常同我讲监狱里面的人怎样偷懒、耍滑头,怎样逃避劳动,等等。这些事,我王道德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王道德是没有权力减任务的,你杨老头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刘干警、何干警、或者吴所长,申请减任务。”王道德越说越激动,最后讲、只要杨老头随便找看守所的干警或民兵同他王道德打个招呼,让他王道德给杨老头少下点任务,他王道德立马就少给杨老头少下任务,甚至只下别人一半的任务。王道德讲完这些,就脸一沉地迈向了号子里。 我喊了一句,“等下。” 王道德摇了摇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号。 正文 第四十九章:浑然不醒 我刚准备再喊,杨老头伸手一把拉了我一下、一手连摇,说:“不用喊了,小人得志。浩哥,来一支烟。”杨老头说完将手一伸。 我摸出烟递了杨老头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刚点上火抽一口、花猫出来了。花猫在风门口就笑嘻嘻地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飞马烟叼上嘴。然后,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叫了一声:“浩哥,杨老头借个火。” 我也皮笑肉不笑地讲了句:“小子、挺神气的。” 花猫嘿嘿笑了两声,脸上僵硬的脸皮抽了两下,接过杨老头的烟火点上烟,狠狠抽了两口、吐了两个烟圈后,对杨老头说:“怎么、没有分到烟,还同浩哥要、讨烟抽。” 杨老头抬脚踢了花猫一腿,愤愤地说:“小子,别拿你杨爷爷唰好不好、你瞎了眼。昨天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还被罚了做上下蹲。杨爷爷老了、不比你小子年轻、手脚麻利,能完成任务、能混上烟抽,滚、滚开点。” 被踢了一脚的花猫弯下腰 、用手揉了一下刚才被杨老头踢了一脚的部位,走上来、阴阳怪调地说:“如果现在还是浩哥做学习组长,你杨老头就会分到烟抽、分到苹果吃。可惜现在是道哥做组长、做老大,你杨老头以后什么都分不到了。浩哥,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吗?只要你到了逮捕号、你就做不了老大,只要你做了老大、我天天给你添脚趾甲。结果怎样,你还没有去逮捕号、这里就给你下了……” 花猫还想往下说,杨老头推了花猫胸前一掌,花猫倒退了一步。杨老头用手指着花猫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都是你这乌鸦嘴,现在好了,浩哥不做老大了。你高兴了、天天能完成任务,以后王道德罩着你、你日子好过了,对吧?来我们面前显摆了。” 花猫伸了一根手指、指了指杨老头,刚想开口。我一手捏住花猫伸的手指一弯,花猫“哎呀”一声、弯下了。我悻悻地说:“杂种、别高兴太早,你爷到了那边、知道怎么干,你认为老子做不了老大,老子偏偏做给你看、走着瞧。”说完我将捏着花猫的手一松,顺势推了花猫一下。 花猫踉跄了一下,摇摇刚才被我捏的手、哭丧着脸道:“浩哥、不是我看扁了你,是你自己还没有适应这里。你看王道德多快就适应了,你比他先来这么久,都被他给挤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来过三次、蹲过两次大狱,见过无数的人。有关系、有本领的人,可惜就是不能做这种环境的老大……” 我正想反驳花猫,杨老头接过了话、说:“畜生,不就因为浩哥打过你、你怀恨在心,所以浩哥下了、你开心了,你来幸灾乐祸了。你他妈、别以为你年轻、手脚麻利,现在能完成任务。迟早有一天,你会完不成的。你吃苦的日子还没有来、你的麻烦在后面,等到你自己不能完成任务时、你就开心不起来的。杂种、现在要是还是浩哥做老大,我保证任务没有现在这么高、没有这么大压力,号里奖励照样有、你信不信。杂种,滚、滚开点。” 花猫不服气地将抽得只剩了一点海绵头的烟蒂看了看,很不舍地扔下地、对杨老头哼了一声,说:“我花猫也是在江湖上好歹混了几十年,别人能看懂、看透的事,我花猫也能看懂、看透彻。我也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麻烦还只是刚刚开始、迟早一天会落到我花猫的头上。我更知道如果是浩哥做老大,任务肯定比现在少、号里的人都比现在舒服。但事实摆眼前,浩哥已不行了、做不了老大,我其实是希望浩哥做老大的。” 听了花猫与杨老头的话,我脑子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但依然不清醒。 杨老头回了花猫一句:“小子、别得意,别开心太早、迟早要看你流泪的。”杨老头说完就走进了号。 花猫看杨老头走了,上前一步、脸露笑容地说:“浩哥、你还不了解我,我花猫只是嘴贱了一点而已,绝对不会害人、绝没有害人之心。杨老头那种人城府很深,你还是少听他的。你做不了老大的,在这种环境、像你这类人,看看自己的书、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千万别替别人出头、逞强,会害了自己的。你好好想想、你会明白的,我走了、马上干活去。” 看着花猫走了,想起花猫的话“我这类人”,我是哪类人?王八蛋、老子偏不信邪,到了逮捕监、老子做老大给你龟儿子看看。 正文 第五十章:敲警钟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听王道德在大声说:“杨文才、你来同刘干警讲,你来反映。刘干警在这里,有什么事需要向政府干部反映的都来。” 听刘干警来了,我想帮杨老头讲上两句,就急忙走进号里。 刚进风门,就见王道德在前铁门与站在走廊上的刘干警在讲:“这号里有些刁民,总是找原因说这、说那的,都不想干。”说道这儿、王道德扭头又讲:“来呀、杨老头,来反映一下你的实际情况呀。” 杨老头站起来看了进号的我一眼,说:“来、来了,我是要同干警反映。”说完杨老头走到铁门前喊:“报告政府、我叫杨文才,有点私事向您反映、报告。”说完这几句话,杨老头就开始陈述、他自己的年龄大了,而号里下的任务又与年轻人一样,他的手脚没有年轻人利落,可不可以相对别人(年轻人)少一些。 刘干警听完杨老头的陈述后讲,这做糊纸盒的事、又不是什么体力活,只要认真做,别偷懒、人人都可以完成任务。讲到这里刘干警停了一下,脸拉了下来吼道:“你杨老头,无病无灾的、有什么不能干,那些有病的人都一样的有任务。是不是想耍滑头,想偷懒、想当出头鸟、想带领号里的人不参加劳动、想对抗政府吗?” “哪一个吃了豹子胆、对抗政府?”随着一声吼,罗教导员来到了铁门前。 刘干警用手指了一下杨文才、说:“这个老家伙、要求减少任务。” 罗教看了看杨老头、冷笑一声,吼道:“杨文才,老子在看守所呆了多年,你这老东西、来了几次,你少想歪主意。你是不是想尝下我的法器了。别以为年龄大了些,别为老不尊。你他妈、有什么本事,不干活。有种你不来看守所,老子拿你没办法。你既然来了这里,敢对抗政府,老子、立马收拾你信不信?”罗教说完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杨老头。 杨老头小声地说:“报告罗教,我不是想对抗政府、只是想减少一点任务。” 罗教大吼道:“号里的都过来、统统过来,老杂种。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遍,刚才的话、你说,说呀。”号里的人都听到了吼声、慢慢走到前面。 刘干警侧头问罗教,“我去叫两个民兵,拿戒具来。” 罗教一杨手、看了一眼刘干警,说:“等下,杨文才、你说,怎么不吭声了。你应该清楚老子的脾气,说呀。不说了是不是?号里的人听清楚,现在这份劳务是吴所长为了解决一下看守所经费困难、提高你们这帮家伙的生活待遇,费尽周折、讲尽好话才弄来的。我告诉你们,任务不会减、只会加,谁有本事不干完站出来、给老子瞧瞧。” 刘干警接着说道:“这里是专政机关,有种的试一试?” 号里一片寂静。 王道德沉默了一分钟、转身对号里说:“大家都清楚了吧,有问题的、罗教在这儿,赶快向罗教反映。没有问题的干活去,以后别说三道四了、去干活。” 我推开了一下王进,走到铁门前、报告刘干警与罗教说:“号里的人都在做事,只是有小馒头因为戴铐反省没有做事。现在既然有劳动、有任务下到了号里,可不可以将小馒头的铐、镣下了。这几天他表现不错,让他参加劳动、可以做一些事,减轻一下号里劳动任务的压力,可以创造财富。” 罗教沉吟了一下,问:“他表现好了?” 旁边的戴老板与长子几个都说好了。 罗教让小馒头到铁门前来,问小馒头反省好了没有。小馒头回答,反省好了、愿意参加劳动。 刘干警则说:“光参加劳动还不行,必须向罗教保证完成任务。” 小馒头连忙向罗教保证完成劳动任务。 罗教看了看我,我对罗教说:“让小馒头试一试,杨铁彪不在这个号了,他想调皮、也调不起来。我随时都能制止他,请罗教给他一次机会。”王道德也讲,让罗教给小馒头一下机会、会好好看住小馒头。 罗教又让小馒头再三保证完成任务后,对刘干警讲给小馒头开镣、让小馒头做几天事,观察、观察。如果表现不佳、就不给小馒头带镣铐了,直接送禁闭室、上猪笼里。 说完刘干警与罗教走了。不一会儿,刘干警与两个民兵带了老虎钳与扳手来号门口,将小馒头提出号、在走廊上给小馒头用扳手与老虎钳打开了手铐与脚镣。小馒头再三说了几遍感谢刘干警与两个民兵、之后才进号。 小馒头一进号,号里的人就让他来感谢我与王道德。 小馒头马上跑到我跟前向我赔礼道歉,并再三感谢我刚才帮他提请开镣的事。 我摇了一下头同他讲,不用谢、应该感谢的人是王道德。我呢、不记恨就行了,反正记恨我、我也不怕,无所谓。他随时可以报复我。 小馒头再三表示他不记恨我,只怪自己太愚昧、一切都只能怪自己。 戴老板与杨老头都对小馒头讲,他运气好、碰上了浩哥这种性格的人,随便一个在社会上混的人都不会替同自己有过节的人求情,只会想方设法害同自己过不去的人。要小馒头千万不要记恨我,应该有机会还要真的谢我。如果我今天不向罗教提起,真正要再铐几天,后果不知会怎样…… 我见他俩越说越有点出格,就对小馒头讲快开饭了,几天没有洗澡了、赶快去好好洗洗,好吃饭。 正文 第五十一章:小惩罚 小馒头刚洗一下,就开饭了。一直等我与王道德几个人快吃完,有人要洗碗了、小馒头才进号吃饭。 小馒头双手有点颤抖地捧着饭碗到我与王道德面前,对我与王道德讲:“浩哥、道哥,真的很感谢两位的帮忙。如果没有两位的帮忙,再戴几天铐、镣,我这手弄不好会废了。” 戴老板讲了一句:“你小馒头千万不要怨浩哥,你真的只能怨你自己。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今天浩哥不同罗教讲、道哥不帮忙,你半个月一天也少不了。” 小馒头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我真的不怨浩哥,都怪我自己、不识人。” 我见我与王道德、戴老板都吃完了,只有王进一个人在吃,就说:“王进,小馒头是你最好的兄弟。这些菜你吃不完、没有必要每天都吃撑着。吃饱就行了,给一些小馒头、慰劳他一下,你们是兄弟。”说完,我就走了。 八点钟收完货,长子、王进、鸿运、刘俊等几个都同王道德讲,要同他一起去送货。都说自己关了多久、多久,多久没有看到女人了;几个人争得不可开交。 王道德说:“不行,你们去了也没有用、只能干看,还是我与浩哥一起去。” “长子劳动任务完成的最好,让长子与你一起去送货好了。以后谁完成的最好,谁就同学习组长去送货……” 没想到我还没有讲完,一群人都异口同声答应了。然后、一个个的表示明天要干多少、多少。 但今天谁也不让步、争着要去,最后王道德讲为了公平、几个人抓阄。让我做几个阄,只写一个去、写几个不去。抓中去的人去,抓中不去的人不去。 我做好后就丢了个眼神给长子。果然大家都没中,是长子抓正了。 当王道德与长子两人领着材料、交完货进号后。刘俊、田涛、陈六麻子几个人一哄围上问,有没有见到女号里漂亮的、有没有揩点油? 从王道德与长子的口述中,我明白。当王道德与长子两个人随着刘干警推着货物箱到一号女号时,女号里的几个女人站在铁门前同王道德打了招呼。王道德与长子想停下同女号里的几个女人聊几句,但刘干警催促得紧,就只与女号的女人打了招呼。交完货回号时,女号的女人找王道德与长子要烟抽。王道德就将自己口袋里的大半包烟给了女号,女号里的女人还想要、被押送的刘干警臭骂了一顿。长子想隔着栅栏摸一下女人都没有摸着,只有王道德捏了一个胖圆脸女人的脸一下,就被刘干警推开了。刘干警还说明天交货时间,要将女号的木门关上、让那些骚娘们看不到男人。 王道德讲女号里的女人好骚相,特别是那些二十七八到三十岁的少妇子。每次站在门前一副骚相,眼睛看男人都是直直的、巴望有男人去捏她们。听得号里的人一个个心痒痒,恨自己没有随王道德一起去送货。 王道德讲完了这些、就讲明天不抽签了,挑选一个号里干活最快的人同他一起去送货。只要不是刘干警押送,他就有办法多在女号门前逗留、可以与女人聊聊、摸摸她们。 陈六麻子、王进、长子几个一听,一个个讲自己明天要糊多少、多少纸盒,争取明天做号里最多的一个,好随王道德去送货。 就在号里议论得女人、议论正欢时,何干警来到了铁门前。 何干警到铁门前叫王道德,对王道德说:“今天你们号的任务完成得不好,比起其他号相差太远。所以今天没有烟奖励、明天也没有菜奖励。你自己查一下原因,对一些故意不完成任务的要追究责任。如果明天号里还比不上其他号,那么明天我就自己来查、来找原因,要惩罚一些任务完成差的人。”何干警讲完这些、要王道德将今天登记的任务数目拿给他过目一下。 王道德就从我手中要过登记薄交给何干警,何干警看了一下登记表后。对王道德讲,将杨文才、陈六麻、黄前进、四顺子叫道铁门前,他问一问怎么回事。 听到何干警叫了名字的几个人,马上到了铁门前。 何干警问杨文才怎么只做了那么少。 杨文才(杨老头)就讲自己年龄大了,手脚不怎么利落了、干活比不上年轻人…… 何干警冷嗯一声、打断了杨老头的话,说:“你杨文才是个十足的老油条,在看守所经常进出、应该比别人更懂看守所的规矩。不要倚老卖老、不守规则。你要起带头、积极的作用,别不识抬举。不然就拿你开刀,你信不信、老家伙?”何干警讲完话,瞪着眼睛看着杨老头。 杨老头听完何干警的话,连忙说自己懂规矩,自己会尽力、加油,拼命赶任务。 何干警冷笑了一下,“你好好考虑,做不做事、是你自己的事,努不努力、也是你自己的事,处不处罚就是我们看守所干警说了算。还是看你明天的表现了,哼。” 哼了一声的何干警接着喊黄前进、站前面一点。 黄前进听了连忙挤到最前面。 何干警伸手进号一把抓住黄前进的耳朵,使劲扯了扯、说:“你小子没来几天、花样倒是挺多,你不老实、不守规矩,你是不是欠收拾。”说完收拾两个字,何干警抓着黄前进耳朵的手一使劲,黄前进:“妈哎、妈哎”叫了两声。 何干警松了一下,说:“你现在叫妈也好、叫爸也罢,都不管用了。你知道痛、就好好完成你自己应该做的那份任务,如果继续不完成任务、继续装下去,你痛的日子在后面。”何干警的手又一使劲,黄前进又痛得“妈哎、妈哎”地叫。 正文 第五十二章:馊主意 何干警松开手,黄前进双手捂着自己刚才被扯的耳朵、惊恐地看着何干警,何干警瞪着黄前进、吼道:“滚,陈六麻前面来。” 陈六麻子颤颤抖抖地走上前。 何干警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你也想调顽皮、不想完成任务?” 陈六麻子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地回答:“何干警、我不想调顽皮,我实在是努力了。” “少啰嗦,努力了、怎么没有完成任务,狡辩、强词夺理,欠收拾、信不信老子马上来收拾你?” 陈六麻子用哀求的语调、恳求何干警,“明天我不休息、拼命干,争取完成任务。” “争取完成不行,必须一定完成任务。否则马上将你提去收拾。” 陈六麻子点头哈腰、答应明天一定完成。 听到陈六麻子答应一定完成后,何干警就让陈六麻子滚,然后叫四顺子上前。 何干警伸手进铁栅拦、用手指点了一下四顺子的头,吼道:“你小子不学好、也想偷懒,等下我要好好收拾你。” 四顺子惊恐万分地讲自己没有偷懒,明天一定会完成任务。 何干警听了就对王道德讲,你们号的任务是能够搞上去的,主要原因是王道德没有采取手段、工作不到位。要王道德在以后的工作中,用手段、树杀气、立威信、想办法将劳动任务完成好。看守所将会大大支持他王道德开展工作、看守所的干警是他王道德的坚强后盾,希望王道德不要有任何顾虑、思想包袱,大胆地抓劳动任务。 何干警讲了这一些后,还要我帮忙与王道德一起将号里生产搞上去,赶上、超过其他号里,多拿点奖励。 王道德听了马上说好的,明天开始会想办法、用手段将生产任务搞上去,超过别的号。 何干警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那好、那好,就看明天的任务交多少了,是驴是马、明天见分晓。”说完、何干警哼着小曲走了。 何干警一走,王道德就说:“刚才大家都应该听到了,何干警说我没有想办法、没有用手段,致使我们号的生产任务比不上其它的号子。我王某并不是比不上其它号的学习组长,不懂想办法、不懂用手段;我们号里的每一个人都完成我下的任务、那么我们这个号就能比过其它的号子。我们号就能不落后、就能拿到奖励、就有菜吃、就有烟抽。有的人不想一想,你们拿到了奖励是你们大家有好处,现在好了、没有完成今天的任务,明天菜也没有吃、烟也没有抽。明天任何人都不要向我与浩哥开口要烟抽,你们完全可以争取的事情,偏偏有几个杂种就是不配合、不争取,连累长子、小付、鸿运、王进这几个能得到奖励的人得不到奖励了。长子、小付、鸿运、王进你们几个怎么想、怎么讲,该怎么对付这些拖累了你们的人?” 说完王道德丢了一个眼神给他们四人,王进立马接口说:“不完成任务的人,就是看不惯我们这些人分了菜吃、分了烟抽,就是有红眼病。道哥、不要同他们啰嗦,你讲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些人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信邪的。” 王进一讲完,小付就说:“以后不能完成自己任务的人,连累了号里不能得到奖励。那么,我们能够完成任务的、完成了也没有用。反正拿不到奖励,干脆少做点。” 鸿运也说:“既然拿不到奖励、那就少做一点,都是来这里关押,凭什么他们比我们少做、我们要多做呢?他们并不是老大吗。” 王道德听了他们三个的话,拍了几下手掌、笑道:“你们讲该怎么办、我听你们大家的,都是为了整个号里好,想到哪儿、就说出来。”说完王道德扬了扬眉,对王进、小付、鸿运三个人使了一个眼神。 王进站起来说:“肯定要给点惩罚,要不然以后、谁也不会完成任务。老大你看怎么样,要他们搞卫生、或者晚上少休息一下,完成任务的、收完货就休息,完不成的继续,一直到补齐任务为止、推迟休息。” 王道德用手一指小付、长子、鸿运,“你们呢,也发表一下你们的建议。有什么好建议的都说说,看谁的建议最好、最有利。” 鸿运接过王道德的话说:“只能让他们白天快点,白天毕竟忙了一天、晚上不休息不好,不如让他们不能完成任务的、几个最差的人凑上钱,买菜、买烟分给这些能做得快的,每个人相互帮助一下、将号里的整体任务完成。老大,您觉得怎么样?” 王道德叹了一口气,说:“完不成任务的、就是家里穷的,陈六麻子来这么久了、一分钱也没有来过,四顺子、黄前进他们也一样都是穷鬼。只有杨老头经济条件还可以,鸿运、你愿不愿意帮助杨老头每天做个一两百个,让杨老头每天给你买一份五十元钱的菜或者一条五十元钱的烟。他杨老头出钱,我负责给他弄来烟给你、怎么样?”说道这里。王道德不待鸿运回答、就问杨老头愿不愿意出钱,请人帮忙把自己的那份任务完成? 杨老头说:“我自己条件也不行,现在在这儿的开销、都是女儿给的,我自己都很少买加菜吃。再说又不是给自己家中做事,是为了看守所干活……” 正文 第五十三章:互相为难 王进不待杨老头说完、马上反击说:“你这样、纯粹是不想完成这份任务,道哥好意让鸿运帮你,你都不愿意、还拒绝。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老江湖就比别人聪明、狡猾,不想完成自己的那份任务。你不完成、他不完成,那号里的这份任务谁来完成。老东西、老狐狸太狡猾了。真不识抬举、不见棺材不落泪,老杂种、贱骨头,欠揍……” 王进的欠揍刚落,杨老头立刻反驳:“小杂种、你爹才是老杂种,没有他那老杂种、怎么会有你这个小杂种。” 王进一冲往杨老头这边奔,旁边的田涛、刘俊赶忙站起来伸手拉住王进。王进使劲发怒地一甩、没有甩掉。但惯性还是让王进跨前了几步,王进左右甩了几下、甩不掉,身上的背心褂子还被扯开了,王进破口大骂:“老杂种,今天一定要收拾你。” 杨老头也不甘示弱地双手插腰,“来、来呀,老子今天就一命换一命。老子几十岁了,换你小王八羔子、值,来呀、来呀。” 王进对刘俊、田涛吼道:“松开、松开啊你们,再不松、老子今天就同你们拼了。”说完、王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又左右摇摆起来。 我偷偷看了一眼,只见王道德的嘴角带着冷笑、双手背在后面,一动不动。我刚想站起来,戴老板双手使劲拉着我摇头、对着王道德站的位置努嘴,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就在我随着戴老板看王道德时,王进背心被田涛拉的撕开了。王进猛一推刘俊、两步冲到杨老头跟前,一拳飞向杨老头。杨老头反应慢了点,虽然杨老头扭了一下头部、避开了当面一拳,但王进的拳还是飞到了杨老头的侧面。 “啪”的一声,杨老头左侧挨了扎实的一拳,杨老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旁边的游春林出手扶了一下。杨老头的头晃了晃,一口鲜血、带着两颗左边的牙齿一齐喷了出来。 王进还想跟上一拳,旁边的几个人一扑、将王进按住在铺板上,王进破口大骂:“松手、龟儿子们,快松手、老子今天要送老杂种上西天。” 游春林、花猫死死拉着杨老头往后退,杨老头拼命甩,但毕竟年龄大了、甩不掉,杨老头满口血渍、也破口大骂:“小杂种、老子同你拼了,你们俩放手、快放手。”杨老头一边咆哮、一边挣扎着。 我看了看王道德,王道德还站在原地,双手背在后面、冷笑。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推开戴老板的手、说:“这样不行。” 我刚想上前,巡逻道上、武警来了。武警吼道:“杂种、打群架,住手、再不住手老子下来好好收拾你们。” 号里都住手了,站起的我也连忙坐下。 楼上武警接着吼道:“打架的站上前来,让老子瞧瞧。” 王进气喘吁吁地爬起来、走上前,“报告武警哥哥,没有打群架。” “没有打群架,刚才明明看到那么多人按着你。” “他们不是打我、只是来拉我,是那个老杂种不愿意完成劳动任务、引发的。”王进说完用手指了一下杨老头。 杨老头旁边的花猫推了一下杨老头,杨老头走上前。武警问杨老头满嘴鲜血、怎么回事。 杨老头用手指了一下王进,说:“是这个小杂种打的。” 王进也用手指着杨老头,说:“你不愿意完成劳动任务、还骂人,有种再骂一遍小杂种、老子今天就立马送你到西天去报到。” 杨老头吐了一口血渍糊着的口水,瞪着王进道:“你有种试试。” 突然、后面号里好像传来了“救命”的声音,楼上武警吼了声:“别打了。”就飞跑向后面号子。 王进与杨老头又准备吵时,警哨响起了。号里的人马上喊,别吵了、别吵了,后面不知出了什么事、干警马上来巡逻了。 杨老头吼道:“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怕。” 王进同样高声叫道:“你不怕、老子还怕,怕过啥……” 就在两人互相叫板时,巡逻走道上罗教导员、何干警匆匆走向了后面的号子,两个年轻的民兵拿着警棍尾随而走向后面号。 王道德立马出口让王进与杨老头住口,说:“没有看到罗教他们往后面去了,一会马上过来了。如果你们两个觉得刚才不过瘾,等干警走了后再吵、再战,我王道德给你们俩做对抗搏击赛的裁判。” 号里小付、鸿运等几个笑了起来。 王进一听王道德发话了,立马住口了。 杨老头则还骂,“小杂种、今天你爷爷同你没完,晚上睡了、老子都还要打回来,小杂种。” 王进用手指了一下杨老头,小声地讲:“好、好,有种、等干警们走了,然后我们俩再搏一搏、看看谁先死一步。现在别吵好不好,给道哥面子、要不要得,等下再打。” “老子今天一定要了你小杂种的命……”杨老头咬牙切齿地说。 王道德走上铺、看了看王进与杨老头,说:“两个都不错、有气魄,等下让你们好好玩玩。号里任何人都不要上前拉、扯,看看究竟谁是杂种、好不好?现在两个都住口,你们放心、等下我保证让你们打个够,号里谁上前去劝架的就是不给我王道德面子,我立马出手收拾他。绝对没有任何人、妨碍你们,两位高手相搏、好好地让大家开开眼界。” 正文 第五十四章:小反水 “好的,我王进相信道哥的话、听道哥的,现在就不吭声、等下才有力气好好搏一搏。”说完王进挥了挥拳头,嘿嘿一笑。 杨老头不服气地骂了句:“道哥不是你亲爹,你这么听话、小杂种。” 王进一下又站了起来,刚想张嘴、巡逻武警来了。王道德按了一下王进,王进立刻顺势坐下。 楼上武警用手一指下面、吼道:“妈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刚才三号打架刚停、你们六号又打,六号才停、十号又打,打架又不行、草包一个个的。” 王道德仰着头问:“十号打架了,打得怎么样、后果严重吗?” 武警哼了一声,“不怎么样,就是出了点血而已、不碍事,还比不上你们打的厉害。” 王道德问:“武警哥哥,你打架行不?” 武警突然报告:“报告教导员,这号也有打架。” 随着武警一声报告,大家扭头一看、罗教与何干警已站到了铁门前。 罗教看了看号里,说:“打架,打架好呀、正常啊,这么多男人挤在一起、怎么会没有打架的。打架的站前面来看看怎么样了,要不要继续,快点滚上来。” 王进怔着了、杨老头走上前,罗教看了看杨老头、伸手进铁栅栏摸了一下杨老头有点血渍、有些肿的左脸,然后、“啪”,一拳打在杨老头肿的脸面上、吼道:“还有一个怎么不上来,快点、滚上来。” 罗教看着走上前的王进、嘿嘿笑了声,开口道:“又是王进,你他妈、真胆大,今天老子要好好收拾你。” 王进立马说:“我今天是为生产任务的事,打的架。” 何干警就问怎么回事,王进就讲,杨老头几天都没有完成任务,今天影响到号里没有拿到奖励。大家商量想把任务完成好,学习组长王道德安排号里做得快的帮杨老头的忙,把任务做完。杨老头却不要别人帮忙,说什么自己能做多少不关别人的事,号里就争了起来。王进对杨老头不完成任务、有反感,讲了一些杨老头不爱听的话,结果就与杨老头打了起来。 何干警问王道德是不是这样,王道德说是这样。何干警冷哼了一声,说:“杨老头挺有种的,一定要当出头鸟。”跟着何干警对罗教讲他自己曾经做过杨老头的工作,但杨老头不卖账。 杨老头刚开口说:“我没有不卖账,实在是完不成任务……” 罗教吼道:“少啰嗦、看你就不是好东西,把他先铐到铁门前、铐一个晚上。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收拾,好好反省。”罗教说完就走了。 杨老头忙开口:“罗教、不是这样,我被他们打了……” “打了活该。”何干警吼了一声也走了。 两个民兵用手指了指杨老头,一个开口道:“老杂毛,等着、马上过来。” 两个民兵一走,杨老头就说:“王道德、你是学习组长,明明看到王进那杂种将我打掉三颗牙齿,不向干警反映、还维护他、包容他,你太不正直了、不配做学习组长。”杨老头说完这句,涨红着脸、激动地摇了一下头,接着说:“我闯荡江湖几十年,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王道德这么不正直的人。” 王道德问杨老头:“说完了没有,如果没有说完请继续说。要是说完了的话,我就要说了。”王道德停下、看了看杨老头。 杨老头摇摇头说:“我没有必要同你说什么了,我已将你王道德看明白了。” 王道德笑了一下,说:“你杨老头看穿了我王道德就好,只是这号里还有许多人没有看穿你杨老头。”接着王道德就讲他来的第二天,杨老头就同他套近乎。说浩哥是他杨老头帮忙才赶走杨铁彪的,赶走了杨铁彪后、浩哥对他杨老头不怎么好,浩哥这种人是不行的、太没有义气了。王道德说完后,问杨老头有没有讲过这些话。 杨老头刚想开口辩解,两个民兵拿了一幅手铐来到了铁门前,要杨老头将手伸出铁栅栏外、铐起来,明天等候罗教处理。 待两个上铐的民兵一走,铐在铁门前的杨老头扭头对我说:“浩哥,我杨文才好歹也闯荡了江湖几十年,没有做过什么太对不起朋友的事。我确实讲过你不行这句话,我的意思是你太没有江湖经验、心地太单纯,在看守所与监狱里心太纯的人是会遭一些有花花肠子人的算计的,是会上一些当、受一些骗的。”说到这、杨老头咳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讲在看守所与监狱行得通、混得好的人,都是些玩阴谋诡计、心黑手毒的人。上次打杨铁彪他杨老头是出过力的,但决没有讲、浩哥不讲义气…… 王道德哈哈大笑了两声,打断了杨老头的话,说:“杨文才、枉你闯荡江湖几十年,你的那些手段已经过时了。你再狡辩有什么用,我王道德虽然刚混几年社会、但绝不比你差,要同你玩心眼、还不值得,你杀了也不过几根骨头,炸不了多少油。” 王道德停了一下,王进插言说:“道哥,你跟这种混人说什么,他来了这么久、就是一个阳奉阴违的人,我比他老杂种先来,他的一切我都清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江湖骗子。他刚来时,杨铁彪在这儿做老大,他怕打、就经常在我面前说好话,套近乎。这种人不用同他说什么大道理,他最怕的就是拳头。”王进说完、挥了一下拳头,说:“用这个东西对付这种老杂种最有效。” 正文 第五十五章:开始立威 杨老头待王进一讲完,就接口道:“王进、你真是一个畜生,你迟早有一天会老的、你不会一辈子是这么年轻,早晚有一天我杨文才会收拾你的,小杂种。” 王进站起来朝杨老头呸了一口,挥着一个拳头说:“你老杂种、老杂毛,有种再讲一遍。老子马上来收拾你、撤掉你的那几根老骨头,打掉你的满口牙齿,你信不……” 杨老头一抖被铐上的双手、咬牙切齿地说:“小杂种,有种、你来,你来试一下。” 王进开步就想走、刚走一步,王道德伸手一拉王进、说:“不用理他,让他满口胡说八道、没人会听他的,坐下。” 王进用一根手指、指着杨老头,对王道德说:“哥、你松开,让我去揍他两拳、打掉他满嘴牙,不然他不会住嘴的。” 王道德对王进一按,吼道:“坐下、别理他,这种人不值得讲太多,浪费口水、白费精神。”说完王道德摸出烟来、开了几个人,王进接过王道德的烟,才坐下。 铁门前的杨老头、又开口了:“有种将你爷爷打死,那才叫真本事……” 戴老板一下站起来,对杨老头吼道:“几十岁的人了,那么啰嗦、干什么,闯江湖几十年你闯的是什么呀,铐上了还多嘴、多舌的,有必要吗。真有种、以后再讲吗?”戴老板说完气呼呼地坐下。 第二天,刚吃过饭不久(杨老头被铐在铁门上没有吃),就见何干警、刘干警带着两个手持戒具的民兵过来了。何干警到我们铁门前一边开杨老头的铐一边说:“杨文才到教育室去一下。”刘干警则带着两个民兵径直往后面号去了。 当何干警开完铐与铁门,将杨老头提出不一会儿,刘干警与两个民兵也押了一个戴着铐的三十左右的人从号门前路过。 号里的人开始议论,这个说:“今天杨老头只怕有一点苦头吃。” 那个讲:“应该不会吧,这么大年龄的人了,干警们应该不会怎么的、开口训一顿,弄、也不会弄得太狠的。” 就在大家议论正欢时,突然听到有人像在杀猪似地嗷嗷叫。 号里的人一个个屏住呼吸、一个个竖起耳朵听。 王进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有人骂道:“傻笑个蛋,听听有没有杨老头的叫声。” “没有啊,干警不会动他的。这般年龄的人,应该不会像年轻人那么对付吧?” “不会、怎么不会,看守所还管你年龄大不大,照样整……” 大概一个小时后,听到走廊前面传来叮当、叮当拖铁链的声音,一阵接一阵的。 几十分钟后、就在大家的议论中,叮当、叮当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不一会儿,只见何干警手持一根电警棍来到了铁门前。接着不久,杨老头与另外两个人带着反背指姆铐、拖着铁链来到了铁门前,何干警冷笑着用警棍指着三个人都跪倒了铁门前,何干警叫了一声:“统统上前来看这三个人,就是不遵守监规纪律、不积极劳动的人,开口。” 何干警的话一停,杨老头等三个跪在铁门前的人,从左至右说了一遍:“我叫xx,不积极参加劳动、不遵守监规,大家要以我为戒,积极劳动、遵守监规。” 待杨老头三人说完后,何干警与与两个民兵打开了手中的电警棍,一个人对一个人地将喷电火的警棍往三个人头脸直烧。三个被烧的人,头直摇。 何干警一边烧警棍、一边说:“摇什么头、摇什么头,不积极劳动、后悔了吧。”电警棍吱吱地喷着电火,叭、叭、叭地对着三人烧。 大概五六分钟,何干警与两个民兵停手了。何干警举起手中的警棍讲:“看到没有,以后完不成任务的人就来同他们三个人一样吃麻辫子鸡。”说完何干警又打开电警棍将三个人一个烧了几下。然后又带着三个人往后走。 待他们一走,王进幸灾乐祸地说:“刚才号里谁说的,杨老杂种上了年龄、干警不会弄他的,看到了吧,弄不弄、不弄死是真的,有他好受的,刚才听到的嗷叫声,就是杨老头在教育室受不了发出来的。老杂种、软骨头……” 立马就有人反驳,“王进你亲眼看到了是杨老头叫的,王进什么人、神仙。” “王进别幸灾乐祸、说不定哪一天会轮到你头上呀。” 王进说:“就算轮到老子头上,老子也不会是那老杂种那副怕死的熊样。” “有种、有种,希望说得到、做得到。” “到时别叫娘,走着瞧……” “快开工、加油干,免得运气不好摊上自己哎。” 议论了一阵,王道德开口了,说:“大家快点,完不成任务的、要是被拉出去吃了苦头,可千万别怨恨我、只能怪你自己不会做人、做事、别人能完成,你自己不能完成,恨就恨你自己不该犯罪、进到这儿来……”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何干警带着他们往返过来,何干警站在铁门前叫王道德,待王道德到铁门前后。何干警对王道德讲,今天的任务一个个登记清楚,晚上交完货、我会来查看登记薄,一个号拿一个完成最少的做典型,请吃麻辫子鸡。说完何干警扬了扬手中的电警棍冷笑。 王道德扭头对号里大家讲听到没有,今天最后一名是有特殊奖励的,何干警请吃宵夜呀。何干警听完王道德讲的话后才笑了笑走开。 正文 第五十六章:卑鄙 待何干警一走,王道德就问铁儿、小馒头、陈六麻子、田涛几个平时做得少任务的人,刚才听清楚了何干警的话没有,想吃宵夜的人可以慢点、少干点货;不想吃的人加快速度,别自己同自己过不去,人都不是铁铸造的、是怕痛的,小心点。说完这些,王道德走近黄前进面前,拍了一下黄前进的头说:“我想吧、应该是你吃,你做得最快,按道理应该要奖励给你、看看你究竟是英雄还是狗熊。” 黄前进哭丧着脸,用讨饶的口气说:“老大,我做事手脚慢、我真的尽力了,怎么赶也比不上别人啦、老大。” 王道德冷笑一声,“我曾经同杨老头讲过几次要他快点干,他也说自己年龄大了、手脚没有别人利落,今天好了、应该吃饱了麻辫子鸡,嘿嘿、你同我讲没有用,你自己快点干才能救你自己,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杂种。”说完这些话后,王道德瞟了一眼号里的人一圈、走向了风坪。 也不知道王道德一个人呆在风坪里干什么,我见他很久没有进号了,就想找他讲一讲杨老头的事,希望他做人不要太过分,杨文才毕竟上了年龄、劳动方面肯定要比年轻人少做一些。 想到这事,我放下书走下铺去风坪,我一到风门前就见王道德一个人正在风坪里锻炼,拳脚使得虎虎生风、满头大汗地在练拳。我就走到洗衣台上看他的一招一式,毕竟是武馆里呆过的,每一拳、每一腿都很有招数。看了一阵,我知道王道德比杨铁彪那种地痞流氓强多了,但比王有明要稍逊一筹。 王道德练了几趟拳后,停下用手擦了一下左右手臂与胸前的汗后、对我说:“常常听赵永刚与王有明说、你从小练军体拳,拳打得不错。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今天你也来练两趟让我开开眼界。” 我立马推辞,王道德却不依不饶,最后竟然走上前来拉我。实在推不了,我就扒了背心,在风坪里练了两趟军体拳。练完后、对王道德一抱拳,说:“天太热,喘不过气。” 王道德先表面恭维了一下我,说拳脚确实打得不错、不愧出生军旅世家,难怪王有明与赵永刚两人都佩服。今天他也算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久闻不如一见……讲了一翻后,王道德最后问我:“你不懂气功、不懂调息吗?如果你想学调息、学气功,我可以教你。” 我就向王道德请教、指点,王道德就滔滔不绝地向我讲了一翻气功理论,并做了几个呼吸、调息的示范动作,让我也照做几次。我一连做几次,王道德都说没有掌握要领,以后加强锻炼一段时间就可以了的。 两人蹲在洗衣台上扯了一阵拳脚的事,我想起了杨老头、就对王道德讲,杨老头毕竟年龄大了、以后下任务要带有照顾性,不能让杨老头 同年轻人一样多,杨老头怎么可能与年轻人比…… 王道德摇了摇手、打断了我的讲述,对我讲杨老头那种人是一个老江湖、老滑头,现在刚开始就给予他照顾的话,他那种人以后就会倚老卖老、一发不可收拾。 我接过王道德的话讲,不可能的。杨老头是一个老江湖,有头脑的明白人。你照顾、帮助了他,他只会心存感激、绝不会倚老卖老、一发不可收拾的。 王道德哈哈笑了两声讲,我太不了解江湖、没有与在看守所、在监狱蹲过的人相处过。他王道德不一样进过两次拘留所,在社会上又混了几年、手下有一大帮从监狱出来的人,他太了解江湖。知道该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使用特殊手段,才能让人心服口服的随他摆布。对付杨老头那种老奸巨猾的人必须先让他吃够苦头,让他产生一种恐惧感,以后才好摆布他、收拾他。讲完后,王道德有些得意地笑着看着我。 我反驳他,这里只是一段很短的时间、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么心狠地对付一个上了年龄的人,对年轻人狠一点还说得过去,对付一个老头就大可不必了,况且杨老头为人还可以。 王道德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你太不了解杨老头了、眼光太差,我王道德虽然与杨老头认识的时间比你短,但我比你更了解杨老头。杨老头是一个比花猫还狡诈的人,在我来的第二天早晨、杨老头就与我套近乎,要我先忍耐几天、等待时间夺取号里老大的位置……” 听着王道德的讲话,想起铁儿早几天与我讲过杨老头不是一个好东西的话,我十分纠结:杨老头与我关系还可以、为什么要同王道德讲我不行……如果只是王道德一个人讲,我不会相信,但铁儿是不会撒谎骗人的。 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讲了,就只好说:“杨老头已被王进打掉了三颗牙齿,又被政府干警收拾了这么一通,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放他一马……” 王道德立刻说:“你真是一个神经病,杨老头这种人必须继续打击。打击他杨老头是一个最好的榜样。通过打击杨老头可以告诉号里的其他人。杨老头这般上了年龄的人不完成任务,都要接受如此惩罚,其他的人不完成任务的话、惩罚手段将会更加厉害,让号里所有人感到人人自危,有一种压力、有一种恐惧,这样一来,号里的任务将不用我王道德操心、劳神。干警面前我王道德也是一个可有重用的人,会有不少好处与奖励。在号里有威信,以后其他人没有一个敢出来反驳我王道德,我以后说一就是一、说二是二,各种名利、好处不断前来……” 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王道德的话,问:“你真的相信,你让号里的人拼命干活、为看守所创造一点收益,看守所会在开庭审理时、为你出具主功证明?你还能从号里捞到别的什么好处?” 王道德得意洋洋地回答我,只要他带着这个号子、将劳动任务搞得差不多,不比其他相差太远。他父亲找吴所长活动、活动,到时看守所一定会为他出具立功证明。甚至其他好处……王道德让我看,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的。 正文 第五十七章:人与狗的区别 听他得意洋洋地讲完,我就讲、既然你有把握看守所能为你出具立功证明,你就没有必要将号里的任务下这么重,来过得过且过的日子、大家快乐,彼此和平共处多好。大家在这里也是一种缘份,完全没有必要将相处的关系彼此弄得这么僵。 王道德笑吟吟地伸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来回晃了三次,“你慢慢看、慢慢学、慢慢领悟吧,劳动任务下得越重,完成的数量就越多、越好;彼此之间相处的关系越僵,我王道德与你浩云的好处才会有。我已计划好了,收拾了杨老头就是鸿运,鸿运家中条件还可以、做事也可以,但我自然有办法,待收拾完鸿运,下一个目标、也是我真正的目标就是戴汉云小子。”说完王道德嘿嘿笑了两声,摇头晃脑地看着我直笑。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凑上他讨厌的耳边、小声问:“你要收拾戴老板,收拾鸿运?” 王道德眯的眼睛突然睁开,闪烁着一种绿绿的光芒,“对、对,收拾鸿运带来的是小小利益。”说着王道德竖起小拇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之后,竖起大拇指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说:“收拾戴汉云,他是有钱人、才会带给我们大大的利益。” 我依然怀疑自己听错了,问:“我们与戴老板一起吃喝,关系如此之好、你怎么下手?” 王道德用不可置疑的口气反问我:“你一进号就同杨铁彪一起吃喝,你怎么对杨铁彪下的手呢,为什么你要对他下手呢?” 我没有想到王道德会这么反问、一时反应不过来,惊愕的看着王道德、盯着王道德的脸看。 王道德拍了拍的的胸脯,说:“利益、你为了做老大,所以你对杨铁彪下了手、赶走了杨铁彪。你考虑得很清楚,只有打掉杨铁彪,你才可以立威、你才可以不受任何人的眼色,心安理得地同刘总、戴老板一起吃喝,并且他们两人既要出钱供你吃喝,还要看你脸色说话、做事。这么做只能说明你人比较聪明,懂得了暴力的运用,这样也同样说明你没有一点阅历、显得江湖经验缺乏。而我王道德却与你截然不同,我在社会混了几年、与各种人物接触过,手段比你高明、我比你有经验……” 我越听越来气,用手指着他、打断王道德继续讲话的兴趣,说:“你的认为分析完全错了,我对杨铁彪下手、不是为了做老大、不是为了利益,只是看不惯他的一些行为与作风……” 王道德伸手将我指着他的手一下拉下来,说:“不用说了,你讲这些干什么吗。我们将来是兄弟、是未来一起要打天下创事业的亲密伙伴,你所做所为我都欣赏、赞同。而戴汉云却不一样,他在这里是掏腰包、花银子的人,是我们要利用的对象,对他不能像对待别人,不能用暴力、只能用迂回的手段,让他心服口服地掏银子出来供应我们享受。手段要玩高明一点,不能被他看穿了,让他即出钱供我们吃喝、还对我们心存感激,这个你不懂的、你先看看,等你学会了、到了监狱对你大大的有好处。” 我这次彻底听明白了,知道王道德一定会对戴老板真的下手。我沉吟了一下,对王道德说:“没有必要对付戴老板,现在他也在出钱。几个人安然地一起吃喝多好,交个朋友。” 王道德伸出手掌在我面前一摇一晃地说:“错、你的思维彻底错了,你要改变思维观念。你想想三国时期的曹操有一句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曹操就是按这句话为人做事,所以他成就了一代霸业。人分三种:一种人是重用的,你、我、赵永刚、王有明我们是同龄人,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可以相互帮助、扶植地创造一翻事业,我们彼此需要对方,所以我们是这一类人、属于相互重用的人;二种人是戴老板、王进一类人,在这里我们可以利用戴老板的银子让我们吃饱喝足,利用王进为我们出头、冲锋陷阵,到了社会上一旦遇上他们、我依然可以驾驭他们,被我们利用,他们这类人是利用类的人;三种人是铁儿、刘俊那一类,对我们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用的人,我们不必将他们放在心上,想怎么收拾、处置他们都可以。” 王道德讲完后问我他所讲的、所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我反驳地说:“有的有道理、有的一点道理也没有,王进纯粹是人渣,怎么可以与戴老板相提并论,戴老板是个可以交往成朋友的人。” 王道德冷哼了一声,说:“错、你错了,王进不是人渣、只有那些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的人才是人渣,王进是一条忠实的狗、可以利用的好狗,所以我拉他……” 正说着、风门口戴老板与王进出来了,戴老板一边走、一边骂:“操他奶奶的这么热,这是什么天气、像蒸笼一样。”戴老板说完脱下上衣、用上衣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珠。 王进接口道:“道哥、太热了,里面真他妈太热。” 王道德伸手推了一下靠近自己的王进一下,吼道:“王八羔子,号里那么多人都可以呆、就你杂种不能呆吗,今天你要完不成任务、老子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王道德吼完,接过戴老板的递过来的烟、对戴老板说:“刚才我还与浩哥讲,戴老板怎么这么热也不出来、一起聊聊天,我们三个人才有共同话题。” 几个人点上烟后,王道德又讲、刚才浩哥准备进号叫你出来,三个人海聊一下、向你学学社会上怎么骗钱呢? 戴老板叹了一声、道:“骗了钱、干什么,人进来了、又有什么用。本来是想出来的,但考虑一天只干了那么一点货、太少了,怕号里其他人讲闲话、只好挺着。快中午了,我实在是挺不住了、只好出来透口气。” 正文 第五十八章:虚伪 王道德对我使了一下眼色说:“你怕谁讲你闲话,有我与浩哥在、谁敢说三道四。浩哥、以后每天计数登记时,最后记戴老板的,不给他记多、也不记少,中间样子、就行了。戴老板是兄弟,以后还要见面的。你自己也真是、刚开始我与浩哥就同你讲了,想做就干点、不想做就不要做,休息、休息,谁能把你怎么的。” 王道德说完,用手指在王进额头上敲了一下、说:“杂种,你年轻、天天同我们一起吃喝,一定要多干点。不能像铁儿那样,不然老子要收拾你、让你滚远点,拉鸿运过来同我们一起吃喝。鸿运家里条件还可以,你杂种一分钱也没有、白吃白喝的。鸿运已同老子与浩哥讲过几次了,要与我们一起吃喝,老子见你小子还有点胆量、所以没有答应鸿运,鸿运还对你爷爷有意见、懂吗?”王道德说完,伸手拍了一下王进的头。 王进点头哈腰地对王道德与我以及戴老板表示感谢,信誓旦旦地向王道德表示,不管以后王道德要收拾谁、他都第一个上,绝不手软。 王道德点点头后,对我说:“这杂种、还可以,观察一段时间,可以的话、考虑将他收为猛龙的兄弟……” 正讲着,号里叫来饭了。王道德对王进踹了一脚,说:“快进去买菜。” 戴老板拉了一下王进,说:“比平时多买两个菜,全开我一个人的帐。” 王进哈了一声,飞似地直冲进了号里。 王进一走,王道德十分热情地对戴老板讲:“戴老板,辛苦了一上午,吃饭了、身上有汗、先洗洗。” 戴老板说:“吃过饭再洗好了。” 王道德伸手一把拉住戴老板、往水龙头方向一推,说:“先洗洗、再吃饭,吃了饭再冲洗下,中午好好午睡一下,休息、休息,劳动任务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王道德往洗衣台上一蹲,接着说:“洗啊!戴老板。有我与浩哥在这里,没人敢说你。号里哪个敢对你说三道四,我就收拾他。快洗,我与浩哥陪着你,你是我们兄弟俩的前辈。” 戴老板诡异一笑,脱下衣服就冲。 我站在一边想:刚才还同我说,接下来要收拾他姓戴的。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啊!我看了看在冲澡的戴老板,再看了看王道德。蹲在洗衣台上的王道德正笑眯眯地看着戴老板。 王进进来喊道:“道哥,饭菜好了、可以吃饭了。” 王道德扭头、开口就骂:“杂种,一天到晚就只想着吃、吃了去死吗,没长眼啊你,没看到戴老板在洗澡吗?滚!” 戴老板一下从水龙头下出来,一边抹水、一边说:“走、走、吃饭去,让两位等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王道德一下跳下洗衣台,伸手搭在戴老板肩上,两个人一起走向了号里。 刚上铺、吃过饭,何干警带着杨老头来到了铁门前。 何干警对号里说:“大家上午都看到了杨文才的处罚吧,以后、对这种不完成劳动任务的,还要加大处罚力度、严厉打击、绝不心慈手软。对于那些敢违抗者,一律禁闭。杨文才,对号里的兄弟们说对不起、拖了大家的后腿。” 杨文才马上低下了头,好似和尚念经地将刚才何干警的话复述了一遍:“对不起各位兄弟,拖了大家的后腿。” 何干警扬了扬手掌、吼道:“还有呢?” 杨老头看了看何干警高扬的手掌,说:“大家以我为戒,努力劳动、争取完成自己的任务,拿到奖励。千万不要学我的样、拖欠生产任务,没有好下场。” 何干警听杨老头讲完后,放下了自己高扬的手掌。点了点头、吼道:“听到了吗、你们好自为之。” 讲完了这句,何干警将正在吃饭的王道德叫道铁门前、对王道德说:“杨文才今天上午接受教育去了、不算任务。下午时间长一些,今天就收他百分之六十的任务好了。晚上收货时,他杨文才如果还是没有完成、明天就关他禁闭。”何干警要王道德监视、督促杨文才务必完成任务。 王道德答应下午会督促好的,何干警才开铁门让杨文才进号。 何干警一走,很多人就围上杨老头问:“在教育室受了什么样的惩罚?” “那个拼命叫的是谁?是那个号的……” 我打断几个人的问话,说、让杨老头先去洗一洗,灰头灰脑的。洗干净了、吃饭,吃了饭再聊不迟。 几个人才反应过来,端着饭碗同杨老头一起走向风坪。 待他们一走,王进冒了一句:“老杂种、不识抬举,仗着自己年龄大、倚老卖老。什么狗屁老江湖,贱骨头、就是欠揍。挨了这么一顿揍,应该可以老实一段时间了。” 戴老板接过王进的话,对王进讲以后打架、千万要看清楚人,对老头下手要轻点。万一不小心弄出什么大事就麻烦了,轻轻弄几下、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看守所不会管。一旦发生了大事,看守所为了脱关系、就不会管你为什么打架,一切按牢头狱霸办理。 王进回答戴老板:“怕个啥,反正进来了、多少年都一样。” 王道德冷笑了一声讲:“在看守所、在监狱、甚至社会上,有一些人、你同他讲道理没有一点效果,只有用暴力手段、不将他当人办理,他才会怕你、服你。杨老头就是典型的那类人,我王道德对杨老头是仁至义尽、同他将过几次,要他努力做事,不要让我为难、也不要让自己为难,可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吃了一顿苦头,心甘情愿。真他妈贱骨头,没有一点骨气,有种、有本事,僵持抗争到底吗。没有那份胆量、就乖乖听话也好,不会有什么苦头吃。妈的,就有那么一些贱货。铁儿也是一个,同我们一起吃喝的、还不给老子面子,说做不完,现在什么也没有得吃、事做得蛮好,杂种、一帮杂种。” 王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道德后、问:“道哥,今天晚上收拾铁儿吗?” 我哼了一声,说:“你少生点歪主意,管好你自己。” 王进哈了一声,说:“我只是问问、问问道哥,又没有讲一定要整铁儿。” 王道德冷笑一声,说:“该收拾谁、我心中有数,不需要你插言。” 我丢下饭碗、拿了一条毛巾走去洗澡。洗完澡,我将铁儿叫到一旁、问:“你自己的任务做不完?” 铁儿无奈地告诉我:“任务太高了,我只适合干农活、粗活,完全做不了这个手艺活。” 我摸了几支烟给铁儿,做不完就只有不休息,埋头做事、少管闲事。尽力去做,争取完成任务,实在尽力了、也没有办法。讲完后我悄声地问铁儿,杨老头是不是真的讲过我什么不好的事? 铁儿回答:杨老头确实讲过我一些坏话。 我点点头,让铁儿去做事,自己上铺去午睡。 刚上铺躺下,戴老板也躺下、叹了声气。 我问戴老板:“叹什么气,又没人逼你做多少事?” 正文 第五十九章:增添色彩 戴老板在我耳边小声地说:“现在没有人管我做多少事,但迟早会有人逼我的。如果是你做学习组长就好了。” 我回答戴老板:“应该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你自己也有干警罩着、怕个啥。” 戴老板摇了摇头,说:“下午再聊,好好睡一会儿、午睡,能睡一次是一次了。”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我被号里的一阵哄堂大笑吵醒了。我坐起一看自己胸前汗渍渍的,用手一摸头也湿了、双手臂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天实在太热了。 平时从不打赤膊的戴老板都光着膀子在糊纸盒,戴老板见我看他,戴老板就用左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渍,咧了一下嘴、轻声说:“太热了,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戴老板说完望着我扮了一个丑脸,摇了摇头。 我刚想开口回戴老板的话,在过铺道下光着膀子、脖子上披着一条湿毛巾在踱步的王道德接过戴老板的话,头也不抬地一边踱步、一边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戴老板你说的很对,这里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是英雄豪杰的必经之地。从古至今每一个英雄都要经过磨练一翻之后,才能真正成人间英雄豪杰,哈哈、哈。”笑完三声后,王道德才抬头扭向铺,用手指了一下戴老板、接着说:“你戴老板闯荡江湖已久、阅人无数,你认为我王某是否算得上是一个豪杰、英雄?” 王道德话音刚落,王进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喊道:“道哥如果不是英雄豪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英雄了。要论个头、有个头;要论拳头、有拳头,戴老板你说是不是?道哥,今天我同你去交货。我拼命干、做多一点,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做梦都想啊。”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鸿运说:“道哥,谁做的活多谁就同你去交货、这是你昨天说的,今天老子死命干,王进想去、门都没有,到时看谁做的货多……” 鸿运还没有说完,长子就插话说:“昨天老子同道哥交货,只看了女人。但没有摸到女人,今天应该还是我去。” “昨天你能去看一眼,都是你龟儿子的运气好。我们干的活都一样多,今天不抽签了。谁干的活多,谁就去交货,道哥、是不是?”王进说完,双眼瞪得大大的望着王道德。 王道德还没有开口,小付就说:“道哥什么人,江湖大哥、一言九鼎。昨天道哥说过的话,肯定算数的。今天交货时,按浩哥记的数目、谁最多,谁就同道哥去交货。” 王道德这次待小付话一完,马上接口说:“大家少废话、赶快做事,老子讲的话就是一个钉子一个眼、铁板板的,我说公平、公正,谁想去摸女人的、谁就多干点事,凭事实说话、办事,好不好?” “好、好、好,老大就是老大。到了收货时,见货说话,看看谁的货多一点。”说完这话的小付、得意洋洋地笑了两下。 长子待小付笑过后,说:“小子,你他妈、毛都没长齐,也想去揩油,门都没有。就你那手也能比过我。” 王道德打断长子的话,吼了一句:“都他妈少废话、多做事,只要你的货多、老子就带你去交货。”说完王道德走近小付,用手拍了拍小付的头、问道:“小家伙,你瘦得像一条猴一样、也玩过女人,女人什么滋味、女人有没有将你抛上天,哈、哈哈?”笑了三声后,王道德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女人是什么?女人是衣服,只要有钱、有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玩呢?王道德又望了望戴老板,说:“戴老板,像你这样的有钱人、应该玩过不少女人吧?”问这话、王道德瞪着眼睛望着戴老板。 戴老板眉头一扬,嘿嘿笑了两声后、说:“女人、玩过一些,可惜、现在进来了,不然在外面多潇洒、天天美人抱怀!道哥、英俊孔武,有不少姑娘爱你吧?” 不待王道德回话,王进跟上一句:“像道哥这样的高大英俊、猛男型的年轻小伙子,最招少妇喜欢。少妇胆子又大、又骚,真迷死人啊!” “看样子、你王进还玩过少妇啊。”戴老板说完嘿嘿奸笑了两声。 “没有一点出息的家伙,十几岁的小伙子同少妇玩,肯定是少妇玩你,不是你玩少妇。王进,你爷爷说得对不对?”王道德吼完,走到王进身边盯着眼望着王进。 王进低下头、咧嘴一笑,小声说:“刚开始是少妇玩我,后来是我玩少妇了。” 戴老板一下站起来,走到王进身边嘿嘿笑道:“讲一讲怎么玩的,来、抽支烟。”说完话,戴老板拿出烟开了王道德、王进一人一支烟,又甩了一支给我,自己也叼上一支后、蹲在了王进身旁,催促王进快讲他与女人的事。旁边几个做事的也将自己的位置、移向了王进。 王道德一见、立马吼道:“干什么,都来听故事、不干活了,快滚、滚远一点。” 最先移过来的小付、小声地说道:“听一听女人的事,干起活来、还快点。” 鸿运则说:“道哥,让王进讲一讲、增添一点色彩、活跃氛围,这样子死气沉沉的、不好。影响了心情,就影响了干活的速度。能够完成任务的就过来一边聊、一边干活,不能完成的就不要听、埋头干,把自己的那份任务干完、好不好?” 长子开口说:“聊一聊女人可以刺激下头脑、兴奋……” 王道德不待长子说下去,抢过长子的话说:“兴奋什么、兴奋个球,既然大家想听、那好,能完成任务的就过来、一边聊一边做事。晚上收货时,没有完成任务者、别怪我王某人不客气。王进、你讲,你讲吧、老子洗耳恭听。”王道德一边说、一边坐在了王进身旁。 戴老板一见王道德坐下,马上拍了一下王进、说:“道哥都坐下来、陪你聊了,你就开始讲吧,你有面子啦。” 王进侧头看了一眼王道德、小声地问:“道哥、真要我讲?” 正文 第六十一章:面子是什么 王进的父母十分着急,从王进十八岁开始为他寻找女朋友、一直到二十岁,两年时间找了不少姑娘、都夭折了。 就在王进滔滔不绝、讲述他与女人的风流艳事,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时,我走下铺、到风坪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刚走向门口、杨老头出来了。 杨老头一把拉住我、一边小声地对我讲、有事对我说。 我就随着杨老头到巡逻道下,杨老头瞪着一对死鱼眼、先开口找我讨了一支烟猛抽了几口后,叼着烟将自己被铐了的手、与被伤了的脚给我看,让我替他到王道德那里求个情、请王道德看在他上了年龄的份上,放他一马。杨老头一边说、一边交替地揉着自己上午被土铐、铐得脱皮、有些红肿的手。 我心里十分厌恶他的哀求表情,没好气地讲,王道德一来、你杨老头就与他相处不错。你是第一个与他接触的人,你好好地与王道德沟通一下,凭你杨老头一张老江湖的嘴、还不能化除你与王道德之间的误会,我就不太…… 杨老头拉了我的手臂一下,抢过我的话头说,凭他杨老头的江湖经验,他王道德不会轻易放过他姓杨的。王道德是一个没有情面、情义可讲的人,一切利益为上…… 我拍了一下杨老头的肩头,一下抢过杨老头的话、说:“既然你知道王道德是一个一切以利益为上的人,他能不买你杨老头的面子、也就不会买我浩云的面子。”我劝杨老头找戴老板出面、为他到王道德那里去求情,王道德一定会买戴老板的面子的、我以很看不惯王道德了,我很讨厌王道德的为人…… 杨老头摇了一下手,示意我别往下说,然后、接过我的话说:“我很清楚你与王道德两个人是截然不同性格的人,但在这里没有办法,只能将就。无论掉到哪个号都一样,整个看守所都有这么一些人……” 杨老头还想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戴老板出来了。 我连忙招呼、戴老板过来我与杨老头这儿,戴老板一边走、一边说:“尿急,拉完尿先。” 戴老板上完厕所,就朝我与杨老头笑着说:“你们出来聊什么呢?听听王进讲他自己的风流史多么有意思啊!”说完话、戴老板走到我与杨老头跟前。 杨老头呸了一口痰、说:“听那小子讲风流韵事,简直是丢了他家祖宗十代的脸,那种人、也算人类!” 戴老板嘿嘿一笑,说:“有什么办法,别人就那层次、就那么一点出息,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似你杨老头一样,那这个社会上、人人都成了精怪。” 杨老头推了一下戴老板,没好气地说:“你戴老板别寻我这个糟老头子开心,你都看到了今天与昨天我吃的苦头了,你不同情也罢、还来幸灾乐祸就不好了。” 戴老板待杨老头话一完,就接口说:“我不是寻你杨老头开心,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在江湖上翻滚的人、哪有常青树,哪有不栽跟头、不吃苦的。大浪淘沙、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说道这儿、戴老板伸手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接着说:“我们都老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奔头、后生可畏,杨老头你说是不是?” 杨老头接过话说:“没有办法、快七十了,没有想到江湖风风雨雨几十年、这次居然要栽在他们两个臭小子手中,太想不开了。” 戴老板摇了一下头,说:“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时势造英雄、你杨老头也曾经年轻过、疯狂过,如今老了、该退下江湖了,忍耐一下。” 我推了戴老板的肩膀一下,说:“我找你来不是听你发表感慨、演讲的,是要你找王道德去替杨老头求个情的,你与王道德关系融洽、让他给你个面子,放杨老头一马、不要逼人太甚……” 戴老板一边听我讲、一边摇手的打断我的话,说:“千万不要让我姓戴的去干这种自讨没趣的事,去了也是白去、不会有一点面子的。我姓戴的在这种暴力说话的地方、自身都难保,哎!好在我还有几个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是没有办法帮杨老头的。”说完,戴老板摊开自己的双手、对我与杨老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听了戴老板的话,我想起王道德对我讲过要对戴老板下手的事,心颤了一下、心想:难道戴老板他看出来、王道德要对他下手了。我有些不相信地对戴老板说:“你试都没有试一下,怎么会知道他王道德不会给你面子呢?” 戴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说话,杨老头抢着说:“没有用的,这里只有你浩哥、可以与王道德讨价还价,他只会卖你面子,戴老板的经济条件虽然盖过王道德,关系也与他差不多,可惜拳头没有他硬、没有与他抗衡的势力。如果你浩哥不找他王道德去讲,别人讲也是白讲,只有你才能改变他的。”杨老头讲完、用一种哀求的目光望着我。 戴老板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头说:“只有你替杨老头去沟通一下、才有用,你们俩聊、我去做点事,听他他们聊一下女人、过过干瘾吧,我进去了。”戴老板说完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就走进了号里。 看着戴老板进号后,杨老头拉着我的右手,用哀求、企盼的目光看了看我,小声地说:“王道德、目空一切、利欲熏心的人,他不但不会给戴老板一点面子、反而他以后还会收拾……” 我一听、心里十分反感,打断杨老头继续说下去。一下甩掉被杨老头抓着的右手说:“杨老头,你年龄这么大了、是可以当我们爷爷辈的人,不要玩心眼、不要逞嘴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世界一切的真与伪都会被时间检验出来的,以后少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男人就是长家伙的、是应该敢说敢当的种。我不会替你去求情,只会去与王道德、因你的事沟通一下。之前我也同他讲过,让他给你少下一点任务、他没有同意。等下、我再找他讲一次,他同意就好、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主要还是靠你自己,我进去看书去了。”说完、我转身就走向了号里。 一到号里,只见几个人一边做事、一边在取笑小付,让他也讲一讲他的风流事。十七岁的小付、被几个人说的脸红红的,怪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是用眼瞄一下、取笑他的人。 长子说:“小家伙、才十七岁,刚长齐毛,应该还没有开荤。” 刘俊说:“现在的小家伙,早就应该被那些爱吃童子鸡的少妇弄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小付开荤 王道德对刘俊说:“看样子、你就是被少妇吃掉童子鸡的人。” 花猫接腔道:“肯定、肯定,刘俊、说一说你是怎么被吃掉的,让我们开开眼?” 陈六麻子说:“还是先听听小付的,小付的应该更刺激、更有味道。” 不知谁骂了句:“强奸犯、一听讲女人就兴奋了,杂种!” 陈六麻子抬起头、左看右看的,王道德骂道:“看什么、都是男人,没有一个蹲下小便的、看了也没有,杂种!小付、你说你是不是处男?” “肯定是处男,这猴一样的、还有哪个女人看得上,女人都喜欢……” 小付头一昂,抢过田涛的话、大声说:“女人都喜欢你田涛这样的五只汉子,哼!什么我像一条猴?老子十六岁就玩过。”小付越说越激动,一下站起来、一拍自己干瘦、没有一点肌肉的胸脯,吼道:“老子不但玩过、玩的还是两姐妹,吃他们的、喝他们的……” 哈哈哈、几个人大笑了起来。笑过几声后,田涛立刻反驳道:“你玩过?你说、吹牛,还玩两姐妹、吹破天……” 王进不待田涛说完、就抢着说:“我相信,玩两姐妹多的是人。我一个朋友、就同一对双胞胎姐妹玩……” 田涛也一下站起来、吼道:“你王进什么东西,别说你朋友的事、说你自己同一破鞋玩,脸也不红的东西,谁相信你……” 王进一下站了起来、刚要开口,王道德一冲、站了起来,“想干什么。吵什么,有本事、亮亮自己的底,坐下。”说完用手指了一下站着的小付、说:“坐下、我相信你,我也玩过两姐妹的。小家伙,讲一讲你怎么玩的。” 小付气呼呼地一蹲、坐了下来,嘟嘟道:“自己没有玩过,别人玩过、还不相信……” 王道德挨着小付坐了下来,接口道:“我相信你,要大家相信你、你就将事实一点一点地说出来,给大家听。大家听了、才会相信,对吧!”说完,王道德对戴老板、王进、长子几个人直丢眼神。 戴老板、王进、长子几个人立马怂恿小付讲他怎么与两姐妹玩的,在几个人的怂恿下、激将之下,小付开始讲述他的风流韵事。 小付出生在一个农村小镇,他的父母在生了两个女儿后、中年又顶着计划生育的压力,生下了他。他的出生让盼儿心焦的父母、特别是奶奶将他当成宝贝,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家人围着他转。 奶奶、父母加上两个姐姐的宠爱,让小付从小养成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干的性格。 在十二岁时,就死活不肯上学了、每天与镇上的一些小混混、混社会,打架闹事。十五岁就开始在本镇上有了“名气”。 在镇街面上摆小摊的父母没少操心、怄气,好在父母的人员关系融洽,加上小付的家族在本镇上有一些势力,一般小打小闹、也没有什么大事。 去年五月,小付吃了饭、没事可干,像往常一样与两个小兄弟、在镇集贸市场卖衣服的场所溜达。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女人的争吵声,小付与两个兄弟就朝发声的地方走、想去凑凑热闹。 到争吵的地方一看,两个打扮十分性感的年轻姑娘在与一个卖衣服的摊主在争论。 小付刚想起哄,一个描红涂粉的大眼睛姑娘、一把拉着小付的手,说:“小付、你来了正好,这摊主不讲理、我与姐姐刚才买的衣服质量不行、退还给他,他不要了。” 小付看了一阵拉自己的姑娘,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自己认识的。姑娘见小付用陌生的眼光看自己,就告诉小付自己是谁、是小付姨妈村的,昨天与姐姐从外面打工回家、买了这摊主的一件衣服,到家一看、衣服质量不行。今天就从家赶来这里找摊主退还衣服,摊主不同意、双方发生了争执。 小付听完姑娘的讲述,才想起姑娘叫小翠。小付见这么两个打扮漂亮的姑娘有求与自己,立刻豪兴大发、丢了一个上的眼神给身旁两个兄弟,然后、飞起一脚踢向了摊主,将摊主踢推了几步后,三个人一哄而上、将摊位掀翻在地,一顿拳脚。 周围的几个胆大的摊主立马过来拉扯、讲好话,才将小付与两个兄弟拉开。在几个摊主的周旋之下,小翠的衣服退还给了摊主、摊主退还了小翠的钱,并向小付与小翠道歉。 小翠接过摊主退还的钱后,喜滋滋地挽上小付、并诚恳地请三个人到镇上的一个小酒馆吃了一顿。吃喝之间,小付的两个兄弟大吹特吹、小付在镇街面上如何英雄了得,没有他小付摆不平的事情…… 小酒馆一顿吃饱喝足后,小翠要大英雄小付当护花使者、送她与姐姐小红回家。小付马上答应、愿意为两姐妹花保驾护航。 在小翠家吃过晚饭后,小付准备告辞回家、但两姐妹诚恳的挽留,小付在两个女孩的挽留下,留了下来。 当夜晚来临、晚风轻拂时,小翠邀请英雄到后山竹林中赏月。两个十六岁的男女在竹林从中,一边赏月、一边谈着儿女心思,不知不觉中越挨越紧。亚当、夏娃的故事在皎洁的月光下、青翠的竹林中重演了。 十六岁、正值情愫初开的少年,一连在女孩家住了两天。刚开始第一天,两人从竹林中回家还各自分房睡觉,第二天、再从竹林回来时,女孩就大大方方地与小付睡到了一张床上。 第三天,当小付带着打扮漂亮的女孩回到家中、并与女孩同床共枕时,小付的奶奶、父母甭提多高兴。第二天,小付的奶奶、父母对女孩像招待贵宾一样的招待了一翻,并再三挽留女孩多住几天,特别是小付的奶奶对小翠不知有多亲。 女孩也能说会道、一张嘴将小付的奶奶、父母哄得像喝了蜜似的甜。 两个年轻男女迎来送往地黏在一起、过了半个月似夫妻一样的生活。半个月后,女孩告诉小付、自己要同姐姐小红到南方去打工挣钱,并要求小付同自己一起去。 从没有出过门的小付、不知打工是什么滋味,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小翠,随着两姐妹来到南方陌生的城市。在大城市里、小翠的姐姐就打扮得更加露骨、妖娆、性感地上班去了。小翠则陪着小付在城里东游西逛了两天,并为小付找了一个五金加工小厂。 两天后,小付上班了,小翠也似姐姐小红一样天天穿着十分露骨地上班。 在五金小厂干了一个星期,从没有干过事的小付坚持不下去了。告知自己的未婚妻太苦、自己干不下去。 正文 第六十三章:其道治其人 小翠十分疼惜小付,就让小付辞工、不干了,并介绍小付认识了同一栋出租房的一些男人。 从此、小付天天与同一栋房的男人们每天打牌、赌博,小翠却天天上班。从一些男人的聊天中,小付知道了、原来这栋楼里的几十个女人都同小红、小翠姐妹一样在一些卖肉的厂商上班、挣钱。而男人们大多是女人的“朋友、老公。” 整天打着牌、喝着酒、搂着女人睡的小付,很快适应了这种生活。每次小付与小翠在床上折腾时,小翠总是欢快地叫。很快引起了睡在同一室、小翠的姐姐小红的注意。 比小翠大了两岁的姐姐小红、相比妹妹小翠更性感、更成熟、更大方。在相处不到半月的日子后的一天,中午、小红回家了,炒了菜、吃过饭,小红到浴室洗澡。 洗完澡的小红没穿衣服就从浴室出来,看得小付眼睛直直的。小红躺在床上喊起身准备出门避一避的小付、为自己揉一揉脚。 小付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小红招手了几次、小付才走近小红。一阵折腾,小付觉得小红更有女人滋味、更让自己快乐。整整一个下午、两人折腾了几次,一直到小翠快回出租房时,姐姐小红才穿了衣服起床、走出租房,也不知道她躲在什么地方。 快晚上十点、小翠回屋两三分钟,小红也假装从外回房。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一个月。白天小付与姐姐小红在出租房或外面公园玩,晚上同妹妹小翠玩,两个女人都要求高、小付身体支持不住了。 姐姐小红毕竟年龄大些,发现小付身体扛不住、就给小付出主意、让小付回家疗养一段时间。小付乐意地拿着两姐妹给的花花钞票回家,吃喝了一段时间、又到南方,又过以前销魂、快乐的日子。 就这样,小付一年多来、到南方玩一段、回家疗养一段,过着胜过神仙的日子…… 小付的讲述、让有的人不断地笑;也让有的人啧啧地称赞…… 时间在大家谈论女人中度过,很快就吃完饭了。在吃晚饭前、我见王道德去风坪上厕所的机会、尾随出来,在风坪里我叫住王道德,同他再一次讲起给杨老头减少点任务的事。 王道德脸色不好地反问我,杨老头承诺给我什么好处。 我心中十分不快地回答他,杨老头什么好处都没有承诺给我。 王道德阴笑地讲,是不是我得了杨老头的好处、想一个人独吞。 看到王道德那副可憎、可恶的表情,我拳头都捏紧了、真想一拳打死他。就在我准备飞拳时,我想起了王有明与赵永刚。我甩下手、摇了摇,匆匆走进号里。 吃饭时,我匆匆忙忙吃了饭,就找长子要了纸与笔对王有明写了一个电报,告知王有明、我准备对王道德动粗。写好后,我让长子发过去。 长子打开纸条、一看,立马一捏后、将我一拖,靠近后、附在我耳边小声地讲,万万不可打这样的电报给王有明、王有明会担心的。 我咬牙切齿地说:“熟可忍而不可忍了、我要开他的刀了。”讲完我鼓着眼、看着长子。 长子低下头、小声道:“再看看,他只要不动你、你千万不要动他,以后你在自己兄弟面前不好讲话、会影响……” 长子还没有说完,戴老板吃了饭、出来了,拍了一下我、说:“天这么热、怎么办,你们俩聊什么?” 我刚想把对王有明发电报的事说给戴老板听,长子说:“没有聊什么,就商量了下女号、小玉的事。” 戴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问道:“小玉什么事?” “戴老板对女人挺感兴趣的,让浩哥同你讲。”说完长子走向了厕所小便、并将我写的电报扔进了厕所。 我跺了一下脚,开口想骂长子,戴老板莫名其妙地用肩碰了我的肩一下、问:“怎么了?” 我不知怎么回答。 长子几步走过来,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说:“小玉对浩哥来密电了。” 戴老板手一伸、对我说:“拿过来我看看,闻闻什么味道。”说完、把伸着的手勾了勾。 长子嘿嘿一笑、说:“先开支烟来抽抽,我马上拿给你。”说完、长子昂昂头,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 戴老板问我:“电报是不是在长子手上?” 我看了看长子的脸色,对戴老板点了一下头。 戴老板立马抽了三只烟出来,开了我、自己叼上一支,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烟,要长子先将电报给他、他再给烟给长子。 长子不同意。 戴老板掏出火机点上烟、猛吸了两口,然后对着长子喷了一口浓烟,啧啧了两声、对长子说:“他妈、真香,想抽吗?先将电报拿过来看看。” 长子两眼发光、发亮,喉咙节动了一下、咽下口水,说:“先开烟、再给电报。” 两人商量了几次,先开烟、还是先给电报的问题。 我将烟递给长子,长子刚伸手接,戴老板一下打掉长子的手、对我说:“不许将烟给长子,否则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连忙将烟缩了回来。 戴老板笑着又抽了两口,对长子说:“想抽吗?想抽就乖乖地将电报拿过来、给你大爷。” 长子甩了一下头,“不抽,老子就不抽。”说完、长子迈开步就走。 戴老板一把拉住长子,将烟往长子嘴前一递、骂道:“杂种、你抽、给你点上。点上了可以给我看了吧?” 长子猛抽了几口,拿下烟、退了两步,对戴老板说:“你戴老板以诈骗出身,没有想到今天会被人骗吧,让你也尝尝被骗的滋味。” 正文 第六十四章:骗人害己 戴老板惊讶地侧头看着我,问道:“骗我的吗?” 我笑了笑、不吭声。 长子接过话、说:“骗了你、你又能怎样?”说完长子猛抽了两口烟,然后得意洋洋地笑了。 戴老板怔了怔,看了看我、猛地双手一伸、双脚一蹲,对长子一个饿虎扑食地扑向了长子。 长子身子一侧、避开了,开步就往号里跑。扑了空的戴老板一个踉跄,转身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杂种,居然敢骗你大爷,长子、你个狗杂种……” 号里的人一边闪、一边笑问:“戴老板、怎么回事?长子究竟怎么啦?你骗了戴老板什么?” 长子一边喊、一边闪:“骗子祖师爷也有被骗的时候,哈哈、哈哈……” 戴老板一边追、一边骂:“杂种、杂种的……” 两个人一下从风坪跑到号里、又从号里追到风坪,戴老板追了几次、始终追不上,就喊道:“谁给我拦住长子、老子赏烟一支。” 戴老板话音刚落,鸿运、刘俊等几个人立马回答道:“好、好的。” 长子破口大骂:“别拦、拦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一边双拳腾飞、几个想拦的人都不敢近身。 戴老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大喊:“抓住他、两支烟。” “三支烟、老子死命给你抓住。”不知谁说了一句。 “三支就三支。”戴老板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的几声笑。 长子对围上自己的田涛、鸿运、刘俊大骂:“别拦、别拦,老子真翻脸。”双拳猛飞,几个人左闪右避的。 鸿运一下从长子后面抱住了长子,长子一拳击向了鸿运的头。 鸿运一侧头、击中了肩膀。刘俊、田涛一拥而上,分别抓住了长子的一只手。 长子甩了几下子,甩不掉。 戴老板一手按住自己的肚子、一边慢下了脚步,气喘呼呼地走向、被抓了的长子。 鸿运见戴老板越走越近了,就对田涛与刘俊讲,让他俩抓住长子、自己去找戴老板要烟,如果戴老板不给烟他鸿运,刘俊与田涛就放开长子。 刘俊、田涛都讲可以,要鸿运一定要让戴老板给三支烟、一支也不能少,否则他们就放了被抓住的长子。 戴老板一边掏烟、一边说:“千万不要放了长子,三支烟、一支也不会少你们三个的。” 鸿运连忙松开长子,一下冲到戴老板跟前、拦着戴老板要烟。戴老板从口袋里掏出烟一边数烟、一边骂:“长子、你这杂种,敢骗你爷爷!今天戴爷爷要好好收拾你,让你知道骗人的下场、吸取教训,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将长子放了。” 熟知戴老板不会动粗的刘俊、田涛,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戴老板、你放心,我们只要烟、绝对不会放了长子的。” 戴老板给了三支烟给鸿运后,走过几步、走近被田涛、刘俊抓住的长子跟前,举起手掌晃了晃、问:“小子、究竟有没有小玉的密电?拿出来、所有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刘俊不待长子回答,自言自语地说:“有女号小玉的密电、快拿出来,大家看看、闻一闻什么味道。” 风坪里的人一哄而上,有人吼道:“快将密电拿出来,龟儿子。” 鸿运、四顺子凑上前来,伸手往长子身上摸、翻。长子无奈地摇头、说:“没有啊!” “不可能没有,仔细搜。” “龟儿子太不道义了,戴老板动手。用招逼他说出来,藏在什么地方。” “交出来、交出来、龟儿子……”一群人,对着长子几声吼。 戴老板手掌不轻不重地落在了长子右脸上,“啪”地一声。随后,戴老板拧着长子的脸皮一扯、说:“拿出来、小子,兄弟们都要你拿出来啊!” 长子使劲一摆头,摆掉了被戴老板扯起的脸皮,“啊”地一声,无奈的说:“我烟瘾发了、想抽支烟,就编了一个有女号小玉电报的故事……” 鸿运不待长子讲完,抢过话说:“不可能,真想骗支烟抽、有的是理由与故事,何必编有女号电报的事……” 刘俊说:“戴老板为人慷慨,平时找他要烟抽的人不少,他从不吝啬。你他妈一定是将电报藏起来了!” “对、对,龟儿子、将电报藏起来了。” “不给点狠招,他不会交出来的。”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一定要长子交出电报来。 戴老板抬起脚对着长子膝盖踢了一脚,长子身子晃了晃、说:“骗你的、戴老板,真没有电报啊、打死我也没有啊!” “打、打、打他。” “哈哈、哈……打啊、打啊。” 几个人有的叫打、有的笑哈哈,号里的人都出来了。 王道德最后才出来,一到风门口、就吼道:“闹什么闹,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开工做事,都完成任务了?田涛、四顺子、蛇脑壳你们几个王八羔子,完成了任务没有?”说完话的王道德走进风坪,推了一下田涛,“你干完了?” 田涛沉吟了一下,小声地说:“还没有。” 王道德用手指了指刘俊、蛇脑壳、游春林吼道:“闹、闹什么闹,你们都完成任务了?快给老子进去做事,晚上收货时、今天没有完成任务的,等下我请示干警。老子忍无可忍、要开杀戒了,快进号去干活。” 刘俊嘻嘻一笑、说:“长子有女号的电报。” 王道德一听、马上问长子有没有电报。长子说没有。王道德就讲,只要长子将电报拿出来看一下,晚上交货时、就又带长子去交货。 长子讲确实没有,并告诉王道德、他之所以讲有女号电报、纯粹是为了骗戴老板的烟抽。 正文 第六十五章:人性的弱点 王道德听了长子的话,扭头看了看戴老板、用不相信地口气问戴老板,有没有这回事? 戴老板讲没有这回事,他姓戴的骗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被一个小鬼、孙子骗了,长子真有女号的电报、但他不愿意拿出来给大家看。 戴老板讲得有声有色的,王道德一边听戴老板讲话、一边不住地点头。听完戴老板的话后,王道德厉声喝问长子、要长子将电报拿出来瞧瞧。 长子一再赌咒发誓说没有,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编造的谎言。 旁边的花猫凑上长子、对着长子左看右看一翻,嘿嘿笑了两声后,用手指点了长子几下、说:“看长子的脸色与眼神,长子在说谎话。应该是有电报的,并且这个电报不是发给长子的……” 花猫没有讲完,田涛接上话说:“长子、不可能有女人发电报给他,电报只可能是发给浩哥与道哥的。” 戴老板一拍自己脑袋,恍然大悟似地说:“对、对、对,女号有电报、是发给道哥的,长子不想拿出来。”戴老板怂恿王道德对长子喂点招数,像长子这种人、只要用招,长子受不了、就一定会将电报拿出来的。 戴老板说完,对王道德既丢眼神、又努嘴的。王道德将双手一伸、一使劲,对长子冷笑了一声后、对长子说:“老子再问你一次,将电报拿不拿出来?” 长子急忙挣脱了几下,甩不掉后、用哭丧着的表情、回答王道德、说:“道哥、真没有电报,我怎么敢骗你、隐瞒你老大的电报。平时里别人的电报都不隐瞒,何况您。” 戴老板、鸿运几个人怂恿王道德要对长子用硬招,否则长子是不会将电报拿出来的…… 王道德双手分别往长子的琵琶骨两边一放,对刘俊与田涛说:“放开他。”随后、双手一使劲。 长子“啊、哎呀,妈呀”地叫,一边叫、一边讲,自己确实没有拾到电报…… 长子一边叫、身子一边往下缩。旁边有的人笑、有的人说:“长子将电报拿出来吧,以免受皮肉之苦……” 长子哭嚎着回答:“没有电报啊!妈呀、没有电报啊……” 随着一声叫,长子的声音越来越惨、并且头上也冒汗了。 我连忙走过去、让王道德放了长子,不要再使劲了、说不定会毁了长子的。 王道德、戴老板几个人说不行,必须逼长子交出电报。 看着长子的脸都惨白了,我就讲、吃过饭已经很久了,放了长子、大家去号里干活。要检验长子讲的话是真是假、等下交货时,问一问女号的人就知道了。 长子连忙说:“对、对啊,放了我吧。” 王道德听了、松开了捏长子的双手,说:“等下交货时,我一定会问清楚这件事。如果有电报,嘿嘿、长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然后,王道德吼着、要大家进号去干活。 我看了看长子、说:“骗人的后果不好受吧,就为骗一支烟、值得吗?要找一只烟抽、我与戴老板都会给你的。”说完、我摇了摇头。 长子哭丧着脸、说:“我原本只想好玩,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我走进号后,坐到了戴老板身边、问:“戴老板、你怎么会被长子这种人骗了呢?” 戴老板摇了摇头,说:“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人性有什么弱点?”我不解的问道。 戴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好利、还有的人好名、或者好权,每个人都有一种爱好。只要你掌握了别人的爱好,然后、你再对症下药、投其所好,你就会发现、人其实是最愚蠢的动物。名利、酒色,会让人失去思维、判断。” 戴老板说完后,对我笑了笑。笑完后,戴老板又对我说:“刚开始、我就是失去了正常思维,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知道长子是骗我的,所以我就追他。” 我有点不相信地说:“你既然已知道长子是骗你的,那么你刚才怎么还说长子有电报呢、要王道德用手段逼长子?” 戴老板看了看在盯着黄前进干活的王道德一眼,小声地说:“我要教训长子,骗我姓戴之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我就利用他替我整长子、懂吗?”戴老板讲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对我扬了扬眉头、又对王道德那边努了努嘴,然后说:“你以后会慢慢地懂的,好好想想吧!” 就在我苦思冥想戴老板的话时,有人在我肩上轻轻碰了一下,我侧头一看、是王道德。 王道德对我一丢眼神,快速地用手往前铁门一指、然后他自己走向了铁门。我呆了一下,已到铁门前的王道德对我点点头、我才领会他让我到铁门前去。 我磨磨唧唧地到了铁门前,王道德伸出手臂一下挽过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十分小声地讲,等下记任务时、将王进多记一点、让他排在第一。 我问为什么? 王道德讲,不用我管、照他讲的做就行了。 我说不行,鸿运他们几个都在拼命做、都想去女号看看。 王道德则说,正因为他们都在拼命干、王进肯定比不过小付、长子、鸿运他们三个人,所以要给王进多记些。 我回答王道德,这样做太不公平了、太没有意义了,这种事我干不好。要我计数,我就要实事求事。 王道德用手重重地捏了我肩膀一下,说我这个人反应太慢,他以前经常听赵永刚与王有明说、我在学校的学业是十分优异的,很聪明的。现在看来、我不够聪明…… 我反驳王道德,并不是我反应太慢、而是我不愿意做弄虚作假地事,这种事不适合我干,要这么做的话、我要王道德自己计数。 正文 第六十六章:小阴谋 王道德听了我的话、叹息了一声,说:“这件事是十分有意义的事,会对你与我以及号里的任务完成都有帮助、有利,你必须照我说的做。明天我会解释给你听的。”王道德还告诉我,等下收任务时、他会最后收王进的货,王进只需比其他人多几十个就行了。不能多太多,以免鸿运他们怀疑。 说完,王道德用手掌在我的肩上拍了三下、然后转身大声问道:“号里有没有完成任务的?” 小付第一个回答:“快了。” 接着长子、鸿运也说自己差不了几个了。 王道德走过去、看了看小付、长子、鸿运几个人做的货,笑嘻嘻地说:“不错,今天要是领了奖励、就分给你们三个。” 小付立马说:“道哥,你答应说谁做的货最多、谁就同你去送货的,要说话算话。” 长子骂了句:“小毛孩、想女人、想疯了吧。” 小付反驳道:“杂种就不想,不想女人的还拼命干活。” 刘俊接过话说:“不要争、不要吵,马上就快收货了、等下看看浩哥记的数就知道了。” 王道德哈哈大笑两声,然后说:“对、对,是驴是马、一会儿就见分晓了。快点、快点,去看漂亮的美眉,小付有没有信心同我一起去?” 小付大声地回答:“有、有,我看看谁比我做的多。” 王道德拍了一下付,对小付说:“等下一起去交货时,看看女号里最漂亮的、有没有你的那两姐妹漂亮……” 号里几个人又一边议论女人、一边做事。 时间在议论女人中过得相当快,就在大家聊得十分开心时、何干警来到了铁门前。 何干警踢了一脚铁门,然后问王道德今天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拿到奖励? 王道德讲,他一天到晚都在催任务、督促大家,今天应该差不多了。只要几个慢的人不相差太远,号里就有希望拿到奖励。 王进还不待何干警讲话、就发言说:“如果、今天号里没有拿到奖励、影响到完成了任务的人明天没有烟抽、没有菜吃,我王进是会同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过不去的,烟和菜我都要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明天买回来。” 王进讲完,鸿运、长子、刘俊也附和着讲,是的、如果今天号里因为有人拖后退,没有拿到奖励、明天就要找这几个没有完成任务的了难,要让他们几个人凑钱买菜、买烟来。 王道德听完长子他们几个人的话后、匆匆几步走到铁门前对何干警说:“号里有的人对做任务劳动、积极性很高,想天天完成任务、天天都拿到奖励。”随后说了小付、王进、长子、鸿运四个人的名字,接着王道德又讲了几个完不成的人的名字,问何干警可以使用王进他们几个人的提议吗? 何干警沉思了一下、对王道德与号里的人说:“劳动任务是必须完成的。对那些积极靠拢政府、积极参加劳动、表现好的,看守所将给予奖励、支持、表扬;至于对那些顽固不化、看不到形势的家伙,肯定是要严厉打击、惩罚,每个号都有每个号的实际情况。”何干警让王道德根据号里的实际情况,想办法将劳动生产搞上去。至于具体怎么做、要王道德自己拿主意,看守所对他是鼓励、支持的。 随后何干警讲、看守所号子多,干警人员有限,不可能对每个号的具体操作进行安排。看守所选有学习组长,就是信任学习组长,当学习组长的必须协助看守所干警维护监管安全、管理好一个号的学习、抓好劳动生产…… 何干警讲了一通,但既没有讲可以采用王进他们的提议、也没有否定他们的提议,模棱两可。 讲了一通后,何干警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王道德说:“时间快到了,我还要去问问其他号里的情况,等下你将劳动任务收上来。我相信你王道德是有能力、管理好号子的,能够带动这个号将任务好好完成的。”说完,何干警走向了后面的号子。 何干警一走,王道德双手相互一拍、对大家讲,时间到了、收货了。然后又叫我给他登记,让王进帮忙点货。 说完王道德拿出笔记本给我,并且丢了一个眼神、点了两下头。 第一个收的是小付的,接着是鸿运、长子、刘俊…… 最后收的是王进的。我一看王进的实际数字比长子、小付、鸿运都少,小付最多。 我就没有记王进的数,将登记本交给王道德。王道德一看王进只有名字、没有交货的数量,就用肩膀碰了我一下,指了指王进的名、然后又将笔记本交给我,说要我登记清楚、看谁最多,装好箱了我好带谁去送货。 我看了看王道德,王道德皱着眉头、咧了咧嘴。 我只好拿起笔记本,将王进写上比小付还多了二十个纸盒的数字。然后、将登记本往王道德手里一塞,匆匆走上铺、看书。 装好箱后,王道德拿起登记本、扬了扬说:“现在念大家交货的数目了,大家听完了、再看就知道是谁去与我送货了。”说完,王道德将大家的交货数念了一遍。 小付听自己的交货数比长子、鸿运的交货数后,喜滋滋的说:“今天同道哥去交货的、非我莫属了。” 当最后念了王进的数目、还比他多二十个时,小付怔了一下、大叫:“怎么可能王进比我多,长子、鸿运都比我少?” 王道德用登记本往小付头上敲了三下,说:“这上面的数字每一个都是清楚的,这是依据。” 长子睁着眼睛、一下冲到王道德跟前,看了看登记数、喃喃地到:“怎么可能会这样,我一天都在拼命干、还比王进、小付少……” 王道德把登记本往铺上一甩、说:“不相信的看看,王进、该你小子承艳了。等到女号门前,抓住机会好好摸摸,摸那些大的、鼓的……” 王进一下跳了起来,双拳紧紧地握成拳头、大叫:“终于、让老子去享受了,老子可不比长子。只要女人在门前,老子管你有不有干警、都要摸!哪怕挨一顿打,我也心甘情愿!”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刘俊、小付立马接过话、说:“得意啊!你小子疯了。” “我是疯了,两个多月没有碰女人了,想疯了、就是想疯了……”王进喜形于色的在过道上穿来窜去。 王道德骂道:“杂种,等下千万要注意、不能让干警为难,动作要快。不然挨顿揍、骂的事小,万一以后、干警在交货时关女号的门,那就看的机会都没有了,以后就成了和尚了。” 王进喜滋滋地昂起头、对王道德说:“道哥,你相不相信、女号的那些女人其实她们也盼望着有男人去撩、去捏她们,她们也与我们一样的是饥渴的。” 戴老板不待王道德回话,就接过话说:“肯定的,只要是人就需要情感、慰抚的。老天、我已快三个月没有闻过女人的味道了。” 鸿运一下冲到王道德跟前,对王道德说:“道哥,可以不可以三个人一起去送货?我和王进推箱子,您是老大、就不用推箱子了,这样老大更有气派……” 不待鸿运的话讲完,小付一下就冲到了王道德的后面,手往王道德后肩一搭、对王道德说:“老大,如果是三个人一起去的话、就应该是我去,我只比王进少点货啊。” 王道德扭头、还没有开口,鸿运就大声骂道:“这个提议是我提出来的,应该由我去。小鬼儿子、你要是坏了老子的事,老子两拳揍扁你。” 小付也大声地回答道:“老子会怕你、怕你就不来这里了,按规矩、做货的多少来决定谁去交货的……” 小付话刚说到这儿,鸿运一下跳上铺、蹲蹲几步又跳下铺,绕过了中间的王进与王道德,对着小付就是一拳。 好在小付机灵,一闪、避开了鸿运对自己的当胸一拳。 王道德立马将鸿运的身子一推、吼道:“疯了,吵什么、争什么,还想打架?” 小付不示弱地抬脚准备踢,王进一下拦住了小付,说:“别动手,你打不过他的。” 小付吼道:“打不过老子也要打,看他有多厉害。” 刚想冲上来的鸿运、又被王道德拦住。鸿运对王道德说:“老大、是这个龟儿子挑起的事端,他妈的小杂种、欠收拾……” 被王进拉着的小付甩了甩王进、道:“你是什么东西,想收拾我?老子到南方都混过、还怕你不成……” 鸿运将头测过王道德的身子,用手指了一下小付、骂道:“杂种,有本事、放马过来……” 王道德吼道:“别吵了,闹什么闹?还没有问干警、还不知会不会同意三个人去交货,现在就吵。再吵、再争,老子准备去申请一下的、现在老子不申请了。一帮龟儿子!都想去送货、都想去看女人,怎么不多多干点货?谁再吵、再闹,老子立马收拾他。” 王道德刚讲完,何干警就来到了铁门前,问道:“王道德、货收完没有?” 王道德立马答道:“收完了。” 听到王道德回答收完了的何干警一边开门、一边说:“前面的号子都做得不错,王道德、今天有没有信心拿到奖励?” 王道德回答应该可以拿到奖励的。何干警让王道德将货推出去,王进连忙推起一个箱子就走。 待王道德他们一走,刘俊走过来问我,王进的数、我有没有记错?他王进几天来都没有他刘俊多,今天怎么突然比他刘俊多了不少? 刘俊的话刚落,鸿运也说,他与王进一直坐在一起、观察着王进干活的速度,绝对没有他鸿运快。怎么王进比他的货都多呢? 我刚想开口说话,戴老板哈哈大笑了两声,说王进、小付在讲女人的故事时,很多人都听入迷了、放慢了干活的速度。而王进则在拼命地干,所以王进今天做的货比任何人都多。凭王进的手脚应该是比不过小付、鸿运、刘俊、长子的。 戴老板说完又嘿嘿笑了两声,小付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无奈地说道:“今天上了王进的当,明天、以后做事都不能聊天了,万不可聊女人、聊女人思想分开了,不能全神贯注、一心一意的干活了。” 刘俊与鸿运听了,都点了点头。 戴老板对我看了一眼,诡异地笑了笑。 我看了看长子、鸿运一眼,头都不敢抬,说了一句:“明天开始、我不计数了,你们大家挑一个人计数吧,这样公平一些。” 戴老板推了一下我,说:“他们只是问一下你、王进的货有没有记错,又不是指责你记错了、偏向了王进,犯得着吗、真是的!” 长子一下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说:“大家都不相信王进干得那么快,但相信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瞪了长子一眼,甩了一支烟给他、说:“你少管闲事,走开。我说过不记数、就不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俊看了看我、说:“我没有怀疑你故意将王进多记货的意思,我也来了这么久了、对你还是了解的……” 我打断刘俊的话、说:“不用解释了,明天我反正不记数了。你们推荐一个人,以后有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正说着,王进与王道德在刘干警的押送下回号了。王进举着两条飞马烟、咧着嘴笑。 两人一进号,待刘干警一走、王进将两条烟一放铺上,就大声地说:“今天、我们号只比十一号少了一百个纸盒、拿了第二名,奖两条烟。本来是可以拿第一名的,只要欠任务的人少欠一点点就好。” 王进说到这儿,就用一个小指头扬了扬,“每个欠任务的多做十个就超过十一号了、就是我们号拿第一了,就有一百块钱的加菜、就有三条烟,多好啊。真是太可惜了,就是有那么几个杂种、不愿意努力,故意欠任务……” 王道德在王进讲话时、拿过了记录本看,看后、打断王进的话,说:“王八羔子的,你们几个欠任务的、我已同你们讲了多次努力点,争取拿第一。今天又只拿了第二、眼看着第一被十一号拿走了!” 王道德的脸色随着讲的话、越来越难看。 正文 第六十八章:罚跪 王道德走到放烟的地方,将记录本一放、抓起两条烟,几下撕开了。 给了三包给刘俊、给了三包给鸿运以及长子,(每个人三包)然后又给了小付与王进一人四包。 然后对长子、王进五个人说:“你们都辛苦了,你们的烟千万不要给那几个没有完成任务的抽。谁他妈不听老子的、谁就是跟我姓王的过不去,以后就不会分烟给他了。” 说完、王道德又将剩下的三包烟给了花猫、蛇脑壳、田涛他们几个人。 分完烟后,王道德将一条腿往铺上一放,问几个完成了任务、分了烟的人,对没有完成任务的人该怎么惩罚? 几个完成了任务的人都讲听他王道德老大的。 王道德摇了摇手、说这件事不能听他的,只能听小付、王进、鸿运、长子几个超额完成了任务的与完成了任务的人的提议。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没有拿到奖励、与他王道德没有一点关系。受影响、受拖累的是几个完成任务与超任务的人,原本可以拿到的奖励、没有拿到。拿到的烟、他王道德不抽一支,菜不会动一筷子,都是分了。所以他不发言,主要是看王进他们的意见。 王道德说完后,问王进、小付几个人怎么办? 王进一下站起来、将叼在嘴上的烟取下后,说:“将没有完成任务的人、每人抽几板。”说完、王进跳下铺,举起他的一只板鞋扬了扬,“就用这板鞋抽。” 小付说:“让没有完成任务的人跪在铺板上、一直跪到睡觉。” 鸿运、刘俊都说:“好的,就让他们几个跪到睡觉,一个多小时而已。” 王道德又问花猫他们几个,蛇脑壳、田涛几个人都讲同意,只有花猫没有吭声。 王道德听了、就说:“我尊重大家的意见,就让没有完成任务的跪到睡觉好了。” 王道德说完、就用手指着铁儿、小馒头、四顺子、陈六麻子等几个没有完成任务的,跪到后面靠马桶的地方去。 几个人都去了,只有杨老头没有动。 王道德走近杨老头、用手一指、几个人跪的地方,说不要倚老卖老。他王道德数三下,如果杨老头不去跪下、就是不给他王道德面子,就别怪他王道德动粗了。 王进在王道德讲话时,靠近了王道德。双手叉着腰、看着王道德的眼神。 王道德说完,就数一,数了一后、王道德指着的手指抖了几抖、又喊二,声音比喊一大了近一倍。 杨老头看着王道德的凶狠的眼神、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了几个跪着的人,跪了下去。 王道德见杨老头跪下去了一阵,才将伸着的手缩了回来。走到了跪人的地方,冷哼了一声,说:“一群王八羔子,有本事、就不来跪着,有种的话就来试一试我的手段,看看谁的骨头硬。” 王道德说完,走到前面哈哈笑了两声。接着说:“今天,我见到女号新来的、一个很漂亮的少妇,大概二十七八。摸了几下,真漂亮。可惜、头发太短了,美中不足。”王道德黯然伤神地低下了头、摇了摇。“要是在社会上留着长发飘逸,那身材、那长相,真他妈比张柏芝还强。以前怎么就没有遇到,现在才发现、真是遗憾,太遗憾了。” 说着,王道德看了看王进、说:“王进这杂种、死命的捏一个胖女人,那女人都三十来岁了,不过胸脯挺高的。”王道德用手指了一下王进,接着说:“这杂种、被刘干警踢了两脚才离开,要不是刘干警押送的话、是何干警就好一些,可以多捏几下、多聊几句。妈的、三十来岁的女人也去摸,真没有出息!男人的脸、都被你这杂种丢尽了。好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见了女人就流口水,那德性、以后别去了,丢人现眼的……” 戴老板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王进低下头,待人们笑过后、王进咧咧嘴,说:“三十多岁的女人最有味道……” 刘俊骂道:“杂种、你才二十岁哎,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年龄。” 王进接口会道:“没吃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今天要是你刘俊去了、还不是一样。年轻的不让捏、有什么办法,真是的。” 戴老板一拍手,嘿嘿笑道:“对、对,这是真心话,饥不择食。看了、捏了,总比没有看、没有捏的得了实在。” 王进笑了,笑得很灿烂。 王道德举起高高的手掌,轻轻地落在了王进的头上,对着笑哈哈的王进骂道:“杂种、你丢了你家八辈子祖宗的脸!真是一个人渣。那货色也敢摸,滚、滚远点。”说完王道德不轻不重的踢了王进一脚。 随后,王道德将手伸到自己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条,说:“小玉给你的,刘干警准备收掉的,看是给你的、又还给了我。”说完、王道德将纸条往我面前一递。 我刚想伸手去接,被戴老板一下抢了过去。戴老板没有打开纸条,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说:“真香,有女人的一种骚味。”说完才慢慢打开。 才看了一眼,又被鸿运抢了过去。几个人、转了一圈才给到我手上。 我看了看、上面写着:怎么回事,几天都没有来送货?争取明天送货,有话对你说。 我看了看,王道德拿了过去,“我都没有看,看看到底写什么。小玉长相还可以,不知道犯什么罪、进来的。” 刘俊冒了句:“长相不错的女人,肯定是卖淫进来的。” “卖过淫的女人更好玩呢。”戴老板接过话后、嘿嘿笑个不停。 我猛地推了戴老板一掌,骂道:“疯了不成,傻笑个什么。” 戴老板顺势一躺到铺板上,叹息道:“天啊、天啦,千万要出去啊!老天啦,可怜、可怜我戴汉云还没有传宗接代……” 王道德一边将纸条还给我、一边说:“你还没有结婚吗?” 正文 第六十九章:动粗 戴老板回答道:“结过,可是没有儿子啊!只有一个小丫头,老天不长眼啊!老子正准备离婚、再找一个结婚,生一个儿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偏偏被抓了进来,老天真他妈不长眼,与我姓戴的过不去。无论花多大代价,老子都要出去、出去。”戴老板说完,一下坐了起来、眼光痴痴地望着前铁门。 我伸出右手掌在戴老板眼前晃了晃,戴老板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我推了一下戴老板、说:“不是疯了吧?” “疯了、疯了。全世界都疯了,老子也不会疯!”戴老板讲完又一趟、倒在了铺板上,用自己的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摇了摇头。 小付碰了碰我、问道:“浩哥,明天你要去送货?” 我奇怪地看着小付、反问:“你怎么问这事?” 小付笑了笑,王进冒了一句:“他担心你去送货,他就没有去送货的机会了。” 刘俊接口道:“对、肯定是这样想,他想明天拼命干、好同道哥去送货,又担心你要去,他不敢和你争。” 我努了努嘴,对小付眨眨眼、问:“是不是这意思?如果有这个意思的话、请放心,也请大家放心,我明天绝不去送货。号里的规矩,我不会破坏。” 小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有这个意思、想法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只是我说出来了而已。” 我点点头,然后对王道德说:“从明天开始、我不给号里登记任务数了。” 王道德丢了个别人不明白的眼神、问我:“为什么?” 我回答道:“因为王进与我们一起吃饭,如果天天是王进干的货最多的话、别人会怀疑我故意偏向王进,把王进的交货数记多了。” 小付连忙说:“我是想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更不要说怀疑。别人有怀疑,那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道德问道:“是谁怀疑?” 我没有吭声。 戴老板松开自己的双手、说:“有人问过浩哥,有没有将王进交货的数字记错了……” 王道德接过话、问:“是谁问的,谁他妈怀疑记错了?” 随后、王道德将拳头扬了扬,问小付、让小付说出来是谁在说三道四? 小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他自己是没有问什么的,有人说了的自己站出来。 王道德凶巴巴地看着几个人、问:“谁说的,说的什么、站出来。” 我原本是不想记数了,免得受王道德摆布、所以就提起来这回事。 王道德走近鸿运、问:“是不是你怀疑浩哥偏向王进?” 鸿运站起来说:“我没有怀疑浩哥偏向王进,只是讲、王进做事好像没有我快,而交货的数却比我多……” 多字刚落,王道德不待鸿运继续说下去、就啪地一拳飞到了鸿运脸上,鸿运的头被打得一甩,啊了一声。 王道德刚想再上一拳,我连忙一扑、双手搂住了王道德。王道德猛一挣、将我一甩,差点将我摆掉。 我更加使劲地搂着王道德,说:“他又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无心地讲了一句而已。” 王道德一边挣、一边说:“杂种。说这种话,就是怀疑我们俩偏向王进。你松开,老子今天好好收拾他、要弄残他。在这号里、老子想怎样就怎样,谁他妈讲多话、说三道四,老子就要收拾他。松开我、松开我。” 我双手死命搂紧着王道德,对戴老板说:“戴老板、你快将鸿运扶到后面去。” 王进这时、火上浇油地说:“什么东西,浩哥、什么人,他怎么会玩鬼。自己心中有鬼、不服气,七嘴八舌,就是欠收拾。” 我骂道:“杂种、少罗嗦。”一边骂、一边将王道德往前挪,王道德则拼命甩。 一时、两个人僵住了,我挪不动他、他也甩不掉从后面反抱着的我。好在戴老板将鸿运扶到了后面后,走过来、帮我拉王道德。 二人才将王道德挪到了前面,戴老板对王道德说:“鸿运真的是无心之说,不用放在心上。”戴老板说完后对我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浩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明天还是继续给号里记数,这么一件事、没有必要弄成现在这样。” 我一边按王道德、一边说:“没有事,不关他们的事,我只是嫌弃记数麻烦而已。” 王道德被我按下后,说:“那小子、欠收拾,还有几个要收拾的,杂种。谁敢反抗我、我就收拾谁。” 戴老板见我与王道德都坐下了、就摸出烟来开,一边开烟、一边说:“算了、算了,大家相聚在一起呆几个月也是一种缘分,没有必要弄成这样。” 我内心之中十分后悔、真不该提起这件事。 王进见我们抽烟,走了过来、说:“浩哥、你拦着干什么,让道哥收拾他、给他们一个教训,以后就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了……” 我一下站了起来,扬起拳头吼道:“滚、给老子滚远点!” 王进悻悻地走开了。 王道德一见王进走了,对我说:“你那么急着拦我干什么,等我打他几拳了、再拦也不迟吗?真是的、多事!以后我再动手打人,你不要急着阻拦,以后还要对不少人要动粗。不动粗、别人不会服你的。”说完,王道德很不满地白了我两眼。 抽了几口烟后,王道德问我还有谁怀疑这事。 我回答他、没有了。 王道德不相信我、又问戴老板,还听谁说了什么。 戴老板也回答,就鸿运一个人讲了句,没有别人说什么。 王道德问刘俊与长子讲了什么没有。 戴老板没有吭声,我连忙说没有,他们都没有提这件事。 正说着,楼上巡逻道上传来了一声喝问:“怎么回事?” 抬头一看、只见巡逻道上一个年轻武警脸孔隔着铁栅拦在望下面。 王道德站了起来,双手伸开阔了阔胸,然后不紧不慢地跑过去了。 正文 第七十章:戴老板的哲理 王道德对巡逻道上的年轻武警说:“这些跪着的人、是没有完成看守所下达的劳动任务的人。为了提高他们的劳动积极性、给他们一些惩罚,让他们接受一点教训。” 年轻武警点点头,问王道德是不是八号那个猛龙帮王有明的兄弟? 王道德回答是的,并问武警怎么认识王有明。 年轻的武警告诉王道德,王有明的父亲很有钱、很仗义,来看守所请武警中队的指导员与几个武警分队长吃过饭,那次吃饭、他正好也去了。所以上班经常找王有明聊天,听王有明提过有个兄弟王道德、在六号仓当学习组长。 武警说完、问王道德,还有一个叫浩云的是哪一个? 王道德用手指了指我,告诉武警就是那个坐着看书的。 年轻武警让王道德叫我过去,王道德就叫我。 我慢慢地从铺板上走过去,昂着头看着武警。 武警笑了笑讲,他听王有明说、有一个兄弟叫浩云,是在《青年杂志》上写专栏的。现在因为帮忙打架也进来了。他喜欢看《青年杂志》,知道这么个人、想看看长什么样。没想到这么年轻。他们中队订有《青年杂志》,大家都很喜欢看…… 年轻武警讲了一大通后,问我刚才看的什么书? 我就告诉他,刚才看的是《秘书学》。 年轻武警问我,想提高写作能力、应该看些什么样的书? 我就告诉他,应该看《哲学》、《新闻写作与创新》、《公文写作与处理》、《新闻传播》等一些有关提升写作知识的书籍。 年轻武警很客气地对我说:“谢谢、打扰你看书了。我巡逻去了,不耽误你看书。”然后、武警走了。 武警走后,我看了看跪在铺板上的几个人,头都在冒汗。 就走到前面,小声地同戴老板讲怎么办。 戴老板明知故问:“怎么回事?” 我就讲那些跪着的人头都在冒汗了,应该让他们休息一下。马上就要睡觉了,白天劳动了一天、晚上还要遭受惩罚……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渐渐大了一点。 戴老板拉了我一把,说:“如果你想做老大,我权衡了一下,此时出手、就能一击而成。鸿运、铁儿他们俩绝对会帮你,可以一下把王道德打下十八层地狱。此时、吴所长不在,只有罗教与刘干警当班,出了一点问题也不会对你怎样……” 我打断了戴老板的话,对着戴老板拍了一巴掌,说:“你放什么狗屁,我想当老大、当初就不会让给他,凭他能掀翻得了我,你真他妈还不了解我……” 戴老板冷哼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说:“正因为太了解你、太看得起你,所以故意激你。现在大的环境也好、小的气候也罢,形势所迫、都这样,你浩云改变不了的。” 接着戴老板讲了一通,当个人无法改变环境时,为了生存就只有适应环境,与环境对抗是要吃苦的。除非有能力改变环境,扭转环境、突破环境、超越环境。 讲了一通后,戴老板眼瞪瞪地看着我。我一咬牙、说:“就算吃一些苦头也无所谓,绝不能让他这样无所顾忌地猖狂下去。” 戴老板摇了摇头,说:“不值得,他又不会为难你,你为什么就看不惯他?他有他的目的,你与他是同龄人、以后在社会上还要见面的,加上他和你都与赵永刚、王有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因为你的书呆气,看不惯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而与他大打出手 ,没有必要。” 我接过话说:“很有必要,他对铁儿太过分了。我内心中、已将铁儿那种淳朴的人当成了兄弟。” 戴老板将他的一只手、放到我的肩上一按,说:“铁儿那种人、确实是一种值得帮助的人,但在这个特殊的场所里、他只能当牺牲品,如果、铁儿能像王进一样就好了。” 我白了戴老板一眼,将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拿了下来,说:“正因为铁儿与王进不同,所以我看得起他。如果他是王进那类人渣,我希望他早点去死。” 戴老板又将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肩上,说:“做人应该讲道义、但不能偏执,你太偏执了、要改。要懂得看清形势,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干不了大事,最终就与我姓戴的一样、只能虚度一生。你看他王道德、就不一样,是个干大事的人,有胆量、有魄力。从他来、到现在,我发现了他很多优点,手段厉害、有心智,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这样、真不简单。” 正文 第七十一章: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是吗? 我越听越反感,眼睛越瞪越大地对着戴老板。 戴老板停下了,开了我一支烟。两人点上后,戴老板继续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道德心确实够狠、够黑,不适宜与我姓戴的做朋友。但他确实是你们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你如果想以后在看守所、监狱混得好、混得开,真的应该向他学习。” 听到这里,我呸了戴老板一口,说:“你看得起他、就与他做兄弟去吧,滚开点,到他那里去聊吧!” 戴老板不怒反笑,“正因为你的性格与我相投,所以我才愿意与你交往、谈心。你真太年轻、又刚踏入社会,身上存有的学生气太浓,慢慢地在这里生存、看看那些混得开的人的言行举止,你就会发现,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值得你我学习的地方。”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是吗?你去学他吧!”我用手指了一下在后面与王进、小付他们在聊天的王道德,接着说:“我不会学他的,要不是因为有王有明、赵永刚这层关系在,我早下下手了。”说完,我扬了扬拳头。 戴老板嘿嘿笑了两声,说:“去、打翻王道德,我与你一起上。” 戴老板说完这句,看了看我、又接着说:“与他闹翻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将他调号或者将你调号,你自己又不能做老大,又要调别人来做老大。多用用脑子、少用暴力,真正能解决问题的是脑子、并非拳头。”戴老板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我的脑袋。 我没好气地将戴老板指在我脑袋上的手一拉,说:“你戴老板脑袋好使、有智慧,你去收拾他、解决他、让我瞧瞧。” “不是我姓戴的收拾不了他,而是不值得、也没有必要。”戴老板说完、冷笑着看着我。 我也冷笑地看着他,好一阵后、我说:“今天就算了、快要睡觉了,明天、我同他讲一下,如果他再对付铁儿、我就同他翻脸,随他怎么的、我都愿意。” 戴老板叹息了一声,说:“同你讲了这么多道理、费了多大劲、都白费了,浪费了我的一翻良苦用心,明天就拭目以待吧。该睡觉了,真他妈有点累。”说完、戴老板推了我一下,“睡、睡去吧。” 我一下站起来、几步走到跪人的地方,喊道:“铁儿、快睡觉了、起来,擦擦身上的汗。” 跪着的铁儿、扭头看了看我。 我吼道:“看什么、看稀奇、看古怪,起来、再不起来、老子上来打扁你。” 铁儿扭转身子看了看王道德。 我冲下铺、一把抓起铁儿,一拉、一推,说:“下去、擦干净汗,睡觉。” 可能是跪太久的原因,我没有用多大劲、可铁儿的身子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我连忙伸手扶住了铁儿的身子,说:“明天快点干。” 干字刚落音,就有人接腔了,“明天是明天的事、今天是今天。” 我知道是王进在讲,我立马吼道:“那个杂种啰嗦,敢管老子的闲事。” 我说完才转过身子,对着王进、王道德几个人,用手指了指他们、不紧不慢地说:“谁有本事、看不惯我的、站出来。再说一遍、老子今天就要他尝一尝我的真正手段。” 我有点激动地将一只脚、往铺上猛地一踩,然后对怔着的铁儿说:“你去擦汗,擦完汗、坐下休息一下,看谁来说你,我要打掉他的满口牙齿。”说完,我慢慢地从铺上收回脚,盯着王进。 王进不敢看我地低下了头。 大概沉默了一分钟,我才扭转身子、走近擦汗完毕的铁儿,递了一支烟给铁儿,然后将他一拉、两个人坐到了铺上。 我看铁儿拿烟的手有点抖、就给他点上,自己也叼上一支、点上后,故意大声说:“明天快点干,再不完成任务、我就要收拾你,别人能干完、你怎么就干不完。” 长子走了过来,找我要了个火、点上烟,然后说:“这种活是细活,铁儿手太粗、不太适应。” 我白了长子一眼,说:“有什么办法, 这里是看守所、人人都有一份任务,必须干完……” 我还想说下去,戴老板躺在铺板上讲,要我送个火过去,他的火机坏了。 我站起来、对铁儿讲,抽了烟、赶快睡觉。然后我走到戴老板那里,将火机递给戴老板。 戴老板接过火机,趁打火的机会、对我扮了一个怪异的表情。 我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我端了一盒菜、走到铁儿跟前,给铁儿分了一半菜,对铁儿说:“今天死命干,等下老子我来帮你,看谁能怎么样。” 吃过饭、我就坐到铁儿旁边,照着铁儿的样子帮铁儿干活。旁边的几个人都说:铁儿你真有面子、浩哥都来帮你,你今天要再干不完,就不好讲话了,一切都是自找的。 大概八点钟的时候,何干警来到了铁门前,叫王道德提审。 王道德向铁门前走去,何干警一边开门、一边叫我,我也走向铁门。 正文 第七十二章:环境的牺牲品 何干警将王道德提出了铁门后,对我讲,今天王道德提审可能有一段时间,要我负责、督促一下号里的人抓紧劳动。 我抬头看了看王道德,王道德对我点点头。我问何干警,王道德要去多久? 何干警说不知道,是提外审,还有王有明。 说完,何干警就让王道德站在门旁等着,他则走向了八号。我听有王有明、就站在门前没走。 我问站在铁门外的王道德,怎么会提外审,还有王有明呢? 王道德回答,很可能是以前他与王有明的事,等下问王有明就知道了。 正说着,何干警领着王有明来了。何干警一到、就对王道德讲,走吧。 在何干警身后的王有明几步一跨、到了铁门前,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通过铁栅拦抓在一起。 王有明开口、语调急速地对我说:“你已来这么久了、适应了吗?赶快适应、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学会保护自己、生存要紧。我就担心你喜欢钻牛角尖,性格要改、要多向王道德学习,在这种环境里才不会有苦头吃……” 走过了铁门几步的何干警、催了王有明几次,王有明才走。 我本意是要问他一些事的,见他说话的语调、知道他想同我说,就没有打断他的话。看着王有明扭着头向外走,我只能笑、并向他挥手,心中有一种没有倾说、发泄的失落。 双手扶着铁栅拦,呆呆地望着他走向走廊的尽头。 直到戴老板走过来、拍了我的背一下,说:“人都走了、还发什么呆,看什么、看空气吗?” 我才知道自己刚才走神、失态,我很用力的握着铁栅拦、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戴老板拉了一下我,说:“叹什么气,还年轻、大不了就几年,走、到外面抽烟去。” 戴老板一边说、一边递上一支烟,我默默地接过烟,随在戴老板身后、走向风坪。 两个人蹲在洗衣台上,点上烟、抽了几口,戴老板开口讲,要我有思想准备,做最坏的打算。一旦判下来了,要坦然面对、接受,每个人都有一定的造化。 说到这儿、戴老板默然,无限伤感地接着讲,人生之路、有时就一步之错。天堂、地狱就会分隔开来,与他当年一起参加工作的人、现在有的已是科长、处长,而他自己却是一个关在囚笼里的阶下之徒。 我打断戴老板的继续感慨,推了他一下、讲,不要提起这些、提起也没有用,既来之则安之。混一天、算一天…… 我还想继续说下去,戴老板碰了我一下,我一看、只见杨老头匆匆来到了我与戴老板面前。 杨老头往我面前一站,开口就要支烟抽。点上烟、猛抽了几口。 戴老板看着杨老头抽烟的馋相、嬉笑道:“你杨老头、闯荡江湖一生,干过不少盗窃大案、怎么也积蓄了一些钱吧。这么大年龄了,留着钱干什么,让家里的人送点钱来、免得受这份罪。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万一哪一天死了、就享受不到了……” 杨老头打断了戴老板的话,摇摇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我没有攒到什么钱,闯荡几十年、倒是捞过一些钱,但是蹲过几次大狱,每次都是刚积蓄一点钱、就又花了,真后悔这辈子走错了路。” 杨老头说到这里,用无限羡慕的口气对戴老板说:“我真正欣赏、羡慕的就是戴老板这类诈骗犯,玩空手套白狼、骗的钱多,一旦案发也判不了几年。像戴老板一样,因为有钱、在这里也没有苦头吃,现在是想干活就干活,不想干、就玩。” 戴老板推了一下杨老头,说:“你杨老头寻开心、找别人去,不要来玩我姓戴的。你杨老头在干活、我姓戴的也在干活,都是一样受苦、受累。” 杨老头接过戴老板的话说:“你姓戴的一天干了多少、我姓杨的清楚,你有钱、养着他姓王的,所以姓王的不找你麻烦。我姓杨的没钱,所以他姓王的与我过不去,天天找我麻烦。” 说到这里,杨老头话风一转、对我说:“浩哥,昨天王道德动手打鸿运、你为什么不阻拦,要是你昨天动手、就好了,很多人都看不惯他了,就没有人敢出头收拾他,杂种、太嚣张了。” 我刚想开口解释,戴老板嘿嘿一笑、说:“既然很多人看不惯他王道德,你姓杨的又知道昨天是个好机会,你怎么不出头挑他呢?” 杨老头将头一昂,豪气万丈地说:“我要是倒退二十年,我昨天就出手了。现在年龄大了、体力上跟不上,打不过王道德。只有浩哥可以打倒王道德,浩哥可以当老大……” 正文 第七十三章:自私是一个人的本质 戴老板不待杨老头说下去,嘿嘿笑了两声、打断了杨老头的话,说:“浩哥能够打倒王道德,你杨老头怎么知道、他来当老大,当老大有什么好处,他浩云能做老大吗?”戴老板说完白了杨老头一眼。 杨老头激动地说:“浩哥不能当老大、你戴老板就能当老大,王道德就能当老大?” 戴老板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说:“我姓戴的不能当老大,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材料,也很清楚、他浩云是什么材料,我们这类人都不适合做这儿的老大,只有他王道德才适宜做这里的老大。” “放屁、放狗屁,只有王道德适合做老大?你姓戴的、只不过是有钱供养王道德,他小子不为难你罢了,你就维护他而已……” 正说着、长子出来了,长子一到我跟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飞马烟出来叼上,从戴老板手上拿过烟火点上。 戴老板笑了一笑,对长子说:“昨天、发烟了,以前经常找浩哥讨烟抽、现在有烟了、怎么也不开一支给浩哥,忘恩负义。” 长子吞了一口烟,说:“浩哥他不抽这种烟、你戴老板也不抽,没有必要拿出来、虚情假意的,你们刚才好像在争论什么?” 杨老头愤愤不平的说:“争什么呢,我说让浩哥当老大、赶走王道德那小子,可戴老板说浩哥做不了老大,只有王道德才适宜做这号的老大。” 戴老板将自己的杨头一扔,说:“杨老头、你别把浩云当傻瓜,别认为他刚涉社会、将他往风口浪尖上推,你太自私,心术不正。” 杨老头一听戴老板说他心术不正,立马反驳说:“我姓杨的心术不正、你心正,你是好人,你怎么也来这儿,究竟是你把他当傻瓜、还是我把他当傻瓜……” 戴老板一下从洗衣台上冲了下去,用手指了指杨老头、说:“你老杂种太坏了、别同老子扯,老子理都不理你。”戴老板说完、匆匆几步走进了号里。 我刚想开口拦他,他已进号了。 “妈的,仗着自己有两个钱、没有人为难他,想干多少就干多少,日子过得舒服,不考虑一下别人。还说我姓杨的心术不正、什么东西。”杨老头说完,“咳咳”了两声,呸了一口浓浓的口水到地上。 长子弹了弹手上的烟灰,不紧不慢地对我说:“浩哥,我进过几次看守所、也去过劳教所,似你这种性格的人、最好少管闲事。这里不比学校,当老大不比在学校当班干部、当学生会主席,因为人不一样。你自己考虑一下,你自己做过几天老大的,现在要做劳务、更不适合你做老大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对自己有利,千万不要被别人利用。” 长子的利用两个字刚落,杨老头不待我接口、就说:“长子、你说什么?浩哥不是傻瓜、他怎么会被人利用,谁会利用他呢,都是人、都有脑子,浩哥不傻、只是没有社会阅历。” 阅历两个字一完,长子已走进了风门口。 杨老头看了看我,说:“妈的,一个有钱、王道德罩着他,一个年轻、手脚快,能完成任务,王道德也为难不了他。自私、太自私,这两个家伙就不想想、我们这些既没有钱、又完成不了任务的人、日子怎么过,浩哥你要替我们出头。昨天是一个最好的机会,王道德打鸿运时、只要你动手、肯定很多人一拥而上来帮你的,我扭头看了你几次、只希望……” 我一下从洗衣台上冲了下来,打断杨老头的话、说:“你希望我与王道德大打出手,你看热闹吧。”说完、我丢下杨老头一个人在风坪,匆匆几步就跨进了号,走到铁儿旁边、帮铁儿干活。 干了近一个小时左右,铁儿对我说,今天可以完成任务了、不用我帮他了。 我就伸了伸腰,丢了一支烟给铁儿、让他去休息一下。铁儿拿着烟、笑了笑,走出了号子。 我也尾随着铁儿出号,到了风坪外、我就将铁儿叫道过道下,问:“铁儿、我想做老大,想动王道德。” 铁儿沉吟了一下,说:“如果你想干、我是会贴着你干的,可是、你以后怎么同你的那些朋友交待?”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就是考虑到这个原因,所以一直忍着,刚才杨老头同我讲、要我动手。” 铁儿摇了摇头,说:“千万别听杨老头的,他那种人、自私到了极点,只考虑自己。” 正说着,小馒头出来了,小馒头望了望我、怔了一下,走过来、怯怯地向我讨要一支烟抽,说很久没有抽烟了、怪想的。 我见他一副可怜相,就丢了一支给他。 正文 第七十四章:道义 小馒头接过烟、抽了几口后,不好意思地对我提起,他以前看错了人、希望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问他,几天了、手没有什么问题吧? 他回答差不多了。 我见他回答差不多了,就对小馒头说,手如果完全恢复了、就快点做事,以免麻烦。 小馒头回答,他知道的。 小馒头刚说完,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正要再听一下、王进匆匆跑出来、对我说:“浩哥、有人叫你。” 我连忙几步走进号里,只见铁门前站着何干警、与另外一个穿便服的有些胖的中年人。我一到门前,只见门下丢有一包物品,看不清楚是什么。中年人的后面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彪悍的年轻人,与看守所吴所长及刘干警。 何干警开了铁门,将包递进来后、说:“浩云、这位是我们市局、主管刑侦的江局,江局长来视察工作,有人请他给你捎点吃的。” 江局长看了看我说:“挺年轻的,在这里要遵守监规纪律,你只是偶然地卷入一场斗殴而已、不要灰心,要振作。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多看看书。刘如山是很欣赏你的,东西是他托我带给你的。” 我连忙说:“谢谢。” 何干警笑容满面地低声问道:“江局要不要去后面看看?” 江局长还没有回答,吴所长凑到前面、一脸堆笑地说:“天太热了,我已安排了、我们自己种的大西瓜,您尝尝?” 江局长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迈开了一个右步、说:“你们还种有西瓜?” 吴所长点头哈腰地回答:“有、有,上次给局里送了,您不在……” 只听到一个在字、就再也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了。 他们一走,早已到我身边的王进、马上提起袋子,问我要不要先看看,王进一边问、一边将袋子提到了铺板上。 我推了王进一下、让他走开,然后自己打开黑色大提塑料袋。 我连忙对戴老板挥手,戴老板喜滋滋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问:“什么东西?” 我笑了笑,“你猜?”说完我将打开了的袋口紧紧捏住。 到了跟前的戴老板、弯下腰左看右看,说:“烟吗,猜什么猜、谁送的?” 不待我回答,站在我身边的王进、喜笑颜开地说:“有烟、但还有别的。” 戴老板翻了一个白眼,“有饼干、应该不会有八加一,刚才那个穿便衣的大胖子是局里的江局长,应该没有人有那么大胆子、敢开这个玩笑。” 我摇摇头说:“你错了、就有人有那么大胆子,刘如山、刘总。”说完、我将袋子散开。 戴老板用手一抓一个大瓶子、啧啧了两声,说:“乖乖、姓刘的真是个干大事的,一下来这么几个,妈的、胆子太大了点。” “就是因为他胆子太大、所以被关了进来,都是你这么胆小、谨微,处在他那个位置、怎么可能栽进来了。”说完、我拿起一条烟撕开,丢了一包给戴老板。然后叫长子与铁儿过来、一人给了一包,最后拿起一包、准备放进自己口袋里。 王进伸出手、嘻嘻一笑,说:“哥、给包我尝尝。” 我瞪了王进一眼,冷笑了一声、说:“像你这人渣、也配抽这个。”说完、我将烟扬了扬。 王进嘻嘻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也是为了生存,以前杨铁彪逼我同你讲……” 我将一包烟往王进手里一塞、吼道:“住口、杂种,过去了的事、谁还提他。” 王进接过烟后、无奈的说:“自从杨铁彪走后,我再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讲过你什么啊。” 我用手指了一下王进的头、说:“就凭你这龟儿子也敢、也配,你不是不想做对不起我的事,而是怕老子的这个。”我扬了扬拳头、让他滚开点。 王进连忙走开了。 王进走后,我给戴老板、长子、铁儿一人掏了一个苹果,自己也拿了一个、与戴老板一起到风坪外洗苹果吃。 刚吃几口、刘俊出来上厕所,我掏出烟来扬了一下、对刘俊说:“来、抽支烟,刘总送来的。” 刘俊跑过来、抽了一支烟,闻了闻、说:“真看不出来、刘总那人不是道上混的还比道上的人讲道义。” 戴老板待刘俊说完后、碰了碰我,对我努了努嘴、说:“你把昨天鸿运挨打的事、同刘俊解释一下。” 我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戴老板、问道:“解释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正文 第七十五章:老精怪 戴老板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与你没有关系,你不同王道德提起不记数了、会发生那事吗?” 我昂了一下头,说:“你说什么,我早就同王道德说过不记数的事。” 戴老板用手指了我的头一下,说:“你早不讲、晚不讲,你一讲、就发生了打架,你没有责任吗?你想一想、鸿运不怀疑是你挑起的吗?” 我一下冲了起来,吼道:“你他妈还不了解我、我会干那种事,真是……” 戴老板伸手使劲一拉我、也吼道:“叫什么叫,我怎么怀疑你,正因为太了解你、所以让你同他们俩解释一下吗?” 我一蹲下,刘俊就说:“这里最有头脑的是你戴老板,但来这里的人都不傻。昨天刚开始鸿运被打时、我也怀疑是因为我与鸿运不该问浩哥,王进那杂种的数是不是记错了,浩哥心中不舒服、所以提起了这件事。当时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但到了晚上睡觉时、我就明白了,浩哥不记数的原因了。早上我问鸿运,鸿运也说、浩哥那人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后来长子同鸿运讲,王进的货肯定有问题,浩哥是冲王进而提起不记数的事的、并不是冲他鸿运。现在都知道昨天王进的交货数字有水分,只有小付那小杂种不明白、连花猫都同鸿运讲了,不可能是浩哥、要挑起王道德打他鸿运。” 戴老板不相信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浩哥不是因为你们问他记错数的事、而引发的打架?” “这种事还用说,稍微有一点头脑、有点社会阅历的人都想得到,只有小付、浩哥,这两个没有社会阅历的人看不透。”刘俊说到这儿、用手指了指里面,接着说:“不相信我的、你戴老板现在去问鸿运,看他鸿运怎么说。问过鸿运后、你再问小付那小杂种、听他又怎么说。人人都有一个脑袋、不是白痴,天天相处在这么小的一块地方,每一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浩哥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只是少一点阅历而已,真是的、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你戴老板最聪明。” 刘俊说完、走向了厕所。 戴老板苦笑了一下、自嘲地说:“看来、我已老了,一代比一代聪明。我是多虑了。”说完、戴老板跳下了洗衣台,走向了号里。 我看戴老板走了、也跳下来、准备进号。方便完的刘俊从后面拍了一下我、说:“浩哥,人都是自私的、千万不要被人利用。戴老板、杨老头都是太聪明的人,他们的话不可太相信、尤其是杨老头,他老精怪、心胸又狭窄,最喜欢挑起事端的。你太年轻、一不小心会被他利用的。”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走进了号里。 我一到号里,王进跳下铺、凑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问我,中午喝多少、快吃午饭了。 我让他问戴老板,听戴老板的。 王进又高兴地跳上铺,我讨厌地看了王进一眼。正想转身、只见王有明匆匆到了铁门前,我一冲到铁门前、问:“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王有明说、不关我的事,是他与王道德以前的事。 王有明接着告诉我,要我不要与王道德做对,在这里一切听王道德。 我告诉王有明,我看不惯他王道德的行为举止…… 王有明打断我的话说,让我必须听王道德的,在这里王道德就是他王有明,不光要听王道德的、还要让我向王道德学习。 我刚想反驳、说:“你、你怎么……” 王有明就打断我的话,说我这个人太不适应这种环境,只适应在学校读书或者教书。到了这里、已没有办法改变了,他太清楚我的性格,所以、以前一直都没有邀我加入猛龙帮。说到这里,王有明又讲了一句、要我听王道德的。 我十分反感、不快地打断王有明的话,对他说:“今天有人送来了你最喜欢的东西、拿两个给你。”说完、我叫王进赶快拿两个出来。 王有明立马阻止,说他有办法弄到。 王有明话刚落音,何干警就与王道德来了。何干警说:“王有明、又与浩云扯什么?” 王有明一边丢眼神给号里,一边对何干警说,开几句玩笑、问个好,兄弟一场、难得讲一次。 我扭头一看,王进正傻傻地拿着两个瓶子站着。我猛地瞪了王进一眼,王进才将双手背到后面。 何干警打开铁门、让王道德进号后,说:“扯清楚了吧,王有明、走吧。” 王有明连忙说了句:“你们俩要相互照顾。” 何干警对王有明一推、说:“都是成年人、还要你操心,走、走啊。” 王有明挥了挥手、才走。 我扭转头对王进吼道:“你个杂种、是白痴啊,想害我,看到干警、还不知道将手放到后面。” 正文 第七十六章:王有明的处境 戴老板也骂道:“杂种,小聪明、小算盘多,遇到事就慌了。好在刚才、何干警没有抬头,只顾着开铁门,不然就看到了。” 王道德问:“怎么啦?” 戴老板没好气地说:“都是你挑的人,傻逼一个。两个瓶子、浩哥准备给王有明的,这傻逼拿着,看干警来了、都慌了,不知道藏一下。” 王道德一脚踹向王进。 王进倒退了几步。 王道德骂道:“要是收去了宝贝、老子要了你的命,狗杂种、你去死。” 王道德骂完后,问戴老板、东西怎么进来的。 戴老板就将王道德走后不久、有人送来的事、说了一遍。 王道德一听有几个、哈哈笑了起来,说:“没有那么多吧?” 王道德一边说、一边弯下腰看。 看完后,王道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王道德对王进说道:“中午喝个痛快,多买几个菜、划我王道德一个人的帐。”说完、王道德挥了挥手,哼着小曲走向了风坪。 王进讨好地凑上我、问:“浩哥、你想吃什么菜?” 我瞪了王进一眼、说:“问你主子去,是他买的菜、不关我的事。他难得这么开心一次、说下他的帐,滚!” 戴老板见王进走了,对我说:“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讲这个话也不知道婉转一点,说这么露骨干什么?” 我瞪了戴老板一眼、说:“他自己能干的事、别人还不能说,他来这么久了、又不是没钱,他花了多少钱?” 戴老板跳下来、对我打了一拳,望了望在风坪的王道德,说:“有些事、心中有数就可以,不必直接说出来吗?” 戴老板话刚完、推饭车来了,我大声吼道:“杂种、来饭了,快来买菜。” 戴老板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能够成熟。” 我也自言自语地回了一句:“成熟就是老了,老了就是人精。我不想老、也不想变成人精。” 待王进买完菜、我走上前也买了一份回锅肉。 旁边的王进问:“买好了菜、你还买什么,晚上再买。” 我踢了王进一脚,骂道:“少管闲事,我干什么还要请示你这个家伙吗?” 说完话、接了菜,王道德与戴老板上前来了。 戴老板指了指铺上的菜、说:“都有这些了,还买什么?”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他:“给铁儿与蛇脑壳的,蛇脑壳帮我洗了这么久的碗、也没叫他吃过一次菜。” 说完、我大声地叫铁儿来。 铁儿来了、我将菜递铁儿,对铁儿说:“中午、你叫上蛇脑壳一起吃。” 我看了看王进面前的杯子,拿了一杯将他的酒、倒了一半出来,又从自己杯中倒了点,端到铁儿那里、给铁儿与蛇脑壳,让他们俩喝。 吃完饭、我刚想走,王道德拉了我一下、对我说,冲了澡、先别睡觉,有个事对你说。 我问他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讲,戴老板与王进又不是外人。 王道德说是关于王有明的事。 我一听是王有明的事,心沉了一下,连忙点头、随着王道德一起到了风坪。 王道德一到风坪,就吼道:“快点洗碗、冲澡,冲了澡、赶快干活,今天要再拿不到第一名、我就不用昨天的方式惩罚你们了。” 待风坪的人都进号后,王道德问我要不要先冲一下、降下温。 我说不用了,问他王道德到底有什么事? 王道德叹了叹气、说从王有明被抓了后,附近很多人都在告他,今天提外审就是有人又指控了王有明与王道德以前的一个事。本来他王道德是不会被抓的,就因为王有明这次被抓了,告他的人太多、将他王道德扯了进来。现在他王道德的父亲与王有明的父亲都在拼命想办法疏通,王有明的命是可以保住、但刑却不知道要判多重。王有明的意思是希望他王道德与我少判,争取早一点出去。 我问怎么可以少判? 王道德讲,就是立功、推责任,尽量将责任往黑虎与刘胜儿身上推,反正他俩必死无疑。 我不太相信地问,他们都会枪毙? 王道德没有直接回答我、只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我又问、有没有办法让王有明轻点? 王道德说不可能,王有明最轻也是无期、最重也无非应该是无期,多一点罪、少一点罪都一样。 我说给王有明分担一点责任、应该可愿意减轻他一些。 王道德说,没有用的、只会加重自己而已。 我沉吟了一下、没有吭声。王道德拍了拍我的肩,说、过不了多久检察院就会来人核实了,要我好好想想。 说完、王道德就去冲澡了,待王道德冲完澡、进了号一阵后,我还是始终不相信他的话。我就从号里拿出看守所发的《普法读物》看了起来。 正文 第七十七章: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了又想,想了一阵,我进号、写了一个电报给王有明。告诉他,如果给他分担一点责任、应该可以减轻一些,并且告诉王有明、当心王道德会推责任给他,同案之间、相互推责任的,大有人在。 写好后,我将长子叫出来、让长子发过去。并要长子留意,有回电、必须马上告诉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王道德知道。 长子表示会留意的,让我放心去睡觉。我才冲了澡、上铺睡觉。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只听王道德在骂:“你们几个杂种、是不是故意不想完成任务,到现在还只做了这些,下午再不快点干、老子i今天要抽你们的筋。” 我白了王道德一眼,下铺走到风坪水龙头下冲澡。冲完澡、刚到过道准备抽烟,长子出来了。 长子贴近我后、将手一伸,我连忙拿过他手中的电报。看了看、问长子,有没有看过? 长子说看过了。 我指了指里面,问道、没有人知道吗? 长子回答,绝对没有。 我将电报揉了揉、走到厕所边,将它扔进了厕所里。 然后让长子进号,自己一下坐了下来。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王有明怎么就这么相信王道德这么一个人,因为他们是一个帮的?还是因为他们俩本来就是堂兄弟、发小?而忽略了王道德、没有发现他的本质,这么心狠手毒、自私自利的家伙。 我告诫自己、不管王有明怎么想的,我绝不与他王道德同流合污,也尽量不与他发生冲突。保持自己的底线。 为了避免发生冲突,我甚至想调号离开他、与王道德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图个清静。 我原想、电报那样写给王有明,王有明会让我堤防王道德的、或者他自己会提放王道德,没有想到王有明却一定要我相信他王道德,与他处理好关系。 但我知道、我自己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自己的思想与看法,不可能与他王道德和谐相处下去。再呆在一起、王道德的行为举止会激怒我,我会对他大打出手。一旦交手、两个人就一定会有人重伤。 我调息了一下心跳,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待心跳平静了下来,我想、为了给王有明面子,我只有找刘干警与罗教调离这个号。这样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不会发生冲突…… 想到这里、我才心安理得地进号看书。 我拿起书走到最前面,我想看看、能不能在下午就遇上刘干警与罗教来巡号,遇上他们其中一个我就申请、调离这个号。 整整一个下午,只见到周干警与何干警一人来过一次。 吃过晚饭后,我又坐在下午坐的地方继续等,依然没有见到刘干警与罗教导员。 收货时、王道德又叫我记数,我想将铁儿多记点,听到他叫我记数、我就没说什么,拿过记录本给他记数。 记到铁儿时、我没有记,到全收完了、我才将铁儿的货多记了一百、与田涛一样,只差一点任务了。 我想这样他王道德就不会为难铁儿了。 记完了、我将记录本给王道德,王道德看了看、宣布今天最多的是小付,让小付同他一起去交货。 看着小付兴高采烈地同王道德推箱子走后,我同戴老板说,如果今天号里得了奖,有烟分的话、让戴老板出面同王道德讲,有奖不能只分给那几个完成了任务的。给那些有进步的也分几支,这样会提高他们的积极性,明天他们也许就能够完成任务了。 戴老板回答,他不愿意多管闲事,也不愿同他王道德扯这些问题。如果我想管这事、就要我自己同王道德讲。 听了戴老板的回答,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自己本来活就干得少,怎么还好同王道德扯这些事,换做是我自己处在他那个位置、我也肯定不愿意提起这劳动任务的事。 我连忙向戴老板说,我理解他,他不愿意说这事、等下我自己说。 戴老板劝我也别说,少管闲事。 我回答、怎么是闲事,这是为了鼓励、那几个有进步的人,让他们看到希望、提高他们的积极性,这种事、我一定要讲。 戴老板摇了摇头,对我说:“既然劝阻不了你、就随你好了,不过我提醒一下你,不要仗着自己拳头硬、就把手伸地太长,管事、管太多、影响到别人,甚至影响……” 正文 第七十八章:戴老板的开导 我一听、十分恼火,狠狠地瞪着戴老板、用暗力推了他一下,打断戴老板的话、说:“你怎么越说越不着边际了,我怎么是仗着自己拳头硬、把手伸长了?我影响谁、坏了谁的好事……”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戴老板双手使劲拉了我一下,小声地说:“我只是好意劝劝你,开导、开导你而已,又不是同你争吵,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说完、戴老板有些不快地看着我。 我只看了他一眼,心中极不快地将脸一沉、没好气地说道:“你开导我、你就要讲点道理给我听,给我启迪与开智。你说我影响别人、仗着自己拳头硬、把手伸太长,我是那种人吗?” 戴老板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用手轻轻地按了我一下、不紧不慢地说:“你不要激动,我本意是要好好讲一些道理给你听的,是你性子太急、打断了我的话,你听我慢慢分析、你就会明白的,好不好?” 我赌气地说道:“好、好,我就听你的高论,看我错在哪里。请您戴先生、不妨直白、教训,我一定会感激您的。您说吧,我洗耳恭听着。” 戴老板笑了笑,说:“不要这样、这样下去、对你以后没有好处,只有苦头吃。你为什么不就想想、刘干警当初要下了你的学习组长,你为什么会由一个学生而沦为今日之囚,为什么这号里这么多人都看不惯他王道德、但都不出头,同他叫板。只有你对他耿耿于怀、而想与他作对。” 听到戴老板说道这里、我真想大声告诉他、告诉全世界:因为他王道德做人太自私、太霸道了,但我忍着,是强忍! 听他讲完了、再好好反驳他,所以我没有吭声,只是冷哼了一下。 戴老板听到我的冷哼声,说:“不要不服气,你仔细想想、我刚才说的几个为什么,一个个、想透彻,如果想不透彻、我可以帮你想,也可以讲解给你听……” 我插上戴老板滔滔不绝的话,说:“我太笨了、确实没有想那么多为什么,我按自己的性格处事、为人,烦请你戴老师教诲。” “好、好的,不管是不是你的真心话,我都愿意讲解给你听。听了后、你能不能明白、领悟是你的事,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明白的,能接受。”说完、戴老板就从我为什么会从一个学生、而变成阶下囚说起。 戴老板说,如果那天去王有明的市场、找王有明玩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胆子小、谨慎的人,看到王有明的猛龙帮与四合会的人火拼,就会躲起来、或者跑开,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冲上去加入到冲突之中。 我鄙视地看着戴老板,接过在慢条斯理讲的戴老板的话、说:“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的朋友、处在刀光血影,随时都有危险的时刻、而不出手相救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不是人了,而是一动物、或者说是连动物都不如的人。”说完、我瞪着戴老板。 戴老板看都不看我一眼,说:“你是一个人,很讲道义的人、很有血性的人,但你的这一行动、则改变了你的命运;你儿时立下要成为一个学者的梦想、从此无缘;你的人生从你持铁棍冲上去的那一刻而改写;你的家人从那一刻起、而开始为你奔波、劳心,低声下气、到处求人;你对得起朋友,但你内心之中是否对得起你自己、是否对得起爱你、疼你的亲人呢?” 戴老板说到这儿、猛然转头地看着我。 我的心有一种颤抖的感觉,低下了头…… 戴老板接着说,你一来没有几天,就同老大杨铁彪大打出手,如果当时的人不是杨铁彪那种毫无关系、背景的地痞流氓,而是一个像王道德一样的人。那么,你就不知道要吃多少苦、要受多少罪,说不定会残废、会丢掉小命。 戴老板越说越激动,接着说:“现在号里有多少人、都看不惯他王道德的为人,除王进除外。包括我姓戴的都看不起他,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公开挑衅他,只有你敢这么愚昧地干。” 戴老板告诉我,昨天我将跪着的铁儿从铺上拉起、是最愚昧的行为,是挑衅王道德的行为。好在王道德是一个聪明人、是一个有心胸、干大事、有城府的人。王道德顾及赵永刚、王有明与我的关系,否则就会有一场火拼,一旦发生火拼、那么昨天晚上说不定就会有人因此而丢命,或者残废、加刑。 正文 第七十九章:分烟是个难题 我不相信地问:“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戴老板分析说:“你想想、他王道德刚刚打了鸿运,鸿运对他怨恨极深,号里其他人也对他不满。一旦你们俩交手,你们俩势力(拳头)不相上下,王进会帮他、还有一些虽然看不惯他,但他是学习组长、肯定还有人想靠拢他。当然、鸿运、刘俊、杨老头会倾向你这一边,这样就形成了一场大混战。不是你伤、就是王道德残,后果呢?去医院、去禁闭室。王道德在社会上能够拉起一个帮派、而且是风生水起的帮派,经过了不少场大小事、火拼;他考虑得很清楚,所以他一再容忍你、不干活、挑衅他。这既是顾及到了王有明的面子、也考虑到了他自身的后果,所以我认为他城府很深、很有心胸、是干大事的人。而你呢,你仗着自己拳头硬、根本没有想过这些。” 我对戴老板摇摇头、说:“我没有仗着自己拳头硬的意思。” 戴老板嘿嘿一笑,说:“你不是仗着自己拳头硬、你敢这么和他对抗,其他人为什么不同他对着干,因为别人清楚自己的拳头、没有他王道德硬,所以只能将自己的不满藏在心里、而你却表露了出来。不懂收敛、自高自大、目中无人的就是你这类人,是要栽跟头、要吃苦的、年轻人。你好好想想吧!” 我似懂非懂地听着,我始终不明白、我这样的为人处事、错在那里,有什么不对。正在我苦思冥想之际,铁门开了、小付一个人推着二个箱子进来了。 小付走进号,举起一条烟、说:“各位兄弟、对不起,今天、号里只拿了第三名,比八号、十三号都少。” 王进问道:“道哥呢?” 小付回答,“看守所对当前的劳动成果不满意、将各号学习组长留下开会、商讨怎样才能提高劳动产量去了,等下才能回号。” 王进听后、一下站起来,对小付扬了扬手、说:“将烟拿来给我。” 小付将举着的烟快速地放下、说:“怎么给你、道哥说把烟给浩哥,给你、凭什么?”说完、小付几步走过来、将烟往我面前一递,说:“浩哥、道哥说把烟给你,由你分配。” 我看了小付一眼,刚想说:关我什么事、别给我。 戴老板却伸手一下拿过了烟,说:“你把它分了,看看该分给一些什么人。啧啧、看看人家道哥多会考虑、多会做人,就只相信你。” 我将刚想对小付说的话、咽了下去,对戴老板说:“道哥、什么都比我强,他是你的朋友、烟也在你手里、你替他分了,我才不给人分,我也不需要他相信。” 戴老板将烟往铺上一放,说:“你呀、真是太不会做人了,别人这是对你的一种尊重、相信,你要学会做人、做事,把烟分了。” 戴老板一说完,长子、刘俊都围了过来,说:“浩哥、你给我们分了,完成了任务的过来,分烟了、浩哥分烟了。” 刘俊将铺上的烟拿起来、递到我面前,说:“浩哥、分了,你看怎么分、大家都听你的。” 我没好气地回答:“关我什么事,我不是学习组长,分烟、催任务是学习组长的份内事,等他回来、让他给大家分好了,我不会管的。” 小付接过我的话、说:“道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号,他让你给大家分、你想怎么分都行,都听你的。” 戴老板拿过刘俊手中的烟、问:“你们都听他的?” 刘俊、长子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肯定听他的,关你戴老板什么事,真是多事。浩哥、分了。” 戴老板见我没用吭声,就说:“大家都让你分、你就分了。”戴老板说完、嘻嘻一笑,对我努努嘴、然后将烟递给了我。 我拿过烟、看了看长子、小付、刘俊一眼,说:“真要我分、分的你们不满意怎么办?” 长子不耐烦地说了句:“你真是有点啰嗦,谁还会说你什么?” 我一边撕烟、一边让小付拿过记任务的记录本过来。我拿过小付递上的记录本看了看、沉吟了一下,说:“小付今天超任务最多、应该三包,但你去交货、看了女人,只能分两包了。长子、刘俊、鸿运完成的任务不相上下,每个人也两包。花猫刚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地完成了本分、一包。田涛、铁儿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也比以往有进步、给点鼓励,两人拿一包。大家认为怎么样?” 正文 第八十章:信心 几个人都说可以,我就将烟发给长子、刘俊、小付,然后给两包与小付、让他拿给后面的鸿运。小付几个人走后,我叫花猫、田涛、铁儿过来,三个人一到,我就说:“花猫、你老小子、有力不使,不多不少地完成任务、老子真不愿意给你烟,明天还这样、一支烟也不分给你了、滚。” 花猫接过烟、嘟了句:“我就这能力。”然后、拿着烟走了。 我将一包烟分为两半、分别给了田涛与铁儿,对他们俩说:“明天再尽把力、将自己的任务完成。” 田涛、铁儿都说,好的、明天一定完成。 分完烟后、我对戴老板扬了扬眉头、问:“怎么样、我比王道德会分吧,公平一些。” “公平个屁,田涛、铁儿没有完成任务的、你都分烟了,要是王道德就决然不会分烟给他们俩。你还在这卖弄自己的处事能力、你比他相差太远了,你这样分、会有人不满的,真差劲。”戴老板说完、耸了耸肩。 我挪过去一点、对戴老板推了一下,说:“你、你戴汉云因为我丢了老大,所以一直瞧不起我。不满的人就是你,因为你也没有完成任务、没有分到烟、对吧?” 戴老板叼上一支烟后、说:“你真、心胸狭隘,没得救了!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那种烟给我、我都不抽。不满的人绝对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有人说出来的,你等着瞧,说不定还会是今天。” 我嘻嘻一笑说:“只要不是你、别人我不会在乎的,付出多少、收获多少、天经地义。” “去你的天经地义!少跟我说书本上的事,书本上的知识到社会都行不通、更何况在这里,更不行。小弟弟、你醒醒吧!”说完、戴老板用手肘狠狠地碰了我一下。 我冷哼了一声,“只要是真理、到那里都行得通。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戴老板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站了起来,向前面走去。 我一把抓住戴老板,吼道:“你跑吧、你飞吧,你跑出这个号子、飞出这个大院、你就自由了,重获了新生。” 戴老板的脸一下沉了下来,无限悲伤地说:“真后悔、不该干了,早一点收手就好了、就不会有今日之苦。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叹息有什么用?后悔又有什么用?悲观丧气全是懦者的表现,只有敢于面对、敢于挑战的人,坦然面对一切突发事件的人,才是真正干大事的人。”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我浩云就是这种人,敢在逆境中百折不挠、勇往直前的人。这种环境、只是我人生的一个过程,冰封万里的冬天会过去,接下来的必将是春暖花开的春天,阳光总在风雨后。怎么样?姓戴的、老子不是狭隘之人吧,是个汉子否?” 戴老板双手一抱拳、叹道:“你还年轻、后生可畏。等到了我这个年龄时,你就不会讲这种书本上的语言了,会懂得人心不古、世道艰难……” “放屁、放狗屁,尼采说过:自强不息者极少。但我就是那种极少一类的人,昂起头、挺起胸、迎难而上的人,什么困难都无法阻拦我,磨灭不了我心中的理想,我的目标一定会实现。无论今后遇到什么困难、险阻,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朝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走下去,哪怕……” 戴老板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停下、停下,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将要在这种环境里呆多久?日子一天天地过、一天天地磨,钢铁都会磨平,心中的信念也会磨灭。日子长了、朋友的友情也会淡化,爱情也会冻结的。理想、目标也会淡忘,一切随风而去,你只会变得消沉、失望……” “不会的、决然不会的,我是一个执着顽强的人。我会时刻提醒自己、前进、前进……” “不要说了、不要高谈阔论。我在广东、自己地方的监狱都呆过,从监狱中出来的人还会有理想、有目标吗?有。他们与我戴汉云一样,一开始出来都想好好做人、从此洗心革面。但理想十分好、现实却残酷无情。生存!无论在这里也好、还是在外面也罢,都必须面对生存的问题,你还没有成家立业、还没有生儿育女,所以你能说豪气万丈的言论、可以理解。一旦结婚生子了、你将会明白、生活是艰辛的,有时是无奈的,我的小兄弟、啊!” 正文 第八十一章:挑起矛盾 我哈哈一笑、说:“戴汉云、感慨完了没有,如果没有、请您继续说,小弟在洗耳恭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他的命运就会不同。上苍给了我一个认死理的性格,不努力、不会有结果,不发奋、将会虚度一生、潦倒一生。只有努力、只有拼搏才会有收获的。” 戴老板将头往我面前伸了伸,左看右看后、将舌头一吐,扮了一个花脸。然后、说:“大道理人人都懂,但做起来难。在这里、你怎么努力、你怎么发愤图强,你今后只有撞墙,会撞得你鼻青脸肿的。”戴老板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踢了戴老板一脚、冷冷地说道:“日本有一高僧、也是画圣说过:没有和着泪水吞入面包的人不足以谈人生,只有将泪水和汗水洒尽的人才会走向成功。你拭目以待,无论我将要在狱中呆多久、我都决不会灰心,我的不幸是上天对我太怜爱、而要我去接受那种磨砺。” “好了、好了、书呆子,我服你了,我们今日谈到这里,告一段落。”戴老板双手对我连摇、头连晃地走开了。 我对着戴老板的背影、大声吼道:“生命因不屈而美丽、人生因创造而辉煌。活在这个世上,既是活给别人看、也是活给自己看!” 号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同时投向了我。 戴老板也吼道:“看、看什么、一个疯子而已,悲哀!” 号里的人不明白我与戴老板在干什么,见戴老板手舞足蹈的滑稽相、都哈哈大笑起来。 正开心着、何干警送王道德来了。何干警一边开铁门、一边说:“你们号的氛围挺活跃啊,一个个都挺开心的。昨天第二名、今天第三名,别的号都在进步、你们号退步。王道德、刚开了会、你要采取措施,将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以后就看你的了,希望明天有所进步。” 王道德一边回答:“好的、好的。”一边走进了号里。 何干警锁上铁门一走,王道德就说:“你们大家都高兴是吗?刚才都听到何干警说了、我们号有所退步,别的号都在进步。今天第三名,只比二名的号少五十个而已、每个人只要多做三个,比一名少九十个、每个人只要多做五六个,就能拿到多一点奖励。举手之劳、轻而易举的事情,大家不干。特别是那几个穷光蛋、看到别人吃菜、抽烟就流口水,只知道伸手向人乞讨、不知道自己努力创造,这样可以自己解决生活问题的机会、不抓住,懒惰、不劳而活的寄生虫。” 王道德说完,问我将烟分了没有? 我说分了,并将怎么分的情况对王道德说了一遍。 王道德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很快就双手一拍、说:“该奖的将完了,那么就该轮到该惩罚的了。” 说完、王道德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没有的得到奖励的人下铺来、自动趴到铺板上、弯起腰、翘起屁股,让王进用平板鞋抽。按欠任务的数目,从欠得少的抽起。分为三等,一等抽五下、二等抽十下、三等抽十五下。 王进一听、高兴极了,不待欠任务的下铺、王进就冲下了铺,举起了板鞋。 陈六麻子、游春林、蛇脑壳等都下铺了,只有杨老头一个人没有下铺。 王道德用手指了指、问杨老头为什么不下铺? 杨老头不吭声、也不动。 王道德对王进看了一眼,王进立马举起板鞋冲上铺、三步走到杨老头跟前,用手往杨老头脸上一指、说:“老杂种、别人没有完成任务的都下去了、你为什么不下去,凭什么?” 杨老头伸手、将王进指在自己脸上的手指一拉,说:“你王进清楚一点,你不是学习组长、你没有资格到我姓杨的面前指手画脚的。” 王道德冷哼一声、说:“杨老头、不要给脸不要脸,自己乖乖下来、没有必要让我姓王的亲自上来请你,刚才我已经请过你们一次、都下来了,就你最有面子,要我再请一次是吗?” 杨老头回答:“都在一个号里,有的人一直没有完成过任务、从来没有惩罚过;还有的人没有完成任务、还得到奖励,这算怎么回事,大家应该一视同仁。”杨老头说完昂了昂头。 王进不待杨老头说完就用手推了杨老头一把,吼道:“你说谁没有完成过任务、从来没有遭受过惩罚,谁没有完成任务、还得到了奖励?” 我旁边的戴老板推了一下我,冷笑着对我挤了挤眼,那意思是说:怎么样、我姓戴的没有说错吧,你浩云办事不行吧。 正文 第八十二章:阴招 我刚想反驳,只见趴在铺板上的黄前进、一跃而起,冲上了铺,说:“都是一个号里的人、应该一视同仁,太不公平了。杨老头说同一个号的人,有的从来没有完成过任务、却没有接受过惩罚,还有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得到了奖励的。只惩罚我们这些老实人、太不公平了。” 黄前进说完、王道德扭头看了我一阵。 我叹息了一声,这么小的事、自己都考虑不周,真是太不行了。难怪戴老板他们认为我不行,我一时间、头都大了。 王道德在过道上踱了两步,对着杨老头与黄前进冷冷笑了两声、并举起手来,伸出三根手指说:“老子数三下、如果你们俩没有下来,我今天就让你们这一辈子都记得我。” 王道德说完扭转身子、用背对着杨老头、与黄前进,喊道:“一。” 一喊完、王道德弯下了一根手指,停顿了两秒后、喊道:“二。” 二喊完,王道德又弯下了一根手指,停顿了两秒后,王道德说:“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下来了没有。” 杨老头下来了,王道德转过身子、抬头看了看黄前进,点点头、喊三了。 三字一喊完,王道德对黄前进双手一抱拳、说:“老大、今天兄弟见识了真正的英雄,等我先收拾杨老头后、再收拾你。” 杨老头在听到收拾他时,他就转头猛跨了几步、靠到了铁门前。 王道德哈哈一笑,昂昂头、咬牙切齿地说:“跑、跑出号、我拿你没办法,只要你姓杨的在这个看守所、不出这个大院,我就有办法收拾你。” 杨老头咆哮道:“戴老板从来没有完成过任务、你怎么从来不找他麻烦,他比我年轻了多少?” 王道德对杨老头迈出的一步、停了下来。 我一听杨老头提到了戴老板,就用手肘碰了一下、脸色很难看的戴老板一下。 戴老板一跃而起、几步走到杨老头身旁,用手指着杨老头、停顿了一下,说:“你杨老头真是一个老杂种,昨天挑唆浩哥与道哥的关系、让浩哥找道哥麻烦,大打出手。我指出了你的居心不良、今天就来报复我,你真不是东西、连畜生都不如。” 停下了的王道德听了戴老板的话,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对王进勾了勾手指,让王进下铺对趴着的人、每人意思地抽三下就算了。 王进下铺对着每个人的屁股、用板鞋拍了三下,然后问道:“道哥、杨老杂种真坏,怎么收拾他?” 王道德挥了挥手、对王进说:“你去休息、没有你的事了,我要好好向杨老前辈讨教、讨教。”说完、王道德双手往身后一背,慢腾腾的走向了杨老头。 王道德走到杨老头跟前、仰起脸问戴老板、究竟是怎么回事? 戴老板就将、昨天杨老头在风坪里说的事复述了一遍。 王道德问:“杨老前辈、戴老板有没有说假话,戴老板是不是因为、你刚才说他没有完成任务的事报复你,故意编的这个故事?” 上铺了的王进见杨老头不吭声,匆匆跑了过去、说:“道哥、你问他干什么、问浩哥就行了,他老杂种、老精怪、万年老狐狸怎么会承认这种事。” 王道德嘿嘿笑道:“问浩哥做什么、不用问的,杨老头这么一个聪明人、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前辈,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挑起我与浩哥大打出手。这种阴狠的手段真是高明,是置我们兄弟俩于死地的妙招。只要我们俩一火拼、必然有所伤残,太妙、太狠毒了。不过、浩哥不是傻瓜、不会上当。至于我……”说我时、王道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掌,然后说:“老子也不笨,会与浩哥动手吗,我们虽然是刚相处不久的人、但是未来并肩作战、一同打天下的兄弟、战友。所以我说用这种下三滥招的人、是真正老子进了水,精神得了分裂症的人。可笑、太可笑了。杨老前辈不可能是这种人,戴老板纯粹是因为、杨老头刚才提出戴老板一直没有完成任务,而我王道德又一直忽略了他的任务,所以我推断了一下、戴老板的话是假话,不必相信。”说完、王道德一转身子,对戴老板看了看后、又转了身子。 正文 第八十三章:挡杀的杨老头 王道德双手往身后一背,低着头、走了一小步。不应该用走来形容、应该用挪了一小步、低下头,缓缓地说:“戴老板、我一直将你当朋友,一直认为你的任务是完成了的。今天、如果不是杨老头提起,我将会一直忽略下去。现在杨老头提出来了,我请你以后完成任务、否则朋友之间就不好相处。杨老头、很感谢你的正义,提出了这件事,但功不抵过。他们都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接受了惩罚、你也一样。” 王道德一说完,猛然地就转过了身子,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见王道德迅速弯下了腰、一只手抓住了杨老头的一条腿,另一只手抓住了杨老头的一只手,一提就起。 然后王道德将杨老头提到了后面、近风门的旁边,猛地几起几落、然后一扔。 杨老头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杨老头双手捂着头、口里嗷嗷叫了两声。叫声停下后,杨老头像一条狗一样卷缩着。 王道德弯下腰、双手抓起杨老头的两只脚,高高地提起之后,往下一放。 随着王道德一起、一放,干瘦的杨老头嗷叫不止。 王道德随着杨老头的叫声,哈哈、哈哈、大笑。 叫声、笑声混为一体,似演奏一种特别不和谐的韵调。 不久、巡逻道上的武警来了,吼道:“怎么回事?” 王道德回答道:“老狐狸、倚老卖老、玩滑头,抵触劳动改造。我给他松松筋骨,活动、活动。” 年轻武警说:“将头提起、丢马桶里,喂他喝点大啤,有益于他的身体,太瘦了、需要补补。”年轻武警说完后,就勾下头、往下看。 王道德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将杨老头提起,让王进过去帮忙、抓住杨老头的手。 王进马上跑过去、抓起杨老头的手,两个人将杨老头的头放进了马桶里。 王道德待杨老头的头进入马桶后,扭头对黄前进说:“老大、等将这老头喂好后、再喂你,让你们俩好好享受、享受这特殊待遇。” 大概两分钟后,楼上武警叫王道德把杨老头的头提出来。王道德回答:“别急。” 武警说:“快提出来,别将他淹死了。” 王道德哈哈一笑、说:“死不了。” 王进说:“道哥、够了,他憋不住了、在开始喝水。” “让他喝够、喝个痛快。”王道德说完后、将杨老头一提,杨老头的头被提了出来,然后叫王进松手。 杨老头的双手垂直了、一动不动,头上、口中直流水。 王道德将杨老头的身子左右摇摆了几下,然后一扔,杨老头啪的一声、倒在了马桶边。 王道德深呼吸了几口,楼上武警让王道德看看躺在地上的杨老头有没有死。 王道德对楼上武警举起一个手摇了摇、说:“不会死的,只是喝多了、有点胀肚子而已,等肚子化了、就没事的。” 武警催促王道德一定要看看,王道德不看。武警就让王进去看。 王进弯下腰看了看,楼上武警骂王进呆看什么、用手探一下他的鼻子、看还有没有呼吸,再看看他眼睛。 王进将两根手指放在杨老头的鼻子下,放了一阵后、就又翻开杨老头的眼皮、看了看杨老头的眼睛,然后、王进对王道德说:“哥、你来看一下、没事吧。” 王道德骂道,有什么事、他装死吓你的,你走开、我一上他就不装了。 楼上武警问:“怎么样、有没有呼吸?” 王进抬头看了看武警、不吭声。 武警发怒了,吼道:“傻蛋,怎么样、还有没有呼吸?” 正文 第八十四章:无赖的报告 王道德将站在杨老头身边的王进一推,然后、一脚踩上了杨老头的背。 一使劲,杨老头哇地一下、口中冲出了一滩水,王道德又一使劲,杨老头又哇地一下、口中一滩水。 随后,杨老头哭泣了起来。杨老头一边哭、一边直吐口水。 王道德拍了王进一掌,说:“对付这种老滑头、要用巧。黄前进、看到没有,上次你肯定没有喝好,这次一定要让你喝个痛痛快快。”说完、王道德放开了踩在杨老头身上的脚,对着哭丧着脸的黄前进扮了一个鬼脸。 王道德正准备上铺抓黄前进,铁门前何干警来了、喊道:“王道德、那是怎么回事?”何干警指了指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杨老头。 王道德刚想开口,黄前进猛地一冲、跑到了铁门前,扑地、跪下了,叫道:“干警啊、他们整人啊、王道德整人。” 何干警蹲下来、伸手捏了捏黄前进的脸,问道:“他王道德为什么整人?” 黄前进说:“王道德处事不公,号里有的人完不成任务、他王道德从不过问,而我们完不成任务、他王道德就整。” 何干警站了起来、对着王道德挥了挥手。 王道德走过去、朝着跪在铁门前的黄前进猛踢一脚。 黄前进的身子往前一扑,头轰地一下、碰到了铁门前,黄前进双手捂着脑袋、整个身子趴在地上,王道德踩了踩黄前进的身子。 何干警问:“怎么回事,躺在马桶边的人是谁?” 王道德告诉何干警那个躺在马桶边的人是杨文才。 何干警点点头说,那个老顽固、该惩罚。何干警又问、刚才黄前进说:有的人不完成任务、你从来不过问,是怎么回事? 王道德就回答,有的人确实完不成、没有办法。 何干警要王道德自己看着办,今天要睡觉了、不要动人了,明天抓紧点。 何干警用手指了指趴在铁门前的黄前进、对王道德说:“将他也仍那一块去,明天再收拾他。晚上弄出响动、会影响到别的号不高兴,下次要搞、早一点,大晚上的、叫起来的声音很刺耳,最好是白天。”何干警说完、将木门一关、走了。 王道德对趴在地上的黄前进轻轻踢了一脚,说:“太便宜你了,明天见,你就好好躺这儿算了。” 王道德坐下铺、对戴老板说:“戴老板、没有办法,这两个家伙指你了,我也不能再装糊涂了,你说怎么办?” 戴老板开了王道德与我一人一支烟后,自己也叼上一支、说:“没有办法,只能多干点了,这两个杂种。” 王道德点上烟后,抽了两口、说:“你自己看着办,我是不好说你的,睡觉、明天收拾这个狗杂种。”王道德说完、走到铺位躺下了。 戴老板对我耸耸肩、双手一摊、也躺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还在迷迷糊糊中、就听到嗷嗷地叫声了。 我坐起来一看,只见戴老板在旁边抽烟、就问道:“怎么啦?” 戴老板没好气地说:“你说怎么了吗,在风坪里整黄前进!” “去看看。” 我刚想站起来,戴老板拉了我一下、说:“看什么看、今天就轮到我了。” 我问:“怎么回事、轮到你?” 戴老板苦笑了一下、说:“这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杨老杂种、畜生。” 我用手推了一下戴老板、说:“你放心,他再狠、也不会动手整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对我动手,但他会用其他办法。” 我不相信地问:“还能有什么办法,真是的。” “你懂个屁、他多的是办法对付人。”戴老板说完、叹息了一下。 我将手往戴老板肩上一放,说:“等下我去找他谈一谈,探探他口风。” 戴老板摇了摇头,说:“没有用的、这是迟早的事,收拾完鸿运、杨老头,接下来就是我了,我早看出来了,大不了花几个钱而已。” 我不解地问:“你现在已经在花钱了,还要怎么花?” “你去洗脸去吧,没事的,我自有分寸。只要不太过分、就算了,我认了。” 我和戴老板正聊着,吴所长与何干警来了。 何干警问道:“怎么回事?” 戴老板马上走上前、说:“是王道德在惩罚那个叫黄前进的。” 吴所长开口了:“叫王道德过来、去。” 戴老板马上跑去风坪、叫王道德。 正文 第八十五章:王道德的手段 王道德一到铁门前,吴所长就说:“怎么弄的、弄得像杀人似的,声音那么恐怖、我在办公室都听到了。” 王道德回答:“那家伙是一个无赖,不太好对付。” 何干警连忙对吴所长说:“那家伙是一个老油子、是个无赖。” 吴所长说:“什么无赖、老子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没有收拾不了的。把他拉过来,去、叫两个民兵带拇指铐来,哪有收拾不了的。两小时、我让他脱胎换骨。” 何干警匆匆走了,王道德也去了风坪一下,提着黄前进一只手、一只脚,走到了铁门前。 吴所长点了点头,说:“不错、手劲不赖!” “这么一个家伙、最多一百来斤,提起来跟玩似的。”说完、王道德将黄前进一扔。 黄前进双手捂着脑袋、不停地叫:“妈呀、妈呀……” 吴所长用手摸了一下前额,“叫吧、叫吧,等下好好地叫个痛快。” 吴所长话一完,何干警引着两个民兵来了。 吴所长对两个民兵喊道:“反背上铐,拉到我办公室的窗户上去。”说完、吴所长走了。 何干警开了门,两个民兵一冲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将黄前进一提、一下拉出了铁门。两人将到了走廊上的黄前进一按,一人抓住一个手、一反、一提,黄前进被上了铐。 黄前进叫得更凶了。 两个民兵将他一铐、拖了就走。 站在铁门前的王道德问:“看到没有?大家应该看清楚了吧,最好快点干活、别自己同自己过不去呀。” 吃饭时,王道德让王进将黄前进的那份饭分成八份、给几个做事快的一人分一份。看到几个人分了黄前进的饭,王道德又让王进去问杨老头吃不吃、干不干活,如果不干活、也将他的饭分了。 王进就问躺在马桶边的杨老头吃不吃饭、干不干活? 杨老头不吭声,王道德就大声吼道:“不吃饭、可以,活一定要干。不干、吃过饭,老子再好好收拾你。” 陈六麻子、鸿运几个人连忙将杨老头拉起、推到风坪里去了,随后、游春林将杨老头的饭也端去了风坪。 吃过饭、我去上厕所,在返回号时、杨老头端着饭碗对我扬手,示意我过去。 我停了一下,不想过去他那里,我继续走向号里。 杨老头猛挥手,点头一定要我过去。 我见他旁边又站着游春林与陈六麻子,就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丢面子,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我一过去、看了看他碗中吃得差不多了饭,就说了句:“你怎么不学黄前进、对抗到底?” 杨老头一副可怜相地说:“没有办法、不想将这条老命丢在这里,倘若年轻一点、我坚决对抗到底,要死要活都随便。” 我故意气杨老头、说:“这么大年纪了、都舍不得死,更何况年轻、你更加珍惜、更加舍不得死!” 陈六麻子与游春林听后,两人都笑了起来,笑过后、游春林说:“你杨老头是最没有骨气的人、嘴皮子又多,何必呢?” 杨老头哼了一声,“这号里就是少了我杨老头这种敢说实话、真话的人,如果还多一两个我这样的人,那这个号就太平多了、公平多了,都是你游春林这样的人、什么都不敢做、不敢说,任他们嚣张、猖狂。” 陈六麻子嘿嘿笑了两声,说:“就你公正无私、就你敢说实话吗?其实大家都知道你是墙头草而已……” 杨老头听到陈六麻子说他墙头草,立马打断了陈六麻子的话,说:“你一个强奸犯、有什么权力发言,我虽然老了,但比起你来硬气多了、至少我敢说,哪像你、狗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家伙。” 我点点头,说:“你杨老头有种、我佩服得很,但嘴千万不要乱说、瞎说。” 陈六麻子一下接过我的话、说:“他这种人就爱逞嘴皮子强,昨天、如果不说戴老板的事,你开始就下去让他抽三下多好,后来就不会吃那份苦了,够难受吧、你自找的。” 杨老头推了陈六麻子一下,说:“滚、滚,我的事、你少插嘴,你与游春林都走,我有个事同浩哥说。” 游春林看了看杨老头一眼,拉了一下陈六麻子,说:“你以为我们想同你聊,是见你可怜、担心他们真把你的饭吃了,你上了年纪会肚子饿。”说完、游春林开步就走,陈六麻子也紧随在其后。 正文 第八十六章:杨老头的心计 杨老头冷哼了一声,说了句:“两个没用的东西。”然后、拉了我一下,小声地说:“浩哥、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这个老家伙真会把命丢在这儿,太不值了。” 我摇摇头、说:“在你没有对我说、让我帮你之前,我就同王道德说过一次,让他少给你下点任务。后来,你对我说、让我帮你之后,我也找他沟通了,他都不同意。昨天、你讲过戴老板之后,我的心中对你已有反感。人嘛、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何必扯戴老板、扯别人呢?” 杨老头拉了我的手臂一下,哀求道:“你不帮我、还有谁会帮我,我就看不惯戴老板有钱,每天只干那么一点货、一定要揭穿他。” 我用鄙视的眼神对杨老头狠狠扫了一眼,说:“他有钱、他干多少、是他姓戴的事,你有种、也可以少干、何必为难他,同时天涯沦落人,他也有他的难处与苦哀的。”说完、我开了一只脚、准备走。 杨老头一把拉住我,极其小声地凑到我耳边说:“你去同王道德讲一下,我每月供他两条烟、让他少给我下点任务。” 我明明白白地听清楚了,却故意扭头对杨老头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杨老头狡诈地眨了眨眼,将嘴凑到我耳根说:“你同道哥说、我每个月给他两条烟,让他少给我下点任务。” 我点点头,说:“我听清楚了、也听明白了,但这种事、我不会替你去说的。” 杨老头可怜兮兮地拉着我的双手说:“浩哥、你帮我说,除了你谁也不会帮我了,我求你好了。” 我拉开杨老头的双手、瞪了他一眼,说:“这事我不会干。” 杨老头马上接口说:“你帮我说好了,我也给你一条。” 我一下推开了杨老头,呸了他一口、道:“你爷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找错人了。”说完,我匆匆走进了号里。 刚上铺、还没有拿起书来看,戴老板侧了侧身子、问道:“刚才那老杂毛又同你唠什么?千万不要信他的什么屁话。” 我拿起书、丢了一句:“老杂种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才不理他。” 看书快到中午时,只听铁门咣地响了一下。我抬头一看,只见黄前进在刘干警的押送下、回来了。 刘干警待黄前进进入号后、关上铁门,说:“王道德、刚才黄前进答应了吴所长、以后保证完成任务,你注意一下他的交货数。哪一天没有完成、你不用理他,同我或何干警以及吴所长讲就行了,我看他有多硬!” 刘干警待王道德回答“好”后、才走。 刘干警一走、戴老板就碰了碰我,指了一下黄前进、说:“今天估计吃够了,你看他的额头。” 我看都不看、回答了戴老板一句,“少幸灾乐祸。” 戴老板踢了我一脚,说:“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我会幸灾乐祸、我姓戴的是那种人吗?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神经病。” 我回道:“你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自己就纯粹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我说完、丢下书、往铺下一跳,说:“走、上厕所去,马上要开饭了。” 戴老板左看右看后、走下了铺。 两人一到风坪,戴老板就从后面弄了我一下、指了指洗衣台,示意我蹲上去。 我点点头,上完厕所后、只见戴老板已蹲在洗衣台上,自己嘴里叼了一支、手上拿着的烟往刚蹲上洗衣台的我、面前一递,随后叹息了一声,说:“我在考虑调不调号。” 我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调什么号?是不是真发精神分裂症了。”说完、我将右手往戴老板前额放了放,然后说:“没有发烧啊,一点温度都没有。” 戴老板用手打了、我放在他额头上的手一下,说:“如果他胃口不大、我就认了,估计他在这号应该也呆不了多久了,如果胃口太大、我就走。” 我不解地问:“谁的胃口大、谁的胃口小?” 戴老板冒了一句:“你的那个好兄弟啊!” “神经病,在这里只有你戴老板与刘总是我的好兄弟,再也没有别人了。” “怎么、王道德不是你兄弟吗?他可是将你当兄弟的。”戴老板说完、耸了耸肩。 我推了戴老板一掌、差点将他推下洗衣台,好在我推了他一下后、又拉了晃了晃身子的他。待戴老板定住后、说:“我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人,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为兄弟的。不是顾及赵永刚与王有明的话、我早就动手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整怕了的杨老头 戴老板摇摇头、说:“千万不要与他动手,我早看出来了、他是真心将你当兄弟的。凭良心说、他是一个不错的混黑道的人才,有勇有谋的,你比他不知差了多少,他比你高了整整近一个头、力气比你大。真要是打、你打不过他的,也是没有必要的。就看他要多少了。” 我问戴老板:“究竟怎么回事啊?” 戴老板推了一下我、说:“走、来饭了,吃饭去。”说完戴老板一冲、跳下了洗衣台。 我也随着戴老板下了洗衣台,始终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吃过中午饭、冲了澡,躺下后、我看了看在糊纸盒的戴老板,对他说:“你怎么还不睡?” 戴老板斜了我一眼,说:“任务完不成还睡,以后午睡同我姓戴的无缘了。” 我转了一下身子,没好脸色地对戴老板说:“看你说的什么屁话,天天都睡的、今天怎么能不睡呢?睡不睡午觉、与完不完成任务是两码事,会工作的人就会休息。你再怎么不午睡、反正也完成不了任务,除非晚上也不睡。真是的、睡吧!” 戴老板挪了一下、靠近我一点,弯下脖子、小声地对我说:“原本认为午睡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的,没有想到那么快。妈的、都怪杨老头那个老杂毛,昨天把老子给捅出来了。” 我横了戴老板一样,说:“你一直就没有完成任务,他捅不捅你、有什么关系呢?” 戴老板骂了一句,“真是个傻子。” 随后、戴老板详细地告诉我,他一直没有完成任务,王道德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说他、但又碍于情面、一直没有说,但这是迟早的事,迟早有一天会撕破这个情面的。戴老板原本想、王道德会让王进来说破这件,就好像隔了一层窗户似的事、他戴老板与王道德都心知肚明。但一直没有捅破,谁知道杨老头昨天代替王道德捅破了,王道德就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这件事了。说别人在看着他姓戴的,他姓戴的如果不完成任务、王道德要是不惩罚他,王道德也就不好惩罚别人…… 我一听到这儿、就说:“好、好,我明白了,不要说了。你放心、他再怎么黑,他也不会对你动手的,除非他不是东西。” 戴老板摇了一下头,说:“他当然不会对我动手,但他会下手的。怎么说、你也不会明白的。” “你少说两句了,我是傻、我是个讲不明白的人,你以后不要同我讲什么大道理了、懒得理你,你爱睡就睡、不爱睡就拉倒,讲个事就喜欢卖关子,你不想讲、我还不想听呢。”我一说完、就一转翻身,用背对着戴老板、呼呼大睡了起来。 一直睡到三点多才起床,尿急、就匆匆往厕所跑。刚上完厕所、王进出来了。 王进一出来、就凑上我、给我开了一支烟。 我一看、问:“杂种、你怎么有这烟?” 王进诡异地一笑,“道哥赏的,等下道哥也会给你配上的、你放心好了,这烟真他妈香啊!” 我问王进:“道哥什么时候进烟了?” 王进说:“中午你在午睡的时候、有人给道哥送来了四条烟。那老杂种、这下怕了,乖乖地孝敬上来了。这种人就是贱,不打他、他不会知道厉害,一打他、他就怕了、服了。” 我一头雾水地瞪着眼问:“你究竟说的是些什么事,我问的是烟是谁送的、你他妈扯到杨老头身上干什么,你龟儿子是皮痒了是吧……” 王进伸手一下拉住我说:“哥呀、你别看不惯我,我也是为了生活、没有办法,我一没钱、二没关系,只能这样。如果我像你、我也不愿意这样的……” 我打断了王进的话,一下扯着他的耳朵说:“小龟儿子,你啰啰嗦嗦个什么劲,问你个事、你都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 “哥、我的哥啊,我只想说得更清楚一些、所以多讲了一些废话,烟是杨老头孝敬给道哥的。” 我猛地一提王进的耳朵、不相信地问:“你说什么、杨老头哪来的烟,你敢骗我、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进双手捂着我扯他耳朵的手,不断地叫:“妈呀、痛呀,我说、我全给说给你听。” 正文 第八十八章:什么样的角色能干什么样的事 我一听他全说给我听,就放松了他被我扯着的耳朵,说:“好、全都说出来,不要有一句假话,否则……”我轻轻地提了提王进的耳朵一下。 王进一手捂住我的手、一手比划着告诉我:杨老头已被王道德整服、整怕了,就找了王进、让王进从中搭线,每个月给王道德四条烟、让王道德罩着他杨老头。杨老头每天只需要完成别人一半的劳动任务,以后王道德再也不整他杨老头了、杨老头也不再说什么、这个完成了任务、那个没有完成任务的事,彼此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中午何干警来巡号时,王道德就同何干警讲了,请何干警带来了四条烟,算杨老头孝敬给王道德的。从今天晚上开始、杨老头每餐买三百块钱的菜给王道德,到明天吃完晚饭、整整四顿都下杨老头的钱,一直下到一千二百元为止。 我听了即心惊、又不相信,用手指敲了一下王进的头、说:“等下我去会问王道德的,你要是骗了我、我非打掉你的满口牙齿不可,他怎么敢收人家的烟呢、胆子太大了。” 王进接过我的话说:“什么胆子太大了,他比杨铁彪还要好些。以前不干活、杨铁彪会对每一个新来的都要收两百元的孝敬费,否则就以搞卫生不清洁为由打新来的。打几次后、再由我去说,要新来的买两百元的菜。杨老头、戴老板、包括以前的刘总都买过。现在每天要劳动,杨老头每天都完不成任务,四条烟、一千二百块,就可以一个月不用找麻烦、一个月不挨打,多合算的好事啊。是道哥、要是换了我王进当老大、最少每个月要收二三千才行。特别是杨老头这种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风吹两边倒的人,更应该多收,不交就天天打、看他能扛多久。嘿嘿,杨老头本来就是一个软骨头、最怕的就是打他,对他光说没有一点用,他的嘴皮子好快的、死的能说活、活的能说死,这回该到家了……” 我越听越反感、烦躁,踢了王进一脚、说:“他难道不怕杨老头去报告看守所的干警,说他王道德是牢头狱霸、敲诈勒索吗?” “哥呀、你神经病啊,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说了也白说,干警只会说查一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嘿嘿、杨老头这次真是厉鬼碰上了阎王,一物降一物啊!” 我松开了拉着王进耳朵的手、问:“杨老头只干以往一半的任务、那他的另一半任务谁来完成呢?” 王进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你操什么闲心,这个道哥自己会安排的。” 我插上一句:“怎么安排得好,人人都有一份任务?” “哥、你真是个讲不清的人啊,这里那么多人、一人加一点任务就行了呀!”说完、王进突然一冲,就匆匆进号了。 我怔着想了一下,很有道理,就准备进号。 戴老板出来了,戴老板走到我面前说:“你进去一下、我同王进说个事,你在这儿、王进不敢出来。” 我不解地问:“你找王进又有什么事说?” 戴老板不耐烦地说:“不找王进说、找你说、有用吗、你能说清楚吗,真是的、你先进去好了。” 我站着没动、将双手往后一背,说:“我就偏不进去,就要听听你同他能说什么大事,他能干的事、我还能干不了吗?” 戴老板推了我一下、说:“走、走吧,这种事、你绝对干不来的,你快走吧。” 我见戴老板有点不快的样子了、就说了一句:“王进是个人才,你都看得上他能干的事、我就不干了,佩服。”说完我开步就朝号里走。 我到号里、假装看书,只见龟儿子王进瞟了我一眼后、就匆匆下铺、走向了风坪。 过了一阵、戴老板与王进先后进号来了。 晚上收货时、王道德带着长子去交货。 我见王道德走了,拉着王进走到风门前、小声问:“戴老板与你说的什么事?”说完手上使了使劲。 王进咧了一下嘴,用手搭在我抓他手的手、说:“别使劲、我同你说。” 王进瞄了瞄戴老板后说,戴老板是个爱面子的人,怕晚上王道德真拿他同其他一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一样惩罚他,就让王进同王道德说,每个月戴老板给王道德六条烟、也就是二千元钱,让王道德晚上不要找他麻烦、给他面子。 正文 第八十九章:被杨老头算计了 王进说完后再三恳求我千万不要同戴老板说、也不要去问王道德,以免他俩都不好回答,彼此之间尴尬。 我对王进说:“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呢?” 王进告诉我:“等一下、王道德回来,惩罚其他人时绝对没有杨老头与戴老板了。” 我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王进笑了笑,回答:“千真万确,以后一旦有人提起戴老板与杨老头没有完成任务的事、道哥一定会有办法应付的,这样你就该相信我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果然、王道德与长子进号后,王道德将奖励得到的两条烟一分、随后就说:“今天比昨天有所进步、又拿了第二,看来惩罚手段很有效果,有的人就是要整。” 说完、王道德扬了扬手中的记录本说:“一切按本子上记的数字来说话,现在有请黄前进、四顺子、游春林等五个没有完成任务的下来。看来昨天的意思、意思太轻了、太少了,今天必须加码。王进、今天每个人十下,使点劲、将屁股打肿。给老子狠狠抽,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如果我发现你没有用力、老子就抽你。” 等到王道德说完话,几个没有完成任务的人都下去了,只有黄前进一个人没有下来。 王进举着板鞋对黄前进吼道:“信不信老子上来抽死你,今天到外面难道还没有吃饱。给我下来、杂种、滚下来,一旦要老子上来请你、你就必须付出代价。” 黄前进问道:“难道就我们几个、杨老头、戴老板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吗?我心里很清楚,要接受惩罚、必须一视同仁。” 王进望了望王道德,王道德嘿嘿一笑、举起手中的记录本说:“他们都完成了,你要不要看看,你不相信老子、老子就偏不给你看、龟儿子,要不要再将你交给干警?” 黄前进退了一步、说:“号里还有一个、从来都没有糊过一个纸盒的。” 王道德哈哈笑了两声,说:“你是说老子吗,老子不干又怎么样。现在是老子管你、不是你管老子。等到有一天、你有本事管我时,你再来惩罚我好了,我心服口服的。今天我先惩罚你、希望配合。” 黄前进用手指了指我、说:“我说的不是你、你是学习组长、你可以不做事,但其他人必须做。” 杨老头在一旁接着说:“对、对,是谁一个也没有做?你说出来给道哥听、道哥一定会主持公道的,你但说无妨、道哥会主持正义的,快讲吧。” 杨老头话一完、黄前进就说:“那个浩哥、从来就没有做一个,他为什么就不接受惩罚,每天接受惩罚的就是我们这些人。” 戴老板碰了一下、怔着发呆的我,我一下站了起来。 就在我站起来的同时,王进的板鞋也啪地抽在了黄前进的头上,黄前进退后了两步、大喊:“别人为什么不完成任务、可以不受惩罚,偏偏只惩罚我们。妈呀、天呀,没有公理……” 王道德大吼道:“王进、上去抽、抽他的嘴,看看到底是他的嘴硬、还是板鞋硬,王八羔子、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王进的板鞋“啪、啪”地落在了黄前进的头上,黄前进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左闪右避,嘴里喊道:“是杨老头讲的、杨老头早就注意到了。” 王进的板鞋停下了,冲到了黄前进跟前的我也呆住了。 我转过身子、朝着杨老头的方向、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王道德一下冲了上来、拉了我一下,说:“别乱来。” 我甩了一下、说:“我不会对他动手的,我只是问一下。” 说完、我站到低着头的杨老头的跟前,问:“杨老头、你为什么要讲这个事?” 杨老头没吭声。 王进说道:“浩哥、问什么问,他这老杂毛、不是什么好东西,问了也白问,他就是一个坏胚子……” 王道德打断王进的话说:“啰嗦什么、轮不到你说话,下去。” 王道德一说完、两步跨到黄前进跟前,用手拉了拉双手抱着头的黄前进,然后猛地拉下了黄前进的双手、说:“大家听清楚,这件事、不提起、我也忘了告诉大家,今天提起了、我就告诉大家,免得大家起疑心、心中有疙瘩。是这样的、浩哥是看守所没有下任务的,有干警打过招呼了。如果你们中间还有人不想做事的、只要你自己能同看守所的干警说好,看守所的干警直接同我说、你没有任务、不用做事,那么我就不用你做事。因为有干警招呼、不给你下任务,这样我们号就少了整体任务数,这是一件好事、我就会感谢你,你也就可以同浩哥一样、天天看看书,如果你没有书、可以同浩哥借,或者就吃了睡、睡了吃,我保证看都不看你一眼。” 正文 第九十章:检察院来人 王道德说完、问大家有没有听清楚,如果没有听清楚、他再讲一遍。 没有一个人话说。 王道德就说,既然大家听清楚了,他就不重复了。说完后,王道德将我拉到戴老板旁边。然后、走到黄前进跟前,说:“刚才我看了、你被抽了五下,算今天抽的数,下去还抽五下屁股。” 说完、王道德将黄前进猛地一推,黄前进踉跄了几步、叭地摔在了地下、一个狗吃屎。也许是牙齿在摔倒时、咬到了嘴唇,在王道德提起黄前进时、只见黄前进的嘴唇上在流血。 王道德看了看、将黄前进一按,对王进说:“他只抽五下、来抽。” 王进一冲、举起板鞋就往黄前进的屁股上招呼下来。 黄前进被按着的身子、随着板鞋的起落、一伸一挺,很有节奏。 随着一个个节奏、王道德嘴里一、二、三、四、五地喊,喊完了五、王道德才松开黄前进。 黄前进趴在铺上小声地抽泣起来。 王道德轻轻地拍了黄前进的背,说:“兄弟、人千万不要触犯法律,一旦来到这里、就要挺住。人不能挺住、就用钱挺住。有钱的用钱挺、无钱的穷光蛋就只好用皮肉来挺,明天干快点吧。完成了任务、我不找你、你不找我的、多好。王进、下一个。” 随着王道德的下一个、王进的板鞋又响起来了…… 晚上睡在铺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想想自己从认识杨老头开始,一直认为他年龄大了、尊重他,对杨老头唯一内疚的就是没有帮他在王道德面前减下任务来,思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 戴老板轻轻地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说:“怎么、想家了?” 我白了他一眼,想起了白天王进说的事,问道:“你给了烟给他。” 戴老板用手指按了一下我的嘴,小声地说:“这里是人性弱点的爆发环境。因为生存空间太小,为了生存、都会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啊!没有办法。所以有的人的行为是不能用正常思维去衡量的。这里是一个大染缸,以后你会潜移默化、受到影响的。” 我摇摇头、阻止了戴老板继续说下去,自己开始深思。迷糊之中、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八点多、刘干警来开铁门,叫我、提审。 在走廊上、刘干警告诉我:省检察院的市分院来人提审了,如果今天的提审能够过关,也就是我的所有回答能与上次预审科的一样、没有出入,那么检察院就会同意公安局的刑事提议书报告、将我与王有明他们分开起诉、另案处理。 刘干警要我在回答检察院的提问时,千万要谨慎小心、不可因为义气而往自己身上揽事,必须与以往的回答一模一样、毫无差错…… 听了刘干警的话,我知道今天提审该怎么回答了。 当我到审讯室时,只见两个女检察官早已坐在了办公桌前,刘干警将我一引到审讯室、告知我的名字后就走了。 我刚坐下、年龄大点的女检察官就介绍说,她与年龄比较小的女检察官是省检察院市分院、刑诉科的检察员。也就是承办王有明、王道德的猛龙帮与四合会两个黑帮火拼斗殴案的检察员。希望我如实地向他们陈述自己的犯罪经过、并争取立功,将自己所知道的猛龙帮或四合会的一些情况向她们反映、交待清楚。她们会根据我交待的一些情况、酌情给我一份立功表现的证明材料。 她们的意思,今天单独来提审我,就是因为王有明与王道德以及黑虎与刘胜儿交待的材料中、知道我并不是猛龙帮的帮众,但我与猛龙帮的帮主王有明有特别深的交情,想从我这里了解一些猛龙帮的内幕,从我这里打开一个缺口、帮助他们深挖猛龙帮的犯罪事实,为她们给拱线索。 检察官向我交待了一翻后、开始了提问,首先问了我的一些基本情况,然后才问了我参与打架的犯罪经过。 我一一如实回答了,回答的情况基本与在刑侦队与预审科回答的一样。 正文 第九十一章:女检察官的引导 提审完我的情况后,女检察官就再一次向我说起、要我配合检察院将知道的猛龙帮的一些情况提供给她们。她们要趁这个机会将猛龙帮狠狠打击、彻底铲除、为民除害。希望我立功受奖,向她们提供一些猛龙帮的罪行内幕。 说完后,女检察官问我猛龙帮成立于哪一年?我回答:不知道。 女检察官反问说,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与猛龙帮的帮主王有明关系那么深。 我回答说,王有明组织这个帮时、我在学校读书,他根本没有向我提起过。 女检察官又问我,是否知道一些猛龙帮过去的犯罪行为? 我回答,我与王有明有两年多没有见面了,根本不知道他与帮中的任何事情…… 两名女检察官问了很多关于猛龙帮的事情,我都回答不知道。 最后女检察官发脾气了,一拍桌子说、她们想挽救我、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让我好好珍惜、把握这个机会、向她们提供猛龙帮以往犯罪的一些线索,给我记功。我却一问三不知,不配合她们、不向她们靠拢、不给她们提供一点线索,是一种包庇犯罪分子的行为。她们不用我提供猛龙帮的犯罪事实、她们自己也可以调查出来,今天之所以来询问我、完全是考虑挽救我、给我一个自救的机会…… 我回答她们,我很想自救、很乐意向她们提供猛龙帮犯罪的事实,可惜的是我只知道王有明以前和我一起、在学校读书的情况,对于他后来到社会上的事一无所知。 女检察官不相信地反复问我,认为我一定知道猛龙帮的一些情况。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巧、我一到王有明那里,只有几分钟、双方就发生斗殴打架、并且死了两个人。当时王有明的情况很危险,是不是王有明事先就约好了我那天到他那里,帮他打架。(因为王有明知道我喜欢运动、有练过拳术,所以特地通知我去帮忙的。) 我回答不是的,在打架斗殴前我与王有明已有两年多没有见面了。只是因为同学的聚会、听同学之间聊起了王有明,并且知道了王有明在东兴市场开店做生意,自己想去见见他、访旧,偶然地碰上了四合会来砸王有明的商店。整个事情纯粹是一个偶然事件。 两位女检察官对我的回答不满意,一直没有提问的年轻女检察官见我如此回答、就引导说,如果我将自己去找王有明、说成是王有明约我去的。最好说成是王有明知道我一定的搏击能力、预谋让我去帮他铲除四合会的话,那么我就成了被王有明利用的人,也是无辜的、是受蒙骗的人,对我减轻处罚将非常有利。 我想了一下,回答:不是这样的、与事实不符。 年轻的女检察官听了我的回答,一下站了起来、凶巴巴地瞪了我一阵后,坐下说了句,不识抬举、不懂珍惜机会、顽固不化,她们想帮我也爱莫能助。 年龄大点的女检察官待年轻的说完后,停了一下、说太年轻了,不急、好好想想,也许是一时忘记了。王有明以前对你说过一些他与猛龙帮的事、回忆一下,提供给我们。 我沉默了好一阵后,年龄大的检察官问我、想起了什么没有? 我头都不抬地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什么。 年轻检察官就说,我们是给过你机会的,不珍惜就只怨你自己了、一切后果自负。将笔录看看、核对有没有错误,如果有错误就提出来、没有的话就签字。 说完后,年轻的女检察官将笔录送下来给我看。 我看完后、交上去说,没有错误。就签了字、按上了手印。 女检察官喊看守所干警接人、送回号里。刘干警就带我入号。 正文 第九十二章:提审的一些艺术 在回号时,刘干警在过道转弯的地方、详细地问了我的情况后,说:“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在检察院问你、王有明与猛龙帮的事情时、向她们提供了一点线索,这样就更好了。” 我说:“我确实不知道、没有办法。” 刘干警就讲,很快就会下逮捕书了、要我做好准备。到时他会给我安排一个好点的号子的。刘干警说完后,就带着我向号里走。 在路过女号时,小玉早早地等在了门口。 我问小玉,她怎么没有做事? 小玉说,她们号里有人看到我过去、故意在等我。 我当时心头一热,问了她还好吗? 小玉回答还好,怎么最近不见我送货了。 我就告诉小玉,我们号里的兄弟们都争着来送货、都想看看女号里有没有漂亮点的姑娘。 站在小玉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有些风骚的女人就说:“你难道不想看?不想小玉?小玉挺想你的……” 女人说道这里时、小玉打断了她的话,说:“你自己想男人想疯了、天天站在门口望……” 刘干警说了一句:“拣要紧的说一下、快走。” 我与小玉一时无语,只好彼此说了好好照顾自己、珍重后,我就随刘干警走了。 一到号里、王道德与戴老板就围上来问什么情况? 我们三个坐下后,我就将提审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王道德听完后、说:“看来是检察院想整我与王有明了。” 戴老板说:“检察院提审了、很快就会逮捕了。” 王道德问戴老板:怎么没有提他与王有明呢? 戴老板回答:也快了,按常理是应该要一起提审、但特殊情况列外。 王道德问什么是特殊情况? 戴老板回答说,特殊情况有很多种,他也揣测不准。 三个人就围绕着我被提审的事,扯到了吃中饭。 吃过午饭、号里的人都在忙着干活时,我将王道德叫到风坪、对他说,我要把今天上午提审的情况写成一个电报、告诉王有明,让王有明有思想准备。免得王有明在提审时、慌张。 王道德也说可以,我就写了一个电报、让长子发给王有明,并让长子留意。 不到二十分钟、也就是我刚放下书、准备午睡时,王有明就回电了。 长子匆匆拿给我看了,王有明讲他知道了、不要我与王道德担心他,并且嘱咐王道德自己要小心、口紧,做好这两天检察院来提审的准备。 我给王道德看后,王道德就将电报撕了个粉碎,让长子丢进厕所里。 下午快三点时,刘干警来开门、叫王道德提审。周干警往后面去了、提人。我想绝对是去提王有明,就一直站在门口。 果然不到三分钟、周干警就领着王有明过来了。 我与王有明刚说了两句,周干警就推了王有明一下、不许王有明与我说话,催促王有明快点走、快去提审。 王有明无奈地离开,我就一直坐在门前、等王有明回号。 一直等到吃晚饭时,王有明与王道德分别在周干警与李干警的带押下回号。 我问王有明、情况怎么样? 王有明回答、不乐观,很快就会逮捕。 周干警与李干警一个推王有明、一个骂我,不许讲话。 没有办法,我们就只讲了两三句话、就分开了。 王道德一进号,送饭的车就来了。 吃过饭、冲了澡,戴老板、我、王道德三个人才坐下来聊、王道德提审的情况。 王道德讲,检察院对他不放过、提审很仔细、很周密,弄得王道德很窘迫。好在王道德没有参加、这次斗殴死人的事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刘胜儿与黑虎也提审了,王有明与王道德进号时、他们俩人还没有回号,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戴老板就问王道德是在几审讯室提的审。 王道德就告诉戴老板,他是在第四审讯室,王有明在第三审讯室,刘胜儿与黑虎分别在第一、第二审讯室。 戴老板就说,那么看来、黑虎与刘胜儿就是主犯,王有明成了从犯、王有明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三人聊来聊去,聊到了去逮捕监。戴老板说,逮捕号与这边有着一些本质上的差异。逮捕号里的人已是铁定要判刑的、或是已经被判过刑的,准备送往监狱的人,所以、那里的人、心态完全与这边不同。 正文 第九十三章:马上要逮捕了 王道德则讲: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是人、他的内心都是自私的。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都有强者与弱者的差别。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循规则。只要是强者、他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生活在上层的;弱者则只能任人宰割。要想自己过得比别人好,就要成为强者。 王道德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接着说了一翻让我惊愕不已的话。 王道德说:他曾经从王有明、赵永刚他俩那里对我有一定的了解。到了这里通过几天的相处后,他揣摩出我的性格与为人。他知道无论我与他发生任何分歧、都不会不考虑我们之间有王有明与赵永刚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断定我不会过度与他发生冲突。并且他估计我与他的势力不相上下,真正冲突起来、他也不会弱于我,所以他行事说话都不必太考虑我的感觉。他更知道我看不惯他的很多行为与举动,就比如那天我将铁儿从跪着的地方拉起来一样、他当时很想与我大打一场,但他始终没有。他之所以没有、并非是怕自己打不过我,而是没有必要树我这个劲敌。他清楚意识到我不是想抢他老大位置的人,我的言行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不会损害他太多利益。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听了王道德的一翻肺腑之言,我感慨万分。 最后、王道德告诉我,一旦我到了逮捕监、千万不要像这里一样生活,一定要以强者的姿态出现在别人面前,让别人有所顾虑。否则到那里后、我会生活得极其不顺。 王道德讲完这些话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想想。马上调整心态、改变思维,应对即将面临的处境、挑战。 王道德一说完、戴老板也说,调整心态、面对现实,放下书生气、适应环境,为了生存、必须树立自己的形象…… 对他们两人的一翻演讲,我躺在铺上仔细地咀嚼、品味、领悟。特别是王道德的话、让我感到心惊、又佩服。同年龄段的人,他居然这么有心智、有洞察力。 我在一瞬间仿佛成熟了不少,也明白了杨老头、王进、戴老板他们之所以有着他们与我不同的思想行为。 我仔细地想了想后,我好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但还有一些似乎不明白,但我有一个到了逮捕号的生存方案。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罗教来了。 罗教开了铁门、叫我、说是提审。 我出门随着罗教走了几步后,罗教讲,不是提审、是他自己有一些事情同我讲。 罗教将我领到他的办公室后,告诉我:他已知道我被逮捕了、明天检察院会来下逮捕书。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脱口而问:“王有明与王道德有没有逮捕?” 罗教告诉我:王有明与王道德他们涉嫌了组织黑社会、案情复杂,一时间还没有侦查终结。而我却不同,没有社会复杂的一系列问题、纯粹只是参与一起斗殴事情而已。原本是要同他们一起处理的,通过亲朋好友的努力、列为了单独处理。这样就简单一些、轻了不少。 罗教讲完了这些后,告诉我:他明天会安排我到逮捕号去守死刑犯,这样、到时就可以给我出具一个积极靠拢政府、配合看守所干警维护监内秩序的立功证明。 罗教强调、到了逮捕号后、先适应两天,看看别人是怎么当学习组长的。因为这两边虽然都是看守所、但是具体情况则不同。罗教说他看好我、相信我一定有能力当好学习组长,而且是必须当好学习组长。他会从中安排一下、招呼到位的,只需要我自己摆正姿态就行了。 罗教讲了一通后、问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没有? 我讲没有。 罗教就说,他相信我能做好,不能再让他失望。 我讲一定、一定。心想:为了自己、必须当好学习组长。这是我定下的决心。 罗教听我说完后,给我抽了一支他自己抽的烟。让我抽完后,才领我进号。 在女号门前、我告诉小玉,自己明天会被逮捕、会转去逮捕号,请她自己多保重。 小玉也告诉我,她也快逮捕了、也会转去逮捕号的,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联络。 罗教笑嘻嘻地答应为我们充当邮递员,有什么事、可以帮我们之间传递一个信息。 我们俩听罗教这么一说、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下、互相道了珍重、我就随罗教进号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逮捕转二栋 到了号里、我告诉王道德与戴老板、明天我会被逮捕,我会被另案处理。 王道德说、要将这个消息马上告知王有明。于是王道德就写了一个电报、将我的情况告诉了王有明。 不到十分钟、王有明回电了,希望我到逮捕号后、混出个模样来,让王道德教我一些经验。 王道德就侃侃而谈地说了一些他的观点与思维逻辑,我从中得到了一些启迪。但我知道,很多事情我明白、也清楚该怎么做,但性格使然、有些事做不好。但我大致知道了那边会有一些挑战,自己必须从环境与自己所处的境况认识上有所改变、调整。 晚上、在王道德领着鸿运去交货的时候,我将铁儿叫到一起、告诉他自己明天会被逮捕转号的事。 铁儿怔了好一阵,才说了句:“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我拍着铁儿的肩膀告诉他,自己到了那边会与这边不一样。 铁儿就说:“到了那边也要像王道德现在这样才能混得好,我希望你比王道德混得更好。” 我将最后的一条烟拿出来一分为二、给铁儿一半。 铁儿坚决不要,理由是我刚去那边、也需要烟。他在这里可以偶尔找戴老板要一支、解解馋。 在我一再的要求下,铁儿只收下了一包。 第二天、九点,我被提到审讯室听检察院的人宣读了逮捕书,签上了字。 从签上自己名字到逮捕书上的那一刻起,我真正意识到自己成了一名真正的罪犯。就在那一刻,从此我的人生将发生转折,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充满了荆棘、坎坷、险恶的孤独之旅。我咬了咬牙根,抬头望了望审讯室外蓝天上云卷云舒的天空,紧紧握着拳头、随着刘干警进号。 一到号里、我双手一抱拳对号里的人说:“兄弟、缘分至此、就此别过,留有命在、他日再相逢。” 戴老板与铁儿双双拉着我的手、一个说:“小心、兄弟、保重。”一个说:“哥、好好干,兄弟马上会来。” 我点点头,看了看王道德。王道德走近我、拍了一掌,说:“自己要有自己的目的,妇人之仁只会害了自己,保重。” 号里的人一个个说了珍重后,我走到角落、一直没有来与我道别的杨老头跟前、说了句:“抱歉、前辈。” 然后抽出烟给了每人一支,花猫接过烟、对我说:“哥、你有能力去做老大,就看你有没有那份心思了。” 几个人都说花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刘干警催了一句,算了、大多数人都会到那边相聚的,走吧。 我昂起头、提起自己的铺盖、行李。戴老板拿了一条烟给我、王道德也拿了一条烟给我。两人都摇手、说:“什么都别说、收下,好好保重。” 那一刻、我发现了自己居然有留恋之意。在号里的一切不快与恩怨都随着铁门的咣、哐,开与关的声音而随声淡去。 我最后扭头看了看号里的人,挟紧了被子、准备开步走。此刻、我发现自己最为愧疚的杨老头也站到了过道里、向我在挥手。 走在过道里,刘干警告诉我、让我与女号那个多说几句。 一到女号、我叫了一声小玉后,原来准备同她讲的话不知怎么、突然讲不出来了。 小玉也没有说什么,只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拉着我。我拉了一下她的手,她的手一紧、我们两只手就紧紧地捏在了一起,两人都低下了头。 旁边有女人取笑道:“抓紧机会说几句、让人思念与铭记的话呀。” 我抬头、开口说:“保重、但愿有机会再相见。” 小玉头却没有抬、说了句:“好好、保重。” 分开了、分开了。 在跨入二栋时、刘干警说去二号。二号现在有两个死刑犯、罗教已安排好了,先适应两天看看。 刘干警将我的大提袋在二号门前一放、喊道:“陈章华过来。” 随着一声“到”,铁门前站了一个光膀子的汉子,旁边也快速地站上了几个人。 刘干警一边开门、一边说:“我自己表弟、浩云,放你这号、你帮忙照顾、照顾,可不可以给我个面子。” 陈章华油嘴滑舌地接过话、说:“刘干警、您老干部了,我不给您面子、我他妈给谁面子。您放心好了、您尽管放心好了。” 刘干警开了门,将我的大提袋往陈章华的面前一递、说:“好的、你安排一下,我放心你、所以送你号来了。” 陈章华接过袋子、讨好地说:“是您给我面子、是您给我面子。” 我进了号、刘干警关上了铁门,然后吼道:“听着、浩云是我刘某人的表弟。给我面子的、不要为难他;不给我面子的人、尽管试试好了。陈章华、你好自为之。”说完、刘干警就走了。 正文 第九十五章:强者的姿态 刘干警一走,有人叫了声:“浩哥、来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站在铺板上、戴着脚镣手铐的唐永强。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说了句:“还好吗?” 唐永强还没有回答,不知是谁说了句:“好,在等死、好得很啦。” “怎么、认识?”陈章华说完、拍了我的肩一下。 我刚想说,唐永强就开口了:“就我上次转来时、那个给我送被子、行李的浩哥。” 旁边有人插话了,“对、对,还给了烟给你的。看样子、混得不错,带烟没有?给兄弟们上一支。” 陈章华笑骂道:“二狗子、就他妈馋。” 我听了这话,才自己打量了一下陈章华。陈章华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三十多岁、黑瘦瘦的、两只眼睛很有光芒。看了看他后,我打开行李、拿出了烟。 又有人说话,“真不赖、有几条呀,乖乖、小家伙可以的。” “啧啧,那边现在比这边好混。” 陈章华走过一步拍了发话的人一掌、骂道:“龟儿子、就凭你三包子、这一辈子也弄不来这些家伙,不信、你倒过去混混试试。” 我一边开烟、一边说:“兄弟初来、望各位兄长关照。” 有人说:“有烟就一切好说。” 也有人说:“再有烟、规矩还是要的。” 大家都叼上烟、点上后,一个矮矮、胖胖的、二十五六岁的家伙咬着烟、走近我说:“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不管有哪个干警打招呼、规矩还是要行的,去、洗个澡。” 我沉了一下头,然后、迅速抬起头说:“我只是从那边转过来而已,马上要吃晚饭了、现在没有必要去洗澡,等吃了饭再洗也不迟。” 有人接腔道:“嘻嘻、不给柱哥面子,有干警罩着。” “有干警罩着又怎么样吗?规矩还是要的。” “不管有谁罩着、老子都要行使规矩。”矮矮胖胖的、叫柱哥的说完、向我走近了一步,然后、看了看陈章华。 陈章华点了一下头。 矮矮胖胖的柱哥用手指着我、吼道:“不管你在那边混得怎样,现在马上去洗澡再说。”随着他的一声吼,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有的人开始向他靠近。 我想起了王道德的话:以强者的姿态站立于别人面前。 我往过道墙一靠,抽了一口烟、说:“等下去洗。” “柱哥、有点麻烦啦。”一声阴阳怪调。我随着声音、抬头看见一个干瘦干瘦、五十来岁的男子,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 “什么麻烦、老子不信邪。”叫柱哥的人把烟一丢,又靠近了我一步。 我呸掉了嘴中的烟、盯着他。 “新来的,给刘干警面子、不为难你,去洗澡。”我朝发声的地方一望、讲话的是陈章华。 “去洗个澡算了。”一个声音响起、是劝和的味道。 “他都说、吃了饭去洗,何必急在这一时。”我听得出来,说这话的是唐永强。 我不敢移开、盯着柱哥的目光,因为他在慢慢地向我靠近、而且有三个人跟在他后面。 有个声音反驳唐永强、说:“吃过饭、人人都去洗,那还要什么意义。现在就要他去洗。” 陈章华又开口了,说:“兄弟、去洗个澡,不丢面子。” 我牙根一咬,“我偏不去,别人不信邪、我更不信邪。” 铁门被踢得咣地一声响,随着罗教的声音传来了,“什么邪不邪的、陈章华。” “到、到。”陈章华快速地转身,到了铁门前。 听到罗教的声音、我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去。 罗教用手指了指我,说:“昨天、我同你讲的话、还记得吗?陈章华。我说的就是他。” 陈章华连忙说:“记得、记得,您的话、我一辈子都记得。”陈章华说着、转头对我扬了扬手,示意我到铁门前去。 我走了过去。 罗教开口了,“安排他做轮值员、懂吗?” “懂、懂,您昨天说过了,我刚才正同他商量呢。”陈章华说完、将他的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肩上。 罗教看了看我、点点头,说:“别将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不然我让你有好果子吃。”罗教说完、伸手进来拍了一下陈章华的头,然后、转身走了。 柱哥与几个人上来了,柱哥问陈章华、说:“哥、怎么办?” 陈章华还没有回话,同柱哥一起的、一个有络腮胡的人开口了,“澡是肯定要洗的。” 陈章华拍了我的肩一下、说:“去、洗个澡。” “已强者的姿态立于世。”我脑子里闪过这句话。快速地将陈章华放在我肩上的手一拉下、说:“这个澡、我不会去洗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正文 第九十六章:单挑 柱哥用手指着我,接口说:“你不要以为有干警罩着你,就给脸不要脸是吗?” 我冷笑了一声,还击说:“不要干警罩着、我也不会去洗这个澡,就凭我自己。” “嗨、有味道、有气魄,乖乖、没有吃过苦吧。”那个怪声怪调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看了一眼发声的地方,然后、哼了一声,说:“确实没有吃过苦头,想尝一下是什么滋味。有种、单挑好了。” “啧啧、太猖狂了一点吧,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唐永强接口道:“雪轩、别没事生事,少说一句、别人不会当你是死人的。” 被唐永强叫雪轩的家伙立刻反驳说:“唐永强、你这个死脑壳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维护号里的规矩而已,怎么成了无事生事、真是的。” 我头都不抬地说:“要维护号里规矩、光说没有用,有种下来、与我去风坪试一试。” “哈哈、哈哈,有种、真有种。雪轩、人家点名挑你了,你去试试。”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站了起来。 我看了一下,他也戴着手铐与脚镣。小伙子拖着铁链、慢慢地踱步过来了。铁链拖在铺板上、发出“咣、咣、咣”的声音,但没有在水泥地上那么响、那么脆。 柱哥点了点头、说:“看样子、有两下,我随你去风坪。” “好、好、你先去,请、我随后就到。”说完、我伸手做了一个对风坪请的手势。 柱哥答应说:“好。”然后、转身就走。跟在他旁边的人也转身、跟在他后面走去。 我刚开一步,陈章华拉了我一下说:“别去了,我去说一下、没有必要。”说完、陈章华准备抬脚走。 我猛的一拉他、说:“不用去说了、用我自己的身体去说。”说完、我就准备走向风坪。 “看看、快看去,很久没有人单挑了。”铺上有几个人说话了,随着号里的人一哄而去。只剩下唐永强与那个与他一样戴着手铐、脚镣的人没有出去之外,号里就剩下我与陈章华了。 待我一出风门,早已在风坪站好了的柱哥、问道:“你想怎么挑?” 我回答:“随你怎么挑。” 柱哥接口道:“好。” 我刚想回话,号里的年轻人大喊:“等等、等一下我们。”铁链声咣、咣、咣地传来了。 我连忙拍了一下陈章华,对陈章华说:“请你去扶一下他们俩。”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柱哥就大吼一声、冲上来了。 我躲闪已来不及了,左胸一挺、右拳一飞。“啪”左胸挨了柱哥一拳,同时我的右拳也击在了他的左耳之上。原本计划打他的耳朵的,但是由于柱哥的拳头快了一瞬间、我的身体侧了一下,只击中了他的头。 我的左胸有一股钻心似地痛,咬牙冲了上去、对着柱哥在晃的身子快速的击出了一拳。 柱哥也快速的击出了一拳。他很聪明,知道如果不出拳、想着躲开的话,我的拳头会连续攻向他。那么他因躲避、挪动身子,下盘就会不稳。所以他出拳来碰我的拳头。 两拳相碰、啪的一下,柱哥退后了两步、我退了一步。 我的手有点发胀的感觉,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强忍着疼痛、一跃腾空而起,左脚直向刚收拳的柱哥的面门。 柱哥侧了一下头,但我的脚还是擦中了他的耳朵。柱哥连晃了三下、我趁机而上,左拳击向他的胸部、右拳击向他的小腹。 柱哥挡开了当胸一拳、却没有隔开击向他小腹的拳头,柱哥的小腹扎扎实实的被我击中了。 柱哥的身子往后猛退,双手捂着小腹。我猛烈地双拳击向他的头。 柱哥可能是小腹太痛的原因、只伸了一只手来挡,另外一只手却还捂着被我击中的小腹。 柱哥一只手无法挡住我的双拳,他的头被我击中了两下。柱哥就缩下了地,我便用脚乱踢。 被踢了两脚的他翻了翻身子,我又开始踩,只踩中了一脚。 陈章华与另外一个人冲上来、死命地拉我。才将我来开,柱哥双手捧着肚子、弯曲着身子躺在地上。但他没有嗷、也没有叫。 我知道他一时半刻起不来,我就开始放松自己、长长地吁了口气。 陈章华喊道:“快、快去看看。”几个人听了后、才走去看倒在地上的柱哥。 我则被陈章华与另外一个人死命往号里拉,因为刚才太用力气了、现在放松了几下、身子软了下来,几下就被他们拖进了号里。 正文 九十七章:另类人 陈章华将我往铺板上一按、然后说:“别乱来了,我去看看。” 刚走一步、陈章华扭过头来、用手指着我说:“刚才、如果不是有罗教与刘干警为你打了招呼在前,号里的人有所顾忌的话,你会为你刚才的嚣张付出惨重的代价。”陈章华说完、就匆匆去了风坪。 另外一个拉我进来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到陈章华走后,说:“你太大胆了,好在有干警罩着、他们不敢乱来,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柱子他妈的、仗着自己拳头硬,在号里一向骄横。这次终于来了你、可以吃定他,看他以后还敢嚣张不。打得真痛快、过瘾!你别出去,当心他们那几个家伙突然群起而攻你。我也去看看那龟儿子什么情况了。”说完、小伙子拍了我的肩头一下,笑了笑后、走了。 看到他俩走后,我才感觉左胸有些发胀、很痛。右手的手腕与手指关节的交接处、因为与柱子的拳头相碰了,现在松懈下来、也有发热、发胀的感觉。我连忙伸出左手按捏着右手。 按捏了好一阵,才感觉右手的手指灵活了一点。感觉手指灵活了一些后,我伸手按住有些肿痛的左胸、按揉起来。按了一阵、解开衣服一看,已红肿的一大块在发热、发痛。 我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受了伤,只看了一眼就将衣服拉下来了。但拉衣服的速度还是太慢了一点,被站在风门口的唐永强发现了。 唐永强拖着铁链、慢慢地踱到我身边,关切地问:“哥、你受伤了。柱子的拳头太硬了,他每天都要对着墙壁打上两百拳、他的拳头都起茧了……” 从唐永强的阐述中、我知道柱子是一匹放荡不羁的野马,在社会上就经常打沙袋练拳、好斗。这次因为帮一个朋友了难,将对方一个人打破了脾脏,以故意伤害罪判了九年。柱子家境贫寒,在看守所吃不跑、就经常凭拳头抢吃抢喝。在这号里、连老大陈章华都对他有些忌惮。在我与柱子开战时、唐永强一直在担心。 就在唐永强述说时,一个五十来岁的人来了。他一到我面前、就嘿嘿、嘿嘿地笑了几声。我用讨厌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他的身子抖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乖乖、看上去挺斯文的,打起来到是够快、够狠,是一块好料子。小家伙行啊,终于来了个柱子的克星!嘿嘿。”说完、阴阳怪调地笑了两声后、五十来岁的雪轩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冷哼了一声,说:“这场打斗、你功不可没,没有你的怂恿、也许就打不起来。” 雪轩干咳了一声,然后摇头晃脑地讲,在看守所也好、在监狱也罢,是暴力与智慧密集度最高的地方。可谓是人才济济!大浪淘沙该淘汰的一定会淘汰。说到这里、雪轩用手一指风坪外,接着说:他柱子在这个号里已快三个月了,三个月来、他抢吃抢喝、横行霸道够了,该他退下舞台了。雪轩一边说、一边挨着我坐下。 我站了起来,扶着唐永强说:“唐哥、去面前坐吧。” 雪轩一下拉住我说:“兄弟不给面子,我雪轩在看守所、监狱、几进几出的,看得多、见得广,看得起你是条汉子、才来与你聊聊。” 我冷哼了一声、回敬他:“我不喜欢与你这类人聊。”说完、我昂起头看着他。 他吁吁了两声、正准备说话,唐永强开口了、说:“雪轩、你是个人精,是一个在看守所、监狱几进几出的老油条。希望你肚子里少放一点坏水出来,少打我这个兄弟的歪主意……” 雪轩不待唐永强继续说下去、抢过话说,他绝对不会打我什么歪主意,只是欣赏我的胆量、勇气,想与我真心交个朋友而已。雪轩讲了一大通,说他自己四进宫、看过不少的人。凭他的经验可以判断出我是一个毫无社会经验的人,心中没有花花心思。他很乐意与我这类人交朋友。 听着他说了一大翻话,我想起了戴老板教过我的话:在看守所也好、到监狱也罢,千万不要与那些几进宫的人交往太深。因为这些人、常年生活在高压力之下,他们的心理都多少有些扭曲,他们的行为、心态都与人不一样。所以、他们往往能干出一些令常人无法想象、接受、理解的事情出来,他们心胸狭隘…… 正文 九十八章:雪老怪 我一想到这里、并听他讲话有些阴阳怪调,更加增添了我内心的厌恶。于是、我故意斗气地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与那些阴阳怪调、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一类打交道。” 我的话刚落、雪轩就一下站了起来,浑身气得发抖。雪轩用一根手指、连连点道:“你小子、太猖狂了点,狗眼看人低。你是谁、武松吗?” 雪轩的话语刚落、从风坪外响起了一声吼:“雪老怪、你他娘的、别成天无事生事,你看看柱子去就知道了。”随着声音、陈章华快步进来了,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陈章华一伸手、抓住了雪轩的脖子,喝道:“你他娘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作聪明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一天到晚想弄出点事来。你有种、有本事,同老子试试。” 陈章华一说完、就松开了抓着雪轩脖子的手,顺势“啪”地一巴掌、抽在了雪轩的脸上。随着一声清脆响、雪轩的脸立即红了起来,风坪外的不少人都涌了进来。 雪轩一手握住刚才被抽了一巴掌的脸、惊愕地瞪着眼问:“怎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打我干什么?” 陈章华吼道:“打你、老子不但要打你、还要打死你这王八蛋。一天到晚就是鬼点子、馊主意,自作聪明。你他妈、真聪明的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这里。一点小心眼、花花肠子而已。还有二狗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陈章华说到这里、用手指了一下、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一下,接着说:“就你们两个坏胚子,在看守所几进几出的,不嫌丢人、还以为自己行。妈的、我警告你们,再听你俩怂恿、唆使别人打架,老子要好好收拾你们。你们看看柱子、被打成那样了,现在有谁关心呢?不是你们两个从中怂恿、会发生这种事。”陈章华说完、又匆匆跑去了风坪。 雪轩看陈章华走后、捂着脸的手松开了,嘟嘟了一句:“妈的、老大、狗屁老大!自己没有魄力、没有霸气,这种事都阻止不了、不要干了。” 唐永强回敬了一句:“有种、你当着他的面讲一讲,你敢讲的话、唐爷服你。背后说什么、都没有用,不算汉子、是女人的行为。” 雪轩翻了翻眼,看了看唐永强、说:“你是一个死脑壳,反正要死了的人、你讲、你去顶他。等下买菜、老子给你加一份五十块钱的回锅肉,怎样?” 唐永强立刻讽刺道:“乖乖、你自己都没有钱,打游击的厚脸皮,还有钱给我加菜……” 唐永强的话被扶着柱子进号的陈章华打断了,陈章华将柱子扶到铺板上坐下后、吼道:“二狗子、你们几个看什么,看稀奇、看古怪吗?马上快开饭了、快干活,到了晚上交不起货、完不成任务,别怪老子不给面子。我今天会下狠手的,快点干活!” 陈章华的吼声有点威慑力,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爬上了铺、开始干活。 陈章华见大家都上铺干活了,才背着手走到我与唐永强面前,对我说:罗教昨天找过他、谈了我到这个号来,让他照顾我。他陈章华愿意给罗教面子、也给刘干警面子,所以在我与柱子打架的时候,用眼神制止了一些想趁机群殴我的人。如果他陈章华不用眼神阻止这些人的话,那么现在、躺下不能动的人就是我了。他十分佩服我这种胆量、勇气。 陈章华问我是犯什么事进来的,我告诉了他。他听了后、讲,一看我就知道我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与他的性格一样、犯的罪也一样。他也是为了义气、帮一个朋友打架进来的。 陈章华告诉我,等下吃饭时、就同他与唐永强还有一个犯经济案的老头一起吃饭。让我放心、他会关照我的,有他在这里、没有人会为难我。 我听了、心头一热,叫了声:“陈哥。” 三个人就聊了起来。 一直聊到吃饭时、三个人还没有尽兴,陈章华就说,吃过饭、再畅谈。 正文 九十九章:性质、差别 吃饭时、我们四个人多了一碗饭,我问:怎么有多的一份饭? 陈章华就说:有被法院宣判了死刑的人、看守所为了表现人性化,对每一个死刑犯配了两份饭。我们号有两名死刑犯,看守所安排了四名轮值员负责监督死刑犯。防止死刑犯自杀、或者凶杀别的同犯的意外事情,并帮助两名死刑犯上厕所、洗澡、洗衣服等一系列生活琐事。 四名轮值员、看守所每天每餐配多两份饭,也就是四个轮值员每餐有六份饭。因此很多吃不饱的人都想干轮值员,有的人甚至为了干轮值员、让家里的人找看守所的干警疏通活动。 看守所规定是:每名死刑犯与两名轮值员每天还配有一包飞马烟。 唐永强家中给他送有钱在帐上,飞马烟他没有抽、就给了两名轮值员。而另外一个外地的没有人送钱,只好是他与两名轮值员、三个人一天共一包烟了。 有点经济条件的陈章华,将每天看守所配的两包烟分给了四名轮值员与另外一个死脑壳。 四个轮值员是不用参加劳动的,只需要陪着死刑犯下棋、聊天、打牌,不让死刑犯情绪失控就行了。 四个轮值员、晚上别人睡觉时,必须保证有一个人没有睡,盯着死刑犯睡。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必须立刻叫醒其他人、采取强制措施。 我们号的唐永强与另外一个四川的都比较安稳,三号的那个死刑犯却经常发生情绪异常,经常闹哄哄的。 陈章华还介绍了一号、女号有个女死刑犯,也就是我们号里的四川死刑犯的同案,也是经常哭爹喊娘地大吵大闹。 因此看守所的武警与干警对逮捕号抓得紧一些,巡逻也比刑拘号那边勤一些。 听了陈章华的一翻述说后、我对号里有了一些大致了解。 陈章华介绍完后、说,等下收货交上去后、他会宣布、下了一个叫汤有年的轮值员,由我来接替他。 我只笑了笑,讲没有必要。 陈章华说、一定要的,他这么做、既是给罗教面子、也是给我面子。 我心想:没有必要。我在这里只呆两天就可以干学习组长了,你就要调走了、何必麻烦呢。但我没有说出来。 吃了饭、洗过澡,我们一起吃饭的四个人聊了起来。 从聊天中我知道了、与我们一起吃饭的老头是一个做茶叶生意的老板,姓洪、叫洪太生。因为偷税、漏税而被抓,判了五年,经济条件好。 洪太生老头话不多,喜欢研究麻衣神学。他的家人就通过找人活动,给他送来了两本《麻衣相学》。他每天不干活、吃过饭就看书。他知道我也爱看书,就说看相学、可以观察人。他希望我在没有事时、看看相学,两个人好探讨。 我告诉他,我对相学不感兴趣。拒绝了他的好意。 四个人一直聊到了何干警来收货。 号里将货收齐后、只需将箱子送到铁门外,由留所的服刑人员将货推走、交掉后,再将第二天生产需要的材料用箱子推来。这边号不用像刑拘号那边、自己号里的货、自己号里的人送到仓库交货的。有奖励的话、也是由当班干警拿来交给号里的学习组长,再由学习组长分配。 收货登记是由洪太生记数、陈章华点货。 陈章华说,以后让我来记数、不用洪太生记数了。洪太生年龄大了、不麻烦他了,我年轻一些、以后由我来记数。 我答应了陈章华。 货推走好一阵后,何干警将一条烟给了陈章华、说,今天号里是第三名,希望陈章华明天督促大家抓紧点。 陈章华答应了后,何干警才走。 正文 第一百章: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章华拿了烟、对着本子发烟,完成了任务的人一个一包,没有完成任务的几支、十支地发,基本上人人都有。 发完后,几个人争争吵吵了一阵。 陈章华站了起来、说,做事时、一个个都想少做,分烟时、一个个都想多分,要想多分的人明天快点干。 说完后,陈章华接着宣布、取消汤有年做轮值员的资格,从明天开始由我取代他、让他参加劳动。 汤有年待陈章华话一完、马上就走上前来询问,为什么取缔他、不取缔别人,是不是因为他太穷、没有给过他陈章华什么好处。 陈章华瞪了汤有年一眼、说,取消他汤有年轮值员资格的不是他陈章华的本人,是昨天罗教找他时、定下的。他陈章华没有这个权力、也与他汤有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但这是罗教的意愿、指示,他陈章华不敢违背。如果他汤有年不服、明天自己亲自去问罗教好了。 汤有年骂了几句娘。 陈章华待汤有年骂完后、说,骂、骂,他陈章华问心无愧,千万不要骂他陈章华。他汤有年有种、明天当着罗教的面骂好了。如果是这样、他陈章华佩服,学习组长都不干了、让给他汤有年,如果汤有年不敢这样做、以后就不要骂了。如果他汤有年再骂娘,那么只要他陈章华听到了、就会立马收拾他汤有年。 说完、陈章华几步走到汤有年的身旁,凶巴巴地盯着汤有年、问:“你还骂不骂?” 个子矮小、清瘦的汤有年、头都不敢抬地嘟了一句:“我又没点名道姓骂……” 陈章华猛推了汤有年一掌、将汤有年推得倒退了几步,然后说:“不管骂谁、都不许扯娘。”只要再听到娘这个字眼、他陈章华就会打掉他汤有年的几个牙齿。 说完、陈章华又冲上去,问汤有年还骂不骂? 汤有年大气都不敢出了。 陈章华伸手敲了一下汤有年的头,说:“不要给脸不要脸,我陈某人对大家还够客气的,你们有的人不要太不识抬举了。二狗子、小六子、今天你们俩任务完成得最差,自己站到后面铁门前去、一直站到睡觉。今天拿了第三名、我心情好一点,要是三名都没有拿到、该罚站的就不止他们两个人了。所以我提醒一些人,分烟时、争多,干活不卖力。你们有的人不要认为我不清楚你们的想法……” 陈章华边说边走、走到风门边,双手抓住已从铺上走下来、站到风门边的二狗子、往墙上一推,吼道:“你他妈、王八羔子,要钱没钱、要关系没有关系、干活又不努力。老子真想揍扁你!”说完,抓着二狗子的陈章华、双手猛地将二狗子的身体往墙上碰了几下,然后说道:“明天你要还这样、老子非踢死你不可,王八羔子。” 说完、陈章华松开了二狗子。然后陈章华又双手抓住小六子、也将小六子的身体往墙壁上碰了几下,才转身走了回来。 陈章华在铺上坐下后,喊道:“徐昌、石保、简浩过来。” 随着陈章华的声音、三个人来到了他的面前。陈章华用手指了一下我、说:“以后就是浩哥与你们一起做轮值员,每人三个小时转、同以往一样,他替代汤有年。你们四个要配合好,不要大意、出了问题就是你们的事,我已反复交待多次了。” 徐昌三个人都说:“好、好,请陈哥放一万颗心、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接着徐昌看了看我、说:“浩哥、你替代汤有年,你就是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你刚来不习惯,我们彼此叫人时、我们叫的声音都较小,不能影响别人,因此我们都推人。如果有人推你时、千万不要大声喊。” 我听了、点了点头,说:“到时、你们推我好了。” 晚上十点、看守所睡觉,我就一个人坐在长明灯下看书。看到有点累,我抬头一看、所有人都睡了。我轻轻地走了一圈,仔细看了看每个人、都很安静。走了一圈后、又走到长明灯下看书,但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我双手揉了揉眼、又搓了搓脸,消除了一些睡意。 点上一支烟,慢慢地走到了风门前。寂寞、孤独、袭上心头,抬头(透过铁门的栅拦)望了望天空,此时一轮圆盆似的月亮、正悬挂在高空。如此月白风清的夜晚,倘若此刻迎着月光、聆听着蛙声,漫步河堤、该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享受。可惜、可叹、又可悲!在这么迷人的夜晚,我却囚在这戒备森严的深牢大狱之中…… 呆呆地望着天空、遥望故乡的方向,思念亲人的泪水、不知何时已无声地流了出来。用手抹了两把、却越来越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失足成千古恨!痛心、心有一种被刀钻似地痛。 正在伤心、悲望天空时,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我的肩头。 我连忙抹掉泪水、扭头。四十来岁的石保、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轻轻地说:“还年轻、只要不似他们一样。”说着、石保用手指了指唐永强与四川仔,然后、接着说:“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吃,错了的没有办法弥补。这是一个教训,记住这个教训、从此改过自新就行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自己安慰自己吧。你去睡吧、快一点了。” 我点了点头,轻轻地爬到铺上、闭上眼睛,辗转了几次、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现代潘金莲、恋奸情热、谋杀亲夫 不知不觉中、突然听到有女人在大哭。 我艰难地睁开眼一看、很多人都起床了。 唐永强见我坐起来了、问:“第一次熬夜不习惯吧?” 我点了一下头,说:“有些头疼,女号有人在哭?” 唐永强深深叹息了一声,举起被拷着的双手、轻幽幽地说:“与我一样、被判了死刑的女人。”说完、唐永强朝四川仔努了努嘴,说:“他的情妇,他与他的情妇、合谋杀了情妇的老公、并且分了尸,两个都判了死刑。” 接着唐永强给我讲了一个现代潘金莲、恋奸情热、谋杀亲夫的故事。 这里是雪峰山脉下一个山清水秀的村庄。村子里的百来户人家,近年来靠加工竹木器产品与外去打工过上了比较富足的生活。头脑灵活一些的人都开上了私家车,境况差一点的也骑上了摩托车。 三十来岁留着平寸头、身子胖得圆滚、一脸横肉、一双溜溜转小眼睛的刚子就是村子里头脑灵活的那一类人。刚子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是屠户的父亲收猪、杀猪、贩猪。近两年还开了一个十几号人的竹器加工厂,在村子里算一个有钱人了。他的老婆甜儿,恰恰与他相反,身材苗条,姣好的面容上长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能说会道的她在村子里算得上是个漂亮女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嫁给刚子纯粹是因为刚子家境较好。她的娘家是雪峰山界上的,在家当姑娘时经常随父母下山买米。每次往返都要从在公路边上开屠行,卖肉的刚子家门前路过,对刚子家的境况十分了解。有一次,刚子一个人进山收购猪,她就主动搭起刚子,并十分热情地向刚子介绍山里那些人家,家里喂有肥猪。那次刚子在她的指点下。没费多大劲就收购了几头大肥猪。从那次之后,两人你来我往地谈起了恋爱,并因甜儿早孕匆匆就结了婚。 结婚后,很想掌控经济大权的甜儿使过性子、闹过,但狡诈的刚子总有办法对付她。加上结婚只有几个月,甜儿就生下了一个双胞胎——两个女儿。两个孩子一下地就够甜儿忙了,还多亏刚子的老娘帮忙照料。如今一双女儿都九岁了,住校就读小学三年级。清闲的甜儿就提出要帮刚子照看生意。刚子不好再推诿,加上这两年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自己确实够忙,就将竹器交给甜儿打理。自己跑进材料、销产品。很有心眼的甜儿打理着一个十几号的小厂根本不费力、闲的日子多,就经常上牌馆打牌消遣。每当刚子不在家时,守着偌大一个院子的甜儿很寂寞、很无聊。偶尔也带一些人到自己家玩牌、消遣日子。 今年三月,刚子的竹器厂招来了一个只有二十二岁,长相清秀的四川外地小伙子。长相清秀的小罗的来厂触动了甜儿的心事:男人有了钱就变坏,铁儿也不例外。有了钱经常在外跑的刚子,经不起诱惑,常常出入发廊、按摩中心招妓。因为刚子在外消耗体力过度,回家时就很难对付正直虎狼之年的甜儿了。甜儿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她只装糊涂,不吵也不闹。曾经附近也有想揩甜儿的油猩男子,挑逗过甜儿,但都被甜儿拒绝了。四川小罗的来厂一个月后,甜儿就隔三差五地从家里给他带自己家里做好的菜与点心。刚开始小罗也同其他工友一样管甜儿叫“老板娘”。后来就叫成“甜姐”了。 今年四月的一天晚饭后,甜儿洗完澡,走进二楼自己的卧室拿出一个只有夫妻二人躺在床上才看的U盘放好后。一摆一摆地走到离家不远的竹器厂,对正在与工友闲聊的小罗说:“小罗,哎,我家二楼厨房的水龙头坏了,我买了新龙头,你去我家帮姐换一下。”小罗一听,连忙站起来说:“好的、好的”。说完就跟在甜儿屁股后面走向甜儿的家。到了甜儿家的二楼,甜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小罗说:“你看,你看,我这个人,只想着要你来换龙头,却没有想到自己家里没有扳手。这样啦,你先到我的房子里看电视,电视节目很好看的,我出去借扳手,一下子就回来。”说完甜儿就将小罗让进了房子里,自己将门一碰,从外反锁上就下楼走开了。小罗到甜儿的卧室往电视屏幕上一看,电视屏幕上正上演激情男女床上戏。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看那种镜头,脚就生根了,只看了十来分钟就全身发热、发燥起来。正在小罗发热发燥时,甜儿悄悄走进了房间,哼了一声,看得正出神的小罗回头一看,只见甜儿穿着一件没有袖子,胸领开得很低,很透明的连衣裙子站在自己后面。甜儿的后面是一张床,小罗猛一转身,双手使劲抱起甜儿往床上一放,迅速撩起甜儿的裙子,身子重重地压在甜儿身上。等到小罗身子压在自己身上后,甜儿才假装推了推小罗的头,嘴里叫了两声:“不要,不要。”之后,就任凭小罗在自己身上折腾起来。就这样,两人勾搭上了。这一夜,是一个男人初尝女人滋味;一个长期空虚、寂寞的女人得到满足的夜晚;是一个情感错失,疯狂的夜晚。这一夜,埋下了后来不该发生的悲局。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人心 自从有了这一次越轨后,尝了滋味的小罗就经常往甜儿家里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不透风的墙。二个多月后,两人勾搭的事就传开了,并传到了刚子的耳里。六月一天的晚饭时,刚子一边喝酒,一边对甜儿说:“吃过饭,我马上进城,明天中午才能回来。”甜儿一听心中暗喜,嘴上却违心地说:“什么大事,这么晚了,等明天再去好了”。“你认为我想去,没有办法,是一个大客户,必须今天去当面谈妥,等到了明天,就被别人抢去了”。刚子说完摇了摇头,苦笑。吃完饭刚子就开车走了。 望着刚子开车走后。甜儿就拿起手机拨通了小罗的号码,喜滋滋地告诉小罗:“今天,他又不回家,你晚上十点钟来”。晚上十点,小罗像一条猫一样,悄悄钻进了甜儿的卧室。正当两个男女在床上狂欢时。刚子冲了进来,刚子咆哮着对甜儿道:“你这贱货,今天被我逮了正中,马上离婚,你一个钱子儿也别想要”。说完就扑向小罗,顿时两个男人扭打了起来,只几秒钟,刚子就被小罗按在地上,甜儿一见举起一条板凳,狠狠朝刚子头上猛砸,可怜刚子的头几下就被砸的稀烂。见刚子的头烂了,身子一动不动了之后,两人才停手。两个人望着刚子的尸体发了好一阵呆之后,甜儿找来两个旅行袋,一把斧头。两人将刚子的尸体卸成十几块,装进袋子,丢进了附近不远的水库。两人认为所做的一切人不知鬼不觉,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没多久,两人所干的一切暴露了,两个都判了死刑。 听完唐永强说的故事,我看了看四川仔、人真是不可貌相!人一旦疯狂起来、比那些低等动物还更容易失去理智。 吃过早饭,陈章华宣布今天的任务是每个人一千一百个纸盒。 我一听、怔了一下,我记得那边、王道德下的任务是每天一千五百个,这里怎么只有一千一百个? 我正想开口问陈章华,有人已开腔、说:“昨天只有一千个,今天怎么一千一了?你这任务怎么下的。” 这个声音刚落、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个任务加太快了吧?这样加下去、等老子送往监狱时,每天要做多少了?” 陈章华一下站了起来,说:“不要唠、不要争,这是看守所的规定、每天适情况而加。愿意干、想干的多干点好了,拿了奖励多分点;不想干的、少拿奖励。每次都这样,下任务时、都想下少点,分烟、加菜时就争多。天上掉馅饼吗?” 说到这里、陈章华停顿了一下,双眼扫视了一圈号里的人,扬起右手、接着大声吼道:“大家相处了这么久、都知根知底了,彼此是些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的。有谁、他妈是真正腿胡子的站出来,同我说他不干,站出来、让我瞧瞧、让我见识一下。”陈章华吼完、双眼鼓鼓地瞪着大家。 一时沉寂了、没有一个人吭声。过了好一阵、陈章华才开口说:“没有人站出来、没有人站出来就好,就好好干活、以后再也不要啰啰嗦嗦个没完了。啰嗦也没有用,完成了任务、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要搞太僵了。”说完、陈章华坐下、嘟了一句:“贱、贱、不吼不行、他妈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同一大院、两种政策 陈章华嘟完了这句,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看到陈章华这个无奈的表情,我想起了罗教同自己说过的话:到了二号、先适应两天,再做好学习组长、必须做好。 我开了一支烟给陈章华、待陈章华点上、抽了两口后,我说:“我以前待的那边,每个人一天一千五百个纸盒。这里怎么只有一千一百个?那边的老头子都不止一千一百个。” 陈章华摇了摇头、说:“这里的人与那边的人所处的环境不同,心态也不同,没有办法。” 我想故意引诱陈章华说的再明白一些,就说:“有什么不同,同一样的是关押在看守所、同一样的环境?” 陈章华拍了拍我的肩、说:“你太年轻了、眼力不够呀,我说一些给你听、你就应该明白的。”接着、陈章华告诉我:虽然这里是看守所、但为什么要分为一栋、二栋。一栋关押刑拘的人,二栋关押逮捕的人。因为刑拘者只是嫌疑人,有不少是可以通过关系、可以重获自由的,还有少数的是不够判刑的。就是那些明知道自己犯了罪、也存有一线的希望、重获自由。所以那边的人的心态不同。环境不同就是那边的人是存有希望的、是嫌疑人,他们不是人民的敌人。而这边就不同了,这边的人、人人都最起码是被逮捕了,有一半还是被宣判了刑的。宣判者的心情与嫌疑人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存希望与心无希望、在无形中是有天壤之别的。 听到这些我心中陡然想起、自己来看守所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落过泪、从来没有心慌过。而在签逮捕书时,我的心中有慌乱;昨天在这里落下了泪。 我一时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心中还存有迷惑。于是、又说:“都一样是看守所,还能有什么大的差别不成?” 陈章华摇摇头,说:你来的时间还短、还没有发现,或者是因为社会阅历太浅、你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的干警对待刑拘号与逮捕号的管理态度、整体上也是不同的。因为他们太了解我们这些人了,所以他们对待两栋号里的人的管理就村有差异。看守所的理念是:看守所管理好关押在这里的人,不发生逃脱、自杀、凶杀、稳定维护这里的正常秩序。但这么多人关押在这里,如果能产生效益、就是一笔财富。并且这些人整天无所事干,就会多生一点事端,有所事情干则可以少生不少事端。所以看守所积极地想办法找来劳务加工…… 听了陈章华一大翻滔滔不绝的讲述后、我顿时明白了。看守所在能够稳定监管安全秩序的前提下,为了创造一些效益就引进了劳务加工,但看守所的管理者对两栋号的人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对待。采取的是同一大院、两种政策,一种紧、一种松的策略。因为他们明白,两栋号里的人、一种是心存有希望的。心存有希望的人,有了心中的希望、他们可以忍耐一切,对他们可以采取高压手段。而心无希望的人则不同,他们中有的人可能会破罐子破摔,极端者可能还会对抗。因此看守所对这些人只图维稳,相对那边的高压要宽松一些。 明白了这些后,我清楚的意识到、在这边做老大比那边更难。我顿时想到了花猫对我说的,如果我能在这边当老大、他愿意给我天天舔脚趾甲。也想到了我自己讲过的,一定要在这边做老大、不能看别人的脸色。也想到了戴老板与王道德对我说的一些话…… 就在我放开思想、思考时,徐昌叫我和他一起去送四川仔小罗上厕所。 我一听要送人上厕所、心中大为不快。我瞪了徐昌一眼、一动不动。 陈章华碰了我一下,说:“你是轮值员、责任就是负责死脑壳的生活琐事,你必须去。” 徐昌听了陈章华的话,说:“我叫你是想让你看看,我怎么给死脑壳脱裤子、让他方便,你熟悉一下。” 我心想,我过两天就可以当学习组长了,不用知道怎么服侍死脑壳。于是、我就说:“有四个人、你叫别人,我怎么会伺候别人上厕所。” 徐昌怔了一下。 陈章华看了看我、问:“你不想干轮值员?这可是个好差事、是罗教安排的。别人多想干,可以吃饱饭……” 陈章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声音先后想起,“陈哥、他不干我干。” “陈哥、让我干。” “陈哥,他不行、我绝对可以……”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精明之人 陈章华一下站了起来、吼道:“争什么争,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你们?有本事的、等下罗教来了,你们谁认为有希望的、自己同罗教申请、反应。” 陈章华吼完、看着我问:“你真不想干?罗教问起时、千万不要说是我为难你、不让你干了。” 我打断了陈章华的话,说:“是我不想干,同你没有一点关系。” “好、好,有种,佩服。”陈章华说完、点点头,接着又问我:“你想干什么?” 我看了看他、说:“什么都不干,看看书。” 陈章华瞪大了眼睛,问:“怎么你也得找点事干?” 我告诉陈章华,我在那边、什么也不干,就看书。他要是不相信、可以问罗教与其他干警。 陈章华听我这么一说,沉吟了好一阵,说:“好吧、等下我问一下。” 我一下站了起来,说了句:“你爱问谁、就问谁好了。”说完这句,我匆匆离开了号、去了风坪,蹲在洗衣台上抽烟。 刚抽了几口,雪轩悄悄地走了过来、轻轻地说了一句:“借个火。” 我对他横了一眼,好一阵、才将烟头递给他。他点上烟抽了两口、轻轻缓缓地说:“轮值员都不想干、想干老大,老大不好干的。你太年轻了!如果你想干、我会帮你,有干警罩着、又有手段,就可以干好。有我帮你出主意,你会游刃有余……” 我鄙视着他、冷笑了一声,说:“你这种人、有多远、就走多远,我们不是同类人。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不要你出馊主意,滚。”说完、我将脸一沉,睁着眼睛、瞪着他。 雪轩嘟嘟道:“年轻人、不懂世事、可以理解。等有困难时,再来找我也不迟。”嘟完了、雪轩就慢腾腾地走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正想离开、只见唐永强来了。我连忙跑过去扶着他,问:“想干什么?我帮你就好了。” 唐永强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你来了、还没有找你好好聊聊。现在都在号里做事,我们俩聊一下。” 我和唐永强就慢慢地走到过道下。 一时又不知怎样开口。双方望了望,我打破沉默、问:“这个陈章华为人怎么样?” 唐永强说:“这个人不算太坏。三十来岁了,有些阅历、心不算太黑。”随后唐永强告诉了我、一些关于陈章华在号里为人处事的事。 唐永强讲了陈章华后、又讲了洪太生。刚说两句,正好洪太生出来了。 唐永强就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洪太生听唐永强这么一说,就问有什么事、等他上了厕所后、就过来一起聊天。 洪太生上了厕所后、就走了过来,并开了我与唐永强一人一支烟,随后三个人就聊了起来。 从洪太生的口中,我知道了、洪太生是一个小型企业老板,同工商局的一个副局长关系挺铁,每年都从副局长那里得到不少纳税的优惠。今年副局长想提升局长,就与另外一个副局长明争暗斗。斗来斗去、与洪太生关系密切的副局长不知怎么被检察院查出有受贿问题,副局长被抓了。查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扯到了洪太生的身上来了。洪太生因为一直有副局长关照着,每年都没有按政策交纳、应该交纳给国家的税。检察院就以偷税、漏税逮捕了他洪太生,现在还没有判下来。在看守所里、因为有朋友与看守所的吴所长关系近,吴所长就想安排他当号里的学习组长。但洪太生没有干,理由就是自己年龄大了、没有魄力管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也不想费心劳神。因此洪太生每天就看看书、也不用干活。 洪太生一来号里,陈章华知道他是一个经济犯、就邀请洪太生一起吃喝。后来、唐永强转来了,陈章华问清了唐永强的情况后、就又拉唐永强与他们一起吃喝,出钱买加菜。大部分是洪太生出、再其次是唐永强出一些,陈章华偶尔自己也加一两个菜。 洪太生的概念就是同他一起吃点、喝点、没有关系,花点小钱对他来讲也不是问题。唐永强则是一个等死的人,对钱更不在乎。有着丰富阅历的陈章华,因此就同他们一起混吃混喝。陈章华为人老练、精明,无论是对洪太生还是唐永强、平时都很客气、到位。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洪太生问我,怎么安排做轮值员都不干、是不是想干学习组长? 我不想撒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老练的洪太生也不点破,只是说、这边做学习组长、比那边更难。正因为难、所以也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可以培养自己在复杂的环境中的应变、处事能力,可以摸索出来管理经验…… 从洪太生的话语中,我知道他是很赞同我做学习组长的。 唐永强待洪太生讲完后,也讲了一翻话,也是暗示我、有机会当学习组长就不要放过。 听他们俩人说了好一阵,我就问是不是在这号里当学习组长太麻烦? 洪太生说,只要摸清楚了规律、干什么事都不麻烦。 三个人聊到吃中饭,我才扶着唐永强进号吃饭。 吃过中午饭,午睡时、我见大多数人都睡了,只要二狗子、小六子等五六个人还没有睡,在干活。 我就问陈章华,他们都睡了、任务能完成吗? 陈章华说,任务其实不太高,一般人都能完成。讲完这话、陈章华指了一下二狗子他们几个,又说,其实那几个做事的人中间还有几个能够完成任务的,只是他们对他陈章华有看法、有对抗情绪,故意拖、故意磨、不愿完成任务而已。 我不太相信地问:“这个完成任务、对他们本人有好处,能拿到奖励、为什么不完成?不能完成任务对你陈章华没有任何直接影响,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 陈章华听我这么问,就摇了摇头、说,这是一个人的心态问题。因为看守所讲过、当学习组长能够带领自己管理的号里、将劳动任务完成得好的、看守所将为学习组长出具主功证明。有的人为了不让学习组长立功,故意拖后腿、偏偏就不完成任务,以达到学习组长无法立功的条件。 我听陈章华这么一讲,依旧不是很明白、就说,你立功对他们没有负面影响、不损害他们的利益…… 陈章华打断我的话、插话说,有的人就是不能让别人得优惠。他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也不想让别人得到,他就是不愿意别人比他好。其实他陈章华很清楚,要想得到看守所给学习组长在开庭时出具一份立功证明,事实上是很难的。并不是看守所承诺的那样,谁能带领号里将劳动生产搞好、看守所就会为谁报立功。如果真是这样,每个号的学习组长都会拼命地争取,用尽各种手段去让号里的人完成任务。有些阅历的人都清楚当前的社会规矩,要么有钱、要么有关系。这里更加明显,这个立功的条件不是每个当学习组长都可以享受得到的人;能享受到的只有极少数的人。因为看守所有二十多个号,看守所不可能为这二十多个号的学习组长、每人出具一份立功证明。 我点点头,心里也很清楚。但我嘴上仍然说:“这立功的名额很少,你可以将自己号的劳动任务、想办法完成到最好……” 陈章华拍了我一下、讲,完成得再好也没有用,他没有那么好的背景、也没有那么强的经济势力,所以他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来管自己、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他才当学习组长的,所以他对号里的生产劳动也不是很热心,只是敷衍了事。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无论他将号里的生产劳动抓得再好,立功的事是与他无缘的,所以陈章华也就不怎么逼号里的人去完成任务、只是象征性的管管而已。 听陈章华这么明确地一讲,我突然好像明白罗教为什么要我来二号、为什么要让我当学习组长、为什么要调走陈章华一些事了。 想明白了这些,我也知道王道德之所以逼同改的原因。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争议 晚上收货时,我发现整个号就一个人完成了任务,其他的人都没有完成。 我小声地问二狗子,怎么就做这么少? 二狗子冷笑了一声,小声地说了句:“等待时间过,过一天少了一天。” 我看了看一副玩世不恭的二狗子,点点头、然后说:“如果能完成、就完成,何必让别人来找麻烦。你也太少了点,你看别人做多少?”说完、我将计数的本子往二狗子面前一递,让他看。 二狗子用手一推登记本,看都不看一眼、说:“不关我的事,看守所想挣钱、那是看守所干警的事,与我二狗子半点关系也没有。” 听了二狗子的话,我想这里很多人都应该是这种态度、观念,但我嘴上还是说:“你不完成任务,陈章华他找你麻烦。比如昨天,他就惩罚了你。” 二狗子嘻嘻一笑,淡淡地说道:“他越是找我麻烦,我就越不完成任务。那么多人没有完成任务,他就找我与小六子、他是同我们过不去。所以、我今天就比昨天更少,看他能吃了我不成……” 二狗子还想说,我打断他的话、说:“何必这样!你是自己没有尽力,如果你尽了力、他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二狗子冒了一句:“你懂个什么。刚来一天,你以后会懂的、走开。” 听二狗子说让我“走开”,我一时怔着了。我嘟了一句:“我好意劝劝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识抬举。” 说完话、我刚迈开一只脚想离开,冷不防二狗子伸手就推了我猛地一掌。一下将抬起一只脚、准备走的我、推了两个踉跄,我连忙伸手扶墙。还没有站稳,二狗子瞪着眼吼道:“新腿子、仗着有点关系、啰啰嗦嗦的,你拳头硬是吗?老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昨天就应该好好教训你的,没有一点规矩了。” 我一听、更来气了,也吼道:“你什么东西,什么新腿子。就只要叫这一次,下次再这么叫、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站在铺上的徐昌讲了句:“新来的就是新腿子,你能打赢一个、还能打倒十个。” 徐昌话一完、又有一个说:“我们这个号、越来越没有一点规矩了。” 我刚想反驳,二狗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吼道:“老子就叫你新腿子,你能吃了老子不成?” “有胆量、有气魄,不愧是老腿子。”雪轩怪声怪调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完还冷笑了一声。 我也用手一指二狗子,吼道:“你叫别人、我不管,但千万不要叫我,我已来看守所快二个多月了。” 柱子一下站了起来、吼道:“你小子太猖狂了。昨天老子输了,今天就想好好再打一场。” “打、打,再打、柱哥。”一连有那么两、三个声音。 我看了看几个喊“打、打”的人一眼,刚想开口、陈章华走过来吼道:“打、打、打什么打。有本事的自己动手、不要怂恿别人。唯恐天下不乱!别人打伤了、你们看热闹,居心何在?柱子、不要乱来,让别人看笑话,吃亏的是你自己啊。”说完、陈章华走到了柱子身边。 柱子昂起头、咬牙切齿地说:“昨天、我确实输了。今天、再打。要再打输了的话、我柱子才真正佩服。”柱子话一完、“哈哈”地笑了几声。 笑声过后,又响起了几声:“对、打。” “好好打一场,柱哥一定会赢。” “柱哥的拳头好硬,昨天是大意了……” 我正想开口说话,铁门被踢得一声脆响。大家忙朝铁门前望,只见罗教站在门口。 几个人争先恐后地挤向铁门。一个说:“报告罗教,昨天新来的不愿干轮值员、我干。我可以干好。” “罗教、我来干轮值员,我保证死脑壳没有一点问题……” 罗教一声吼:“吵什么、争什么,看守所的事、是由我主管、还是由你们主管。陈章华、怎么回事?” 陈章华将几个靠铁门的人一拉、一推后,站到铁门前,就将我不愿意送死脑壳上厕所的事、对罗教说了一遍。然后、用手指着我讲,新来的这个浩云说他什么也不干,只看书。 陈章华一说完,旁边几个人也连忙附和着说:“对、对,他确实说过、他什么也不愿干、只看书。” 罗教吼道:“老子是问陈章华、不是问你们,多嘴、多舌干什么。陈章华、你出来一下。”说完、罗教打开铁门、将陈章华带走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罗教的良苦用心 陈章华一走,唐永强对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唐永强说,我不该自己提出不干轮值员的。这下陈章华去了罗教办公室、肯定会建议将你下了,然后提一个与他关系好的人来干。说完、唐永强对雪轩努了努嘴。 我问:“陈章华与雪轩的关系不是不太好吗?昨天陈章华还打了雪轩一巴掌。” 唐永强则告诉我,陈章华与雪轩的关系可以。只是雪轩太奸猾,很多人都看不上他。他表面看上去与陈章华关系不怎么样,其实除了没有与陈章华一起吃喝外,雪轩每个月都给陈章华买一两条烟的。雪轩这类人是软骨头、老油子,怕打、又想干轮值员,甚至想与陈章华、洪太生一起吃喝。是洪太生与唐永强一起极力反对,所以雪轩才没有能够同他们一起吃喝的。唐永强说,我不干轮值员了、这下就是给了雪轩一个机会,也给了陈章华一个机会。 我正与唐永强聊着,罗教送陈章华进来了。 待陈章华一进来,罗教就叫我、让我同他一起去他的办公室。 我一到罗教办公室,罗教就问我对号里的情况、了解得怎么样了? 我回答罗教,大致了解了一些。 罗教说不行,必须尽快了解、摸透,马上适应,必须当学习组长。只有当好学习组长、管好了号里的生产学习,他才好为我开庭时出具主功证明。 罗教最后讲了他的底线,生产方面只要我不将号里弄到最差、保持中等水平,就可以了。看好两个死刑犯不自杀,打打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罗教的意思就是我必须当号长,采取措施、维护好监管安全,不发生重大事故,生产能够过得去、保持一般水平,他就可以为我出具立功申请书。申请书上面要有吴所长签字、并还要三个干警同意、才有效。到开庭时汇报给法院。如果号里发生了重大事故、号里的生产任务又一塌糊涂,就算他有心帮我、他能为我写申请书,吴所长他们也不会同意签字的。 罗教将所有的厉害关系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并将他与吴所长之间的工作关系也说了。罗教说吴所长是负责整个看守所的全面工作的,他罗教则是负责整个号里的监管安全的。在看守所虽然他罗教的资格与吴所长是一样的,但毕竟所长是头号人物,所以罗教在一些方面还是要经过吴所长同意认可才生效的。 罗教希望我理解他的一翻良苦用心,他是不愿与吴所长发生正面冲突的。 罗教讲了一翻后,问我明白不?我回答明白了。罗教就说要我尽快适应,我答应好后,罗教才送我进号。 在路过一号时,只见一个脸色惨白的戴有脚镣手铐、面容姣好、三十来岁的女人、在铁门前哼着那首《纤夫的爱》。我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回到号里,只见二狗子、小六子等五个人在面壁。 罗教问陈章华:“怎么搞的,有那么多人没有完成任务?” 陈章华说是的。 罗教就说:“这样子的惩罚太轻了,你们号的生产任务是搞不上去的。”罗教要陈章华对完不成任务的人加大惩罚力度,把劳动任务完成好、搞上去。 陈章华答应好的,然后问罗教:“罗教、这个浩云还干轮值员吗?” 罗教回答:“还让他干两天。刚才我做了他的工作,他答应好好干,如果干不好、再下了。你重新安排一个、就好。”罗教说完就走了。 罗教一走、陈章华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看了看雪轩。雪轩点点头、回以一笑。 我因为唐永强的提醒,看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暗示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诱之以利 陈章华对雪轩暗示后,对我说:“你要好好干,明天学会照顾死脑壳。刚才罗教说了,你不好好干、到时……” 我打断陈章华的话、说:“我照顾唐永强就可以、别人我不会管的。” 陈章华一下冲了起来、吼道:“那怎么可以,现在号里是两个死脑壳、是你们四个轮值员负责……” 陈章华的话还没有完,石保开口了、说:“他只照顾唐永强,那我们四个人就分开、两个人照看一个好了。” 石保话一完,简浩马上说:“他不愿意送人上厕所、你同他一起,我同徐昌一起、你乐意吗?” 徐昌接着说:“四个人抓阄、两个人一组……” 陈章华不待徐昌的话说完、就吼道:“这里是你们四个人说了算、还是我陈章华说了算?”说完、陈章华扫了我们四个人一眼,随后、接着说道:“还是四个人一起照看两个死脑壳。你浩云要遵守规矩,以前他们四个人照看得好好的。你一来就这不想干、那个不想干的……” 汤有年一下冲到陈章华面前,打断陈章华的话、说:“他不想干、还是我干好了,我与他们配合得好。” 陈章华呸了汤有年一口,吼道:“刚才罗教说了,让他再干两天、如果不行就下了他。到时,我再看看谁合适。” 汤有年嬉皮笑脸地说:“陈哥、我干吧、我肯定比别人干得好。” 小六子接过话、说:“这种事、谁干不好,只有你能干好、只有你能。” 汤有年反驳道:“你自己的劳动任务都完成不了,天天挨惩罚的人、还能干轮值员。” 小六子吼道:“你龟儿子、狗嘴里放狗屁。” 两人你来我往地吵了起来。 陈章华一个箭步冲到小六子的跟前,快速地抽了小六子两个嘴巴,盯着用手捂着脸的小六子、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吼道:“杂种、干活不卖力、天天欠任务,欠揍。就凭你也想干轮值员,呸、等下次蹲牢好了。” 说完、陈章华一跳上铺,然后指着汤有年骂道:“你杂种、这两天超一些生产任务、老子还考虑你一下。谁这两天超任务多的,我向罗教推荐他。” “真的?” “真的、说话算数?” 几个人同时说道。 陈章华手一罢、一扬,说:“老子说话算话。” 不少声音答应,“好、好的、这样才公平……” 陈章华笑了笑,用手指着我说:“我是看得起你的,你自己不珍惜、不要怪我。” 我淡淡一笑、说:“你看好了,走着瞧。” 说完、我走到石保面前,丢了一支烟给他、说:“你愿意同我一起照看唐永强不?” 石保接过烟、点点头说:“愿意的。刚来都这样、慢慢习惯的。” 我点点头,说:“谢谢你看得起我,我们以后走着瞧。”说完后、我对着徐昌讲:“你只不过是那天让我同你一起去服侍小罗时、我没有答应你,你认为丢了面子,以后、我会让你丢更多面子。” 徐昌很不服气,回驳我:“你不要仗着有点关系、就猖狂,老子不会怕你的。” 我凑上徐昌、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句:“我不仗着任何人,就凭自己的拳头说话。” 徐昌狠狠地瞪着我、我也睁大眼睛瞪着他,两人僵持着。 徐昌旁边的石保站起来、对我先笑了笑后、走下来拉了我一下,说:“浩哥、到前面去聊聊。” 两人一到前面,石保就对我说,让我不要树敌太多、这样不好。我虽然有干警罩着,但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我告诉石保,我就这个性,谁不服我、我就用拳头打服他。 石保连忙说,不行的。毕竟刚来,昨天在我与柱子打斗时、就有很多人想一哄而上、来打我的。好在有陈章华、用眼神制止了。今天早上倒马桶的人、小毛文准备叫我倒马桶时,也是陈章华不让小毛文叫你。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细微之处、观察其人 我就问石保,我应该感谢陈章华吗? 石保说,不用感谢陈章华。陈章华比他还慢到这个号,以前两人一直在那边的九号。在那边也是石保先进号,两人一起相处了六个月了,他太了解陈章华。陈章华这种人表面上看、是为人不错的,但内心狡诈、是个大滑头。接着、石保就分析着说,如果我昨天来时、没有带烟,光是刘干警打个招呼,那么在我与柱子打架时、他陈章华就会帮柱子,因为陈章华一直在利用柱子、这个没有心眼的人。昨天、陈章华之所以阻止其他想帮柱子的人、就是因为我带有烟,说明我有一定的经济势力、而且又有刘干警打了招呼,所以陈章华用眼神阻止了其他想群殴我的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柱子是这个号里拳头最硬的家伙、人又直率,在号里、往往因为陈章华的一些不公平行为而公开指责陈章华。陈章华其实早就对柱子不满,但苦于打不过柱子,所以、昨天陈章华在柱子与我打斗之前,其实是一直在用眼神怂恿柱子与我开战。陈章华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用我打击柱子在号里的嚣张,二是用柱子来镇压我这个新来的。无论谁赢、对他都有利。 石保说道这里,我有点不相信地问:“陈章华这么有心计?” 石保点点头,“他是一个太有心计的人,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细微之处、观察其人!所以我劝你刚来,不可仗着拳头硬、树敌太多。当心陈章华组织人对你群殴,后果不堪设想。”石保讲到这儿,说、如果我不相信他的话、就让我去问洪太生。他自己之所以对我讲这些,是因为看我太年轻…… 听完了石保的一翻话,我想了一下、很有道理。两人又扯聊了一些别的事情。 从和石保的聊天中,我知道石保是一个手艺人。十几岁就开始跟人学徒,学过几年后,因为手艺好、经常被人请去帮别人干装修,也挣了一些钱,二十六岁时就已在附近有了一些名气、娶了一个老婆。 老婆经常偷偷地用石保挣的钱、资助他娘家的一个哥哥与弟弟。石保其实很清楚、但一直装糊涂,怕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正因为石保的装糊涂、石保的老婆越来越放肆。他那个喜欢赌博的哥哥也无所顾忌,经常会来找妹妹要点钱。石保的老婆念及亲情,也是有求必应。 石保老婆的哥哥在赌博时输红了眼,居然将自己与弟弟一起的房子给抵押了、找放高利贷的人贷了钱,继续赌博想翻本。但天公不作美,上天不给他机会,贷的高利贷一去不归、输了个精光。输了钱的他、马上跑去找妹妹要钱。 石保老婆当时给了一点小钱给自己哥哥,没有想到当哥的不自重,既然狮子大开口、要妹妹出钱将房子给他赎回来。石保老婆一听,马上说自己没有那么多钱,家中的存钱都是石保自己保管的。 一个要、一个说没有,两兄妹最后居然吵了起来。后来居然发展到了、做哥哥的竟然动手打自己的妹妹,。 好在石保平时乐于助人,左邻右舍忙来帮忙开脱,才将在狠打自己妹妹的哥哥拉开。 石保回家后,听左右邻居说起这件事,非常气愤。第二天找到妻哥质问,两人一来二往地打了起来。在打斗中、石保打不过妻子的哥哥。在自己压着挨打时,石保用一把随身用的刮刀、捅了妻哥的肚子一下。 就这一下、捅出了石保三年刑。石保已判了一个星期了,很快将会被送往监狱。 石保的老婆听人说、三年之下的可以留所服刑。留所服刑离家近,减刑又快。所以石保的老婆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左托人、右托人地在跑门路,想找上罗教与吴所长的关系、争取留所服刑。 说到这里、石保叹息了一声,随后说了一句:“这个世界就是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弄得老婆到处求人;儿子、女儿没有爸爸……” 我拍了拍石保的肩,说:“好好改造、争取早一点出去,出去后、再弥补他们吧。”说完后、我就开了一支烟给他。走进号里、上了铺,坐到了唐永强旁边。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提监审 唐永强问我,刚才同石保聊什么、聊了那么久。 我就将刚才与石保聊的内容告诉了唐永强。 唐永强听了后,对我说、要多与人交流、沟通,可以在与别人的沟通中领悟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得到一些启发。唐永强告诉我,柱子那个人是一个没有心眼、率真的人,应该交成朋友、不应该当做敌人。 我笑了一下、对唐永强讲,我不想将柱子当成敌人,只是柱子自己要撞上来而已。 唐永强也笑了一下、说,昨天我与柱子开战时,他本来是想阻止我的。但一想到我的性格与拳头、就没有开口阻止了。因为柱子是这号里拳头最硬的,打倒柱子、其他人以后就不敢挑战我,给了他们一种威慑。在这里还有一段时间,不做老大、也不能让人欺负,否则日子也一天又一天地难过下去。这种地方是有些无奈与被迫的,生存、都是为了生存。 唐永强两眼放着一种绿绿地光芒,身子也在颤抖。 我知道他内心、此时应该十分激动,双手连忙分别紧紧地抓着他那双戴铐的手。 一时无语的两人、四只手连搭在一起,我明显地感觉到唐永强的手越来越抖,不知此刻他是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此刻他是由于激动、还是内心有一种恐惧? 我伸出一只手搭在唐永强的肩上、重重地压着。 他突然像一个小孩似地靠上了我的肩头。 我紧紧地搂着他发抖的肩,感到一种莫名无助。 过了好一阵,他才平静了下来。我将唐永强放下,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孔,我知道他没有睡,他闭着的眼只是一种睡的姿态。 待唐永强躺好后,我叹息了一声、紧挨着他也躺下了。 第二天、十点多钟,何干警来了。何干警提了徐昌,说是提监审。 徐昌随何干警走后,我问洪太生、什么是提监审? 洪太生笑着说:“你来看守所这么久了、怎么连提监审都不知道呢?提监审就是看守所的干警、询问号子里的情况。看守所提监审是为了及时了解每一个号的动态,及时掌握一些号里的情报,将一切可能发生的问题、及早处理,将隐患消除在萌芽时期。”洪太生说完后,反问:“难道来看守所这么久了,现在才知道?” 我回答、说:“第一次听说提监审。” 洪太生说,这种事是经常性的。是看守所掌握号里情况的一种方式、手段,以前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而已。 唐永强待洪太生说完后,补充道:“号里的一举一动、每个人的为人处事,看守所的干警都非常清楚。包括一些同犯之间的交流与行为……这些就是看守所干警通过提监审掌握的。” 唐永强说这个事,就是要我以后在说话时注意。特别是有关扯到干警身上的事,千万不要攻击干警。如果有这种言行,号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通过提监审或者打小报的形式、报告给有关干警。有关干警知道后就会采取措施…… 洪太生接过唐永强的话、告诉我,说说别的干警无所谓,在谈到对自己打招呼的干警、切不可乱讲。否则关心你的干警会产生反感,不光以后不会罩着你、反而会给你穿小鞋,那时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洪太生接着讲了一个故事。 以前有一个人关在这里,他家里的人为关心他、怕他在这里受委屈,就找了一个干警罩着他。干警对他确实挺关心的。可是这小子因为有干警罩着,经常找这名干警要这要那。并时常在同改面前显摆、吹嘘自己家中的人给了该干警什么、什么好处。后来号里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通过提监审、将这小子在号里与同犯之间一些吹嘘显摆的事告诉了该干警。该干警十分恼火,以后不光不罩着他、还经常为难他。 我不相信地问:“干警都得过他的好处了,怎么好再为难他呢?” 洪太生打了一个比喻给我听,大意就是:假如现在刘干警是我家中找过的人,刘干警经常罩着我。但我一旦带给了刘干警不利因素,刘干警恼羞成怒,那么刘干警不会直接动手整我,但刘干警会通过何干警或者李干警来为难我…… 我越听越心惊,想想、这太可怕了。好在自己没有同别人提过罗教在罩着我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自我保护意识 大约过不到十五分钟,何干警将徐昌送进号来了、又提走了石保。也只提出了十多分钟后,石保也进来了。 石保一进来,就直丢眼神给我。 我刚想起来、走向石保,陈章华开口了。陈章华让石保与徐昌到他面前,问他们俩是谁提监审? 两个人都回答是罗教。 陈章华听了后、又问,是不是关于唐永强与四川小罗的事? 徐昌回答:罗教问了问了一些他们俩的情况,也问了别人。 陈章华就追问,罗教还问了谁?快说明白。 徐昌讲,还问了浩云、到这号后的一些事情。他都照事实说了个清楚,即没有故意说坏话、也没有讲好话,实实在在按事实说的。 陈章华又问石保。石保说,罗教只问了他关于轮值两个死脑壳的事。问了两个死脑壳的详细情况后,没有问其他人。 陈章华点点头、然后手一挥,徐昌、石保走了。 石保走后一阵,我也假装去上厕所、走向风坪。在风坪我看了一下石保,石保用眼神示意我走近。 我走进后,石保小声地问我,我与罗教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不知道,不过罗教很关心我。 石保笑了一下、说:“你应该知道你与罗教是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不相信别人而不愿吐露而已。”石保说完后、又讲,他表示理解。人人都有保护自我的意识,更何况在这里、更加要加强这种意识,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栽跟头、吃苦头,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完话的石保见我不住地点头,笑了笑、说:“徐昌可能对罗教说了什么对你不利的话,不然罗教也不会那么详细地问我。” 我问石保:“你估计徐昌会讲我什么不利的话?” 石保说:“刚才罗教向我问你的事,问得很仔细。主要问你在这号里有没有提过他什么?我回答罗教说、浩云没有提您。但罗教好像不太相信,反复就此问了三次,所以我估计、应该是徐昌讲了、你在号里说了罗教什么。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号里提起、有罗教罩着你,当心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陷害你。” 我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从自己进这号以来,除了我、就只有徐昌、石保、陈章华出过铁门。如果有人同罗教讲过自己什么的话,应该是徐昌了。 石保见我一副沉思的样子,就用手碰了我一下、诡异地说:“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应该马上要升了。” 我不解地问:“升什么、升?” 石保笑嘻嘻地说:“在这里还能升什么,升做所长吗、这有可能吗?当然只能是升号长。你以后当了号长,要关照我。” 我推了他一下、说:“号长有什么好的,你自己为人不错、别人还能拿你怎么样不成?” 石保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在这里有时候真的很无奈,不是说为人可以、别人就不会为难你。相反、在这里的人认为你为人可以、是一种懦弱,他偏偏就欺负你、只有钱才好解决问题。” 我淡然一笑、也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接过他的话、说:“别人又不找你要钱,你不主动送给别人、别人还抢你的不成?” 石保深深地叹息道:“如果我也像你一样年轻、拳头有那么硬,当然没有人找我要钱,别人也不敢为难我。可惜的是、我自己的拳头太不行了,别人当然会找我要钱、而不会找你的。” 我问石保、是谁找他要钱? 石保只摇了摇头,说了句:“当然是号里的人。” 我不相信地问,还有这样的人? 石保再也不吭声了,脸色却非常难看。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 咣、咣、咣,唐永强又出来了。 我连忙走上前说:“你要出来、先叫我好不好。拖着、拖着,当心把脚脱破了皮,这么热的天气会发炎、发肿、流脓的。” 唐永强哈哈一笑,爽朗朗地说:“老子已杀两人、一对狗男女,值了。到时、兄弟给我烧几支烟就行了。” 我扶着唐永强站好后,三个人就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聊得正起劲时、小六子来叫我:“浩哥、罗教找你。” 我对唐永强讲,走、进去。 唐永强则回答我,让我先进去、他同石保等一下再进去。 石保也说,让我先进去,他会扶唐永强进号的。 小六子见我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催促我:“快点,罗教在等着呢。” 我瞪了小六子一眼,才开步向号里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赶走陈章华 我刚到号中间,罗教已开门叫陈章华出门了。 我几步走到门前,罗教一边关门、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刚才去哪里了?” 我不好意思地扯了个慌,很小声地回答:“上厕所。” 罗教关好门后,对我说了句:“等下再找你。”说完、摇了摇手中那一把钥匙,领着陈章华走了。 过了好一阵,罗教来到了铁门前。坐在门前铺上的我立马起来、走到铁门前,罗教一边开门、一边说:“等下。” 开完门后,罗教在铁门前大声喊道:“将陈章华的被子、行李拿出来。” 号里的人一边收拾陈章华的行李、一边嘟嘟:“陈章华去哪里?” “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七手八脚、一下就将陈章华的行李清好了。 二狗子扛着陈章华的行李、走到铁门前、问:“罗教、陈章华去哪里?” 罗教左手一挥、扭头对后面喊了一声:“陈章华、过来拿行李。”然后看了看二狗子,说道:“陈章华管理不行、不适宜当学习组长,调去九监。怎么、你舍不得?” 随着罗教的话,只见脸色不好的陈章华出现在铁门前。原来陈章华早就随罗教来了,只是躲在靠墙的位置,号里看不到而已。现在行李出来、没有办法,只好低着头拿行李。 二狗子哈哈大笑、说:“陈章华、你在这里当学习组长,混吃混喝的。这下去了九号、就是新腿子了。” “这个家伙太坏了,敲诈勒索。”小六子愤愤地说完,呸了在收拾行李的陈章华一口。 洪太生缓缓说道:“陈章华、保重,有缘再聚。” 陈章华提了行李、匆匆走向后面,小六子、二狗子几个经常完不成任务的家伙哈哈大笑。 我顿时觉得这笑声很恐怖、狰狞,人走茶凉、世态炎凉。这个环境的人怎么会这样? 正在铁门前想着,罗教来了。罗教开了铁门,我随着罗教到了他的办公室。 罗教递了一支烟给我后,就开口说:“你到号里已两天了,大致也摸清了情况。我也查了一下,等下我送你到号里、就宣布让你当学习组长。号里的那个雪轩是个聪明人,你同他搞好关系,他歪主意多、可以给你出谋划策的。” 我刚想说:我不要同雪轩搞好关系,我能应付。 罗教挥了一下手、接着说:“你不能推辞了,我以将陈章华调走了,这个学习组长你不干也得干。因为你很可能就要开庭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多……”罗教停顿了一下,说:“反正也快了,你必须好好表现、一定要立功。我也替你安排了一下,那个叫石保的人、我打了招呼,只有那个柱子很可能与你对着干、我将他也调走好了。”罗教说到这儿、笑着点了点头。 我趁罗教在点头、没有开口的机会,立马说了一句:“不用调走柱子了,我对付他绰绰有余,您放心好了。” 罗教一听、笑了一下,问:“你能对付他?” 我头一昂、说:“绝对的、没有半点问题。” 罗教拍了我一下,说:“好、好、有魄力,年轻人、拳头不比他差。如果你同他打、就下狠手,妈的、打残他、看他能怎样,一个穷光蛋而已,那我就不调他了。”罗教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我。 我回答:“不用您操心。” 罗教用手摸了摸、油光发亮的冲头一下,说:“不用我操心最好。对了、你同那个叫戴汉云的在那边关系挺铁的一样?” 我点点头、回答:“对,他怎么样了、走了吗?” 罗教抿嘴一笑,说:“他走到哪里去。像他那种案子、主要没有找中人,找一个队长、顶个啥用,要是找个大胆的局领导、早走了。现在检察院在提神他,下午就会逮捕。” 我心急火燎地插了一句:“将他送我号来。” 罗教点点头、说:“好的。这样、下午我领他从你们号走时,你就叫我、也叫他。你问我送他去几号,我就随便说个号。你则求我将他送你们号、我却不同意。在你一再恳求下,我就再将他送你号,这样、他既感激你,也会感激我。”罗教一边说、一边在会心地笑。 罗教笑了一下,又对我讲,一定要掌控好号里。有什么情况、及时向他反应。 我答应好后,罗教才心满意足地送我进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再做老大 罗教待我一进号,就大声吼道:“过来、统统过来,停下手中的活、给老子滚过来。”喊完后,罗教让我去风坪看看、有没有人在上厕所。 我几步走到风坪看了一下、没有人,就又匆匆跑进号里。罗教问我厕所里还有没有人?我说没有。 随后、罗教狠狠地踢了铁门一下,铁门“咣”地一声响。待铁门响过后,罗教用手摸了一下头发、呸了一口痰,大声吼道:“你们号的陈章华被调去了九号,为什么调走他?因为他的管理能力不行,生产没有抓好。我们干警一直对他的工作不满意,早就想调走他、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来。”讲到这里,罗教用手指了我一下、继续说:“现在浩云来了,他是一个大学生、有管理能力,拳头也比陈章华强。我希望大家配合他,服从他的安排,任何人都不要唱反调。谁敢同他唱反调、就是同我罗某人唱反调,就是反对吴所长、就是对抗政府。因为浩云是代表看守所来代管你们,无论他干什么、看守所里的所有干警都支持他,特别是我罗教导员支持他,所以、大家要服从他。”罗教说完、停顿了一下,问:“听清楚没有?” 有几个人回答:“听清楚了。” 罗教吼道:“妈的、声音太小了,老子再问一次,听清楚没有?” 二狗子、小六子、石保、唐永强几个人大声喊道:“听清楚了。” 他们几个的大声音、再加上洪太生等几个小声音,回答的声音、感觉有蛮大。 罗教左侧了一下头、右侧了一下,看了看号里的人、说:“好像还有几个人没有吭声一样、刚才。” 我连忙说:“都出声了,只是有几个声音小一点、有几个人大一点而已。” 罗教听了、满意地一笑,然后对我说:“你反正年轻、从小练武、拳头硬,以后哪个不听你安排、不服从你的,你就揍。揍出事来、由我罗教负责、由吴所长负责、由看守所负责。你要维护好号里的秩序,将劳动积极性调动起来,完成好任务、多拿奖励,解决号里那些家中没有钱、穷光蛋的抽烟问题,为他们谋福利。” 罗教说完后,问我有没有信心管好这个号? 我回答、有信心。 罗教点了点头、说:“那好、以后就看你的了。”罗教说完、瞪了号里一眼,慢慢地离开了。 待罗教一走,我就摸出烟来开。开到汤有年时,汤有年笑容可掬地一边接烟、一边说:“哥、我做过轮值员有经验,现在你当了学习组长,以后还让我干轮值员好吗?” 汤有年旁边的二狗子立马反对,说:“做个轮值员要什么经验,这么简单的事、别人也能干,你能干的、我二狗子也能干,甚至比你干得更好。” 汤有年哼了一声,说:“我有经验、总比你这个没有经验的强些。” 雪轩开口、回答汤有年:“这种事、还要什么经验,三岁小孩都会的。做轮值员又不是搞科研……” 我心里厌恶雪轩,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争什么,我心中有数,等下我会安排的。” 我走到柱子面前、递上一支烟。 柱子头都不抬,他旁边的徐昌马上碰了一下他、说:“浩哥、新学习组长开烟你都不接,太不给浩哥面子了吧。” 雪轩怪声怪调地走过来,说:“哈、好大架,明摆着不给浩哥面子吗?” 我瞪了雪轩一眼,拍了柱子的肩一下、缓缓地说:“男人是打架的,打了就打了,不服、有机会再打。过了的事、就过了。如果谁他妈、这点小事还放在心中耿耿于怀、还记恨的话,那么、这种人也不算男人了。柱子、给我个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接我的烟,不守道规吧。” 柱子抬起头、看了看我递到了他嘴边的烟,伸手慢慢拿了。 看柱子接过烟后,我又开躺在铺上的唐永强与四川小罗。唐永强极其开心地早早伸手了,我将烟递给他后,最后开的是洪太生。 洪太生接过烟后、说了句:“万事开头难。这个世界没有干不好的事!只要肯开动脑子,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说了声谢谢! 随后、我站起来、双手一拍,问道:“还有那位兄弟、刚才没有开到烟吗?” 几个人回答:“开了、都开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打破规矩 我看了看后,请大家坐到一块。大家一下坐了拢来,只有柱子还一个人坐在原地、没有动。 我头一点、大声地说:“既然大家在一起、也是一种缘份,虽然这种缘份不太怎么好、但我还是珍惜。来了两天,可能由于性格的差异与社会阅历的不足、在为人处事上、很可能在无意之中得罪了大家,请大家理解、原谅。既然看守所干警让我来当学习组长,我就尽量当好。如何以后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大家可以当面提,但千万不要在背后说什么,在背后说的一切、我都将视你为放屁。什么事当面说、是正理,不管对错我都听。对于喜欢在背后说人长短的那类人,我从内心中讨厌、反感……” 说了一大通场面上的话后,接着说:“通过两天的观察,以及与同改的沟通,我将对轮值与生产任务做了一下小的调整。” 几个人一听我说调整,立马有人问:“每天的任务调到多少?” “怎么调整?轮值员究竟让谁干?”…… 我双手一拍、说:“轮值员三个不动、只需加一个。” “加我、加我。” “加谁、我可以……” 几个人吵吵嚷嚷的、连忙要我加他们自己。 我连忙猛击两下手掌、说:“暂时只加柱子。” 大家一听我说只加柱子,立马有人不太相信的问:“只加柱子?真的是柱子吗?” 我大声说:“以前的三个轮值员、我认为还不错,没有必要换了。现在只加柱子。” 小六子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柱子一下、说:“真的只加他?” 二狗子也站起来、说:“加他?没有听错吧我。” 我吼道:“这里就一个柱子,我说了柱子就是柱子。以后你们四个人每天每人做一百个纸盒……” 徐昌立马打断我想往下说的话、抢着说:“一直以来、干轮值员的都不需要做事。你当了学习组长,我们就要做事了?” 我想反驳,雪轩立马接口了:“我干轮值员、一天做一百五十个。” 二狗子抢过话,说:“老子干轮值员、一天两百个。” “老子干轮值员、一天……”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争夺着做轮值员的名额,价码也在慢慢地往上加。 我立刻大声说:“大家不要争了,我说了算、做轮值员的每人每天做一百个纸盒。不愿干的、站出来,我立马换人。”说完后,我扭头看了他们四个人一眼。没有人吭声。 我又大声说:“今天的任务大家抓紧完成,第一天、我不想动粗,希望给我面子的兄弟努力。不给我面子的请便好了,现在你就可以玩。今天你不给我面子,我以后也不会给你面子。大家干活吧,各司其责。”说完后,我坐到了唐永强身边。 唐永强碰了我一下,笑了笑、说了句:“可以的兄弟。” 我打了他一拳,回道:“哥是汉子、弟怎么能是狗熊呢?” 唐永强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号里的人将目光一齐投向他。 我连忙用手摇了摇他的肩膀。 唐永强说了句:“妈的、有你这么个兄弟、怎么不旱认识真痛快。”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骂道:“神经病发了是不是?”说完、抽了两支烟点上,往他嘴里塞上一支。然后走到洪太生旁边、也给了他一支。 洪太生一笑,接过烟、打趣道:“堂堂学习组长开烟了。” 我轻轻地推了他一掌,笑着说:“老东西、为老不尊吗?” 洪太生将书一扔,说:“这里有什么老、小之分,都是兄弟也。” “您是前辈、有些……”我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罗教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过来了。 我马上一冲下铺,喊道:“罗教。” 罗教停了一下,侧头问道:“什么事?” 等到罗教问完话时,拿着行李、低着头的戴老板已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暗箱操作 我连忙喊了句:“戴老板。” 戴老板抬头一看,惊讶地说:“你在这。” “是的、我是这号。罗教、请将他放我们号好不好?” 罗教扭头看了看戴老板,戴老板马上满脸笑容地说:“请罗教帮忙,我这有熟人、放我到这号。” 罗教摇摇头说:“不行,正因为你们是熟人、更不能将你放这号,走。” 我马上伸出一只手到铁栅拦外、喊道:“罗教、帮帮忙,就让他进这号吧。” 开了一步的戴老板凑上罗教、小声地说:“罗教、关照一下、方便一下。” 罗教瞄了瞄号里,问了句:“你们号有多少人?” “十四个人,人少得很。”我匆促地回答。 罗教望了一眼,说:“不止十四个吧,送他去九号、你们号应该有十五个人。” 我连忙喊:“罗教、真只有十四个,不信你问号里的人。” 罗教扬了扬手、说:“不行,我已经填好了号子、难改。” 我双手摇了摇铁栅拦、用哀求的声音说:“麻烦您罗教、帮忙改一下,这号真只有十四个人。” 罗教走近了铁门一步,看了看后、又退了一步,说:“不行,你们号不止十四个人。你居然敢骗我、小家伙、欠收拾。” 我猛地一摇铁门,喊道:“罗教、帮一下忙,我不会忘记的。” 戴老板紧接着说:“罗教、帮一下、我有数的。” 罗教抬起的脚、停了下来,对我说:“小家伙、等下我去查登记薄,要是发现你骗了我、我就狠狠收拾你。” “我怎么敢骗您,真的只有十四个人。罗教、帮帮忙,将他改一下号、放我们号里,求您啦、求您啦……” 罗教走近铁门,一边开门、一边说:“千万不要骗我,骗我的人没有好果子吃的。滚、滚进去。” 戴老板立马提着行李袋、一冲进了号。扭转身子对罗教再三地表示感谢。 罗教一边关铁门、一边说:“我马上去查,如果你小子骗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罗教头也不抬的走了。 看到罗教走了,我单手一伸、搭在了戴老板的肩上。戴老板也将双手一伸、搭到了我的肩头,两人会心地笑了。 唐永强叫了声:“戴老板好呀。” 戴老板一侧头、看了看、说:“唐永强也在这。” 我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然后问:“带烟没有?有的话、给弟兄们开支烟吧。” 戴老板连说:“有、有、有几条,你还有没有?” 我说有。 戴老板从行李袋中拿出一条烟开了,一甩手、就丢给唐永强一包,唐永强说了句“谢谢。” 戴老板又将一包烟往我面前一递,我一手接过后、对洪太生一扔。 洪太生问:“干什么?” 我点了点头,说:“我大哥、戴汉云给你的。” 戴老板连忙接过话说:“不相识、以后请多关照,小弟戴汉云。” 洪太生一下站了起来,笑了笑、说:“太客气了,浩云的十大哥、也是我大哥,一家人、一家人。” 戴老板也笑了起来,随后又摸了一包烟给我。我往口袋里一塞后,说道:“各位兄弟,我的结拜大哥、戴汉云、开烟了,大家给个面子、停一下,抽根烟爽爽。” 立马有人回应:“抽根烟、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休息休息……” 待戴老板甩完烟后,我伸手往他肩上一放、一用力、说:“走、他们忙,我们俩到外面去聊。” 两人一到外面,我就问:“你不是特地从广东接回来吗?能从广东弄回来,还不能从这里出去?” 戴老板哭丧着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都怪运作失误,找错了人。早知这样,在广东找人可能早就出去了……” 从戴老板的口述中、我知道了,当初戴老板在广东被抓时,办案的人就曾直接同戴老板讲过、一百二十万现金放人。戴老板马上告知了自己的姐姐,其姐姐认为数目太大,就咨询了几个走得近、在公安线上干公差的朋友。 几个朋友都说,在沿海花的代价太高,他们有办法弄回来,只需要花耗一半的钱就可以销案走人。因此、戴老板的姐姐就给了四十万现金、给几个朋友去弄。 几个朋友在钱的催动之下,办事效率非常高。在收钱后的第七天,就动身到广州、将戴汉云从深圳、罗湖看守所提回来了、自己市看守所。 到了市看守所后,其姐姐找几个朋友催促多次,几个朋友一时说在疏通、一时说要找某某主管领导。弄得戴老板的姐姐花的钱是越来越多。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早几天戴汉云的姐姐还问过一个朋友,朋友回答快了,只要领导签字、马上就可以走人。可是到了昨天,朋友却来看守所告诉戴汉云,公安局以压不住了、知道戴汉云案子的人太多了,检察院已介入。没有办法、只能将案子移交检察院,到时、再到检察院找人疏通…… 我望着一脸无奈的戴老板,安慰他说,花点钱在检察院弄也一样。 戴老板苦笑着讲,在公安局都没有弄出去,到了检察院逮捕了、就更难了。因为知道的人又多了一层,都怪没有找中人。 我听他说到这里,想起了罗教说过的,戴老板确实没有找对人。只好说:“到检察院找一个说得起话、能当家做主的人不就成了。现在你在这儿也没有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戴老板打断我的话,说:“还有什么好观的,我是肯定要判刑了的。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法院,最后孤注一掷、花钱到法院、争取轻判。但是希望渺小、几率太低,关键要找对人……” 我不想他一味地想这个案子,就岔开话题、问:“这两天、那边有没有放人?” 戴老板摇了摇头。 我又接着问:“王道德情况怎么样?” 戴老板一听王道德、立马接口说:“那个畜生真心黑。一来就与我们一起吃喝的、居然打主意打到了老子的身上,敲诈了我四条烟。” 我没好气地回答:“都是你自己找上去的,就是因为你、杨老头那样的人怂恿了他的贪心。” 戴老板摇了一下头、说:“你真是看不透,如果我不给烟他、他不会放过我的。” 我一听、问道:“他怎么就好意思开口同你说,你又怎么给他的,我在那边就问过你了、你一直含含糊糊没有说清楚,不相信我。” 戴老板脸一沉、推了我一把,说:“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思想的差别,心与心之间有距离。在那边、我之所以不同你说清楚、就是因为太相信你、太了解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同你讲了、王道德为难我的话,你一定会替我出头、与他翻脸。一旦真正动起手来,吃亏的是你。无论是从关系、背景上来讲,还是说拳头与势力,你都比不上他。”说到这里、戴老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俩是不同时代的人,彼此之间有鸿沟,这种鸿沟是心智上的鸿沟。做为年龄上比你大的人,考虑问题要比你成熟,万一真正因为我而起、让你与王道德大打出手,你们俩的个性都好强、都有一种韧性。只要一交手、必定是一场龙争虎斗,谁也不愿服输。你们俩的骨子里都潜藏在一种唯我独尊的意识,必定会搏一个你死我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更何况你们呢?”说到这儿的戴老板拍了我一下,用一种关爱的目光注视着我,又缓缓地说:“我本来是想调离那边六号,远离王道德的。但又不想远离你,我觉得兄弟之间也是一种缘份。所以、我忍受了王道德对我的敲诈勒索。” 听到戴老板说到这儿、我再也压制不住地双手拿着他的手,羞愧地道:“凭你的才智与看守所的关系、要调离一个号是易如反掌的,都是我拖累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戴老板将他的手一甩、脱离出我的手,拍了自己的胸脯一下、吼道:“我姓戴的一日视你为兄弟,那么我将终生视你为兄弟。像你这种人、只要潜心去想、去深思、去投入某一行业,你就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的……” 我打断他的话,也豪气万丈地说:“我将会再度点燃自己心中的信念,埋头自学!” “好、好,我做兄长的将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 两个人聊得正欢,洪太生出来了。洪太生一边向我们走、一边说:“两兄弟聊得挺开心的吗?”洪太生一边说、一边抽口袋里的烟,一到我们面前就递上了烟。 三个人点上烟后,洪太生对我说:“马上要吃饭了,你应该安排几个菜给兄长接风吧!” 我刚要回答,戴老板已抢过话、说:“不行、不行,我刚来、应该由我做老弟的请洪大哥,洪大哥贵庚……” 两人一翻客气,我插不上话,就冒了一句:“你们俩聊、我去订菜。” 洪太生一把拉住我、说菜已经订好了,唯一就是缺一点八加一,对不起戴老弟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密电 戴老板刚想说话,不知何时、巡逻道上来了一个武警,武警低下头、问道:“浩云在你们号吗?别的人都在干活,你们为什么不干?在这儿吹、侃?” 戴老板一指我、对武警说:“这位就是浩云。” 年轻武警用手推了一下大盖帽、问:“你真是浩云?多大了?” 我回答,是的、我今年二十了。 年轻武警又问我,认不认识王有明、王有明长什么模样、王有明在那边是几号? 我一一回答后,年轻武警说,昨天王有明才知道我转过这边来了,就托武警帮他打探一下我在哪一个号。年轻武警听了刚才我对王有明形容的样貌,估计我就是浩云,但还不敢肯定、所以就问了一些问题,让我回答。 年轻武警现在已肯定、王有明托他找的人就是我后,就对戴老板与洪太生讲,让他们俩先进号回避一下、他有一点事同我讲。 我告诉武警,这两个都是我的朋友、兄弟,有什么事、不必回避他们。 年轻武警说不行,并挥手示意、让戴老板他们两个人一定要进号去。 戴老板与洪太生悻悻地进号了。 他们一进号,年轻武警就对我丢下一张纸,并告诉我,今天这件事万万不可同任何人讲、这关系到王有明的生死。 我一听、这么严重,马上将打开了的纸条又重新折好。 年轻武警说:“你看、快看,我替你看着号里任何人不准出号。看过后、马上毁掉,永远忘记。” 我听了、马上跑到厕所蹲下,王有明在纸条上写着,要我自己照顾好自己。他很可能在这几年之内无法来照顾我,要我到了监狱后、好好改造。他将去缅甸、到赵永刚那里去……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去缅甸的事、不能同任何人说起。 我看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要去缅甸与赵永刚在一起,等打出一片天地后来接我。我一连看了三遍,白纸黑字、这怎么回事,还要我不能将这件事告诉王道德、包括他自己的父亲,只能藏在自己的心底。我一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巡逻道上的武警见我一直蹲在厕所举着纸条,就喊了一声喂。我抬头一看,武警做了一个撕纸的动作,我马上将纸条撕掉、扔进了厕所。 我跑到武警站的巡逻道下、问:“王有明正常吗?” 武警回答:“很正常啊,你怎么啦?” 我一时怔着了,不知怎么回答。 武警低下头、轻轻的告诉我,他给我带了一瓶酒。说着,巡逻武警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从巡逻道的水泥板狭缝中、用绳子慢慢地放了下来。(武警巡逻道是由两块水泥玉质板相并在一起组成的,为了从巡逻道上能看清下面过道下的人,两块水泥玉质板中间有一条缝隙。) 我接过一看、是半斤一瓶的。 武警小声地说:“快点放入口袋,千万不能说是我给的,我走了。”说完、武警就匆匆走了。 我立马将瓶子藏入口袋,喜滋滋地在放风坪哼着小曲、遛着圈。 正遛得起劲,戴老板在放风门口、说:“你发了什么病、哪根神经搭不上线,吃饭了。” 我几步一冲到戴老板跟前,对他就是一拳。戴老板一躲,但还是慢了半拍,对准胸口的拳头击在了他的左臂。 戴老板一手捂着左臂,骂道:“刚来这里两天就不正常了,神经病。想打废老子。” 我伸手一拽、拽着他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我高兴、今儿我高兴。” 到了铺前,洪太生说:“戴老板、几个菜、不成敬意,条件有限。” 戴老板一抱拳,说:“洪哥太客气了,江湖老大哥。” 四个人坐下后,我坏坏地笑着、问道:“想不想喝两口?” 戴老板呸了一口,对洪太生与唐永强说:“明天开始我们三个人吃饭,再不能同他一起吃了,当心传染他的神经病。” 我翻了一下白眼,“怎么、不想喝?不相信我。在那边我能弄,到这儿我就没办法了吗?” 洪太生问:“在那边你弄过?” 我一拍胸脯,然后说:“你问姓戴的。” 洪太生对戴老板看了看,戴老板点了一下头,说:“弄过几次,都是朋友送他的。” 洪太生啧啧了两口、道:“乖乖、太想了,想办法弄几个来尝尝,一切开销算我的。” “老哥想喝几口,兄弟想办法,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侃侃而道。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立威前 洪太生一听、睁大了眼睛,小声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吗?老哥将感激不尽。” 我笑了一下,说:“哥想要、弟马上弄。”说完、我就起身拿了三个水杯、往铺上一放。 戴老板用手指头敲了我的头一下,摇着自己的头、说:“疯了、彻底不正常了。” 我猛地从口袋里将瓶子拿了出来、往铺上一放。 洪太生双眼猛地一睁、双手一捧、看了又看,“天!什么时候来的。” 我拿过瓶子,将每个杯子中倒了将近一两,然后将瓶子往洪太生面前一递、说:“哥、你很久没有沾了、多一点。” 洪太生拿过后、说:“戴老板也加一点。”洪太生说完、伸手向戴老板的杯子。 戴老板伸手拦住洪太生的手,摇摇头、说:“我们在那边、经常干,老哥很久没有干了,多点、多点,下次我再陪你。” 我冒了句:“不要客气,快点干了。”说完、将杯子往口边一送,咕咕下肚了。 洪太生说:“你太少了、不过瘾、再来一口。” 我端起饭猛地一口,摇摇头、努努嘴,就再也不看他们了,埋头吃起饭来。 戴老板喝了五六次才喝完,啧啧两口后、说:“想办法弄两个来,我请洪哥。” 洪太生拍了戴老板一下,“不行、我请,浩云老弟想办法。” 我将碗一放,“你们俩争着请,你们自己弄。” 戴老板翻了一下眼,“你这碗放这、谁给你洗,是我、还是洪哥?” 我问洪哥、以前是谁洗的,洪哥说是杨林。洪哥说完,指着一个四十来岁、高高瘦瘦的男人,随后又说:“那个家伙老实、每天给个几支烟就可以了。” 我让洪太生叫杨林过来。杨林过来后,我问他吃不吃得饱? 杨林回答我,吃不饱也没有办法,家中条件不好。 我就征询唐永强,你一个人反正也吃不完两碗饭、不如给一点杨林。 洪太生讲,唐永强多的饭、以前都是被陈章华给了雪轩。 我讲不行,陈章华走了,以后再也不给雪轩了。雪轩条件可以,他自己可以加菜、也可以买副食。 戴老板也讲可以,以后剩的菜也给杨林。 杨林听了后、高兴地说,如果将多的饭与菜给一些他的话,他就为我们四个人洗衣服。 我说这样不行。 杨林说完全可以,他自己没有钱买日用品,他的衣服从来没有用过洗衣粉、洗澡也没有用过肥皂。 洪太生说,他与唐永强、陈章华三个人的衣服、以前一直都是小毛文洗的。也不知道陈章华以前是怎么同小毛文交涉的,他从来没有过问过。 戴老板听了后讲,以后不要小毛文洗了,就让杨林洗。每个月给杨林两袋副食、再给几包烟,问杨林愿不愿意。 杨林十分高兴、连说,愿意、愿意。 我问杨林生产任务可不可以完成? 杨林说可以完成,我就交待他、以后必须天天完成。然后向他询问、号里有些什么人可以完成生产任务? 杨林说,这个任务、其实人人都可以完成。二狗子他们几个其实也是可以完成的,只是他们看不惯陈章华、故意不完成而已。 戴老板问,一天多少任务? 我告诉戴老板,每人一天一千一百个。 戴老板说,那确实可以完成,他自己都能完成的。 我一听、戴老板都可以完成,马上走到风坪,将二狗子、小六子等人叫到一起,随后一人开了一支烟。待大家点上火了,我问二狗子今天的任务可以不可以完成? 二狗子说:“给你个面子,今天快点干、完成任务。” 我点了一下头,问小六子。小六子只笑、不吭声。我走近小六子、说:“不打算完成,看不起我。” 小六子诡异地一笑,“给你面子、今天完成。” 我又问了其他几个人,都说给我个面子、今天完成。 晚上收货时,我让戴老板计数、自己收货。 收完货、将货送出了号,我拿起本子一看,只有雪轩与赵青、熊明三个人没有完成任务。 我将三个人叫下铺,问:“什么意思,都完成了任务、就你们三个不给我面子。” 戴老板见我问这个事,走近我、站到我一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拿雪轩开刀 雪轩回答,他实在是尽力了、没有能力完成任务。 我看了看他后,瞪着熊明与赵青。 熊明说,明天一定完成。我点点头、对熊明说,那好、就看你明天的了。说完、我将目光狠狠地盯着赵青。 赵青低下头、嘟嘟了一句,争取明天完成。 我拍了一下手,将记录本一丢、转头对雪轩说:“老江湖,全号都答应给我面子、我很感激。请问你明天完不完成任务?” 雪轩笑了笑,“明天的事、明天再谈好不好。” 我回答:“好。”然后走近雪轩、一字一顿地说:“既然明天的事、明天谈,那我们现在就谈谈今天的事。今天你没有完成、你打算怎么办?” 雪轩移开我的目光、说:“我已说过、我尽力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啊字还没有落音,我一冲到他面前、“啪”地抽了他一个大嘴巴。 我举起手来、再准备抽,戴老板双手死死拿住我的手、说:“有什么事、不好好谈,打他干什么。” 我瞪着用一只手捂着嘴的雪轩、吼道:“你松开,这龟儿子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他面子。” 雪轩松开捂住嘴的手,看了看后、用另一只手一抹在流血的嘴,说:“你打我、你牢头狱霸,你、你……” 我一边甩戴老板、一边说:“老子就牢头狱霸、你怎么地。戴老板、你松开,老子要好好收拾他。” 雪轩几步一冲到铁门前,大喊:“报告、报告政府、有牢头狱霸。” 洪太生一下跳下铺,推了推雪轩、说:“别叫、别叫……别乱喊。” 我猛一甩、两步一跨,一扑、伸手抓住雪轩的脖子、将他的头往铁门上碰。 洪太生、戴老板两个人都围上我,一个拉、一个扯的。我使劲挣、不时地将雪轩的头往铁门上碰。 一阵子、何干警来了,吼道:“什么事?” 雪轩跪了下去、抽泣着说:“打人、新来的学习组长打人呀,干部、您要主持公道。” 何干警问:“怎么回事、浩云。” 我摆了一下后,看了看左右的戴老板与洪太生一眼,戴老板与洪太生松开了我。我拉了拉衣服、走了两步,猛地一脚踢向跪在地上的雪轩后背一脚。雪轩整个身子一扑、碰到了铁门。 我抬脚准备又踢,戴老板双手使劲从我背后一拉,我退了一步。 何干警吼道:“哭、哭什么,再哭、老子先收拾你。浩云、怎么回事?” 我冷笑了一声,说:“他没有完成任务,我就打他。” 何干警蹲下、伸手进入铁栅拦、啪啪两下拍在了雪轩的头上,吼道:“不完成任务、该打、找打。不要叫了,再叫老子马上取戒具来、好好收拾你。” 雪轩双手捧着头、缩在一起,一边抽泣、一边回答:“我不叫了、再也不叫了。” 何干警吼了一声:“再叫、让我听到心烦、立马我就过来收拾你。”说完、何干警就走了。 待何干警一走,戴老板与洪太生两人就将我拉到铺板上坐下。我余气未消、恨恨地说了句:“老子最看不惯玩花样、耍小聪明的人,有智商的人坐过一次就不会坐第二次了,老子再踩他几脚。” 我刚想站起来、准备再去踩雪轩,戴老板双手使劲按拉着我、吼道:“神经病了,人家都被你打成那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我一听、怔着了,瞪了戴老板一眼、说了句:“不是你告诉我要改变形象,要以强者的姿态立于别人的面前吗?要别人看我的眼色行事、说话,不能让别人来摆布于我。” 戴老板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头、说:“没错、是我告诉你、这样为人处事的,但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愚蠢、只知道蛮干。” 我不解地望着戴老板。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铁血执法 洪太生开了我们俩一人一支烟后、说:“人要做个强者,但要有个度、不能逼人太甚,兔子急了还咬人的……” 一连抽了两口烟的戴老板、插话道:“洪哥、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他这个脑袋是转不了弯的、只有一根筋。我同他讲过不少为人处事的道理,可他就是接受不了,不能领悟、融入,只知照本宣科、不知道自己去想,去开动思维。都二十了,还大学生、这么个脑子、怎么干事情,到了监狱怎么去混。”戴老板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说:“怎么就不能成熟一点。” 洪太生用手肘碰了一下戴老板、说:“别急,主要是刚离开学校、还没有生活的阅历,有你这么一个好老师教他,他会慢慢成熟的。”洪太生说完、看了看我、说:“无论是书本上的知识、还是别人教你的,你都要自己去思考、去领悟融入。你运气不错,遇上了戴老板这样的良师。你不要急、好好听戴老板的,对你今后会有大的帮助。” 我白了戴老板一眼、说:“听他的,他只知道忍耐、委曲求全,没有斗志的……” 戴老板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不听我的、你将会有大苦头吃的,傻仔。你不愿听、我还不想说、不想讲,劳心费神的。同你讲等于对牛弹琴,白白浪费我的口水、力气。”说完、戴老板站了起来、走到了唐永强身旁坐下。 洪太生望了望戴老板、对我说:“他的年龄比你大、智商又高、阅历非常丰富,你要尊重他……” 洪太生正说着,何干警拿了一副手铐到了铁门前,喊缩在地上的雪轩站起来,雪轩一动不动。何干警就要我将他拉起来。我就下铺、从地上将雪轩提起,然后、用力将他向铁门前靠。 雪轩使劲挣扎,好在何干警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雪轩的一只手,一下拷上后,何干警使劲一拉,我又将雪轩的另一只手抓住、往外送。 雪轩双脚乱蹲、乱踢我,我费了好大劲才将他的手送到了外面。 何干警将雪轩的双手拷上后,从后面抽出了电警棍,开发“叭、叭、叭”地对着雪轩乱击、乱烧。 雪轩不停地摆头、不停地叫,双脚不停地踢铁门。 何干警哈哈大笑,望着被喷火的电警棍击得乱跳、乱叫的雪轩、说:“舒服吧,你喜欢叫是吗?叫大声点。让你喊个够、叫个够,看你完不完成任务。调皮、好、好、调个够。”何干警一边说、一边用喷火花的电警棍在雪轩的手、脖子、脑袋上乱点。 雪轩嘴里不停地喊:“我不叫了,何干警、我保证以后每天都完成任务……妈呀……何干警……我以后再也不欠任务了……”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惨。 后来,随着叫声、雪轩的头使劲往铁门上碰。看到这种情况,我心中突然感到十分后悔。连忙对何干警说:“何干警、算了,给他一个教训就行了。” 何干警回答我:“这个老滑头,必须收拾好。以前陈章华也讲过他几次的,我一直没有空来收拾他,今天刚好有空,哈哈。”何干警一边说、一边用电警棍往雪轩身上猛招呼。 雪轩的惨叫声开始由大变小,我不忍看下去了,对何干警再讲:“何干警、算了,他明天还要做事、够了吧。” 何干警停了一下,问道:“明天完成任务吗?” 雪轩将头靠在铁门上、猛喘了两口气,有气无力地回答:“完成、保证完成。” 何干警骂道:“杂种、回答不干脆。”脆字一完,电警棍又叭、叭、叭地直朝雪轩身上喷火。 雪轩双脚猛蹲地,嘴里不断喊:“完成任务、保证完成任务,啊!何干警……” 后来,何干警的笑声越来越大、雪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雪轩的头无力地靠在了铁门上,嘴里蠕蠕而动、只断断续续地喊:“完成……任务……任务……完成……” 再后来、就完全听不清楚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有烟便是娘 何干警收了电警棍,伸手推了一下雪轩的头、说了句:“这次应该差不多好了。”何干警说完、将雪轩的头用力往铁门上一碰,扬了扬手中的电警棍、吼道:“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对抗政府,不完成任务的下场、后果。你们有的人小心一点,我提醒你们中间还有像他这样的人,以后努力一点。哪一天、老子心情不好,你碰上了、该你倒霉。到时叫娘都没有用,喊天、喊地、喊天王老子也不灵。都他妈给我老实一点,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靠拢看守所的干警,不折不扣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你们听到没有?” 号里几个人回答:“听到了。” 何干警吼道:“不行、声音太小,再说一遍,听到没有?” “听到了。” 何干警点点头,随后、对我说,以后谁不努力完成任务的,让我将名字告诉他、由他来收拾。说完、何干警才一摇一摆地走了。 看到何干警走后,我心中后悔万分。低下头、不敢看号里的任何人,一个人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坐到铺上发呆。 洪太生轻轻走过来,用肩碰了我一下、递上一支烟后,说:“你没有想到有这种结果发生吧、后悔了吧。说话、做事要考虑好,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个世界没有标准的人,每个人都是有不同的性格与观点。看不惯的、不看,谈得拢的、多谈。”说完、洪太生叼上烟抽了两口,之后、又说:“我知道你后悔了。可是现在后悔了也没有用,要想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怎么演变的。当初吴所长让我干学习组长、我不干,就是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可能因为我自己的无心而会受到伤害。”说到这儿、洪太生拍了我的肩头一下,说:“别想了,发生了、就发生了。想也没有用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内心中真的后悔万分。自己怎么做出这种伤害别人的事来,损人不利己、何苦之害别人。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一手摸着勾着的头,不敢看洪太生、也不敢看其他人。 戴老板过来了、唐永强也过来了,洪太生开了他们俩的烟,都只抽烟、没说话。抽了一阵闷烟,戴老板打破沉默、问:“洪哥、在外干什么事的?” 他们就一问一答地聊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呆下去,站起来、走下铺,在过道下徘徊。 走了两个来回,正走着、听到铁门前刘干警叫我。我一抬头、只见刘干警已将两条飞马烟递了进来,我连忙上去接。 刘干警看了一眼雪轩,问:“他没有完成任务?” 我没有吭声。 刘干警就说:“今天不错、你们号是这边第二名,明天再努力一把,争取拿过第一。你有没有信心?” 我回答:“这个是靠大家,我有信心没有用的。” 刘干警说:“这个就是看你的组织能力与手段了,你有能力、有手段,你们号就能拿第一。”说完、刘干警用手敲了一下雪轩的头,接着说:“像这样的货色,严厉打击他、不给他一点偷懒的机会就行了,我对你很有信心,好好干。”说完、刘干警努了一下嘴,就走了。 我将烟往腋下一挟,拿起登记薄看了看。二狗子、小毛文几个人围了上来,问:“老大、怎么分?” 我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将本子一丢,走上铺、说:“今天大家都给我面子、号里拿了第二名,有两条烟、五十元的加菜,现在分烟。” 说完、我将烟撕开后,看了看柱子、石保、徐昌、简浩四个人,说:“你们四个轮值员、也参加了劳动,按道理、也应该给你们分烟的,但你们四个人有政府的加饭、又配了两包烟,所以今天就不分烟给你们了。以后要是拿了第一名,再分烟给你们,你们的任务还是必须每天完成,如果谁哪一天没有完成、就是自动放弃轮值员不干了,我马上换人。” 说完、我就丢烟,丢到后面、只剩两包了,我将赵青、熊明叫道跟前,说:“按理你们俩没有完成任务,不用分烟给你们,你们明天完不完成任务?” 熊明看了看我手中的烟,嬉皮笑脸地说:“明天完成、保证完成。” 我用手敲了他的头一下,说:“你自己说的,赵青你呢、你明天完不完成任务?” 赵青也说完成。我点了一下头,将一包烟撕开后、递给熊明,让他俩一人十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逃跑前的征兆 二狗子问:“老大、还有一包、给谁?” 我用手指了一下铐在铁门上的雪轩、努了一下嘴,说:“给那杂种的,你明天给他好了。”说完、我将最后一包烟丢给二狗子。 二狗子看了一下丢在他面前的烟,摇了一下头、说:“不用给他,他那种人喜欢自作聪明、玩手段,不用管他。” 石保一下拿过那包烟、说:“老大,我明天给他好了。” 我点点头,“他今天吃苦了,我太做过分了。”说完、我上铺睡到戴老板旁边、用力挤了一下他,说:“这个铺是老大睡的,你一来就睡这、想做老大?” 戴老板侧了一下头,说:“这个老大、我姓戴的不稀罕,要做、早做了,这种事只适合你与王道德那种人干。不过我提醒你、千万不要学王道德,否则后悔就来不及了。” 接着、戴老板告诉我,这两天王道德对号里的任务逼得更紧了、尤其是对铁儿。铁儿说,等到有一天忍无可忍时,就要趁王道德不注意时、废了他。所以做人还是不要太过分了。 我听后,说:“要我学王道德的是你,让我不要学王道德的也是你,是不是你看不惯我了?” 戴老板说:“学人家是学别人的优点、而不是错误。要取长补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我问戴老板,铁儿真说过要废了王道德吗? 戴老板回答,千真万确、是铁儿自己亲口对他说的。 我知道铁儿那种闷葫芦是说得出、做得到、不计后果的人。我有些担心起来,问戴老板有什么办法阻止。 戴老板讲,如果在一起就有办法。现在这隔墙隔院的、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戴老板说完、叹了口气,冒了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切有个因果循环、造化弄人。”说完了这句话、戴老板就闭上了眼睛。 我也闭上眼想起了白天武警对我讲的话、与王有明发来的电报。武警的话、我一下就明白了,这件事不能同任何人讲、会连累他。但是王有明写给我的电报,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凑上戴老板的耳根、悄声问:“你说王有明有没有可能会释放?” 戴老板没好气地说:“只有你这种人才会问这种事、这样的问题,你好好想一想、怎么可能呢?” 我碰了他一下,说:“那、那……”我想将王有明的电报说出来,但有一种感觉告诉我,千万不能说、否则会害了朋友。所以说了那、那后就立刻住口了。 戴老板回答我:“那、那什么那,你那个脑子有问题。你也不想想,你都逮捕了、他能释放吗?不枪毙他就是万幸了。就是因为他父亲有钱在烧、否则必死无疑!还释放、你做白日梦吧,清醒一点,凡事多动动脑子、多动嘴、少动手,你该成熟了。是该懂得运用脑子了,是时候了……” 我打断戴老板的话,说:“他父亲挺能的、又有钱,应该有办法将他弄出去的,我对他有信心。现在这个社会、凭他父亲一定有办法的。” 戴老板叹了一口气、讲,如果是王有明一个人犯了事,他父亲也许有办法、将他弄出去。但现在摊上这事,是决不可能弄出去的。只能花钱保命、烧钱少判。要出去、除非买通武警或看守所干警才能逃跑…… 听到戴老板说逃跑两个字,我骤然一惊。难道王有明真的想逃跑,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立刻又将嘴凑上戴老板的耳朵、细声问道:“能从这里跑掉啊?有这种可能吗?” 戴老板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了句:“你没有病吧,怎么有这种想法啊你?” “我只是问一下而已,我又不想跑。”我说了这句,就躺下叹了一口气。 戴老板一翻身过来,一字一顿地说:“有武警配合、或者有干警暗中助力,就有可能。但这太冒险了!要打通这关系,不是一点钱的问题。”说完、戴老板竖起一根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后,猛地一转身、说了句:“真不可教化。” 我一边听戴老板讲、一边想,王有明肯定是想逃跑,他一定会这么做。一百万对他父亲来说,算不了什么。我想到这儿,就再也不吭声了,只是越想越害怕。(后来,中秋节的前夕,也就是国庆节枪毙唐永强的前夜,果然发生了王有明越狱事件。我与王道德被带到市一个民兵基地,被拷打了不知多少次。身体落下了内伤,治了近十年才好,传信的年轻武警也被开除了军籍。) 我希望王有明能够逃出去,但又担心他被抓后、后果将更加严重,翻来覆去地想、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快天亮时,因疲倦才昏昏糊糊地睡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放下雪轩 第二天早上,戴老板不知叫了我多少次、也没有叫起我。后来,他将我拉起来,我才睁开眼。 吃过早饭,我对号里的人讲,今天每人加五十个纸盒,希望大家给面子完成。中午、政府奖号里五十元菜时,我自己再下五十元钱的菜给大家一人尝一点。 很多人都叫好,看到大家都做事了,我就拿了书、坐到风坪的巡逻道下准备看书。 刚翻书、准备看,戴老板蹲到我对面问我,他的任务是多少? 我故意气他说,别人一千一百五十个,你是兄长、你就做一千两百个行了。 戴老板一下抢过我的书、放到屁股下面一坐,骂道:“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号人,怎么阴差阳错地让我姓戴的遇上了、还成了兄弟。” 我回敬他:“不想做兄弟、简单,滚远一点或打一场就可以了,最好打个头破血流的。” 戴老板摇摇头后、讲:“以后遇事、千万要冷静,否则会害了别人、也会害了自己。”戴老板说完这句,就分析了我昨天对雪轩的行为是极不应该的、是极其错误的、是最让号里的人看不起的…… 听了戴老板的一翻分析,我更加后悔、也更加明白自己昨天错误的严重性。我问戴老板、有什么办法补救? 戴老板告诉我,只有尽快让干警放了被铐在铁门上的雪轩,向雪轩赔礼道歉。 我回答戴老板,请干警放了雪轩可以,但赔礼道歉不行。 戴老板问我,为什么明白自己错了、对不起别人,还不道歉?我只笑不答。 戴老板一连说了几次,我都沉默着、不吭声。最后戴老板无奈地说,不道歉可以、中午就由他出面买一百元的菜送给雪轩,代我向雪轩道歉。 我说,一百元的菜可以买,但道歉就没有必要了。 戴老板则说,很有必要。 两个人正争执着,石保出来叫我、说是刘干警找我。我马上冲进号里。 刘干警问我,要不要把雪轩送去禁闭室? 我说没有必要,雪轩已经承认了错误,并且因为拷着而没有吃早饭。 刘干警就讲,让我把他的饭分给其他人吃,饿他几顿。 我回答刘干警,雪轩已答应以后会完成任务了,干脆放了他、让他吃饭后做事。 刘干警讲,他拷着不做事、可以给号里减少一个人的任务。多铐他两天,让他彻底从心里上感到害怕。以后他就乖了,听安排了。 我听刘干警这么一讲,就恳求刘干警给个面子、放雪轩一马。到了我身旁的戴老板也说,让雪轩下来、让他做事,可以创造财富。今天我们号想拿第一名。 刘干警听了,问雪轩愿不愿意劳动,、能不能完成任务? 被铐了一晚的雪轩、有气无力地回答,愿意参加劳动、保证完成任务。 刘干警听了后、又问我,我是真的想将雪轩放下吗? 我回答,是真的想放下他,并且保证、督促他完成任务。 刘干警想了一下、就答应好,然后转身走了。 刘干警一走,戴老板就对雪轩说:“你刚才也听到了,刘干警本来是要饿你几顿的,是浩云恳求刘干警放下你、你也要完成任务,你……” 我一听戴老板扯到我,立马转身就走开了。 刚到风坪一会儿,戴老板跑出来讲,刘干警来了、叫我。 我就又到铁门前,刘干警问我、是否真的放下雪轩?我点了点头。刘干警才开铐。 刘干警一边开铐、一边对雪轩说,以后必须完成任务。如果哪天没有完成任务,就又将他拷上或者关禁闭。 雪轩再三保证、以后会天天完成任务。 刘干警放下雪轩后,要我留心雪轩的行动、督促雪轩完成好任务。 我答应好后,刘干警才走。 刘干警一走,戴老板就扶着雪轩去风坪洗漱。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外面聊些什么,聊了好一阵、两个人才进号、干活。 我看了两次、本来想去叫戴老板休息、不用干活的,但看他与雪轩一边聊、一边干活,两个人聊得挺投机的,就没有去叫。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再加任务 中午吃饭时,我问戴老板、同雪轩都聊些什么,怎么那么开心? 戴老板说雪轩有一定智商,也很有阅历。 我呸了一口、说,你们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的一类。 戴老板则说,雪轩确实算个聪明人,还让我多同雪轩沟通。 我摇头、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你们多沟通、多交流一下为好,不要扯我。 吃过中午饭,我问了问大家的生产情况。大致估计差不多了,我就说,我让四个轮值员做事、就是为了减轻号里生产上的压力。天太热、中午大家还是休息一下,手脚快的多休息一阵;慢的少休息一会,能够不比别的号差、就行了。 很多的人都提出、轮值员其实可以一个人做三百到四百个纸盒。 我就问石保四个人,一个人做两百个可不可以?如果他们每个人做两百个的话,号里就可以天天拿奖。 石保说他愿意做两百个,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愿不愿意。 石保话一完,柱子就接话说,他愿意做三百个。 听了柱子的话,我用眼瞪着徐昌与简浩。 徐昌开口说:“以前做轮值员的都不用干活,看守所也没有给我们轮值员下任务。我们做一百个纸盒、纯粹是给号里做贡献。” 简浩见徐昌说了话,也跟着说:“轮值员的烟是看守所配的,我们做事、号里拿到奖励后又没有我们的份。刚才、中午吃昨天的奖励菜时,没有任何人叫我们四个轮值员去吃。昨天分烟时,也没有给一支烟给我们……” 简浩还想说些什么,二狗子插话说,他二狗子做轮值员的话、他愿意每天做三百个。小六子等几个人也讲,如果让他们做轮值员的话、他们也做三百个。 听了小六子几个人的话后,我心中有底了。我就对徐昌、简浩讲,看守所确实没有给做轮值员的下任务。但现在大家在一起、是一个整体,必须从整体利益出发,为了大家的利益、肯定要牺牲一下个人的利益。说到这儿、我停顿了一下,问他俩可不可以做两百个? 两个人都不回答。小六子、二狗子几个人回答说,不做两百个就下了他们。 我看了看他们俩、说,你们听到了,如果你们不做两百个、就要下了你们,你们认为怎么样? 简浩说,这个轮值员是以前陈章华安排的、并不是我安排,我没有下的权力。 徐昌接着简浩的话、说,他们做轮值员没有出错,看守所规定只要不出错、就不可以下。 徐昌的声音一停,二狗子一下就站了起来、说:“看守所有规定?拿出来看一看,让大家心服口服。” 小毛文则说:“什么狗屁规定,你只不过是送了两条烟给陈章华、陈章华就让你干轮值员而已。什么叫做不能下,当浩哥是傻瓜啊。” 徐昌回答小毛文:“我什么时候送了两条烟给陈章华。我根本就买不到烟,你在这瞎说什么,你哪只眼看到了?” 小毛文立刻站了起来、说:“老子刚才是说急了,就你那怂样、还送得起烟,只不过是送了两百元的菜,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当初是同文干轮值员的,同文送监狱前、你就同陈章华说了,你想干轮值员、愿意送两百元钱的菜给陈章华,让陈章华想办法。当时,陈章华就说等同文送走、就让你干。我当时就蹲在厕所里,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时还没有做纸盒,你以为我忘记了吗?我没有忘、记在心里。” 徐昌一听、也站了起来,说:“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说、现在说,你……” 我打断徐昌的话,吼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干轮值员的,也不管是谁让你们干的,今天是我在这个号里当学习组长,就是我说了算。我要听从大家的意见,今天开始、每个轮值员每天两百个纸盒、一个也不能少。晚上收货、谁没有两百个、就下了谁。” 简浩待我的话一完、就讲,你昨天说一百、我们就完成了一百,今天又说两百、如果我们今天完成了两百、你明天就要三百了对吗? 我看了看简浩、说,昨天大家都是一千一百个纸盒,今天我下的是一千一百五十个。你不想想大家、就只想你自己。 简浩一下也站了起来,答道:“我不是只想我自己、而是想我们四个人。你当学习组长就不同,要与我们过不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女号梅姐 我扬扬手、示意简浩坐下去,然后说道:“你是替你们四个想不错,但我是为整个号想。我是与陈章华不同,你不想干就别干了,现在就不要干、好吗?” 坐下的简浩一下又站了起来,“你说我不干了、我就不干了吗?你才来了几天。我来这号已快两个月了,你讲霸道、到别人面前去讲,少在我面前讲。” 我一听来火了、吼道:“我就不让你干了,二狗子、你接替简浩。” 我话音刚落,二狗子就大声答道:“好、好的,听你的。” 简浩马上回答:“好、好你妈个逼。” 二狗子一听,一下站了起来、眉头一挑,开步向简浩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杂种、敢骂我,找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扑向简浩。 我立马冲上去拦,二狗子一推我、说:“别拦我,今天老子一定要揍扁他。哥、你让开。” 简浩回答:“你来、试试看,看谁揍谁、老子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我使劲将二狗子一拉,吼道:“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简浩、上午你做轮值员、没有任务,下午时间长一些,我也只算你半天任务,六百个、一个不能少。晚上收货要是少了,我再找你。” 二狗子接话道:“晚上找什么,你松开我、我现在就动手搞定他。” 简浩也吼道:“我就一个都不做,就做轮值员,看你能把我简浩怎么样。老子也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不是盏省油的灯。” 二狗子一边挣、一边说:“松开我、松开我,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少油。” 我使劲一甩,将二狗子甩退了几步,随后、指着欲上前的二狗子吼道:“不许动、再动、你就不用做轮值员了。” 二狗子也吼道:“老子就他妈不做这个轮值员了,也要先动手收拾姓简的杂种。” 石保一下站起来,拉着二狗子、吼道:“听浩哥的、傻瓜,别动了。” 我见二狗子没动了,便瞪着简浩、一字一顿地说:“收货时、你只要少一个纸盒,我一定让你这一辈子都永远记着我。六百个、一个不能少,听清楚了吗?” 简浩也一字一顿地回答我说:“我就不干,看你能怎样?” “好、好,有种、我佩服。现在我们什么也不说,睡午觉、晚上见分晓。”说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喘喘地走到自己睡觉的铺上后,用手一指二狗子、说:“你不要争、也不要同任何人吵,从现在起、你与石保一起,下午不用干活了、尽好做轮值员的责任。如果我听到你吵一句、争了半句,我马上宣布你不用干轮值员了,懂吗?”说完、我不待二狗子回答,啪地一声躺下铺。紧紧闭着眼睛、默数着一、二、三、四、五……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睡到下午三点多,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我抬头一看,只有雪轩、戴老板、简浩三个人在做事,其他人都在风坪里与女号喊话,一阵阵怪笑与污秽之语传入耳朵。 我刚到风坪门口,二狗子就喊道:“阿梅姐,我们老大出来了、你要不要同他说话?” 隔壁几个女人格格、格的笑声传来,小毛文、小六子也格格、格地笑了几声后,喊:“你们太大声了,当心武警来了、挨骂。” 骂字刚落,隔壁一个脆甜的女音传来:“放心好了,武警一个个年轻、性压抑,对我们这些漂亮女子很客气的,从来不骂我们。你们同我们聊天,他们也不会对你们怎么的,姐罩着你们、没事的。只须注意点干警就好了。” 二狗子接腔道:“干警不怕、就怕武警,他们一来就是一群、打不过他们。” “下次要来、请姐们帮你们好了。你们老大出来没有啊!” “出来了、什么事啊?” “我们老大、梅姐问个事。” 我问隔壁女号找我什么事?那边有个细细带有磁性的女音传来,女人问我认识王道德吗? 我讲认识。两个人就一来一回地聊起了王道德与王有明。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送给英雄二狗子的宝贝 从聊侃中我知道,女人是城关镇的、外号叫野玫瑰的女人。十七岁时同王道德认识,被王道德开了处后、甩了。女人就开始混社会,混了两年、认识了不少男人。女人想找个有本事的男人来报复王道德,就出卖自己的肉体。男人们在没有得到女人时,信誓旦旦地答应为她报仇、找王道德麻烦。可是得到之后,女人真的要他们找王道德麻烦时、一个个找借口推脱,没有一个真正敢替她出头的…… 女人的话一完,二狗子立马接口,等一段时间、假如王道德来了这号时,他二狗子一定替她出头、废了王道德。 女人问二狗子有多少斤两、是不是王道德的对手?知不知道王道德在东兴一带叫什么名? 二狗子狂妄地说、一切他都知道,他有信心收拾得了王道德。 二狗子吹侃得正起劲,突然、有个女人说,她很欣赏二狗子、想送点礼物给二狗子。 二狗子高兴得连连叫好,说:“扔过来、扔过来。” 二狗子话音刚落,只听到隔壁有物品碰击钢网的声音,随后、很快一个纸包从钢网落了下来。 几个人一哄而上、就抢了起来。二狗子连忙喊:“不要抢、那是给我的。” 二狗子疯了似的左拳右掌、带腿踢地阻止别人。但又双拳难敌四手,抢的人太多、二狗子照顾不过来,被像饿狼一样的小六子抢到了。 小六子抢了就准备跑,几个人死命拉着他,喊打开、快打开。 小六子刚伸开紧握着的手,纸包一下被二狗子夺走了。几个人又一哄围上了二狗子,拉腿的、抓手臂的、还有掐二狗子脖子的,一个个的都要二狗子打开。 二狗子左摇右摆着,但怎么也摆不掉拉扯着他的几个人。二狗子一边挣扎、一边喊:“松开我、我就开。” 可惜、二狗子想多了,一个个都精的似个人精,没有人上二狗子的当。回答二狗子的是:打开就放你;你打开、我们就放了你…… 隔壁女人格格、格格的笑声,混着这边的喊声,像炸开了锅似的。 二狗子死死抓紧纸包,就像落水了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怎么也不松,任凭别人怎么抢、怎么喊。 僵持了两分钟,二狗子已气喘吁吁。石保上去拉人,一边拉、一边喊:“松了他、他才好打开,这样子、他怎么敢打开。二狗子、你也打开让别人看一下,你放心、大家不会抢你的宝贝的。” 二狗子一边挣扎、一边回答:“让他们松开我、我就打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退开一点、只要不抢,大家一起、一起欣赏……” “好、我们松开你,你龟儿子可不许跑了。” “松了他、松了他,大家一起看看是什么宝贝。” 几个扯拉着二狗子的人,在二狗子做出松开他、他不跑,马上打开的承诺后、松开了二狗子。几个人围了一个圈,眼睛睁得鼓鼓地、盯着二狗子抓着纸包的手。 二狗子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打开。天啊!纸包剥开两层后、是一张有沾血的卫生纸! 二狗子一扔,在大家的哈哈大笑声中、匆匆走到水龙头下洗手去了。 隔壁女人听到这边的嬉笑之声、问道:“二狗子、有味道吗?你喜不喜欢、送给你的这个礼物?” “你们这群骚货,太不自重。”二狗子说完、一连呸呸了几声。 隔壁女号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这边的男人们也哈哈大笑。二狗子真似一条发狂的狗一样、破口大骂:“骚女人、臭婊子……” 在大家欢笑时,没有注意到巡逻道上已经来了一个年轻武警。我们这边猛然听到了巡逻道上、武警对女号那边吼道:“笑、笑、笑什么,一些烂女人。” 两边的笑声都停下了、沉默了起来,石保、赵青、杨林几个胆小的匆匆进号了。 武警又骂:“你们也算女人,一个个都是没人要的货色。” 色字刚落,一个女音响起:“老娘不是女人、还是男人了不成,你看、你看。” 女号那边传来了,哈哈、哈、格格、格的放荡大笑声。 叭、叭、武警快速地走到了我们二号巡逻道上,二狗子昂起头问:“武警哥哥,她们让你看什么呢?” 武警吼道:“看什么与你无关、给我闭嘴,一群烂货。” 小六子嘻嘻笑道、问:“武警哥哥、有漂亮的吗?有年轻的吗?” 武警呸了一口、朝号里望了望,说:“都是一些找不到老公的臭货、老妖怪,进号去、统统进号去。” 几个人听了武警的吼声、匆匆进号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小罗出手 武警待人进号后,对站在风坪不动的我、问:“为什么你不进去?” 我反问:“为什么要进去?” “进去劳动、干活。” “我不用参加劳动。” “你是当学习组长的? 我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武警让我抓紧时间、督促号里完成任务。我只翻了一下眼。武警见我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就悻悻然然地走了。 我见武警走了,刚想跳下洗衣台、进号,戴老板出来了。戴老板靠近我后、告诉我,他吃过午饭后、一直在找雪轩、简浩聊天,谈得很投机。在戴老板的沟通、劝说下,简浩已在做事。戴老板说,简浩这个人没有城府、比较率直。简浩是受了徐昌的蛊惑与唆使、才站出来与我较劲的…… 我告诉戴老板,今天晚上、如果简浩没有完成任务,我就拿他做典型、开刀,狠狠打他一顿。 戴老板骂我又发神经了,简浩这种人不必动手、只要沟通就行了。戴老板向我建议,应该给予眼色的是徐昌、需要提防的是雪轩,雪轩太狡猾。戴老板讲,做人做事要留有余地,不可逼人太紧、太急,掌握分寸…… 我听了一大通,问什么叫分寸? 戴老板骂道,分寸就是限度、就是恰到好处…… 我对他翻了一下白眼、一下冲下了洗衣台,跑进号里、看书。 看了一阵,罗教来叫我。将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后,罗教问我昨天号里的劳动情况。我说还可以,拿了个第二名。 罗教说,昨天是他交待过何干警的。但他不能天天对何干警与刘干警打招呼,必须要我抓紧督促。 我就告诉罗教,我也担心完不成整体任务,所以对号里做了调整部署。让号里的四个轮值员每天都帮忙做一点事,以减轻号里生产劳动的压力。 罗教听了我的报告、很满意,生产安排可以,以后就这样、就行了。罗教说,监管工作秩序就是主要看好死刑犯。别人出一点差错、打打架、什么的都不要紧,盯紧的是死刑犯、千万不能出事,政府是有政策的。罗教告诉我,死刑犯在执行前必须是好好的,这是看守所的重中之重。在看守所要立功,就只有守死刑犯、与检举别人没有向公安或检察机关交待过的案子…… 罗教告知了我很多应该注意的细节、事项,并教了我一些以后到监狱应该防范干警与同犯的招数。谈到快吃晚饭时,才送我进号。 进号后、戴老板、唐永强与洪太生三个人问我,罗教问了我一些什么事? 我说了一些、隐瞒了一些。 吃饭加菜时,一号女监那个带镣铐的死脑壳甜儿、给他的情人死脑壳小罗带了一份回锅肉。号里的人就寻他开心,有的说他有艳福;有的讲他靠女人吃饭。小罗也同大家开玩笑,玩笑越开越没有边际,一直到吃饭、还有人在同他讲。 我在吃饭、就没有在意。就在刚吃完时,突然听到“哎呀”一声。我一扭头,只见柱子双手死死搂着小罗;小罗用脑袋对着柱子的脑袋猛撞,偶尔还用戴着铁铐的手、敲柱子的头,大喊要柱子松开他,他要找徐昌拼命;而徐昌却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俯卧在铺板上;好在石保上去帮忙,双手死死地拿着小罗的双手、不让他敲柱子;小罗那里肯听,发疯地挣扎身子想向前冲。 我丢下饭碗、几步走上前去,双手死死地捏住小罗的手,问:“怎么回事?” 石保气喘吁吁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知是小罗本身就有那么大力气、还是发疯了,三个人使劲地抓着他、但他还能摆动身子,没有吃完的饭菜、被他双脚踩了个一团糟,还踩破了两个塑料碗。 我喊围上来的人闪开,让柱子抱起小罗、三个人将小罗抬到后面去。小罗一边挣扎、一边像杀猪似地叫。一下子、武警来了,武警一来、看了看后,问要不要吹警哨、让干警来? 我连忙说不用,我们能应付。说着、我伸出一只手捂着小罗的嘴巴。小罗张口就咬。 楼上武警讲,干脆将他放倒在地上,用脚压。死脑壳一发疯、力气特大。 我还没有动,柱子一下就将小罗放翻了。放翻后的小罗双脚猛地往铺板上蹬。我连忙示意柱子用手压住小罗的双脚。柱子用力一按、没有按住,就改用脚。我与石保抓住小罗的手,柱子与赶过来帮忙的戴老板两人按住小罗的脚。四个人死死压住小罗。 小罗挣扎了好一阵,一直到没有力气了、才停下。我们四个人也才松了一口气,但还不敢松手。小罗因刚才发疯、用力太猛,胸口猛地匆促地起伏着,一身是汗。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轮值员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干的 我让二狗子与小六子两个人用书给小罗扇风。我自己却不停地劝慰小罗、让他安静,什么也不要想。小罗什么也不说,只用自己的牙齿咬着自己的嘴皮,嘴皮已开始溢血。 戴老板要我伸手使劲捏小罗的嘴,阻止小罗用自己的牙咬自己的嘴唇。我真的伸手使劲一捏,将小罗的嘴捏成了O字形。 四个人死死地按着小罗将近二十分钟后,小罗再也不挣扎了。见小罗不挣扎了,松了一口气的我示意大家松开手后、就问石保是怎么一回事。 石保说,吃饭时、大家开玩笑开得好好的,小罗还让石保与徐昌吃他情人送来的菜。徐昌就用他情人送来的菜、这件事开玩笑,小罗也回敬徐昌。两人开来开去、开上了火,徐昌骂小罗是死脑壳等一些难听的话。小罗突然就用戴铐的手猛地击向徐昌的头上,徐昌当时就被击得头一低,来不及哼一声就趴下了,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小罗又猛击了两下。柱子才反应过来,伸手死死地抱紧小罗。 柱子将头一伸、说,他也被铁铐击中了两下,好在他是从后面抱的,小罗击时不方便、否则不知道他现在被击成了什么样子。说完柱子努了努嘴,示意大家看、依然双手抱着头、俯卧着身子的徐昌。 我只看了徐昌一眼,然后看了看柱子的头,柱子的头被铁铐击红肿了两处、但伤不重。 戴老板摸了摸柱子被击红肿的地方、问:“疼不疼?” 柱子没好气的说:“傻逼都知道疼,不信你自己试试、让唐永强敲你两下就知道了。” 戴老板对我说,徐昌肯定比柱子伤得更严重。柱子与石保都说肯定,徐昌他那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击中的。 戴老板让我去看看,问一问徐昌。 我瞪了一下戴老板,说了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随后、开了柱子、戴老板、石保三个人一人一支烟。抽完了烟,我让柱子与石保好好看着小罗,自己去上厕所、洗澡。 洗完澡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我正准备进号、石保出来了。 石保将我拉到一边同我讲,徐昌不适宜做轮值员、因为徐昌为人太狡猾。经常自己买了菜、只顾自己吃,从来都不给一点小罗。小罗是外地人,从来没有人给他送过钱,好可怜的。好在他的情人甜儿、隔三差五地给小罗带一份菜来。每次小罗有了菜,徐昌都会吃掉一半,还经常欺负小罗。小罗已对徐昌忍无可忍了、但一直压抑着,今天只是一次爆发而已。如果再这样下去,有一天、小罗真正爆发了,说不定还会弄出更大的事来。石保让我考虑下了徐昌、重新换一个人。 我问石保、应该换谁?石保提议换为小六子。 我问石保换做小六子的理由?石保告诉我,干轮值员的、人要比较聪明,可以在死脑壳烦躁时、陪死脑壳海聊;经济条件要一般、为人不能太过小气,自己买加菜时要给一点死脑壳吃。因为小罗不比唐永强,唐永强是本地人、家中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他快枪毙了,给他送钱,唐永强的钱、够他自己吃喝。而小罗却从来没有人给他送钱、送物。平时都是靠女号的情人接济,再加上小罗为人内向,所以应该给小罗配一个能言善辩的人、能哄他开心的人,而小六子刚好具备这些条件。 听石保这么一讲,我觉得很有道理。正要回答石保、戴老板一下跑到了风门前叫我,说何干警找我。 我听是何干警找我,就对石保讲,这个事等下再说。然后就随着戴老板进号、到了铁门前。 何干警见我到了铁门前,就一边开铁门、一边对我讲,他还没有提过我的监审。今天有空、提一下我的监审,也可以说是聊聊。我就随何干警到了他的办公室。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何干警的潜规则 在何干警的办公室,何干警首先问了我的一些家庭情况后、又扯起了号里的一些事情。何干警说,他其实是很欣赏我的。在那边号、吴所长要下掉我的学习组长时,他都有替我在吴所长面前美言过。不过王道德的父亲是吴所长的战友,吴所长一定要王道德干学习组长,他也没有办法,他是为我尽了力的。这次我干学习组长,他是向罗教力荐了我的。他现在主抓看守所劳动生产任务、刘干警只是协助他而已。每个号里完成多少任务,吴所长与罗教都只看他何干警的报表。吴所长与罗教都表态,从刑拘号与逮捕号选两个生产任务完成好的学习组长为典型、为他们出具立功证明、到法院。 何干警讲了,其实每一号能不能拿到名次、一天交了多少任务,全凭他何干警的心情。他何干警愿意让哪一个号拿第一名、那么那个号就能拿第一。何干警讲了这些的意思就是,他虽然不是所长、教导员,但他是具体负责生产的。刘干警虽然也是负责生产的,但他根本不管事,只有他何干警才是实权人物、是实际操纵着哪个号的学习组长能否立功的关键人物。 何干警说完了这些后、对我点点头,接着非常露骨地讲,哪个学习组长与他何干警关系好、哪个贴他何干警,他何干警虽然是警察、不是道上混的,但他是一个非常讲道义的人。他何干警就帮哪个学习组长、在生产劳动上做手脚,帮他立功、为他减轻处罚。说到这儿、何干警拿出一包烟来、开了我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点上烟后,将烟往办公桌上一甩。接着说,他最近手气不好,打麻将老是点炮、输了钱,只能抽这马虎烟。这种烟实在是难抽、又丢面子,他没钱、没有办法,只能在背地里、躲着别人抽…… 我见何干警都讲到这份上了,就说我出钱给他买几条烟。何干警就讲我太客气了,知道我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他以前与赵永刚关系好,赵永刚也准备送给他烟、他都不要。他是将赵永刚当兄弟、朋友看的,不要赵永刚的烟。不过他要赵永刚从号里其他人的账上下钱、给他何干警买烟。如今赵永刚已出去了,他何干警就将我当兄弟、朋友看,他不会要我送烟、但他愿意要别人送烟给他,要我替他收…… 我答应了何干警,何干警很高兴。何干警答应我,从此只要我号里的生产任务不太差,他就保证我的号天天能够拿到名次、有奖励,我就能立功。 我和何干警越聊越投机,一直聊到快收任务时、何干警才送我进号。 进了号,我将任务清点好后、推出了号子。戴老板就问我,刚才同何干警去了那么久、究竟干什么去了? 我就将刚才与何干警聊天的内容、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戴老板。 戴老板一听、笑着说,这种事情太简单了。 我一听、很恼火,本来刚才是没有办法、才答应何干警的。说给戴老板听,原以为他会安慰我、没有想到他还笑,并且还说什么、这种事太简单。所以、我当即就将脸拉了下来,翻了他一个白眼、狠狠地说:“不要幸灾乐祸,我自有办法。” 戴老板问我有什么办法?我回答他,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对付他何干警的。 戴老板骂我是猪头,千万不能对付何干警、只能顺应何干警、巴结何干警。何干警既然敢对我说那些话,说明何干警是相信我的、也是想真正帮助我的人,所以必须与何干警拉好关系。戴老板说完对我直笑。 我推了他一掌、说:“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干这种事、却还说出这种话来气我,你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戴老板笑嘻嘻地回答:“这种事、要是遇上了别的学习组长、别人一定是求之不得的,偏偏遇上你这个木头、不开窍。很简单地,由我与雪轩两个人一人出两条烟就行了。何干警一个月从这号收四条烟、哈哈、一千,他会让你立功、如愿以偿的。” 我摇头、说:“不行,这种事不能落到别人头上。让别人出了、就成了敲诈勒索。” 戴老板说,这不是敲诈勒索。如果是的话,也不是我、而是他何干警。只要何干警收了烟,号里就能天天拿名次、你也就能记立功。这一切他何干警都会安排好的、不用你操心了。他戴老板与雪轩都不想参加劳动,正好有这个机会、出两条烟是心甘情愿。戴老板让我下了一个轮值员、让雪轩干,雪轩就一定会主动出烟。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柱子发飙前 我问戴老板下了谁?戴老板说下了徐昌。说完、戴老板指了一下躺在铺上的徐昌一下,接着说,今天是下掉徐昌的最好机会。徐昌弄出了事来、被小罗打了,现在下掉徐昌、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接受。下了徐昌后、立刻让雪轩上任。明天他戴老板就会去同雪轩讲,让他出烟……戴老板讲了一翻后,用嘴朝徐昌一努、让我去找徐昌。 我走到徐昌旁边、拍了他一下,问:“徐昌、你今天究竟是怎么让小罗发火的?” 徐昌双手抱着头、小声地回答我:“是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安排你做轮值员是让你陪死脑壳的,不是让你刺激他的。好在没有弄出大事来,否则后果难测,这个责任谁担?” 徐昌抬头看了看我、说,如果真的有什么后果的话、由他承担责任,他不会连累其他人。 在徐昌抬头时,我看着他的头,头上有一处肿了、还有一处破了皮、有渍渍血迹。徐昌的话一完、柱子立马反驳:“今天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如果哪一天有了、你徐昌担不起这个责任。那时、学习组长、还有我这个与你配合的人都了不了难。看守所到那时一定还会究竟我们的责任。” 柱子的话一完、我就接口说:“这个轮值员是要有同情心与责任心的,你徐昌不适宜干。你不用干了,我另外找人来干,以免以后出了大事、后悔莫及。” 徐昌接过我的话、说:“一个死脑壳、戴着手铐、脚镣,还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我刚想回答他、柱子就抢过话说:“刚才我们四个人才将小罗制服,小罗发疯时、你为什么不出手,制服他?” 徐昌回答:“不用制服他,随他闹、看他还能怎么样?” 柱子一下气得站了起来、说:“你这人、真他妈的是不知道好歹。刚才小罗闹时、老子就不该抱着他、让他敲死你算了。你看看老子的头、现在都还肿着,被无辜敲了两下。你倒好、惹出事来了,你他妈动都不动、看都不敢看,只蒙着自己的头。” 徐昌回答柱子,刚才他是被小罗打晕了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打断徐昌的话、说:“什么也别讲了,你看看小罗被你气成什么样了?你再摸摸你自己的头、又怎么样了?好在柱子出手快、制止了小罗,否则你的头现在就不是这两个肿块了……” 柱子一下打断我的话、插嘴说:“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真后悔拦住了小罗,让他打烂你那狗头就好了。害老子挨了两下,狗杂种、有本事惹事、没本事挡事,畜生都不如……” 徐昌听着听着、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柱子、对着柱子吼道:“你他妈别仗着自己有几斤力气、欺人太甚,你什么东西,一分钱也没有的穷小子、抢吃抢喝的、也算个人。老子的事情、还用你一个穷鬼来操心,管好你自己那张臭嘴就行了。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别人怎们看的你,一分钱也没有……” 柱子听着、突然一冲而起,用手指着正在说话的徐昌、喝道:“你他妈的逼,你再说一次老子是穷小子、老子打扁你、信不信?” 正在说话的徐昌怔了一下,柱子接着说:“老子穷、不找你吃、不找你要的。狗杂种、狗眼看人低。” 徐昌回驳:“你就找老子吃过菜。有本事、让自己家里送点钱来,不抢吃、不抢喝。” 柱子待徐昌话一完,突然就一拳冲向了徐昌。 我连忙伸手一拦,吼道:“干什么?争什么?两个都给我坐下……” 我正说着,何干警来到了铁门前、问:“什么事?吵什么?我远远地就听到了你们号在吵。” 我扭头看了看何干警,何干警举着手中的三条烟、对我招手。我狠狠地瞪了徐昌与柱子一眼,丢下一句:“你们两个都别吵了,再吵老子就收拾你们。”话一完、我就朝铁门走去。 我一到铁门前,何干警将三条烟递给我后、问:“他们吵什么?” 我回答:“没有什么,一点小事、争一下而已。” 何干警冷哼了一声,说:“监房里的人压抑,争一争、吵一吵、打个小架什么的都很正常,小声点就可以了、不要影响别的号就行了。你们号拿了第一,不错、继续努力。”何干警说完、坏坏地笑了笑,随后就走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柱子打徐昌 何干警一走,几个人一围就到了我面前,七嘴八舌地问:“老大、你真有面子、拿了第一,怎么分?” 我哈哈一笑,“这不是我有面子就拿了第一、而是兄弟们努力的收获,我会公平、公正的分配,按完成任务的数目分、怎么样?” “好、好的,看守所这个地方、劳动再行、学习组长在干警面前没有面子、是怎么也拿不了第一的。” 一个声音刚完、另一个声音接着说:“我们老大是罗教的人,何干警肯定给面子。比陈章华强多了,他干那么久、从来没有拿过一次第一名……” “关系肯定比陈章华硬。否则为什么将陈章华调走了,让他来干……” 我听着听着、我有惊愕地想,难道他们都知道了我与何干警之间的事。这事我只对戴老板说起过,戴老板难道这么快就散布出去了。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戴老板。 戴老板对我扮了个花脸,我正想骂他、突然听到柱子一声大吼:“杂种、你找死。” 所以人都朝发声的地方扭头一看,只见柱子一冲而起、迅速地扑向了徐昌,想大声吼着阻止已来不及了。 扑向徐昌的柱子、一拳就飞向了徐昌的面额,随着徐昌啊地一声大叫,柱子的拳头啪啪啪地落在了徐昌的身上。 我几步冲了过去、跳上铺,双手使劲抓住压在徐昌身上猛揍的柱子,猛地往外一提、一拖,将柱子拉离了徐昌的身子。然后双手搂着柱子,猛地往墙壁上靠,一边靠、一边骂:“你他妈喜欢打架、你能打赢几个人?” 柱子满面通红地吼道:“他那个杂种就找打、我要废了他……” 我打断柱子的话、吼道:“再说、再啰嗦、老子今天先废了你,住口、站好、妈的。”吼完后、我松开了抓着柱子的手,扭头一看徐昌,徐昌双手捂着脸、弓着身子在铺板上嗷叫:“妈呀、妈呀……”徐昌一边叫、一边双脚一弯一伸的蹬着。 我蹲下身子、将他捂住脸的手一拉开。徐昌的手上、脸上不知是鼻子流出的血、还是嘴里流出的血,全是血渍渍的。 我转过身、瞪着柱子一步步地靠近、一边骂:“你他妈的、下手真狠,将人打成这样。老子今天也好好地将你收拾一顿。” 我话音刚落,石保一下斜冲过来、双手拉住我的左手,戴老板则从身后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说:“不要冲动,还是先问清楚了、再动手不迟,或者将他们两个交给干警。” 我接过戴老板的话、一字一顿地说道:“这种小事、不用交给干部,我自己能处理好。对喜欢用拳头动手的人、我也动手;对喜欢讲理的人、我就讲理。松开、你们俩松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说完、我抓住石保的两只手一甩,石保抓我的手、一下离开了我的左手。我双手捏着戴老板从后面搂着我的手、说:“戴老板、自己松手。” 戴老板听我这么一说,搂着我的手、更加加紧了,说:“问清楚后、如果柱子该打、我让你打个够,不过现在、我们先把情况问清楚。” 我刚想开口回戴老板,石保又伸手拉住我的手臂说:“戴老板说的对、先问清楚了、再动手不迟。柱子、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浩哥讲清楚。” 柱子说,他刚才看到何干警送来了三条烟,很多人都围上去了、问我怎么分。他也想上来凑凑热闹,就说了句,“没有烟分、也去看看。”说完了这句话、他刚想起身,徐昌就接过他的话、嘲讽他说:“自家没有钱、又没有干活,尽想着捡便宜、真丢人。”刚准备起身的柱子听了后、就坐下问徐昌说的话是不是冲他柱子而来的?徐昌回答他,嘴巴长在他徐昌自己身上、他想怎么讲就怎么讲,与别人无关,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干涉、过问。他这话又没有指名道姓,不关任何人的事。说道这儿、徐昌又重复了一遍,自家没有钱、又没有干活,还想就捡便宜、真丢人。说完了、徐昌摇头晃脑的得意洋洋。柱子看不惯他的那副德性,就骂徐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张臭嘴还比不上别人的肛门。徐昌回复柱子,“我没有说你,你自己的嘴巴才比不上别人的肛门呢。”柱子一听、恼火了,就冲起来扑向了徐昌。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第一名的前提条件 我正要开口喊戴老板与石保松开手,准备打几下柱子。没有想到、徐昌突然一冲而起、奔向铁门,嘴里大喊:“报告政府,二号有牢头狱霸、打死人了……报告政府……” 搂着我的戴老板立马松开了手、对我说:“快去制止他,这么晚了、他这么大声地喊、影响不好。” 我扭转头看了看在铁门前叫喊的徐昌,斗气地大声说:“杂种、你声音太小了,再大点声、干警才能听清楚。” 石保推了我一下、甩了一下头、对我讲:“快去制止他,这样对你影响不好的。”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翻天了不成?”说完、我一边朝铁门走、一边笑。 刚到铁门前、何干警来了。何干警对着徐昌的脸、左看右看瞧了一阵后,对我说:“浩云、怎么回事?” 我回答道:“他与柱子打架。” 何干警冷哼了一声,对许昌挥了挥手、说:“打架、打什么,打不过别人就是狗熊。打架时、不报告政府,被打成熊猫、就来报告干部,真恶心。滚、滚开、滚远点。浩云、你注意一点,别让他们再打就行了。”说完、何干警一转身子,哼着小曲就走了。 我哈哈大笑后、说:“喊、喊,喊吧、你他妈喊个够好了。兄弟们过来,咱们分烟抽了。” 我抓起记录本看了一阵,撕开烟、一边分一边说:“兄弟们、好好努力、争取天天拿第一。” 几个声音同时回答:“好的,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行,大家一起跟着浩哥干。” 最后留下三包烟,我拿给石保、柱子、二狗子后,说:“你们是不应该分烟的,但拿了第一、你们也有一定的功劳,也就给你们意思一下。”说完、我将双手一拍,大声地说道:“兄弟们,我们号只要努力一点就能天天拿第一……” 我还没有说完,雪轩就冒了一句:“拿第一、并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而是你做学习组长的在干警面前有没有面子的问题。” 我一听、瞪着雪轩吼道:“杂种,你少煽风点火、影响大家的积极性。我们号是有四个轮值员没有下任务,而我却让他们做了事,他们所做的、就是为我们号拿名次奠定基础的,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完成任务、争取天天拿到奖励。雪轩、你这个杂种,只要一天不打你、你他妈就皮痒,再多说一句、老子立马开你机、揍扁你,你信不信?”说完、我用手指了指雪轩。 雪轩低下头、不吭声了。没想到、小毛文却开口说:“浩哥,在看守所与少管所都是一样的,雪轩说的没有错、如果当学习组长的与干警关系不好,其他人再怎么努力也拿不到第一的。凡是上过山的人都清楚,这是这种场所的规则。” 我立马回驳小毛文,“你他妈、少放屁。” “放什么屁吗?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能只有你不知道。每个号交上去的任务、都是干警登记的,号与号之间都不清楚对手、究竟一天完成了多少任务,全凭干警说了算。如果干警告诉你,浩云、你们号的生产任务不行、要抓紧,你肯定就会往同犯身上加任务、督促得紧一点。” 戴老板嘻嘻一笑、说:“你们这么讲,他听不清楚的、也不会明白的,让我解释给他听。”接着戴老板解释说:“每个号都只清楚自己号里一天完成了多少任务,但都不知道其他号里究竟干了多少,全凭干警心情说了算。干警说我们二号比其他号多、就是多,因为别的号不清楚我们一天究竟干了多少。同样、如果干警说别的号比我们多,也只能随干警,因为我们也不清楚他们号里一天干了多少。” 我一听、很有逻辑,但我嘴上还是说:“我们不需要清楚别的号究竟干了多少,只要大家尽了力、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能争取拿回奖励就行了,拿不回也是没有办法的。”说完、我走到坐在地上的徐昌面前,对他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干轮值员了。如果你还想干的话,明天报告干警、调去三号,三号那边还有个死脑壳。如果不去三号、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做事,天天完成任务、一个也不要欠,不要影响号里拿名次、拖号里的后腿。”说完、我转过身对大家说:“好了、兄弟们、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继续战斗。”说完、我就走上铺、躺下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检察长的千金大小姐 戴老板见我躺下后,也躺了下来。戴老板小声地对我说:“你还忘了一件事。” 我问他,我忘了什么事? 戴老板告诉我,既然我下了徐昌的轮值员、那么就要换一个人顶替徐昌。戴老板建议我换上雪轩。 我回答不行,今天已躺下了、明天再说。 戴老板不死心地劝我换上雪轩,并叫了雪轩过来。 雪轩一到我们面前,戴老板就对他说:“浩哥有心让你换上徐昌、做轮值员。” 雪轩千恩万谢之后、问戴老板,什么行情? 戴老板回答雪轩,“你雪轩是老江湖、应该清楚行情,不用多说了吧。”说完戴老板竖起了三根手指。 雪轩点点头、笑了一下,说:“好、可以,具体怎么给?” 我瞪着雪轩、并用手朝后面一指,说了句:“滚、睡觉去,不然老子一起来、打扁你。” 雪轩望着我、一时不知所措。戴老板连忙说:“你先去同石保商量一下、你们俩合作,好好干好自己做轮值员的本职,嘴巴别乱讲。” 雪轩点头、似小鸡啄米一样地回答:“好、好,我嘴巴紧得很、你们两位放心好了。”说完、雪轩就走了。 我见雪轩走了、就问戴老板,怎么这么快就将我同他说的、何干警与我谈话之事散布出来了。戴老板说,他没有说。我反问戴老板,如果他没有散布、那号里的人怎么都说、他们拿到名次是学习组长与干警之间的关系问题,而不是真正做多少事的问题呢? 戴老板用手敲了一下我的头、讲,这号里有那么多个上过少管所、进过监狱的人,这些人都清楚这里的规矩。没有进过监狱的人也来看守所几个月了,只要用脑子一想、就心知肚明了。 我看着戴老板说:“你讲的都有道理,行了、别啰嗦了,睡觉吧。”说完、我就蒙头大睡。 第二天、九点多一点,我正看书入迷。刘干警来开门、我没有注意。直到刘干警叫了我两声、我才反应过来,匆匆走到铁门前,问:“什么事?刘干警。” 刘干警说:“检察院有一个女孩说是你同学、来这里提审一个贪污案犯,顺便看一看你,让我带你出去。” 我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同学在检察院,糊糊涂涂地跟着刘干警来到了提审的五号审讯室。 我刚坐下,就来了两个穿检察服的女人,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一个大概三十来岁。二十来岁的女人、一进门就叫我的名字。我站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只怔怔地看着她们俩。 叫我名字的女人见我怔着、就说他叫姚明慧,然后问我想起来了没有? 我笑了一下、回答她,名字想起来了。只是她模样变化太大了,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女人有点不高兴地讲,是不是因为她显得太老、长胖了的原因。 我连忙回答不是,是相隔三年时间、太久没有见面了,我自己被关押在这里、被关糊涂了。 女人听了、才将绷着的脸松弛了下来,让我坐。说她也不是来提审我的、只是来聊一下,叙一下同学之间的友谊。 我点头、坐了下来,姚明慧也坐下后,三十来岁的女人就问姚明慧要多久?姚明慧就对她说,她如果有事、就先走好了,姚明慧她要同我聊一下、叙叙再走。 没有坐下的女人回答姚明慧,她要回家给孩子喂奶、就不陪姚明慧了。女人还很客气地同我也打了招呼、说:“那你们俩个同学慢慢聊。”女人刚准备走,姚明慧就叫住了她,告诉她、暂时不要急着回办公室,免得同事问起她。女人答应后、就走了。 女人一走,姚明慧就告诉我,她一直都不知道我同王有明出了事。她只听说王有明出事了、有几个同案,但她根本没有想到我也参加了。她一直只知道我在上大学。直到王有明的父亲昨天到她家去、找她那个在检察院当检察长的父亲姚伟武,她正好在家。听王有明的父亲提到了我的名字,她才知道。她当时就心急了,在她父亲面前为我讲了不少的好话。今天,她本来是没有来看守所提审的工作安排的,但她想来看我,就立表申请来提审一个贪污犯。 我听她说到这里、就坏坏地笑了一下,回答她:“你不是想来看我,你只是想来看王有明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那时年少 姚明慧一听,伸手拍了我一下、打断我的话、说,她恨透了王有明那个杂种。王有明害了她、骗了她,她现在不报复王有明就可以了。按王有明对她的那些事,她应该好好借这个机会整整王有明的。她父亲是检察长,她自己是在检察院反贪局工作,要整王有明是易如反掌的。 我连忙劝她,千万不能报复王有明。虽然王有明对不起她,但那时是不懂事。毕竟你们两个人是相爱过的,有过感情。 姚明慧恶狠狠地讲,王有明那杂种本质很坏,一开始就在骗她。她那时太纯真、太相信爱情了。如果不是王有明找她谈恋爱、影响了她的学习,她现在也是一名天之骄子、在大学校园里读书…… 我打断姚明慧的话,问她是怎么成了检察官的? 姚明慧回答我,她当时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在家玩了半年。后来检察院内招子弟,她就招进了检察院。培训了一段时间,现在在反贪局里工作。她还告诉我,上次来提审我的那两个年轻女检察官与她关系很好,她们两个是刑事诉讼科的。她下午就去找他们俩沟通,在公诉我时、请她们嘴下留情……姚明慧口如悬河地一直在讲,我插不上嘴。 从她的讲述中、我知道,她与法院、公安局的关系都很好,有不少朋友在这两个部门工作。如果她早知道我出了事,她会为我到公安局出面活动,说不定在公安局就能摆平了这件事。如今弄成了这样、也不要紧,她会为我想办法。弄到最后,判个三五年的。说到这里,她问我家中知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人替我在打点? 我回答她,姐姐在帮我弄,但不知道、姐姐究竟帮我弄成了什么样子。 姚明慧让我别担心。她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她就会尽最大的努力为我来疏通。她问了我姐姐的住址后、说,她会同我姐姐联系,带我姐姐找人去疏通…… 两人正谈得投机、刘干警来了,刘干警一来、就开玩笑说:“你们俩是情人吗?谈这么久、下午还要继续吗?快吃午饭了,姚检察官怎么办?” 姚明慧哈哈笑了一下、回答刘干警说:“老同学了、多年不见叙叙旧、感慨一下而已,又没有影响你的工作、急什么吗?” 刘干警说:“对我是没有任何影响,开饭时间一过、可他就要饿肚子了。”说着、刘干警指了指我。 姚明慧听了刘干警的话、一下站了起来,说:“那快送他进去,饿了会对身体有影响、你怎么不早说。”姚明慧对刘干警说完后、对我说:“不要急、会有办法的,你放心好了。” 我点了点头,告诉她,关押在这里、特别想家与家中的亲人朋友。我希望她在王有明落难之时,看一看王有明、聊一聊,关心关心王有明…… 姚明慧打断我的话、说:“我与王有明相识是一场人生的错误,现在已是陌路之人。我不借机打击报复他、已是对他的一种仁慈了。” 刘干警见我们又扯远了,就催促道:“先去吃饭、你们下午再聊好了。” 姚明慧忙说:“不聊了、不聊了。”说了两句不聊了后,姚明慧请刘干警对我给予照顾。 刘干警回答姚明慧,能够关照我的不是他刘昌林,而是她的父亲姚检察长。 姚明慧说、她一定会让她父亲出面帮忙照顾我的。说完、姚明慧对我与刘干警挥了挥她那胖乎乎的手,摆动着那一身肥肉、一摇一摆地走了。 我也就随着刘干警进号。在回号的路上,刘干警开玩笑的问我,以前在学校是不是与姚明慧谈过朋友、玩过? 我回答,没有谈过朋友、更没有玩过。只有王有明就同她有谈过朋友、玩过,还听说打过胎。 刘干警不相信地接着问我,既然王有明与姚明慧谈过朋友、玩过,为什么姚明慧不找王有明聊、而找你聊呢? 我说,王有明以前、也就是高二的时候,确实与姚明慧谈过朋友。王有明家中有钱,在学校过的是土地主生活,人又长得高大帅气,是一些女孩子的偶像。王有明在学校很有女人缘,谈过的女朋友很多。现在姚明慧不找王有明聊是因为她曾经被王有明甩了,心中因爱而生恨而已。 刘干警听了,表示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学习利用一切资源 说着说着、我们就到了号门前。我一进号、戴老板就问我什么事?怎么吃饭都没有送进来、不正常,不管是那个部门提审、只要到了看守所的开饭时间、被提审的人必须进号吃饭。除非提外审、那种特殊情况列外,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超过开饭时间的。戴老板一边说、一边将饭递到我手中后,告诉我,他们都吃过了,让我赶快吃饭。 我一边吃、一边回答戴老板,今天我不是提审、而是以前高中时期的一个同学来看守所办案、顺便找我聊一下天而已。 戴老板对我翻了一下白眼,举起手指、示意我停下,待吃过饭后再聊。 我一边吃、一边想起了姚明慧与王有明高中时期的一些事情。那时、姚明慧在学校读书成绩只是平常,但爱打扮、爱出风头、爱唱歌、加上人又长得苗条、清秀,是很多早熟男同学追求的对象。在她面前讨好的男同学可以排成队,但她都看不上眼、只对王有明情有独钟。但没有想到王有明是个花花肠子的男人,两人玩过一段时间后、王有明就将他甩了,另外找了一个女同学玩。一般这种情况发生后、被甩了的女同学只好默认、不会声张,可偏偏她姚明慧大胆、居然到处讲王有明是一个负心的人,是一个玩女孩子的花蝴蝶。 一时间,王有明的花蝴蝶绰号就在校园里传开了,还传到了教导处主任那里。教导处主任将王有明、单独为此上了一堂严厉、生动的教育课。接受了教导主任的教育后,王王有明又找姚明慧谈朋友,而且感情比以前更好、两人经常成双成对的。因此有同学传闻、亲眼看到他们俩在学校后面的树林中有越雷池偷吃禁果的行为,此事在同学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两人在全校同学之间成为了最热门的新闻人物。 后来王有明退学了,姚明慧请过一段时间的假。有人就传闻、姚明慧是打了胎、休产假;又传闻姚明慧同另外一个同学公子哥谈朋友。总之,姚明慧在学校是出名人物。高中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有人说她早早就与某某结婚了……江湖上到处是她的传说。 但今天她自己对我却说、没有结婚。但看她的样子,确有一种少妇的模样。她的身上已看不到一点女孩子的气息,她说的、散发出的气全是成熟女人的口气、滋味。特别是她的身体、又胖又圆的,与她那时在学校的苗条、清秀,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人。 我正想着、戴老板催促我快点吃饭,他有事对我说。我讨厌地看了戴老板一眼,猛往口中塞饭。几口下肚后、将碗一放,没好气地问他究竟有什么事? 戴老板讲,我还没有将上午出去的事向他汇报,现在吃过饭、有时间了,要我将上午的事、一字不漏地向他反映汇报。 我就要他先开烟,然后再讲给他听。戴老板马上开了一支烟给我,两人点上烟后、我就将上午与姚明慧聊的一些过程告诉了戴老板,并将姚明慧与王有明的关系、以及姚明慧的一些传闻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戴老板听后、给我出了一个馊主意,说、如果下次姚明慧再来找我聊天时,就要我对姚明慧表达一些暗示的爱意。 我一听、吓了一跳,骂道:“龟儿子、你发神经病了,马上要开庭判刑了、还要我对女人表达爱意,你真不愧是一个坏胚子。” 戴老板笑嘻嘻地回答我,:“正因为你要开庭了,所以可以利用她、与法院周旋一下,对你有利。” 我呸了戴老板一口、说:“要利用她、你戴老板自己出手利用好了,那种胖女人我不敢利用。再说、我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一名罪犯了,而她却是一名检察官,怎么可能被我利用。” 戴老板分析说:“这个社会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想不出来的事情,想到了就要大胆地去尝试。只要敢尝试、就存有一份希望……” 戴老板涛涛不绝地讲了一大通,意思就是说,姚明慧现在有可能没有结婚。因为她胖、又有一些不好的传闻,可能连个正式的男朋友都没有。可以利用她空虚寂寞的心理,向她表示爱意的话,她也许就会全力以赴地帮我。她的父亲是检察长,她自己也在反贪局,有这方面的资源优势。如果能够让她死心塌地地努力营救我,就很有可能让我重获自由。只要我重获了自由,也许会对他戴老板带来帮助……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个机会 听戴老板分析到这里,我拍了他的脑门一下、说:“你别白日做梦了。如果是王有明向他表示爱意的话、那她就有可能会中圈套。王有明家中有钱,懂吗?” 戴老板沉思了一下、摇摇头,又说:“以我姓戴的与女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王有明他是没有一点可能性了。如果姚明慧下次再找你聊的话,你一定要把握机会,这绝对是一次人生的转机、是一次希望……” 我一挥手、打断了戴老板的话,说:“你对女人有经验、那么了解女人,为什么现在为你劳心费力的是你姐姐、而不是你的女人呢?吹、你就吹吧。我马上就写个电报给王有明,将姚明慧的情况告知他。” 戴老板立马拉住了我、说:“千万不要告诉王有明。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要懂得自己把握、利用。” 我一甩他拉住我的手,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也知道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我要告知王有明,他才有能力把握这个机会、利用这个机会,这个机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可是对王有明却有一定的帮助!”我一说完、就匆匆进号,拿起笔写了一个电报。 在我写电报时,戴老板站到我的旁边、一边看、一边说:“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 写完后、我准备通过上次那个给我传信、带八加一的武警,让他给我转交给王有明。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注意巡逻道上的武警,但一直到吃晚饭时,我才看到了他。 我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碗,跑到风坪去叫他,对他讲、有个很重要的情况需要告知王有明,请他帮一下忙、传递一下。武警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就将电报丢上巡逻道上,武警拾起来看过后、对我讲,让我放心,他马上就去传给王有明。说完、年轻武警就匆匆地走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年轻武警来了,给我扔下了一个纸条。王有明在纸条上写着,他已同姚明慧彻底决裂。无论现在他王有明再怎么对姚明慧表示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了。王有明详细地写了姚明慧的一些事,电报中提到姚明慧这两年找过不少男朋友,但不是高不着、就是低不就的。她有心看上了的、别人看不上她;别人看得上她、她又看不上别人,一直到现在、姚明慧都还没有一个正经的男朋友。王有明的意思是,他自己是彻底没有希望了,他倒是希望我与姚明慧走得近一点,看看有没有可能利用姚明慧、争取给我判轻点。如果有可能利用、还是利用一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讲。他王有明的事他自己已策划安排好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就可能快了,以后不须我操心劳神了。最后王有明劝我试一试、有没有可能利用一下姚明慧…… 我看过后、问年轻的武警,他王有明上次也说快了、这次又说快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年轻武警诡异一笑,随后对我说:“你别担心,他那个人很讲义气的。他混好后、不会忘记你与王道德这两个兄弟的。”武警说完后、问我,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是他能够做到的、他一定会鼎力相助我。 同武警聊了一会儿,我就进号、坐在铺板上想着王有明写的“快了”是什么意思,也想着武警说的,如果王有明混好了,不会忘记我与王道德这两个兄弟的话,翻来覆去地想、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时坐下、又一下站了起来,在过道上踱步。 戴老板走过来、问我,究竟怎么回事、走来走去的? 我将戴老板叫到风坪,把王有明写的电报拿给他看。戴老板看过后、说:“王有明这个人真有智商。他就知道他再怎么找姚明慧、姚明慧都不会帮他了。”戴老板说完这句话后、用手指了一下我、点点头说:“你却不同,如果你对姚明慧好一点,姚明慧就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你。你就可以少坐几年大牢,或者根本不会进监狱。”说完、戴老板扬了扬手中的电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打架还是逃跑 我一把抢了过来、几下扯了个粉碎,一杨手、纸片洒了一地,“见鬼去好了。”接着我对戴老板瞪着眼、说:“她与王有明是旧情人、她都不帮,怎么会帮我?亏你想得出来、说得出口,神经病、大混蛋。” 戴老板对我摇了摇手、说:“我姓戴的不是混蛋、也不是什么神经病,我只是揣测出了那个姓姚的心思。她既然来看你,说明她是有企图的。她与王有明以前是情人、但现在不是了,她现在对王有明只有恨、没有爱了,懂吗?” 我呸了戴老板一口、回答他:“不管她对王有明有爱也好、有恨也罢,对我没有一点意义。她来看我,纯粹是一种偶然、一种巧合。因为她本身就是来提审的,只是顺便同我聊几句而已。我与她形同陌路,她怎么可能会帮我,笑话、纯粹的笑话!”说完、我哈哈大笑了两声。 戴老板用手指了我一下后,又用手指对着自己的脑袋、讲:“傻笑什么,傻笑只会让人越来越傻。不管什么事、要动用脑子,要冷静地思考、透彻地去想,能够帮助你的只有自己的脑子……” 我打断他的话、回敬他:“你有脑子、你去想,你去折腾吧。”说完、我一冲进了号。 晚上睡觉时,戴老板对我努了努嘴、小声地说:“这个女人对你来说是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兄弟、好好把握,安静地想想你……” 我横了他一眼,将身子一转、用背对着他,打断他的话、说:“你安静地想把,我们是兄弟,这个绝处逢生的好机会我留给你好了。”说完、我就将被子往上一拉,蒙住了头,以免他再啰嗦。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我被戴老板猛地踹了一脚。我一惊、坐了起来,刚想张口骂他,只听刑拘号那边警笛猛吹。 我晃了晃头,看了看号里、一个个的都早已坐起来了。有人开始问:“怎么回事?那边出什么事了?” “不会是有人越狱逃跑了吧?” “呸、逃跑!那么容易。没有武警、干警暗中配合逃得了吗?这钢丝铁网、那么高的墙、还有电网,这种事都想、真是一个猪头!” “别人是猪头,你有脑子,那你二狗子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二狗子骂道:“这么晚了、又他妈隔着这么远,鬼知道怎么回事。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逃跑,只有猪脑子的人才想着是逃跑!” “大家都只是在猜测,想不到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之外。这看守所、监狱逃跑的事情经常发生。”雪轩说了这句话后、嘿嘿地笑了两声。 石保待雪轩笑过后、问:“既然逃跑的事情经常发生,你雪轩进过多少次看守所、蹲过多少次大狱,你逃跑过吗?你又见过几个逃跑成功的呢?” 小六子一下接过话、说:“逃跑、是要有胆量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敢想的,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我堂哥二十二岁,去年在监狱逃跑,刚爬上围墙、就被武警开枪打死了。雪轩你这种人、不要说逃跑、想你都不敢想吧……” 听到他们的议论、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戴老板、冒了一句:“不会是王有明逃跑、被……” 戴老板连忙伸手“啪”地一掌打在了我的头上,瞪着我、打断我的话、说:“傻子、别乱想、别乱说,听着就好了。”说完、戴老板直对我丢眼神,示意我不要乱说、不要再出声了。 号里有的人说是逃跑、越狱;有的说是打架、打死人了……众口不一,好似百家争鸣一样。议论了将近一个小时,有人打哈欠了。大家才反应过来,这是晚上、应该睡觉。于是有人说:“别争论了,逃跑也好、打架打死人了也罢,那都是看守所的事、是别人的事。太晚了、大家睡吧,明天、一切都会知道的。” 我躺下铺、心中有些慌乱,总是想、会不会是王有明逃跑被发现了?他又是怎么逃跑的呢?想着这两个问题,怎么也睡不着。折腾来、折腾去的,好不容易才睡下了。 一直到开饭时、才被戴老板叫醒。戴老板见我一睁开眼,就指了一下铁门前、对我说:“去问一下打饭的,昨天刑拘号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连忙爬起来、匆匆走到铁门前问吴四宝。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铁儿被挂了门板 吴四宝告诉我,是我以前待的刑拘六号、一个叫铁儿的,昨天白天因为没有完成生产任务,在临睡时被学习组长王道德打了一顿。转钟二点时,铁儿打了睡着了的王道德的闷棍、用磨尖了的牙刷把捅进了王道德左眼里。 我听了一惊、连忙问:“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吴四宝没有吭声,看了看带押的李干警。李干警脸一沉、没好气地回答我:“现在还能怎么样,一个去了医院;一个关在了禁闭室、等待加刑。”李干警说完、手一挥、说了个“走”字。 我望了望吴四宝,吴四宝对我点了点头、随着车子走向了后面。 我呆在了铁门前,戴老板走过来、拉了我一下,说:“吃饭了、发什么呆,那边什么情况?” 我没有吭声,只对戴老板横了一眼,坐到铺上捧起碗、就吃饭。 戴老板看了我一眼,捧起碗吃了一口饭、嚼了几下,对我一努嘴、问:“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听他这么一问,洪太生与唐永强都将目光投向了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铁儿昨晚报复王道德、用牙刷把捅进了王道德左眼里,王道德去了医院,铁儿被关了禁闭。” 戴老板头连点不止,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王道德那家伙被人打闷棍是迟早的事。我在那里时、铁儿就准备动手了的。铁儿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欺负到他头上拉屎了,他忍无可忍、肯定会出手的。” 旁边的人听戴老板这么一讲、都围了过来,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戴老板就口如悬河地将王道德在刑拘六号当学习组长、怎么逼生产任务的事、一一讲了一翻。 听着戴老板的讲述、我有一下反感,匆匆吃过饭、就走到风坪抽烟去了。刚抽了几口,上次给我传信的武警过来了。我就叫他、并丢上一支烟给他后、问刑拘号那边打架的事、他清楚不? 年轻武警点上烟后、告诉我,昨天晚上不是他值班,他也是在睡梦中听到了警哨后、赶快起床随队友们跑到集合地点。中队长整队,指导员跑去巡逻道查问。中队长整好队后、准备带人上巡逻道。指导员跑下来讲,没有什么事,只是一个嫌疑犯打伤了另外一个嫌疑犯,打架是看守所干警处理的事。看守所的干警已在处理了,与他们巡逻防逃跑的武警没有关系。中队长就解散队伍、让所有人继续回营房睡觉。 我正听武警讲、戴老板出来了,戴老板一到我面前就说:“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铁儿迟早有一天会下王道德的黑手。王道德那家伙太狠毒了,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天道循环……” 我翻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反驳他说:“你是谁? 你戴神仙吗?哪有你说不准的事,吹什么吹。”说完、我昂起头问武警:“现在那个行凶的关在哪儿?” 武警告诉我,就在这边女号的前面禁闭室。被铁镣、手铐挂在了禁闭室的门板上。 戴老板“啊”了一声,“挂门板上、那多痛苦,生不如死啊。” 武警冷哼了一声,“挂门板算什么。以前有一个死脑壳调皮、教育了几次不听,关了猪笼。三个月后,拉出去枪毙时、人都成了一弓虾子,那才叫滋味。” 我看了看武警、又看了看戴老板,问:“什么是挂门板?什么是关猪笼?” 武警笑了笑、说,挂门板就是将人挂在一个像门板一样的墙壁上,手与脚都用铁链使劲拉开着;关猪笼就是将人关在一个似猪笼一样的铁笼里铐着,人只能像虾子一样弓着身子、不能动,这种只对付那些实在教育不听、闹事的死刑犯;前者是对付那些在看守所里重新犯罪的人。武警说完对我挥了挥手、说快下班了、明天聊,随后就走了。 我问戴老板,他有没有尝过那两种刑罚?戴老板摇摇头说,他不敢闹、就是怕那两种玩意。 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有机会、老子送你去尝尝滋味,不然进了几次看守所了、不去尝尝那滋味、算是白来了一趟。” 戴老板摇着头,苦了一下脸、说:“那滋味、别去尝,那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这下铁儿可就惨了。” 我叹了一声气,回答戴老板,“好在你让我向王道德学习、我没有听,不然哪一天,别人也会对我下黑手的。” 戴老板一听、激动地用手指着我,气愤地说:“你……你这个猪头,我让你向他学习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戴老板因激动、指着我的手不停地抖。 我哈哈大笑:“什么狗屁精华,心黑而已。”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初见甜姐 刘干警说,他很惭愧,没有权力、帮不上什么忙。按他与我哥浩东的关系,他是应该像照顾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我的…… 我打断他的话、说,我真的很感激你,你已为我尽力了。这两条烟、请他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刘干警摇摇头后,问我以前读书时与姚明慧是不是有谈过恋爱? 我告诉刘干警没有。并将王有明与姚明慧的一些事说给了他听。 刘干警听完后、就开玩笑的说:“不会是姚明慧看上你了吧?” “这是不可能的。她那种人、只会喜欢王有明那种有钱的人。” “姚明慧她在检察院工作,她心里很清楚王有明这次是什么样的后果。按姚明慧的性格,不要说王有明甩过她、已没有感情了,就算现在他们还有感情、王有明没有甩过她,她那种现实派的人也会抽身、不会管王有明的。” 我问刘干警,“如果姚明慧现在帮助王有明、或者姚明慧的爹、姚检察长出面帮助王有明,王有明应该就不会判太重了吧?” 刘干警告诉我,“假如现在姚检察长出面帮助王有明的话,那肯定对王有明大大的有利……” 我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事后,刘干警就送我进号。 刘干警将烟递给我,让我带进号、自己抽。我说了句、坚决不要后,就匆匆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想看一下禁闭室的铁儿。我快步往前走去、路过禁闭室时,走到铁门前推了一下木门,木门关了。我马上又开步走,果然看到了小玉与戴着手铐、脚镣的甜儿,还有那个胖女人站在铁门口。 我对小玉笑了笑,小玉也抿嘴对我直笑。我一到女号门口,小玉就问我什么事?是提审吗? 我说是提监审,审字刚落、胖女人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往号里一拉后,往小玉胸前一放。 我一时怔了,手碰到小玉的山峰,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往后一缩。 胖女人又使劲将我的手往她自己胸前一按,我一下反应了过来,顺势狠狠地抓了一下她的奶头。 胖女人睁大眼睛、张大嘴,“哎”了一声。 几个动作、比闪电还快。 小玉伸手“啪”地一下打在胖女人抓着我的手的手上、说:“红姐、干嘛。” 胖女人一边揉自己被小玉打的手、一边笑嘻嘻地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小家伙,捏一下甜姐。” 刘干警过来推了我一下、说:“走、走,别理她们。” 甜姐咬牙切齿地说:“什么意思、刘干警?三个人、他捏了两个,轮到捏我了、你就让他走,为什么不让他捏我?你与老姐我有仇呀!他不捏我一下、走了,老娘变成鬼都来找你、不放过你!” 刘干警连忙说:“甜姐、对不起、对不起,捏一下、浩云、你去给她捏一下。”说完、刘干警拉了一下迈开了一步的我,随后说:“去、捏一下甜姐。” 我像不认识刘干警似的望了望他、说:“你说什么呀?” 刘干警推了推我说:“帮个忙、捏一下她,免得她恨我一辈子。快、快去。” 我怔着了、望着刘干警。只听甜姐狠狠地说:“不给老姐面子,老姐将恨你一辈子……” 刘干警马上接过话:“来了、来了,别说了、我的亲姐姐。”说完、刘干警将我身子一推。 我又到了女号铁门前,胖女人又快速地抓住我的手、往甜姐胸前按了按,甜儿姐哈哈、哈哈地大笑。 我猛地抽回手,看了看小玉。小玉一脸木然。 我反应过来,冲冲跑到二号门前。只听刘干警、说:“甜姐、不恨我了吧。” 甜姐又哈哈、哈哈地笑。 刘干警开了门、让我进号后,将两条烟递了进来。 我摇摇头、对刘干警说了句:“你干什么呢,真是的。” 刘干警一努嘴、一扬眉,说:“拿着、你的情我领了,等以后你重获自由时、再多买几条给我,我绝不客气,拿着。”说着、刘干警又将烟递进来了一点。 我说了句:“不要。”转身就跑向风坪。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女号借烟的办法 一会儿戴老板出来了,戴老板说,刘干警让洪太生给你接了烟、放你旅行袋里了,怎么回事? 我回答戴老板,那是别人托刘干警带给我的,我准备送给他、他不要。 戴老板笑了笑、说:“你送给他、他不要,你人情到了。” “什么人情到了,他对我挺好、送两条烟还不可以。”我白了戴老板一眼。 戴老板也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他对你可以,但你送给他、他不要、你有什么办法,记着这个人情、以后有机会还。我发现刘干警是真心对你好、关心你的,烟是谁给你送来的?”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走到厕所蹲下。戴老板用手对我点了点、说:“什么意思,真是的。”说完、戴老板就悻悻进号了。 我上完厕所、刚提起裤子,洪太生出来了。洪太生问我,刚才戴老板有没有对我讲烟的事? 我点头、回答,说了、我知道了。 洪太生往洗衣台上一蹲,随后抽出两支烟,自己叼上一支烟、一支对着我。我走过去也往洗衣台上一蹲,接过烟叼上。洪太生抽了两口烟后、问我,他听戴老板讲过、我是因为帮朋友的忙、被抓进来的,现在有可能另案处理、是不是真的? 我回答是的。 洪太生就讲,戴老板这个人智商是很高的,为人也可以,是一个混社会的。 我反对洪太生的观点,说戴老板看上去是一个高智商的人,但其实并不是。他都有蹲过一次大狱,现在却又进来了,从这一点就可以否认他了。他为人更不行、太啰嗦,我都开始讨厌他了。 洪太生拍了拍我的肩,说:“他啰嗦是因为他关心你,将你当兄弟看。” 我点头回答:“我知道他是将我当兄弟,但有时、他实在是太罗嗦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洪太生摇头否定我的观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你要慢慢体会、领悟戴老板对你的言行,就会发现戴老板的可取之处。” 我沉思了一下、说:“他对我确实是关心,我内心其实是很感激他的。我有时故意气他,只是想让他改变一下他啰嗦的嘴……” 我正说着,隔壁传来了一个女音、问:“二号风坪有人在吗?” 我马上大声回答:“有,什么事?” “叫你们号的二狗子出来一下。” 我哈哈笑了两声,说:“发骚了,想二狗子了。” 隔壁“格格、格格”地笑了几声,回道:“对、对,发骚了,你过来、你不过来,就叫下二狗子。” 我对着号里大喊:“二狗子、隔壁有个骚货想你了,让你出来一下。” 我叫完二狗子后,二狗子一边回答“好”,一边就冲了出来,随着号里出来了七八个人。 二狗子一出来、就问:“谁找我啊?” 隔壁哈哈笑了两声,“你老姐找你。” 二狗子马上接腔:“老婆、是你啊,找我什么事?” “有烟没?扔两支过来给我。” “有、有,先叫声亲爱的老公,我就马上扔两支给你。”二狗子说完、得意洋洋了笑了起来。 隔壁响起了另外一个女声,“先扔烟、再叫。” “叫了再扔。” “先扔再叫。” “不行,叫了再扔。” 讨价还价了几次,二狗子说不过、就扔了两支飞马烟过去。隔壁马上传来了两声嗲里嗲气的叫老公的声音。 号里的男人们一阵爽爽的开心大笑。小六子开心得一连转了几个圈才停下,随后大声地喊道:“再叫两声,我给你们扔四支。” 隔壁立马回答:“真的扔四支?我叫你四声亲亲老公怎么样?” 几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好的、好的。这样、你们叫一声亲亲老公,我们就扔一支烟过去、好不好?” “好是好,还是你们扔一支过来、我们叫一声吧。” 这边一支烟一扔,那边立马有人叫“亲亲老公”,这边几个声音同时答应后、又扔了一支过去,那边又叫了声“亲亲老公”,这边越扔越快、那边叫的声音越叫越甜。哈哈、哈哈的笑声、不时在这边响起、就是那边传来女人格格、格格的笑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荡,三号那边猛地似狼一样嗷、嗷、嗷地怪叫着,不时挟有嫉妒的骂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姐姐与密斯来了 我一看、不对头,马上要大家进号。可是疯了的人没有一个肯听我的劝告,对我的吼声不闻不问。我一下火起了,从洗衣台上跳了下来,刚抓住二狗子准备打。杨林匆匆跑到风门口、喊:“浩哥、快、刘干警找你。” 我不甘心地松开了二狗子、呸了一口,跑进号。只见刘干警一边开门、一边抬头对我说:“干什么去了?你们在闹什么?快出来,好事来了。” 刘干警一开了门、我一下冲了出去,几步就到女号铁门前一看,号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全到风坪去了。 刘干警走上前来、拍了我的肩一下,笑道:“看什么看,你姐与你的密斯来了。” 我侧头望了一下,问道:“我姐怎么会来呢?密斯是什么?” 刘干警推了我一下、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刘干警将我带到了五审讯室。 我一看、只见姐姐与姚明慧坐在那里。姐姐一见我,没有开口、眼泪就直往下流。姐姐顾不上擦眼泪,一下冲上来双手紧紧的抱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哭。 姐姐哭的声音、让我的眼泪也抑制不住地流下了几滴,我连忙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双手一推姐姐、伸手抹掉了姐姐流泪的眼睛,强颜欢笑着、小声地说:“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 姐姐一边哭、一边伸手打了我的肩膀几下后,哭泣着骂道:“好、好什么好,家里的人都被你急疯了。妈当天一听到你出事了、就倒了。畜生、你知道什么啊!”姐姐抹了抹眼泪、又哭泣着说:“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哎……” 我将姐姐扶到凳子上坐好,站在姐姐面前用手给他抹着眼泪。 姚明慧也站起来、递上纸巾给我,劝姐姐别哭,会有办法的…… 姐姐一边哭、一边拉开塑料袋,拿出茶叶蛋与粽子让我吃。我摇头。 姐姐哭着一定要我吃。我双手放到姐姐的肩上、回答:“等下我再吃。” 姐姐一听,又抹了抹眼泪、哭泣着,“那怎么行,等下别人会抢你的。” 我昂着头、说:“不会的,我不抢别人的、别人也不会抢我的。” 姐姐不相信地问:“万一别人要是抢呢?” 我扬了扬拳头,摇了一下头、说:“姐姐、你放心,我这个又不必别人差。” 姚明慧帮腔说:“不会有人抢他的。他在学校时、拳头就不比别人差、何况这里人少。” “这里的人怎么同学生比呢?我不放心、你先吃。”姐姐说完、又拿鸡蛋、又拿粽子地往我手心里面塞。 姐姐一定要我吃,我则要等下再吃。最后姐姐给我剥开了鸡蛋壳、让我吃,我一连吃了八个茶叶蛋。随后、我摇头说,再也吃不下去了。 姐姐问我是不是没有水、吃不下?说完、姐姐就起身准备给我去找水。 姚明慧连忙讲她去,让姐姐坐着就可以了。姚明慧一走,姐姐告诉我,早两天、姚明慧到了她家,告诉她到这里来看过我的情况,并十分热情地提出、找个机会带姐姐来看守所与我见面。 姐姐问我以前是不是与姚明慧谈过朋友?我回答没有,并告诉姐姐姚明慧与王有明谈过朋友的事。 姐姐一听我提起王有明,十分生气地骂了王有明一通。 姐姐正骂着,姚明慧端了两杯茶来。姐姐接过姚明慧的茶,对姚明慧说:“好在你与王有明分手了,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害了你、也害了我弟弟……” 我连忙阻止姐姐继续往下讲王有明的事,就说:“我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是我自己找上去的……” 姐姐不待我说完、马上又说:“要不是他与别人打架、你怎么会出手帮他,你根本就不应该去找他,以后要离他远一点,再也不要与他扯到一块了。以后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我与你哥都不管你了……” 我连忙给姐姐抹了一把眼泪,答应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同王有明走近了,有多远、离多远。 我刚说完,刘干警提着一瓶开水进来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年少无知 刘干警一踏进门就说:“敏姐,真对不起,身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惭愧、惭愧。” 姐姐连忙说:“都怪我弟弟自己不争气,让你劳心费神了,不好意思的。” 刘干警连摇手说:“我们两家上一辈就是有交情的,更何况东哥视我为兄弟。我真的没有什么权力,照顾不好浩云,我都有负东哥所托。东哥平时那么待我,可是我如今却帮不上他。” 姐姐笑了笑、讲:“我哥对任何人都是讲道义的。这次我弟弟出事,不少朋友都自动找来帮忙。他在财政局也帮过不少朋友,所以我们有事,也就有一些人愿意出力了。人嘛、都一样,谁都有一些朋友。你看,我们以前也不知道姚妹子与我弟弟是朋友,到检察院找这个找那个的。早知道的话、省了多少力。前天她来与我讲了,姚检察长是她父亲,我就告诉了我哥。我哥正想去找姚检察长,这下好了、不用走弯路了。”姐姐说完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姚明慧接过姐姐的话说:“以前你们要是来我家找我父亲就好了,那我就早知道了。早一点由我父亲出面的话,结果就不是现在这个样了了。” 刘干警笑哈哈地说:“现在知道也不迟嘛,只要你真心想帮他,凭你的交际与你父亲的面子、要办成这么一件小事还不容易,就看你对浩云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你会不会全力以赴了。” “我肯定会全力以赴。这两天我都没有心思工作,带着敏姐找过刑诉科与几个法院的朋友了。我这个人对谁有好感、愿意帮,我就会真心实意地去办。不比你嘴上说的好听,没有实际行动。” 姐姐连忙白了姚明慧一眼,抢着说:“你尽力在帮、刘哥也在尽力,目标一致、只是方向不同而已。我对你们的帮忙都非常感激。” 刘干警听姐姐一讲完,笑了笑、对姚明慧说:“我刘昌林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你却不同,堂堂检察长的千金小姐,本人又是反贪局的红人。你们俩什么关系?旧情人。我呢,他只是我同学的弟弟而已……” 姚明慧抢过刘干警的话,回驳道:“因为他只是你同学的弟弟,不是你自己的亲弟弟。如果他是你亲弟弟的话,你一定会将他弄出去了吧!我不是他的旧情人,这话、你说的有些难听,我们只是同学、朋友……” “是恋人、不是旧情人,是我说错了。好吧,姚检察官,我向你赔礼道歉好不好?”刘干警说完,双脚一并、对姚明慧行了一个举手礼。 姚明慧与姐姐都被刘干警的幽默逗得笑了。 姐姐拢了拢头发、笑着说:“好在我家人缘不错,家中出了这种事、没有人踩。只要我哥去找,一个个都肯帮忙。”姐姐说到这儿、用手指了指我、接着说:“别看他调皮,也有一些同学、朋友、我们都不认识的人,很多都让我的家看过我老妈、老爸,劝他们两位老人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他对人还是真心、还是可以的。只可惜不该与王有明扯到一块的。”姐姐说完、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姚明慧劝姐姐不要太悲观,会有转机的。她有空后也会上我家看看、安慰一下两位老人。 四个人聊了很久,刘干警看了看表、说:“敏姐、要开午饭了,我要送浩云进去吃饭了,不然他的饭就会被人给分掉吃了。” 听刘干警这么一说,姐姐与姚明慧都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姐姐刚想说话、姚明慧抢先说道:“敏姐、今天就算了,下次你要还想来、就提早通知我、我会给你安排的,你看怎么样?下午我还要去调查一个案子。” 姐姐笑了笑说:“太麻烦你了、不好意思的。我想天天来看他,我一天都不放心,可又有什么办法。老爸、老妈不知多想他的。特别是老妈,不知哭了多少次,只要有人提起就哭。”说着说着、姐姐的眼泪又出来了。 姚明慧马上递上纸巾说:“别哭了、敏姐,你一哭、弄得他也伤心了。走、走,以后想来就来,我有办法的。好了、好了,敏姐别伤心了,伤心没有用的、只有想办法。” 姐姐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我有什么办法,求了不知多少人了。我哥都为这事瘦了不少,以前昂首挺胸、干劲十足的一个人,现在都老了不少呀。”姐姐一说完、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对姚明慧一努嘴,示意她拉着我姐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各怀关心 姚明慧扶着我姐,对刘干警说:“不好意思、这两袋东西、一袋是我的、一袋是敏姐的,只有麻烦你给他提进号去、刘干警。” 刘干警一下站起来,“叭”地立正、对着姚明慧举手行了一个军礼后,大声喊:“接受指示,请姚检察官放心、刘昌林保证完成任务。” 姐姐与姚明慧都笑了,刘干警提着两袋东西、掂了掂后,对姐姐说:“你放心、敏姐,有姚大千金操心了、你就放心好了,姚检察官会运作好的,自己的恋人、她会全力以赴的。我们走了、你们也走,走好、我就不送你们了。” “你这么大年龄的人了、嘴还这么油,难怪升不了官。”姚明慧说着、拉了姐姐一下。 姐姐流着泪、千叮万嘱了一翻:“老实点、别打架;好好看书;锻炼身体……” 我与刘干警路过教育室时,只见罗教、何干警、李干警与两个民兵在教育室里各自手中操着警棍,号里的二狗子、小六子、柱子几个人面壁趴着。 罗教一见我、就让我站住。我一怔、站住了。罗教对刘干警一努嘴、问:“什么东西?” 刘干警回答罗教,是姚检察官与敏姐给他送的一点食品。罗教点了点头、又问,检查过没有? 刘干警回答,仔细检查过了、都是吃的。 罗教问完了刘干警后,对我扬了扬眉、吼道:“怎么搞的,你怎么当学习组长的、一个号里乱哄哄的。还给女号扔火、扔烟,你也不制止,真是乱弹琴,太让我失望了!” 我看了看几个在练壁虎功的人,一个个头上直冒汗。刚想说话、何干警开口了、说道:“他刚被姚检察长的千金、就那个反贪局的女朋友叫去会面了,他不在号里。如果他在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罗教听后、点了点头,对我讲,要我以后切实负起责任来、不要放松思想,号里有几个调皮的、盯紧点。说完、罗教手一挥,说了句:“送他进号去吧。” 刘干警才一摆头、示意我跟他走。 转弯时、我从刘干警手中拿过一个袋子,说:“太辛苦你了。” 刘干警摇摇头、对我说:“以后千万不要打架,免得家里人担心。你都看到了、你姐哭成了什么样,怪难受的。” 到女号时,我连忙打开袋子、拿了四个苹果给早已站到铁门前的小玉,让她给两个与她站在一起的死脑壳甜姐。 小玉笑着问我,什么人来了?我回答,是我姐姐。 刘干警冒了一句:“他女朋友、情人。” 小玉翻了刘干警一眼,刘干警回了她一个白眼。 甜姐对我说:“你是号长,麻烦、请关照一下小罗。” 我对她点点头后、答应:“好的、请放心。” 到号门前、刘干警将袋子递给我、开门。 早已等在门前的戴老板、不待我进号就伸手了,在铁门一开时、就一手抢过了一个袋子。刘干警骂道:“找死,我都没有走、你就敢抢,看老子不收拾你。” 戴老板只笑。我告诉刘干警,是与我一起吃喝的一个兄长、没事的。 刘干警看了看戴老板,说:“凭你这身体、应该也不敢吃他。”说完、刘干警就走了。 刘干警一走,戴老板兴冲冲的一边开袋子、一边问:“谁来的?” 我一屁股坐到铺板上、回道:“我姐,还会有谁?” 正准备翻袋子的戴老板一怔、将手停了,对我看了看、又对洪太生看了看后,说:“你姐、那肯定没有戏,她一个女人、不会送来我想要的。” 我莫名其妙地说:“你想要什么吗?” 洪太生笑着道:“他这么急着看、翻,肯定是想要八加一。对不对、戴老板?” 戴老板双手对着洪太生一抱拳、说:“知我者、洪大哥也!可惜今天没有戏。要来的是你哥、或者别人,那就可能会有。你姐、看都不用看了,没有!” 我听着戴老板的话,突然想起以前我与王有明、姚明慧三个人躲在学校后山上喝酒的事,立马说道:“你看看、你仔细看看,也许有奇迹。” 戴老板直摇头,“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不存希望还好,一旦希望破灭、就难受。” 戴老板一边讲、一边上铺了。我呸了戴老板一口、骂道:“没有你想要的、你就不管了,也不收拾一下、真是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喜爱八加一 我站起来、提起袋子准备放进壁柜里,过来了的唐永强说了句:“浩哥、你也不看看有些什么东西,看过后心中有数,再放不迟。” 我抬头看了一下唐永强、觉得很有道理,就将两个袋子打开翻了翻。突然眼睛一亮、心一跳,姚明慧说的、她的那个袋子里有二个瓶子。我压住心中的狂喜,没精打采地拿出几个苹果后,将袋子丢进壁柜。捧起铺上的苹果、慢慢地走到风坪去洗,我一边洗、一边喊:“戴老板、洪大哥、扶着唐永强出来、一起吃苹果。” 好一阵子、三个人才出来,等他们三个人到了风坪时、我自己手中的苹果已快吃完了。 我蹲上洗衣台、问戴老板:“号里的那些人为了什么事、被抓去教育室受罚?” 戴老板回答我,我走后、号里的人越来越疯,与女号的女人越叫声音越大。三号的人嫉妒得大喊大叫。 我们这号的人就骂三号那边的人,三号的人就一边叫、一边报告干警。罗教与何干警带了两个民兵过来,正好看到柱子与二狗子两个人在搭人梯给女号那边送火。 罗教大怒、就将风坪里的所有人喊来、跪成一排,随后骂了一通、不过瘾,又将他们带去了教育室。 戴老板说完后,洪太生告诉我,要我等下待那些去教育室的人回号后,同号里的人讲一下。以后与女号那边搭话、要小声点,不能太疯、更不能搭人梯,这是看守所干警最禁忌的。 戴老板说:“喊喊话不要紧、但不能太大声了,引起三号的人产生妒忌。他们一妒忌、就会报告干警,所以以后一定要约束好二狗子、柱子、小六子三个人,他们三个人只要与女人喊话就失去了理智。”戴老板说完、对我嘿嘿一笑。 我白了戴老板一眼,反驳他:“别人与女号喊话是发疯了、失去了理智。你戴老板也不一样,在同女人喊话时、就失去了理智。” 我刚说完、前铁门“咣”地一声响后,只听何干警吼道:“滚、滚进去。” 我连忙冲下洗衣台,往号里一瞧,只见二狗子、小六子两个人扶着柱子,与其他几个人、蹒跚地走进号来。 何干警待他们进号后、喊我。我走到铁门前,何干警交待我,以后不准让号里的人与女号的人喊话了、影响不好。 我点头答应、说以后会注意这方面的。 何干警刚走、饭车就来了。我匆匆跑到戴老板与洪太生的跟前、说:“想来几口吗?想喝几口的人、赶快去多买几个菜!” 坐在铺上的戴老板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冲下铺扑向壁柜、伸手就取我的袋子。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说:“你想找什么?先让你翻的时候不翻,现在来翻、门都没有。” 戴老板看了看袋子、似乎想把袋子看透一样,可惜我抓住了他的手,他没有机会翻了、只能盯着袋子、睁大眼睛猛瞧,随后扭头对洪太生说:“洪哥,如果有家伙、你想吃什么菜、就随便你点,可要……” 洪太生一下站了起来,说:“不用看了,我根本不用看。中午我一个人买菜,两位老弟与唐大侠想吃什么?点、点个够。”说完、洪太生走下铺拍了一下戴老板的背一下,接着说:“别人我洪某人不信,浩老弟我信。” 双手还拉着袋子的戴老板嘻嘻一笑、说:“不是我不相信他,我只是想看看、先高兴高兴。”说完戴老板对我一努嘴、示意我松开他的手。 我偏不松、相反暗中更加使了一把劲。戴老板“啊”了一声,骂道:“神经病、使这么大劲、想捏碎我的老骨头啊,快松开。” 我刚想回话,站在铺上的唐永强开口说:“你也真是的,先让你看、你不看,现在这么猴急干什么,反正有你一份、就行了。” “没有他的份,松开手。今天看都不让你看一下,走开,有多远、走多远。”说完、我又加了点力道。 戴老板“哎呀”“哎呀”地叫了两声,随后忙说:“我松开、我走。你个傻蛋、快松手。” 我说了句,我最讨厌不相信朋友的人后、又再一次使了一点劲。 戴老板叫了声“妈呀!” 我立马松开了手,推了戴老板一下、说:“走。” 戴老板随着我的走字、踉跄了几步,不停地对着自己的手吹气、一边骂:“龟儿子、太狠了,手都痛麻木了。”转着圈的戴老板将双手不停地摇着、揉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都好这一口 一会、饭车来了,一发完政府餐,我就说:“洪哥、你别买菜,你买了我也没有家伙。只有另外一个人买了、我才有家伙。” 洪太生笑着说:“这次我搞定、下次再他好了。”洪太生说完、对着戴老板直扬眉。 我一冲到了戴老板身旁,戴老板一连退了几步,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昂着头、一指在买菜的洪太生说:“快点、你去下账,否则中午你气都闻不到。” 戴老板一瞪眼,呸了一口口水、说:“你个神经病,我买、洪哥买还不是一样的,晚上算我的。” 等到我刚想说时、洪太生以下完了帐、在传菜了。等买菜的一走,我拿了三个杯子往铺上一放后、对戴老板一指,说:“戴老板、不好意思,中午你就闻气味、看我们三个人喝好了。” “戴老板是个有骨气的汉子、中午绝不会喝。”唐永强说完、就坐了下来,对着戴老板直笑。 戴老板一下冲到放摆水杯的地方、抓起他的水杯一扬,对着唐永强吼道:“全世界最没有骨气的就是诈骗犯、戴汉云、我。最有骨气的是你唐大侠,你比武松还行、好不好?”说完、戴老板气冲冲地一下坐到铺板上,把水杯一放。 洪太生马上给戴老板倒了满满一杯后、笑着说:“今天中午、戴老板要是不喝、那会死人的,喝、兄弟们喝!”说完、洪太生端起了杯子。 我端起杯子往唐永强口边一递、待唐永强猛地喝了一口,我也猛地喝了一口。 刚喝几口、雪轩来了,他到了我们面前。我一努嘴、问:“干什么?” 雪轩连忙抽烟开,我手一挡、说:“别开,这种烟、老子不抽,走!” 雪轩点头哈腰地哀求道:“哥,就赏兄弟一口,就一口、马上走人。” 戴老板端起杯子、看着雪轩,一字一顿地说:“浩云、他还年轻、性子太直,你不要见怪。来、喝两口。他不喜欢那种花花心思的人。”说完、戴老板将杯子一递。 雪轩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将近一两,抬起头、笑容可掬地张口想讲。 我手一指他,拦着说:“看样子、能喝几杯,给你、再喝几口、过下瘾。”说完、我将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 雪轩两眼发光地双手一捧杯子,激动地张口:“哥、你太给面子了,我、我……” 我一瞪眼、扬眉喝道:“我、我什么我,让你喝、你就喝,啰嗦个屁。喝了就赶快走,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德性的人。” 雪轩一仰脖子、喝了足足一两,随后将杯子一递到了我面前。 我一挥手,“再来一口、龟儿子够可以啊!” 雪轩将杯子往自己胸前一缩,说:“这、太不好意思了吧。”说完、眯着眼睛看我。 我瞪眼不吭声。洪太生用手一碰雪轩的腰,说:“浩哥、什么人,给你面子、让你再来一下、你就再来一下,喝了走、就行了,他不喜欢多话的。” 雪轩又一仰脖子、狠狠地喝了一口后,双手一抱拳、对着我们四个人一圈后,就走了。 雪轩一走,二狗子、小六子一下冲了过来,对着我们四个人直笑。 戴老板看着他俩,嘟了一句:“这喝不下去了啊!” 小六子脸一沉、小声地回了一句:“又不是找你,是找浩哥。” 我看了看他俩盯着我杯子的馋相,将杯子端起来晃了晃后、往他们俩面前一递。小六子一伸手带有抢的架势、一下就接过了杯子,往口边一靠,咕咕咕、吞了下三口,然后一边抹嘴、啧啧了两声,一边将杯子递给二狗子。二狗子端起杯子、骂了句:“你他妈怎么这样,就这些了、你叫我怎么下口,浩哥还喝不喝,真是的。” 我挥了一下手、说:“你喝、喝光好了,不用管我、我再想办法。” “还有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二狗子话一完、就一仰脖子将剩下差不多一两的酒全吞下了。 二狗子用手一抹嘴,说道:“他妈的、很久没有这么喝过了,太想了。哥、真不好意思。” 我一摇头,用手向后一指、吐了一个字:“走。”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奸细 他俩一走,唐永强让我将他杯子里的倒一半出来,洪太生也端起杯子准备往我杯中倒。 我伸手拦了一下洪太生的手,说:“喝,还有一瓶、干脆一次了难算了。”说完我就下铺、将另外一瓶拿了出来。又给洪太生、戴老板、唐永强三个人的杯中满上。看看瓶子里剩下的,将自己杯子倒了一大半后将瓶子一举、喊石保过来。 没想到后面的人一听我叫石保,杨林、简浩也跟来了。我看了看他们三个,将瓶子摇了摇、说:“还有近四两、你们三个一人一两,剩下的一两、石保你拿给柱子,让他也尝尝。” 石保接过瓶子,对杨林、简浩一摆头,就走向了后面。 也许是中午喝多了点,午睡快到开晚饭时、我才醒来。 我一到风坪、二狗子就凑上来对我说,今天他们挨打是徐昌玩的鬼。 我说怎么可能!当时我都有叫你们进号去,你们一个个都疯了、不听。谁叫你们得意忘形,疯昏了头…… 二狗子打断我的话、插话说,确实是徐昌趁大家疯的时候,偷偷打了一个电报给他三号的同案、让他同案带着三号的人起哄、嗷叫。并打报告、引来干警的。 我讲不可能的。大家都在风坪,扔电报必须得从风坪扔过去。这么多人、这么多眼睛又不是瞎子,他徐昌敢吗? 二狗子回答我,徐昌的同案在三号混得可以。以前徐昌干轮值员就是他那个同案与陈章华之间做的交易。因为陈章华有一个同乡在三号,陈章华为了显示自己有能力,就同徐昌的同案做交易。陈章华让徐昌在这边干轮值员,三号徐昌的同案就让陈章华的同乡在三号那边干轮值员。徐昌为人心胸狭隘…… 二狗子正说着、戴老板出来了。我就打断二狗子的话,将二狗子说徐昌玩鬼的事说了一遍。 戴老板说,有这种可能。上次大家与女号喊话那么疯,罗教碰上了、也只吼了几声,而这次,罗教与何干警他们一来就带着家伙来的、显然是有准备来的。不排除徐昌玩鬼的可能性,但没有证据、不能冤枉人…… 二狗子说有证据。在大家疯的时候、简浩看到了徐昌对三号扔了一个东西,只是当时没有在意。 我立马反对,徐昌有同案在三号、他打个电报过去很正常。 戴老板讲,这个不正常。与同案打电报可以当着号里的人明目张胆地打,不用这么鬼鬼祟祟的。 二狗子对我说,要不要把简浩叫出来问一下、问清楚? 我回答二狗子,可以把简浩叫出来问一下。如果真是他徐昌害了大家,我立马收拾徐昌、给大家一个交代,让他徐昌这辈子都记恨我。 二狗子听我这么一说,马上跑进号叫来了简浩。 简浩一来、就将他看到徐昌对三号打电报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简浩说完后,二狗子问我、这个事该怎么办? 我随口说了句,收拾他。 戴老板沉吟了一下、说,先等等。随后问简浩、看清楚徐昌电报上写的是什么没有? 简浩回答没有。 戴老板听了简浩的回答后、说,既然这样、那就不要乱来,应该弄清楚后再说。这种情况看守所有发生过,但不能乱怀疑人,必须有证据才好…… 二狗子一下打断戴老板的话、说:“什么才好、才好,这是事实、必须收拾他。你戴老板是刚才没有去教育室,你不恨他;我们去了、吃了苦头。你看看我、再看看柱子……”二狗子越说越激动,用手指着戴老板吼道:“我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收拾他。但考虑了一下,先让浩哥明白这件事、征求他老大的意见。我们不需要向你报告、请示,你进号去好了。” 戴老板听完二狗子的话、将手一挥,没好气地说:“你们确实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刚才的话也并不是说不收拾他。只是向你们建议、弄清楚事实,你们不想让我知道、我还不想听。”说完戴老板瞟了我一眼,匆匆进号了。 戴老板一进号、我让二狗子叫柱子与小六子出来。二狗子就到风门口喊了柱子与小六子一声,让他们俩出来。 柱子、小六子一到我面前,小六子就说道:“浩哥、号里有奸细,应该教训一下。否则以后号里有什么事,就隐瞒不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打徐昌 我看着被打成了熊猫似的小六子与柱子后,点了一下头、说:“你们一定要弄清楚,如果徐昌没有报告你们、纯粹是因为你们自己太疯了而被打了这么一顿,那么你们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倘若真是他打了电报,让他同案打了你们的报告,那是应该教训的。你们要弄清楚后、再动手。”说完、我瞟了一眼他们三个,说:“弄清楚了、再动手不迟。”说完我就开步向号里走去。 二狗子马上说:“弄清楚了,不需要再查了。” 走了三步的我回头说:“必须弄清楚、否则不要动手。” 我走到铺上挨着戴老板与洪太生坐下后,问戴老板:“你相信他们刚才说的话吗?” 戴老板没有回答我、反而将刚才二狗子他们对我说的事向洪太生说了一遍,随后问道:“洪哥、这事你怎么看?” 洪太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戴老板,回答道:“有可能,徐昌会干这种事……” 戴老板一听洪太生说、徐昌会干这种事,双手一拍、笑着说了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说完后、戴老板用手一指我,接着说:“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插手,他们一定会干的。你别出头,看到火候差不多时、你再出面制止就行了。并且要装糊涂、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样既不让徐昌恨你,退一步说、万一有了什么大的问题,也与你没有半点关系。相反、你还有功领,你阻止了号里打架斗殴的事件、懂吗?” 我还没有开口、洪太生就说:“戴老板不愧是高人,和你做朋友、真是人生之喜,可以学到不少心眼、手腕。” 我冷笑了一声,接过洪太生的话、说:“他没有什么心眼、也没有什么手腕,只是有一点花花肠子而已。真正有心眼、有手腕的人吃了一次苦、就会吸取教训,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了。” 洪太生听完我说的话、摇了摇手说:“你错了,社会上有许多的事本就是出于无奈,每一个人都不想来这里,有些事是被迫的。” 戴老板拍了洪太生的一下肩头、横了我一眼,说:“他一个小毛孩、懂个什么,没有在社会上混过的。等到他以后到了社会上翻了筋斗后、就明白了社会的复杂与艰难了。”说完、戴老板哈哈大笑了几声。 听了戴老板的笑声,我反感地讲道:“社会是复杂与艰难的,但像你这种人、只要勤奋一点、不那么急功近利,一门歪心思地想着不劳而获。凭你的心智,足可以立身处世……” 戴老板不待我说完、就一下冲了起来、吼道:“小家伙、你一点阅历都没有的人,懂个什么!教训我,你还嫩了点。”吼完、戴老板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了。 望着他走的背影,洪太生对我说:“你不应该说他的,而是应该听他的、向他学习,对你以后的为人处事是有所帮助的。” 我摇头说:“他确实有一定的智商,但他有些地方要改。我当然也有不少地方要改,但我就看不惯他自高自大,总以为自己够聪明、而太自信了。我就偏偏要打击他。” 洪太生与我一来二往地聊开了,两人越说越投机、我就忘了二狗子、柱子他们的事。 在我与戴老板、唐永强、洪太生四个人打牌时。 突然戴老板将牌一放,双手拉住我、说了句:“你看。” 我抬头一看,只见柱子将被子包罩在徐昌身上,二狗子、小六子立马就踩。 简浩、石保也偶尔踩上几脚,被棉被罩住了的徐昌、叫都叫不出来。只听到轻微的“哎呀、哎呀”的声音。几个人越踩越起劲。 刚开始、被子还不断地起起伏伏的,后来干脆不动了。而徐昌那轻微的叫声也听不到了。 戴老板松开抓住我的手,一努嘴、说了句:“上去、制止他们,免得弄出大事来。” 我一动不动、淡淡地回了句:“凭什么要我听你的,我就偏不去制止,让他接受一点教训。” 戴老板推了我一下,“快去、神经病,弄出了人命会枪毙人的,你是学习组长、你也脱不了干系。” 唐永强嘿嘿一笑、说:“好,我又可以多一个伴了,哈哈。”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求救也需要资本 洪太生见我只笑不动、也推了我一把,一努嘴、说道:“快去、出了人命对大家都不好。” 我回了一句:“我听你的。”说完、我就慢慢地站起来。 戴老板则一下冲起来、拉着我就走,并走到我前面喊道:“别踩了、别踩了,有事好说。”戴老板一说完、就已开始拉人了。 我也走过去拉人,一边拉、一边说:“别玩了、点到为止,让他记住教训就可以了,让他长个记性。” 石保见我拉人、也帮着拉。将几个踩的人拉开后,罩在徐昌身上的被子动了动。 被戴老板拉着的二狗子、一下甩掉戴老板的手,又踩了一脚、恶狠狠地说:“真想踩死这狗日的才解恨。” 戴老板双手猛一抓拉住、又抬脚想踩的二狗子,说:“别踩了,踩出事来就麻烦了。” “踩死他,老子毙了也开心。杂种、不是好东西。” 戴老板猛地拉着二狗子退了几步。我松开小六子,将罩在徐昌身上的被子使劲一掀。只见徐昌双手抱着头,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都不许动手了,此事到此为止。”我说完、走到自己铺躺下。 洪太生轻轻问了句:“没有什么大事吧?” 我笑着回答:“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够他受的了。”说完、我也将被子一罩,就睡了。 我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何干警来开门时,徐昌几下就冲到铁门前,“叭”地跪下大喊:“何干警、救命啊!” 何干警看了看徐昌、哈哈笑道:“这怎么回事?都被打成这样了。浩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成了一头狗熊一样、青一片紫一块的,还有黑色的呢?” 我慢慢地走到铁门前,笑了一下、看了看徐昌说:“昨天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可能下手重了些。我都有制止过、提醒过,这种游戏只能开开玩笑,不能下黑手。今天不看、我也不知道。他们玩的时候,我没太在意,否则、我不会让他们玩的。” 徐昌一抬头、刚想说话,何干警手一指他、吼道:“妈的,玩什么游戏不好、偏要玩这个,现在吃苦了来找我。玩的时候怎么不请示我?肯定是你小子与别人平时有过节,人家借此机会教训一下、打击报复你。神经病!现在好了,弄成这样、自找的,滚、滚开!” 何干警开字刚落,徐昌双手连摇、哭喊着:“何干警呀、我不是开玩笑,是他们打击报复我。怀疑我昨天打了报告给你们,他们整我啊!你要救命,不然我会被他们整死在这里。”徐昌哭喊完后,还给何干警嗑了几个头。 何干警骂道:“你他妈、早知他们与你过不去、你就不要同他们玩游戏了。自己干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自己心中应该有数。要注意!下次别人再找你玩这种游戏,你千万不要玩了、傻瓜。学乖点,看守所没有规定你们之间不可以玩游戏,你报告我也没有用。你们是玩游戏造成的后果,只能各负其责。”何干警一说完、哈哈、哈地笑着走了。 徐昌大喊:“冤枉啊!我没有与他们玩游戏!我没有与他们玩游戏啊、何干警!” 等到何干警开完所有号的木门后,往回走时、何干警故意靠着那边的墙壁走。 徐昌一见又大喊:“何干警、是他们打我、把我打成这样的!是他们打我啊……” 在墙边走的何干警、连看都不看一眼,只对这边摇了摇手、就匆匆而过。 二狗子看到何干警走了,就走到跪着的徐昌旁边、吼道:“你他妈的,明明是你昨天要与我们玩游戏。因为吃了点苦,现在就变成是我们打你、整你了,你个龟儿子!小六子、过来,柱子也过来,这家伙刚才对何干警说是我们整他、打他,你们说该怎么办?” 小六子几步走到徐昌面前、吼道:“你个龟儿子、真不是东西,吃不了一点苦头。昨天、这么多人看着我们玩游戏,你现在居然陷害我们、向何干警汇报是我们打你、整你……”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谁才是间谍 小六子滔滔不绝地说得正起劲,冷不防旁边的柱子一脚踹向了徐昌身上,吼道:“打你、老子就他妈要打死你,看你有多大能耐。这里的干警不是你爹,他们还能偏袒你吗?杂种!” 被柱子一脚踢得趴在了地上的徐昌、双手捂着头、拼命地喊:“报告干警、打人啦!救命啊!救命啊……” 二狗子、小六子、柱子三个人见徐昌叫喊起来,就都出脚往徐昌身上踢。 二狗子一边踢、一边骂:“杂种、你敢打报告,今天、干脆踢死你算了。” 小六子则吼道:“你这杂种、想引来干警是吗?想整我们,那好、现在干脆让我们先整整你。” 三个人、只有柱子没有说话、只顾踢打徐昌,二狗子与小六子则一边踢、一边骂。 被踢的徐昌一开始大喊大叫的声音、渐渐变成了轻轻的哼声。 我看差不多了,就走下铺拉了二狗子与柱子一把,让他们别踢了。并对他们三个人说,他都不叫了,躺在这门前怪讨厌的、将他拉到风坪外面去。 柱子一听、刚弯下腰准备拉徐昌,没有想到二狗子猛地弯下了腰,双手一伸一提抓住了徐昌的一双脚,像拉车一样就往外拉。 徐昌被拉得双手乱抓、乱拍,又叫了起来。 二狗子将徐昌拉到水龙头下,喊柱子与小六子过去、三个人一起给他洗个澡,因为他实在是太脏了。 柱子、小六子一听、连忙答应好,就冲了出去。 三个人抓头的抓头、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将徐昌按在水龙头下猛冲。冲了一阵、三个人又将他拉了出来,放到风坪中央,提起马桶、猛地往地上的徐昌身上冲水。被冲了几大桶水的徐昌、再也不叫了。 我看着不动的徐昌、脸色惨白,瞪着二狗子三个人、说:“你们把他弄成这样,他今天的任务、怎么办?” 二狗子、柱子异口同声地回答,由他们两个人负责,保证比他只多不少。 我点点头后、说:“我不要多、但也不能少,你们俩必须抓紧、把他的那份任务完成,少了一个、我都会找你们麻烦。”说完话、我就进了号。 快中午时,戴老板上完厕所进号、就对我说,不能让徐昌待在风坪中间,这样会被多心的干警看到了不好。 我摇了一下头,回答戴老板:“这事与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不管。” 戴老板骂道:“你个傻蛋,你是学习组长、干警肯定会问你,何必要给自己添麻烦呢?走、我们俩个将他挪到巡逻道下去。” 我听了戴老板的话,将头一低、回答说:“你喜欢学雷锋、爱做好人好事,你自己去、我不会去做的。” 洪太生一听我的话、马上站起来对戴老板说:“我去帮忙挪。我正好要上厕所,顺便挪一下就可以了。”说完、洪太生下了铺,对戴老板一努嘴、说:“走、我们俩去挪。” 戴老板望着我、说了句:“真是个歪脑筋、龟儿子。”就随着洪太生去了风坪。 看着他俩去了风坪,我也下铺跟了出去。只见戴老板提着徐昌的双手、洪太生提着徐昌的双脚将他抬到了巡逻道下。 我走过去对他们俩一人开了一支烟后,说:“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可怜,干警整别人对他没有一点好处,他偏要干、损人不利己,没有必要吗?” 洪太生接过我的话、说:“这里的人越关、心态越不正常,思维出现了极端。”洪太生说完后、就朝厕所走去。 戴老板突然凑上我,悄悄地讲:“这事只怕真的与他无关,弄不好是石保干的。” 我睁大眼睛瞪着戴老板问:“怎么可能呢?石保为人可以……” 戴老板回答我:“正因为他为人太可以了,防不胜防。为人太圆滑了的最难看穿、看透彻,这种人就最危险,因为他太有心机了。” 上完厕所的洪太生走过来问:“你说谁太圆滑、防不胜防?” 戴老板一招手、让洪太生过去。 我呸地吐一口口水讲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弄得这么神秘、干什么?” 洪太生笑了笑、开口说:“你这么急性干什么,听戴老板高见、我们只需洗耳恭听就好。”说完、洪太生努了努嘴,示意戴老板讲。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各有所长 戴老板突然脸色一变、说道:“高见谈不上,我只是怀疑昨天的事、是不是大家误会了徐昌,忽略了石保而已……” 我打断戴老板的话、冒了一句:“你这种人就是疑神疑鬼的……” 洪太生轻轻推了我胸前一下、对我说:“听他讲、别插嘴,戴老板火眼金睛、见事独炽,戴老板请继续。” 戴老板听了洪太生的话、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是你这个傻蛋、我才愿意教,别人就算求我、我都不会讲。”接着戴老板说,凭他的估计、观察石保平时的讲话为人,石保应该是与罗教有一定关联的人、但不是那种有密切关系的。也就是说是有人为石保在罗教面前打过了招呼、请罗教帮忙照顾的对象,但绝不是有很深的局的那种。再加上石保近四十岁的人,有相当的社会阅历,罗教就安排他充当间谍,由石保随时向他反映号里的情况,以便罗教得心应手地了解号里的一举一动。罗教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号里有两个死脑壳…… 我听到这里问戴老板:“罗教为什么不直接安排他石保做学习组长,而要我当学习组长?” 戴老板嘿嘿一笑、说:“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罗教是主管、监管安全的,也就是说他最关心的是看守所的安全问题。他清楚石保拳头不硬、城府太深,只适合做眼线、而不能做学习组长。当学习组长的人必须是有一定拳头势力的人,才能压住号里的人。号里的人个个不是善良之辈,都有一种潜在的野性、野性是需要暴力征服的。而人不是十全十美的,像你与王道德这种人有一定拳头势力、有一定号召力,又与他们干警有牵连,是当学习组长的最佳人选。”说到这里时、戴老板说出了,他在那边号时、就是看守所某一个干警的眼线,发现号里有异常情况就用写买日用品的那种方式,写一个纸条挂在铁门上。 一边听、一边不停点头的洪太生听戴老板说到这里,说道:“我一直怀疑号里的情况为什么被看守所的干警掌握得那么清楚,原来是号里有间谍。” 戴老板对着洪太生一竖大拇指,“高人、真是高人。”随后、接着说道,这种事情只有在监狱待过的人才能看出来,洪太生没有进过监狱、却在看守所能看出来,真是太有智慧了。戴老板问我信不信?不信的话、可以问一下雪轩。说完、戴老板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想打击一下戴老板、就回答他,你将雪轩叫出来,你不能使眼神、不能插话,让我来问他。 戴老板答应好,并说为了避嫌,他将雪轩叫出来后、立马进号。让我与洪太生问雪轩,以证实他戴老板所说的一切非虚。戴老板说完,对号里叫了声雪轩出来。 雪轩一出来、戴老板对他说了句:“浩哥有些事要问你,你实实在在回答他。说了假话、他是知道的,他与你翻脸、你就有苦头吃了,懂吗?”戴老板一说完、就匆匆进号了。 雪轩一听,马上满脸笑容的说道:“放心、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如实地说出来。” 洪太生一听、骂了句:“马屁精。”也进号去了。 雪轩看着洪太生进号的背影说道:“说别人是马屁精、自己是什么?以前自己还不是陈章华的马屁精,真是的。”说完、雪轩对我直笑。 我拍了一下雪轩的肩膀一下,开了一支烟给他后、对他说:“有几个事、我要问你一下,记住、我只要听实话。” 雪轩马上赌咒发誓,只要是我问的事、他绝对如实回答,除非是他不知道的。 我摸出火来给自己点上火后、也给他点上火,瞪着他问道:“我们这号有干警的眼线吗?是谁?”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八月十四 雪轩看着我狡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一捏,对他吼道:“老子给你脸、你不要,非逼老子出手。”我一边说、一边手上使劲。 雪轩的脸随着我手上的加劲慢慢变形、咧着嘴,哭丧似地说:“我说、我说,浩哥、你松手。” “王八蛋,你这个杂种、不给你点颜色、你不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子现在不想听了。”我一说完,猛吸了一口气、手猛地一用力,雪轩“啊、啊”叫了两声,一扑、一只脚跪了下去,哭嗷着:“哥啊、赶快放手,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会被你捏碎。求你啊,哥啊、放手……” 看着雪轩头上冒汗了,我才松气、慢慢地松开了捏他的手。 雪轩一把抽出被捏的手,转了一个圈、用嘴啊啊地对着被捏的手吹了吹几口气,不停地摇了几下后,将嘴凑上我耳边、小声地说:“估计不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说道这里、雪轩扭头看了一下四周,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石保。” 我听到石保两个字,狠狠地看着他、问道:“你不会看错吧?” “不会、绝对不会。”雪轩回答完,又将四周瞟了一眼。 我叹了一口气,对雪轩挥了挥手、示意他进号去。 雪轩又潜上来说:“这种事、只能留意、不能揭穿。他在暗、你在明,你可以利用他为你服务。一些你不方便向干警反应的事、就让他反应,对你是有利无害的。”说完、雪轩一晃三摇地得意洋洋进号了。 看着雪轩进号的背影我开始沉思起来。我想着这里的人为什么一些光明正大的事、就不用正当途径解决,而非要用暴力、卑鄙阴险的手段…… 我越想越烦躁,来来回回地在风坪遛圈。也不知遛了多少圈,二狗子出风门来叫我,说是刘干警找我。 我一到铁门前,刘干警就笑吟吟地说:“你那个情人又来看你了。” “您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在学校都没有情人、现在还有情人。”我摇头、叹息了一声。 刘干警开了铁门、一昂头说:“你出来就知道了,跟我走。” 我随着刘干警到了五号审讯室,只见姚明慧站在那里。刘干警说了句:“姚大小姐,你的那个来了。” 姚明慧眉开眼笑地回道:“谢谢。”随后问我:“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我抓了一下头皮后、摇了摇头,“记不清了,也没有去想。” 姚明慧斜了我一眼,说:“真是的、日子都不记得了,关傻了。要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不然去监狱待几年的话、后果就更惨。好在还只关了三个月不到。快了的,我已同法院联系了几次、催了几次,法院的朋友答应了……” 从姚明慧的口述中,我知道检察院以正式批准将我另案处理,向法院送了起诉书,法院也同意接受。 我调皮地感谢她。姚明慧讲,感谢就不用,心中记着她的付出就行了。以后不要忘恩负义…… 我一拍胸脯、说道:“我浩云什么人?岂是忘恩负义之徒。” 姚明慧说今天是八月十四,明天是中秋、也是国庆。(那一年因为闰月,国庆与中秋是同一天。)下午她们就放假了。 两个人谈了一些高中时期的趣事,说了几个同学的故事后,姚明慧叹息着又说到王有明身上。讲她被王有明害了,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讲了一翻,我不知怎么安慰她、就只好笑着说道:“感情是捉摸不透的,靠缘份。” 姚明慧白了我一眼,娇声娇气地说:“缘份是靠彼此珍惜的。” 两个人不知不觉谈很愉快、又聊到了中午。 刘干警来催开午饭了,姚明慧指着两个黑色塑料袋告诉我,一个是她给我的节日礼物、一个是姐姐给我的食品。 在刘干警的又一次催促下、我提起姐姐的那个袋子,对刘干警努嘴、示意他提姚明慧送的那个。姚明慧见刘干警提起了袋子,说道:“你总是喜欢催什么?” 刘干警则回答:“你要想两个人在一起、将他弄出去就行了,凭你与你父亲……” 姚明慧打断了刘干警的话,冷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好了,他麻烦不了你刘干警多久的,我会有办法将他弄出去的。” 刘干警连连说:“那好、那好,这样的话、浩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在与刘干警回号的途中,我问刘干警、王道德怎么样了? 刘干警告诉我,王道德一只眼已瞎了,现在回号了。铁儿也从门板上放了下来,但还在禁闭室待审。 我请刘干警在经过禁闭室时开一下木门,送两个月饼给铁儿吃。 刘干警说没有必要,看守所里只能自己顾自己。 我回答刘干警、很有必要,毕竟朋友一场…… 在我的一再恳求下,刘干警同意了。当刘干警在禁闭室打开木门后、我对里叫了三声铁儿。 躺在地上、戴着手铐、脚镣的铁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慢慢走到铁门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十天不见铁儿已变了很大模样,满脸污物、又黑又瘦。 我递了四个月饼、两个苹果给他后,说:“你这是干什么吗?待不下去、应该申请调号,下这么狠的手、废了他、也害了自己,值得吗?” 铁儿恶狠狠地回答:“如果有机会、我还会下手的,一定要废了王道德。只要废了王道德,一切都值得!” 看着铁儿一幅倔强样,我一时不知怎样劝他、就只好说:“损人不利己的事、不要干。” 铁儿回答我:“我一定要干!只要是对王道德不利的事、我就要干,就一切都无所谓。” 我知道一时劝解不了他,就同刘干警说,不要将王道德与铁儿再关在一个号了。 刘干警回答,肯定不能将铁儿与王道德再关在同一个号了。刘干警催我不要同这种野性难驯的人讲太多了。刘干警说完、就推了我一把,将木门一哐。 趁刘干警关木门时,我匆匆几步跨到一号女号、果然小玉站在门前。我一边掏月饼、一边问小玉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旁边一个娇小伶俐的二十来岁的女人代小玉回答道:“有人看到你出来了、告诉了小玉,小玉就一直在门前等着。” 我刚给完几个月饼与小玉,刘干警就来了。刘干警一边推我、一边说:“同她们这些骚货扯什么,走、走。” 我扭头只对小玉说了句:“给甜姐一个月饼。”就被刘干警推到了二号自己号门前。只见戴老板、洪太生等几个人早坐在门前等着了。 刘干警一边开门、一边骂道:“你们这些家伙、鼻子比狗还灵,这么快就闻到了月饼香味、真他妈馋!” 我一进号、戴老板就抢袋子,我骂了句:“想疯了,自己去弄。” 戴老板一边翻袋子、一边对洪太生说:“洪哥,你猜一下有几个?” 洪太生笑道:“这还用猜、两个。” 我拿了一个月饼与两个苹果给小罗,小罗只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他笑了一下。 中午、午睡不到一个小时,突然被小罗嗷嗷叫的叫声、闹醒了。 我睁开眼一看,只见小罗猛地挥舞着戴铐的双手、不停地猛摆,口中嗷嗷地怪叫。 我问怎么回事?石保回答,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发病了。 我立马起来、走近一看,只见小罗头上直冒汗、脸色惨白、两眼发呆,全身不知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怎么回事,一直不停地颤抖。 我刚想上前去制止、雪轩拉了我一下,说:“只要他不伤人、就让他发泄一下。他累了,自然会停下的。” 我连忙交待柱子与石保注意、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只要小罗没有袭击人的动向、就不要管他,让他发泄;如果小罗有袭击别人的动向、立马出手将他制服。 柱子、石保都说知道,会盯紧的。 好在小罗只是站在原地一边叫嗷、一边猛挥自己的双手。 一阵子、巡逻武警来了,问怎么回事? 我回答, 他有可能是情绪不稳定。 武警说,这种情况很正常,让他发泄一下。武警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一边叫、一边挥动双手的小罗折腾了大约二十分钟不到,突然一下倒在了铺板上,双眼发直、直喘粗气、脸色异常惨白。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等待死亡来临的前段 我偷眼瞟了一下唐永强,只见唐永强躺靠在墙壁上、双眼紧闭、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我连忙走过去、上铺,一边用书给他扇风、一边说:“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发泄、发泄也可以。” 紧闭双眼的唐永强将双手往我身上一放,一头歪靠在我的身上。我伸开双手紧紧地搂着他,明显地感觉到唐永强此刻内心在剧烈地起着波澜。 我轻轻说了句:“安静一点,过好一天、一时就行了。” 我刚说完,何干警来了。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回答是那死脑壳突然发泄一下、叫了几声。 何干警让我注意安全。我回答知道了。何干警看了看后、点点头就走了。 唐永强在我身上躺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轻轻地讲,让我放他下来,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一会。 我双手扶着唐永强的脑袋、轻轻地放了下来。 我注视着紧紧闭着双眼的唐永强,从他脸上不停地蠕动的肌肉、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明显地感觉到他无法入睡。 我轻轻地俯在他的身旁、说:“睡不着、就聊一下。” 他摆了摆头。 我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正好看到戴老板望我的目光。戴老板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看了一下唐永强、轻轻地站了起来,戴老板见我站起来了,就对我一努嘴、示意我跟上他。 我随戴老板到了铁门前,戴老板似蚂蚁的声音一样贴在我耳根边说:“小心点,明天国庆、按常规会枪毙人,要特留心。”说完、戴老板伸了两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后,对着小罗与唐永强躺的方向一指。 我点点头、回答:“应该不会有事吧?” “大事应该不会有。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留心一点、免得麻烦。”戴老板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走上了铺。 我也走上铺、挨着唐永强,看了一眼唐永强、只见唐永强脸颊上有泪花。我伸出右手轻轻为他拂了拂,双手又搂起他的脑袋、轻声说:“睡不着,我们俩兄弟到外面去聊聊?” 唐永强枕在我身上的头微摆了一下,喉管懦动了一下、轻吐了一句:“放下我的头,你睡吧。” 我将他的头搂了一下,说:“靠着我的腿、你脸舒服点。” 唐永强紧闭的双眼又溢出了泪珠,他用牙一咬嘴唇、嘴唇流出了血。 我连忙伸手、为他拭去泪与血渍,说:“有什么事、说出来,信得过我、当我是兄弟、就出去聊一下。”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后的唐永强猛地睁开双眼看着我,“这个环境中、你是我兄弟,但愿下辈子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伸出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双手,说:“兄弟、朋友都是一种缘份,虽然我们交往时间短、沟通也少,但都是性情中人,心中有感受就行了。” “你太年轻了,人不傻、只是性格使然,以后要听戴老板的。我观察了他,他对你是真当兄弟看待的。你要尊重他,毕竟他的年龄比你大了不少,与他的相逢也是一种缘份,好好珍惜。” “我清楚、戴老板是将我当兄弟对待的。只是我看不惯他太啰嗦,有时故意气气他而已。”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嘀嗒、嘀嗒的声音。唐永强问我、是不是下雨了? 我就问站在风门边的杨林、是下雨了吗?杨林说,是下雨了、看样子还很可能会下大暴雨,天上的云黑压压的。 果然、一下子就电闪雷鸣地下起了大雨,风坪不时传来了急骤的吧嗒、吧嗒、雨点打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只听一阵又一阵呼啸的风声直入耳际。 下午三点钟、罗教来了。罗教将我与石保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后,对我俩讲,明天是国庆、要枪毙唐永强、小罗与甜儿。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问:“这么大雨天,怎么枪毙人呢?” 罗教白了我一眼、说:“这是最高法院定的日子,我们管不着下不下雨。”罗教交待我与石保千万不要走漏了口风,必须在今夜到明天凌晨这段时间之间确保两个死脑壳万无一失。罗教让我与石保今晚都不要睡觉。 我与石保都答应了罗教、今晚一定不会睡觉。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有些是不得不说的谎言 罗教听到我与石保答应今晚不会睡后,就喊隔壁办公室的刘干警、让刘干警送石保进号,顺便带小罗到他的办公室来。 一会儿、刘干警将小罗带来了。罗教抽了一支烟给小罗,小罗不要、问罗教有什么事? 罗教笑着说:“小罗啊、你还只有二十岁,你的犯罪是因为那个女人引诱而发的。主犯不是你,你的本质是不坏的。上次法律援助中心给你写了上诉状、为你申诉,可能起了很大的作用。” 罗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小罗急促地问道:“有没有改判的希望啊?罗教。” 罗教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天碰上了法律援助中心的人,法律援助的张律师告诉了我,四川那个小罗已改判成了死缓……” 坐着的小罗、一冲站了起来,睁大眼睛、语无伦次地问道:“真……真的……改判成为死缓了吗?罗教?”小罗问完,眼中闪烁着一种希望的光芒、注视着罗教。 罗教点了点头,笑着回答小罗:“是改判成了死缓,只是改判的裁定书没有到……” 小罗急急地举起戴铐的双手,对罗教说:“罗教、现在可不可以帮我解除戒具?” 罗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现在不行,死刑犯要解下戒具、必须是看守所收到改判裁定才有权解除死脑壳的戒具。小罗、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答应你,只要我收到了裁定书,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内为你解下戒具。” 小罗千恩万谢地感谢了罗教一翻。罗教说不用感谢他,他没有权力为他小罗改判,为小罗争取改判的是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接着罗教对小罗讲,唐永强与甜儿没有解判。他罗教今天告诉小罗、是因为小罗一直都遵守规矩,没有给他罗教招来过半点麻烦。罗教对小罗印象好。罗教希望小罗保守秘密,千万不能将消息透露给任何人,特别是甜儿与唐永强。 小罗立马保证不会泄露半点,请罗教相信他。 罗教听了后,就又叫刘干警送我与小罗进号、并将唐永强与雪轩叫来。 刘干警送我与小罗进号途中、在一号女号,小罗停下了、我也跟着停下了。 小罗的情人甜儿问小罗、为什么找他? 小罗停顿了一下、低下头告诉甜儿、是干警打听他家中的一些情况。 甜儿问小罗后不后悔? 小罗突然留下眼泪,怔着不回答、只直直地看着甜儿。 刘干警就马上催我与小罗走。 小罗开步走时,甜儿双手抓着铁栅拦拼命地摇晃着、让小罗回答她。 小罗扭头,摇晃了一下脑袋,算做了回答。 刘干警送我与小罗进号后,又将唐永强与雪轩叫出了号。 隔了好一阵、雪轩与唐永强才进号来。 大家围上去问怎么回事? 唐永强反问:“你们说是怎么回事?” 大家沉默了一下,雪轩不阴不阳地说道:“罗教关心唐永强、仔细询问了他的家庭情况。” 石保问了句:“有没有希望改判?” 唐永强咬牙切齿地回答说:“老子杀了两个人,你说有没有希望改判?就算他们说我有希望改判、老子也不信,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说到这里、唐永强举起自己戴铐的双手,哈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后,呸了一口口水、恨恨地说道:“可惜啊!老子当初杀了那对狗男女之后、没有用他们的污血写下“杀人者唐永强”六个字。” 我听到这里、哈哈、哈大笑了三声,插话道:“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楚霸王之气概。好、好、好,我浩云的兄长就是有气魄之人,小弟佩服、仰慕。” 我的话一完、二狗子也接口说:“砍掉脑袋、碗大个疤。早知道要判十多年,还不如唐哥、当时就弄死几个,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值、值啊……” 大家正聊着闲话,刘干警“咣”地一声将铁门打开了。只见花猫挟着被子进来了。 我一见花猫、哈哈大笑。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戏耍花猫 花猫将被子、行李一放,大喊:“哥、你在这里啊,真是缘份了。戴老板也在这里啊,太好了、太好了。”说完、花猫双手一抱拳对四方一揖,挺了挺胸脯、朗朗地说道:“小弟花猫、拜牢神、拜各位老大,请恕小弟的一些不周之处。”说完、花猫摸出了十来支烟,随后又说:“小弟初来乍到,没有什么孝敬各位的。来、来,每个老大莫嫌烟差、赏个脸抽一支。”说完、花猫眼睛迅速一瞟四周,走到洪太生身旁、恭恭敬敬地又说:“小弟眼拙,还不知谁是老大?就从年龄上的大小开始敬烟。老大、请赏小弟个脸,抽上一支。”花猫话一完、就将烟递到洪太生面前。 洪太生接过烟、说:“兄弟一看就是老江湖、懂规矩,好说、好说。” 花猫满脸堆笑地回道:“还请老大哥多多关照、关照。” 花猫敬了洪太生后、走到戴老板面前,准备递烟。 突然、柱子吼道:“杂种、老油条,一点套路都没有。开烟也不开我们老大、浩哥,你是皮发痒。”柱子话一完、一下就冲了起来。 花猫一听、怔了一下,举着烟瞟了我一眼。刚想开口,二狗子抢过话、用手朝花猫一指,骂道:“狗杂种,你不要仗着自己认识老大、就放肆过分了,不按这里的规矩来。刚才你敬洪老板、我本来就想说的,这里有什么年龄大小之分、只有规矩,老大就是老大。懂吗?”说完、二狗子扬了扬拳头。 花猫看了看戴老板,一时快速反应地对二狗子嬉笑道:“这个戴老板不是旁人、他是浩哥的兄长,我先敬他、浩哥不会怪罪我的。”说完、花猫扭过头来对我直笑着、丢眼神,示意我开口帮他说话。 我明白花猫的意思,却故意说道:“你这个狗杂种,在那边就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说我不能做老大,好说过一些屁话,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的话一完、唐永强举起戴铐的手、吼道:“杂种、居然瞧不起你唐大爷的兄弟,老子今天就用这砸烂你的狗头、挖下你的双眼,跪下向我兄弟赔礼道歉。”唐永强一边说、一边踱步走向花猫。 花猫迅速一下窜到我的身边、哀求道:“哥、你开个恩、放兄弟一马,都怪兄弟有眼无珠。”说完、花猫对着唐永强努了努嘴,示意我阻拦唐永强。 唐永强瞪着花猫、移开步子。 花猫扯着我的衣角、不停地拉,希望我快开口阻止。 我伸手一下打掉花猫扯住我衣角的手、骂道:“杂种、胆小如鼠的家伙,就他妈欠揍。唐哥、放他一马,当心他尿裤子。快、先开我兄长唐哥的烟。” 花猫哆哆嗦嗦地将一支烟举到唐永强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唐哥、你别放心里去,抽烟、抽烟。我该打、我该打。”说完、花猫一手递烟、一手抽了两下自己的脸。 唐永强举着手铐的手又往上举了举、吼道:“按规矩来、先开老大、我兄弟,不然弄死你。”唐永强说完鼓着眼睛猛瞪着花猫。 花猫颤抖了一下身子,哭丧着脸、哀求道:“你是他兄长、我先开你、我先开你。”花猫抖着手伸向唐永强。 唐永强呸了一口口水到花猫脸上,随后哈哈大笑了一阵。 花猫一边用手抹脸上的口水,睁着恐怖的眼睛慌乱地望着唐永强。 我心中十分厌恶花猫的表情,一把将他推开、挽着唐永强走向铺。 待唐永强坐下后,我对怔着的花猫挥挥手、让他给号里的人每人开一支烟。 二狗子接过花猫的烟时、说道:“你也是一个大男人,看样子也进过两次看守所,怎么胆儿比老鼠还小呢?以后不要叫花猫了,改叫花鼠。” 旁边的几个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调侃花猫、一个又一个的哈哈连接着……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份心意 我见大家都在开心,就丢了个眼神给洪太生与戴老板、示意他们同我去下风坪。 等我到巡逻道下刚一会儿,戴老板与洪太生出来了。戴老板没好气地说:“什么事?神神秘秘的。现在外面下这么大的雨。” 我白了戴老板一眼,说:“这里又淋不到雨,我想同你们俩说一下,晚上我一个人买菜。” 洪太生问道:“什么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伸出手到雨中、淋了淋手,说:“没有什么意思。”说完、我叹息了一声,随后看了看他俩接着说:“我今天想好好地一个人请唐永强吃一顿。” 戴老板一听、睁大了眼睛望着我。 洪太生却说:“大家在一起吃饭这么久了,有必要分这么清楚吗?再说你家条件也比不上我与戴老板的。你毕竟没有挣过钱、留过钱,花的一切都是家人、朋友的钱,还是一起吃好了。” 我摇了摇头后、低下头说道:“希望你理解,这事就不多说了,我一定要单独请他吃一顿。” 戴老板将手往我肩上一放,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晚上就你请好了。” 洪太生惊讶地说:“戴老板、你说什么?我们俩是有一些家资的人,他一个地地道道的花钱人、怎么可以让他请,我们呢?” 戴老板笑了笑、对洪太生说:“你就让他请一次、了解他的心愿,成全他。他这种人太重感情了,如果今天我们不成全他、他心中会不舒服的。以后我们俩多花点就好了。”说完话、戴老板放下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转而拉起了洪太生的手。 洪太生一下甩掉戴老板的手、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就想到……” 戴老板碰了一下洪太生、插话道:“不要问了,什么事也不用说。你要理解他、支持他,明天既是中秋又是国庆。明天我们俩买菜,他就不买了,可以吧。走、走,进去,这雨、这风这么大,当心着凉、犯感冒了,秋天最容易感冒了。”说完、戴老板一杨手,示意进号去。 洪太生推了戴老板一下、有点不高兴地说道:“你们俩究竟打什么哑谜、有什么事瞒着我,不相信我、是吧?” 戴老板一听、摇了一下头,说:“明天是中秋、国庆,这样的节日是要……”戴老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个端抢的动作。然后吐出了“叭、叭”两声。 洪太生一下反应了过来,睁大眼睛问:“就是明天?”问完这句、洪太生用一种征询的眼神望着我。 我不好出声,只低下了头。 洪太生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支持你、理解你。真的有点冷、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走、进号去吧。” 三个人进号来,号里的人正寻花猫开心得热热闹闹。 我走近花猫拍了他一掌后、双手使劲一拍,叭地响了一声后、喊大家停下。 大家停了、我就指着花猫对号里说道:“以前我在那边干过几天学习组长,后来被干警下了。花猫当时讲,我在那边都干不了号长、到了这里更干不了。如果我到这边能够干学习组长、他花猫又有幸分来同一个号,他就天天给我按摩、舔脚丫子。” 二狗子待我话一完,一下跳起来、说道:“好、好,赶快给浩哥按摩、舔脚丫子,慢了老子收拾你。” 旁边的几个人都催促着花猫快舔我的脚丫子。 我将衣服一扒、躺在铺上,对花猫喊了一声:“快、兑现承诺。” 花猫嘻嘻哈哈、笑了笑后,对号里说:“我其实是知道浩哥到了这边后、能干上学习组长的,当时只是想气一下浩哥而已、给他一点动力。我原本想以后不会分到……”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花猫被迫兑现承诺 柱子跳下铺、猛地推了花猫一掌,打断花猫的话、说道:“啰嗦什么,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快、上去舔脚丫子。” 花猫扭头看了看身后推了他一掌的柱子一眼,正想开口、小六子接过柱子的话、讲:“快点去、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油嘴滑舌的。少贫嘴,再不兑现诺言、老子好好收拾你。”小六子说完、扬了扬拳头。 花猫望了望小六子,小六子飞起一脚踢在花猫背上,吼道:“看什么看,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去兑现,不然老子踢死你。”小六子吼完、又抬起了脚。 花猫连忙爬上铺给我捏了起来。花猫一边捏、一边说:“浩哥、放兄弟一马,我给你按摩舒服了、脚丫子咱就免了吧,别让我舔了。” 石保骂道:“你他妈、自己说过的话、又没人逼你,快点。” 二狗子抬起脚在花猫眼前晃了晃、说道:“你少在这里废话,捏完了就舔。不舔今天就好好收拾你。”二狗子话一完、轻轻踢了花猫一脚。 花猫一边捏、一边叹息着。 柱子骂道:“杂种、叹什么气,快点捏、捏完了就舔。大家好看看你是怎么舔的、快点。” 二狗子突然一把抓起花猫的衣领、讲:“浩哥、柱子、不要让他捏了,让他现在就舔。” 我刚要回答、小六子抢先说道:“好、让他先舔,舔了再捏。” 所以的人一下围了上来,几个人都讲,让花猫先舔脚丫子、让大家见识一下,然后再捏。 二狗子猛地将花猫衣领一提,问道:“舔不舔?” 花猫还没有回答,小六子接过话说道:“他有种、就不舔,看老子今天打废他。” 石保等几个人也说,敢不舔、就收拾他。 花猫开口说:“浩哥,我再好好为你捏捏、松松骨……” 二狗子抓着花猫猛地一甩,花猫“叭”地一声、倒在了铺上,双手蒙着脑袋、叫了声:“妈呀!”后,双脚一弯、像条狗一样曲缩着身子。 旁边几个人骂道:“妈的、这个狗杂种、在这里装什么装?欠揍。” 柱子一拳狠狠打在铺上,只听“啪”地一声响。随后、柱子扯着花猫的一只耳朵说:“信不信老子一拳就将你弄成残废,快点、去舔。”柱子话一完、手一提。 花猫连忙伸手捂着柱子扯耳朵的手、说:“我舔、我舔,你快松手、松手,不然我的耳朵会被你扯掉的。哎、啊、妈哎……” 柱子骂道:“别装、杂种,不舔、老子真活生生扯掉你这狗耳朵,快去舔。”柱子说完、松开了花猫的耳朵。 花猫揉了揉耳朵,小六子催道:“杂种、快去舔,不然我又要出手了。我一出手、就不问三七二十一,要弄废你、你信不信?” 花猫连忙抓起我的脚、将嘴凑上。 号里一阵哈哈、哈哈大笑。随后、有人喊道:“舔、快舔,妈的、不舔老子打扁你。” 花猫张开嘴就舔,添得我脚丫子痒痒的。 二狗子问道:“浩哥、舒服吗?” 我笑道:“舒服极了。这龟儿子、肯定以前专门是给人舔脚丫子的,有经验。” “肯定是,这种人怕打。等下老子也让他舔舔、尝尝是什么滋味。” 见花猫舔了一阵子,我将脚一缩、说道:“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 二狗子往铺上一躺,喊道:“花猫、来给我也舔舔。” 花猫站着没动。 石保说道:“不给狗哥面子呀。” 二狗子一下坐起来,指着花猫吼道:“舔一下,不用舔浩哥那么久,只让我尝尝是什么滋味就行了。”二狗子一说完、又躺下了。 花猫对二狗子一抱拳、说:“狗子哥、放兄弟一马,兄弟感激不尽。” 雪轩阴阳怪气地说道:“二狗子,只恐怕你没有这个面子。” 花猫马上嘻嘻一笑、说:“狗子哥绝对有这个面子,只是……” 二狗子骂道:“杂种、只是什么?只是你不想舔、对不对?说句痛快话,舔不舔?”二狗子说完、用手指着花猫。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吹牛扯谎得挨揍 花猫退了一步,喊道:“浩哥、说句话、帮个忙。” 我笑了笑回答:“讲句什么话?帮个什么忙?”说完、我看了一眼躺在铺上的二狗子,对二狗子说道:“相信我、只要试一下,你就会记住这滋味的。” 花猫双手一揖、哭丧着说道:“哥啊、你这说的什么话?” 二狗子一跳而起,两步冲到花猫面前,左手抓着花猫、右手高举拳头,吼道:“不给老子面子、老子就动粗,打废你这龟儿子……” 二狗子话音未落、铁门外传来一声何干警的声音:“动粗试试?让我见识一下你二狗子有多英雄、怎么一拳打废别人的。” 二狗子立马放下了高举的拳头,嘻嘻地对着何干警一笑、说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二狗子说完、松开了抓着花猫衣服的手。 何干警一边开门、一边对二狗子说道:“你二狗子是什么东西、老子还不清楚。你可能有点皮痒痒了,过来、让老子给你松松皮。” 二狗子立马跑到铁门前、对何干警说:“何干警、我皮不痒,不用麻烦您了。” 何干警瞪了二狗子一眼,扬扬手、对花猫说:“过来,如果二狗子敢动你一下、报告政府,我绝对让他有好果子吃。不用怕他、有我罩着你。” 花猫满脸堆笑地对何干警一连说了五六次谢谢。 何干警看着笑了一下,瞪着眼看着二狗子。 二狗子双手连摇、对何干警说:“他有您何干警罩着,借我十个胆儿、我二狗子也不敢欺负他。何干警、您放心好了,以后我一定给您面子,不光不会打他、还会处处帮他,您尽管放心好了。” 何干警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当然放心、量你二狗子以后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如果你口是心非,只要让我知道了、我立马收拾你。快、滚进去。” 随着何干警的一声滚,铁门前走来了一个瘦高个子、挟着被子、提着塑料袋。 瘦高个子一进门,直接跑到后面将杯子与塑料袋往最后的铺板上一放后,转身、开口就问:“这号有从九号过来的弟兄吗?我是从九号那边转来的、叫黄杰,以后请多关照。”说完、黄杰对号里鞠了个躬。 二狗子冷冷一笑、接过话说:“黄杰、这名字挺熟,以前就听别人说起过,很有名气的啊、在东兴也是一霸。兄弟、认识黑虎吗?” 瘦高个子嘴一努、说:“认识、四合会的,玉堂的把兄弟,我们经常在一起混。” 二狗子走近一步、又开口问道:“认识赵永刚吗?” “认识,我和他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干事的,他现在关在那边。这次问题太严重了,他哥、赵宝刚在东兴开托运部,有一点关系,这次恐怕也保不了他了。”瘦高个子说完、眉飞色舞的。 二狗子几步一走、到了瘦高个子面前,调侃道:“兄弟、混得不错、人缘挺广的。” 瘦高个子笑道:“在社会上混、没有几个兄弟、怎么玩得转、吃得开。这次要不是对头太硬、早就走了,最多也就来看守所走趟亲戚、串个门而已。” 二狗子嘴上连说:“那是、那是,凭你的面子、早走了,还能到这边来。”来字还没有落音,二狗子突然左拳飞向瘦高个子的面门。 瘦高个子脸一偏、躲了过去。 没有想到的是二狗子左拳是虚,二狗子的左拳只是迷惑瘦高个子的。 二狗子左拳一虚而晃后,右拳“啪”地扎扎实实击在了瘦高个子的小腹上。 不过瘦高个子不是等闲之辈,在避过二狗子的虚拳时、已发现上当了。瘦高个子快速反应了过来、但还是迟了半步,在小腹挨上一拳时、瘦高个子的手肘也凭着高出二狗子一个头的优势、击在了二狗子的头上。 好在二狗子先出拳、而且用力又猛,瘦高个子在出手肘时受了不少影响,否则二狗子非被击晕不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暴风雨就要来了 瘦高个子被击中一拳在小腹、后退了几步,一下靠在了风门边,一手捂着受了伤的小腹、猛吸了一口气、沉了下去。 二狗子头被击中后则退了三、四步,身子晃了几晃、头连摇了几次,才站稳。二狗子毕竟被后击中,待二狗子刚站稳时、瘦高个子已吸了几口气下肚,猛地一跳、冲向二狗子。 在冲到快接近二狗子时、瘦高个子右脚同时弹向了二狗子。刚站稳的二狗子想躲已来不及了,二狗子非被踢中不可。 就在这非常危险的时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柱子猛地一跃而起、从侧面双拳电闪般击向瘦高个子踢出的腿上。啪、啪两声响后,瘦高个子“啊哎”一声、倒在了地上。 二狗子一见、一个猛虎扑食一跃而起扑向了倒在地上的瘦高个子,抡起拳头猛击瘦高个子。啪、啪、啪地一连几声响、夹杂着瘦高个子的“啊哎、妈呀”的叫声。 随后、徐昌、小六子、小毛文三个人一拥而上,猛地乱踢倒在地上的瘦高个子。 我待他们发泄了一阵后,走过去、拉开他们,只见瘦高个子鼻青脸肿地缩成一团,地上溅了两摊血迹。 唐永强说我不该拉他们,应该还让他们打一阵才好。 其他人也说我拉的太早了,确实应该等一下的。对于新来的,特别是瘦高个子这种吹牛、扯谎之徒就应该狠狠的教训。 我看了看大家,刚想开口、戴老板就说道:“你们大家都想看热闹,等下打死人了谁负责?” 二狗子一拍胸脯、豪气万丈地说道:“要是真打死人了、我二狗子一个人担着,由我二狗子一个人负责。来枪毙我二狗子好了,反正老子判了十五年,去了监狱、还不知有没有命再度重获自由。” 我狠狠地瞪了二狗子一眼,将瘦高个子拖到铺板上、放下后,说道:“以后有新来的进来后、按规矩可以教训一下,但不能像今天这样猛打。一旦将人打残了,别人会痛苦一辈子。” 小六子听了、嘻嘻一笑,说:“在这里、打残人的事经常发生,太平凡了。” 我一指小六子、对着他吼道:“那我打残你、可不可以?要不要试试?” 小六子低下头、不吭声了。 二狗子对着柱子一抱拳、说道:“刚才幸亏柱子哥出手、不然我二狗子今天就要吃个大苦头了。狗娘养的、这家伙是个练家子,有几下工夫,反应、出手都他妈好快……” 就在二狗子滔滔不绝讲时、开晚饭的车来了。待发完政府餐后,我买了六个菜。拿了一个给小罗,小罗对我笑了笑、说:“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浩哥买菜给我,我会记一辈子的……”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对他说道:“外地人、不容易,以后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忍看他的我说完、一扭头往回走,只见洪太生在端菜。我几步走过去、说:“我都买了五个菜、你还买什么?” 洪太生笑了一下、回答我:“要吃、就吃个痛快,凑齐八个菜。” 戴老板在铺上接过话说:“八个菜是什么意思?” 洪太生一边摆菜、一边说:“八个菜、代表会发达的意思。” 吃饭时、我拼命给唐永强夹菜,唐永强不时用手肘碰我、猛吃。 吃完饭、柱子就来催唐永强洗澡。我对柱子说:“今天我给他洗,你不用管了。” 待大家洗完澡后,我扶着唐永强到水龙头下洗澡。 唐永强要我为他擦多几次,洗得干净一些、下辈子好清清白白的做人。 我心里咯噔、咯噔地跳,心想、莫非唐永强他已知道了明天会枪毙他不成。 唐永强见我不吭声,就问我在想什么、有什么心事? 我撒谎回答他:“明天就是中秋了,往年中秋都会吃几种月饼,一家人团聚、围在一起赏月、喝茶,今年却不能了……” 唐永强打断我的话,说:“你比我好、你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再与家人一起围着吃月饼、赏月,而我却连机会都没有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有人跑了 我立马说:“怎么没有了?” 唐永强苦笑了一下、回答:“我很清楚、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我就会上路。”说到这里、唐永强鼓着眼睛盯着我,接着说:“其实你也已知道我会上路了,所以今天买那些菜、拼命让我吃,我也领你这个兄弟的情、所以我就放开了吃。”唐永强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好像是对我说、又好像对自己说道:“人、都有不同的宿命,都离不开一个死字。死、只是迟早的事!” 我听他这么一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在戴老板在风门口讲:“下这么大的雨、冲一下就算了,进来玩牌。我和洪哥都已将牌弄好了。” 我连忙对唐永强努努嘴,询问他的意见。 唐永强点了一下头,我就扶着他进号。一到铺上坐下,唐永强就提出今天玩牌、要玩点彩头。 洪太生讲没有必要,四个人在一起吃喝、玩彩头就失去意义了。 唐永强则坚持今天一定要玩有彩头的打法,否则就不玩牌。 戴老板打圆场地说,象征性地赌博一下也有激情一些,天天打牌、都没有精神了。有了一定的赌博性,人的精神就会好些。 于是四个人就玩跑得快,一直玩到快睡觉时、四个人也没有什么输赢。唐永强冒了一句:“难道老子明天还不会上路不成?” 戴老板与洪太生就骂他想多了,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唐永强不回答他俩,只对我眨眨眼神就躺下了。 我见他躺下了、我也就躺下了,假装睡觉,但心中提醒自己、今晚千万不能睡。 然而、躺下不到一个小时、我还是睡着了。 就在我睡得正甜时,突然听到“叭、叭”两声枪响。 号里一哄而起,雪轩第一个开口说:“有人逃跑了。” 二狗子立马接话:“打枪了、肯定是有人越狱了。” 小六子说:“怎么逃?这钢丝铁网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戴老板用手肘碰了一下我、小声地说:“一定有干警或武警参与、否则就是留所的服刑犯。” 我听着他们的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但一直没有开口。 就在大家议论得正激烈时、木门打开了。吴所长看了看号里后,让号里的人都站起来、报数。 听完了号里的报数,吴所长看了看花名册后、让大家不要吵闹、安安静静地接着睡觉。说完、将木门一关,就走了。 吴所长一走,小六子马上开口说道:“肯定是有人逃跑了。” 二狗子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说:“这是谁呀、这么厉害,太他妈了不起了。怎么就不邀我一起干呢?” 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我听着号里大家的各种议论,我的心越跳越厉害。 吴所长刚走一会儿,巡逻道上有个声音喊道:“谁是这号的学习组长?” 我抬头一看、只见巡逻道上有两个穿武警服装的人在探头往号里望。 我站起来、说道:“我是这号的学习组长。” 背抢的年轻武警说:“将所有人叫起来,我们队长要查人数。” 我听了后就叫大家站起来。大家都站好后,年龄大点的队长喊道:“全体都有、从左至右报数。” 柱子就报了一、接着二狗子报了二,一个个接下报。报完数了,年龄大点的武警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号里的人坐下,随后就与背抢的年轻武警走了。 武警一走、我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咯噔、咯噔跳个不停的心才缓缓地平静了下来,慢慢恢复正常。 我将身子半躺在被子里,看了看唐永强与小罗、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袭上心头。思绪极其迷乱地随着大伙的议论声而乱想。 大家议论了好一阵子,唐永强突然吼道:“妈的、这么晚了还不睡,有种的、自己也去逃。羡慕别人有什么用,别人跑了是别人有本事、有胆量,关你们什么事。睡觉!不要吵了,谁影响我睡觉、我就敲死谁。” 雪轩与石保马上附和道:“睡觉、睡觉,大家都安心睡觉吧。” 大伙都安静了下来,而我却无法安静、入眠,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八月十五、行刑前的时光 近四点钟时,才因眼倦了、闭上眼,昏昏沉沉、半醒半睡地眯着。 正当我刚要入睡时,铁门咣地一声打开了。一下冲进来四个武警、直奔唐永强与小罗。 四个武警分成两拨,两个对唐永强、两个对小罗。只见对向唐永强的一个武警将唐永强的被子一掀开后、两个人快速地一人抓起了一只唐永强的胳膊、往上就是一提。 唐永强使劲一摆,两个武警一踉跄,其中一个武警的一只抓着唐永强的手被甩掉了。 唐永强一甩之后、大声吼道:“老子不用你们抓、我自己会走。老子从来看守所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会枪毙的,老子怕死就不会杀人了。闪开、我自己来。”说完、唐永强又猛地一甩。 两个抓他的武警又被他甩了一个踉跄。一个武警说道:“好样的、是条汉子,你自己走、请。” “好、老子自己走,要是老子的腿打了一个哆嗦、老子都不算好汉。”说完、唐永强迈开了第一步。 小罗则不一样,当两个武警将吓呆了的他从铺上抓起、提下铺、快挟到铁门前了,小罗才反应了过来。口齿不清的大喊大叫、可是挟他的两个武警走得太快了,叫声根本就听不清,就消失在走廊里。 唐永强蹲蹲在铺上走了几步后,双脚稍一曲、就跳下了铺,身子稍晃了一下。 一个武警刚想伸手去扶唐永强,唐永强充满血色的眼睛猛地一瞪、说道:“老子说过走、就一定会走,不要你来扶。”说完、唐永强举起双手、一抱拳,朗朗地说道:“各位兄弟、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有很多对不起大家的地方,请大家不要记在心上。今天我就上路了,大家多保重。”说到这儿、唐永强放下手后,看了看我与戴老板、接着说:“两位兄弟、多保重,我今儿就不多说了。等下我上路了、为我烧几支烟,谢了。”唐永强一说完,头一摆、身子一挺,就开步走。随着地板上响起了咣、咣、咣地铁链声…… 声音虽然很小、但很刺耳,在李干警关上门后,我与二狗子、戴老板几个人一下伏到铁门上听,咣、咣、咣的镣声越来越远…… 待咣、咣的声音消失后,二狗子赞了一句:“妈的、真英雄。” 雪轩接过话、说道:“这种气魄的人少,小罗他妈的就吓成了一团泥,话都说不清了,只怕尿裤子了。” 石保嘿嘿笑了两声后,说:“尿裤子又不怪。倘若是你雪轩、恐怕还比小罗不如呢!” 雪轩刚想开口、柱子一下站起来指着雪轩吼道:“王八蛋,别人都上路了、你还说什么,难道你比他有胆量不成?” 我听了他们四个人的话,从悲凉中反应了过来、吼道:“谁都不要说这个事了,恩恩怨怨都勾销了。谁要是再说什么他们俩的事,我打烂他的狗头。” 大家一时沉默了,只听外面汽车开来的声音。 不到半个小时,李干警来开门叫我与石保去外面给唐永强与小罗喂饭。我与石保随着李干警一踏出挂牌室(看守所一间挂有各种小竹片的房子,竹片上写着诸如:杀人犯某某、诈骗犯某某、抢劫犯某某的房子。)只见看守所院里停了几十辆车,公安、检察院、司法等人马少说也有几十个。 李干警将我与石保带往二审讯室,在经过一审讯室时、我看到甜姐儿的脚镣、手铐已被去掉了,换上了用一根绳子被五花大绑着坐在审讯室中间的一条凳子上,左右两边站着两名武警。那个女号里胖胖的女人端着个碗、在给甜姐儿喂什么吃的。 我们一到二审讯室,只见小罗与唐永强也被五花大绑地坐着、两个人的身旁边分别站着两名武警。小罗坐在凳子上耸着身子、耷拉着脑袋,身子不停地在发抖。好在有两个武警在旁边按抚着小罗,不然小罗会抖下凳子来。唐永强则昂首挺胸地坐在凳子上,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唐永强一见我、就喊道:“快、兄弟,赶快将桌上的鸡肉喂给我吃,吃饱了、免得做个饿死鬼。”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最后的早餐 我还没开口、李干警就说:“你真是一个汉子,浩云、快、给他喂吃的。”李干警说完、将桌上满满的一碗鸡肉端了起来,随后说道:“小罗与你也是黄泉道上的朋友,他家没来送鸡肉、看守所给他安排了一碗面与两个蛋,你给两块鸡肉给他、可不可以?” 唐永强朗声说道:“他那样能不能吃下去?只要他能吃、老子就给他几块好了。” 李干警听唐永强一说完、就挑了几块鸡肉放到了另外一个碗里,然后将鸡肉递给我、说:“快喂他,他家里昨天送来的、让他吃饱、吃好。” 李干警说完又端起另外一个碗、递给石保,让石保喂小罗。我瞟了一眼,是一碗面条与两个鸡蛋。 我将碗一端到唐永强面前,唐永强就张开了嘴,我一块块地喂、他一块块地猛嚼。石保端着面条、要喂小罗,可小罗只流眼泪,不抬头、也不开口。 唐永强一边嚼、一边劝小罗也吃一点,免得到了地狱还是一个饿死鬼。李干警与石保以及几个武警都劝小罗吃点。可小罗就是不理不睬、只低着头流泪。 石保问李干警怎么办?李干警就让我与石保换一下,由石保来喂唐永强、我去喂小罗。 我端着面条、劝小罗吃一点,小罗也是不理不睬。唐永强也偶尔开导几句小罗,但也没有效果。 我对李干警献计,干脆让小罗到一审讯室去,让他看看他的情人甜姐儿吃、也许他就能吃了。 李干警说、这种事他做不了主,他去请示一下吴所长。 一会儿、吴所长与李干警来了。吴所长开了一支烟给唐永强,拍了拍唐永强的肩一下、说:“你真是个痛快人,是个真汉子,我吴某人佩服。” 吴所长说完、走到小罗旁边,也拍了一下小罗的肩膀、说:“都这时候了、哭也没有用,你看看别人是什么气魄、再看看你自己。你也是个男人!别哭了,吃点。”说完、吴所长让我喂小罗吃。 可小罗就是不抬头、也不张口。吴所长又劝了一次小罗、让他吃,小罗还是不理不睬。 吴所长一把拿过我端的碗、说:“你自己家中没有钱、我们也没有办法,给你解决黄泉路上的问题。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给个痛快话。” 小罗依旧默不作声、不理不睬、无动于衷。 吴所长看了看小罗、对李干警说:“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不吃也没有办法,你将面条端走。”说完、吴所长就走了。 李干警接过吴所长递给他的碗,丢下一句:“一切都是感情失控惹的祸,不吃算了、拿去喂猪。”说完、李干警让石保随他进号去了。 一直等到唐永强快吃完了一碗鸡肉时,李干警才来。 李干警看着碗中只剩下了几块鸡肉,打趣道:“你一碗鸡肉、够不够?不够、我给你弄点饭。” 唐永强说:“吃完这些鸡肉够了,不要麻烦你。”说完话、我又将一块鸡肉递进了唐永强的口中。唐永强又使劲地咀嚼起来。 唐永强吞下自己碗中的最后一块鸡肉,看了看、耸拉着脑袋抽泣的小罗,吼道:“龟儿子、你哭个屁,你比老子值多了,玩了别人的老婆、还弄死了别人。政府不枪毙你,老子知道了、都会宰了你。那几块鸡肉、你吃不吃?”唐永强说完、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小罗。见小罗毫无反应、唐永强骂道:“杂种、怕死你就不要玩吗?鸡肉不吃、老子吃。兄弟、把那几块鸡肉给我拿过来,让老子吃了。”唐永强说完对我一努嘴。 我立马将小罗碗中的几块鸡肉挑选出来、喂唐永强。 一个扶在唐永强凳子边的武警拍了一下唐永强的肩膀、由衷地说了句:“气魄、佩服!但愿来生与你做朋友、兄弟。”其他三个武警听了、都伸出了大拇指。 唐永强哈哈地笑道:“不要求来生。我这个兄弟比我有气魄、胆量,与你们年龄又一般大,你们可以做朋友、兄弟。以后方便时、照顾他一下,我唐某人在阴曹地府都会感激你们。” 四个武警都对我笑了笑,我也回以一笑。 李干警问唐永强要不要将小罗的那碗面也吃掉? 唐永强摇了摇头、说:“别人的、我就不吃了。” 李干警就说:“你不吃了、那我就送浩云回号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躺着也中枪了? 唐永强慢慢地站起来,对我点了点头、说:“兄弟一场、是缘份。这辈子没有尽的、下辈子再续。” 我揉了一下有些潮湿的眼睛,回答:“好的,哥、你一路走好。” 李干警推了我一下、说:“走吧,让他安静一下。” 我转身时,看到唐永强红红的眼中有一些泪花,我就走上去搂着他的头、用自己的头轻轻碰了一下,随后迅速地转身就走。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已流出的泪水。 只听身后的唐永强喊了句:“兄弟、好好珍重。” 我一到号里、大家就围上来问我是什么情况? 我就将刚才在审讯室里、所有的一切都陈述给了大家听。 大家听了我的阐述,一个个都为唐永强与小罗发出了由衷的惋惜之声;也为唐永强的胆量、气魄发出了啧、啧、啧的称赞。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开了唐永强与小罗的事。。 就在我进号不一大会儿,就听到了一辆又一辆汽车发动开走的声音。 不知是谁冒了句:“哎呀!今天怎么不带人出去参加陪杀场?真他妈是怪事。” 立刻有人接腔道:“昨天晚上都有人越狱了,他们今天怎么还敢带人去陪杀吗?真是个傻蛋。” 听到有人谈起了昨晚的越狱事件,我的心又紧了一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猛然间,我突然感觉到号里有人在用异样的眼神窥视我。我的心缩得更紧了、连呼吸声都自己感觉有些急促。 我悄悄走出号,到放风坪一连抽了两支烟,想平静一下、但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中忐忑不安。 我抬头看了看巡逻的武警,心中很想看到那个给我传过话的年轻武警。 我看着巡逻道上的武警、正想开口问问,那个大眼睛的武警什么时候上班?没有想到、巡逻道上满脸布满青春痘的家伙、突然吼道:“一个人看什么看?鬼鬼祟祟的家伙。想图谋越狱不成?快、滚进去,不然老子报告你们干警、收拾你。”说完、青春痘狰狞地瞪着我。 我心中极为反感,本想问他年轻的大眼睛的事、一下忘了。脱口而出地反驳他:“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呆呆、有什么了不起,你喜欢报告、尽管去报告好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青春痘一下火了,不待我说完、就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我,吼道:“你个杂种、欠收拾。信不信老子下来打残你。” 说到这里、号里的人都出来了。他一见号里的人都出来了,更加发威地加大声音吼道:“一看你、就是鬼头鬼脑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枪毙你。”说完、青春痘拉了一下枪栓。 我刚想开口,二狗子就接过话、回道:“兵哥哥、我胆儿小、别吓我,当心枪走火。” 二狗子说到这里时,青春痘裂开嘴、笑了。 但刚笑一下、二狗子又开口说道:“你就一个傻兵蛋子而已,想枪毙人、有种朝老子这儿打,打了、老子佩服你。不敢打、你就是一龟儿子!”说着、二狗子将衣服解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后伸出手、朝青春痘竖起了一根小拇指。 楼上的青春痘脸一变,刚想开口、号里的人都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不知是谁笑道:“打呀,你开枪呀、龟儿子。有枪不敢开,早点回家种地去吧。傻兵蛋子!” 青春痘越听越来气,咆哮着骂道:“一帮垃圾、欠收拾了,妈的。” 柱子一下跳起来、回道:“骂、骂什么骂,骂有用吗?你姐姐的,手上有枪不敢放,老子要有枪、早朝你发了。男子汉、连隔壁女人都不如,隔壁的女人还敢杀人呢……” 哈哈、哈哈地又是一阵狂笑。 狂笑声中断时,只听前铁门被踢得“砰、砰、碰”直响。站在风门口的杨林喊了声:“干警来了。” 大家一哄进号。我也慢慢地进号了。 只见李干警一边开门、一边叫我。我几步走到铁门前、问道:“李干警、什么事?” “你出来就知道了。”李干警脸色极为不满地回了一句。将铁门一拉。 我一步跨出、人还只出门一半,猛地左右两边窜出来两个年轻高大的小伙子、一人伸了两只手分别抓住了我的一只手。我刚想反抗、但还是迟了。他们在抓我手的同时、快速一反、一提,我的双手就被反铐上了。两人一将我反铐上,拖着就走。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事情大条了 走到看守所广场、一辆警车早已停在了那里。两人将我一拉上车,我刚看到前座的两个人、后面一个人就用一个小布袋往我头上一罩。我偏了一下头,后面不知是谁将我的头一按、头就被罩上了布袋。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我一罩上布袋,一个声音在我耳际吼道:“老实一点、不然你就死定了。”话音一落、两只手将我身子一扶,说道:“老实点、给我坐下。” 我屁股刚坐下,车子就开动了。 我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心中也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竖起耳朵听、也没有用,没有一个人吭声。 车子开动了十多分钟后、我的心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我仔细地在脑中搜索,想着号里有人说过的提外审情况。我以前没有犯过什么罪,提外审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目前这种情况又不容乐观,想到这里、脑子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是昨晚、王有明真的越狱逃跑了不成? 可我并没有参与其中。我反复地提醒自己,王有明越狱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脑海中反复地想,越想越混乱。脑袋有些发胀,像烧开了的开水一样、在不断地沸腾着。 我很想开口问一下,他们为什么抓我?但始终没有开口。我想、就算我开口了,也问不出来什么,说不定还会挨揍。 车子大概开了半个小时、才停下。两个人将我半拖、半挟地带下了车,随后走了十几步、我就感觉在上楼了。 大概上到了三楼、进了一间房子。有人开口说道:“将他的面罩拉下。”就有人给我取下了面罩。 面罩一被拉下,我的眼睛就感觉到光线有些刺眼。我的身体下意识地扭了一下头,闭上了眼睛。闭了两秒钟后、才缓缓睁开,半眯着开始扫视环境。 我一看、在看守所抓我的两个年轻人还站在旁边;一张大圆形、可以坐十多个人的桌边坐了一个四十来岁、看上去很精明的中年人;左右旁边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子与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干瘦精明的人中年人开了胖子一支烟后、举起一支向站在我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努了努嘴,示意他们俩要不要来一支。两人都说:“不抽、不抽。” 中年人就自己点上烟、抽了两口,随后用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看着我、开口了:“你叫浩云?” 我没有回答。 旁边的一个家伙伸手拍了我的头一下,吼道:“处长问你话、老实回答。” 我猛地侧了一下头,狠狠地盯着伸手打我头的家伙。下手挺重、我挺疼的,不过声音却不大,我猜这家伙经常这样打人头,很有经验、技术了。 打我头的家伙咬牙切齿地骂道:“再看、打废你。” 中年处长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动手了。随后、对我说:“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有些事、其实我也根本不用问你,我们也清楚。今天问你只是想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想挽救你。你还是一个学生,是可以挽救的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好吗?”中年人说话的语速很缓,但带有一种上位者常有的威慑。 中年人又问我,主要问了我与王有明的关系。 从中年人一提到王有明的时候,我就预感到昨晚越狱的人肯定应该是王有明了。我必须小心地回答中年人的提问。 果然、中年人一问完我与王有明的关系后,突然话锋一转、问我:“昨晚、你有没有听到枪响?” 我回答:“有听到。” 我回答有听到时,中年人对坐在旁边的年轻人丢了一个眼神,年轻人就迅速地拿起了早已摆好了的笔与纸,刷、刷、刷地记录了下来。 待年轻人停下笔后,中年人又开始问我:“你知道响枪是怎么回事吗?”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回答:“听号里的人议论,说是可能有人越狱了。” “是谁?谁说的越狱?” “当时大家议论纷纷、又是晚上,我没听清楚是谁。大概是号里那些、在看守所关押过几次的人、与在监狱呆过的人说的。” “你当时估计是谁越狱了?” “我怎么知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中年人听我这么一说,嘴角抽搐了一下、算是笑了一下,瞪着眼睛又问我:“你现在知道是谁了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现在还不知道。”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说:“你其实早就知道是谁了、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我低下了头,避开了中年人像狼一样的目光,回答道:“我根本就不知道。” 中年人说:“那好,你猜一下是谁吧?” 我摇摇头,“我猜不出来。” 中年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你就随便猜。想来是谁、就说谁。不要紧、只是猜猜而已,不要负责任的。” 我摇了一下头、没有吭声。 中年人说:“你不用摇头,你今天一定要说个人出来。好好想想吧!” 我还是摇了摇头。 突然中年人“啪”地拍了一掌在办公桌上,中年人站了起来、将自己坐的凳子往后一拖,吼道:“抬起头来、看着我,老实回答。” 我没抬头。 旁边的一个家伙,突然手一伸、一只手按住我的头顶、另一只手狠狠使劲地捏着我的下巴,往上一抬。鼓着眼睛看着我,面目狰狞地说:“你老实点,回答处长的提问,不然、马上给你好果子吃。”说完、捏着我下巴的手又使了一些劲。 中年人开口、缓缓地说:“你一来、我就说过,这次我们是想挽救你、给你立功的机会。可惜、你不知道珍惜,还对抗。道理都已对你说了个明白,你又不是愚蠢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只有靠拢政府才有生路,对抗政府、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我不想与你多费口水了,你不配合、吃亏的是你自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其实有些事、我们不用你说、也清楚得很。提外审只是一个程序而已,你好自为之、好好想清楚、听到没有?” 捏着我下巴、按着我头的人、松开了捏我下巴的手,将我的头一按、吼道:“听到了没有,回答我们处长。” 我嘟了一句:“听到了。” 中年人朝我走近了两步、问道:“王有明有对你说过要逃去哪里吗?” 我低了低头,刚想说不知道。按我头的年轻人伸了一个拳头、朝我下巴往上一勾,说:“快说。” 我回答:“我不知道。” 中年人一听我说不知道、匆匆两步走到我面前,吼道:“你怎么会不知道,王有明都托巡逻干警捎过信(电报)给你与王道德。王道德都承认了,你不说、行吗?你小子看上去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却是如此顽固不化。现在那个武警与王道德就关在隔壁,他们俩比你聪明、一来就什么都说了,你以为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说、王有明去哪里了?” 我记得、王有明对我说过他要去缅甸找赵永刚的。如果王有明也对王道德说了,而现在王道德又正如中年处长所说的、什么都说了,我想大概他们确实什么都知道了吧。我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中年人脸一沉、走过来“啪”地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 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被抽的左脸、我感觉立刻就肿了起来。 中年人抽完后、又问:“王有明去了哪里?” 我不吭声、摇了一下头。 中年人吞了一口气,手一挥后、自己移开了两步。两个年轻人迅速架起我、几步走到办公桌前,一个将我反铐的手一提、一个抽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了一个小榔头,将我的手按放在办公桌上。 中年人走了过来,拿起年轻人递上的小榔头、对着我按住在办公桌上的手的小指轻轻敲了两下后,问道:“你是说知道、还是说不知道?只要你说不知道,我立马废了你这个小指。快说、王有明去了哪里?” 我没有吭声。 中年人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说是吧?”说完、中年人举起榔头,用眼神征询我。 我垂下了眼皮、不看他。就在我刚垂下眼皮时,中年人的榔头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小指关节上,“啪”地一声响!十指连心,我“啊……”了半声、就痛晕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审讯 好一阵后、我只觉得全身发冷。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全身湿漉漉的,坐在的地上有一滩水迹;一台电风扇对着我胸前猛吹;头上吊的特大号电风扇也在猛转。我全身打了个寒颤,牙齿咬了咬,我低眉垂眼地瞟了一下房子里几眼、中年人已不见了。 也许是我打抖的身子被他们发现了,一个声音响起来了:“关掉风扇。”随即两台电风扇都停了下来。 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一人抓住我的一只手、将我又拖扯着到了办公桌边。 原来一直没有开口的胖子、开口说:“让他坐下。年轻人、要识时务,对抗政府是没有出路的。好好问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多好,何必要自找苦吃、不值得。王道德与那个小武警都说了,你不说又有什么用呢?” 两个年轻人将我按在凳子上,胖子问我:“王有明在打电报给你时、都写了些什么?” 我嘟了一句:“他没有写什么。” “没有?怎么会没有什么呢?小张、你去将那个小兵带过来、让他看一下。” 坐在旁边的年轻人走出了房间。 胖子点点头、说:“你犯的罪并不大,你又是本地人,我不想为难你。那个小兵则不同、外地的,我们对他的手段就不同了。等下你看一下、就知道了。好好说,不要让我为难、你就不会有苦头吃了,懂吗?千万不要不见棺材不掉泪。吃苦头的是你自己呀!你一个大学生、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只要你配合我们抓住了王有明,我将为你开具一份特大立功证明。在你开庭时,为你减轻处罚。” 听着胖子的讲话、看着我肿得大大的小指头,我心中十分反感。胖子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我刚想站起来反驳他几句,门就开了、两个年轻人挟着大眼睛(给我与王有明传信的那个武警)来到了我的面前。 只见年轻武警鼻青脸肿的被五花大绑着、低着头,衣服上溅了不少血迹、头发凌乱。惨不忍睹的一副狼狈样。 胖子从办公桌抽屉里抽出了一根二尺来长的警棍,举着来到被挟持的大眼睛武警面前、用警棍一挑起他的下巴,冷笑道:“妈的、傻兵蛋子,居然敢与犯人勾结、放走了犯人,不知死活。你的三年多兵算白当了、党也白入了。”说完、胖子将高压电警棍开了,叭、叭、叭、高压警棍喷着火红火红的电花,在被捆着的大眼睛武警身上一阵乱烧,被捆的大眼睛武警小声地哼着、痛苦地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胖子越烧越兴奋,将桌上满满的一杯水往大眼睛脸上一泼后、警棍迅速指到泼有水的脸上叭、叭、叭地烧,被烧的人脸不停地摆,但因被捆着、被挟持着,怎么也摆不掉被烧的痛苦。 烧了一阵大眼睛,胖子关了电警棍后、用电警棍往大眼睛的下巴一挑,随后对我说:“看到了吗?你仔细看看、对抗就是这个状况。”说完、胖子又将电警棍开了、对着大眼睛武警一阵乱烧。 一直烧到大眼睛停止了颤抖、晕了过去,胖子才停手。停手后的胖子将高压电警棍往办公桌上一放,挥了挥手手、说:“将他拖走吧。” 两个挟持大眼睛的人马上拖拉着大眼睛离开了房间。 待他们三个人一走,胖子坐下喘了口气、抽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两口后,问我:“要不要、将王道德也拉过来给你瞧瞧?年轻人、我劝你别太顽固了,我给你机会、你好好珍惜。”胖子说到这里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表一眼,随后接着说:“今天是中秋、又是国庆,我要回家吃饭。你愿意说、就痛快点同我说清楚一切,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还是让刚才那个黄处长来问你,我就走了。你是愿意同我说、还是愿意同黄处长说?”说完、胖子笑了笑,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是对我说好一些,想好了就说。我这就问你、好吗?” 胖子问:“王有明现在在哪里?” 我回道:“我真不知道。” 胖子冷哼了一声,“未必吧,你是不配合我的工作吧。你与王有明的关系那么好,他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别急、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迟。”胖子抽了几口烟,吐了几个很有水准的烟圈后、问我:“想好了吧?想好了就说,说了我就送你回号去;我也回家过节去。大家都别拖了、好吗?说吧。” 我小声地说:“我真的不知道王有明去了哪里。” 胖子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后、站起来走到我旁边,说:“我对你已晓之以理了,你不要机会、也不能怪我,我走了、还是让那个黄处长来问你好了。”胖子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江湖配方 戴老板问:“你有配方?有把握打下来吗?” 黄杰一拍胸脯、豪气万丈地说:“我家祖传的药方,专治淤血内伤。以前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被打出了内伤,天天拉血,拉了三天、我给他弄了三副吃了、就好了。在我家附近方圆几百里,人人都知道我家祖传治跌打损伤……” 戴老板马上插话道:“那好,等下你写上药方、刘医生来了就交给刘医生,让刘医生去弄。好不好?看看你的药方灵不灵。” 黄杰皱了一下眉头、叹息了一声说:“这里的医生会不会帮这种忙?这里怎么熬?”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需将药方写好,等下刘医生来了、我交给他就行了,怎么样?”我侃侃说完、微笑着盯着黄杰。 黄杰头一昂、说:“好、我现在就写,只怕到时候刘医生来了、不会卖你这个面子吧?” 我很有把握地一挥手,但手只举了一半就垂下来了,说:“你放心,他给不给我面子、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戴老板、请师傅抽烟,先谢谢了。” 黄杰一边接烟、一边回道:“谢什么、大家都是江湖上的兄弟,关在一起也是缘份,能帮一下、就帮一下,不用谢的。” 待黄杰一说完、戴老板立马找来了纸与笔让黄杰写。 黄杰拿起纸与笔就认真地写了起来,写完后给我一看。上面有十来味草药名,我一个也看不懂。 我刚看完给戴老板、刘医生就来了, 刘医生问了问我的感觉之后,又让我把手伸出铁栅拦、让他搭号脉,搭号了一阵、刘医生说:“好多了,毕竟是年轻人、寒气已差不多消除了。今天晚上睡觉时再喝点、出几身汗、明天就好了。只有内伤麻烦,主要靠自己锻炼、调养、增强体质。” 我见刘医生说完了,就让戴老板将药方递给刘医生,待刘医生接过药方后、我就说这是一个祖传秘方、对治愈内伤很有功效,请刘医生帮我弄药。 刘医生看着药方问:“是你家祖传的?” 我回答:“不是,是他家的。”我回答后、指了指黄杰。 刘医生对黄杰一招手、示意黄杰到铁门前来,黄杰到了铁门前后、刘医生问:“你是医生?” 黄杰回道:“不是,我们家祖祖辈辈练武术的、有一些药方。” “你知道这些药的毒性吗?会死人的。祖传秘方!我呸!江湖骗子。”刘医生一说完、就将写有药名的纸条往地上一扔,随后踩了两脚,骂道:“你个杂种,行骗、骗到看守所来了。幸亏老子干了二十多年的医生、读过几年医科、懂一些药,你他妈的、给我安份点。药死人了、同样要枪毙的,懂吗?滚、滚远点?” 刘医生骂完黄杰后、对我说:“用气调息下,静坐调息有好处。今天就不打针了、吃几颗跌打凡,我晚上再来。”说完刘医生就下了药瓶、随后就走了。 待刘医生一走,戴老板惊讶地问:“黄杰、你这写的是毒药,你个神经病!药是不乱开的。这可不能开玩笑的,不懂千万不要装懂,真会药死人的啊!” 黄杰一蹲弯腰拾起了自己写的药方吹了吹,摇头说道:“我这药是一些有毒性的药,但它们是相生相克产生作用的。自己不懂、还装懂,真气死人了。”黄杰一屁股坐下、深深地叹息。 我将手一伸说:“拿过来给我,我再想办法。我相信你、我先保存着,等有机会了、再去弄。” “妈的,做了二十年医生、连这个都不懂,医科、屁科……” 戴老板推了黄杰一下,说:“少说两句,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生什么气、没有用的,来、来,快吃饭了、再抽支烟。”戴老板一边说一边递上了烟。 两人点上火后,戴老板将手往黄杰肩上一搭说:“走,到风坪去走走、聊聊,都坐了一个上午了,活动、活动后好吃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耐力的考验 不一会儿,刚才问我的那个中年人来了。他一到我面前,伸手就拿起了我被敲断了小指头的手、捏了捏我被敲得红红肿肿、脱了关节的小指关节处。 我只觉得从手指上传来了一阵钻心似地疼,我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用牙齿紧咬着嘴唇。 中年人松开了抓我的手、笑了笑说:“知道疼、我还以为你是钢铁打的、不怕疼。怕疼好、说出来王有明逃去了哪里,我立马送你回号、好不好?千万不要再回答我、你不知道。否则我忍无可忍时、会干出一些对你不利的事。刚才那个小兵蛋子就是不配合我的结果。说吧、说出王有明的下落,我马上亲自送你到看守所去、好吗?说吧!”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中年人脸一沉、匆匆走到办公桌里抽出一根麻绳,说:“你知道、你却摇头,我偏让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说完、中年人匆匆来到我面前,吼道:“跪下。” 我没跪。 抓住我的两个年轻人听了要我跪下、就猛踢我的脚,踢了十来下、我挡不住了,被踢得跪了下去。 旁边写字的年轻人过来、几下将我的上衣扒了。中年人的绳子就往我身上捆,捆好后、中年人一提、一紧。 我只听双臂的骨头、吱嚓、吱嚓地响了两下,周身血液立刻发胀。只有几分钟,头上玉米粒一样的汗珠就开始往下淌。 中年人冷笑着望我,我闭着眼睛不看他。 不到十分钟、我只觉得头开始昏昏地胀痛起来、就昏了过去。 一盆冷水往我身上一泼,我无力地睁了一下眼皮、又闭上了。 中年人用手托着我的下巴、问道:“现在、你该知道王有明去了哪里吧?” 我无力地摇了一下头。 “啪、啪”中年人用力地抽了我两个大嘴巴,随后用手捏着我的下巴、使劲地捏,我的嘴被捏成了O形。 一个声音响起了:“黄处、他说了没有?” 黄处长将捏我下巴的手松开了,回答道:“这小子、骨头挺硬,还没有说。算了、今天中秋节,回家吃饭去。把他给我吊起来,吃过饭再来。” 两个年轻人将我扶到了墙壁上、解开了绳子,用两幅手铐将我反铐了、猛地一拉,挂到了墙壁上的一个铁环上。双脚只能用脚尖点地,两只被反铐的手顿时火辣辣的疼。 他们走了,只有几分钟、我身上就开始淌汗了。 淌着、淌着、人就昏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放了下来,一盆冷水一泼、我又醒了过来。 黄处长满脸红光、嘴里喷着酒气、打着饱嗝走了过来,问道:“感觉如何、爽不爽?何必呢,自己同自己过不去。说出王有明去了哪里、我马上送你回号去;不说、我会慢慢地收拾你,一定有办法让你说出来。说吧、王有明去了哪里?” 我无力地摇了一下头。 中年人咆哮道:“好、算你小子有种,拿胶棍来。” 一会儿、胶棍开始往我身上猛打。 打了好一阵、黄处长又问我:“王有明去了哪里?” 我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黄处长用手捏着我的下巴,往我口中倒了一杯水后、坐到了办公桌前。 坐到办公桌前抽了一支烟的黄处长、又问我,我又摇了一下头。 黄处长就让人给我捆了,挂到天花板上的特大号电风扇下。 两个年轻人将我捆好、挂起后,黄处长开了电风扇。随着电风扇的旋转、我的身子也开始飞速地旋转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将我放了下来。 待我醒过来后、又问我,问过后、又用胶棍打。 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多,有人来不知道对黄处长说了什么,黄处长才让两个人挟着我下楼、上车,送我回到看守所。 一到看守所下车、罗教就走上来用手将我下巴一托,随后放下了、说:“人都被你弄成了这样,黄处长、人我不收了。刚出了事、要是再出事,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你还是将人带走吧。” 黄处长将罗教拉到一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罗教就让两个民兵扶我进号。 两个民兵将我一扶进号,就喊起来、起来。 号里睡的人都起来了。 戴老板与洪太生连忙将我扶上铺躺下。 待两个民兵一出号,罗教让戴老板好好看着我。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午夜枪声 一会儿、刘医生来了。刘医生开了门,把我的嘴捏开、给我喂了几颗药丸下去,又给我吞下了一些水,之后开始给我打点滴。柱子与二狗子、戴老板等几个人轮流站着举起点滴瓶,刘干警则一直坐在铺上观察。 打了两瓶点滴后、我才有了一点体力,我才开口让戴老板给我点上一支烟、刚抽了两口、胸口一痛、一股带腥味的东西翻了上来,我连忙使劲往下咽。 一连打了四瓶点滴,刘医生才走。刘医生让大家不要影响我、让我好好休息。 极其疲倦的我待刘医生一走、就睡了。 一直到第二天、刘医生来叫人,让戴老板扶我到医务室去时、我才醒。 我一醒、只觉全身发胀、发痛。 戴老板与柱子两个人扶着我躺倒医务室的长条凳子上后、刘医生送他们俩回号。 送走了戴老板与柱子,刘医生回来后、开始给我检查。刘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骂:“狗杂种,这么打、也不怕打死人,良心都被狗吃了……” 检查完、刘医生又开始给我打点滴。 一会儿、罗教来了,罗教问刘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刘医生回答:“有一些内伤可以治好、调养,但手就比较麻烦了、只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罗教与刘医生谈到这里、走出了医务室,很长一段时间后、刘医生才会来。 刘医生会来后、便将王有明前天与人逃跑的事详细地告诉了我。 从刘医生的讲述中、我知道:王有明在很早以前就开始预谋逃跑了。 在看守所组织劳务加工时,王有明就利用学习组长的机会对号里的人实行软硬兼施的手段,拉拢了三个在号里的亡命之徒。 然后王有明以义气为口碑、让金钱开道、与巡逻的大眼睛武警套近了。每天趁大眼睛武警巡逻时,王有明等四个人就开始钻、挖厕所里的砖块。 待厕所里的砖块全部钻挖松动后,王有明由巡逻武警提供八月十五中秋会枪毙死刑犯。这天的前夜、无论是巡逻的武警还是看守所的干警巡逻都侧重于逮捕号这边。王有明就利用这个时间差,让大眼睛巡逻时、将风门的锁轻轻打开。 在凌晨三点时,王有明与三个亡命之徒、四个人分成两批逃跑,第一批是王有明与另外一个外号叫疯狗的、与王有明一样身强力壮的一起走,约定两人越过围墙后、接应姓任的与姓卢的两人。 姓任的与姓卢的在王有明与疯狗走后半个小时,随后便也悄悄地开了风门,从厕所坑进入下水道、来到了围墙边。两人左等右等、不见王有明与疯狗二人,两人便决定搭人梯爬上去。姓卢的爬上围墙后,脱下自己的衣服丢给姓任的,两个人一个在上面拉、一个在下面爬。 就在姓任的快爬上围墙时,天公不作美。突然、一个闪电、将两个在雨夜中图谋不轨、越狱之人的身影照射了出来。 在巡逻道上的巡逻武警又正好是一个老兵,老兵当机立断、“叭、叭”对着黑影就是两枪。 两个黑影听到枪声、一个个惊慌失措地掉下了围墙院内。枪声惊动了所有看守所的驻入武警官兵与干警民兵,很快两人就被抓住了。 被抓的两人在武警与干警的审讯下、很快的就彻底坦白了与王有明、疯狗的一切勾当。 当时值班的吴所长与李干警随即又对王有明所在号进行了彻查。 刚查到一点关于大眼睛武警的线索时,天发亮了,枪毙死刑犯的有关人员来看守所了。吴所长与李干警没有办法,只好先办理了死刑犯的一切交接手续。待死刑犯押走后,吴所长与李干警才继续排查,并将情况上报到主管部门领导。 主管部门立刻成立了专案组,对大眼睛武警审查。大眼睛武警顽强抵抗了好一阵,但毕竟年轻没有经验,在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心理较量、政策攻心、与特殊手段的审讯下,交待了王有明的一些情况、并说出了王有明与王道德、浩云、三个人之间有经常联络的情况。 于是专案抓捕组成员又来看守所提出了王道德与我到外审查。 八月十五下午、也就是中秋节,罗教与刘干警来接班。听了两个民兵的汇报后、刘干警知道后果十分严重,就呼叫了姚明慧、告知了姚明慧看守所发生的一切情况。 姚明慧马上行动、找了一整个下午,也还是没有找到人被提去了哪里的线索,后来姚明慧就找自己当检察长的父亲出面。 姚检察长一出面、效果十分明显,只几个电话就知道了情况、并且委婉地解决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温柔的套子 刘干警告诉我,如果没有姚检察长的出面询问,到了今天、我恐怕都还回不来看守所,专案组在没有抓捕到王有明之前、是绝对不会放过我、大眼睛武警、与王道德三个人的。现在大眼睛武警与王道德两个人还关押在市郊外的一个民兵训练基地,已经一天一夜了,不知哪里情况怎么样了。 我问刘干警:“这个后果有多严重?” 刘干警说:“这种问题可大可小。好在王有明没有被逮捕、目前还只是嫌疑人,如果是逮捕了的人、就是罪犯,一个罪犯越狱了、那是要终生追捕的,牵扯的人就多了。包括看守所吴所长与罗教导员……” 刘医生话还没完、罗教与姚明慧就推门进来了。 姚明慧进来一看我的样子,烟圈就红了、并大吵大闹地要去找人讨个说法。 罗教与刘医生连忙劝说她、告诉她,现在是市政法委、市公安局、市司法局、检察院四大部门成立了专案抓捕组,与王有明在看守所有联络的王道德与那个开风门的武警都还在审讯。如果没有他姚明慧当检察长的父亲出面调谐,我的后果与王道德他们两人一样、还在接受审讯。 姚明慧哭着骂我、没有听她的话,不要与王有明走得太近。 我回答,我并不知道王有明有逃跑的企图。 罗教听了后、就问道:“那你与王有明打电报都写了些什么?” 我就老老实实地告诉了罗教。 罗教接着问:“你估计王有明会逃到哪里去?” 我告诉罗教:“王有明应该会逃去缅甸吧。因为赵永刚现在就呆在缅甸。”罗教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 罗教与刘干警都劝姚明慧不要哭、也不要闹,只能观察这件事的动向、发展趋势。他们两人会尽力照顾我,帮我调养好身体。 姚明慧请罗教与刘干警注意我的情况,有什么异样立刻告诉她。 刘干警答应了她,并写了一个药方给她、要她尽快按药方买一些药来。因为这些药、看守所没有;看守所有的都是一些常药品。 姚明慧看了看药方,问刘医生这些药具体在哪里可以买到? 刘医生就写了两家医院的单位名称,并让姚明慧最好现在就去买,用药越快越好。 姚明慧一走、刘医生就问罗教:“王有明这事、会不会对看守所的干警全年的年终奖励造成影响?会不会连累到你这位主管看守所安全工作的教导员身上?” 罗教回答刘干警:“这件事肯定会对看守所的所有干警的年终奖金有影响。好在王有明还不是在逮捕号脱逃的,否则影响会更大。至于、对我本人的影响并不大。因为前天晚上是吴所长的班,吴所长是所长、是第一领导人,又是当班人。” 刘干警听罗教说到这里,问道:“那……会不会下了他的职务?” 罗教冷笑了两声,说道:“这就要看他与上面的关系了,凡事可大可小。”罗教说完这句、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大奔头。 罗教看了看我、问:“你没有与王有明提过逃跑的事吗?” 我摇头说:“绝对没有。” 罗教站起来、轻轻说道:“以后再有人问你、不管是什么人问,就算有、也不要承认,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否则加你一条脱逃罪、一到三年,懂吗?那个给你们传信的武警要开除军籍,弄不好、还要判刑。等下姚明慧来时、刘昌林你回避一下,让他同姚明慧说,让姚明慧去找司法局的谢局长、也就是抓捕专案组的组长,请他放你一马。”罗教说完、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就走了。 罗教一走,刘干警就告诉我说:“吴所长与罗教两人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这次两人又会有一场较量。等下姚明慧来了、你一定要让她去找谢局长,我也会把这事告诉你哥,让他也尽快去一趟谢局长家里,千万不要再将你弄出去提外审了……” 我连忙阻止刘干警、说:“这件事千万不要对我哥、和我姐说,只能瞒着他俩,否则他们会着急、难过的。” 刘干警说:“不说不行,这里的药品有限,要想治好你这次被打的伤、非得有人从外面给你弄来药品不可。” 我摇了摇头、对刘干警说:“那就慢慢治好了、不能着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心思 我的话语刚落、姚明慧就提了不少药品来了,姚明慧将药品往桌子上一放、一下坐到我躺的凳子上,对刘干警说:“药都买来了、你给他治。” 刘医生努了一下嘴、对姚明慧说:“现在在打点滴,慢慢来。” 姚明慧马上说道:“把这药换了,换上我刚买来的打。” 刘医生打趣道:“只要你能给他买来药、我保证给你治好你的心上人,如果你不买药、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想要什么药、我都给你去弄来,就要看你的医术行不行了。”姚明慧说完、用不信任的眼光瞪着刘医生。 刘医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你们俩亲热亲热。”说完、刘昌林医生就走了。 姚明慧待刘医生一走、就白了我一眼,狠狠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要同王有明走得太近、不要同王有明走得太近,你偏不信,现在好了、被他害了,也不看看你被打成了什么样。”说到这里、姚明慧伸出胖乎乎的手抚了抚我被打肿了的脸。 我望着她红红的眼睛、说:“男人打一打、就当松松骨好了。” 姚明慧拿起我又红又肿的手、摸着我身子上被绳子勒出的一条条血色痕迹,狠狠地说:“上面三令五申、不准打骂、体罚犯人,他们却偏要干、我要去告他们。” 我连忙抢过话说:“千万不能去告他们,毕竟我与王有明有说不清的事情,你一告、事情就会越闹越大。你看、我一咬牙,这不、忍忍就过来了。” 姚明慧瞪着圆圆的眼睛、说:“我忍不了。你都被他们打成这样了,还要我忍。” 我叹息了一声,轻轻说道:“不忍也要忍,你不但不能去告他们、今天还必须要去一趟司法局谢局长的家,让他给你一个面子、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为难我了。他是抓捕王有明的专案组组长……” 姚明慧望着我笑了笑、抢过话说:“我怎么去找他?找到他怎么说?说你是我什么人?” 我不吭声,调皮地看着她。 姚明慧笑了笑,轻轻地说:“看我干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 我白了她一眼,“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总之、不要让他再来找我、打我就行了,否则我非被他们整废了不可。妈的,处长打我、小兵打我,都他妈打我。还说我骨头硬,你不知道、我被他们整的有多惨,他们整人的办法比我的骨头硬多了。” “打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早就和你说过,以后决不能和王有明有任何牵连,你不听、自作自受。”说到这里、姚明慧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带你姐去,让敏姐去同谢局长说好了……” 我立马打断她的话,说道:“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姐,你愿意帮我、就去找一下谢局长,不愿意帮我就算了。反正我都快被他们整废了,再整、也还能给我留着一口气。要是你告诉了我姐,我姐知道了会被急死、气死的。” “你就只知道你姐会被急死、气死,不知道我的心里怎么样。”说完这句活、姚明慧一下放下了拉着我的手,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两人一时就沉默了。 刘干警走了进来,哈哈一笑道:“怎么啦?两个小情人闹别扭啊。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谈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姚明慧狠狠地瞪了刘干警一眼,骂道:“少贫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刘干警一听、说道:“哎呀,我给你们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不感激我、还要说我,这个世界的好人真是难做啊!” 姚明慧一下站起来、说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非常感激,请问还需要什么药?我要走了。” 刘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姚明慧,说:“这是咋的了?以前想来看、现在有机会看、又要急着走,什么意思?这……” “这、这什么这,姑奶奶有事要走了,别啰嗦了。还要什么药,写个单子给我。”姚明慧说完、用红红地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翻了一下眼、低下了头。 刘医生快速瞟了我们俩一圈后、说:“暂时先用这些药就够了,用两天看看情况、在决定。” 姚明慧一听完、就迈开步子走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杀手黄炳 待姚明慧一走,刘医生问我:“这是什么情况?你对她说了什么?惹到她了、她不高兴了?” 我笑了一下、说:“情况大大地不妙,日本鬼子打进城了。” 刘医生瞪着眼睛看着我好一阵,问道:“究竟什么意思?” 我笑着、摇了摇头。 刘医生一边摇头、一边说:“亏你还笑的出来,你这身伤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治好,没有两三个月是不能用手吃饭了,你家里的人知道了还不会心疼死了。”说到这儿、刘医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真是少年不懂事、不怕死,现在年轻、身体能撑住,要加强锻炼、运动,看能不能恢复,以免留下后遗症……” 刘医生要我加强锻炼、以求增强体质、恢复身体,至于被榔头砸的小指头是好不了的,是彻底没有办法医治了、骨头全碎了。 听到刘医生说到我的小指头,我才感觉到肿得比大拇指还粗的小指头在发肿、发痛,我骂了句:“个狗娘养的,迟早有一天、我要宰了他。” “你想宰了谁?”刘医生问完、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瘦猴一样的家伙,别人都叫他黄处长。” “是那个有露牙的、四十岁左右、干瘦干瘦的家伙吗?”刘医生望着我问道。 我点了一下头。 刘医生的眼中突然露出了惊愕的光芒,懦懦道:“杀手、黄炳,是那个变态狂,没有弄残你、你就是万幸了。去年有个纵火犯、被预审科的人审来审去、也审不出个结果、找不到证据。嫌疑人铁嘴钢牙的,审了五个月都一直没有突破,后来就交给了黄炳,黄炳一个晚上就突破了、那个犯人什么都招了。”刘医生叹息地接着说:“案子是破了,嫌疑人也废了,真他妈的能下手……” 从刘医生的口中我知道:那个叫黄炳的人原来是东兴石板街的一个小混混,经常在街面上偷鸡摸狗的,是城关镇派出所进进出出的常客,后来被弄去部队当了三年兵。 退伍回来后的黄炳一无学历;二无背景;三无金钱;就又重操旧业、整日游手好闲。 当时派出所与街道居委会为了安抚他、以免他生事,就招他做了治安联防员。没有想到这下更让黄炳神气活现了。 穿上了联防衣服黄炳经常勒索一些小商小贩,还经常欺负一些从农村来城里、在小酒馆做服务员的年轻女人。其中有一个颇有姿色叫花香的女人还让他搞大了肚子,后来就与他结了婚。 结婚生了孩子的黄炳根本养不活老婆、孩子。好在老婆花香头脑灵活、承包了一个小餐馆,一些图谋花香姿色的男人就经常来她的餐馆捧场。其中就有一个公安局的头头是经常来餐馆吃饭、喝酒的,一来二去、花香与公安局的头头就勾搭上了。 花香也通过这个头头、将是联防员的黄炳弄成了正式干警。成为了正式干警的黄炳、清楚自己是靠老婆的身体换来的这身衣服。 心里变态、分管治安的黄炳经常勒索小商小贩的钱物,得了钱物后、他就与人赌博或者找暗娼嫖,名声很不好。 前年因为打残了一个嫌疑人,被有一定背景的嫌疑人家属告了。分局就给黄炳给下了。 黄炳的老婆就找他相好的闹。与她相好的政委没有办法、就将黄炳调到了市局预审科。 在预审科,因为黄炳喜欢动粗并且手段残忍,一般案子同事们都不会让他插手,除非碰上顽固不化、无法突破的坚强堡垒,才会让黄炳出马。 黄炳也知道自己老婆与市局政委是什么关系,但又舍不得这身警服,所以心理变态的他对于接手的嫌疑人更加地使用暴力,弄出了不少事端来。好在有政委罩着,不然对于他这种声名狼藉之人早就清退了。 刘医生讲了一大通关于黄炳的事情,我对黄炳有了一定的认识,我暗暗地想着有朝一日、我也要废了他。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出头鸟 吃完饭后我问戴老板、昨天有没有给唐永强烧烟? 戴老板说:“没有人去陪刑场、不知什么时候上的路、就没有烧。” 我让戴老板赶快取几包烟来,摆在洗衣台烧。 二狗子、小六子都说不用烧那么多,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白了他们俩一眼,缓缓道:“我与他兄弟一场,没有陪他上路、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给他烧多少烟、是我的事,你们俩不要啰嗦。”说完、我示意戴老板摆烟点火。 戴老板摆好烟后、准备点火,小六子抓了一把烟、低下头嘟道:“号里的活人都没有烟抽,给死了的烧那么多干嘛?他都死了、看不到也闻不到……” 我一听、非常反感,单手往杨林肩上一按、想借力站起来,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刚站起来了一半身子、身子就开始发抖了,好在柱子从旁出手快、扶住了我,不然会因双脚打抖而摔倒不可。 我一屁股坐下后、喊道:“小六子、将烟给我放回洗衣台上、烧掉。” 小六子沉吟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又低下头回道:“你给死人都烧这么多,给我抽有什么不可以……” 我冲口而出:“我与他的交情、不是用烟多少来衡量的,你不配抽他那么多。放下!” 小六子猛一昂头、看了我一眼,又扭头说道:“如果我不放、你会怎么样?”话一说完、小六子又扭过头来,对我昂了昂。 我瞪着他刚想开口,戴老板说道:“小六子,人与人之间是讲交情、信用的,你把手上的烟放回来、让我烧了,等下我给你一包。” 石保立马说:“小六子、等下戴老板给你一包、你赚了,放下、放下,让他烧。” 小六子走过来一步、将烟往洗衣台上一放,嘟嘟道:“给戴老板与石哥面子、我放了。现在你废了,我不放、你也没辙。”小六子嘟完了这句、接着双手一摊,说道:“以前我在少管所也看到有一个平时称王称霸的家伙,后来也是被干警用绳子给捆废了。结果连猪狗都不如,哈哈、哈哈!” 待小六子话一完,我说道:“你有种、咱走着瞧。” 小六子昂了一下头,回道:“瞧什么瞧?老子最多还有三个月时间关在这里,你的手脚要恢复、最少得一年时间。我就不陪你了。我去了监狱,你还不知道有没有希望恢复,说不定以后就成了一个残废、废物!”小六子说完、又哈哈、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号里。 听了小六子的话、我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开口骂、石保就笑着抢过话说:“小家伙、就这样、拿他没办法。” “我一定有办法收拾他的。”我狠狠地说完、瞪着戴老板。 戴老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不要同他一般见识,有什么好生气的。” 洪太生用手一搭我的肩膀、淡淡地说了句:“素质问题,既然烧了烟、就扶你起来,我们一起给他做个揖,让他早日投胎、转世吧!”说完、洪太生与戴老板两个人就一左一右地扶着我起来,三个人站好、我说道:“唐哥、多有抱歉,烧烟太晚、请谅解。” 沉默了二分钟,洪太生与戴老板才扶我进号。 快吃晚饭时,刘干警来到铁门前叫我。 戴老板忙扶我到铁门前,刘干警就从身后摸出一个小雪碧、从铁门的四方口中递了进来,让戴老板喂给我喝。 我喝了几口后、知道是酒,就想给戴老板与洪太生也留一口。于是就对刘干警说:“喝不完了,留下等一会儿再喝。” 刘干警脸一沉、吼道:“这是对过三七粉与白药的,留下来给别人喝了不好、自己快喝了。” 戴老板也说让我快喝了,并将瓶口往我口中塞。 刘干警催到:“快喝了、我还有事要去忙,喝了好把瓶子给我。” 我只好猛喝。 吃过饭、酒劲上来了,我就睡着了、只感觉身上的汗不停地冒。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给我翻身子、擦汗。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过度的疲倦、身体的虚弱、让我睡得很香、很甜。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拉拢柱子 一直到第二天来早饭时,在戴老板推了几次后的情况下、我才醒。 醒过来后、戴老板与洪太生扶着我洗漱完。我觉得身体比昨天好多了,就让戴老板与洪太生松开,想自己活动一下。 两个人都不同意,又将我又搀扶进了号。 戴老板说:“你昨晚一直在冒汗,柱子给你抹了很多遍,今天喊他吃个饭、怎么样?” 洪太生不待我开口、就叫道:“柱子、过来,浩哥请你吃。来、过来一起吃饭。” 柱子听后、只站了起来,并没有走过来。 我就朝柱子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过来一起吃饭。 四个人吃了饭,柱子就抢着去洗碗。洪太生阻止道:“碗就不要你洗了,浩哥与我们都是欣赏你的、并不是把你看成歪脑壳。”(歪脑壳的意思就是:混不开的人,在看守所与监狱帮人洗碗、洗衣服的人。) 柱子拿起几只碗、嘟嘟道:“我是真心佩服浩哥这种人,给他洗碗、我乐意。”说完、柱子拿起碗就走了。 戴老板对我一努嘴、说:“给包烟算了。” 我回道:“随便你好了。” “给包烟就将他看下贱了,反正我们三个人也都吃不完买的这些个菜,不如让柱子以后与我们一起吃饭、这样好一些。”洪太生说完、用眼神征询我与戴老板的意见。 戴老板笑了笑、说:“既然洪哥都说了、我没有意见,多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何况他是一个懂节制的人、你看呢?”戴老板说完、将目光投向我。 我随即回答:“只要你们愿意、我还说什么吗?你们问一下他就可以了。” 正好柱子洗完碗回来了,洪太生就招呼柱子坐下、抽支烟。 柱子一坐下,戴老板就摸出了一包烟往柱子面前一递,说:“你昨晚帮浩哥抹了几次汗,浩哥给意思一下。” 柱子脸一红,用手一推、说:“我不是为了烟、才给你抹汗的,我是真心服你、也甘愿为你做点事而已,你……” 我一挥手、打断柱子往下说的话,说:“那好吧,戴老板将烟收起来,以后他要烟、就给他好了。你既然将我们当兄弟、我们也会待你为兄弟,这样、从今天起你就与我们一起吃饭好了。”说到这里、我一努嘴,接着说:“洪哥、戴老板年龄比我们俩大,你对他们俩要尊重、要叫哥,我呢、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怎么样?” 柱子憨憨一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嘟道:“你们都有钱、我一分钱也没有,与你们一起吃饭不太……” 洪太生一拍柱子的肩、吼道:“你这是说得什么屁话,既然我们叫了你、我们就是看得起你,你啰嗦什么呢?虽然我不是道上混的,但我喜欢与你们这样的人做朋友。” 柱子咧开嘴嘿嘿笑了笑,刚准备说话、刘干警就来了。 刘干警将提着的一些药瓶放下,一边开门、一边问:“浩云、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我回答:“好多了,昨天冒了一晚上的汗,今天感觉爽了不少。” 刘干警进号把了把我脉,笑了笑说道:“好多了,寒气冲得差不多了。我带了红花油,等下给你打完了针、叫人给你抹上。破皮的伤口不能抹,只能抹有淤血、紫黑的地方。”说完、刘干警拿起我的右手,看着我的小指头、摇了摇头,说道:“这手指头是彻底没有办法了,来、打点滴。”说完、刘干警让戴老板放了两床棉被到门口门前铺上,他自己出去,将门锁上后、把药品掉在铁门上,给我打吊水。插上了针管,刘干警交待了戴老板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后才走。 我躺在铁门边打点滴;柱子与戴老板就在旁边与我聊天;洪太生则坐在不远处看书。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黄杰 我看到瘦高个子进来喝水,就问:“戴老板、问了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吗?” 戴老板说:“这家伙有几下,听他自己吹,在外面干过武馆的教练。” 我白了戴老板一眼,说:“屁话,他比你还能吹、还能骗。” “嘿嘿,你不信、问问他。”戴老板说完、叫道:“黄杰、过来聊一下天、抽支烟。” 瘦高个子黄杰走过来一抱拳不亢不卑地说:“几位老大、叫小弟有什么指教?” 柱子横了他一眼,刚准备开口、戴老板就说:“聊聊天、抽支烟。”说着、戴老板递上了一支烟后,拍了拍铺板示意黄杰坐下。 黄杰接过烟、叼在嘴上,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戴老板随即递上火问:“你开了多少年武馆?” “哪里、哪里啊,帮一个朋友打工而已,朋友是开武馆的。”回了一句话的黄杰将一条腿搭到了另一腿上、摇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本性露了出来。 戴老板伸手拍了一下黄杰的肩,嬉笑道:“不愧是武林高手、伸手不错吗?胆量也不赖。” 黄杰吐了一个不圆的烟圈,笑了笑、说:“练过几年而已、谈不上什么高手,不过也会过不少人。”黄杰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抽了两口烟后、继续说道:“如果单打独斗、老子谁也不怕。”说完、黄杰瞟了一眼柱子。 柱子狠狠地回瞪了黄杰一眼。 戴老板马上对柱子摇了摇头,接口说:“有气魄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真认识赵永刚?” 黄杰头一昂说:“认识,我有个兄弟跟过赵永刚一段时间、我也与赵永刚吃过一顿饭。赵永刚在东兴本地混、我们是打外流的,喜欢到外面混、不同道。但我还是挺佩服他那个人的、挺道义……” 我插了一句:“你认识王有明吗?” “认识,以前我还帮王有明押过货,他在市场玩批发、东兴市场都被他占了,很多人都想做了他。不过,他有一帮铁兄弟、维护他,玉堂是最恨他的。曾经找过我的一个兄弟,让我们干掉王有明,我与那个兄弟没有接活。我那兄弟身手比我还强……” 听了黄杰涛涛不绝地讲述,知道黄杰是一个武术世家子弟、帮人家开武馆的人,干过几年教练,开武馆的老板挣了不少钱、而他们这些真正懂武术的人却没有挣到钱。 干了三年后,黄杰就与另外一个当教练的人带了几个人、专门给人收烂账;在赌场替人看场子;挣了一些小钱、但也花天酒地地玩了,没有留下一分钱。 一心想挣大钱的黄杰这次接了一个急买商行的大单、去讨一个大帐,没想到债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双方约定的地点设下了埋伏。当黄杰与几个兄弟到场时,债主那边的人就突然袭击、一阵石灰、硫酸朝他们扔过来,随着一阵铁棍、砍刀、杀了黄杰一行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场去的五个人被砍倒了三个,债主那边也被黄杰这边的人放倒了二个,好在没有死人,双方都负了伤。 黄杰也就没有在意,认为这是民间的打斗而已。 就在黄杰准备再找人去砍时,债主报了案、将黄杰等人以敲诈勒索罪告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立马就将黄杰等人抓了。 黄杰说完后,戴老板问:“债主没有被抓?” “没有,因为那个债主与抓我们的派出所所长是亲戚,而且债主又告我们是勒索他……” 戴老板指着躺在铺板上打点滴的我问黄杰:“认识这位浩哥吗?” 黄杰摇了摇头、说:“以前在江湖上没有听说过,不过在看守所倒是听王有明提起过。”说完、黄杰走近我伸手往我额头上探了探,又拿起我的手掌看了看后说:“内伤了、很重、又有寒气。寒气好治,内伤就比较难了,这里没有药、要是有药就好了。” 我问:“要什么药?” “中药、只有喝中药、将淤血排出来,这打针是清血,有效果、但太慢了,不如用中药来得快。”黄杰说完、叹息了一声,接着说:“如果是在社会上、我只需十副中药、三十天就可以完全治好你,可惜了、这里弄不来药,现在淤血还刚存可以用药打下来。但时间一长、结成了块,以后就麻烦了,只能一点一滴地融化后才随大便下来,那时间可就长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新来死脑壳 戴老板与黄杰一走,柱子就说:“哥,你真相信他能治内伤?” 我看了看柱子、说:“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害我。他也是一片好意,到时候找人问问就知道了。” “我不是说他害你、我只是怕他在吹牛,根本就不是他家祖传秘方、而是……” 我摇了摇头、手一挥说:“不用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死马当活马医、病急乱求医吧。走、扶我去上厕所。” 柱子马上走过来扶我,洪太生也站起来说:“我们俩人一起扶,我正好也要去上厕所。” 两人扶着我走向厕所,在风门口就听到戴老板在拿花猫寻开心,要花猫说一下他与他情人的故事。 我拉小便的时候特地看了看小便,小便还是血红血红的,我就问旁边的洪太生,这小便是红色的、不会是拉血了吧? 洪太生说不会的,小便不会拉血的、大便就有拉血的现象,可能是药物激发了的原因。 我点头表示认同,说可能是药吃太多了、引起的。 刚说完就听到前铁门处传来了铁镣拖地的“咣咣”之声,接着又听到了开铁门的声音,随着前铁门传来了何干警的吼声:“浩云、你去哪里了?” 我顿时嘴角一抽搐、苦笑了一下,小声的嘟嘟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这铁门、钢丝铁网的,你们能让我去哪?”我说的声音很小,我估摸着旁边的洪太生与柱子都没有听太清楚。 我嘴一努、给戴老板示意他快进去,戴老板马上就向号里跑去。 洪太生与柱子也挟着我走进号,只见何干警站在铁门前、问:“怎么、还不能走、还要别人扶啊?看样子够惨的,刘医生没有来给你看看吗?” 我笑着回答何干警:“刘医生来给我看过了,这几天怎么没有下劳动任务了?” 何干警叹息了一声,道:“人都跑了、奖金也没有了,还干个屁、省得劳心费神的,清静、清静舒服多了。我们舒服了、你们也舒服了,何乐而不为。那帮龟儿子们还认为我们捞了不少好处,借跑人的事、不让我们加工劳务了,他妈的、一群有红眼病的龟儿子。进号去吧、李财宝。” 随着一声进号,只见一个四十来岁左右的干瘦男人戴着手铐、脚镣进来了,后面一个小家伙抱着被子、拿着袋子。 何干警头一甩说:“把被子、袋子放进号里快出来,要开饭了。” 小家伙一溜进号,将手中的东西往铺上一放、又一溜就出去。 何干警一边锁门、一边对我眨眨眼说:“李财宝、杀人犯,照看点、不要为难他。” 我点点头回答:“好的,您放心好了。” 何干警笑了一下,对小家伙一努嘴、就走了。 刚走两步就听到女号有人喊道:“何干警、帮个忙、给浩云递个东西。”听声音是小玉说的。 “什么东西?”何干警笑嘻嘻地问完后、又说:“这个给他干吗?他又不是没有。” “给他、给他,他伤得严重吗?” 小玉急促的问话声音一完,何干警就说:“开门带你去看看他、怎么样?” “嘿嘿,带你看心上人去啦。” “好幸福、好让人羡慕啊……” 几个女人的杂声响了起来。 何干警嘲讽地说道:“笑、笑个屁,几个骚货、你想得美,这个不用给他、他有!” 何干警的话一完,女号就响起了:“帮个忙吧、何干警,成全别人的一翻心意。” “呸,不是个好东西。神气个屁!老娘在外面像你这种男人看都不看一眼。”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小六子再次来找茬 中午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柱子就提出要给我抹药,我就趴在铺板上让柱子给我涂抹。 黄杰走过来说:“你这样不行,要先揉动一下淤紫的地方,让皮肤活跃后在抹、就效果好一些。” 柱子没有吭声。 戴老板回道:“你先抹抹看看,让柱子同你学习、学习,来、试一试。” 黄杰没动。 洪太生说道:“来吧,有手艺就展现、展现让大家瞧瞧,客气什么、抹舒服了、浩哥还会亏待了你不成?上来。柱子、你让开,让黄师傅显显伸手。” 柱子挪了挪身子,黄杰一上来就双手往我身上揉。我“啊”了一声,黄杰笑道:“不要叫、肯定有点痛,要先将有淤血的地方给揉热乎了、再抹药,这样吸收快点。坚持住、男子汉这点痛算什么,砍掉脑袋、碗大个疤。挺住,关羽能刮骨疗毒、你这样只是揉一揉而已。哈、哈哈。”黄杰笑了几声,手上又加了一点力道。 我死死地用牙咬着嘴唇,闭上眼睛、转移自己的意念,幻想着自己面前摆了许多的美酒,我正在海喝、狂饮…… 意念一转移、痛苦减轻了不少,揉过的地方涂上红花油、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黄杰帮我揉了将近二十分钟、就不涂了,柱子就接着涂,柱子的手比黄杰更重,揉到有的地方、钻心似地痛。 等到柱子给我涂抹完,嘴唇已被我咬破了。我伸手抹了一下血渍、舔了舔,自己的伤只能自己舔;男人是应该流血的! 我刚和柱子点上烟、抽了两口,小六子就走了过来。 小六子一过来、就开口说道:“哥、这下轮到我干轮值员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反问:“你凭什么?” 小六子头一昂、回道:“我也来这么久了,轮都轮到我头上了、我要干轮值员。” 小六子的声音有蛮大,号里的人都走过来了。 看到有人围上来了,小六子将头昂得高高的。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这么说是谁定下的规矩?” “我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难道你说的就是规矩了不成?”小六子眼睛翻了翻,还想说。 我冷笑了一声、回道:“对别人、我也许不会这么讲,但是对你、我偏要这么讲,在这里我说的就是规矩。”规矩两个字我也说得很响。 小六子涨红了脸、说:“就你不同、你牛,不就仗着有点关系、有人罩着而已;真有关系、真有人罩着你,你还能有今天这身伤吗?你说的就是规矩、你牢头狱霸。” 我看都不看他说道:“我就牢头、我就狱霸,只要我在这个号、你就没有干轮值员的份。滚、有多远滚多远。” 小六子一下跳了起来,吼道:“老子今天就不滚、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今天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不代表明天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小子!” 话音刚落罗教就来到了门口,踢了铁门一脚,问道:“什么事?吵什么?” 我立马回答:“我们在开玩笑,大家争一个问题、声音大了点。” 罗教点点头说:“开玩笑可以、争论一下也正常,但千万不要给老子动手。谁他妈的、敢在这几天给我惹事、老子就给他好果子吃,这几天、老子心情很坏,听到没有?” “听到了。”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听到了就好,给我挟紧点你们的尾巴、别让我给踩上了,不然你们是知道我的手段的。”罗教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瞟了号里一眼后说:“浩云,安排四个轮值员,我把三号那个死脑壳也调到你们号来,放在同一个号好管理一些,怎么样?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不能镇得住场面?” 我立刻回答:“好的、好的,您放心,几个跳梁小丑、过家家而已,不会出大事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深藏不露 罗教刚准备走,小六子一下冲到铁门前喊道:“报告罗教、我有情况反映。” 罗教停下来、吼道:“有什么情况快说?” 小六子指了一下我、说:“罗教,浩云是我们号的牢头、狱霸,他刚才同您说的都是谎话,刚才我们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争吵。不信、您可以问石保。”说到这里、小六子指了一下石保。 罗教招了一下手,喊道:“石保过来,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石保匆匆走到铁门前、说:“刚才是小六子与浩云在争论做轮值员的事情……” 小六子抢过话说:“罗教、我没有骗你吧,刚才他浩云自己都承认自己是牢头狱霸了。” 了字刚落、就传来了何干警的吼声:“谁是牢头狱霸?老子收拾他。”他字一停、何干警就来到铁门前,问道:“谁、是谁,谁是牢头狱霸?” 小六子激动地说:“是浩云。”说完、小六子用手指着我。 何干警不紧不慢地说:“他打过你没有?他抢了你什么物品?你说别人是牢头狱霸。” 小六子马上回道:“他打过柱子、打过花猫。” 何干警冷笑了一声、问:“他抢过别人什么东西没有?” 小六子低下头说:“他自己不出钱同戴老板他们伙吃伙喝的。” 何干警手一招,喊道:“戴汉云、过来,浩云是不是同你们伙吃伙喝、没有出一分钱?” 戴老板笑了笑回答:“怎么可能,我们是一个人出一天钱地转。”说完、戴老板用手指了一下洪太生,接着说:“就我们三个人一起吃。” 何干警点点头、对罗教笑了笑,喊:“柱子过来,浩云打过你吗?” 柱子大声地回道:“我们俩是好玩的、摔个跤而已,比试一下看谁行一点。” 何干警用手一指柱子与戴老板说:“你们俩可以走了。花猫过来,浩云有打过你吗?”何干警阴着脸说完、瞪着花猫。 花猫笑了笑说:“没有,开玩笑的,大家没事、无聊有时候就……” 小六子激动地一推花猫、抢过花猫的话说:“何干警、罗教、他说假话、他怕打,他还给浩云舔过脚丫子,不信你们问石保。” 罗教待小六子话一完、吼道:“小王八蛋、你个杂种,别人讲的都是假话、就你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舔脚丫子、舔你个头,滚、滚远点。下次再无中生有老子收拾你这个小王八蛋,信不信、滚!” 小六子涨红了脸,“我、我、我……” 何干警猛地一脚踹向铁门大吼:“我、我什么我,没有听清楚罗教的话,滚、欠收拾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再胡说八道、打肿你的嘴,滚!”何干警一说完、脸一沉,眼一瞪地盯着石保与小六子。 石保马上拉小六子走。 罗教也踢了一脚铁门、吼道:“妈的,你们这号有那么几个家伙、喜欢无事生非的,小心点。不要以为我们干警不知道你们玩的什么阴谋诡计,只是我们没有空来处理你们,等有空了、我来收拾你们几个,你们小心点、好自为之。” 罗教一说完、何干警就接着说:“你们中间有的人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太平了,总想找点事出来麻烦我们;给我们增添负担。你们那几个人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们还不清楚、还不知道。不是我们不知道、只是事太小、我们不想处理你们而已。小心点、别惹我们,你们那几个想玩鬼的家伙以后注意点。。” 何干警说完就与罗教去了三号,一会儿、罗教与何干警将三号那个上次没有被枪毙的死脑壳送进了我们二号。 死脑壳一进来,罗教就让我立刻安排四个轮值员,我答应了好,罗教与何干警才走。 待罗教与何干警刚离开我们二号几步,二狗子、小毛文等几个人一下围了过来,都说自己可以干轮值员。 我让大家别吵、先等等,让我考虑一下。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大鳄 待二狗子、小毛文几个人一走,洪太生无头无脑地说道:“这小子、看上去挺老实的。人真他妈看不出来,城府挺深的,想做老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 我看了看洪太生问:“谁啊?城府深?” 戴老板不待洪太生回答我、看着我直摇头说:“这还没有看出来,你以后怎么混?监狱比这里的水更深,三山五岳、牛鬼蛇神、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千奇百态的手段、防不胜防啊……” 我翻了戴老板一眼,对他说:“别同我讲这么多,就一句话、是谁城府深?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深,深到了什么程度?” 我的话一完、戴老板就让柱子去风坪将我们几个人晾的衣服收进来。 柱子一走,戴老板就说:“你知道我与洪哥为什么要拉柱子来吃饭吗?因为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有不少人都想你踩你下去、自己来做老大,柱子刚好能填补你的缺陷,懂吗?” “谁想踩我?老子要收拾他!”我说完、望着戴老板与洪太生。 戴老板冷笑了一声,随后对外一指、说:“石保,你去收拾他看看,让我与洪哥瞧瞧……” 洪太生拍了戴老板一下,打断他的话说道:“别这样刺激他,他还年轻、有些事情还看不到,你应该告诉他。刺激他有什么用,只有告诉他、讲道理给他听,他就会明白的。” 戴老板望着洪太生说:“我教过他的东西太多了,他听不进去、还嫌我啰嗦。我心里很清楚、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是他逼我刺激他的。”戴老板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我的脑袋后接着说:“石保他自以为他与罗教有一点关系,现在你又废了,所以他想做老大;因此他选了小六子那家伙来出头、挑衅你。小六子什么东西、一个少年犯,别看他年龄不大、但在社会上是打过几个滚的,在看守所也是几进几出的。他认为石保一定能做老大的,他跟着石保会有好处的。可惜,石保估计错误了。他没有估计到你与罗教的局到了什么程度,他更没有想到何干警也会如此罩着你。小家伙、人心叵测啊!以后要学会观察人,要懂得审时度势。” 戴老板一说完、洪太生就说:“必要时、就拿小六子开刀,怎么样?” 戴老板说:“必须的。今天就开他,不开一两个人、不能立威!”戴老板说完、目光有点发绿。 洪太生嗯了一声,点点头说:“等下你就安排一下、好了。” 戴老板点点头说:“等柱子来了我就说,你放心好了,看我的好戏。” 柱子收完衣服一进来坐下后,戴老板就对柱子苦笑了一下、说:“柱子,你同我们一起吃饭、有人说闲话、看不惯……” “谁?他妈的、杂种,老子打扁他。”柱子火气冲冲地一下站了起来。 洪太生半眯着眼睛说了句:“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戴老板说、对吧?” 戴老板伸手拉了一下柱子说:“坐下,你这个人怎么啦?有事和你商量、你发什么怒,听我说完好吗?”戴老板说完、停下拍了拍柱子的肩,随后继续说道:“是这样,有人对我说:你们拉你柱子一起吃饭干嘛?柱子一分钱没有的人、人又笨。我当时就回答,拉柱子吃饭的是浩哥、不是我们。那人就说:我也猜测不是你们、是浩哥,因为浩哥现在废了、要天天涂抹药,所以他拉柱子一起吃饭,他要利用柱子、情有可原。你与洪太生没有必要养着柱子,你们应该与浩云分开,他已废了、不可能再干学习组长了,我们与洪太生三个人一起吃饭,我钱少、可以给你与洪太生洗衣服、洗碗什么的……” 柱子听到这里、插话骂道:“杂种、这人是谁,老子现在就去收拾他。”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人心 洪太生啧啧两声后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让戴老板同你讲明白后、再去不迟,他又跑不了。” 戴老板拍了柱子的肩一下后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他是谁,你马上就去打他、那他还不知道是我同你讲了他,你这就是害我。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我也就不说了。” 柱子连忙说:“我愿意听、一切都听你的。” “你是真听我的、还是假听我的,千万不要害我,我这把老骨头、可打不过他,浩哥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到时候那人来打我、浩哥也不能动手帮我,那我还不死定了。如果我说出来了是谁、你不听我安排,那我就被你害了的。” 柱子连连点头说:“戴老板、你放心,我会听你安排的。你让我不打、我就不打,你说可以打、我就去打,一切都听你的。你只快告诉我,这个家伙是谁就行了。” “打人要有一个理由,打了他、还要他不能报告干警。你放心、收拾他多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我会安排好的。这个人是小六子。”戴老板说完、瞪着眼睛望着柱子。 柱子刚想站起来,戴老板双手使劲一拉、说:“干什么?刚才都说听我的,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不成?” 柱子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杂种、老子现在真想去打破他的头!”柱子说完双拳紧握、互相碰了碰几拳。 戴老板双手一伸将柱子的双手向两边一拉说:“别这样、也不要打破别人的头,打破了头对你没有好处!” 柱子头一埋,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什么好处不好处的,打破他的狗头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最要紧的!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洪太生呸了一下、说:“给他一点教训就可以了,让他以后少玩花招、安份一点就行了。毕竟这里是看守所、不比在外面、打出事了可以跑,这里跑都跑不了、懂吗?浩哥、你说。”说完话的洪太生对我一努嘴,示意我说话。 我接过话说:“小六子这个杂种狗眼看人低、欠收拾,等老子身体好一点我就收拾他那龟儿子。柱子、去把黄杰叫过来。” 柱子站起来对着风坪吼道:“黄杰、浩哥叫你,过来。” 黄杰匆匆跑进号来了、问:“浩哥、找我有什么好事?” 我笑了笑说道:“你家里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又是练武之人,我是看得起你的,刚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轮值员的事、他们几个都一致推荐你可以干。你想不想干?” 黄杰看了看洪太生几个人一眼,问:“干轮值员是做什么的吗?” 戴老板就告诉黄杰:“干轮值员可以多吃半碗饭、又每天有半包烟、还不用做事,所以号里就有很多人争着干。就是要看着点死脑壳、别让死脑壳自杀、或者伤害别人,以你身手、我们都一致认为你完全可以胜任。我们几个看你像个讲道义的人,所以就商量让你也干一个,怎么样?” 黄杰一听、连忙一抱拳对我们四个人连说了几次谢谢。 洪太生笑了笑说:“我们三个人只是推荐你一下而已,真正看得起你的人是浩哥。以后就看你对浩哥铁不铁了?” 黄杰一拍胸脯、昂着头说:“浩哥看得起我、你们几个也看得起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我是一个闯江湖的人、懂得知恩图报,我愿意听浩哥差遣,只要浩哥说往东、我黄某人绝不会往西,你们就放心好了。上刀山下火海、我姓黄的绝不皱一下眉头,皱了一下、是小娘生的。” 戴老板伸手拍了拍黄杰的胸脯后说:“够义气、我们没有看错人,好样的、是个值得交的兄弟。” 戴老板一说完、洪太生不急不躁地说:“黄杰刚来就干轮值员、只怕石保会反对、会唆使别人找茬啊!他那个人好阴险的,喜欢玩花样、耍心眼、城府很深的,你要好好考虑一下、黄杰。” 黄杰一鼓眼说:“你们放心,如果有人敢说我什么屁话、我就动武,不同他啰嗦。” 戴老板哼了一声道:“说你的人肯定没有,但是说浩哥偏袒你的人就有了。” “讲浩哥、就是讲我还不一样,是浩哥安排的。浩哥看得起我这个兄弟,浩哥的事、就是我黄杰的事,我第一个站出来。” “好、好,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的为人,等下就看你的了,好吧。”戴老板说完对黄杰挤眉弄眼的。 黄杰大声说道:“从今天起、浩哥就是我老大、永远都是我老大。谁同浩哥过不去、就是同我姓黄的过不去,我的拳头就不会放过他。”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争轮值员 黄杰的话语刚落、开饭车就来了,发完饭、买菜时,黄杰要给我买两百元的菜,我与戴老板、洪太生都连忙阻止,说不用。 卖完了菜,周干警问道:“你们号有几个加饭?快说。” 戴老板连忙回答:“有两个死脑壳、四个轮值员。” 外面递进来了四个饭。 我对柱子说:“给两个死脑壳一人多一个饭。其他两个给黄杰、雪轩、小毛文、简浩。” 小六子、二狗子、石保等几个人一下走过来,小六子问我:“什么意思?他们四个做轮值员?我怎么不能干,我也来这么久了。” 石保说道:“浩哥,别人一来就干轮值员、我们这些来了这么久的人、难道还比不上他一个刚来的吗?” 二狗子刚想开口、我一指他、示意他停下,开口说:“这里的轮值员归我安排、是罗教授权的,你们要有什么意见就去问罗教、或者向罗教反应都可以。”说完、我看着黄杰,示意他说话。 没想到小六子开口了,小六子说:“论资排辈、干轮值员这事该轮到我了,我在这号也算是个元老了。这号比我先来的人不多了。不管怎样轮也应该轮到我了,一些规矩都被人破坏了。”小六子说完、瞪着眼睛盯着我。 我刚想反驳他,戴老板哈哈两声了笑道:“大家在一起、也是一种缘份,但有些事情不可做得面面俱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浩云他是学习组长,站在他的立场与位置上,他的取向肯定与我们不同,他的前提是管理好这个号、维护好这个号。但政府只安排了四个轮值员、名额有限,难免就不能如大家的意……” 小六子不待戴老板说完就插话道:“名额有限、就应该考虑我,我来这么久了……” 我心中十分反感小六子,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说:“不管名额有不有限,我都不会考虑你小六子。以前我也许会考虑你,但从昨天开始、你小六子在我姓浩的脑海中、凡是有一点好处的事、都轮不到你了,老子说的就是这个号的规矩。从古至今所有一切规则都是人制定的,有本事你来做号长、你小六子来做老大,我浩云服着你,没有本事、那么你小六子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三道四。”说完、我脸一虎狠狠的盯着他。 小六子气得身子抖了抖,一转身吼道:“既然这里没有规矩了,那好、今天老子也不用讲规矩了,我当你是老大好意同你讲、给你脸、你不要脸,非逼我做出格的事情。”小六子说完几步走到简浩与雪轩面前,一下抢过刚才柱子拿给他们俩的那一份饭。 雪轩与简浩一下站了起来,雪轩对小六子说道:“小六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份饭是浩哥给我雪轩与简浩的。” 小六子眼睛一瞪、吼道:“老子也要干轮值员,你们俩能干、我也能干,石保过来、我们俩自己做轮值员,这份饭我们俩分了。” “小六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吃住我与雪轩。你拳头硬找别人,找我们算什么本事吗?”简浩说完就朝小六子走去。 简浩刚走一步,小六子将饭一举吼道:“你再过来一步、老子就连碗带饭一起砸了,我不能吃、你们也休想吃。要么我们四个人吃、怎样?” “对、对,四个人分一碗饭,人人有份公平些,哈哈。”二狗子挤眉弄眼地说完扮了个鬼脸。 我哈哈笑了两声后对小六子一字一顿地说:“小六子、将饭原封不动地交给雪轩,你只要敢动一下、碗里的饭少了一粒米。今天、你这个杂种就会有苦头吃。信不信由你。” 小六子怔了怔、冷笑道:“今天、老子就不信邪,有本事你过来打我、来打我啊。”说完小六子将举着的碗收了下来、开了一步摆了一个架势后鼓着眼睛死死地看着我用一只手拍拍自已的胸脯。 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打你、不值得我动手,这两天我还动不了手。如果我能动手,你有胆量反抗我吗?老子要你叫爷爷、你就得不折不扣地叫爷爷、绝不敢叫爹。今天我当着这么多的人挑眀了讲、明人不做暗事,现在有谁替我收拾小六子、以后谁就是我兄弟,打他、打出了什么事,一切后果由我浩云担着。” 话音未落柱子就猛地扑向了小六子。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替罪羊 小六子惊慌失措地退后了两步、连忙喊道:“柱哥、柱……” 柱字还没有完,柱子拳一挥、叭地打中了小六子。 小六子整个身子一个旋转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还没有站稳、柱子一膝盖又顶到了小六子的小腹,小六子向后一仰叭地倒在了地上,端着的饭碗泼了出去,叭碗摔了个粉碎、饭四分五裂。 柱子刚抬脚准备踩倒在地上嗷叫的小六子,二狗子、石保猛地拉住柱子喊:“别打了、别打了,你的手脚太重会打出事来的。” “打、继续打,打废那杂种……”我还想继续说下去,旁边的戴老板一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喊道:“黄杰、快过去帮着拉开柱子。” 黄杰看了看我、一动不动。 洪太生走到柱子、石保、二狗子三个人缠的地方,也拉了拉柱子说:“别打了、别打了。” 柱子使劲的摆动身子,一边摆、一边吼道:“这个杂种、就该打,浩哥不发话我都想打,浩哥发话了我就打废他。” “别打了、别打。”洪太生、二狗子、石保三个人一边劝、一边拉。 洪太生拉了几下扭头叫我:“浩云、快让柱子别再打了、快。” “拉开他,三个人还拉不开吗?真是的。”戴老板说完后,又对被捂住嘴的我说:“快喊柱子别打了,真打出事来会害了柱子的,神经病。”病字一完戴老板放下了捂住我嘴的手,捅了我的腰一下、示意我快喊柱子停手。 我看了柱子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戴老板骂了句:“神经病!”随后就走过去与洪太生他们一起拉柱子,几个人推推嗓搡地将柱子拉过来吃饭。 柱子刚喂我一口饭,简浩、雪轩就过来了。二人望了我好一阵,简浩开口说:“哥、那碗、那饭……” 我一挥手吼道:“不要说了,分给你们自己的饭、你们都保不住,还要我替你们守着不成。你们既然干不了、就别干了,我重新安排人。你们俩也能算个男人,这么怕事、干嘛来蹲牢房,在家守着老婆孩子多安稳。走、走开,看到你们我就反胃、恶心、想吐!走、有多远走多远。”说完我讨厌地瞪了他们俩一眼。 两人站着不动、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 戴老板用筷子敲了一下饭碗侃道:“你们也真是的,分给你们这么好的一个事、守都守不住,别人拼命争都争不下来的事情、你们偏偏自己不争气、有什么办法呢?只好换人。你们也不能怪浩哥,只能怪你们自己没有珍惜机会、失去了……” 简浩突然一跺脚、打断戴老板的话吼道:“那杂种、这么欺负我们俩,他不怕死、难道我们就怕死。他的命就不是命,我们的命就这么值钱吗?雪轩、敢不敢弄、弄死他去?” 雪轩拉了一下准备走的简浩、对我小声地说了句:“浩哥,有事、你要替我们挡一下。” 我没好气地回道:“老子帮你娶了媳妇、好要帮你生儿子不成?自己没本事、就别干了,徐昌、过来。” 坐在铺后面的徐昌听我这么一叫,马上答应:“来了。”徐昌几步跑了过来、问道:“浩哥、什么事?” 我一昂头说:“你干过轮值员、有经验,现在我让你干、你怕不怕别人抢你的饭碗?” 徐昌呸了一口口水,说:“我徐昌没有本事、打不过别人,但只要浩哥看得起我、给我机会,那么无论是谁来找茬,我都会满天满地地走上去,别人是一条命、我也就是一条命,别人敢惹我、我也敢拼,大不了一死而已。”说完徐昌鼓着眼睛看着我。 我点了一下头、说:“那好,你先去帮一个死脑壳洗碗,从现在开始、你就干轮值员了,等下我会再安排一个人的,老老实实照顾好死脑壳。不说帮忙、至少也要对得起那份饭、那半包烟好吗?” 徐昌一听两眼一发光、一连啪了三下胸脯,连说:“浩哥你放心好了,我徐昌绝不会让你为我为难,一定做到尽心尽责、不会让你为难的。” “不让我为难、我一点都不为难,让我浩云为难的人就是为难他自己。走、你走吧。”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争锋相对 徐昌一走、雪轩一手搭到戴老板的肩上、按了按。 戴老板伸手一下打掉了雪轩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吼道:“你他妈的、太没有用了。什么也不要对我说、要说找浩哥说,有浩哥罩着你、你还怕,你还算个男人?滚、滚!” 雪轩双手搓了搓对我笑了笑开口道:“哥、你看……” 我手一挥打断他的话说:“想干轮值员、可以,去踩小六子几脚让我瞧瞧,否则、不要说叫哥、叫爹都没有用。滚、杂种。” 雪轩和简浩听我这么一说、望了望我。 我狠狠瞪了瞪他俩,两人慢慢地走向了后面。 两人在路过倒在地上的小六子时、都停下看了看,雪轩推了一下简浩说:“走、走吧!” 简浩在前、雪轩在后、又向后面走,刚跨边风门、突然走在后面的雪轩猛一转身、几步走到小六子身旁、抬起脚就踩倒在地上的小六子,一边踩、一边骂道:“你个狗杂种、你吃住老子,老子今天就踩死你、踩死你……” 随着雪轩的一脚脚踩下去,地上的小六子嗷嗷嗷地叫。 号里、号外的人一时怔住了,都生长脖子看、被雪轩这突然的举动吓懵了。 在雪轩抬脚准备踩第五脚时,石保一下冲了上去双手从后面将雪轩一搂后往后面一拖、吼道:“不能踩了,他都那样了、再踩会被踩死的。” 雪轩一边挣、一边骂道:“老子就要踩死这个狗杂种,他欺负老子胆子小、老子今天就来个胆儿大。王八蛋、踩死你,狗杂种、真想踩死你……” 坐待铺上吃饭的戴老板听到雪轩的骂声、看着雪轩滑稽的表情、忍不住“扑哧”地笑了,连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 戴老板咽了一下口水对雪轩喊道:“好了、好了,浩哥已满意了、别踩了。” 我一听戴老板说完、不满地对他说了句:“就你喜欢当好人,让雪轩再踩小六子几脚多好。” 洪太生碰了我一下,说:“别踩了,让人将他拖到风坪去。别在这里嗷叫、影响不好。” 我点了一下头、喊道:“黄杰。” 黄杰立马过来了,我嘴一努、随后说:“将那杂种、拖到水龙头下去。”说完看了看黄杰。 黄杰一转身、两步走到小六子身边,弯腰双手一伸、提了小六子一只脚、一只手,将地上的小六子提了起来、就朝外走。 看着黄杰走的背影,戴老板对柱子说:“柱子、单打独挑、你可能还打不过他。” 柱子头也不抬地说道:“不一定,反正老子不怕、谁都敢打。” 晚上关上风门、我双手一拍说道:“大家听我讲一下、四个轮值员我已安排好了。雪轩、徐昌两人一组、负责照顾李财宝;小毛文、黄杰负责那位兄长。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那位的尊姓大名,请问叫什么名字?” “刘岳亭。”戴铐的刘岳亭讲完后举了举戴铐的手后说:“各位兄弟、以后有不少事要麻烦大家,请谅解、谅解。” 小毛文轻轻推了刘岳亭一下回道:“说这些干什么、有缘、有缘。” 小毛文话一完二狗子就走过来问我:“浩哥、你安排轮值员是什么为标准的?” 我头一昂看着二狗子慢慢地说:“没有什么标准、就凭我个人的喜好,这里不需要公平、这种事也不需要讨论、研究,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汇报,就我自己说了算、怎么啦?” 二狗子刚要开口,石保推了一下二狗子说:“浩哥、我石保没有得罪过你、也干了三个多月的轮值员,我自认为无论干什么都可以,特别是为人、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我冷笑了一下说道:“大家都过来,你石保确实没有明着得罪过我、但你的为人却差得很,我给你留面子、希望你自重,自己干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知道吗?” 石保听我一说完、走近了两步后、双眼一瞟众人说:“浩哥,我石保为人很差、我不需要你给我留面子。一个为人不行的人还要什么面子、要龟儿子呢,我自己总是认为、问心无愧,有什么事你讲出来、让大家评一评、好不好?”石保说完后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你真不想要面子、真要我说出来吗?”我问完也瞪着石保。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摊牌 石保嘿嘿一笑道:“我既然要你说、当然是真的,当着号里的所有人讲、讲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多好啊!对吧、浩哥。” 我摸了一支烟点上火后不紧不慢地说:“你真是自作聪明过头了,总以为比别人聪明、但是号里的人有比你更聪明的。上次二狗子、小六子、柱子他们被带到教育室被打的这件事,刚开始我也同号里其他人一样怀疑是徐昌吿了干警。结果徐昌被众人打了一顿,但后来我查清楚了、是徐昌替人背了黑锅,是被别人冤枉了。徐昌、你那次挨打我要负很大责任,在这里我向你赔礼道歉……” 徐昌一听我说到这里马上站起来说:“道歉、赔礼有什么用,我都已经被打过了,你说、说出来究竟是谁在玩鬼?”徐昌越说越激动地吼道:“杂种、冤枉我,我一直不服气、我没有干过的事栽到我头上、被打了那么一顿……” “浩哥、不是徐昌是谁?你说、快说出来究竟是谁?”二狗子非常激动、一跳而起、说完马上跑到我旁边。 我看了看二狗子、对他瞪了一眼后对石保一努嘴、说:“你问他、他最清楚你们几个那次挨打的事情。” 二狗子听我讲完、瞟了我一眼,两步跨到石保面前说:“告诉我、是谁玩的鬼?说出来!”二狗子说完双手叉着腰虎视着石保。 柱子也不知何时站到了石保旁边。 我一杨手、示意柱子到我这儿来,柱子横了石保一眼、慢慢地来到了我身边。 戴老板一下拉住柱子的一只手,一努嘴、示意柱子别吭声、只看着就好了。 果然石保望了望二狗子、低下头、一副莫名其妙的口气对二狗子说:“你问我、我问谁?上次不是你说是徐昌打电报给他同案、让他同案……” 石保话还没有完、徐昌一下冲到石保面前吼道:“妈的个逼,老子上次打电报是没有牙膏用了、不好意思找人借,所以打了个电报给我同案。我还会害人、这中间到底是谁在玩鬼?妈的、畜生害我。害这么多人。说、你快说明白。”徐昌吼完看了看石保、又望了望二狗子、然后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说:“看我、看二狗子都没有用,问石保、一切石保最清楚了。” 徐昌对着石保大声吼道:“说、你说出来。”徐昌说完走到石保身旁推了石保一下。 石保无奈地说:“问我干什么?我都是听二狗子说的,是你打电报让你同案报告干警。” 徐昌红着眼问二狗子:“你怎么知道、我打电报让我同案报告干警的?” 二狗子一指柱子说:“是柱子对我讲的。” 徐昌看着柱子、柱子伸手一指说:“是他、是石保告诉我、看到你打了电报到三号。” 徐昌一跳而起吼道:“老子打个电报关你们什么事,怎么就怀疑是我玩鬼、那么打我。到底是谁在玩鬼?”徐昌说完望着我喊:“浩哥、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都急死了、急疯了,我一定要搞清楚。” 我没好气地说:“看我干什么、我都说了石保最清楚整个事情。问他、他会告诉你一切想要的结果!” 徐昌、二狗子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说是谁在玩花招?说出来。” 柱子也一动想站起来,戴老板拉了他一下说:“别动、急什么。” 石保嘟嘟道:“我只同柱子说过徐冒打了个电报而已。” 柱子一听火了,“啪”地一拳打在铺板上吼道:“杂种、你明明同我说了、是徐昌打电报给他三号的同案,让他同案报告干警……” 柱子警字还没有落下,徐昌双手一伸、一下掐住了石保的脖子、吼道:“你个畜生、害我、害我啊……畜生。” 石保双手连忙分别使劲抓住徐昌掐自己脖子的手说:“我没有害你、你确实打过电报。” “老子打电报是让同案给我买支牙膏,畜生啊!”徐昌一边骂、一边使劲掐。 两个人一个使劲掐、一个使劲分,推推搡搡地一时前、一时后。 戴老板冒了句:“明明就是你自己写了字条报告了干警、还嫁祸给徐昌、简直不是人。” 二狗子疯了一样地窜到我与戴老板面前、望着我俩问:“究竟是谁报告了干警?” 我冷笑道:“是石保那个杂种。”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秉性 二狗子一听、眼睛猛一瞪骂了句“畜生”后猛地一转身、两步冲到石保身后,双拳对着石保的后腰猛击。 石保“啊、啊”两声后身子一下缩了下去,二狗子、徐昌猛地抬脚就踩。 被踩的石保倒在地上不断地滚、不断地叫:“啊、啊、妈呀……” 踩了一阵、戴老板对柱子说:“去拉开他们,今天太晚了、就到这里、明天再玩。”戴老板说完松开了拉着柱子的手。 柱子一下跳下铺,原以为他会去拉二狗子与徐昌的,但结果是柱子也抬脚去踩石保。 戴老板一拍脑门、骂道:“神经病啊、一帮神经病。”说完戴老板招呼黄杰与他一起上去拉人。 黄杰看了我、没动。 好在杨林、小毛文几个人去拉,拉了好一阵、才将柱子、二狗子、徐昌三个人拉开。 石保双手捧着头、不停地叫:“妈啊、妈的……” 小毛文、杨林几个人将石保拉的拉、扯的扯将他弄到了后面。 戴老板将柱子拉上铺后、吼道:“老子是让你去拉人、并不是叫你上去踩的,你也真是的、真是一个木脑壳。万一踩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这么呆痴的人世界上都有……” 柱子打断戴老板的话也吼道:“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呆的、最笨的!这种事要是摊上了你、你会控制的了自己吗?真是的,上次挨打你没有去,你去了的话、今天你也会和我一样、会踩死那个畜生的!没有落到你自己头上,到了你自己头上、只要是人、都会去踩那个王八蛋的。大惊小怪的,踩死人了、又与你无关,枪毙也轮不到你、是我们三个人。” 戴老板摇了摇头道:“老子知道你们三个是人,但这样踩下去、真会踩死人的,知道吗?傻逼。怎么教你、你才会明白事情的后果,踩一踩不要紧、一旦……” “什么一旦、一旦的,自己吓自己。胆小如鼠的人,让你去踩、你也不敢下脚。这么小心,这也不敢干、那也怕出事的,你怎么就出事了?进来了。”我没好气说完后瞪着戴老板。 戴老板听我一说完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敲了我的头几下后瞪着我吼道:“老子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么个顽固不化的家伙,教了你这么久、还没有一点长进,真是浪费老子一翻心血、口水了,真是愚昧至极、比猪都还蠢的两个家伙……” “你那么聪明也是坐牢、我与柱子愚蠢也是坐牢,有本事、你不来看守所,不遇上……” 我的话还没有完、戴老板一下站起来抬起脚对我吼道:“再啰嗦、再气老子、老子两脚踢死你,信不信?龟儿子。” 我头一昂对戴老板说道:“你踢、你踢吗?干嘛不踢、踢给我看看吗?” 戴老板猛地眼睛一瞪,狠狠一脚踩向了铺板,只听铺板叭地一声响。 我与洪太生都一惊,柱子则只知道傻笑。 戴老板骂了句:“一对活宝、傻里傻气,真是气死我了。”戴老板说完一转身就走向了后面。 戴老板一走,洪太生哈哈一笑说道:“戴老板为人义道,智商很高,就是心太急了点,以后少气一点他,当心把他气出病来了。”说完洪太生又哈哈、哈哈地笑了几声。 洪太生笑声还未落,铁门外就传来了刘干警的声音:“洪太生、挺开心的呀!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笑声中有些哀愁吧。你关在这里笑、你的家人却在外面愁,不知死活的家伙。” 刘干警说完后对我一努嘴,叫了声:“过来。” 柱子连忙扶着我到铁门前,刘干警又给我号了号脉、说:“这下差不多了,今天加药量、喝了就睡。如果有什么特别大的不良反应就叫我,稍微有一些头晕什么是不要紧的。”说完刘干警将瓶子递了进来。 在我喝药时、洪太生走上来对刘干警说:“刘干警、不是开心呢、是太犯愁了,叫花子穷开心。请您帮我打听一下,我的案子都到了什么情况了,一直关在这里有两个多月了、不闻不问的,急死人了。刘干警、帮个忙好不好?” 刘干警浅笑了一下回道:“你是一个典型的奸商、偷税漏税,以为有人罩着你,这下好了、你的保护伞自己都栽了,你要连本带利的大出血了。” 刘干警说到这里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后问:“有没有想呕吐的感觉?” 我摇了一下头。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人怕出名猪怕壮 刘干警看了看柱子手中的瓶子,说:“没有就喝完、有就不喝了。” 我回答:“没有什么。”随后张口又喝。 洪太生小声地对刘干警哀求道:“刘干警、我很久没有尝过这味道了,请您帮忙也给我带一个好不?闻着这味道、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在挠。”洪太生说完对着我的瓶子嗅了嗅。 刘干警看了一眼讽刺地说:“一个好好的企业家,好好地依法挣钱多好,何必偷税、心存侥幸干吗?我们这点可怜工资也是生活,哎、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害了自己啊!” 刘干警看了看后对我一努嘴道:“喝完了就去睡,明天应该就勉强能行动了吧,不用扶了的。好在年轻、体质可以。”说完刘干警让柱子把瓶子递出去给他,收了瓶子的刘干警转身就走了。 刘干警一走、洪太生与柱子将我弄上铺躺下后,洪太生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闻到你喝的气味、真他妈想死的心都有了,你想想办法、弄个来解解馋,怎么样?” 我点了一下头。 洪太生拍了拍我的头、会意地笑了。 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全身发烫,身子里像沸水一样翻腾,从头到脚心都渗汗,一身热气直喷,口干舌燥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张口喊:“水、水。” 一下就有人往我口中倒水,吞下一些水后、人清醒了一点,睁开眼柱子就问:“要不要掀开被子、凉一凉?” 洪太生立马阻止道:“千万不要掀被子,让他多出点汗、有好处,等下你给他擦一下就行了,坚持、坚持。” 一身的血液在周身的血管内像洪流一样到处乱窜,越来越猛,手脚都在发胀,并隐隐带有痛的感觉。 我让柱子又给我喂了一些水后、闭上眼睛,朦胧之中感觉有人好像给我擦了两次身子。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点上烟只抽了几口、刘干警就来了,柱子扶我下铺。 站在门口的刘干警就让柱子松开我、不要扶我、让我自己走一下试试。 我怔了一下抬起脚、小心踩出一步,脚站稳了。 刘干警笑道:“走、一定要走,必须自己走、出来。” 我随着刘干警摇摇晃晃地来到了他的医务办公室,刚想坐下、刘干警就对我摇了一下头说:“生命在于运动,你还年轻、更加需要运动,咬着牙、锻炼,以增强体质尽快恢复身体。千万不要怕苦,锻炼对你只有好处,如果你不能吃苦、这一次的伤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了。” 刘干警说完让我卷起裤腿给他看一下,我马上弯下腰将裤腿卷了起来,刘干警看了看、弯下腰捏了捏,点点头后站起来对我说:“每天坚持锻炼二个小时,十天左右就会恢复得差不多的。” 刘干警说完这句后、对我诡异地一笑,轻轻对我说道:“王有明的老爸被关进来了。” 我脱口而出:“怎么回事?” 刘干警就告诉我,王有明越狱后没有回家,而是到了他父亲开的一个公司里,他的父亲给了他一笔钱,并让司机送了他一阵…… 现在抓捕专案组以窝藏、包庇罪的名义抓了王有明的父亲。 我听到这里不禁又问道:“他王有明的父亲会不会被判刑?窝藏罪是要判刑的。” 刘干警拍了拍我的肩笑道:“凭他父亲的面子、人缘是不会被判刑的。” 我惊愕地问:“那抓他干什么?” 刘干警叹了一口气道:“人怕出名猪怕壮。王有明的父亲太有钱了,很多人都盯着他,这么好的机会来了、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是一个放他血的机会。你想想要是平时明目张胆地去敲诈他、他一定不会买账,现在就不同了,这是个绝好的机遇。该他破财了,他一抓起来、将会填满很多人的腰包啊!很多人都在盼着他出事,人心难测啊,人心难测……”刘干警说着不住住地摇了摇头,随后接着说道:“有钱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相反我们这些穷人的日子还过得舒坦一些、无忧无虑,没有人打我的主意。”刘干警好像在对我说、也好像在发感慨似的说了一大通。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局势 突然刘干警话锋一转对我笑道:“你还是一个有福的人,也许因为王有明的事情、你以后开具立功证明就是铁打铁定的了。” 我不太明白地问:“现在都没有做劳务了,看守所怎么好为我开具立功证明?” 刘干警对我眉头一扬、哼了一声,扭头看了看房子外面后、静下来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说道:“因为王有明越狱、吴所长将会被调离看守所,吴所长一走、哈哈、罗教就会成为所长,这样就对你大大地有利了。” 我心中一个激灵、问道:“吴所长将会被调走?” 刘干警冷笑了一声道:“姓吴的仗着自己打过越战、有过战功,目空一切,在市局时就得罪过不少人。到了这里后也狂妄自大、独揽政权,一些在看守所的老干警早就心里有意见了。” 刘干警说到这里停下后走到门边望了望、走回来告诉我,吴所长来看守所之前,本来市局的领导是要提罗教干所长的。但偏偏正好遇上了当时在刑侦大队干政委的吴豹与支队领导不和,局领导准备将他调到政治处,可是吴豹自己不乐意、主动要来看守所干所长,也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吴豹居然真的调来这里了。 当时罗教气得找了几次与自己关系好的局领导,局领导当时就安抚罗教、再干一段时间的教导员,并断言他吴豹一个当大兵出身的人干不了多久的。 没有想到的是吴豹一来看守所、一干就是两年多了。 两年多来、吴豹将看守所这个以前赔本的单位还变成了创收的部门,成了市公安局一块最大的肥肉。 刘干警讲到这里脸上泛起了笑容,接着说、现在机会来了,局里有几个想来看守所干所长的人都在活动、要求局领导调走吴豹,罗教也在抓紧活动、局里有关领导也找罗教谈了话,有意让罗教干所长。 刘干警说着、拍了拍我的肩后继续讲,只要罗教当了所长,你的那份立功证明还用愁吗?他那时可以独揽大权了。看守所的一切都是他罗某人说了算,哈哈、我也好过一些了。 刘干警显得胸有成竹地望着我直笑了好一阵,交代我这段时间不要惹事,给罗教增添麻烦。 我讲我明白、不会招事的。 刘干警又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现在看守所是公安局的一大块肥肉、很多人盯着,谁来这里当所长、那么多的外劳犯、每天不知要进多少。” 刘干警和我扯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吃中午饭、才送我回号。 在回号的路上、刘干警说了三次、告诫我今天的事不可以对号里的任何人说。 在经过女号时,小玉站在门口、一见我就问:“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病了呀?” 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摆了摆手就走过了女号。本来想同小玉说几句话的,但站的时间太长了脚已开始发抖,肌肉与骨头都在痛,我怕停下后就再也走不动了。 一到自己号门前,我再也撑不住了、双手往墙上一扶,身子就靠在了墙上。 刘干警笑了一下说:“今天、我特地和你聊这么久、就是要锻炼锻炼你的腿,看来还不错。毕竟是年轻人,我的医术也不错,哈哈、进去吧。”说完话、也开了铁门的刘干警伸手扶着我,喊道:“来个人将他拉进去。” 柱子立马冲了过来,扶着我问:“怎么、一步都走不动了?” 我心慌气喘地说道:“双脚像灌了铅似的、再也走不动了。” 柱子就弯下了腰将我背进号放到铺上躺下,刘干警就对柱子说:“我让他站太久了,柱子、你给他捏一捏腿上的肌肉。” 刘干警刚说完锁上铁门准备走,石保一下冲到门前、请刘干警帮忙捎个信给罗教,他有事要向罗教反映。 刘干警看了看石保问:“打架了?” 石保立马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回答刘干警:“我没有打架、是几个人打我……” 刘干警不待石保往下说就吼道:“你是个好人、别人都是坏人,别人都只打你、为什么不打我呢?好人你怎么会进来这里,滚、滚,罗教没有空、老子也没有空,少罗嗦、给我安份点。”刘干警吼完看都没看石保一眼就走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分寸 给我捏腿的柱子待刘干警一走马上就说道:“报告罗教吧、让罗教来收拾老子,给老子苦头吃、你龟儿子不死也要掉几斤肉,老子豁出去了、一定要陪你玩到底。” 柱子话音刚落、走上前来的二狗子对石保破口大骂:“你这个杂种、装得挺像的,看上去是一个大好人、揭穿了原来是个狗杂种。想要我狗子爷爷的命、老子他妈瞎了狗眼、被你蒙了。依老子个性要再打你一顿。”二狗子说到这里推了石保一掌后吼道:“滚、给老子滚、畜生,害人不看人的东西,别站在这里、老子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老子就要揍扁你。”话音未落、二狗子又对石保踢了一脚。 石保看了看二狗子,二狗子拳头一扬、眼一瞪、又骂:“看、看什么看,你二狗爷爷还没有看清楚、看明白吗?” 石保低下头一声不吭地走了。 石保一走、二狗子就爬上铺来、讨好地对我说道:“哥、昨天您要不揭穿这件事、我将会被他骗一辈子,这杂种真阴险狠毒,简直就是一个畜生,想起来、我就想要揍他。” 我刚想说话、洪太生就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个号里有几个家伙是要吃点苦头的,不吃不会长记性,你二狗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浩云有伤就与他们几个家伙想起哄、想把浩哥踩下去……” 二狗子一听连忙打断洪太生的话、插上话说:“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二狗子从来没有想过踩下浩哥的意思、都是石保那个杂种、同我与小六子讲,该轮到我们两个做轮值员了,所以我就……” 我没有好气地冷笑了两声、说:“本来是该你们干轮值员了,但你们太不把我放眼里了。老子我也让你干过几天轮值员、这次是考虑你与小六子那个杂种的,可是你们怎么对我?”说到这里我哈哈笑了两声后接着说:“你们不仁、想趁我不能动的时候翻我的船,就凭你们、门都没有。你想干轮值员、找我没有余地,你们找石保去。滚、看到你这杂种、我就想呕、想吐,滚、滚远点!” 二狗子听了我的话,可怜巴巴地说道:“浩哥、我真的就没有想过翻你的船,只是我这个人讲话没有分寸、被石保愚弄了,我敢发誓、我如果有……” 我十分反感地打断二狗子的话,抬手一指外面对他吼道:“滚、滚!少在我这里放屁、别污染这里的空气!”我吼完、对着二狗子一瞪眼。 二狗子傻傻地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洪太生推了二狗子一下、嘴一努对他说道:“你先走,他现在心情不好、正在气头上。你先走吧,过两天我再同他说说、下掉一个补上你。”说完洪太生对着二狗子眨眨眼。 二狗子望着洪太生喊了句:“哥、这事……” “别提了好吧,这事会有转机的。你走、包在我身上,看他的表现怎么样?”洪太生说完眉头皱了皱,一摆头、示意二狗子离开。 二狗子磨磨蹭蹭地爬下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向了后面。 二狗子一走,洪太生就说:“对付这种没有城府的人,吼他没有用、打他、骗他才是最好的办法。打他可以打得他怕你;骗他、可以骗得他对你言听计从,让他怀有一份希望……” 铁门前喊了一声:“来饭了!” 洪太生立马停了话、喊柱子买菜、下他的帐。 我扭头看了一下四周问道:“戴老板呢?” 洪太生对外一指说:“他一见你进号就去外面了,你别太气他了、给他一点面子、毕竟他年龄比你大。你也真是的,有时候也要顾及一下他的面子,关系再好、也不要毫无顾忌。”洪太生讲到这里一努嘴。 我扭头一看、戴老板慢慢地走来了。 待戴老板一走近,我扭头对他说:“什么意思戴老哥,怎么待外面那么久?也不问问我去外面干什么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急于求成 戴老板抬着头不紧不慢地回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对有的人讲话就是对牛弹琴,还不如同别人开开玩笑、聊聊女人来的舒服。” 我哼了一声、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对他讲道:“女人、这辈子也不知有没有女人会真心爱我,女人到底什么什么呀!” 洪太生担心我又刺激戴老板就接口说:“吃饭、吃饭,吃过饭、我要给你们俩看个手相。对照麻衣、应该看得很准,日本都在流行这个。那么发达文明的社会里、人们素质那么高、都信这个。”洪太生说完、举起手中的麻衣相学站起来喊道:“下午要看手相的、要问前程的来找洪神仙,洪神仙今天正式开坛了!” 二狗子、小毛文几个人一哄围了过来,纷纷伸出手来、说:“给我看看。” “先给我看,看看我会判多久?”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要洪太生帮忙看手相。 “走、都先走开,洪神仙下午再开坛。吃过饭、午睡后、正式看相算命,两支烟一次……哈哈哈……” 下午睡梦中的我被一阵吵闹嬉笑声惊醒,睁开眼一看、很多人都围着洪太生看相算命。有的说准;有的说是一派胡言。 我刚竖起身子,柱子就喊道:“哥、你也来算算。” 我摇了一下头、就起来走下铺。 刚下地、就听到洪太生的声音:“浩老弟,你别走、我也给你看看。” 我扭转了一下身子、笑道:“我从不相信这些,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说完我朝他举了举自己握紧拳头的手就朝风坪走去。 柱子跟了出来问道:“哥、你要干什么?” 我回道:“活动、活动一下手,先到水龙头下用水浸一浸有淤血的地方,你再我给捏一下、揉一下,这样也许会恢复得快点。” 柱子昂头睁大眼睛望着我、脱口而出:“那样可是会很痛的啊!” 两人一到水龙头下,柱子拉了一下我说:“还是别那么急于求成,真的受不了的。” 我摇了一下头、将嘴一努示意柱子打开水龙头。 柱子一打开水龙头,我将眼一闭心一横、把手伸到了水龙头下。一股冷水冲击着有些黑、有些紫的双手,我喊了声:“开始捏吧!” 柱子反问道:“哥、真捏啊?好痛的。” 我闭着眼睛有点上火地说道:“捏、开始给我捏,啰嗦什么、真是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说完我一下坐在水泥地上。 柱子拿起我的手、试探地捏了一下,我的手感觉像被针刺了一下、有一点痛。这种痛刺激着我的大脑、牵扯到心脏。 我不耐烦地说了句:“试什么试!给我来点猛的,猛捏、猛揉、给我往死里揉!” 柱子开始手上加劲了、说:“做好准备、受不了了就叫我停,你不叫我停、那我就一直捏下去。” 去字刚完、我手痛得往回一缩。 柱子一下松开了我的手、说:“很痛吧?受不了就算了,等过一断时间再说吧。” 我吼道:“等个屁!老子一天也等不及了,天天让人喂饭、喂水、像个什么男人!来、继续捏,不要管它、只管捏来。” 柱子又拿起我的手说了句:“哥、忍着点,别叫、你一叫、我的心就慌了、我就放手了。” 话音一落、柱子开始使劲了,我顿时痛得心一紧。牙一咬、头一昂的、实在忍不住地哼了一声。 随着柱子的一揉一捏、我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淌了下来。 痛得咬牙切齿的我轻轻喊了一声:“别尽是捏、还要搓揉、搓揉的、傻子。” “妈的、你只要不叫、我就给你揉。” 柱子话一完就开始搓,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在一下一下地刺。咬着嘴唇的牙也在越来越用力,下巴微微颤抖着。 柱子刚给我捏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响起了:“两个傻帽、在干什么?疯了不成、只知道这样蛮干,还不痛死人了,别弄了。柱子你他妈的、真是个傻瓜啊!” 啊字一完、匆匆的脚步声停了,人到了我与柱子的身旁。听声音、我知道是戴老板来了。 果然、戴老板一到、就伸手打了柱子一下后吼道:“滚!” 滚字一完、又伸手将坐在地上的我一提、吼道:“起来、傻帽!” 我睁开像要喷火的眼睛,双手乱摆、口中乱叫:“嗷、嗷嗷、我的个妈呀…………” “傻了、彻底傻了,看到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哎、真可怜,这么一个傻子、以后的日子怎么完?”戴老板说完只摇头。 我则一边乱叫、一边摇手、转圈。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王有明又要回来了? 洪太生与号里的人都出来了,洪太生一到风门口就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疯了不成?鬼哭狼嚎的。” 戴老板伸手一指在转圈的我说道:“真疯了,没有药可救了。” 几个围上来的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 笑声一停戴老板吼道:“笑、笑什么?有什么值得好笑的,他就一个傻子、你们笑、难道你们也傻了不成?柱子、黄杰把他抓进去,赶快抹药。” 黄杰、柱子马上过来一人抓住我的一只胳膊、将我往号里拉。 一到号里、柱子就给我手上抹药,药一上、发烫的手顿时感觉有一点凉、有一点麻,我忍不住地又哼了一声。 戴老板在我背上拍了一掌、吼道:“哼什么哼?刚才那样都忍受住了、现在抹药难道还比先前在水里捏还痛吗?” 我瞪了一眼有点幸灾乐祸表情的戴老板一眼,刚想开口吼他、站在旁边的洪太生笑着说:“你们俩别抬杠了、一抬又会生气,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真是半斤八两、一对活宝,让人看笑话。都几十岁的人了,有必要吗?真是的。” 我扭头委屈地对洪太生说:“哥啊!您看到了、我在这里痛、他在那里幸灾乐祸,他安的什么心、你应该清楚。你瞧他那德性、多……” 戴老板哈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后抢过我的话、用手指着我笑道:“我姓戴的什么德性、我自己清楚,不用别人讲。只有你自己什么德性、你不清楚,丢人现眼的,地地道道的一个傻蛋子。”戴老板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蹲脚、气急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你、你……” 洪太生双手直摇、对我一努嘴后说:“别你啊你的了,两个人都不要打口水战了、好不好,安份点,拜托、拜托两位口下留情。戴老板你出去一下,找别人寻开心去吧!走、到外面抽支烟去,让他在这里安心涂药。”说完洪太生伸手往戴老板肩上一搭。 戴老板马上拿起洪太生搭在肩上的手一甩,翻了一下眼说:“凭什么要我到外面去、这里又不是他家,这里是看守所,我想来就来、我想走就走。” 我一昂头说:“对、对、这里是看守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走给我瞧瞧、瞧瞧。”说完我也哈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 戴老板气得用手指着我、怔了。 洪太生连忙拉着戴老板走。 吃饭时、我与戴老板发生了第一次在吃饭时互相不吭声的事情。 吃过晚饭、我就想打破这个僵局,我就走到戴老板旁边坐下。 刚想找他来一只烟、刘干警来到铁门前叫我。 我随刘干警到了他的医务办公室,刘干警问完我的身体情况后、突然脸色一变小声地对我说:“王有明可能会被抓。” 我一惊、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刘干警告诉我:抓捕王有明的专案组派人查了几天,都没有查到一点关于王有明跑去了哪里的消息、对于王有明的行踪毫无线索,就将王有明的父亲抓来了看守所,要王有明的父亲说出来王有明究竟去了哪里?但王有明的父亲怎么也不说,专案组的人因为他有面子也不敢对他动粗,就跑到王有明家中、吓唬王有明的母亲,他们对王有明的母亲说要以窝藏罪判王有明的父亲十几年刑;并且抓住了王有明后要枪毙王有明,王有明的母亲当场就吓晕了。 后来等王有明的母亲醒来了,一个专案组成员又对王有明的母亲讲,如果王有明母亲告诉他们王有明的线索或者让王有明投案自身的话可以立马放了王有明的父亲,并且可以不追究王有明逃跑的责任…… 王有明的母亲、一个农村女人在一吓、一诱之下就呼了王有明,劝王有明投案自首…… 我一听刘干警说到这里脑海中就轰、轰、轰地响,双手对刘干警连摇、让刘干警先别说了,我知道依王有明的性格、如果王有明知道了自己的父亲被抓了,肯定会投案自首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因人而异 我悲哀地轻轻问道:“王有明投案会加刑吗?” 刘干警诡异一笑道:“很难说。现在这个情势、对王有明很不利,但凡事都有个列外。”刘干警说到这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随后接着说道:“像王有明这种事、本来就必死无疑,但他有一个好爹、他爹太有钱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不爱钱的人啊!王有明的案一发,许多的人都主动找到王有明的爹、愿意帮忙,这一切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口袋里的钱吗?” 刘干警说完后对我摇了一下头,随后又说了一句:“包括看守所的人、没有人没有收到他的好处的。连老子这个医生都有一份礼物啊!他们那些出面的人,不知有多少好处,真他妈、有权就好、可惜老子没权……” 刘干警感慨万分,准确地形容应该是发了一大通牢骚。随后告诉我、王有明的事、明天就应该有准确的消息了。 我的心“咯噔、咯噔”地跳。 两人聊了一阵、刘干警摸出一瓶酒、让我喝。我一连喝了几口后,对刘干警讲、带一点进去等下睡觉时、用酒涂抹一下伤了的地方。 刘干警回答我,用酒涂抹伤口有好处,但很刺激、会很痛。 我对刘干警讲,只要能尽快恢复伤、管它痛不痛,并将自己白天在水龙头下用水冲、让柱子给我揉捏的事、告诉了刘干警。 刘干警有点不相信地拿起我的手、左看右看后、说:“用水冲、也是可以刺激皮肤、促进血液循环的。但就怕冷水浸入了破了皮的伤口、那样容易感染。”刘干警告诫我、如果我能承受那份揉捏的痛苦的话、就用酒来涂、捏,那样比抹红花油还恢复得快些、有效一些。 我向刘干警表示只要是能够加速恢复伤的有效办法、我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什么样的罪也能受。 刘干警听我这么一讲,就说他给我擦酒、捏揉。 我很客气地谢绝了他的好意、表示不用麻烦他了。 刘干警笑着讲,他清楚我的意图、说用酒涂抹伤口只是一个美丽的借口,其实是想带点酒进去给其他人喝。 我见他揭穿了我的目的,就坦率地告诉他、这几天吃饭、上厕所什么的都要麻烦别人,我的心中过意不去。自己刚喝了酒,一进号、别人会闻到气味的,不带点进去犒劳、犒劳一下朋友、过不去。 刘干警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头说:“讲义气、有时好、有时坏,要因人而异。不可意味地讲义气、要有自己的底线。”刘干警一边讲、一边将剩下的酒瓶递给了我,并告诉我、涂酒时要用口含了喷、不可太多,喝酒后千万不要闹事。 刘干警细心地交待了我一翻后、才送我进号。 我知道、小玉肯定又站在门口,就在经过女号时、匆匆走了两步,只用眼瞟了一眼她、挥了一下手,就到了自己号门前。 一到号里、我就故意坐到戴老板身边,对着他猛喷气。 戴老板两眼发着绿绿的光芒、激动地发颤地说:“有家伙?” 我小声地回道:“轻一点声音、好不好。”说完我就朝洪太生一努嘴。 洪太生怔了怔,戴老板马上脸一沉、瞪了瞪后点头示意洪太生过来一起坐。 洪太生一到面前就闻到了气味,人还没有坐下就喜滋滋地笑道:“太好了,真他妈、馋死人了!” 洪太生话一完、我手上的瓶子就到了他的手中了,洪太生拿起酒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对戴老板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打开,将瓶子对着鼻子猛地吸了一口气。 旁边的戴老板也急忙凑上去闻了一下,仰着头、口中“啧、啧”了两声。 洪太生一抿嘴、将酒瓶往戴老板胸前一递、嘴一努说:“戴老板先来。” 戴老板用手推了洪太生的手一下、笑道:“洪哥先请、先请。” 洪太生点点头、说了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随后脖子一仰、“咕、咕、咕”地三口、吞下了肚。随后猛地张口对着空中喷了一股气,然后递给戴老板。 戴老板接过后也一抬头“咕、咕、咕”地喝了三口后、说道:“真他娘的润喉啊!洪哥、再来一口。” 两个人就一来二往地喝开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情感 洪太生喝了几次,将酒瓶摇了摇、看了看后对我说:“不多了、你也再来一口,再不来就被我俩干完了!”说完洪太生将酒瓶递给了我。 我接过后笑道:“太少了,你们俩喝、我先前喝了一半,这点是专门留给你们俩的。”我话一完将酒瓶递给了戴老板。 戴老板咕隆、咕隆地喝了一口,看看后递给洪太生说:“就两口了,哥、你干了算了。” 洪太生接过瓶子看了看、张口抿了一小口后又递到戴老板面前客气地说:“还剩一口、你来。” 戴老板要了一下手笑道:“您先、您先,你酒量大点、你干了算了。” 洪太生将酒瓶往前一伸、碰到了戴老板胸前、说道:“客气什么,我还不知道你能喝,这最后一点就给你好了、我已经差不多了。” 戴老板侧低着头从瓶底往上看了一下说:“就半口了、你干了算了。”说完将洪太生握着酒瓶递到自己面前的手往回推了推。 洪太生摇晃了一下酒瓶说:“还是你喝了,你还没用过好瘾、我看得出来的,你干了、干了吧。” 戴老板嘴一努刚想说什么,我一下拿过瓶子说:“就这么半口了、还推来推去的,你们客气、我就不客气了。既然你们俩都不喝了,我就用来涂手算了。” 洪太生眼一瞪说道:“要涂伤口、怎么不早说呢?早说了、刚才那一口我就不喝了、真是的。”说完洪太生摇了摇头、对戴老板说道:“你看这种人、哼,要涂伤口都不知道讲、真是的。”洪太生说完用手指了指我、接着又说:“就剩这么点、太少了,真是的、居然有你这种人。” “用来涂伤口有这么多就够了。”说完我将酒瓶举起摇了摇后、喊柱子来给我抹手上的伤。 随着柱子的手一下一下地揉、捏,我的身子痛得不停地颤抖。 柱子一边放开手脚、一边问:“痛得厉害不、要不要再轻点?”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太轻了、没有起作用,重点、只管重点。” 戴老板接过我的话对柱子说:“不要太重、也不要太轻了,适当用点劲就好了。” 在柱子的一阵揉、捏后,我的手火辣火辣的,皮肤像要裂开似地痛……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躺在铺板上还感觉比揉捏时更严重,一些伤口似火烧一样的感觉。 我抬头看了看死脑壳李财宝、发现他一直静静地坐在后面靠近马桶的铺上呆呆地在出神。 我想知道他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就走过去找他聊天,从他的口述中我知道了、又是一个因男女情感出轨而演绎的悲剧:桃子今年已三十六岁了,个子不高,身子也有点微胖,但脸端正,皮肤保养得很好、白白嫩嫩的、特别是胸前那两个圆滚滚的皮球,又圆又大。据说桃子高大强壮开货车的丈夫、刚仔、当年就是看中了桃子的胸脯,才找人去保媒、提亲的。 九十年代,开车的司机在农村来讲是高收入者。所以结婚后,比桃大了五岁的刚仔,将桃子像宝贝一样,哄着、养着;上山怕摔了桃子的腰、下地又怕桃子的脚沾了泥。然而,随着社会的变化、农村车辆的不断增多、司机的收入不再红火了。长相似刚仔一样高大强壮的儿子、小刚已十六岁了,正上高中、眼看着就要上大学了。为了给儿子备钱,刚仔离开家到福州去替人开车。 丈夫不在家,儿子住校也不在家。桃子一个人守着家闲得无聊,就经常上牌馆、打打小牌、当娱乐消遣。 六月的一天,桃子因有些感冒,就没有上牌馆、躺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电视。 几个经常打牌的牌友,左等右等都不见桃子来。李财宝就自告奋勇地跑来桃子的家叫桃子。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午夜枪声 李财宝一进桃子家,只见桃子穿着一身很透明的短衣、短裤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桃子丰满的身子很具诱惑力,李财宝呆呆看了一会儿,桃子起伏不停的胸脯上没有文胸,就轻轻走近桃子,两手一下紧紧抓住桃子的手后,身子猛压上去,一张嘴朝桃子脸上、脖上乱啃。 睁开眼的桃子呆了一下后,死命挣扎,两人从沙发上滚到地上,李财宝一边死力按着桃子、一边不停地说:“桃子,我喜欢你很久了,想了你很久,你就成全一次就一次啊”。 桃子一边挣扎、一边说:“赶快松手,不然我就喊人了”。“你喊,你喊,看谁听得见”。李财宝说完又用嘴往桃子脸乱啃。 桃子拼命叫了两次“来人啦,来人啦”。李财宝趁桃子叫时,用自己的嘴去堵桃子的嘴。 挣扎了几分钟,桃子本来就没有穿好的睡衣开了。又大又圆的两个奶子露了出来,李财宝一见一口含着桃子的一个奶头,拼命吸允起来。桃子连忙摆动上身,毕竟力量不够,无法摆脱李财宝吸奶头的嘴。 被李财宝吸了好一阵奶头的桃子,只觉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热,想使劲、使不上来。 李财宝见桃子不再挣扎了,就对着桃子的另一个奶子猛吸起来。桃子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酥了,而且身子还有一些异动的感觉,原来一直使劲抓着李财宝的手也渐渐摊开了,就干脆闭上眼睛、任凭李财宝吸。 李财宝一见桃子的手松开了,马上将自己裤子的拉链打开、拉起桃子的手往自己那个硬家伙上放。桃子的手一碰到那家伙,立马一甩手,但马上李财宝又将桃子的手按在自己的那家伙上面、如此三次,桃子不由自主地张开了手抓住了李财宝的那家伙。李财宝马上采取了下一步、将桃子扒了个精光…… 等干完事,李财宝已是满头大汗。李财宝望着躺着不动的桃子喘息一阵后,到桃子家的浴室将水放好后,将桃子抱进了浴室。那一天,李财宝一直搂着桃子呆在桃子家里。从那天起,李财宝就经常往桃子家跑。 桃子爱丈夫、爱儿子、爱家,她清楚这种事不能继续下去,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桃子心想:只要丈夫回来了,自己就不再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了,李财宝也不敢来了。桃子曾经打过几次电话给丈夫,只说儿子想爸爸了,要丈夫回来。 但丈夫刚仔总说:外面比家里好挣钱,等一段时间再说。桃子也拒绝过李财宝,但只要李财宝嬉皮笑脸地搂着亲一阵、讲几句甜言蜜语、摸几下、桃子的身体里就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渴求。两人偷偷摸摸了一段时间,村子里就传开了。 放暑假期间,桃子的儿子小刚在与一个玩伴打篮球时发生争吵,对方将桃子偷人的事骂了出来。火爆的小刚将对方打得头破血流,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小刚从人们断断续续的议论中,听出了自己母亲与李财宝确有那么一种不光彩的事。年轻火爆的小刚无地自容、拼命的跑开、躲在一处废厂子里,觉得这是李财宝这个混蛋给自己与父亲带来了奇耻大辱。 当天晚上,小刚从一个同学家里借了一支来福枪,躲在李财宝家的附近。午夜,当李财宝从牌馆回家时,瞄了很久的枪响了”砰“的一声,李财宝一下倒在了地上。 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放了一枪后就匆匆地奔向倒在地上的李财宝身旁。 但万万没有想到李财宝其实根本就没有中枪,李财宝之所以倒在、纯粹是个骗局。 当孩子到他身旁、弯下腰准备看时、李财宝抽出了藏在腰间的一把短刀、捅向了孩子。 随着李财宝一刀又一刀地捅向孩子的身躯、传来了孩子的一声声惨叫,枪声、惨叫声惊醒了附近的居民,人们随即报了警。 当警察赶到案发地点时、凶残的李财宝也因虚脱而坐在了地上,地上躺着血淋淋的少年。 警察当即将李财宝铐押到了看守所。 当居民们将在家看电视剧的桃子带到案发现场时,女人当即就昏迷不醒。 远在福州打工的刚仔回家时、老婆进了精神病医院;儿子已惨死。悲剧已造成,一家人幸福的日子无法再有。 听完了李财宝的讲述、我手上的疼痛渐渐减轻了一些,时间也快天明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起风了 好似刚躺下一会儿,睡的正香、就开早饭了。 刚吃过饭不久,就断断续续地传来了铁镣拖在地上发出来的“咣、咣、咣”的声音。 随着咣咣的声音越来越近、罗教领着戴着手铐脚镣的刘胜儿与一个为刘胜儿挟着被子、提着塑料行装袋的人来到了铁门前,罗教一边开门、一边对我们几个站在铁门前的人说:“你们号的秩序不错,又给你们送来了一个为你们增饭添烟的人,进去吧!” 随着罗教的一声进去吧、刘胜儿进来了。 我仔细端详着刘胜儿,仅仅三个月时间、昔日精壮强悍的刘胜儿现在已是面黄肌瘦、两眼呆滞的坐在铺上垂头丧气。 号里的人都不知道我与他的关系,只有戴老板听我说起过一些。 在大家围着刘胜儿问这问那时、戴老板拉了一下我的衣角、示意我随他走。 我随着戴老板到了风门外的巡逻道下,戴老板问我当初与我一起参与王有明打架的那个刘胜儿是不是刚才进号的这个? 我点头表示是的。 戴老板沉思了一下、随后告诉我要小心,千万不要同刘胜儿讲自己在公安局预审科以及检察院提审时说的口供实情。 我大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戴老板就解释说:刘胜儿目前的形势是要判死刑的那种,人一旦知道自己有危险时、尤其是危险危及到生命时、就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求生,而且求生的欲望能够激发一个人所有的潜能与斗志。戴老板分析着、要我小心刘胜儿,尽量与他少交流、接触,关于案件、特别是口供的事绝对不能同刘胜儿说实话,只能骗他、以免刘胜儿知道实情后托我下水。 我问戴老板、我与刘胜儿从来不认识,只是因为偶然的一场打杀而连在一起而已,他怎么能拉我下水? 戴老板回答我:因为刘胜儿目前判死刑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场打杀,而你们之间所承受的后果却截然不同。一个将面临死亡、一个却可以另案处理。根据案情的发展规律一切是因为王有明而起,其实该判死刑的首当其冲者是王有明。 听到戴老板说到这里我的心“咯噔”地猛跳了一下、脱口而问:“王有明一直与我在一起、他没有直接置人于死地,怎么应该判王有明死刑呢?” 戴老板摇了摇头,随后说道:“王有明是黑帮首脑,你们此次的凶杀案又是因王有明而起,王有明是应该负全责的……” 戴老板刚说到这里、二狗子出来了,二狗子一走到我面前、就打断戴老板的话对我说:“哥、这次该让我干轮值员了吧?我实在是经常吃不饱饭,哥、你就帮帮我,拉我一把吧。”二狗子说完一脸希望地用企盼的眼神望着我。 因为刚刚听了戴老板说的一些让我心里很不痛快的话,也没有地方消消气、就没好脸色地对二狗子吼道:“这么多人都吃不饱、怎么办?就你二狗子与别人不同、就你二狗子会知道肚子饿。” 二狗子一脸无奈地望着我、刚想开口就被戴老板推了一下,随后戴老板对二狗子说道:“他现在烦躁、心情不好,你要干轮值员的事我们等下再说,你放心、这不又来了个死脑壳,这事好商量。” 二狗子听戴老板这么一说、抬起头用无奈的眼神望了望我,不甘心地走回了号里。 二狗子一进号,我没好气地说了句:“我已经另案处理了,与他们没有一点关联了,我怕什么!”话一说完我就抬脚准备走。 戴老板一下抓住我急切地说道:“你太天真了,总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对你这种死了两个人的案子、属于大案要案,你能另案处理可能是一个骗局!” 我一听、心中顿时一惊,一把抓住戴老板的衣服瞪着眼吼道:“你说什么、放什么屁?” 戴老板双手连摇地咽了一口口水、惊慌地望着我脸上不停抽动的肌肉说:“这个案子、你能另案处理真的有可能是一个骗局,你要小心点。” “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少废话、你解释给我听。解释给我听!”我心中很慌乱地双手扶着戴老板的双肩一边说、一边连摇。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戴老板将我摇晃着他的双手拿着一甩后、白了我一眼,骂道:“神经病。”随后接着告诉我:像这种特大恶性黑帮火拼的案件一般不存在有另案处理的几率,这种有死刑的案子要经过高院的复核后上报最高法院签署执行。正因为如此、所以一般人都不敢将参与者另案处理。能够另案处理的案子一般都是十年以下,区县法院就能判决裁定的案子。 我一时不知所措、一脸茫然地望着戴老板,正准备开口要他在说得详细一些,柱子出来喊我说罗教找我。 我狠狠地瞪了戴老板一眼、匆匆跑到铁门前,随着罗教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到罗教办公室、罗教就告诉我:我马上要开庭了,他也给我准备好了在开庭时出具的立功证明,一旦判决下来就会马上将我送走、抢在王有明他们开庭之前争取将我送到监狱里。罗教一边说、一边从他的办公桌柜子里拿出了一份证明书对我扬了扬。 我想起了戴老板刚才对我说过的那番话,就问罗教我这种情况另案处理的几率高不高? 罗教用征询的脸色望着我、问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就回答罗教说是号里有人对我讲过了、我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有另案处理的希望,是不是一个骗我的骗局? 罗教笑着回答我想多了,就算有人要骗我、也不会骗我哥哥、姐姐。 我冲口而脱地说:“就怕有人是连我哥哥、姐姐一起骗了,那就麻烦了。” 罗教讲不会的,你哥哥、姐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人不会骗他们的。只要我自己注意一下自己在号里的言行举止、不惹事就行了。 罗教说完后又告诉我:王有明已在云南、广西交界的边境被抓了,而与他一起越狱的那个疯狗子却没有被抓住。罗教怀疑是抓捕他们的人故意放疯狗子跑掉的,这样就可以将越狱之事全部推卸到疯狗子的身上了。 说完后、罗教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声,感慨道:“有钱真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随后罗教对我说:他之所以将刘胜儿放到我的号里、是因为他经常找刘胜儿与黑虎提监审、聊天,知道黑虎以知自己难免一死、对自己不抱有任何幻想,甚至有想早一点死掉的想法。而刘胜儿则不同,怕死、而且求生欲望十分强烈,认为自己不应该判死刑。罗教就根据他的这一种心态开导他、要他争取到时开庭如果宣判是死刑时、就上诉,看守所也会帮他。 听到这里我问罗教如果刘胜儿上诉的话有希望不死吗? 罗教摇摇头说:“希望渺小到极点。”随后又说、如果他的父亲是王有明那样有钱的话、那么死的人就是王有明了、而不是他刘胜儿了。罗教说完丢了一支烟给我、拍了拍我的肩,告诉我要避免与刘胜儿说起关于案子的事。如果刘胜儿一定要与我聊关于案子的事情、也千万不要同刘胜儿说任何实话,只能骗他——说他不是主犯、是不会判死刑的。 罗教见我将烟抽完了,就对我讲他今天找我出来就是要交待我避免同刘胜儿讲案情的实话,并告诉我王有明被抓了的事…… 听到罗教说到这里、我的头涨得发痛,有一种要炸开了的感觉;心中忐忑不安。对于罗教后面说的事再也听不进去了,心不在焉地答非所问。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想办法马上见到姚明慧、问问他,希望能够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使心里踏实一点。 在罗教送我进号时,我请罗教帮忙联系一下姚明慧。 一回号里、戴老板与洪太生就走过来问我罗教找我有什么事? 我将罗教对我说的一些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俩。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刘胜儿 戴老板与洪太生都讲他们早就怀疑我另案处理的事情了,只是怕我担心、没有说出来告诉我而已。因为现在有不少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事情发生…… 我很烦躁地责怪戴老板怎么不早同我说,要是早告诉我了、我可以问问姚明慧。 洪太生替戴老板打圆场,以前说了为时过早、现在说出来是因为到时候了,让我心中有个思想准备,再说也不一定我就不能另案处理,凡事都有列外。 我知道他们是在安慰我,我请他们离开一下、让我安静地想一想。 他们俩人一走,我越想越心急、拿定主意一定要找姚明慧问一问、我才能心里踏实一点。 我知道罗教与刘干警是同一天当班的,就坐到了铁门前的铺上,等待刘干警来巡号。 刚坐下、刘胜儿就慢慢地拖着铁镣向我走来了,看到刘胜儿来,我心中有一丝慌乱、不知他会问我些什么?我该不该骗他? 果然、刘胜儿一到我面前就激动地说:“我也知道你与王有明的关系铁,但这种时候、关系到人命时、你不应该与他一个鼻孔出气,说假话来陷害我与黑虎。王有明究竟给了你多少钱?收买你、你帮他说假话?” 我刚想开口回答因激动而身子颤抖不已的刘胜儿,走过来我身边的戴老板开口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王有明收买他、怎么可能呢?他自己就有钱、还要王有明的那几个钱吗?你看看他都因为王有明越狱的事、被整成残废了。”说完戴老板将我的衣服袖子卷了起来。 刘胜儿冷哼了一声、道:“不用看了,王有明肯定邀过你与王道德一起逃跑的。现在好了、他又被抓了,看看他家又用多少钱来摆平这件事。你他妈良心都被狗吃了,帮他一起害我与黑虎。” 我一下冲了起来、用手一指刘胜儿准备骂他,没想到二狗子冲过来猛地推了刘胜儿一掌、吼道:“你这个龟儿子、死脑壳、怎么跟我老大说话的,都快要进棺材的人了、对我浩哥乱放屁什么,别认为你是个英雄、没人敢惹你,老子就偏偏要打你、你信不信、龟儿子……” 洪太生连忙拉着二狗子往后拖,一边拖一边说道:“别同他计较、浩哥会同他说清楚的,你搅合什么,越搅合越弄不明白、误会将会越深。” 二狗子一边挣、一边吼着回答:“他妈的,一个死脑壳、新腿子、一来就对我们老大这么个口气说话,要不是看他戴着个脚镣、老子今天非打死他不可。你松开、松开我,我到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少斤两,狗杂种。” 看着二狗子被洪太生拖去了风坪,我一缩伸出去了的手、对刘胜儿吼道:“你讲话注意点分寸,老子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陷害你干什么?害你对我姓浩的一点好处也没有,老子无论在预审科还是在检察院都没有提过你们什么,我讲的一切都是实话。老子没有王有明那么有钱,但老子也不缺钱花……” “算了、算了,他不了解你。只是因为心情激动、说话有些过头而已,你要理解别人、看看别人的处境。坐下、有话好好说。”戴老板一边将我往铺板上一按、一边说话、丢眼神给我。 我摆了摆身子、想甩开戴老板。 花猫走到刘胜儿身旁,拍了拍刘胜儿后嬉皮笑脸地对刘胜儿说:“兄弟、你不要激动,说话和顺一点。我与浩哥以前一起待在那边一个号子里、他的情况我了解,你们那个案子我也清楚,你不会判死刑的。你尽管放心、判死刑是要通过高院复核、还要上报到最高法院的,他们都会一字、一句地研究考虑的,说不定他们还会来对你进行二审的。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问浩哥,他这个人是不会骗人、不会扯谎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来、随我去外面静一静,我们去问问其他人、听听别人怎么说好不好?走、我们去外面聊聊。”花猫话一完、用挟的态度挽上了刘胜儿的一只胳膊、往外挪。 刘胜儿甩了甩被花猫挟着的胳膊说:“我就问问他、你不用拖我。” 正文 第二百章:再见姚明慧 刘胜儿话音未落、按着我的戴老板一下松开了按着我伸手的双手,两步走到刘胜儿身边挟住了刘胜儿的另外一条胳膊后对刘胜儿说:“有什么事、等下再说,现在你们俩心情都不好、情绪都不稳定,先缓缓、先缓缓,等下再说。走、我们到外面去聊聊。”戴老板一边说、一边对花猫使眼神,两个人半挟半拖着将刘胜儿往外挪。 刘胜儿扭头对我说道:“好、等下我再来问你,希望你不要昧着良心说谎话。” 我没好气地对他吼道:“老子想说愿说的就是实话;如果老子不想说、你也没辙。你他妈还与王有明是拜过把子的兄弟,老子只与他是同学而已。什么狗屁义气、纯粹一个小瘪三混吃混喝的家伙而已,王有明交上你这么个家伙真是瞎了眼!” 我当时心情很气愤,如果不是因为手脚有伤、使不上劲,真想把刘胜儿打个满地找牙、狠狠地揍他一顿。 我站在铁门边气得浑身发抖不止。 远处又传来了“咣、咣”的铁镣声,不一会儿、罗教又领着黑虎过来了。 罗教将黑虎引到了三号仓。 通过铁栅拦我看到黑虎的精神气势远比刘胜儿强了不知多少倍,待罗教一转身走、我就匆匆跑到风坪喊三号仓的老大、官林。 喊了几声、官林到了三号仓风坪问我找他有什么事? 我叫人打了一包烟过去后对他说、刚才进仓的死脑壳是我的朋友、请他关照一下。 官林连连答应好,并对号里喊、让号里的人将黑虎带到风坪来。 黑虎一到风坪就大声地问:“二号仓的是哪个朋友?” 我回答了他,黑虎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后告诉我、刚才罗教同他说了王有明在平远被抓的事。 我回答知道了,两人就相互彼此地恭维了一翻,随后黑虎让我关照一下刘胜儿,说刘胜儿家确实贫困。家里一直没有给他送过一分钱、太可怜了。 我鄙视了刘胜儿一眼,即没有答应好、也没有答应不好。 黑虎见我不回答、就同刘胜儿聊了起来。 一见他们俩搭上了话,我就匆匆走进了号里。 我一进号、二狗子、花猫就尾随我进号而来,两人一唱一和地让我安排他们俩干轮值员、保证绝对不会让刘胜儿弄出一点事来。 我点头认可、并让他们俩在买加菜吃时给一点刘胜儿吃。 两人喜滋滋地答应一定控制好刘胜儿,中午就会买菜给一点他吃。 下午还不到两点、午睡正香的我还在睡梦中、就被柱子摇醒了。 我坐起来一看、只见刘干警站在铁门前对我直笑。 我连忙走下铺、向刘干警走去。 刘干警一边开门、一边同我打趣道:“怎么、开窍了?”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同刘干警说。 刘干警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好意思了,就继续打趣道:“你要姚明慧来干什么?那么想她了吗?” 我连连摇头地冲出铁门,随刘干警来到了他的医务办公室。 刘干警开了两句不紧不慢也不燥的玩笑就走了。 待刘干警一走,我就急忙地同姚明慧说出了心中对另案处理的疑惑。 姚明慧听了、娇责我想太多了,对于案子的事、有她去打理、根本不用我操心。她会尽快抓紧抢在王有明他们案情审理之前将我判决后送到监狱,这样即使以后案情有出入、上级审判机构也会出于尊重下级机构、维护下级机构的目的、而不会翻案。 听到姚明慧这么一解释、我忐忑不安的心才停止了剧烈地“咯噔、咯噔”跳跃,慢慢地静了下来。 见自己的案情有了一些着落、我就向她问起了王有明的事情。 正文 二百零一章:新任所长? 姚明慧先是责怪我多管闲事、瞎操心,随后指着我布满伤痕的手骂我不知好歹。因为帮王有明、已从一个有前途的学生变成了阶下囚,继而差点成为残废的事骂起,痛斥我必须彻底地与王有明划清界限,将王有明从同学朋友之中排出视线、思维…… 姚明慧对我连说带骂地说了一大通后告诉我、她会争取在半个月内让区法院开庭审理我的案子,将我早点送到邻市的一个劳改农场去服刑。那里有她家的关系、呆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假释回家了,说到这里时、姚明慧眼中充满一种希冀地望着我,不紧不慢地说:“那时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听了姚明慧的一翻解说、我忐忑不安的心才稳定了下来,脑海中思維也清晰可循。 一回到号里、洪太生与戴老板就围上来问我,我就将姚明慧对我讲的话告诉了他们。 他们两人都认为只要姚明慧真心出面替我活动、那么就不会出现差错,很快就会有结果。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我同姚明慧会面后的第三天下午,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警官在刘干警的陪同下来到了铁门前。 我刚要上前同刘干警打招呼、刘干警匆忙丢了个眼神给我后一边开门、一边喊,让号里的人都到风坪去。 在大家一怔时、二狗子凑上前问了句:“刘干警、怎么回事?” 刘干警还没有回答、旁边的中年警察就吼道:“少罗嗦、统统到风坪去站好。” 吼完后、中年人对后一挥手、六个武警冲了进来,齐声喝道:“统统到后面风坪去,靠墙面壁。”话音一落就推推搡搡起来。 号里的人一哄跑到了风坪,三个戴脚镣的死脑壳跑慢了点,二个武警挟一个地、将三个死脑壳带到了风坪。 中年人站在风门口喊道:“所以在押人员听清楚了、将衣服扒了、脸朝墙壁。” 号里几个反应慢了的人被几个武警连扯带脱地扒下衣裤,扒下衣裤后、中年人又喊道:“搜、搜仔细点!” 几个武警与刘干警就对丢在地上的衣服仔细地搜了起来,搜了一阵、几个武将将搜到的一些烟拿到中年人面前报告说:“只搜到了烟!” 我侧眼看了看,中年人掂了掂手中的烟问刘干警:“这里可以抽烟?” 刘干警回答:“这里是关押死刑犯的监,监里需要二十四小时值班,看守所每天给两个轮值员配一盒烟。” 中年人点点头后又让几个武警与刘干警对号里进行检查,并要彻底仔细地查,中年人说完后几个武警与刘干警就进号搜查,中年人自己则站在风坪门口。 近二十分钟后、刘干警来到中年人旁边说:“清查完毕了。” 中年人才转过身子,背着手、慢慢地走出了号子,然后又带着原班人马去清三号仓。 待刘干警他们一出号,号里的人就开始猜疑议论起来,有的说:“这个中年人应该是新调来的所长,吴所长应该是被调走了。” “可能是干检科的吧……” 各种议论纷纷而至、各有各的理由,但没有一个说准确的,因为没有一点证据。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有亮,看守所的扩音器就喊起床了、开饭。 果然、一些反应慢的人还没有起床,开饭车就来了。 很多人慌慌忙忙地顾不上洗漱就吃起饭来了。 大概不到二十分钟,铁门被何干警踢了一脚后、何干警拿着一个纸条喊:“二狗子、小六子收拾行李,准备上山吧,此地不再养你们这些白吃白喝的家伙了。” 何干警一喊完就走向了三号,号里一片喧哗——今天送人。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新所长江涛 二狗子、小六子连忙收拾自己的行李,二狗子一边收拾、一边骂:“怎么就早不送、晚不送的,刚混了个轮值员能吃饱了就送,妈的、什么运气啊!” 二人忙活了一阵,收拾完行李、就急忙与自己关系好的人告辞,毕竟相处了几个月,有的交往还是有一定的感情。 二狗子来到我面前一抱拳说:“哥、兄弟我是一个口无遮拦的人,平时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别往心里去……” 我一挥手打断了二狗子继续往下说、开口对二狗子说道:“我也是个口出乱言之人,彼此之间有什么过节的话、从现在开始都一笔勾销了,在这里相逢也是一种缘份。” 戴老板接过我的话对二狗子说:“大家在一起生活、难免有一些摩擦,男人心胸开阔点,有什么不愉快的别放在心上,你好好保重、一路顺风!” 小六子也在同几个人握手道别,在二人站到铁门前、何干警来开门时,小六子突然对我喊道:“浩哥、我小六子对你还是从心底里佩服的,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感谢你的教训、让我增长了见识,以后有机会遇上了、希望你别记恨这里的事。” 我淡淡一笑道:“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不要提起。” 戴老板拍了小六子的肩膀一下后说:“小小年纪、到了监狱或农场要小心,千万不要再被人利用了,否则吃亏的是你。走好、走好。” 在他们俩人走出号时、我与戴老板给了他们一人一包烟,望着他们走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中午、吃过午饭后,刚准备上铺睡觉、刘干警来叫我。 一到刘干警办公室、刘干警就开口要我小心,以后千万不要惹事、打架,特别是在江所长当班时、要注意。 我不解地问:“昨天那个是新来的江所长?” 刘干警告诉我昨天上午带人清仓的瘦个子中年人很有可能是新来的所长,吴所长已正式调离了看守所。 我又问道:“你以前不是说吴所长一调走、罗教就会干所长的吗?” 刘干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说,吴所长这个人高傲自大、来看守所后独揽大权,以前看守所只能留一年以下的余刑犯在所服刑,而他却为了创收增开了不少项目、留下以前超几倍的留所服刑人员,三五年余刑的只要找他、他就留下,有的六七年的也留有,这些人都是一些条件较好的。 刘干警说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树大招风!看守所这几年经济效益成倍增长、留所的人也在不断增加,公安局里不少人都在窥视这块宝地——所长这个职务。都想来此发财!吴所长成了公安局内部的焦点人物,不少人都企盼着他姓吴的出点纰漏、好将他拉下马。这次王有明的越狱事件让不少想来此的人高兴,所以当王有明的事一出、公安局刚开始想内部压下来,但不少人却将事情暗中通告到了市委、市政府、市政法委、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甚至想捅到省里有关部门去。 公安局原本想保吴所长的人都不敢出面了,只好由政法委成立了专案组来处理这件事,想借这件事来彻底击垮吴豹。如今吴豹走了、很多人也知道罗教是在看守所干了多年的教导员、与上面、下面都有不少关系,唯恐罗教当上了所长、就将所有矛头对准了罗教。 罗教毕竟在公安局领导中有线,知道别人在对付他、罗教就请假回家休息去了。 现在想抢这个位置的人都在忙,有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渲染的,也有暗中活动的。 一个所长职务就吸引了各路神仙,可惜啊!不少机关算尽却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总是出人意料之外,局里既然派来了政治处、这个平时不招人喜欢的江涛来这里代所长。 我插话问道:“代所长也就是,不是正式任命所长?”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王有明归来 刘干警点点头说:“对,他现在只是一个代所长。”刘干警说到这里嘿嘿笑了两声后,感慨地叹了声气、说:“这个人来此不知对看守所、对他本人来讲是福还是祸啊!要看他的造化与背景景,能力了。也许他来此只是某一些人的权宜之计、是别人利用的一个棋子。他一个从政法大学毕业的科班人、按他的文凭、能力够干局长的,可惜他为人太固执了、太不懂官场的游戏规则,所以在公安局干了十多年一直升得很慢,现在还只是一个副处级的政治处里没有实权的人物。” 刘干警又叹息了一声后、接着讲:“一个人太过优秀、太没有缺点的人是在官场上混不开的。江涛就是那种典型的坚持原则、不能与人同流合污之人,太不能入世了。只懂按部就班、不开窍的异类。也正因为他是出名的坚持原则之人,所以当公安局不少人伸手这个所长位置时、上上下下都在活动之际、内部一些高层领导的人就推出了他来此过度。他一个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牵扯的人是最合适此时来看守所干所长的,局领导将他放这个位置来整顿这里、任何人都只能在暗中抱怨,而不敢公开造次,当领导的人其实是有智慧的、关键时刻都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势力,在这种非常时刻调他来坐在这个风口浪尖、领导们真英明啊!换了另外的人、别人就会怀疑此人是谁的关系网、是谁的代理人啊!难啊!难啊!好在我刘某人清楚自己一无背景;二无能力;三无钱财;没有升官发财的欲望,所以安安稳稳、本本份份地过日子,过着撑不死、也饿不了的日子。这种如一潭死水一样平静的日子、就属于我们这种没有能力、野心的人……” 刘干警感慨、感叹了不少,让我听得云里雾里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说了滔滔不绝一阵的刘干警也看出了我的惊愕,自嘲地笑了笑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说:“我当你是自己的弟弟同你倾述一下、自己的感叹、领悟,不知你听明白没有?希望你有所领悟,安安稳稳过日子、平平淡淡生活,你以后的路还很长,特别是去监狱后更加艰难,要小心啊”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连连说:“谢谢教导启迪。” 刘干警无奈地双手一摊后再一次告诉我江涛肯定要整顿看守所的,要我不要出头、安安心心地过自巳的日子,等待送往农场或者监狱。刘干警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烟给我后、突然又说:“昨晚十二点王有明被抓捕专案组、送来了看守所,现在关在禁闭室里。” 我一下站了起来问道:“那他被打惨了吧?” 刘干警用诡异地眼神看了我一眼,坏坏地笑了笑,说道:“没有、碰都没有人碰他一下,还打他干什么?抓捕他的那些人巴不得他再跑,跑得越远越好,他们也好跟着旅游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真正惨的是你、王道德、还有哪个小武警,以后会是哪个与王有明一起走的疯狗子。王有明一越狱、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高兴;多少人指望着他出事;多少人盯着他那个有钱的老爹;多少人能捞到好处啊!” 刘干警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然后用高深莫测地眼神望着外面,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口气说道:“太有钱的人真好!钱他妈真是个有用的东西!有钱、就会有人为你动脑子,为你瞻前顾后。他那个老爸太牛逼了,谁让王有明有个那么牛逼的爹呢?” 说完、刘干警转身看着我、对我说道:“走吧、快开饭了,进去时、我带你看一下那个杂种!”刘干警的头朝门边一甩、示意我该走了。 我在踏出门时又问了句:“他老爸、还关在这里吗?” “没有,王有明一被抓、抓捕他的人就通知了专案组的负责人,负责人就通知了看守所放人了。多潇洒的人生啊!来看守所、就像串门子一样简单容易,杂种、他的钱究竟有多少?” 在离禁闭室几米的地方我就看到了王有明,王有明也看到了我,王有明伸脖子望着我、我也伸着脖子望着他两两,我的脚步不由地快了。 四只手抓在一起、紧,越来越紧,我“哎呀”了一声,王有明惊愕地问道:“怎么了?” 我摇头苦笑。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底线 赶上来的刘干警吼道:“快松开他的手,他的手废了。” 王有明连忙松开了抓我的手,一下又轻轻分别捏着问道:“怎么回事?这究竟怎么回事?” 刘干警将我的左手衣袖往上一拉,吼道:“看、看看吧,你一走、他就惨了、现在好了、整个废了;王道德也废了;小武警也废了。你王有明真行啊!” 王有明看了看刘干警、又看了看我,惊讶地张开嘴、低声喃喃道:“我……我、我没有对你们讲、就是怕连累……” “连,什么连,你一走、他们还不得被你害个半死一次啊!”刘干警说完将头一扭、不再看王有明。 王有明捏着我的双手不由地抖、越抖越厉害,我双手一甩、将手缩了回来,对他一努嘴、不紧不慢地说道:“放心、没事的,这点事、不要紧,会恢复的、你别往心里去……” “确实不要紧,三个月之内能自己吃饭就算运气好了,哼、哼!”刘干警冷哼两声后将头扭了回来,用目光狠狠地瞪着王有明。 王有明怔了怔片刻,用手一抓刘干警的衣服、眼神里充满了浓烈的光芒,望着刘干警说道:“你是医生、你帮他治,无论花多少钱!治好他、治好他!”王有明说着瞪了瞪眼,眼光中越来越炽热。 刘干警伸手一下打掉了王有明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嘴一咧后、阴阴地说道:“你龟儿子就仗着有钱、胡作非为,你害了多少人?你干了多少坏事?那个小武警整整干了三年,风吹雨打中站岗放哨,就被你这次全废了、你懂吗?他一个大有前途的学生因为你、坐牢,差点被整死了、你懂吗?”刘干警说完用手指着我的头、继续说道:“王八蛋,你害过多少人?你究竟想……” 听到这里、我匆匆跑向了二号,我不想看到王有明难堪;也不想听刘干警继续说下去了。 到了自己号门前,戴老板站在铁门前问道:“怎么没有人送你?”随后侧眼看了看走道间、开玩笑地说道:“龟儿子,你该不会是打晕了干警、抢来了钥匙、要逃跑吧?快、给我开门、带上我一起走!” 我地心情十分沉重、对戴老板的玩笑不作回答,只是默不吭声地对他摇了一下头。 一会儿、刘干警来了,刘干警一边开门、一边对我说:“你跑开干什么?老子真他娘的想收拾那杂种!不就仗着有钱、猖狂、目空一切!可惜我老刘没权,不然非整死他不可。以后你少与他来往,不然你以后还会有苦头吃的!”刘干警说完后望着我。 我低下头说道:“他为人很仗义、够兄弟的,只是你们不了解他而已。” 刘干警推了我一下吼道:“神经病!你再与他扯到一块、你终有一天会被他害死的,懂吗?傻瓜、仗义是什么?仗义是当朋友有难时、自己绝不袖手旁观;但绝不是与他一起为非作歹。你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这么是非不分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刘干警停顿了一下,将铁门一拉、头一摆,小声地叹息了一声后对我说道:“进去吧!” 刘干警关上铁门后又对我说了句:“凡事都有底线,不可越界、不可胆大妄为。你还年轻,回头还来得及!”刘干警说完就走了。 刘干警的这几句话深深地印入我的脑海,但我始终没有做到…… 刘干警一走、我让柱子将烟开了,给戴老板与洪太生一人一包;再让他给号里其他人开上一支。 戴老板与洪太生问我,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将江涛所长来上任以及与王有明再次被抓的事情大略地说了一下,就开饭了。 吃完饭时、杨林怯怯地走过来对我讲、让他干轮值员替补二狗子的空缺。 我点头同意,杨林高兴地向我连说了几次谢谢。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新官上任 刚吃完饭、叼上烟,扩音器里就传来了何干警的声音:“各位在押嫌疑人员与在押服刑人员、大家请注意,原来的吴所长因工作需要被调离了看守所。现在新来的江所长为大家作指示,大家注意听、注意听清楚,下面有请江所长作重要指示。” 接着扩音器里响起了一个洪亮沉稳的声音:“各位在押人员,本人江涛、毕业于西北政法大学,在公安局已工作十五年。如今受局领导委托、指示、来看守所代理所长,昨天上午我已带人清理了一次仓号,但还不够彻底。今后我会不定时带人清理,查询违规违章物品。昨天的清理我发现仓号里的卫生工作特别差、完全不符合标准,因为这里说一个人口密集的环境,卫生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健康,从下午午睡起床后、大家要将被子整理好,摆放整齐划一。下午我会检查、对两栋监舍进行评优评先活动,每栋挑选出两个优秀监舍进行奖励、奖励获得优秀的仓号看电视,看电视时间从晚上六点到十点,每天进行检查评选。大家午睡起床、搞好卫生后、由号里的学习组长组织大家作广播体操、以增强你们的体质。目前看守所虽然有买菜、但能餐餐买菜的人不多,那么只有锻炼。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就能增强体质,广播后、每个号学习组长来教育室参加会议。还有目前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昨天上午我在清仓时、有在押人员向我反映,有的仓号里面有牢头狱霸现象,这个现象一经发现将严厉打击。欢迎各位在押人员向我或其他干警反映举报那些在仓号内抢夺他人物品、打骂侮辱他人的丑恶行为,一经查实、将毫不手软、严惩不贷。特别是对于那些愚蠢枉为想图谋不轨越狱的人更是加大打击力度,欢迎人人举报参与,对举报者高度保密、奖励,再不允许像王有明等人的越狱之事发生,将此类行为消灭在萌芽之中。希望在押给位严格遵守监规纪律,大家的一切行为举止遵照贴在你们仓号墙壁上公安局发布的监规十不准执行、违着严厉打击惩罚。下面、各号的学习组长在干警的带引下有序地来教育室开会。会议时间很短,先一栋的来,二十分钟后二栋。其余人开始休息午睡,谢谢各位合作愉快,看守所所长江涛。” 江所长的话一完、号里的人就开始发表议论了:“嘿、吴豹、吴杀手调走了,会不会是开除了?” “屁话,刚才江所长都说是调走了而已” “不一定的,有可能是开除了、也可能是调离吧?” 各种猜测、议论,好似百家争鸣一样。 二十分钟不到、何干警来铁门前通知我带好纸与笔准备去教育室开会后,就匆匆往后面跑去通知其他学习组长了。 戴老板笑着凑上来问我:“你的手还不能写字、怎么记录?” 我就让戴老板代我去开会。 戴老板骂我神经病,这种事怎能么代替! 旁边的洪太生说可以,江所长刚来、还分不清人,洪太生说完这句就潜上来小声地说让戴老板代替你。不能让别人去。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江所长会不会动真格的。” 戴老板让洪太生去。 洪太生说自己年龄大了,去代替会让人注意的、不太合适。 刚说到这里、何干警领着后面一些学习组长来了,何干警一边开门一边问我带好了纸与笔没有?等下要记录。 我悄声地对何干警说:“何干警、您看、我现在的手不方便,让戴老板代我去可以不?” 何干警听了一下靠门望着我与戴老板、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对戴老板说:“等下江所长点名、点到浩云时你就回答:到,千万不能露了马脚。” 戴老板开口懦道:“那、那……” 何干警将铁门一拉,一伸手将戴老板一拖后说了句:“婆婆妈妈的、就开个会、还会死人吗?”哐一声关上铁门后,何干警问道:“带纸笔了没有?” 洪太生马上递出了纸与笔,戴老板站在门外用手指了指我与洪太生才走。 洪太生看着戴老板走后、摇头笑了笑,对我一努嘴、说了句:“上铺、睡觉吧。” 在铺上坐不到二十分钟,戴老板就回来了。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传言看电视 戴老板一进号、将记录本往我面前一丢、哼了一声说道:“龟儿子、老子去开会,你在休息。” “有什么不好,参加这种高级会议是你戴老板的无上光荣!”洪太生说完后哈哈、哈哈地笑了几声。 “你怎么不去,这种光荣我才不需要,下次你洪哥去,让你也光荣、光荣好了。” 洪太生小声地叹息了一声后说:“年龄太大了,不然我真想去透透气。妈的、整整两个多月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我真羡慕你年轻。”洪太生说完拍了拍戴老板的肩膀。 戴老板翻了洪太生一眼后将手对我一伸、嘴一努道:“来支烟,我为你效了力、犒赏、犒赏!” 洪太生不待我掏烟就递了戴老板与我一人一支烟、随后对我说:“看看、都记了些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关于卫生、打击牢头狱霸的事。”戴老板说完点上烟后又说道:“做做样子、摆个姿态而已,少信。过程、一切都是欺上瞒下的过程罢了。人不当官、当官都一般啊!” 洪太生摆了一下头道:“过程也好、形势也罢,你先看看、先按他的做,万一别人做了、你不做,你就会被踩了,学习组长就落到别人手里了……” “落了更好,我干这个干嘛、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插上一句后狠狠地吸了两口烟。 戴老板接过我的话说道:“千万不能再落入别人的手里了,自己人干、总比别人干来得好,先看看形势对吧、洪哥?” 洪太生点点头说道:“肯定的、也是必须的,这个问题不容置疑,否则我,我也就不会怂恿你去代替他了。自己说话算数、总比看别人的脸色好,这就是规律、千古不变的原则。” 我看了他们俩人一眼问道:“那你们怎么不干?非我不成、你们干还不一样。” 戴老板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了看我,骂道:“真是个榆木脑袋,我们能干、还用得着你干,你必须干、还要干好!下午就照江所长的指示办,千万不能像那边那样让给别人。那次不听我的、让给了王道德,结果怎么样?忘了不成。真是傻蛋一个,这次不能重蹈覆辙了。” 洪太生问:“怎么回事?” 戴老板就将我原来在刑拘号的一些事告诉了洪太生。 洪太生听后、摇头说道:“太年轻了,吃一堑长一智、也有好处,先睡一会儿吧。” 戴老板将记录本拾起来往我手上一递说:“看看、下午怎么安排、考虑一下,今晚能不能看电视就瞧你这个学习组长的了。”戴老板说完一躺就睡着了。 我看了看记录本、想了想,也躺下睡了。 下午两点刚过,睡梦中就听到扩音器里传来了何干警的大喊声:“起床、起床了,按江所长的指示、搞好卫生,二十分钟后检查、二十分钟后检查,抓紧点!” 戴老板坐起来后猛地摇了我几下,吼道:“快安排下去,二十分钟后检查,争取看第一场电视!” 我一惊、站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吼:“大家一起努力、争取今晚看电视,马上开始搞卫生。每一个轮值员扶好一个人、统统到外面去。” 不知是谁冒了句:“有没有电视看?是不是骗人的?” “谁知道呢?搞什么搞、不搞怎么滴。” “搞还是要搞的、应付一下。” 戴老板连连对我直丢眼神,洪太生拉了拉我的衣角、说道:“马上制止、控制局面。” 我点了下头,吼道:“不想搞的、就别搞,想看电视的动起手来,几个月没有看电视了、今晚我们争取拿个头彩。大家努力、一齐动手……” 我还想往下说,铁门“哐、哐”地响了两下,不知何时、何干警已来到了铁门前,何干警踢了两下铁门后吼道:“怎么还有没起床的,赶快起来搞卫生。浩云、安排下去,搞好卫生,争取一个好印象,今晚你们号看电视。”说到这里何干警用手一扬、接着吼道:“等下电视摆到这门前、大家看看多好、你多有面子,赶快行动、一起努力,不听安排的下午当牢头狱霸来处理,赶快行动起来。” 有人问了句:“何干警、真有电视看?” “妈的、老子骗过你们吗?老子的话你也不信,快点干!”说完何干警就走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江所长找 我马上喊道:“大家都听到了吧,真有电视看、何干警也说今晚我们号看电视。”说到这里我扫视了大家一圈,继续说道:“如果有谁连累了大家没有看到电视,哼、后果你们心中也清楚。小毛文、杨林、花猫负责把被子整理好、摆到后面靠铺,其余人冲水、抹地,都到后面去、走、走。” 大家到了后面,我指着徐昌、石保说,刷地,让柱子、黄杰冲水,让三个死脑壳都站在洗衣台上。 洪太生与戴老板也拿起了废牙刷干了起来。 干了十多分钟,何干警又来铁门前喊我。我一到铁门前、何干警就指着被子说:“摆放不行,必须像摆成城墙一样整齐划一。” 我连忙指挥杨林、花猫、小毛文三个人从新摆过。 刚好二十分钟,江涛、刘干警、何干警走后面去了,好一阵、才来我们号门前,何干警指着铺上摆放的被子对江涛说:“江所长、这号比其他号摆的都规范,这号的学习组长是个大学生、有一定的组织能力。” 刘干警补上一句:“还在学校干过学生会副主席,因为帮朋友打架而进来的。” 江所长看了看被子、又看了看地面问道:“谁是这号的学习组长?” 我刚想丢眼神给戴老板,何干警就喊道:“浩云、过来前面。” 我连忙走近铁门,江所长一指被子缓缓说:“被子摆放的还可以、折叠就差了点,不过比其他号摆放的规范一点,明天继续努力、等下组织好做广播体操,马上就播放体操口令了。一个大学生要深思反省,深挖自己的犯罪根源、积极改造自己的思想。” 江所长说到这里停了停片刻,又看了看地面后对何干警说道:“今晚就这个号与八号看电视,晚上你安排。” 江所长说完转身反背双手开步而走。 何干警冲我与号里笑了笑。 他们一走、号里一下欢腾了起来,“哇、我的个乖乖,真有电视看!” “几个月没有看电视了,明天还要搞好卫生。” “肯定要搞好点。今天第一天、大家都不知是真是假,明天就不同了,今天我们号与八号看了、明天别的号肯定会想办法搞好一些。” “搞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关键时学习组长与干警之间的关系。” 戴老板开口道:“不行,今天是何干警来告诉我们号将被子重新摆过了,不然我们号也看不成电视的。这个江所长恐怕与吴所长有差别,他都自己来检查……” “什么检查,新官上任三把火。三天、就三天,保证他姓江的就不会管了,还是何干警、刘干警他们来执行,他们说是哪个号就哪个号,见多了这种事、老子见多了。” 洪太生嘿嘿笑了两声后说:“你雪轩见多识广,但你能料定后面的事吗?不管怎样、大家每天都把卫生搞好,大家看看电视、总比在一起瞎扯好吧?” “谁他妈、不搞卫生、影响到号里不能看电视,浩哥不打你、老子打,不信的试试!”柱子说完了这句、头一昂,接着说道:“有的人、千万不要逼上梁山啊!不要玩鬼耍花招,大家像今天一样、一起搞!” 三点多一些,刘干警来叫我,说是江所长找我谈话。 我随刘干警一到所长办公室,只见江所长摆开了一本本子,拿着笔问了我一下基本情况记上后、对我说:“义有三种,小义、中义、大义。小义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或是哥们义气,这种义气是愚昧的、狭隘的,他凭个人的主观意识,只顾彼此之间的交情而不辨是非、一味地蛮干、帮助,这种义气是害人害己的,就像你、王有明、王道德之间的义气、是违法乱纪的;是危害了社会的。中义比较高了一层次,他是有一定的义气为因素,为小团体、小集团服务的,也是错误愚昧的。大义则不同,它是崇高伟大的,他的前提是为国家、为民族而可以抛开一切个人、集体利益而行的行为……” 江所长对我说了涛涛不绝地一大通关于义的诠释给我听后,接着讲、要我洗心革面;痛定思痛;靠拢政府;重新做人…… 我心里很反感,但还是面带悔过之情地不住点头。 江所长对我说了一个小时左右的道理后、才让刘干警送我进号。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打击牢头狱霸 在回号的路上刘干警说了句:“书呆子碰上了书呆子,也不知他能在这里呆多久,就怕干不长啊!” 我问怎么回事? 刘干警说:“这种人太笨、太呆板、不圆通,做不了一把手的,只能干实事。”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刘干警,刘干警只笑不语。 刘干警送我到号后,走到后面去了。 过了一阵、来到我们号前问:“你们号有牢头狱霸吗?有的话只管讲、有江所长主持公道。” 号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吭声。大约一分钟后、刘干警又开口了:“如何有就赶快检举揭发,不要有顾虑!” 又沉默了片刻,刘干警笑道:“没有、那我就走了、向江所长汇报去了,你们号没有牢头狱霸。”刘干警轻笑一声就开步走了。 刘干警一走、戴老板笑了笑说道:“三岁孩子的把戏,这样也叫打击牢头狱霸、太嫩了点!” 洪太生嘿嘿笑了两声后说:“别人都嫩了点、你就老成,看看吧、也许就这么简单,稚嫩的方法有效。” “有个狗屁效,这样的套路都有效、那几千年来的牢头狱霸早就没了。”戴老板不服气地回了后哈哈、哈地大笑了三声。 洪太生不紧不慢地回道:“戴老板、我们拭目以待,真理是检验一切的标准。” 戴老板看了看洪太生、看了看我,摇头晃脑地说:“狗屁真理!拭目以待看什么?看花姑娘上轿出嫁吗?” 我刚想反驳,洪太生接过话道:“看吧,别下结论太早,每一个人都不是你戴老板那么高智商,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这个社会不知到了什么程度,恐怕早就进入文明时期了。” “我姓戴的只是相信事实,不相信道理。道理都是空乏的、虚伪的、没有半点意义,现实就是真正的真理,就是硬道理,不容不相信、不容反驳!”戴老板说完匆匆走向了后面。 洪太生对着戴老板的背影指了指、对我说:“智商太高、太过自信的一类!” 我苦笑着摇头回答:“正因为智商太高、所以自以为是,听不进良言。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啊!”我的话一完、洪太生与我同时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不到铁链“咣、咣、咣”地乱响声传来,越来越近、在一号女号门前停了。 我趴在铁门前想看、可是却看不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毛文也挤上前来、想将头往递碗的四方口中伸进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可毕竟四方口太小,挤不进去。 “咣、咣、咣”地声音停了一下后、就听到了“叭、叭、叭”的声响。 我的心中顿时一颤,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杀手黄炳。我很清楚那是什么声音、毕竟我前阵子刚刚体验了那家伙的滋味,那是胶棍打在人身上特有的一种声响。 小毛文一举手、示意大家静下来。 大家纷纷屏住呼吸听…… 一会儿、江所长来到了铁门前喊道:“都站前面来,看看牢头狱霸的可耻下场!” 江所长说完手对女号那边往我们二号这边一招,“咣、咣、咣”地声音传来了。 只见何干警、刘干警与两个民兵带着杨铁彪与另外三个戴着脚镣、手铐的人来了。 何干警让四个人跪下、随后大声说道:“这四个人就是在仓号里抢吃抢喝、侮辱、体罚、打骂同改的牢头狱霸,今天、政府惩罚他们。” 何干警的话一完、两个民兵抡起了手中的胶棍就往跪着的四个人身上招呼。 我看到这个这个场面、不由地紧咬着牙根,想到了那天、那晚、黄炳与几个武警用胶棍打在我身上的时刻。 招呼了一阵,江所长手一挥、对号里吼道:“看到没有?希望你们所有的人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学习,以他们这四个害群之马为戒,好好改造。听到没有?” 仓号里的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听到了。”只有我没开口。 江所长手一挥、朝后面的号子走去。 何干警、刘干警与两个民兵又押着四个戴镣铐的人往后面而去。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再遇杨铁彪 他们一走,洪太生叫了声:“戴老板、凡事都有个列外吧,跟上形势、不要用老眼光来看人看事。光凭经验来判断一件事、一个人是不行的。” 戴老板哈哈一笑说:“龟儿子尾巴长不了,新官上任嘛、杀一儆百、老套路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儿科而已。” 洪太生接过话冷冷地说:“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的事情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无法预测、控制的局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防范为主。”哈哈两声后洪太生望了望戴老板、紧接着又望了望我。 戴老板摇了一下头、猛地一转身走了。 快开晚饭时、刘干警领着杨铁彪与另外一个刚才拜了牢门的人挟着被子、提着行李来到了我们号的铁门前。 刘干警对我说:“这两个人中、你选一个。” 我看了看他们俩,杨铁彪对着我直使眼神、示意我要留下他;另外一个则面无表情。 我明白杨铁彪的意思、就指了一下杨铁彪。 刘干警开了铁门、看了看杨铁彪后说道:“杨铁彪、到了这号、给我老实一点,别抢吃抢喝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走的人了、为了一点吃喝,吃这么大苦、值吗?你好好想想,安分守己、去监狱或农场多好,别自己同自己过不去、犯不着的,也不划算,进去吧。” 杨铁彪一进号、转身向刘干警鞠了一个躬后连说了几声谢谢。 我大声地对风坪外喊道:“戴老板、老朋友来看你了,你的铁哥们、杨老大来了。”说完我让柱子将杨铁彪的行李提到后面放好。 丢了一支烟给他,杨铁彪笑哈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点点头说道:“兄弟、够仗义。” 我含笑着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戴老板一跨进铁门就远远地扬起右手、高声喊道:“杨老大、好久不见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哈哈、哈哈!”几个大笑声一停、戴老板就走了过来伸出手与杨铁彪握了握。似久别重逢的老友、显得很亲热。 三个人就分别后的情况说了说。 从杨铁彪的口中、我知道:杨铁彪被逮捕后到了逮捕号的十号仓,在仓号里仗着有几斤力气、给老大当打手。昨天他们号的老大被送走后、他与另外一个人争老大,两个人都有几个人。打起来后、对手打不过他。但对手与何干警走的比较近,就趁这个机会报告了何干警。成了被打击的对象…… 三个人聊得正起劲、晚饭来了,我趁杨铁彪上厕所之际、同戴老板商议、晚上是否请杨铁彪吃个饭。 戴老板不同意,戴老板说要是今天晚上请他吃了饭、明天不好赶走他,不如买个菜给他就好了。也算给他面子、念及同号之情。 我笑了笑表示同意。 发完政府餐后,李干警就叫我。 我一上前,李干警就对我说:“你以后不要买菜了,王有明每餐都会给你买两个菜。”说完、发菜的吴四宝递进来了两个菜。 我让柱子接菜,自己对吴四宝说:“兄弟、帮忙托信给王有明,不要他给我买菜。” 吴四宝回道:“没有干部、我们不能靠近禁闭室;也不能同禁闭室的人说话。”吴四宝说完使眼神、让我同李干警说。 我领会后、请李干警帮忙转达这信息给王有明。 李干警骂我:“傻蛋,别人想有人请、都找不到人;你有人请、自己却不要,我不会帮你传这个信的。” 我还想说、戴老板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停住了口。 吃饭时、我让柱子给杨铁彪送了一个菜。 杨铁彪走过来点点头,我和戴老板也与他点点头,相互笑了一下。 吃过饭上厕所时,杨铁彪凑上前来、请我帮个忙,先借包烟给他、让他装一下门面。 我连忙说没有问题,等下趁人不注意时、给两包他。 杨铁彪听了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杨铁彪一走、花猫就坐过来对我说:“哥、这个人不可交,他的眼光中透着贪婪、凶残。” 我哈哈一笑打趣花猫道:“你又看相了,想学神仙?” 花猫一本正经地说:“此人应属狼性,决不可交,不信你可以问问洪太生。” 我只笑、蹲下抽烟。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起诉书 刚刚抽两口、柱子就跑来喊道:“哥、真看电视了,电视都推来了。” 我与花猫马上冲进号,果然、铁门前用一个架子、摆了一个电视机,大家伙一个个地往前挤。 电视看得很开心,大家很愉快;我也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也许在那种环境中、欲望太小、太容易满足,容易感动,幸福其实是一种意外的小收获! 那个晚上我睡得很踏实、很香! 第二天、八点多,何干警来开铁门叫我、说是送起诉书的来了。 我心中打鼓、七上八下地埋着头随着何干警到了第三审讯室。见到的是上次提审的那两名女检察官。 待我坐好后、女检察官又开始了,程序式的提问。 程序地问了一遍后,又问:“浩云,你以前在派出所与预审科以及检察院所陈述的口供是否是你案情中的事实?” 我低头回答:“是的,一切都是实事求是的。” 年龄大点的女检察官又问:“在派出所、预审科、以及检察院对你的提升过程中是否有人对你实施了威胁、恐吓、甚至严刑逼供的行为?” 我沉默了一下,想说:王有明越狱之事与我毫无关系、但是我被抓捕组刑讯逼供了。 年龄大点的女检察官轻轻敲了敲桌子,轻声说道:“是不是派出所抓你时、审讯过程中对你有动过一下的行为,如果有的话,不严重、你就不必说了。” “他妈的,那样整人的方式、如果也叫动过一下下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扛过被你们动二下下?”我心中暗骂。 女检察官继续说着:“其实、一审之中工作人员对嫌疑人实施一些必要的方式方法也属于正常。如果在审讯时不采取一定的措施、犯罪嫌疑人没有几个老实交代问题的。”年龄大点的女检察官说到这里笑了笑,还露出了她的两颗小虎牙,笑得很甜、很好看,有一种成熟的美。 笑过之后、女检察官又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工作方法、风格,像你这样的人没有案底,所犯的事又直接了当,就算在审讯过程中办案工作人员对你采取过什么过激行为,我想应该也不过是走走程序而已……” 女检察官见我沉默了,女检察官认为派出所与预审科在审讯我时动过粗、劝我不要讲,讲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办案人员在审讯嫌疑人时,虽然上面有规定不得刑讯逼供。但那只是文件、在具体实施办案时、工作人员、特别是一审的过程中,经常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行为。只要办案工作人员没有对嫌疑人造成伤残,就算嫌疑人反映到了上面、上面也最多对工作人员口头打个招呼而已,并不会对工作人员进行实质性的处罚。 所以女检察官希望我回答她派出所、预审科在审讯我的时候没有对我进行刑讯逼供。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后、就回答她:“在以往的审讯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对我施过粗暴的行为。” 年龄大点的女检察官听了我的回答、笑了。让旁边记录的年轻书记员、记下我刚才说的这句:在以往的审讯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对我施过粗暴的行为。 年轻书记员写下后、让我走上去看一下,有没有错误?没错就签字、打手印。 我走上前一看,拿起年轻书记员递过的笔、没有签字。而开口对她们俩说了王有明越狱逃跑、专案组怀疑我知情、而对我采取刑讯逼供的事。 年龄大的女检察官笑着回答我:这件事不归她们管。她们俩只是来送起诉书的。 女检察官还开导我讲:“你的案子是检察院与法院顶着压力为你办理的,马上就要开庭审了。如果你现在去告抓捕组的话、也许会造成一些节外生枝,后果也许对你很不利。一旦区检察院与法院压力过大、不愿承接你的案情办理,那么就要上交到市中院。一旦交到市中院,你的刑期起步就是十年以上……” 女检察官告诉我,我哥哥、姐姐都知道了抓捕专案组打过我,也找过相关人员与领导。但相关人员与领导都回答,如果我哥哥、姐姐不服,想上告的话、他们愿意奉陪,将我的案子直接交给中院去处理,阻止区院承接办理我的案子。我哥哥、姐姐妥协了。 女检察官让我签字、打手印,接起诉书。过两天开庭审、早点送去农场,到农场去减刑,好早日重回社会。 我只好签字、打上手印。 打上手印后、女检察官将一份打印好的起诉书给我看了一下,又要我签了一个收到起诉书的书面通知。 我签字后、女检察官让我安心等……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三五年间 何干警在送我回号时、将起诉书看了看后说:“真幸运、以打架斗殴罪起诉,最多七年封顶。稍稍活动一下、三五年的,再想一点别的办法,就更少了。早日出来,以后我们是朋友,到时通知我、我为你接风,喝酒。” 我扭头望了望何干警问:“刘干警什么时候上班?” 何干警停了一下脚步、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说:“你有什么事?刘干警能摆平的事、我也能搞定。他要下午三点才来接班,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我对你、王有明、王道德都是当兄弟、朋友看的,不管有什么事我会尽力。” 我笑了一下说:“烦躁、想喝两口。”我内心其实是想看到刘干警问一下关于罗教给我出具立功证明的事情。 何干警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声说道:“这个江所长不比吴所长,他外号江神经!原则性特强,铁面无私。这样、中午午睡、你别睡、呆在门口,我假装巡逻、将瓶子递给你,你不要吭声,接过瓶子就到风坪巡逻道下喝掉。要小心、千万不要闹事,到时候你惹事了、我也不会承认的。”说完何干警狡诈地翻了翻眼。 我点头笑了笑,到了禁闭室门前、我对何干警一努嘴,示意他、我要同王有明去扯两句。 何干警扭头看了看、说了句:“快点、扯两句,我就站在这里、听我一咳嗽就闪。” 我匆匆就走到禁闭室门前、叫王有明。 躺在地上的王有明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匆匆两步就走到门前、开口就问:“你怎么又出来了?” 我匆匆回答:“收起诉书。” “是区院吧?我老爸与你哥安排好了,你要尽快出去、出去后就去缅甸,刚仔在缅甸可以的。那里才是我们的自有天堂!”说完王有明两眼发光地对着我笑。 我没好气地说:“你还笑、我哭都来不及,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出来。” “你放心,我老爸会拼命为你想办法的。只要你出去了、你与刚仔就有办法,你们俩个在一起、就一定有办法将我与王道德弄出去。只要我们四兄弟在一起,就没有办不好的事。”说到此王有明的双手因激动而不停地搓着。 王有明一边搓手、一边又说道:“刚仔走时、我老爸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缅甸发展、铺路。可惜、老子运气不好,我让我老头这次先走,他不放心我、一定要让我到了缅甸稳定下来后、他才去。结果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后果。都是他年龄大了、没有了冲劲。如果都像我们一样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何干警走了过来说:“你们谈什么、还没有扯够。下次、下次,我担心江神经过来、碰上了麻烦。” 王有明冷哼了一声后说:“江神经算个屁,局长都对我姓王的客气三分,他一个小小的所长还能将我怎么滴不成?” 何干警摇摇头,瞪大眼睛望着王有明道:“呆在别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他江神经是一头牛、千万别惹他。他与吴所长完全不同,吴所长胆大、有一些社会上的义道。他则不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书呆子,什么事都喜欢照本宣科,有时简直不可理喻!浩云、走,走吧!”何干警说完对我努努嘴,将一只手放到我的肩上、用力压了一下。 我理解他、就冲王有明笑了一下说:“下次再聊。”说完就迈开了一步。 王有明匆忙说道:“急什么急嘛,不会有什么事的、别走。”王有明的话音一落、我已到了女号门前。 小玉站在门口看到我就问:“什么事?” 我回答:“接起诉书。” 小玉怔了怔、怯怯地小声说:“这么快?估计多久?” 我头一昂回道:“大不了就三年五年吧。” “三年、五年!”小玉有些惊讶地张着嘴。 我见她那模样、就双手一摊、调侃她说:“怎么,三五年还少?你希望我将大狱坐穿?这么没良心。”说完我对小玉直翻眼。 小玉双手连摇地说:“我当然不希望你判久,巴不得你现在就回去。可我听说王有明他们要判死刑啊,你……” “你什么你的,我又不是他们那样罪大恶极,我就帮他打了一场架而已。我是另案处理,还能判多久……” 何干警打断我的话说:“别同这些女人扯,她们除了骗男人、什么也不懂,走、走吧。”何干警话一完推了我一掌。 我扭头看着小玉笑了一下,小玉脸一沉、嘴一撅地伸手指了指何干警。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起诉问题 我一进号、坐在门边的戴老板与洪太生就问:“怎么回事?” 我刚想说是去接起诉书了,猛然想起了罗教教过我的:“起诉书、判决的事对谁都不要讲,以免刘胜儿知道后生事。” 我停顿了一下,用手抹了一把脸后讪讪地回答:“有人来看我。” “谁啊?还不好意思。是不是那个骚检察官?”戴老板的话一完、旁边的洪太生、柱子等几个咧开嘴就笑,笑声中有些阴阳怪调。 我呸了一口,骂戴老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狗改不了吃屎的蠢家伙。”说完我对洪太生丢了个眼神、就跑向风坪。 一到风坪我大声地问在风坪的花猫道:“花花、今天检查卫生没有?以后你就是卫生部长了,负责所有卫生工作。每天晚上没有电视看,就拿你开刀。OK?” 花猫几步走到我面前、一脸虔诚地说:“我愿意尽职尽责搞好自己那一份工作,卫生部长的话就让别人干吧、哥,我干不了。” 我破口大骂:“你个杂种不是蹲过几次大狱、见多识广吗?为了大家有电视看、你必须干好卫生部长。昨晚你看电视的那德怯,简直就像是一辈子没有看过的一样。你喜欢看电视就干卫生部长,干不好、收拾你。” 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花花、你很久没有给我舔脚丫子了,不干卫生部长、就给老子舔脚丫子,你想想后选择。” 小毛文几个人马上接口喊:“对、对,卫生没干好、没有电视看,就让他舔脚丫子。”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哈哈、哈地笑,开心极了。 我在过道下刚站一会儿、洪太生就来了。 洪太生一来就问我什么事? 我就将已收到区院起诉书,不想告诉别人、特别是刘胜儿的事讲给了洪太生听。 洪太生也挺纳闷,看守所罗教这样安排两个同案呆在一个号里有点不符合常理。洪太生建议我问一下戴老板。 我点点头认可,等下有机会就问戴老板。 两人沉默地抽着烟,烟快完时、戴老板出来了,戴老板一出来看见我们俩就大声嚷嚷道:“两个人鬼鬼祟祟站在那里干什么?也不到洗衣台上去晒太阳。” 洪太生骂了句:“真有点毛病、两个人站这儿就是鬼鬼祟祟的,有好事、你可别过来。” 正准备抬脚上洗衣台的戴老板立马收脚,转身就朝我与洪太生走来。 戴老板一来就嘻嘻哈哈地开口问:“谁开的烟?”问了这句就将手一伸到了我与洪太生面前。 我没好气地伸手打了一下他伸到我们面前的手。 戴老板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捂住被打的手,夸张地叫了几声:“哎呀、哎呀!”还转了两个圈。 在风坪的人都被戴老板的滑稽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洪太生白了戴老板一眼,递过一支烟后、将一支手搭在戴老板的肩上,小声地在他耳边、将我刚才同他讲的事说给了被挾住的戴老板听。 戴老板昂着个迷惑的脸小声地问:“真收了?太好了、区院判不了几年?” 戴老板话音一落、挾住他的洪太生紧了一下手,小声地骂:“要你小声点、没长耳朵!” 戴老板甩了甩自己被挾住的头,瞪了洪太生一眼,带哭丧调地回道:“你挟这么紧干吗?想挟死我,还是怕老子跑了不成?真是的。” 我伸手一下拉住他右边的耳朵、小声地说:“你真的很讨厌,同你说个正经事、也这幅玩世不恭的德性,信不信我拧掉你这猪耳朵?” 戴老板瞪着我咬着牙也小声地说:“老子从没有见过像你们两人这样向人讨教问题的。这件事、还不简单,你傻蛋与他们从来没有过什么牵连、更没加入他们的帮会,只不过是偶然地参加了一场打架而已。从法律角度来讲是同案,但从具体事实来分析是可以另案处理的,现在同一案子、另案处理的多,怕个啥子!只要有人敢收钱、敢办,你用不着那么小心,他们是黑社会组织,而你并不是……” 戴老板越说声音越大,我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苦中寻乐 戴老板头一甩,嘴巴脱离了我手的控制,立马大声吼道:“你个傻蛋,自己要问我、又要捂住我的嘴,神经病啊你、神经病!”骂完后戴老板使劲地甩身子与头。 洪太生不但没松手、反紧了紧后骂道:“有种你再甩几下,老子今天掐死你。整天就一副玩世不恭的德性,你很讨厌知道不?” 我马上接过洪太生的话冷冷地说:“别挟他了,放了他,等下我们喝的时候、让他在一旁闻气味、喝空气好了。”说完我举手做了个端酒杯往口中送的手势。 戴老板立马露出了一幅馋相、张口道:“有家伙?藏哪里、先拿出来闻闻!” 洪太生将手一松后一推他的背,吼道:“就这么点出息、还玩诈骗干大事的,也不知道被你骗的人是什么智商。可能这世上的白痴太多了,全让你姓戴的遇上了。” 戴老板被推得踉跄了两步,脸一板、吼道:“老子姓戴的骗的人都是白痴、都是傻帽!你姓洪的交往的都是高智商的贪官,奸啇所以你来蹲大牢、我也蹲大牢。都是蹲大牢有什么区别,有什么不一样吗?”戴老板说完退了两步,对洪太生扮了个鬼脸。 洪太生气急败坏地用手一指喝道:“有种的、你别跑!”跑字一完、洪太生伸出的手一缩,抬脚就朝戴老板跑去。 戴老板反应急速,不待洪太生脚落地就跑向号里。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弄得全号的人吆喝起来:“加油啊!戴老板!” “追啊!洪老板!快啊!” 戴老板在大伙的喝彩声中一下窜上铺、一下又跳下铺,像一条猴一样地敏捷。相反、洪太生倒似一头老牛一样跑了两圈就气喘呼呼了。 我连忙走过去拉住呼呼出气的洪太生说:“别同他闹了,他就一个长不大的顽童,有什么意思。别伤了自己的肺,休息、休息一下。” “上了年龄了,岁月不饶人啊!”洪太生一手拍着自己起伏不停的胸脯;呼呼、呼地几大口喘气后,摇着脑袋说:“跑不动了。真没办法、不服老不行啊!”说完洪太生无奈地缩下了身子,随后向铺上一倒、躺下了身子。 我对柱子挥手、让他拉洪太生起来。 洪太生对走过来伸手准备拉他的柱子连摇手,示意要休息、休息一下。 我说了句:“拉起来、快吃饭了,多买两个菜、留下等下吃。” 果然、我的话刚完一会,开饭车就来了。 柱子连忙去买菜,菜摆好后、柱子问我:“哥、留下哪两个菜?” 我看了看洪太生说:“洪哥、你说留下那两个菜?” 洪太生睁大眼睛望着我反问:“真有家伙?” 我点了下头。 洪太生马上伸手、端起了两个菜递给柱子说:“就留这两个、够不够?” 戴老板连忙又端了一个说:“还留下这个。”说完戴老板喜滋滋地笑了。 柱子望了望我,我点了一下头,柱子才接过戴老板留下的菜。 戴老板递过菜后望着我问:“什么时候?” 我反问:“你说什么时候呢?” 戴老板没有回答,洪太生接过话说:“就他话多,有得喝就好了,管它什么时候呢!吃饭、先吃饭吧!” 吃过饭后、戴老板就盯着我问:“究竟什么时候?” 我很不耐烦地回答他:“你先睡,等下我自然会叫你。” 戴老板无可奈何地上铺坐下,我则一个人在过道上来回踱步。踱了近半个小时、还不见何干警来,就坐在铁门前等。 坐着、坐着居然闭上了眼,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用什么东西在砸我的脸。 我一惊、睁开眼,刚想张口。 何干警用手里的瓶子碰了一下我的嘴后摇了摇头、又笑着点了点头。 我一把拿过瓶子,刚站起来、何干警又像玩戏法似地将背在后面的手伸了进来,一个小塑料袋晃在我面前。 何干警扮了个鬼脸,我接过后、他就摇摇手,示意我别吭声、随后便走了。 何干警一走,我将瓶子与小塑料袋悄悄地放到巡逻过道下后,又走到号里、上铺伸手捏了捏戴老板的鼻子一下。 戴老板一冲坐了起来,张开口。我立马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随后用自己的嘴朝后面一努、手一指后面后,又悄悄拉了洪太生一下。 洪太生睁开眼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等我再准备去叫柱子时,柱子早已坐了起来。 我手一挥,柱子立马像狗一样地轻轻爬下铺。 四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巡逻到下、拧开瓶子、打开塑料袋,就开怀畅饮。 四个人偷偷地乐着。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谴责奸细 喝到四个人都差不多了,我看了看瓶中就剩下二两不到了,就小声说:“都可以了吧,这一点、我想让给那杨铁彪与花猫。以前他们与我、戴老板都是一个号的。” 洪太生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就进去了。 我对柱子、戴老板一努嘴,让他俩也进去。 看到三个人都进去后,我悄悄地又进号拉了拉花猫、又拉了拉杨铁彪,将他俩引到过道下、指着塑料袋与瓶子对他们俩小声道:“没有办法、太少了点,就是个意思。你们俩去搞定,我在门口放风。” 杨铁彪与花猫像两条饿狼似地扑向了瓶子与塑料袋,几下子、两个人就将两个东西弄了个一干二净。 杨铁彪还将瓶子提到水龙头下、放了两次水进入瓶子中摇摇晃晃喝下后,用手一抹嘴、咧开着嘴对我笑。 我也回以一笑,刚想回号子、杨铁彪几步冲了过来一手拉住我后、点了一下头说:“哥、以前真是……” 我不待他继续往下说下去,一伸手点了一下他的头说:“你什么也别说了,过去了的就过去了、提他的是龟儿子,怎么样?” 杨铁彪一手拉住我指着他的手吼道:“谁他妈再提、就是小娘养的,好吗?兄弟!” 花猫在旁边插上话说:“这里的事、有时是无奈的,迫不得已,过了就过了,还扯它干嘛?走、回去睡吧。” 杨铁彪松开了我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点了一下头、反手一拱,让他先进去了。 我把衣服一脱,蹲在洗衣台上晒。 太阳照在身上刚开始很柔和、很舒服,但一会儿后就感觉一些伤了的地方有些胀、有些痛。 我连忙穿上衣服,刚穿上、扩音器里就响起了起床搞卫生的声音。 我连忙吼了起来:“快起床、搞卫生了,今天大家还要争取看电视。” 我话一停,柱子、小毛文、几个跟着喊:“起床、起床了,大家动起手来、搞卫生,弄干净了好看电视。” 雪轩与小毛文将李财宝、刘岳亭扶下了铺,杨林去扶刘胜儿时,刘胜儿甩了一下身子吼道:“老子就不动、老子不看电视。” 大家一时怔着了,一起看着刘胜儿。 我刚张口准备说话,柱子已用手一指着刘胜儿开口了:“什么意思?死脑壳了不起、想影响大家看不成电视是不?” 刘胜儿冷哼一声道:“你们看不看、不关我鸟事,老子就不走!”说着刘胜儿昂着头一副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概。 柱子一冲上铺,用手指着刘胜儿吼道:“老子请你下去,下去!”说完柱子用手指了指铺下。 刘胜儿扭了扭身子翻了一下白眼道:“老子就不下去,你想怎么样?” “真不下去?给脸不要脸。老子数三下,杨林你扶他,他不下去、老子就打扁他,看看他有多牛。”接着柱子喊道:“一。” 旁边的石保冒了句:“别乱来、柱子,要负责任的。” 的字没完、铺下的小毛文一冲上铺对着石保就是一脚,冷不防的石保退了两步、嘴里喊道:“你打人、老子报告干警,现在正打击牢头狱霸!” 小毛文一指石保吼道:“狱你妈!上次唆使我与小六子同浩哥作对,这两天又怂恿他与浩哥唱对台戏!你个杂种就是坏,坏透了顶。你不看电视、大家要看,杂种!” “哪个再打我,我立马喊报告。”石保说完抬脚准备往铁门前跑。 小毛文一双手猛地抱住了石保,柱子冲过去对着石保就是两拳。“叭、叭”两声后石保嗷叫了起来。 小毛文连忙伸手捂住了石保的嘴巴,我忙喊:“把他拉到风坪去。” 杨铁彪一冲也上了铺,三个人拖拖拉拉地快速将石保弄去了风坪。柱子一手按住石保的觜、一手不停地敲打他的头,嘴里不断地说:“你叫、你叫,怎么不叫了?杂种……” 我招呼大家搞卫生后走到刘胜儿身旁吼道:“老子与你没有半点牵连,你别同老子过不去,不信老子今天就收拾你!”说完我凶巴巴地望着刘胜儿。 刘胜儿也凶巴巴地瞪着我不紧不慢地说:“老子就一个快死的人了,你有种、现在弄死我!” 我吼道:“杂种、你认为老子不敢弄死你是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各怀鬼胎 吗字刚落,铁门别踢得“哐、哐”响了两声,罗教的吼声随后响起:“怎么回事?浩云。” 我一听声音、连忙转身朝铁门前走去,只见铁门前的戴老板正在同罗教讲:“浩云要大家搞卫生,争取今天还看电视,刘胜儿与石保说不看电视、不搞卫生。” 罗教阴沉着脸对我吼道:“怎么回事?谁说不搞卫生的?” 我刚想开口,跟在我后面的雪轩开口了:“昨天、我们号看了电视,有人说是大家给学习组长挣了面子,今天就有人暗中玩花样、唆使别人不搞卫生了。” 罗教吼道:“杂种、老子没问你们、多什么嘴,浩云、究竟是怎么回事?”罗教吼完后两眼火喷喷地望着我。 我小声地回答道:“有人在玩鬼,不想我们这个号看电视了,说他们不看、让大家也别看!” 刘干警马上接口了:“是谁说的?那个在玩鬼?” 戴老板怯怯地冒了句:“他说他是罗教的……” 不待戴老板往下说下去、罗教猛地一脚踢向铁门吼道:“哪个杂种、快滚出来,叫他来铁门前!” 一时号里的人都怔着了。 罗教虎着脸咆哮起来:“浩云、把人带来。” 我怔了怔不知所措,戴老板、雪轩忙说:“快去把石保叫来。” 我往后面走去,只见杨铁彪与柱子、小毛文三个人已将石保拖到了巡逻道下按着他的身子,用一条毛巾捂着他的嘴。 我一到、三个人怔怔地看着我,我也怔怔地看着他们。 小毛文说:“只能说他不搞卫生,大家都说他。无论怎么讲、都必须讲他不配合,影响到号里不能看电视,否则……” 则字没完,又传来了罗教的怒吼:“怎么回事?还要让老子来请不成?” 我手一挥,三个人松开了石保。石保一爬而起,弓着身子一溜进了号。无奈的我也只好进号,并背了手往后面摇,示意他们三个人别进来。 我慢慢地走,只听雪轩在讲:“认为自己有点关系,就要影响大家怎么行,这是集体场合……” “石保这个人就是太阴险。”洪太生讲完后坐下了。 石保一到铁门前就哭着报告罗教:“罗教,他们几个人打我……” 罗教吼道:“过来、浩云过来,别嚎了、你家死人了,嚎、嚎个屁。” 我到了铁门前,罗教凶神恶煞地问:“怎么回事?” “我让大家搞卫生,争取比昨天搞好点。石保他唆使刘胜儿不下铺……” 刘干警不待我说下去就接过话说:“昨天、看了一场电视,今天就不想看了、真贱,妈的。” 罗教对石保扬扬手轻声说:“过来点!” 石保向铁门前靠了靠,罗教猛地伸手进来扳着石保的头往铁门栅拦上猛撞了几下。随后又用力一推,石保猛退了几步后脑袋、屁股同时碰到了墙。 石保双手本能地一交叉抱住了自己的后脑,顺着墙缩了下去。我心里打了寒颤。 罗教用手一指号里吼道:“王八蛋、贱货,昨天看了一场电视、今天就不想搞卫生了,哪一个不想搞的话出来、老子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信不信?赶快行动起来!刘胜儿、你个王八羔子,想找死是吗?马上把你扔到禁闭室去,饿死你这个杂种、信不信,要不要试试?”罗教说到这里用手一指号里吼道:“二十分钟后老子来检查,你注意、是些什么人没有行动,等下告诉我,我来收拾他!”吼完罗教抬手看了看手表后、就与刘干警走向了后面。 罗教一走、戴老板用手一指、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在哭泣的石保,对我一努嘴、摆了一下头后眼睛往风坪望了望。 我明白戴老板的意思后、立马喊黄杰将石保提出风坪。 黄杰站着怔了怔、没动。 杨铁彪匆匆过来、一手抓着石保的前胸、一手提起石保的一只脚,快步走向风坪。 我马上大喊:“快搞卫生,大家一起行动起来!” 趁着搞卫生之际,戴老板对我说:“晚上吃饭时、下了黄杰的轮值员、让杨铁彪补上。” 我不解地问:“这怎么可以?” 戴老板分析说:“杨铁彪与你有仇,他来了、你给足了他的面子,现在又抬他一手的话、他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懂吗?” 我回了句:“这样做、太对不起黄杰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打赌 戴老板对洪太生挥了挥手,洪太生走过来问道:“什么事?” 戴老板就讲了一遍下了黄杰的轮值员、让杨铁彪补上的话。 洪太生大拇指对戴老板一竖、说:“高、这招高,晚上吃饭时你就宣布!”洪太生说完、不待我回答就去帮忙折叠被子去了。 近半个小时后、刘干警来了,我凑上去、刘干警小声地对我说:“明天你就开庭了,别惹事。罗教心情很不好,今天好在有几个人精为你说话、不然他非冲你发火不可,懂吗?” 我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 刘干警又说道:“很快就要走的人了、安分点,好好想想。明天别乱说话,到时我会来叫你,穿好衣服、要不慌不忙地回答、法院的庭审、知道不?”说完刘干警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走了。 刘干警一走、小毛文、戴老板几个人就围上来问:“今天我们号有没有电视看?” 我摇头回答:“不知道。” “那你同刘干警说了什么、说这么久?”小毛文问完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戴老板捅了小毛文一下、笑嘻嘻地说:“这还用问、今天肯定有电视看!” 小毛文一脸不信地对戴老板说了句:“我们俩打个赌!” 戴老板嘿了一声:“打赌、赌什么?” 小毛文伸了一个手掌、说:“我赌今晚没有电视看!如果今晚我们号看了,我明天早上买五十元钱的菜给你戴老板;如果没有的看,你戴老板明天买五十元钱的菜给我吃。” 戴老板伸出手掌拍了一下小毛文伸出的手掌说:“一言为定。OK?” 小毛文缩回了手回道:“OK。” 旁边的雪轩嘿嘿笑了两声后、对小毛文一努嘴道:“我也同你赌、怎么样?小毛文。” 小毛文看了一下雪轩,停了一下道:“你也赌、你有把握?” 雪轩嘴角一翘说“管它有没有把握,打赌、就是赌博,谁还有必胜的把握?” 小毛文看了看我、一努嘴,我摇了摇头。 小毛文望了望雪轩道:“不与你赌,你没钱。” 雪轩火了,推了小毛文一掌吼道:“你个小杂毛、狗眼看人低,老子没钱、老子钱比你小子多,你小子是没胆和我赌!” 雪轩话音一落,小毛文回吼道:“你钱比老子多是吗?好,老子就与你赌,谁怕谁、不赌的是杂种!”杂种两字一落,小毛文伸出了手掌。 雪轩立马伸出手掌与小毛文的手掌一碰、道:“一言为定!” 小毛文回了一句:“一言为定。不作数的是杂种!” “不作数、确实是杂种!”雪轩说完一直阴笑。 待众人一散后、我拉了拉戴老板的衣角。 戴老板一脸迷惑的望着我。 我凑上去、在戴老板耳边低语道:“你这么有把握?” 戴老板嘿嘿笑了两声后说:“叫师傅、师傅告诉你为什么我这么有把握?” 我翻了戴老板一个白眼,转身准备走。 洪太生幽幽轻声说道:“浩云、想一想、今天是谁当班?罗教走时最后说的是什么话?事后的发展走势?你就会明白戴老板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了。” 我顿时便停下了脚步,想着洪太生对我说的这几句话。 吃晚饭时,戴老板敲了敲碗问:“有家伙吗?喝掉算了。” 刚准备吃下饭的洪太生立马放下碗盯着我。 我对他摇了一下头说:“没有了,安心吃饭、吃饭吧!”说完我抖颤着埋头吃饭。 洪太生、戴老板、柱子一见我吃饭了,也慢慢地端起碗来吃。 刚吃几口、戴老板突然用手肘一碰我道:“下了黄杰、让杨铁彪顶上。” 我猛然大悟、站起来喊道:“杨林、你的那份饭不用分给黄杰了,从现在开始分给杨铁彪。黄杰不干轮值员了,你与杨铁彪干。”说完后、我扭头看着杨铁彪说:“彪哥、从现在开始你顶黄杰,与杨林一起照顾刘岳亭。” 我的话音一落,杨铁彪立马欢呼:“好、好的!” 黄杰将饭碗一放、匆匆走到我面前问:“什么意思?浩哥。” 我翻了一眼黄杰说:“没有什么意思,你不会干轮值员、杨铁彪干!”说完我扬了扬头。 黄杰双手一叉腰一字一顿地说:“你真是老大、了不起,说下了我、就下了我吗?别过份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柱子打黄杰 我刚准备回答,柱子一下冲了起来吼道:“他就是老大、下了你怎么啦、你还想翻天不成?” 柱子话一完、戴老板也站起来了,杨铁彪匆匆走到我身旁嘿嘿两声后说:“见鬼了,老大说了还不算吗?那你做老大算了。” 杨铁彪说完挑衅地望着黄杰。 黄杰不甘示弱地望着杨铁彪说:“你才来一天、想靠上去、下了我,你弄错了。” 我不待杨铁彪回话立马吼道:“这不关他的事、是我的主意,我事先并没有与他通气,我说了算……” 黄杰不待我说完就插话道:“你什么都说了算吗?” “不是他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不成、杂种!”柱子话一完、用手指着黄杰的额头。 黄杰退了半步瞪着柱子说:“别动手,有种去风坪、两人试试?” “好、试试就试试!”柱子话一完、就跳下了铺。 站在下面的柱子用手一指风坪吼道:“下来、杂种!” 黄杰盯着我看了看说:“哥、让他别骂,有种的话、单挑。你说句话、要想收拾我、你一句话、他们就会上,我也认了。如果是单挑我输了,我跪下叫他爷爷!”黄杰话一完,用手一指柱子。 我担心柱子单挑打不过黄杰,就冷哼一声道:“这里还有单挑的吗?老子今天就要收拾你这个杂种,别人不骂、老子都骂你。” 我的话音一落、戴老板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后说道:“给你面子、不要脸的东西,自以为是、一副讨打的模样!” “杂种、别啰嗦了,下来、去外面,老子绝不要人帮手。”说到这里、柱子双手一抱拳对号里的人一圈后、大声喊道:“各位兄弟,老子今天与黄杰这个狗杂种单挑,请大家给个面子,哪怕我柱子被打残、打死了,也请兄弟们不要插手。今天不是他姓黄的死、残,就是我柱子的父母下少了料,死、残都不能怨恨别人,只能怨我父母、怨我自己。来、下来,杂种!”说完柱子匆匆走向了风坪。 我手一抬指向后面风坪吼道:“走、姓黄的、我兄弟已去了,你有种就去、没种就跪下叫我兄弟三声爷爷!” 黄杰瞪着鼓鼓的眼睛看了我一阵,走下了铺、走向了风坪。 号里的人一哄而去。 我匆匆跟在后面蹲上洗衣台,迅速地对杨铁彪丢了一个眼神,杨铁彪会意地点点头。 柱子四平八马地站在中间,嘴角抽了一下后抬头看着我说:“哥、你发个话、让所有兄弟都别插手!” 黄杰听柱子这么一讲,也鼓着眼睛望着我。 我移开他的目光喊道:“别废话、开始、打完了吃饭。” “打完吃饭、开始!”戴老板接上了一句后双手一拍、喊了句:“开始、打!” 戴老板打字一落、柱子就埋头猛地扑向了黄杰。 黄杰一移步、一抬脚、一脚落在了柱子肩上,“啪”地一声响,柱子摇了一下身子。猛地一拳打向黄杰刚才踢在自己肩上的脚,黄杰的脚快速一收、柱子的拳头落空了。 黄杰收脚一粘地跟上身子一弓,左拳一出“啪”又击中了柱子的前胸。 柱子挺了一下胸,一甩拳扫向了黄杰的头。 黄杰头一缩躲过了柱子的扫拳。 躲过柱子扫拳的黄杰右拳快速击向柱子前额,柱子躲避已来不及了。 只见柱子不躲不闪地也出拳狠狠击向了黄杰的脸,黄杰要躲也来不及了。因为刚才出拳时上身头部出了空挡。 “啪、啪”两声、黄杰的拳击中了柱子前额;柱子的拳也击在了黄杰的左脸。被击中前额的柱子后退了两步,前额顿时鼓了一个大包;被柱子打中脸的黄杰左脸也一下胀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身子向右边移了三步、伸手捂着脸。 就在黄杰惯性伸手摸脸时,前额鼓了个大包的柱子又猛地扑向了黄杰。 柱子的左拳直指黄杰前胸;右拳跟着摆向黄杰的右耳。 摸脸的黄杰知道要躲过这两下连环是不可能了,只能伸手挡耳朵。 这个空挡、恰恰让柱子的拳头击中了前胸。“啪”地一声响,被击中了前胸的黄杰猛退了几步,就是这几步退下的时候、柱子紧跟上了,双拳又连环击向黄杰的胸脯与头部。 我一直担心柱子打不过黄杰,没有想到的是、真是出人意料之外,被一连击中了几下的黄杰倒下了,口中鲜血喷了几口。 我连忙一挥手、示意杨铁彪与小毛文拉开柱子。 柱子在杨铁彪与小毛文的死拉硬拖之下,狠狠忿忿地离开进号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赢的瞬间比赌注更致命 我跳下洗衣台、走近倒在地上黄杰的身旁冷哼了一声缓缓说道:“自以为是;夜郎自大!以你的身手、柱子是打不过你的,但你缺乏一种精神、一种男人敢拼、敢玩命的精神!”说完我呸了一口口水到翻着死鱼眼的黄杰身上后双手拍了拍,继续说道:“老子认为你说个有种的男子汉、没有想到却是看错了你,窝囊、废物一个!”说完我哈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走进了号里。 进号后我走到柱子身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喊道:“男人就是一只虎,该玩命时就要敢玩,要有一种鱼死网破的精神。有了这种精神、你就会一往无前,做到无坚不摧、攻无不克。好样的柱子,吃饭!狹道相逢勇者胜,哈哈!” 戴老板也拉了一下柱子说道:“不错,给兄弟们长脸了!那个杂种、认为自己有两下子、了不起,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一副牛逼样儿、走、咱们吃饭去!” 四个人端起碗猛吃。 吃过饭后,戴老板立起身子望了望,说:“龟儿子、还躺在外面、没进来,不会死吧?” “死不了!大惊小怪的,最多有内伤。上次老子中了他的拳头都痛了近一个月。”说到这里我拍了一下柱子的肩后说:“蛮力也是一种搏击的本钱!哈哈、哈哈!”我不住地笑了。 杨铁彪走过来小声地对我说:“那杂种躺那儿没动、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我笑了笑对杨铁彪说:“怎么、你怕了?休息一下、他累了,休息休息很正常、别理他。” 我刚对杨铁彪说完、杨林又上前来问:“哥、他的饭怎么办?” 我白了杨林一眼、笑道:“你去吃了、你吃不了就给别人吃好了。让他饿一顿,不会死人的、放心吧!”说完我慢慢起身、走向风坪。 上了厕所后、我走到黄杰身旁、看了看闭着眼的黄杰。 我对在风坪的小毛文挥了挥手,小声地告诉他:“如果关风门的时候、他还没有起来、你就与杨铁彪将他弄进号、扔上铺,扔到最后面、用被子将他盖了。” 小毛文用惊讶地眼神看着地上的黄杰问:“不会死了吧?” 我头连摇、扮了个鬼脸后小声地说:“放心吧、死不了的,担心这干嘛。”说完我就进号了。 我走到戴老板与柱子身旁对他们说:“今晚与明天大家都上点心、防止黄杰与石保突然报告干警。” 我刚说完、刘干警押着两个留所犯、推了一个架子、过来摆在了门口。 戴老板大喊道:“小毛文、快进来,有好事。” 小毛文大声答道:“来了、来……”小毛文一踏入风门就眼睛直直地看着铁门前的架子与电视机、不吭声了,慢慢地走上来。 戴老板哈哈大笑了几声后、问:“小毛文、打的赌还算数吗?” 戴老板刚问完、小毛文还没有回答,雪轩又问道:“小毛文、明天早上有钱买菜吗?” 小毛文瞪了雪轩一眼吼道:“老子不买给你、你又能怎么滴吗?杂种!” 雪轩讪讪地笑了笑道:“我还能把你怎么滴,不就五十元钱而已、你没有、算大哥我送你五十好了,以后不要同别人打赌了、你眼光不行,看不懂事。还进过少管所的人……” 小毛文大吼着打断雪轩的话骂道:“杂种、进过少管所怎么啦?老子没有五十元钱、伍佰都有,老子就不给你买、你还吃了我不成?杂种!” 戴老板不待雪轩出声就回小毛文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愿赌服输、这是规矩。我的那五十我不要了、雪轩的你给他,你不给他说得过去吗?如果他输了、你小毛文又会让雪轩一分不少地给你、对吧。将心比心、不要为了五十元钱丢了面子、毁了自己的名声,给他吧、小毛文。” 小毛文用手一指雪轩说:“老子不是没有钱、就是看不惯他那高兴的德性,所以不给他。你戴老板的、我小毛文一分不少,明天早上兑现!” 戴老板双手连摇地说:“我的不要了,与你打赌纯粹是好玩而已。我原本就没有想要赢你的钱。如果我输了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赢了我一分也不会要你的。雪轩的、你明天给他,如果没有钱、算我姓戴的账上,你给他好不好?”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谁愿意讲理 戴老板话音一落、雪轩接过话说道:“没有钱就算了,我不要了,以后也别同你赌什么了。戴老板也不用借钱给他了,算了、算了,算老子没有赌一场而已,就五十元钱、小意思。大家都是一个号里的人、为了五十元钱闹个不愉快不值得!” “你他妈、说谁没有五十元钱、老子有,老子只愿意给戴老板、不给你、就是不给你。还不知你自己有没有钱、找我打赌,老子一开始就不相信你、根本没有将你当回事!” 我见他们两人说了很久、心里很烦,就吼道:“别再说了、不就五十元钱,你小毛文有,就明天给雪轩,没有就算了、不用给了。戴老板这里说他不要、就不用给了,你们都别惹事了、犯不着。看电视了、谁再说、老子打他嘴巴子!”说完我走近小毛文将他一拉往后就走。 走到后面一看,乖乖、倒在地上的黄杰还没有起来! 我走过去踢了踢、骂道:“杂种、起来看电视了,你个龟儿子、没有死就别在这里装死。是男人就起来、是女人老子就让人抬你进去!要看电视了、起来!”说完我又踢了黄杰两下。 见黄杰如死猪般一动不动,我让小毛文叫来杨铁彪、让他们俩将黄杰扔到铺上后盖上他自己的被子。 我看了看石保、就走近他、对他说:“你不会操这份心吧?给我老实安份点,省省心多好、是吧?” 石保狡诈地眨了眨小眼睛、嘟嘟道:“你不踩我、我也不操你的心了。” 我吼道:“老子踩你干什么?你就一个玩小心眼的东西,不值得老子踩,要踩我就踩这号人。”说完我指了指躺在被子里的黄杰后接着说:“老子就是真残废了、也不会把你龟儿子放在眼中,至少老子胆量比你大、胆比你大懂吗?”吼完后、我走到了前面坐下、看电视。 看得正入神、戴老板捅了我一下,我不解地问:“干什么?神经病。” 戴老板将大拇指一翘后面,我扭头一看、只见黄杰不知什么时候已歪头歪脑地靠着墙坐了起来,在看电视,我笑着拍了一下戴老板。 十点准时、大家看《雪山飞狐》正看得入神,刘干警与两名留所服刑人员来推车、搬电视了。 小毛文、柱子几个人在铁门前哀求刘干警再看一集、再看一集…… 刘干警吼道:“想看、可以,明天继续将卫生搞好,我保证有你们看的。” 有人喊着:“刘干警、刘干警、等等……” 刘干警头都不会地手一挥就走了。 有人骂道:“妈的、三集不过瘾啊!太精彩了!” “确实厉害,电视比小说还吸引人!” “明天必须搞好卫生。” “必须的、谁不搞、就是杂种、小娘养的!” “浩哥、你要与干警好好沟通,我保证天天搞好卫生,我天天看、出点烟都可以。” “对、对,每个人都出点东西、让浩哥去摆平。太好看了、啧啧、愿意看的都出,不出的不要看。浩哥、怎样、怎样?” “嘿嘿”冷笑两声后戴老板骂道:“搞个卫生都有人捣蛋、还要出钱,会有人出吗?” “我出、老子出、不出是杂种,不出的不要看!” “妈的、咱们这个号里就是有那个几个贱骨头!” 洪太生一下站起来吼道:“我们这号确实有人不是什么好鸟,大家搞好卫生、看看电视、多好!有的人是怎么想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想看电视、也不要连累其他人看不成啊!”说到这里、洪太生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其实大家都想看电视的。刚才我注意了一下,没有一个人没看的。但是在搞卫生的时候、你不搞就算了,还要玩鬼耍花招、想要号里的其他人也没有电视看,号里没得看、你又怎么看呢?你他妈、有什么目的、想捣蛋?想拆浩哥的台了吗?不要这样,凭你的面子、凭你的关系,你当上学习组长后、你能保证让大家看这两晚上的电视吗?别玩心眼,你那点智商、我真为你着急。不要玩、玩什么?玩来玩去、只能玩你自己……” 柱子一下站起来打断洪太生的话吼道:“洪哥、不要说道理、这里讲理行不通,只有动粗。明天、明天有谁他妈再不听浩哥安排、大家就一哄而上打、打废他!影响到我看不成电视、我就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柱子说完盯着石保。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送去法庭 小毛文也站起来、用手一指石保骂道:“上次浩哥手不能动、你龟儿子就同我与小六子啇量,让我们干轮值员。说什么浩哥废了、什么的我记不清了,好在当时我没信你的唆使,小六子听了你的、后果怎么样?号里就你这种人太阴险、太喜欢玩鬼了。” “踩下浩哥、老子也想!嘿嘿。”嘿嘿笑了两声后杨铁彪站起来吼道:“老子也想干老大、比别人都想踩下他,因为老子干过老大,所以比你们这些没有干过老大的人更想踩下他!但踩下他后、我能够让大家看电视吗?我在干警那里有面子吗?没有、没有。所以老子愿意听他摆布、追随他、服着他!有的人不要痴心妄想!”哈哈地笑了几声后杨铁彪坐了下去。 我双手一拍道:“都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睡觉。明天大家继续搞好卫生,想看电视的多干点、不想看的少干点,我尽量为大家争取,睡吧、要巡逻来了!” 躺下后、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电视里的故事情节,而我却想到了明天的开庭、明天怎么见家人与朋友、同学……怎么回答庭审中的一些问题…… 想起这些脑子发痛、发胀,无法入睡,鼓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也不知望到了什么时候,眼睛开始打架、才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对戴老板、洪太生、柱子小声说:“我有事要出去了,你们要看紧点石保与黄杰、千万不要让他们靠近前铁门;不能让他们报告干警。” 洪太生回答我,他会一直坐在门口看书、防止他们俩。 柱子与戴老板都讲放心,我们会盯死他们、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的。 我满意地点头。 吃过饭、我就与洪太生坐在前铁门边。 刚刚八点、刘干警来开铁门、我随刘干警走了。 在过道里、刘干警交待我:“开庭时、不要慌,无论是对检察院的提问、还是法院的提问都要不慌不忙地回答。自己认为不好回答的、或者回答把握不准的问题就别吭声,律师会代你回答的。”说到这里刘干警拍了一下我的肩后又说:“应该不会问你什么的,你哥已帮你定了,走走程序而已。现在都是这个样,先定后审、程序罢了。要么你只回答象征性的提问,其它的都不要吭声、律师会代你回答好的。反正你姐、你哥都在,等下我与罗教也会去的。你放心、别紧张,三年而已,去农场呆个一年就回来了。听姚明慧与你姐说,前几天农场都联系好了。没事的、以后出来了、别乱来了,找份工作安安稳稳过日子。” 刘干警话一完、我们俩人就到了外面。只见两个男人走来,戴眼镜的一个男人开口问道:“就是他、浩云?” 刘干警扭头看了我一下说:“对、就是他。” 戴眼镜的男子用手一搭我的肩膀说:“走、上车去,今天开庭。” 上了车、戴眼镜男子告诉我,他就是我的辩护律师。说完、律师伸手捏了捏我的手、笑了笑。我悚然地问他,怎么没有来提过我的审?他只笑。 一下子、车上又上来了几个人,刚准备开车、罗教拿了副手铐来到车门旁边、对一个留着浅平头的中年人扬了扬手铐说:“郭大队长,要不要把他铐起来?” 浅平头的中年人一把拿过铐子、扭头递给与我坐在一起的律师说道:“到下车时、你给他戴上。”说完、郭大队长又转过头问罗教:“你不去吗?” 罗教看了看车内说:“这么七八个人了,就来一辆丰田、太挤了,我不用去了、把那个立功证明给你就好了,你代我交上去就行了。”罗教说完望着郭大队长直笑。 郭大队长骂了句:“神经病。必须你自己去交的,这是原则程序问题。你走不走?不走、我们走了,快得很的、你快赶来!” 罗教一拍车门说:“好、好,我去拿证明书,等一下、一起走。”说完罗教转身走了。 望着罗教的背影,郭大队长说了句:“小气鬼、白白一个干所长的机会丢了,舍不得孩子、怎么套来狼。” 郭大队长旁边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开口了:“现在不是江涛来了吗?” 郭大队长回答:“是江涛、江神经,那种人干不了一把手的,只适合坐办公室的料!”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开庭受审 另外一个人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郭大、您怎么不沟通、沟通,来这里干所长?您来这里、以后兄弟就方便多了。” “哪里能轮到我,再说我们也不是一个部门。公安局的好差、公安局都挤破了头,还能落到我们法院来?那还不翻天了。那公安局的田老板还不被公安局内部的人骂死。” “哈哈!也是啊。”说着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罗教拿着证明书匆匆走来了,一拍车门钻了进来。 郭大队长说了声:“走。”随后又扭头对我说道:“浩云、老实点、别跑,跑的话、我会开枪的!” 罗教嘿嘿笑了两声问:“你带枪了吗?吓别人去吧。这小子胆大,不过你放心、我担保他不会跑。要是王有明那杂种、就会跑!” 郭大队长扭头对罗教问道:“王有明的那个老爸、王有钱、王千万还关在你这里吗?” “没有,早走了。他儿子一被抓、就放了,就是演个戏而已。他那么有钱的人管他干什么?还有不少的地方需要他去做贡献、捐款呢。”罗教说完哈哈、哈的笑了。 丰田面包车开了二十分钟不到,就进了法院的院子,一到院里戴眼镜的律师连忙给我上了铐。 一下车,等在院子里的亲朋戚友一下围了上来,不住地有人叫我、我不住点头。 郭大队长挥挥手说:“闪开、别围着。开完庭后给大家时间与他聊,走、走、上楼去。” 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地走过来,其中一个还挟了我的一只胳膊跟在郭大队长后面走。 一到二楼、楼道上更多人,姚明慧与蔚蔚还有通通等十几个初中、高中同学都在。 高高大大的通通走了过来,喊了声:“郭大队长。”随后指了指我说:“我通宝的哥们!”说完通通摸出烟来开。 郭大队长惊讶地问:“你与他是哥们?” “是的,初中、高中都是同学,一块铁的。”说完通宝一努嘴后伸手一指王林等几个人、接着说:“林哥、他们都来了,给个面子、让兄弟聊聊!” 正说着、大林走过来对我点了点头后伸手往郭大队长肩上一搭、一推、两人向过道那边走去。 姚明慧与蔚蔚也跟了过去。 四个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后、走了过来,郭大队长一挥手,“先去开庭。” 左右挟我的人将我带进了二楼的一间房子里,让我坐在房子中间的一条凳子上。 一下子、房子后面的椅子上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着。 隔我坐的前方五六步远的地方有一张很长的桌子,桌子上罩有一条黄丝巾。 郭大队长走过来说:“安静、安静!审判长来了,大家起立。” 郭大队长话一落、从门口进来了五个人,领头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随后是二男二女。 胖中年人在长桌中间一坐,左右两边坐一男一女。其中在看守所提过我审讯的女检察官坐到了另外一张竖有检察官的桌子后面。 胖胖的中年人缓缓站了起来,其他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站在我旁边的法警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小声说了句:“站起来。” 我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胖中年人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安静,今天受南区法院之托、我与法院的某某、某某,以及南区区检察院的XX检察官、以及某某等陪审人员组成合议庭,对浩云寻衅斗殴一案进行公开审理。被告人浩云、你看看我们组成的合议庭中、是否有人与你有过什么私人恩怨,过节的。如果有、你可以提起他回避,我们好重新挑选人组成合议庭。你仔细看看、看清楚,有没有?请回答。” 我看了一遍后回答没有。 审判长又说:“没有人需要回避、那么现在本审判长宣布正式开庭,大家请安静,坐下!”坐下二字一完、胖子审判长伸开双手对大家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一坐下、审判长开始问了我一些程序问题后说:“请南区检察院、公诉检察官宣读起诉书,对被告提起公诉。” 女检察官站了起来后、一字一句地照着起诉书读了起来。读完起诉书后、女检察官问:“被告人、以及被告人的辩护律师对起诉书有什么意议?” 我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戴眼镜的律师也沉默着。 审判长就问:“被告人与辩护律师对起诉书指控的罪行都没有意议是吗?” 律师还是没有吭声,我望了一眼给我辩护的戴眼镜律师,律师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心中十分生气、就举了一下手。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一审 审判长说道:“被告人有什么要陈述?请说。” 我就说:“起诉书上诉我、寻衅斗殴是错误的,我并不是去找人打架。我当时只是见自己的同学被两个手持长刀的人在追砍,而他又受了伤、处境危险,所以我持了一根铁棍冲上去替他解围。” 女检察官立马问:“你当时的目的是什么?” 我怔了一下回答:“我只是想不让自己的同学被人砍死。” 女检察官又问:“你有没有想砍死对方?” 我摇了一下头回答:“没有想砍死人。” 从头至尾、给我辩护的律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在最后、辩护律师才缓缓说道:“我的当事人是一个学生。因为义气、同学之情而偶然卷入了一场打斗,恳请审判长以及各位陪审员酬其情节、从轻处理。他还年轻、人生之路还漫长!” 审判长又问公诉人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女检察官回答:“没有。” 审判长就宣布休庭。 前后可能还不到一个小时。 审判长刚宣布休庭、罗教就进来了,罗教走近审判长说:“这里有一份关于浩云在看守所协助干警维护监管秩序的立功证明,是具有法律责任的文书,请你们审判委员会参考、接纳。” 审判长接过看了一标题就放下说:“是看守所的法律文书,情况属实我们会接纳,谢谢!” 罗教笑了一下,对几个审判员与女检察官点点头示意后就转身走了。 审判长见罗教走后,就又讲、休庭,我们研究后、择日宣判。 审判长一说完就站了起来。 刚走到门口,大哥与王有明的父亲就出现了,王有明的父亲与审判长握了握手、点点头,也与另外几个人点头微笑。 我一直盯着审判长,也不知大哥与王有明的父亲什么时候到了门口的。 审判长一行人一走,通通、林哥、姚明慧、蔚蔚等一帮同学就围了过来。 大家安慰了我一阵、聊开了。 通通与林哥、还有四毛、几个男同学都掏了钱给我,我拒绝不要。 几个人就骂我只当王有明是兄弟、没有将他们当兄弟。 姚明慧就收了他们的钱讲,她等下会送到看守所我的账上。 大家有的人开始抱怨王有明害了我,也有的人为我惋惜…… 聊得正浓时,姐姐领了王有明的父亲来了。 姐姐一到就指着我对王有明父亲说:“你看到了、就因为你儿子、我弟弟弄成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我想请您同您自己的儿子说、不要再连累我弟弟了好不好?这次就因为你儿子逃跑、我弟弟被打成了什么样,你看看好吗?”姐姐一说完就过来撩起了我的衣服。 我甩了一下喊道:“你干什么?事情都过去了,还说这个有什么用?” 姐姐恼怒地打了我一巴掌,吼道:“我就想让他看看、他儿子将你害了个啥样、有什么不行!非要被他害死了才甘心!”姐姐一说、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流。 姚明慧骂道:“看一下又怎么了?你要面子、就不要同王有明混一块了,他就是一个人渣!” 王有明父亲尴尬地对我笑了笑,对姐姐说去找一下审判长。 姐姐没好气地回答:“你去、我哥在那。” 王有明父亲就对我挥了一下手,走了。 几个女同学都劝姐姐别哭了,不要紧、时间不会太长…… 姐姐在几个女同学的劝慰之下、停止了哭泣。 我见姐姐停止了哭泣就问:“妈妈呢?怎么没看见。” 姚明慧立马替姐姐回答“没有告诉伯母与伯父,等送走时、再告诉他们,见见面。” 我点点头。 大概聊了一个小时左右,郭大队长来了。 郭大队长同姐姐与姚明慧打个招呼讲:“我带他去一下、法院的冯院长、问一下他有什么请求。” 姐姐与姚明慧都说好,郭大队长就带着我到了三楼过道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里。 只见一个中年人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桌旁边在玩一块手表,王有明的父亲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抽烟。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审后 郭大队长将我带到办公桌前,对玩表的中年人说了句:“冯院、他来了。” 姓冯的人抬头看了看我说:“挺年轻的嘛、与王有明是同学?” 我点了下头回答:“是的。” 姓冯的中年人听了我的回答后丢了一个眼神给郭大队长,郭大队长昂了昂头就走了。 姓冯的用手敲了敲办公桌上的玻璃,王有明的父亲悄悄走上前来轻声说:“冯院、关键就是他的口供上面没有讲、他没有看到是谁置那个姓刘的死者于死地的。” 姓冯的中年人眨眨眼睛后说:“你与王有明关系铁是吧?如果你不希望王有明被枪毙的话……”姓冯的中年人说到这里停下了,又用两根手指敲了一下玻璃后低下头摆了一下手指的金黄色手表,好像是对我说、又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刘胜儿与你在同一个号,你套套他、聊一下当天案发的情况,看能不能套出是他?杀了长毛。能写个证明是刘胜儿捅死了姓刘的死者就好,也就是那个披长发的死者。你是聪明人……”姓冯的中年人说到这里停下望着王有明的父亲。 王有明的父亲开口对我说:“侄子、你光说有明与四海在打、不行,必须说是刘胜儿杀了鸡毛、留女人头发的、懂吗?不然有明可能会枪毙的、侄子。” 我闷闷地说:“当时、有人对我猛砍,我没注意究竟是谁杀死了长发的。” “让他好好回忆一下,别急、会有办法的。”姓冯的说了后继续摆弄手表。 门外咚、咚、咚地响了三下,郭大队长进来了、说:“冯院、该下去了。” 冯院长敲了敲桌子上的玻璃、笑着说:“小家伙、不懂事,容易冲动的年龄、犯了错误不要紧,改了就好。下去吧、有什么情况就同罗教反映,争取立功、早日回家好吗?”姓冯的话一完就站起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郭大队长领着我走出了房间,刚准备下楼、大哥上来了,大哥问道:“怎么样?” 郭大队长笑了一下回道:“下去、办好了。” 大哥扭转身子下楼,郭大队长问:“你弟弟怎么年龄与你相差这么远?” 大哥回道:“我老妈二十三生我;二十五生我妹;四十才生他。就是一个害人精,老妈都快被他气疯了。以前身体本来很好,现在天天吃药打针。快点下判决、送走他,你催一下。”大哥说完话、我们三人也走到了二楼。 郭大队长问道:“没有什么事同他讲了吧?送他回看守所算了。” 大哥回道:“送走、送走,说什么也没有用、他不听的。” 郭大队长就招呼另外两名法警说:“送人去看守所了,休息下、下午还要接人开庭。” 姐姐走过来说:“慢点送、让我还同他说几句。” 大哥说:“有什么好说的,成年人了、他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面对,把东西给他就好了。有什么事、过两天再说,现在讲、他又会忘记。” 郭大队长连说:“对,过两天就下判决了,下了判决、随时都可以去讲,走、上车去。” 我刚上车、姐姐与姚明慧提了几大包东西来了、让郭大队长带。 郭大队长问:“没有违禁品吧?” 姐姐回答:“有什么违禁品,全是吃的。上次他被黄炳那杂种打惨了。” 郭大队长惊讶地问:“预审科的那个变态佬黄炳?” 姐姐咬牙切齿道:“不是他、还会是谁?我找他时、他讲他当时不知道是我弟弟。那个杂种、迟早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就你嘴多,过了的事还提它干什么?东西给了没有?”没有二字一完、大哥来到了车门口递过几支烟后对郭大队长说:“催一下、越快越好,送走了、我好省心。”随后大哥看着我说:“你自己好点、别再惹事了,再招事、你姐与我都不会管你了,随你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 姐姐立马说:“再招事、我看都不看一眼了,还管、管什么?” 郭大队长对我点点头说道:“你大哥、从不求人的,这次我都陪他找了不少人,以后安份点、别招事了。走、走吧!” 司机一踩油门、丰田车开动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送回 一路烟,二十分钟后到了山上看守所。 刚下车、罗教问郭大队长:“这么快?” 郭大队长回道:“一个人、简单,就打架而已、早就完了。人交给你了、我们回了。” 罗教笑着一挥手道:“来了看守所就没你郭大队长事了,你们回吧!” 罗教望了望地上的几个袋子说:“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过两天就走了、吃得完吗?”罗教说完后、弯下腰捏了捏,随后站起来小声地对我说道:“进号后不要说开庭的事,就讲是会见。判决一来、我会告诉你。等你一走、我就好安抚刘胜儿说你只判了三年、他不会死,最多是无期而已。记住了、千万不要同刘胜儿讲今天的事。” 我点点头。 罗教就叫了一个民兵帮我提袋子。 罗教走在前面,与我年龄相仿的民兵走在中间,我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年轻民兵说:“浩云、千万不要在号里打架,江所长、就不同吴所长、没有人情面子可讲的,你要小心啊!” 我刚想回答:我不会打架的。 没有想到走在前面的罗教冷哼了一声后说道:“江涛、江涛不是人、是神仙吗?他不是吃五谷杂粮、喝娘奶长大的吗?他没有亲戚朋友吗?中国人就讲个礼仪人情,谁他妈能够做到不讲人情、六亲不认、那我姓罗的就佩服他!只要他是人、是中国人,就有人情、朋友。妈的、什么原则性、什么狗屁不同!笑话、天大的笑话,没有几个朋友的人还能算个人!” 罗教说完后又扭头看了民兵一眼问:“你能不认朋友、亲戚吗?你能做到吗?” 年轻民兵回答:“做不到。” 罗教又哼了一声说:“不是你一个人做不到、我姓罗的也做不到,同样他姓江的也做不到、任何人都做不到!只有畜生才可以做到、能做到的都不是人、是畜生!”畜生两个字相当响亮。 年轻民兵回头对我摇了摇头、扮个了苦瓜脸。 我强忍着不敢笑。听得出罗教对江涛的怨恨很大,恨不得要活活吃了江涛。 在经过禁闭室时,我特地靠着墙边走,想丢一袋东西给王有明。 但三间禁闭室都没有人,我跟快一步贴近民兵问:“禁闭室里关着的那个王有明呢?” 年轻民兵回答:“上午刚送后面十二号了。” 罗教问:“问王有明干什么?” 我回答:“给一点吃的给他。” 罗教一挥手说:“不用给他,他太多吃的了。他应该给你就好,你不用管它、他老爸什么也没有、就是有钱。你可以找王有明要点钱花、他会给你的。” 年轻民兵笑了笑说道:“你们三人关系挺铁,他多的是东西吃、给他送东西的人也多,你不用给他、真的!”年轻民兵对我昂昂头,善意地笑了笑。 一到号门前,早等在门前的戴老板见了我直笑。 罗教一边开门、一边调侃道:“笑什么呢?是不是傻了?” 戴老板一本正经地回答:“罗教呀!关太久了、真关傻了!” 罗教冷冷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像是犯诈骗罪进来的?” 戴老板马上拍马屁道:“您记忆力真好,没有同我说过一次话、居然清楚我底案,太佩服了!” “老子吃这碗饭,几个人还不清楚、那怎么行!进去吧。”罗教说完将铁门一拉。 我一进号、民兵就给我递袋子。 袋子递完后、罗教关上门说:“你们最好不要抢他的吃的、要是老子发现了、就当牢头狱霸整!” 罗教说完准备走,小毛文叭在铁门前问:“罗教、我们号这卫生可以不?今晚我们有电视看吗?” 罗教瞟了一眼号里、吼道:“老子不管这个,问江所长去!” 旁边的民兵也吼道:“你们号都看两次了,天天你们看、有这种好事!” 小毛文咧嘴一笑道:“罗教、我们号卫生搞得最好,您看一下、多整齐干净啊!” “问刘干警、下午他检查,老子没空管这种芝麻小事情!”罗教吼完这句后就双手朝后一背走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差别 小毛文待罗教一走、高兴得跳了一下,一下蹲到在清袋子的我旁边激动地说:“哥、下午刘干警来检查,你要讲一下、晚上才有电视看。” 我随手递了个橘子给他道:“说没有用,只有搞好卫生、用行动说话,才有用!” 小毛文站起来刚想说话,洪太生就开口说道:“想看电视,下午起床你督促一下、搞好卫生,浩哥才好同刘干警讲。” 戴老板一连清了两个袋子后叹气道:“难道没有家伙?” “肯定没有你要的家伙!拿几个苹果去洗干净吧。”我说完将一袋苹果递给他。 戴老板横了我一眼道:“你傻蛋怎么就不知道说让他们放两个瓶子呢?” 我连忙将两个装有瓶子的袋子挪了一下道:“忘了,太多人围着聊、顾不上讲。” 戴老板失望地站起来、坐上铺对洪太生道:“世上真有这种傻蛋,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带两个家伙进来、太愚蠢了。” 我在戴老板讲话时、快速丢了一个眼神给洪太生。洪太生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微笑后、接过戴老板的话回答:“你这嘴就喜欢说这个傻、那个蠢的,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了吗?不要太小看任何人,每个人的脑细胞都一样、智商都差不多的,只是性格、阅历的不同而已。” 洪太生刚说完、开饭车来了。 洪太生立马站起来对准备喊菜的柱子说:“柱子、中午我来买菜,你只将饭摆好就行了。” 柱子将饭摆好后、又接过洪太生递过来的菜。 我对戴老板一努嘴问:“他今天怎么买这么多菜、这是干什么?” 戴老板瞟了一眼铺上的菜、连忙走到买菜的洪太生身旁吼道:“够了、够了。” 洪太生呸了一口道:“你懂什么?有得吃就好了,啰嗦!” 戴老板面目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摇头指了一下洪太生。 洪太生买了六个菜、放桌上,柱子也问道:“买这么多菜干什么?” 我说:“菜多才好喝啊!” “什么、有家伙?”戴老板两眼发光地望着我。 我笑了一下,弯下腰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瓶子来。 戴老板一下快速地弯下腰抢过我刚掏出瓶子的袋子翻了一下后道:“怎么就一个、就没有想多带一个吗?” “有本事自己弄去,我只有这个招。喝,柱子、拿杯子。” 我一说完、柱子连忙拿了四个杯子过来,四个人就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后、我用手肘一碰戴老板问:“看守所与监狱哪个管理严?” 戴老板将杯子一放问:“定了?” 我点了点头。 戴老板叹息了一声说:“你一走、我与洪哥就馋死了。”说到这里戴老板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后、朝天将嘴张开夸张地嗝了几口气,随后说道:“怎么说呢,从理论上来讲、看守所要比监狱农场紧,农场活动范围大、活动空间广,但事在人为、从有的地方相比、看守所又相对宽松了许多,有的方面却紧了许多。农场比监狱苦、但松一些,监狱是关重刑犯、时间长的人去的;农场是短刑期的人。但无论是农场还是监狱、要讲服刑度日,最好过的还是留所服刑,所以很多人都在判刑后、找路子留所。留所的人体力上轻松一些,生活也好一些,减刑也快。农场减刑就慢,有的服刑人员几年一天刑也减不了,呆呆地坐。减刑最快的应该是监狱、特别是重刑犯监狱,那里关押的是死缓、无期,所以相对来说那里最轻松,生活要好一些,管理也松一些。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但凡事情都有列外,主要看执行的头头;农场看场长的举措、思维;监狱看监狱长的举措、思维。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实际情况,一句话、事在人为,任何坏境都是次要的,主要看人、只有人才能决定一切。你去后,观察一段时间就能摸索出来的。别想太多、富的地方有人穷;穷的地方也有富人。什么事、什么环境都是人为的、创造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无题 洪太生打断戴老板的话、插话道:“他问的是看守所与监狱的差别,你倒好、讲了半天没讲个因为、所以出来,难怪他要顶你的。哎、真是的,别说了。” 戴老板对洪太生翻了一下白眼,扮了个滑稽相后喝了一口说道:“我不想讲,他不问、我讲干什么?说这么多、我是让他有个思想准备,到了以后好应付。” “好、好,你说的有理、有理,请继续。你们说、我吃菜、我喝酒!”洪太生端起酒杯猛吞了两口,又猛吃菜。 戴老板一见嘻嘻一笑道:“还企业家、大老板,这个模样、吃相比土匪还不如。”哈哈两声后、戴老板也猛干、猛吃起来。 一瓶很快干完了,戴老板对我丢了个眼神说:“看样子、洪哥还没有过瘾,还有没?干脆拿出来、喝个痛快,过过瘾!” 我对洪太生一笑道:“洪哥、兄弟我是没了,不知戴老板有没有?如果有、拿出来一人还舔点、怎么样?” 洪太生端起饭碗说:“我是可以了,戴老板可能还可以干几杯,有你们干、我不干了。年龄大了、有这些就刚刚好,我吃饭了、就不陪三位了。”洪太生一说完就埋头吃起饭来。 戴老板见洪太生吃饭了,也端起饭碗说:“这样确实是没有了,还差一点点就好了。吃饭、吃饭,没办法了。”话一完、戴老板也猛啃起来。 四个人风卷残云、一下将六个菜吃了个差不多。 戴老板将碗一放、轻轻拍了拍肚子,笑道:“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妈的、坐牢连最基本的都没有,下次再也不干违法犯纪的事了。这次出去后、老子砍掉一个手指头……” “像你这种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出去后、用不了多久又会干、又会来,别说砍一个手指头、就是剁了一只手、你也会继续干你的老本行!” 戴老板一听站了起来鼓着眼睛望着洪太生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洪哥!” 我伸手推了一下戴老板的腿一下,嘴朝外一努说:“你先出去、我马上来,有事同你商量。” 戴老板不服气地望了望洪太生一眼慢慢地朝外走去。 洪太生待戴老板走过几步后说:“还有没?刚才我就怕你再拿,要是再喝点的话、他准醉!” 我点点头说:“还有一个,我也看出来了、所以不拿了。” “戴老板人很聪明、就是性子有点急,同我一样、沉不住气。”柱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朝风坪的戴老板一指又说:“他可能真醉了,看他走路的样子。浩哥、你快去看看吧!” 我摇了一下头说:“懒得理他,他一喝点就喜欢摆谱的,惟恐别人不知道。” 等我走到风坪时满脸通红的戴老板已在风坪与人大谈特谈自己以前在社会上的光荣事件、丰功伟绩,谈得口沫直翻的。 洪太生拉了我一下说:“把他弄进号去、让他睡会、以免无端生事!” 我连忙走到在静听着戴老板演讲的柱子身旁、要柱子拉戴老板进号去睡觉,柱子没动、反而说:“让他,他喝高了。难得他有兴趣发表高论,听听挺有意思的。” “有什么意思、一口大牛、吹大风,你想他出事吗?拉他进去、快点!” 柱子怔了一下,立马走到戴老板后面双手一伸抱起戴老板说:“进去、睡觉去。” 被柱子抱得双脚离地了的戴老板甩了甩头,挣扎了一下后双脚连蹬。但他力气太小,无法摆脱掉柱子,整个人被柱子抱进了号。 看到柱子将戴老板抱进了号,我也仗着酒兴走到刘胜儿与李财宝跟前,开了他们一人一支烟后、自己也叼上一支,点上狠狠吸了两口后、大声对刘胜儿说:“我们现在是同案,事实上我与你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斗殴、我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你。你刘胜儿同样也不会认识我。我当时只是见王有明处在非常危险的关头、出于同学之谊冲上去了。无论在公安局的一审、二审之中还是在检察院的提审中我都讲我没有注意到那两名死者是死于谁的手中。因为我一出去就与人相互搏斗,没有余力去管其它的事……”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杨铁彪想上位 刘胜儿听我说到这里将口中的烟呸了一口吐掉,激动地打断我的话吼道:“你放屁,你明明看到了王有明趁我与长毛对砍时、从背后砍了长毛一刀,你讲假话。”刘胜儿说到这里因激动身子颤抖了起来,继续大声吼道:“当时、你不上来帮王有明,王有明必死无疑。你与他关系铁、所以你说假话、你做伪证、维护他。告诉你、如果我姓刘的真为这件事被枪毙、判死刑,老子到了阴曹地府变成厉鬼也要找上你。你说假话、我就是被你害死的!” 我双手对刘胜儿连摇赶忙说:“别激动、别激动,我没有讲假话。在以往的提审过程中我没有说过,我看到谁杀死了的场面。我一直只盯着与我动手的响尾蛇,到现在我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谁杀死了长毛。” 我刚停下,刘胜儿突然举起戴铐的手往我头上砸来。 我一偏头、移了一下身子。 小毛文、洪太生一左一右上来拉住刘胜儿吼道:“你干什么、打他干什么?他来同你讲清楚不好吗?你不是也想同他讲清楚吗?” 刘胜儿甩了甩身子吼道:“我再三恳求罗教、让我与他呆一个号,就是想让他出于正义、在提审中说实话,不要维护、偏袒王有明。罗教也说我刘胜儿如果判死刑枪毙的话太冤了,真正罪魁祸首者是王有明,所有人都知道王有明才应该判死刑。可是这个杂种偏偏要帮助王有明,说假话。老子迟早一天要废了你、废了你!”刘胜儿越说越激动、目光闪烁着充满仇恨、面目狰狞地瞪着我,活像要吃了我的样子。 当时如果没有小毛文与洪太生在左右挟拉着他,我想他应该又扑上来了。 我心中打了一个寒颤、吞了一口气,用手指着刘胜儿也吼道:“老子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如果我想害你、我只需讲、我亲眼看到是刘胜儿砍死了长毛!”说到这里我冷哼了一声,随后接着说道:“那么、你刘胜儿一点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我不会这样乱讲,因为事实上我确实没有注意、没有注意!没有看清楚的事、我不会乱说。只要讲了、你刘胜儿或者讲了王有明,那么你俩就死定了,死定了、懂吗?” 刘胜儿咬牙挣了一下,涨红着脸回吼道:“你个杂种、不会讲王有明的,只会讲我刘胜儿!老子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刘胜儿话音未落、走过来的杨铁彪伸手一捏刘胜儿的嘴,大吼道:“王八蛋!浩哥好意同你说清楚,讲了这么久、我们在旁边的人都听明白、听清楚了,他即没有讲是你杀死了长毛、也没有讲是王有明杀死了长毛。他没有看清楚、所以他不乱讲,这就是一个人的原则。如果他没有原则、按他与王有明的关系那么铁,你说、他会讲是谁杀了长毛?傻蛋、你吼、你吼什么?吼个屁、杂种!”杂种两字一完、杨铁彪捏着刘胜的手使了一下劲。刘胜儿的头被抬了起来,嘴被捏成了O形。 旁边的洪太生连忙伸手拍了一下杨铁彪捏着刘胜儿的手说:“放手、放手,他也是太着急了、头脑有点不清楚了,放了他。刘胜儿,浩哥他说了、他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会害你,所以一直没有讲究竟是谁杀死了长毛。这种事换在我身上我也不会乱讲、因为没有看清、就不能讲,人命关天。换了你刘胜儿、你刘胜儿也不会讲。说了就会内疚一辈子的!一条人命,开不得玩笑的。、放开、杨铁彪放开他。”说完洪太生又拍了一下杨铁彪的手。 杨铁彪恶狠狠地瞪着刘胜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再吼、老子再听到你吼半句、我就捏烂你的嘴。”说完杨铁彪才松开了手。 杨铁彪走近我一步、推了一下我说:“别理这种疯狗,睡觉去。他死、死好了,不关你的事。走、进号。”杨铁彪对我说完这一句后又转身用手指着刘胜儿骂道:“杂种,不要认为戴了个镣就乱吼、乱叫的,老子不高兴了照样打你、看你能怎么滴!”说完杨铁彪才一转身,一搭我的肩膀、两人走进了号子里。 晚上看电视时、杨铁彪靠着我坐在一起,对戴老板、洪太生异常地热情。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判决 电视看完后、戴老板对我诡异一下说:“杨铁彪这个人是个懂事的人,主要是素质欠缺了些,不过阅历还好。” 洪太生接道:“什么意思吗?” 戴老板反问:“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但他确实能看到事。” “这种人不值得交往,心太狠了点!”我说完就脱衣服准备睡觉。 洪太生也一边脱衣服、一边讲道:“人都有不同的立场、环境、本性。每个人都不想成恶人,但为了生产、有时候会干一些别人不会认可的事情出来。”洪太生说完躺下深深地叹息了两声。 我挨着洪太生躺下后对他讲:“叹什么气,大不了就几年。有家有势的、回去后还不一样过以前的生活。” 洪太生摇摇头道:“不会一样了,人在变化、环境也在变,心境也会变的。世事变化莫测,人心难料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说完洪太生又叹了一口气,猛然转头、睁着一双在深夜中熠熠生辉、发光发亮的毒辣老眼盯着我道:“记住一句话、一切为了生存!” 我点了一下头。直到此刻我都还记得那晚洪太生望着我的眼神,一种充满着野性的贪婪与凶狠的眼神!我当时有些害怕地不敢直视那一刻他的目光,只是身体不由自主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一刻洪太生的身上散发了一种气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气息。在后来的生活当中我才真正明白:一切为了生存!这句话的含义。无奈、被迫、卑鄙、自私、阴险、狡诈……这些词都是因为生存! 在开庭后的第三天上午九点多钟,罗教来开门叫我。 一出门罗教就告诉我,区院送判决了、三年。你小家伙、运气好,另案处理了。如果不另案处理至少十年起步…… 我连忙向罗教表示感谢。 罗教说:“不用谢,现在看守所不能留所一年以上的人。否则的话、我将你留所,呆过一年、老子就将你送走。”讲到这里罗教笑了笑说:“以后回来混好了、请我老罗喝顿酒就可以了。” 我连忙回答:“一定、一定,让您喝个够!” 罗教将我带到三号审讯室,开庭的胖子审判长与书记员早已坐在桌子边等我。 我一到胖子审判长就说:“小家伙判了三年,好好干,请罗教帮你留所。快得很、一年之后就可以减刑回归社会,到减刑时再来找我、我帮你减刑或假释,到时请我喝一顿酒就行了。” 罗教接过胖子审判长的话回道:“现在他不能留所了。” 胖子与书记员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啦?” 罗教就说:“看守所这两年可以了。留多了些服刑犯创收,引起了不少人的红眼病。现在政法委与司法局联合下文只能留所一年以下的余刑犯了。妈的、好像我们看守所的人得了不少好处似的,每年喂的鱼、养的猪还不是大家分了,给局里增加福利。现在不弄了也好,人轻松了……” 书记员啧啧两声道:“这些人干什么?将人送到外面又对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好处,留下一些人为大家谋利又有什么不好,大家都得利。” 胖子审判长摇摇头接过话说:“现在的人就这样,恐怕别人得了好处、自己没捞着,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去年院领导准备让我干经济庭庭长、就有不少人捅我,结果、我没干成,捅我的人也没干成。他妈的,就有这么一些人,坏、太坏了!” 罗教哈哈哈地笑道:“是有些人、他妈的喜欢捣蛋。这不、这次局领导调走老吴时、找我谈话、准备让我干所长,我当时就回答、我不想干,后来局领导再次来找我说、我在看守所多年了、熟悉业务,让我先干两年、替他们减轻一点负担。我刚答应、别人就在我后面玩花招。这不、从政治处调来了江涛。江涛一来、将所有看守所增收创利的项目全停了,一些留所的服刑犯也统统送走了,说一切按规矩办、按程序走。看看到了年底他没有钱,明年他怎么办?局里没有钱拨给他时、他就要哭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接位 书记员再次啧啧两声后说:“怎么安排江涛来了,江涛就一个书呆子。他坐办公室还可以,来这里怎么行、真是的。难怪我老公那天对我讲,以后局里可能没有以往那么多福利了。” “还要福利?他江涛能一个月准时将工资发给我、办案费不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别说这事了,说来我就有气,但愿局领导只是让江涛来暂时过渡过渡的,否则我担心明年奖金都没有。” 罗教、胖子、女书记员谈了好一阵,才记起我来。 匆匆宣读了一遍判决书后、递给我看了看,问我有没有错?我回答没有。随后就匆匆让我签字打手印。 罗教问什么时候来执行书?胖子说一个星期以后。 罗教就问能不能快点?他过两天要去市农场办事、正好可以带我一起去,以免以后要单独送我。现在看守所像我这样的短的刑期没有了,早两天全送走了。 罗教讲完开了胖子一支烟后说,请胖子帮忙、过两天就送来执行书,反正我也不会上诉的。这事既是帮他罗教的忙、也是帮看守所的忙,更是帮了我哥浩东的忙、大不了要我哥请客喝个酒而已。 女书记员说:“那就尽快,三天之内送来。”女书记员说完后就笑着问我会不会上诉? 我刚想回答,罗教与胖子都讲:“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上诉呢?就算他想上、他哥、他姐也不会允许他上。这件事、尽可放心。” 女书记员说:“现在有的人就是当时答应不上诉、过后又上诉的多,弄得很尴尬。” 罗教头连摇说:“放心、放心,他如果上诉了、你尽管来骂我姓罗的。” 女书记员就用征询的口气对胖子说:“那我们就给罗教一个面子、三天之内将执行书送来?” 胖子点头表示同意。 罗教见胖子点了头就说:“你们什么时候打好了、打个电话我来拿都可以,以免两位跑。” 女书记员笑嘻嘻地回答:“那好、那好,到时候我通知你、我就免跑了。” 罗教送走了胖子审判长与女书记员后交代我将判决书收好、不要同任何人讲,随后带我进号。 在经过他办公室时,罗教让我到他的办公室里。一到办公室、罗教说:“昨天王有明的父亲给你送了一万元钱与十条烟、到了我这里,送你到农场时、带去给你。如果王有明的父亲有空、过两天他会再来一趟的,没空就不会来了。等你到农场后、他会去看你,帮你找关系的。”罗教讲到这里问我还有没有烟抽、要不要带一条烟进号去抽? 我说道:“带条进号去抽。”罗教就拿了条烟给我。 一到号里、我给每人开了一支烟,就同戴老板、洪太生扯了起来。告诉他们俩自己已收到了判决书,过两天就会被送走,并将判决书偷偷给他们看了一眼。 戴老板与洪太生看了判决书后、问我准备让谁来接替学习组长? 我脱口而出:“让柱子来干。” 戴老板沉吟了一下说:“柱子干不了学习组长、做不了老大的。” 我问为什么? 戴老板就说:“在这里做老大、要有一点文化、魄力、关系、以及拳头、四者缺一不可,否则干不长、相反还会有麻烦。柱子一没关系、二没文化、三没有钱、四没有心机……” 我打断戴老板的话说:“我现在是一个废人都可以干,柱子的拳头那么硬、怎么不能干?” 戴老板还没有回答,洪太生就说道:“柱子除了拳头可以、不怕死外,其它方面略为欠缺了点……” 戴老板“哎呀”一声后、对洪太生说:“你这样讲、他不会明白的,让我来讲好不好?他这个脑袋、还不太好使,你必须分析得清清楚楚的、洪哥!” 洪太生见戴老板打断了自己的话、有点不高兴了,就没好气地说:“我本来是想慢慢说给他听的,你要插话、我有什么办法。你讲、你讲好了。”洪太生说完将头一扭,拿起了一本书翻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跟着环境走 戴老板翻了一眼洪太生,轻咳了一声后说:“这么同你讲、看你明白不?是这样的,柱子这个人为人较忠、胆量也可以,但他缺乏谋略与领导能力。他只适合替你冲锋陷阵……” 我听到这里心中十分反感,就冒了一句:“你的意思就是一句话:他柱子干不了学习组长,学习组长只适合别人干!” “对,他确实干不了。”戴老板说完了这句、接着涛涛不绝地讲:“在看守所也好、在监狱也罢,干管理员的不光要有胆量、还要有关系,并且要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就是综合素质,这几种缺一不可。因为在这种环境里生存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各有各的长处、人缘与能力。相对社会上来说,这里汇聚的是一些什么人呢?即可以说是精英、也可以说是垃圾。柱子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没有一点心眼、手腕之辈,是绝不可能干学习组长的!” 我反感到了极点,接过话道:“我即没有心眼、也没有手腕、而且现在又残废了,照样当学习组长、做老大!”说完我狠狠瞪了一眼戴老板后、问道:“你是不是有了打算了?” 戴老板望了我片刻、摇头说:“我没有一点打算、我也干不了老大,我自己清楚自己没胆量、承担一些事情!” “既然你自己不想干、那就帮柱子,您与洪太生帮他、他有拳头,你们帮他出出主意就行了、他就能干好。” 戴老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就算我与洪哥帮他、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但维治不了多久。你懂吗?上次你被打了之后、石保就想踩你,你没有看出来、但是我与洪哥看出来了,所以马上拉柱子与我们一起吃饭。这是为什么?就是要利用柱子镇住二狗子、小六子。傻瓜、我的傻哥哥,你明白没有?”戴老板说完望着我。 洪太生见我俩都沉默了就说:“怎么不讲呢?戴老板、讲啊,继续讲啊!你能说明白的呀!” 戴老板扭头对洪太生一抱拳叹息道:“也不知他听明白没有?还没有明白的话、我也讲不清楚了,你来讲、我走了。”说完戴老板站起来、准备走。 洪太生嘿嘿笑了两声说:“你也说不清楚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还只有这个年龄,你一下要他像你一样怎么能行?要阅历、要磨砺,自然而然地经历一个过程、就一切都懂了。我们只能给他一点启迪而已!”说完洪太生望着戴老板。 戴老板一摇头、讪讪道:“你们俩聊、我走了。”戴老板走字一完就开步走向了后面与杨铁彪扯谈去了。 我望了他们一眼问洪太生道:“柱子不能干老大、那谁能干老大?” 洪太生冷冷回答道:“杨铁彪!” 我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杨铁彪决不能干!他的心好黑、手腕好毒的。” 洪太生不望我只淡淡地回答:“这里要干老大必须心黑手毒,否则干不长久。” 我立马反驳:“你是一个懂相术的人,你应该清楚这种人不可深交,你千万不要扶他。” 洪太生问道:“不扶他、我扶谁呢?” “扶柱子,柱子比他要重感情。” 洪太生摇头说道:“要我扶柱子、我不会扶的,扶了他、到头来是害了他。” 我怔了片刻,“他现在对你、对戴老板都还可以,扶他一把、洪哥。怎么我一走,你就不扶他了呢?” “因为你在这里、扶他是帮他,他现在又不是当老大、不要紧,处境不同。当了老大就不一样了。”洪太生抬头看了看我继续说:“别扯这事了、有个自然的,别操心。你快走了,你一走自然会有人来干的。” 我仍不甘心、就说:“别人干会对你,戴老板不利,只有柱子干、他才不会害你们。” 洪太生摇头笑了笑说:“任何人干老大、都不会对我与戴老板怎么样的,能干老大的就会拉我们。这个你还不太懂,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看书去、别扯这事了,这种事你走了、就由不得你控制了,也由不得我与戴老板控制。毕竟我们年龄大了,但我们的经济势力是任何一个做老大的人不可忽略的。”洪太生说完后脸上布满了一种自豪感。 我心中极想让柱子干老大,但我知道再同洪太生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明天找个机会同柱子说一说。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就对洪太生说了句:“看书吧,别扯这事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杨铁彪要做老大 第二天、九点多我上完厕所就准备进号,杨铁彪出来了。 杨铁彪走近我将手往我肩上一搭悄声地说:“哥、我找你商量个事情。” 我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请说。” 杨铁彪伸手指了一下过道说:“这个事情一两句也扯不清楚,到那边去说好吗?” 我点了点头,就同杨铁彪到了过道下。 到了过道下后、杨铁彪双手分左右搭在我的肩上、悄声道:“哥、我知道你要走了。” 我大吃一惊冲口而出仰着脸瞪着眼问:“你听谁说的?” 杨铁彪摇摇头回答我:“我没有听任何人说、是我自己观察出来的。”杨铁彪回了这句后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不骗你、我真的没有听谁说过,你都要走的人了,骗你也没有什么意思,况且我真的不想骗你。但我一来就发现了不对头、不正常,明明你与刘胜儿是同案,但看守所却将你俩放入同一个号里,这中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别有用心!” 我一惊、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什么用心?” 杨铁彪笑了笑说:“我猜了猜、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希望你与他发生冲突、然后办案单位从你们发生冲突中找出破绽;还有一种就是有人想借你或刘胜儿之手、除掉一个人。” 我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但嘴上却说:“怎么有这种事情?” 杨铁彪冷冷地说:“有、绝对有可能,假如现在戴铐的不是刘胜儿、而是另外一个脾气比他急躁的人,那么你们的处境就不会是现在这么平静了。因为刘胜儿已知道自己会判死刑,而关键又在于你的口供……” 我立马打断杨铁彪的话、小声吼道:“别乱所、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扯这件事!” 杨铁彪回答我:“好、好的,不扯这件事了。但我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早几年、也就是我第一次进看守所的时候,有一个镇长因贪污受贿进了看守所、办案的人员想通过他挖一些其他的人,就许诺如果他检举别人的犯罪行为、就为他写立功材料,减轻对他的处罚。这个镇长就检举了别旳一个县领导,县领导被抓后、一些与县领导有牵连的人就着急了。于是、就买通看守所,将这两个检举人与被检举者关在同一个号。当然、这种事是有后果的,是要负很大责任的,弄不好看守所这个负责的人就要撤职的。没想到的是看守所负责办这件事的人是个老谋深算之人,他在办这个事之前就与办案单位沟通了,办案单位也就默认了。果然、出事情了,被检举者沉不住气,在检举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检举人弄成了残废、脑震荡,办案单位以被检举查打击报复检举人为由起诉被检举者,但被检举者与上面的人有牵连,上面立马试压、周旋,此事就不了而了知了。而看守所这个负责将这两人调入同一个号关的人,出了事是应该追究责任的,但他不但没有究竟责任、相反还立了功,为什么?因为指使他办这件事的人是有来头的,而他暗中又通过了办案单位的默许与干检科的认同。他所违规操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深挖犯罪线索,打击犯罪。” 我越听越心惊、不想再听他往下说下去,就说“你要我来就是为了说我与刘胜儿的事吗?” 摇摇头后的杨铁彪说:“不是的,同你说这个只是证明我从你的言行中知道你要离开了,而我却想要你帮忙。” “帮什么忙?”我脸色不好、没好气地问他,问完后我鼓着眼睛望着杨铁彪。 杨铁彪脸红了一下说:“你反正要走了,你一走这号里就会重新选一个人当学习组长。”杨铁彪说了这句话后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望了我的脸色一下,接着道:“我想当学习组长。当然、我知道你对我印象并不好的,但你这个人比较仗义,那天刘干警问你、要你选择我另外一个人时,我当时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丢个眼神给你,希望你选择我。果然你选了我,我当时真的很感动,虽然我与你在那边因为闹矛盾离开了六号,你在我走时、也给了两包烟给我,我一直记着这份人情。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你居然还会伸手拉我,将我选入这个号里。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你的为人,所以我今天就找你帮忙,请你与洪太生、戴老板、柱子沟通一下,让他们扶我做老大。”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恐慌 我见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本想说“我不会帮你这种忙,这件事靠你自己与他们沟通。”但此时我不好说出口了,就违心地说:“我去帮你沟通一下,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帮你、扶你,我不能担保,看你的造化了。” 我的话一完,杨铁彪就喜滋滋地双手连摇我的肩膀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的愿意帮我,难怪王有明他们那么重视你,谢谢你了。哥,这辈子我都会记着你的这个人情……” 我打断杨铁彪的话说:“先不要谢我,成与不成、不是我说了算,我人都走了,也控制不了这里,我最多就同他们扯一下而已,一切看你自己。” 杨铁彪高兴得不得了,口中连忙说:“哥、只要你去同他们三人讲,他们一定会给你面子、一定会同意的。有你出面帮我说,就有了百分之百的希望,不是希望而是有把握,稳坐钓鱼台了。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杨铁彪说完一连对我鞠了三次躬。 我很讨厌他的德性就对他说:“别扯这事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进号里去、我要看书了。” 杨铁彪马上讲:“好的、好的,您进去看书吧。” 我一进号心里十分恼火,刚才怎么就同他讲了这事,还答应帮他沟通呢?心中十分烦躁爬上铺、捧起书也看不下去,就乱翻了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下想到了号里的一些人与情况;一下又想到了在东兴打架的场面;一下又出现了开庭的情节;一时间又想起了罗教、戴老板、杨铁彪的一些话,脑子无法被自己控制左右。以往只要拿起书就能心无旁骛静下心来进入与文字的对话,可今天、心却好像飞离了自己的身体,在宇宙的空间乱跑,脑子却像幻灯一样一闪一闪地出现各种图片情景。 此时我真想找一个人倾述心中的烦恼苦闷,渴求有人解答,我心存的许多疑惑…… 我一边翻书、一边瞟来瞟去,眼光在号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扫,但发现每个人都没有空,都在与人聊天。 我顿时有一种寂寞、孤独感袭来。这种孤独与落寞让我感到有一种恐惧、惊慌、不知所措,像在森林中的一只小鹿被猎人追逐,危险正一步步逼近自己…… 这种前所未有的落寞一直到吃过午饭、还存在我的心中,当柱子洗碗时,我跟了出去、对他说:“别着急洗,有个事同你说一下。” 同柱子说过后,我就站到巡逻过道下抽烟、等他。 柱子一来、我就匆匆问他想不想当学习组长。 柱子裂开嘴笑着说:“有你在这里、我做学习组长干嘛?现在不是挺好吗?我没想过做学习组长。”说完柱子又笑了。 我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拢过一下他的头、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我要走了。” 柱子仰头一望我冲口而出:“调去几号?” 我摇了一下头讲:“去农场。” 柱子眨眨眼惊讶地说:“别开玩笑、你庭都没开,怎么会去农场呢?” 我按了按他的肩一下后,就告诉了:自己已开庭了,判决也下来了,过两天就会去农场。只是因为刘胜儿在这里、所有一直没有讲。我将中间的一些曲曲折折都告诉了他。 柱子听得一脸惊愕地瞪着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有些不相信、有些惊讶、有些迷惑。 我不理会他,说完这些后我接着问他明不明白,我想我走后,让他来当学习组长、做老大。 柱子摇头说:“我干不了学习组长的。” 我就骂他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一个十几号人的学习组长都干不了,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还算个男子汉。 柱子无奈地讲:不是他没有信心、而是现实是这样,干学习组长必须要有一定的关系,而他什么也没有,他要我另外物色一个人。 我就反问他该物色谁? 柱子讲:“可不可以问问杨铁彪?” 我没好气地说:“他与你一样也是一分钱也没有的人,他也没有半点关系,他的拳头还比不过你,人也没有你仗义,我不会让他干。他干了对你、对戴老板、对洪太生都没有好处,你懂吗?” 柱子不住地点头后说:“我也清楚他不够仗义、心狠手黑,但不让他干,换了别人会更对我不利。” 正文 地二百三十三章:杨铁彪的积极性 我立马吼道:“换别人干什么?你自己不行吗?”吼完我火火地望着他。心想怎么就这么个窝囊废,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一点野心也没有的人。 柱子无奈地说道:“哥啊!我真干不了。你扶杨铁彪上来了、让我干轮值员就好了,我心满意足……” 我呸了他一口,推了他一下后打断他的话说:“滚,太没出息了,滚远一点!”说完我就匆匆进号了,上铺蒙头大睡。 睡的正香,就听有人在喊搞卫生。我慢慢地坐起来一看,只见杨铁彪正在指手画脚地在安排着号里的人,冲水的、抹地的、折被子的、一个个都在干,戴老板与洪太生坐在铺上直笑。 我心里十分窝火,用讨厌的眼光瞪了瞪,正准备开口骂他,杨铁彪匆匆走到我面前、喜滋滋地喊:“哥,你没睡醒、我就替你安排了,你看好适合不?等下搞完了,你检查检查。” 我刚想讥笑他几句,戴老板开口道:“行、行,这安排不错。”说完话的戴老板还对着杨铁彪竖起了大拇指。 杨铁彪见我一起来立马喊:“杨林、快过来将浩哥的被子叠好,大家搞好了、晚上争取看电视。”喊完话的杨铁彪对着我直笑。 本想讥笑他的我一时不好开口,就匆匆走向厕所,走之前鼓着眼睛狠狠地瞪了戴老板一眼。 刚小便完准备进号,戴老板出来了,喊了声:“别进号,里面正忙着大扫除,先到洗衣台上蹲会儿,等搞完了再进去!” 我横了戴老板一眼冷哼一声道:“老子偏要进去,你能阻止我,我在这里想怎样、就怎样,还有人能把我怎么滴不成!” 蹲在洗衣台上的戴老板脸一板,冲地站了起来,用手一指我吼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真是的。” “老子就是这个德行、就是不可理喻,看有谁能把我吃了不成!”我话一出口,准备抬脚进号。 “谁想吃了你啊?浩哥。”随着话音一落,洪太生已到了风门口。 我对着戴老板一努嘴道:“还会有谁、当然是我们的戴大老板了!” 洪太生笑嘻嘻地一边走上来、一边说:“别同他乱扯,他就这么个德行,我们俩聊。” 洪太生一到我面前,递过来一支烟后、又摸出一支对戴老板一晃问:“要不要来一支?戴老板。” 戴老板一手拿过烟,呸了一口,“走、走,你们俩走远点。” 我一蹲脚吼了声:“老子偏不走、怎样!” “你们不走、老子走!”戴老板讲完一冲跳下洗衣台头也不回地进号了。 戴老板一进号、洪太生就对我说:“你反正就快走了、让杨铁彪干,你即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也可以安顿好柱子,让号里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如果你一定要柱子干老大,会留下不少的麻烦,会让柱子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会害了他的。”洪太生说完善意地对着我笑。 我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叹了一口气道:“柱子真太妈的太没有用了!” “不是他没有用,而是现实太无奈了。每个人都不想看别人的眼色行事说话,但有时是没有办法的,现实是不容你改变的。你还太嫩了点,又书生气太重,慢慢适应,过程会让你成熟的。” 两人聊了一阵,柱子笑嘻嘻地出来说:“哥,今天彻底搞了一遍,你进去看看、比以往更清洁了,感觉都舒服了点。”说到这里柱子顿了顿,又说:“今晚的电视应该不成问题了。” 我本想狠狠骂柱子几句,但戴老板来喊刘干警检查来了,我只好将想出口的狠话咽回了肚子里,横了柱子一眼走进号里。 我还没到铁门前,就听到杨铁彪与站在门口的小毛文在同刘干警讲:“我们号的卫生越来越好,应该给我们号看电视。” 我走近门口,刘干警就调侃说:“你们看电视看上瘾了,卫生确实搞得不错,但已经连看了好几天了,应该也停停让别的号看看、开开洋荤。” 我还没有开口,小毛文就急匆匆地说:“我们号卫生搞得这么好,怎么能不给我们看呢?那、那……”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心情不好 刘干警扬了扬手做了个打人的手势吼道:“你天天看、别人一次都不用看,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当然是刘政府说了算,他一个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刘政府一句话,我们没屁放。快向刘干警认个错,赔礼道歉。”杨铁彪话一完伸手拍了一下小毛文的头后、对着刘干警直笑。 我心里反感到了极点就不紧不慢地说:“认什么错,我们号卫生搞得这么好,看个电视怎么啦!别的号没有看电视是因为他们不配合干警的工作,没有将干警的宣传工作当回事,所以不能让他们看电视。如果今天不给我们号看电视,明天我们号就不搞卫生了。”在我讲这话的过程中,戴老板拉了我的衣角几次;洪太生也丢了几次眼神给我,我全都没有理会。等我话一完时,一个个脸面怪异地看着我。 刘干警听了我的话,说了句:“你太自私了,别的号也该轮着看一次了。” 我立马反驳:“这看电视是奖励卫生搞得好的优秀监仓,是要付出汗水、劳动的,并不是轮流转。如果轮流转就失去了奖励的意义了。” 刘干警回道:“那你的意思是非你们号看电视不可了!” 我头昂了昂,“您先去检查,有超过我们号卫生工作的、就让他们看,他们也应该看、我们就不看了,只能怪我们自己没有努力、没有做好。” 刘干警扑哧笑了一下说:“你这么有信心没有号能够超过你们?” 我侧了一下身子、让刘干警的视线可以更好的观察到号里后回答:“你看过所有卫生情况后、您就知道了,我多说也没有用。” 刘干警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刘干警一走,戴老板就对我吼道:“我都拉了你几次衣角、要你别逞嘴能,你偏不信。你是不是不想让大家看电视了,大家的劳动都白付出了。” 戴老板话音一落,站在铺上的洪太生也接口道:“我也丢了几次眼神,想制止你,你当没有看见。这下好了,电视恐怕看不成了。” 我呸了一口道:“付出了就有收获,只有我们比别的号搞得好,就一定有电视看。如果比不上别的号,没有的看、也应该,只怪我们没有努力,没有做好自己应该做的。” “放屁!你认为这里是你上学的学校啊!傻蛋,这里是看守所。懂吗?”戴老板越说越激动,伸手指着我继续说道:“你就一个典型的傻帽,你来坐什么牢,你以后有不少苦头等着你去吃。自认为了不起的家伙!真气死人了。”戴老板一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向风坪走去。 “妈的,老子是个傻帽来坐牢,你一个聪明人怎么也来了两次。老子会吃不少苦,你别吃就行了。”我十分恼火地说完后对着铁门踢了一脚。 “干什么?皮痒痒了、欠收拾,哪一个有种再踢一下试试!”随着话音一落,刘干警到了铁门前。 刘干警一到就又吼道:“哪一个、刚才是哪一个踢的门?有种的站出来!” 站在铁门前的几个人都不吭声,沉默了片刻、我嘟了一句:“我们号卫生这么好,没有电视看、心里不舒服。” “你们不舒服就踢门,我不舒服就要打人、信不信?哪一个,你交出人来。” 我低下头小声说了句:“还会是别人嘛,不就是我。” “就是你、你滚出来!”刘干警一边开门、一边将开了的铁门一拉后说:“你出来。” 我慢慢地走了出去。 在我走出去时,杨铁彪嬉笑着对刘干警说:“刘干警、他年龄还小,不够成熟……” “什么年龄不大,满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应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刘干警打断杨铁彪的话插上这句话后、关上铁门就说:“走、到罗教办公室去。” 我低着头就走,走过了号子,跟在我后面的刘干警说道:“走这么急干什么,又没有酒给你喝。”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执行书 一到罗教办公室刘干警就对我说:“你这个性格要改,不然等你到了农场要吃大苦头的。”接着刘干警就讲,他明天与罗教要去新新农场办事,罗教以将我的执行书拿来了,并通知了我的家里人。我家里的人眀天一大早就来看守所,等我见过家里人后就开车走。上午出发、下午两点多就可到农场。说完后刘干警拿出执行书让我签字,打手印。 打完了手印,刘干警吁了一口气说:“总算搞定了,明天就可送去农场,我也可以省一份心了。你一天不走、我就一天不得安宁。”刘干警收起了我的执行书后说明天再给我,让我别同号里的人讲。明天吃过早饭后就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不要拿别人的什么,到时难得与人扯皮。 我点头回答他,我不会要任何人的一点什么,请他尽管放心。 刘干警听了后笑了一下问道:“明天你就要走了,以后到了农场可能就没有酒喝了,要不要来一瓶、喝一下?” 我不好意思说要,就不吭声。 刘干警就从床下拿出一瓶酒递给我,让我藏好,最好是睡觉时再喝。 我答应了睡觉时再喝,刘干警才送我进号。 在回号的路上我问了句:“今天我们号有电视看吗?” 刘干警反问我想不想看? 我就回答他,就最后一晚上了、当然想看。 刘干警没有回答我同意也没用讲不同意,只说到时候再看。 到了女号门前时,我站着停顿了一下。 女号里的人说小玉在上厕所,要我等一下。并有人大喊:“小玉,你的情哥哥来看你了!” 刘干警骂了句:“一群骚货。”后就推我走。 一到自己号门前,只见戴老板、洪太生、柱子、杨铁彪等几个人都等在门口。 戴老板一见我就又努嘴又丢眼神地示意我有没有事? 我摇了一下头,表示我没有什么事。 刘干警将我送进号里后转身就走了。 刘干警一走,洪太生就开口问了句:“没怎么样吧?” 我回答:“没有什么,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洪太生就说了句:“真让人担心呢!” 戴老板接口道:“担心个屁,有什么、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柱子笑嘻嘻地说:“你这个人就是嘴巴硬,明明就你最担心、偏偏要反着讲。” “我担心、我担心他怎么就不早死、早投胎!”说完戴老板头一埋匆匆走开了。 洪太生摇了一下头,望了望戴老板的背影冒了句:“人还是不错的,就是嘴差劲。” “他骂、尽管骂,我懒得理他,随便他好了。”说完我就上铺看书。 杨铁彪说了句:“都是太了解了的人说什么也不会生气的。”说完杨铁彪看了看我。 我假装没看见不接他的话,他就悻悻地走了。 开晚饭时,我同站在前面准备买菜的柱子讲:“今天晚上我买菜,他们不用买了。” 柱子一脸不解地回答我说:“王有明都给你买两个菜了,你还买什么?” 我就告诉他,今晚我请客、多买几个菜。说完我让柱子摆好饭,买完后我又让柱子收起两个菜准备睡觉时吃。 柱子一听、喜不自禁地叫了声:“哥,晚上有戏?” 旁边的洪太生也立马凑过来说道:“有戏就多留一个菜。” 我就让他们俩别吭声,先不要同戴老板讲,好给他一个惊喜。 两个人都乐呵呵的答应。 吃饭时,戴老板看了看只摆了三个菜,就对柱子问道:“怎么回事?就三个菜。” 我冷冷地抢着回答:“没有菜、就三个,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戴老板一屁股坐下,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天天餐餐四个菜、今个儿三个菜,老子拼命吃、快点吃,以免饭还没有吃完、菜就没了。” 洪太生冷笑道:“吃吧、你多吃点,我们三个就少吃一点好了。” “一个死人、就是死人,买个菜都不会买!”说完戴老板盯着柱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柱子嘟了句:“我今晚没买菜,是浩哥自己买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最后一晚 戴老板横了我一眼对柱子火冲冲地吼道:“老子没有说你,我说的是买菜的人、是个死人,今天没有电视看、晚上怎么过。” 我待他说完后也火气冲冲地说:“你来那么久了,一直没有看电视都过来了,今天一晚上不看、你就会死吗?你真的有够贱!” “你说什么、你说谁贱,神经病!”戴老板真火了,说完后将饭碗一搁、匆匆走了。 我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头了,就站起来准备去拉他,洪太生一把拉住我说:“别理他、等下他就会高兴的,柱子、你把他的饭搁一边去,我们继续吃。”三个人就一人倒了一些菜,猛吃起来。 快关风门时,小毛文、杨铁彪几个人站在铁门前、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今晚没有电视看了,怎么办?” “太好看了,这下看不了了、不知要等到哪一天!” “哎,今天算百忙了一场了。” 几个人边议论边用眼瞟我。 正议论着,咔吱、咔吱推车电视机的木架子车过来了。 一到号门前停下,几个人顿时欢腾了起来。 “嘿,还是我们号看上啦!” 没想到刘干警吼道:“你们号今天不能看,今天让别的号也开个荤,推、推后面八号去。” 站住了的留所服刑犯,又拉起了推车把手、准备推。 我用手一指他吼道:“别推、就放这儿,再推老子要骂人了!” 留守服刑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干警。 刘干警手一举,服刑犯推动了一下车。 刘干警突然说了句:“你们想看不?想看我就留下、让你们看。” 刚推了两步的推车服刑犯扭头问:“究竟推还是不推?” 刘干警笑道:“着什么急,问一下这个傻蛋、他想不想看?” “想啊、想啊!刘干警、帮个忙,让我们号看,我们正看得兴头上……” 刘干警打断七嘴八舌的声音道:“老子没有问你们、我是问你们的学习组长、想看不?” 我点了一下头对推车的留守服刑犯说:“放下来、把车摆好,让我们号看、听到没有?” 服刑犯调皮地一努嘴、一丢眼神说:“刘干警没发话、我做不了主,他让我走就走、他说留我就立马给摆好、摆正。” 刘干警调侃服刑犯说:“既然他说了留下来、让你摆正、你就摆正吧,我走了。”刘干警说完就真的立马转身走了。 留守服刑犯怔着了。 小毛文立马说:“哥、刘干警让你摆正,你快摆正、打开,自己看电视去好了,电视很好看的、你快点!” 留所犯嘟了句:“这怎么回事?” “没有怎么回事,就我们号看。你快点摆好、打开。” 留守服刑犯看了看号里,将车子挪了挪后说:“我打开、你们先看,我去请示一下。” “你去吧、你打开了、就快去请示好吗?快点。”号里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他。 他就真将电视机打开了。 看完电视,看着电视机被推走,一个个意犹未尽地叹气了故事情节,小毛文还在铁门口徘徊了几分钟舍不得离开。 我突然感到有一种悲哀,人真是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看一个电视这么普通、随便的事,在看守所却显得那么重要。在社会自由的人,会对看电视那么有兴趣吗?我突然沉思了起来。自由之身与阶下囚的境界! 柱子一碰我问:“哥、那留的菜?” 我淡淡地小声回了句:“等关门后摆出来干,去把杯子洗干净。” 柱子喜滋滋地冒了句:“他妈的。”然后拿起四个杯子去马桶边冲洗。 我看到戴老板大吃一惊地望着我,我故意不理他,连忙上铺看书。 他看了我一阵,走到洪太生面前推了洪太生一下,惊喜地问:“哥、有情况?” 洪太生头都没抬地回了句:“有什么情况,你又那根神经搭错了。” “那、那、那柱子冲杯子干嘛?”戴老板内心应该是惊喜之中挟有疑惑地问完后用手指了指柱子。 洪太生抬头看了一下柱子说道:“冲杯子的是柱子、不是我洪太生,你戴老板要问清楚为什么?应该去问柱子、不应该问我洪太生。” 戴老板张口还不知想说什么?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离别 刘干警来关木门了,刘干警看了看站在过道下的戴老板骂道:“你他妈的、戴汉云,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站着发什么神经?上铺睡觉。” 戴老板连忙回答:“好、好的。”说完戴老板一冲上铺了。 刘干警哐地关上木门走了。 柱子走过来站到我旁边,我一边站起来、一边说:“站着干嘛?把菜弄出来,叫杨铁彪也来,一起喝两口。” 刚准备躺下铺的戴老板一弹而起冒了句:“妈呀,真有家伙!” “家伙比你爹还亲,看你那德性!”洪太生说完了,戴老板也坐了起来。 五个人一口口地喝,我开了一人一支烟点上后,对杨铁彪慢慢地说:“我对你杨铁彪不是很感冒,但到了今天什么也别说了。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我不能要求你与我一样,你同样也不能要求我与你一样,以往的一切都不要提起了。我只希望你做了学习组长后对他们三个人好一点,保持最后的一丝人性!” 杨铁彪一拍胸脯回道:“哥,你不要讲、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如果你的家庭情况与我一样、你也许会比我更不怎么滴,不讲了。大家在这里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自己比别人过得更好点,我不比你、戴老板、洪大哥、有些事、我也不想做,但生存迫使我只能做……” “别说了,你与他完全不是一路人、两人怎么可能有共同观点,都过去了就比别提起了,来、喝个、喝个。”洪太生说完拿起自己的杯子对着我与杨铁彪举了起来。 我与杨铁彪也连忙举起自己的杯子与他碰了碰,我吞下一口后白了一眼杨铁彪叫了一句:“兄弟,有缘、请照顾一下我这个兄弟。”说完我拍了一下柱子。 杨铁彪伸出两根手指在我面前一指说:“就凭哥你这句话、只要我杨铁彪在这里、就决没有人敢踩他。” …… 第二天、刚吃过饭、刘干警来对我讲,收拾一下自己的一切、八点准时走,你家里的人马上就来了。他们一来、我就来叫你。 刘干警还没有走,站在我旁边的洪太生脱口而出:“这么快、出哪里?” “他就不陪你们了。”说完刘干警就走了。 我连忙让柱子帮我收拾衣服、行李袋。 洪太生匆匆出号到风坪拉了戴老板。 戴老板对正在收拾衣服旅行袋的我吼道:“不是说要过两天的吗?怎么就走了。” 我对他摇了一下头说:“有什么办法、迟早要走的,早走了你也省心、我也省心。” 戴老板连忙拿出自己的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一件折叠得很整齐的皮衣往我的袋里放。 我问干什么? 戴老板回道:“给你穿,新的、我都还没有穿,到了农场、别急着拿出来,下队后、才再拿出来穿,真皮的、挺暖和的。” 我推辞不要,而他坚持要给。 我知道再多说了,他又会发牢骚,就默从了。 收拾好了,我将剩下的苹果、饼干送给了柱子一些,洪太生与戴老板两个人都只留下了一包烟,其他的都要给我、说到农场后有烟好说话办事,能给自己带来不少方便。 我就同他们俩讲,家中已准备了不少烟、搁在罗教办公室,走时会带走。坚决不要他们俩的烟,并将自己剩下的五包烟给了柱子与杨铁彪一人两包,将剩下的一包让柱子拿给刘胜儿。 刚把烟分了,刘干警就来了。 刘干警一边开门一边说:“你家里的人来了、快点出来。” 柱子连忙提起我的东西,我则与戴老板、洪太生、杨铁彪握了握手后、将自己口袋里的半包烟拿出来一人发了一支,随后一抱拳大喊了声:“各位兄弟,兄弟今天就此别过,在这里的一切恩恩怨怨都请大家别放在心上,我就走了。” 戴老板、柱子将我的旅行袋放到了铁门外,刘干警催道:“快点,还扯了屁,你家里的人都等外面很久了,快。” 戴老板推了我一下也说道:“快。” 我就被推出了铁门。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新生活 趁刘干警关门之际,我又伸手进去与洪太生、杨铁彪握了握,握到戴老板与柱子时、我看到了他们俩眼中都像要有一种东西要落了下来,我连忙抽手,柱子的手很紧,我抽了两次、才抽出来。 刘干警帮我将地上的东西提起了一些喊:“走吧,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不成。” 我背起了旅行袋最后又望了一眼他们,眼中的火光与戴老板、柱子一碰,连忙埋头匆匆走了。 一到教育室只见家中的很多亲朋戚友都来了,罗教正与他们在聊。一见我、所以人都站起来了,我低下头走到母亲身边不敢正视在抹泪的母亲,只呆呆地站着。 姐姐一边抹泪、一边说:“你看、都关傻了,连妈都不知道叫了……” 聊了一阵,罗教看看表后说反正就一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你们放心,那农场我也经常去、有熟人,我会去打好招呼的。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听罗教一讲走,母亲的眼泪便更多了。 母亲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反复叮咛着。 上了车母亲还叭在车门口不停地哭,罗教让姐姐拿开了母亲的身子,喊了声开车。 车就轰地一下开动了。 车一动,罗教打趣道:“平时送人都是用狱车,今天用的是三菱吉普车送你、专车啊,够可以的吗?好好改造、早点出来,出来后请我与刘干警好好喝几杯!” 我还没有回答,与我坐后面的刘干警接话讲:“您放心,只要他出来了,一顿酒绝少不了您的喝。”说完刘干警同我直笑。 三菱吉普车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狂奔,一路烟地驶向新新农场。 下午三点多到了新新农场,罗教办了交接手续后我被新新农场狱政科的一名干警带到了场部直属大队,转教中队。 在教转中队只呆了三天,姚明慧的堂哥姚明成就带我到场部医院检查。 第三天以病残伤犯身份到了场部医院老残中队,在老残中队一些想要改造分、又没钱、没关系的人就会到中队召集,负责生产的服刑犯那里领一些棉花苞、剥棉花,按一个月剥棉花苞数目给予一些减刑奖励分;一些有钱、有关系的、或者不想减刑的人则整天游手好闲,打牌赌博、下棋、看书。用烟或现金从院部伙房中托人换点菜加工,用棉花根烧火。 那里风大、条件简陋,生活特别差,都是一些刑期短的人在那里服刑,主要做农业、种棉花与西瓜、大豆。 冬天没有什么事则从十月份开始挑湖泥、围堤,一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不用花钱也可以凭着劳动力拿到减刑分、减刑。 那个农场原来是市里的一个劳教所,后来改成了地方农场,也就是新新农场是属于东兴市司法局管的农场。 在那里服刑的罪犯,最长刑期原判不会超过十年,超过十年刑期的、新新农场不收押,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罪犯都是暴力犯,都是农村出生的。 到新新农场老残中队呆了七天就与几个不想减刑的人混到了一起,每个月交纳三百元钱、五个人一起吃喝,四个人出钱、一个人不掏,只负责换菜、炒菜、洗碗、洗衣服,此人是老油子、有点名气的硬腿,经常会违规违纪,几年没有一分减刑分,还负几十分,按他自己的话讲,等他还完减刑分时、他的刑期也满了,是个纯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干警见到他都有些头疼。他曾经被干警用各种方式教育过无数次,按他的话说:“拳打棍棒,好比吃点心。”是一个反抗性极强的罪犯。 我刚到时,他就天天找我聊天,听我讲只有两年多刑期,就告诉我干脆一天刑也不要减,胡起混,反正有关系、只要不违大规、干警不会找太多麻烦,要减刑付出太多,而像我这样刑期短的人就算再努力,没有硬的关系也减不了多少刑。所以他劝我,依仗有点关系,棉花苞都不剥,不指望那点刑期分将刑期坐满。 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送了几条烟给医院干部医生,就天天喊不舒服,隔三差五地住院。每天看看书、晒晒太阳地过日子,打发着光阴。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火花四溅 到新新农场一个月后,姚明慧来看我,她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她父亲极有可能会当上市政法委书记。如果到那时,只要她父亲出面同司法局招呼一下,再由她带我或我姐找司法局与新新农场的人活动、活动就可以将我保外就医。她希望我加强锻炼,她想看到我的身体像以前一样精壮,回去后要干一番事业。 她带来的这个消息让我振奋不已,天天早起围着院子跑步锻炼。 然而在姚明慧看过我后的半个月,姐姐来看我时、告诉了我一个让我十分沮丧的消息。姐姐告诉我,黑虎、刘胜儿已判了死刑,王有明判了十五年、王道德判了十二年,与我们当时打杀的另外一拨人也判了一个死刑、一个无期、一个十五年。 这起案子因为判了三个死刑,又是带黑社会性质的案子。这个案子公开审理后,很多与王有明、王道德有过冲突的人纷纷找上市政府告王有明与王道德,再加上案子本身就判了三个死刑上报高院复核,高院马上上报省政法委,政法委与高院都比较重视挂牌督办。直接派了省高检院来复查。 姐姐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但愿不要连累到大哥。” 我听后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怎么会连累到大哥身上呢?” 姐姐看了我一阵才缓缓的说:“还不是因为你判的太轻,另案处理的原因。很多人怀疑大哥行贿了,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的田老板。” 我笑了笑说:“东兴人都知道东兴是田老板、田大兴的天下,行贿田老板没事的……” 姐姐立马打断我的话骂道:“你真不懂啊!我今天就为这个事情来的。一旦有人问起你,你千万不要乱讲,只能回答你什么也不知道,否则你会害了大哥的,你懂吗?” 我点点头说了句:“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姐姐又说:“这个事我就是不放心、大哥也不放心,所以特地来告诉你,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姐姐说到这里后,告诉了我一些关于目前东兴人对王有明、王道德案子的看法、以及发展趋势。 从姐姐的口述中我知道了大概:王有明、王道德公开审理后,很多人都上市政府控告王有明与王道德黑社会团伙的罪行。以前的一些受害者因为惧怕王有明、王道德,很多人都不敢告他们,现在他们被抓了,就有不少人控告他们了。 姐姐讲了一些关于王有明、王道德所组织的猛龙帮在东兴干过的一些坏事后讲,当市中院对王有明等宣判后、市中检察院当时就提出了抗诉,表示对中级法院的不满。 听到这里我问了句:“是不是姚明慧恨王有明、而在中间玩阴谋?” 姐姐摇摇头后说不是姚明慧在玩阴谋,而是姚明慧的父亲姚检察长在中间作梗。 我问为什么? 姐姐就讲,姚检察长是一个阴险的人,看他表面上与公安局上田老板关系不错,实际东兴人都知道他与田大兴一直在暗中争斗。因为田大兴是市政委书记,而姚检察长是副书记。田大兴为人豪爽仗义、肯帮人,上上下下就有不少各式各样的朋友、经常找他帮忙。而姚检察长则不同,为人阴险、不肯帮人,找他帮忙的人就少。再加上田大兴平时对姚检察长就不怎么看得起,两人一直在暗中相斗、如今改成了明斗。因为王有明案子,姚检察长就跑到上面(省高检)去告田大兴受了贿,包庇王有明。并唆使不少人控告王有明、王道德的受害人到市政府去喊冤。 姐姐说到这里问我姚检察长阴不阴险? 我点点头后,姐姐接着说,王有明的父亲一直与田大兴的关系十分密切。以前王有明有什么事,都是田大兴给挡了。这次王有明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正好给了姚检察长一个扳倒田大兴的机会。前天省政法委与高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找大哥谈了关于有没有行贿田大兴的事。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检察院再次找来 我着急地问:“大哥有没有承认行贿?” 姐姐笑了一下说:“大哥根本没有行贿田大兴,这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是有人怀疑、但不是事实。”姐姐要我不必担心,只需在有人问我时,我回答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大哥就会平安无事。 姐姐与我扯了很久,反复交待了我应该注意的一些事情后、准备走。 走时,姐姐让我写个信给姚明慧,让姚明慧来见我。让我同姚明慧讲,请她父亲不要缠着我大哥不放,不要玩我大哥的阴谋。 我就写了一封信给姚明慧,交给了我姐姐带去。 过了十来天,姚明慧来了。我请姚明慧帮忙、同她父亲讲,不要害我大哥;不要害王有明。 姚明慧回答我,她父亲这样做并不是针对我大哥与王有明父子,而是要扳倒田大兴。自己坐上市政法委书记的位子。 我十分恼火地告诉姚明慧,如果我大哥因为我的事而栽了跟头、毁了前程,一年多后我出监了、就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她父亲。 姚明慧骂了我一顿讲,我能另案处理判这么轻,她父亲是帮了不少忙的,同人打过不少招呼的。 我回答她,帮人帮到底、不要害我哥,我会一辈子感激她们父女…… 姚明慧走时告诉我,只要我在有人问起案子处理过程中说没有行贿田大兴就行了,就不会连累到我大哥。 我让她放心,打死我、我也不会乱说什么的,一切都回答不知道。 姚明慧放心地走了。 姚明慧一走,我认为姚明慧一定会帮我,也就放心地过日子。 但事情出人意料,就在姚明慧走后的第七天、一个星期后,我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医院管教办的狱政干事、刘波将我叫到管教办问我是不是以前还有什么没有向政府坦白的案子? 我回答他绝对没有。 他就告诉我,他刚才接到狱政科通知、要带我到场部狱政科去,检察院来人要提审我。 他再三问我有没有?如果有就先告诉他,也许他有办法帮我一下。 我肯定地回答他绝对没有。 他听后就告诉我,如果有一点什么小事的话、可以坦白、也可以不坦白,反正提审时有狱政科的人在场,一旦外面来提审的人要动我,狱政科的人也会阻止的。因为我现在已到了农场、农场是会在农场维护我的,当然前提是不能有大事,是大事的话、会将人提走,那狱政科也保不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他就将我拷上,然后骑上了个边三轮将我带到场部狱政科。 在路上刘波干事告诉我:“小事就认了;大事没有确切证据就不要认。一个字、扛,抗过了、一切都没事!”说完刘波干事善意地对我直笑。 刘波干事将我带到办公室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只见四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聊天。 一见我们到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就站起来伸手握了握刘干警的手后说:“谢谢配合、辛苦了。” 刘波干事回了句:“应该的。” 五十来岁的人就指着我问:“你叫浩云、东兴的?” 我回答:“是的。” 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就将我挂在胸前的罪犯互监组牌取下交给五十来岁刚才问话的人说:“没错,这上面有名字的,你们放心好了。” 五十来岁的人看了看后又将我的胸牌给我挂上后,指着一条小凳子让我坐下。 我一坐下,刚才取我胸牌的人就说:“我是场部狱政科的文科长,你来这里时间短、不认识我。这三位是检察院的人,他们是向你取证的,你要配合他们,要老实回答他们的一切提问。如果不老实,你是要承担责任后果的,你明白吗?” 我点了一下头,没有吭声。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审问 五十来岁的人见我点了头,就开口说:“我们是省高检与你们市中检察院联合调查组的,现在因为有一些情况需要向你征询,希望你对我们的询问如实回答,这是你一个靠拢政府、立功赎罪的机会。你是一个聪明人,要好好把握。如果你提供的情况属实、有价值,我们与你们狱政科会为你提请立功减刑,让你早日新生,好吗?”说到这里五十来岁的人就对另外一个人说:“胡检察官,你可以开始问了。” 一个三十来岁、留八字胡的人就开口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记上后,又问:“浩云,你在参与这次斗殴前与王有明是什么关系?” 我回答:“是同学关系。” 八字胡反问:“仅仅是同学关系吗?” 我回答:“是的,仅仅是同学关系。” 八字胡问了我与王有明的一些事后又突然问:“你认识田大兴吗?” 我摇头回答:“不认识。” 八字胡接着问:“你不认识田大兴,他怎么会将你另案处理呢?” 我沉默了一下回答:“我与王有明又不是一个帮派的兄弟,仅仅是帮他打了一场架而已,当然可以另案处理了。” 八字胡又问:“是谁在帮你办另案处理这个事情的?” 我十分反感地回答:“没有任何人帮我办这个事。” “是你哥哥找了田大兴帮忙的吧?”八字胡问了这句话后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讨厌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这是与我哥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都 不知道他认不认识田大兴。” 旁边五十来岁的人突然开口道:“你哥认识田大兴,并给了钱给他,请他帮忙办理你另案处理的事。” 我心一沉回道:“我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听我哥说过。只听他说过,他给了五百块钱给那个辩护律师。” 五十来岁的人接过我的话马上问:“你真不知道你哥为你送钱给田大兴,公安局的那个田局长?” 我恼火极了、故意气他地回答:“我这个是法院判的,又不是田大兴判的、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八字胡一下站了起来对我吼道:“你不老实是要吃亏的,赶快老实回答我们的提审,你哥究竟送了多少钱给田大兴?” 我抬头望着八字胡大声地回答:“我不知道这件事,你去问别人知道的去,别在这儿耽误时间……” 狱政科的文科长立马打断我的话说:“浩云、态度端正一点,老实回答检察官们的提问,配合他们的调查取证。” 五十来岁的人对我笑了笑后说:“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今天来不是来查你、也不是来查你哥哥的,现在田大兴已被我们抓了起来,他有什么问题、你只管告诉我们,他都会判刑,他再也不可能当公安局长了,他与你一样要送到某个农场或者监狱接受改造,所以你不要有顾虑、担心他会报复你,他已没有报复你的可能与能力了。相反你检举他,你可以立功受奖,你只要回答我们的是事实,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提早回归社会与家人团聚。” 我心里骂了句:“老杂种!”但嘴上却说:“你们能让我提早回归社会那你们就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回答。希望你们帮我早日回归社会,我一天都有不想呆在这里了。”我说完眼睁睁地望着前面这个讨厌的秃顶老头。 秃顶老头咳了咳道:“那你回答我们、你哥究竟送了多少钱给田大兴?你知不知道王有明的父亲送了多少钱给田大兴?你只要回答这两个问题、你就立功了,我们就为你提请立功、让你早日回家,不必受这份苦了。”说完秃顶老头仰着他那张讨厌的脸望着我。 我憎恶到了极点,不紧不慢地说:“这两个问题我都不清楚,我一直关在看守所那高墙大院里,又不认识田大兴,怎么会清楚这件事呢?” 旁边那个三十来的人一下站了起来、脸一板、用手一指我,秃顶老头连忙伸手对他扬了扬,示意他别开口、坐下。三十来岁的家伙狠狠瞪了我一眼无奈地坐下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引导 秃顶老头走近我,站在我面前、看了我一阵,深深吸了两口气后缓缓地说道:“你既然不想回答我们刚才提过的这两个问题,也就是你自己不愿意立功减刑、不想回家。我们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要、我们也不能强求,现在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你最后一次的立功机会,你别急着回答、想清楚、记忆清晰后再回答我们。”秃顶老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后问:“当天你与王有明、刘胜儿、几个猛龙帮的人在与四合会的拼杀中,究竟是王有明还是刘胜儿置长毛于死地的?你想一下、再回答,来、抽支烟。”说完秃顶老头递给我一支烟,还亲自为我点上烟后说:“先抽几口,好好记起来当时的情景,在长毛倒地后、究竟是王有明还是刘胜儿对着长毛的脖子捅了一刀、置长毛于死亡的?” 我抽了两口烟后回答:“当时、我一直被一个持长刀的人围着砍,没有注意到长毛倒地,更没有注意到谁朝长毛的脖子上砍了一刀。” 秃顶老头脸一沉,抬手指了指我后,又迅速地脸上闪过一丝干笑,抬起的手点了点我不紧不慢地说:“你有看到究竟是谁朝长毛的脖子上砍了一刀、置长毛于死地的,只是你不愿意说而已。我们从他们的案卷中发现在那场打斗中、你的身手仅次于王有明,而你的对手是一个根本无法与你抗衡的人。如果当时你要砍死他很容易,但你一直只是在抵挡他的进攻,这说明你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你是可以挽救改造好的。你的本质与王有明等不一样,你的口供中说你当时只是想给王有明减轻压力,担心王有明被人砍死,你是一个很仗义的人。但你对王有明仗义,也要对其他人仗义,你必须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是你的责任与义务、也是你真正仗义的前提,否则你就是不仗义。也许因为你的不仗义造成一起冤案,你懂吗?你将因此而内疚,后悔一辈子……” 秃顶老头开导了我一大通,就是希望我说出长毛之死究竟是王有明还是刘胜儿造成的。 我想了一下回答他:“正因为我没有注意到当时的情节,出于我个人的良心责任,我不敢开口乱说,我不能指认究竟是王有明还是刘胜儿置长毛于死地的。一旦我乱说了,就是误导了办案人员,会造成您所说的冤案,我将为此内疚、后悔一辈子。所以我回答您,我没有注意到究竟是王有明还是刘胜儿直接置长毛于死地。” 秃顶老头嘴角挂了一丝冷笑、冷哼了一声,冷冷地接过我的话、阴沉沉地说:“你是绝对知道是谁直接砍死长毛的,你不想说、只是想阻碍本案的发展进程,这种行为是顽固、狡辩,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这种行为是要接受打击惩罚的……”老杂毛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表,接着说:“今天、我们来只是来向你传递给你一个信息,你不要存什么侥幸心理、也不要有什么别的什么顾虑,你的出路、你的后果都把握在你自己手中,任何人也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靠拢我们、向我们如实地坦白自己的罪行,检举、揭发别人的罪行争取立功受奖,否则你将会后悔。机会不是经常有的,你不是愚蠢之人,回监后好好考虑想清楚。负偶顽抗是没有出路的,一切后果都取决于你自己,我们还会来找你。今天就谈到这里,请你们干部送你回监。你走吧。”秃顶老杂毛讲到这里冷笑了一声后自言自语道:“到时候不怕你不讲,我们自己有办法让你说实话。” 文科长问秃顶老杂毛:“不问了?” 秃顶老杂毛对文科长笑了一下说道:“他还没有清醒、有顾虑,先缓缓、给些时间给他,让他考虑清楚,不急。”说完了秃顶老头就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会东兴,今天就到此为止。” 文科长听到这里就让刘波干事送我回监舍。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东兴、我又回来了 刘干部对我说了声走,就带我走出了场部狱政科。上了三轮,刘波干警说:“没有什么事的,只要不牵连到你自己,你可以回答、也可不回答,除非要加你的刑,那这个前提就是你的案情有了新的变化,这样他们才能将你重新押回原来的看守所,在这里他们不会动你的。动你严重了、狱政科就会阻止,我也会阻止的。” 三轮摩托车一路烟,很快到了监舍。很多在院子里的人纷纷问我什么事? 我说是别人的事,检察院来问我清不清楚。 有人就说:“清楚也不要告诉他们,他们不是什么好鸟,除非你想立功。但你立功会害了别人,检举揭发是害道上的朋友的事情,千万不要干。” “扛了、扛了,男子汉、刑期又短,大不了不减刑。” “这一点刑期,坐满了也不碍事,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怕个啥!” 一堆人围着我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翻。 我的心却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煎熬的日子像一潭死水一样流淌着,一天又一天、忐忑不安。 短短半个月写了两封信给姚明慧,都不见回信。 那段时光我最渴望的是得到消息,可现实总是与我开玩笑,一点消息也没有,姐姐也不见回信。 11月18日,上午十点。 刘波管教匆匆来找我,到办公室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你小子肯定还有什么大案子隐瞒了、没有交代。这不、检察院来人提你将你押回东兴看守所。你小子究竟干过些什么?我都与你推心置腹地说过、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出出点子,帮你、教你怎么做,你总说没事。这下好了,来人提你,没有办法了,送你走!”说完刘波干事一脸真挚地望着我无奈地叹息。 我原本跳动不已的心反而因他这么一讲、停了,笑了笑道:“来人提我、有什么大不了!” “你小子还能笑,这一提回看守所、你是必加刑不可的,懂吗?”刘干警摇摇头说完又摇头。 “加他妈个屁,能加多少呢?我不就帮个忙而已,还怕枪毙我不成!” 刘干事呸了一口口水道:“你真没别的事了?就这次判决书的斗殴、没有直接弄死人吧?” 我点了一下头道:“判决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就这个事,他们还能整个别的事出来不成。” “那就不会有什么大事,要加刑也加不了几年。”刘管教说完让我下楼收拾自己行李,他送我去场部狱政科。检察院的人已到了场部给我办好了一切手续。 我随刘波干部到了场部,一下摩托车、上次来过的那个三十来岁的检察官几步走上来,一手铐、拷上我后,秃顶老头阴阴地说:“我们给过你一次机会,可惜你不知道珍惜,现在我们将你缓押回看守所,我们依然想挽救你、给你机会。希望你识时务,把握这最后一次机会。不要顽抗、否则后果自负,明白吗?”秃顶老头放了一大通狗屁后,让与他一起来的二十来岁左右的人将我的物品搬上车,然后与文科长、刘干部握握手后,就押我上车。 上车时,我对刘干部点头示意了一下…… 押送我的车一路飞奔行驶向东兴。 望着越来越近的东兴,老子在心里喊了句:“东兴、我又回来啦!” 中午吃饭时,秃顶老头叫了几个菜、还给其他三个人(包括司机每人发了两包烟)一共开了八个人吃饭的票(补贴出差说是请农场的有关人员吃饭)看着他玩的这种小花招,我心里骂了句:“小蛀虫!” 下午四点快到看守所了我的心里有点紧张,不知他们现在是将我送回看守所还是像上次抓捕组一样把我带到别的地方去审讯。 几个人在离看守所不远的一家餐馆又吃了一顿大餐,这次比中午开的票还多,开车的司机小声的冒了句:“这么多会不会报销?” 秃顶老头嘿嘿一笑:“我们请市政法委领导吃饭,当然档次比中午高。” 几个人笑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江神经的调整 五六点左右才到看守所,一下车、秃顶老头进了值班室,一会儿刘昌林干警随他出来了。 刘干警一脸平静地问:“就这小子、上次是我与罗教送的?” “就这小子,他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所以又弄来看守所。回头是岸的机会他不要,刘副所长、人交来了,我们过两天来提他。”秃顶老头说完话用手指了指我又说:“老实点、遵守规矩,反省自己。有什么问题要想清楚,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否则你到时哭都来不及。”秃顶老头说完把我交给刘干警走了。 刘干警帮我提了一些东西带到值班室后一脸严肃地匆忙说:“田老板已被抓了,隔离审查。你哥也被这些家伙调查了几次,你没有乱说什么吧?” 我摇了摇头说:“他们想知道的、我一点都不清楚,他们认为我不老实所以就从农场把我缓押回来了。” 刘干警移开几步走到走廊看看后进来对我摇了摇手说:“并不是你不老实,就给你押送回来,而是田大兴与姚检察长斗法。现在田大兴被抓了,异地关押了。以前公安局内部一些在田老板面前的红人都现在感到人人自危了,很多人都被省高检隔离谈了话,你哥、王有明的父亲也被检察院找过了几次,你千万不要提起你哥给田大兴送过钱,那样会害了你哥的。懂吗?” 我的头连点。 刘干警笑了笑说:“你明白就好,你就讲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有省高检的人在这里,估计他们也不会太乱来的。只要你哥没有事,你就不会太惨,你放心好了。先进号去吧,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姚明慧明天会来看你,你要稳住她。她爹虽然没有当上政法委书记,但他目前是政法委最有势力的,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她聊。送你进号后、我就打电话给他,走、走吧。” 刘干警提了我的一些东西走在前面,我在后面问:“送我去几号?” 刘干警就讲去12号。现在江涛将看守所重新布置了,一号女监;二号、三号为死刑犯监;最后十三、十四号为出监号也就是真是判决了,准备送往农场或监狱的人。 我要刘干警别把我送那后面,刘干警诡异一笑说了句:“王有明在十一号。”然后对我一昂头。 我会意地点点头。 在经过女号时,站在门前的两个女人连忙喊:“小玉啊,你的那个又来了。” 我刚想停下,刘干警催道:“快、快开饭了。” 无奈、我只好走。 在二号一停,我连忙喊:“洪哥、戴老板。” 只见洪太生一跃下铺惊讶地张口:“你、你……” 刘干警不待我开口就说:“明天再扯、快走。” 刘干警讲话时,号里几个人围上来隔着铁门喊的喊,点头的点头。 我问了句:“戴老板呢?” 柱子回答:“十三号,判了七年!” 我昂了一下头随刘干警走了。 在经过九号时,我看到了王道德。 王道德大喊:“哥、你来了,刘干警、让他来这号。” 刘干警骂道:“叫什么叫、皮痒了吗?” 我点了点头走开。 王道德大喊:“明哥、明哥,浩云来了、浩云来了。” 我刚到十一号、王有明就站在门前朝我点头笑,待我走近时王有明伸出了双手、我也放下东西伸手,王有明握着我的手问:“怎么样、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我笑着回答:“好得差不多了,在农场晒了两个月太阳。” 王有明一边点头、一边又问:“没有吃苦吧?” 我摇了一下头。 刘干警在旁骂了句:“就是你这个家伙,弄出这么多事来,以后老实点。” 王有明朝刘干警笑道:“您说这话就不合适,你现在不都干副所长了,田老板也不为了我王有明而下马了吗?你应该高兴。” 刘干警骂道:“不是因为你、牵扯了他,他要下马也没有这么快啊。你龟儿子真行,走、走快去,进号去吃饭。” 王有明松开了我的手,我拿起放在地上的东西,对王有明笑了笑。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二进宫 到了十二号铁门前,刘干警一边开门、一边喊:“杨武光。” 随着刘干警的声音,一个声音传来:“到,刘所长有什么指示?”跟着一个近一米八的个子,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来到了铁门前,讨好地开口说:“刘所又给我们来新腿子。” 刘干警开完了门直了身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说:“我亲表弟,你给安排安排。”刘干警说完又对叫杨武光的家伙一努嘴。 杨武光一拍胸脯说:“您将自己表弟送我这儿、您是给我姓杨的面子,您放心、我一切包了。” 刘干警听后这才拉开铁门将地上的东西递进去,刘干警关了铁门后说:“别让老子失望啊杨武光!” 杨武光连忙点头哈腰地连说:“好、好,您尽管放心好了。” 刘干警听了后点点头笑了一下才走。 刘干警一走,我摸出烟就开。 刚开了三个人,一个眉心有块疤的家伙过来吼道:“杨头,再有人打招呼、还是要洗个澡吧。” 我立刻停止了发烟、对他横了一烟,就在这时,十一号风坪传来了喊声:“杨武光、杨武光……” 杨武光一边回答:“来了、来了,明哥、有什么事?” 十一号想起了王有明的吼声:“刚来的就是浩云、我的同案、我最好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王有明的事,给我面子、就是给他面子。” 杨武光回答:“他就是那个浩云?” “就是他,就以前我经常提起过的那个浩云。” 我一听王有明的声音,我白了眉心有疤的家伙一眼就匆匆跑到风坪喊:“明哥、马上开饭了,等下聊。” “杨武光、你与浩云一起吃饭,晚上我带菜来。麻雀、你多买四个菜。浩云、你先进去,我进去给你带菜去了。” 杨武光望了我一下说:“你就是浩哥啊,进去、进去,明哥你个进去。” 我刚转身,铁儿上来了,惊讶地张嘴喊了:“浩哥!”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嘴一努说:“进去,别人带菜来了、一起吃。” 快到铁门前眉心有疤的家伙拦住我头一昂说了句:“洗个澡、再吃饭。” 我退了一步、刚欲回答他,前面的杨武光一扭身子吼道:“傻大头、别多嘴,他是有明老大的兄弟。” 铁儿接话道:“什么意思?”铁儿说完一插身拦在我与眉心有疤的家伙中间、昂着头望着他。 我趁着空挡望了望他的头,果然他的头比一般人大。 傻大头望着铁儿问:“你认识他?” “他是我铁儿的哥、我不认识,你究竟想怎么样冲我来好了,老子陪你。” 铁儿话音刚落,铁门前的吴四宝端着两个菜喊道:“浩哥、明哥给你带菜来了。” 我拉了一下铁儿说:“吃饭了,先去接菜、有什么事吃过饭后我们再做个了断好吗?”说完我推了铁儿一把、瞪眼看着傻大头。 杨武光一边接菜、一边对吴四宝说:“不要明哥买菜,我会安排的。” 吴四宝笑了一下后把菜递给杨武光就走了,一下、又送来了两个菜。 我走到前面对吴四宝点了一下头说:“同明哥说、不用买菜,我先吃两顿素好了。” 吴四宝一边递菜一边说:“那不行,你刚来、肯定还没有上账,明哥担心你吃不下饭。” 罒宝一说完、十一号已买完了菜,饭车推了过来,我让铁儿将四个菜弄到他睡的铺板上喊杨武光一起吃饭。 杨武光笑了笑说:“其实明哥不用给你买菜的,我会安排好的。” 我拍了他的肩一下说:“走、一起吃。” 杨武光笑了一下讲,他与两外俩个人一起吃的、他不去了,让我与铁儿吃就好了。 我走到铁儿那里端起饭碗吃了起来,刚吃几口、吴四宝又来铁门前喊:“浩哥,十三号有一个叫戴汉云的给你送两个菜来了。” 我对铁儿一努嘴后,匆匆跑到铁门前对吴四宝说:“你同戴汉云讲,不要给我带菜,十一号的王有明会给我买菜的。” 吴四宝笑了笑走了。 我端起饭碗倒了一些菜后让铁儿叫几个关系好的人来吃,自己就到风坪喊:“戴老板、戴老板……” 刚喊几声,戴老板的声音就传来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回答:“缓押来了。” 两个人就隔着墙、边吃边聊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钱就是个好东西 戴老板与我聊了几句后让我叫一个叫时发的人出来,我就冲号里喊了声:“时发、十三号有人叫你。” 号里就走出来了一个四十来岁戴眼镜的人,戴眼镜的就问戴老板找他有什么事? 戴老板就告诉时发、我与他戴汉云是朋友,让时发照顾我点。 时发回答:“戴老板你放心,我会尽力。” 铁儿走出来问我还要不要菜? 我告诉铁儿不要了,并把自己手上的饭碗递给铁儿,让铁儿把剩下的给别人吃掉。 戴老板告诉我他判了七年,心中不服。加上朋友们让他上诉、他就上诉了,现在等中院裁定。戴老板让我别急,加不了几年的。 我呸了一口道:“急个屁。” 话音刚落,十一号风坪又响起了王有明的声音,王有明让我叫杨武光也到风坪来。 我不想叫、就回答王有明,杨武光在吃饭。 没有想到杨武光听到了,杨武光匆匆跑了出来,问王有明找他什么事? 王有明就告诉他,我是赵永刚的兄弟,要杨武光千万要罩着我。 从杨武光与王有明的对话中我知道杨武光是南边人,是赵永刚的一个小弟。上次赵永刚去缅甸时、杨武光本来是要同赵永刚一起走的,偏偏那时、杨武光的母亲病了,所以杨武光就没有同赵永刚一起去缅甸。 杨武光一听我与赵永刚是朋友兄弟,立马态度变了,一边掏烟、一边让铁儿将我的被子挪到他的旁边。 我开口阻止他、没有必要。 杨武光就讲,那时必须的、也是必然的。不然以后他没有脸去见赵永刚,他以后还要跟赵永刚一起混的,希望我能理解,说完让我同他一起到号里去。 一到号里、杨武光就大声说:“新来的浩哥、是我赵永刚大哥最好的兄弟,大家也都知道赵大哥是什么人。我在这里劝大家一句,如果有什么别的想法的人千万不要乱想了。”说完杨武光叫那个傻大头到跟前来,问道:“怎么办?他可是赵老大的人。” 傻大个看了看我嘟了句:“先前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不能按规矩了。” 杨武光听完傻大个的话后又讲,希望大家给他一个面子,他今晚请大家看电视。 号里几个人都讲,既然老大都讲了,就免了规矩。 杨武光当时就拿了纸与笔写了一个申请看电视、下他杨武光的帐的申请条。 我问:“现在看电视还要写申请下账?” 杨武光就告诉我:公安局从田老板被抓后,公安局内部进行了大调整,看守所也增添了刘昌林医生为副所长。现在江涛虽然是所长,但江涛业务不熟悉,一切事情其实是罗教与刘副所长主管。 我问了句:“何干警呢?” 杨武光就告诉我,何干警那个人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关系,以前吴所长在这里、他靠着吴所长混得还像模像样。现在吴所长调去拘留所去了,他也就混不开了。讲到这里、杨武光小声地对我说:“罗教恨他以前跟着吴所长跑,所以罗教现在踩他。现在看一晚电视二十元钱。” 我连忙说:“那二十元钱我来出,你就别破费了。” 杨武光拍了拍我的肩膀讲,就算是他为我接风洗尘,兄弟之间不能太计较这些的。 我没有办法反驳他就同意了。 晚上睡觉时,杨武光小声地同我商量,从明天开始就让我与他们三个一起吃饭。与他一起吃的戴眼镜的谢时发、与另外一个老一点的条件都不错。凌时发在社会是开皮包公司玩诈骗的、骗了不少钱;老一点的叫谢永久是一个搞烟酒批发的、其实是走时烟酒的走私犯。 我就讲,我同铁儿关系好、与铁儿一起吃饭就可以了,就不参合到他们中间,以兔让他为难。 杨武光讲不行,必须要我与他一起吃饭,不然以后被一些同道上的知道了会说他杨武光不讲道义,在看守所没有混开。 我再三推辞说铁儿条件不行,而与我关系又好,在刑拘号时我就与铁儿一起吃饭的,现在甩下他拉不下脸来。 杨武光就讲在看守所或者监狱没有什么拉不下脸的事,要我不要管这事,他去同铁儿讲。 我坚决制止,决不能甩下铁儿。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再相见 杨武光想了想就讲让铁儿与我们一起吃饭,让铁儿洗碗可以不? 我沉默了一下,不好再讲什么。 杨武光就讲,他明天与时发、谢永久沟通一下,也同铁儿沟通一下。如果铁儿愿意就好,不愿意就只能甩下他,在看守所也没有办法!没有钱就只能啃政府餐。 我问杨武光干什么进来的? 杨武光就告诉了我他的一些情况:杨武光同赵永刚住在相邻的一条来街,原来在一条街道办的工厂做杂工。十几岁就没有上学,没有文化,看到别人过好日子、自己就也想混出个名堂来。但一无背景;二无钱的他折腾了好多年都没有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子,后来就找上了赵永刚。赵永刚正好想干出一番事业来,看他杨武光也有一些身体本钱就带上了他。混了几年、越混越熟,赵永刚就让他开了一个小酒店,赵永刚做幕后老板;他做前头老板。偶尔也还在赵永刚缺人手时,帮带几个混混去替赵永刚收收烂账。几年下来、特别是近两年,酒店招了一些年轻女子做皮肉生意,挣了不少银子。今年赵永刚出事后不久,一些与赵永刚结过仇的人就来踩他的场子,结果他就带人与仇家干了起来。打了几次各有伤残。后来仇家就唆使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她的店里干卖肉的生意,并找人充当大老板来店里叫小姐。然后、大老板的现金就被这两个女人偷走了,大老板要他杨武光交人。杨武光就带人到处找这两个女人,终于在另外一个城市让人给发现了这两个女人。杨武光就带人将这两个女人强行带回了自己的酒店,进行了黑道上的规矩惩罚。后来这两个女人趁机逃脱了,直接到公安局报案,起诉了杨武光。杨武光有口难辩,被刑拘后又逮捕了,现在小酒店也被封了。赵永刚的哥哥将这事告诉了远在缅甸的赵永刚。赵永刚十分恼火,但苦于暂时回不来…… 杨武光说到这里,十分无奈地叹了几口气后说:“在社会上混真的很危险、很复杂、很无奈,但为了生存;为了比别人过得更好……” 第二天睡到饭车来了,杨武光叫我,我才起床、匆匆跑到风坪去洗漱。 等我洗漱完,进号来时、饭菜都摆好了,铁儿也与杨武光坐到了一起。 我看了看铁儿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才端起碗吃饭。 吃完饭、铁儿就拿起几个人的碗去洗,我跟了出来对铁儿说:“他们拉我一起吃饭,我刚来也没有办法,不能不给他们面子……” 铁儿马上打断我的话说:“杨武光已同我说过了。他们以前让人洗碗都只给几支烟、还不让洗碗的人一起吃饭……” 我连忙打断铁儿的话说:“以后你每天到我的袋子里拿包烟抽就好了!” 铁儿说:“不用了,我要是想抽了就找你要一支好了,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以后到了农场根本抽不了烟。” 我问铁儿会有多久? 铁儿就告诉我:他姐姐给他请了一个律师,律师已提过审了,以前那次斗殴会判七年以下,这次弄瞎王道德的一只眼可能会判十年左右,两罪加起来可能要超过十五年。 我问他后不后悔? 铁儿摇头说:“像我这样一无文化、二无技术的人到了社会也挣不了多少钱!”铁儿说完望着我,问我会判多少年? 我讲现在还不知道。 铁儿劝我安心点,原本判了的又押回来再重判可能要加几年,这是命运。 我对铁儿说:“我从不相信命运,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说到这里我告诉铁儿,当时如果自己不去帮王有明、而选择逃避,就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自己就会还坐在教室里看书! 铁儿问我后不后悔? 我摇了一下头说:“后悔是没有用的,都是自己造成的。” 铁儿望着我只笑。 杨武光出来叫我说是刘所长找我,我连忙随着他进号。 一到铁门前,刘所长一边开门、一边说:“想你的人来了。” 我随刘所长刚到五审讯室坐下、姚明慧就来了,我立刻站起来迎上去问:“我哥有没有事?” 姚明慧翻了我一眼没有吭声,直接走到一条凳子上坐下。 刘所长趁这间隙匆匆走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最后的机会 我走到姚明慧面前小声喊道:“告诉我情况吧!” 姚明慧伸出双手拿着我的手,微微抬头看了看我后一笑道:“你就只想着你哥。”说着她的眼睛睁大了。 我侧了侧头小声说:“我不想因为我连累他,如果因为而毁了他的前程、我宁愿去死的。” 姚明慧扑哧一笑,双手使了点劲一拉说:“你放心、你哥没事的。” 我侧过头去望着她问:“你爸现在高兴了,田老板被他扳倒了、自己坐上了书记的位子。” 姚明慧双手一松一甩、瞪着我吼道:“你听谁瞎说了些什么?田大兴猖狂自大,市里有不少人早就看不惯他了,只是没有证据,他干了多少坏事、受了多少贿赂,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拿起她的手捏了捏笑道:“这个社会还有不贪的人吗?大的大贪、小的小贪!” 姚明慧假装抽了抽被我捏着的胖乎乎小手骂:“别乱说、乱想,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 我嘟了一句:“一个阶下之囚、能有什么办法?随他、也就几年吧,还能枪毙了不成!” 姚明慧望了望外面小声说:“检举王有明的爹……” 我立马脸一沉将她的手一松,瞪着她吼道:“你说什么?” 姚明慧双手一下抓住我的手昂着脸小声地匆匆说道:“我就是个建议。”说完这句,姚明慧抓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摇摇头、望着我说:“现在王有明的父亲已被检察院查了,很有可能他自己都认了。你说一下,我就可以给你弄一个立功证明,那是可以从轻处理的一个好条件。” 我一甩手、将自己被她抓着的手抽了出来后摇头、一字一顿地说:“这种事、我不会干的,我决不干背弃朋友的事情!”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三十来岁左右的男人到了门口望了望后喊道:“姚组长,那个家伙来了,怎么办、带走吗?” 姚明慧站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你不用、别人会用!”说完姚明慧走出了第五审讯室。 刘干警进来看了看我说:“这的确是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反正他的事情、很多人都说了,你只要讲一下就行了……” 我摇头打断刘干警的话说:“不可能,别人怎么说的我不知道、我也不管,但我绝不会干!” “这是个机会,很多人要这种机会都没有!”刘干警说完这句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说不定王有明的父亲自己都早就在检察院认了,只要你讲一下、王有明应该可以理解。如果你没有姚明慧操作,你就是说了也白说,立功也轮不到你。现在姚明慧愿意帮你,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听刘干警说了一大通,我明白:检察院以查过几次王有明的父亲送钱给田大兴的事,大概已成了事实。只要我在检察院提审我时,我提一下这件事,姚明慧就可以利用她的关系让检察院为我写一份检举揭发的立功证明。刘干警让我好好想想、把握这个机会,这是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 刘干警对我说完后才送我进号,在我进了号、他关上铁门时,还扭头对我说了一句:“好好想想、珍惜这个机会。”之后才走。 吃过晚饭,杨武光将我拉到一边告诉我,现在号里为了天天有电视看、采取了抓阄的办法。十七个人、只有像铁儿一样真正一分钱都没有的三个人不参加,其他十四个人都参加。十四个阄中写十三个无;写一个有;抓到有的人就出二十块钱申请看电视。阄是由他杨武光写的、放在他手中。 其实抓阄就是一个过程,他杨武光想让哪一个出钱,就必定是哪一个抓中。 杨武光要我今天第一个去抓,我答应了好! 关上风门时,杨武光喊了一声抓阄了。 我马上跑上去抓,杨武光随手就给了我一个。 大家抓完后打开,是一个四十来岁叫汤胜利的人抓中了阄。 汤胜利一边写申请一边骂道:“真邪门了,老子怎么连抓中了几次。” 大家就笑他肯定天天打飞机,手气不好。 汤胜利破口大骂:“龟儿子才打飞机,老子四十多了怎么还有精力打飞机!”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你想判多少年? 缓押到看守所的第三天,中检察院来人提审我,主要就问我长毛究竟是被谁置于死地的;与我知不知道王有明的父亲行贿的事。 问了我好多遍,我反复强调我不清楚、没有注意。 磨磨唧唧了一个多小时,中检察院的人才走。 走时,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提醒我,如果我回忆起了是谁砍了长毛脖子上一刀、或者是愿意讲出王有明父亲行贿田大兴的事情,随时可以同看守所的罗教或者刘副所长报告,他们会帮我与检察院的人联系。 我答应了好,让我好好回忆回忆、看看有没有印象。 隔了十天,三十来岁的女人与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起来送中院行事起诉书。在我签完字后,三十来岁的女人又问了我对究竟是王有明还是刘胜儿最后砍了长毛一刀的事、回忆得怎么样了? 我摇头讲、当时有人用刀猛砍我,我根本无暇顾及他人,自己还被砍中了三刀。 她又问我知不知道关于王有明的父亲行贿田大兴的事? 我回答,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三十来岁的女人叹息了一声后说:“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都不把握,没有人能帮你了。” 四十来岁的男人接话说:“这种人不懂得把握机会、不值得同情,等待开庭受审好了,到时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埋头不看他们俩。 他们就叫看守所周干警送我回号。 接了起诉书的第二天,来了一个律师到看守所提我的审。这是一个五十来岁左右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保养的很好。如果不是他自己同我讲他已有五十二岁了,我还以为他最多就四十二岁。 律师一开口就向我介绍他自己叫谭笑傲,是东兴恒运律师事务所的主任。他涛涛不绝地讲了东兴过往的几起大案、都是他承接的,希望我对他有信心,一起做好这场辩护。 随后他就开始问我案情的经过,我则对他说了一遍当时的经过。 谭律师听我讲了一遍案情后问我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我说没有。 他就摸出一包烟来说:“先抽支烟,清醒、清醒。” 在抽烟的过程中、律师走下办公桌到我旁边问了我一些在学校的事情,随后又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将手中的烟头丢掉、问道:“你想判多少年?” 我反问:“你是律师、你认为我会判多少年?” 律师沉吟了一下说:“按正常不想办法、起步十年以上,如果想办法、办法用好了,七年以下、或者更少、可以弄个五年以下。” 我瞪着眼望着他回道:“上次开庭、我的律师没有来提过审,在开庭时也没有给我辩护什么,我都只判了三年。现在你提审了、对我的案情更了解了,相反还要判多点,我请你这个律师干什么用的?” 谭律师笑了笑说:“我谭某人在律师界号称铁嘴钢牙,是你哥浩东局长才请得动我,一般人想请我都不敢开口,凡是我接手的案子、我都会将我的当事人被判的程度降到最低。你的同案、王有明的父亲就准备请我,但我已答应了你哥了。我与你哥是大学校友,我是他的学长,你可以问问你哥,我在学校就是有名的辩才,所以你想将自己的刑期在法律规定范围内降到最低,就要与我密切配合,一切言行听我的,我就可以保住你如愿以偿。” 我笑着回答:“我当然会密切配合你,一切按你的吩咐去说、去做。” 谭律师笑了笑道:“那好,现在我问你,四合会的长毛之死、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的那一道致命伤口,你看到是谁伤的?” 我回答:“我没有注意到。” 谭律师的脸抽动了一下,随后说:“那我再问你,你是否知道有关王有明的父亲与田大兴的事?” 我回答:“我这两人我都不认识,也没有听说过他们的事。” 谭律师听完我的回答后一脸惊愕的表情,望着我缓缓地说:“你必须将这两件事的其中一件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最好是将两件事都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有为你辩护的空间,才有为你想办法成功的可能,你懂吗?” 我头连点道:“我懂,但这两件事、我无法回答你。”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二进法院 谭律师叹了一口气道:“无论怎样、你必须将这两件事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这样、我才有把握为你降到最低。如果你对这两件事一无所知,那么、我将对你毫无帮助,你的刑期也至少十年以上。孰重孰轻你自己考虑吧!当然你此时没有考虑清楚不要紧,到你开庭时、我会提醒你。你在开庭时,将这两件事向法官说清楚也不迟,我也有办法运作的空间。如果过了庭审,你想提起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你应该懂!” 谭律师说完这些与我扯了扯农场的事情,我就同他聊了几句。 他听后就讲在农场、在监狱太苦,一天日子都难过。如果是几年,那就更不能完。所以他想竭尽全力为我辩护,为我减轻痛苦…… 谭律师发表了一翻演讲后,我是从内心里是佩服他的口才;心智;以及专业知识的。 可惜、我无法跨越自己内心中的那道坎,无法与他配合,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谭律师将他自己抽的一包烟给了我后,让我好好趁这两天想想案情,这是重中之重。很快就要开庭了,做好开庭的准备,关键就在庭审中的态度与口供。 谭律师交待我一翻庭审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后,让周干警送我进号。 就在谭律师提审我后的第三天下午,我正睡得香,刘副所长来开门叫我。杨武光连忙摇醒我,我匆匆到了铁门前。 刘所长带着我朝外走,在转弯时、刘干警说:“下午你就要开庭了,你一定要讲刘胜儿与王有明父亲的事,否则你没有机会了。” 我怔了一下,刘所长一推我又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好自为之吧!” 一到门口,只见王有明等已站在大坪中间了。 一个戴法院帽、穿着整齐制服的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走到刘所长面前问道:“就这个了吗?” 刘所长笑道:“就他了。” 中年人立马拿了一副手铐将我铐上,带到大坪中央站到王道德的左侧。 待我一站好后,中年人走到我们中间大声说道:“我是中院法警队队长余中兴,这几位是我的同事。”说到这里余中兴指了指旁边站着的三个与他穿戴一样衣服的人,然后接着说:“今天市中院受高院委托对你们的案情进行二审,我们法警队负责押解你们,希望你们有序地上车去法院接受公平、公正的审判。在路上不许交头接耳,更不许有任何的言行,我们特请了三位武警协助我们押送。如果有谁图谋不轨,我代表法院就地正法他。”说完余中兴掏出了枪套中的手枪拉了一下枪栓说:“我们的抢都上膛了,你们规矩点,武警同志请帮助组织他们上车。” 余中兴话一落,三个背着冲锋枪的年轻武警、一个人押着黑虎、一个人押着刘胜儿、还有一个押着四合会戴脚镣手铐的人,几个法警却押了王有明与王道德与四合会的另外两个人,罗教押着我,分别上了两辆法警车。 车一路烟地鸣着刺耳的警笛行驶向法院。 一到法院大院,只见法庭大院里站满了人。 中院很多的人栏出一条道让武警与法警押着我们上楼,在二楼我们分别被押进两间房间内,除了法院的人、任何人不准进房看我们。 一个法院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不时地对外人说:“快开庭了,开庭完后你们就可以与你们要见面的人讲话了,现在杜绝说话、不准进房。” 在房子里休息了十多分钟,进来了两个法警走到刘胜儿与黑虎面前问道:“谁是黑虎?” 黑虎站了起来回道:“老子就是黑虎。” 两个法警冷笑了一下,就带着黑虎走出了房间。 大概一个小时后左右,刘胜儿也被带出了房间。再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王有明走了,到了最后我时,大概就是下午五点多了。 我被一个法警带出了房门,在过道上、姚明慧走过来讲一句:“该说的一定要说、不该说的一句也别讲。”姚明慧对我说这句话时,是一边朝我这边走、一边说的。 押送我的法警看着姚明慧穿着的检察官制服,只怔了一下、瞟了一眼,就推我走。 法警将我带到庭审房中坐下,只见偌大的一间房子里坐满了人,而王有明等人却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 一张长长的审判桌边坐了五个男的,一个女的。公诉人的桌子边坐了两个女检察官。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拍案定板 我一到,一个女检察官就拿起厚厚的起诉书翻了起来。 审判桌中间面前持有审判长牌子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对翻着起诉书的女检察官说:“他的起诉不必宣读那么多,只需宣读他参与了的罪行就行了,其他的与他无关。” 女检察官就翻到最后两项宣读了起来。 女检察官宣读完后,刚才说话的审判长就问我与我的律师,对检察院的指控有什么意议? 谭律师站起来说道:“各位审判官与检察官,起诉书中指控我的当事人积极参加帮派斗殴是错误的。我的当事人当时是去看朋友的,他事先根本不知道会发生斗殴。在斗殴发生时,我的当事人他是准备离开的,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同学王有明在被两个手持长刀的人砍杀、处境十分危险,我的当事人出于关心、义愤,想替同学解围的目的,才冲上去的。” 审判长看了看左右,左右的人点了一下头。审判长挥了一下手,辩护律师坐下了。 公诉人与谭律师相互争辩了几句后,审判长让辩护律师与罪犯做最后陈述时、谭律师让我向法庭提供一点立功线索。 我埋头不理、沉默着。 近七点钟才开完庭,当审判长宣布休庭时,很多的人围了上来,可是只说了几句话就分别被法警将我们押上了法警车。一路烟地驶向了看守所。 在号子里久久不能平静,连铁儿给我留下的饭菜、我看都没有看一眼就上铺倒下了,整个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十二月二十六日,中午三点多,我、王有明、王道德还有四合会的两个人一起被叫到看守所教育室。 中院的一个姓蒋的法官带了几个人来,对我们宣读了高院的裁定书。黑虎、刘胜儿、与四合会的一个、三个人依然是死刑,(他们三个单独宣判。)王有明由十五年加到了死缓,王道德由十二年加至了无期,我由三年、加至了十年。 中院法官宣读完后、讲此为高院终审裁定,如果不服、没有了上诉、只有申诉。 王有明冒了一句要申诉。 在门口的罗教冷冷地说了句:“你找死、别连累别人。” 宣读裁定书的法官走近王有明说了句:“死缓。十四年过半可以回家,你是想留着脑袋、还是想元旦就搬家?”说完法官冷冷地望着王有明。 罗教走过来对法官说:“别听他的,他不会申诉的!” 法官点了点头,又问我与王道德申诉吗? 王道德看了看我,我看了看罗教,罗教摇了摇头。 我就说了一句:“我不申诉。” 法官朝王道德一努嘴,王道德瞪着一只独眼望着法官说:“我签字,不要啰嗦。” 法官就将裁定书给了我们一人一份。 四合会的两个人也加了刑,他们也不申诉。 打完手印,罗教与两个民兵一起送我们五个人分别进号。 第二天,将我与王有明转入十三号监仓,王道德转入十四号。 元旦的前一天、天下起了薄薄的一场雪。 黑虎、刘胜儿、等五个人在雪花飞舞中上了天堂。 中午、王有明买了几个菜、弄了两杯酒,(出监号,由买菜的干警、按人平均二两可以买酒。)烧了几张日记本纸张与黄草纸给黑虎与刘胜儿,我给他们两个烧了两包烟。 元月十二日、晚上,哥哥、姐姐、姚明慧、三个人来了。 姚明慧给我带了一件黄色的长军大衣,哥哥告诉我:罗教已帮我联系好了,送我到XX监狱去。这个监狱本来是不收二十年以下刑期的劳改犯的,是省监狱。但是在那里的各种条件都比其他监狱好,他们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又要与王有明在一起了。 罗教就告诉他们,到了监狱后、还要分监区的,像我和王有明这样的同案会分开很远。 哥哥、姐姐、姚明慧再三交代我、以后千万不要再与王有明凑到一起了,一定要与他划清界限。 我刚会见不久,王有明出会见。 王有明进来后告诉我,他父亲给我与王道德每个人上了五千元钱到账上,明天我们会被送走。 戴老板知道我要送往监狱,就给了他藏的三百元现金给我,并将钱藏在军棉衣的毛领中。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别动那三百元钱,那到了监狱后会有用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入监 第二天、元月十三号,我、王有明、王道德、蒋文成、徐林、五个人大清早的就被叫起床,在罗教与李干警以及两个武警的押解下上了一辆大囚车。 大囚车开到了市一看后又上了四个与我们一样戴手铐的旅客与一名干警、两个武警,然后、大囚车就一路鸣着刺耳的声音驶向了沙尘之地。 无边无际的沙地上蒙着一层白雪,车子飞驰电掣地辗压在薄雪上,很快就成了黄色的泥水,一座座城市在眼中消失。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车子才开进监狱的办公楼。 这栋办公楼只有三层,罗教到办公室楼去了近二十分钟后带了一名女干警出来,女干警拿了几张表格上车。 又将车开了几分钟后停在了武警门口,一个武警在大门口将手中旗子一挥,车停下了。 从门边的一个小房子里走出一个狱警与一名武警,让罗教与刘干警以及后上来的干警交枪,并让车上的三名武警下车。 待三名武警下车后,站在门口的武警将手中的旗子一摇,站在上面岗哨的武警才缓缓将大铁门打开,车驶进了大铁门内的马路。 又开了两分钟,车上的女狱警让车停下后,自己拿了表格下去。 很快女狱警又回来了,让车上的所有人都下车。 罗教与两名干警才让我们下车。 我们一下车,抬头一看,只见这又是一张大铁门,大铁门的横幅上写了一排字:XXXX第一监狱犯人生活区。 我们下车后,女狱警让罗教将我们列队站好。 一会儿从楼上走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二十来岁年轻点的人对罗教说:“不好意思,那个十年的人我们不能收,我们只收二十年以上的人犯,他就麻烦你们带回去。” 罗教立马对刚下来的两个人开烟,同他们俩讲:“我们这么远来,天又快黑了,我们赶回去、路上带个人犯不好,请帮忙收下。” 两个男人没开口,女狱警说道:“不行,这里有规定的啊!” 其中年轻一点的男狱警对年老的说:“吴医生、您先检查一下他们几个,那个十年的不用检查了。”说完这句话后,年轻的狱警又对罗教说:“收这么短刑期的人犯,我不能做主,最少十八年的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王有明与王道德听着这话直望着我,我只能报以一笑。 罗教将年轻的狱警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讲了一阵后,年轻的狱警与罗教回来了。 年轻的狱警对女狱警说:“谢干事,赵监老乡、赵监同意收,只能收下。吴医生、你给他也检查一下。” 年老的医生就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摸了摸我,让我抬手、踢腿。 年轻的狱警走过来问年老的医生:“他没病吧、这么瘦?” 罗教连忙又上前开了一次烟,年老的医生接过烟后说:“没有啥毛病,可能挨了几次打,有一些伤痕都好得差不多了。” 年轻人立马问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罗教连忙丢眼神我、示意我说没病,我回了声:“没有什么病,只是被打的地方还没有怎么好。” 年轻的狱警马上让我抬腿、举手,我做了几下。 吴医生就说了句:“体质不错的,没有什么问题。” 年轻狱警就让罗教上值班室签字。 罗教一签完字,年轻狱警走了几步对内喊道:“来几个人清一下。” 随着年轻狱警的话音一落,只见几个戴红袖章的犯人出来了。年轻武警就让我们上车将自己的行旅拿下来,放到自己旁边,让刚才几个戴袖章的人清查。 几个人清查了一阵后,年轻的狱警才让罗教他们走。 罗教一行人一上车,年轻狱警拿上个单子,点了我们几个人的名字后、让我们跟他走。 我们跟他到了一个分院子里,年轻狱警对两个守门的犯人说:“去、叫你们管教来,收下这几个新来的。” 一个守门的犯人马上跑上楼,一下子、一个二十多岁左右、高高大大的狱警下来了,隔着几步就对领我们的狱警说:“邓科长,怎么这么晚来了呢?” 领我们的狱警就讲:“这是那里送来的,一千多里路,这时候到了这里已经是最快的了。”说完叫邓科长的人将手中的单子交给了高高大大的年轻狱警。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谷新开 年轻狱警看了看我们几个,让我们列队点名。点了名,高大的狱警让守门的人拿笔来自己签了个字后,对楼上喊了两个名字,一下、下来了两个人。 高大的狱警就指着我、王有明、王道德与另外两个一看上来的人说:“谷新开,这五个到你们一中队,其余四个到二中队。” 叫谷新开的人就让我们五个人跟着他上楼,一到楼上,谷新开对坐在楼上门口边的一个人讲:“去叫十二组、十三组的老师来领人。” 坐在门口的那个人马上跑了过去,一会儿、他领来了二个人。 谷新开就指着我、王有明、让一个叫李华明的清查我们俩的东西,另外一个人清查王道德他们三个人的东西。 在他们俩人清查我们行旅时、王有明摸出中华烟对大家开了一轮,谷新开接过烟说了声:“哎,过年、过年,抽这烟、够派头。” 王有明一笑,从自己被翻开的包中拿了一条中华烟撕开对谷新开、值门口班、以及两个清查东西的人一人甩了一包。 谷新开拿起中华烟抛了一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清查完了东西,谷新开让李华明带我与王有明走,李华明左手提着我的一个包、右手提了王有明的一个包,领着我们到了十二组。 一进组,只见组内坐了十三个人在读一个小本子,李华明就让王有明睡下铺,让我睡上铺。 王有明对李华明说我身体不好,是在看守所被干警打的,让我睡下铺,他睡上铺。说完王有明又摸出烟来对组里的人每人甩了一支。 李华明自己就帮王有明开铺,让另外一个人帮我开铺。 开了铺,李华明坐到在房子中间的一个桌旁,拿出个本子来,让我与王有明登记自己的籍贯、年龄、学历、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王有明就让我写,我坐下就写。几个站在旁边的人,看着我写了几行字,就问王有明:“你同案什么文化?字写得这么漂亮。” 王有明就回答:“高校的。” 李华明也看了看点点头说:“呀,老子练了几年的字了,比起来真他妈相差太远了,哥们、真够可以的啊!” 一下子、谷新开又来了,王有明又递上了烟,李华明马上对谷新开说:“谷老师,那小子是高校的,字写得不比你差呀!” 谷新开喊了声“让开”,几个围着看我写字的人马上闪开了。 谷新开一到桌边,我笑了笑,“不好意思,不能入您的法眼,见笑、见笑。” 谷新开拿起我写的登记本看了一阵,对我说:“你这字至少练了五年以上吧?” 我点点头递上一支烟,谷新开将烟往耳朵上一放后,将本子又看了看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太可惜了、这么年轻!” 谷新开说完了这句、放下了本子,对王有明一努嘴开口道:“王哥。”随后看了一眼李华明,然后又转头看着王有明说:“李华明,这位是王哥,东兴的大哥。我刚才看了一下他们的档案,下不了地、干大事的。王哥,吃饭后到我积委办公室来聊天、与你这位兄弟一起来,要开饭了、我就先走了。” 王有明一把拉住准备走的谷新开笑了一下问:“哥、这里有菜买吗?政府餐我吃不了。” 李华明忙道:“兄弟、你刚来、你的钱还没有上账,到账至少要明天,明天再买吧,楼下就有我们大队的小炒部。” 王有明一下从自己铺上的袋子里拿出两条中华往谷新开面前一递说:“哥,帮个忙弄三个小菜,我与我的兄弟从来没有吃过政府餐。” 谷新开用手一推王有明的烟道:“要吃菜、用不了这个,我给你去买几个,我请你。我下去买菜,等下来叫你与你的兄弟,怎么样?” 王有明一拍谷新开的肩膀道:“谷哥、给我姓王的面子,去买五百块的菜来,叫上你的兄弟们。我这儿有三个人,麻烦你安排、安排。”说完王有明又开了谷新开与李明华一人一支中华。 谷新开将王有明手中的两条烟一拉甩在王有明的铺上后说道:“王哥、你随我一起下去,马上要开饭了,你自己去看、要哪个点哪个,我请你,走、走。”说完话的谷新开将手往王有明肩上一搭,一推,王有明与谷新开走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罪犯行为规范(求月票/订阅) 李明华问我:“你这个同案老大挺有钱的啊?” 我回答:“他没有什么钱,不过他父亲是我们东兴的首富。” 李明华笑了笑后对我说:“看你的样子也不比他差。” 我连忙摇头说:“我与他没法比,他父亲就一个有钱。” 李明华哈哈笑了两声,安排两个人等下来饭了,下楼去、一个端饭、一个端菜。 一会儿、谷新开推门进来叫我,随后又到十三组去叫王道德。 我们就随着他到了值班门口后面的一间小房子里,里面已坐了王有明与另外三个人。 一进去,王道德就开烟,几个人都笑着说客气了。 大家坐下后,谷新开就说道:“不好意思,弄不来酒,刚才找了一下、太晚了、不好出去,怕遇上特警大队的。”说完谷新开就介绍其他三个人,一个是大队积委副主任,两个是军训队长。他自己既是大队宣鼓也是中队纪委主任。 我们现在是监狱的集训大队一中队,集训大队比其他监区要紧一点。因为这里来的都是新人,需要在集训大队训练。三到四个月后,再下到各个监区。谷新开大概介绍了一些情况。 随后那个副主任问了我们三个人的刑期,当听到我是十年时、有点惊讶地问:“十年、来了这里,谁的关系呀?” 我刚想回答,没有关系。王有明就接过话说:“一个姓王的副监狱长。” 谷新开几个人忙点头。 吃饭时,没有酒,就一人来了一瓶大可乐。 王有明在吃饭时对谷新开说:“谷哥,我这两个兄弟在看守所的时候都被打成了内伤,可能暂时参加不了集训,麻烦你帮我这两个兄弟想想办法,解决一下!” 谷新开对那两个军训队长一努嘴说:“小事情,他们会摆平的。” 其中一个抓军训的就讲,楼上一中队有两百多号人,分为两队。训练是早上五点半起,洗漱卫生,六点开始跑步,七点吃饭,吃饭休息二十分钟,七点二十又开始训练,十一点休息,十一点半吃中饭,吃完饭休息,(午睡到二点二十)起床开始读《罪犯行为规范五十八条》…… 说了一大通集训的时间安排后,王有明问洗澡有没有热水? 谷新开就说:“大队没有热水,只有卫生科有,但那里是发来喝的。”说到这里,谷新开讲他会想办法,等下派两个人去挑两担热水来、给我们洗澡。 王有明讲他自己可以去挑。 谷新开就讲不行,外面有特警大队的与监纪会的人巡逻,抓到一个乱窜的人要记公违,公违也就是在公共场违规。抓了一个公违,狱政科就扣本大队的下拨分。大队干警会找麻烦,有的监区还会捆绳子。 谷新开要我们不要乱走动,特别是没有干部带千万不要出大门。 吃饭聊得到六点多,快七点时、谷新开看了看手表就将我们送回组。 大概七点半的时候一个叫杨驼子五十来岁的人来组门口喊:“谁是王有明、浩云?到澡堂去洗澡。” 我和王有明刚要起身,李华明对门口的杨驼子骂道:“现在是学习时间,洗什么澡、滚!” 杨驼子不甘示弱地回道:“是谷哥要我来叫人的!”说完杨驼子走了。 一会儿,那个叫驯毛狗的副主任来了,进组就对李华明说:“是我与谷哥给他们弄了热水、让他们去洗澡的,你骂杨驼子干嘛?有事我担了。王哥、你们去洗澡。” 李华明忙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走到驯毛狗的旁边递上一支烟后说:“我又不知道你们给他们安排了热水,杨驼子那杂种也没有讲清楚,只喊了让他们俩去洗澡,我还认为……” 驯毛狗一下打断李华明的话说道:“别啰嗦了,我知道了。王哥、快去洗,天太冷了、水没有开,容易冷。” 李明华也忙说道:“快、快去。” 我与王有明立马清了衣服就走,在走时、李华明说了句:“争取快点,当心干部点名。” 我怔了一下,驯毛狗嘴一努说:“去,有事我挡了。” 我、王有明、王道德三个人就到澡堂洗澡,驯毛狗就站在走廊上。 洗完澡、驯毛狗就对我们讲:“这里洗衣服是十五块钱一个人一个月,要不要找人?” 王有明说:“要找,找老实点、能洗干净的人,钱多点无所谓。” 驯毛狗一下子带了杨驼子过来我们十二组,王有明就对杨驼子讲:“我们三个人的衣服都包给你洗,每三天洗一次澡,三个人一个月给六十块钱给你。”说完王有明扔了驯毛狗与杨驼子一人一包中华。 杨驼子笑容满面地走去澡堂洗衣服去了。 驯毛狗一见杨驼子一走就讲,八点半后来叫我们去他的办公室喝茶。 驯毛狗刚准备走,谷新开又来了。 谷新开一来就问我累不累?不累的话去他的办公室(也就是大队宣鼓室)帮他写东西。 我本来想推辞,王有明嘴一努,我就说:“不累,可以去帮忙写一下。” 谷新开就带我到他办公室,一走进去果然有一种书香的味道。有一个大书柜,大概有几百本书,二个办公桌上摆了许多各类本子。 我走到书柜前,随手拿起《辞海》翻了一下,说道:“哎、你还有这个!” 谷新开说这是他家里送来的。如果我想看等下可以带去,先帮忙抄个东西。说着他拿起一个本子打开给我看,告诉我这是干部找个别罪犯谈话的记录。这里每个狱警有三个个别教导对象,每个月上面规定狱警务必对自己帮教的对象谈三次话以上,还要记录。可是这里的狱警根本不谈,有的谈了也不记录,统统都由他姓谷的一个人包了。 我笑着打趣道:“这不能怪狱警、只能怪你的字写得太漂亮了!” 谷新开一听,骂了句:“老子在外面写字要收钱的,还要看老子的心情,在这里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一支烟也捞不到!”说完谷新开笑了笑对我扬了扬眉头。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工作犯(求月票、订阅) 我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递给他。 他假装用手挡了一下,接过后问:“你们三个同案、都抽这样的烟吗?在这里干警都没有抽这种烟的。老子来了十年了,还没有见过一个警察抽过这种烟。” 我淡淡地说了句:“我很少抽这个,我喜欢抽万宝路与剑牌,味道浓点,这烟太淡了。你坐了十年?” 谷新开就告诉我,他原本是死缓,已入监十年了。再搞四年、过半,他就可以回家了,过半刑期就被他减完了。 两个人一边写字,一边聊天。 聊得正浓时,突然门一下被推开了,谷新开一下站了起来喊了句:“起立。” 我一时怔着了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刚刚进来的一个留大平头、戴眼镜的中年人。 谷新开马上从他的桌子边挪过来,拉了一下我说:“干部来了,要起来!”说完谷新开连忙摸出我刚才给他的中华烟递给进来的中年人说:“陶队,抽这烟怎样?他刚来,我让他来帮我。” 叫陶队的人拿起谷新开递给他的烟掂了掂,然后问道:“他的吧?” 谷新开马上点头说道:“是的。” 陶队将烟往口袋里一放,移了一步、拿起我写的一个记录本看了看,抬头望着我说:“这字写得不错,比你谷新开差不了多少。”说完陶队望了一下我又问:“多大年龄?” 我回答:“二十了!” “死缓、还是无期?”陶队又问我后望着我。 谷新开开口回了一句:“他只判了十年!” “十年?”陶队望着谷新开问。 谷新开笑了一下说:“他是东兴的,王副的那个。” 陶队问:“王副的亲戚?” 我没有吭声。 谷新开就对我说:“陶队问你是不是王副监狱长的亲戚?” 我嘟了一句:“我不清楚。” 陶队的眉头拧了一下,望着谷新开。 谷新开对我说:“没事的,陶队问你、你回答无所谓。”说完谷新开对我一努嘴,示意我可以说实话。 我准备说:“我根本不知道有个什么王副监狱长!” 陶队不待我说话就拉了一下门出去了,谷新开立马跟了出去。 一会儿、谷新开回来了,一进来就对我说:“刚才那个叫陶队的人是楼上一中队的中队长,他父亲就是医院的副院长、也是法医,为人可以。如果你想留在这儿当老师的话,只要与他联系上就可以了!” 我反问了一句:“当老师?” 谷新开点了一下头后告诉我一些关于这个监狱、这个大队的事。从他的口述中、我知道了一些大概:这是省里的第一监狱,关押的都是二十年以上的罪犯。像我这样原判十来年刑期的人,这里是规定不允许收的。收这样的人至少要监区长以上级别的干警从中与监狱领导联系,得到监狱领导的认可才能收押。 这座监狱是当年一个将军带兵在这里剿土匪时攻下的一个土匪山寨。这里三面环水,只有一条通道,地势险峻。将军当年攻下这个山寨后,认为这里地势可以,后来就在这里请苏联的专家来这里建了这座监狱。这里的房子都是模仿苏联的监狱所设计的,已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监狱还有《监狱志》。这里第一批关押的罪犯是一些在解放战争中的战俘与土匪,后来是全省的一些政治犯。 现在没有了战俘与土匪,就改为关押政治犯与全省的重刑犯。 这里的第一批干警是由解放军转过来的,所以这里的外面有许多老干部,很多的人已是三代人在这里当狱警了。 这里关押有时多达八千多人,少时也有七千来人。 有十一个监区,其中集训大队与出监大队是关押人数最少的。集训大队是负责培训各地送来的新人,培训一段时间、调教好后,分发到各个监区。出监大队则相反,那里关押的是五年以下,刑期过半,可以即将假释的一些人。他们在出监大队进行一些基本技能培训后,将回归社会。那里的管理很松,一般去的都是各个监区改造表现好的、符合了假释、减刑条件的人。人一到出监大队,就可以立马申报材料。 我问谷新开刑期多少年可以假释? 谷新开讲:只要刑期过半,死缓十四以上,无期十以上、余刑五年以下的就可以想办法假释。像他谷新开原判死缓,还只服了实际刑期(也就是正式到监狱还只有十年,可刑期只有七年不到了,他根本不用假释,减完刑期就可以了。)说到这里谷新开告诉我,这个监狱减刑幅度大,比其他二监、三监各方面要好。在监狱混得好的人一般刑期过半,就没有什么余刑了,根本不用假释;混得一般的也余刑不多;只有那些没有钱、没有关系、自己又没有能力拿减刑分的人到刑期过半时,才有余刑。在这里集训大队是最好拿减刑分的,因为这里的人都刚来,不懂拿分的重要性。有的人认为自己刑期比命长,根本就不想分。(死缓呈报减刑时不要减刑分的。)所以在这里干工作犯是减刑最快的。 谷新开还告诉我,在这里干工作犯的都是刑期不太长的人,都是从各个监区抽调而来的。这里的工作犯包括他自己本人都多多少少是监狱里的干警或者家属打过招呼的,像我这样的人与刑期 ,如果与集训大队的干警联系走近点,就可以不分下到各个监区去,留在集训大队干工作犯。(带组,或干点别的什么。) 我回答谷新开,我刚来还摸不清楚,等摸清楚了后再说。 一连给谷新开写了几本记录本,他问我要不要喝点茶? 我立马问他:“是不是晚饭时用那种木桶挑过来的水?如果是的话,那种水没有烧开、是不能喝的。” 谷新开就从书柜底下摸出一个塑料袋,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自己做的热水器,放入一个大口杯中烧了起来。并拿出一袋茶叶告诉我,这茶叶是一个新来的台湾人送给他的高山茶。 我问他这里还有外籍犯?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第一晚(求月票、订阅) 谷新开讲,有香港或者台湾的都是贩毒的。那些家伙也很牛、有钱,一般到集训大队呆不到三个月,有的慢点的也就三个月,就会被各个监区的干警提早接走。来这里提早接人的都是一些小 单位,如卫生科、教育科、生产科,这些小单位是不用干活的。 两人正聊得起劲,有人来敲门了。 谷新开一边问是谁,一边立马收了热水器。 听到外面是驯毛狗的声音时,谷新开才松了一口气,将门拉开,对驯毛狗说:“我还以为是干警来了,我正在烧水,怎么没有听到脚步声?” 驯毛狗就讲:“可能你们俩谈得太投入了,没有注意我的脚步声实在大。” 原来驯毛狗已将王道德、王有明带到他的办公室去喝茶了,特地来叫谷新开与我。 驯毛狗的办公室其实就在二楼值门口班犯人的后面小房子里,穿过中队电视房就到了。 五个人喝着茶,驯毛狗还带了一点小副食。 王有明问:“你们这里的工作犯都有办公室?” 驯毛狗说:“每个监区、一般有三四个犯人有小办公室,是大队积委会主任与副主任的都有自己的小房子,还有就是保管与小卖部的人有,当然还有一些特殊犯也有。” 王有明问:“什么是特殊犯?” 驯毛狗回答:“有一些与大队或者干警有着较深的关系,干警特别贴的那种人。而这种人又不能干管事犯,只是有钱,他们就一般占一间小房子,弄点吃的。”驯毛狗还说,一般干大队积委 会或者中队积委会的人吃点、喝点是不用自己花钱了,自然有人孝敬。 王道德问:“与看守所一样吗?” 谷新开说:“这里与看守所根本不同,无论是大队积委、还是中队积委都直接掌握手下人的减刑。”讲到这里时,谷新开讲这种事一时说不明白,到时候自然你们就明白的。 谷新开与驯毛狗向王道德、王有明打探外面的事情,王有明与王道德则向他们两个打听监狱的套路。我偶尔也插上一两句,五个人聊得十分开心。我注意到他们两个抽的烟都是三块五毛的那 种烟,偶尔他们也开上一支。 正聊得起劲,值们班的人来讲快拉点名铃了,让我们回组去,干警要点名了。 我们三人匆匆回组,一到组里、铃声就响了,李华明让大家站成两排。 一会儿、谷新开陪着下午收我上楼的那个高高大大的年轻狱警来到了组门口,李华明立刻打报告词:“报告张队长,本组应到十六人、实到十六人,请指示!” 张队长说了句:“报数。” 站在第一位置的李华明就报了“一”,接下来一直报到十六。 听到了十六,张队长说:“解散。”之后就朝十三组走去。 张队长与谷新开一走,李华明就递给我与王有明一人一个小本子,说这是《罪犯改造行为规范五十八条》,必须尽快背熟。要在七天内背熟,第七天由大队抓学习的积委也就是谷新开抽背, 七天之后、就由中队抓学习的杨干警抽背。如果背不了,就不能看电视、不能娱乐,在别人进行娱乐或者休息时,不能背行为规范的人就要坐下了读,并派专人监督。也就是学习组长监督, 当然学习组长也就不能休息、娱乐了,所以学习组长对组里的新来者要求抓得紧。 李华明说完这个后又对我与王有明讲,以后要到外面必须事先同他打招呼,告诉他我们去哪里了。否则万一干警来查人数时,他无法交待。 在睡觉时,李华明同我与王有明讲,明天由我与王有明搞卫生、打餐。就是要我与王有明起床后二个人就要开始扫地、拖地,来饭时,一个下楼去端饭、一个端菜。 刚上铺躺下的王有明一下坐起来问李华明:“我们俩要搞多久的卫生?” 李华明说:“先搞一个星期,搞得好、就轮着来,搞不好就要继续搞。” 王有明又问:“继续有没有时间性?” 李华明说:“我们这组已满员了,暂时不会来人了,除非调组、再来新人……” 王有明一冲跳下铺打断李华明的话说:“你不用讲了,我明白了。但我与我这个兄弟都不会搞卫生的,这样我出两条烟,让组里的人代我们干,好不好?”王有明一说完就从自己袋子里拿出 两条中华,站到房子中举着烟又说:“有哪两位愿意替我们搞一个星期卫生的吗?一人一条中华。” 李华明不待别人开口就抢着说:“搞一个星期卫生用不了一条中华,一条软北子就可以了、三十五块钱,组里有谁干吗?没有人干的话,我去叫人!” 立马有两个人回答:“我干、我干!” 王有明立刻将手中的两条中华往两人铺上一甩说:“我王有明什么也不会干,别的没有、就有几个钱。你们俩辛苦点,给我们搞好,不要让人说什么闲话。我虽然没有来过监狱,但老子在社 会上混过几年,你们俩放心、给我面子,老子绝不会让你们俩吃亏!”说到这里王有明轻拍了一下胸脯后又说道:“你们俩如果少点什么自用品的话、只要你们开口,后天!我刚才问过了谷 新开了,我们的钱后天就到账上,后天、你们想要什么,同我姓王的讲、我给你们买,怎么样?两个兄弟!” 两个愿意帮忙搞卫生的人一下坐了起来,一个四十来岁又黑又瘦的家伙开口拍马屁道:“王哥、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吩咐一句、我立马为你搞好,你与你兄弟放心。我志平农村出来 的人,会将卫生搞得好好的,没有人能讲您空话的。有人讲了您,随你怎么处理我……” 王有明手一甩丢了两人一支烟后又丢了一支给李华明打断志平的话说:“你们只要尽心搞了,有人要说闲话的话、那也是冲着我王有明来的,我会挡起来。你们放心搞就行了,不管谁来找麻 烦、我自然会摆平的,老子要是这点都看不到、弄不明白,也就不会玩社会了。”王有明一说完就一冲又上了铺。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不说不代表没说(求月票、订阅)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门铃就拉响了。 李华明大喊:“起床、折好被子,搞好个人卫生、准备出操。” 我抬头看了一下,又缩了下去不想起来。李华明拍了一下我说:“兄弟、快起来、快起来,干部要来了,干部一来会甩被子的。”对我说完的李华明又伸手拍王有明的被子。 我与王有明立马起来,王有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个被子怎么叠?上面怎么折啊!” 睡王有明旁边的人说:“你先下去穿衣服,我来给你折,你快下去。” 王有明一跳下来了,将自己的衣服一下甩到我的铺上,我也起来穿衣服。 志平将我与王有明的衣服一齐抱到他的铺上、让我们俩去穿,他给我折被子。 我与王有明还没有穿好衣服,昨晚点名的张队长来到了门口吼道:“怎么搞的,铃声响了这么久、衣服还没有穿好?” 站在张队长后面的驯毛狗马上回答:“这两个是昨天刚来的新人、还不习惯,李华明、明天要早点喊他们。” 李华明忙道:“好的、好的,请张队长放心,明天我会提早叫他们俩的。” 张队长冷哼了一声,朝十三号走去。 我与王有明、王道德三人还在澡堂漱口,又听到铃声响了。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怎么回事。 李华明匆匆来喊道:“哥哎、快下去,等下再洗。下去集合点名,不要管东西了,走、快走。”李华明话一完扭身就跑。 我们仨也跟着跑。 一下楼、只见几百号人已摆成了队,李华明指了一下我们十二组说:“站自己组里。” 刚站入队,驯毛狗就在队伍前面大吼:“报数!” 队伍就开始报数。报完了数,驯毛狗又讲了一句:“分开训练。” 只见昨晚一起吃晚饭的两个负责军训的人上前来,一个喊向左转,许多的人就向左转;另一个喊向右转,我们这边的人就向右转了。 楼上两支队就在监区球坪跑了起来,楼下的则带出了球坪到外面大操场去了。 刚跑了两个圈,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心跳激烈,马上冲出了队伍。一手撑住胸口,一手扶着一条不断抖动的腿,直喘气。 刚喘两口气,站在球坪中央的驯毛狗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身体还没有好,不能跑。” 我刚回答完,王有明、王道德也冲出了队伍。王道德与我一样、直喘着粗气,王有明就对驯毛狗说:“他们两人在看守所因为我逃跑的事被抓捕大队打成了半个残废,身体还没有复原,跑不了、怎么办?” 驯毛狗笑了笑说:“要锻炼、跑步对身体有好处。” 王有明立刻说:“我们都是爱运动的,只是他们两个确实有内伤、还没有复原,否则不会让你毛哥为难。” 驯毛狗扬扬手说:“你们不想锻炼、我也不会为难,罩两三个兄弟、我还是可以罩住的。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病、就要去看医生,要想办法。”说到这里驯毛狗指了一下门口,让我与王道德别出那个门、也不要上楼,就在球坪散步。然后他就与王有明跟在队伍后面又跑。 他们俩一走,王道德就讲:“跑不了、只有走,这么大风、人都会被吹死。” 我与王道德就沿着球坪走,一边走、王道德一边问我怎么不在检察院提审时、说刘胜儿杀了长毛? 我回答,我没有讲王有明杀了长毛、自然就是刘胜儿杀了长毛,这种事别提了。 王道德又讲,其实他与王有明早就知道我绝不会讲王有明杀了长毛,所以一直在看守所都不提起这件事。 当然公安局的人与检察院的人是知道王有明杀了长毛的,只是王有明老爸与这两个单位的人有密切关系,所以检察院与公安局就想让我讲是刘胜儿杀了长毛。 我问王道德,田老板都抓了,王有明的父亲怎么摆平这件事的? 王道德就讲,王有明的父亲不止与田老板一个人有密切关系。在东兴政法委系统与王有明父亲有关系的很多。王道德讲到这里有对我说:“像你根本不会判十年,只要你在检察院与法院庭审 时说了王有明的父亲向田老板行贿了的事、就会有人为你想办法立个功。” 我问王道德怎么知道的? 王道德告诉我,他姨父就是市中检察院干检科的。在开庭前几夜里,他姨父也要他在庭审时说下王有明父亲向田老板行了贿的事,他姨父也帮他弄个立功。他当时没有答应她姨父,因此他姨 父就向他透露、我可能在提审时会讲这个事情,但他王道德不相信我会讲这个事,所以他自己也没有讲。王道德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说:“其实王有明的父亲早就承认了他向田老板行贿的事 ,如果我们讲一下王有明也不会怨恨我们的。” 我回答王道德:“不管他父亲有没有承认行贿之事,但我绝不会说。” 王道德一手搭在我的肩上说道:“这个我早知道你不会说,只是这么一个机会失去了对我们俩来讲是一个大损失,要不然会轻一点。” 我仰着脸问他:“你后悔了?” “后他妈的悔!老子是死也不会后悔的人。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老子就会走到底,死也要死得铁骨铮铮!” 队伍跑到半小时后,就有人开始掉队了。驯毛狗就朝这些人的屁股踢、骂,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掉队的人越来越多。驯毛狗越骂越凶、抬脚猛踢,但无论驯毛狗怎么骂、踢,掉队的人都 只增不减。到结束时、大概有近二十来人掉队了。 刚好一个小时、楼上又响起了铃声,驯毛狗就宣布解散、休息,没有洗漱的人赶快抓紧时间洗漱、马上开饭了。 我们三个就到澡堂去洗漱,刚洗漱完、就真的开饭了。 王有明问王道德组里有没有安排他搞卫生的事? 王道德讲,本来是有的,但是他们的组长在昨晚点实名时就将王道德拉到澡堂对他讲要他搞一个星期的卫生工作。王道德就给了他们组长两包中华,说自己不会搞。组长收了两包烟后讲,不会搞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让别人搞,就这样、王道德两包烟就搞定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走水路(求月票、订阅) 当王有明将我们搞卫生的事讲出来时,王道德说道:“这是李华明不给我们面子。” 王有明就说要收拾李华明。 我准备开口制止,王道德先开口说道:“千万不能干,现在我和浩云还没有恢复身体。他李明华已在这里多年了,多少有几个朋友,一旦打起来会有人帮他,干警那里也没有打通关系,暂时 就……” 王有明手一挥打断王道德的话讲:“我不是说现在动他,但动他是一定要动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正说着谷大哥来喊我们吃饭了,我们又随着他到他的宣鼓室吃饭。 吃饭时驯毛狗对谷大哥讲,我与王道德有内伤,不能训练。让谷大哥吃过饭后去同医务犯与值班的干警讲一下,带到医院去看看医生。 谷大哥就告诉我们吃过饭后让我与王道德一人多带几包烟,他去同医务犯打个招呼,然后再将我们带到管教办丢两包烟给今天值班的陶队长。让陶队长带我们去医院,到了医院要给医院看门诊的医务犯或干警丢烟。 谷大哥接着介绍在狱内犯人医院看病有三种:一种是什么也没有的人看病,那就犯人医生给你随便问一下、开点药。二种是有烟的人,犯人医生会给你问得仔细一点,开些好一点的药。三种是犯人医生看过后你给了好烟的,他会向干警医生建议打个点滴、或请个假,住院观察什么的。 吃了饭回组,一会儿、谷大哥来了,说带我与王道德到管教办去向陶队长请示。并问王有明要不要一起去医院? 王有明还没有回答,李华明却说道:“没病不要去看医生,医院什么样的病人都有,气味难闻。” 王有明一听李华明这样说就问谷大哥是不是这样? 谷大哥就讲,他自己如果不是很严重的病,他都不去医院,医院里确实有怪气味! 王有明就说本来有点想去的,现在决定不去了。 谷大哥就带着我与王道德到二楼管教办,在进管教办之前,谷大哥告诉我与王道德到门口后,听他喊完报告之后、我们俩也要跟着喊:“报告” 谷大哥推门、我们三个人才进去。 进去后,谷大哥就对陶队长讲,我与王道德有内伤,早上他看到我们两个跑了两圈后就喘不过气来了,并且全身发汗发抖的。所以他就带我们来向干警反映。说完谷新开就朝我与王道德丢了一个眼神。 王道德立马从口袋里摸出两包中华放到陶队长的办公桌上,我也连忙放了两包。 陶队长问:“你们都抽这种烟?” 王道德回答:“我只抽这种烟。” 谷大哥接过王道德的话说:“他们是东兴的大哥大、有钱呢,昨天他们还给了我一包。”说完谷大哥对着陶队长笑了笑后又说:“你抽了味道如何?” 陶队长回答:“昨天那包我还没有抽。” 王道德立马开烟,陶队长抽了两口烟后就让谷大哥带我与王道德到楼下门口值班室等他。 三个人出了管教办,在下楼时、谷大哥就对坐在门口的人讲了一下,我与王道德去医院、陶队带去。 二楼门口值班的人马上拿起笔记下,三个人又到楼下大门口,大门值班室里已坐了三个人,谷大哥喊了一声:“高文斌、就这两人,你等下带他们去了,陶队马上下来送你们。” 戴眼镜的人站起来问道:“叫什么名字?” 谷大哥代替我们回答了。 一个值班的人马上记下我与王道德的名字,并在后面写上了去医院看病,陶队带队,之后写上了时间。 刚写下时间、陶队长来了,陶队长手一挥,高文斌就对我与王道德讲,让我们俩跟着在的后面,三个人排成纵队,只能跟着陶队长走。 到了医院里面,陶队长就上医院干部办公室里去了,交待高文斌看完病后到楼下叫他就行了。 高文斌将我们带到门诊室对两个看门诊的医务犯讲了一下我们的病情,在高文斌同他们俩讲时,我与王道德给了他们俩一人一包烟。 两人一听高文斌讲完,立马问我们哪里不舒服?有什么症状? 问了一阵,年龄大点的就让我们把手上的伤疤给他们看一看。 看了一阵子,两人小声地商量,又有带去陶院长那里确诊一下。 于是年龄大点的人又带我们到院长办公室,一到院长办公室,院长就是昨天给在狱政科门口检查我们身体的那个老头医生。 老头医生听完医务犯的汇报后,让我与王道德把衣服脱了给他看。他边看边捏我们身上一些还有痕印的地方,并向我们问了一些情况后、开了两张药方,让医务犯带我们去取药。并让我们两个隔两天来找他再检查。 取完药回到门诊室时,两个医务犯很热情地留我们聊一下再走。 高文斌则讲,他今天很忙,有几个人要打针、要熬药,而我们两个又是昨天才来的,留下来不好,必须同他一起回大队,要聊天过两天再来。 三个人就走出门诊室,走时、年龄大点的医务犯对我与王道德讲,需要什么药、让高文斌带个信就可以了。 我与王道德连忙向他们俩表示感谢。 在走到大球坪时,高文斌同陶队长讲,是让我与王道德会监舍、还是到训练的队伍里去? 陶队长讲,他们俩有病、不能参加训练。外面太冷、你那里有火,你带他们俩到你的医务室去你那里暖和一些。 一回监区,高文斌就将我们带到他楼下靠近澡堂的一间小房子里,里面果然有烧着一个大煤炉。 高医生很客气地给我与王道德一人倒了一杯开水,王道德就问他:“你在社会上也是干医生的吗?这个煤炉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高医生回道:“我在社会上不是干医生的,是到了这里后、参加医护培训后、考试合格了,再走点水路就分到集训大队干医务犯。监狱每隔三年会组织一些人参加医护培训,刚才那个年龄大点的医务犯是从医科大学毕业的,来这里已有十多年了,是所有犯人医生中真正有医术、医德的人。要参加医护培训必须与自己监区的干警有一定关系,这样干警才会推荐你去参加培训。培训要半年时间,要自己家里的人来交三千五百块的学费。学习结束后还要考核,考核合格后、才会安排你干医务犯。”接着高文斌告诉我们,这个煤炉是他自己花了半条北京烟买的,煤也是他用烟换来的。 高医生讲,这里只要有烟、有钱。什么都可以弄来。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教育科 从与高医生的谈话中我们知道监狱的十一监区就是医院,医院有一个老残队就在楼下,保外的人就是从老残队走的。当然并不是老残就可以保外,相反、真正的老残没有几个可以保外的,而 那些有钱、有关系的却走了保外了。 王道德问:“要弄个保外大概要多少钱?” 高医生回答:“不一定,没有确切的数目,标准。主要看你找的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事是不公开的,是必须秘密进行的。” 三个人聊得十分融洽,一直到在外球坪参加军训的人收队回监舍,我与王道德才回楼上自己组里。 在组里王有明问了我去医院看病的情况,我大略说了几句。 李华明提了一个煤炉来组里,并抄起菜来。 我问道:“你这个怎么弄来的?” 李华明就告诉我,要过春节了,他去年的煤炉坏了,今年又找了朋友弄了一个。过年必须要有煤炉,监区也会买一些煤来分给每一个10快煤热菜。一个组允许有两个煤炉,一直烧到十五元宵 节。从大年三十到十五这半个月时间内每餐有两个菜。至于煤少了可以自己想办法买,会有一些轻工或家属从外面托煤到里面卖二毛一个。过完了元宵、煤炉就送到中队保管室统一保管,自己做好记号。明年要用时、再从保管室提出来,锅子、铲子都有。李华明一边炒菜、一边告诉我们:“我这个菜是另外一个监区的朋友送来的,他朋友监区有干警专门为犯人买菜、购油,从中赚取一点差价。当然也有关系好的,不挣一分钱的,不过这种情况少。” 中午吃饭,我就同谷大哥讲,请他帮忙弄个炉子,到时过年自己好用。 谷大哥答应我这种事不用我但心,他有朋友在铸造车间,他去说一下、让他朋友给锅子、铲子、炉子,弄一套全新的来。他的朋友在铸造车间是干车间调度的、也就是管生产的积委,有很大权力。全车间七百多号人,三个中队、三个调度,他朋友就是其中一个。调度管生产、也就是负责给人排分,一些想拿减刑分的人都向他靠拢,他想安排他中队的任何人干啥就干啥。所以他谷大哥每年都会从他朋友那里拿两套炉子、铲子什么的过来。谷大哥告诉我们先不要急,毕竟刚刚来、现在还不熟悉,弄个炉子也不好处理,他会给我们安排好的。 我就告诉他,李华明已弄了个炉子在烧了。 谷大哥与驯毛狗都笑了,谷大哥说:“李华明他没钱,现在弄个炉子、只是在组里显摆显摆他自己有本事,想钓那些新来的有钱的人同他一起混,让新来的出钱买菜、买其他什么的。”谷大哥还讲道,李华明已来两年了,他每年在过春节时都会这样。自己不掏钱,弄个炉子引那些心急的新来者上他的钓、与他一起吃喝。 谷大哥让我与王有明别用他李华明的火,要用开水什么的来他的宣鼓室倒就可以了。以前他一个人喝水少,现在我们来了,他准备再弄两个热水瓶里、给我们烧水喝。 驯毛狗听他说到这里就同我、王有明、王道德讲:“后天你们的钱就上账了,干脆你们一个人买一个热水瓶,热水瓶反正要用的。买来后放到谷大哥这里可以、放到我那里也行,我们在烧水时、顺带给你们烧。烧好后、让你们自己来提就行。”随后驯毛狗小声地告诉我们,只要在来提水时、别让干警看到就行了,万一遇上了干警突然询问、就只能骗干警是打的卫生科挑来的水,放在他们那里的。 中午、午睡醒来,李华明让大家搞好卫生后就说下午学习,大家坐好一点,读一读行为规范。能背的熟悉、熟悉,不能背的抓紧背。他还点了几个不能背的人的名字,要他们不要休息、抓紧点…… 李华明还想继续说什么,突然听到前面一组传来了整齐洪亮的读行为规范的声音,他马上要大家举起手中的行为规范跟他读。 果然一阵子、陶队与谷大哥来了,陶队走到十三组后又转身走了。 李华明让大家继续读,他自己躲在门前看、观察。 读了近十来分钟,前面读的声音小了,李华明也让大家停下,然后说道:“一旦听到前面组里的声音响起了,我们组也要马上跟上。在这里没有办法,现在就这么个规律,一级骗一级。” 大家听后都在笑。 谷大哥来了对我讲,让我同他一起去教育科领报纸,顺便带我认识一下教育科那些混得好的人。 我问他有必要认识那些人吗?说这话其实是我内心不想同他去教育科。 谷大哥与李华明两个人就告诉我:教育科是一个实权部门,教育科办有一个监狱报,但凡在监狱《新风改造报》上刊登一篇稿子的人,教育科奖励零点五分,那么监区则同样奖励零点五分,并还会奖励五元钱。李华明讲在车间劳动一个月才三块钱,混得好的人才四五分,最好的五分。而与教育科关系好的人一年到头不用干事,甚至不投稿,教育科也给评优秀学员。评优秀学员自学考试等一系列的奖励分,所以很多人都想与教育科的人搞好关系。就是一般人跟不上步伐,那里的人都很有素质…… 听他们俩讲到后来,说明谷大哥带我去教育科玩纯粹是让我去认识一些在监狱混得好的上层人物,是为我以后的改造铺下基石,指引一条道路。 按谷大哥的所讲,他如果不是看我年龄小、又有好的文字功底,加上为人可以,求他带去认识那些人、他都不会带的。 李华明要我多带两包烟切开开,沟通、沟通,于是我就与谷大哥走。 刚到大门口,大门值班人就同谷大哥讲:“他刚来,联号牌都没有、带出门遛不好,万一抓住了麻烦。” 谷大哥马上将门口值班人胸前的联号牌取下,挂到我胸前,对值班者说:“这很简单啊!”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教育科的大人物(求月票、订阅) 值班者骂道:“你这样是骗鬼,老子都在这门口值班了几年,在这监狱混了十多年,特警队的、监纪会的人人都认识,你让他带我的联号牌、纯粹是想老子难过、面子上过不去,想害你王哥不成?” 谷大哥拍了一下值班者笑道:“你与上面局很深,还怕个啥子!” 值班王哥叹息了一声:“哎,都十多年了、想家了!要不是想家、老子还怕谁!” 谷大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走,我们一会儿就走。”说完谷大哥望了望王哥,拉了我一下开步就走。 走到大球坪中央,两个戴红袖章的人匆匆朝我们走来,谷大哥对我小声地说道:“不要慌、别吭声,由我来应付。” 两个红袖章一走近,对谷大哥道:“谷大宣鼓去哪里啊?” 谷大哥笑道:“不干了,这不新来的厦门大学财院的高材生,我干了十多年也该休息了,我们教导员让我带他去教育科领报纸。” 一个戴红袖章的人看了看我笑道:“看样子是有学生样,不知能否赶得到你!” “哪里、哪里,他的文字还是挺有功底,比一般教育科的那些老师强。”说完谷大哥对我丢了一个眼神。 我立马开烟丢了他们俩个一人一支。 一个红袖章啧啧两声后笑道:“兄弟、哪里的?” 我慢慢答道:“东兴的。” “东兴有个铁拐李听说过吗?”刚才问话的那个红袖章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还没有吭声、谷大哥代我回答:“他还是一个小家伙、才二十,铁拐李是他叔辈了。他一个学生、又不是社会上烂的,怎么可能认识老李那一类!” 红袖章笑了笑道:“东兴老李在这里是有名的硬腿,卫生科大管事,王副监的关系户,很牛的。” “他是王副监的亲戚,只判了十年就来这里。” “老李算什么?我们走了,有空到我那儿来玩几手!”谷大哥说完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望了望两个红袖章。 一个红袖章开口道:“别神气,有种、你哪天到我们那里,老子找几个硬腿子同你玩玩,看谁死的惨!” “好、好,下个礼拜,老子来准备多点。”说完了这句,谷新开就开步走。 谷大哥带着我直接走到教育科《新风改造报》编辑室,一推门、编辑室里两个人正在忙油印,一个则坐在旁边开书。 谷大哥叫了句:“楚老师、还忙呢?” 在印刷的四十岁左右的人停下手中的活儿说道:“改造不忙行吗?你不也忙,坐、坐。” 谷大哥对我一丢眼神,示意我掏烟后一屁股坐下了,随后指了指一条凳子对我说:“小浩,这几位就是编辑老师,你要多向他们请教学习。” 我恭敬地一人递上一包中华,三人瞪着眼睛、拿着烟问:“什么意思?抽这烟!” 谷大哥慢条斯理地从自己口袋里也掏出中华烟,用手指敲了一下烟盒后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后又拿下缓缓地道:“怎么样?现在来的人与我们来时不一样吧!天壤之别吧!李老师、这是你老乡东兴的。” 坐在办公桌前看书的瘦个子男人一推眼睛问道:“东兴哪儿的?” 我回了句:“南边的。” “南边市区还是市郊?”戴眼镜的李老师问完后起身倒水。 我还没回答,谷大哥就开口道:“哎、还是老乡亲,就客气起来了,市区的。” 李老师递给谷新开一杯水后、又端起一杯水给我问:“读过多少书?多大了?” 谷大哥哈哈一笑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带他来吗!告诉你们,厦门大学的高材生,书写功底可以与你老李一比。”说完谷大哥对着李老师扮了一个鬼脸。 姓楚的老师有点不相信地道:“看模样是个有点知识的人,能与老李相比、不可能吧?” “我说的不是他到了那个层次,但他的底子却非同一般。我敢说,这一监狱除了我与老李外、再也找不出能与他抗衡的了!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管他多有钱、有多好背景、老子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不要说是一个新腿子,一般干警在我姓谷的面前也不当回事。但这小子确实是个可造之材,说多了也没有用,小浩、你写几个字给几位老师瞧瞧吧!” “真的吗?写几个露一手,让我姓楚的开开眼。”说着楚老师递了纸与笔给我。 我连忙说:“谷老师开玩笑的,我岂能在几位老师面前买丑呢。”说完我放下了纸与笔。 “真没出息,写几个、请他们指点一下,对你有好处的。”说完谷大哥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拉了我一下,使了个眼神、示意我写。 我就拿起笔来说了句:“恭敬不如从命,后学就献丑了。”说完我写下了:黄河之水天上来,大漠孤烟直上。八个字后又写下敬请指点几个小字。 姓楚的老师拿起来看了看,递给戴眼镜的李老师,李老师看了一阵问:“楚老师、你认为如何?” 楚老师笑了一下道:“不错、有点功底。” 李老师将纸递给另外一个人问道:“王老师看看,认为如何?” 王老师看了看后说:“功底挺不错,看样子确实下过一番功夫。” 李老师推了一下眼镜拿过纸条又看了看后缓缓道:“如果能够坚持下去、持之以恒,三年之后必定超过我与谷老师,三年可以小成、五年可以大成。小家伙不容易,切莫荒废了,不然你自己会对不起你自己的。业精于勤、荒于嬉!好好努力。” 谷大哥哈哈地大笑了几声,拍了一下手道:“我就是不敢下结论,第一次看到他写字时、我一怔,仔细看了看后发现这字至少有十年功底了。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岁的人居然练了十年!多不容易啊,所以我敢对李老师讲与他不相上下!” 李老师对我问道:“写文章怎么样?” 我回答道:“一般。” “写几篇过来让我看看!”李老师说完望了望谷大哥说道:“给我姓李的一个面子、指点一下他,到时我请你喝几杯,怎么样?”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见光死 谷大哥一拍胸脯说道:“放心,只要他问、我知道的我就会教他,可以了吧,老李!” “够意思,一言为定!过年、我给你两个怎样?我也够味吧。”李老师说完对着谷大哥直笑。 谷大哥一拍李老师肩头笑哈哈地说了句:“真没有看出来,你老李也有老乡情谊啊!” 李老师推了一下眼镜说:“什么老乡、我老李从来不讲这个,他不同、可造之材,当成全、当成全!” 几个人在教育科编辑室谈得十分愉快,快近中午时、谷大哥才提出告辞,李老师与楚老师都留我与谷大哥到教育科吃。 谷大哥推辞说:“他毕竟刚来,又与干警有一些局,把印象弄坏了不好,下次来、下次来。” 李老师在我走时,又语重心长地交待我要好好努力,千万不要废了功课。 我与谷大哥一人抱了一捆报纸回来。 在回监舍的路上谷大哥告诉我,那个楚老师以前在社会上是教书的,那个王老师则是一个会计,至于那个东兴的李老师则是八九年北京大学的一个讲师,因为在学潮中起来积极的作用…… 谷大哥摇头叹息了一声对我说:“他的书法已到了升堂入室之境界,两手可同时挥毫泼墨,可惜不能随机应变、不能适应环境,因此他也没有减什么刑。性格孤傲,持才傲物之人!今天能对你这么看重,你以后在书法上多向他讨教。但不可学他的为人,懂吗?” 我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一声说:“以后有机会再向他讨教一下。” 回到监舍后,谷大哥让我将报纸分了,每个组甩一些。 送完报纸,我拿着一张报纸问谷大哥:“这报纸是哪里出的?” 谷大哥就告诉我这是省司法厅下面的监狱管理局专门为服刑人员主办的。在上面投稿刊登一篇文章或插图可以获得二十元钱的稿酬,与教育科五分的奖励。教育局奖励了后,监区还会奖励。 谷大哥要我好好看一看、研究一下,可以投稿。 听到谷大哥这么一说,我就拿了几期报纸到组里看。躺在铺上看了几张报纸后、我拿起一张报纸问李华明:“这报上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们这个监狱减刑比列这么高吗?” 李华明笑道:“我们这是省管监狱比一般监狱各个方面要好一点,但报上的东西不可太相,也不可不信这是司法厅监狱局的内部资料,上面的政策是好的。主要是下面有的人不按政策办,也没有办法,你以后会懂的。”说到这里李华明停下看了我又突然说:“你一个名牌大学学生要写这样的文章应该没有问题,只要你能写文章、你就不愁减不了刑,减刑好快的。在教育科那些工作犯,每一年多就减一次刑,他们的分太多了。其他单位的人拿不到分……” 李华明的意思我明白后,又拿起报纸看了看,我领悟了这种报纸宗在宣传教育改造政策的一种特殊报刊。 我正想着,谷大哥又来叫我与王有明吃饭。 在吃饭时,王有明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接见? 谷大哥就告诉我们,这个监狱只要你家里来人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接见。有关系、在监狱有熟人的,干警还敢带你到他家中与亲人见面吃饭。不管家里的人给你带了多少东西,都会有人给你弄进来,除非是违禁品不弄之外任何吃的、穿的都可以进来。在接见室清查物品的也是监纪会的那些人,有时现金都可以混进来。谷新开还说监狱有一个车间,也就是一个大队的工作车间是在大门外,有熟悉的人来接见根本不用开提票,人直接进车间与家人坐在一起,有的老婆来了,还留在车间玩几天…… 王有明听到这里打断谷新开的话问了句:“真的?” 谷大哥没有回答,驯毛狗就说道:“如果有老婆或者女朋友来了,可以在接见室吃一顿饭,还可以交一百元钱,开一间房休息、一个小时。反正负责这事的人是承包接见室的干警几个家属,他们只要你吃饭给钱,管你那女人是不是你老婆。监狱还取了个好名字叫亲友团聚会餐,有利改造!”驯毛狗说到这里还讲,有的有钱人请干警或者轻工帮忙到外面联系那些发廊妹来与你接见开房。那些女人一来登记,就说你的名字,在哪一个监区就行了。 王有明一听马上哈哈哈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这下来对地方了。” 几个人一边开玩笑、一边吃饭。 刚吃过饭,我正准备同王有明、王道德一起告辞,谷大哥告诉我们,新来犯人到监集训大队后集训大队会以监区的名义对每一个犯属家庭写一封信,告诉犯属你们家人某某已到监狱、正在接受良好的改造。这些信的内容都已印刷好了,只要填上犯人家属的详细地址与姓名就行了。 监区每半个月发一次信,也就是将这半个月所收的新人的家属写上一份通知似的。 谷大哥让我晚上帮他填,他晚上要赶写一些稿子。 于是、我就留下来给他填写,填完后、我看他还在写,就拿起他丢在旁边的一张草稿看了看。 谷大哥问我这样的文章会不会写?我点了一下头。 他就让我写一篇,我想了一下、就写了一篇《朋友》。写完后给他看看。 他一连看了两遍后,对我说:“以你这个写文章的水准、以后不用做事,每个月就写两篇稿子送到教育科,让教育科审查后、发到《悔忏之心》报社,只要那里刊登了,你就能拿到十分减刑奖励分。”说到这里谷大哥啧啧两声后又说道:“你明天多买一些信封邮票,一个信封一毛钱、一个邮票两毛,每发一次稿子刊上了不光是二十元钱、还有奖励分。”谷大哥拍着我的肩膀一边讲、一边笑,眼中有一份羡慕的光芒。 第二天,吃过早饭,谷大哥找我聊天,一连说了几次要去教育科送稿子,但人却不动。 我看出他有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就问他:“既然想去送稿子就现在去好了,磨磨叽叽干什么?早去早回。”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伊教导员(求月票、订阅) 谷大哥听了沉吟了一下就对我说:“现在监狱很多人都想拿分减刑,而教育科的分又是特别好拿的。因此很多人都会挖空心思与教育科的干部或者犯人套近乎,想从那里拿点分。有分就可以减刑,减刑对于坐牢的人来说是最大的诱惑。教育科的一些犯人很牛皮、有调子,教育科那些混得好的,如编辑、老师、学纪员是监狱犯人中最牛的,就连教育科混得最差的扫地与值班的人都有人巴结。正因为这些原因,因此教育科的人不管替谁帮忙办事都要收东西。”谷新开的意思是他去给我送稿子是给我与教育科的编辑那个楚老师与王老师去沟通,让他们俩及时地将我的稿子送上给干警,让干警审核后及时地发到省城《悔忏之心》去。说到这里,谷大哥问我想不想与王老师与楚老师走近点?如果想就让我给两包烟给他,让他代我送到楚老师与王老师的手中,联络感情。说完谷大哥看着我似尴尬又似真诚地望着我。 我连忙到组里拿了四包烟到宣鼓室给他。 谷大哥只接了两包,我就同他讲,一包给他自己、另外一包给我那个老乡李老师。 谷大哥就告诉我,我那个老乡李老师是不收别人的东西的人。他也不会帮任何人的忙,他是一个迂腐不化不与任何人套近乎的,一切都喜欢按规章办事。如果他要是收东西的话,他可以在坐牢期间不花家中一分钱。因为他是全监狱的总学纪员,主抓学习纪律,监狱有近八千名罪犯,有高、初中各三个班,每个班有五十个人。再加上小学,扫肓班有近五百人,这些人都想毕业。 在监狱获得小学毕业证的人监狱奖励三分;初中奖励四分;高中奖励五分。这些人的考试试卷都是李老师审阅,他说谁能毕业、谁就能毕业,多少人都想与他做朋友呀!可是他却将人拒于千里之外,没有一个人能与他走近的。 谷大哥说到这里自言自语了一句:“教育科有不少人想取代他,坐上他那个位置。可是,他却不知道有谁罩着,干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人能够将他扳倒。”说完谷新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上次我们两个去教育科,李老师能与你那么交谈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有很多东兴老乡找他,他都不理不睬。”说完谷大哥拿起三包烟往口袋里一放,说他走了,给李老师的那包他就不带了,要我收回去。 谷大哥一走、我就回到组里,王有明不在。 李华明就问我:“刚才你的烟拿给谁了?” 我回道:“拿给谷大哥,谷大哥给我去送稿子了,帮我与教育科的人沟通联络一下。” 李华明听了笑了笑,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调说道:“在监狱无论是与同犯沟通、交往,还是与干部沟通联络、送礼,最好是自己将东西送给干部,这样安全系数高、保险一点。特别是送给干部的钱,只能自己去给或者让自己在外面的家人朋友来探监时送到干部家中去。”说完李华明对我昂了昂头。 我随口说了句:“就几包烟而已、无所谓!” 旁边的一个人说道:“一次无所谓、二次也无所谓,以后别人就会当你是傻瓜。会变着花招来找你,你就麻烦了。”说完他叹息了一声后又继续说道:“监狱、我来了两次,看透了。什么老乡、老乡背后就一枪!小家伙、你还是小心一点的为好。”说完对着我直笑。 李华明想开口说什么,驯毛狗与王有明回来,驯毛狗一进来就同我讲,监区主管改造的教导员尹教刚才通知了他,让他将所有人、除值班的与搞卫生的留在监舍外其他的人一律带到外大球坪去。他向尹教反映,有一些有病的人不能参加军训,天又冷、是否是可以留在监舍内?尹教导员回答他绝不可以,不能留一个新来的人在监舍内、以防止自杀,不管是谁都必须站到外面去。 不能参加军训的人就站在外面看,也要同参加军训的一起回监舍。所以他也没有办法,今天就让我与王道德随队伍一起出去。说到此驯毛狗指了指王有明说:“当时尹教同我讲这个事情的时候,王有明也在场,王有明还开了烟,同尹教聊了几句。” 王有明听驯毛狗一说完,拍了一下驯毛狗说:“你放心,我这两个兄弟会理解你毛哥的,在这里没有什么办法,走、走,下去、马上要集合了。” 大家就走了下去。 还只走到了电视房,集合铃声就响了起来,驯毛狗就扯开嗓门大吼:“快、快,下去整队、点名。谁迟到了要惩罚,快、快……” 铃声响了近一分钟才停,一停、驯毛狗就大吼着整理队伍报数,报数完了后、驯毛狗就吼了句:“大家站好,尹教导员马上下来给大家训话了,大家要认真听。” 果然一会儿后一个抓军训的罪犯跟在教导员后面下来了。 伊教导员五十来岁微胖的身材,一到球坪中央就问驯毛狗:“人数报数了吗?人都到齐了没有?” 驯毛狗回答:“报数了、一个不少。” 伊教喊了声稍息之后说道:“我们这里是集训大队是负责训练大家的体质的,你们中间有不少人在看守所关了很长时间,没有锻炼活动,身体以下降、体质差了。身体是锻炼出来的,监狱办这个集训大队是为了提高你们的各方面素质,培养你们的集体观念。你们中间大多数人就是游手好闲之徒,懒散、没有精神,但以后你们要将过集体生活,所以讲你们进行集训。养成良好的习惯,一切言行按《罪犯改造行为规范五十八条》为准则。你们要不折不扣地付诸实施。”说完教导员望了望天空,接着说道:“天气不太好,刚才有工作犯同我讲,你们中间有的人身体有病,但也不能留下监舍休息,要休息也要随着大队伍到外球坪去休息,你们不能跑的就站在旁边看,驯毛狗、将队伍拉出。”说完教导员大手一挥。驯毛狗吼了一声:“向左转。” 没想到有几个家伙居然向右转了,因为站时靠得太近、居然碰到了后面的人。一阵哄笑!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小赌怡情(求月票、订阅) 刚准备离开的伊教导员大声吼道:“怎么搞的、这么久了,一个向左转、向右转都还没有分清楚!驯毛狗、你们怎么训练的,训不好、没有能力、老子将你们下到别的监区去,不要你们了。” 驯毛狗一听立马吼道:“刚才那几个转错了的站出来!” 一阵沉默,没有人站出来。 驯毛狗火了,大喊道:“唐岳、游四标、将那几个家伙请出来。” 唐岳、游四标立刻进入队伍将刚才三个转错的人拉出了队伍,驯毛狗走近三个人,“啪、啪、啪”地每个人就是几个耳光扇了上去,三个人被打的摇头晃脑的。 打完后,驯毛狗又吼道:“你们这些杂种,训练不上心、思想开小差,今天下午不用休息、不用午睡,吃了饭就站在电视房面壁,看看是你们有种、还是来老子硬。” 教导员待驯毛狗吼完后,走到三个被打的人面前说:“参加训练要认真,锻炼是为你们的身体着想,要听口令,走、归队去,好好训练。”说完教导员对驯毛狗说道:“抓紧点、等下我来检 查。”说完教导员就走了。 伊教一走,驯毛狗就开始喊口令,命令队伍朝大球坪开拔。 队伍到了球坪,驯毛狗让队伍停下后说:“有病不能参加训练的站出队伍到队伍外面。” 我与王道德站了出来,接着又站出来十几个。 驯毛狗一下火了,大吼道:“怎么这么多都有病的。”吼完了这句,驯毛狗走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高个子旁边问道:“你有啥毛病?” 瘦高个子小声回答:“感冒了、有点发烧。” 与驯毛狗一起走近的唐岳举起手来啪、啪两巴掌抽了瘦高个子两个嘴巴子吼道:“感冒算个屁,滚、进队伍里去,想偷懒、收拾你。”唐岳抽了两巴掌吼完后、驯毛狗抬脚猛踢了一脚踹向瘦高个子。 瘦高个子踉跄了一下身子,慢慢地走向队伍。 驯毛狗又走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二十多岁的矮子退后了一步,连忙喊道:“毛哥、我的腿扭伤了,不方便。”说完话的矮子连忙撩起自己的裤腿给唐岳看。 驯毛狗低头看了看矮子的脚,用手一指队伍吼道:“滚进去,什么伤、一点伤也没有。” 驯毛狗话还没有落音,唐岳冲上去一拳“啪”地扎扎实实击中了矮子,矮子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驯毛狗立马吼道:“站起来,还不起来、老子两脚踩死你!” 矮子惊恐地翻了两个身子后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近了队伍里。 驯毛狗口中吐出两个字:“贱货!”随后用手指着我们说:“没有病的进队伍里面去,自己去、不要我动手了。再要我动手、就不是这么客气,进去!”说完驯毛狗用手点点我们后朝队伍一 指又大吼道:“进去,非要我动手吗?” 两个四十来岁的人进去了,驯毛狗又吐出两个字:“贱货!”说完驯毛狗对我们七八个人瞪了瞪眼说:“看样子、你们几个真有病,等下我会问医务犯的,没有病例的、我会收拾你,你们先站到一边去看着队伍怎么练的。” 驯毛狗对我们说完后将手往后背一背,让唐岳、游四标将楼上队伍分开成两队训练,交代完以后驯毛狗又走回监舍去带楼下中队。 一会儿驯毛狗又将楼下中队两百多号人带了出来,分成了两队训练。 安排好后驯毛狗走到我与王道德跟前说:“有些人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调皮,以为你没有能力收服不了他、治不了他。” 说到这里王道德开了驯毛狗一支烟,三个人叼着烟点上后、驯毛狗就提议带我与王道德去犯人物质供应站看看,让我与王道德瞧一瞧有什么好东西、买一些,因为我们监区小卖部的人正好在 那里进货。 我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让进货的人进货。 三个人一到物资供应站,只见偌大一间房子摆了三种烟与一些副食以及衣裤。 王道德问进货的人:“哥们、怎么就这三种烟吗?” 进货的人就告诉我们,摆在这里的只有这三种,如果想要好一点的高档烟就要想办法同这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套近乎,给这个(进货的人做了个现金手势)后讲,请她们帮忙带。只有她们自己有了利润,他们才会帮你带。 王道德问:“那两个女人是干警吗?” 进货的人就告诉我们说:“她们不是干部,是监狱干警家属,在这里上班。”进货的人还告诉我们这两个女人很爱贪小便宜,只要有好处、她们俩会时不时给关系近的人带一两瓶酒进来。 王道德一听有酒,马上来精神了,就请进货的人帮忙找两个女人弄瓶酒来。 进货的人当时没有答应,只是说自己同两个女人有一点小交往,关系还不怎么铁,可以试试。如果能弄到会尽力,并告诉我与王道德,我们三个人的钱都已到了他小卖部的账上了。下午吃过 饭就可以开账到他的小卖部买自己需要的东西,还问我与王道德需要什么好好看看、他代进。 王道德回答:“你这里的衣服太差了、烟也太差了、都不要,只要点副食就行了。” 进货的人就建议我与王道德买几条烟,到时打牌或者要找人洗衣服、搞卫生什么的要用。 王道德问驯毛狗:“这里打牌可以赌吗?” 驯毛狗说可以赌,只要不弄出事来。干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年轻干警也参与、与一些有钱的犯人赌。驯毛狗告诉王道德如果爱赌、就早准备一些烟,再过几天过年了、烟不好弄 。 王道德一听,就问我玩不玩? 我回答不玩。 进货的人就告诉我,不玩也要买一点烟,好指使别人,用中华烟去支付别人太不划算了。让我买几条烟到手上,反正要用的,到过年了不好弄。 王道德就讲给他进两件五块的烟,那三块的不要。 我一听马上同王道德讲,给王有明准备一下。 王道德马上改口说进三件。 进货的人怔了一下问道:“不用这么多吧?” 我就代替王道德回道:“他们俩是赌鬼,到时候需要……”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王少(求月票、订阅) 正聊着这件事,一个监区值班犯匆匆而来讲,让我与王道德赶快回监舍去,教导员讲要接见。王有明以到监区,赵教导员让他来找的。 驯毛狗一听脸色一变说道:“妈呀,怎么迟不接见、早不接见、这时候接见。”说完驯毛狗请值班犯在赵教导员问起时替他圆一个谎,就讲我与王道德是被教育科的一个干警找去了。 值班犯回答驯毛狗他不敢撒谎,因为万一要是赵教问是教育科哪一个干警,他不好说。 驯毛狗就让我与王道德撒这个谎,反正我们刚来不认识干警,只须回答是一个年轻的干警就行了。教育科有几个年轻干警,再说赵教导员也不会怀疑刚来的人会敢在他面前撒谎。 王道德一口答应了下来,只要赵教问我们刚才去哪了?他就会同赵教讲,有干警找去教育科了。 驯毛狗听了后,让值班犯在赵教问时,说是在教育科找到我与王道德的。说完驯毛狗像一匹野马一样飞奔向大球坪的集训队伍。 值班犯骂了句:“杂种!”随后同我与王道德讲:“如果赵教不问你们、你们最好就不要主动吭声,因为赵教要我来找你们时、王有明正与赵教聊得十分热乎。赵教那人原则性不怎么强,是要退居二线的人了,不喜欢管太多事,估计不会刨根问底。” 三个人边走边聊天,值班犯问起王有明的情况,说王有明看样子是干大事的人、出手很阔绰,当他在集训队伍中叫王有明出来接见时,王有明甩手就给了他一包中华。 王道德听到这里也摸出一包中华递给值班犯。 值班犯假装推辞了一下就收下了。 王道德告诉值班犯我们俩与王有明是一起的最好兄弟、是一个帮的。王道德一边说、一边给我丢眼神,示意我不要说话、听他讲就可以了。随后开始大吹特吹他与王有明在社会上的事情,听得值班犯瞪着眼睛忘了走路。 三个人很快到了值班室,远远就看见王有明在与赵教导员谈话,王有明手舞足蹈的。 一到值班室,赵教就说道:“快走、你们的家人昨天就来了、不知等了多久了,都怪我记忆力不好,昨天晚上监狱长就通知了我的,快走、走。”说完赵教导员手一挥、就领头走了起来。 值班犯让我与王道德、王有明排成队跟在赵教后面走,不可以分散走,以免被监纪会抓了公共违规。等他说完时,赵教已离开我们几十步了。 王有明答应了一声好,我们三个人就冲冲地跟上赵教。 在通过犯人生活区大门时,赵教在值班监控室立马填了一个单子后,值班室的干警回了两个单子给赵教,赵教拿起两个单子后、又带我们走。走到快到武警岗楼时,赵教让我们停下,抓住从 岗楼上放下的一根绳子,将一个单子夹上,岗楼上背抢的武警将绳子拉上后看了看吼了句:“报数!” 赵教马上让我们三个报数,三个人报数完、武警对赵教说道:“可以了。” 赵教就又让我们跟他走,走了一小段到接见室,坐在接见室门口的一个干警笑着对赵教调侃道:“堂堂教导员怎么干起带班干部的活来了,亲自送人接见。” 赵教回道:“值班的人不在,只好自己来了,犯人家属这么远来也不容易,也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赵教话还没有落音,一个穿戴整齐警服、腰中别了一条警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走过来对赵教问:“人呢?怎么才来?” 赵教指了一下我们三个人。 年轻人不待赵教吭声就又说道:“你登记、我带他们三个人去餐厅,登记完过来。”说完年轻人对着我们三个人挥手,让我们跟他走。 坐在门口的干警问道:“王少、你老乡?” 年轻人回道:“是老子老乡,怎么老子就没有老乡,只准别人有。”年轻人回完话看都没看值班人一眼,将我们三个带进了餐厅。 只见王有明、王道德两人的父亲,与大哥早坐在了那里喝茶,中队长陶队也在,年轻警察让我们三个坐下,陶队长问道:“赵教呢?” 年轻人一屁股坐下后大大咧咧地回了句:“让他办手续去了。” 王有明老爸连忙说:“要交钱不?从我这里拿钱!” 王道德的父亲马上站起来接过话道:“我去看一下,我去交钱。” 年轻人拉了一下王道德的父亲说:“不用去了,只是登记一下而已、不用交钱了,接见的接见本我给你们三个人买了,钱我也代上了,小意思不用讲。”说完年轻人掏出三个蓝色的本子递给 大哥、王有明的父亲、王道德的父亲,随后又说道:“这个本子不能丢了,下次再来会见就凭这个本子。如果没有这个本子,又要麻烦重买,不买这个本子是不准接见的,这本子二十元钱一个。” 王有明的父亲立马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年轻干警,年轻干警推辞说:“王叔、什么意思,这个我还有脸收钱,我老头、老妈知道了会骂死我不可,您快收起来。千万不要提这档子事,提起来我 没有面子,以后回东兴、我说不起话,快收起来。” 坐在王有明父亲旁边的大哥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见外,王少又不是小孩了,他还在乎这几块钱,真是的、收起来。” 王道德的父亲脸色也变了变说:“不好意思,他就有几个钱、脑子里也就想着钱……” 王有明的父亲立马收了钱,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就想钱啊,你就不想钱,我是看侄子年轻、刚参加工作不久、工资不高,让他掏钱怎么好意思,我们是长辈,怎么好……” 大哥立马打断王有明父亲的话插话道:“算了、算了,他工资再不高、又有什么办法,自己老乡啊!” 王少哈哈笑道:“还是浩哥理解,毕竟年龄相差不远,王叔年龄相差太多、还当我是小孩子。”说完王少又哈哈、哈地笑了几声。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只想再饮一杯(求月票、订阅) 笑声刚停、赵教来了,陶队马上向大哥他们三个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监区老大、赵头。” 王有明父亲与大哥也站起来与赵教握了握手向他道谢:“辛苦了!” 王道德父亲则开烟。 大家坐下后,王少对在给另外一桌传菜的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女人说:“我的人到齐了,先给我弄菜,那些人别管了,给我弄好点、是我掏钱请客。” 胖女人笑着回道:“真是你请客?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请客,今天是不是邪门了!有点问题?” 王少骂道:“你这骚婆娘,快去!这三个人两个是我叔、一个是我哥,不是我请还是你请!快去、拿最好的酒来!” 女人回道:“这里最好的酒有,只有精品种子的那种。” 王有明的父亲立马说:“那我们不用了,那种酒还能喝?你去看看,车里面还有没有酒?”王有明父亲说完对坐在旁边桌子边的一个年轻人嘴一努。 我这才注意到另外一张桌边坐了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年轻人站起来朝外走去。 年轻人一离开,王有明就问他父亲,这个开车的年轻人是谁?以前那个开车的兴武哥去哪里了? 王有明的父亲让王有明不要问那么多,在监狱锻炼好身体,别招事,安心改造就行了。家中的事,不用他操心。 王有明坚决要问,一定要他父亲说给他听,让他知道兴武哥为什么不给他父亲开车了?去了哪里? 他父亲被逼无奈,就让王道德的父亲替他说。王道德的父亲就告诉我们:兴武因为担心王有明,就背着王有明的父亲送了田大兴五十万元钱,让田大兴摆平王有明的事。结果田大兴出事了, 高检的人抓住王有明的父亲不放,要王有明父亲承认行贿田大兴的事。王有明的父亲根本不知情,了解内情的兴武就跑到了缅甸,向检察机关写了一封自己因为与王有明是拜把子兄弟,关心 王有明、想让田大兴放了王有明的事的信。检察机关收到了兴武的信后才解除对王有明父亲的收容审查。现在光武因为内疚一直没有回来,在缅甸同赵永刚一起当了雇佣兵,并在缅甸开了一家博彩公司。 王有明的父亲就找了现在这个老朋友的儿子凌峰当司机兼保镖,凌峰当过七八年特种兵,因为没有文化升不上去、就退伍在银行做保安。 王有明父亲的朋友知道他没有了司机,就让自己的儿子过来替他开车。 王道德父亲让王有明尽可放心,这个凌峰绝对可靠,他自己也认识凌峰的父亲…… 王有明听到这里站起来指着我与王道德讲:“我现在任何人都不相信,只相信浩云与王道德了!浩云只判了十年,他身体又有病,办个保外应该很快。”随后王有明看着自己的父亲说:“尽 快将他弄出去、让他跟着你,我才放心。” 王有明父亲答应想办法, 争取尽快…… 说到这里时凌峰拿了六瓶酒进来告诉王有明的父亲,茅台只有两瓶了,只好提了两瓶茅台与四瓶剑南春。告诉完王有明的父亲后、他又善意地对着赵教几个人表示自己昨天没有考虑好,办事 不周全…… 年轻的王少打断他的话问道:“那个剑南春车上还有多少瓶?” 凌峰回答:“还有八瓶。” 王少一听笑道,让凌峰将那八瓶送给自己,他再转送给赵教与陶队,赵教与陶队都客气地拒绝。 王少就说道:“王叔是我的长辈,我找他要几瓶酒,王叔会同意的。我与你们是同事,同事之间相互送几瓶酒喝喝正常。”说完对赵教与陶队直笑。 赵教与陶队也直笑。 王有明的父亲也笑了一阵后问王少一次能喝多少?如果喜欢喝的话,有机会回老家就到他开的凯旅酒店去喝。到时、他给他找几个能喝的人陪他喝。王有明的父亲对王少说完后,又对赵教与 陶队发出邀请:“两位如果有空到东兴来,我请你们两位玩个痛快!” 赵教与陶队都回答:“有空一定去东兴玩。” 菜上来了,王有明的父亲让我们三个别喝,赵教与陶队说喝一点没有关系,只要不喝醉就行了。 王少则说:“反正有酒,喝醉了也不要紧。如果你们两位不方便带他们进犯人生活区的话,我来带。这样就不用怕被特警队的抓了,我就是特警队的大队长,特警队的哪个人不给我三分面子,狱政科也不会过问的。” 王有明父亲一听王少这么说,就对我们三个说:“少喝点,以免麻烦赵教导员、陶队长、与王少。每个人喝一小杯茅台,两杯剑南春就可以了。” 一桌子人喝了起来,王有明的父亲很少吃菜、喝酒,只不停地招呼我们三个人多吃菜。 大哥则直对我使眼神,让我少喝点。我只能埋头不理他。 我们三个人喝了三杯酒后,王有明的父亲让倒酒的凌峰不要给我们倒酒了,并让女人给我们三个人盛饭来。 王少看了看我们三个人拿起酒瓶说:“这三个人都是能喝的人,再喝两杯没有问题。”说完王少就准备给我们倒酒。 大哥、王有明的父亲立马阻止说:“千万别让他们喝了,喝醉了怕惹事。” 王少就笑着说:“在这里我与三个是警囚关系,但在社会上就是兄弟,今天在这里、我做东,又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就敬一次未来的兄弟们一杯酒。”王少说完拿过王有明的杯子倒酒。 王有明父亲与大哥都推辞了一下,而我们三个人却都不说话,只盯着王少给我们倒酒的瓶子。 大哥在桌子底下用脚踢我、示意我别喝了,推掉。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不理他。 大哥隔着桌子对我直瞪眼。 我只顾埋头啃骨头、不理他,只希望王少快点给我倒满。 王少给我们倒了一次酒喝完后,陶队问道:“你们三个人还可以喝吗?” 我们都不吭声,只埋头吃菜。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过场(求月票、订阅) 陶队笑道:“他们三个人都还能喝、也想喝,我也就敬你们一杯酒,希望你们三个人在集训大队别招事,安安稳稳过日子。等到分配时,我帮你们找一下,将你们三个人分个好单位。” 大哥与王有明的父亲连忙站起来阻止陶队别给我们三个人倒酒了,陶队就说道:“我也干了快十年的狱警了,从来没有亲自给犯人倒酒过,这是第一次。因为我欣赏你们三个人,你们三个人 也值得我欣赏,二位就别阻止了、让我敬他们一杯酒。” 王有明的父亲就叫王有明自己推辞,谢谢陶队与王少的心意。 王有明既不答应、也不站起来。 王有明的父亲气得直跺脚。 陶队就对王有明的父亲说:“他们哥三都还想喝,他们三个也还能喝,再喝我这杯也绝对不会醉。万一醉了、招事了,也是我姓陶的倒霉,我姓陶的也就认了。”陶队一说完就给我们三个人 倒上了。 在陶队给我们倒酒时,王有明的父亲就数落王有明以前好酒贪杯招事的一些前尘往事。 看着陶队给我们三个倒了酒,王有明的父亲担心赵教也会给我们倒,就提前同赵教说:“赵教导员,请你千万不要再倒酒给他们三个喝了,等下真醉了就不好了。” 大哥、王道德的父亲也一样,力劝赵教导员不要给我们倒酒了。 赵教见他们三个都说了,就顺水推舟地讲道:“他们三个还可以喝一杯,既然王少与陶队都敬了,那我就不敬了。我也是有孩子的父亲,理解你们做父亲的心情……” 王有明的父亲一听赵教说到这里,立马拍了赵教的马屁,插话道:“赵教导员不愧是上了年龄的人,做父亲的人,有同感……”一边说、王有明的父亲一边开烟,并让我们三个人吃饭。 我们三个都不好意思再要酒喝,就只能吃饭吃菜。 一顿饭将近吃了两个多小时,在饭厅里吃饭会见的人都换了两批,几个干警都酒足饭饱之后,陶队就请示赵教,让他带我们三个进监舍。 喝得面红耳赤的赵教笑哈哈地答应了。 王少问陶队要不要他陪着,以免狱政科遇上了。 陶队醉眼朦胧地看了看我们三个人问:“你们三个有没有醉?” 我们三个摇头表示没事,陶队就说道:“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随后交待我们三个在回去的路上不要东张西望,只要埋头跟着他走就行了。只有这么一段距离,应该遇不上狱政科巡逻的。 交代完我们三个人,陶队就向大哥、王有明父亲、王道德父亲告辞,我们三个人就一人背了一个包,提了一些烟跟着陶队长走。 刚出餐厅,值班干警让我们三个将包放下了检查,陶队立马说道:“他们的东西我与王少检查过了。”说完陶队就挥手让我们跟他走。 到了武警岗楼下,岗楼上的武警让我们三个站住,让陶队将提票交上给他看。武警看过提票后又让我们三个报了一次数,才放下提票让我们走。 走上了马路遇上两个巡逻的监纪会犯人向陶队请示,要检查我们三个人背包中背的东西、与手上提的东西。 陶队长大骂道:“他们三个人的东西,老子与王少已检查过了,你们还查什么查,滚!” 两个监纪会的人立马开溜,快到犯人生活大门时,陶队长又交待我们三个人:“等下一进门你们三个就自动报数,给值班干警听。我就去填票单,等我一填好后挥手、你们就跟着我走,要走 快点,但只能走不能跑,走得越快越好。” 我们三个人都点头表示明白。 一到生活区大门,陶队走进值班室后,我们三个人立马大声报数,我们刚好报数完、陶队长也填好了单子,陶队一挥手、我们三个人就加快脚步向自己监舍走,陶队则小跑步紧跟在后面。 在进自己监舍大门时,值班犯沙勇一看我们三个人脸色、马上开门,不要我们报数了就进监区。 陶队长到了监区大门后才喘了一口气说:“你们三个先上楼去,我休息一下再上来。”陶队说完让沙勇给他倒杯水喝。 我们三个人一上楼,坐在值班室桌边的值班员问:“干部呢?” 王有明回道:“在楼下、马上会上来,他让我们先回组。” 驯毛狗一走近我们小声问:“喝了多少?快进组去,别站这里了。” 我们三个人就匆匆向自己组里跑去。 我和王有明两个人一回到组里,这个问:“是谁来接见了?” 那个问:“是女朋友吗?喝酒了,有没有开房、干一次女人?” 七嘴八舌地问来问去,一时回答不上来。 驯毛狗过来一看我们就笑道:“本来准备叫你们吃饭的,看样子不用叫了,满面的神采、女朋友来了,做了几次戏?王哥。” 王有明苦笑了一下回道:“是老爹来了,只看到了餐厅那个肥女人!”说完王有明叹息了一声后又说道:“必须马上写信给我那些女人,让她们过来玩几次……” 大家吃饭,我与王有明则睡觉。 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搞卫生的杨驼子来叫说:“下午休息、不用学习,今天礼拜五、小卖部开门了。” 王有明就问杨驼子需要买些什么? 杨驼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自己不要卖什么,主要是来通知一下你们,怕你们不知道小卖部开门的事情、耽误了买东西。” 王有明丢了一支烟给杨驼子,让他去叫王道德。 王道德一过来就说道:“我订了三件五块一包的烟。” 王有明问道:“你怎么订五块一包的烟?订那烟给谁抽?” 王道德就说道:“那烟已是这里混得好的人抽的了,很多人都抽两块一包的、一块五一包的。” 李华明接过话道:“能天天有烟抽的人就是了不起的人了,有百分之五十的人没有烟抽。有钱没有烟买,有烟时没钱。因为这里的人挣不来钱,都是靠亲戚朋友资助过日子,政府每个月只发三块钱,还抽烟呢!有个日用品、卫生纸用就不错了,有的人连卫生纸也没有得用,用废报纸啊!”说完李华明指着睡前面第一个铺的七十余岁的老头讲:“他七十多岁了,来了快三个月了,没有一个人来接见,也没有一个人寄钱给他,政府又每个月没上零花钱,他就天天用废报纸上厕所。”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三爱(求月票、订阅) 王有明问道:“他没有儿子吗?” 李华明哈哈笑了两声后告诉我们:“这个老家伙是一个农村的人,他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都成家了。这老头是个封建鬼,他儿媳妇一连给他生了两个孙女,准备去做结扎手术,这老头阻止不让去。他儿子、儿媳妇就讲,再生要计划生育罚款,没有钱、没有办法、出不起钱,只能去做结扎。这老家伙想要个孙子,就答应只要儿媳妇再生一个、他就拼命去赚钱,所有罚款什么的、他负责,儿子、儿媳妇只要负责那两个孙女就行了。他儿媳妇没多久又怀上了,这老头就东问神、西算卦的,问儿媳妇肚子里怀的是不是孙子?当神婆告诉他,他的儿媳妇这次怀的一定是孙子时、这老家伙高兴得不得了,拼命地起早贪黑地给人做事、挣钱。可是、他一个农村人再怎么苦干,也无法缴纳完计划生育超生款。这老头想孙子想疯了,就一狠心地将自己的棺材变卖了、用来交计划罚款。可是当他儿媳妇生下第三胎时、依然是个女孩。这老家伙为了让儿媳妇再生一胎,就将刚出生几天的女婴弄死了。他儿子、女儿很气愤,但他儿子还是想隐瞒,不去告自己的父亲,可是他儿媳妇却到派出所报案了。这老精怪就被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了无期徒刑。这老家伙想不通,儿媳妇告自己,就与儿子、儿媳妇断绝了关系!”说完李华明叹息。 我与王有明以及几个听的人都为他叹息。 李华明摇头叹息后说道:“这样的老头,判了个无期,这辈子是别想出去了。” 在去小卖部时,王有明问老头需要些什么?老头摇头回答:“我什么也不需要。” 我们三个同案与杨驼子一到小卖部,只见已排了一个长队。 我们刚排好、驯毛狗来了,驯毛狗对王有明肩膀一拍招呼我们三个人跟他走。 驯毛狗领着我们三个人直接走进小卖部后让我们三个人先挑好自己的东西。 小卖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一个人挑了一个铁口杯,拿了三件烟,三件卫生纸,就没有什么值得我们需要的了。 在驯毛狗与杨驼子的提议之下,又买了一大堆副食。 王有明要我与王道德都不要下账,下他一个人的帐。 我本来想说自己下自己的,但当时又不好驳他面子,就只冒了句:“这样不太好,把你的钱花光了,一旦下队、没钱你怎么办?” 王有明没有回答,驯毛狗则开口问道:“王哥、今天你老爸来给了多少?”驯毛狗边问、边用手指做了个数钞票的手势。 王有明轻描淡写地回道:“一万而已。” 站在旁边的杨驼子哇地一声后张大口惊叹道:“这么多,我干一年活、也挣不了这么多!” 王有明冷笑了一声道:“挣钱靠的是脑子,用体力的人是下等之人、是奴隶,永远是穷光蛋!” 驯毛狗听王有明一说完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高见、高见,哥,还要什么?不要了、我们上去开牌。” 王有明问道:“下午不用学习了?” 驯毛狗说道:“星期五只早上学习,下午不学习。”说完驯毛狗问道:“我帮你们提点什么?” 王有明就让驯毛狗提了两袋副食后,我们就结账出来。 在结完账时,进货的人问我们三个还需要什么吗?早点计划,再过几天过春节了,物质会更紧张。 王有明说让他看着办。 我们三个一到组里,组里的人就围了上来。 王有明让王道德先拿东西,王道德就提了一件烟,一条卫生纸,与两袋副食。 我对王道德问道:“你又不吃这种东西,拿去干嘛?” 王道德还没有回答,王有明就开口说道:“他可能要给别人。”说完王有明让杨驼子帮王道德将东西拿去十三组。 王道德一走,我与王有明就将我们的东西全部放搁到楼上。 在递最后一件烟时、驯毛狗说:“拿几条烟出来,去我那里玩牌。” 王有明就问我去不去? 我摇头说不去。 驯毛狗一定要我去,我回了句:“不好意思,我是不赌博的。” 驯毛狗与旁边的几个人大惊道:“你不赌?不嫖吗?” 王有明就讲道他还是一个处男。 “不可能吧,二十岁了、还没开?”旁边的几个人惊讶地问完后、睁着惊愕的眼神望着我。 我的脸红了一下,嘟了一句:“个人爱好不同而已,我只爱烟、爱书、爱酒!我的外号就叫三爱!”嘟完了这句,我哈哈哈地笑了几声,自我解嘲。 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人问道:“不赌不嫖的人来社会上玩什么?怎么同兄弟一起混呢?” 走过来的王道德接过话说:“他本来就不是社会上混的。” 王有明站在铺上则说:“命运捉弄人,他不来找我、他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同样我也没有了今天的结果。都是因为帮我、帮出了十年刑,让老子内疚。”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狠狠地回了句:“内疚个屁!我自找的。如果那天他们砍的人是我,你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帮我。” 王道德立马接过话说:“那是肯定的,还用说吗!早知道有这个结果,当天你就应该下狠手。如果你下了狠手,那几个人就一个也活不了,该多好。要是我在就绝对没有一个活口!我的性格 就是既然死了一个,那我就不会想后果,一个也不留,赶尽杀绝!”说完王道德睁着他那只独眼,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李明华说道:“你们好在只砍死了两个人,要是砍完了、你们俩也就没了。”李华明说完后用手指了指我与王有明后继续说道:“好在你们有关系,要是没有、你们的后果……” 王有明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后果?已经判了个死缓,难道还会判立即执行不可。老子早知道这样,应该多杀几个的……” 驯毛狗打断王有明的话道:“哥呀、快点,聊天多的是时间,现在去玩牌、我都等不及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初见斗(求月票、订阅) 驯毛狗一说完,王有明就问王道德去不去? 王道德立马回道:“有赌、肯定去,要带多少东西?” 驯毛狗说:“每个人带四条五块的烟就行了。” 王有明就开了一件烟,丢了八条烟下来给王道德。 驯毛狗走时邀请我去看看,我摇头、不去看。 他们一走,我爬上王有明的铺从阁楼上取了两条烟与三个卫生纸与一袋雪花糖下来。将雪花糖倒成了两份,一份给了杨驼子后又取了一条烟与一个卫生纸给他。 杨驼子连忙对我说:“谢谢、谢谢。”随后将东西抱着怀中问道:“你这样不通过与王有明商议就取他的东西送人,王有明会不会不高兴?” 李华明不待我回答就骂杨驼子道:“你他妈、就一个农民,懂个屁!他们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如果没有那份情感,他们会一起杀人吗?现在要你杀人,你敢吗?没见过世面的傻逼!” 我拍了一下杨驼子说:“我拿给你、是我的事,你放心好了。王有明打牌去了,他回来后还会给东西你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说,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我拿起剩下的一条烟、 两个卫生纸与半袋雪花糖给七十多岁的学锋老头。 学锋老头不要,组里的人都劝他收下,他就只拿了两个卫生纸与雪花糖,烟怎么也不敢收。 我就说道:“你一个老头,也没有人来看你,你又是抽烟的、也有烟瘾,没有烟抽的滋味……” 李华明不待我说完就走近学锋老头接过我的烟对学锋老头说:“别人给你是尊重你、同情你。他不是打混的,你可以放心收下,他是学生……” 学锋老头嘟嘟着打断李华明的话说:“我知道他是同情我,几天了、我也看出来他与他那个同案不同,他不是流子。不过烟我以经戒得差不多了,我真不要烟,我不想欠他人情太多……” 我听到这里对李华明一努嘴,示意他将烟给学锋老头,就走出了组里。 我到电视房看了一下电视,电视上正在上演《天龙八部》。我刚站一会儿,值门班的余山就让我坐到他的位置去,我开了一支烟给他说:“我想站一下,谢谢你的好意了。” 余山见我不去,就从他那里给我倒了一杯茶给我,告诉我这茶是他姐从福建寄来的,一共两包。一包给了陶队,陶队也喜欢喝茶。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对余山说道:“我也喜欢喝茶,只是现在不方便,所以没有泡茶。” 余山问我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已来了十多年了,还有个三五年就可以假释了。他有自己的煤火,如果我要炒个什么菜、烧个水之类的,只管找他。如果不是他当班,他会同另外两个与他值班的人讲,让我随便用火。讲到这里昆山告诉我,他们的火是三个值班人共有的,政府每天补贴他们六个煤球。因为天太冷,特别是晚上不将火弄大点、根本受不了。再加上那两个值班的人经常有人来找他们炒菜、烧水的,而他昆山却从来不炒菜,只烧个水。反正这个煤炉是他们三个人拥有的,政府的六个煤球根本不够用,每天至少要十个到十二个。余山的意思就是那两个值班的人经常找自己的朋友来用这个他们三个人共用的煤火,他也将我当朋友,邀我来用他的火。 我谢了他一句后、告诉他如果我用火、我们组里的李华明有火,驯毛狗与谷大哥的我也用得了,所以不必麻烦用他余山的火。 余山听我说到这里就讪讪地笑了笑说:“反正如果你要用火,随时可以来找我用。对了、你家里送来的是什么茶?可不可以让我也品尝、品尝?” 我一听就折回组里取了一点茶叶给余山。 我站在电视房里看电视,被《天龙八部》中的故事情节所吸引,看了大概两个小时。突然听到楼下吵吵闹闹的,楼下值班的人匆匆跑到楼上来找谷大哥与驯毛狗,说楼下二个新来的与两个组长因打牌斗赌、打起架来了,一个组长的头都被打破了。 谷大哥问道:“严重吗?” 值班的说挺严重的。 谷大哥与驯毛狗马上说下去看看,大家都一哄下楼去了。 只见楼下走廊上挤满了人,楼下两个积委正在澡堂大喊大叫。 谷大哥与驯毛狗一边往里冲、一边大喊闪开。 一下子从厕所澡堂方向推推搡搡推出了两个被打成了熊猫一样的家伙,后面监区医务犯与楼下另外三个人则抬了一个头上直冒血的人出来。 谷大哥、驯毛狗与楼下两个积委将两个被打肿了的人直接带到楼上管教办,一会儿谷大哥与管教办值班的张管教下来了。 张管教下来看了一眼头上直冒血的人一眼后、对楼下两个积委与医务犯大吼:“还等什么?赶快送医院去,你们这些人渣就是欠收拾。童斌、召武你们俩个上来给老子一个交代!”说完张管 教就朝楼上走去。 跟在张管教后面的谷新开忙向张管教说道:“童斌与召武在楼上看着那两个家伙。” 待张管教一上去,楼下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两个新来的有胆水,有几下子。” “妈的,身为组长带头赌博,还没钱,想挖新来的钱……” 我正听得入神,门铃响了。 谷大哥在楼上大喊道:“赶快进组,点名了。” 楼下积委童斌也下来大吼道:“楼上的上去,楼下的进组点名。”童斌一边吼一边朝里面走。楼上的谷新开也是一边喊一边朝里走。 到组里点完名,谷新开交待道:“谁都不要乱动,等待张管教前来指示。” 不到十分钟、门铃响了起来,门铃响过后、只听驯毛狗在楼下球坪大喊:“楼上、楼下积委会与组长组织学习《罪犯行为规范》等待检查!” 一下子、楼上、楼下就响起了郎朗读行为规范的声音。 读了大概二十分钟不到,楼上前面突然停了,李华明站到门边偷偷瞧了瞧后,对组里扮了个鬼脸小声说道:“哇塞,两个新来的捆上了,游号来了。大家坐好、坐好。”说完李华明一下坐到自己座位上。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风紧(求月票、订阅) 过了一会儿,张管教带着谷大哥与驯毛狗两人一人挟了一个赤着胳膊被五花大绑的人来了。两个鼻青脸肿的人胸前吊了一块黑板,黑板上用粉笔写着“赌博斗殴,恶习不改”八个大字。 两个被捆的人在楼上游行了一圈后、又到楼下游了一圈后才被带回管教办。 李华明问王有明赢了还是输了? 王有明回道:“我们好玩、打得小,他们好像是打扳驼子。” 李华明笑道:“那两个组长是两油条,比老子都穷的家伙,还有什么资格赌扳驼子。连两块一包的烟都靠伸手的人、与新来的扳驼子、纯粹就想挖两个新来的人的钱。” 组里的一个山东大个子嘿嘿冷笑两声后开口道:“有的工作犯、积委就是太无赖,只要看到那个新来的有钱就采取各种办法骗、诈、挖的手段,捞新来的钱!” “你自己没长脑壳、要上当怪别人干什么,你与他们别走太近就行了,他们怎么挖到你……”李明华正说着,王道德过来问王有明还去不去玩? 王有明回道:“只要他们再来叫我们,我们就去。” 王道德说:“现在正在风头上,应该等一下。等下他们来叫时,你就同他们讲等一下、晚上再玩,我回组去了。” 王有明拉了王道德一下问:“怎么、你还怕事不成?只要他们敢来叫我们,我们就有胆量去。老子从不信邪的,你难道胆水比以前小了不成?” 王道德还没有回答,李华明开口道:“有哥,你这个兄弟说的不错,还是等一下的好、看看张管教与管教办的怎么处理这两个打架的,然后再去玩,反正有的是时间。” 王道德听着李华明的讲话一边点头、一边开了一支烟给李华明后说:“对、华哥说的没错,观察、观察后再看,以免撞到枪头上。” “什么枪头上?我们是与谷新开、驯毛狗玩,他们两个是大队积委,他们都不怕、老子还怕个屁!”王有明说道。 山东大个子接过王有明的话对王有明说道:“哥,你看到了刚才那两个新来的都被打成熊猫样了,为什么张管教只捆他们俩、而不捆打他们的人呢?好好想想吧!” 王有明不屑地回道:“那是那两个废物!如果有人敢坑我或者坑我们兄弟,不要说工作犯、就是调不调的干警、老子都敢搞!谁敢动我、老子就也敢动他!” 李华明脸沉了一下接过王有明的话笑道:“你有哥是个硬腿,但毕竟你刚来、不熟悉,别人在这里十几年了,无论怎么差也混到了一个工作犯,多多少少与上上下下有一点人缘的,真有个什么事,肯定是有人帮他说话的呀!” 王有明听了李华明的话望了望李华明,嘴角动了一下、冷哼一声道:“别人有人缘、老子也有人缘,别人有钱、老子比他更有钱,老子用钱砸死他都可以!老子就不信连几十块一包烟都抽不起的人还是……” 我越听心里越不舒服就打断王有明的话插话道:“你别在这里老是说钱啦、钱啦什么的,要玩你就走、好不好?我听你说话心里就烦,我一句都听不下去了。”说完我瞪着眼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道德说:“这是怎么啦、咋回事吗?我又没有说你什么,无缘无故地来气了,冲我发呀。” 王有明话音刚落,谷新开与驯毛狗进来了,谷大哥一来就对王有明说道:“牌现在是不能打了,刚才狱政科对张管教来了电话,让张管教带几个人去接人,又来了十号新来的,楼下已住满了、全部分楼上。”说完谷大哥点了组里几个人的名字,让李华明带人下楼去找保管领十六块铺板搬上来开好十四组,重新安排一个组。 李明华一听反对道:“我在十二组干组长、十四组关我什么事?你应该找十四组的组长去带人搬铺板。”说完李华明望着谷大哥。 谷大哥看了驯毛狗一眼,驯毛狗骂道:“让你干一点事、你就讨价还价的,现在还没有安排十四组组长。给你面子让你带人去搬铺板、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搬,你还唠叨个事不成。去不去一句话!不去老子立马下了你的组长。”说完驯毛狗走近李华明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后举起拳头做个了要打他的姿势。 李华明立刻站起来说:“好、好,我去、我这就带人去,走、走,跟我走。”说完李华明对刚才被谷新开点了名字的人手一挥,就朝外走去。 看着他们走后,谷大哥就对王有明说道:“年关了、来的人越来越多,马上要开一个新组。”随后谷大哥告诉王有明,张管教让谷大哥与驯毛狗推荐一个人做组长。谷大哥与驯毛狗就推荐了王有明。他们都在张管教面前讲:王有明有一定文化素质,有魄力,干个学习组长绰绰有余。他们现在来就是通知王有明的。 王有明听了谷大哥的话笑道:“我都刚来,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怎么能干学习组长呢?” 驯毛狗马上说道:“你在看守所能干号长、在这里与看守所差不多,凭你的能力你绝对能干。别人怎么管、你也怎么管就行了。”驯毛狗说完对着王有明直笑。 王有明刚想说话,谷大哥就说道:“一个学习组长、好干得很。你只要想,你就能干好。如果你不想干,就让王道德兄弟干好了。反正加人就你们三兄弟做组长,干部那里由我与驯毛狗去说,他们都听我们的建议,我们说谁能干、谁就能干,说谁不行、就不行,就会下了谁的。你放心啦!你们三个都有能力干的!”说完谷大哥又问王有明想不想干? 王有明则反问王道德他想不想干? 王道德就回道:“还是你干好,我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一旦同人打起来了、只有挨打的份。像今天那组长一样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多窝囊!” 王有明冷哼一声道:“只要有人敢动你,那么这个人就是吃狗子胆。我一定将他的胆取下来,对酒喝!” 王有明刚说完,杨驼子推门进来后对谷新开与驯毛狗说道:“张管教让你们去同他一起接人。” 谷大哥与驯毛狗就拉着王有明一起走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二进宫的无奈(求月票、订阅) 我对王道德说道:“你干学习组长比他干会更好。” 王道德摇摇头后坐下对我说道:“这里是集训队,呆多了就三个月时间,就一定会离开。在这里表现的好坏与以后没有关系,没有必要去费那一点心思。不要说让我干学习组长,就是给个积委会主任给我干、我也能干下来,但我不会干,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一定不会干。好好休息三个月,养好身体好下队。到了队里就必须混个管事犯干,否则会经常被人踩。这个世界不是你踩别人、就是别人踩你!所以无论怎样,都只能让我去踩别人,不能让别人来踩我。” 坐在旁边的昆山听完王道德的话后问道:“你以前有坐过牢?这么清楚这里的规则。” 王道德回道:“我没有坐过牢,但我手下有些人坐过牢、我听说过这里的一些规矩而已。我自己也来了几天了,也看懂了不少。很简单的道理、弱肉强食,我为刀俎、人为鱼肉,只能是我去左右别人、决不能让别人控制我。否则只有一条路,鱼死网破!”王道德说完后冷冷地望着昆山笑。 我从他的冷笑之中仿佛看到了一丝杀机、狡诈、与冷漠。 昆山与学锋老头对王道德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学锋老头开口说道:“看不出你这么年轻、眼光却如此犀利,只有几天就洞察了一切,了不起、了不起!不得不让我们这些人佩服。” 接着昆山与学锋两个二进宫的人就与王道德海阔天空地聊起了社会与监狱的一些秩序,三人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我听着三个人的对话十分反感,就指着四十余岁的昆山问:“请问你这么有智商、有阅历,为什么来这里一次了、现在还来,难道这里比外面更好吗?更能生存吗?更自由吗?更幸福吗?” 昆山尴尬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王道德与学锋、缓缓地说道:“我是一个农村人,二十不到就随人到城里学手艺,在城里生活了两年后、我的眼界开阔了,便觉得做油漆手艺发不了财,只能算是比呆在农村种田要好一点而已。我想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就必须赚大钱!可是我自己一无本钱,二无能力,在苦思冥想了一阵后我便开始做一些小偷小摸的活计。在几次小偷小摸得手后、我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我觉得小偷小摸也是无法发达的,只能解决温饱而已,于是我就下定决心干一票大的。在经过我的细心踩点后、我选择了偷一家成人制衣厂的仓库。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下手干了,偷了满满的一小卡车衣服后、我就经常背着偷来的衣服去推销,结果在推销过程中被抓了,被判了无期。在监狱起早贪黑改造了十几年后、三十多岁我便重新回到了社会。可是十几年的脱离让我眼花缭乱,我出监的初衷本是再也不干违法犯罪的事了。可惜、我本就家徒四壁,看着与我一起长大的那些同龄朋友们一个个都成家立业了,而我却一无所有。我知道、如果是在家种地,那么我只会穷困潦倒地度过余生。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于是我就到南方去打工,可是打工也需要技术、知识,而我什么都没有,没有技术、没有知识、没有文凭,我只是个劳改犯而已!最后、没有办法,我就到码头去卖苦力。在码头我干了一年多的苦力,我好赌好嫖,不但没有存一毛钱,相反还想着各种办法找一些工友借了一身债。在那些工友的向我讨债的日子中,我脚底抹油开溜了。在外面晃荡了一段时间,生活所迫下我又干起了老路。我比以前更小心了,因为我不想再蹲十多年大狱了。一连得手了几次后、身上有了点钱,只可惜我好毒好嫖的习惯。结余的几个钱,被我在灯红酒绿的一段时光中花光了。我只好又继续走偷盗的老路子!在一次偷盗中,我认识了另外一个与我有一样经历的胡三,我和胡三一拍即合。再经过我们两个的一翻研究、调查后,认为南方虽然来钱容易、但是犯罪率越来越高,人们的防范意识越来越强,相反这些年北方却比较安静,更容易得手。在经过我与胡三的深思熟虑后、我们两个转移阵地坐火车到了北方。在北方确实更容易得手,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我和胡三认为挖到一条发达之路时,我和胡三被人赃俱获了,如今、两人又被判了无期。”说完昆山连连叹息了几声后,又说道:“只怨是我自己命运不行……” 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骂道:“人渣、垃圾!什么命运、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安份的结果。” 昆山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了,学锋老头叹了一口气道:“小兄弟、你刚来,不懂、情有可原。但是当你刑满释放后、你就会发现天地如此辽阔,竟无你一个小小的立身之地。那时,你一旦走投无路,你就会像我们一样重蹈覆辙!”学锋老头说完后对我昂昂头,一副调侃的模样。 我站起来望着窗外淡淡地说:“我浩云没有什么本事,但我从小明白一个道理:付出才有收获!凡事只有脚踏实地、从小事做起、从现在做起,一脚一步地走,顽强、执着!”说完后我看都不看他们三个人一眼走出组。 一只脚刚踏出门,身子还有一半在里面,驯毛狗匆匆走来对我说道:“快去电视房,张管教与赵教导员找你。” 我就跟着驯毛狗走,一边走、驯毛狗一边对我说道:“刚才姓谷的趁着带人去接新犯人回来之际,到医院取了四瓶酒,在路过大球坪时、被二个特警队员与一个狱政科干警抓了,现在人被带去了狱政科,估计会被关禁闭。现在新犯人来了,要登记与填写一些手续,以前这事都是谷新开干的,登记填表这些字必须写正楷字。张管教问谁可以代替姓谷的时、我就向张管教提起了你。赵教导员也帮忙说话,说你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可以干这个,所以张管教就让我来找你。”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上位(求月票、订阅) 我一到电视房,赵教导员就笑眯眯地问我:“浩云啊,会不会填写登记表?” 我回答可以。张管教就让值班的人走开,让我坐下填那十几个站在电视房等待编组入册的新犯人的表。 我拿起表格,让十几个犯人轮流上来。 填完一个后,我递给张管教看。 张管教看后、又递给赵教导员看,赵教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后对张管教说:“我就知道他可以的,字比谷新开写的还规范,就让他代替谷新开好了。妈的、姓谷的这杂种,在年关了还给老子捅娄子,不用去说情,让他先好好关一阵子。他认为自己能写能画就经常来点调子,现在有人能代替他了,看他还能牛到哪里去,老子要下了他到别的监区去,吃些苦头。” 张管教听赵教导员这么一说,将表格递给我后对赵教笑道:“你自己的爱将,真不去说情、让他关起来?” 赵教导员摇摇头道:“太不争气了,给老子捅了不少娄子。我就是太迁就他了,认为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次就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好好在禁闭室呆呆,不用管他,等他彻底清醒后再说。”说完后赵教导员让驯毛狗将监区宣鼓室的钥匙交给我。 驯毛狗将钥匙交给我后,张管教就问我原判刑期是多少? 我就回答说是十年。 张管教恍然大悟道:“哎、我想起来了,你是东兴那里的,是王副监狱长接来的。好好干,十年在这里有个五年就可以减完刑,回家。”张管教就同赵教导员进了干警办公室。 驯毛狗、值班的、王有明则站在旁边看我登记。登记完,驯毛狗问我这十三个人是放到十四组、还是放几个到十三组? 我还没有回答,值班的拿起他的值班记录就说道:“十三组还差五个,可以放五个。他们这十三个人是一个地方来的,放在同一个组里不好管理。” 我听后就问驯毛狗道:“十四组真是王有明干组长?” 驯毛狗回答:“当然是他干组长,这几天会来更多的人。因为年关了,各地看守所都不愿意留判了刑的人过年,都会赶在二十六号之前送来监狱。每年都是这种情况,一到年关、集训大队就人满为患。” 听了驯毛狗这么一说,我就说道:“那就放五个人到十三组去,放一个到我们十二组,王有明一到十四组去干组长、我们组也就有一个空铺了。” 驯毛狗讲了声:“好。”后就让王有明挑七个人,并将七个人所带的行李清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违禁物品就带去十四组。驯毛狗对王有明说完后、又让值班的去十二组叫李华明来接一个,到十三组叫组长田鸡来接五个人。 听驯毛狗这么一说,我开了一支烟给值班的说了句:“辛苦你了。” 值班的接过烟看了看笑着跑去叫人。 值班的一走,我甩了一支烟给驯毛狗,自己也叼上一支准备点火。 驯毛狗就对我说道:“等下点火,你先去办公室把表格送给张管教,让张管教审核、收下后再出来抽烟。” 我就把表格给驯毛狗,让驯毛狗去送。 驯毛狗说道:“这是你伤内的事,我不能代替。别的事我可以替你干,这事你必须亲自去送。” 我见推辞不了,就拿起表格到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报告。办公室里传来了张管教让进去的声音,我才进去、将表格递上给张管教。 张管教看了看表格就问具体怎么是怎么安排的那十三个人? 我就将那十三个人是一个车来的、也就是一个看守所出来的,放在同一个组里不好管理、把他们分成了两个组,十三组五个、十二组一个、十四组七个的事情说绐张管教听。 张管教看着表格对赵教导员说:“浩云办事可以、写也写得可以,干脆让他干宣鼓好了,您赵头认为如何?” 赵教导员笑了一下说:“是可以,先干一段时间锻炼、锻炼,我没有意见、就看其他人什么态度了。” 张管教笑了笑对赵教说:“这么个小事、还不是您一句话的问题,还要问他们干什么?” “也要通知他们几个一声吧!”说完赵教又让我安排晚上开监区大会,要给二个中队的人打打预防针。听着赵教说完我走近开了他们两个一人一支烟。 赵教抽上一口后、问我有什么事?如果没有、我就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就走出了管教办。 一到电视房我就同驯毛狗说:“赵教晚上要我安排开监区大会,该怎么做?” 驯毛狗回道:“很简单啊,吃过了晚饭后、将宣鼓室的扩音器搬到球坪就行了,到时、我通知你。” 我听后让驯毛狗一定要通知我,才走回组里。 一回到组里,李华明就打趣道:“浩云啊,刚来几天就做了老大、应该要开烟庆祝一下吧。” 我马上拒绝道:“要抽烟可以,但是为了这种事、要我开烟庆祝就绝不行,我现在只是代替一下谷新开,说不定明天谷大哥就回来了,我就不干了。”说完我将新进组的人开给我的烟丢给了李华明。 李华明接过烟往自己桌子上一放对组里说道:“兄弟们、我们组的浩哥做了老大,你们说应不应该开烟给表示、表示呢?” 组里几个人一下围到我身边说:“浩哥、来三天就做老大了,这种事只可能发生在你身上,这是一个奇迹,你应该开烟。” 我呸了一口口水骂道:“我就代替一下别人而已,有什么应该开烟的理由,要不你去干、你来开烟!”说完我瞪着眼望着学锋、昆山几个人。 昆山一副嬉笑的态度对我说道:“哥、你平时挺豪爽的,遇上这么好的事了、怎么反而小气了,这不是你的性格啊。” 李华明立马接过话道:“平时开烟与现在不同,现在人家是老大了,怎么还会开我们这些人的烟啦!”李华明说完对大家扮了个鬼脸。 我一听火了,走近李华明吼道:“什么意思?阴阳怪调的。”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不同之处(求月票、订阅) 学锋老头走上前来拉了我一下嬉皮笑脸地说:“哥、他开玩笑的,别当真。看你年龄小,逗下你而已吗?对不对。” 我一听、打了学锋拉着我衣角的手一下道:“我二十岁都满了,不是小孩子了。要抽支烟、我开烟就是了,但要我为这件事开烟、老子是决不会开的!”说完我就匆匆走出组里,走向十四组 。 一进十四组,只见王有明坐在办公桌边在登记几个新犯人,我走到王有明身旁打趣道:“哥、真是办公了啊!” 王有明抬头立马站起来说道:“你来了正好,你来弄,我他妈的就字写不好。” 我手摇了摇对他说道:“自己份内的事自己干。” 我刚准备走,几个新来的一个个掏烟开我,我推辞不掉、就收下了。 王有明拉着一定要我替他干,我拿起他写的登记一看、哈哈笑了两声说:“可以的,就你这个人、这就是你的个性签名吧!” 我刚说完驯毛狗走过来问道:“有哥,晚上吃什么菜?” 王有明立刻对驯毛狗说:“你让他帮我弄好这个,我下去看看有什么菜,我亲自去买。” 驯毛狗一把拉住王有明对我一努嘴道:“你自己大哥的事、你给他办好,我与他下去买菜去了。”说完驯毛狗就拉着王有明下去了。 我拿起王有明的登记将剩下的两个人填了,就走到电视房去看电视。 刚到电视房,王有明与驯毛狗两个人嘻嘻哈哈地上来了。 王有明一见我就问道:“弄好了没有?” 我点了一下头。 三个人就走到驯毛狗的办公室,我对驯毛狗说道:“烧茶喝,我有好茶叶。” 驯毛狗回答:“我不喝茶、只喝白开水,你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可以自己烧。”说完驯毛狗望着我傻笑。 三个人笑了一阵,杨驼子送来了几个菜后、驯毛狗就让他去十三组叫王道德来吃饭。 吃饭时,我问道:“那两个搞军训的人怎么不来了?” 驯毛狗笑道:“他俩算个啥玩意,让他们吃了几顿就可以了。现在你是老大了,还叫他们干什么。以前我就不准备叫他们的,是谷新开要叫,现在谷新开关了,没有人去叫了。他们俩也跟着我们白吃白喝了这么几顿、该满足了,不好意思再来了吧。” 我听了就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我去叫一下他们。”说完我就准备站起来。 王有明拉了我一下说:“吃都吃了,不来怪谁,难道还要天天去请他们不成!以后不要叫他们了,一切有毛哥罩着就行了。”说完王有明对驯毛狗昂了昂头。 驯毛狗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又不能留在这里,没有必要交那么多朋友,我是罩不住你们的。你们有钱、有关系,只要不太出格、干部也不会对你们俩怎么样的。像浩云又与你们俩不一样,刑期不长、又有文化,干部对他印象好得很,照目前的形势看、可能会留下来代替谷新开。”说到这里驯毛狗停顿了一下,望着我接着说道:“你可以与干部交深一点,他们俩就没有必要……” 驯毛狗讲了一大通后、我们饭也吃完了,刚让杨驼子去洗碗、值班的进来说道:“尹教导员来了,让我来叫毛哥你。” 驯毛狗反问了一句:“这么早、有没有叫浩云一起?” 值班的回答:“没有叫浩哥。” 驯毛狗站起来对我说道:“尹教可能还不知道你的事,我去跟他说一下、他会叫你的,他是主抓改造的教导员。” 我反问道:“有两个教导员?” 驯毛狗就解释道:“一个监区有一个正教抓全盘,一个副教抓改造。我们监区没有生产任务,所以没有生产厂长,别的监区有生产厂长。”说完驯毛狗就走向了管教办。 一会儿驯毛狗来了对我说:“教导员找你,你实话实说就可以了,走吧。” 我就随着驯毛狗到管教办。 一到管教办,驯毛狗就指着我对坐在办公桌前一个五十来岁有点胖的中年人说道:“尹教、他就是浩云。” 我赶忙走上前去开了尹教一支烟,驯毛狗马上为他点上火。 教导员抽了两口烟后就问了我的一些基本情况后说:“好好干,我已听张管教说了你的事情,不错嘛。看样子、还是蛮老实的,不像谷新开那杂种,仗着自己能画几幅画、能写几个字就经常给老子捅娄子。这次让他关久点,好好给他点苦头吃。去安排开会吧!” 驯毛狗马上对我使了一个眼神,我就同驯毛狗走出了管教办,到宣鼓室搬出扩音器。 一到楼下,驯毛狗就让楼下值内门班的人、摆了一个桌子到篮球架面前,我与他将扩音器安好后,驯毛狗又让楼上值班的到管教办搬三条靠背凳下来,摆到扩音器后面。 摆好一切后,驯毛狗就让我大喊:楼上、楼下搞好卫生,准备开会。他自己则上楼到管教办去了。 我刚喊完搞卫生,驯毛狗就从楼上喊我,让我带楼下那两个打架的人上楼。 我回答不认识,驯毛狗就让我喊楼下二中队积委黄炎,让黄炎带上去也可以。 我就叫了两声黄炎,黄炎在楼下自己组里答应后,问我有什么事? 我就告诉他驯毛狗让他将下午打架的两个新来的带上管教办去,干部找。 一会儿赵教与张管教来了,赵教、张管教对我招手,让我走近。我一到他们身旁,递上他们一人一支烟,张管教就对我讲:“下午购货、球坪太脏了,你身为大队积委、要安排人扫一下。” 我刚想回答他,赵教则说:“球坪是楼下中队负责的,去将下午那两个打架的带管教办来。” 我就讲人已经带上去了,尹教导员在问情况。 张管教就说:“那你就打铃,集合队伍,准备开会。”说完张管教与赵教上楼去了。 我只好对楼上值班的人喊:“打铃。”喊完后、又大喊:“楼上、楼下积委组织好人员,集合开会。到大球坪、快点呀!”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教育指示(求月票、订阅) 集合好队伍一阵,我上楼准备去同干部讲队伍已集合好了。刚到门口、门开着,不待我进门、张管教就问道:“浩云、队伍整理好了吗?” 我回答:“队伍已经整理完毕了。” 赵教就让驯毛狗与楼下的一个在房里的积委带着两个被捆得弯腰驼背的犯人下去。 驯毛狗与楼下积委一个拉了一个被捆者下来后,张管教、赵教、尹教也下来了。 尹教让两个被捆的犯人跪在大队队伍前,随后自己坐下用手拍了拍扩音,试了试音量。 驯毛狗对站在旁边的我一努嘴,我怔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驯毛狗就大声对坐下面的人大吼道:“现在请尹教给我们做指示,大家鼓掌欢迎。”说完驯毛狗自己就带头鼓起掌来,下面的几百个人也立马跟着鼓掌。 掌声一停,教导员就说:“你们这些人就因为在社会上好赌、好斗、好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思进取、触犯法律、所以被法院判决送来这里改造。这是你们一个改恶从善、重新做人的机会。可是你们当中有的人,却执迷不悟、恶习不改、不深思反省,到了这里不好好珍惜这次改造的机会,还打牌赌博……” 教导员说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话后,张管教又讲了几分钟,张管教说的大意与伊教相同,有一点差别就是说:“打打牌,适当的用一支、两支烟作为奖励是可以的,只要不打架,以娱乐为目的地玩玩无伤大雅……” 我站在旁边看着两个捆着的人头上直冒汗,心想:你们快点开完会,讲完话,别人都被捆得受不了了。 好在张管教说完问赵教有什么指示时,赵教只说了几句,赵教说道:“他妈的,要过年了,大家都想家。我们干部理解你们,所以对你们适当放松一点,尽量给你们创造一个宽松的环境。可惜你们不珍惜,乱来、给老子捅娄子。新来的打架,老腿子弄酒,一个个不守纪律,《罪犯行为规范五十八条》没有学好、落实。”说到此,赵教看着我说:“浩云、以后学习要抓紧,你要督促好。”说完了这句,赵教又指了一下我对大家说道:“大家都是新人,别人只来了几天就积极靠拢、协助政府,而你们中间有的人则不遵守纪律。不守纪律者,要打击惩罚,下场就像那两个被捆的一样。听到没有?” 驯毛狗与几个站在旁边的积委立马大声回答:“听清楚了!”下面的人也跟着大喊道:“听清楚了!” 赵教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尹教导员与张管教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教导员就站起来宣布:“从今天起、大队积委宣鼓由浩云但任,所有积委与各组组长以及犯人一律配合,谁不听他的安排、谁就是与干部作对,他就代表干部行使权力,不听安排者、按不服从干部安排论处,散会!” 散会后我将扩音器刚放进宣鼓室,驯毛狗就来对我说道:“等下干部要点名,你得陪着去。” 我问他怎么陪? 驯毛狗就告诉我,干部点名时,大队积委或者中队积委中的一个人必须陪同。楼下有四个中队积委,楼上则只有两个,应该还要加两个。中队的事、不能老让我们大队积委担当。 我有点不解地望着驯毛狗,驯毛狗就解释道:“我们这里是集训大队,主要是培训新来的,所以没有生产积委这么一个人。只有抓卫生、抓纪律、抓列队的人,并且是楼下有,楼上没有,楼上只有两个抓列队的。抓纪律、与卫生的、以前陶队一直没有安排,以前一直都是由我与谷新开、我们这两个大队积委承担着。”驯毛狗的意思是让我在明天,陶队长当班时、两人一起向陶队长建议,增加一个抓纪律的积委。 我笑着讲只能由他牵头、我旁敲。 两个人刚商量完,值班又来对我与驯毛狗说教导员找我们。 我与驯毛狗就又到管教办。 尹教一见我们进了管教办,就让我与驯毛狗注意一下,马上要过年了,有一些新犯人思想不稳定,不能压力太大,做到内松外紧。让大家感觉到有约束、有压力,但实际上尽量在纪律范围之 下放松点,让大家打打牌、看看电视。但要注意安全第一,不能放松对自杀、凶杀的防范。说完了这些尹教就让我通知点名,点完名就让大家看电视、打牌。但他让我注意经常到各组走走,不能让打牌、赌太大,因为这里的人都没有钱,有钱的也是家里的人送来补贴生活的。所以不能让赌博的输赢太悬殊,以免出现因赌博打架、出事的情况。 我点头明白后,就出来同值班的说:“点名、打铃。” 值班的一听马上按响电铃。电铃响起、教导员出来了,驯毛狗在前,尹教在中间,我跟在后面地陪着尹教去点名。 点完名返回时,我同每一个组打招呼:“可以打牌、不要赌博。” 到楼下点名时,我就在前、尹教在中间,楼下中队黄炎在后,每到一个组我便同楼上一样通知:“可以打牌、不要赌博。” 点完名,我与尹教上楼时、尹教让我给他泡杯茶。 待教导员进办公室了,我问驯毛狗、尹教让我给他泡杯茶的事。 驯毛狗就问我是不是我自己同教导员讲过自己有好茶叶的事情? 我回答驯毛狗自己没有同任何人提过茶叶,只有值班的找我要过一次茶叶,我自己都还没有喝过。 驯毛狗听我这么一说,就告诉我说:“值班的都是教导员的眼线,无论任何事情、值班的都十分敏感,不管好事、坏事,他们都会告诉尹教。”说到这里驯毛狗哈哈笑了两声,随后驯毛狗又对我说:“也许尹教想拉你成为他的人。”接着驯毛狗对我介绍了教导员的一些情况,驯毛狗告诉我:尹教原本是外面一个教学的老师,调来监狱子弟学校后、与监狱技术楼的女干警认识、谈恋爱、结婚后、就转为警察。个人有文化,有一定素质,但其岳父、岳母只是普通干部,他自己又是外地的,所以升职比较困难。这个监狱已有一定历史,有的三代人都在监狱干狱警,在这里根深蒂固,家族势力大的、升职就快……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紧急按钮(求月票、订阅) 听过驯毛狗的一翻介绍,我走回组里、将自己的茶叶拿出来,留了一点给自己后、就带到尹教办公室,对教导员说:“我就这个茶叶、不知您喝不喝得上口?您先看看、认为可以我再给您泡;认为不行、我就再想办法。” 尹教伸手接过我的茶叶,看了看外包装后、又倒了一点到手心中,看了看后、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说道:“这茶叶可以、你家中送来的?” 我回答:“是家里送的。” 随后尹教又问道:“你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 我摇头道:“我家里没有人做茶叶生意。” 尹教说:“泡这个茶叶挺好的,先泡一杯给我喝喝、品品。” 我就给尹教泡了一杯茶后,尹教又同我聊了一些关于学校的生活,并告诉我他自己也是一个大专生,是外地分来这里工作。 两人聊了一阵子,我才出来。 我一出来驯毛狗就拉我到他的小房子办公室问我与尹教聊的情况。 我大略说了后,驯毛狗让我多与尹教沟通、有好处。 我点了一下头,驯毛狗就问我打牌不? 我回答道:“我不喜欢打牌。” 驯毛狗继续说道:“那你去问一下王有明与王道德还来打牌不?” 我反问道:“谷新开都被抓了,你们三个人怎么打?” 驯毛狗笑道:“只要王有明他们俩还打,我就找一个有钱的来凑齐四个人。” 我白了一眼驯毛狗道:“我是不会帮你去叫他们的,你要是还想打牌、就自己去叫他们吧。” 驯毛狗一听,就强行拉着我一起去叫他们。 到了十二组,我就进组不管驯毛狗了。驯毛狗只好自己去了十三组、十四组去叫王道德与王有明打牌。 一到组里几个在玩驼子的人要我也同他们玩一下,我回答了句:“我不会玩。”后就躺在铺上看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睡得正香时、李华明猛摇晃我的身子,我问道:“什么情况?” 李华明马上说道:“我们组的那个老头子摔在厕所里不能动了。” 我一个激灵、马上爬起来,匆匆跑到厕所。只见学锋老头倒在厕所的坑上面,我走过去动了动他,他无力地哼了一声。值班的马上说道:“只有进快去报告干部。” 我反问道:“是你发现的?” 值班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做了回答,是他发现的。 我还没有开口李华明就对我说道:“你是主任、你拿主意。” 我一下站起来道:“这有什么好拿主意的,我们把他抬到电视房去,值班的、你去报告干部请示。” 值班的立马反对道:“要报告干部、都这么晚了、干部睡得正香,天又这么冷,弄不好会挨一顿骂,说我们大惊小怪的。要报告干部、我们俩一起去。让李华明叫人把这老头先抬到组里去,再听干部的指示。”说完值班的看着我。 我呸了一口,对李华明说道:“你叫两个人将他抬到电视房去,我去报告。”说完我就走。 值班的马上跟在我后面说:“哥、如果不要紧、就不要去打扰干部,会弄个不好的印象的。” 我一听火了吼道:“什么好印象、坏印象的,万一人死了怎么办、你负责吗?” “我负什么责嘛!我在巡逻时,是最认真的、所有干部都认可的,每一个地方隔十分钟看一遍。我是关心你,你刚来、正是在干部心中树印象的时候。你的印象好坏、直接关系到你能否能留下的利益……” 等到值班的一直跟在我身后唠叨到此时,我们俩已到了值班门口。值班的又劝我讲:“咱们先让李华明把人抬来了、观察一阵子,然后再决定报不报告干部。” 我摇头说道:“人命关天、犹豫不得。”说完我就准备喊。 值班的拉了我一下说:“要报告干部,只需按一下大门上的那个红按钮,红按钮连在管教办的房子里,那是紧急按钮。干部规定,不是太大、太急切的事情不许按。” 听他一说完我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表,正是转钟三点,我还是伸手按了一下大门上的那个红色按钮。 只听一阵响后,我准备又按,值班的打了下我的手说:“干部会起来的,你那么沉不住气干什么?倒下的人又不是你的亲戚。” 我翻了他一眼,几步走近抬人的李华明,我还没开口、李华明就一边摇手、一边说:“他大便拉在裤子里了,太臭了、怎么办?哎呀、太臭了!”说完李华明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顿时觉得一股臭气直入鼻孔。 几个人将学锋老头抬进电视房、就匆匆站开。 我没有办法,只好走近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摇了摇他的身子,问道:“学锋老头、你感觉怎么样?还能开口说话不?” 学锋老头毫无反应。 一连问了三次,结果都一样。 我伸手又放到他的脖子上探了探,李华明开口说道:“那么臭、你还蹲那做什么?不怕臭啊!你鼻子有问题,我们站这么远都闻到臭味了,你闻不到吗?” 李华明话一完,教导员出来了、到值班大铁门吼道:“值班的、什么情况?” 值班的立马报告有人摔厕所了。 尹教骂道:“摔倒了、扶起来不就得了,这么晚了、按紧急铃做什么?你吃跑了撑着、拿干部开心不成……” 我一听不对头马上匆匆走到铁门边打断尹教的话说道:“很危险,老头恐怕要不行了。” 尹教怔了一怔,问道:“真的很严重吗?” 值班的望了望我,我肯定地回答:“很严重,应该送医院急救。” 教导员一听一边开铁门、一边说道:“你组织人抬,马上走。妈的,多大岁数了?” “七十多了。”值班的匆匆回答完后、走到学锋老头旁边也让李华明等三个人与他一起抬。 尹教开了门,我递上一支烟给他点上火后说:“您下去开门,我带他们来。” 尹教一边走、一边交待道:“你安排驯毛狗留在门边值班。”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王少的面子(求月票、打赏。必加更) 我急忙跑去一组里去推驯毛狗起床,驯毛狗一睁眼,我就匆匆说道:“出事了,你留门口值班、我带人去医院。” 驯毛狗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什么事?” 我就回道:“我们十二组一个七十多的老头摔厕所了,情况很危险。”随后就走。 尹教带着我们到医院、对着医院大铁门猛踢几脚后大喊道:“开门、有紧急病人。” 在医院一个多小时后,尹教让我安排两个人留下后就带着我与其余的人回监舍。 走在大球坪,迎着呼啸刺骨的西北利亚寒风,只觉得特别冷,这种冷让人感到寒颤到了心上。 第二天,在杨驼子的一阵摇晃中我才醒,睁开眼我问道:“怎么没有打铃呢?” 杨驼子一边帮我清理被子,一边说道:“休息是不打铃的。” 旁边的人则讲饭都分完了,你还没有起床,赶快去吃饭。 刚吃过饭,一个监狱直属队的人来找驯毛狗,说是谷大哥托他来的,让驯毛狗给他带两条烟与一些日常用品过去。 驯毛狗对直属队的工作犯说道:“我自己都没有烟抽了,昨天打牌全输了。” 我与王有明、王道德就给谷大哥带了三条五块一包的烟、与牙膏、牙刷等日常用品过去。 驯毛狗问直属大队工作犯,谷大哥有没有承认是谁那里拿的酒? 直属大队的工作犯说:“他还没有承认,所以现在填的是待审而不是禁闭。” 待直属大队的人一走,我问驯毛狗:“待审后果严重吗?” 驯毛狗笑道:“这种待审可大可小。只要你狱政科有人或者特警队有人为你出头办理,就没有什么事了。但是如果没有人替你出头的话、那么后果就大不相同了。这种私藏白酒可以定为三等,一种贩卖最高可以记小过、扣二十分;次一点扣十分;最轻的也可以以私喝白酒则只要扣五分。如果是监区处理更好摆平,监区有领导给你撑腰,只要弄个通知、说你喝酒、扣几分,而实际上一分都不会扣。” 按驯毛狗的说法,在监狱犯事了,有很多种途径解决,就看你自己找的人可不可以在监狱能摆平事。 驯毛狗刚说到这里、值班的匆匆进来对王有明说:“哥,王少找你,不知道什么事?” 驯毛狗一怔、问刚准备起身的王有明道:“你认识王少?” 王有明大大咧咧地说:“王副监狱长的儿子,我们东兴的不认识我王有明的、也听说过我的名字。”说完王有明就出去了,我与王道德也跟着出去。 一见王少,只见王少穿着一件黑色皮衣,笑嘻嘻地望着我们三个人。 王有明走近王少身旁笑道:“王少,哪阵风给你大驾吹来了!” 王少接过王有明递过的烟、点上后哈哈笑了两声说:“我让楼下值大门的找你,他说不认识,老子气得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就自己上来了。怎么干部办公室没人?老子来了也没人接。” 值班的小声嘟了句:“干部都回家吃饭了、还没有来。” 王有明接过王少的话说:“真不好意思,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请您王少去哪里。” 我连忙说:“只有去宣鼓室。” 王有明连说:“好、好!” 四个人坐到宣鼓室,王少问道王有明:“你想不想要一间房子?如果想要我去同干部打个招呼,立马就会有一间房子。” 王有明回道:“现在每一间小房子里面都有了人……” 王少打断王有明的话笑道:“在这个监狱、没有我办不了的事,虽然我父亲只是一个副书记、副监狱长,但我父亲与司法厅、监狱管理局长的关系都很铁。我父亲本来去年就升为正监狱长了的,只是因为监狱有一个老政委没有退休,政委也就是党委书记,所以我父亲一直没有答应干正监狱长。今年老政委退休了,我父亲就答应了干监狱长兼党委书记。我父亲喜欢一个人讲话,一个人做事,不容别人在旁边多嘴多舌的……” 王少正涛涛不绝地讲着,张管教来了。张管教一来就邀请王少到干部办公室去,王少则邀请我们三个人一起去聊。 五个人就到管教办去聊天,不一会儿、尹教来了。教导员一来就问我昨天晚上那个住院老头的情况。我就借到医院去打探学锋老头的情况、提出离开,张管教要我等一下、他带我去医院。 我正考虑怎么应付张管教,王少却开口说道:“想去哪里、随便去,无论是狱侦科的巡逻干警抓了、还是监纪会的人抓了,就说是我王少的朋友,就行了。” 王少一说完,尹教立马对我说道:“那浩云你去一下,万一被抓了就找王少摆平,打探清楚了来告诉我。” 我一听尹教这么说,就回组找李华明同我去医院。在去监区大门时,李华明与值班的沙勇讲,是尹教派我们俩去医院的,门卫就放行了。 到医院后只见学锋老头躺在床上在打点滴,陪护的人告诉我,很严重、不死也会瘫了,再也起不来了。 我听了有点不太相信,就问负责给学锋老头打点滴的医护犯,医护犯也同陪护讲的一样。医院领导准备与监区干部沟通,关于学锋老头的治理方案…… 我听了一阵,摸出两包烟给了一包给医护犯、给一包陪护的,请他们尽点心、年龄大了的人没有办法、照顾一下。 同他们两个扯了一阵后,我回到监区向尹教报告了情况。 尹教打电话到医院同医院扯了一阵后,对我说:“医院方面说,学锋老头的两条腿废着了。因为缺营养造成了体力不支,而摔倒的。医院要我们监区同学锋老头的家中联系,送点钱来、补充营养后好做手术。”教导员一边说、一边翻他的档案,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种案情、只怕与他家中联系,他家里的儿子、儿媳妇也不会理睬,我们监区干部也就这么一点工资,也负担不了,做手术不是一点钱。”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卑微(月末求月票、打赏。必加更) 我问道:“学锋老头的家里还有其他人没有?” 尹教没有吭声,把学锋老头的档案拿给我看了一下。 我看后对尹教说:“对他的三个女儿每一个人写一封信,将实际情况如实地告诉她们,她们应该会来看看她们的父亲。” 尹教听后沉吟了一下,对我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她们不一定回来。以前这里有人得了病,监狱通知他们的家里人来接回去治疗、他家没来人,监狱用车把人送到他家里,他家人还不收……” 我听尹教这么一说,也想了一下,就对尹教建议:由我以监区的名义给他的三个女儿写信,写好后、让干部审核后,发出去。看他的女儿们的反映,试一试也许有希望,如果试都不试,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尹教无奈的点了点头,让我回组里去写,并给了我几张监区的公函纸给我。 我拿了纸,回到组里考虑一番后、写了一个草稿,修改一遍后、拿到管教办给尹教审核。尹教看后、就点头认可,并让我再抄两份就可以了。 我抄好后、又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三个信封写上地址交给尹教。 在离开办公室时,我对尹教建议可不可以募捐? 尹教问我怎么募捐? 我就说道:“以前在学校、如果有同学生了什么大病,一般就有学生会干部在校务处公告栏上写一个募捐公告,让学校师生自行自愿捐款。这个办法曾经有很好的效果,解决了许多生病同学的实际困难。” 尹教对我这个建议不看好,他认为这里的人与学校的学生有本质上的差异;同犯与同犯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像学校同学与同学之间的感情相提并论。教导员说到这里停下看了我一阵后对我说道:“我之所以欣赏你、主要就是因为你身上还有一点学生之气,有一定的文化素质。”随后尹教告诉我,他是从内心之中瞧不起那些好逸恶劳的闲人。他已工作了二十多年,与这些犯罪分子零距离接触了二十多年,以他对罪犯的评价就是:自私自利;心理有问题;不学无术…… 听到尹教说了这些,我内心有一种发麻的感觉。我们犯罪的人在干部心目中就是如此,我有一种心灵上前所未有的失败感、卑微感…… 也正因为这种感觉与我天生的逆反性格,所以我再次恳求尹教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展开一次募捐活动。 尹教问我具体怎么做? 我想了一下、对尹教说:“首先、我在电视房的黑板上写一个捐款救同犯的倡议书,然后在点名后、我与小卖部的人一人拿一支笔、到每一个组去征询每一个人的意见,让他们自愿捐款。我会将捐款者的姓名与数目写好,再由小卖部的人下账,这样就有核对的凭据,在钱的账目上不会出现差错。最后我希望这次活动能得到您与其他干部的支持,在活动结束后、监区下次开大会时,对一些踊跃捐款的人、监区给予口头表扬一次。” 尹教听我说到这里点了点头,表示只要我能真正捐到钱、他绝对支持,保证在下次开监区大会时、他会对一个个捐款者给予口头表扬。 我听伊教答应后,就到十四组喊了王有明、到十三组喊了王道德,将捐款的事情讲了一遍给他们俩听后、要他们俩带头支持我。 王道德听了我的话后说道:“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我们在这里呆不长、没有必要这么表现自己。” 王有明听王道德这么一说,马上问我道:“你是不是打算留下来干工作犯?” 我摇头道:“我干这个事、并不是为了留下来干工作犯,只是想尽一份心意而已。” 王有明就回道:“如果你是想留下来干工作犯、我会全力支持你,只要你一写上捐款倡议、我马上带头捐一千,道德也捐个五百。但如果你不是想里下来干工作犯,我就捐了两三百、意思一下就行了。我们与学锋老头非亲非故,不是在社会上认识的、也不是咱们老乡,我们表示一点自己的爱心就行了。”王有明说完又对我与王道德讲,他希望我们三个分到一个监区,一同患难与共,彼此间有个照应。他已找王少说好了这件事,准备在过年时、再说一次,今天因为这个事就提早说出来、征求我们的意见。 我与王道德都表示愿意与他在一起,由他安排。 王有明听我与王道德这么一讲,就对我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将这件事应付、应付就行了,我与道德一人给捐个二百就成了。” 王道德说:“反正你又不留下来干工作犯,咱们三个人一人捐个一百、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随便应付一下,不丢东兴的脸就好。” 我反对道:“我既然要干这件事、就会尽力去办好,否则我干脆不去干。等下我在电视房写下捐款倡议书后、你们俩就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有明你捐五百、道德你捐二百。”说完我看都不看他们俩一眼就开步朝电视房走。 到了电视房、我拿起粉笔就在黑板上写下捐款倡议书,写好后、我将电视停了一下大吼道:“各位同改、大家抽一分钟看看我写的这个捐款倡议书,有爱心的人捐一点,条件有限、不能捐的,也不会有人看贬你们,谢谢!”说完谢谢我马上将电视开了。因为电视太好看了,《天龙八部》吸引了不少人。 刚打开电视,王有明大大咧咧走来了,后面跟了王道德与他组里的三个人。 王有明一到就拿起粉笔写上:东兴王有明捐一千。写完后王有明将粉笔递给王道德,拍拍手掌看了一眼看电视的人群又大大咧咧地走了。 王道德排在王有明后面写下:东兴王道德捐八百。写好后王道德将粉笔递给了同他们一起来的一个东北大个子,随后也像王有明一样拍拍手走了。 东北大个子拿起粉笔写下鞍山刘胜开捐两百后,两个东北的也写上了…… 王有明一行五人一写完,就断断续续有人来写。 (月末最后三天,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欺上瞒下(求月票、订阅) 一直到七点钟,我去看了一下,在心中大概统计出了一个数字:三千五。这个数字虽然离我的预想相差太远,但还是让我感到十分欣慰,内心有一股暖流。做为一个生活在最低、毫无收入、缺乏自由的人能在那种朝不保夕的环境中从自己的牙缝中挤出一点钱来,说明人类的本质里面还是潜有一点爱意。因此我们的祖先就在很早以前提出了“人之初、性本善”。无论社会怎么变迁,人们的内心是存有真善美的。 那一刻我十分感动,匆匆回组拿起笔、铺纸写下了一篇《高墙内吹响爱的集结号》。第一批捐款者的名字都被我写在文章里。 那一夜我想了许多、许多! 第二天一早、我将捐款的数目告诉了伊教导员,伊教听了我报告的数目、也十分高兴,让我把捐款的人的名字记下。伊教导员当时就表态,这一批人他都会奖励一点分,让这些人带分下队, 下队时会在监区干部心中有一个好印象。并让我将小卖部的人叫来管教办,让他带我去犯人物质供应站去买一些牛奶与豆粉送到医院交给学锋老头。 当我把买的营养品交给学锋老头时,躺在病床上的学锋老头浑浊的双眼中居然落下了眼泪。 我无声地擦下他的眼泪,淡淡地请他保重。 当我回到监舍时,我觉得自己有一种从被抓到投监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惬意。 吃过早饭,驯毛狗对我说道:“这两天因为卖了货、卫生特别差,干部们都有些不高兴了。等下你在出操时、在队伍上讲一讲,安排人彻底搞一搞,咱们必须抢在干部发火之前处理好。一旦干部发火了,就不好收场,面子上过不去。” 我听了就走到楼下找到楼下抓卫生的积委胡夏,让他安排人好好整理卫生。 胡夏讲楼下的人都是死缓、无期,不好安排,都不想要分。搞卫生必须是安排那些想要减刑分的人去干,只有他们才能真正搞好。 我想了一下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胡夏说道:“那就要不这样,搞卫生的就专门搞卫生、不用参加军训。我曾经就将这个想法向干部汇报请示过,但干部没同意,还数落我没有能力,一个积委手下两百号人居然连安排两个搞 卫生的人都安排不了。”说完胡夏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继续说道:“你浩哥面子比我大,要不你去请示一下,看干部们是否同意?如果行,我保证以后卫生会大有改观。”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找驯毛狗商量了一下,驯毛狗也让我请示一下当班的陶队长与赵教。 听了他们俩的话后,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先请示,如果请示、干部与犯人之间毕竟观念不同,所处的位置也不同,必须自己拿定注意! 我将杨驼子叫来问他要搞好卫生、大概需要几个人? 杨驼子告诉我,估计要六个人,楼上楼下各安排三个。因为年关将近,接见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带进来的各种食物也越来越多,有的人吃了个不停…… 我听完杨驼子的话,马上让值班的打铃集合。自己就走进干部办公室,给了赵教与陶队一人一包烟后、向他们反映说:“这几天接见的人太多,大包小包吃的零食让人乱扔垃圾,影响了卫生。不可能制止别人不吃东西,只能安排人不停地搞卫生,把卫生彻底地整整。”说完我望着陶队与赵教。 赵教笑着说:“这种事、你自己安排就好,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主见,不能让这么小的事情也要我们干部来操心劳神。干部也要过年,家里也有不少事。”赵教说完望了望陶队长。 陶队长就说道:“快过年了、我们干部都要准备过年的事,我家里早就来了亲戚,不少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你是积委主任,你就要替干部着想,把监舍的事情安排妥当。刚来有什么不懂就同驯毛狗他们商量、商量、搞好,我们干部只要你搞好,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想,我们会大力支持你。”说到这里陶队长对赵教一努嘴后、又接着说道:“你自己去安排吧,我们只看结果,这就是你能力的关键表现……” 我听了赵教与陶队的话后下楼来、站在队伍中间大声说道:“这几天卫生太差,一些吃零食的人乱扔垃圾,不让吃、不可能。但吃时、不要乱扔,就将垃圾扔在自己组里、不要扔到走廊上。 楼上楼下抽四个人搞卫生,参加搞卫生的人不用参加军训,每天等队伍都到大球坪后、开始清理,搞好后、我检查可以了,就休息。楼下球坪也安排两个人清扫,愿意搞卫生的人出队列。” 我的话一说完、立马就站出来了二十多个人。 驯毛狗立马将我拉到一边问道:“你这么做有请示干部吗?得到了干部的认可吗?” 我回道:“我请示过了,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刚说完、陶队下来了,我马上走上前、用手指着站出队列的人对陶队说:“这些人都是愿意搞卫生的人,我抽几个开始搞卫生,他们就不必要参加军训了,我让他们彻底清扫一下、整理监舍。” 陶队看了看站出来的人问我:“不用这么多人吧?” 我回道:“至少要十个,必须好好清理、彻底整理干净!” 陶队点了一下头,对我大手一挥说道:“你挑选十个人,其他一个不许留,统统拉到大球坪去训练。驯毛狗、出发!” 我选了十个年龄大点的人站到一边去,王道德也跟着出来了。 陶队笑了声问道:“王道德、你也能搞卫生?” 王道德头一昂、回道:“我怎么不能搞,别人能干的事、我一定能干好!你陶队尽可放心好了。” 陶队哈哈笑了两声后连连说道:“好、好,等下我来检查你干的情况,不行我让你下午也搞。走、出发、驯毛狗。” (月末最后三天,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李老师(求打赏、爆更!!!) 军训队伍一出监舍,我就对参加卫生的人说道:“大家抓紧弄,整完了、大家有什么好吃的到澡堂去煮、去炒,楼上楼下都有火,提了整就可以。” 一个不相信的声音问道:“要是我们搞完了卫生,会不会又被拉去军训?” 我拍了自己胸脯一下道:“只要你们把卫生搞好了,谁他妈、要来拉你们,我也不会同意的,你们尽可放心。” 我的话一完、王道德马上说道:“大家抓紧弄,弄完了别乱窜,就躲着休息。如果有人来叫,我会通知你们的,到时再出来就好。” 待王道德话一完,我一人开了一支烟后手一挥,十个人一哄而散。 我与王道德刚准备走,小炒部的人过来了,对我们俩一人开了一支烟后请我们到小炒部去坐一坐。 在小炒部彼此聊了一阵子在外面混的情况后、又谈了一下入监的感想,谈着、谈着,小炒部的人认为我刚来几天就坐上了大队积委会主任的位置是与赵教有着很深的局,他希望我帮忙到赵教那里去沟通一下。现在接见的人越来越多,买菜的人也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段时间是最好的挣钱机会,一到正式过春节,那十多天就完全没有钱可挣了。 他是伊教导员的人,他同伊教讲过,安排一个人来帮忙,但伊教不具备这样的权力,伊教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与赵教沟通。他曾经同谷新开说过这个事,谷新开是赵教的人,谷新开也答应帮他与赵教沟通好、帮这个忙。可如今谷新开被抓了起来,他就想到了我,想请我帮忙。 等他说明白了这些,我还没有开口,王道德对他立马说道:“哥们、你真有眼光,一下就看出来了他与赵教的关系。他这个人乐于助人,昨天还组织了捐款活动。你这个事情、他会同赵教沟通的……” 王道德还没有说完,小炒部的人就给了我与王道德一人一包十块钱的烟,我与王道德连忙推辞,但小炒部的人却说道:“你们要是看得起我,就交个朋友、帮我这个忙,收下这包烟。中午、就在小炒部吃饭。”一说完小炒部的人就起身从一堆青菜里拿出了两瓶酒,往桌子上一放后说:“中午兄弟几个就干了这两个。” 王道德一看到酒,那只独眼就闪烁着红红的光芒。拿起一瓶酒问道:“你这是怎么弄来的?” 小炒部的人回道:“是伊教导员早上送菜来时带来的。每个监狱都有一个小炒部,小炒部都归抓改造的教导员管。每个小炒部都有酒,只是多少不等而已。”按他说的,有的小炒部有整箱、整件的酒。其他监区的小炒部有的安排人多的有三个。他们不光炒点菜,还早晨下面,晚上弄夜宵,那才真挣钱。而我们监区因为赵教与伊教之间意见不共识,就只有他这个承包人、一个人自己干。想要一个帮手,赵教一直不同意、不批准。其实集训大队的犯人是最有钱的,钱也是最好挣的。因为都刚来,没有熟人、都弄不来东西,而在看守所关了那么久、来这里都想过好点,所以大多数人都比在监狱呆了一段时间的人要舍得花钱。 听小炒部冯林讲了好一阵,我明白了他请我与王道德来坐的原因,正准备同他说我自己刚来,与赵教根本毫无关系,暂时只是替代一下谷新开而已,没有能力帮他与赵教沟通、联络感情。 值监舍大门班的沙勇冲冲地走来对我说道:“哥,教育科的李老师来找你。我刚才还以为你在楼上,结果楼上值班的讲你根本没有上去,我就猜你来这里了。果然你真的在这里,走、到我值班室去坐,李老师在那儿等你。” 我站起来就走,王道德、冯林也跟着我一起到大门值班室。 一进门、李老师问我道:“怎么你没有去参加军训?我刚才还到军训那里看了看,没有看见你。问了那几个站在旁边跑步的人,他们说你带人在监舍整理卫生,不错、就这么干的。” 我连忙给李老师开上烟,顺便也给了两个值班的、冯林、王道德开上后,请李老师到楼上宣鼓室去坐。 李老师站起来说道:“可以、去看看。” 李老师话音一落,冯林马上拉了一下李老师说:“您去宣鼓室干嘛?你老乡刚来、他那里可能连水都没有的喝。去我小卖部、给个面子,我那里刚好有昨天我姐姐给我带的点台湾正宗高山茶,您是喝茶高手,去品品。”说完冯林对李老师一脸媚笑。 李老师对我一昂头问道:“你的意见呢?” 我还没开口,冯林一把拉了我、一把拉了李老师开口道:“走、走,去我那里,我那里有两个火,一个煮茶、一个烤。我北京人也是老乡,走。”说完话的冯林使劲拉着我与李老师往门外走。 我连忙开口道:“好、好,走、我们自己走。” 李老师也说:“好,走、走,你别拉。”说完了这句,李老师又对值班的沙勇说道:“一起去喝个茶。” 沙勇站了起来摇头道:“您去,我值班、不能离开,中午就在这里吃饭、我准备两个菜。” 我连忙代李老师回道:“不、不用麻烦你了,我安排、中午到我那里。” 出了值班室刚走几步,我问冯林那里有没有副食什么的? 冯林立马回答:“家里昨天接见了,送了两大包吃的,苹果、梨子什么的都有。”并问我还有什么?如果我有他没有的,拿一点来尝尝也可以。 我就同李老师说道:“您先去坐一下,我上楼一趟、马上下来。” 李老师让我别折腾,我匆匆就上楼、取了两包烟下来。 一到小卖部,乖乖、桌子上摆了好几样水果。我还没有坐下,李老师就问道:“你忙什么忙?” 我回道:“没有、就取了包烟。”话一完、我递上一包烟。 李老师伸手一挡道:“什么意思?收回去!” 王道德一把拿过烟,一边往李老师口袋里面塞、一边说道:“什么意思呢?做晚辈的、没有来看您,还您老来了,心里过意不去,就这个意思。” (月末最后三天,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老乡情谊(求月票、爆更!!!) 李老师怔了怔望着我问:“他哪儿的?口音也像东兴。” 我丢了一包烟给冯林后回道:“他就是我同案,还有一个在外面参加军训,都是东兴的。” “从小的兄弟哥们,这次又成了同案。上次就听浩云讲了您在教育科,哥几个商量准备放假去看您的。”说完王道德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了一支烟到李老师面前,向李老师请烟。 李老师接过烟,在桌子上敲了敲道:“好好改造,在这里一句话,干自己的事、少招事,就行了。”说完了这句李老师停下张口叼上烟,点上王道德递过去的火抽了一口后说道:“我这次来、就是给你们三个送煤与煤炉的。天气比较寒冷,这里比东兴冷多了,我怕你们刚来、一下弄不到煤与炉子,所以就找人弄了个炉子与一些煤球送给你们。你们先用,没有煤球了、再去我那里拉就好了。我在这里没有混好、朋友不多,也照顾不了你们,只能尽点力所能及。” 听李老师这么一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心里只有一种感动与亲切。 王道德站了起来对李老师一鞠躬后开口道:“叔、您老这么讲,我们哥三真感到羞愧、无地自容。本来是应该我们孝敬您的,现在反过来了,让您劳心费神的、真是我们哥三不懂事,没有来拜访您,您别放在心上。您来没有被监纪会碰上吗?” “神经,监纪会在李老师面前算个什么东西、敢问我们李老师!”冯林话一完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到了李老师手中后献媚笑道:“您请品品,看味正不正?” 李老师抿了一口茶到嘴回了回,吞下去后道:“中,正宗台湾产的,好茶!” 冯林一听李老师说是好茶,马上又给我与王道德一人端了一杯后、将一袋茶往李老师面前一放说道:“既然是正宗的,您就赏个脸、这袋茶您拿去喝,怎样?” 李老师伸手将冯林摆在面前的一袋茶往冯林面前一推摇摇头道:“我喝一顿就可以了,你自己留着喝好了。” 冯林又将茶往李老师面前一推开口道:“您就这样的、不给面子,看不起我这样的粗人。”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我今天来是叫浩云他们去拖煤与炉子的,你说来喝茶、我就来了,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一般我不喝别人的茶。我在这里十多年了,很多与我打交道的人都知道我的性格。” 冯林立马拍马屁道:“那是、那是,现在像您李老师这样正直无私的人、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了,特别是教育科的人没有一个像您这样、刚正不阿的!上次考试、有人答应我可以毕业的,结果早几天通知我名额有限,轮不到我了,真气人啦。”说完冯林望着李老师。 李老师淡淡地问了句:“你是哪一个班的?哪一个答应了你可以毕业?” 冯林笑道:“我是高十四班的,谷新开答应我、同教育科的人想办法让我毕业。我都快回去的人了,要抓紧拿点分、还减刑一次后好假释,您帮下我好吗?李老师,这么多年了、难熬啊……” 听着冯林不断地同李老师扯,我与王道德都插不上话,我就站起来对李老师说了句:“您先坐,我去叫另外一个同案、王有明来见个面,让他认识一下您。” 李老师听我这么一讲,说道:“没有必要吧?” 王道德马上回道:“怎么没必要?您好不容易来了,他应该来见您的,必须的。”说完王道德对我一努嘴,示意我去叫王有明。 我匆匆就往外走,走到大门口、我同沙勇打了个招呼后,就走到大球坪,正好看到王有明坐在那里与人在聊天。 我对他一挥手,王有明就过来了。 我对王有明一讲李老师来了的事,王有明就随着我走。 到了监舍球坪后,王有明让我等一下,匆匆上楼取了两包烟下来,两人才走进小炒部。 王有明一进小炒部就开口对冯林说道:“冯林、中午多炒几个菜,我们哥三陪我们李叔吃饭。”说完话王有明赶紧地向李老师问好,敬烟。 李老师接过王有明的烟望了望王有明说道:“小伙子高高大大、一表人才,是个干大事的人。不要紧的,我来时也就你们这个年龄、现在也快走了。那天我听浩云讲起了你们的事,我都替你们哥三惋惜。错了不要紧,男子汉、大不了从头来过,有什么了不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过了的事就过了,一切俱往矣,还看明天!坐、坐,小家伙有点虎气,好!” 王有明挨着李老师一坐下立即说道:“叔、对不起,我们准备想去看您的,没想到我们没去、您到先来了,做晚辈的太不懂事了,请您就原谅、谅解几个侄子。” 李老师听王有明这么一说高兴地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看了看王有明、王道德、与我说道:“你们三个要是不坐牢、捆在一起干事的话、东兴就是你们的天下。以后回归社会了,给叔一口饭吃呀。” 王道德马上接过李老师的话说:“叔、您讲这话就见外了,在这里您是我们的叔、到了外面您依然是我们哥三的叔,只要您看得起,有我们哥三的就有您的一份,怎样?” 李老师又笑了笑用手指了指王有明与王道德后点头道:“看你们俩都像个粗人,但说起话来却如此中听,比浩云强多了。这方面浩云比不上你们,浩云你以后要向他们学习。这里就是一个锻炼自己的好机会,注意表现自己啊、浩云!”说完李老师眼睁睁地盯着我。 我嘟了嘟还没有嘟出口,王有明就说道:“叔,您不了解他,他还是一个刚涉社会的人,我与王道德却在社会打了几年滚……” 听着王有明接过的话,我只好将想说的话咽回去。随他与王道德同李老师讲,我干脆就吃苹果、梨子,听着他们三个聊,根本搭不上腔。 (月末最后二天,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接人(求打赏、爆更!!!) 小炒部的冯林也看出我搭不上腔,就让我帮他洗菜、端菜。 中午五个人喝了两瓶酒,酒足饭饱后、冯林请李老师帮他弄个高中毕业证,好让他奖励点分。 李老师还没有开口,王有明一拍胸脯代李老师回答道:“李叔一定会帮你搞定。” 李老师瞪着眼睛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马上说道:“这么小的事情、我李叔一句话而已,对不李叔?”王有明说完对着李老师傻笑。 李老师沉吟了一下,无奈地说:“尽力、尽力。” 冯林一听李老师说了尽力,马上起身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两条五十元一条的烟与两瓶酒来送给李老师。 李老师马上阻止、并说道:“如果你这样我就不会帮忙。”说完李老师站起来了,要我们三个去同他拉煤。 冯林马上冲出小卖部,找来一辆他拉菜的斗车给我们。 我拖了斗车在前,到了监舍球坪中央,王有明突然说了句:“等一下。”后就匆匆上楼了。 一会儿提了三条中华下来,李老师问王有明:“你这是给谁?” 王有明喷着酒气打着饱嗝说:“快过年了,我们哥三给叔拜年的。”说完王有明将烟往李老师面前递。 李老师连忙推辞道:“我在此十多年,身为长辈、老乡不能照顾你们已很惭愧了,现在还收你们的烟,更说不过去。放回去、我不抽这种烟,我只抽这个。”说完李老师掏出了自己的黄山晃了晃。 我、王有明、王道德三个人一定要李老师收下,几个人就在球坪中央推推搡搡起来。 值班的沙勇跑过来拉了一下李老师说:“干什么?干什么嘛?他们三个人孝敬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收的。凭资格、轮辈分,你都能收,在这里推推搡搡让人看笑话不成?”沙勇一说完拉了李老师就走。 我们三个马上跟上。 到了监舍大门,沙勇一推李老师、将李老师推出了门,随后沙勇对我们三个说道:“快去快回、别被抓了。” 李老师刚想扭身,王有明、王道德立马跑到李老师身旁一个挟了他的一只胳膊就走,李老师嘟道:“这、这,你们这是干嘛……” 四个人一到教育科,装了煤、提了煤炉就走。 到了监舍球坪,我问道:“这些东西放到哪里?” 王有明说道:“先放你的宣鼓室,等过两天、后面那间靠近澡堂的房子空出来了、再搬到那里去,以后我们三个人就在那吃饭好了。”王有明说完又朝楼上喊了他组里的几个人下来搬煤。待楼上的人答应后、他又让我先上楼去打开宣鼓室的门。 放好了煤与炉子,酒劲上来了,头开始痛,昏昏沉沉一倒下、就呼呼大睡了。 下午、在杨驼子的一阵猛摇中才睁开眼。 杨驼子一见我睁开眼,马上让我起来说:“伊教拿了一些东西来了,让你送去医院给学锋老头。” 我连忙起床走到办公室,伊教一见我就问道:“怎么搞的?打铃这么久了,还没有起床。你是抓学习的积委主任了,要以身作则,起带头作用。这里与学校有些差别,也有些相近。你先安排学习后,把这些东西送去医院,这是我个人买给学锋老头的。”说完伊教导员指了指地上的一包东西。 我提了东西出管教办,值班的问我道:“打不打学习铃?” 我马上让值班的打铃,等铃声响了一阵后,我从走廊头喊到尾,让各组组长开始组织学习。随后、提了伊教导员交给我的东西去医院,将东西交给陪扶的。陪扶的告诉我,学锋老头的病恐怕好不了了。 我点了一下头,让他别声张,千万不能让学锋老头自己知道。 陪扶的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我回去监舍,到办公室准备向伊教反应,但伊教导员走了。我问值班的,值班的讲今天不是伊教导员的班,伊教是来送东西的,我一去医院、他就回家了。 我在电视房走了几个圈,也不见干部来了,就走回组里看书。 看书正看得入神,王道德来对我说道:“有几个东兴老乡来了,在王有明组里,过去一下,相互认识、认识。” 我正看得入神、头都没抬就回了句:“我看书,没有什么好认识的。” 王道德刚走,值班的又来讲,陶队让我带几个人同他到生活区,监纪会门口接人。 李华明、昆山就讲让我带他们去走走。 我就带着李华明与昆山一起走,一到门口、陶队就讲,有二十几个人,就带二个人不够。我马上就叫杨驼子与王亮。 在去监纪会的路上,我将学锋老头的病情告诉了陶队长,陶队长回答我:“我又不是医生,生病了送到医院就由医院负责了,我管不了。” 听了陶队的话,我心里直打寒颤、默不作声。 一到监纪会门口,只见二十多个人排在那里,由两个戴红袖章的监纪会的人看着。 监纪会的人一看我们到了,就对陶队说道:“陶队点名,二十四个,您看一下、一个不少,请去楼上办手续。” 陶队默数了一遍人数后、让我看着,自己上楼去了。 一会儿陶队拿了一个单子下来,交给我、让我照单喊名。 我就照着单子叫了一遍名字,随后让李明华几个人帮忙拿行李,带着进监舍。 在返回的路上,我向陶队说:“十四组还可以安排九个进去,还有十五个必须重新开一个组,分派一个组长。” 陶队有点不高兴地回了句:“这种事本来就是你做主的事,你还问我做什么?你安排怎样就怎样。不听安排的、你再向我报告,我来收拾就行了。” 我连忙解释道:“我会安排落实好分组的,问题是要重新选一个组长。” 陶队还没有回答,李华明就在旁边说道:“组长、你自己选一个与你走得近、听你安排的人就可以了,这种事陶队认可你就行。”说完李华明望着陶队一脸堆笑。 (月末最后二天,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斗(求月票、打赏、礼物,爆更!) 陶队说道:“你毕竟刚来、还不懂套路,什么事都喜欢问干部,那干部要你干什么?干部用你,你就要让干部省心。芝麻大个小事、问来问去的,真没经验,让人感觉好烦的。” 我听了心更烦,但默认、没有吭声。 李华明开口说道:“积委会就是什么事都管,一般的事、就自己做主,安排好了、干部就省心,安排不好、干部就劳心费神。我以前在二监区,干中队积委时,什么事情干部都不用操心过问,一切我来安排。干部只用带带队、点点名,有时候点名都不用、都我代了。” 陶队一听李华明这么一说就问李明华道:“你干了多久积委会?” “三年。”李华明笑道。 陶队点点头道:“干过三年、那应该蛮有经验的。浩云刚来、你多教一下他,让他好好学习、学习,不能什么事情都不懂,什么事情都来问干部。”陶队说完这话脸色极为不快。 一到监舍大门、值班的沙勇问道:“多少人?” 我以为他是问陶队就没有吭声,李华明则回答:“二十四个。” 沙勇吼道:“老子是问浩云主任,不是问你,你啰嗦个屁!” 我马上说:“是二十四个,他说的没错。” 沙勇又问道:“全部上楼?” 我立刻回道:“全部上楼。” 到了楼上电视房,李华明将手中的东西一扔地上、马上对新来的吼道:“列好队,将自己的东西放自己面前,让我们清查好、你们登记完才能进组!”说完李华明又让新来的报数。 正好驯毛狗来了,驯毛狗待新来的报数完后、对李华明吼道:“你他妈的,好像自己是老大,在这里指手画脚,自认为是、滚!” 滚字一完,旁边的陶队说道:“李华明可以,讲话做事、有板有眼的,毕竟是干过积委的,比起浩云这个没经验的强了不少哎!” 驯毛狗冷哼一声,对李华明吼道:“你他妈、什么时候、在哪个监区干过积委会?就凭你这幅德行也能干积委,那还要我们干什么!笑话、天大的笑话,自己有多少斤两,掂量、掂量吧。”驯毛狗对李华明一吼完,问我怎么安排这些人? 我回道:“十四组九个,开个十五组放十五个,加一个组长、刚好十六个。这些人是两个看守所来的,把他们稍微分开一下。你看怎么样?” 驯毛狗听我一说完、马上说:“好,就这么办。你安排谁干组长?” 我回答:“就让王道德干吧,你觉得可以吗?” 驯毛狗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陶队长问道:“陶头您认为王道德可以干组长不?” 陶队看了看驯毛狗道:“你认为可以、就可以好了。” “我认为他当然可以。他在社会上是干老大的,有管理经验、又有钱,有关系、有魄力的一个人,我去叫他来。”说完驯毛狗就朝十三组走去。 我待驯毛狗一走,就让李华明几个人清查新来的所带的行李。 一会儿,驯毛狗与王道德说说笑笑来了。一到陶队面前,王道德就开烟,驯毛狗则开口说道:“陶队很欣赏你,想找你了解一下你的态度,让你干组长发挥一下管理能力,同陶队去办公室谈谈心吧。”说完驯毛狗对陶队一努嘴。 陶队马上对王道德说:“来、与我一起到办公室去,让我了解一下你的情况。”说完陶队领着王道德进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王道德拿了一些新犯人入监登记表给我说:“你登记完了,给陶队送去就好。”说完王道德挨着我坐下,摸了一包烟给我后、附在我耳边小声地说:“进他办公室、先给包烟给他,好说话。”说完王道德对新来的一挥手,吼道:“一个个轮流来登记。” 登记完后,王道德对我说:“我带人下去保管室领铺板,你去办公室给陶队送登记表。” 我怔了怔望着他,只见王道德走近新来的吼道:“一个个都给老子站好、报数,报数完毕、跟我有序地下去搬自己的铺板,不准乱走、不准乱选、吵闹。谁他妈的不听话,我就收拾谁,听清楚没有?” 几个新来的回道:“听清楚了。” 王道德手一挥,领着新来的下楼了。 看着他下了楼,我磨磨叽叽考虑了一阵,拿着登记表走到办公室打了个报告才进去。 进去涨红着脸走进陶队、掏出一包烟往陶队办公桌上轻轻放下后开口说道:“陶队、我登记完了,你请看一下,有没有错误。” 陶队笑了笑拿过一张表看了看后说:“这字真不赖,刚劲有力、规范,对、就这样。”说到这里陶队拍了一下我的肩笑着说道:“那些人、都分下去到组了,交给王有明与王道德、他们俩会安排好的。这里就这个样子,干部安排积委,积委再安排组长,层层落实,个个负责。不然、干部不需要积委,积委呢、当然也不需要组长了。只有各司其责,才能管理有序。你刚出学校、又到了这里,不过放心,你有文化素质,一点就会的。好好干,以后就留在这里干积委宣鼓算了。我保证你每个月都满月,给你权力,让你尽量发挥……” 陶队心情很好了,不像前段那样脸色总沉着,同我有说有笑地聊了一大通后、我才出来。 我一出来,驯毛狗就笑着说道:“看你脸色,我可以判断、沟通很愉快,哈哈、哈哈!” 我走过去一拳打在驯毛狗前胸骂道:“你个龟儿子,别幸灾乐祸的。走、到十四组、十五组看看去。” 驯毛狗一把拉住我说:“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那两个同案比你会懂事,他们会安排好的,你就省心玩好了。”说完驯毛狗松开了拉着我的手,走进一组、他自己的组里。 我在电视房呆了一会,也准备回组看书,在经过一组时、驯毛狗对我招手,示意我进去。 我一进去,驯毛狗让我坐下后、摸出一支烟递给我,一脸正经地对我说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吼李华明吗?” 我摇了一下头。 (感谢:phototian的礼物与1397228203的打赏!!!今日加更,爆发一天万字以上!晚上10点加更!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赌一把(求月票,订阅。) 驯毛狗猛抽了一口烟说:“你没有看出来,但是我听出来了。刚才我在组里听他在电视房中说的那些话,就知道他想踩你,在陶队与新来的面前表现自己。他见你刚来,谷大哥又关了,他担心你坐上了积委主任的位置,所以他故意在陶队面前显示自己有能力、贬低你。他知道如果你坐上了积委位置以后,以你的性格、他那种小人行径会被你瞧不起。而他却想多拿分减刑,所以他就想暂时替代谷大哥、维持一下局面。他是谷大哥的人,他知道他自己干宣鼓肯定干不了,但绝不能让你干下去。如果你真坐上了,对他很不利。只有谷大哥坐上去,他才可以拿到减刑分,才有希望减刑。”说完驯毛狗对着我诡异地笑。 我不懂地问道:“他与谷大哥的关系就可以减刑,拿到减刑分?” 驯毛狗点了一下头道:“对的。因为每个月狱政科下拨了减刑分分到监区后,监区干部会为自己的关系户留下一点分,然后其他的分都交给积委主任安排。积委主任则按自己的意愿排分,而李华明与谷大哥关系很铁,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但实际上每一次谷大哥在排分时都偏向李华明,所以李华明害怕你真坐上积委主任的位置。”驯毛狗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李华明是个阴险的小人,比姓谷的还难对付。” 我听了驯毛狗的话淡淡地回了句:“我其实不想做积委主任,这件事不适合我干。我以同教育科联系好了,每个月给他们写一点稿子,从那里拿分减刑就行了,不与任何人发生冲突矛盾。” 驯毛狗摇了一下头后瞪着眼睛说:“利益,只要有利益的事就有冲突矛盾,你以后无论到那里拿分,都会有阻碍,有冲突。因为你拿多了,别人就会相对少了。你就侵害了别人的利益,不管任何监区,都是这样的。你如果想办法能够留下来是最好不过的,因为这里的人都是新人。新人什么也不懂,你最好利用,对你最有利。”说完驯毛狗拍了拍我的肩膀,丢下自己的烟头后对我一昂头问道:“你懂了吗?” 我似懂非懂的说道:“我尽量不去做侵害别人利益的事。”说完我望着驯毛狗。 驯毛狗对我叹息道:“没有什么事可以不侵害别人的利益、而让自己获得利益的,你走吧。” 我见他让我走,我就真走了。 刚到自己组里躺下,王有明来叫我到他十四组去。 到了十四组,王道德也在,我就问他组里安排好没有? 王有明回答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后、反问我究竟想不想留下来、在集训大队做工作犯? 我没有吭声,王有明却开口道:“你想留在集训也可以,赵教那里没有什么问题……” 王有明说到这里我冒了句:“陶队那里不太好打交道。” 王道德听了哈哈笑了两声后道:“陶队算个屁!你真留下了,只需与赵教处理好关系就行。只要赵教真心铁你,你成了赵教的人,他陶队就不算回事了。你心情好丢一两包烟给他,心情不好就一支也不要给他。”说完王道德鼓着他那只独眼对着我直笑。 我听了王道德的话叹息了一声,准备开口、王有明就率先说道:“道德说的没错,如果你真成了赵教的人、那你就是大队积委了,中队的事你可管也可以不管,不用看陶队的眼色,只要你不太过份,他奈何不了你。正要留下来,还要同王少打个招呼,让他同陶队、张管教打个招呼,这样就更安全了。” 我嘟道:“王少会不会帮这个忙?” 王道德冷笑了一声道:“他只要你找、他就会帮,如果你不找、他当然不会帮,他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他王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清楚我们在东兴的势力,而你刑期又短,只要你找他,他就会帮你,而且是毫不犹豫地帮你。你不像我们刑期这么长,他看不到希望,我们自己找他、就不一定有效,要找就必须让我们家里的人出面了。”说到这里王道德叹息了一声,又说:“不管有没有人帮你,我想你都不会太久。我听很多人说过,会写文章的人、容易减刑,更何况有李老师在教育科罩着你,所以你不必考虑太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听着王有明与王道德的话,我好像坠入了云里雾里之中,总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但又不知究竟听谁的。我望了望王有明、又望了望王道德纳闷着,不知怎么说。 王有明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先别管这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的形势我们必须混好点,让别人瞧瞧我们东兴人的厉害,不能让人看扁了。我的本意是我们三兄弟最好是在一起,这样就可以拿主意时好商量、特别是大的方向。我们不能呆坐,如果呆坐的话、那这一辈子就差不多了,必须找一条捷径出来,越快越好!出去得越早,我们才有可能东山再起。真要等到十四年以后,我是没脸回去了的。那时社会上早就忘记我们了,何谈出头之日!呆两三年回去,我们以前的亲戚还在、交情还在,人马也可以重新组织起来。”说到这里王有明的眼中突然好像有两束火光在闪烁,王有明一挥手斩钉截铁地咬牙切齿道:“赌一把,为了明天、必须赌一把!哪怕丢掉性命也要干,倾家荡产更是在所不惜。只要出去了、重获自由了,就不图找不来钱。如果不赌、不出去,呆在这里一切都是幻想,都是海市蜃楼!出去、只有尽快地出去,才是唯一的出来!” 王有明越说越激动,我与王道德也都被他所感染,不约而同地望着他问道:“哥、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说了算,我们干!一起出去。”说到这里我停下了,王道德则接着说:“只要哥你敢干的事、我都舍命陪君子!大不了鱼死网破,丢了这条小命。十八年后,老子姓王的又是一条好汉。”王道德说到这里顿了顿后站起来接着说:“只要能出去,杀人老子都干。只要能踏出这大门,死到外面大门口老子也心甘情愿,总比呆在这里等死要强些。哥、你说、有什么道?咱们哥三干了!”王道德说完最后一句干了时、王道德那只独眼射出了狼一样的光芒瞪着我与王有明。 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特此感谢:phototian的礼物与1397228203的打赏!!!加更。今日已发万字以上!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希望明日还能加更送上!)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投石问路(求月票、订阅) 王有明伸出双手,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拉着王道德的手往自己面前拉了一下,望着我与王道德道:“对、对,男子汉生于这个世界、就是要博,搏起了、尽显风光;失败了、化作尘埃。干、我们哥三干了,等待时机!” 我不由地接过话问了句:“干、究竟怎么干?说明白点好吗?” 王有明将我的手紧了紧后小声道:“我有了个计划,分为三个步骤,现在还不成熟,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们。总之、搏是搏定了的。”说完王有明松开了拉着我们的手,随后让我写三封信:一封给他的一个女朋友露露;一封给他的父亲;还有一封写给赵永刚的哥。让他们三个人收到信后都必须来会见一次。随后王有明有交待了一些要在信中写到的内容。 晚上我在组里写信时,李明华拿起我写给露露的信看了看后说道:“你写的信这样子、干部是不会给你发出去的。” 我一惊问道:“怎么了?” 李华明回道:“你让她带两个女孩子来这里开房玩,干部肯定不会发。每一封信干部都要检查的,他认为不违规、他才会发。你这样写明白了,他一看就知道这些女人不是你们老婆,怎么行?只有自己老婆才可以来开房……” 听了李华明这么一讲,我立马拿着写给露露的信去找王有明。王有明不在自己组里,一问他们组里的人,他们就告诉我: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看见王有明带了几条烟出去了。 我就马上走到驯毛狗的小办公室,一推、门反锁了。 我敲了一下门,里面响起了驯毛狗的声音:“谁呀?有什么事?” 我立马回答:“是我、找王有明。” 驯毛狗一听是我的声音,马上开门说:“哥啊,你干什么?吓了我们一跳。” 原来里面跟我想的一样,王有明、王道德、驯毛狗、张超四个人正在赌博。 我说了句:“真在赌啊!”随后将信拿给王有明说道:“如果按你说的那么些,干部检查是发不出去的。” 王有明还没有看、驯毛狗拿过自己看了看后说道:“这样写肯定不行,肯定发不了。” 王有明拿过看了看后对我与驯毛狗说道:“不这样告诉她们,她们几个女孩子、弄不明白的。到时来了也是白来了,既然她们来了、老子就要玩……” 张超一听也从王有明手上拿过信看了看后说:“这种信、按道理是发不出去的。不过找陶队、他就会发,就看他给不给面子。” “陶队肯发?我也想过找他,就是不知道套路。”王有明说完望着张超。 张超笑了一下说道:“他的路数很简单,我估计你王哥要他帮这么个小忙,他会卖你面子、会帮。”说完张超对王有明扮了个鬼脸。 王道德从张超手中拿过信看了看后说道:“你明天去试一试,我估摸着他会发。如果他不发,我再去找找他,要他一定要帮这个忙,也许他会帮的。憋了这么久,是该松动、松动筋骨了。”王道德说完站了起来,冲了两拳。 王有明问道:“你有把握搞定?” 王道德一笑道:“就这么个小事情还搞不定,那还以后怎么搞别的事。你去找、我保证他会帮你发,别人没有把握,陶队没有问题的。”说完王道德拍了王有明的肩膀两下后笑着说道:“哥、就看你的了。” 王有明想了一下对王道德说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明天干脆你去找他摆平算了。”说完王有明仰头望着王道德。 王道德还没有开口,驯毛狗就说道:“这种事、是你写给你的朋友,应该你自己去找他好一些,反正迟早要找他、不如就明天找他。从明天这个事情、就可以看出你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份量。也为你下一步找他铺下了一条道,吸取经验。” 王有明听了驯毛狗的话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对、对,明天、就明天去找他!”说完王有明交待我别在自己组里写信,到宣鼓室把信写好后、让他看一下,并说我写给露露的信写得非好,露露收到信后就会马上来。随后让我到宣鼓室去接着写对他父亲的信与给赵永刚的哥哥赵宝刚的信。 我听后就走到宣鼓室写信去了。 打了熄灯铃声后一会儿、王有明与王道德一起来了宣鼓室,我将写好的两封信给王有明与王道德看。 王有明看过信后连连说好,王道德则问他怎么才能让陶队给发出去? 王有明脱下自己的皮袄,从毛领中拿出一叠百元钞票数了十张后拿起来说道:“就用这个办法让他发。”接着王有明问我与王道德两人,上次来监的路上,要我们俩藏点现金藏好了没有? 王道德回答:“藏有两千多。” 王有明听后点点头、问我道:“你怎么样?” 我摇头回答:“有,三百块、也没有必要太多。” 王有明说道:“怎么没有必要?这个东西能通神,时时刻刻都必须要有,以防万一。” 王有明刚说完、王道德就接口道:“陶队就一小芝麻官,丢个几包烟就好了。只是发个信而已,他那人就是喜欢贪个小便宜罢了,用不了花那么多钱去与他套近乎,不值得。”说完王道德阻止王有明别给钱与陶队,送几包烟就可以。监狱是不准用现金的,万一陶队不帮忙、相反还会因为藏有现金而带来麻烦。万一陶队不肯帮忙、就让张管教带信给王少,让王少发。 王有明一听王道德的话马上否定他说道:“说话做事、要因人而异。正因为陶队官小,所以我找他。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光让他发几封信、确实只需要几包烟就可以摆平,我之所以给他一千、就是要在他面前显示自己,我们是有钱的人、是不在乎钱的人。让他有一种误解,他只帮了这么个小忙我就给了他一千,如果他帮我们干了别的什么的话,他的收获将会更加丰厚。只有让他产生了这种思想,我们才有利用他、诱导他的资本,他才会为我们所用。如果我给他太少,他就会产生一种可有可无的思想,他就不会铁我们了。” (月末最后两天,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加更、爆发啊!!)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招牌(求月票,订阅) 王有明一说完,王道德就说道:“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根本不值得花这个钱。这是一种浪费……” 王道德还想继续说下去,王有明打断他的话、插话道:“我送他一千只是一个诱饵,这次发信只是一个探路,只是从他这里找一个突破口,摸清楚以后我该怎么办。以他为借鉴来衡量以后我交往的人、该下多少注……” 我与王道德听他越说越有道理,就纷纷赞成他明天试试。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杨驼子就来叫我说是陶队长找我。 我让杨驼子先走,自己则跑到十四组去同王有明讲陶队来了,说完我丢了个眼神给王有明。 王有明会意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三封信放入口袋,又放了两包烟到口袋里,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慢一点过去。 我点点头,他就昂首阔步地朝管教办走。 看着王有明走进了办公室后,我才慢慢地走去看电视。 我一到电视房,驯毛狗与值班的就讲:“别急了,王哥到办公室去找陶队有事去了,不知道要多久,我们只能耐心等待指示。” 我笑了一下后问道:“先到下面将队伍整理,等待指示不更好吗?” 驯毛狗摇头回道:“千万不能这样。一旦王有明与陶队聊得愉快,而我们却将队伍整理好了、陶队会误会我们是在催他,他会不高兴的。” 我“哦”了两声后,就开了驯毛狗与值班的一人一支烟,三个人就在值班门口抽起烟来。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王有明神采飞扬,陶队则笑容满面地走出办公室。 王有明一走近我就伸手往我肩上一搭,丢了个眼神给我。 我马上问道:“陶队、集合吗?” 陶队笑吟吟地回答:“集合、集合,打铃、将队伍拉出去训练,你继续带人在里面搞卫生。” 陶队对我说完后,对驯毛狗手一挥,“你下去整队、拉出去。” 队伍拉出去一会儿,我正在球坪组织人搞卫生,王有明偷偷溜了过来,将我与王道德叫到一旁告诉我们:“事情已经办妥了,陶队已去发信去了。”说完王有明看了看我与王道德接着说道:“露露她们一来、我们哥三就有得玩了,让她们在这里呆两天,好好玩玩。” 王道德一听喜形于色地欢呼:“天啊,终于有机会来了!老子要好好享受一下。” 我听他这么高兴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值得你这么高兴吗?这有意思吗?” 王道德立马反驳道:“什么叫值得与不值得?人生不就是为了享受吗?”说完这两句、王道德用手指着我道:“你是因为没有享受过、没有体验过那种快意的滋味,所以你不懂、也不想。但我与有哥不同,我们享受过、所以我们想,我们需要。到时候那你不要,让我与有哥玩,看你想不想!”王道德说完了对我昂昂头后直笑。 我刚想开口,王有明就开口对王道德说道:“你别尽想美事,我这次让露露带小晶与悠悠来、就是为了让浩云享受一下的。你、我都先让他挑,最后你们俩不要的归我,怎么样?”王有明说完望着我。 我摇摇头说道:“你们玩,我不去参与好了。” 王道德十分惊讶地问我:“你真不参与?想做一辈子和尚?” 我摇头后望着王道德一字一顿地回答:“不会做和尚,但也绝不会乱来,对女人!” 王道德张口刚想说,王有明抢先说道:“这个社会还会有什么真和尚!都是一乮披着羊皮的狼。只要脱下伪装,每个人都一样、疯狂!好了、好了,别扯这个事情了。”说完王有明伸出一只手往我肩上一搭,望着我说道:“这两天、找个机会同赵教或者伊教提个建议,就说人越来越多、管理跟不上,为了确保安全,楼上应该找一个抓纪律、安全的积委。” 我问道:“你有把握吗?” 王有明略一沉吟,王道德却抢先开口道:“你干什么?我们在这里最多四个月,这种情势、这么疯狂来人,我估计可能不到三个月就会下队,安安稳稳下队伍去好了。你真干个积委,你就多少要费一些心思,不值得。这种事情就叫做费力不讨好!浩云干干还可以理解,你却真完全没有必要!”说完王道德直直地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摇了一下头回答道:“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就是一种招牌、是东兴的招牌!我们混好了,就给东兴挣了面子,混不好、则相反是丢东兴人的脸。再说我付出了就要有收获,不然我真有那么傻,为了几封信、送他一千元钱。在这里送出去的,我就要在这里捞回来,你懂吗?” 王道德别开王有明的目光不吭声了。 我冒了句:“在这里你怎么捞回来?你去抢、去偷啊!” “抢与偷都是下三滥们的愚蠢行为,他们谈不上玩社会,他们的行为叫做玩自己!有智商的人是想都不会想的。”王道德说到这里才扭转头望着我接着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能生存;就能捞到钱!更何况在这里。只是你不懂而已,你好好同有哥学习吧,商机无处不在。只要你去想、你去思考,你就会发现真正最好玩的是赌博,赌博是用钱玩钱。还有一种更高尚的就是人玩人,那才是极乐无穷!”王道德说完望着我直笑,那只独眼中闪烁着一种似绿似蓝的光芒。 王有明推了王道德一下道:“我反复考虑过了,让浩云留在这里我不放心,还是让他与我们呆在一起,这样可以慢慢教会他,他一旦进入角色就不会比我们差的。” 王道德对王有明一努嘴,指了我一下对王有明说道:“问题是他性格太倔、太固执了,很难转变的。” 我刚想反驳王道德,王有明则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对王道德笑道:“放心,他会改变的。”说完王有明将他的双手都搭上我的肩膀,望着我说道:“为了生存,你必须要试着改变自己,适应环境。” 我从王有明的眼神中似乎一时间读懂了些什么,盯着他的眼神、点了点头。 (月末最后二天,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利(求月票、打赏) 王有明笑了笑,“你要看我与道德怎么与人打交道、与人说话,不能将你在学校的生活方式带入到这里来,要彻底抛弃那些观念、思维,要重新给自己定位,给环境定一个目标,生存!为了生存、为了比别人生活得更好,为了活得比周围的人精彩,那么你就要动脑子、将别人口袋里的钱拿出来、放进你自己的口袋……” 王有明还想继续往下说,王道德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一下不要同他说得太多了,他接受不了。他这人、同我在看守所呆了那么久,我太清楚他了,主要是还没有适应,还以为自己是在学校一样。”说到此,王道德就讲了我与他在同号时、与他做对、同他闹别扭的一些事出来给王有明听。并说我现在的行为思想就同当年他自己与王有明两人刚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一样。 王有明点点头表示认同王道德的说法。 我心中本来就对王道德有看法,见王有明还点头认可他,就更为不满地对着王有明说道:“你变了,变得有点让我不认识你了,我们……” 王有明双手捧了一下我的头打断我的话缓缓地说道:“不是我变了,而是你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就像我与道德刚出学校一样,所以我理解,道德也理解你。不要紧,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兄弟,以后还要一起干事。只有想办法先将你弄出去,让你同我父亲或者赵永刚在一起,你就会慢慢地融入这个社会的。” 王有明一说完,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既然你变了,你已不是以前的王有明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没有必要在一起了。”说完我就准备走了。 王有明一下拉住走了一步的我,笑道:“你去哪里?不同我们在一起,你会被人吃了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兄弟,要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不能做冤大头。你会有明白的一天的……” 王有明又对我说了一大通,才让我走。 我将王有明与王道德甩在球坪,一个人上楼来准备看看楼上的卫生情况。 刚走到三组,在扫地的杨驼子一下走近我、对我说道:“浩哥、进组来,我同你说个事,你要帮我的忙。”说完杨驼子一脸堆笑地望着我、指了指三组,示意我进去。 我连忙问道:“什么事?在走廊上还不能说、非要进里面去不可吗?” 杨驼子伸手轻轻拿了我的衣角一下说:“哥、这里不好说,进去、好说些。” 我没好气地甩了一下他拉着我衣角的手、说了句:“什么事、用得着这么神秘吗?”说完我还是随着他进了组。 到了组里后、杨驼子匆匆两步到门口望了望走廊两步,一下冲到我跟前、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两包中华往我口袋里一塞,笑道:“哥,我不抽这烟,抽这烟浪费。所以你们给我的三包烟我没有抽,给了一包驯毛狗,两包留下来给你。” 我望着杨驼子十分不解地问道:“这烟是我们给你的,你劳动、应该得到的报酬。你不抽、又留给我,你这不是犯傻吗?” 杨驼子拉着我的衣角用一种哀求又真诚的目光望着我说:“哥、我不傻,只是没有办法。你是耿直人,我就同你说实话,我这是求你帮忙的。” 我十分不乐意地回道:“有什么事、你说,有屁就放、不要同我拐弯抹角的。”说完我将他放进我口袋里的烟拿出来递给他。 杨驼子连忙压住我的手,恳请我收下。我推辞了一翻。我一掏出来,他又放进去,折腾了两三次,我火了。我将烟一甩丢在地上、望着他。 杨驼子尴尬地望着我,我看着他一脸的可怜样,就又说道:“有事快说出来,能帮忙的、你不给烟我也帮,不能帮的、只能怪我无能为力。你把烟捡起来快说。” 杨驼子弯下腰拾起悃、小声地说道:“这种事、你要愿意帮忙、你就肯定能帮。算我求你,不帮我也没有办法。” 我推了他一下看着他那副可怜相再三说道:“你要我帮,你先说出来是什么事?我认为可以再答复你。你都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我怎么就知道能帮你……” 杨驼子不待我说下去就用满怀希望的目光望着我小声说:“这事、你肯定能帮,不能帮的事、我怎么会同你说,那不是为难你吗?” 接着杨驼子小声地告诉我:他已来集训大队四个多月了。他一来、谷大哥就告诉他,他们俩是老乡,并让杨驼子帮他洗衣服,而谷大哥则经常将自己剩下的菜、与自己不抽的烟给他杨驼子。杨驼子家是农村的,因为家中条件不好,从被抓到现在还没有人来看过他,也没有人给他寄过一分钱。他人不但老实、而且又勤快,在看守所帮人干劳动任务、洗衣服,所以他来集训大队时、他号子里的一些有钱人就送了他三条五块一包的烟给他。他到这里后谷大哥也特别照顾他、不让人欺负他,还每个月给他挂五分减刑分。因此、杨驼子就将自己从看守所带来的三条烟送给了谷大哥,并将自己在集训大队替人搞卫生、洗衣服所挣的五块一包的烟也给了谷大哥。上次分人下队,谷大哥就告诉了杨驼子,新人下队一般中队积委都看人排分,勤快、肯干活的人就给排二到三分,不肯干活、不会做人的中队积委有时不给排分,挂也只挂零点二分到零点五分。当然那些有钱人、有关系的人除外。因此谷大哥就同杨驼子商量在集训大队多呆一期、三个月,谷大哥给他每个月挂五分,二期六个月也就是三十分。杨驼子十分乐意地同意了。谷大哥就在上批分人下队造表时,故意遗漏下了杨驼子。因此杨驼子就没有被分下队,呆在集训队。在集训队谷大哥会经常安排杨驼子搞集体卫生,让他在干部面前表现;在犯人面前、谷大哥则安排杨驼子为那些有钱的人挑热水、洗衣服、打饭什么的,去挣一些烟。杨驼子对谷大哥十分感激,每次争取到了好一点的烟就会主动拿给谷大哥抽,自己则只抽一块五一包的。 (月末最后二天,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减刑分(求月票,打赏) 杨驼子说完一脸沮丧、哀声叹息了一声后接着说:“现在谷大哥被抓了,马上就要排分了,我心里着急。我担心排不到分到我身上,那么我一个月的辛苦就白费了,并且白白耽误了几个月。所以、浩哥我就来找你,请你在排分的时候帮一下我。” 我一头雾水地望着他问道:“你是听谁说的要排分了?” 杨驼子告诉我:他是听驯毛狗早上告诉他、狱政科对监区的考核分已经拨下来了。今天下午、干部就会交待我排。驯毛狗看他为人老实、做事踏实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杨驼子,让杨驼子找机会同我沟通一下。 我听杨驼子说到这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就对杨驼子说道:“安心做事,如果干部下午或者明天安排我来排分,我会考虑给你多排点的。” 杨驼子听我一说完,顿时脸上阴转多晴,笑容满面地说:“驯毛狗不会骗我的,我早上给了一包烟给他。哥,只要你愿意帮忙,以后我替别人做事争的好烟都会拿给你。只要哥你每个月帮我五分就行了,我帮你免费洗衣服、搞卫生……” 我打断杨驼子的话说道:“你去做事吧,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你辛苦劳动了、应该得到回报。” 杨驼子一听我会帮他就喜笑颜开地拿了扫把去扫地去了。 我在楼上各组里面看了看,正准备下楼去看看时,楼下值大门班的沙勇在球坪大喊我:“浩哥,有老乡找。” 我一下楼、只见王道德与王有明领着一个四十来岁胖胖的家伙与一个三十几岁高高瘦瘦的人正准备上楼来。 在进楼门时,王有明对我指了指对胖胖有点脚拐的家伙说:“李哥、谭哥、他就是我同案。” 脚拐的胖子扬起他满脸横肉的面孔,睁着一对死鱼眼看着我,咧着大嘴对我笑了笑。被称为谭哥的瘦子则阴阴地望了望后、只动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肌肉。 我面无表情地问了句:“什么事?” 王道德嘴一努道:“这是两个当年叱咤东兴风云的黑老大,今天来找我们聊一下,去你宣鼓室把。” 我怔着没动。 王有明马上说道:“你怎么啦?上去呀!” 我听了、只看了王有明一眼,心中极为不快地上来打开了宣鼓室的门。 几个人一坐下,王有明开了一通烟后、让我去烧茶。 我提了个热水瓶就走,磨磨叽叽到澡堂接了一瓶水后、到宣鼓室烧。 王有明与王道德已在宣鼓室摆上了水果、副食,几个人聊得正欢。 看着他们聊得起劲,我插上热水器就准备走出宣鼓室。 王有明望了望丢了个让我别走的眼神给我。 我拼命挤出一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了句:“两位老乡坐一下,我去楼下有个事、马上回来。”说完我不待他们任何人回答我就匆匆离开了。 刚到楼下球坪,值大门班的沙勇凑上来开了我一支烟后问道:“怎么?你们东兴两个名人来看你们,你也不去陪着说说话?” 我不可置信地摇了一下头回答:“什么名人?名人还会来这里呆吗?” 沙勇一听笑了笑后一脸正经地说:“这两个人在这个监狱真算名人!那个铁拐李是卫生科的大总管;瘦子外号飘飘,曾经有两次越狱记录。一次在外呆了一年多,因为乱搞别人的老婆被报抓了;二次因为在外盗窃被抓,一个无期坐了十多年了,还有十多年,监狱上了年龄的干部与来久了的犯人没有不认识他飘哥的。监狱领导见到他都头疼不已,承诺只要他不逃跑,就不用做事,每个月给他满月。”说完沙勇顿了一下后望着我笑笑,随后对我一努嘴接着说道:“哥、帮个忙。” 我大吃一惊问道:“哥,你还要我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你开玩笑呢?”说完我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沙勇轻轻推了我一下笑道:“哥啊、别装傻,就让你帮忙上个零点五而已。这么多人,挤出个零点五还不容易,笔拿在你手里、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对不?”沙勇说完对着我直笑。 我呸了一口口水说道:“什么事?你说明白。跟我装什么傻,有什么你就说什么。” 沙勇扭头左右望了望后对着我咧嘴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个人看上去挺干脆的吗?怎么做起事来就转不过弯呢……” 我不待他说完就推了他一掌骂道:“你放什么狗屁,究竟是什么事?我都还没有弄明白,一头雾水的。”说完我瞪大眼睛望着沙勇。 沙勇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嘟了句:“下午排分时、帮我加点可以不?你一定要我挑明干吗?” 我一听原来又是为了排减刑分的事,立马笑道:“你就讲个芝麻绿豆的小事、还转圈子的,直接说不就行了。好了,只要是我排、第一个就排你满分可以不?” 沙勇一听连忙摇手笑道:“千万不要将我排在第一个,这样会让干部第一眼看到不好,只能将我排在中间啊。”接着沙勇告诉我:这排分有讲究。前面排干部的那些关系硬的犯人、个个满分,这样干部审核时高兴,看到自己的关系犯都是满分后、干部就不会仔细往下看了。而他沙勇与几个值班的犯人都是监区规定了的每个月四分到四点五分,要挂五分就必须挂在中间,让人不注意。 沙勇说完后望着我直笑,顿了顿说道:“怎么样?这零点五分让你学习了一个宝贵经验、值得吗?” 我笑了笑说:“值得、太值得了,应该给你加一分才好。” 沙勇一听瞪大眼睛咧嘴问道:“真的?” 我点点头道:“真的,你教我的这条经验确实值一分。” 沙勇一下皱紧眉头问我:“你怎么加?” “有什么好难加的,零点五是加、加一分也是加,反正是一笔而已。” 沙勇一听翻了翻眼睛道:“要不这样,为了安全一些,你写上五分后、在后面再加上两个字,劳动加零点五。这样就不会让干部与犯人怀疑,现在正好有人在搞卫生,别人一看、会以为我这几天也参加了搞卫生。”沙勇说完后很得意地望着我笑。 (月末最后二天,求月票;打赏与礼物。必加更!今日可以爆发吗?……)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前辈(求月票,打赏) 我正想开口数落沙勇几句,王道德下来一把拉住我,瞪着我道:“他们两个都是东兴以前的名声大哥,他们来看我们、你却躲着,像什么样子?走、上去。” 我甩了一下王道德道:“我不认识他们,有什么好聊的,你们俩陪他们不就行了,我与他们不是同道中人!” 王道德使劲拉了我一下,刚想说什么、沙勇开口道:“不管是不是同道中人,毕竟是老乡,他们来了、你应该去陪陪的,上去、上去。”沙勇说完对我直努嘴,示意我上去。 王道德又拉了我一下,吐了几个字:“走、上去!”说完他的脸色一变。 我望着他的脸,无奈地与他一起上楼。 在上楼时,王道德交待我、不管什么人都要交往,更何况他们以前还是东兴的大哥辈。他们在东兴现在还有一定的势力,就算瞧不起他们、也要面子上应付、应付。 我听他这么一讲就回了句:“我不会应付别人,是朋友就交,不是朋友、我就不交,这就是我的性格。” 王道德叹息一声后说:“你这性格到社会上混是混不开的,是要吃苦的。”说完这我与王道德已到了宣鼓室。 王道德抢先进去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两位老叔、不好意思,我兄弟在安排卫生工作,下午要检查。他一来就干了个积委主任,刚来不熟悉、一天到晚瞎忙乎。”说完这些话,王道德也开完了一轮烟坐下了。 我看了看王有明,王有明丢了个眼神给我,示意我也开通烟。我领悟了他的意思后、极不情愿地掏出烟来,也开了一通。 在我开烟时,王有明对铁拐李与飘飘说道:“我这个兄弟很义道、也很有文化,刚从学校出来、没有什么社会阅历,望两位老叔不要见他的怪。他不太会讲话,性格内向……” 王有明还想继续说什么,铁拐李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刚来就干积委主任是有几把刷子的人。昨天我去教育科李老眼镜那里,李老眼镜就特别提到了他,让我照顾他,所以今天我与飘哥来会会你们。长江后浪推前浪!看到你们哥三这个样子,我们东兴人也有面子,我李老鬼也有脸。”说到这里铁拐李问道:“四合会的人有没有送来这里?” 王有明鄙视地指了指下面说:“那几个龟孙子就在楼下,没有钱的穷光蛋、这下有他们受的了。” 铁拐李听王有明说完问道:“四合会来的是些什么人?” 王有明说了几个名字,铁拐李叹息一声道:“我还以为玉堂春来了!” 王道德眼珠一转道:“老叔、您认识玉堂春?他以前是四合会的老大,现在废了……” 铁拐李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废的?” 王道德淡淡地说道:“被他自己手下兄弟废的。”说完王道德盯着铁拐李问道:“老叔你想不想知道他是为什么被他手下弄废的吗?” 铁拐李望着王道德说:“想、想,你快说。” 王道德摇摇头后对王有明一指说:“还是让他说给叔你听吧,他最清楚。” 王有明听到王道德说到自己,就望着铁拐李说:“玉堂春是一个人渣,他应该去死。”说完这句后,王有明就开始讲:玉堂春以前是东兴最先那个菜刀会的。菜刀会有二十几个人盘踞在东兴南边火车站附近,靠偷摸火车站的旅客们财物与敲诈一些小商贩过日子。菜刀会的老大是个劳改释放犯,心黑手辣、常常欺男霸女。当时在东兴与菜刀会相抗衡的是北边的组织小刀会,两个刀会为了争名经常火拼。后来小刀会的老大文能唆使一个暗娼同时找上了玉堂春与他手下的一个人。玉堂春为了独霸暗娼就用计谋让手下人作案,自己则偷偷报了公安局,结果手下人被判了个无期。无期出来后,手下就找了几个狱友报复玉堂春,将玉堂春的手筋、脚筋全挑了…… 铁拐李听王有明说到这里后自言自语道:“那杂种太不仗义了,还害过我。老子出去后还要找他麻烦……” 王道德冷笑了一声对铁拐李说道:“没有用,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值得去找了……” 他们四个人聊得口沫乱喷的、我则只能听。 一直扯到快中午时,铁拐李才提出告辞,并要我们自己开火做菜吃,由他提供油与菜,让我与王有明随他一起去卫生科提一桶油来。 王有明连忙向他表示感谢,不麻烦他,我们自己会弄。 铁拐李大大咧咧地讲,一点油与菜对他这个大保管来说、太轻而易举了。一定要我与王有明随他一起去拿东西。 我不想去就说:我们刚来,不想乱窜,以免被监纪会抓了公违,造成印象不好。“ 铁拐李一拍胸脯,监纪会他一句话就可以摆平,但我坚持不去。 在他们下楼时,王有明送了铁拐李与飘飘一人一条烟。 他们刚走一会、参加军训的人就收队回监舍了。我正准备着让人去挑热水洗澡,只见飘飘提了一桶二十斤装的油与一袋菜来。 我连忙叫王有明来应付,王有明对飘飘一翻道谢后、留飘飘吃饭。 飘飘摇头拒绝,告诉王有明菜袋子底下藏有两个酒后就走了。 我与王有明连忙将菜与油提上宣鼓室,叫来驯毛狗,问他该怎么办? 驯毛狗讲,立即到他的小房子里开火,让杨驼子负责给我们炒菜。 在杨驼子炒菜时,王有明同我讲,他以发现驯毛狗与两个抓军训的唐岳、游四标之间有间隙,而他却正想利用这种间隙,所以王有明让我中午出面在吃饭时、请唐岳与游四标来喝酒,并告诉我在吃饭时该怎么讲。 听了王有明的话我就找到唐岳与游四标,说中午我请他们两个吃饭,唐岳与游四标却回答我:“不要客气,你们人太多,不容易……” 我不容他们说下去就丢下一句话:“今天我请客,给面子就来,不给面子就拉倒。吃饭时、我来叫你们。”说完后我就回自己组里。 (最后一天,求月票一张就好!必加更!加更必定今日万字以上!!!)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过招 吃饭时、王有明来叫我,说饭菜已经弄好了。我就马上去叫唐岳与游四标一起来。 当我带着唐岳与游四标进门时,王有明故意地用惊讶地口气说:“两位不请自来、就是够意思。” 我瞟了一眼驯毛狗,只见他脸有不悦,就接过王有明的话说道:“这两位是我请来的。”并立马招呼唐岳与游四标坐下,随后我开了大伙一圈烟说道:“今天有老乡送来菜与两个瓶子给我,就借花献佛请大家喝一口,以表示我对狗哥、与唐哥、游哥、这一段时间来对我的关照。”说完我看了看驯毛狗,只见他脸上原来的不悦之色已消失了。 我正纳闷,王道德开口说道:“确实我们哥三一来就承蒙几位哥哥看得起、照顾,今天有老乡给我们送来一点菜,所以请大家聚聚。来,喝、喝。”说完王道德端起了酒杯与大家逐一碰了碰。 整个喝酒吃饭过程中我特别留意了驯毛狗、唐岳、游四标几个人之问的对话,发现他们很随和融洽。 我就纳闷王有明怎么要我出面去请唐岳与游四标两个人吃饭? 一吃过饭,唐岳与游四标就告辞,驯毛狗还留他们俩喝一杯荼再走,但两人都婉言拒绝。 他们两人一走,我与王有明、王道德三个人也出来了。 我打算回组,王有明则要我与王道德去宣鼓室。一到宣鼓室、王有明就对我说道:“时机已经成熟了,等你与赵教或者伊教单独相处时、向他们提议,春节即将来临,人心浮动,唐岳与游四标两个人主要抓军训,对监舍的事不太管,要增加一名积委抓一下监管安全、纪律。赵教他们问你有没有人选时,你就推荐我。” 我听到这里问道:“我这样向干部建议,他们会听我的吗?” 王有明与王道德都讲干部会听我的,并且会给干部留下一个会做事、会想事的好印象。 下午刚响过起床铃一会儿,值班的就来喊我说伊教导员有指示,让我带几个人同他一起接人。 接完人回来,安排妥当,在送登记表进管教办时,我就按中午王有明交待的向伊教建议增加一个大队积委的事。 果然不出王有明所料,伊教听完我的建议立马表扬我会看事、会想事,能为干部分忧。并问了我有人选吗? 我就提议了王有明。 伊教没有表态,但他让我明天向赵教建议一下,看看赵教的态度。 我一出管教办,马上去找王有明讲了整个建议过程,与伊教对这件事的态度。 王有明听了后笑着回答说:“你抓紧向赵教建议,向赵教建议只是一个程序而已。” 我看王有明有点喜形于色,就有点怀疑地问道:“你对这件事有多大把握?” 王有明自信满满地答道:“百分之百的把握。” 听到他这么满怀信心地回答我,我提醒道:“这里有不少有能力的人,并且这些人都是与管教办有一定局的关系户。” 王有明不屑地回道:“他们都过时了,他们的那点关系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 我见王有明这么有自信,就不再担心了。 我拿着罪犯考核登记表与拨分单跑到驯毛狗那里去问他、究竟该怎么排? 驯毛狗没有直接回答我,给我倒了一杯茶后看了一阵拨分单后反问道:“伊教对你是怎么指示的?” 我告诉驯毛狗伊教指示我每个工作犯四点五分,驯毛狗与我本人五分,伙房保管与会计五分,再剩下的分数分到那些来集训大队两个月以上的人。 驯毛佝听我说了伊教导员的指示后问道:“你究竟想不想留在集训大队干工作犯?” 我随意答了句:“这随便。” 驯毛狗一听我这么回答就说道:“既然你是这个想法,那么你就按照伊教指示办就好了,不用问我。” “我尊重你,也想向你学习一下经验,所以问一下你这个师傅。”说完我开了驯毛狗一支烟。 驯毛狗点上烟抽了两口后对我说道:“如果你想留下来干工作犯、你就不能按照伊教的指示办,每个工作犯你都挂五分,其他剩下的你也不能平分,必须挂一些二分的与一分的。”说完驯毛狗望着我笑。 我摇头回道:“那我这样不是得罪了伊教吗?以后我在这里干工作犯、还不被他整?伊教都明确指定了,每个工作犯只能是四点五分,楼下四个积委、因为楼下发生了打架住院的事、每个人只能挂三点五分,其余的平分。” 驯毛狗听后沉吟了一下问我道:“中午请唐岳与游四标过来喝酒、是不是王有明的主意?” 我听他这么一问、怔了怔,心中既不想骗他、也不想出卖王有明,就回道:“他们两个还可以,难得有酒、所以就让他们来喝一杯。”说完这句话,我的脸红了一下,不敢看他、就将目光移向了别处,盯着他在烧水的热水瓶。 驯毛狗开了我一支烟后笑着说:“其实这件事,我不应该问你、让你为难。因为不管怎么说,你与王有明才是真正的兄弟,你维护他我理解,我也正因为欣赏你这种性格、所以才与你说真心话。唐岳与游四标一来,我就反应过来是王有明叫来的,但你偏偏说是你请来的,当时、我有些不快。但后来、一想我自己与他俩无冤无仇的,只是有点看不惯他们俩而已。”说到这里驯毛狗叹息了一声后又说:“我驯毛狗在社会上也混过一些年,到这里又呆了十多年,这里各路神仙都有。王有明太急功近利了,不过对我没有影响,加上对我又有用,我只会帮他、不会害他。”说完了这些后、驯毛狗告诉我,如果我按照伊教指示排分的话就会得罪楼下的工作犯、也会得罪楼上的工作犯,这些工作犯一旦闹起来不好。就算不明闹,如果他们经常到干部面前说一些我的坏话,当然一两次对我可能没有什么影响;一个、两个对我也没有影响,但如果时间长了、说的人多了,三人成虎就是这个道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无奈 听驯毛狗说了半天,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我想不想留下来干工作犯,都要与人处理好关系,特别是与工作犯,至于其他人则不必考虑他们的感受。 驯毛狗说完这些话后,要我到自己的宣鼓室去排分,不能在他的办公室。因为人人都知道我刚来,如果我按住伊教指示排分的话、那些不满意的人则认为是他驯毛狗在捣蛋、玩阴谋。 我回了他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什么?” 驯毛狗回道:“不是我怕他们,而是没有必要引起这种误会。” 我理解他就自己回到宣鼓室,用计算机大约算了一下,按伊教导员的指示、分数够分下去,按驯毛狗的则不能平分下去。 我反复地想了一下驯毛狗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但那样会侵害很多人的利益。 正在我犹豫不决之际,楼下四个积委敲门进来了。 他们四个一进来,都给我开了一支烟后,黄炎就开门见山地问我给他们排多少分? 我毫不隐瞒地告诉他们,伊教导员以对我将他们四个人排分做了指示,每个积委三点五分、相比其他工作犯少一分。 四个人中黄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不是来问伊教导员指示的,是来具体问你打算给我们排多少分的?” 我回答他们,我准备给他们排四分,多了我不敢排。 其中一人说道:“分子掌握在你的手上,你给我们排多少、就多少。我们都是改造了十多年的人,现在都是等待有减刑分后减刑的情况。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四个人都排满分、五分。” 我听他一说完,就对他们四个人说道:“你们的情况、伊教导员是专门做了指示的,我现在给你们每个人排四分、都不知道伊教导员会不会同意。” 黄炎一听我说完马上说道:“你刚来、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如果你给我们四个人排五分,伊教也会同意的。” 我笑着回答黄炎:“伊教明确指定了的事、我最多敢加零点五分。如果你们四个想要五分的话、去找伊教沟通一下,等待伊教指示。” 黄炎苦笑了一下回道:“大家都在这里改造,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拿些减刑分减刑。我们四个人已在此十多年了,我们也不容易,打架的事、我们有一点连带责任,但你要考虑一下我们的实际情况与处境。你还刚来,有些事你还不明白……” 黄炎对我说了一大通话,就是希望我站在同改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给他们加起五分! 我对黄炎的话表示理解,但我实在无奈,我向他们解释道:“我现在给你们加零点五分已是违背了伊教导员的指示,我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再多加到五分、我确实没有那个胆量,我不想因为此事而被伊教训。” 黄炎四个人正与我因为排分的事议论着,驯毛狗来了。 驯毛狗一来就问:“你们几个人来干什么?在这里呆了半天,别影响他工作。他一个刚来的,就接手这种麻烦事,你们是前辈,要告诉他、指点他、开导他。” 驯毛狗说到这里接过黄炎开的烟,抽了两口,黄炎就将刚才我们几个人为排分之事议论的情况说了一遍。 驯毛狗听了、猛抽了两口烟,对他们笑道:“他坚持原则是对的,他刚来只能听干部之事,但你们就要告诉他,要他学会变通,说多了反而只会让他糊涂。他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连说个谎都扯不圆的。你们只要同他讲,让他试试给你们加满分往上报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扯了这么久、浪费时间。” 驯毛狗对他们说完后、又对我说道:“你这个脑袋真不开窍,他们的分你必须加满。在报给伊教时,你只需帮他们对伊教说,他们四人对于工作是负责的、也挺辛苦的,有时有点小失误也在所难免。他们在这里干了十多年了,需要减刑分,站在同改的角度上你为他们加满了分。但你站在积委主任的立场上,你也批评了他们四个人的失误。要求他们在以后的工作中提高警惕性,严防一切事故发生。”驯毛狗说完对我一努嘴。 我看着驯毛狗点点头,觉得他这个办法很不错。 驯毛狗接着对我说道:“你这样对伊教讲,伊教就会认为你既有原则性、又有同情心。万一他不批准你对他们的排分、也不会骂你,而你对他们四个也做到了仁至义尽。一切后果与你无关,以后的事就是他们四个与伊教的事了。” 我问道:“这样行得通吗?” 驯毛狗回答:“不管行不行得通,你必须试一试。大家天天在一起同患难,就必须彼此照应、帮助,共同度过难关。”说完驯毛狗睁大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还没有回答,黄炎四个人就拍驯毛狗的马屁道:“狗哥,把我们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你看着办,买狗哥面子、买兄弟们面子,你就帮我们把分加上;不卖我们面子,那就随你怎么整。”说完几个人虎视眈眈地望着我。 我受他们所感染,一种患难之情在我心中升起,我站起来一拍桌子道:“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说完我就给他们四个人都填上了五分。 黄炎几个人见我填好后对着我笑,说道:“还是狗哥有面子,是狗哥帮了忙。” 驯毛狗则回答他们几个说:“你们几个人围着这么个小事扯了这么久、就是扯不清楚。他一刚来的,年龄又不大,对干部有所顾忌,你们要消除他的顾虑后、把事情同他讲明白就行了。”说到此驯毛狗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说:“他这个人是很仗义的人,只是没有阅历而已,以后你们要配合他,我走了。”驯毛狗说完就拉开门准备走。 黄炎几个人拉了他一下,留他再聊聊。 驯毛狗摇摇头,说自己还有事就走了。 驯毛狗一走,黄炎几个人丢了一包烟到桌子上客气了几句也走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左右为难 他们几个前脚刚走,后面马上又进来了监区伙房的两个人来向我打听他们排了多少分? 我拿起他们俩的考核登记看了看后告诉他们俩,因为有违规记录、所以在四点五分的基础上下降到只能排三点八分。 两个人又是开烟、又是说好话的,我与他们扯了一阵后,最后妥协给他们排四点二分,他们才走出宣鼓室。 整个下午,这批人走了、那批又来了,都是为了排分的事情,说得我口干舌燥。 一直到驯毛狗来叫我吃晚饭时还有人赖在宣鼓室不走,在驯毛狗的又一翻工作下,那名工作犯才悻悻然的走开。 到驯毛狗的小房子里还没有坐下,杨驼子就匆忙问我给他排了多少分? 我还没有开口,驯毛狗就骂道:“他在排分时、你不去找,现在来吃饭你讲,你贱骨头。” 我听驯毛狗骂他,心中有点过意不去,马上接过驯毛狗的话、老实告诉杨驼子还没排到他,估计这样排下去要晚上才能排到他那里,不过我心中有数。 杨驼子一听我说心中有数就咧开嘴笑了。 驯毛狗对他不轻不重地飞了一脚又骂:“你就一个杂种、喜欢啰嗦,他答应了的事、你还提,不放心就不要找……” 杨驼子马上打断驯毛狗的话回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怕他忘记了而已。” 坐在旁边的王有明拉了一下杨驼子道:“他不会忘记对任何人的承诺,这点我与道德都可以用人格、人头担保他。开饭、开饭。” 我接过杨驼子递过的饭、准备吃,突然又停下,用一种征询无奈的口气对驯毛狗说:“狗哥,晚上你帮我整一下,我头都大了。” 驯毛狗头连摇回答:“这个事实最伤脑筋的,所以以前干部要我干、我不干。”驯毛狗接着告诉我们,他以前在三监区也干过两年中队调度,因为性格不好,往往因为人事安排与排考核分同干部闹别扭,与同改吵架、甚至打架,结果两年下来得罪了不少人。因此在三监区呆不下去了,才想办法、托人走水路,调来集训大队的。 驯毛狗望着我继续说道:“你的性格柔和,有耐心同人解释,干这个事、可以,尽力做到圆通一点就行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刚想说句“烦死了”,王有明就代我回答驯毛狗,王有明用手中的勺子指了我一下说:“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一根筋、不懂得变通,认死理。”说到这里王有明又指了一下王道德说:“他在这方面就强多了。” 驯毛狗笑了一下回道:“一根筋的人在办事方面效率确实差了点,但办事认真、待朋友真诚,这类人不交朋友则已、一旦他将你当朋友就会一心一意,我驯毛狗就乐意与这类人打交道……” 吃过饭后,我担心又有人来找,就没有去宣鼓室、直接进了组。 刚到铺前准备坐下,李华明一下走近我,破天荒地、地上一只烟给我后,一屁股坐上了我的铺。 我问了句:“什么意思?” 李华明伸手拍了拍我的棉被笑道:“你这个铺、我还没有坐过,我李华明大小也是个组长,来你这里坐坐、聊下天,不欢迎吗?”话一完李华明就点起了打火机。 我点上烟抽了一口坐下后冒了句:“烦死了!” 李华明笑了笑说:“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好烦的。你还年轻、就判这点刑,我们无期、死缓都熬过来了……” 我对他摇手打断他的话将排分的事说了说。 李华明听了我说的话哈哈笑了两声,伸出一只手往我肩上一搭,头一昂说道:“干部将权力交给了你,你就根据干部的意思排就是了,有什么不满的让他们去找干部。”说到这里李华明停了停后又接着讲:“当然有一些平时关系好的、走得近的人要照顾一下的,人人都有朋友,有些也是免不了的。”说完李华明扮了个鬼脸。 我看都没看他回道:“有的人已坐了十多年、不容易,有许多的实际情况必须为他们考虑一下。” “对、对,你这就是良心话。对于入监久的人要照顾一下,新来的人他们拿分还在后面,减刑也在后面。浩哥、你真是一个懂得替别人考虑的人,干部们是有眼光的、让你来考核,比别人正直。好、好,以后我都放心了。”讲到这里李华明问我给他排了多少分? 我无力地回了句:“五分。” 五分两个字一落,李华明搭在我肩上的手用力按了一下后笑道:“哥,你这人就是太照顾人,处处为别人着想。”李华明一边说、一边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包烟。 我立马伸进口袋,准备掏出来还给他。 李华明连忙伸手按住我还在口袋里掏的手,用哀求地口气说道:“哥、给个面子,一个组的、别打脸好不好?收下、收下。” 我扭头瞪着他,抽了抽被他压在口袋里的手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华明咧嘴一笑道:“哥、就一包烟,我也是别人刚给的几包、准备给一包你尝尝,看你抽不抽得惯这种烟。没有什么意思,你就赏个脸。我经常抽你那么高档的烟,这心里都过意不去了。只怪坐牢时间长了,家中已供不起了。你看、这不、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接见与送钱了。”说完李华明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又说道:“我去找个人,你辛苦了、躺下休息、休息好。”说完李华明站起来走出了组。 我将他放入我口袋里的烟摸了出来,丢进他的柜子里,随后躺下看书。 第二天,九点多钟,我将考核分排好,送到管教办。正好赵教也在,我先给赵教与伊教一人开了一支烟后、同伊教讲,我昨天一拿考核表、许多的人就来找我,我呢?就根据实际情况参照您伊教导员的指示、做了一些实际调整。说到这里我没有将考核表递给伊教,而后照着驯毛狗教我的话接着讲:“现在是年关了、人越来越多了,我出于维护监管安全秩序的各个方面考虑对一些工作犯都加了点分,以提高他们管事的积极性。没有办法,现在人心浮动,必须加强管理,盯紧点……”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王有明上位(月初、求月票) 我讲了一大通,为干部着想、为监区考虑的话,听得伊教与赵教不住地点头,我才将考核表递给伊教导员。 在伊教看审核表时、我向赵教走近了一步,向赵教请示道:“现在楼下已满了,楼上也只有三四个组可以安排人了。而离过年还有几天、会不会继续来人?万一来多了该怎么办?” 赵教笑吟吟地回道:“人肯定还会来。外面严打结束,今年来的人比往年多。来了人也没有办法,就只有安排到各个保管去睡。” 我听赵教这么一说、连忙向赵教提议道:“人多了、我们积委人员有限。楼下中队有四个积委,而楼上、只有两个中队积委,加上驯毛狗与我才四个人。而我与驯毛狗主要负责大队监区的一些杂事,所以我想请赵教您为了增强管理与防范,增加一个大队积委专门负责纪律方面,要么加一个中队积委?减轻我与驯毛狗的担忧。”说完后我连忙又向赵教与伊教一人开了一支烟。 赵教抽着烟问伊教对我提议的看法? 伊教回道:“这个提议不错的,主要看你赵老大的态度。一切监区事务是以你赵老大为中心,定夺算数。” 赵教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须笑着对伊教说:“这个问题、我早几天其实也在考虑,想找过时间同你商量,现在犯人都提出来了,我们必须慎重。你有人选吗?”赵教说完对着伊教一努嘴,用一种似笑非笑、又似征询的目光望着伊教。 伊教避开赵教的目光回道:“你是老大、你做主,我拥护、支持!”伊教说完后快速抬了一下眼皮后瞬间将目光盯在考核表上,假装审查考核表。 赵教来回摸了几下下巴,对我一昂头问道:“你有推荐的人吗?” 我嘟了句:“王有明,怎么样?” “王有明。”赵教说了这三个字后问伊教道:“伊教导员、你对王有明有印象吗?” 伊教盯着考核表头都不抬、不紧不慢地回道:“那小子、个子高大,有一点魄力的样子,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这个事您定夺。您定夺就好了,不用问我。” 赵教听了伊教这么回答他,沉吟了一下对我说道:“你去将王有明与驯毛狗找来办公室。” 我答应了一声“好”,就走出了办公室,往大球坪走去。 在经过大门值班室时,沙勇与王哥都围上来问道:“主任、这是要上哪里去?” 我指了一下大球坪回道:“去叫驯毛狗与王有明、赵教找。”在回这句话时,我接过了王哥递上的烟夹在耳朵上,准备走。 沙勇拉了我一下、笑着看了王哥一眼问:“哥、我们俩排多少分?”说完沙勇望着我直笑。 我轻轻推了他一下回道:“你们都五分可以不?” 沙勇还没有开口,王哥就推了沙勇一掌笑骂道:“老子都说了,浩哥绝不是姓谷的那杂种,不会坑我们的。你偏不信、要问,问了你放心了不?还是我姓王的眼光比你强吧。”王哥对沙勇一说完、傻笑着对我直昂头,挤眉弄眼。 没想到沙勇不服气地反驳王哥道:“你他妈、就和姓谷的那杂种一样喜欢装13。明明是你自己不放心浩哥、让我问的,现在当着他的面又卖乖、讨好,说我不相信、是我要问。世上就有你们这类人,疑神疑鬼地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别人……” 我不想听他的话就匆匆离开朝球坪大队伍走去。 远远地看见与一些老残坐在球坪草地上的驯毛狗在向我招手,我一走进,驯毛狗就开口道:“怎么大主任不放心我们、来视察,检查啊!” 我丢下一支烟给他呸了一口口水骂道:“还不是你弄的好差事,让我推荐王有明,这不、赵教与伊教让我跑来请你们俩去办公室。” 驯毛拘一跃而起瞪着我回道:“算了,你们是同案、兄弟,别将我驯毛狗当傻子了、当抢使了。”说到这里驯毛狗也呸了一口口水后阴阳怪调地说道:“以后集训大队就是你们俩兄弟的天下了,我们这些老腿子都要看你们眼色行事说话……” 我一听他的语调,心里很不高兴,推了他一掌回道:“这是你让我干的,你别在这里阴不阴、阳不阳的,没有……”我刚说到这里、准备还说几句难听的话,王有明昂首阔步地走来了,我连忙住嘴了。 王有明一见我住嘴,人还没有走进就开口道:“什么事?你出来了、同狗哥扯什么呢?”话一完王有明走到了我与驯毛狗跟前。 驯毛狗将手往他面前一伸,对我一丢眼神后说道:“先开烟、再告诉你。这么好的事、中午要请客,你说呢?” 我刚想开口,王有明将烟递给了驯毛狗后又递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烟还没有说话,王有明问道:“有什么好事?要老子请客。先说出来听一下,我认为值得请、绝不含糊,烧鸡、烧鸭管个够。” 驯毛狗挑衅地问道:“还弄两个瓶子吧!”说完驯毛狗将手往王有明肩上一搭。 王有明扭头问我道:“究竟什么事?” 我用手一指监区方向回道:“赵教找你与驯毛狗上管教办去,谈谈让你干积委的事情。” 王有明有点惊喜地问:“真的?” 我还没有回答,驯毛狗就说道:“还是假的不成?走。” 王有明扭头用眼神征询我,我点了一下头。 王有明与驯毛狗开步走向了监舍。 看着王有明与驯毛狗走进了监区大门,喊队的唐岳跑过来问道:“哥,休息一下吧?” 我回道:“你管这个事,喊累了就休息好了,问我干什么?”说完我递过一支烟给唐岳。 唐岳一边接烟、一边回道:“你是老大,不问你问谁啊!” 我们俩刚点上烟抽了两口,游四标也匆匆跑来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又摸出一支。 游四标还没有到我跟前就笑着问:“哥、你今天出来了,来督阵?” 我把烟给了他后回道:“来看你们两位教官,慰问你们俩呗。督他妈的什么阵,休息。”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与女会见 我的话音刚落,唐岳大吼道:“全体休息。”吼完后望着我问道:“他们俩干什么去了?” 我摆了一下头说:“干部找王有明谈话,有可能让他干抓安全纪律的积委。” 游四标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望了望我说:“其实,你没有必要与他们玩,你玩不过他们的。” 唐岳立马对游四标吼道:“他们是同案,你说什么?你这个人就是嘴太多了。” 我刚想说句‘没事’。 游四标就对唐岳说道:“我只是见他年龄小,提个醒而已,又没有搬弄是非,怎么啦?” 唐岳用手指了指游四标说:“你吃亏就吃在你这张嘴上。” 我拉了一下唐岳说道:“没事。”随后坐下,并示意唐岳与游四标也坐下来。 一直到中午收队还没有看到王有明与驯毛狗出来。 楼上、楼下几个积委与抓军训的都问我该怎么办? 我看了看时间,手一挥、说道:“收队。” 几个人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整队。 我匆匆走进监舍,刚准备上楼去请示。赵教、伊教导员、驯毛狗、王有明四个人有说有笑下楼来了。 前面的赵教笑哈哈的对我讲,让我将队伍收进监舍来,别急着解散、先开个短会。 我马上扭头走到大门口,对回监的队伍喊道:“进监后、别解散,以出操队形站好,监区开个短会。”喊完我就站在大门口对每一个领队的人重复:“将队伍带好,别解散,等待开会!” 四支队伍站好后,我就走到队伍前面大喊道:“现在大家鼓掌欢迎干部给我们做指示。”说完我就带头鼓掌。 可是下面鼓掌的人都是要死不活地只响了几下,并且声音也是稀里哗啦的。 声音还没有完全停,驯毛狗走上前来大吼:“妈的、一帮杂种!刚才因为赵教与伊教在商量、研究事情,所以我们收队慢了点,有的人就有情绪,鼓个掌也是要死不接气的样子。再来一次,老子看看有谁他不鼓掌,下午就让他在这球坪、站一下午。如果声音不响亮,中午大家就别吃饭,一直在这里练习鼓掌。现在开始,请干部做指示,鼓掌欢迎!” 驯毛狗话音一落,下面“啪、啪、啪”的掌声响了起来,声音特别大。 驯毛狗一双眼睛乱瞟,像猫逮老鼠似的头乱晃。 在鼓掌声响起过程中,赵教向伊教做了个请的手势。 伊教导员走近赵教身旁说道:“还是您来吧。” 赵教摇了摇头道:“你是改造老大,你宣布、有威力些。” 伊教走近队伍,单手一挥、对队伍做了个停止拍掌的手势。 可下面的人拍得更起劲了。 伊教连忙将两手举起往下压,大吼道:“好了、好了,别拍了,就讲几句话。” 队伍待伊教导员做了三次的停止手势,喊了四次别拍了、别拍了,之后才停下拍手掌的声音。 声音一停,伊教就开口说道:“你们这些人中间就是有那么些人不遵守规矩,要他拍掌时、他不拍;不要他拍了、他偏偏拍个不停。今天就收迟了一点队而已,你们就有情绪了。快过年了,我也不想影响你们的心情,不做多批评。目前我们监区人数越来越多,只空下两个组了,我与赵教估计还会有人来,来了怎么办?只有睡电视房与大保管室了。人多了、事也多了,为了监管安全秩序,很有必要加强管理,防患于未然。因此经监区研究、决定大队增添一名抓纪律的积委,以增强管事犯的队伍,对你们实施管理。我希望大家对管事犯尊重,配合他们的管理约束,因为每一个管事犯他都是代表我们干部行使权力。如果有对抗管事犯者、就是对抗干部,将严厉打击、惩罚。新增的这名管事犯叫王有明,从现在起他主抓监管纪律。王有明是有能力的,他也是一个新来的犯人,但他一来监、就改造态度端正,积极靠拢干部。我们干部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对每一个犯人你们的言行举止,我们干部心中都是有数的。包括一些打牌的,你们是几个什么人打的;打的是什么牌;输赢多少;我们都清清楚楚、了如指掌。所以我在此奉劝、警告那些不安心改造、蠢蠢欲动、图谋不轨的人,你们小心点!要明白你们现在的身份,要牢记罪犯五十八条。为了加强监管安全,为了你们能过一个安静祥和的春节,赵教与我、研究决定任命……” 伊教导员涛涛不绝地讲了一阵,随后问赵教有什么补充吗? 赵教摇了摇头,伊教导员就宣布了解散。 下午、刚刚两点,我还在睡觉,值班的来推我了,对我说了声‘接见’后去叫王有明与王道德去了。 等我穿好衣服时,王道德已推门来喊道:“你怎么这么慢?露露与晶晶她们都来了。” 我一边走向门外、一边回道:“我又不认识她们。” 王道德伸手一搂我的肩说道:“走、快走,去了就认识了。她们那几个都挺开朗、新潮的,好玩啊!” 我一听、停了一下问道:“真玩?” 王道德一推我、急忙说道:“肯定要玩,不玩让她们来干什么?在东兴、我与有明还是有一定影响力与面子的,找几个女孩子玩,分分钟就可以搞定。” 王道德话一完,已先到门口的王有明对我们说道:“两个大男人、磨磨叽叽个屁,陶队都下去了,在门口等着我们,快下去。”王有明话音一落,一只脚已跨向了台阶。 王道德对我嘿嘿笑了两声,紧跟上了。 一进亲情帮教餐厅,王有明一声‘露露’一叫后、就走进了一个大眼睛,长相十分狐媚的女孩旁边、拉起了女孩的手,紧挨着女孩坐下了。 王道德也与王有明一样猴急、猴急地不甘示弱的紧挨着叫晶晶的女孩子坐下。 我怔了怔,望了望留给我的女孩。女孩大概十七八岁,清清秀秀的。 就在我怔着了的那一刻,王有明一只手搭上了露露的肩,另外一只手对我示意坐下说:“悠悠,给你介绍的。坐下、坐下啊,发什么怔……”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噩梦 我看了看餐厅里的人,已有不少亲情聚餐的男女、紧挨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就坐到叫悠悠的女孩旁边,对悠悠笑了笑。 看王有明与王道德他们俩对他们身旁的女孩情势,可以肯定他们之间以前关系非同一般。 负责传菜的胖女人走过来问道:“要什么菜?” 王有明对身旁的露露一努嘴,嘴差点就碰上了露露的嘴,开口问露露要吃些什么? 露露与晶晶一人点了两个菜后、王道德要我问悠悠。 我就问悠悠她想吃点什么? 悠悠也点了两个菜后,王有明与王道德一人也叫了一个菜,问我想吃什么时、我就回答可以了,不够再叫。 胖女人写上菜单准备走时,王有明对胖女人说道:“姐,我们的朋友大老远来、辛苦了,开三个房让她们休息一下好吗?” 胖女人耸耸肩、对王有明诡异一笑后问王有明道:“你们都有结婚证吗?” 王有明立马回道:“我们都有结婚证。只是她们第一次来,忘带结婚证了。” 胖女人回道:“没有结婚证不能开房的。”随后就走了。刚走几步,胖女人突然又扭过头来对我们诡异一笑。 王有明对王道德一努嘴,王道德站起来就朝里间走去。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王道德拿了三把钥匙过来了,分别递给我与王有明一人一把后、笑嘻嘻地说道:“赶快上去,只有一个小时,要开房的人太多了。”说完王道德拉起晶晶的手就走。 王有明对我一丢眼神,随后也与露露跟上去了。 我看了看悠悠,悠悠站起来了,我与悠悠也就跟着上楼了。 绝对没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被一个男青工喊开了门、收掉钥匙。让我们下去,说人太多了、需要房间的人都等得着急。大家都是同改,相互体谅。 无奈,我们六个人只好下楼去了。 在吃饭后、王有明又要王道德去找胖女人沟通,再开一次。 王道德去了一会儿,回来告诉我们,没有办法、人太多了,不过胖女人答应了明天上午、再让我们开一次房。 王有明不信邪,站起来讲自己去找。他旁边的露露拉了一下王有明说道:“别费神了,这么多人、明天就明天。”露露说完用手指了指餐厅里的一对又一对男女。 确实有不少对男女,站着等着的。 王有明怔了怔,望了望看着自己的露露说道:“明天妳们三个上午早点来。” 六个人聊了一会儿,餐厅值班的干警就过来催促我们走。 王有明对他开烟后、对他说道:“我朋友太远来一趟不容易,再坐一会儿。” 干警抽着王有明的烟,回答王有明道:“你们的人来一趟不容易,别人来一趟也不容易啊……” 说来说去,沟通无法达到共识。我与王有明、王道德只好提着露露她们买给我们的一点烟与水果、心有不甘地离开亲情帮教餐厅。 回到监舍后,王有明与王道德异常亢奋,而我却忙着为监区到犯人生活物资供应站领取棉被、棉衣等一些物资来发放。 一直忙到快熄灯时、才疲惫地上铺睡觉。 就在我睡得正香时,突然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大叫:“啊、啊……怕、怕……” 组里的人一下坐了起来,有人立马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则骂道:“发神经啊!影响大家睡觉……” 李华明走近坐在床上、身子不停颤抖的杨平志旁边看了看,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后对组里的人调侃道:“乖乖、中邪了!” 李华明说完又伸手在杨志平的额头上探了探说:“没有发烧啊!”随后走回自己铺位对大家说:“别扯了,睡吧。龟儿子可能做噩梦了……” “嘿嘿”一声阴笑响声,随后说道:“可能还有什么案底在身上、没有交代……” “这大晚上的、太冷了,他身体受不住吧……” 大家乱七八糟扯了一通,又睡了。 可刚睡一会儿,只听“啊”地一声后、昆山一下掉到了铺下大喊:“有鬼、有鬼啊!”昆山的身子也不停地坐在地上发抖。 组里顿时闹起来了。 李华明大吼:“别吵、别吵!” 值班的也跑来了问道:“怎么回事?” 李华明没好气地回答道:“邪门了,做噩梦都来我们这组了。” 值班的走近我问:“哥、你怎么看?” 我回道:“正常、做个噩梦,压力太大了。”说完我让李华明与值班的将昆山抬上铺。 可昆山死活不肯上铺了。 “这里是不是闹过鬼?”一个声音响起问道。 李华明没好气的骂道:“闹过你娘的鬼!”说完伸手往昆山头上一探后说:“这么多汗、吓出来的吗?”说完李华明拉了昆山一下。 可昆山坐在地上不起来,说“怕”,不愿意上铺。 组里开始有人骂娘了,这么晚这闹腾着、怎么睡觉? 也有人开玩笑讲,这组可能以前死过人、有鬼…… 大家说的说、骂的骂,引来了不少别组的人来看、来问。 值班的马上制止、让别组的人回组,随后让李华明帮他自己一起将昆山拉起来。 两人一提起昆山,突然有人指着昆山说道:“乖乖,龟儿子居然尿裤子了。大家快看!” 我也连忙朝昆山看去,果然昆山的裤子湿了,大家哄堂大笑了起来。 值班的与李华明将昆山拉起上铺后对昆山骂道:“你他妈的,尿裤子了、不好意思,就在这故意装疯卖傻的。引起喧哗、混乱,明天老子报告干部、将你吊起来。” 组里马上有人开口讲,让昆山赶快去澡堂洗澡,别污染空气。 在几个人的指责与谩骂声中,昆山被值班的与李华明拉去了澡堂。 组里就昆山与杨志平的事议论、争辩了好一阵后,又开始继续睡觉。 没睡一会儿,起床铃声就响起来了。 大家一边起床、一边又为昆山、杨志平昨晚的事议论、争辩,埋怨二人影响了大家休息、没有睡好。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多事之秋 等我洗漱完,安排好卫生,下楼到球坪里时、值大门班的王哥悄悄走近我,附在我耳边对我说道:“哥、你提议捐款的那个老头、昨晚死了。” 我的心‘咯噔、咯噔’地猛跳了几下,有点不敢相信地反问王哥道:“真的吗?” 王哥点点头后一脸正经地告诉我:今天一大清早,他刚来还没有开门,派到医院的那个陪护就过来、准备向管教办反映,但王哥考虑干部还没有起床,就没有让陪护的人进来。王哥的意思是等干部正式上班后、再向干部报告…… 吃早饭时、我对驯毛狗几个人说了雷锋老头已死了的事。 驯毛狗一听、立马问我道:“你们组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恍然大悟后、将昨晚昆山与志平两个人做噩梦的事情说了出来。 驯毛狗笑着对我讲:“昆山与志平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就是学锋老头刚咽气不久的时候。” 我不相信驯毛狗的话,立刻反驳他说:“不可能有这种事。” 但杨驼子与王道德都讲有,只有我与王有明不信…… 五个人正聊着这件事,值班的昆山来叫王有明、我、王道德三个人接见。 三个人马上放下饭就走。 王有明与王道德都问我昨天有没有与悠悠玩? 当他们俩听到我说没有时,都为我感到可惜。要我今天无论怎样都要玩一次。 到了亲情聚餐厅,露露她们三个早就订好了房间。 露露与晶晶也许听了悠悠说起我没有和她玩的事,所以当露露说上楼休息时,晶晶同我讲,悠悠是她们的好姐妹。她与露露两个人是冲王有明与王道德的面子,才找了悠悠的。要我好好疼悠悠。 悠悠与我都尴尬地傻笑了一下后,悠悠推了一下晶晶、就匆匆上楼了。 在房间里,两个人很尴尬了一阵后、悠悠问我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没有露露与晶晶漂亮,而使得我不喜欢。 我坚决否认,我告诉她,我很感激她来看我,也希望与她成为朋友。但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对朋友的取向、准则不同…… 因为年关接见聚餐的人多,所以在房间中休息的时候有限。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又被叫下楼来了。 一出门、王有明与王道德就当着三个女人的面问我有没有玩?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十七岁的悠悠则不好意思地回了句:“你们干了什么、他也就干了什么。”说完这话悠悠伸手给我。 我们六个人一起下楼。 送走了露露她们三个人后,回到监舍。我们刚上楼,值班的昆山就对我与王有明讲伊教导员找我们俩。 我与王有明一进伊教办公室,伊教就对我与王有明讲,住院的老头死了、对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干部已通知了锋老头当地的派出所,可现在还没有回信。领导已下了指示,等到明天十二点一过,死者家属还不来、就火化了…… 伊教对我们说了一些有关锋老头的事情后、问我道:“我听昨晚值班的向我反映,昨晚你们组里有一些异常?” 我回道:“可能是于山、与志平两个人做了什么噩梦。”随后将昨晚他们俩的情况说了一遍。 伊教听我说完后对我说道:“这种事你别乱讲、也不要渲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快过年了,本来就有些人心浮动……” 伊教的意思是让我在中午的时候同组里的人打了招呼,让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谁大惊小怪的乱说些什么,就要以破坏监管安全惩罚。 中午、我特地快点吃完饭后到组里同大家传达了伊教导员的指示:对于昨晚的事,组里的任何人都不许同外组的人提起。否则以宣传封建迷信、制造混乱、传播谣言,进行惩罚。 我一说完,李华明马上接话道:“组里议论一下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吵、不要闹,不要同外组的人扯。一旦发现,就会关禁闭……” 李华明说了一翻后、昆山马上说道:“我不是故意制造恐慌的……” 李华明不待昆山说下去,就一脚飞到了他的胸前,将昆山踢得倒退了两步后、厉声骂道:“谁也不许再说昨晚的事情了!谁再带头提起,我马上报告干部,让干部来收拾他。” 组里的人一听李华明吼完,一个个瞪着眼睛望着他。 晚上吃饭时、驯毛狗悄悄同我讲,要我晚上睡觉时注意点组里的动向。 我反问驯毛狗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驯毛狗脸色十分凝重的回答我:“很难说。” 随后我再问他别的什么时,驯毛狗怎样也不肯讲,只反复交待我注意就行了。 晚上睡觉时,我将枕头折叠了一下,让他高一点枕起自己的头,这样可以对着门口。 好不容易睡着了,大概转钟三点左右时。 我突然听到有人叫喊,立马坐起来一看。 只见志平一跃而起大叫“有鬼、有鬼啊!”之后就匆匆跑去,朝澡堂厕所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叫道:“怕,有鬼啊……” 组里的人一下都醒来了,李华明喊我与组里的人去追志平。 等我出了组里,两个值晚班的人已追到了厕所按住了志平,只听见志平的叫喊声与两个值夜班的吼骂声交织着。 等到我与组里的人赶到厕所时,两个值班的人已按着志平、在厕所的地上一边打、一边骂。 驯毛狗与王有明、还有很多人都起床赶来了,大家议论纷纷的乱叫、乱嚷。 驯毛狗与王有明大吼着赶人回组,我则与李华明、一人拉着一个值班的,不准他们再打在地上乱叫的志平。 驯毛狗与王有明将人赶开后,要两个值班的回去继续注意,阻止别人出来凑热闹。他们俩则将志平拖进了澡堂,拉到水龙头下。 打开水龙头将志平的头放到水龙头下猛冲。 待他们按着志平冲了一会儿,我马上制止道:“天气太冷了,不能冲了。” 驯毛狗回答我道:“必须让他冷静、制止他叫,以免引起恐慌。” (感谢:18873358078aa的月票!!!今日晚上十点加更!求订阅,月票,打赏与礼物!)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不安份的小年日(一) 在我与李华明的一再劝解下,王有明与驯毛狗才将志平拉到厕所里,对他吼道:“再叫,弄死你。” 此时志平紧闭着双眼,身子不停地打着寒颤,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驯毛狗的吼声。杨志平只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牙齿不停地打着颤、身子发抖。 待志平打抖发颤了一阵后,王有明与驯毛狗又将他拖进十二组,让李华明给他换了衣服后、抬上铺。 驯毛狗反复交待组里的人明天如果有别组的人来问今晚上的事,只能讲是志平梦游,其他的不许乱讲。否则干部会拿乱讲话的人开刀…… 最后驯毛狗临走时让李华明安排两个人坐到志平床边守着他,防止他又梦游。驯毛狗安排好一切后、就招呼王有明与他各自回组休息。 吃过早饭,伊教导员就让值班的将我传到管教办详细地问了我昨晚的情况。 我如实地反映了一遍后,伊教让我将驯毛狗叫来办公室。 驯毛狗到办公室后、伊教导员就问驯毛狗该怎么办? 驯毛狗用试探性的口气对伊教说道:“鉴于目前这种情况与形势、只有等下开个简单的大会,由您宣布:志平梦游,妖言惑众。影响了监管安全秩序,必须严惩。将志平送往严管队禁闭、待审。这里是改造人、教育人的场所,要对志平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驯毛狗说了一大通后,开了一支烟给伊教,随后笑了笑说道:“我与浩云一个人出一条烟到三监区去请那个有名的封建迷信分子过来,到十二组看一看、弄一弄。” 伊教导员沉吟了一下说:“这件事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不过你们两个千万要注意保密、不能乱说什么。” 驯毛狗信誓旦旦一翻后,伊教导员叹了一口气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迫不得已而为之。”随后让我叫值班的打铃、集合。 队伍一集合完毕,伊教就脸一板、大吼道:“今天按习俗是过小年,我本不想开这个会,但目前的形势却不容乐观,很有必要开这个会。要给大家提一个醒、敲一下警钟……” 伊教说了一大通场面话后才说道:“昨天晚上楼上中队新犯人杨志平,做了噩梦后、装疯卖傻;妖言惑众。这种行为必须严厉打击、惩处,将杨志平送往禁闭室,闭门思过十五天,以观后效。我希望广大服刑人员面对现实、踏实改造,今天过小年、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今天既不参加军训;也不用学习了;全体休息……” 伊教最后交待道:“以后任何人不许议论昨晚发生的事!谁议论,就以传播谣言;妖言惑众;破坏监管安全为底线打击、惩罚。”伊教导员一个人演讲了一大通后、就宣布解散。 待伊教宣布了解散后,又让我与驯毛狗随他一起去办公室,再一次叮嘱我与驯毛狗两人千万不可将、他安排我与驯毛狗去三监区找迷信大神来这里的事让第四个人知道。 我与驯毛狗再三保证后,伊教导员就让我与驯毛狗去找人。 两人一到大球坪,我带着不满的口气对驯毛狗说道:“你怎么可以向干部建议关志平禁闭呢?你这样做不是陷害别人吗?这大过年的,人人都想过一个安安稳稳的年。他又不是故意影响别人;故意破坏监管安全的。”说完我就望着驯毛狗。 驯毛狗将一只手往我肩上一搭,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后没有吭声。 我见他不吭声,就又说道:“在这里、大家都不容易,不说帮别人、但也不要去害别人。” 驯毛狗放在我肩上的手重重压了一下后、叹了一口气,好像对我说、又好像对自己说的自言自语道:“在这里、有什么办法?在这里、有很多时候,自己会逼迫自己去做许多违背自己良心;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必须揣摩出干部的心思,按他的心思去说话、做事。”说到此,驯毛狗抬起放在我肩上的手拍了两下我的肩头后看着我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讨人欢心,就必然、我会吃苦头。没有办法,只能我踩别人,别人不能踩我。我要生存!” 生存两个字一落,我拉了一下驯毛狗想对他多:你为了生存、也不要去害别人。 我刚张口说了个‘你’字,驯毛狗就打手势、让我别说话,然后开口说:“我刚来时,和你一个样,这个看不惯、那也也瞧不起的。那时我同你一样年轻,所以我吃了很多苦头;受了很多不该受的罪。经过十六年大牢的磨砺,现在的我已成熟了;已懂得该怎样维护自己;揣摩别人的心思了;所以我混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正因为我也有过你这个年龄段,所以我理解你。有些事我想教你,但我又考虑你不一定会接受,因此、我想没有必要教你,让你自己慢慢去尝试、经历、去领悟。” 听驯毛狗说到这里,我心中有一些反感,就插话对他说道:“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观念不一样。你认为该教我的就教;不该教的就别教了。害人的东西、最好别教!”说完我望了望他。 驯毛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后、又迅速堆上笑意对我说:“我已清楚你的性格,很多事、你一时无法接受,但经历后你就会慢慢接受的。过程,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必须经历的过程,只有过程才能成长、成熟。”驯毛狗说完后尴尬地自我调笑了笑。 到了三监区,很多人都过来同驯毛狗开烟、打招呼。 驯毛狗神采飞扬地与几个人握手、调侃后,问一个是积委的犯人:“无上清松在吗?” 积委的人取笑驯毛狗道:“怎么,又想请他算命、看前程呀?”说完积委的人丢了一个眼神给驯毛狗后,邀请驯毛狗与我到他的积委办公室坐一下、聊下天。 一到他的积委办公室,驯毛狗就指着他的办公室对我说道:“浩云,你看、龙哥的办公室怎么样?多丰富。比起我们这些穷人,他就是财主;我们则是奴隶。” (感谢:18873358078aa的月票!!!今日晚上十点加更!求订阅,月票,打赏与礼物!)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不安份的小年日(二) 积委的龙哥一听驯毛狗这么讲,马上反驳他说道:“我这点算个屁,比起那些生产调度、我这是最寒掺的人,只有他们那些人才真是财主啊!没有办法,风水轮流转。”说完龙哥叹息了一声后告诉我们,他的关系户调离了三监区,到保卫科去了。他就没有做调度了,调度的位置让一个姓谭的小子霸占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抓卫生的了。他心里很憋屈,但没有办法、只能忍受…… 龙哥同驯毛狗抱怨了一大通后,一脸正经地问驯毛狗是不是真来找无上清松、那个老头? 驯毛狗点点头后、让龙哥派人将无上清松找来, 龙哥立马带我们到了旁边电视房,让在电视房中的一个人去找无上清松。 那人一听龙哥叫他,马上跑过来对龙哥说:“那老杂毛很牛的,我去叫他、他不会卖我的帐。” 龙哥飞了一脚踢到他身上骂道:“你他娘的熊去找他,他怎么会卖你的面子。你就说是我有事找他,他不就来了吗?快滚,限你五分钟找来,找不来、你就不用回来找你爷了!” “好,是你找他,我这就去叫好了。”说完他就匆匆跑去找了。 驯毛狗一见他的背影消失了,就笑着调侃龙哥道:“龙哥威风不减当年啊!”说完驯毛狗似笑非笑地望着龙哥。 龙哥哈哈笑了两声回答:“虽然老子没有铁的了,但是老子在此毕竟也十多年了,要想一下撼动我、踩下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叫几个跑腿、打杂的腿子还是使唤得了的。”龙哥一说完对驯毛狗努努嘴后、望着我问驯毛狗:“老乡?” 驯毛狗摇了一下头,将我的情况大略讲了几句。 龙哥听了驯毛狗对我的大概介绍后、就问我想不想到他们三监区来,他们三监区的大保管早几天刚刑满释放了,现在还缺着…… 驯毛狗代替我回答龙哥道:“他不会来,教育科的李老怪与他是老乡、在帮他活动;我们监区几个干部也挺看好他的,就看他自己怎么取舍了。” 龙哥一边听、一边点头,待驯毛狗一说完后马上笑着对驯毛狗道:“这里的套路、你指点他,以免他走弯路。” 驯毛狗笑着说道:“他无论到哪里都不会太苦的……” 正说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推门进来了。 驯毛狗马上站起来,一边开烟、一边说:“大师傅,我今天特地来找你来了。” 七十来岁的老头就与驯毛狗客套起来。 两人扯了几句后,驯毛狗伸手指了指我,然后将我与他来三监区的来意说了一遍。 无上清松大师还没有开口,龙哥则开口调笑大师道:“人还真是要有几把刷子,有了刷子随便到哪里都可以吃得开。”龙哥说完后伸手拍了拍无上清松大师的肩头几下,望着老头傻笑。 青松老头也嘿嘿笑了两句后开口道:“在这里没有办法,在外面、我的徒子徒孙有多少!每个月十五,只要我开坛讲学,来听课的人门都挤破了;家里各种礼物堆成了小山……” 驯毛狗听着老头打开了话匣子,马上从衣服里拿出两条烟往老头手中一塞,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是信道的,其实这里也有很多干部也信道,但条件有限、只能略表心意,麻烦您同我们兄弟俩走一趟,请移步、我们伊教导员还等着呢!” 无上清松毫不客气地收下两条烟后说:“我就知道是你们伊教要你们来的,你们那个赵教也信,只是他那个没有你们伊教那样。他当兵出身的……” 龙哥也怕无上清松老头继续往下吹,就轻轻推了老头一把说:“他们来了很久了,你也收了烟,就同他们走一趟,快去快回。尽量早点,必须在吃中饭前回来,不然点名我不好交差。” 驯毛狗在无上清松送烟回组时,丢了一包烟到龙哥桌上对龙哥说道:“万一吃饭前、他没有回来,你就在干部那里替他顶一下。” 龙哥摇头回道:“不行,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人抓到把柄。你让他快去快回,不然我不好讲话,我自己要挨骂、他更要挨骂的。” 驯毛狗点头表示理解,拍了龙哥的肩膀一下,对我一努嘴,我们三个出了龙哥的小房子,到三监区大门口等着无上清松。 在大门口驯毛狗开了龙哥与值班的两个人一圈烟后,与值班的人就聊了起来。 刚聊几句,无上清松老头就来了,我们就领着无上清松回监区。 到了监区后,驯毛狗将无上清松领进办公室。 伊教一见无上清松、不待无上清松开口、伊教导员就对他说道:“昨晚我这里有点问题,本来我是不信这个邪的。但出于关心监区里的这么些个人,为了监管安全,所以让驯毛狗找你来。你赶快办了就走,办不好、我到时候以你宣传迷信同你们干部招呼,让他们把你关起来。至于要是办好了……”伊教导员说到此从抽屉里拿出两瓶烧刀子,往桌子上一放后、对驯毛狗一努嘴。 驯毛狗拿过两瓶烧刀子、往自己口袋里一放后对无上清松说:“你也看到了,我们伊教导员对你是客气的。你赶紧办好了,等下我送你过去。”说完驯毛狗拍了拍自己装有酒的口袋接着说:“你嘴要稳、不要乱说什么,东西我给你带着。等你一弄完,我立马送你过大球坪,好吗?” 无上清松点点头,驯毛狗就领着他到了十二组。 无上清松一到十二组,就让驯毛狗将组里的人统统赶到外面去。 待所有人被驯毛狗轰出去后,无上清松就让驯毛狗把门关好,自己眯着眼睛、开始围着组里转了四十九个圈。 随后停下、跪在组门口默默地碎碎念了一阵,点上几支烟,在门口做了几个揖以及几个古古怪怪的动作后,让驯毛狗掏出酒来。他又在门口滴了几滴酒,随后将酒递给驯毛狗。 突然无上清松老头将门一打开,双手往外做了几个猛推的手势。 (感谢:18873358078aa的月票!!!今日加更、已发将近万字!求订阅,月票,打赏与礼物!)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不安份的小年日(三) 走廊里有不少人观看,无上清松则像表演气功一样地表演了一翻后,双手一拍、睁开了眼睛。 无上清松看了一眼驯毛狗说道:“好了、可以了,他已经走了。” 驯毛狗偏着头问道:“真走了?” 无上清松哈哈笑了两声道:“这么一个小魂,我让他走、他就得走。不然我用三昧真火烧死他,让他永世投不了胎。” 驯毛狗听老头这么一说,就又反问了一句:“真的走了吗?” 无上清松昂昂头,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为难。是你让我来的,我不弄好,我以后怎么做人。放心、你尽可放心好了。”无上清松说完就走到驯毛狗的身旁拍了拍驯毛狗的肩几下。 驯毛狗头一摆、回了句:“老同改,所以我找你。这里也有几个你们这类人,但我就信你。弄好了,那我们就走。” 无上清松问道:“要去同伊教导员打个招呼吗?” 驯毛狗摇摇头、推了一下他说:“不用了,只要你弄好了、就行了。走、我送你。” 驯毛狗领着无上清松一走,站在门口的李华明进组来问我道:“怎么,浩哥、你也信这个?” 我呸了一口道:“老子死也不信。不过他们要弄,我不好阻止。” 李华明也呸了一口后叹息了一声道:“他娘的,这个事也怪,真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但老子与你一样、怎么也不相信。” 旁边的昆山潜上来开了我与李华明一人一支烟后说:“不信、有什么办法?他就有那么邪乎啊!前天晚上我就感觉有人掐我脖子,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我还有点……” 李华明听到这里、‘啪’地甩了昆山一个嘴巴,打断他的话吼道:“别乱说,要负责任的。不出事,什么事也没有;出了事,你他娘的就是首当其冲。亏你还二进宫了,这个套路还不懂吗?傻逼!” 昆山摸着自己被抽了的脸嘟道:“可、这事就是……” “就你娘!滚,打饭去、要开饭了。”李华明吼完推了昆山一掌。 昆山悻悻然地走出了组里。 昆山一走、我就对李华明道:“你打他干什么?有本事、你去打那些年轻力壮的给我瞧瞧。狗熊!” 李华明笑了一下说:“哥,我这打他、是打给别人看的。这个事不能讲的,只能闷在心里,心知肚明就行了。一旦说出口,万一追查时、就成了蛊惑人心、妖言惑众、你懂吗?你我不制止,都要受牵连的。”李华明一对我说完、无奈地又对我笑了笑。 我鄙视了他一眼、走出了组里。 我刚出组里,王有明组里的一个小家伙就找上来拉我说,王有明正找我。 我随着他一到王有明组里,王有明与王道德就让小家伙走。 小家伙一走,王有明就对我讲,四合会的几个家伙在楼下到处宣传、讲一些对我们不利的话,说什么我们在东西尽干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王有明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下去找四合会的三个人,将他们揍一顿,打闭他们的嘴。反正他们没钱、没有关系,出了事、打了也就白打了。 我听后、用征询的眼光望了望王道德。 王道德开口笑着对我说道:“望着我干什么?你们俩说行,我就同你们一起下去。”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望着王有明开口道:“今天是过小年,大家不管以前有什么仇恨,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就是老乡。如果、我们与他们在这里打起来,不但会让人看笑话;还会让人说我们东兴人没有老乡观念、是最不讲道义的……”我不想去打,所以说了很多不能打的理由。 王有明翻了我一眼,没有好脸色地回道:“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没有一点朝气。是不是因为判刑了,胆子吓破了?” 我刚想驭他,王道德就不冷不热地代我回道:“在这里打他们、确实不太好,即会让东兴人看不起;也会让其它地方的人说闲话。会让人说成我们不是干事的料子,小肚鸡肠之辈……” 王有明不待王道德继续说下去,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呸了一口、脸红脖子粗地骂道:“别放屁了!就打个架而已,又不是去杀人。你们两个胆儿小得像鬼子似的了。” 王道德冷哼了一声立马回道:“谁他娘的胆儿小?现在就下去察一个看看,看谁的手快好不好?”说完王道德将躺着的身子扭了一下,用背对着了王有明,对我丢了个眼神。 我一见他们俩这样,就不紧不慢地说:“胆儿小不小、不是说出来的。只要你们敢做的事,老子我就一定也敢。我回组了,想清楚了、一定要干就来叫我。”我话一完就开步走了。 我一直走到楼下,找到楼下积委童武,让他把兴隆叫来。 童武一将兴隆带到我面前,我就开口说道:“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恩怨怨,到了这里、大家都不要提了,彼此相安无事地过自己的生活。早一点回东兴去,不服、再打,怎么样?” 兴隆还没有开口,童武一拍我的肩头笑道:“有气魄,是一个混社会的。”童武一说完后又对兴隆努努嘴,对兴隆说:“外面的事、都过去了,输赢都一笔勾销了。有种、到了外面再做个了断,才是爷们!” 兴隆冷哼了一声回道:“老子就看不惯王有明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本来他早就没了的,就因为你无故插了一脚,害我们死了三个弟兄。这笔账、我们四合会迟早会找你们算的。” 我哈哈笑了两声后、用挑衅的眼光望着兴隆说:“我随时会奉陪的。但不是这里、是东兴。回东兴后、怎么样?” 兴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回答:“走着瞧,别得意太早。”随后就走了。 兴隆一走开,童武就邀请我去他组里坐坐。 我摇头回答:“快吃饭了、我要上去了,我只是下来警告他一下而已。” 童武开了我一支烟后对我说:“要收拾这几个小毛鬼,不用你与王哥动手,我与黄炎找个理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他们。收拾了他们,他们冤都没有地万上伸。” (求订阅,月票,打赏与礼物!)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不安份的小年日(四) 童武问我要不要收拾他们? 我摆了一下手,回答他: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么做了、也不够道义,外面的事情、不能在里面解决,会让人看笑话。 童武对我的话表示认可,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我就上楼准备回去吃午饭。 一上楼,王道德就告诉我:王有明很想立威,但我们俩都阻止了他。王有明心里很不舒服,坐在组里生闷气。 我与王道德刚聊上几句,驯毛狗就回来了。 驯毛狗一见我们俩就喜滋滋地对我们俩做了个中午有酒喝的手势。 三个人一到他的办公室,驯毛狗就从裤子里掏出两瓶烧刀子往桌子上一放。 王道德拿起两个酒瓶一边亲了一口后,就对炒菜的杨驼子吩咐,多炒点菜、中午要喝好点。 中午吃饭时,我见王有明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就故意问起无上清松的事。 驯毛狗就趁这着酒兴大讲特讲了一翻无上清松在外面与里面的事情。 从驯毛狗的口中,我们知道:无上清松原本是一个十分顽皮的人,小时因偷了邻居家的东西,被父母赶出了家门。十几岁时遇到了一个武当派老道士。 老道士见无上清松聪慧伶俐,就将其收为弟子,带到自己道观中学艺。 无上清松原名叫来兴。来兴与老道学了几年后、学到了不少本领。 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本领的增强,来兴开始与一些求医问药的女人眉来眼去的。后来干脆与山下一个仰慕他的少妇好上了。经常背着师傅下山与女人约会,一来二去的被女人村里的人发现了。 女人的老公有一次假装外出了,实际则躲在自己家附近观察。 果然女人一见自己的丈夫外出后,就偷偷跑上山去与来兴约会。 两人在一个山谷里被女人的丈夫抓了个正中。 来兴一不做、二不休地与女人的男人对打起来,只几下就将女人的丈夫打趴下了。然后领着女人跑了。 来兴一踏入红尘,凭借着从老道士那里学到的一些邪门歪术、与一些真本领,很快就在社会上混出了名堂。 几年的摸爬滚打,让来兴拥有了不少追随他的各路人马。 他就开始自立山头,广收男女信徒。以武当正宗传人的身份、开坛布道。 一时间,徒子徒孙有了几百人。来兴就利用这几百人到处替他宣传、敛财。并成立了一个反动会道门,宣传一些封建迷信。自己封为天皇;封自己从山上带下来的女人为天后。 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的风光无限。 可是好景不长,在来兴准备纳妃时,被安全局的人抓了。以组织反动会道门判了个无期。 六十多岁的来兴到了监狱后,还依然以帮人看相、问前程过日子。 在这监狱还有一定的名气,不光犯人之间有人找他算命、看相,其中还有不少干部也找他算命、做法事…… 王道德听驯毛狗对来兴越吹越神,就同驯毛狗讲:“哪天把无上清松找来、替我们三兄弟也看看相、算个前程。” 驯毛狗则回答王道德,今天、他本来就有意让无上清松给我们几个看看的。只是时间太紧促,没有来得及。等过了春节、正式放假时,他会找来无上清松给我们三个看看的。 我与王有明都回答:不用,我们根本不信这个。 王道德则讲他信,并问驯毛狗、无上清松给人看一次要收多少钱? 驯毛狗回道:“无上清松看相、不准是不收烟的,看准就收两包五块的烟。”驯毛狗还告诉我们,他自己就找无上清松算过,算得很准、很灵验。驯毛狗要我与王有明也去试试…… 就在驯毛狗满嘴口沫之际,十五组的组长陶吉红匆匆来敲门讲,不好了、东北的那个罗大哥在打一个山东的叫肥仔的人。 王有明一听马上站起来就同陶吉红走了。 我与王道德问驯毛狗会不会有事? 驯毛狗说:“不会有事的,再猖狂的人到了监狱也要收敛、压抑。” 听驯毛狗这么一讲,我与王道德也就放下了心。就继续听他吹无上清松的事。 驯毛狗刚吹了几句,陶吉红又跑来了。陶吉红一开门就同驯毛狗说道:“毛哥、不好了,王有明与东北的那个罗大哥、一人拿了一块打断了的床板、上澡堂单挑去了。” 我与王道德一听,一人抓了一个空酒瓶就准备走。 驯毛狗与陶吉红马上一人拉住我们一人讲:“千万不能打群架,更不可用酒瓶,否则会加刑的。” 在他们两人的苦苦劝说下,我与王道德才放下酒瓶,匆匆向澡堂跑去。 还没有到澡堂,就听到澡堂内传来了“啪、啪、啪”木板相互碰撞的声音。 一到澡堂门口,三个东北的人就拦着我与王道德说:“你们大哥、与我们大哥在单挑,大家都不要插手。” 王道德飞拳就准备扑过去,驯毛狗连忙从王道德背后用双手抱住了他,并招呼唐岳拉着我后、又让游四标来拉着王道德。 驯毛狗自己则大吼着让围在走廊观看的人闪开。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 驯毛狗挤到门口朝澡堂看了看后就匆匆朝管教办跑,一边跑、一边喊值班的打铃。 值班的马上打铃。电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恋恋不舍地离开。 拉着我的唐岳与拉着王道德的游四标对三个守在门口的东北汉子大吼道:“你们三个不想加刑受罚就马上回组去!” 三个东北汉子则问他们俩道:“你们不会放了他们吧?”说着东北汉子指着我与王道德。害怕待他们一走,自己老大就会被人群殴。 在得到唐岳与游四标的再三保证与肯定不会放开后、三个东北大汉子才悻悻然地离开了澡堂门。 唐岳与游四标将我与王道德一边往组里拉、一边劝我们,“这次麻烦大了!王有明喝了酒、东北的罗大哥也喝了酒,如果再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与王道德刚被拉进组,驯毛狗领着张管教与教育谢干事来了。一人手里提了一条电警棍与胶棍跑向澡堂。 (求月票,订阅!打赏与礼物!!!最新最快章节,尽在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不安份的小年日(五) 一到澡堂门口,张管教大吼道:“住手,再不住手、你们就是对抗干部。” 唐岳与游四标放开我与王道德后,对我们讲:“糟了!如果两人再不住手、麻烦可就大了。” 唐岳与游四标再三劝我与王道德,不可冲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两人的声音一住,又响起了张管教的大吼声:“住手,再不住手、你们就是无视干部、对抗干部,罪加一等!” 可是他的声音停后,又传来了“啪、啪、啪”的木板相互碰撞的声音。 木板相互碰撞的声音越来越紧促;越来越响;张管教大吼‘住手’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在张管教吼过五六次后,木板相撞的声音慢了下来;声音也小了一点。 游四标冒了句:“可能两人都挺不住了!” 果然、张管教再一次大吼一声后,张管教与谢干事冲进了澡堂。 紧随着‘叭、叭、叭、叭’一阵电警棍的声音从澡堂内传了出来,跟着又响起了‘啪、啪、啪’地胶棍打在人身上的声响。 ‘叭、叭、叭、’与‘啪、啪、啪’的声音交织响了一阵后,站在澡堂门口的驯毛狗大喊:“唐岳、游四标、你们过来。” 游四标与唐岳又交待我与王道德不可乱来后,才跑向澡堂。我与王道德也跟着跑了过去。 到了澡堂门口,只见王有明与东北罗大哥都趴在了澡堂里一动不动。 张管教用手中的警棍指着我们几个,让我们将倒在地上不动的两个人拖到管教办去。 我一下到了王有明身旁,立马伸手到他鼻子下面探了一下、还有气,我就与唐岳一人抓了他的一只手,想帮他拉起来;游四标与驯毛狗则一人拖着罗大哥一只手往外拖。 两个倒地不能动的人都身子沉,根本扶不动,王道德就过来帮忙。 将两人一放到管教办,张管教就打电话给赵教与伊教;谢教育干事则让我们几个出管教办、回组。 一出管教办,驯毛狗将我与王道德拉到他的办公室,匆匆对我讲,让我马上回组取一条中华来,同他一起下楼到大球坪找一个监纪会巡逻的人到狱政科去呼王少、让王少马上来一趟,否则王有明后果的不堪设想。 王道德问道:“王有明怎么说也是个积委,是去阻止罗大哥打山东肥仔而引起的冲突。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驯毛狗只不住地摇头、没有说话。 唐岳回答王道德道:“王有明去制止打架是正确的,但他与人单挑就不对。更何况他们俩都无视干部而不顾……” 我不待唐岳解释完就匆匆回组取了一条烟后、到驯毛狗办公室,招呼驯毛狗与我下去找人。 驯毛狗与我一下楼,值班的王哥与沙勇则不让我与驯毛狗出门。他们俩讲,出了这个大的事情,干部们正在火头上。 驯毛狗对他们俩说道:“我们是去找王少来,如果你们俩阻止,以后王少知道了是你们拦的,你们俩脱得了关系吗?” 两人一下被驯毛狗唬住了,就说:“那你们两个快去快回,千万不要让干部发现了。” 驯毛狗匆匆回了句:“知道了。”随后就领着我走到两个在大球坪边巡逻的监纪会犯人身旁。 驯毛狗让我先开了一人一支烟后,对他们俩指着我说道:“这个人是王少的表弟,他有急事找王少。你们帮他一个忙,去狱侦科呼叫一下王少。就对王少讲:集训大队的王有明、几个老乡找他有急事。就行了。” 驯毛狗一说完不待他们俩回答,就让我给他们俩一人五包中华。 两人接过烟后问驯毛狗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王少的表弟?王少会不会来?” 驯毛狗大大咧咧地说:“只要你们对王少讲了他表弟找他,他就一定来。” 驯毛狗与两人套了几句近乎,又再三说明我与王少是表兄弟,如果他们俩不帮这个忙,以后我会在王少面前打他们的‘顶板’(小报告)。 两个监纪会的人一听驯毛狗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兴冲冲地走了。 两个监纪会巡逻的人一走,驯毛狗就对我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只能看王有明与东北佬的造化了。” 我与驯毛狗刚进监区、上楼,就见赵教与伊教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匆匆到了监区门口。 两个教导员一下自行车就匆匆上了管教办。 驯毛狗马上让我也赶快回组,他自己则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地大喊道:“各组组长组织好学习,等待干部指示。” 我在组里焦急不安地听到他喊了几次后,就招呼他进组,问他这个事情后果大概会怎样? 驯毛狗回答我道:“最严重的可以枪毙王有明与罗大哥。这两人都是死缓。” 我不太相信地反问他道:“不可能吧、这么严重?” 驯毛狗瞪了我一眼说道:“绝对有可能!如果他俩要枪毙……”说到这里后,驯毛狗用手指了他自己一下、随后又指了我一下,接着说道:“我和你都要关禁闭,准备到禁闭室去过春节,弄不好唐岳与游四标也要去。因为我和你是大队积委、没有尽到责任;唐岳与游四标是中队积委,也要受到牵连,不过处罚没有我们俩严重而已。”说完驯毛狗叹息了一声后、摇头闭目道:“这样、我就要因为这件事、推迟一年回家,今天值班的干部也要受处分。但愿后果不要有这么严重,不要往上捅。”驯毛狗说完一脸沮丧。 旁边的李华明凑上来对驯毛狗说道:“不会这样往上捅的,这样对监区也不利、对值班的干部也不利,干部们会考虑、考虑后果的。” 驯毛狗一听李华明的话、马上骂道:“你个杂种、别在这里幸灾乐祸的,一旦你爷受了大的牵连,你龟儿子与陶吉红也跑不了,老子非拉你们俩个杂种垫背不可。你爷我记个过,你们少也要扣十分以上,杂种!”驯毛狗一对李华明吼完,站起来朝着李华明就是狠狠地踹了一脚。“杂种、你高兴太早了!”骂完这句,驯毛狗一脸沉甸甸地走了。 (感谢:程-会展媒体打赏!今日特加更!爆发万字以上!求月票,订阅!打赏与礼物!!!最新最快章节,尽在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三百章:不安份的小年日(六) 李华明捂住自己被踹了一脚的肚子揉了揉后骂道:“这条丧心病狂的疯狗,怎么不早点死!留下这世上害人害己。要遭报应的……” 我见李华明越骂越难听,就打断他的话说道:“他人在这里你不敢骂,他走了、你再骂他都听不到了你骂了。你骂再凶、再恶毒、也没有一点意义!” 李华明伸手指了我一下,冷哼一声后对我说:“你最好小心点,别当他是个好人,他就是一个玩人的高手、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种!你同他走那么近,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莫及。你可玩不过他,他可是连自己同案都狠心害的畜生……” 李华明正说着,王道德进来了。 王道德一来就问我有没有找人去通知王少的事情。 我回答他已经弄了,就是不知道找的人可不可靠了。 王有明听我这么一讲,就告诉我:不用太急,他刚找东北的人打听了一下,几个东北罗大哥的人也挺慌的。他们告诉了王道德,那个东北的罗大哥在监狱也有很好的关系,估计他的关系户也会给他出面,问题就不大了…… 听王有明这么一说,我悬着的心才掉了下来。 正与王道德聊着,驯毛狗来通知我,伊教导员让我准备开会。 我就同驯毛狗到宣鼓室将扩音器搬下楼来,布置好后、驯毛狗就上去请示;我则站在球坪中央通知楼上、楼下的人开会,将队伍整理好。 赵教、伊教走在前面,后面张管教与谢干事一人手中提了一根胶棍押着王有明与罗大哥下来了。 赵教与伊教一坐下,张管教与谢干事就让王有明与罗大哥跪下。但他们两个人都不跪。 张管教与谢干事抡起胶警棍就往他们两个的腿上招呼,打得两个被捆着的人一冲、一冲的。但两个人就是不跪。 打了一阵,驯毛狗走上前对俩人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汉子,但在这里做没有必要,我也跪过。” 王有明与罗大哥看都不看他,说什么就是不跪。 坐着的赵教与伊教一下站了起来,走近了罗大哥。 赵教“啪、啪”左右对着罗大哥的脸开了工后、喝道:“跪下!” 罗大哥埋着头就是不跪。 伊教也对着他“啪、啪”扇了两巴掌后、三个人就开始按他身子。 按了几下,却没有把罗大哥按跪下。赵教就招呼押着王有明的谢干事也过去一起帮忙。 四个人忙乎按了一阵,才将罗大哥按下了地。按下后、赵教对着罗大哥的背又狠狠踹了两脚,骂道:“你娘的,还是个硬腿。” 罗大哥被踹得往前一倒,头就磕碰到了地上。 罗大哥倒地后,四个干部又来进攻王有明。 也按了好一阵,才将王有明按倒在地。 按到在地后,张管教与谢干事就提着他们两个人背着的绳子,让他们俩跪好。 可无论他们俩怎么提,王有明与罗大哥就是不跪好,只把头顶着地、弓着身子。 赵教与伊教走到队伍前面大吼道:“他妈的,我们干部本想让你们过一个好小年,可你们不争气,打架!在监狱这么多人的地方、打个小架很正常,但干部来制止、你们要听。”说到这里赵教指了一下王有明与罗大哥后又吼道:“这两个家伙,目中无视干部,在澡堂单挑。对干部的制止与管教不当一回事,所以要严惩。开完会后送禁闭室待审,视他们的反省态度后我们干部再研究决定是否向上报……” 赵教说了一大通后,伊教接着又讲了一通、才散会。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散。 一散会后,赵教才让张管教与谢干事将捆在王有明与罗大哥身上的绳子松开,然后押往禁闭室。 我与驯毛狗将扩音器搬回宣鼓室后,我问驯毛狗托的那两个监纪会的人可不可靠? 驯毛狗回道:“绝对可靠,那两个人都是我认识的,其中还有一个是我老乡。” 驯毛狗让我别太担心,只要王少知道王有明出事了,按王少的性格与王有明的条件,王少一定会帮王有明的。驯毛狗还告诉我,如果今天下午王少不来管这件事,就必须想办法通知王有明的父亲,让王有明的父亲来监狱找人把这件事处理好。 我问驯毛狗有什么办法可以通知王有明的父亲? 驯毛狗则讲,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要通知王有明的父亲前来,以免他父亲担心。在监狱最好别招事,这样会让家人担心、受怕…… 驯毛狗同我讲了很多不能在监狱干的事情,让我记住。 整个下午我一直在走廊上与球坪走来走去、等着王少来。 一直到快吃晚饭时,才见到王少穿了一件大风衣、带着一副墨镜进监区来。 我连忙走近他,将他带到宣鼓室,将王有明打架的事告诉了他。 王少一边听、一边从腰间取下两瓶酒给我,告诉我别急。并问我现在管教办有些什么人? 我告诉王少,现在值班的只有张管教一人在办公室了,其他人都在开完会后就走了。 王少让我在宣鼓室等他,他先去管教办问一问张管教,了解一下干部们对王有明事情的态度。 趁着王少去管教办公室,我从组里取了两条烟后到宣鼓室。 过了一阵,王少到宣鼓室告诉我:他晚上再去禁闭室问一问王有明,把具体情况弄清楚后再行事。王少表示,反正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会帮助王有明。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给烟给王少,王少假意推辞了一下、就将烟往风衣腋下一挟,走了。 吃完饭时,驯毛狗见我与王道德都不怎么说话,就告诉我们:他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东北的罗大哥在东北是很有名的大哥,他来这里边也有很好的关系。罗大哥的兄弟已经传信出去了,他的那个关系会帮他来与监区干部沟通…… 驯毛狗的意思是,王有明这次打的人也是来路很硬的人。两个人都有关系,就会起作用,他们会想办法阻止监区上报。 驯毛狗让我与王道德明天去找一下生卫科的铁拐李与教育科的李老师,将王有明被关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两个出面去活动、疏通一下直属队的人,对关禁闭的王有明给予照顾,以免王有明在那里受罪。 (感谢:程-会展媒体打赏!今日特加更!爆发万字以上!第一更爆发送上!晚上十点爆发第二更!求月票,订阅!打赏与礼物!!!最新最快章节,尽在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中介(已爆发万字,求打赏、礼物!)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我就与王道德两个人提了四条烟跑到生卫科找到了铁拐李。 铁拐李一见我们俩就告诉我们,他正准备派飘飘来给我们送一些鱼、肉什么的。 我将烟拿出来给铁拐李,把王有明被关的事告诉了他,请他去直属大队与工作犯打招呼,不要为难王有明。 铁拐李将事情详细地询问了一翻后、告诉我们事情绝对不会像驯毛狗讲的那么严重。他自己与干部打交道太多,非常了解这里的情况。 铁拐李告诉我与王道德,这里的干部主要任务就是看守好犯人。一旦将事情上报了,上面就会扣他们干部教育工作与守卫工作做得不够好的分。(也就是会扣干部的奖金与对干部进行行政处分。)这里的干部不会这么傻、不会这么干,除非监区的干部之间互相砸锅,彼此有很深的矛盾、隔阂,有人想借机扳倒对方。才会瞒着监区干部、偷偷地向上面报告。否则的话一般出不了这个情况,监区为了整体利益是不会向上报的。 铁拐李还告诉我与王道德,驯毛狗这么对我讲事情的严重性、是为了替他的主子捞收入。按驯毛狗目前混的情况,驯毛狗是非常清楚干部不会上报的、只会下压,尽量将事情化小。 我不解地问铁拐李:“驯毛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讲?” 铁拐李就告诉我们,这里的每一个积委都有一个干部罩着、铁着。这个积委为了表示对罩着他的干部的忠心,就会帮干部抓收入。抓收入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替干部介绍有钱的人、成为干部的关系户;二种是当某个人出了什么问题后、需要干部帮忙摆平时,驯毛狗他们这类人就会怂恿当事人去找自己的关系。这样自己的关系干部就会收到好处,而他自己则即与干部增加了感情也与犯人增加了沟通联络,所以监狱存在着很多这种中介。干部与犯人都需要他们这类人,这类人也就是各个监区混得最开的人。 铁拐李讲清楚了这件事后、告诫我与王道德:以后如果要找干部帮忙,就自己直接找到某一个干部面谈,或者让家里的人找干部沟通。千万不能依赖、相信驯毛狗他们这种中介。因为这种中介有时候不一定能办好事情,一旦办不好、他们也不会退钱、退物。因为他们清楚,这些找他们与干部沟通、联络的人是没有关系的人,是不会将这种事捅向干部、或者捅向外面的。 听了铁拐李说了一大堆,我明白:这里的一些干部为了不与犯人直接发生行贿、受贿的关系,就利用他自己的马仔(中介)来收这种贿赂。一旦事情砸了,这些中介(马仔就会帮干部扛了)牵扯不到干部本人身上。最多就是以犯人打着干部的幌子、骗取同犯的钱物,而对这种中介进行处分而已。 铁拐李对我与王道德指点、教导、交待一翻后,就叫一个人将飘飘喊来了。 铁拐李指着自己房子里的一个蛇皮袋,让飘飘背着、同我们一起送到我们监区。 王道德说:“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飘飘哥送我们了,我们自己可以背着走。” 铁拐李与飘飘都讲:“不行,你们俩刚来,特警队、巡逻队员与监纪会巡逻的人都不熟悉,万一被查了、就会带来很多麻烦。” 铁拐李又讲,他本意是想留下我与王道德吃饭、喝酒的,但担心王有明的事,他现在要去直属队找朋友、就不留我们吃饭了。等王有明的事情一弄好,再找我与王道德去他那里吃饭、玩。 我与王道德跟在背着蛇皮袋的飘飘身后走,飘飘告诉我们:这几天监狱生卫科在进犯人过年物资,铁拐李很忙,但只要有机会、他与铁拐李就会给我们准备过年的物资。一切吃的东西,交待我与王道德都不需要花钱买、也不用担心,他们会给我们准备好的。 飘飘将袋子背到监区后就准备走,我与王道德非拉着他上楼。 上了楼,王道德取了两条中华给飘飘、对他讲:我们的烟也不多了,只能给他与铁拐李一人一条。如果家里再来人送烟了的话,就会送到他与铁拐李那里。 飘飘推辞了一翻,在我与王道德的坚持下,飘飘收下了后就准备走。 我与王道德留他吃饭,飘飘告诉我们,他也很忙。这段时间,他要抓紧做点生意。 我与王道德问他做什么生意? 飘飘只告诉我们,他家里困难,从来没有人来看过他,也没有人寄过钱与物。他是一个典型的“三无人员”。他在这里这么些年就靠自己做一些以物换物的生意维持生活。说到这里、飘飘问我们过年需要多少酒? 王道德则反问他能帮我们弄来多少? 飘飘就回答:“最多可以帮忙弄两件,四十八瓶子。如果再要多了、我就要同铁拐李商量了。” 王道德让他同铁拐李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帮忙多弄一件? 飘飘说了句“尽力”后就告辞了。 飘飘刚走不久,王少就来了。 王少将我与王道德叫到宣鼓室告诉我们:他昨天已与监区领导沟通了,监区领导答应只关王有明几天。可是、没有想到东北的那个罗大哥与监狱狱政科张发奎是关系户。张发奎也知道了这件事,张发奎要整王有明,准备整王有明的材料向上报。王少今天上午找张发奎沟通了,张发奎认为王有明敢打他的关系户、是不给他面子,一定要收拾王有明。王少说完望了望我与王道德。 王道德开口对王少问道:“你是特警队长,又是监狱长的儿子,他张发奎难道不给你面子吗?” 王少昂昂头告诉王道德:这个张发奎是东北人,与上面有一定的关系。王少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与他翻脸,所以就和他打和牌。由王少出面代王有明请张发奎喝一顿、玩一次。 王道德问:“要多少?” 王少沉吟了一下,竖起了一根手指。 王有明说了句:“一万。” 王少点了点头。 (感谢:程-会展媒体打赏!今日特加更!爆发万字以上!第二更爆发送上!求月票,订阅!打赏与礼物!!!最新最快章节,尽在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程咬金(求月票,订阅。) 王道德看了我一眼就同王少讲:“我们三个人现在小卖部的账上共有三万多,你去取一万。” 王少摇头告诉王道德:监狱有规定,任何干警不能取犯人私人的钱,除非犯人生病住院需要钱。由犯人写书面申请报告,报监区领导批示,再报到犯人生卫科,由生卫科长签定,才从生卫科出纳那里取出钱来。每一个犯人的钱都存在生卫科帐上面,小卖部只有一个帐、没有钱…… 王少讲了一翻他不便出面取钱的理由后,王道德就同王少讲:“那我们手上也没有现金,如果你不急钱、就等两天。等过两天,我们家里人来接见时、再让家里人给一万现金给你。” 王少回答我们:“我不是急钱花,我之所以和你们来说这个事、也并不是为了钱。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一下关于王有明的情况,以免你们俩着急。”可是王少说到这里没有停,而是问王道德道:“估计家里人什么时候会来?” 王道德回道:“就这两天,到时候家里人一来了、我就让他们去找你。” 王少听后就告诉了我们他住在哪一栋楼、哪一层。 我问王少:“王有明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王少回答我,他会尽快想办法、让王有明出来。 我就说了句:“最好别让他在禁闭室里过年。” 三个人又扯了几句,王道德取了一条烟给王少后告诉他,上次的一些烟快完了,要等家里人送来才有烟抽了。 王少哈哈笑了两声后就走了。 王少刚转身走,我就听见王道德朝着王少的背影、恶狠狠地咬牙切齿说道:“高衙内!” 我不解地望着王道德,王道德冷哼一声说道:“这种人、就是水浒中高俅儿子的那一类恶少,迟早有一天、他会将自己的父亲连带着一起送葬的!” 我问王道德道:“你怎么说这种话?他人还不错,有老乡观念,为人热情,肯帮忙。” 王道德一听我的话、一下就激动地跳了起来,指着我的头、几乎是对我大吼道:“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凉岛上,吃一顿、喝一顿、要几个钱?他开口就要一万。他个王八羔子、是把我们哥三当袁大头票,你知道不?”王道德吼完后,独眼中一闪、一闪着浓烈的光芒,咬牙切齿地又道:“在这里、我们拿他没有办法;要是在外面、老子刚才就已把他劈成了八块,喂狗!杂种、居然敢坑他爷爷!” 看着王道德那副狰狞的样子,我没有吭声。 半响后、王道德要我帮他写一封信,给他的一个相好的女人,让女人来送钱给王少了难。 我反问道:“这都快过年了,家里人会来吗?没有必要麻烦别人……” 王道德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告诉我以后不能让家里的人与王少再有接触了,不然会被这种恶少坑死。要找关系、必须重新找一个人,但这次的难要了掉…… 听他这么一说,我拿起笔、照着他的意思写信。 信写好后、我问他找谁发? 王道德一边折信、一边回道:“找伊教导员。” 我反问他为什么不找陶队? 王道德回了句:“找伊教靠得牢一些,” 下午刚睡起来,铁拐李就领了一个直属队值班的人来了。 铁拐李介绍值班的人也是东兴的人,曾经是东兴南边的一霸。接着铁拐李就介绍来人叫初付,外号‘程咬金’。程咬金原本是南边的一个菜农子弟,十几岁就发育成熟,可惜只长肌肉、不长头脑。 在街面上瞎混,爱喝酒、常常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后就在街边的一些小馆子里围着年轻的女人调笑。 有一次因为在与一个年轻女子调笑动手动脚时,被女孩子的男朋友撞上了,两个年轻人就大打出手。 开始只是拳来脚往的,后来越打越猛,两个年轻人一人从街边卖肉的地方抢了一把刀,在街道中对砍起来,上演了一幕真正的短兵相搏。 女孩子的男朋友最终被初付砍伤了十几处、残了,初付自己也受了几处伤。 当时因为只有十六岁,派出所只将初付送了两年劳教。 两年的劳教生活、让初付在那里增长了不少见识,学到了不少混社会的经验。 初付一回到社会,不但没有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相反比以前更猖狂、更大胆了。 他邀集了两个一起劳教的狱友、在火车站摆空门阵,做碰瓷的无本买卖。 因为狡诈、心狠手毒,一时让东兴道上混的人敬畏三分。 三个人混了一年就渐渐在东兴有了名气。 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时间、初付被道上的人唤起了‘程咬金’的外号。 程咬金的外号声名鹊起,引起了东兴一位道上前辈的注意。 前辈暗中观察了程咬金一段时间后,认为程咬金是他要找的衣钵传人。 于是、前辈就在江滨酒楼单独宴请程咬金吃喝了一顿,酒足饭饱后前辈告诉程咬金、这种碰瓷只能养生不能聚财、发达,要想发达必须干大买卖。 前辈所说的大买卖就是开搬运公司。(搬空别人的家。) 由前辈带着他们到外地去踩点、探路。等机会一到就大大方方地去别人家搬。 搬到货物不要着急与出手,而是用车拖到另一个地方藏起来,观察一阵后、再装回东兴丬,由前辈的老婆开旧货店折价台出去。这样就省了销赃这条环节。 按照前辈的说法:兔子不吃窝边草,发财要到外面去。 程咬金在前辈的一翻洗脑后,就找自己的两个兄弟商量,三人一致赞同前辈所提供的道,确实是一条发达之路。 于是三个年轻人就在前辈挑选的一个黄道吉日,拜前辈为师。随同师傅一起到南方干起了搬运公司。 几趟生意做了下来,三个年轻人的口袋里鼓了起来。有了钱后的年轻人耐不住南方城市的灯红酒绿,迷上了夜生活。 因为夜生活开销大,而师傅给的钱毕竟又有限,三个人就避开了师傅、疯狂地作案。 多行不义必自毙!二年多后、三个人被抓了个人赃俱获,程咬金判了无期;另外两个一个十五年、一个二十年。 (求月票,订阅!打赏与礼物!!!最新最快章节,尽在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禁闭室(求月票,订阅。) 铁拐李介绍了程咬金在外面的情况后,又讲了程咬金在这里是找王少的爹打了招呼、分在直属队值班的情况。 铁拐李带他来找我与王道德,一是让我们老乡相互认识,以后彼此有个照应。二是告诉我们王有明在禁闭室有程咬金罩着、不会吃苦。让我们给两条烟给程咬金,让程咬金带给王有明。 我和王道德当即给了三条烟给程咬金,二条带给王有明;一条送给程咬金本人。 程咬金拿了烟后、信誓旦旦地表示,有他在那里罩着王有明,王有明就会同他一样有吃有喝,不会受委屈。 送走了铁拐李与程咬金,我与王有明一颗为王有明悬着的心才安了下来。 农历二十八,王道德接见。 接见完的王道德告诉我:他寄的信、那个女人收到了,王少的钱了难了。明天王有明就会回监区来。 我听后有点不相信地反问:“还没有一个星期,能回来吗?” 王道德眺望着天际、那里是干部宿舍楼的方向,“看着吧,王有明一定能回来。不然、我那一万块算怎么回事?这种小事他都干不好,那他的监狱长儿子也就坐到头了。” 我听着王道德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就问道:“你想干什么?” 王道德深吸了一口气后、闭目说道:“我王道德能忍一次,但、最好不要想着有第二次。不然……”王道德说到此冷哼了一声,睁开了他那只闪烁着野兽般光芒的独眼,“我一定宰了他!” 农历二十九,下午三点多,监区正在球坪开茶会时,张管教就领着王有明与东北的罗大哥回监区来了。 张管教领着王有明与罗大哥走到赵教与伊教跟前,让王有明与罗大哥向赵教、伊教表示感谢。如果没有两位监区领导替他们俩到狱政科求情,两个人非得在禁闭室过年不可。 王有明与罗大哥听了张管教这么一说,两人就对着赵教与伊教一人鞠了一个躬,并说了几句感谢之类的话。 待王有明与罗大哥表示完感谢后,伊教站起来对大家说道:“大家都知道,早几天、王有明与罗海华两个人在澡堂单挑的事,按他们两个人的性质是可以加刑的,是不会这么快接回监区来的。但我们做干部的、考虑到两个人都还年轻,如果加刑、两个人都是死缓,那加刑就是枪毙。因此,赵教、我、以及监区所有干部,我们再三考虑、研究,出于关爱与人道,我们只报了个两个人打架扯皮。明天就是大年了,赵教与我都是有小孩的人,我们俩人的孩子比你们中间有的人年龄还大,我们站在父亲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他们两个人刑期还长,要给他们改造的信心,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所以我们干部接他们回监区来过年。我们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们是你们的管理者,我们要为你们每一个人着想、考虑,因此我希望大家安分守己、和和气气地过一个祥和、快乐的春节,好不好?” 我与驯毛狗马上带头回答:“好!”跟着鼓掌。 掌声停下后、伊教让大家鼓掌欢迎赵教做指示。伊教话一完、驯毛狗马上鼓掌,我与下面的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掌声停了后,赵教站起来、轻咳了一声后说道:“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情节。很多人都会在此时、想家,我理解你们,所以对大家要求不高。大家在春节七天假日里,可以打牌、下棋、搞一些娱乐活动,但不可以赌博、喝酒闹事,我只希望大家过一个祥和、快乐的春节……”赵教一说完、下面的人又再一次鼓掌。 茶会开得很有气氛,一直到吃完饭才结束。 吃完饭时,王有明告诉我们:在禁闭室只要有人罩着、比在监区还好,因为直属队的人少、是个小单位,每一个工作犯都是关系户。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煤炉,都是三、五个一伙的吃饭。管理直属队的干部也就是特警队,特警队全部是年轻人,经常给工作犯带酒。因此,直属队的犯人其实基本上天天有酒喝。监狱规定禁闭的犯人每餐只有二两饭,但如果有工作犯罩着,就可以多吃,没有人罩着的则吃不饱。并且要每天早上五点起床,随后就站着面壁思过,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可以睡觉。这中间有谁不遵守禁闭室的规矩,工作犯就会拿出来收拾,有时甚至是特警队的队员来收拾、那就更惨了。 王有明在禁闭室因为有王少招呼、和程咬金罩着,每天不用站着去面壁思过,相反、只要干部不在了,程咬金就放王有明出来走走、聊天。天天与程咬金几个人一起吃喝…… 我问王有明收到两条烟没有? 王有明讲:禁闭室是不能抽烟的。要抽烟、必须同值班的工作犯一起抽,由工作犯守在禁闭室门口、望着干部,不能发现。因此、他每次抽烟都是程咬金或与程咬金一起吃饭的人一支一支地给他抽。 驯毛狗问王有明看到谷大哥没有? 王有明讲:看到了。谷大哥虽然有工作犯与他熟,但他没有钱、所以工作犯没有一个请他吃喝的,只是让他吃饱正常三餐而已。相反与他打架的罗大哥、则与他王有明一样,因为有狱政科的人对工作犯打过招呼,罗大哥也是天天、餐餐与工作犯吃喝在一起。 直属队的工作犯为了化解王有明与罗大哥之间的隔阂,直属队的积委邹红毛还特地请了王有明与罗大哥两人喝了一次酒。两个人相互敬了酒,彼此握手言和。 王有明提到罗大哥时,称赞罗大哥不愧是社会做老大的,有气魄、有胆水、豪爽。 吃完饭后,我让杨驼子给王有明挑一旦热水来洗澡。 王有明给了一桶给罗大哥,并告诉罗大哥,这热水是我让人为他们专门挑来的。 罗大哥在洗完澡后,特地跑来十二组、开烟给我,向我表示了感谢。并让我与王有明将监狱发放的面粉交给他,由他带去他的组里、交给他的弟兄们包好饺子后,再送给我们。 (求月票,订阅!打赏与礼物!!!最新最快章节,尽在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罗大哥 我与王有明都推辞了,但驯毛狗则讲:“东北人会包饺子,我们几个的面粉请他们包的话好一些。”驯毛狗说完就到他的办公室的小房子里面将面粉与肉馅一起提到了罗大哥组里,交给了他们。 晚上八点多钟,罗大哥来驯毛狗的小房子里邀请我们一起到他的组里喝茶。 一到罗大哥的组里,他的小弟就给我们一个人配了一包万宝路。罗大哥说道:“不好意思,因为刚从禁闭室出来,所有的物资都是几个小弟购的,等明天狱政科的朋友送来了好烟,再给你们补上一包好的。” 王有明与驯毛狗连忙与罗大哥客套了起来。 大家客套了几句后就坐下了聊天,从聊天中,我知道罗大哥原名叫罗海华。因此父母都在外地工作,他从小就随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奶奶将他当宝贝一样对待,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过份的溺爱,让罗海华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格。从小就是孩子王,天不怕、地不怕! 长到十六岁时,爷爷、奶奶实在管不住了,就将他送到父母身边。然而父母也管不了,就托人找关系、将他送到了部队。 在队伍里,他也经常打架、违反纪律、顶撞领导。二年后,部队就提早将他复原了。 复员后、父母给他找了几份工作,但每份工作都做不了多久,他就不做了,在社会上胡混。 因小伙子长得高大英俊,很招女孩子喜欢,常常会有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找他玩。 有段时间有个很有钱的女人为了套住他,就给了他一大笔钱、开了个沙场。 沙场生意不错,加上他本人为人豪爽,生意越做越红火。就有个做房地产生意的商人来找他投资、扩大经营。两人合伙做了一个月,因为本钱足,利润就更大。 房地产商冯胜如就以账目不太明细的理由派来了一个自己的堂妹来沙场当会计。 他的这个堂妹其实根本就不是他冯胜如的什么堂妹,而是他自己玩了多年的一个相好。 因为厌烦了这个女人,重新找一个更年轻的女人,就想甩掉他,所以就派他来沙场做会计。他冯胜如这么做即达到了甩开相好的目的,又监视了罗海华。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与他相好了多年叫艳玉的女人,其实内心早就厌烦了他冯胜如这个半百老头子。女人之所以天天缠着他冯胜如,一切都是为了掏他冯胜如的腰包。 当冯胜如将女人带到沙场介绍她将以后会与罗海华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合作时,这个颇有心机的女人假意推辞了一翻后、就应承了,帮冯胜如来沙场监视罗海华。 这个女人在与罗海华相处的日子里,经常打扮妖艳地来沙场上班,并利用一切由罗海华单独相处的时间、逗罗海华这个年轻的帅哥。 二人一来二去地、在一个中午加班的时间里凑到了一块,女人使尽万般手段让罗海华极度的享受。有了一次后、两人就常常加班加点,干柴遇烈火,越烧越旺。 罗海华的这一系列反常行为、很快就被当初那个给钱他开沙场的有钱女人发现了。 有钱富婆劝导、警告过几次罗海华后,罗海华收敛了一些。 可是艳玉这个女人却不乐意,当她知道罗海华对她冷淡地原因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原因后、她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就找上了有钱的富婆。让富婆离开罗海华,并用言语攻击富婆人老珠黄什么的。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很快传到了冯胜如的耳朵里,冯胜如不动声色。不光不阻止自己的相好与罗海华相好,相反还怂恿女人要套牢罗海华。并找到罗海华,让罗海华将富婆女人的股份全部买给他冯胜如。并承诺,只要罗海华能让他冯胜如成功收购了沙场,沙场依旧由罗海华经营打理,给百分之五十的红利给罗海华。 罗海华在冯胜如信誓旦旦的承诺与艳玉这女人的百般魅惑之下,就断然将富婆女人的股份卖给了冯胜如。 全盘掌控了沙场的冯胜如、果然继续让罗海华经常沙场,但好景不长、就在一个风大夜黑的夜晚,冯胜如唆使艳玉的老公带着几个年轻的混混、手持砍刀、铁棍来沙场捉奸。 睡梦中的罗海华当场被砍了一刀才醒,醒后的罗海华立马拼命抵抗,好不容易才冲杀出一条血路。落荒而逃到一个自己的小兄弟家里,藏起来养伤。 在小兄弟家里养伤了半个月,小兄弟也将情况打探清楚了。沙场已有冯胜如另外委派了人在经营;艳玉老公带人捉奸砍人事是都是冯胜如一手策划的事、告诉了罗海华。 罗海华当场咬牙切齿,要杀了冯胜如与艳玉这个女人。 好在小兄弟有点头脑、阻止了罗海华,并建议目前冯胜如防范严密,不易得手。莽撞行事,不但会打虎不着、反被虎伤,应该从艳玉这个女人身上着手。 小兄弟已打探明白,从艳玉被老公在沙场捉奸后、这个女人就没有在沙场上班了,而是死皮赖脸地缠着冯胜如要了一笔钱后、天天在家附近打牌消遣。 罗海华于是就与小兄弟趁艳玉在晚上回家时将他劫持到家中,首先对着她的身体宣泄了一阵后、又从她嘴里打探到了冯胜如最近的行踪。 罗海华在小兄弟家里一边对女人艳玉宣泄了几天,一边又花言巧语、信誓旦旦地指天发誓,只要艳玉帮他报了仇,就带着她远走高飞。 女人相信了这个让人憧憬的幻想,带着罗海华、将冯胜如给自己的钱悄悄拿了出来后,帮罗海华跟踪冯胜如。 跟了几天冯胜如几天后,艳玉将冯胜如的行踪、准确宿身之处告诉了罗海华。 于是、罗海华就集结了另外三个兄弟一起,四个人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夏夜冲进了冯胜如与他相好的年轻姑娘家里。对冯胜如进行了一阵狂打、羞辱后,让冯胜如与之姑娘各自说出了自己存钱的密码。 (最新最快章节,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危险的东西(求月票。) 随后,罗海华让两个兄弟在家守着被打惨了的冯胜如、与年轻姑娘;自己则带着另外一个兄弟取出了冯胜如与女人的钱。 在罗海华与申秋谷取钱的过程中,留守在家的另外两个人轮番对女人进行了一次有一次的宣泄。 罗海华与申秋谷取钱回来后,就将冯胜如分成了无数块,用高压锅炖了。在要剁了女人时,女人苦苦哀求刚才与自己有了几次的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也都替女人求情,就这样没有做了女人。但女人则被刚才与自己有过的两个男人毁了容,理由就是女人长得太漂亮,他们一走、又不知道要落入哪个男人之手。 在走之前,罗海华在洁白的墙壁上、用冯胜如的血写下了:“杀人者、鞍山罗海华!”八个血色大字! 随后带着钱与兄弟投奔了当时东北名声最响的大哥‘乔立夫’。乔立夫、八届全运会散打对抗冠军。 乔立夫知道了罗海华一行的来历后,将他们一行安排、隐蔽在自己的一栋花园别墅之内休息。然后为他们准备去俄罗斯做准备。 半个月后、罗海华案发,很多媒体都曝光了。 乔立夫知道要为他们办护照是行不通了,就将他们四个介绍到另外一个朋友那里,当时在东北的另外一个名声震天的大哥‘乔四爷’。 乔四爷对罗海华一行十分热情,因为他是一个在国际列车上进行抢劫的幕后头目,正需要罗海华等这样的人物。所以罗海华他们没有玩几天、就同他走上了劫持开往俄罗斯国际列车的行列。 多行不义必自毙!罗海华等在国际刑警与俄罗斯警方的一次联合打击中被抓了。 通过当初给他开沙场的富婆与父母的努力,罗海华与申秋谷保住了一条命、判了死缓。而另外两个,一个则判了死刑;一个在打击行动中被警方击毙。暴尸荒野、喂了野狼! 品着茶、听着他们的聊天,也就要快熄灯了。 值班的于山过来同我与驯毛狗打招呼,要打熄灯就寝铃了,让我们准备散圈。 走出有煤火的室内,望着天空中黑暗、黑暗,感觉特别冷,不由地让人打寒颤。 回到铺上,我久久无法入睡。这么多年轻力壮的人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大清早,我就被组里煮饺子的人吵醒了。看着一个个忙忙碌碌的人,不由地想起了以往的大年早上,自己总是在母亲一次又一次喊起床声中才懒洋洋地起床…… 刚想到这里,楼下值大门班的沙勇与小卖部的人就在球坪喊我,让我带人去生卫科领物品。 我不耐烦的起床,带着一帮子人到生卫科领饮料、与各种蔬菜。 一到生卫科,飘飘就走上前来、将我拉到一旁指着靠在一课大愧树下、装有白菜的斗车对着我讲:“那车里装满了酒,等下走时、你派一个人拉走,这样拉过去就不会引起监纪会与巡逻特警的怀疑。”飘飘再三叮嘱我,自己千万不能拉、只能安排别人拉,万一被查到了、打死也不能认。酒太多了,一旦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点头回道:“这么多人,每个监区都来人、在拉东西,我们自己也有十几辆车,应该不会查。” 飘飘就指着我手上的袖章说:“你是戴袖章的人,要与其他监区戴袖章的人一样,走起路来、趾高气扬的,一旦自己拉车就会显目……” 听着飘飘的一翻解释、我明白后点点头,飘飘就走了。 我领完各种物品后趁大伙儿埋头装车之际,碰了一下申秋谷。申秋谷抬眼看了看我,我丢了一个眼神给他、示意让他跟我走。 我将他带到装酒的斗车旁,用脚对车踢了一下说:“你现在将这车拉到车队中间去,守着。等下你就夹在车队中间,拉这俩车。”说完我对他诡异地笑了笑。 申秋谷望了望我,昂头小声问道:“哥、什么东西?” 我悄声说:“很危险的东西,不过、我只能让你拉,别人我不相信。万一被查到了,你就死活说是你拉错了车、就行了。应该没有什么事的、你放心。”说着我拍了拍申秋谷的肩膀,“大不了、吃一顿皮肉之苦!”说完我对他做了个喝酒的手势。 申秋谷两眼发光地闪了闪,对我说道:“哥、你放心,要是万一我倒霉、被查了,我知道该怎么办。觉不会连累你与罗大哥下水!”随后就拉着车走到了车队中间。 我听着申秋谷一翻视死如归的话语,望着他那坚定不移的背影行至车队中,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几眼大球场。 车队出门时,我马上一挥手喊道:“走、兄弟们,快走。”说完我就带头快步在前带路。 车队中间的申秋谷也说:“快、快走,回组赌博去,快。” 二十几个人,十几辆车跟在我后面很快就到了球坪中间,站在四监区马路边的两个犯人与特警队员只瞟了一眼我们的车队,没动。 我‘咯噔、咯噔’跳个不停的心才稍稍静了下来。 车队一进监区,我朝申秋谷一努嘴,手朝走廊过道梯的空隙处一指。 申秋谷明白我的意思,拉着自己的车就朝过道梯走去。 我将楼上的唐岳、游四标与楼下的黄炎、童武叫来,将所有的物品分成两半后,让他们四个人抓阄。 待他们四个人抓阄完,我就走近申秋谷,交待他千万要守好车子,都到自家门口了、万万不能让煮熟了的鸭子飞了。 申秋谷向我保证,谁敢来动他的车一下、他就敢和谁玩命! 交待了申秋谷几句后、我就上楼去,将酒的事告诉了王有明。 王有明听后就去找罗大哥与驯毛狗。 四个人商量了一阵后,就下楼将车上的白菜掀下,一人提了一件上楼,放到宣鼓室。 将酒一提到宣鼓室,驯毛狗就说:“为了以防万一,把书柜里的书挪出来,将酒一瓶、一瓶放进柜子,用书挡着,已防止特警队突击清查。” (最新最快章节,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年关 摆了两件后,罗大哥就问道:“可不可以留两件给我?” 王有明则回答他,一起过年,酒由他一个人负责。 驯毛狗立马反对说:“人太多了,我们有五个人、罗大哥也有三、四个弟兄,凑在一起,人多眼杂的,只能分酒给他们。” 罗大哥就问我弄来的这酒多少钱一瓶? 我回答:“不知道!” 驯毛狗则说:“外面三十五一瓶,弄进来至少要六十一瓶,多时可以买到一百元一瓶!”驯毛狗说完后望着罗大哥。 罗大哥问我打算买多少钱一瓶? 我就告诉他,这酒是一个老乡的,没有说价钱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多少钱一瓶。 驯毛狗问我是飘飘的还是铁拐李的? 我回答:“是飘飘的。” 驯毛狗就说:“飘飘是一个三无人员,平时就靠从生卫科弄点菜、油、买给别人过日子。弄酒风险大,不能让他吃亏,最少要做六十五一瓶给他,才过得去。” 我对罗大哥说:“罗大哥,你要喝就先拿过去喝,等我问过飘飘后、由他定价钱。” 罗大哥同意了,就将所有的酒全部放在宣鼓室里。 吃早饭时,罗大哥就提了四个瓶过去。 几个人围着吃饭时,驯毛狗就同王有明、我们几个商议,吃过饭后就到十六组去开庄、赌博。四个人两件烟!因为他估计了一下,楼上、楼下、至少有五万块的烟。如果开庄顺手,可以捞一把。如果不顺手,两件烟、五千块钱,一个人也只有一千多点…… 听了驯毛狗一翻分析,王有明、王道德立马拥护。我则摇头不参加,等下我还有很多事。 驯毛狗则对我讲,白天没时间,晚上必须去帮忙。因为一开庄,人就多了。如果能在今天白天与晚上赢的话,别的监区的人知道了、也会有一些有钱的来参加。这过春节是最好的捞钱机会,过了这个风头,平时想玩也玩不长。因为过春节,大多数家里都来人了,多少有些钱…… 驯毛狗讲了一大通理由,就是要怂恿王有明、王道德赌一把。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个赌鬼一听他的话,就按耐不住了。 他们三个人一放下碗,就提了一件烟走了。 他们刚走,伊教就派昆山来找我。 我一到管教办公室,伊教导员就告诉我:这两天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要我务必小心,注意那些有过激行为的人与爱喝酒的人,防止他们乱来。管教办二十四小时都会有干警值班,发现异常情况就立马报告。 伊教导员交待我一些要特别注意的事后、又对我讲:如果我想留下来做工作犯,这段时间,是表现自己能力的最佳时机,也是给干部留印象的时候。这时候是多事之秋,人心浮动。要我在这几天表现好了,到分人下队时,他就与其他干部沟通、留我下来。万一其他干部不同意,他一个人就会独断专行。哪怕与其他干部闹矛盾,也要将我留下来…… 我回答伊教,我会全力以赴。 伊教则说:“不是全力以赴的问题,而是必须做到。”伊教说完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我也报以一笑后、出了管教办。 从管教办出来,几个组长与两个值班的就同我讲,要我找伊教导员或者教育干事、要录像带子,并把放映机拿出来、放录像。过年要放好一点的带子,电视、是太多广告了…… 我就问他们:“管教办有这些设备吗?” 他们回答我有,别的监区昨天晚上就已经开始了。 我就折回去找伊教,伊教同意了。但他反复交待我、不能让人放‘毛带’。如果放了,被狱侦科查了是要关禁闭、要扣分的。 我问他管教办的有‘毛带’? 伊教讲:管教办的带子是绝对没有的,但有一些犯人通过轻工与家属弄有进来,彼此在各个监区一些混得开的人手中流转。伊教导员交待我要特别注意。 我点头答应之后,伊教就从抽屉的一个柜子里拿出放映机与一些带子给我。 我拿出去就交给值班的昆山,昆山不敢接,他告诉我:这个东西只能由我自己负责,由我保管。 我说:“我没有时间,那只有退回管教办了。” 十五组的组长李勇马上说:“给我、给我,不管有什么事、我负责。” 我问了句:“你会玩吗?” 不待他回答,旁边的几个组长与昆山就连忙代他回答:“他会、他特会,你交给他、一切由他负责好了。” 我还没点头,李勇就将两只手搭上了放映机。 我也就随手给了他后、朝厕所方向走去。 在走廊尽头,只见十六组里卣挤满了人。 我在走廊站了一下,只听王有明与驯毛狗的声音在喊:“押啊!押多少、赔多少。押啊!押姑娘赔姑娘!随你们押,有货……” 我摇了一下头就走进了厕所里。 在厕所里,几个人问我:“浩哥,你的同案、在做庄,你不去打招呼、帮把手?” “他是积委主任,怎么好赌……” 我笑了一下回道:“大过年的,想玩就玩得开心点,一年到头也就这几天而已。”说完我就离开了厕所。 在经过十六组时,正好有两个人搬了十几条烟挤了出来。 一个搬烟的人对我说道:“哥、你快进去替你同案压阵,他手气很不好,你看、我们俩都赢了。” 我冷哼了一声回道:“赌博就凭运气而已,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你玩,就有输与赢。”说完我扭头就走了。 在经过十二组时,于山与几个人都叫我进组、也玩一玩。 我只摇了一下手,算做回答。 我仔细看了看每一个组,发现每一个组都有人在赌,只是赌的方式不同;赌注的大小不一而已。 在路过三组时,我发现四个老头也在玩。就想看看,他们是不是也在赌博? 果然我进去一看,他们也在赌。只是他们赌的太小,一次一根烟而已。 我站着问一个头发全部白了的老头多大年龄了? 老头回答我:“八十有一了。” (为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今日已发完第五更!!!!求月票,订阅!打赏与礼物!!!最新最快章节,尽在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开年饭(求月票) 我心一惊,冲口而出问道:“八十一了、你还喜欢赌?” 老头笑了笑回答我说:“赌、是一种乐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赌。要我戒赌,除非我上了西方极乐世界、与马克思作伴,才有可能不赌。因为他是一个不赌的人,没有伴、我就不赌了。”老头回了这句,抬头对我善意地笑了笑。 旁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问我赌不赌? 我回道:“我不赌。”随后抽出烟开了他们四个人一人一支,并祝福他们新年快乐后就走了。 呆在宣鼓室里,我反复地想着这赌博怎么就有那么多人、乐而不返?明知道是不好的东西,人们为什么还要去做呢?这赌、究竟有什么益处?我苦苦地思索,怎么也弄不明白! (大年三十与初一、初二,每天只有两顿饭。因为炒的菜多,伙房忙不过来,就给每人配了二斤面、一斤面粉、与肉馅。所以上午十点开早餐,下午二点至三点就开晚餐。) 我在组里休息,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突然,听到了两处鞭炮声。 不一会儿,伙房的生产组长就来告诉我,已经有两个监区开饭了,我们监区的菜也弄好了。他让我去请示干部,可以开饭了。 我问道:“这开饭还有请示吗?” 伙房组长回答我:“开年饭、肯定要请示,要干部到伙房门口去一下、点鞭炮的。” 我听后点点头,就到管教办去请示伊教导员。 伊教看了一下手表说:“这才刚二点,是不是有点早了?” 我回道:“已经有两个监区开了饭、响了鞭炮。开饭完、您也回家,与家人过年去好了。” 伊教点点头后就从抽屉中取出一个鞭炮、让我拿着,同他一起到伙房门口去放。 我与伊教一到伙房门口,伙房的大组长就迎上来、先向伊教拜了个早年,随后问我可以开饭不? 我望了一下伊教,伊教问了句:“所有的菜都弄好了吗?” 生产组长回答:“早就弄好了,就您着您发指示了。” 伊教让我点鞭炮,鞭炮一响、伙房大组长就跑到球坪中间大喊道:“楼上、楼下开饭了,排队领菜了啊!” 大组长喊了两遍后、匆匆跑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找人维持秩序? 我还没有回答,伊教就开口说道:“应该不用了。” 我马上接过话说:“先发楼上,再发楼下。一个组、一个组、轮着来,从楼上十六组开始。” 大组长回了句:“好呢。”随后就同伙房里的人大喊:“大家按组来,一个组、一个组地发清楚,从楼上十六组开始。” 大组长的话语刚落,来打菜、搬饭的人来了。 我马上大喊:“一个组、一个组、有秩序地来,从楼上十六组开始。一个组地列好队伍,听伙房里大组长的点名,点到哪个组、哪个组的人上前来,其他人让开!”喊完了这些,我对大组长说道:“你开始点组名。” 看着饭菜发放得差不多了,我就对伊教说:“您也回家吃饭吧。”说完我开上了一支烟给伊教,随后又甩了一支给伙房的大组长。 大组长接过烟,看了一眼、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帮伊教点上烟后,伊教说道:“你要在这里等着饭菜发完了,再上去吃饭。注意点,我走了。” 伊教一走,大组长潜上来问我准备有酒吗? 我回答:“有。” 大组长又问我有没有汤锅子?如果没有就同他一起过。他有三个人一起过,人多热闹点。 我回道:“我们有五个人,谢谢你的好意了。” 大组长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下后说:“哥、这大过年的,可不可以给两包中华给我抽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还没有回答他,他就又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如果你……” 我手一挥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说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两包烟,我这就上去给你拿好了。” 大组长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不是自己抽,就想明天开干部。” 我笑了一下,就走了。 我从楼上拿了两包烟下来,刚到楼梯口、大组长凑上来,将一个手往我肩上一放,一个手则从夹衣内掏出一个酒来、快速地往我裤袋里一塞。 我怔了一下问:“干什么?” 大组长咧嘴一笑道:“没什么、就交个朋友而已。我请人弄来的两个好的,藏起来、就是准备过年用的,给一个你。我还有米酒、你要不?要就给你五斤。” 我回答:“那怎么好意思。”随即将两包烟递给了他。 他接过烟后笑了一下说:“米酒比你们弄的那些什么鬼酒好呢,给你分五斤。” 我笑了一下道:“两斤就好了。” “行,那就给你三斤。”大组长说完傻笑了一下。 我看着他也笑了笑,对他一努嘴,他就回去了。 我一到驯毛狗的小房里、菜已经摆好了一些,杨驼子还在继续弄。驯毛狗与王有明、王道德三个人则在讲赌博的事。 我从口袋里将大组长送的酒往桌上一放,三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王有明拿起瓶子看了看问:“哪来的?” 王道德回了句:“肯定是铁拐李送来的。有几个?” 我还没有开口,驯毛狗就接话道:“这个绝不是铁拐李弄来的,应该是伊教弄来的。对吧?”驯毛狗说完这句,望着我问:“几个?” 我摇了一下头说:“你们都没有猜对。这个即不是伊教弄的、也不是铁拐李弄来的,就一个。”说完我就坐了下来,让杨驼子别热菜了、开饭。 王有明举起瓶子问我道:“究竟是谁弄来的?怎么不多弄几个?” 驯毛狗恍然大悟般地点头、伸手指着我说道:“哦、我知道了,是……”驯毛狗话还只说了一半,就一皱眉头、伸手来回摸了两把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按照这十多年、我对他的了解,这事、也似乎不大可能啊!难道……”驯毛狗嘀咕了两句、不解地望着我。 我不紧不慢地说:“你们就别贪心了,也不要乱猜是谁给的了。别人一共也就两个,给了我一下、还怎么开口。” 求月票,订阅!打赏与礼物!!!最新最快章节,尽在小说阅读网。链接:/partlist/237113。html) 正文 第三八零八章:各路英豪(求月票) 王道德对驯毛狗一努嘴问道:“伊教主抓改造的,他也会帮忙弄这个?” 驯毛狗回道:“弄,不过极少弄。这里的干部都是看人来的。” 王道德继续问道:“陶队会不会弄?” 驯毛狗眼睛一亮道:“你要是与他有局,他就会弄。不过也不会多,就一两个而已。” 王道德点点头说道:“明天试试吧。” 王有明马上对王道德说:“多弄两个,反正是开一次口。” 王有明开了瓶子后只倒了我们四个人的杯子,我指了一下杨驼子的杯子说:“要不、给他也来点这个?” 王有明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回答:“让他喝那个就行了。” 我还没开口,杨驼子就接口说道:“好的、你们喝,我有那个刀子烧喝、就知足了。” 王道德对杨驼子说:“不是不给你喝,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一个人才二两多一点,下次再来了好的、绝对有你一份。”说完王道德对杨驼子一昂头,随后端起酒杯、对我们三个人举了举。 我们三个也举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后、各自说道:“新年快乐!” 几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相互祝福着。 祝福了几句,驯毛狗就提议吃过饭后、就睡觉。睡到十二点后、由他叫醒大家再去赌。他的理由有两点:一点是这段时间手气不顺,过一段就会好了;二是大家赌到十二点后、人就疲惫了,而我们则刚好睡足了,养好了精神、上去赌,赢的几率就大。驯毛狗分析完后又开口说:“我估计了一下,楼上、楼下合起来,绝不下五万块钱的烟。” 王有明听了驯毛狗的话则讲:“你说的确有一定道理,但要想赢多点、就必须吃过饭后马上去。否则等下点名了,楼下的人就上不来了。” 驯毛狗摇了摇头回道:“你今儿晚上、能扫尽楼上的就可以了,就该心满意足了。今晚楼下也有人会开庄的,也有输赢。等到明天一早,楼下的烟就会到了少数人手中了,楼上也一样。这样、明天能玩驼子的人就少了,明天就可以硬拼……” 王道德不待驯毛狗说完、就竖起了大拇指到驯毛狗面前,打断他的话说道:“不愧是老腿子,分析的一点都没错。听你的,吃过饭、就去睡觉,养足精神后再战。”王道德对驯毛狗一说完就将脸转过来、看着我说道:“你也去看看,大过年的、一个人呆着没有意思,一起玩一下。” 驯毛狗连忙接过王道德的话说:“对,玩一下。大过年的、不玩,何必呢?去看一下也好,顺便帮忙、照应着点。”驯毛狗说完对着我直笑。 我摇了一下头,表示不去。 王有明就问道:“那你干什么?” 我回答:“看一下电视,按时睡觉。” 我的话音一落,罗大哥就推门进来了。 罗大哥一进门就双手一抱拳郎朗道:“各位兄弟、新年好!” 王有明马上站起来也抱拳回道:“新年好、罗大哥!”说完王有明让杨驼子给罗大哥拿杯子,自己则搬凳子。 罗大哥一边开烟、一边客气地说:“你们喝,我已喝好了。”说完罗大哥又拍了拍王道德的肩说:“你忙什么?喝、接着喝,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还没有喝好。我罗某已喝好了。”说完罗大哥指了指自己红彤彤的脸。 王有明伸手按了按罗大哥,让他坐下后、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到罗大哥面前说:“我王某人最佩服的就是你罗大哥这种汉子,东北头条好汉!来、兄弟敬你。” 罗大哥接过王有明的酒,与王有明碰了一杯后、开口道:“兄弟、我也佩服你,所以就不请自来了。”说完这句,罗大哥端起杯子大声说:“东北英雄好汉多,我罗某人算不了什么。东北真正的头条好汉是我大哥,乔立夫大哥。” 我一听乔立夫着三个字,就冲口而去:“你认识乔立夫!” 罗大哥望着我反问:“兄弟、你也认识我大哥?” 我站起来回道:“不认识,他是我崇拜的偶像!”偶像两个字出口后、我才坐下。 罗大哥点点头,端起酒杯向我们几个人一圈后、一口吞下,随后说:“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大哥、也是我偶像!所以我一出事,就投奔了他。真英雄、非他莫属!” “哪个、那么厉害?你都崇拜他!”王道德说完用手肘碰了我一下、对我一努嘴。 我端起酒杯一口吞下后、一抹嘴巴,激动地说道:“天下无敌!一双铁拳压群雄,真正的英雄! 罗大哥接过我的话说了一些乔立夫的事情、给我们几个人听。 听得王道德、王有明、驯毛狗三个人忘了喝酒、吃菜。 我见他们那个德行、就举起酒杯对罗大哥面前一递说:“罗大哥,乔爷的兄弟,有种,敬你一杯!” 听我这么一讲,三个人才反应过来,纷纷端起杯子敬罗大哥。 罗大哥喝了酒后问王有明道:“你王哥、应该是东兴头条好汉?” 王有明咧嘴一笑回答罗大哥说:“不,东兴也有一些豪哥,我有个兄弟叫赵永刚就比我强。他现在去了缅甸,只有几个月就混到了缅甸西北王彭家声家做了乘龙快婿。”王有明说完对罗大哥昂了昂头。西北王彭家声缅甸头号军阀手下几十万大军,战将如云,你的兄弟真了不起。罗大哥由哀感叹不已。 几个人边喝、边聊了好一阵,罗大哥突然我往王有明肩上一搭问道:“有没有赢?” 王有明摇了一下头,表示没有。 罗大哥就问王有明还有没有烟?如果没有,他可以赞助。 王有明回答自己还有烟。 罗大哥就说:“从哪里摔倒了、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既然有烟,那么就要去报仇。马上去玩!” 驯毛狗看了一眼罗大哥,对罗大哥说:“王有明已经玩得太久了,需要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罗大哥、你要等不及了,就先去玩。”驯毛狗说完对王有明眨了眨眼。 (感谢:云淡风轻sbr4打赏,今日也会发万来字!求打赏与礼物,持续爆发!!)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浓与疏 罗大哥听了驯毛狗这么一说,就一口喝下了杯子中剩下的一点酒后、告辞说:“那我就不陪了各位弟兄了,我先去玩牌了。” 王有明、驯毛狗就站起来送罗大哥,并说道:“那兄弟就不耽误罗大哥发财了。” 罗大哥听了这话,高兴地摇晃着身子走了。 罗大哥一走,我们几个人一人吃了一点饭,喝了杯茶后、就各自回组了。 一进组,组里的人忙向我祝福新年好,纷纷开了支烟给我。 我也回敬大家后,就朝铺上一躺。 李华明过来问我道:“你不打牌?” 我没有吭声,只是摇了一下头。 组里的几个人就劝我在组里玩一下小的,我连摆了几下脑袋后,就用被子一蒙、睡了。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王道德来叫我起床,让我把宣鼓室的门打开,把烟放到宣鼓室去。 我随手将钥匙给了他,让他自己去放。 王道德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对他摇了一下头。 李华明在旁边说道:“你要起床,伊教都快进来给我们拜年了,你还不起床吗?” 我刚准备说句什么,就听到值班的沙勇在楼下大喊我的名字,让我下楼去,伊教准备拜年了、打铃。沙勇话音一落,铃声就响了。 我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看了看天色、问道:“什么时候了、这么早?” 李华明回道:“每年伊教都这样,一大早就会来给犯人拜年。过年干部也忙,家里也有事,他能这样子已经很可以了。有的监区,教导员都不关注这事的。”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就朝管教办走去。 到了管教办,伊教打开柜子,让我抱着烟,随他一起去拜年。 伊教交待我,当他向大家说完“大家新年好”后、我就给每个组长两包烟。于是我就跟在伊教后面走。 伊教每到一个组门口,对里面喊了一声:“新年好!”后,组里面的人就出来开伊教与我的烟。 我与伊教收了烟后,我就给两包烟给组长,对组长说了句:“伊教给大伙拜年的、每个人开上一支。” 楼上、楼下三十几个组,一拜完年、我军大衣的口袋里已填满了大家开给我与伊教的烟。 拜完年,伊教又让我随他到办公室去。告诉我,等下教育科的龙狮队会来监区。要我将开茶话会留下的瓜子、糖果拿出来给他们一些,并给了我两条五块一包的烟,也让我代表他送给龙狮队。并让我再放个鞭炮、图个吉利。 伊教交待我一些要做的事后、对我说:“我家里也来了很多客人,我今天不上班。”随后伊教就走了。 我刚从管教办一出来,驯毛狗就站在他的小房子门口对我招手,示意我过去他那里。 我一走近他身旁,驯毛狗就指着我手中的鞭炮与烟问道:“这是不是伊教安排给龙狮队的?” 我点头回答:“是的。” 驯毛狗立马皱眉说道:“两条烟太少了。”说完驯毛狗转身从自己的小房子里面拿出两条烟给我,“最好给四条,有的监区会给六条。我们也不能太小气了,会丢脸。” 我回道:“这是干部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 驯毛狗笑了一下对我说:“这虽然是干部的事,但给烟的是你、你怎么拿出手?教育科的怎么看你?”说到这里驯毛狗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现在你干主任,别人会说你在干部面前没有面子,拿不到烟……” 驯毛狗对我说了一大通,意思就是:这种事其实是关系到我与教育科之间的关系浓与疏的问题;是每一个监区干宣鼓的人在干部面前说不说的起话的事。 听了驯毛狗一大通后,我对他说道:“自由都失去了的人,还要什么面子!” 驯毛狗马上说:“面子就是一个人的招牌,有面子的人与没有面子的人完全是不同层次的两种人类。所以这里很多人,为了面子而做事不顾一切。特别是社会混的人更注重自己的面子!” 听他这么一讲,我不好反驳他,就只望着他笑。 驯毛狗见我傻笑,就又说道:“你要想混得好,在这里够你学的、兄弟!” 驯毛狗刚说完,王有明就来了。 王有明一来就说:“你们两个怎么不进房子里面聊,站在这扯什么?” 驯毛狗对王有明一努嘴调侃道:“我在给他上课,讲解这里面子的问题。告诉他怎么为自己挣面子,扬名立万呢!” 王有明听后哈哈笑了两声,接过他的话、用手一指我道:“别跟他讲这些大道理,说了也是白说;教也是白教。他就一个读死书、认死理的人!以前在学校我认为他读书成绩比我好,我就认为他比我与赵永刚聪明、有智商。现在看来,他就一个地地道道的痴呆人。走、走,喝茶去。”说完王有明拉了我一下。 三个人进了驯毛狗的小房子,王有明让杨驼子泡茶后、问我拿着鞭炮干吗? 我就将等下教育科来监区、舞龙的事,以及刚才驯毛狗认为要送多好烟的事,告诉了他。 王有明一听完,马上说道:“肯定不行,两条烟多丢人!不光会丢了监区的面子,丢了你自己的面子,还会丢了整个东兴人的面子,绝对不行!必须至少六条。” 驯毛狗一听王有明说要送六条,马上对我一昂头说:“怎么样?我还只说四条,你老大则说要送六条,这就是面子。懂吗?” 我心里反感到了极点,忍不住说道:“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大人物,我呢?我他妈就一个小脚色、配角而已。你们有钱、我没钱,我干嘛要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的事、我为什么要干……” 我越说越激动,嘴巴‘叭、叭、叭’地越讲越快、越讲越说不清楚。 王有明立马举手向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插话道:“打住、打住。你别激动,又没有人与你争执。你看你的样子、脸红脖子粗的,还来气了不成。”王有明劝我停下后、看着驯毛狗说:“狗哥,你早上说,等下聚会、具体是什么时候?”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亲情会见、老乡聚会 驯毛狗回道:“快了,八点到九点钟之间。” 王有明点点头后、让我把王道德叫来。 我一听,就匆匆出门去找王道德,告诉他、王有明找他有事。 王道德将手往我肩上一搭,就笑嘻嘻地告诉我,他们三个人昨晚赢了七十多条烟,今天继续干。 我望了一眼喜形于色的他说道:“这赌博、有输也有赢,没有个定数,你高兴个屁。等下要……” 输字还没有出口,王道德伸手立马捂住了我的嘴,瞪着我说:“你少说几句。今天大年初一,图个吉利。懂吗?”说完、王道德才慢慢松开了手。 我对他翻了一眼,没有吭声。 我与王道德一到驯毛狗的小房子里,王有明就说:“等下去大球坪聚会时、我们拿四条中华,二十条五块的北京去。给铁拐李、飘哥、李老师、程咬金四个人,一人配一条中华;其他的一个人一条北京。怎么样?” 王道德望了我一眼回道:“我们都只有几条中华了,没有必要吧?” 王有明笑了一下,昂昂头说:“必须的、这是面子问题,反正家里过几天应该会来人。先坚持一下,面子是要挣的,大不了自己抽两天北京而已。” 我冒了句:“其他人怎么想、你这么薄止厚彼。” 王道德不待王有明回我,冷哼了一声说:“怪谁?只能怪他自己没有面子、没有混好,给他们一条烟是看在老乡情份上,不给他们又怎么滴?对我们没有一点用处,就一帮垃圾、废物而已。我们不嫌他们给我们丢脸,将他们当老乡就是抬举了他们,他们应该对我们哥三感激涕零!” 驯毛狗待王道德说完、拍了一下王有明的肩问:“楼下那几个对头、要去了,你怎么办?” 王道德马上接口道:“看他们怎么说,说好听的、我们不理;如果说三道四,马上开机、收拾他们。”王道德说着、那只独眼中火光一闪一闪的。 王有明摇头说:“不行,今天、不管他们放什么屁,我们只当没有听见、随他们说个痛快。要收拾他们,今天是绝对不行的。如果做了,就真会让人瞧不起我们东兴人、瞧不起我们哥三了……” 王有明还想继续说下去,只听楼下响起了沙勇的吼声:“要亲情会见、要老乡聚会的,出来球坪集合。准备走人了,快、快点!” 王有明一听楼下这么叫,停下话问驯毛狗去不去? 驯毛狗摇了一下头,回了句:“不去。” 王有明让我与王道德各自回组拿烟。 到了楼下,王有明拿了四条中华,我与王道德一人搬了十条北京,随着大伙儿朝大球坪走。 王有明小声地对我说:“等下你将飘飘拉到一边、问他的酒要多少钱一瓶?让他把烟拿走好了。” 我点了一下头。 到了大球坪,只见各个监区都出来了不少人。大球坪四个角,每个角都站了两个戴红袖章的监纪会的人。 远远地看到飘飘与铁拐李来了,王有明举了举手。我则快步走向在慢慢踱步过来的李老师。 一冲到李老师面前,我伸手就说:“叔,拜年、拜年,给您拜年!” 李老师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回道:“拜年、拜年。你们哥三还过得惯吗?昨天我本准备来看看你们的,后来干部来找我写一些对联,就耽下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湊到了一起。 只见这里一堆、那里一块的,一声声“拜年、拜年”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待大家相互拜过年后,铁拐李就对李老师调侃起来:“家门,您是不凑这份热闹的,今年怎么有兴趣来了?您的到来,为这里增添了色彩。” 李老师一推眼镜回道:“您老仙都来了,我好意思不来。”李老师话一完。两个人同时哈哈笑了起来。 看着大家聊得起劲,我将飘哥拉了一下,到他身旁小声问道:“哥、那个你要多少一瓶?”说着我递上一支烟。 飘哥接过烟回了句:“我与老仙送你们哥三的。” 我给飘哥点上火后、对他一笑道:“那可不行,送一两个、我们哥三收了,那么多、你也不容易。我们都清楚你的情况,不帮你、也不能赚你便宜,说个价、等下将烟拿走。” 飘哥伸了一个手往我肩上一放,小声问:“是你老大、王有明让你来说的吧?” 我点了一下头回道:“是的。不管怎样,不能让你与老仙破费,感谢你们费了这份心就难得了。” 两个人说来说去,飘哥都不愿意说个价钱。 只听王有明朗声说道:“各位前辈,我们哥三初来乍到,感谢各位东兴大哥看得起、给面子、照顾,我们刚入社会、有很多规矩都不懂,今后要靠大家多多提携、帮衬。这里、后辈我先给各位前辈拜年了!家里本来给我们送了几十条烟来,但被我们三个送的送、赌的赌,弄得只剩下四条了。没有办法,我们将这四条先送给李老师、大仙、程咬金、飘哥,请其他老乡别介意。过几天家里来人了,回头我给大家补上。今个儿就没有办法,你们就只能一人拿一条、北京抽抽,不好意思啦!大家别往心里去,理解、理解一下。” 王有明声音一停,马上响起了:“王哥、太客气了!不愧是东兴大哥,就是大手笔!东兴人就是不一样……” 大哥、王哥地叫得王有明开心极了。 我见飘飘不肯说、就推了他一下,王道德过来给烟他时、我对王道德说:“飘哥说那个不用给,是他送给我们哥三喝的。” 王道德马上接口道:“飘哥、你的心意我们三个心领了,但我们决不能让你破费。毕竟你来这么多年了、不容易,我们刚来、不熟悉,但经济状况还可以的。你就甭同我们客气了,说个价、我们准备好烟……” 飘飘挥手打断王道德的话说道:“要挣钱、我也不会挣你们三个的钱,这段时间、我还可以挣一点钱。你们放心喝、喝开心点,再要时、我再想办法。你们放心喝、喝开心就行了。”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有一句行话叫做:老乡见老乡,背后就一枪!也是下一章提及的内容!敬请期待!求月票,打赏,礼物。)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老乡见老乡,背后就一枪 王道德听了他的话,丢了个眼神给我,意思是要我一定要问清楚他的价钱。 我摆了一下头,回了个无奈的眼神。 一堆老乡、聊了好一阵,王有明、王道德邀大家到监区去坐坐,喝茶。 很多人都客气地婉言推迟了,只有铁拐李用征询的语气问李老师与程咬金要不要去坐坐? 李老师与程咬金都讲:下次、下次。 铁拐李问王有明,四合会的人怎么没有来? 王有明回道:“我刚开始认为他们会来,还给他们也带了烟。烟都拿下楼了,又听他们说不来了,我们就又将烟放了。” 一个脸上有疤的人说了句:“几个小鬼羔子,不来也好、免得扫兴。” 大伙儿聊得十分开心。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各个监区值大门班的人开始站门口喊回监舍了。 大伙儿彼此告辞,并约定明年、初一还在此聚。彼此客气了一翻,就各自朝自己监区走。 我们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有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我们马上停下脚步,扭头朝发声之处望去。 只见离三监区大门口不远的地方,一些人在大喊大叫;中间有一个人用什么东西、朝另外一个人的肚子猛捅。 四个角站的监纪会人员马上朝那里飞奔而去,站在周围的人只远远地站着喊而不敢靠近他。 驯毛狗则从那里快速地朝监区方向奔,大门值班的沙勇与王哥马上大喊:“集训大队的快回监舍,快、快呀!” 沙勇一边喊、一边走近我们后推我们道:“快进去,看什么看、快进去!” 在沙勇的一推、一喊之下,我们才反应过来,马上进大门。 一下子驯毛狗冲了过来,一窜进门、就气喘呼呼地说:“胆儿大啊!胆儿真大啊!” 大家没几个有空听他的,都从大门上往外看。 沙勇、王哥猛拉人,一边拉、一边骂:“看什么看?看、看你妈的屁股。闪开、闪开……”王哥还举起了凳子,站在门口前猛摆,以阻止人上前朝外看。 驯毛狗喘了几口大气后也吼道:“都闪开、别站这里!别呆这里、回组去……”围在大门口的一些人全被赶开了。 人被赶开后,驯毛狗招呼我们上楼去。 一到驯毛狗的办公室、驯毛狗就告诉我们,两个打架的是两个老乡。以前都是三监区的,一个叫张亮、一个叫文超,两人都来了好多些年了,驯毛狗都认识。 原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吃吃喝喝的。 前年,文超因为与一个同改打架,打伤了一个人、被加刑了三年,从三监区调到了五监区。 文超走时,张亮见两人平时关系好、又是老乡,就借了五百元钱给文超。担心文超刚换环境,有点钱在身上总好一些。 文超借了钱后、就一直没有还张亮。张亮找文超讨要了很多次,文超不是说没钱、就是说再等一阵。张亮一直找他要,可文超一直拖着没有还。 这次老乡聚会,张亮又找文超还钱。 文超不光不给,还骂张亮,大年初一就找他讨债,太没有人义了,这笔钱以后就没有得还了。 当时两人争执了起来,许多老乡就劝解。有的说、张亮不该大年初一就当众人讨债;有的则讲、文超不行,借了钱不还…… 越争执越僵,就推搡了起来。几个老乡拉了几次,后来烦了、就没有人理他们俩了。 结果两人就你一拳、我一掌地打了起来,打了几下、文超突然从腰中拔出了一把用钢锯,自己在砂轮上磨的匕首出来、朝张亮刺。 大伙一看、怔着了,猛地散开,不敢上前…… 驯毛狗告诉了我们事情的始末后、不住地摇头道:“真他妈,老乡见老乡、背后就一枪!” 王有明问道:“怎么就没有人上去拉开他们呢?” 驯毛狗回道:“打架不动凶器、有人拉,一旦动了凶器、别人就不会拉了,谁敢拉?捅了自己怎么办?捅死、捅残了,这里可不会凭烈士的哎!所以大家就只围着喊,没有人敢上前。”说到这里,驯毛狗停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千万不要死人,要是死了人、以后这个聚会就会被取消。” “取消了好,免了许多麻烦、应酬。”王道德说完了这句,问驯毛狗道:“你估计会不会死人?” 驯毛狗正准备回话,点铃声响了,驯毛狗马上说:“快回组,肯定是干部要点名,担心我们监区还有人没有回来。” 几个人马上出去。一出门,抬头就看见谢干事站在门口。 谢干事一见我就说:“点名,看看有没有人出去了、没有回监来。” 我与驯毛狗陪着谢干事点完名后、谢干事交待我与驯毛狗,少玩点牌,提高警惕,注意异常动向,发现苗头不对劲,就马上报告他。 刚点完名,罗大哥就来找驯毛狗借烟。 驯毛狗回复他,烟是他与王有明、王道德三个人的,还没有分。他不能借,只有分了,他才有权力借。 罗大哥听后,就去找王有明。 我见罗大哥一走,就问驯毛狗昨晚上赢了多少? 驯毛狗回答我,赢了七十多条,还没有分。罗大哥则输了近三十条,也不知他还有没有钱,怎么敢借给他。 驯毛狗刚一对我说完,罗大哥就领了王有明、王道德来了。 王有明一来就对驯毛狗说道:“借二十条烟给罗大哥。” 驯毛狗则回道:“我们三个人还要玩啦,这借烟后怎么玩?不符合规矩。” 王有明见驯毛狗这么说,就回道:“那我们三个人就分了、昨晚赢的烟吧。” 罗大哥马上接过王有明的话说道:“分了后、把你的借给我就行了,反正你们迟早要分的,还不如早些分了的好。” 驯毛狗、王有明、王道德在驯毛狗的小房子里将烟分了,一个人分了二十七条烟。 王有明将自己的二十条借给了罗大哥,罗大哥拿了烟就招呼王道德与驯毛狗去十六组继续赌。 罗大哥一走,王有明问我:“飘飘有没有说酒多少钱一瓶?” 我就告诉王有明,我对飘飘好说歹说了几次,他都讲酒是他送给我们喝的、不用给钱。 (老乡,求打赏、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刺激性娱乐(求月票) 王道德冷哼一声道:“他们不会有那么好的,他们为什么只送酒给我们、而且一送就这么多,不送给其他老乡一些呢?因为我们有经济势力,我们的势力明显摆在这里。他们想将我们拉下水,最后来揩我们的油,从我们这里捞到加倍的好处,所以我们必须把酒钱按在这里的正常价格给他们,对他们敬而远之。”王道德说完问王有明:“我说的对不对?” 王有明点点头后说:“很有道理,这个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一下子送我们这么多酒,肯定有他们的意图。不管他,我们就按价格估算一下,明天去给他们拜年、将烟送过去。不至于让他吃亏就行了,多少让他挣一些,这样、面子上说得过去,道义上也不违背。” 待王有明一说完,我问道:“那罗大哥的怎么算?” 王有明回道:“我们自己给飘飘多少钱一瓶,也就算罗大哥多少钱一瓶,我们不从中间挣一毛钱。” 王道德嘟了句:“赚一点也无所谓的。飘飘他们说冲我们送来的,如果我们分给了别人,这行情一百一瓶、绝对有不少人要。” 王有明摇头说道:“不行,这种事情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发现了就会对我们的声誉造成不良影响。无论在社会、还是在这里、在道上的声誉是最重要的!不能因为这点蝇头小利而将我们在这里所有的努力都毁了。”接着王有明分析说:程咬金那个人是可以交往的;李老师与飘飘是更值得深交的;最不能用心交的、但也是最必须交的是铁拐李。在这里、没有办法,特别是目前最需要交的就是他铁拐李。铁拐李为人狡诈、老谋深算,在社会上对这种是敬而远之、或是打压的敌人。分析到这里,王有明叹息了一声说:“他在这里的利用价值最大,但对他的防范也要最大,不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对他要特别小心、留意。”说完王有明望着我与王道德。 王道德接过王有明的话说:“铁拐李那个人不是我们这一类,没有必要交往;飘哥就是我们到外面最需要的人。”说完王道德用一种征询的眼光望了望王有明。 王有明摇头回道:“你只说对了一半,飘哥、这种人在外面确实是我们最需要吸纳的人,但李老师也是。李老师这类人他们有信仰、执着、认死理,一旦他们将你当朋友,他就会一根筋待你。他们不会因为利益而放弃自己认定的朋友,他们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他们是主观意识极强的一类,他们为了自己的意念可以放弃一切,甚至生命……” 王有明对他今天为什么要送李老师他们四个人一人一条烟的事,讲得明明白白,透透彻彻。 听了他的一番话,我有一种仿佛刚认识他的意识。我知道他与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王有明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但我又说不清楚究竟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三个人说了一大通关于李老师、铁拐李他们的话题后,王有明告诉我与王道德,明天或者后天去给铁拐李拜年,将酒的烟带去给他们。王有明让我今天找个空挡,把酒的事同罗大哥讲一讲,每瓶以六十五的价格分给他。把烟拿回来、明天一起带过去。 王有明交待我后,又同王道德提了二十条烟去赌博,并邀请我也去看了看。 我只摇了一下头,没有吭声。 他们俩一走,我就进了宣鼓室。 刚进一会儿,李勇就进来了。首先给我开了一支烟后,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喜不喜欢看‘毛带’? 我问道:“你哪里弄来的?” 他让我别问他那里有弄的,只需我回答他喜不喜欢看就行了。如果我喜欢看,他就会想办法找人弄来。 我想了一下回答他:“还是别弄的好,这里人多眼杂、弄出事来了不好,不好交差。” 李勇咧嘴一笑后对我说:“你有关系,这么个小事、怕个啥子?我都不怕。万一醒了门子,你只要说是我放的,你一点都不知情就行了,大不了扣我一个人的分。” 李勇话一完、几个人相继进来了,一进来就问:“勇哥,与主任谈妥了没有?” 李勇笑嘻嘻地回答他们:“没有谈妥,他一个新来的、胆儿小,怕干部找麻烦。没有办法,要是谷大哥、就好了,不用商量。” “谷大哥、肯定了,人家改造了多年的,人又好,他比任何人都喜欢看。”几个人的其中一个瘦子刚说完,伙房大组长就推门进来了。 大组长一进门就开口喊:“怎么?勇哥又想来老业务了?给兄弟们来点刺激性娱乐!”大组长一说完、一支烟就递到了我手中。 李勇往他面前一伸手说:“你想看不?全纯的。想看先开支好烟给我!” 大组长一边递烟给李勇、一边说:“真的?有没有故事情节?有故事情节的,有品味一些。” 李勇接过烟回道:“有、有,绝对精彩的故事情节。可他不让放,有什么办法!”李勇说完对大组长一努嘴后伸手一指我。 大组长看了我一眼,望着李勇开口道:“你他妈、傻呀!这种事怎么可以同他讲!你这不是明摆着害他。他一个新来的,你不说、他不知道,你放就行了。你同他讲了,他不阻止、他就是失职,干部会找他的麻烦、会扣他的分。龟儿子,亏你还是一个老腿子,这么点事都不懂,还要我教你。”大组长一骂完李勇,望了望我、又对李勇说:“做事要看人,别人就一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他不懂套路、你也不懂吗?傻蛋一个啊!” 李勇听他这么一说就讲:“我以前放都问过谷大哥的,得到他的允许后、我才放,我不喜欢让人为难。” “谷大哥是谁、他是谁?一个老腿子、一个新腿子,你个神经。万一醒了门子,干部找到他,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瘦子说完这话,望着李勇直摇头。 (求月票,刺激一下我吧!加更。)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地下商队 “这有什么好讲的,一句话、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别人不会说话,就你猴子会说话吗?”李勇回完了瘦子后,望着大组长直笑。 几个人在房子里围绕这这个话题扯来扯去的,扯了一阵、都没有个结果。 大组长就讲:“李勇、你有种就放,别老在这里扯,把难题、黑锅都想哐别人身上。要不你去赌,赢点钱、买点酒喝好了。” 李勇沉吟了一下说:“好吧,不放算了,打牌去。赢了钱、自己一个人的,弄这个、大家看,万一出了事、就我一个人倒霉。算了、今年不放了!”说完这句、李勇就转身走了。 李勇一走,其他人也就跟着走了,就留下了大组长与我。 大组长待他们一走、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三个瓶子,告诉我:这个是地地道道的东西,香甜可口。他自己还加工放了一些药材浸泡过的,对消寒淤血有一定的疗效。 我对他表示一翻感谢后、问他,目前这个烧刀子在监内卖多少钱一瓶? 大组长告诉我,从生卫科进来的,有面子的人去拿、八十一瓶,没有面子的人拿一百一瓶。并且还是要长期与生卫科有联系的人拿才有,一般人是拿不到的。从医院与三监区拿便宜一点,当然、这两个地方的有一定水分。是一些犯人为了赚钱,每一瓶里面参一点水,所以入口很苦。那些有酒瘾、又没有面子的人也要喝,特别是过年过节、他们的酒也很畅销。毕竟有八千来人,能够干这种事的人不多,干部、家属为自己的关系户带一两个的人有不少,但贩酒的极少。所以酒是稀罕之物!在这里喝酒是一种高消费,有面子、有钱人过的日子。 大组长讲完了这些后又告诉我:刚才那个叫李勇的人,原本是一个地霸,后来被他们镇招去干计划生育的工作队,专门扒人家房子,收罚款之类的事情。这个家伙也趁这个工作的便利,经常揩一些妇女的油。这家伙油嘴滑舌地在与一些妇女的接触时,迷上了其中的一个,但很快就被这个女人的丈夫发现了。有一次被女人的丈夫逮中了,两人就打了起来。被暴打了一顿的李勇怀恨在心,就找人制作了一支火枪。有天、趁这男人不注意时,偷偷朝男人放了一枪,将男人一枪打惨了。这件事引起了当地人的公愤,联名上告。最终判了李勇一个无期。李勇到监区后,常与三监区的一个老乡合伙。由老乡从外面弄个酒、黄色书什么的进监来,李勇则将酒转手卖掉。或者将书本什么的、租借给别人看,赚一点钱。 大组长告诉我别小看他干这种事,每年也能挣个几千块。 大组长还告诉我:这个监狱活跃着一支地上商队。最出名的则是飘飘与医院的一个外号叫?石块的人。这两人是全监狱最有名气、面子的人,他们俩都贩酒、贩菜、贩书本…… 除了他们俩之外、就是每个监区还有一些小贩子。说到此、大组长抬脚告诉我:他脚上穿的这双军用黑色高筒皮鞋,就是李勇不知从那里转贩过来的。以两条带四包五块钱的北京烟收购的。 大组长一边讲、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这些家伙、很有头脑,他们通过转换这些东西,从中谋取利益。” 两个人喝着茶、品着烟、谈得十分轻松愉快,大组长无意识地抬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瞪着眼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哎、都这个时候了,我要下去看看菜弄得怎么样了。”说完大组长就站起来、告辞要走。 我连忙给了两包中华给他,大组长拒绝说:“你也不多了,昨个拿过了两包、今天就不要了,你自己留着抽吧。” 而我却要送给他说:“大年初一来这里坐,算是一个红包的意思。” 大组长只好笑着收下了。 他刚走、罗大哥就来了。罗大哥一进门,将门一关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现金给我,说他的烟全部输完了,要从我这里买二十条走。 我回绝他,告诉他这些不是我的,是王有明与王道德的。要买他必须去找王有明或者王道德,只有他们才有权力说卖与不卖。 罗大哥一听我这么讲,就瞪大眼睛望着我说:“你们三个一起的,找你、找他们都一样。他们俩现在在玩赌博,我不好意思去说这种事。” 我丢了一包烟给他后、一本正经的说:“虽然是兄弟,但我只能抽、不能卖、也不能送人情,这是他们俩的东西!”说完我不好意思地望着罗大哥笑了笑。 罗大哥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我给你现金是从你这里买,不是找你借,更不是要你们送我……” 我打断他的话回答:“不管你是买也好、借也好,我都不会同意。这些东西是别人的,我没有权力去处理。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 罗大哥不待我往下说就双手连摇道:“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找你、我等下找他们去,大不了、不玩了,怎么样!” 我听他这么一讲,就对他说了句:“你已经输了那么多,也确实不要玩了。歇息一下,看看电视多好啊!”说完这句话,我将刚才伙房大组长拿来的瓶子拿出一个给他道:“这是地道的米酒,送一个你,你品品。” 罗大哥拿过瓶子看了看后摇了摇问:“这真是纯米酒,那里弄的?有多少?” 我回道:“这是朋友送的、就三个,纯米酒、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罗大哥当即打开、灌了一口,咽下后笑道:“不错,真米酒,还侵泡过人参。” 我惊疑的问道:“你这么清楚?” 罗大哥头一摆、笑道:“我两岁就同我爷爷一起喝酒。小时候,就喝米酒。我爷爷自己酿的,那多纯的味道。”说完罗大哥又往口中灌了一口,随后啧啧两声道:“他妈的,很多年没有喝这个了。” (咱们的商队没土豪吗?求月票。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豪爽与死板 我问道:“要不要给你弄两个菜去?” “不用了,晚上我慢慢品,好的东西、要慢慢品才有韵味。”说到此罗大哥又扭头问我:“先挪十条烟给我、怎么样?” 我摇头道:“这个问题不要再聊了,聊下去没有意义。” 我话一完、罗大哥就冒了句:“你这个怎么就这么死脑筋,一点窍也不开呢?” 我看都没看他回答:“我就这种人,没事了、你就走吧。” 罗大哥怔了一下后转身将门“砰”地一带、走了。 罗大哥走了一阵,王有明带着申秋谷来了。王有明一进门就说:“罗大哥来拿烟、你怎么不给他呢?他又不是借、是买;就算是借、也要借给他。你做人真差劲!” 我一听火了,一下站起来回道:“这些是你们的东西,我怎么可以卖给别人?以后不要放我这里了,全拿走。” 王有明准备拿烟的手一伸,怔怔的望着我。 申秋谷看着王有明说道:“王哥,你这句话就不对了。浩哥这种人就和我一样,我不管罗大哥放什么东西到我的手中,他本人不来拿、什么人也不能从我的手中拿走,包括我亲爹都不行。必须要放的人到场,亲口要我拿给别人。这是我们这类人的原则!” 王有明听申秋谷这么一讲,望了我一眼又伸手拿烟,一边拿一边回答他说:“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兄弟,从来没有分过你、我、他的。不管他拿给了谁,我都不会问、不会管的。” 申秋谷一边接烟、一边回答:“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嘛。浩哥与你、王道德的为人有很大差别。”申秋谷回答了王有明这句后、又望了望我说:“浩哥,你的性格、只和我就可以合得来,真的!刚才罗大哥一对我说这个事,我就说了他,不应该怪你、应该理解你。” 申秋谷说完了这话又将自己刚才数过的十条烟又数了一遍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递给王有明说道:“谢谢王哥了。” 王有明接过钱就往口袋里一放,拿起了烟准备走的申秋谷忙说:“王哥、你应该点一下钱,看看有没有一千元。” 王有明伸手一拍申秋谷道:“点什么点,我还不相信你与罗大哥,我都将你们当朋友、兄弟了,祝你与罗大哥发财!走吧,罗大哥都心痒了、等急了。” 申秋谷没走,而是对王有明说:“王哥、你点一下,我站这儿、少了我负责,一旦我出了这个门、少了我就不负责了,你点一下吧!” 王有明不耐烦地一推他道:“你真啰嗦,别说一千、一万、十万,我将你当朋友,我就相信你。随你少了不少,我都不会介意的。你走吧!”说完王有明将申秋谷推出了门。 申秋谷一出门,王有明将刚才申秋谷给他的钱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我,让我保管。 我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放着,我怕不小心弄丢了。” 王有明脸一下沉了下来,抖着手中的钞票对我说:“你究竟怎么啦?说这种话。” 我望着他一字一顿地回道:“你的事难弄,我怕弄得你不如意、怕得罪你的朋友。就刚才一样,一不小心将你的罗大哥开罪了。你的东西,还是你自己保管着好一些。” 王有明白了我一眼后开口道:“你确实不会看人,罗大哥那种人、是豪爽之人,与我们性格一样,不用防备。驯毛狗那人又不一样,需要提防,所以我与王道德都与他分开了。” “你们分开是你们的事,我的眼光不如你们,你们爱咋整、就咋整,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有一个要求,下午将飘飘的烟给送过去就行了,不要让他那人吃亏。他不是有钱人,他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冒险赚来的,不容易的。” 王有明手连摇道:“这个事不用你操心,我会搞定的。”说完王有明脱下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长皮大衣、让我与他换了,将我身上的军大衣给他穿。 他的意思是他的皮大衣毛领中藏有现金,给我穿上比他自己穿着安全点。 我则对他讲,他的皮大衣太大,穿在我身上不太合适,更引起别人的注意、怀疑,更显目,不如给王道德穿。王道德身材魁梧、正适合。 王有明沉吟了一下,没有吭声,就走出去了。 看着他走出去后、我叹了一口气,也走出了宣鼓室,朝着走廊尽头走。 路过三组时,看见驯毛狗与几个人在赌博,就走了进去。一看,他们几个人在打扎金花。 驯毛狗问我要不要玩几手? 我只摇了一下头,就又走了出来。 到十六组时,只听吵吵闹闹的、站满了人,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很多人都爬上了铺伸着脖子在看。真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异常热闹! 我叹息了一声,转身就走开了。 走回自己的十二组,也一样有几个人正在打牌,一包烟一次做赌注地赌。 我看了一下,几个人都要我也玩一手,让我试试手气。 我回了句:“有什么好试的。”随后就往自己铺上一躺。 刚躺下,站着看人打牌的宋清明就坐上我的铺,我只好掏出一支烟给他。 他说了句‘客气’后,望着我傻笑。 我用手推了他一下道:“傻了、这么看着我?” 他有点难为情地小声说:“哥,能不能给二条烟分一个瓶子给我?” 我翻了他一眼说:“怎么、馋了?” 他笑了笑道:“这大过年的有点想,看别人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心里怪痒痒的。你就帮个忙,给个面子。”说完他对我一昂头。 我一听他说到面子两个字,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你有面子、你还弄不来?还来找我干吗?”说完我将身子一侧。 他深深叹息了一声后缓缓地说道:“我这一辈子也没想到会有今日的,老老实实在外做手艺,没有想到会出这个糊涂事。” “糊涂事、什么糊涂事?凡事有个前因后果,你自己种下的根,就会有什么果。每一个人都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我和你一样,一切都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说完我侧过身子望了他一眼,让他离开。 他脸色极为不高兴地悻悻站起来、走开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水泄不通 吃完晚饭,王有明自己提了两瓶酒说是给自己组里的人去尝尝。并要我与王道德也一人提两瓶,送给组里的人去喝。 我听他这么一讲,猛然想起了宋清明与我讲的话,就与王道德一人提了两瓶酒。 一进组,正好还有几个人在吃饭,几个吃饭都人都招呼我喝一口可乐。 我摇了一下头,将两瓶酒拿出来往李华明办公桌上一放说:“昨天与今天我都没有同兄弟们一起过年,实在抱歉。这里有两瓶酒,一人倒一点尝一下,不要喝醉了。”说完我让李华明把组里的菜热一些,叫组里的人一起来吃点。 李华明马上一边热菜、一边回答我说:“组里的菜都是没有分的,大家各自喜欢吃啥、就整吃啥。都弄不来家伙、就喝几口饮料。他妈的,都怪我这个组长没有面子、委屈大家了。”李华明一说完首先开了我一支烟后又一个个开烟。 我接过李华明的烟、望着宋清明笑了笑。 宋清明马上走过来对我说:“哥,这酒钱、就我们大家出了。您费心了、我们明白,辛苦了!” 我还没有开口、李华明就立马说道:“你他妈也几十岁了,在社会做手艺的人,怎么讲这种话?浩哥、什么人,你那几个小钱、算个毛!同浩哥这么讲话,他要酒钱、随便将酒给谁、谁还会少钱……” 李华明还没有说完,昆山就接过话说道:“浩哥、别同他一般见识,他就一个农民、你别放在心上,他的话你就当放了个狗屁。” 跟着又有几个人讲宋清明不会说话…… 我一看越来越多的人指责他,就开口说道:“大过年的、大家都少说几句,他就一个耿直人而已。心里怎么想、就口无遮拦说出来罢了。中午就他向我提出了要喝,所以我才弄两个来、让大伙尝一尝。情况环境不同,大家别见怪,我也就这个能力。” 几个人听我这么一说,都围上来开烟,我罢了罢手,让大家喝。 组里的人一个个都高兴极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在昨天也给大家弄两个来的,有了这个想法、我发现自己确实做人欠缺。有了这个想法,我就去找王有明,让他送烟到飘飘那儿。 王有明让我叫王道德、三个人一起去。 到了大门口,沙勇与王哥极力劝阻,说现在任何人都不许出监区大门。因为早上发生了捅人事件,刚才狱侦科、特警队、监纪会三处都来人通知了。被捅了的人在监内医院打上氧气就送监外医院,监外职工、警察医院也不能治,已送往市医院了。他们告诉我们:监狱领导非常恼火这件事,正在彻查。三监区的积委、与监纪会、当时值班巡逻的人,以及当时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统统关起来了。 沙勇说到这、咽了一口口水后说:“这个事情不会死人就好,一旦死了人、不知有多少受牵连。三监区值班的干部都脱不了干系,以后这个活动也会取消。” 沙勇又告诉了我们另外一件事:以前这个监狱、只要四年以下余刑、原判是死缓无期的人可以回家探亲,后来因为发生了回家探亲的人、不归监的事,所以监狱就取消了探亲这个事了。 沙勇说到此、王哥从大门向外望了望,招呼我到门口看看。 王哥指着在球坪巡逻的特警队员说:“巡逻的人增多了,今天绝对不能出监,明天还不知能不能出监都是一个未知数。” 我望了望外面后、就对王有明说:“算了,这件事、只能等几天了。” 王哥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就告诉他是去给生卫科的铁拐李拜年。 王哥一听笑着说:“拜年、急什么?还有几天假,随便哪天都可以的。今天千万不要去,不要去撞风头。” 王哥一说完、沙勇就对王有明说:“哥、你们上去,发财去!如果能走人了、我们马上通知你们。” 王有明点了一下头,我们三个人就上楼了。 晚上九点多钟,我正在看书,申秋谷来对我讲,王有明让我送二十条烟去十六组。 我回了他一句:“他们走时都带走了二十多条了!” 申秋谷立马对我说:“二十多条早没了,还借了二十多条都输掉了,你快去送烟吧。” 我一听马上问道:“他们究竟输了多少?” 申秋谷回答我说:“我估计、至少五十条,差不多。” 我一听这么多,马上用蛇皮袋装了二十条,跟着申秋谷到了十六组。 在门口一看,两边床铺上站的、坐的都满了,组里面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申秋谷一到门口就大喊:“让一让、大家让一让,让浩哥送烟进去。让开、让开!” 申秋谷话一落,里面立马传来了王有明与驯毛狗的声音。 王有明大喊着:“让开、让开,让他们进来。他们不进来、没烟了怎么玩?” 紧跟着就响起了驯毛狗的大吼:“让开一条道,他妈的!不玩的、来这么多干吗?烟都进不来。不玩的滚、滚啦!” 人群挤了挤,好不容易中间让出了一条缝隙。 我就对申秋谷说:“你将烟带进去,我就不进去了。” 申秋谷还没有说话,王有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了:“你进来,让他带什么?他又不玩。你快进来,等烟开庄啊!” 申秋谷对我一努嘴,示意我进去。 我只好提了烟侧着身子往里面挤。 王有明又喊我到他身旁去,驯毛狗则伸手推几个站着的人,要他们让一让,让我过王有明那里去。 我连忙提着烟往桌子那边递,说:“你们玩、我就不过来了。” 王道德一下立起身来,接过烟对我说:“你过来替替手,我与有哥都手气差,输了几十条了。你进来!” 我还想推辞,驯毛狗伸手抓了我肩上的衣服就往里面拉。 我一到里面,王有明与王道德就往两边挪,让我坐中间,要我开庄。 我摇头说:“我不会,我就帮忙招呼下可以了。” 王道德一边洗牌一边说:“你就打个色子、发个牌,我与有哥会招呼。” (求月票、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不能说的禁忌 驯毛狗与王有明也怂恿、要我坐庄,我只好将王道德给我的牌一放,将色一开、七点。 王有明说道:“大家不要慌,他没有玩过的,慢慢点着来、不要急。我输了的都不急,你们赢钱了的更不要急。我有烟、你们放心押。押吧、押吧,押吧!” 王有明一喊完押,王道德举起蛇皮袋拍了一下说:“押多少、赔多少,一包烟也不会少你们的。押啊!押啊……” 随着王道德喊押的声音,大家开始放烟了。待大家一放好烟,王有明就教我、从我对面的人开始发牌。 我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你别吭声。”随后我就开始发牌。 发完牌、我喊了声:“起。”就将自己的两个牌摊开。其他人见我摊开了、也跟着开牌。 运气还不错,吃两方、赔一方。 收了两方烟、王道德赔了一方后说:“黄哥,你真行、一直赢,你厉害呀!” 听了王道德的喊声,我才抬头看了对面的人居然是楼下的积委黄炎、童武、与两外两个组长。 我当时一怔、指着他们道:“你、你们怎么……” 驯毛狗不待我往下说、就伸手打了一下我伸在桌子上面的手说:“说什么说,快洗牌。什么也别说,现在就打牌。” 我缩回了手,望着驯毛狗说:“他们是楼……”我想说他们是楼下的,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楼上? 驯毛狗对我瞪着眼吼道:“说什么屁话,啰嗦什么?你就开牌、打色,别人好押。快点,快点!” 在驯毛狗对我吼时,黄炎、童武都在同我打手势,意义是要我别拆穿这件事。 我看了看他们四个人,又看了看驯毛狗。 驯毛狗头猛摆、猛丢眼神给我,示意我只管玩牌、不要说话。 王有明则伸手从我后面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怔了怔,就闭嘴了。开始继续玩牌。 一直玩到二点多钟,我感觉有点累了,就问王有明是他自己接我的手、还是王道德接我的手? 王道德伸手抓我的腿、王有明则回答我,要我再玩一阵。驯毛狗也丢眼神给我、要我继续。 玩到五点多,黄炎、童武几个人就提议不能让我打了,必须换人,让王有明或者王道德接手。罗大哥与一些押的人也要我们换人。 王有明则讲:要我再打一阵子、就一阵子。 可黄炎、童武与一些押的人都不押了。僵持了几分钟,驯毛狗就提议:换人算了,让王有明自己打。王有明则让王道德接手打。 我把牌递给了王道德,自己就走出去了。 一出门,只觉得头昏眼花的,马上回组就蒙头大睡。 一直睡到杨驼子来叫我吃饭,我才被他摇醒。 我一到驯毛狗房子里,驯毛狗不待我坐下就同我讲:昨晚黄炎他们四个人上来打牌的事、千万不能说,干部对这种事最忌讳的,监狱也是最不怕逃跑的。驯毛狗让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旦有人打报告到干部那里,我与他都脱不了关系。特别是我们知道了、却没有报告,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我不待他继续说下去、就打断他的话说:“你知道了怎么不阻止,现在说还有什么用。” 驯毛狗回答我说:“我开始也不知道,是到了十六组后才知道的。这件事如果干部知道了,就会下了你与我的工作犯职务,每个人至少要扣五分以上,说不定更多!”说完驯毛狗望着我、一脸凝重。 我问他有什么办法? 驯毛狗摇头回道:“没有办法了,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万一有人报告了干部,干部问起时,要铁嘴钢牙、坚持到底、说不清楚。所以我昨天在你准备和黄炎说话时、阻止了你。”驯毛狗说到此停顿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有人打小报告的,醒这个门子。除非是有仇的人,才会这么干!”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说了句:“下了、就下了,又不是花钱买来的,大不了不干了。” 驯毛狗望着我瞪着眼说:“你傻呀!不干了确实不要紧,但要扣五分、就是一个月白干了改造,到了年终,有不少影响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回答他,王有明则说道:“事情都发生了,又没有办法补救!” 驯毛狗晃着脑袋说道:“都怪我自己昨天打牌、没有注意,应该不会有人害我吧!我好像没有什么仇人。” 王道德拍了一下驯毛狗说:“别想了,喝酒、吃饭,事情都这样了,想也没有用了。” 驯毛狗侧了一下肩,突然眼露凶光、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老子吃不了兜着走、别人也不会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吃素长大的!” 驯毛狗话一完、正在炒菜的杨驼子突然叫了起来:“哎呀!下雪了、下雪了!”就着杨驼子的声音,屋顶上响起了雪粒打得瓦上‘叮当、叮当’的声音。 刚开始是淅淅沥沥的似小雨点般声响,一下子就变成了急促的‘叭、叭、叭’的声音。雪粒碰在瓦上、卷着一阵又一阵呼啸的西北利亚寒风,不由地让人打寒颤! 吃过饭,王有明问驯毛狗还合伙做庄吗? 驯毛狗回答他:不与他们干了,万一输太多、不好,毕竟坐了这么多年,家里负担不起。他不比王道德与王有明,有父母当官、做生意,他的父母年龄大了…… 驯毛狗说了一大通后、劝王有明与王道德也去休息一下,要玩就晚上再玩。玩赌博就是玩心理素质,一个人可以赌、但不可烂,否则永远也赢不了钱! 王道德与王有明听了他的宏论都竖起了大拇指、在他面前晃。 驯毛狗对他们俩一说完、又对我说道:“你会玩牌、怎么就不玩?” 我刚想说:我本来就会,只是不喜欢玩而已。 王有明则开口代我回答他说:“他什么不会呢!以前我们一起读书时、他就会。我们那时赌菜票,几个人经常合伙坑同学、赢菜票。只是没有想到、他现在不玩了!” (今日爆发万日以上,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缩影处 驯毛狗听王有明讲了我玩的事后,看着我一边点头、一边缓缓地对我说:“我们这些干工作犯的人、为什么干工作犯?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监狱干工作犯的人,不是有钱人、真正像你同案他们这样有钱的人。”说到这里驯毛狗指了一下王有明与王道德,随后接着说:“像他们这样家庭情况的人是不会干工作犯的,这类人一般在单位就什么事也不干,找一个小房子、找一个帮佬壳,弄个踩、洗个衣服,过日子。而我们……”说着驯毛狗指了一下我与他自己,接着说:“我们必须干,因为我们要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要生存。我们必须干工作,必须替干部卖命!很多人说监狱的水太深了,其实不然。你只需用脑子一想,那么一琢磨,这里看上去复杂、阴暗,其实这里只不过是现今的一个缩影,你只要适应了他,你就能生存。人不可能改变环境,要生存、你就必须适应这里的环境,适应干部;而不是环境来适应你,干部来适应你呀,小家伙!你为人不错,但你不够圆滑,这是你的缺点,也是我喜欢你的优点。我喜欢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喜欢,你要考虑自身的条件,考虑环境。毕竟也有那么几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年就是几个三百六十五天啊!” 驯毛狗说了一大通,站起来喷着酒气,拍了一下我的肩一下说:“不要嫌哥啰嗦,哥是过来人。十多年了,一路坎坷地一天天挨过来的经验告诉你,你不要认为我是酒后胡言乱语、酒后只会 吐真言,酒后讲的话都是真话啊!我睡觉去了,你好好想想,挑战即将摆在你的眼前了!”驯毛狗说完摇摇晃晃着身子走了。 看着驯毛狗的背影、王有明冷哼了一声道:“这是一只千年老狐狸,可惜、掉在这坑里了!” “什么老狐狸?他的这些东西、在我姓王的眼里不过就是这里的一些小花招、小套路而已。在外面他要用这些去混、必死无疑!哼,走吧,我们也去睡一会儿。”王道德一说完就站起来问我 睡不睡? 我回道:“睡、马上去睡觉。” 王有明就让我把烟先清理一下后再去睡觉。 我把烟清理了一下,走回组里就蒙头大睡。 一觉睡到吃完饭,在杨驼子的几次催促下、我才懒洋洋地随他到驯毛狗的房子里吃了点饭,随后又准备继续回去睡觉。 在站起来准备走时、驯毛狗拉住我,要我同他一起每个人拿十条烟、扳驼子。 我回答他,我自己不玩。 驯毛狗诡异地说保证让我赢。 我有点不相信地问:“既然你有把握稳赢,你就到十六组去,不用叫我。” 驯毛狗告诉我,他已经同几个人约好了,就在他的小房子里面赌。每个人十条烟,他与我做庄,另外四个人押。说完他让我去拿十条烟来、他去叫人来。 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就鬼神使差地相信了他,从宣鼓室拿了十条烟在他的房子里面等。 一会儿,驯毛狗就领着杨兵、吉宝、尚文、高佬几个人来了,每个人带了十多条烟来。 大家一坐下,驯毛狗先开了大家一圈烟后说:“我与浩主任做庄、你们押,或者是你们其中一个做庄、我们押,大家小一点押,娱乐性质。人少安静,不像十六组那样、纯粹就是赌命,输太 多、没有意思,一年生活费没了、要过苦日子,没有那个必要。”驯毛狗说到此停顿了一下,看了大家一眼后说:“你们好一点,都是新来的,家里贴得起、负担得了。我则不同,输太多了 不行,所以今天好歹就十条烟。输了也是十条,赢了就玩下去,输光了我好早点睡。”驯毛狗一说完、就问他们谁愿意做庄? 吉宝说他愿意,驯毛狗就拿了一副新扑克给他。驯毛狗让我别押,先看他押一阵。 吉宝开了两个小时的庄,没有什么大的输赢,杨兵就提议他开庄。 杨兵一开庄,不到一个小时、就输了十来条烟。杨兵就不开庄了,转手让别人开。 几个人都不想开,驯毛狗就说:“你们不开、我来。”驯毛狗话一完就又拿了一副新扑克。 驯毛狗一边洗牌、一边说:“大家押小一点,娱乐、娱乐!” 驯毛狗开了一个小时左右,也没有什么悬殊,就说:“开庄也没赢几根烟,高佬、你开。” 高佬不愿意开,驯毛狗就让我开,大家都说可以。 驯毛狗就又开了一副新扑克,让我做庄。 我开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什么输赢,驯毛狗就让我别开了,做庄都赢不了、还不如自己押。驯毛狗让别人接手开,但没有人愿意开。 “既然没有人愿意开,那只好你继续了。”驯毛狗说完这句就帮我洗牌。驯毛狗一边洗、一边说:“玩了这么久,就杨兵一个人输了十条烟。”说着驯毛狗不小心将牌掉到了桌子底下一张。 驯毛狗弯下腰拾起来牌后、对杨兵说:“杨兵、我们有二十条烟,你要想赢回去就多押点,你是输家,其他人就少押点。”驯毛狗说完洗好牌交给我。 我接过拍一开,一连吃了三手通。几个押的在第四手时,就翻倍押了。 驯毛狗马上阻止说:“不能这样押,会弄出大的输赢的。我们输多了不好,你们输多了也不好。” 杨兵、吉宝马上反对说:“你们做庄、应该随便我们押,反正你们是二十条底,不超过你们手中的烟就可以了。如果我们押的超过了你们手中的烟,你们就不用赔了。” 听几个人这么一讲,驯毛狗无奈地说:“你们这样押,那纯粹是不想让我们赢一点,一次就翻了回家呀!” 高佬反驳道:“这赌博就这样,谁都不想别人赢,人人都想别人输、自己赢。任何人都没有把握,赌的是手气、运气而已。” 驯毛狗看了一下我,问我愿不愿意他们这样翻倍着押? (第三更。今日爆发万字。晚上后续还有二更!!!求月票、打赏!!)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开庄(今日第四更,求月票) 我看了看他们押在桌子上的烟、又看了看他们手中的烟说:“也好,就赌了两次算了,输了我就睡觉去了。你们就干脆一点,将手中的烟一起放下,我赢了就收了;输了、你们点数,这里不 够赔你们、我再回去拿,一包也不会少你们的……” 我还没有说完,高佬一下将手中的烟全部放在桌子上说:“有气魄、我全押了算了,大家都不知下面什么牌,赌的就是运气。”高佬说完又对其它几个人丢眼神,意思让他们也放下手中的烟 ,赌一把。 尚文看了看我,笑了笑说:“你都连赢了三次,我就不信你的邪乎,你还能赢第四次、第五次,你有那么好命?放、大家放下去,浩哥有气魄的。” 其它两个人一听尚文这么一说,也将手中的烟一齐放到桌子上说:“你打色、开牌吧。” 我还没有开口,驯毛狗就说:“这样没有必要吧!我邀请你们来,是好玩、消遣一下的,何必一定要赌个输赢呢?大家将烟收上一点去,别一次押完了。”驯毛狗说着还从杨兵押在桌子上的 烟拿起几包给杨兵。 杨兵接过后又放到桌子上说:“狗哥、别这么小家子气,浩哥都接了、赢了你也有份,输了他一个人去拿烟。你就算倒霉,搭错了船!”杨兵说完哈哈大笑了两声后,做了个请开牌的手势、 望着我。 我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输了、我也好去睡个安稳觉,开牌了。”说完我将手中色子一抛后、就按色子从杨兵那里开始发牌。 发完了牌、我将自己的牌一掀,说道:“八点。” 几个押的人一听,八只眼睛一齐望着我的牌。 杨兵拿起自己的牌说道:“八点有压力,只能是十点了。”杨兵话还没有完、将拿在自己手上的牌看了看后,将两张牌一合,摇了摇头说:“你收吧!”说完杨兵将自己合起了的两张牌往开 过的牌中一插。 驯毛狗问道:“什么牌?都不让我们看一下。” “我都让你收烟了,你赢了、还要看什么牌?”说完杨兵将自己押在桌子上的烟拿起来递给驯毛狗。 其余三个人也将自己的牌往桌子上一甩,随后叹息了一声,将自己押的烟往驯毛狗面前一推。 驯毛狗连忙拿起三个人的牌看了看大笑道:“乖乖、通吃呀!运气、运气……” 驯毛狗还想说,杨兵一下站起来后说:“还玩不?还玩我去找老乡挪烟。” 我还没有说话,高佬连忙说:“怎么不玩了?这么早、肯定还要玩一阵,你快去找烟,我们也去拿烟,再来!” 驯毛狗双手连摇说道:“算了、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天也不早了,大家休息睡觉去吧,要玩明天玩好了。” 刚准备走的杨兵一听、停了抬起的脚问:“到底是玩、还是不玩了?” 尚文说:“浩哥,还玩不?给句硬话,不玩就算了。赢了也是你运气,我们也……” 我知道他还想说什么,就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们还想玩、我就奉陪到底!赢了不玩、不仗义,我不是那种人。你们去拿烟,我等着……” 驯毛狗不待我说下去就站起来说:“这牌都没有打完、他们就没烟了,还玩什么?真是的!” 杨兵笑了一下说:“狗哥,你老腿子了,还比不上浩哥新腿子的气魄,你有意思吗?” 我不待驯毛狗回答,手一挥说:“别啰嗦了,你们快去找烟来,找不来烟也要来通知我一下,我在这里等你们。” 几个人一听,立马回道:“好的, 你等着。”说完几个人就似冲一样的走出了房子。 几个人一出去,我刚准备掏烟,驯毛狗递上来一支对我笑了笑道:“抽这个、劲大点,狠狠杀他们一下。等下别急,慢慢开牌。” 我点上抽了两口后对驯毛狗说:“你如果不想玩了,就别玩了,收点烟回去睡觉,我再陪他们玩一下,赢了不玩……” 驯毛狗用手肘顶了我一下说:“傻子,我说不玩、只是个幌子。你放心就行了,斧头我已磨快了,今天非劈死这几个家伙不可!”说完驯毛狗望着我诡异地笑。 我对他一昂头道:“这赌博是没有什么规矩的,输赢靠手气,你不要勉强自己,到时免得怪我!”我话一完、杨兵就冲进来了。 杨兵将烟一摆后问:“怎么、他们还没有来?浩哥、开支你那中华抽抽。关了一年多,一年多没有抽了。” 我甩了一支给他。几个人来得都很快,我给他们一人开了一支烟后说:“别急,抽完这支烟再玩。” 杨兵一甩头说:“一边抽、一边玩,玩几下算了。”说完杨兵将五条烟一搁后说:“五条!开始。” 尚文几个人一听杨兵说‘开始’,马上各自搁上烟。 我正准备打色、开牌,驯毛狗一手按住我的手说:“什么意思?一个个的都押这么多,想拼命不成?收起来、斯文点。” 杨兵望着驯毛狗,带吼的味道说:“你们是赢家、我们是输家,我们押多点、才有机会翻身,难道你想让我们一次押一包,押到我下队啊!” 高佬接过话、不冷不热地说:“我们当时又没有说押的要封顶,这是规矩。现在你不让我们这么押,也不太适合呀!”高佬话一完、望着我挤眉弄眼的。 我将驯毛狗压在我手上的手一拉,将色一甩后说:“只要你们押了,我输了、我就陪给你们,一根也不会少你们的!放心押,还有加码的吗?不加、我就发牌了。” 尚文‘叭’地又甩上一条,高佬也加了两条。 我扫了吉宝与杨兵一眼,杨兵说了句:“发牌!” 我将牌快速地一发,随后说:“你们先开牌吧。” 尚文嘴一努,用手指了我一下说:“当然是你先开!” 我将两张牌往桌子上一翻,“九点!” 尚文双手一摊说:“不用看了,没有希望了。” 杨兵拿起自己的两张牌,紧紧地抓了抓后对尚文说:“你他妈,这么没信心、还玩什么牌?九点又不是最大的,还有多少牌可以压下,开牌呀!” (十点更新今日第五更。爆发万字以上。求月票,打赏!!!)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捅人事件后(今日第五更,求月票!) 尚文回道:“我不开了,要开、你先开。” 杨兵将自己手中的两张牌慢慢的看了看,随后一合、一甩、丢上了桌。然后又伸手快速地将尚文的两张牌一翻后、摇了摇头,望着吉宝说:“开呀!就看你们两家运气了。” 吉宝将自己手中的两张牌高高地举起对高佬说:“我俩一齐甩、怎么样?” 高佬点了一下头,将牌看了一眼后、就对桌上一甩。 吉宝看了看自己挪开了的牌后、又合上,快速地将牌往开过了的牌中间一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驯毛狗双手一拍道:“乖乖、收烟了!”随着驯毛狗的一声‘收烟了’,驯毛狗双手猛地将几个人押的烟往自己面前一拉,烟又将几张牌碰下了桌。 杨兵骂道:“他娘的,一幅没有赢过钱的德性,这么兴奋干什么?” 驯毛狗马上将桌子上的牌快速收拢后、又弯下腰去拾取掉在了地上的牌。 驯毛狗一下起来了,将牌捏在手中说:“你们少一点放,他昨天手气也特旺,所以我今天拉他来入伙……” “少啰嗦!放下牌,让打色。”高佬不耐烦地说完后、将所有的烟往桌子上一放,说道:“统统押上,输了我走人!快打色。” 杨兵对驯毛狗看了一眼后说:“你们这些所谓的老腿子,真他妈没有见过场面的。就这么一点烟,也弄得这么紧张。我们在外面,每天怎么说都是上万的输赢。老子也统统押上,赢了老子翻 上去;输了老子拍一下屁股走人、看毛带去。”说完杨兵要尚文与吉宝也将手中的烟一起放上。 吉宝看了尚文一眼,尚文冷笑了一声后、将烟全部往桌子上一放说:“看我干什么?我去死、你也去死啊!有这个气魄吗?”说完尚文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望着吉宝。 吉宝不动声色地点点自己的头后、猛地一下将烟也全部押上了,对我一昂头,示意我打色。 我将色子随意一甩后,拿起牌就发。发完了,我将剩下的牌往桌子中间一甩,说道:“反正就这手了,你们那位帮我看一下好了。” 杨兵立马伸手将我的两张牌一掀,喜滋滋地叫了句:“六点!”说完杨兵哈哈笑了两声,随后伸手拿起自己的两张牌往嘴边一放,用嘴对牌吹了一口气,说了句:“变!” 变字一落,杨兵将两张牌一翻、拍了桌子一下,两张牌摊开了,四点! 杨兵瞪着自己的双眼望着自己的牌,有点不相信地说道:“怎么会是四点呢?” 尚文笑了笑,伸手抓起自己的牌,说道:“要是六点都压不过、今天绝不打牌了!”说完尚文将自己的牌一开,五点!尚文像泄了气的皮球。 高佬对吉宝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说:“就看我们俩了,他们俩倒霉、已经宣判了死刑!” 吉宝对自己手心吐了一口口水后、双手搓了搓,准备拿牌。 高佬冷笑了一声道:“真没素质,一个土流子,还装模作样!”说完高佬用自己细细的手指轻轻一掀。牌翻了过来,两点! 吉宝准备拿牌的手缩了回来,笑道:“我一土流子,你高佬城市流子,可只有二点。”吉宝哈哈笑了两声后准备拿自己桌子的牌。 没有想到高佬眼疾手快,一下将吉宝的牌在桌上就掀开了。 吉宝伸在半路的手、停在了半空,脱口而出:“五点!” 驯毛狗一跳而起,哈哈笑了两声后说:“五点,乖乖、六点都通杀啊!”驯毛狗说完一边哈哈笑着、一边伸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往自己胸前一搂,“运气啊、运气,太好运气了!” 高佬将自己坐的凳子一挪后踢了一脚,骂道:“他娘的,真背!”说完高佬就走出了门。 驯毛狗伸手朝门口一扬,说了个字:“喂!” 尚文呸了一口口水后、也匆匆走了,跟着是杨兵。 只有吉宝站着、怔怔地抓着自己的光头,驯毛狗调侃地对他说道:“怎么、想不通啊?” 吉宝睁大眼睛望着驯毛狗说道:“是有点想不通,怎么一连吃了六手通?”说完吉宝又抓了抓光头,随后也走了出去。 几个人一走,驯毛狗立马将门一关、双手一拍道:“兄弟、怎么样?我的斧头够锋利吧!分烟。”驯毛狗说完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分了三十七条烟,驯毛狗让我把我自己分的烟拿回宣鼓室后来喝一杯,庆祝一下! 我搂起烟、丢下一句:“你自己慢慢喝吧,我要睡觉了。”说完我就出了门。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王有明来叫我,告诉我飘飘与铁拐李来了。 我就随着王有明到了他组里,与铁拐李、飘飘扯了几句客套话后,我问他们怎么来的? 飘飘说是来给各个监区伙房送油来了。因为三监区出了凶杀事故,现在抓得十分紧。 接着铁拐李告诉我们:因为这件事,三监区主抓改造与大年初一当班的干部都下岗了。三监区大队与中队抓安全的两个积委被关了,行凶者也被关了。如果被捅者死了的话,还有不少人要关 起来。他组里的安全组长,与互监组等不少人都要受牵连。这里实行的是连带制,一个人出了事、就有不少人要跟着倒霉…… 铁拐李扯了一阵凶杀的事后、问王有明在过年有没有赌博的事? 王有明回道:“赢了点、但不多。”王有明告知了自己的情况后、又问铁拐李与飘飘赌博的情况。 飘飘讲他自己还一般,少赢了一点;铁拐李则输了不少。 大家扯了一通赌博的事情后、铁拐李说:“如果三监区的人不死,过两天就会松一点。等过了风头,你们三个就来我生卫科赌。生卫科的人都是一些有钱人,如果能在那里赢一场、就与社会 上赢一场差不多,也能赢个几万块……” 几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铁拐李与飘飘婉言推辞了王有明留下吃饭的要求后告辞。 王有明提出把上次的酒钱带走,铁拐李不要。后来在我讲他输了钱,带些过去做赌本时、铁拐李才愿意带着两件烟走。(但他声明:这是借的,等赢了后他会还。) (我也想声明求月票,打赏!加更啊!!!)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脑壳开花 我与王有明送他们俩到大门口,刚准备上楼,沙勇与王哥就拦住我问,昨晚我与驯毛狗赢了多少烟? 我回道:“赢了十几条。” 沙勇笑了一下说:“不可能!我老乡杨兵、一个人都输了三十多条。”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 沙勇就告诉我,他与杨兵是老乡,今天早上杨兵一大早就下来找他要烟。沙勇就问杨兵、他的三十多条烟都输了吗?杨兵就将昨晚与驯毛狗几个人赌博输了的事告诉了沙勇。沙勇当时就骂杨 兵不应该与驯毛狗赌。杨兵问沙勇为什么不能同驯毛狗赌?沙勇没有回答他为什么,只是交待杨兵以后不能同驯毛狗赌了。 沙勇讲完这些,王哥就接过话对我说道:“老弟、你刚来,有些事不要同驯毛狗他们一样,这样做不好。万一有什么事,对你不好。” 我听他们这么一说,就问他们是什么意思? 王哥回道:“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做人做事都不可太过火了,过火了就会引火烧身的。”说完了这两句,王哥侧头对王有明说:“家门哥,你说对不对?” 王有明点点头说:“你们放心,他做事从不过火的。” 沙勇笑了一下望着我说:“见好就收,你不要再玩了。不要像他们那样,上次就因为工作犯玩新来的花招,输打赢要!结呆怎么样?一个住院、一个关禁闭,不值得。何况你刚来呢?对不对 ?” 听他们俩这么一说,我有点莫名其妙,还想问为什么? 王有明将手往我肩上一搭,对他俩说了句:“谢谢!”随后拉着我就走。 王有明一直将我拉到宣鼓室,关上门后问我昨晚赢了多少? 我告诉他,一共有七十多条。 王有明沉吟了一下,问了我一些赌博的过程后又问我有没有出老千? 我向他保证,我绝对没有。 王有明交待我,以后不要同驯毛狗玩了。 我问他为什么? 王有明只回答:“没有什么。总之、你以后要玩,就与我、王道德一起,不可再同驯毛狗合伙玩了。” 王有明说到这里、罗大哥来了,罗大哥一进来就邀请王有明与他一起去做庄,并要我去帮他开牌。 我回答他,我以后不会玩赌博了。 罗大哥一怔,问我怎么会不玩了?有技术就玩,有什么事由他挡了。 王有明听罗大哥这么一说,就连忙代我回答罗大哥说:“他有什么技术,他就一个没有入门赌博的人,纯粹凭手气好、赢了两次。” 罗大哥嘿嘿笑了两声后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有手气、就趁着手气旺时,多玩几次。” 王有明拉了一下罗大哥说:“别找他,我们去玩吧!”说完王有明用手一搭罗大哥的肩膀,两个人走了。 他俩前脚刚走,李勇就来了,李勇一进来就从棉衣里面掏出两条烟、丢在桌子上,笑着对我说:“哥,这两天赚了,不多。不比往年、往年看的人多一些,今年都赌博出了,看得人少了,所 以……”说到此李勇对着我一直傻笑。 我问道:“什么意思?” 李勇笑了一下说:“以前与谷大哥也一样,每一天晚上一个小时、给他一条烟,给你也一样,一晚上一条。”说完李勇对我昂昂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看了心里十分反感,就加重语调对他说:“究竟什么意思?说清楚!没事就走人。” 李勇连忙对我作揖道:“好、好,我走、我马上滚,这么小心干吗?”说完他扭转身子就走。 我喊他将烟带走,他出门后、对我一笑,就反上门走了。 我拿起他丢在桌子上的烟就开门,刚打开门、往电视房一瞟,没见人了。 我正准备锁门去找他,童武匆匆来了,童武人还没有到我跟前就对我说:“主任,楼下有人用凳子砸开了头,怎么办?” 我一惊,连忙问道:“严重不?” 童武回答:“砸得头上直冒血,肯定要去医院缝几针。可我要医务带人出去时,被守大门的沙勇与王哥拦住了。” 童武要我去报告干部,我只好打开门将手中的烟放了,到管教办去报告值班的张管教。 张管教一听,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这他娘的,又出事了!先去看看。” 我与张管教一出门,我就让童武带人来。童武回答,人就在球坪。 我就随着张管教下楼,刚下楼、童武与另外一个人就扶着被打破了头的人到了。 张管教看了一下,就把手一挥,到大门前,让值大门班的沙勇与王哥放医务犯与被打破了头的人去医院。 看着医务犯与另外一个人扶着人走了,张管教要我与童武将打人的家伙带到办公室去。 童武一听,匆匆跑去叫人,我则在楼梯口等着。 一会儿、童武带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看上去有点呆头呆脑的家伙来了。 我与童武一下将人带到办公室,张管教手一指吼道:“跪下!” 二十来岁、叫四儿的人头侧了一下,没有跪下、反而开口说:“他先动手的,他们……” 张管教不待四儿说下去,站起来一脚踢向四儿。 四儿一连退了七、八步,‘啪’地撞到了墙。 张管教跟着吼道:“跪下!” “我没有错……” 错字还没有落下,张管教又一脚踢到了四儿的膝盖上,四儿‘叭’地一下扑倒在地了。 四儿一倒地,张管教从抽屉里拿出一条警棍,对着四儿猛烧。一边烧、一边骂:“你他娘的,要你跪下、你还说自己没有错。打开了人家的头,你没错?现在我让你知道错了!” 张管教一阵猛烧,四儿双手捂着头乱摆,一边摆、一边叫:“哎!啊!哎!啊……” 张管教烧了四儿一阵,让四儿脱衣服,四儿双手颤抖着脱下了。 张管教取了一根绳子就捆,捆好绳子后、张管教让我与童武挟着四儿从楼下到楼上游一遍。 张管教自己提着一条警棍跟着我们后面,在经过人多的组时,张管教用警棍指着组里的人说:“赌博小一点、算娱乐,千万不要赌大了,到时扯皮打架。打架者、我不管对错,一律统统收拾!”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澡堂谈判 在经过楼上十六组时,张管教用警棍指着罗大哥与王有明说:“你们两个赌,但不要弄出事来。再出事、神仙来保你们也没有用!” 罗大哥马上凑上前来开烟给张管教,张管教用警棍指着罗大哥前胸说:“别过来,开什么都不用了,只要你安分守己就行了。”说到此张管教又将警棍对着王有明指了指、昂昂头说:“小心 点、你们两个,别给我找麻烦。” 王有明没有吭声,只瞪了张管教一眼、就迅速将头扭转开了。 张管教领着我们进了办公室后,问四儿为什么要打人? 四儿就讲:从大年三十晚上开始、大家一起吃饭。但今天中午时,被打的名茂却在组里提出了,已经初三了、必须分开吃。大家也都同意了,就让名茂分菜。可名茂分菜时,一些好的菜、分 得不公平,有的有、有的没有。特别是他四儿,根本就没有分到什么,只分到了几根青菜。四儿就讲了几句名茂,结果两人就吵了起来。名茂仗着自已个子比四儿高大、就先动手打四儿,四 儿打不过,就趁着名茂不注意时、用小凳子朝名茂头上打了一下。 张管教听了四儿的陈述后、问童武是不是这么回事? 童武回答:“差不多。” 张管教就批评四儿说:“他娘的,菜多分一点、少分一点、有什么关系!大家在一个组,也是一种缘份……” 张管教教育了四儿一阵,让童武给他松开了绳子,随后叫四儿滚。 四儿颤抖着双手地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后就走。 四儿走后,张管教交待我与童武,要在这几天提高警惕,不能放松戒备,千万不能出现三监区那样的恶劣事件。那样的事情一出,就不好收场…… 张管教交待得很详细,各个方面都讲到位之后、才让我与童武出管教办。 我与童武一出门,就开饭了。 童武邀请我下去、到他那里喝一杯。 我回答他,自己有、不用麻烦他。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场面话后,我就走进了驯毛狗的小房子里吃饭。 吃饭时、驯毛狗又邀请我今天晚上再与他合伙扳驼子。 我回答他,不行,太疲倦了、要睡觉。随后就端起了杯子猛喝了几杯酒,饭也没有吃,就回组蒙头大睡。 睡得正香,我被杨驼子推醒了。杨驼子慌慌张张地告诉我:驯毛狗与人打起来了! 我一听、连忙爬了起来,头重脚轻地随杨驼子就准备走。 刚走两步,脚就站不住了、差点摔倒,好在李华明坐在旁边,伸手拉了我一把。 李华明与杨驼子连忙将我扶到铺上,李明华让我别去了、他帮我去看一下,并让我睡下。 两人将我放好、睡下后,李华明与杨驼子就走了。 他们两人一走,我一闭眼睛,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申秋谷推醒,申秋谷见我醒了,就小声地对我说:“王哥与罗大哥在澡堂等你,你快去。昨晚驯毛狗出老千、被杨兵抓住了,打了架。王哥与杨兵他们都在澡堂。” 我一听、马上匆匆跑到澡堂,我一进澡堂,罗大哥就开口问我道:“浩云,你前天与驯毛狗打牌是不是出老千了?” 在罗大哥问我这话时,王有明对我眨了一下眼,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看着左眼眶乌黑了的杨兵说:“前天晚上打牌,我是没有出千的。” 杨兵摇了一下头说:“我们现在问你,不是讲你出了老千、而是问你驯毛狗出了老千没有?” 我刚想回话,罗大哥就对杨兵吼道:“现在是我在问他、不是你问他,等我问完了、你再问,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罗大哥对杨兵一吼完,望着我一昂头、说:“你知道驯毛狗出千吗?” 我连忙回答:“不知道。” “怎么可能?你与他合伙,他不可能没与你商量!”我的话刚完,尚文就接上了这么一句。 尚文话一完,王有明走上一步、盯着我对尚文说:“有什么不可能?如果他知道驯毛狗出千、他绝对不会干。这个事我可以用脑袋担保!” 杨兵一听,阴阳怪调地说道:“你们是同案,你担保、我信,我有病啊!” 王有明立马对他一挥手道:“你还没有听我说完、急什么?他这个人,不要说是驯毛狗邀他出千、就是我邀他出千,他都不会干。驯毛狗跟算不了什么!我姓王的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兄弟不会将你们那点钱放在心上。”说完王有明鼓了眼睛瞪着杨兵。 杨兵问道:“昨天晚上我们打架、你知不知道?” 我回道:“不知道。昨天吃完晚饭,驯毛狗本来是再次邀请我与他合伙的,不过我拒绝了他。后来吃了饭、我就一直在组里面睡觉,这件事你可以问我组里的人,他们都清楚。” 我这么一说完,罗大哥就对杨兵、尚文讲:“你们都听清楚了,如果他知道驯毛狗要玩千,那是稳赢不输的事情,他会拒绝驯毛狗吗?所以你们不用怀疑他,这件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罗大哥话一完,王有明马上接口说道:“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王有明话音一落,罗大哥‘啪’地一拳打在澡堂的墙壁上,整个澡堂都‘轰’地响了一下。澡堂里面的人,除了王有明、其他人都身子动了一下。罗大哥打了一下墙壁后,走到杨兵跟前,看着杨兵直笑。 杨兵看着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罗大哥说:“罗大哥,这件事、我们不会找浩云了,但我们还会找驯毛狗的……” 罗大哥打断杨兵的话,头摆了摆说:“你们找不找驯毛狗,与我、与王哥都没有半点关系,那是看你们山东人的气魄、胆水、与身手了。现在我们找浩云将事情也问清楚了。如果他是与驯毛狗合伙玩了你们几个人的老千,我们就让他向你们几个赔礼道歉,你们几个前天所有输的烟、由他一个人赔了。现在他没有出千,这件事就算了,烟也就不用赔了。你们的意思呢?”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都不是吃素的家伙 尚文笑了笑对王有明说:“王哥、浩主任是你兄弟,你是他老大,我们昨天是抓了驯毛狗……” “昨天是昨天,前天是前天,扯那么多干嘛?一句话,你们几个究竟想怎么样?划下道来,让罗大哥做裁判,你们四个来,我们三兄弟满天满地接了!”王道德打断尚文的话吼完后,‘啪’ 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酒瓶,又吼道:“他娘的,我们早两天输了那么多,我们找谁去?” 王有明用手一指王道德说:“干什么?把酒瓶收起来。现在还在谈这个事,看他们的意思。”说到此、王有明问杨兵与尚文:“两位想怎么样?” 杨兵一昂头说:“我们不想同你们怎么样,只是想弄清楚后、再……” “再什么?再去把另外两个人叫来。今早上就了这个事,啰嗦个屁!按道上的规矩办了,在这里解决好不好?杨哥。”罗大哥说完伸手拍了一下杨兵的肩,随后又看了尚文一眼说:“尚哥, 你觉得怎么样?” 尚文笑了笑,掏出烟来开了罗大哥、王有明后,又开了我与王道德、申秋谷后笑着对我说:“浩主任,这件事、你既然当初不知道,我们问一下、就算了,对吧?我们也不想对你怎么样,其 实一点烟算不了什么!”随后尚文看着罗大哥与王有明说:“罗哥、王哥,我们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好歹我们也是混过几天社会的,来这里根本就没有想到驯毛狗、他娘的有这招!我们也大 意了。他驯毛狗认为他是积委,能吃住我们,所以他找了我们几个去玩,当猪办了!但是,他这次看走了眼,我尚文这个人就是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人!朋友之间什么事情都好说,但 把我当傻瓜就不行。驯毛狗,我一定要他把烟吐出来!他认为他是老腿子,有一点关系,想吃了我们,我们不会就这么放手的,一定要讨回来!” 罗大哥笑着打了个停的手势后、对杨兵与尚文说:“这个事情、你要弄、要想清楚。昨天、当时我们不在场,后来才听人说的。有很多人帮驯毛狗,毕竟他在这里十多年了,多少有一些人缘 ,再加上有那么多工作犯帮他,你们几个能打得过他吗?何况还有干部罩着他。你们千万不要打虎不着、反被虎伤了!” “不管他是虎、还是狮子,我都要弄他!老子输点烟不算什么,就咽不下这口气!”杨兵说完这几句昂昂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王道德冷哼一声,自言自语说:“昨天晚上你们都没有打赢,他有准备了、更加会防范你们,你们还是咽下这口气,忍一忍。弄不好,你们又要吃亏了。” 尚文笑了笑对王道德回道:“昨晚电视房太多人帮他了,有机会的。只要王哥、罗哥你们不帮他,我们就有机会、弄他的。”尚文说完望了望罗大哥与王有明。 王有明接过话慢条斯理地说:“与我、与罗大哥的兄弟、没有关系的事,我是不会管的。既不帮你们、也不会帮他,你们的事情。你们认为咽不下这口气,就弄!”王有明说完对罗大哥嘿嘿 笑了两声。 罗大哥看了一眼尚文与杨兵说:“打架要有胆水与勇气,光说不练是出不了恶气的。我这个人、是不管他什么人,只要你敢踩我、我就不管你是谁!老虎口中我都敢去抢食。不要说犯人,哪 个干部敢踩我,我姓罗的就弄死他!”罗大哥说完这些,看了看杨兵又说:“你们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喝酒去了。一大早站这里这么久了,有点冷呢。” 王有明看了看杨兵与尚文后、望了望罗大哥说:“没事了,走吧、喝酒去!”说完王有明将手往罗大哥肩上一搭,问道:“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去我那。”说完罗大哥与王有明就迈开了步子。 王道德用他的那一只独眼望了望杨兵与尚文、冷笑地哼了一声,把手往我肩上一搭,说了声:“走。” 我与王道德刚回组坐到铺上,鼻青脸肿的驯毛狗来了。 驯毛狗一来就对我说:“你昨天怎么喝那么多?我都差点被打死了!你却在那里睡大觉。” 我还没有开口回答他,王道德就开口说道:“昨天好在有几个老腿子、工作犯帮你,否则你真会被打成熊猫不可!”王道德说完、阴沉着脸望着驯毛狗呸了一口口水。 驯毛狗咬着牙根、愤愤地说道:“昨天我没有注意,被打了个突然袭击,老子会慢慢收拾那几个家伙的!” “不知是你收拾他们,还是他们收拾你啊?不要认为你是工作犯、有点小关系,别人也有关系的,不是小混仔。别人既然敢动你,就根本没有将你放在眼里!”王道德微笑着冷嘲热讽。 驯毛狗头一昂,咬牙切齿道:“敢动我,走着瞧吧!看我的招。”驯毛狗说完对我一扬手,就走。 我刚想站起来、同他一起走,王道德拉了我一下说:“别理他,他这种人该有人收拾他了。” 我对王道德冒了句:“面子上过不去吧?一起吃饭的。” 王道德板着脸对我说:“什么过不去?他在利用你!” 王道德话一停、李华明接过话在旁边说道:“他有什么关系?就靠每年打牌玩点千,骗几个钱。再加上一些新来的不知深浅、认为他牛,他就哄一点新来的人的钱。实际上他也没几个小钱, 这次该他清醒了!” “工作犯他娘、几个有钱的?都是坐了十多年的人了,老奸巨猾的油子,骗吃骗喝!这些家伙别惹毛了老子,否则老子用钱砸死他,让他将小命丢在这里!”王道德说完望着李华明直笑。 李华明尴尬地笑了一下后就走了。 从大年初一下雪,到了十五都还没有停雪。大家都窝在房子里学习,无法出操。 原本初八就要进入正轨学习、与军训的都取消了。白天学习、晚上基本上就休息。 (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疯狂的报复 正月十五、下午,张管教领着谷大哥回监区。 谷大哥虽然强S一刂打精神、谈笑风生,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他精神疲倦、人乏,因为瘦了许多而黑了。 晚上吃饭时,我敬了一杯酒给他。他虽然笑了,但笑得很勉强。 吃过饭,我在宣鼓室、给他配上一包五块的烟,告诉他:大雪天,还是过年前家中来过人了,到现在一直没有来。我与王有明、王道德、三个人都抽这烟了。 两个人没聊多久,我看谷大哥很疲倦,就拿了两条烟给他、让他早点休息了。 谷大哥从禁闭室出来后,对我比以往更关心、热情,但我却对他的这种过份关心、与热情有些迷惑,感觉到不像我刚来时的那样,这中间好像缺了什么? 在离下队还有两天的一个上午,驯毛狗被伊教叫到办公室去了很久后才出来。 驯毛狗出来后问我:究竟想不想留下来干工作犯? 我回答他随便。 驯毛狗听我这么说就对我说:“那你好好想清楚。如果留下来,就要找伊教沟通一下,如果不想、就算了。” 我问驯毛狗,我要是留下来、该怎么和伊教沟通? 驯毛狗要我对伊教讲,这大雪天的,家里人没法来,目前没有办法。但感激伊教的一直关照,等家里人来接见时,让家里的人到他家去看望、感谢他。驯毛狗最后对我说:“我也只能这样帮 你了!” 我回答他,如果我不去与伊教这样讲…… 驯毛狗不待我说下去就打断我的话说道:“那你就下队吧。”驯毛狗对我说完这几个字,望着我诡异地笑。 我心里有些不服气,也对他笑了笑就走开了。 这两天,犯人中间议论纷纷最多的事就是关于下队的事情。 我明显地感觉到,楼上、楼下的工作犯都对我非常客气。因为大家都在传言伊教与赵教要将我留下来干工作犯,有的甚至说王有明都要留下来。谷大哥则因为违规太多、而调走下队了,我很 可能继续坐主任的位置,成为集训大队犯人们的头头,所以大家对我过份的好。 我也不知道这些消息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连王有明与王道德也这么认为。他们俩反复问我:我到底是留下来?还是与他们一起下队、分到三监区去? 我问他俩,怎么确信他们会分到一起、一同到三监区去? 王有明告诉我,他自己要求去的,找了赵教。 王有明的意思:集训大队比其他监区好拿分,在这又呆了这么久、与干部都熟悉了,到三监区要重新找人。他俩反复考虑、商量过了,我在这里、按目前这样混下去,五年就可以回家了。而 他们俩还是未知数,他们俩希望我能早一点出去。 我内心很纠结,问了谷大哥。谷大哥也讲他下到五监区、去做统计去了,要我在这里好好干。这件事是伊教亲口告诉他的。 我听他这么一讲,就做好留下来的准备。我知道他没有钱,还给他留了五条烟、准备在他走时给他。自己也留五条,其他的给王有明与王道德带走下队,他们烟瘾大、又爱赌。 下午、教育科的李老师特地来了,单独找我、问我想不想去教育科?他这个从不找干部的人、这次就帮我找干部沟通一下,走一下水路,将我调去教育科,并且明天就下队。 我谢谢了李老师的好意,告诉他自己留在集训大队干工作犯,就不用麻烦他去求干部了。 李老师听我说得很有信心,就高兴地走了。 第二天、下午,就有监狱一些小单位的人来接人了。罗大哥就是单独被接去了直属队、值班的。 因为有陆续来人接人,所以很多人都在下面球坪玩。因为大家都知道了明天会下队,所以干部与工作犯都不太怎么管,彼此图个清闲。 当医院的一个干部来接着杨兵与尚文时,两人清好了东西,随着接他的干部去了大门后,将各自的行李放到了医院,两人又对接他们俩的干部讲:他们还忘记了一些东西在集训大队。 两人就又倒了回来。两人一走进大球坪,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突然就冲向了正在宣传栏上写写画画的驯毛狗! 只见杨兵快速地一弯腰拾起了一块、因天冻而裂开的水泥小板块,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驯毛狗后脑勺就是一下。 驯毛狗‘啊’了一声,摇晃了一下身子,但还没有站稳,尚文跳起来一双脚踢向了驯毛狗的身子。 驯毛狗整个人被‘啪’地一声、撞到了墙壁上! 杨兵不待驯毛狗的身子倒下、双拳‘叭、叭、叭’地对着驯毛狗的身子猛击;尚文则用脚踢。 这几个动作太快、太突然,球坪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就猛地冲向了大门。 不知是谁喊了声:“拦住他们!” 王哥与沙勇刚出值班室,一见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怔了一下。 就在他们俩一怔时,杨兵与尚文已飞奔走了。 这一切只有不到一分钟时间,大多数人还在怔着中、两个人来了又走了! 等大家反应过来、报告干部时,估计杨兵与尚文已经到医院很久了! 我与张管教下来时,驯毛狗已满头鲜血、脸色惨白! 张管教问了一下怎么回事后、让医务犯送驯毛狗去医院,就找医院接人的干部,讲了杨兵与尚文打人的事情。埋怨接人的干部没有尽职尽责,不该让他们两人单独折回集训大队。 没想到接人的干部不亢不卑的讥笑,集训队没有教育好人,没有尽到将新犯人训练到一切按罪犯行为规范为言行准则的目标。 张管教一听火了,提出要将杨兵与尚文带回集训大队重新教育好。 接人的干部哈哈笑了两声后回答:集训大队的干部与犯人都是废物,这么两个人在那么多人中打了人、还能平安无事地跑回来,没有被拦住。现在人已经到了医院,所有的事都归医院管了。 他张管教无权干涉…… 张管教被接人的干部气得脸都白了,一时无语。匆匆要医务犯给驯毛狗包扎一下、就要带人走。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无题 一进监区大门,张管教就骂王哥与沙勇没有尽到值班的责任。不该放尚文与杨兵进监来,更不该放他们俩、打了人后出去! 王哥没有吭声,沙勇则嘟道:“我们认为他们只是来拿一下自己遗漏了的东西,没想到……” 张管教不待沙勇说完、对他就是大吼一句:“你娘的!”随后抬脚就是一踢。 脚踢的速度不快,沙勇退了一步就避过了。 沙勇一避开、马上说道:“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你们干部应该也没有想到,我们更想不到!”沙勇一边说、一边退。 张管教用手一指沙勇与王哥各一下后说:“每人扣二分,不尽责。”说完张管教匆匆上楼了。 晚上九点多一点,我给驯毛狗泡了两包面、送到他那里。 驯毛狗摆了一下缠有纱布的脑袋后向我挥手,示意我坐上铺、与他近一点。 我挪到他身边,驯毛狗悄声问我,我有没有告诉杨兵与尚文我与他出千的事? 我回道:“绝对没有!” 驯毛狗惨笑了一下说:“其实我知道你不会讲,再说你也确实不知道。我问一下你,心里踏实一些。”驯毛狗说到这里后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这一切都是姓谷的那杂种玩的鬼!” 我不太相信地问:“这怎么可能?你与谷大哥关系挺融洽的啊!” 驯毛狗一听,咳嗽了一下、扭头看了一下门外走道上后说:“这里与江湖一样,我与姓谷的是老大。但正因为如此,一山难容二虎,两虎为了自己的利益就会有所冲突!只是这里因为环境特 殊一些,一切不能来明的,只能玩阴的。所以我与姓谷的一直在勾心斗角!” 驯毛狗接下来告诉我:谷大哥留了下来,我这被分到五监区副业队去了。 我一听、大吃一惊,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驯毛狗拍了拍我说:“姓谷的是一个最阴险的人!仗着自己有点才华,经常违规。以前关禁闭时,这里的工作犯为了巴结他,都会在他关起来时、给他送东西过去。可这次、因为你来了,干 部们、工作犯都认为你可以代替他,你还有个有钱的大哥。所以这一次、情况不同以往!大家都认为姓谷的出来后会被调走,而你、会留下来取代他,所以没有一个工作犯去看他,因此、他 迁怒于你。” 我听到这里冒了句:“这怎么能怪我?只能怪那些工作犯太不仗义了。” 驯毛狗听了后、冷笑道:“这里空间太小,彼此太了解,很多人都希望姓谷的早一点调走。姓谷的也是个聪明人,他清楚这种局势,所以他一回监就找了赵教。并散布了谣言,说他会被调走 、而你会留下来做老大。他这么做,即达到了迷惑你的目的,也可以看出其他人对他的态度……” 我听驯毛狗说到这里,头‘轰、轰、轰’地响了起来,不能再听他说下去了。就站起来想找谷大哥问个明白;也想去告诉王有明、自己被下到五监区的事。 到了十六组门口,只见王有明与王道德谈笑风生地与一大群人在赌博。 我怔了怔就回组,倒下铺、用被子盖着装睡。 我怎么也睡不着,我反复地想:想到自己从被抓、到今天的一切!头脑中像放电影一样地过滤着自己,有那些做的不对、与做好了的事。想来想去,怎么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折腾了一个通宵。 (我想明白了:有些我认为自己做对了的事,但是站在别人的角度与立场上,我就是错了。一切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只是为了过得比别人更好!) …… (注1:明日即将展开第七卷:囚徒的崛起——与宝哥一起放牛的日子…………) (注2:求月票、打赏与礼物!想知道宝哥的朋友,来点支持吧!) 正文 作品相关(一)序言 序:当代中国正在以强大、文明屹立于世界东方。中央连续不断出台了不少利国利民的政策,引领着亿万人民为实现“中国梦”而努力。改革开放,中国发生日新月异的变迁,人民的生活似芝麻开花一样不断攀升,但在一些地方或者说某一些领域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一己之私利,置国家政策、法律法规而不顾…… 近些年来,中国领导下取得了国民经济腾飞的同时;国家的法律法规也在不断更新完善;中央政法委、司法部也出台了一系列人文关爱监狱在押服刑人员的政策与举措。 司法改革如一缕缕春风吹进了监狱的高墙大院,监狱在司法改革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迁。在押的人员由过去的劳改犯改称为服刑人员;由过去的强迫劳动改造,转化为自觉改造、积极改造,公平、公正、正义精细化管理,等等。 司法改革的号角吹响,监狱逐渐实行了人文关爱的教育改造政策,一些服刑人员被感化,在知识的充实、艺术的熏陶下,人们崇尚、追求、弘扬真善美的传统文明。人格渐渐升华的过程。我坚决拥护党,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取得了伟大的成就。我写这个书的目的是在盛世繁华的时代弘扬中华传统文明,渲染司法改革取得的伟大成就。鞭策揭露那些阻碍司法文明的一小撮腐败分子。 我以反衬、反比的手法,写下这个帖子的目的,就是要告知人民;彰显政府的改造政策,是拯救改造人的,是人文关爱失足浪子的。 大时代里的一些卑微的小生命为了生存而不屈不饶地挣扎、奋斗、突破、超越升华自身的精神。融兼了哲学、社会学、心理学等一系学科的元素精髓。弘扬真善美,鞭策丑恶。刻画出千人画 面,揭露人性,关注人性和社会。令人发指的犯罪,天衣无缝的复仇,惊神泣鬼、感天撼地的爱恋。彰显复杂错综的人际关系纠葛,让温暖与救赎集于一体。 监狱在一天天中悄悄地发生变化…… 那些越狱逃跑的,他们真的有飞天的本事、能飞越几米高的高墙吗? 有兴趣的请继续支持关注,让我慢慢阐述。 本书所有名字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哈哈! 行话:过堂、起解、走水路、打飘飘、洗皮子、上点米、矮起…… 在监狱服刑中的所见所闻,让浩云慢慢成长、成熟。勾画出人们不大熟悉的服刑人员之间的勾心斗角以及一小撮司法干警特殊受贿手段……从而让一个学生逐渐蜕变。 在监狱中煎熬挣扎的日子,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智慧与暴力谁能生存? 在监狱的高墙大院特殊场所里,人们为了生存,演绎了一幕幕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勾心斗角、花样百出地使尽万般手段。 (兄弟们,在评论区留下你们宝贵的意见吧!送月票、打赏、与礼物!加更更有效!随时爆发!朋友们,动一动您的手指,为我送上一个推荐,一个收藏。就是我加更的动力!!!谢谢!!!) 正文 作品相关(二)关于看守所与监狱集训大队资料简介 《追魂无门录》第一部分,已完结。 《追魂无门录》第二部分从第七卷开始。 《追魂无门录》一部分。 人物介绍:浩云,王有明,王道德。(一部分看守所中的主要人物介绍。未详!) 浩云:东兴人,与王有明是高中同学。因为帮王有明,牵涉到一场黑帮打斗之中。被关进看守所。 王有明:东兴人,黑帮‘猛龙帮’帮主,因帮派斗殴,一场厮杀中死人,与浩云一起关进看守所,进入监狱。 王道德;东兴人,与王有明是发小、生死兄弟、合作伙伴,同时也是‘猛龙帮’的副帮主。因为王有明厮杀事件,被牵扯出其他案底,与王有明、浩云,三人一起被送入XX第一监狱。 赵永刚:与王有明(浩云)是同学,曾一起在看守所。后因一系列缘故,释放。现缅甸军阀彭家声手下。赵永刚大哥、赵宝刚,现东兴。 (第一部分)前景要提:一个大学生在度暑假期间遇上了猛龙帮与四合会这两个帮派的血拼,当看到自己高中同学被两把长刀砍杀鲜血淋漓、危在旦夕,于是、少年毫不犹豫持了一根 三尺长的铁棍冲了上去……少年被关进看守所。 《追魂无门录》集训大队。(未详!) 浩云,王有明,王道德,三人一起进入XX第一监狱。浩云十年;王有明无期;王道德十五年。 (浩云三人现二部分已下队。王有明、王道德、三监区;浩云五监区、畜牧分队。) 特警队:人称‘王少’,特警队大队长。同时也是王副监狱长的儿子。(东兴人,浩云三人老乡。) 教育科:李老师。教育科的一把手。不知名的大人物帮衬。十多年来在教育科、地位无人撼动!(东兴人,浩云三人老乡。) 生卫科:外号‘铁拐李’,生卫科大保管。(东兴人,浩云三人老乡。) 生卫科:外号‘飘飘’,‘铁拐李的手下兄弟’,曾多次越狱的人物。 直属队:外号‘程咬金’,禁闭室、直属队。 集训大队:犯人、罗大哥。八届全运会散打对抗大赛冠军——乔立夫的人。同时也曾跟过‘乔四爷’。现已下队。 第二部分,第七卷:囚徒的崛起——与宝哥一起放牛的日子。人物介绍(未详!) 五监区、畜牧分队:人称‘宝哥’……(浩云曾与其一起放牛的‘宝哥’!) 五监区、畜牧分队,外宿之人:杜龚利。‘乔四爷’的兄弟。 柏林K:此人我也不知如何介绍了,有点复杂…… 第二部分内容概述:浩云没有想到:他到监狱后下队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让他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事。为了报复,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那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成了家常便饭。 王有明也没有想到:在监狱中、他还能找到真爱! 王道德更没有想到:他在成百上千的‘高手’中突围而出,却犯了个小错误。而细微的错误,往往都是最致命的! 第二部分马上开始。 第七卷:囚徒的崛起——与宝哥一起放牛的日子。 《追魂无门录》第一部分、看守所,已完结。 第1卷 看守所内做老大的日子 第2卷 收容审查号的尔虞我诈 第3卷 逮捕号的勾心斗角 第4卷 死刑犯的不眠夜与浩云的最后一晚 第5卷 农场服刑后的二审 第6卷 监狱风云初起波澜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囚徒的崛起(一) 三月,南方有的鲜花已经开始结缔了,而此时的北国却还大雪纷飞。 大清早,快二十一岁的浩云又恢复到了学校读书的状态。天刚亮就一骨碌从铺上翻起来,折叠好被子,走到走廊上做这阔胸运动。 很久没有做运动,加上身上的暗伤,只做了几十个的浩云就气喘呼呼了。 浩云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地让新鲜的气沉下丹田。如此反复了几次,调息好呼吸后,浩云又开始做上下蹲。 以往在学校做这个能做二百多个的他,今天只做了不到三十个就开始无力上升了。 浩云咬着牙,拼命起来了、再下去,脚都开始轻微地颤抖了。 只见他猛吸了几口气,吞下后、又缓缓起来。随着他的身子上身,浩云的腿不住地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费了好大的劲、他才站了起来,浩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下扑倒在了水泥拦上,脸色惨白地喘着气。 浩云歇息了两分钟,调整好了呼吸后、慢慢地移步,一步步走向澡堂。 在澡堂洗漱完后出来,浩云在走廊上看见了几个上了年龄的老人开始走向澡堂。 浩云信步走回自己的组里,清理好自己的东西后、拿了一条烟自言自语道:“怎么说,他都教会了不少东西,多少去见最后一面吧。” 浩云拿着烟、看了看组里的人一眼后,走了出去。 浩云走到驯毛狗的组里,轻轻地推了推还在睡觉的驯毛狗几下。 驯毛狗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浩云,浩云将手中的烟在驯毛狗面前晃了晃后、放到了驯毛狗的枕头边上。 驯毛狗惊疑地问道:“浩云,今日、怎么这么早?平常不都是喜欢赖床的吗?睡不着了?” 浩云笑了一下回道:“早起,该锻炼了,身子退废了。” 驯毛狗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铺位,示意浩云坐下。 浩云坐到驯毛狗身旁,盯着驯毛狗的脸庞、坚定的问道:“说说五监区的情况吧,我想了解一下。” 驯毛狗突然觉得今日的浩云同以往有些不同了,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驯毛狗将五监区的一些大致情况告诉了浩云后,并要他多带点烟过去开路。让烟显摆在外面,给人一种有钱人的模样…… 浩云听完驯毛狗的介绍后,点头回道:“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驯毛狗一听,翻身就拿起一张纸条给浩云,叮嘱浩云一到五监区后、将纸条交给一个叫李奇良的人。告诉浩云,李奇良是他的老乡,李奇良看了纸条后就会明白的。李奇良是五监区楼上中队的宣鼓,学纪员。 浩云看了看驯毛狗写给李奇良的纸条,“狗哥,李奇良会不会卖面子?” 驯毛狗诡异的轻笑了一声,没有明确的给浩云答复,只是谈谈的说了句:“面子都是钱换来的,钱换来的面子才是真面子。”说完驯毛狗交待浩云到了五监区后、就送两条烟给李奇良。到那里要留给干部与犯人们一个有钱人的第一印象,这样以后就好办任何事了。驯毛狗交待了这件事后,随后又交待了浩云到那里后应该注意的其他方面的一些事情。 在浩云准备去吃饭时,驯毛狗怕浩云不太明白,就直接告诉他:这里的面子,不是有人招呼、有老乡就有面子的。这些所谓的面子是空泛、假的,只有钱才是真面子! 浩云对驯毛狗一鞠躬后、走了。 吃完早饭,浩云开了王有明与王道德一人一支烟,自己也叼上一支抽了两口后,不紧不慢地说:“两位兄弟到了三监区后、好好混,老弟我在五监区一旦混不下去了,两位哥哥就要想办法将我调到三监区,一旦……” 王有明一听浩云说到这里,立马双手往浩云肩上一搭,打断他的话问道:“你昨天、不是都说你会留下来吗?今天怎么变了?谁告诉你的?”王有明声音有些急促地讲到这里,不待浩云做出回答、立马又说道:“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五监区,我们三个人必须在一起。我马上去找赵教,无论花什么代价都要将你调在一起、一起去三监区,实在不行……”王有明说着放下了自己搭在浩云肩上的手,准备往管教办走。 浩云一把拉住了王有明,“不用找了,赵教不会来。今天下人,只有伊教来,找也没有用,一时改变不了,计划没有变化快。” 王有明望了望浩云、又望了望王道德,喃喃道:“这太突然了,怎么会这样?” 王道德用他那只独眼瞪了一下浩云,随后对王有明说道:“他早就知道、他自己会下五监区,他不想与我们在一起了,对不对?”王道德一说完、对着浩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王有明一听王道德这么一说,一时仿佛像泄了气的皮球,望着浩云不由自主地问:“你不想与我们再一起了?所以你……你……”王有明本想说:所以你就一直骗我到现在、才肯说实话。可王有明说了两个有气无力的‘你’字后,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半句、就停下了。他实在没想到、浩云会骗他;也不想浩云会骗他;更不敢相信浩云会骗他! 浩云将身子扭了一下,看着远方忽隐忽现的山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骗你们,也不会骗你们,我原本认为自己会留在这里的。”浩云说到此,‘哎’地叹息了一声,“都怪我自己太大意了,脑袋没有想事情,所以有这么一个原本不该发生的插曲。任何人也不能怪,只能怨自己的脑子不管用,你们走好吧!”说完这些、浩云准备抬脚走。 王有明一把将抬起了一只脚的浩云一拉,将浩云拉了个踉跄。王有明双手抓着浩云的两只肩膀,瞪着眼望着浩云,一字一字地说:“既然这样,那你先在五监区呆着,一个月。”王有明说完了‘一个月’三个字后,松开了抓着浩云的右手,升起三根手指接着说:“一个月、三十天之内,我将你弄来三监区,怎么样?” 《第七卷:囚徒的崛起——与宝哥一起放牛的日子》 (宝哥说:同改们!送月票!我要出场了!我的辉煌天下还要靠你们的礼物与打赏!)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囚徒的崛起(二) 浩云摇了一下头,对王有明咬牙切齿地说:“不行,既然去了、我就要混个样出来。一年、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内我还没有混好,你就将我弄到你们一起。我就不信,别人会玩的招数,我会玩不了?我一定要玩出来给别人瞧瞧!”说了瞧瞧两个字,浩云接着同王有明讲:“我这里一共还有三十条烟,原本以为我会留下来、就让你与王道德拿二十五条走,自己留五条就够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所以、你与王道德就带走十五条,我留下十五条。” 浩云的话刚讲到这里,一监区接人的干部来了。 接人的干部到了管教办,与伊教办好了交接手续后就到楼下球坪,照着清单大声对楼上、楼上喊名字,一连喊了两遍。 楼上、楼下从各个组里面出来了一些背着行李、提着袋子的人,陆陆续续到接人的干部面前报到。 接人的干部照着人名、一个个划,划完了,接人的干部就整队将人带走了。 一监区一走,二监区来了。二监区人一走,三监区来了。 三监区的干部从楼上管教办一下到大球坪,第一个就喊王有明、随后就是王道德,等等。 等人一到齐了后,三监区也走了。王有明、与王道德在跨出大门时,朝着站在楼上屹立着目送他们的浩云挥了挥手。 浩云也朝着他们俩挥了挥手。 他们俩一走,一个像幽灵一般的人来到了、走近望着大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浩云身旁说:“他们走了。” 浩云斜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谷大哥后、一昂头,“走了,马上就轮到我到五监区去了。” 谷大哥脸色快速变化了一下,“不可能吧?听人说是我下五监区、你留下来干宣鼓。” 浩云马上接过话说:“说这话的不是人、是一个鬼,这种鬼话是骗人的。”浩云说完这话后扭头望着谷大哥。 谷大哥脸色尴尬了一下后,嘴角肌肉抽动了一下,想装出一点笑意,但还是没有效果后就说:“这里的事、很难说,也不知究竟是你还是我?不管怎么样,我们俩到了哪里都还是朋友,以后有机会要常走动。我去清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走人两个字一完,谷大哥已经走了一步。 浩云对着走了几步的谷大哥背影笑了笑,走向自己的组里。 浩云在组里对着几个还没有走的人一人开了一支烟后说:“不知哪位朋友与我一起去五监区?” 浩云话音一落,几个人都怔着了,不敢相信地全部望着浩云。 正准备点火的李华明率先反应了过来,“你下五监区?不是说谷……” 浩云手一挥,打断李华明说道:“谷什么谷,老子早就知道自己会下五监区,说姓谷的下五监区这话是老子放的烟雾弹!”一说完、浩云就哈哈大笑了几声,他以这笑声来掩盖自己的谎言与内心的不平静。他恨,恨别人、也恨自己! 浩云笑过后,又走出组来,站到走廊上看着四监区走人。 到五监区来人点名时,浩云竖起耳朵自己聆听着干部的每一个点名。 听了二十多个、还没有自己的名字,浩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驯毛狗在骗我?但这个念头只在浩云心中一闪而逝,便强迫压制自己的脑子与心平静下来。浩云静静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当干部念到最后‘浩云’时,浩云转身冲进组里、拿着自己的行李就走。 到了楼下,浩云到接人的干部面前,将手中与王有明换的皮大衣与十五条烟一放在地,随后郎朗地对着接人的干部报到。 接人的三十来岁的干部看了看浩云,看了看浩云放在雪地上的手提行李,不由地说了句:“你有皮袄!” 浩云没有吭声,微微点了点头。 接人的干部轻轻说了个‘好’,随后让大家摆好队形,随他出发。 出发两个字一完,接人的干部就提起了浩云装烟的白色铁皮桶。 浩云连忙向接人的干部说谢谢。 干部让浩云走最后面,自己则提着浩云的铁皮桶、走在前面,喊着口令。 队伍一到五监区,接人的干部大喊:“刘矮子、快下来,新人来了!”喊完后,三十来岁的干部将手中提的铁桶放了下来,随后让所有新人列成两队、报数。 报完数的浩云马上走到干部跟前、掏出一包昨晚驯毛狗给的万宝路,开接人干部的烟。 干部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后问道:“家里送的?哪里人?这么细就抽烟了?” 浩云回道:“东兴的。” 刚点上火的干部立马又问道:“知道王少吗?” “王杰中,我们东兴南边的。” 浩云话一完、刚抽了一口烟的接人干部瞪着浩云说:“你认识王少?怎么没听王少提起过哎!” 浩云一下捕捉到了干部的脸色,不紧不慢回答:“原本我想留在集训大队的,我在那里干了两个多月的宣鼓。” 浩云刚住嘴,只见一个矮矮胖胖、有些秃顶、五十来岁的犯人拿着个本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矮子还没有到接人的干部面前,就笑容满面地喊:“王队,多少人?” 接人的干部一指两队人说:“三十九个,楼下二十个、楼上十九个。至于他……”说到此王队指了一下浩云,对刘矮子说:“把这个小家伙放畜牧分队。” 刘矮子笑道:“明白,一切按您的指示办。”刘矮子说完打开了自己的本子,看着浩云问道:“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浩云没有回答他,而是上去一步先开了一支烟给他后说:“刘哥,我叫浩云。” 刘矮子接过烟递给王队说:“您喜欢抽外烟的。” 王队用两根手指一下夹住了刘矮子递上的烟,“天太冷,我上去了,你分好就行了。”王队对刘矮子一说完就走了。 刘矮子接着问了浩云的学历、籍贯等一些程序问题后,让浩云站一边去,接着问其他人。 问完了所有人后,刘矮子转过身大喊:“楼上、楼下积委来接人,楼上十九,楼下二十!” (朋友们,我与宝哥一起求月票,打赏,礼物。给我一点支持吧,我要爆发啊!!!!!!!!)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囚徒的崛起(三) 刘矮子声音一停,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来到刘矮子跟前问:“我二十个?” 刘矮子点了一下头,叫了二十个人的名字后,让来人带走。 来人手一挥、喊道:“刚才点了名的兄弟们跟我上。” 二十个点了名的人就提起自己的东西走了。 他们一走,一个二十七、八岁,身子有点横的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来了,刘矮子对来人说道:“十九个人、你带走十八个,那个小屁屁,王队安排畜牧分队了。只判了十年,有点来头的。”说完刘矮子对着浩云一挥手,示意浩云跟他走。 来人看了浩云一样,对刘矮子说道:“这么个小屁股,送给我都不要,到时挑砖不起,要哭爹喊娘,老子难受气。” 刘矮子提起浩云伸手准备提的铁桶说:“你拿好其他的,我提这个,走吧。”说着刘矮子又挟起了本子,提起铁桶迈了一步说:“哎、看样子,过年赢了点烟啦,小家伙!”说完刘矮子扭头望了望浩云。 浩云跟上刘矮子,问道:“这里有个李奇良、您认识不?” 刘矮子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李奇良,你们又不是老乡,找他干什么?” “集训大队有个人托我给李奇良带个话。” “等下、看到李奇良,我会对他说。” 刘矮子将浩云带到电视房,问正在检查刚才上楼所有人的行李的人、要不要检查一下浩云的东西? 正在检查的人回了句:“你帮我检查一下就行了。” 刘矮子回道:“我才不查,万一要是有凶器别捅我,捅别人,小家伙。”刘矮子说完对着浩云笑了笑。 浩云望着刘矮子说:“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要捅人、我也不会捅你的,只会捅有仇的。” 刘矮子将浩云带到楼上十八组门口,“小家伙,你会养猪吗?” 浩云稍稍一皱眉,回答:“不会。” 刘矮子怔了一下后再次问道:“不会养猪,那就放牛好吗?” 浩云沉吟了一下,说了句:“好。”浩云此时不知,就因为他这一个‘好’字,很快他就将面临的是什么?正是:一‘字’惊起千层浪! 刘矮子将浩云带到二十一组门口后,对组里喊了一声:“胡友来,给个新来的到你们组,宝哥呢?” 一个五十来岁的人站起来回道:“宝哥锻炼去了,谢谢刘哥关照。” 刘矮子指了指组里面的一个空铺对浩云说:“就那个空铺,你睡好了。”说完刘矮子放下了手中的铁桶。 浩云马上开了一支烟给刘矮子,刘矮子接过烟后对胡友来一甩说:“接住。” 胡友来双手一合,接住了烟,让浩云进组。 浩云走进去对组里的七、八个人开了一圈烟后,提起被子放上铺。 胡友来告诉铺被子的浩云,铺上不能有杂物、杂物统统放阁楼上。说着胡友来指了指一小间阁楼,告诉浩云、将东西方那里就行了。并问浩云自己有没有锁?有锁就自己锁上好了。 待浩云开好铺、放东西上阁楼时,胡友来忙扯了扯浩云的被单,告诉浩云:每天被子必须整理好,不然要扣分。并问浩云判了多少年?是哪里人? 当浩云回答完后,一个四十来岁、有点络腮胡子的家伙说道:“十年来了这里,关系户吗?” 另外一个说:“泥鳅的!” “肯定关系户,不然怎么不放红砖山上去锻炼、锻炼,直接下这里?他娘的,老子挑了十年砖,才混到这里来的呀!”叫泥鳅的瘦子说完问浩云是走的谁的水路? 浩云想了一下,回道:“没有走水路,只是认识一个东兴老乡、王杰中。” 组里几个人‘啊’了‘啊’后,其中一个说道:“难怪啊!” 浩云放完东西就给组里面的人每一个铺上丢了一包烟,组里的七个人马上说道:“小兄弟,这么客气!” 浩云没有回答,望着胡友来问道:“胡大哥,您认识李奇良吗?” 胡友来马上回道:“认识。你与李奇良是什么关系?” 浩云又将对刘矮子说的话、对胡友来说了一遍。 胡友来一听,就说自己去找李奇良。 一会儿胡友来带来了一个矮个子、但看上去很精神、三十来岁的人来了,胡友来对浩云说:“你找的李奇良来了。” 浩云马上开烟给李奇良,告诉李奇良:驯毛狗有话传给他。说完浩云对李奇良丢了个‘出去说话’的眼神。李奇良就将浩云带到了厕所边上。 浩云塞了一包烟给李奇良后将驯毛狗的纸条给他,李奇良看了看纸条后、就问道:“谁安排你到畜牧组来的?” “是一个姓王的干部。三十来岁,个子高高的。” “恩,他叫王兴东,是管教办的狱政干部。专管档案、报材料这些事,在管教办仅次于抓改造的教导员,比其他干部说得起话一些。”李奇良的意思是要浩云找机会送几条烟给王队长,有个干部罩着好些。王队长对自己罩着的人是比较铁的。 李奇良向浩云介绍了整个五监区在外挂的是建材厂的牌子,实际上是监狱的副业队。监狱有几百号人在山上烧红砖,烧的红砖一部分是给监狱自己弄建设用的;一部分是卖给附近的人修房子。还有种菜的一组、十六个人,再就是养猪的两个组,以及看牛你们的三十二个人,这些个人成为畜牧分队。 以前还有十六个人养鱼,也属于畜牧分队。但去年,管教办将养鱼的十六个人划到了管教办,归监区伙房的生活管理员管理了,现在不属于畜牧分队了。 这个监狱因为生产红砖是体力劳动、很辛苦,所以纪律管理比其他监区松懈一些。下雨、下雪会休息,不用学习,自由活动。 接着李奇良介绍了自己是中队宣鼓,也是学纪员。本来教育科在三月一号开学的,因为下雪没有开课。说到这里、李奇良告诉浩云:如果没有初中毕业证的人,都要参加文化学习,不想参加就到教育科去想办法。 (宝哥马上要来了,还不送月票!!!让我情以何堪???)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囚徒的崛起(四)——睥睨天下之宝哥 浩云告诉李奇良,自己是个高材生,不用参加监狱组织的文化学习。 李奇良一听浩云这么说、就问道:“那你怎么不想办法去教育科?有文凭的人只要稍微走一下水路就可以了。” 浩云沉吟了一下、回道:“我刚来,不懂这个套路。” 李奇良轻轻拍了拍浩云的肩膀说:“你想不想去教育科?我可以帮忙,到教育科找一个相好的老师,搭好这条线。但是搭这条线,必须感激别人、送几条烟抽抽。” 浩云本想一口回绝,但想了一下后回道:“等过一段时间后看看吧,有必要的话、就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 两个人聊了一阵,李奇良问浩云有没有钱?有钱的话可以去小卖部买菜。 浩云回答:“我账上还有三百块钱,只怕今天还不能到账、不能买菜。” 李奇良就告诉浩云:只要账上有钱、就不要紧,可以赊的。这里不是集训大队,这里的人已经铁钉钉了、呆在这里,所以小卖部的看人来赊账,等钱到了除。 浩云听李奇良这么一说,就讲自己等下去赊一下试试。如果成功,就叫李奇良一起吃。 两个人聊了很久,浩云不断地开烟,李奇良心情很好,不住地向浩云介绍监区的情况。 两人一直聊到了吃饭时,李奇良才走。李奇良让浩云先下去赊一下账,看能不能赊到?如果不能赊到,他李奇良再去帮浩云赊。 浩云担心李奇良知道了自己究竟有多少钱,就笑着回绝了李奇良的好意,说不用麻烦他了,如果赊账不到,自己就坚持…… 李奇良一走,浩云径直走回了组里问胡友来,像他这种新来的,可不可以赊到菜? 胡友来笑着回答道:“你有那么多烟,去赊账干吗?你用包烟就可以买到一个青菜炒肉,一个可以吃两顿。”胡友来告诉浩云:整个监狱里,小卖部菜最好、最便宜的就是五监区的。因为五监区自己养着猪、鱼、牛,还私自喂着鸡、狗、羊的。 浩云听后问道:“怎么还有这些动物?” 胡友来就解释说:“一些余刑只有一两年了的人,平时表现又好,与干部们有一定的局,就安排在外面守鱼、守牛、守猪。” “他们是谁?在外面、他们难道不会逃跑?” “去外面外宿的人、都是已经改造十多年了的,刑期不长了的人,再呆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回家了。他们在外面自由得很!” 胡友来一说到这里,泥鳅嘿嘿笑着接过胡友来的话说:“你有钱的话,还可以干这个……”说着泥鳅做了个很暧昧的手势。 组里面的几个人立马骂泥鳅,“没有见过女人的家伙!” 浩云下楼用两包烟买了一份菜上楼,邀请李奇良同他一起去二十一组吃晚饭,随后端着菜走到自己组里门口,将菜放在餐台上。 浩云刚一放下菜,一个大个子走过来看了看餐台上的菜说道:“新腿子,老子晚上与你一起吃。” 浩云望着一眼、眼中带有凶光的大个子,没有吭声。 大个子嘿了一声,一脚踢向了浩云。 没有防备的浩云被踢得一连退了好几步,头一下碰到了墙壁,当时就鼓了起来。 浩云摸了一下后脑勺一把,一冲到了大个子跟前、抬手就是一拳。 大个子不躲不闪,飞起一拳迎上了浩云的拳头。 “完了!”组里的几个人暗暗心惊,知道今日不好收场了,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浩云与大个子的拳头一碰,‘叭’地一声,浩云顿时觉得一阵心痛手麻,脚步连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刚站稳,大个子跨上两步,左右开弓对着浩云的脸就打。 浩云偏过左脸,右脸却没能躲过。‘叭’地一声响后,右脸顿时印出了五个红手印。 本来想出手拦的浩云,因为刚才与大个子碰了一下拳头、手还在麻木,没有及时挡住。浩云内心也不想抬手挡,因为他明白,他自己的手再与大个子的手相碰的话,手挨的痛比脸上的痛会更难受。 大个子望着挨了一巴掌的浩云,‘嘿嘿’笑了两声,“小屁腿儿,反应还挺快,怎么不还手了?你还手啊!”说着大个子一扬手,拍了浩云的头一下,“你还手啊!” 浩云一咬牙,但手不停使唤,只抬上半道上。 胡友来见大个子停手了,连忙上前来、笑着对大个子说:“宝哥、你怎么与一个小屁屁计较呢?走,吃饭去吧。”说着胡友来轻轻拉了一下大个子。 大个子没有动,组里的几个人也走上来,推的推、拉的拉。其中一个人说道“宝哥,这小子还小、刚来,还不懂事,别为难他。” “就是、就是,宝哥,走、吃饭去,别和他一般见识。” 宝哥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子见他小、逗一下他,他奶奶的、他不理我,居然还敢同我还手,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浩云捂着被抽得火辣辣的脸,望了望盛菜的盘子,一种屈辱感涌上心头。 浩云知道就算自己没受伤,也打不过大个子,更何况伤还没有好。此时、进行报复,只会自取其辱!更加丢人、吃苦头…… 但浩云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门口,红着眼、瞪了一下大个子。 大个子伸手一指浩云,一下站了起来,‘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乖乖,你个小杂种、胆水可以啊,还敢瞪你大爷!” 组里的胡友来、泥鳅几个人一待大个子身形一定,就七手八脚地拉的拉、按的按、让大个子坐下,纷纷劝说道:“宝哥,人家还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子。瞧他那嫩样儿、你别跟他计较。” 组里一个人冲上来推浩云,轻声细语地在浩云耳际边说了几个字:“不想死、就快走!” 浩云被推到厕所过道上,推他的人、一脸严肃地对浩云说道:“这个大个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他不光是在五监区、而是整个监狱几千人中都有名的硬腿‘宝哥’!你见到他要避、不可硬碰。整个监狱里面的人、不管是谁,都敬他三分;怕他三分;靠他三分;还有一分、你这辈子都不要知道的为好!” (这一分,我想求个月票。告诉你们!求月票,礼物,打赏。十点再爆发一更!)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囚徒的崛起(五)——孤独的老者 浩云不服气地回道:“他能打死我,也吃不完我!” 推浩云出来的人连忙劝道:“小家伙、忍一忍,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吃饭时,浩云因为心中有气,只吃了一点饭、就没有吃了,将菜分给组里面几个先前帮忙拉了大个子的人,然后上铺蒙上了头。 蒙着头,浩云咬牙忍住了屈辱的泪水。发誓:必报此仇,否则誓不为人! 那一晚、浩云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做了一个锻炼的计划。 通过旁敲侧击,浩云知道:宝哥、两年后,就大概可以假释回家了。 浩云在日记上写下:两年内、我要当众羞辱他‘宝哥’!有机会,我就要杀了他! 从此,浩云一天、一天地咬着牙,加重自己的运动强度,以求尽快恢复身体。 天刚有一点朦胧亮光,人们还躺在热乎乎的被子里、睡得正香时,年轻的浩云起床了。 他想此时电视房应该还没有人,自己可以去做运动。 但当浩云踏入电视房时,只见值班的下面盘着一个煤炉,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而靠着电视机旁边的两个窗户却开着,一个身子瘦瘦的人正站在窗口边,迎着冷冽的北风在吹。真是: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 浩云只看了一眼、就开始做自己的运动。 浩云做了将近一个小时,屹立在窗口的人也就迎着寒风站了那么久。准确地说,他站的时间更久。因为他比浩云先到电视房,浩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一个小时的运动,让浩云出了几身大汗。 做完运动,才响起了起床铃,浩云拖着虚脱的身子走回组里。 一连三天,浩云一天比一天早,但屹立在窗口的人好像与浩云作对似的。浩云早、他总比浩云更早! 终于、在第三天,浩云做完运动后,浩云忍不住好奇心、向胡友来打听,询问胡友来:每天在电视房窗口、迎风而站的老头是谁? 胡友来告诉浩云:十多年前、他胡友来刚来时,就听人说这个老头已经来了十多年了。如今他胡友来都快要回家了,可是老头还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只有一些口头传言说,这个老头从这个监狱一建成,他就来了。他的详细档案也不在这个监区,而是在狱侦科的绝密档案室!干部们都叫他‘柏林K’。柏林K很少与人沟通、来往,干部们也不找他,柏林K好像是一个局外人。 胡友来最后神秘兮兮地告诉浩云:他已经来了十五年了,好像只见过有主管改造的副监狱长与教育科来找过柏林K二、三次。平时监区干部都不找他,他也从来都不违规违纪,也不干任何事情。吃了饭就看他的周易与一些奇门怪书!也从来没有人来探过监,只是每个月、他都有从台湾汇过来的钱,从来没有间断过一次!于是有人说他很可能说间谍。但具体情况、无人知晓。一些与干部们走得近的犯人们也出于好奇,试图从干部那里打听一下,但每个干部都只说他是台湾人,不要乱猜测、少打听。因此,犯人们之间对他的各种传说都不是很准确。也没有一个人能走近他,他与人就是格格不入…… 第四天,雪下得特别大,风刮得更猛烈。 浩云出于善意,就走近屹立在窗口的老头身边,说道:“风太大了,刮久了不好,您今天要不就少站一会儿吧?” 老头面无表情地回道:“极寒极冷、极热极躁,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之后,无论浩云说什么,老头都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对浩云的话充耳不闻,而一直迎风站立。 值班的马上来拉浩云,激动不已地问道:“刚才、他对你说什么了?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浩云就将老头刚才说的话、讲给了值班的听。 值班的老头一听、调侃道:“小家伙,我在这里值班了十年,整整十年!期间,我不知道问了他多少次话,他从来没有开过金口。你小子有福,只与他一起认识了几天,他就开口教你真功夫了!看来你们俩是有缘人啊!缘份天注定。”值班的老头说完、羡慕的眼神望着浩云。 浩云不置可否地离开了,继续运动。 在浩云下队到五监区的第五天下午,浩云正在午睡中,刘矮子轻轻推醒睡梦中的浩云,告诉浩云有老乡来找。 浩云以为是王有明与王道德来了,就没有问是谁,匆匆随刘矮子到他的小房子里。 一进门,只见教育科的李老师正在与几个值班的大队积委在聊天。 浩云一见李老师,连忙喊道:“叔,这么冷的天、您怎么来了?” 李老师有些责备的说道:“你这孩子,真不成熟啊!昨天我见姓谷的来教育科领报纸、才从他的口中知道你没有留在集训大队,而下来了五监区。究竟怎么回事啊?” 浩云一边给房子里的几个人开烟,一边回道:“我也没有弄明白,我就被下到这儿了!” 李老师叹了口气,对浩云说:“有什么事、你同我讲,我给你整。你依靠姓谷的他们,他们那些人怎么可能真心帮你!”说到此、李老师话语一转,“不要紧,我昨天已经与邹科长沟通了,也把你写的一些文章给他看了,邹科长答应帮你、弄到教育科去。”李老师说完将手中的几张报纸打开,指着《忏悔之心》上面刊登的《高墙内吹响的集结号》说:“你的这篇文章刊登了,写得不错。” 房子里面的几个人一听,马上有人反问道:“李老师,是您替他写的吧?让我看一看。” 李老师将手中的报纸分给了房子里的人,“这是他自己写的,他的文章比我写得好、更有档次。” 几个人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地望了望浩云,其中一个人开口问:“李老师,教育科的帮人写一篇上《忏悔之心》的文章,什么行情?” 李老师没有回答,眉宇间显露出一丝不悦。他知道很多人都盯着教育科的减刑分,也盯着他自己的位子。很多事他自己虽然没做,但是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也不会做。盯着教育科的人如过江之鲫,一个个都想走水路、为自己拉点减刑分,这种事他制止不了,也无力制止! (最新最快章节尽在小说阅读网:/partlist/237113。html) (哎,已连续一个星期每日万字以上了!一个打赏的朋友都没有吗?这叫我哪里来的动力继续每日更万字以上啊!)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囚徒的复仇(一) 刘矮子捕捉到了李老师眉宇间的不悦,暗道一声:不好。随后笑容满面地望着李老师说:“我们李老师是什么人?还在乎你那点米!我来了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李老师和水路沾过一丝边!你要在胡说,当心上头整废你!”说完刘矮子望着李老师一直傻笑。 四十多岁的胖子一听,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啪、啪’甩了自己两个嘴巴,笑着对李老师说:“李老师、您别见怪,我这张嘴就是烂,口无遮拦、乱说话。” 李老师与几个人扯了几句,就将浩云叫出来。 刘矮子认为李老师要走,就挽留。 李老师告诉刘矮子,自己不是要走,而是单独有几句话要与浩云说。 刘矮子知趣地让李老师与浩云出门了。 李老师与浩云一出门,刘矮子就指着胖子、恨铁不成钢地说:“胖子啊胖子,我们都是来了十多年的老腿子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有些话能对什么人说、不能对什么人说,你还不懂?大家都清楚关于李老师的传言,你还当着他的后辈这么问他,不是打他的脸吗?要走教育科的水路,你就与楚老师、王老师联系啊!” 胖子讪讪的苦笑了一下,“我……我……我、这不是一下说漏了嘴吗?他是教育科的头头,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我当然就想……” “你娘的,你以为就你想,我们不想!这个监狱,谁不知道、要是搭上了他李老师这条路,最少能提前好几年出去!” “我估摸着,李老师挺在意这个浩云的,或许我们可以……” 刘矮子与胖子等几个人在房子里开始扯一些关于监狱内做枪手的事。 李老师与浩云走到厕所边上,李老师就对浩云说:“我已经与邹科长沟通好了,只等家伙一到,邹科长答应、一个月之内将你调到教育科做教员。所以我特地来问一下你,你到底是想去教育科不?还是去三监区、与王有明他们俩在一起?” 浩云满脑子想着报复宝哥,就骗李老师说:“我已经与这里的王东兴狱侦科干事搭上了线,王队长对我很好……” 李老师听浩云这么一说,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在这里呆着。如果呆不下去了,你就给我捎个信。我会找干部沟通,将你调到教育科去。” 两人正聊着,刘矮子来了。刘矮子笑嘻嘻地对李老师说:“李老师,我刚准备去小卖部买几个菜、留您下来吃个便饭的,可小卖部的老乡、早茂兴一听是您来了,就讲他自己请。”刘矮子一说完指了指电视房旁,告诉李老师:早茂兴已上楼来请您李老师来了。 李老师对刘矮子说:“我与他不熟悉,吃他什么饭?” 刘矮子马上向李老师介绍早茂兴是他刘矮子的老乡,为人可以。刚才他要买菜,早茂兴知道他刘矮子是要请李老师吃饭,他就不卖菜给刘矮子。刘矮子说道这指着一个五十来岁从电视房向这边走过来的人。 只见早茂兴远远地就伸着手喊:“李老师,什么意思?来这里了、不去老同改那里坐坐,都跑我老乡这里聊天了,也不关心、关心下我这老同改。” 李老师右手与早茂兴握着手,左手推了推眼镜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在三监区的吗?” 早茂兴回道:“一言难尽啊!走、下去,我刚不听老乡讲,还不知道你来了这儿。这么冷的天、你跑来有啥子事?来了更好,我正准备去教育科找你。”早茂兴一口气说到此,又说:“我准备了一个牛蹄火锅,一起下去吃点,品一品。两个老同改、好好聊聊!” 李老师推辞了一翻,但刘矮子与早茂兴都拉着不放,讲李老师难得来一趟,火锅也弄好了,非吃个午饭不可。 早茂兴最后笑嘻嘻地说:“你爱喝茶,铁观音也泡上了。”说完早茂兴就拉李老师走,并让刘矮子拉浩云一起。 四个人一到楼下小炒部,早茂兴就告诉李老师:他去年在三监区开小炒部,干部让他买了一段时间的白酒。有人喝了酒后打伤了一个同改,被狱政科关了。因此,监狱就将干部调动到保卫科去值大门班,早茂兴也因此记过、扣了四十分,还被关了将近一个月的禁闭。 李老师问道:“你替干部扛了?” 刘矮子说:“肯定都得背了,不背行吗?” 早茂兴叹了一口气道:“有什么?在这里只有替他背了。原本以为可以挣一点的,最终却落得个人财两空。现在,我到了五监区,再也不帮干部还是犯人弄白酒了,打死我也不弄了!这个钱还是不要想了的好,早一点减刑回家才是硬道理!在这里、无论混得多好,都不如外面……” 早茂兴发表了一翻感慨后,就对李老师说:“今年不论怎么样、你都要帮帮我,帮我弄点分来。” 李老师回绝,他弄不来。 早茂兴听了、怔了一下,刘矮子说的:“李老师、你不帮也可以,你只要帮我这老乡联系一个人弄就好了,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刘矮子说到这里、说他自己经常去教育科,知道行情。他老乡早茂兴有钱,只要李老师帮忙联系一下就可以了。 在刘矮子与早茂兴的一翻又一翻攻势下,李老师最后答应帮忙,给早茂兴弄一个优秀学员。要刘矮子过两天报上学员名单时,报上早茂兴…… 大家正聊着这件事,只见宝哥提了一只鸡、朝小炒部走来了。 浩云一看到宝哥就两眼喷火,瞟着正在挥刀切菜的人手上的菜刀,并动了一下身子,脑中想着:趁大家来不及反应,立马跑过去抢了菜刀,冲向宝哥……趁他没防备,砍死他! 这个念头一闪,浩云眼中当时充血、红了,一下站了起来。 李老师问道:“浩云,你干什么?” 浩云一听李老师叫自己,一下缓过了神来,“我想去上个厕所。” (今日是否还能爆发万字,朋友们就靠你们的支持了!我是存稿十足的,随时准备爆发!你们呢?支持一下让我看看吧!求月票,打赏与礼物!!!)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囚徒的复仇(二) 早茂兴用手一指后面,浩云就走到后面,点上烟,考虑该怎么样报复宝哥。 浩云脑中充血地快速想着各种有可能袭击成功的方法。 只见外面宝哥与李老师在打招呼、客套。 待他们俩客套了两句,早茂兴就调侃宝哥,“宝哥,你是不是想减刑、想回家、想疯了?把鸡给李老师炖了,让李老师给你弄点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宝哥马上爽朗的问:“李老师,想吃吗?要想吃、我马上去整。” 刘矮子笑道:“宝哥啊,你这人真是……问客杀鸡,难道李老师说要?人家什么档次、什么素质,与你一样?” “我……我……”宝哥一连我、我、我的说了几个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宝哥心中暗急,自己什么都能干、会干,咋就这事都不会说了呢? 李老师说道:“宝哥,你别听他们俩老乡的,他们同你说着玩而已。” 躲在后面的浩云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匆匆两步走进去、对宝哥说:“你不就想要分吗?把鸡整了、炖了,我给你弄五分。”说这话时,浩云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火光后、脸上阴阴笑了一下,随后又平静了下来。 宝哥一听,马上对浩云骂道:“你小鬼孙子,寻大爷我开心!信不信、老子一拳废了你小命?”宝哥话一完、脸上呈现上了肃杀之气。 李老师一听,‘哈哈’笑了两声说:“宝哥、你真宝!如果,他帮你弄分,你就真碰对人了,他写一篇文章就可以了。” “对、对,宝哥,快把鸡整了、炖了,一起吃。”刘矮子说完这话,就告诉宝哥:浩云会写文章。这两天《忏悔之心》都刊登上了, 宝哥抬头瞪眼将浩云看了一遍,他看不明白,这个小子难道还有两把刷子?胆水可以,难道还会真会写文章?能给老子弄分来? 李老师不吭不卑地说:“宝哥,你看什么看?以后他就是这个监狱的第一支笔!” 宝哥望了一眼李老师,对浩云一努嘴问道:“小子,你真会帮我整吗?” 浩云心里回道:我不但会尽心帮你整,我还会想办法给你整点别的,我要你去死!但浩云嘴上却笑着回答:“你有鸡吗?我吃了鸡,自然会帮你。” 不待宝哥回答,早茂兴与刘矮子马上催促宝哥快去弄,炖了后好吃。 宝哥瞪了瞪浩云,浩云始终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宝哥扭转身子就提刀杀鸡。 杀了鸡,早茂兴就对宝哥说:“宝哥,我这里只有啤酒、没有白酒,李老师与浩云都喜欢白酒。要不,宝哥、你去弄两瓶白酒来?” 宝哥一听,立马起身就走。 宝哥一走远,早茂兴就说道:“这王八蛋、一天到晚就想着减刑回家!” 刘矮子这对浩云说道:“如果你真帮他弄来分,他以后就会对你恭敬有加。有他罩着你,这个监狱、也就没有几个人敢对你怎么样了!” 浩云脑海中早已有了一个计划,“放心,这个粗大腿我还是知道抱的,我会把他弄来分的!” 吃过晚饭,宝哥就从刘矮子那里取了刊有浩云文章的两份报纸、看了看后,送了一条烟到浩云手上。 浩云看了看宝哥手上的烟说:“宝哥,你拿这个出手、不符合你宝哥在这个里身份吧?我不抽这种烟,最差的也要抽五块的。” 宝哥一听、立马走了。半个小时后,宝哥弄来了一条五十的烟、给浩云。 浩云看了一眼、没接,淡淡地说了句:“丢我铺上。” 宝哥转身走向浩云的铺位,心道:你个小鬼孙子,你就得意吧!你就使唤你大爷吧!现在你牛,到时候你给老子弄不来分,老子让你哭都没机会哭! 宝哥将烟往浩云铺上一放后问道:“你啥时候、开始给我写?” 浩云回道:“心情好了、就写,这事、你别操心,也别问……” 宝哥听后,脸上红一块、靑一块地悻悻然走了。 浩云望着走向二十二组的宝哥,脸上浮起一阵笑意。浩云用力紧紧地捏紧了拳头,暗道:宝哥,哼! 第二天,王有明、王道德在铁拐李与飘飘的带领下,来到了五监区。 铁拐李面子大,直接将几个人带到了小炒部后、让小炒部的一个人上楼叫浩云下来。 浩云一到小炒部,铁拐李就对浩云说道:“浩云,我可以把你弄去生卫科。”说了这句、铁拐李又讲:“别人是这个数,你则只需要这个数!”铁拐李说着先是伸手举了一个手掌后、弯下了一个小指头。 浩云向铁拐李说了声‘谢谢’后,回道:“我暂时还不想去生卫科。” 王有明与王道德都劝说浩云,要不去生卫科;要不就去三监区。 浩云回答:“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呆五监区,五监区挺好的。” 王有明与王道德一听浩云这么讲,就将浩云带出小炒部、到球坪一角。 “浩云,我与道德的刑期太长。如果按正常程序走,我们是觉得没有必要回社会了,十多年后谁还记得我们兄弟?所以、我们俩决定走捷径,要弄保外,或者……”王有明说到或者后停下了。 王道德接口对浩云说:“你刑期短,过几年就可以回去了,所以你在这就安心改造。我们则赌命,必须要赌命,搏一搏!” 王道德话一完,王有明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我们今天来问一下你,愿不愿意一起赌一把?” 浩云还没有回答,王道德摇了摇头说道:“但我们又觉得你没有必要、与我们一起搏,不值得!” 浩云听了两人的话,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有点不相信。昂着脸、望着王有明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王有明回道:“暂时,这只是一个想法。现在下雪,宝刚来不了。等宝刚哥来了,如果有人接应,就应该差不多。” 浩云听到这里,立刻想到:报仇的机会来了!杀了宝哥,与他们一起走。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囚徒的复仇(三) “这种事太冒险了,一旦出事、不成功,我则只加二、三年而已,你们、可能就回不来了!”说完浩云望着王有明与王道德。 王道德低下头回道:“不管它,必须试一试!”说完王道德抬起头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沉吟了一下,“这只是一个万不得已时的计划,主要还是想保外,如果保外能成就好了。”说完王有明将两只手分别搭在了王道德与浩云的肩上。 三兄弟一时沉默无语。 “杀了宝哥,从此亡命天涯!或许,这就是我以后要走的路吧!”想到此,浩云不由地自嘲地笑了笑。忽然,浩云说道:“对了,我们可以让赵永刚来。赵永刚就比他哥强,手下又有人手,这样成功的几率大些,把握也足一点!” 王有明接过话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又担心他的案底消了没有?一旦他的没有消,他一入境就是自投罗网!” “那不行,那绝对不行!我们不能把他拖进来了。”浩云连说了几个不行后望着王有明。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赵永刚。 “万一不行,咱们可以派人去与乔四爷沟通。咱们这里有罗大哥这条线,外面再让宝刚哥疏通一下,或许能行!我已从罗大哥那里打听了一些情况,乔四爷现在正在广招人马,急需人才!”王有明说到此,望了望浩云与王道德,“要是乔四爷愿意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最多到时候拉上罗大哥一起走!” “我认识乔四爷手下的一个人,或许他可以帮我们牵头。找乔四爷帮忙,可能有用。”浩云说完,三个人又是一阵沉默。 王道德突然冒了句:“有哥,这件事、你他神的,一定要想好!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了,那我们……”王道德说到此,低下头、不住地摇了摇。他知道:这种事一旦失败了,像他与王有明这种刑期的人,或许面对的结局就是十死无生! 浩云激了句:“怎么、你怕了?” 王道德独眼一瞪,呸了一口口水到雪地上后、狠狠地说:“你都敢的事、我还不敢吗?笑话!” 王有明沉思了一下说:“先进去吧,别呆太久了,会让人怀疑,我会计划好的。” 三个人又走进小卖部,铁拐李一见三个人进来了就说道:“你们哥三商量什么呢?站那外面,不冷吗?” 王有明回了句:“还不是上次那三个女孩的事情……” 铁拐李不知是显示他生卫科大保管的面子,还是有其他目的。在早茂兴提出请他们吃饭时,铁拐李就一口代王有明与王道德答应了。 吃过饭,浩云想着王有明提起走捷径的事、心涌澎湃!想到自己从娘胎里出来后、自己的娘都还没有打过自己,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一个宝哥、无故打了一顿。 浩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仿佛要找出当天被宝哥打肿的那肿起来过的地方。随后又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自己的脸颊,当时脸颊上那被宝哥抽得痛彻心扉的痛;宝哥那目空一切的眼神;组里面的人看着自己的表情…… 当时的场面,一切都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如跗骨之蛆,无法驱散! 浩云一想到能杀了宝哥、为自己报仇,心中就激动不已,身子也因为激动而轻微颤抖着!浩云咬牙切齿地望着斑斑露露的天花板,出神。 无论浩云怎么早,每天迎风而站的老家伙总比他更早。 半个月后的一天,当浩云锻炼完,大汗淋漓地虚脱着扶在窗户喘气时,老头破天荒地走近浩云身边、缓缓说:“年轻人,不要急功近利。你这样锻炼下去,只会对你的身体百害而无一益。要遵守天道,循序渐进。” 浩云咬牙回道:“生命在于运动!”说完浩云脸色惨白,两眼喷火地望着老头。 老头不动声色地眺望着远方说:“你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人体其实就是一部机器,过度地消耗,会让你油尽灯枯。真正的武术是、气!只有将人体的剩力渐去,而新立再生,才能渐入上乘。你的资质不行,无论你多么拼命锻炼,你也只可炉火纯青、而不能升堂入室,你还是改学别的吧!”老头说完望着远方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一种令人生畏的光芒。 倔强的浩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我就不信,我会练不成。我天生的执着与毅力、无人能比!” 老头依然不看浩云,只淡淡地回道:“每一个生灵,上天都赋予了它一种天赋,只有极力发挥自己天赋的生灵,他才会有所建树;反之、你要趋短避长,那么无论你怎么努力,都只能演绎成一个碌碌无为之人,平庸淡谈之辈。” 可惜,当时的浩云没有明白老者这几句话的深远寓意。而一门心思想着报仇,复仇让他失去了人性的灵异,复仇之心演绎出了后来的一些悲剧! 四月,北国停止了下雪,但依旧乍暖还寒。隆隆冰雪慢慢消融时,副业队的人开始议论:又要上山挖土挑砖了! 四月三号,晚饭后,监区开了一场动员大会,也叫誓师大会。 大会由监区教导员杨杰主持,主管改造的教导员谭教导员、与主抓经济生产的王向东都发言了。 动员所有劳改犯,从四月四号开始正式进入正轨,参加学习、劳动。 四月四号,除了大队积委、与值班人勤杂外,五百多人分成两队人员、浩浩荡荡的开拔,走出了监狱大门。 远远地,泥鳅指着两个几米高的大轮窑、告诉浩云:山上那个大的是楼下中队的,小一点的这是楼上的。这两个窑都是年前装好的。今天开窑,开始出砖。今天监区会加餐…… 到了山上,畜牧分队三十二个人,被分队长、叶队长带到了牛圈前。 只见从一间牛圈里走出一个紧裹着一仵棉大衣、戴着一顶大雪帽的人。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囚徒的复仇(四) 来人一到叶队长跟前,就开了叶队长与宝哥一人一支烟。随后向叶队长与宝哥反映:牛棚因为下雪,踏了几间,需要修理。 叶队长就与宝哥随着守牛的人围着牛圈看了个一遍,叶队长看过后问猪圈那边有没有塌? 守牛的人告诉叶队长,猪圈那边一样也塌了几间。 叶队长就让宝哥安排人修牛圈,自己则到猪圈那边去看一下。 宝哥安排了几个人修牛圈,让另外一些人将所有的牛放到山下大冲坪去走走。 宝哥安排了浩云等几个人一起修牛圈,浩云则说:“我要与我们组的组长、胡友来去放牛,熟悉一下环境。” 宝哥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杀气,心道:你个小屁股,仗着自己有两把刷子,就给老子整事! 宝哥看着浩云笑了一下说:“老子安排事、从来没有人敢打反扣,讨价还价!你今天一出工,就与我讨价还价。老子看你年龄小,不与你计较。但我提醒你,下不为例!再有类似的情况……”说着宝哥冷哼了一声,“小心……”宝哥的话语中带着一点腥味气。 浩云随着大家将七十多头牛赶到山坡上后,大家开始闲扯。 “他娘的,这牛关久了,一放出来就乱撞!” “是啊,更何况我们这些关了这么久的人呢?” “老子出去后的第一天,就要撞死他几个……” 因为刚融雪,草地上除了一些枯黄的草、还没有青草。七十多头牛, 因为没有青草吃而乱奔、乱跑,三五成群的。 放牛的人们没有办法,大家只好分散开来。浩云与胡友来一起守着十几头来水牛,悠悠地在小山沟边。 胡友来闲来无聊,就对浩云说了一些组里人的故事。说到组里的人、自然扯到了刚才那个外宿的人身上。 胡友来说:“别看刚才那家伙一副脏兮兮的样子,那可是有钱人!他曾经是东北乔四爷的生死兄弟。当年乔四爷从监狱出去时,就靠着他接济,才成就了如今威震一方的乔四爷!如果没有今日的杜龚利牺牲与付出,就不会有现今的乔四爷!”说着胡友来眼中露出了羡慕不已的目光。内心有些愤恨,为什么自己不是乔四爷的生死兄弟?为什么自己不能像杜龚利一样? 浩云不相信地回道:“我都认识乔四爷的拜把子大哥,刘大哥!他杜龚利算哪根葱?” 胡友来一惊,问道:“小家伙,吹牛的吧?咱不吹牛、只放牛好吗?你知道刘大哥是什么人吗?” 浩云点了一下头,“你不认识、怎么能代表我也不认识?真是的,你又不是我!刘大哥原名叫刘勇,是我一个女同学、刘萍的亲大哥。”随后浩云告诉胡友来:刘大哥他们家是一个普通的教师之家,家中有兄弟姐妹五个,依次是刘勇;刘坚;刘冬;刘奇;再就是最小的刘萍。(浩云同学) 因为刘萍是几个哥哥唯一的妹妹,所以几个哥哥都十分宠爱刘萍,特别是大哥:刘勇。 刘萍也特别崇拜自己的大哥。 刘勇当过几年兵后回家,因为没有关系就进厂做了一段时间的工人,不久便下海经商。 刘勇原先做原木批发,后来买铝合金,弄建筑工程,挖土石方,卖成品油。(什么挣钱,就干什么。) 乔四爷从监狱出去时,身无分文。经过朋友的介绍就投靠了名声在外的刘勇,李勇收留了他。刘勇带乔四爷干了一段时间后,知道乔四爷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刘大哥就给了一笔钱给乔四爷。 乔四爷就凭借着这笔钱,倒钢材,强买强卖,整垄断,逐渐发达。 乔四爷只短短几年时间就超过了刘大哥,乔四爷知恩图报,就请刘大哥做他的商业顾问。 胡友来一听浩云说到这里、就接口问道:“那你怎么不认识刚才这个杜龚利啊?这个杜龚利就是当年向刘大哥介绍乔四爷的人啊!” 浩云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我只是通过同学刘萍,才与刘大哥一起吃过几次饭,对他的事也是听他老妹说起的。怎么会知道这个垃圾似的人?” 胡友来马上一脸严肃地说:“小家伙,你千万不要以貌取人,虽然这个杜龚利的穿着打扮确实不敢恭维。但是,他是个了不起的人。”随后,胡友来开始告诉浩云一些关于杜龚利的故事。 杜龚利与刘勇是战友,曾经一起从枪林弹雨中、从尸体堆里面活着出来的战友。刘勇在商海中发达以后,就找杜龚利做了特别助理。而杜龚利与乔四爷则是发小,杜龚利深深熟悉、了解着乔四爷的为人,雄心,抱负。 在乔四爷坐牢期间,杜龚利经常给乔四爷寄钱、寄物,接济乔四爷。 后来乔四爷出监后,杜龚利又向刘勇引荐了乔四爷。 在乔四爷离开刘勇,另起炉灶时,杜龚利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刘勇、帮助乔四爷打天下。 杜龚利武术精湛,在乔四爷开赌博机时,常常有一些人来捣蛋,每次都是杜龚利出面打发这些混混。一时、杜龚利成了道上的带头大哥。 有一次,乔四爷的母亲大寿,有对头带人前来寿宴席上闹事。 乔四爷非常尴尬,杜龚利则将几个闹事者、以义和为名、带离寿宴后,对闹事者一顿暴打。 当场打死了一个,后来杜龚利怕牵连到乔四爷,就一个人投案自身了。 乔四爷从杜龚利入狱以来,每年都会来看探两次。 年轻的浩云听到这里,内心之中顿时对守牛的杜龚利的印象、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一股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在浩云与胡友来收牛回牛棚时,浩云特地向杜龚利问好,并告知杜龚利,自己认识刘勇、刘大哥。 杜龚利一听浩云认识刘勇,当时就向浩云问起了刘勇在外面的一些情况,并问了浩云是犯什么罪进来的? 两人因为性情相投,彼此很快成了忘年之交。 在修牛圈的人向杜龚利交还工具时,浩云看到了几把斧头。浩云拿起斧头看了看、试了试,斧头开了刃、很锋利! (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囚徒的复仇(五) 报仇心切的浩云顿时想到:只要一斧头劈到了宝哥头上,任你宝哥再厉害,也绝对无力回天了!我就不信,一斧头将你脑袋劈开了花,你还能把我怎么滴! 浩云有了这个想法,在收队回监时,浩云就主动找上宝哥交谈。 浩云凑到宝哥身旁,“宝哥,今天我不懂事,没听你的安排,明个、我和你一起修牛圈。” 宝哥看了看浩云,心道:这小子开窍了?还是说、胡友来那杂种对他说了我的什么?宝哥想到此,看了一眼队伍后面的胡友来,随后对浩云点了点头。 浩云一见宝哥答应了,内心高兴极了。心道:明天,就明天了,明天、你看老子怎么劈死你! 但天有不测风云,在第二天出工时…… 浩云被管教办的王队长留了下来,去医院做柏林K的陪扶。因为柏林K昨天食物中毒了,在医院住院。 干部们给他安排的陪扶,柏林K都不乐意,对王队长指名道姓,要浩云来陪扶。 王队长也想与浩云多沟通、沟通,就同意了柏林K的要求。 大队伍一出发,王队长望着那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队伍出发的浩云,心道:看来这小家伙不愿意留下来,想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啊! 王队长走近浩云身旁问道:“浩云,是不是想和他们一起去山上放牛?是不是不乐意去医院做陪扶、照顾柏林K?如果你不乐意的话,可以不去。” 浩云望着那已渐行渐远的大队伍,宝哥的身影慢慢的已消逝在浩云的眼中。浩云紧握的拳头越来越用力,暗道:“多好的机会啊,看来今日是错过了!宝哥,你给我洗干净脑壳等着!” 浩云望着那已彻底消失了人影,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侧头望着王队长,违心地说道:“王队长,放牛挺好的,谢谢你的帮忙了。昨天去试了试放牛,感觉还不错,所以今天还有点想去。不过,既然您都招呼我了,我哪能不买您的面子。去医院做陪扶,我愿意。” 当王队长带着浩云去医院的路上,浩云对王队长解释,前阵子因为下大雪,家中没有来人。等家里人来了,会对他王队长给予的照顾表示感谢的。 王队长听后、笑着回答:“感谢就不要了,只要你好好改造就行了。我见你身子骨不像是干粗活的,所以就安排你去畜牧分队。在畜牧分队放牧,比挑红砖要轻松多了。这几天、我看了一下你的档案,你有文化,等有机会、有好的事时,我就会安排你。”随后王队长还告诉了浩云监内一些值班的勤杂犯、很多都是他安排的,主抓改造的谭佑明教导员主要管伙房…… 王队长对浩云说了一大通后,静静地微笑看着浩云。 浩云心知肚明,“王队长,我很感谢你的照顾,我浩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后、就指望您王队长关照了。” 王队长点点回答:“你放心,我会的、会的。” 王队长将浩云直接领到柏林K的病房,王队长对正在打点滴的柏林K说道:“柏老头,你指名要的陪扶来了。” 柏林K对王队长稍稍抬了一下眼皮就闭上了,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按照他的意愿办。 王队长也不在乎柏林K的态度,因为他清楚柏林K就是这种人。王队长对浩云一努嘴,示意浩云过柏林K那边去,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浩云一眼就走出了病房。 浩云走近柏林K问道:“您老怎么样了?” 柏林K眼都不睁,“我不叫你,你就别吭声,不要打扰我休息。” 浩云一听火了,抬起手、就想一拳打扁柏林K的头。 闭目养神的柏林K嘴角一笑,问道:“你想干嘛?” 浩云鼓着眼睛望向柏林K老头脸庞,心道:这老家伙,明明闭着眼睛,难道还知道我要打他?瞎蒙的吧? 浩云放下了高举的手,看了柏林K一眼后,就出门找门诊部的医生聊天去了。 快到中午开饭时,浩云才走进柏林K的病房。 柏林K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去哪里了?” 浩云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去找你聊天去了。” 柏林K一听,消瘦的脸顿时一沉,骂道:“你小毛孙子,我让你陪扶,就是要你来给你爷爷做佣人的。你要替我做事,洗衣服、打饭、为我擦屁股,懂吗?”说完柏林K老头的眼中射出一种威慑天下的目光,望着浩云。 浩云不由地被他的目光盯得颤抖了一下身子,不敢正视柏林K老头目光的浩云连忙低下头嘟嘟了句:“你与我一样、是来接受改造的,不是来享受的,要享受、你早点出去吧!” 浩云话音刚落,柏林K老头身子一晃,就到了浩云面前。 浩云还没有缓过神来,柏林K老头那干枯的手不知何时已抓住了浩云的右手,并扣住了手腕。这一切动作快似电光火石之间,无法形容。 就在浩云怔着之际,柏林K老头缓缓说道:“你不是说你有毅力、执着吗?跪下!”随着一声跪下,柏林K老头一只脚一抬,对着浩云的两只脚快如闪电地踢了一踢。 在浩云还在云里雾里之中,就退三例五拉地双脚跪下了。 等浩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跪在老头面前时,浩云惊愕万分地望着老头、恶狠狠地说:“你别为老不尊,快放开我的手!”随着跪下的浩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站起来。 柏林K老头抓着浩云手腕的手使了一下劲,浩云顿时觉得血液膨胀,一阵钻心的痛、通过手腕传到了心脏,浩云不由自主地、口中吐出了个:“哎呀!” 随着痛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难受,浩云盯着老头的小腹处,左拳猛击,想偷袭老头。 望着浩云的柏林K老头好像有未测先知的异能似的,就在浩云出拳伸出自身之际,柏林K的另一只手一抬,一下就抓住了浩云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拳头。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与虎为谋(一) 随着老头一声轻轻的冷哼,浩云只觉左手握拳头的几个手指‘吱、吱、吱’地响,好像指骨头关节处要碎了一样痛。这种痛比拳打脚踢还难受!比流血受伤还疼痛!这是一种钻心蚀骨的痛! 浩云拼命用牙咬着自己的嘴唇,以防自己因受不了这种痛苦而发出求饶之声。 柏林K望着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的浩云,阴阴惨惨地笑道:“再咬、你的嘴就会被你自己的牙要掉了。很痛苦是吗?你受不了了吗?” 浩云听着柏林K老头这种猫头鹰般似哭似叫的声音,连忙闭上眼睛、转移自己的思维。 但这一招转移意念、很快就随着老头手上的使劲儿消融得无影无踪。 浩云只觉得全身血液不流通,似火烧一样,血液在身体内汹涌地撞击。 浩云咬着的嘴唇开始流血了。 柏林K老头慢慢松开了手,笑了一下道:“有种。” 浩云只觉头昏眼花,全身无力。此时,他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永远不要出现在老头面前。 投身伸手擦了一下浩云嘴角流下的鲜血,放到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随后扯了一点纸擦了,自言自语道:“血可以流,但毅力、信念不能丢!”说完柏林K老头一伸手抓住了浩云的肩头一下,浩云一下就被老头从地上抓起、扔到了铺上。 此时的浩云只觉得羞辱、无用、涌上心头,万念俱灰地用自己的脑袋猛向墙壁上撞击。 ‘啪、啪’两次撞击后,柏林K老头伸手一把握住了浩云的下巴,一手对着浩云的脸、左右开个了两巴掌,接着吐了自己的三口口水到浩云脸上,骂道:“无用的东西!男人、是要顶天立地的。那么流芳千古;要么遗臭万年。失败、屈辱算个什么?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完老头捏着浩云下巴的手一使劲。浩云的嘴顿时成了O形,浩云无力地睁开了眼。 老头两眼火苗闪闪地望着浩云,一字一句地接着说:“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这是男人追逐的目标。哪怕生命如流星般稍纵即逝,他的人生也是值得的。因为他曾在黑暗中带来过一丝光亮。男人,这辈子是注定要与名利连成一体的。” 老头这句话一完,伸出一根手指、闪电般在浩云喉结处一点,浩云头一歪、就睡着了。 等到浩云睁开眼时,只见老头正在旁边看书。 浩云不想让老头知道自己已经醒来了,立马又闭上了眼睛。 但老头似乎有未卜先知一般,就在浩云闭眼的那一瞬间,老头伸手一捏浩云的腿。 浩云感觉好像似有大锤锤了自己脚一般,痛!痛得脚一缩。 老头哈哈笑了两声道:“你爷爷我、十七岁就在高雄摆擂台,一年之内打遍台湾无敌手。后又到其他国家挑战,败在我手下的不知有多少奇能异士!”说到此,老头冷哼了两声、停了几秒,深深叹息了一声,接着深幽幽、无限伤感地说:“轻狂、轻狂,自以为是,落了个凄惨收场。起来吃饭!”说完老头一伸手,将浩云从床上抓了起来,朝地上一甩。 浩云整个身子‘叭’地接触到了地面。 老头一见,哈哈笑了两声,“爷们有缘,起来吃饭。”说完老头又伸手一抓,将地上的浩云抓了起来。两眼笑眯眯、无限慈爱的眼神望着浩云,手一指说:“快吃饭,应该饿了吧!” 这句话让浩云好像听到了小时候爷爷叫自己吃饭的声音,浩云顿时觉得无比亲切、温馨。 浩云朝老头指的方向一望,觉得肚子正在嘀咕嘀咕响。饿了、确实饿了。 浩云望了望碗里的饭,又望了望老头。老头的脸十分慈祥,充满了关爱的目光。 老头对浩云一努嘴,浩云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饭碗…… 下午四点多,吃过晚饭的浩云刚送柏林K到医院球坪散步后,自己回组取烟。 宝哥气势汹汹地来到窗户边、双手一抓钢筋,鼓着眼睛问道:“臭小子,给我写了稿子没有?” 浩云淡淡地回道:“急什么急吗?” 宝哥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杀气四溢,“你不急、我急!你娘的,等到什么时候?给老子准信。”说完宝哥脸面变得十分狰狞地望着浩云,似乎想要一口生吞活剥了浩云的样子。 浩云内心中突然起了一种无名的快感,“今天晚上,明个你拿给刘矮子,送教育科就可以了。保证你能中,怎么样?宝哥。”说着浩云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宝哥一咬牙,手上的青筋凸起,“好,我就瞧你的。”说完宝哥猛地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啪’地一声震响。 浩云不吭不卑地假装退了一步,“我胆水小,别吓我、宝哥。” 宝哥猛瞪了一眼浩云后,手一甩走了。 浩云望着宝哥的背影喊道:“宝哥,慢走!”四个字有一点阴阳怪调。 宝哥一走,胡友来与泥鳅走上来了。 浩云连忙对他们俩人甩了二支烟,胡友来接过烟,没点火就对浩云急急地讲:“那么多人可以搭理,你搭理他干什么?他那天因为一句话,就将他组里的组长、打得鼻青脸肿的。听他说,你答应给他写稿,他今天在外说了,你如果骗了他,他就要你残废!”说完胡友来一连迷茫、担忧地望着浩云。 点上了烟的泥鳅、跟着接上胡友来的话对浩云说:“你自己又不是没钱、没有烟抽,何必去招惹那个神经病!去年他在厕所里将一个人的腿打断了,还威胁别人不准报告干部。那个人现在的一条腿已经是残废了,调老残队,在楼上。”泥鳅说到此指了指楼上,“不相信的话,你明个去问问。他那人就纯粹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谁没事会招惹他?就你敢与他走近。你干脆给几条烟给他,与他了难算了,别给自己找麻烦。”泥鳅说完用无奈的眼神望着浩云。 浩云听着他俩的话,计上心来,不紧不慢地对他俩说道:“你们快开饭了,吃饭去吧,我自有分寸。” (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与虎为谋(二) 胡友来与泥鳅对望了一眼后,两人同时对浩云说:“小心点,别招他。” 望着泥鳅与胡友来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浩云已有了对策,嘴角不由地挂起丝丝冷笑。 晚上,柏林K老头在研究《周易》,浩云在一旁写稿。 十点钟时,柏林K打坐练气,并要浩云与他一起练气,告诉了浩云一些练气的方法。 第二天,浩云还在睡梦中,就被柏林K拧着耳朵提了起来。 柏林K将浩云带到医院电视房后,突然在电视房中,柏林K一只手就倒立了起来。一只手倒立了两分钟,柏林K轻哼一声后、身子一弹,改为了两根手指头倒立着。 浩云看着此、不由自主地惊呼道:“海灯大师的二指弹!” 浩云呆呆地看着柏林K立了近半个小时,柏林K老头下来了,却大气不喘一口,脸不红、心不跳地缓缓说道:“二指禅,我比不上范无病。不能像他那样,一下就用二根手指立起来。”说到此 ,柏林K深深叹息了一声,脸上泛起凝重之色说道:“单凭拳脚功夫,范无病还比不过严森,也比不过我的鹰爪,但他的武术博大宽广些。” 随着柏林K对浩云讲解了倒立的方法后、又告之了浩云,倒立是打破人体生物钟,逆向而取的一种强身之法…… 讲了一翻后,柏林K老头让浩云试着练,自己则又站到窗户边练气。 待到开内铁门,柏林K将浩云带到了一颗大槐树下。 “小子,给你看看真功夫。”说着柏林K一伸手,大槐树居然连皮带木的被柏林K抓下了一大块。 浩云看着老头手中的大槐树木块,目瞪口呆。吞咽了一口口水的浩云心想:这一抓要是抓到人身上,那还得了!要是我学会了这招,练到了老头这造诣,单挑宝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一老一少迎着风在球坪一边散步、一边看到许多的人在锻炼,柏林K告诉浩云:“人,一辈子就是靠一种精神而活,只要精神不倒,人就无论在任何环境生存。练武,靠的是毅力、恒心、与耐 力、坚持。每天必须在太阳刚升起的那一刻起床,风雨无阻,这样就可以吸纳天地之精气……” 看着柏林K老头在一旁闭目养神练气,浩云则走到一旁锻炼。 浩云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浩云扭头一望,只见宝哥匆匆来了。看着宝哥匆匆而来的步子,浩云挂起一丝冷笑后又快速消失不见,浩云对已走近了的宝哥问道:“宝哥,这么早 ?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写好没有?”宝哥一问完,眉头就皱了起来。 浩云一边从口袋里掏稿纸、一边回道:“你将稿子拿给刘矮子,让刘矮子送去。” 宝哥轻轻接过稿子,好像手中拿的不是纸张,而是自己未满月的儿子般小心翼翼,生怕一不下心掉了,把儿子给摔死了。 宝宝看了看稿子,‘啧、啧’两声后对浩云说道:“乖乖,小子、这字真不赖!给刘矮子干吗?我不相信他。他自己都还没有刊过文章的,我自己这就送去教育科,交给我老乡楚老师。” 浩云计上心来,用激他的口气说:“你能出大门吗?楚老师会给你面子吗?” 宝哥眼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丝绿光,“谁敢阻碍我的利益,我就要灭了他!”说完宝哥举起了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冲了几拳。 浩云望着宝哥匆匆而去的背影,内心中泛起了快感。 浩云刚吃过早饭一会儿,宝哥又匆匆来了。 宝哥一来,面露笑意,人还没有走近就对浩云说道:“小子,我把稿子交给了楚老师。楚老师问我是谁写的,我就说是我自己写的。可楚老师说,这字、这样的文章、只有你会写,他还说保 证能到!”说完宝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浩云。 浩云笑了一下,接过烟对宝哥说:“晚上给我整点青菜来。” 宝哥头一昂,“只要你帮我写稿,什么我都能带来给你。晚上我给你带一瓶来,你今天晚上再给我整一个。”说完宝哥一脸企盼之色的望着浩云。 浩云不亢不卑地激他道:“进来要搜身,万一搜到了、那不坑了你吗?你敢吗?” 宝哥呸了一口口水,冷笑一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但我不会自己带,我让别人带。出了事,也与我无关。”说完宝哥得意地笑了。 浩云一听,马上制止道:“那你别弄了,会害了别人的,给我弄两棵青菜来就好。”说完后浩云又故意嘟了句:“自己没胆量弄。” 宝哥一听,脸上布满了得意洋洋的神情说:“你个小孩子懂个屁!能吃住的、就吃死他,不能吃的、做自己的朋友。”说完宝哥狂笑了几声,昂首阔步地走了。 浩云看着宝哥的背影在心中骂道:“疯子,老子要玩死你!” 白天,一老一少都看书,两个人似乎不用说一句话,都是捧着书就能当饭吃的人。两个有共同爱好的人似乎真的是有缘人,心有灵犀。 从早上吃饭到中午吃饭才说了几句话。下午则两个人根本一句话也不用说,一直到吃晚饭,两人才放下书本,说了两句‘吃饭’。 刚吃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提了两颗青菜到窗户外叫浩云,说是宝哥给弄的青菜。 年轻人将青菜交给了浩云后,望了望前后左右,快速地从裤裆里摸出一个瓶孑递给浩云。 浩云接过后问道:“怎么是你带、不是宝哥?” 来人一脸苦瓜相,对浩云咬牙切齿地回道:“宝哥,那杂种什么人?他一天到晚想回家想疯了。他怎么会冒这种险,这一旦被抓住,就是要推迟将近一年回家的。”来人说完,无奈地叹息。 浩云故意激他说:“既然这样,你带来干什么?难道你不想减刑?你不想回家吗?他倒聪明得紧,将你当傻瓜、让你带。我不会领你的情的,我是让宝哥给我带,我只会领宝哥的请、好处也只会给他。” (求月票,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与虎为谋(三) 来人深深对浩云做了个揖,哀求道:“哥啊,你别让宝哥给你带了,他不会带的。你让他给你带,他就会让我带,我也想回家,我一路提心吊胆啊!哥哥!”来人说着似乎都要快哭了,“哥 啊!你做点好事,你要喝,出去到我们牛棚里怎么喝都可以呀!到时候、我给你买,我请你,让你喝个够好不好?”来人说完,一双渴望的眼神望着浩云。 浩云又激他道:“你可以报告干部 ,让干部将他抓起来……” 还没等浩云说完,来人就双手连摇、头连摆地说:“不行,哥、你太不了解他了。他很聪明、胆儿也大,十足的疯子啊!再加上他与叶队有很深的局,他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顾一切 的人,什么事情都敢干的……” 浩云听了来人说完,笑了笑、问了来人的名字,随后对来人说道:“好吧,我让他别找你带了,行不?” “你没有必要,他不找我、但他会找别人,又会害了别人的啦!你何必啊!”说着来人不住的摇头。 浩云听了心里一喜,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就是要让人恨宝哥。浩云点了点头,不说不让宝哥弄酒了,也不说还让宝哥弄酒来。 浩云对着李红贵挥了挥手,让李红贵走、回去吃饭去。 李红贵刚走两步,又回头对浩云说道:“哥啊!真别让宝哥再给你整酒来了。我胆儿小,有心脏病,我还想回家……” 浩云望着李红贵走了,内心中为自己的计划高兴极了,脸上不由地泛起了笑意。 浩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想着明天该怎么玩?他要玩得所有人都对宝哥产生怨恨。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实现自己的计划。 就在浩云为自己的这个计划而暗暗高兴时,坐在房中一直没有开口的柏林K老头,突然开口对浩云说:“你的手段太阴,太歹毒了,但也太嫩了点。阿宝是绝对聪明之人,他会看出来的。你再 玩下去,你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我敢说,你再同他玩心计,一年之内、你必然死于他之手!” 浩云看了一眼柏林K老头,冷哼了一声,“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大丈夫处身立世,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浩云嘴上说完这句,接着心道:我浩云从小到大从未丢过脸,从没吃过苦头。就只 在你这个糟老头子与那个疯子宝哥手上吃了亏、丢了面子。迟早有一天,我要加倍挣回来,哪怕丢掉小命也在所不惜! 柏林K听了浩云的话,缓缓说道:“无论是从心智,还是手段、阅历、胆量上,你都无法与阿宝相提并论。告诉你,他阿宝可以说是男人中最优秀的人物,只是他后天的修为不够,所以他必遭 天谴!但他会像我说的那样,如一颗流星在茫茫宇宙中划过一道光痕,他将会遗臭万年!” 浩云一听老头说道这里,哈哈大笑了两声,“你太看得起他了,他就是一个狂徒;一条疯狗而已。心智,还差了点……” 柏林K老头连忙摇手制止浩云继续说下去,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阿宝,并非别人说所的那样。他在这里所呈现的确实不像有心智的人。其实,他就是因为心智太高,他所表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一种误导,他要误导别人认为他没有心智头脑,只是一个狂人疯子,他成功了。我已来这里几十年,第一个看得起的人就是阿宝。但我发现他眉宇间藏有杀气,本想将一身功夫传授于他。 我仔细留意了他一年,知道不能传他。如果传给他,就会在自己的罪过上加上一等,会是一种逆天而行的罪孽!”柏林K老头说到这里,望着浩云,咳了一声后继续说道:“你的心智、毅力、胆水、远远不及于他,但你的后天修为要强于他。如果我同时教你们两个人,他一定会超越你一倍不止。我之所以选择你,而放弃他,因为你将来也许有一定出息。你虽然目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但随着你的年龄增长与知识的丰富,你会改变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但愿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内疚一生。就像我一样,现在在天天忏悔,祈祷上苍原谅我年轻时犯下的种种错误与罪过。”柏林K老头说完深深地叹息了又叹息。 浩云对柏林K老头的话心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己的心态,“我要做的事,谁也无法阻挡、劝导,这是我的个性。如果真要死在这里,那也是天意。天意弄人!造化弄人!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拉上几个垫背的。为了我自己的目的,我一定要想办法实现它……” 柏林K老头连连摇头后,只深深地叹息着,并不说话,捧起了自己的书本。 浩云冷冷地看了一眼柏林K老头,也捧起自己的书本看了起来。 只有看书才能让浩云静心下气,沉入与文字的对话之中,享受着与文字对话的快乐,而让他可以忘却一切尘世之中的恩怨情仇。 第二天,一大早,宝哥就像浩云预料的那样,趁着整队的空隙又来了。 浩云暗暗窃喜,不待宝哥走近,浩云就远远地对宝哥说道:“宝哥,你来了。昨天那个瓶子的味道真醇,喝起来真过瘾,谢谢宝哥了!” 宝哥脸上泛着冷笑,走近浩云回道:“过瘾吧!那是我特地跑到农贸市场亲手买来的,那可没有假,正宗二锅头!好好过把瘾,今个我再给你整一瓶来、怎么样?你只要帮我写稿子,你要什么、我就能给你弄来什么!” 浩云淡淡地回道:“别整了,你自己不带、让别人带,别人会恨你的。”说完浩云不阴不阳地望着宝哥直笑。 宝哥一挥手,笑道:“有什么好恨的,恨我又有什么用?那帮龟儿子,没有一点用,他们拿我有什么辙!恨就恨个够吧。能奈我何?”说完宝哥得意洋洋地扬了扬拳头。 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与虎为谋(四) 浩云看着宝哥回道:“确实、没有人敢反抗你,但今天就别让李红贵带了。” 宝哥一听,马上说道:“我偏让他带,他敢不带吗?他昨天同你说了什么?” 浩云回道:“算了、算了,别整了,我不想为了这事让人对你产生怨恨,以后别弄了。” 宝哥骂道:“杂种!居然敢在我背后说三道四,等下到外面收拾他。我走了。” 浩云望着宝哥匆匆而去的背影,又笑了。 “别作孽了。种什么因,会收什么果的。在江湖上混,迟早有一天都是要还的,年轻人啊!”柏林K老头不知何时已到了浩云的身旁,轻轻拍了拍浩云的肩膀。 浩云笑道:“要还、也是他宝哥还,与我一点关系也牵不上,我没有强迫他。” 柏林K摇摇头,指着浩云说:“别自作聪明了,会害人害己的。你别认为这样的招,别人看不透。每个人都有脑子……” 浩云不待柏林K老头说完就匆匆走开了。 柏林K老头望着浩云的背影轻轻地自言自语,“孩子,收手吧!千万不要逼我。”柏林K老头那干枯的双手一下变成了凌厉的鹰爪般,使人看得不寒而栗。 浩云在外面逛了几个圈后,跑到柏林K房门口,伸头望了望里面,只见老头已在全神贯注看书了。 浩云轻手轻脚地悄悄溜进了房间,捧起书而看。 有书看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很快,又吃过了晚饭。 浩云见柏林K吃了饭不动,就提出送柏林K老头到外走走,柏林K只笑,不走。 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高个子来到了窗户口,对浩云一丢眼神,马上递上了一瓶酒。 浩云接过后问:“怎么今天是你带?” 来人苦笑了一下说:“有什么办法?李红贵被宝哥打得鼻青脸肿的,怕被人怀疑,所以宝哥让我给你带来。” 浩云一听、心中一喜,装出惊讶地样子问道:“宝哥为什么打李红贵啊?” 来人笑了笑、对浩云说:“还不是因为他昨天带了酒,同你说了什么。所以、今天一出去,就被宝哥开机了。”来人一说完、掉头就走了。 浩云得意地笑了。 浩云脸上刚泛起笑意,柏林K老头如幽灵般一下就到了浩云身旁。 在浩云还没有察觉之际,柏林K老头已闪电般夺过了浩云手中的酒瓶,‘啪’地一声响,酒瓶碰在了钢筋上,瓶子烂了,酒气冲天。 不待浩云缓过神来,柏林K老头左右开弓‘啪、啪’对着浩云脸上甩了两巴掌,紧跟着老头一伸手、又抓起了浩云的脖子,顿时、浩云的身子离地而起。 柏林K老头一手举着浩云转了两个圈后,一扔、将浩云重重摔在了铺板上。 浩云马上双手捂着了头,缩起了双脚。 柏林K老头两步走到浩云身边,一抓、又提起了浩云,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昨天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害人害己之事,不要玩了!你居然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说完柏林K老头另外一个手指骨头‘吱、吱、吱’地响了几下后,手掌成了鹰爪形。 浩云这才反应过来,闭上了眼睛,等待柏林K老头对自己下手。 一会儿,柏林K老头放心了浩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我还不忍心废你,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你别想再让阿宝给你弄酒了。你的酒一进来,我就砸了。我也会告诉他们,你在玩阴招,你 在挑唆阿宝与同犯之间的关系。”老头越说越激动,对着浩云的屁股踢了一脚。 浩云‘啊’了一声,连忙双手捂住屁股。 老头踢了一脚后又说道:“有我在,你的阴招就不能得逞;你的诡计就不会有任何效果。” 浩云闭上眼,始终不看老头,他怕遇上老头那凌厉的目光。 老头慢慢地踱出了房间。 浩云听着老头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才睁开眼睛、摸了摸刚才自己被老头抽肿了的脸,揉了揉被踢得生疼的屁股。 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正想着,浩云听到柏林K老头回来了的脚步声,浩云马上闭上眼睛;捧着头;缩着脚。如一只龙虾般,窝在床上。 老头慢慢地走近了浩云,坐在床沿边,伸手在浩云背上轻抚起来。 渐渐地,浩云只觉得背上开始发热。这热似一股暖流,涌现浩云的全身,舒服极了。 在老头的好一阵轻抚下,浩云睡着了,睡得十分的香甜。 第二天,天刚露出一丝光亮出来,睡得香甜的浩云又被老头拧着耳朵起床了。 两人又各自在电视房中练气、练倒立。练完后两人围着球坪散步。 散步的情景,形同一对爷孙般,老人慈祥;孙子乖乖。 吃完早饭,老人对浩云郑重地提出警告,今天不能再让阿宝弄酒来了,否则真会废了浩云。 当宝哥又来到窗户前,浩云对宝哥说:“宝哥,前天我喝酒时就被盯上了,昨天差点就被医院干部抓了,所以今天、以后都不要带了。有酒以后、到外面杜龚利那里去喝。” 浩云一对宝哥说完,柏林K不知何时已潜上来了,柏林K老头突然开口对宝哥说:“人人都认为你宝哥狂野、粗暴,但老头子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面具,为了自己生存得比别人好,而戴上这个面具而已。你的心智太高,你太自负,所以藐视你周围的一切人与物。确实,能有你这种心智的人太少,太少。但是你要明白一个规则,这个规则就是:江湖上没有永远的赢家。在江湖上混,迟早要还的。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而已。山外青山楼外楼,你横、我就比你更横;你狠、我会比你更狠;你不怕死、我比你更不怕死。阿宝,你别太自负了。”说完柏林K老头伸出了自己干枯的手,抓住了两根立于窗户的两根螺纹网。随着老头的手一离开,只见两根螺纹网已经弯了。 站在老头旁边的浩云,与站在外面的宝哥,两人同时目瞪口呆地望着钢筋。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双王的暗斗(上) 柏林K瞟了一眼浩云与宝哥,“正道才是王道,任何违背了正道的东西都不会常存,你们俩好自为之。”随着老头伸手向两根弯了的钢筋,不见运气、用力,只摸了摸。当老头的手再离开时, 两根弯了的钢筋又直了。 老头咳嗽了一声,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就走了。 宝哥与浩云同时伸手摸了摸刚才一下弯、一下直的钢筋。 宝哥呸了一口对浩云一望说:“魔术吗?” “应该不是!”浩云回完望着宝哥。 宝哥牙一咬,耸了耸肩,冷笑了一声后、对浩云一扬眉,悻悻离开了。 宝哥带着三十几个人一到外面,就安排良如与李红贵与自己一起放牛;其他的则以互监组一起放。 宝哥带着良如与李红贵将几头大水牛赶到了离大伙远远的地方,让良如与李红贵守着牛;自己找了个理由、走开了。 宝哥偷偷潜到猪圈的外宿人养鸡的圈子外面,观察了一阵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接近鸡圈。 宝哥动如雷霆般一伸手、抓了两只鸡,活生生地将鸡头拧掉后、洒了一些鸡血在地上,拔了一些鸡毛,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造成了鸡被黄鼠狼旫走的假象。 宝哥偷了两只鸡后,又偷偷溜到了市场的后面。说这里是一个市场,但不能准确界定。因为这个市场是一些牛毛毡与毛草盖的。这些来这里开店的人是冲着这个监狱有几千人,有不少人经常来探监,而他们这些店主就靠这些探监人来这里购点货,而赚一点钱。市场生意清谈,偶尔有一些干警家属来光顾,但极少、因为监狱有自己的商场。所以来这里开店的都是自己盖的房子。 这里开店的十几户,即没有人收税;也没有人来管。甚至这是些什么来路的人都不清楚,一个个南腔北调的。 宝哥轻轻敲了敲一间门,坐在店前面的一个二十七八岁、胖胖的女人连忙起身,走进里间后、反手关上了槅门,打开了后门。 宝哥一进房间,将两只鸡一扔后,搂了女人就啃;手对女人一阵乱抓起来。 女人一边推宝哥、一边说:“你的手这么脏。” 可刚说了这么一句,就被宝哥堵住了。 好一阵折腾下来,女人躺着一动不动;虚脱了身子;卷缩着。 宝哥看了看女人,将后门一看,拍拍屁股走了。 宝哥绕了几间小店,又走到一个瘦个子女人店里,丢下二十块钱,买了两瓶曲酒、一袋花生米后,将大草幅一戴,用手轻轻压了压、遮住了大半个脸后匆匆走了。 宝哥来到了牛圈不远的地方,看着杜龚利像一杆标枪一样挺立的身子,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用脚死死地来回踩了几脚。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他奶奶的,怎么就斗不过这个杂种!”骂完这句,宝哥眼前浮现出每一次与杜龚利的明争暗斗。 那是宝哥刚来时,杜龚利已是畜牧分队的大组长了,每天对一些畜牧队的犯人指手画脚的。狡诈的宝哥刚开始来,就讨好着杜龚利,然后暗中走水路。 等宝哥水路走通了,然后宝哥就想自己做大组长。但杜龚利坐在大组长这个位置,宝哥时刻想扳倒他。 宝哥从一些其他人的口中打探杜龚利的来路,打探了一些关于杜龚利的传闻后,宝哥还不敢轻易下手,就以摔跤为由、找了杜龚利试。试过了几次明的后,宝哥发现自己不是杜龚利的对手, 宝哥开始相信大家关于杜龚利的传闻是真实的了。 杜龚利在中越边境的某部当过六年侦察兵,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并且在全师比武的大会上,还拿了一个散打的第一名。原本可以升迁的他,因为女朋友的再三要求而故意违纪后、复原回到了家。 回家后,终于与自己爱的女人结婚生子。可是天公不作美,就在成婚第二年,常年卧病在床的岳父死了。没有儿子的岳父死了,岳父的丧事与岳母以后的生活都由做女婿的杜龚利一肩扛了。 杜龚利为了养家糊口,只好辞去了在派出所拿死工资的工作,在一些战友与朋友的资助下,下海经商。 可是生意场上的狡诈,让他一连栽了几个跟头。战友、朋友的资助被他一年就亏空完了。 就在杜龚利走投无路时,刚好刘勇这个战友来看他。刘勇看到杜龚利的处境后,就带着他一起与自己做生意。 通过几次生意,很有头脑的刘勇就告诉杜龚利:做生意、杜龚利绝对不行,只能弄一些旁门左道。 于是,刘勇就让杜龚利开了一间赌博机店。 赌博机店生意十分红火,但也带来了不少麻烦。杜龚利就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领,打倒了一个又一个前来捣蛋踩场子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小混混能在他手上捞到一分好处。一时间,杜龚利在道 上声名鹊起。成了那一带的带头大哥。 后来,杜龚利的一个发小,乔四犯了事进了监,杜龚利慷慨解囊、资助。 发小回来后,杜龚利又将发小介绍到刘勇那里。 发小跟了刘勇一阵、就另起炉灶,自立门户。杜龚利在发小壮大自己的公司过程中,为发小立下了汗马功劳;为发小的公司一路披荆斩棘…… 杜龚利入狱后,乔爷每年都会按时送饯去到杜龚利老婆那里,并每年两次、亲自来探监,接见杜龚利。 杜龚利就成了一个带工资入狱的犯人。 杜龚利的改造顺风顺水,眼看刑期过半了,余刑不长了,就外宿守牛棚。 家里送来一些鸡仔、鸭仔,杜龚利围了一个圈子养着。 在这里、杜龚利日子过得清闲自在,偶尔也抽空到市场上,刚才宝哥买酒的女人那里玩一玩,瘦个子女人也会有时在晚上跑了杜龚利这里玩。 这个事情、畜牧分队的犯人都心知肚明的,连管理分队的叶队长也有耳闻。但没有证据,狱侦科的一些队员也清楚外宿的犯人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来往,经常来查、抓,但从没有抓中过。 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双王的暗斗(下) 宝哥从一来就羡慕杜龚利,几年里、斗来斗去,都没有赢过杜龚利。无论自身的条件,还是外部因素,他都比不上杜龚利。所以、宝哥的心里很恨杜龚利,几次有一种想要做掉杜龚利的冲动 。但他知道杜龚利不简单。一旦突袭不成功,自己必死无疑! 杜龚利不是一般的人,更不是一般的犯人,他天生有一种威慑,死死压着宝哥。 杜龚利曾经对宝哥说过:他杜龚利十六岁当兵,在当侦察兵时打过真枪实弹的战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又混过社会,对于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有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我必犯死人的气概。 因此,宝哥、一个对任何人都敢下手的人,就是不敢对杜龚利下手。怕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杜龚利是一只卧着的虎,不动则已,一旦他动起来,将会威武无比。 宝哥每次看到杜龚利都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表面上总是带着微笑。 宝哥一直暗中潜伏着,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宝哥望着站立不动的杜龚利,看了看手中的两个瓶子,设想着:走过去,两个瓶子一下、击在杜龚利的两边太阳穴上。但是这种几率太小,宝哥担心已杜龚利的嗅觉、早已发现了他。 宝哥静静的站在杜龚利身后不远处,站了好一阵,可杜龚利始终没有回头。 宝哥凌厉的目光四下望了望后,又掂了掂手中的酒瓶,一步一步、开始慢慢、轻轻地朝站着一动不动的杜龚利靠近。 就在宝哥离杜龚利只有十步不到的距离时,杜龚利突然一弯腰、快速地从地上抓了一块小石头,猛地向外击出。 不远处,一棵刚抽芽的小树上站的一只长尾鹊应声而落。 杜龚利似一条狼一样飞速地几起几落就到了小树下、拾起了刚被他打死了的长尾鹊。 杜龚利拾起长尾鹊看了看后、转过身子,高举着手中的死鸟,一边摇、一边招呼道:“宝哥,中午有美味!” 心里叫了声:“好险,这个杂种早发现我了!”的宝哥连忙嘴上喊道:“杜哥,真是好身手,佩服、佩服。”说着宝哥一步步走向杜龚利。 待宝哥一走进,杜龚利对宝哥一扬眉,莫测高深地说:“你至少站着看了我杜某人二十分钟吧!” 宝哥心里一惊,嘴上却笑道:“我知道你在观察小鸟,怕我走过来、脚步声会惊走它。”宝哥说完‘哈哈’地大笑。 杜龚利也哈哈大笑。 中午,杜龚利与宝哥喝着酒、品尝着鸟肉。 杜龚利突然对宝哥冒了句:“猪圈里有一批七八十斤的小猪,这种猪肉、要是做成了下酒菜,那味道可比这鸟肉好多了!”说完杜龚利对着挂在墙壁上的一把自制匕首努了努嘴。 宝哥会心地笑了。 喝了酒、吃过饭,宝哥从杜龚利的房子里提了一个蛇皮袋,悄悄来到了猪圈处。 宝哥在守猪人的房子外仔细聆听了一阵,随后溜进了猪圈。 宝哥伸手一抓、提起一头七八十来斤的猪的两条后腿,快速地对着水泥砌的猪圈墙上一撞,小猪来不及叫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宝哥将猪一扔、进了蛇皮袋背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宝哥行至一处树丛中,折了一些干树枝与干草点燃,将小猪烧了个乌黑乌黑后提到小河边开膛破肚。 待宝哥弄干净后,用蛇皮袋一装,挂在了一棵树上。 就在宝哥与大队伍早上开拔后不久,王队长来到医院叫浩云接见。 当浩云一走近亲情聚餐厅时,只见王道德与王有明正在与凌峰交谈甚欢。 浩云一坐下,凌峰就拿出一封信给浩云。 信是赵永刚写给自己哥哥赵宝刚的,信中赵永刚告诉自己的哥哥,目前他岳父彭家声的队伍正在与另外一个军阀在开战,战事比较激烈。正是他大显身手、立功的好机会,他让自己的哥哥赵 宝刚打听一下浩云、王有明的情况后,及时地去缅甸、亲口告诉他。年前,赵宝刚收到了王有明的信后,准备来监探望。可是天一直下雪,赵宝刚来不了。而赵永刚又在缅甸催他的哥哥赶过 去帮忙。赵宝刚就在正月十五一过,就带了几个兄弟去了缅甸。 在缅甸的赵永刚从哥哥口中知道了王有明三个人的情况后,前几天就派人来到了王有明家,给王有明哥三送来了一笔钱…… 因此,王有明的父亲昨天就派凌峰驾车来了。因为黄泥路、难以驾车,本该昨天下午就到的凌峰今天才到。 凌峰向王有明三人谈了因下雪时间太长,很多路段都坏了,路上很少有车。如果不是自己的车性能好,根本来不了。所以,凌峰要浩云、王有明、王道德三人有思想准备,这条路修好,至少 要几个月,也就是说三个人的家人可能要几个月后才能来接见。接着,凌峰向三人谈了一些自己知道关于赵永刚的事。 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交换眼神。 王有明让凌峰回家,尽快让自己的父亲想办法先将浩云弄出去。接着,王有明告诉凌峰:下次来时,不用到接见室来了。直接去公路边自己的炼钢车间,只需同车间值班干部打个招呼就行了 。车间里有他自己的小房子,特方便。 王有明一对凌峰交待我,浩云就让凌峰去外面买四条万宝路回来。 凌峰回道:“我给你们每个人带了二十条中华,不用买了。” 浩云听后,望向王有明,对王有明丢了个眼神。 王有明会意的点了点头,“凌峰,你去买,我们有用。” 凌峰听后,‘恩’了一声、就走了。 凌峰一走,浩云说道:“要赵永刚来接应、恐怕不行了!” 王有明微微点头,“我让凌峰去找乔爷联络,我和道德曾经与乔爷有过一面之缘。乔爷目前正在与人斗、争地盘,需要人手。” 王道德反对道:“赵永刚不行,就找赵宝刚来,这样安全一些,别人来恐怕不安全。” (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飘飘的二次越狱 三兄弟商量着,没个统一意见。 凌峰买了烟、回来了,三人马上停口,叫了菜吃饭。 吃过饭,浩云提着自己的东西在王队长的押送下回监。 在回监的路上,浩云告诉王队长:今天来接见的人是一个朋友托人来的,因为东兴来的路段坏了一些,家里人暂时来不了。但还是给他王队长准备了烟。 王队长让浩云将烟留着自己抽。 浩云让王队长将自己带回监区,把接见的东西放自己组里的阁楼去。 当王队长带着浩云下楼时,浩云又请求王队长去他的办公室看看。 到了王队长的办公室,浩云从袋子里取了四条万宝路与四条中华搁上了王队长的办公卓。 王队长推辞了一翻,在浩云的坚持下,王队长才将烟收了。 浩云提了两条烟与一些水果到医院,告诉柏林K是朋友来接见。 晚饭后,良如给浩云送来了一块猪肉与一条猪腿。 一个月后,柏林K出院了,同浩云从医院搬回了监区。 宝哥因为看到了浩云给自己写的两篇稿子特开心,在浩云搬回组时,居然为浩云亲自动手开铺。 大队宣鼓刘矮子也对浩云异常热情。刘矮子告诉浩云:主抓改造的谭佑明教导员与分管学习的田干事都因浩云为监区在学习上取得了成绩、为监区挣了面子而大加赞赏。 五一、监狱统一放假三天, 一大清早,飘飘就为浩云送来了一块肉与两瓶酒。 浩云为了自己的一个目的,特地邀请飘飘到球坪散步。 “飘飘哥,听说、你曾越狱过两次,并且两次都成功逃脱了?”浩云一边开着烟、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都是陈年旧事了,提它干什么?不过,这个监狱里没几个人不知道我飘飘的光辉事迹的!”飘飘说完对浩云昂昂头,脸面上全部是自傲之色。 浩云对飘飘一下竖起了大拇指,“哥,给兄弟说说呗!要是以后别人向我问起你了,我一点都不知道,这样说不过去。” 飘飘深深抽了一口烟,“也是,那我就和你说说吧。”飘飘抬头望了望天空、慢慢说道:“我本只是一个平凡之人……” 飘飘出生在农村,父母生了他与一个姐姐。 姐姐长得十分漂亮,引起了不少男人的注意与追逐。 在姐姐秀芝十九岁时,被当地一个开茶厂的老板招去了茶厂上班。 秀芝上班一段时间后,老板就开门见山的告诉秀芝:让秀芝与自己那开车的儿子交朋友。 秀芝与老板的儿子交往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老板的儿子不地道,吃喝嫖赌样样沾。 秀芝内心中不想与老板的儿子再交往下去,可秀芝的父母却因为老板家有钱、而要秀芝与老板的儿子继续交往下去。 秀芝当时为了那份工作与不让父母伤心,就违心地与老板的儿子若即若离地交往着。 老板的儿子很喜欢秀芝,常常在出差时都要带上秀芝。 在一次出差时,老板的儿子对秀芝霸王硬上弓了。并却秀芝指天发誓:保证以后只会对秀芝一个人全心全意! 秀芝相信了他,而他却狗改不了吃屎。收敛了一段时间后,又旧病复发了,继续着以前挥霍无度的日子。 秀芝警告了他几次后,就与提出与他分手。 可这不地道的小子却到处渲染秀芝已是他的女人了,为自己打了几次胎等等。 一时,秀芝成了地方上的名女人。 秀芝一时想不开,就投河自杀了。 十七岁的飘飘知道了姐姐是被这个王八蛋害死的,就经常跟踪他。 有一次,当这个小子喝醉了,从一家酒馆里摇摇晃晃出来时,血气方刚的飘飘冲了上去,对着他就是几杀猪刀。 当场结果了他的小命。 飘飘在看守所关了一年多后,因为杀人时不满十八岁,被判了死缓,投入监狱。 飘飘在监狱呆了五年多,期间母亲死了;父亲则离家出走。 飘飘一时想不通,就趁着一次加夜班之际,用飞爪越狱了。 越狱后的飘飘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流落他乡。 流浪在外的飘飘要生存、要吃饭,凭借着一些在监内学到的本事、飘飘开始盗窃。 开始,飘飘小心谨慎,但随着盗窃一次又一次成功,飘飘开始变得忘乎所以了。 就在飘飘越狱一年半后的一次盗窃中,被人赃俱获抓了。 被抓了的飘飘又从十八年加到了无期。 投监后的飘飘伪装改过自新,在干部与同改面前积极;暗中却时时刻刻想着逃跑。 三年后,飘飘第二次越狱有成功了。 有了上一次的失败经验,飘飘再次越狱出逃时带了一点现金。 飘飘白天潜伏,晚上行走或爬车。 一个月后,飘飘流浪到了一个小镇。 到了小镇后,飘飘改名换姓,住进了一个小旅馆。 小旅馆的老板是一个在镇上办事处上班开车的司机。司机因为一次翻车而摔坏了腰,丧失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基本能力。 而他的老婆则是正处在生理旺盛的女人。 女人因生理的需要而时常与一些耐不住寂寞的男人暗中来往相好,司机则因为自己的无能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个男女心知肚明地维系着家庭。 为了维系着家庭,夫妻两个都没有捅破这层纸,但是经常会磕磕碰碰为生活上的事、而彼此争吵。 当英俊、年轻的飘飘入住这个小店时,老板娘对飘飘大献殷情。 在飘飘入住的第四个晚上,也就是老板娘的丈夫出差没有回来的那个晚上,女人走进了飘飘的房间。 飘飘原始的狂野让女人泪流满面,感受到了女人的的脆弱与需求,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漫长的黑夜,两个人都得到了所需求的绽放。 每一次女人躺在飘飘的怀中,有一种如痴如醉、飘飘然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女人完全依赖了飘飘。 由开始的偷偷摸摸演变成了,一双眼中只有了飘飘、而对自己的丈夫熟视无睹。 女人的丈夫找女人吵闹,找飘飘理论。 (求理论上的月票)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每日戴铐服刑的角色 飘飘害怕事情闹大,就搬离了这个小店,但女人不乐意飘飘走。飘飘一走,女人跟着飘飘走了。 从此由明铺暗盖变成了明目张胆地两人在另外一个小镇上过着夫妻生活。 男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明察暗访,查清了飘飘来路不明,就举报了飘飘这个有夺妻之恨的人。 飘飘一被抓进公安局,很快查明了他是一个越狱的逃犯。 飘飘对浩云讲到这里,后悔莫及。都怪自己被女人迷惑了,而放松了该有的警惕,致使自己再陷牢笼…… 飘飘告诉浩云,逃脱并不难;主要是逃脱后终身追捕。要东躲西藏,生存难! 浩云听飘飘说到这里,心却早已飞到了缅甸赵永刚那里,随赵永刚一起参加缅甸的军阀战争了。 浩云后来都不知飘飘还讲了些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 在一旁的飘飘以为浩云在为他的阐述而点头,越讲越起劲,却不知此时浩云满脑子策划着怎么样越狱,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后面说的故事。 两个人,一个起劲说;一个不住的点头。 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楼上、楼下闹哄哄地喊开饭时,浩云才反映过来。 浩云急忙挽留飘飘吃饭,可怜的飘飘却以为自己的一翻述说感染了浩云,遇上了忠实的听众。却不知自己一直在浪费口水,对牛弹琴。 压抑了十多年的飘飘尽情地倾述了一翻,将埋藏于心底的话,发泄出来后十分高兴。 飘飘婉言推辞了浩云的挽留,而热情地邀请浩云去自己那里做客后,告辞走了。 刚吃过早饭,浩云准备到刘矮子那里去聊聊,就见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神清气爽地来了。 三人坐到一棵朋花丛树旁,王有明一坐下就开口说道:“我在三监区呆了三天,摸清情况后就下手了,现在混了个大保管。车间外、与监舍内都有了自己的小房子。明面上是要我负责监区二 个中队领一领材料,可以前就有个大保管做这个活,现在加了我,我根本没事干。只是安个名分罢了,一天到晚在车间逛。” 王道德说道:“我也弄了个长休,连干事的名分都没有。我们就担心你,过得怎么样?” 浩云看着王道德的脸色比以前好多了,“我还行,你们不用担心。到是你、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像精气神好多了?” 王道德一听、马上说道:“我在三监区拜了个可牛逼的人为师傅,在跟他学习易筋经。他每天戴着三十斤的脚镣,还能跳跃自如。不管风吹雪霜、他都是四点起床,早上一千八百个俯卧撑; 晚上一千八百次劈空掌。” 王道德介绍自己的师傅说:此人原名叫廖灿,是一所体校的学生,因为在学校打残废了一个同学,不敢回家,就跑向少林寺。 也是他机缘巧合,在上山时遇到了一个老头向他讨水喝。廖灿就随手给了老头一瓶水, 老头于是问:“你从哪里来?” 廖灿当时不想说实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就随口回了句:“我从来处来。” 老头大惊,马上又问道:“你到那哪里去?” 廖灿火了,就冲冲的吼道:“我到去出去!” 老头一待廖灿回答完,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对廖灿说道:“你是道教的有缘人,随我去参道,年轻人。” 十五岁的廖灿看了看貌不惊人的老头一眼,“我是想学武术的人,不想参你的什么鬼道!”说完廖灿一甩手,但手却没有刷掉。 廖灿一下火了,猛地用力一甩。可是手却像被铁锁锁住了一般,没有甩掉。 长得高高大大的廖灿平时里在体育学校是以手劲大而出名的,没想到今天被一个糟老头子抓住了,甩都甩不掉。 廖灿顿时一惊,猛地一掌朝老头胸前推去。 廖灿原想这一掌下去非将老头子推翻不可,可是没有想到老头不躲不闪地反而将胸口朝廖灿的掌一迎,‘啪’地一声击中了老头。 老头微微一笑,对廖灿说道:“你手这么没气,对我动手,再加把劲吧!” 廖灿这一次真惊了,因为他刚才这一掌是使尽了吃奶的劲。但老头的神情却好像没事一般。 老头望着睁着一双惊愕眼神望着自己的廖灿,笑眯眯地说道:“别说你这种没入门的黄毛小子,就是少林寺,老头子我也可以凭着一双铁手、两天腿,打进、打出。来去自如!”老头子说完 一弯腰,从地上抓起了一个鹅蛋大小的石头,也不见老头怎么用力,鹅蛋大的石头,变成了粉末,一点一点地从老头的手掌流了出来。 待粉末散尽后,老头子张开手掌用嘴朝手掌轻轻吹了一口气。 老头子松开抓着廖灿的手,双手相互搓了搓后,对目瞪口呆的廖灿说:“小子,你爷爷这不是魔术,是龙爪手。”老头说到这里顿了顿后接着说:“龙爪手,打遍天下无敌手!碰我手者,轻 则破皮;重则损骨断筋。”老头说完‘哈哈’大笑了两声,声音穿山越岭、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老头笑过后,对廖灿说:“你随爷爷上山,看爷爷怎么戏弄、收拾少林和尚!” 廖灿一听连忙道:“少林寺名扬天下,高手如云!你年龄这么大了,又一个……” 老头推了廖灿一下,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地说:“少林高手,在世人眼中也许算那么回事,但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些徒有虚名的绣花枕头。走、爷爷让你开开眼界,什么才是真正的民间高 手?高手是在民间的!”说完老头伸手抓着廖灿的手。 廖灿刚才已领教过老头的手劲了,不敢再甩,就乖乖地随着老头上山。 爬了两个小时的山,廖灿已经是气喘呼呼、汗流浃背了;老头却气定神闲、若无其事,爬山似漫步一般。 到了山上,老头大大咧咧的对知客说:“去,叫那你们主持来迎接我。告诉他,通天教、掌教严大爷来了!” (呼唤月票)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出去才是王道 知客一惊,抬头望了望老头,刚想开口,老头伸手一抓知客喝茶的碗,厚厚的瓷碗‘叭’地一声四分五裂。 知客马上咽下了已到喉咙处的话,匆匆跑向了大殿。 一会儿,少林寺主持领了几个老和尚来了。 少林主持远远地就向老头子鞠躬问候:“晚辈不知前辈前来……” 老头待少林主持说完客气话后,哈哈笑道:“不知者无罪,亏你小和尚还记得老头子。”老头说完这句话后,对廖灿一挥手道:“走,上山去。”说完老头大大咧咧地走在前面。 廖灿对刚才发生的一起简直像做梦一般,似看电影一样。廖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掐了掐腿,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偏偏让自己遇上了。缓过神来的廖灿马上跟紧老头。 到了山顶,主持亲自为老头与廖灿倒茶。 老头很不客气,准确地说是应该是挑衅地对主持问道:“这几十年来,少林寺可出了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吗?”说完老头极不友善的目光望着站在一旁肃立的几个老和尚。 几个七八十岁的老和尚与主持连忙低头垂眉地双手合掌唸了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念完了这句,主持先客气地请老头与廖灿喝茶后,缓缓地对老头说:“真让您老施主与少施主见笑,这些少林弟子,都很平常,少有出类拔萃者……” 老头不待主持说完‘嘿嘿、嘿’地冷笑了三声,站起来走到几个肃立的老和尚面前,对几个老和尚看了看,又走回来坐下,冷哼一声后说道:“少林寺、名扬天下!可惜,从你们师祖之后, 就再无能人了。”说到此老头停了一下后又说:“四十年前,老夫四十岁、正值壮年,来挑战你们的几个师傅、与你们的师叔。没有想到,你们的师傅与师叔也不过如此。如今,四十年过去 了,老夫的手又痒痒了,再来、想来会会你们中的佼佼者。可、少林一代不如一代,看来又要让老夫失望啊!害老夫白白……” 少林主持与几个老和尚不待老头子说下去,就齐齐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来打断老头子继续说下去。 浩云正听王道德说得津津有味,王有明推了一下王道德,对王道德与浩云说:“别扯了,扯什么扯?武功再高,有个屁用!能挡得住枪林弹雨?老子以后都不练拳了,改练枪。任凭你武功再 高,只要老子打中了你,你飞也飞……” 浩云见王有明打断了王道德的话,心里很不爽,就打断王有明的话说道:“你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吗?这里哪里有枪给你练?这里是什么地方?笑话,尽说一些废话!” 王道德不待王有明回答就对浩云说:“你不知道,有哥现在正在走桃花运呢!他想显摆一下他的快乐韵事,让你共享!”王道德说完对王有明挤了挤眼睛。 王有明推了一下王道德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么个小事,也值得好显摆的吗?”说完王有明笑了,笑得很灿烂、得意。 浩云心里很为他们的得意反感,就冒了句:“再有本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呆在这里。”说完浩云脸沉了下来,望着王有明与王道德又说:“真有本事,早点出去吧!”说完浩云叹了口气 。 刚才还有笑容的王有明与王道德立马脸也沉了下来。 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无语。 一心想打压他们俩的浩云一见他们俩的脸沉了下来,顿觉有了快感。 浩云不动声色地又说:“他娘的,飘飘那杂种都能从这里出去一次又一次!我他妈就不信、我不如飘飘!我就出不去!” 王有明与王道德一听浩云这话,马上各自将头朝浩云跟前一伸,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了?” 浩云一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反口说道:“你们在这里日子过得舒服,出去干吗?我在这里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必须出去!”浩云说完脸沉了下来,皱了皱眉。 王有明用手肘一顶浩云的腰际,“你瞎说什么呢?有办法就说出来。我们今天不就为这事来找你商量的吗?”说完王有明望着浩云,眼都不眨。 王道德也连忙说:“对、对,一定要出去!他娘的,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浩云冷冷地回道:“怎么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不是人?这么几千人不是人啦?”说完浩云停了停,见他们俩都不回了,就继续说道:“我听飘飘说过了,要出去、并不难;主要是出去后, 难生存!” 王有明一下接话回道:“放他妈狗屁!他一个乡下人,懂个什么?我们一出这个大门,直接往缅甸、奔去赵永刚那里;或者去东北乔爷那里都可以。飘飘那杂种,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哥三比! ” 王有明一说完,王道德立马神采飞扬地说:“只要出去了,还怕混不好?这世界、可就属于我了!”说完王道德握着拳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浩云。 浩云沉吟了一下,就将飘飘两次越狱与越狱后又被抓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他们俩。 王道德听完浩云讲完飘飘的故事后,立马骂道:“真他娘无用!出去怎么还能让抓了?废物、废物!他飘飘、也就这么点出息。”王道德冷哼一声后继续说:“只要我出去了,谁他娘敢来抓 我,老子立马做了他!还等抓?等死啊!”说完了这些,王道德连连摇头后又说:“要赶快拿个方案出来,不能等。越等,就越没希望了!”说了一大通,王道德仰脸望了望王有明后又望了 望浩云。 王有明看了看两个兄弟,深深叹了口气后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娘的!赵永刚没来信,也不派个人来。乔爷那边也没有来消息。这样下去,人都会急病!”说到此王有明对浩云一努嘴问道:“你不是在外放牛吗?你要留意一下地形。到时候,才不会走错。”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利益大过生死兄弟 浩云点点头后回道:“我只放了一天牛,外面围墙好过,过了围墙就是一望无际的荒地。我估计,再等一段时间,各种野草长出来了,对我们的计划更有利。”说完浩云那坚定的眼神望着王 有明与王道德。 王道德头连点,“对、对,你好好观察,必须走。你让凌峰赶快想办法,与刚仔联系上。”王道德说完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回了句:“我比你更急。”随后不吭声了。 王道德独眼一翻,“你急个屁!天天就围着那个女人转,脑袋都不想事了。”王道德说了这句,脸色极为不满。 浩云望了望王有明,有点不相信的口气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弄女人?” 王有明对浩云笑了一下后,对王道德白了一眼回道:“别听他瞎说。你王哥要弄,也要弄有档次的。就那,就个骚!老子能看上眼?哪像他、只要是女人就行,没有一点品位。” 王道德立马反驳道:“我是没有品位,我弄;你有品位,你不弄。老子饥不择食,你……” 王有明不待王道德说下去、用手一推王道德,“怎么啦?讲一下你,你还认真是吗?不就开了你几次玩笑嘛?”王有明一说完瞪着眼望着王道德。 浩云心里反感极了,心里本想让他俩吵一吵、闹一闹的,但看他们的情形,还是开口劝道:“什么屁事大不了!兄弟之间说几句,有什么?用得着这样吗?走,我去订菜,吃个饭再走。”说 完浩云站了起来。 王有明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这不方便,不如去我们那里。”说完王有明对王道德一努嘴。 王道德一边站起来、一边对浩云说:“对,去我们那里,我们那方便。”说完王道德推了一下浩云。 浩云不冷不热地回道:“我怎么与你们俩比?你们社会上的大哥来的。”说完浩云对王道德眨了眨眼。 王道德与王有明一回到三监区自己的小房子里面,王道德就对王有明说道:“哥,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浩云变了?” 王有明听了怔了一怔,没好气地说道:“他没变,是你变了。”王有明说完眼盯盯地望着王道德。 王道德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变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啊!我就担心啊……” 王有明对王道德一挥手、打断了王道德的话,有点带吼地问道:“你担心什么啊?你担心、你就担女人!” 王道德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后低下了头,嘟道:“我担心、他会不会一个人跑了?”王道德嘟完这句、抬起了头,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对他鼓了鼓眼睛,冷笑了一声、冲口而出:“我不担心他,只担心你一个人跑了。”说完这话王有明低下头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 被王有明抢白这么几句的王道德知道两个人要是在说下去,自己更会遭抢白了。他有一种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浩云已经不是他在看守所认识、相处的那个浩云了。可他也说不清楚,他无法 告诉王有明一个因为、所以然来。 王道德的独眼白了一眼低头的王有明、悻悻地离开了房子。 低头在摸头的王有明见王道德走后,抬起头来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涌现出了自己与浩云的一切。 在学校,准确地说是从高一开始时,早熟、高大、魁梧的王有明对学业就毫无兴趣了,一双眼睛总是盯在一些漂亮的女同学身上。 好在王有明长得高大帅气、又有钱,一些漂亮单纯的女孩子很容易就被他弄到手。 在王有明弄过的女孩子中最难甩手的就是蔚蔚。蔚蔚不算是很漂亮那种,但皮肤很白、很嫩,加上有点丰满,也就成了王有明这种高富帅追逐的目标之一。 可是通过几次接触,王有明知道蔚蔚对自己这个帅哥并不感兴趣,相反、对自己的哥们,小弟浩云好像有好感。 王有明就让浩云主动接触蔚蔚,果然、女孩子对浩云很来电。 这一切浩云不懂,但王有明懂。 王有明计上心来,就在自己的出租屋买了一些青蛙肉,让浩云带蔚蔚来吃。自己则带了另外一个叫秀秀的女同学。 四个十几岁的男女,开始喝啤酒、吃蛙肉,后来在王有明的怂恿下,改成喝了白酒。 很快,除了王有明没有醉之外,三个人都醉了。 王有明就趁着三个人醉了、不省人事之时,将蔚蔚办了。然后、装睡。 当蔚蔚酒醒后,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常时,就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只见浩云还在呼呼大睡。 嫩嫩的蔚蔚认为这一切都是浩云所干的,不光不吵不闹,相反、还感到开心极了。 这事过了两天,在蔚蔚单独一个人上街时,王有明拦住蔚蔚、大胆地告诉蔚蔚,因为自己太喜欢她了,所以前两天酒后、控制不住自己…… 蔚蔚一听是王有明,当时就伤心地哭了。 好在王有明有经验,一把搂过哭的蔚蔚,对着她一翻海枯石烂都不变心的表白后。蔚蔚很快又成了王有明的俘虏。 王有明带着蔚蔚玩过一段时间后,又将眼光瞄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身上,可蔚蔚对王有明不依不饶。 王有明就对浩云教导一翻,让浩云去追蔚蔚。 当浩云按着王有明交的、对蔚蔚一翻劝说,表白后、蔚蔚不再找王有明了…… 王有明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地笑了。跟着又想到了这次案发。 四合会的人当时是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的,所以当王有明一出现两个四合会的高手就对他猛砍、痛下杀手。 王有明一时被两把长刀逼得心慌手乱,一连中了三刀,危在旦夕。好在浩云及时出手…… 王有明想到此不寒而栗…… 如果此时王道德与浩云同时站在他的面前,让他选择其中之一。王有明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王道德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又一起学武、一起创建猛龙帮、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而选择浩云。 (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兄弟间的猜忌 当王道德对王有明讲:浩云会不会一个人跑?这句话还是深深地植入了他王有明的内心。 虽然当初自己否定了王道德,但王有明仔细地转念一想,他甚至想到了远在缅甸的赵永刚。 赵永刚与他王有明可谓是棋逢对手,如今两个人互为犄角,互相提携,最终结果又会是怎么样? 会不会演变成一山难容二虎? 王有明深深知道他自己在东兴未来最大的敌人是赵永刚。 赵永刚曾经就多次向王有明提起过,一旦自己做大了,就会邀请浩云做帮手。 赵永刚与王有明一样是野心勃勃、有眼光之人。 王有明一想到这里,脑子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赵永刚派人来接他浩云一个人? 王有明乱七八糟地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找来王道德问道:“你先前怎么突然说浩云会一个人跑?” 王道德没好气地回道:“开始我说的时候,你不还唬了我吗?怎么、现在你想明白了?” 王有明听王道德这么一讲,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但立马恢复了常态,冷冷地回道:“我还以为浩云同你说了什么?别瞎猜。” 王道德望了一眼王有明,有点讽刺的味道回道:“不是我瞎猜,是你自己在瞎猜。”说了这句,王道德停了下来,观察着王有明的脸色。 王道德见王有明不说话了,继续说道:“如果你想快点出去,就要把浩云弄来三监区,不能让他一个人继续呆在五监区了。”说完王道德望着王有明诡异地笑了一下。 王有明眉头一拧问道:“为什么?” 王道德摇了摇头,没有吭声,而是端起一杯水来喝。 王有明看了看王道德慢条斯理的样子,笑了一下问道:“你说浩云真会一个人跑吗?” 王道德将杯中的水一口喝尽后、淡淡地回道:“他也许没有想过一个人跑,但别人会替他想。这个人也许就是赵永刚!” 王有明一听‘赵永刚’三个字,身子颤了一下,匆匆问道:“为什么?” 王道德沉吟了一下后对王有明分析说:“赵永刚那个人很有眼光,是个干大事的人。也有胆量,他甚至从有的方面来说、超过了你与我。”说着王道德指了一下自己后指着王有明,“我们能 欣赏浩云,他赵永刚更会欣赏。浩云这个人、有一个大优点,就是恋旧!我曾经与浩云在同一个号子里、朝夕相处了一百多天,我发现、那些年龄大、有经验的人都喜欢浩云,都对他不错。 所以我那阵一直在反复思考:那些老家伙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后来我想通了。通过一段时间的比较、观察,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浩云这个人、有很大的潜质,让人有一种与之交往可以 放心的感觉!” 王有明听到这里、有点不耐烦地打断王道德的话说道:“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还要你说?我是问你、他会不会一个人跑?”说完王有明望着王道德一眨不眨的。 王道德马上回道:“很有可能!就算他不这么想,赵永刚也会这么想的。” 王有明一听到这里,心里终于定了下来。他找王道德来问,就是要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王道德张嘴还想对王有明说什么,王有明立马说:“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五一过后,天就热了起来。 沙土地上的各种草木疯长,各种野花也竞开绽放。 王有明站在车间楼上的保管室看着那些在废钢渣中、扒废钢的女人。 女人们因为太阳照射与刚倒下的废钢还散发着余热,所以很多的女人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勾着身子在废渣中扒。 而此时,那些倒废渣的犯人则趁倒斗车的机会,去伸手揩女人们的油。 王有明不屑地呸了一口口水,走下楼来,走到调度、向云中办公室邀请向云中一起去冰厂取冰棒。 正在忙的向云中就随手从柜子里拿了一些冰棒票、给王有明,让他一个人去取。 监狱在热天给每个犯人配了高温费,但不直接给现金,而是给冰棒代替。冰厂与三监区只隔了一条小马路,其他监区取冰棒都是由干部取。但三监区与冰厂近,都是内围墙外、方便,所以三 监区的干部就委托各中队调度代取了。 向云中在王道德与王有明下队第一天出工时,就请他们俩一人喝了一瓶啤酒与盒饭。 王有明第二天则不光回请了啤酒与盒饭,还让送盒饭的苗嫂炒了几个小菜。 王有明通过向云中知道苗嫂的老公是干部子弟。原来是一个轻工,因为与另外两个轻工盗窃柴油机被判了五年刑,送到了几百里外的一个农场改造。 苗嫂则是从农村嫁到这里给轻工做老婆的,原来与轻工一起在柴油机厂(七监区)上班,老公被判刑后,她就辞职了,与老公的嫂子邹姐一起开了盒饭店。 有不少从农场来探监的犯人家属因为经济困难都只买盒饭吃,再加上三监区有六百多个犯人,其中一些条件好的也偶尔吃盒饭,因此生意还算可以。 王有明提了个铁桶到冰厂门口望了望马路两头,见没有人注意,就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二张十块的丢给冰厂门口收票的晓红,让晓红去同她姐姐讲,中午送两个盒饭给他王有明,外带四瓶啤酒 。 王有明说完就进厂提冰棒。冰厂很小,只有七八个女人,都是一些干部家属。其中最小年龄的就是门口收票的晓红,今年二十岁。再就是发冰棒的女人、三十岁,其她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了。 今天不开炉、只出废渣,三监区二中队出工的人少,只出了两个组。王有明取了七八十个冰棒就回车间了。 王有明将冰棍分给两个组长后、就去找向云中,一个组长告诉王有明,向云中安排好工作后、就让干部送进监区了,因为没有什么事干。 (求打赏月票)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猖狂至极的男人(一) 组长要王有明同干部讲一下,下午早点收工,进监打牌。王有明答应了。 中午、几十个人都在午睡,王有明则坐在保管室等盒饭。 十二点,苗嫂提着两个盒饭与四瓶啤酒来三监区了。 无论是苗嫂还是邹姐,每次送盒饭都会选择这个时候,因为她们俩知道:这个时候不会碰到狱侦科的人问。 当苗嫂来到大保管室放下盒饭时,王有明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五十块的钱给苗嫂,让苗嫂以后每天送两个盒饭来给他。 苗嫂接过钱问道:“向云中去哪里了?没有上班吗?” 王有明笑道:“他没有上班,你想他就明天中午来。”说完王有明伸手拧了一下苗嫂的屁股一下后说:“屁股都这么松了。” 苗嫂伸手轻轻打一下王有明刚才拧自己的手一下后娇嗔道:“看你这么年轻、不学好。” 王有明对苗嫂戏说道:“我不学好、你学好,你还同向云中那老家伙乱来!”说完王有明对苗嫂坏坏地笑了,又伸手拧向苗嫂。 苗嫂骂道:“你小子,新来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天生该坐牢!” 王有明一听,一把捏住了苗嫂的嘴后、将苗嫂一推,顶到了墙壁上;王有明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苗嫂的脸后瞪着对她说:“我天生该坐牢,你老公呢?你与向云中的事、三监区几百号 人谁不知道呀!我的嘴是狗嘴,你的呢?”王有明话一完、就将自己的嘴对上了苗嫂的嘴猛咬。 苗嫂刚开始推了王有明一下,但被王有明啃了几下后,不光不推了、反而伸手搂住了王有明。 两个靠着墙啃了一阵后,王有明轻轻开了门对车间瞟了瞟后迅速地又关上了门。 过了几十分钟,王有明又给了苗嫂一张五十块后伸手拍了拍苗嫂的脸说:“等一下,我去叫我兄弟来,他比我更有钱。怎么样?”说完王有明准备走。 苗嫂伸手拉了王有明一下、头连摇说:“不行,我马上要走了。” 王有明一把将准备走的苗嫂拉住,对着她嬉皮笑脸地说:“你别装了,老子知道你同许多人都一个样,我帮你叫我兄弟来,他是个有钱人,你同他来一次、比与别人来几次都划算。我是关心 你!”说完王有明伸手使劲拧了一把苗嫂的大腿。 苗嫂跳了一下骂道:“你这杂种真狠!”随着苗嫂一拳打向王有明。 王有明不躲不闪,一把抓住了苗嫂的手,顺势将她又搂进了怀里。 几十分钟后,苗嫂穿戴整齐地走了。 苗嫂一走,王有明对着她的背影骂了句:“贱货!”随后走到车间、一间空休息室内叫醒王道德吃饭。 两个人喝了酒、吃过饭后,王有明对王道德说:“明天、中午别休息,到这里等盒饭……” 王道德听了王有明的话,有点欢喜有点愁地问道:“这不会有事吗?” 王有明大大咧咧地回道:“你去弄、她巴不得,你是给钱她、又不是强迫她,车间里有不少人弄过,你怕啥?她就是一个卖的。” 王道德一听王有明这么讲,摇头说:“弄她、还不如弄邹姐。”说完王道德望着王有明笑。 王有明立马骂道:“你、你……”王有明本想骂他瞎了狗眼,但王有明望了一下王道德的眼睛,生生地咽下了这句话。“好、好、……”王有明一连说了几个好后、骂道:“你个神经病!邹 姐那么肥,就一个母猪而已……”说着王有明对王道德直摆头。 王道德则回道:“那么多人弄过的、没意思,要弄、就弄邹姐!” “不行,她老公在七监区当干部,万一醒了门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王有明说完推了王道德一掌。 王道德点了点头,咬了咬牙,心里说了句:“老子就偏要弄她!” 吃过饭,两个人就躺在凳子上睡了。 畜牧分队。 中午的太阳照射在沙地上,沙粒都热了。沙尘中的许多草都歪了身子,牛都开始往山丘的树丛中钻。 这里的风大,树木都长不高,一般来讲就是一人多高一点;极少有高大的树。 宝哥、胡友来、泥鳅、浩云四个人躺在一颗树下的草皮上。 宝哥突然问道:“你们几个想吃牛肉吗?” 泥鳅笑着回答:“当然想,可这牛、只能养、不能宰啊!”泥鳅一说完深深地叹息。 宝哥待泥鳅一叹息完,“妈的,想吃又没有胆子,你怎么不去死!老子要想,就敢干!不宰白不宰。白宰了,天知地知、就我们四个人知,怕个啥子?”宝哥一说完,在草地上翻了一下身子 。 胡友来也叹了口气候说:“妈的!要是自家喂养这么多牛、该多好!一年要挣多少钱啊?” 宝哥呸了一口口水、踢了胡友来一脚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来之则安之。能在家养牛的人会来这里吗?我再说一次,你们想不想吃牛肉?” 可惜三个人都没有回答宝哥的问题,都保持着沉默。 宝哥突然站起来对三个人指了指,“这么热、我们放牛,可牛肉没有我们吃的份,我们这不是冤大头吗?” 泥鳅嘿嘿一笑,“你不做冤大头、你想做什么?” “老子要做牛的主人!”一说完宝哥大步流星地朝牛群走去。 到了牛群中间的宝哥双手猛地一下就抓住一头小牛的尾巴、拖了起来,小牛一下没反应过来,被宝哥拖得倒退了几步后、就开始使劲朝前挣扎。 牛与人僵持了两分钟,只听宝哥大吼一声,四蹄朝地的小牛居然被宝哥拖得连连后退了起来。 胡友来一下被宝哥的吼声与动作吓懵了,“他娘的,他又发疯了!我也要疯了!”说着胡友来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大光头。 泥鳅小声怯怯地说:“他该不会是真杀牛吧?” “他敢!他整天就想着回家的人,都想疯了,咱别理他!”胡友来说完后轻轻盖上了草帽。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猖狂至极的男人(二) 浩云看了看在阳光下拖着牛往小河边走的宝哥,冷冷地说:“他绝对是去杀牛!他有什么不敢干!” 浩云话音一落,胡友来一下掀开了盖着的草帽,猛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朝拼命叫的小牛望去。 小牛一边拼命地叫、一边拼命地挣扎着往前,可是、它还是被拖它的宝哥倒拖着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小河边。 离河边越来越近了,小牛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嗷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惨,树丛中的几头大小不一的牛一齐望着嗷叫的小牛,也发出了低沉的鸣叫;特别是那头金黄色小牛的妈妈、开始用两 个前蹄狠狠地扒沙草地,抬着头对着天空‘呜、呜、呜……’地发出了惨鸣。 宝哥将小牛一拖进河里,猛地从小牛后面窜到了前面。左手一使劲、夹紧了牛头,右手从腰中摸出了一把自制钢刀。通白、通白的钢刀在阳光下只一闪,就朝着小牛脖子上捅去。 随着一刀进去、小牛使命一摆身子,挟着牛头的宝哥、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牛与人一时在水中较起劲来。 小牛拼命地惨叫、摆动着身子,宝哥则一刀又一刀地朝小牛脖子猛捅。 一股又一股鲜红的血从小牛的脖子中随着宝哥的刀一捅、一松,猛地射入小河。 胡友来与泥鳅目瞪口呆,浩云的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发了好一阵呆的胡友来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朝着杀牛的方向喃喃自语,“这杂种疯了!会连累我们的,疯了、疯了!” 泥鳅也站了起来,望着小河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浩云抬头看了看两人,冷哼一声对他们俩说道:“太好了!宝哥真牛,晚上有牛肉吃了,多香啊!” 胡友来听到浩云这句话似大梦初醒般,扭头朝躺着没动的浩云看了看说:“你也疯了吗?杀了牛、是要加刑的!你一个新来的不懂,他加了刑、我们三个人也要受连累,最少两年不能减刑啊 !”胡友来带着哭腔说了几句话后叹息、深深叹息。 泥鳅也唉声叹气了几声后、喃喃地说道:“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打不过他,阻止不了他啊!” “并不是阻止不了、打不过他,而是你们根本不敢阻止他。如果敢的话……”浩云说到此故意停下了话头。 胡友来猛地一转身、蹲下来望着浩云幽幽地说:“如果干部发现了、问你,你千万不要说刚才你讲的这些话,否则我们三个人都会被你害死不可!” 泥鳅也急忙蹲下来对浩云说:“你真不懂事,万一干部查来了,只能说我们没有想到他会杀牛。否则我们三个人都要关起来,你……” 泥鳅的话刚出口,就听到宝哥大喊:“喂、晚上有牛肉吃了!” 泥鳅咽下话来与胡友来一齐朝宝哥望去,只见宝哥一手拿着沾满鲜血的刀;一手不停地抹头上与脸上的汗水,正大步朝他们走来。 胡友来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望了望泥鳅与浩云问道:“这个疯子、他想干嘛?” 泥鳅望着越来越近的宝哥,小声地嘟了句:“谁知道这个疯子想干啥?” 浩云冷冷地回了句:“邀我们一起动手呗!”说完这话浩云也站了起来。 果然,宝哥一走近三人、侧了一下身子,用抹汗的手朝河中的小牛一指后说:“走、都去帮手,马上烤牛肉。” 胡友来怔了一下,低下头回了句:“你们去、我不去,不关我的事,牛肉我也不想吃。” 胡友来的吃字刚落,宝哥几步一下窜到胡友来身旁,伸手一推胡友来,望着他嘿嘿冷笑了几声后,不阴不阳地说:“你不吃牛肉,不关你的事,你想报告干部对不对?”宝哥话一完、瞪大眼 睛望着胡友来。将那沾血的刀在胡友来面前晃了晃。 胡友来将头避了避后,小声地回道:“我不会报告干部,也不参与这个事,要整、你们整好了。” 胡友来话一完,宝哥握刀的手往胡友来面前一递,沾血的刀差一点碰到了胡友来的脖子。 胡友来大惊失色,身子往后挪了一下问道:“你……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宝哥头一昂,伸手一把抓住了胡友来的右肩,鼓着眼、阴阴地对胡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明明是早上你同我说的,中午、让我宰一头牛,由你带进去,现在你反悔了不成?”说完宝哥的刀 又朝胡友来更近了一点。 胡友来吓得脸色惨白,一双眼无神地望着宝哥,身子不住地颤抖。 宝哥望着胡友来嘿嘿笑了两声后将带血的刀慢腾腾地拍了拍胡友来的脸,随着刀在胡友来睑上一啪、一啪,粘了的牛血糊上了胡友来的脸。 拍了两个下,宝哥目光凶狠、面目狰狞地望着惊恐万分的胡友来,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四个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这个事醒了门子,老子要加刑、你们呢?你们少要扣二十分,所以、 老子现在干脆就宰了你们!”说完宝哥抓着胡友来肩膀的手用了一下力、将胡友来的身子往自己面前一带。 胡友来双手猛地朝宝哥一推后、双脚朝地上一跪,连忙哀求道:“宝哥,宝哥啊!放了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胡友来脸色惨白,说完后连忙双手对宝哥作揖。 宝哥伸手拍了一下胡友来的脸后、轻轻地对不停作揖的胡友来说:“好、好,你别怕,别怕!”两次别怕刚说完,宝哥突然又脸一沉,猛地侧了一下头、望着泥鳅。 泥鳅的身子在宝哥望着他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嘴动了动,没有出声。 宝哥一指泥鳅后、头一昂,狠狠地说:“你、你小子,信不信、这一刀对你喉咙下去,你就立刻去见马克思了!”说到此,宝哥停了一下后吼道:“你信不信?”一说完宝哥眼中带着那凶狠四溢的光芒望着泥鳅。 泥鳅头上的汗直往下冒,“我信、我信……”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猖狂至极的男人(三) 宝哥‘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后望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浩云问:“小子,你信不信?” 浩云眼睛一闭,不紧不慢地说:“信,我当然信!狗急了还会跳墙。走吧,去弄干净!”说完浩云做了两个阔胸运动。 宝哥望了望浩云,让浩云去拾取一些干树枝与干草来;自己则带着胡友来与泥鳅到河边整小牛。 等到浩云弄了一堆干树枝后,宝哥三人也将牛弄干净了。 宝哥望了望天空火辣辣的太阳,望了望其他三个人的脸,沉吟了一下将手往浩云肩上一搭后,让浩云与他单独谈几句话。 宝哥问浩云:“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浩云不看宝哥,只将眼光投向远方淡淡地回了句:“如果是两个人在一起,你就会杀人灭口,四个人、你不会这么做的。”浩云回了这句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珠。 “不一定的!杀一个也是杀,杀三个也是杀。老子性情来了,说不定还要多杀几个。”宝哥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浩云的脸,观察他的变化。 浩云只昂了一下头,脸上毫无变化。没有接过宝哥的话,反而轻描淡写地问宝哥道:“你真将牛肉带进监区吗?” “当然,不带进去、会坏了,那不白弄了吗?我从来不做这种傻事!”宝哥说着这话、笑容浮上了脸面,有点得意的味道望着浩云。 浩云轻轻转过脸望着宝哥,轻轻地说:“用树枝与干草将肉烤干就坏不了,一次、一点点的带!”说完浩云望着宝哥连眼都不眨一下。 宝哥一听、怔了一下,点点头。 宝哥与泥鳅、胡友来在树丛边烧起了火,开始烤牛肉,浩云则大步朝杜龚利的牛棚走去。 浩云要趁着带班干部来牛棚值班之前,从杜龚利那里取一些油盐酱醋出来。 太阳火毒火毒的,连风都带有热气。 当浩云大汗淋漓、气喘呼呼地赶到牛棚时,只见牛棚门紧闭着。 浩云怔了一下,心想:杜龚利应该到猪圈那边去了。 浩云猛喘了几口气后,决定只有自己撬开门进牛棚了。 当浩云刚踏进牛棚、准备找一个什么东西撬门时,突然听到棚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 浩云怔了一下,心一惊。仔细一听,确实有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过这声音、断断续续的。 浩云屏住了呼吸,贴近牛棚木门。女人轻微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了。这种声音,浩云上次在接见室楼上也听悠悠发出来过。 浩云眼珠一转,轻手轻脚地绕道牛棚后面、慢慢地靠近那小窗户,将头小心地贴近窗户玻璃看,房中的一切映入眼中。 只见杜龚利露着一身古铜色的肌肉,身下有一个瘦瘦的女人;女人时不时地发出了低声细语…… 过了好一阵,浩云看他们表演完了、马上撤离。 待瘦女人离开牛棚几步时,浩云远远地对站着目送女人的杜龚利喊了声:“杜叔,您发什么呆啊?” 杜龚利猛一惊,转头、只见浩云正大步朝自己走来。 浩云一到杜龚利身前,杜龚利看了看浩云的脸颊,虽然脸上有一些沙尘,但头上没有一滴汗。杜龚利马上明白,浩云已来了至少半个小时。刚才与自己远远地打招呼,只是为了证明他刚来而 已。 杜龚利心里笑了笑,骂了句:“龟孙子!”但脸上却不露声色,让浩云进屋擦把脸。 浩云马上开了一支烟给杜龚利回道:“不用了,我必须马上走。”说完浩云将自己来取油盐酱醋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杜龚利。 杜龚利一边为浩云准备油盐酱醋、一边随心地问浩云,怎么把这种事告诉他?这种事、应该保密,烂在心里! 浩云笑着回道:“您杜叔是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到心上,我浩云不信别人、但相信你!”说到这里、浩云停了一下后,又说道:“万一您不守秘密,将这件事传到 了干部那里,对我浩云也影响不大;而我浩云、则可以通过这件事,来证明: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做真正的江湖老大!”浩云说完对着杜龚利直笑,笑得有些嘲讽也有些诡异。浩云当时,自己 都不知道自己会为什么会那么笑! 但他的这种笑,却让杜龚利的心‘咯噔、咯噔’地猛跳了几下。 杜龚利将准备递给浩云的东西搁下后,递了一支烟给浩云,让浩云坐一下,很爽快地告诉了浩云、他与刚才那个瘦女人的故事。 瘦女人叫细妹,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在生细妹之前就已经生了三个女儿,在农村养儿防老的封建思想下,细妹的父母在第三个女儿两岁时,又生下了了第四个细妹。 夫妇俩还想生,但又养不活,就在怀上第五胎时、夫妇两人通过亲戚介绍,将两岁多的细妹送给了一个单身汉为养女。 单身汉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窝囊废,整天就守着自己那两亩地过日子;偶尔帮村里条件好的人打个小工,挣点零花钱。 在细妹八岁时,就开始给单身汉做饭炒菜了。在细妹十三岁时,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居然强行夺走了细妹的童贞。在那以后,就常常将细妹当自己女人使唤。 细妹十六岁那年,居然怀上了这个畜生的血脉。 畜生很想将细妹留在身边,就到处托人说亲,想招一个上门女婿。可是挑了很多人、都不愿意,看着细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老畜生最后将细妹以三百块彩礼钱嫁给了城里一个三十来岁、满脸横肉的屠户。 屠户是城里人,杀猪这个行当也不错,曾经结过婚两次,可每次婚姻不久,女人就死活不愿再来了。杀猪的屠夫、只好一直打着光棍。 屠夫喜欢喝酒,喝了酒就到各个小饭馆、小旅店找暗娼。但凡与他有接触的女人与他有了第一次后、就不想再与他有第二次了。所以、三十如狼似虎的他整天憋得慌。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浩云VS宝哥(上) 当介绍人向屠户介绍有一个小姑娘怀孕了、问他要不要时,屠户立马就同介绍人坐车赶到了细妹的家,满足了细妹养父三百元钱彩礼的要求,高高兴兴地领着细妹回家。 当晚,屠户就开始展开了对细妹的暴行。而后,只要他一时兴起,不管细妹愿不愿意、都会施暴。 有一次,喝高了的屠户,趁着酒兴、对细妹一顿乱来,结果将细妹弄得流产了。 这个野兽居然不管不顾细妹的流产,继续照应天天对着细妹发泄,仿佛细妹就是他花钱买来的一个发泄工具而已。 细妹忍无可忍后,在同屠户生活了半年后的一天,趁着屠户进村收猪,离家出走了。 细妹先后靠打工、拾废品等流落他乡,辗转来到了这里。 聪明的细妹发现这里偏僻,就用自己几年打工、拾废品结余下来的钱,在这里盖了一间小毛房,开了一个小店。 这样的小店收入只能勉强地养活自己,但比之在外风餐露宿、流浪在外好一些,细妹在这里安稳地生活着、很满足。 可是、前年冬天,他那个屠户丈夫不知怎么打探到了细妹在这里,就寻来了。 屠户一到细妹店里,就抓着细妹、让细妹随他回家。 可细妹怎么也不愿意同他走,这个家伙就砸细妹店里的东西,并对细妹拳脚相向。 周围一些开店的人看不过去,就有人讲了他几句,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既然拔出了两把杀猪尖刀,要找人拼命。 一些想替细妹说话的人顿时被他的凶狠相唬住了。 正好,杜龚利那天去买酒,遇上了这件事。 杜龚利要屠户离开,一身肥肉的屠户拿着两把尖刀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杜龚利砍。 杜龚利不慌不忙地展开了空手入白刃,几下就夺下了屠夫的双刀。 可屠户不知死活,仗着自己有一身蛮力,要与杜龚利鱼死网破。 杜龚利只用了两招就将一百六十来斤的屠户打趴在地了,屠户被杜龚利踩在脚下后,破口大骂,咆哮着威胁杜龚利。 本不想惹事的杜龚利一时火起,就剁了屠夫两根手指头。 屠夫一见自己的两根手指头都被剁了,知道自己遇上了硬手,立马灰溜溜地走了。 细妹对杜龚利很感激,周围一些开店的人也从此对杜龚利这个劳改犯刮目相看。 杜龚利每一个星期都会趁空挡避开狱侦科巡逻队员上市场出买五斤酒,一些花生米与其他一些小吃。 杜龚利从不敢多买酒,他知道自己对酒情有独钟,为了强迫自己少喝,所以他每个星期都只买五斤。 在杜龚利经常来买酒的过程中,细妹掌握了他的习惯。每次只要杜龚利到了,细妹就会为杜龚利准备好五斤上好的纯米酒。 前年十二月、下雪,杜龚利按习惯该去细妹店里取酒了,可细妹望了一天也不见杜龚利的身影。 第二天,细妹又望了一天,迟迟不见杜龚利前来。 第三天早上,细妹就顶着风雪来到了的杜龚利的牛棚。 只见杜龚利两眼发黑、一身发热,细妹连忙又冒着风雪、为杜龚利买来中药煎熬,服持杜龚利。 那年、雪下得特别大,根本没有人来巡逻,细妹就留在牛棚里照顾着杜龚利。照顾了杜龚利七天,还帮杜龚利喂了七天的牛。 在第八天,杜龚利恢复得身体差不多的时候,细妹钻进了杜龚利的被子里。 杜龚利说到这里、深深地叹息细妹的命运不济。 浩云听着杜龚利说的故事,居然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等到浩云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浩云连忙起身,匆匆与杜龚利道别后、提了油盐酱醋就朝宝哥他们的方向跑。 跑到快到树丛边时,只见宝哥正站在树丛外面四下张望。 待浩云一走近,宝哥迎上来朝浩云当面就是一拳。 浩云一下没有躲过,宝哥的拳头扎扎实实打在了浩云的鼻子上。 浩云只觉鼻子一阵火痛,随着鼻血一冲而出。 浩云随手将自己手中的袋子朝宝哥头上一甩,万万没有想到浩云会还手的宝哥、居然一下怔着了,头扎扎实实挨了浩云的一袋子。 浩云立马趁机跑到火堆旁、取了一根带火的树枝对着宝哥猛击。 反应过来的宝哥一边躲闪、一边大骂:“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老子要做了你!” 浩云一边飞舞着树枝、一边回骂:“你这杂种,今个你碰错人了。你不怕死,老子更不怕死!老子才要做了你!” 狭路相逢勇者胜!浩云只想与宝哥拼命,所以每一下都是对宝哥下死手。 宝哥躲避了几下后、也跑到火堆旁取了一根燃烧着的树枝来斗浩云。 只见两根火棍相互‘啪、啪、啪’地撞击,旁边的胡友来与泥鳅早已惊呆了,吓得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浩云毕竟身体没有恢复,只与宝哥斗了几分钟,就面色惨白、心闷、发慌了,舞动的手慢了下来。 一个破绽、被宝哥一棍击中了左腿,浩云左腿一下弯了下去,宝哥又趁机对浩云猛击了几下。 浩云手忙脚乱、连连被击中了几下后,火棍脱手而飞。 宝哥趁势又一棍扫向浩云的膝盖,浩云一下栽倒在地 。 待宝哥举起火棍再准备朝地上的浩云打时,胡友来与泥鳅双双冲了上来、两人一齐拉着宝哥,哀求:“宝哥、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躺在地上的浩云破口大骂:“宝哥、你个龟孙子!怎么不来打老子了?你怕了,你不敢了?你个丧心病狂的杂种……” 宝哥反映过来了,猛地用力甩了一下,将左右拉着他的胡友来与泥鳅甩掉后,一下冲到浩云旁边,对着地上的浩云就是两脚。 在宝哥还准备踢第三脚时,又被胡友来与泥鳅死死拖住了…… 两人拖走了宝哥后,来到躺在地上的浩云身旁,“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与他动手干什么?” “你真是不知死活,敢与他叫板……” 两人对浩云骂了几句,将一脸血迹的浩云扶到了河边,洗干净。 (前几天有事,耽误了更新。明日开始正常更新!!!求月票、打赏!!爆发。加更万字以上)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浩云VS宝哥(下)求订阅 下午、回监,浩云就躺上了铺。他反复地从各个角度想:宝哥这么猖狂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目前的形势…… 浩云一直蒙着被子想到了转钟凌晨三点多,终于想明白了:从心里角度上讲,没有哪个人是不怕死的。一些人之所以做出一些不怕死的行为,就是为了展现自己、为标榜自己的强悍,所有的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更好地生存,活下去。自己比别人活得更精彩!为了这个目的,不同的人采取了不同的手段…… 浩云一想到此,心中马上有了一个主意。 浩云轻轻地起床,出组看了看走廊、只见走廊上两头值班的人都睡着了。 浩云静悄悄地潜入了二十二组,提了一个小板凳、来到了酣然大睡的宝哥铺边。 浩云看着熟睡的宝哥轻轻低语道:“你个杂种!别人都以为你不怕死,今日老子、就做个比你更不怕死的!你看好了。” 浩云话音一落,高举着的小板凳对着还在睡梦中的宝哥猛地一凳子砸了下去。 瞬间,宝哥‘啊’地大叫了一声,鼻血冲了出来。 宝哥刚想坐起来,浩云又一凳子砸向了宝哥的头。宝哥头一歪、倒了下去。 二十二组的人一下起来了几个、猛地扑向了浩云,浩云甩了几下,甩不掉。 组里人在扑向浩云的同时,冲出组叫醒了后面值班的。 一时闹哄哄了起来,几个大队积委冲进了二十二组、将浩云迅速押往干部办公室;二个则摇喊满脸是血的宝哥。 可怜入监了几年、在同犯面前猖狂了几年的宝哥,一下头昏脑涨,待他在两个积委的摇喊下清醒过来时,浩云已经被值班的与刘矮子几个人押到了铁门口。 几个人一边押着浩云快走,一边商议赶快去报告干部、免得宝哥那狂徒赶了上来。因此,刘矮子一到铁门口、就按了紧急按钮。 一下、王队长出来了,睡眼朦胧的王队长一到门口就大吼:“什么事?这么闹。” “浩云打了宝哥的闷棍。”说了这话的刘矮子一手指了指被几个人扭着的浩云。 王队长一听、瞬间清醒了过来,“看不出你小子、真带种啊,敢打阿宝!你这次可算开了几年来的先河,破了阿宝几年来不败的记录!”说着王队长打开了门。 “那杂种打过我两次,我只是把我欠他的、还给他!哈哈、哈哈……”说完浩云狂笑不止。 王队长刚开门,只见宝哥满脸鲜血地匆匆跑来了;后面两个积委紧紧跟着。 王队长一下冲出门,对着气势汹汹的宝哥大吼:“站住!” 满脸鲜血的宝哥怔了一下,就在这一怔,在越战中立过二等战功的王队长,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队长往前一步,人还没有着地,一只脚又抬起踢向了宝哥的下巴。 宝哥被踢得头向后一仰,王队长似乎早已料到他这么一辙是的,猛地身子一沉,右手一肘、扎扎实实击中了宝哥的前胸。 宝哥身子往后一仰,退了两步。 宝哥还没有站稳,王队长的左拳又一下击中了宝哥的小腹。 宝哥‘啊’地一声、双手一捧小腹,身子再也站不住了,‘啪’地倒在了地上。 王队长不容宝哥喘过气来,跟着抬脚又对着宝哥的小腹踩了两脚后,手一挥、大吼一声:“抓住他!” 几个值班的与两个身材高大的积委马上扑向宝哥,几个人弯下身子按住了双手捧着小腹在滚的宝哥。 王队长一见局面控制住了,匆匆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取了两幅手铐来,让几个人将宝哥押到铁门口。将宝哥双手分别铐上、吊在了铁门上。 王队长将宝哥铐上后,又走进办公室取了一副手铐将浩云铐上、挂到了电视房的一处窗户钢筋上。 王队长一拷好浩云,就对浩云说道:“你他娘的,也是个神经病!那么多人好斗,找那疯子干什么?” 浩云头一昂,“他是什么疯子?就一个装逼的角色。他不怕死、我更不怕死,明着打不过他、暗地里老子也要打回来!” 王队长笑了一下,骂道:“你们都是神经病!”骂完王队长走到铁门前,望了望鼻青脸肿的宝哥,调侃道:“你不是狠吗?怎么、今日被人暗算了?平时老子不管,你他娘的就真认为没人能 治你了吗?”王队长对宝哥说完笑了笑,突然又抬脚用穿着的三节头牛皮鞋的脚踢了宝哥的膝盖几下。 宝哥咧咧嘴、没有叫出声来。 王队长哼了一声,点点头、说了一句:“杂种,你还是可以的。”说完王队长让值班的与几个积委离开,并吩咐当班值夜的两个人看好宝哥,一有情况、立马叫他。 王队长一走进办公室,刘矮子走近浩云问道:“你们俩的关系不是可以吗?怎么闹成这样了?” 浩云望了望挂在铁门上、满脸是血的宝哥,大声回道:“那杂种、经常动手打人,也打了老子两次!他认为他比别人狠,老子迟早要废了他!”浩云说到此,对挂在铁门上的宝哥喊道:“宝 哥、我的鼻血比你流得多。有机会,我们俩再来斗,看看、究竟鹿死谁手!哈哈、哈哈……”浩云说着又狂笑起来。 刘矮子待浩云一笑完、马上对浩云说:“你还能笑?这次肯定要扣十分以上,关十五天禁闭。” 浩云一听刘矮子说完,没有回答刘矮子、反而又是抬头喊道:“宝哥,听见了吗?关禁闭、扣点分算个什么鸟事?我出来还帮你写稿、给你赚分,好不好?哈哈!” 宝哥看着对自己狂笑的浩云,两眼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狠狠地回道:“小子、别得意,好戏还在后面!”说完这话,宝哥让站在自己身旁守自己的值夜班人用卫生纸帮自己擦一下脸。 浩云一听宝哥让人擦脸,马上对值夜班的人说道:“不用擦,血都结痂了,要用水洗,老子昨天就是在河里洗的!”说完浩云又嘿嘿笑了起来。 宝哥听着浩云这刺耳的笑声,突然有点发抖。 (这都大半个月了,还没有开始爆发一次。兄弟们,来点打赏与月票,我要准备爆发力额!!!)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禁闭风云(上)(求订阅,月票) 吃过早饭,三监区准备出工,主抓改造的谭教导员让两个中队积委集合好队伍,开个短会。 待队伍集合完毕,谭教导员让王队与两个大队积委将宝哥、浩云押到队伍前面。 谭教导员指着宝哥向两支队伍说:“大家看看这个家伙、就是平时好勇斗狠的,你们中间有些人称之为硬腿的宝哥。昨天在外面,不知什么原因,又动手打人。结果,这次他碰上了对头。别人白天没有打过他,晚上就偷袭、打他的闷棍。好在组里面的人警惕性高、反应快,不然他在梦中就被人打死了。我们干部再三强调,同改之间有什么事,要互相理解、沟通,不要仗着自己有几把力气,欺压别人。可这种人就是不将我们干部的话当一回事,屡教不改。结果怎么样?自己今天被打了。”说到此、谭教导员停了一下后说:“依我个人观点,这种人打得好、该打!当然,浩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被打了,不来报告干部、不请示干部解决,采取打闷棍、偷袭的不光明手段,报复别人!两个人都要惩罚。因此、经过监区研究,对阿宝以牢头狱霸行为关禁闭十五天,以观后效。对浩云行凶、报复行为关禁闭待审,以观悔罪态度……” 谭教对浩云与宝哥教育了一翻后,让王队长送两个人去禁闭室。 当王队长将两个人在狱政科办完交接手续后,送入禁闭室时,浩云正好遇上了罗大哥与另外一个叫龙三的工作犯值班。 罗大哥接过王队长的票后,看了一眼浩云问道:“浩云,怎么回事?” 浩云指了一下宝哥回答:“同他打架。昨天白天没有打赢,晚上给他砸了两凳子。” 罗大哥有些不解地说道:“看不出来啊!我在集训大队、看你人挺老实的,怎么一下队就和人打架了?” “罗哥,你这兄弟有胆水啊!他打的可是有名的硬腿、宝哥啊!我只听说过宝哥打别人,还没见哪个与他打架叫板的!不错。”说着龙三对浩云竖起了大拇指。 扯了两句后,罗大哥将浩云与宝哥一人送进了一间禁闭室。 浩云刚进去一会儿,特警队员一检查完,罗大哥就将浩云叫了出来,带到直属队工作犯休息的房中喝茶、聊天。 当几个值班的工作犯听了浩云的讲述后,都纷纷劝说浩云别同宝哥斗。宝哥是一个经常违规违纪的人,在监狱是有名的硬腿,有不少干部都拿他感到头疼不已…… 浩云对工作犯回道:“我与他认识相处了两个多月、一起放牛也一个多月了,我每天时刻观察着他。其实,宝哥比一般人更怕死!只是他心智太高,太了解这里的人的一些心理,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对症下药而已……” 一班人正聊着、王少来了。 王少一进门、还没有开口,罗大哥就对王少说:“王少、你的老乡被人打了!”说着罗大哥指了一下浩云。 王少看了浩云一眼就开口问道:“怎么、还被人修理成了这样?吃了苦,还弄这里来了,怎么回事?”说完王少一屁股坐下后望着浩云。 浩云在昨晚被铐时,就想好了、今日到禁闭室见王少该怎么说。待王少话一完,浩云开上王少一支烟后、不紧不慢地对王少说:“不好意思、王少,我打不过他,给东兴人丢脸了。他是这监狱内有名的硬腿子,不少干部都不招惹他的,更何况我呢?”浩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王少的脸色。 浩云见自己的话好像有了一点效果,马上又接着对王少说:“我毕竟刚来不久,个子也没有他高大,又不知道他在这里已经是名气冲天之人,真给东兴人丢脸了!所以,我只好打了他一个突袭……” 王少一听完浩云一翻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马上让程咬金去叫一个刘神经的年轻人拿法器来。 程咬金听了、连忙朝特警队跑。 一下子,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干警提了一个麻绳、两条警棍来了,问王少有什么指示? 王少对罗大哥一努嘴,让罗大哥与刘虎去将宝哥带来。 刘虎与罗大哥一走,王少就对刘神经说道:“咱这今个可不得了、来了一个有名的硬腿……”王少阴阳怪调地拖着长长的音。 “硬腿?”刘神经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我从没听过说这里还有什么有名的硬腿,我只知道这里是特警队说话的地方。” “人家是名人,我们可要好好招呼、招呼,就看你的招了!”说着王少拍了拍刘神经的肩,对着刘神经直笑。 刘神经立马答应道:“王哥、你放心,不管他在社会上是多么牛逼的人物,到了这里、他就是龙游浅滩、虎落平阳。老子我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 刘神经话刚完,刘虎、罗大哥就带着宝哥出来了。 宝哥还没有到王少跟前,王少对浩云一努嘴问道:“就他?” 浩云点了一下头。 王少看了一眼刘神经、说了句:“就他了,看你的招!” 刘神经眼一斜对刘虎一招手说:“带过来!” 刘虎点了一下头,将宝哥带到了刘神经面前。 翘着二郎腿的刘神经慢条斯理地看了看宝哥一眼,伸手指了指地上说道:“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见了我也不跪下吗?”说完刘神经用眼瞟了瞟刘虎与罗大哥。 刘虎马上让宝哥跪下,宝哥甩了一下头,没有跪。 刘神经一下跳了起来,举起胶棍、劈头盖脸地就朝宝哥打了起来。 刘神经一边打、一边骂道:“杂种!见了我也不跪下,老子非要打趴下你不可!看看是你有种,还是老子的胶棍硬。” 一阵好打,只听‘叭、叭、叭……’地声音响了起来。 一连打了二三十下,宝哥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王少喝了声:“停!”随后说道:“刘虎、罗海华、把他按下!” 罗大哥对刚准备伸手按的刘虎拦了一下后对宝哥嘿嘿一笑道:“我他娘的,也还没见过真正不怕死的!王少让我按、我不按,你自己跪下。不要等我出手,我一动手、你就大祸临头了!老子从来不相信有什么硬腿、软腿的!”说完罗大哥扬了扬自己那砂锅大的拳头,瞪着宝哥。 (今日第二更,四千字!每日万字的更新节奏要开始了!!!!求月票。来点打赏与礼物,我好爆发啊!!!)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禁闭风云(下)(求订阅,月票) 宝哥避开了罗大哥的眼光。 罗大哥大吼一声:“跪下!” 宝哥只低了一下头。 罗大笑了一下,“好!充好汉、装英雄,老子成全你!”话音一落、罗大哥一拳就飞到了宝哥前胸。 宝哥一连退了三四步。 宝哥刚站稳,罗大哥又是飞起一腿,击在宝哥的膝盖上,宝哥一下栽倒在地。 罗大哥顺势一个猛虎扑食按住了宝哥,让刘虎一起来扒了宝哥的衣服。 两个人一起扒下了宝哥的衣服后,又一人提了宝哥的一只胳膊、将宝哥提了起来。 刘神经与王少交换了一下眼神,刘神经拿起绳子走过去将宝哥捆了起来。 捆好后,刘神经又咬牙切齿提起绳子,让刘虎塞进去了两本书。 宝哥头上黄豆粒大小的汗珠顿时流了下来。 刘神经让罗大哥与刘虎按住跪下了的宝哥后,自己将高压警棍开了,对着宝哥好一阵猛烧。 大概烧了十多分钟,王少看了看宝哥后、让刘神经别烧了,叫刘虎与罗大哥将宝哥扔到前面太阳中去晒一下日光浴。 刘虎与罗大哥一人提了宝哥的一只胳膊将宝哥拖到了太阳底下。毒辣辣地太阳照射着大地。 王少收拾了宝哥后,就走出禁闭室、朝三监区铸造车间走去。 王少心中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对王有明说。 因此,王少一到铸造车间大门前,对车间值班大吼了一声:“叫王有明出来见我。” 值班的马上屁滚尿流地跑到大保管室喊王有明说:“王哥,王大少找你!” 王有明慢慢地走到车间门前,还没有到王少跟前,王有明就远远地笑着问道:“王少,今个儿是什么风、将您大哥的大驾吹来了?” 王少一脸凝重地对王有明挥挥手,示意王有明走近。 王有明一边掏烟、一边走,心道:“这杂种、又想了啥馊主意?来我这里捞好处了!” 刚好走到王少跟前的王有明将烟也掏了出来,王有明对王少递上一支烟,点上火后问道:“什么事?” 王少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没有回答王有明的问话,反而反问王有明道:“你与王道德关系铁一点?还是同浩云关系好一点?” 王有明马上回道:“一样、一样,我对他们俩都一样,都是我的好兄弟!” 王少笑了笑,斜眼看了看王有明,心道:这是和我装什么蒜呢?不管你怎么强调你对他们俩一样好,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王少继续问道:“那怎么浩云一个人在五监区?你则与王道德一起在三监区呢?” 王有明马上将下队的一些事告诉了王少。 王少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将浩云因打了人闷棍、被关进了禁闭室的事情告诉了王有明。 王有明一听浩云打架被关了起来,马上开口请王少帮忙、想想办法,照顾一下浩云。 王少回答王有明:“这个事情好办,我对特警队的人打个招呼就行了,浩云在禁闭室不会有苦头吃的。”王少说完笑了笑后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将浩云弄来三监区、与你一起?” 王有明一听,终于明白了,心道:龟孙子,这么快就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不过、你这样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赵永刚、以后你就别想将浩云一个人单独弄走了! 王有明沉吟了一下,皱了皱眉回道:“我也想将浩云弄来一起,可是浩云他好像不太乐意!” 王少一听,心里嘀咕了一下后对王有明说:“有可能是浩云不想让你帮忙、他不想欠你王有明的人情,所以不来三监区。不过,我觉得、浩云还是想来三监区的……”王少说到这里、停下了,望着王有明的脸庞。 王有明快速地想了一下,“王少、你有没有办法将浩云尽快弄来三监区?最好是这几天,最迟不要拖到从禁闭室出来。”王有明说到这里不待王少回话,继续接着说道:“如果你王少弄不好的话,我去找别的干部来帮忙想办法。” 王少大大咧咧地回答:“在这里、没有我王大少摆不平的事,只要有钱!” “多少?” “三千到四千左右。” 王有明点了一下头说:“那就四千,尽快弄好!” 王少笑着说:“我办事、你放心,我保证:半个月之内搞定这件事。” 王有明对王少说了两声:“谢谢!” 王少转身走后,王有明也匆匆走回车间将浩云被关的事详细地告诉了王道德。 王道德一听喜形于色地告诉王有明,这是一个将浩云弄来三监区的大好机会,同时也是一个掌控浩云的时机。 王有明回答王道德,英雄所见略同!随后从大保管室的角落一个罐子里面取出了两百块钱,提了一个铁桶走到冰厂门口。 王有明望了望前后左右,见没有人注意、匆匆将两百块钱丢给晓红,让晓红去给自己买点水果与两个盒饭。王有明在丢钱到晓红面前,抬手快速地用手碰了一下晓红的前胸。 晓红还没有反应过来,王有明又顺势弹了一下晓红的脸。 晓红也伸手快速地拧了一下王有明刚才动自己的那只手后瞪着眼睛骂了句:“流氓!” 王有明不怒反笑地小声回了句:“有本公子这么高富帅的流子吗?”说完王有明抬脚进了冰厂。 王有明取了冰棒出来后,挨近晓红办公桌旁。晓红侧了一下身子。 王有明翻了一眼后嬉皮笑脸地说了句:“今天中午让你姐晚一点来、车间人太多,待所有人午睡了后再来。”说完王有明对晓红侧了一下头,耸耸肩走了。 晓红朝王有明的背影吐了一下舌头,扮了个花脸。二十二岁、英俊高大的王有明对一般花季少女有相当的杀伤力,更何况还很有钱、出手又大方。 晓红第一次见到王有明时,如果不是因为王有明是一个劳改犯,也许那天就与他一见钟情了。 王有明的眼神很带电,这是一种让青春期少女无法抗拒的电能。晓红也不列外。 晓红常常叹息:王有明这样的高富帅为何偏偏是一个劳改犯? (今日第三更,六千字!每日万字的更新节奏要开始了!!!!求月票。来点打赏与礼物,我好爆发啊!!!)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饥不择食(一)(求订阅,月票) 王有明呢?他如果不是在服刑的话,像晓红这样的女孩子,他是不愿意搭理的。因为晓红是一个太平常了点的女孩。 可人就是这样子,饥不择食!对任何人来说都一样。所以,这个成语,应该是经典! 王有明提了冰棒回车间后,就告诉王道德,今天迟一点午睡,也许那个邹姐会来送盒饭。 王道德一听,独眼中顿时火光闪闪,问道:“我该给她多少钱?” 王有明摇了摇头,“这就看你的眼光、经验、胆量了!”说完王有明笑了一下后,叮嘱道:“千万要有分寸,这里不是外面,不许动蛮!” 王道德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王有明之所以同晓红讲,让她姐姐来送饭,是因为他昨天中午已听给他送饭的苗嫂讲了,这两天要回娘家,不在店里。所以王有明就同王道德讲,今天是邹姐来送饭。 果然,十二点多,车间里面的人都在各自组里的休息室午睡了,只有王道德与王有明还坐在大保管室瞪着送盒饭的人。 王道德嘟嘟问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来?” 王有明不紧不慢地回了句:“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慌什么?” 王道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外,望了望。 王有明走过去笑了一下,拍了拍王道德的肩膀说道:“我下去等。” 王有明刚下来一会儿,就见胖胖的邹姐来了。 王有明马上走过去,接过邹姐右手中的水果,让后让邹姐上楼去休息一下。 邹姐将自己左手的盒饭朝王有明一递、回道:“我不去了。” 王有明神神秘秘地说:“有个大好事、上楼我告诉你!” 邹姐一听,好奇心起,就随着王有明上楼了。 一进大保管室,王道德马上迎上来亲热地叫:“邹姐,来了啊!” 邹姐爽爽地答应了一声后问道:“怎么、下班了?” 王有明马上回答:“都下班了!”随后让邹姐坐一下。王有明对王道德说:“我下去隔壁车间拿余钱给邹姐,让邹姐明天给我们带几条烟来。” 邹姐一听,让王有明快点,自己还要赶回店里去。 王有明一走,王道德挨近邹姐、拿出三百块的钱在手中甩了甩,让邹姐明天给自己带两条烟好一点的烟,还带两个包子。 邹姐问王道德给他带什么烟?带哪种包子? 王道德回了句什么烟都可以,盯着邹姐的前胸左看右看后,用手中的几张钞票对着邹姐鼓起的地方甩了两下笑道:“就带这两个包子!” 邹姐一听,伸出胖乎乎的手推了一下王道德,骂道:“你找死,敢吃我豆腐!” 王道德一把抓住邹姐胖乎乎的手捏了捏,嬉皮笑脸地将自己的头伸到邹姐嘴边只有几寸的地方说道:“很久没有吃肉包子了,怪想的!” 邹姐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王道德的脸、笑着回答:“小家伙、一脑子的歪主意!”说完邹姐推了一下王道德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头。 王道德昂昂头,猛地将自己的前额向邹姐的前额碰了一下后、趁邹姐伸出手摸自己前额时,抓住了邹姐的手、往自己下面按了按。 邹姐的手一触碰到王道德下面,像触电似的向后一缩。 王道德笑了一下、将邹姐的身子一拖后,又将邹姐的手按在了自己下面。 邹姐伸手使劲捏了王道德下面一把,王道德夸张地咧嘴叫了声:“别使劲,不然非要被你弄残废了不可,以后我还要靠他吃饭呢!” 邹姐笑骂了一句:“老娘就要废了你!”说完邹姐又捏了一下。邹姐这一次的力道明显轻了许多,并且一连捏了好几下, 王道德猛地一伸手勾过邹姐胖乎乎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凑上邹姐的嘴,邹姐摆了一下头,想避开。 可是,头被王道德抓得紧紧地,一下没有甩掉,嘴没有避开。 王道德的嘴贴上了自己,邹姐伸手推了一下王道德的头,王道德头一甩、马上又将嘴贴上邹姐,邹姐的嘴不由自主地黏上了王道德的嘴…… 半个多小时后,王道德从邹姐身上起来了,对邹姐口袋里塞了几张钱。 邹姐一把抓了衣服将王道德塞进口袋里的钱、一下掏出来后,往桌子上一扔,横了王道德一眼说道:“你看错人了!”邹姐说了这句后、声音又柔和下来说道:“看你年纪轻轻的,这么大胆子,难怪会坐牢!” 王道德连忙扯了扯邹姐的衣服后,将衣服套上邹姐的身子,随后搂着邹姐水桶似的腰、摸捏了起来,一边摸捏、一边说道:“这皮肤真白!真让我动心!” 穿衣服的邹姐抿嘴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敲了敲王道德的头,娇嗔地骂了句:“下次再这样、小心你的头!” 王道德一仰脸、对邹姐一扬眉,笑着回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完王道德的嘴又凑上了邹姐。 待王道德啃了自己几口后,邹姐猛地一推王道德、如梦初醒般问道:“刚才那个家伙呢?” 王道德回答:“他早睡了!”说完又凑上去啃邹姐。 邹姐安心地与王道德相互啃了一阵后,站起来拢了拢头发;扯了扯衣服、裙子后;带着十分满足的心情下楼了。 邹姐心情特别愉快,走起路来都精神抖擞。 邹姐小时候也挺秀气,可是十多岁发育时却成了一个胖姑娘,嫁人生子后、就更胖了。 邹姐想过减肥,可惜不成功。埋怨自己嘴馋,不能禁食。 邹姐曾经为自己太胖而烦恼过、忧虑过,好在自己那干瘦、干瘦的丈夫不嫌弃自己。 邹姐当初嫁给他时,就是看中了丈夫老实本分、靠得住,是一个过平静日子的。 因为邹姐清楚自己的‘长处’太胖,有一个不嫌弃自己、又老实可靠的人嫁了就行了。 邹姐从来没有想过除了自己的丈夫外、还会同别的男人发生纠葛。 可是,今天不光发生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高大魁梧、年轻又孔武有力的男人,邹姐一路走、心中一路欢笑。 躲在车间暗处一直观察大保管室动静的王有明见到邹姐一路笑着走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毕竟这里是监狱,而那个女人还是干部的老婆。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饥不择食(二)(求月票) 王有明匆匆走上楼对坐在椅子上抽烟的王道德调侃道:“就那一身肥猪肉、也能让你来兴趣?真难得!” 王道德眼一闭,“饥不择食啊!” 是的,王有明听到的这句话想了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想到这里、王有明突然问王道德道:“你说、浩云他想不想这种事?” 王道德睁开眼睛想了一下后回道:“只要他是个男人、他就会想!只是浩云他可能没有我们这样胆大、疯狂而已!” 王有明听到王道德这么一说、嘴角挂起来浅浅的微笑,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会让他变得和我们一样疯狂的!”随后、王有明看着王道德说道:“我今晚就写信、让露露带着晶晶与彤彤来。只有让浩云与彤彤接触后,他就一定会变疯狂的!” 王道德一听,立马站起来对王有明说道:“对、对,让彤彤来!上次那个什么悠悠太不行了,就是一个涉足不深的小女孩,自己都还怕羞羞,怎么可能教好浩云呢?” 王有明一听王道德赞成这个建议,很是高兴,眼前立马浮现了彤彤那个女人的身影。 彤彤的父母都是企业的职工,彤彤小的时候就经常听母亲数落自己的父亲窝囊、无用,夫妇两人常常为生活琐事争争吵吵。 在彤彤八岁那年,父亲因为单位效益不好,而下岗了。母亲对父亲更没有了好脸色,争吵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有一天中午,彤彤上学后、发现自己的一本作业本没有带出来,就匆匆跑回家去取。一打开自家门,只见母亲与一个自己叫冯叔叔的男人在床上打肉搏战。 彤彤呆了一下,匆匆跑了。 下午放学时,母亲特地来学校门口接彤彤放学,给彤彤带了许多平时彤彤想要、自己却没有买给彤彤的东西。交待彤彤不要乱说话。 从那以后,彤彤发现姓冯的叔叔对自己特别好,每次来彤彤家都会给彤彤带东西。而母亲只要看到冯叔叔来了,就神采飞扬、异常热情。 后来,彤彤的母亲辞职了、在市场租了个摊位做水果生意,不再回家。冯叔叔也就更加热情地跑来店里帮忙打理生意。 彤彤十五岁生日那天,冯叔叔在一家酒店为彤彤摆了一桌子。 彤彤、彤彤母亲、冯叔叔都喝得醉醺醺了。三个人打车回家。 睡醒朦胧中,彤彤感觉有一双手在摸自己,但她睁不开眼睛,后来只觉得有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上,下身有一阵痛后、又有了一阵快感。 第二天,彤彤一醒来,发现自己的床单溅有不少血迹。彤彤一怒,匆匆推开了母亲的房门。彤彤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一幕,冯叔叔压在自己母亲的身子、拼命地使劲,而母亲则在下面不停地轻声细语。 彤彤狠狠地瞪了姓冯的叔叔一眼,将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好一阵,母亲推开了彤彤的房门,送给了彤彤一个戒指与一块漂亮的手表。告诉彤彤:这些都是冯叔叔昨天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因为喝高了,冯叔叔昨天晚上望了给彤彤…… 彤彤母亲因生意需要常到外地进货,常常是与冯叔叔一起去的。 可有一次,冯叔叔没去,只有彤彤的母亲一个人去了。 晚上、冯叔叔过来了彤彤的房间,送了彤彤一条金项链之后、顺势将彤彤搂住了。 而后,冯叔叔常常趁彤彤母亲不在时、送礼物给彤彤,搂着彤彤睡。 彤彤很聪明,总是变着花样的找冯叔叔要钱,要了钱后就自己领着同学、朋友疯狂地玩。 十七岁,彤彤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无事可干的彤彤就找冯叔叔与另外几个有钱男人出资、开了一个化妆品店,小小年纪就当上了老板娘。 其中有个男人因为出资多,就天天晚上找彤彤。 彤彤对他干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很讨厌。 这时、真是赵永刚风生水起之时,彤彤通过自己一个叫芳子的姐妹认识了赵永刚,并拜了赵永刚为干哥哥。 干哥哥赵永刚很喜欢彤彤,因为彤彤不仅人长得漂亮、最最主要彤彤还很聪明,赵永刚也需要这样的女人为自己做一些事。 有一次、两人在外旅游玩了几天,回东兴。赵永刚将那个经常找彤彤的男人带到了一条船上,让男人在彤彤面前跪下撕掉了彤彤写给他的借据。 后来,赵永刚将彤彤介绍给了王有明,王有明领着彤彤玩了几天后,就让彤彤将给她出资开店的男人们让彤彤约到了一个夜总会的包房中喝酒。 酒喝道差不多的时候,王有明搂着彤彤对几个出资的男人、包括彤彤的冯叔叔说,彤彤的店与人、都被他王有明收购了,彤彤的债务与一切都由他王有明负责、承担。 王有明让他们通通将借据拿出来,自己照单付钱。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犹豫着,王道德与黑虎两个人不耐烦,‘啪’地二人丢出了两把白晃晃的尖刀到酒桌上。 几个男人吓得慌忙地把借据拿出来,王有明将借据收了后、用火机点上火后,扔进了烟灰缸里。 看着几张借据变成了黑灰后,王有明将烟灰缸放到了酒桌中间后、望了望几个男人说:“你们的钱都被这烟灰缸吞了,你们要钱、只能找烟灰缸要!” 一个秃了点顶的男人看了看烟灰缸后、望了一眼充满杀气的王有明一眼,低下头小声地嘟了句:“这么做、不符合规矩。” 王有明冷笑了一声,对黑虎丢了一个眼神。 黑虎拿起烟灰缸看了看后,将烟灰缸朝秃顶老头的头上砸了下去。 秃顶老头‘啊’地大叫了一声,头上一股鲜血顿时冲了出来。 王有明问道:“你们几个说,我这么做、符合规矩吗?” 没有任何人吭声了。 王有明大手一挥,让他们几个离开,并对他们说:“此事、就到此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彤彤靠着自己这两个干哥哥、一下成了一个拥有几十万元资产的化妆品店正式老板娘。 (今日第二更,四千字。求打赏点阅读币!晚上十点爆发万字。)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饥不择食(三)(求月票) 彤彤对两个干哥哥很佩服、崇拜,这两个干哥哥也不像以前那些男人、因为帮了自己一点小忙而似苍蝇一般、围着自己转,干涉彤彤的交往,争风吃醋,影响彤彤的生活。 相反,这两个男人从不主动出彤彤店里找她。每次彤彤约他们其中一个人出去玩时,他们都会先问问彤彤有没有客人、忙不忙? 无论彤彤与哪一个干哥哥在一起、或是与别的人在一起,两个干哥哥都从不过问、提起。 彤彤因为有这么两个干哥哥罩着,在东兴、以前那些小混仔到店里来也都老实本分了,店里经常还来一些经过两个干哥哥介绍来买化妆品的女人。 王有明想到这里,立马写了一封信给彤彤。信中,王有明向彤彤介绍了浩云的情况,希望彤彤帮忙打听一下赵永刚的一些信息后、来监狱会见浩云。 王有明写完信后、笑了,他相信:只要浩云与彤彤见上了面,彤彤就一定会有办法让浩云情愫绽放…… 此时的浩云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兄弟正在给自己下套。 浩云、罗大哥、刘虎、三个人待在一起,浩云正听着罗大哥说一些社会的阅历;与刘虎讲述自己的故事。 刘虎出生在西江河岸的一个城镇居民家庭,父亲是镇政府的一个办事员,母亲是镇里的一家企业上做事。 刘虎上面有两个哥哥,刘龙、刘彪。 河岸两边,依次居住着有许许多多似刘虎家一样的居民。 刘虎从小与一个叫汤胜利的玩伴、关系十分好,经常去汤胜利家里面玩。 汤胜利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叫汤谷香;二姐叫汤金香。 汤胜利的父母对汤胜利十分溺爱,小学一混完就辍学了。整天在家玩,在街面上瞎混。 刘虎身子特长,十五岁时就一表人才了。每次放假,就与汤胜利一起玩。汤胜利则不一样,个子矮小,似他的父亲一样黑瘦。但汤胜利的脑瓜子特灵活,经常会打牌、或者小偷小摸地弄一点钱到手上花,为人也很仗义。 每个月放月假的刘虎回来后,汤胜利手中会给点钱与刘虎,两人成了铁兄弟。 刘虎十七岁那年,已经长成了一米八二个子的高大小伙子。 刘虎因为差三分,没有考上大学,心情十分郁闷。整天在家呆着,考虑不知是该复读、还是到镇办的一些企业去干份零时工。 刘虎的父母与两个哥哥要刘虎在家呆着复习,准备复读、来年考。 一天中午,刘虎正在家午睡,汤胜利来了。 汤胜利告诉刘虎、自己今天打牌输了,身无分文,连抽烟的钱都没有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虎回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汤胜利眼珠转了转后,告诉刘虎:自己有一档子活,可以捞到钱,并且万无一失。问刘虎愿不愿意与他一起干? 刘虎听他这么一说,为了解决兄弟的燃眉之急、就点点头答应了,“只要万无一失,我就和你一起干!” 汤胜利告知刘虎,在镇街尾靠近农户的交接处有一个织布厂,织布厂的厂长与他熟悉,而织布厂的会计兼保管就是他汤胜利的大姐。 汤胜利经常去厂里找姑娘玩,厂里有七八十个姑娘,他对那里十分熟悉。 汤胜利有一个计划:下午由他去姐姐办公室玩,抽空将一个窗户打开,然后又假装关好。晚上由刘虎爬上去、打开窗户,从他的姐姐房子中扔几捆成品织布下来。 两个人用自行车拿到另外一个镇上、汤胜利的朋友那里卖掉。一捆成品织布目前市场上是五十块一斤,买给他朋友的母亲四十块一斤。货到钱到。 因为他朋友的母亲是开批发部的,喜欢干一些收购赃物的买卖,这种买卖利润大…… 听汤胜利说到此,刘虎拍了拍汤胜利说:“从你姐的保管室偷物质,那不是害了你姐吗?” 汤胜利摇头说:“那厂是一个供销公司的经理自个开的,老板很有钱,偷几捆布、不会有啥子问题。” 刘虎一听、很有道理,就答应了汤胜利。 汤胜利告诉了刘虎自己姐姐办公室的位置,以及他会打开、掩饰好的那一扇窗户。 刘虎对汤胜利的这个计划很佩服,五体投地。 晚上吃过饭,汤胜利来告知刘虎,窗户已经打开了,自行车也准备好了,晚上十点钟动手。 刘虎答应后,两人到一家冷饮店里泡着。 十点,汤胜利在前、刘虎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织布厂、躲在织布厂的甘蔗地里。 汤胜利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子,告诉刘虎爬上去后,推哪一扇窗户可以进去。进去后,又该丢几捆布下来。 刘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汤胜利就离开、去推自行车了。 刘虎弓着腰来到了窗户下,左右看了看、运了几口气,想爬上去、但又怕被人发现。 第一次行窃,胆儿小、心里虚着。三番几次后,刘虎一咬牙、展开壁虎功慢慢爬了上去。 刘虎双手搭上了窗沿,扬起身子、正准备推窗户,门一下开了。刘虎吓了一大跳,差点从二楼掉了下去。 刘虎连忙缩回了头,猫着看。只见汤胜利的大姐、汤谷香,正穿着一见透明的薄薄单衣、在吹风扇,吹了几下,汤谷香坐到了一张椅子上,不时地撩起自己的短裙子,两条雪白雪白的大腿暴露着。 汤谷香刚吹一会儿,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半百来头子。 老头子一进门,将门‘砰’地一声反关上锁后。望着性感、露着大半个身子的汤谷香,老头‘嘿嘿’地笑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汤谷香。 汤谷香伸出手指着老头骂道:“瞧你那样,好像要吃了你姑奶奶是的!” 老头不怒反笑道:“老子就要吃你的肉!”说完老头几步冲到了汤谷香身旁,搂着汤谷香的脖子,老头的一张嘴在汤谷香的脸上、脖颈间乱啃。 汤谷香假意推了老头一把后,双手搂着老头的腰。 (今日点三更。求打赏阅读币,晚上十点再次爆发更新!)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饥不择食(四)(求月票) 老头一边啃,一双手一边对女人乱摸、乱捏。 好一阵,汤谷香‘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老头连忙哀求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小点声、好不好?” 老头一连哀求了女人几次,女人猛地一推开老头、圆瞪杏眼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家伙,弄得你姑奶奶不舒服,还不让我笑!”说完女人‘啪’地扇了老头一巴掌,双手往后一撑,坐上了办公桌。 老头摸了摸有点发疼的脸,一下将女人双腿往肩上一扛、使起劲来。 随着男人的每一次使劲,女人就叫一次。 半个小时过去了,老头趴在女人身上,直喘粗气。 待老头喘息了一阵,女人一把推开了老头、骂道:“真没用!”随后笑嘻嘻地穿好衣服,走到门边、将门一拉开,‘砰’地一声关上后、走了。 老家伙见女人走了,也匆匆穿上衣服,关上风扇,开门而去。 在窗沿边看了一幕戏的刘虎刚才被这场表演看呆了、看傻了。 男人一走,刘虎才缓过神来,一只手一松、差一点又掉了下去。 刘虎连忙鼓起气力往上一冲,一弓腰、从窗口窜了进去。 刘虎坐到刚才女人坐的椅子上,闻了闻、好像还残存着女人的味道。 刘虎双手相互搓了一阵刚才用力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肌肉后,摆了摆。 刘虎开始提起织布捆往下扔,一连扔了四捆后、刘虎收手了。 刘虎爬出窗户、关好窗户后,猛地朝布捆上一跃,平安落地。 刘虎匆忙起身,跑到甘蔗地里啪了三下手。 只见汤胜利窜了出来,汤胜利一出来就问道:“你刚才扒那里、那么久干什么?” 刘虎撒谎地回道:“有两个女孩子找你姐聊天。” “那两个漂亮不?”汤胜利歪着脑壳问刘虎。 刘虎推了一下汤胜利说:“还可以,装车吧。” 两人连忙将布捆往自行车上扔。 捆好后,汤胜利嘘了一声:“出发!” 两人骑着自行车,奔走在黑夜里。 一个多小时后,汤胜利将刘虎引到一个房子前、下了自行车。 汤胜利伸手敲了几下门,好一阵后门开了。 一进屋、汤胜利就问道:“世兵、你妈呢?” “我妈打牌去了、还没有回来,估计还要等一阵,我和女朋友在家。”说着世兵开始拿酒、拿副食。 三个男孩子就猛喝起来,喝得高兴,三个人赌起酒来,赌得醉醺醺后、世兵让汤胜利与刘虎睡到另外一间房间。 刘虎睡得头昏脑涨时,感觉有人在不停地摸自己,他想睁开眼睛,可又睁不开。一阵痒痒。 过了一阵,刘虎又感觉好像有人在自己身上摇,刘虎感觉到特别舒服与享受。一会儿、刘虎崩盘了,刘虎如真似幻的感觉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种从来没有的感觉让刘虎如梦似幻的享受了两次后,才消逝。 第二天,刘虎与汤胜利被世兵叫醒说:“吃饭了。”并说昨天喝太多了,将两人引进了他母亲的房间。今个儿一大早、被自己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刘虎双眼一瞟,只见地上有不少卫生纸,刘虎的心‘咯噔’地猛跳了几下,脸也红了。好在汤胜利与世兵没有注意到自己…… 罗大哥一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了起来,骂道:“你这小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骂完,罗大哥、浩云、刘虎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浩云想: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遭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人都因为自己种下的因、才来品尝这个果。 三个人聊得很投机,浩云要刘虎接着说,罗大哥则讲:“不行,快开饭了,要去准备菜了,明天再说。” 罗大哥请浩云吃饭,炒了不少菜。几个工作犯围在一起吃喝起来。 罗大哥豪气干云地让大家尽情喝,除了两个晚上要值夜班的人外,其他人都是猛灌。一个个醉醺醺地开怀畅饮、聊天。 聊得正高兴,王少给浩云送来了王有明带来的水果。 浩云提着水果,瞪着通红通红的眼向王少表示感谢。随后,把水果一下倒在了桌子上,请大家一起吃。 浩云咬了一口苹果后,抓起一个梨子、一个苹果、让程咬金带自己去关押宝哥的八号。 程咬金站起来、喘着酒气问:“王少、你看行不行?” 王少则问酒气熏天的浩云:“你想干什么?” 浩云狂笑道:“我们东兴人、你这里做老大,但我却给东兴人丢了面子,心里不舒服、憋得慌,我还要去会一会他!” 王少站起来阴阴地笑了一下后,对程咬金丢了一个眼神。 程咬金走近浩云、拍了拍浩云的肩说:“你想挣回面子?那好,我就带你去!但这种打落水狗的事,我程咬金不会干!”说完程咬金摇晃了一下身子。 浩云冷笑了一声回道:“我不会趁人之危下手,但我会打暗算。我迟早有一天要他死在我的手上!你信不信?”浩云说完摇摇晃晃地走向小号里。 程咬金、罗大哥、刘虎一起跟了出去。 浩云一到八号小号,双手猛地拍了几下、对号里大吼:“宝哥!宝哥!你这杂种、给我起来!别当狗。老子要与你单挑、单挑!”浩云满嘴酒气吼完后又使劲拍铁门。 程咬金一下将小门打开了,浩云摇摇晃晃着到了躺着的宝哥跟前。 浩云用脚踢了踢一动不动的宝哥,扬着手中咬了一口的苹果喊道:“宝哥,起来吃梨子,吃梨子啊!” 宝哥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罗大哥也进来踢了一下宝哥吼道:“什么狗屁硬腿!他娘的,这么几下就歪葱了吗?” 程咬金走进来扶着罗大哥的肩膀哈哈笑了几声后说:“就让浩云对这癞皮狗出出气吧!我们出去。弓着这腰挺不舒服的。走、哥,走吧!”说完程咬金推了罗大哥一下。 罗大哥用手顶了顶天花板,对浩云说:“兄弟,太矮了,我出去了。你慢慢玩,我在外面等你!”罗大哥说完与程咬金勾肩搭背地弓着身子走了出去。 (今日万字送上。求打赏阅读币!!!!谢谢。)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斗(一)(求月票) 浩云待罗大哥俩人一走,弯下腰将梨子放到宝哥嘴巴上磨了磨,伸手拍了拍宝哥的脸一下、小声地说道:“你他娘的,不是一条硬腿吗?你不是经常靠着拳头称王称霸吗?老子明着打不过你 ,暗地里也要玩死你!有种、你起来!” 宝哥还是一动不动。 浩云将梨子一甩,拿出自己的小弟给躺着一动不动的宝哥洗了一个澡。 宝哥眼都不睁,无动于衷地一动不动。 浩云收回自己的小弟弟,狂笑道:“什么宝哥?就一条癞皮狗而已!你他娘的,你的招数只能对付那些农民,吓唬那些比你更窝囊的废物!”说到此、浩云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咬牙切齿又 吼道:“你玩我、也不长长眼!就这一次,我让你记着老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老子不用动一个指头,花两个小钱,就可以收拾你。瞎了你的狗眼,你白混了几年……” 浩云吼着、又狠狠地踹了宝哥几脚后,狂笑着走了出去。 宝哥竖起耳朵听着浩云几个人的脚步声走远后,慢慢地挪动着身子。 他太虚弱了,他全身发痛、发肿,特别是被浩云砸了两凳子的头与被刘神经捆了的双手。 虽然他的挪到只像蚯蚓般那样快,但他每动一下、他的身子骨头就有一种钻心蚀骨的痛。 宝哥好不容易挪到了水龙头下、扬手想打开水龙头,但手只扬到了离水龙头一半的位置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宝哥喘息了几口气,调息了好一阵后、猛吞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使劲了全身积蓄的一点力量,好不容易才将手摸上了水龙头。 宝哥将水龙头打开,将自己的头慢慢地伸进去,任凭水流冲击着自己的头部。 冲击了好一阵,宝哥张开了嘴、喝了一些水到肚子里面。 被火毒的太阳晒了几个小时、又水米未进,他其实早就渴了,但他坚持着,他想好好养养身子后再来喝水。 但刚才被浩云这么一羞辱,激起了他的勇气,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潜在的斗志。宝哥咬着牙,忍受着一身的剧痛挪到了水龙头下。 喝了几口水后、宝哥又闭上了眼,任凭着水流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头部。他的思维慢慢清晰,他的眼中盈出了泪水、顺着水龙头的水一起流进了阴沟。 他这泪水,不是伤痛、而是屈辱的泪。 他宝哥在这里猖狂了多少年,有多少人听到他宝哥的名字、不说是闻风丧胆,但也敬畏有加。 可这次、因为这么小的一点事,将自己多少年打出来的名气全部废了! 他后悔自己看走了眼,他后悔自己不该动手,这是他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宝哥想到这里,有种想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但他无力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后,宝哥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宝哥将头挪出水龙头下,摆了一下后、又沉思起来。 随着思想的深入,宝哥的心打了个寒颤。他明白:浩云是一个极具心计的人,极有报复心理的人。他的心智、远远超过了自己。 宝哥想到这里,自己当年来这里几个月后,通过几个晚上的思索才明白这里的规则。所以他给自己定下了一条,不与太有钱、太有背景的人斗。而对于其他的人、他都踩,并且是狂踩! 只有这样,像他这种人才可能生活得比一般人好。 几年下来,他慢慢地在这一片小天地里面赢得了硬腿、狂人的名气。这个名气、让他得到了不少实惠。 随着名气的扶摇直上,他开始忘乎所以。抛开了过去做事、前思后想的策略,以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如果他小心一点,凭他的心智是完全可以观察出浩云的动机的。 可惜,他被自己的名气害了! 这么一思考,宝哥立刻明白了,从浩云答应帮他写稿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掉入了浩云报复自己的计划之中。 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宝哥不能原谅自己输在了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比自己慢来几年的新腿子手上。 他苦苦地想,浩云为什么敢于他斗?宝哥带着这个问题、又反复地想。 最后、宝哥明白:浩云清楚了他宝哥的底细与心理,也估计出了结果,所以他浩云敢对自己下手。 宝哥越想越害怕。 他不怕浩云的势力,也不怕别人的武力,他怕的是别人的心智。 宝哥越来越后悔,自己与浩云的结仇。自己一时失察而带来这么个严重的后果。 他更担心浩云会不会向干部揭发自己杀牛的事? 他不敢想这个后果。 他痛恨自己,他不想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 宝哥一动不动地想了一次又一次。 每想一次、就后怕一次,警醒一次自己。 以后,无论在这里、还是到了外面,一定要对每一个人仔细观察,对每一件事都要深思熟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宝哥在自责、自纠中、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慢慢恢复了只觉的双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但他没有什么感觉。 让他最感觉痛的不是身体上的伤痕,而是自己内心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内心的泣血。狂妄自大,缺失心智而造成的后果,让他无法平静。 几年的努力前功尽弃。内心似刀钻,刀割一样的痛! 判断失误,折磨着他;摧残着他的心。 在宝哥无法入眠的时刻,浩云同样没有睡着。 浩云在深思、反省、总结自己。 通过在看守所关押的日子,与来监的几个月时光,他已敏锐捕捉到了这里的人大都是想早点回归社会;都想平平安安回家。所以每一个人的潜在的意识中、都不想招事,都想大事化小、小事 化了。 而那些有心智的人们为了生存得比别人更好,所以他们采取了一些极端的方式、方法来伪装自己强大。 浩云反复观察了宝哥,知道宝哥一心想尽早回家,所以他都和宝哥斗。他知道宝哥的弱点,所以他敢向宝哥开战。 (在持续爆发一周万字时,请大家给我送两张月票表示一下吧!这样我才有动力爆发!!!)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斗(二)(求月票) 浩云通过昨天与今天的事,更加透彻地懂得了暴力。这是一种无奈,最原始、最低级的生存方式。它是存在与这个社会最下层的! 而权力与知识却远远高于了暴力…… 浩云越想越开心、兴奋,他为自己的杰作与心智的开明儿高兴、兴奋得无法入睡…… 就在浩云得意之际,突然从七号小号传来了似嗷、似叫、又似泣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带有一种刺耳的恐惧之感。 浩云仔细聆听了一阵,他感觉到这声音中有怨、有哀、又有仇…… 早上吃过饭,浩云就向在这里的元老刘虎打听七号之人。 刘虎摇头叹息了许久,“那个家伙,是与我一起关在同一个看守所;又一起投监的。因为刺激过度,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刘虎刚说到这里,罗大哥匆匆跑来了。 罗大哥递上一个纸条交给浩云说:“我今儿一早去了王有明那里一趟,王有明让我把这个纸条带给你。” 浩云打开纸条看了起来,王有明在纸条上写着:浩云,我给了王少一点实惠,王少已经答应将你弄到三监区、与我一起。你不必担心,王少会帮忙将事情弄到最低处理。 罗大哥见浩云已看完了纸条,就让刘虎去弄两个瓶子来。 刘虎一离开,罗大哥就对浩云说道:“像你目前这种情况、要调监区,根本不需要花钱。只要对狱侦科检举一些监内的违规违纪行为,狱侦科出于关心检举人的安全,就会将检举人调离原来 的监区。” 罗大哥这么一讲,正中浩云下怀。 浩云在打宝哥闷棍时、就想到了,打死宝哥是万万不行的、会枪毙;打轻了、也不行,监区的干部会对自己进行处罚,宝哥也会报复自己。只有将事情弄得不大不小,关起来,让狱侦科插手 。 浩云早就听一些老犯人讲过:有的犯人在关禁闭时、揭发了监内的一些违规违纪行为,狱侦科将其发展成为他们的眼线,就不会对揭发者扣分,相反还会奖分。 狱侦科通过这种方式,在各个监区布下了他们的线人。 对于这些线人,狱侦科会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价值的不同、而给予不同奖励。 很多的人因为违规违纪关禁闭后、从这里回到监区,充当了线人。 线人发现自己监区的违规违纪后、写成纸条,利用出工的机会、将写好的情报,在趁人不注意时、丢在监纪会门口。监纪会的人拾到后交给狱侦科。 因此,很多监区还没有发现犯人的违规违纪,却早已被狱侦科知道了,就是这个道理。 浩云越听心中越心寒,或许自己的那些事、狱侦科全部都一清二楚。眼前的这个罗大哥、真的是毫无心机的豪爽人吗?这一刻,浩云不敢妄下判断。 浩云不解地问道:“罗大哥,你怎么清楚这些个事情?” 罗大哥如实的回道:“狱侦科、科长、张龙斌,就是我的关系。” 张龙斌交待罗大哥:在这里、不可以相信任何人!特别是来关禁闭的人。这些人为了保全自己、为了减刑,会出卖任何一个人! 罗大哥与浩云在集训大队相处了三个月时间,罗大哥觉得浩云这个人还是可以相信的,所以罗大哥说了实话。 浩云听罗大哥这么一讲,立马想到了:出卖宝哥!将宝哥杀牛的事捅出来,报告给狱侦科的人。这样不光自己打人不要扣分了,还会得到一些奖励,还可以免费调到其它监区。 这一招,绝对可以置宝哥于万劫不复之地!宝哥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浩云想到这里,眼前又浮现了胡友来与泥鳅的身影。要是自己这样做了,绝对也会连累他们两个无辜之人。 浩云纠结了一阵,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浩云走向八号小号,慢慢地顺着墙壁往八号移。 到了八号门边,浩云探头往里一望。只见宝哥还躺在地上。浩云冷笑了几声。 浩云刚想冲到八号铁门前踢上几脚、讥讽宝哥几句,罗大哥来叫浩云,说是王少找。 浩云随着罗大哥到了王少办公室,只见王少正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两张小纸条。 罗大哥报告了一句,递上烟给王少点上后,王少同罗大哥扯了两句,让罗大哥回避一下,他要同浩云谈谈工作上的事情。 罗大哥会意地笑了一下,离开了。 罗大哥一走、王少就说道:“浩云啊,你的这个事情,我这两天已经找三监区、五监区以及狱侦科的科长张龙斌、几个领导商量了一下,几个领导都愿意卖我的面子,乐意将你的事情、降到 最低处罚点。咱们都是东兴老乡,我本人当然不愿意看着咱们的人接受一点处罚。所以,我决定将早上五监区一个线人传来的,昨天晚上五监区两个积委与几个值班勤杂赌博的事情安到你的 头上,写一份关于你检举揭发监内违规违纪的立功材料。”王少说完望了望浩云。 浩云一听王少说完了,立马走向王少说:“谢谢!这次多亏你王少帮忙了。可是,这么做的话、五监区的那两个积委还不恨透了我浩云?” 王少立马反驳道:“多大点事啊、你不要放在心上!这种事、一般我都懒得做材料上报的。”王少告诉浩云,以前他王少要是收到了这样的线报后,就单枪匹马地去找这几个人。让他们每个 人出两条烟了难。王少不上报,不扣他们的分。然而、这次不同,王少为了他浩云,决定舍弃这份捞烟的机会,帮他浩云一个忙。至于那几个人都不会恨他浩云的,因为那几个人是昨天在赌 博,而浩云不在监区。呆在禁闭室的浩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在赌博!所以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狱侦科的内线报告的。而狱侦科有干部要将这份功劳记在他浩云的头上。 王少解释完浩云的后顾之忧后接着讲,他王少是从内心想帮浩云的忙,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好主意。他为了浩云的事情是费心劳神了的……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斗(三)(求月票) 王少讲了一大通,听得浩云好感动,连连向王少说感谢之内的话。 王少则连摇手,“谢谢就不用了,都是老乡,帮忙是应该的。” 王少客套了几句后、问浩云知不知道五监区有什么违规违纪的情况?如果有,他王少马上去查。查清楚、落实后,还可以给浩云奖分。 浩云一听、嘴一张,很想将宝哥杀牛的事情说出来,但浩云又想到了胡友来与泥鳅。 浩云内心有些不甘地回道:“我呆五监区时、一直在放牛,放牛!不清楚五监区内有什么其它的违规违纪情况。”浩云不甘心就这样错过一次打压宝哥的机会,但又不能说明白,所以浩云特 地强调自己在放牛,将‘放牛’两个字说得有点重。浩云只希望:王少这个二世主能明白自己话音中的含义! “哦,放牛啊!没有就算了。不过以后你到了三监区、要留心一下违规违纪这方面的事情,特别是关于赌博的事情。或者……”王少阴笑了两下,凑近浩云轻轻说:“你可以自己去找人赌, 然后在报告给我。”王少说完望着浩云一直笑。 王少对浩云表示,他王少抓了这些人后、会将浩云的钱退回来给他,只没收其他人的、惩罚其他人。 浩云内心对王少这个二世主越来越反感,浩云想到了王道德的那句话:迟早有一天,王少他会害死自己与他的老爹! 虽然浩云内心讨厌王少,不过嘴上还是说自己以后会留心注意。 两个人在办公室又扯了一阵关于监狱的事后,王少让浩云走了。 浩云刚出来,就见到七监区一个干部送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来关禁闭。 此人一来,刘虎就笑着说:“这次几天不见,又想娘家了,回娘家来看看!” 此人头连摇、不吭声,随着刘虎进号。 浩云一见刘虎送完了人回来,就问道:“哥,这人经常来窜门?” 刘虎叹了一声,“哎,这个事、不好说。” 浩云连忙给刘虎递上一支烟,“哥,说来听听!” 刘虎抽着烟、告诉浩云:此人姓余,因为判了死缓、不服,经常申诉。刚来时,监狱、监区都相信他、支持他申诉。可是他一连申诉了几年,下了几次裁定都是维持原判。 可他就是不服,坚持说自己无罪、是冤案,要求申诉。并且还抗拒改造,因此经常来禁闭室反省。 此人一来禁闭室,不吵不闹,特别勤快。他一来,直属队的工作犯的衣服、被子都给他。 因此,每天只要干部检查完毕,工作犯就将他放出小号,让他帮忙搞卫生工作。 所有的工作犯都对他挺客气,他为人也很老实,很多干部与犯人都认为他很可能是冤案,但又无法帮助他。 浩云躺在六号水泥地上、内心很纠结,他从与飘飘的谈话中得知要一个人逃脱并不难。 浩云趁着放牛的机会已经观察好了地形,只要有人开车接应,趁中午大家躲在树丛中睡午觉的时间、就可以走得远远的。然后下车,潜伏几天。待追捕风头一过、才跑。 跑到了缅甸,就可以到赵永刚那里,打出一片天地。 所以,浩云拼命地按柏林K交待的方法锻炼身体。 如果调到三监区与王有明他们三个人一起逃,几率只有零点几,可以说根本不可能。 这一点浩云十分清楚,所以前阵子姚明慧来接见自己的事情,浩云没有对任何人吐露。 浩云让姚明慧同赵永刚联系,让赵永刚派可靠的人来接应自己。 想到这里,浩云开始后悔自己打宝哥闷棍的行为了。自己为什么不忍耐一时? 浩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成熟? 浩云内心十分纠结,拿不定注意。他处在了骑虎难下的局势。 浩云甚至感觉到了王有明请王少帮忙将自己弄去三监区,就是因为王有明开始怀疑他浩云想一个跑路了。 浩云一想到这里,立刻回想最近几个星期天与王有明、王道德接触会面时,自己所说过的话,是否露出了什么破绽? 浩云反复想了几次,认为应该是没有的。 浩云想到了王队长,让王队长出面将宝哥调走,自己继续留在五监区。但这样的几率也小。 因为王有明已经让王少在办这个事情了,王队长不可能因为他浩云、而同王少闹个不和谐,王队长也比不上王少的势力…… 浩云一时在小号里踱起步来,各种设想都不成立。 浩云最后叹息了一声,“看来真的只能去三监区了!” 可是到了三监区又能怎么样?浩云不得而知。 中午、吃过饭后,浩云找问罗大哥可不可以去一下三监区铸造间、帮忙找一下王有明? 罗大哥告诉浩云:不能。出车间、出铸造车间,这就是出内围墙。这必要要有狱侦科提票,需要干部带押,太麻烦了! 罗大哥问浩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需要找王有明?如果有必要,就让王少或者刘神经帮忙传个话。 浩云想了一下摇头回答:“没有什么。” 浩云请罗大哥明天早上去三监区监舍找王有明,帮自己要点日用品过来。 罗大哥爽快的告诉浩云,这些小事不用他操心、也不用去找王有明,他一切都有。 浩云听到罗大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将自己的事大包小包的全部揽了,浩云笑了,笑得很无奈、参杂着一丝感谢。 浩云本来是想与王有明接头见个面,实在不能见面的话怎么说也要传个暗语。 可是罗大哥的一翻大好意,扼杀了自己的想法。 浩云为罗大哥的:好心办坏事、笑得很无奈;为罗大哥细心的关怀、真心实意地笑了。 浩云早就想到了王有明,王有明此时也想到了浩云。 三监区的犯人在外劳动,六月天气闷热,在外车间劳作很辛苦,所以有冰棒与西瓜两种高温补给。 昨天就因为车间分西瓜的事情,大队调度与大队主任福兴就为怎么分配而发表了不统一的意见争执。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斗(终也是始)(三千字大章、求月票) 福兴是主任,他是管理整个监区纪律、安全的,所以他要为他手下那些勤杂、值班的以及伙房的人多要一点。 而向云中这个大队调度这是管理监区生产的,他则要给福兴手下的人分少点。因为福兴手下的人都不是直接从事生产车间劳动的人。 西瓜是监区、分给犯人的一种高温补给。 两个人意见不统一,早上九点拖来的西瓜到了下午三点还没有分下去给犯人。 西瓜九点就到了车间,九点半、福兴就带了十多个监房里的人来拖,可是四个大队积委意见不统一,无法达成共识、导致一直没有分发下去。 后来两个中队调度找大队生产厂长反映,生产厂长出面才将西瓜分了下去。 王有明通过这件事与自己的一些观察,他知道了这里与社会上、集训队、看守所都不同。 这里没有明显的帮派,只有极强的地域性。这六百多号人最明显的就是东北、北京、山东、四川这几大地域派系,其下面更有分支。 因为奶酪有限,人人都想多分一些。 所以犯人与犯人之间激流暗涌,明争暗斗,天天上演。 干部之间呢?也是相互对立。 因为监区三大头都是同一个级别,只是分管工作、职务不同。正教、副教、与生产大队长都是正科级,各有各的后台,各有各自罩的人。情况十分错综复杂。 按照王有明自己下队的计划:是自己到了三监区后就凭自己的势力、统一这几百号人。 但他很快发现,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在社会上打个滚、淌过水的。 在这个强调自我意识的时代与特殊环境里,谁也不愿意俯首称臣。每个人都想做老大! 确实,这里很多人都是社会上独霸一方、或者在某一行业能够起带头作用的。 因此就形成了,你方下台、我方上演,谁也不服谁的局面…… 王有明清楚意识到这里不可能像社会上那样,采取一个个击垮、收拾的套路。稍有不慎,就会掉入别人为你布下的圈套。 这些圈套,不明显,但它无处不在。 王有明与王道德一下队,大队积委与中队积委就一个个分别以各种形势请了他们俩兄弟的客,每一股势力都想将他们拉入自己的派系之中。 王有明很清醒,他观察思考了几个月,一心想先依靠其中的一股势力、再吞并其他的几股。但他很快发现这种思维是错误的,这里的局势不可能依照他的思维而发展。 所以王有明犹豫、徘徊,观望着这些人上演着一场又一场的闹剧。 王有明一直没有确定自己到底该怎么行动,以达到自己同意他们的目的,而是在几股势力间游走。 王有明与王道德就是这些势力的客人,是他们每一股势力都有可能拉入的人,他们俩是局外人。 他俩的加盟,就意味着:那股势力立马能独占鳌头。 所以在王有明他们两人刚开始来这里时,天天有人请、有人找。 但很快、这些老练的人就发现这两人不是会归属他们的那种。因此,人们开始对他们俩客气有加,而诚心不足。 王有明与王道德感觉到了人们对他们俩的微妙变化,但一时又无从下手。 他们俩兄弟系对了几个月,一直游走于几股势力之间。 他们清楚,这样发展下去是绝对行不通的,是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因此,当王少对王有明提议将浩云弄来三监区时,王有明就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王有明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这只是一个人的潜意识。但就是这种人的潜意识而左右了一个人的思维。 王有明的思维里有一个轮廓,浩云来这里、他就开始采取行动。先统一这里,为最终的越狱而打下基础。 王有明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先统一而后再越狱? 这个看似不相关联的问题,甚至是互相抵触的事情、怎么扯到一块去了? 现在这种思维,与自己刚下队时一心想着越狱,不闻不问这里的事儿发生了矛盾,相反、这样完全走的是一条相背之路。 这也许就是环境逼人,目前的利益驱使,生存的一种规则使然。 王有明望着满头大汗、挥拳踢脚的王道德,老子闪现出了自己与他一起在东兴带着一帮兄弟攻城略地、夺地盘、血拼的一幕幕。 难道在这里还有上演曾经的刀光血影吗? 王有明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在车间大保管室的椅子上问停了来休息的王道德:“我们难道就这样做客三监区?看着那些跳梁小丑们一个个表演吗?” 王道德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望着王有明、有些愠怒的说道:“我不想在这里的任何问题!我脑中只有两个想法:一,拼命锻炼好身体;二,尽快想办法出去、缅甸或者东北都可以。这两个地方才是我大展拳脚、演绎传奇、展现自我价值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与我无关。我只要出去、出去!”王道德说着挥起拳头猛冲了几拳,狠狠地说道:“目前我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尽快出去!在这里、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这里的人,一个也与我没有关系。”一说完,王道德一扑下了地,使劲地做起了俯卧撑。 王有明看着运动的王道德做了几十个后,慢慢地走向了一车间调度室。 王道德一推开门,只见一车间的调度袁东真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东哥,好雅兴,这就开始养神了!” 袁东马上站起来一边让坐、一边开烟,说道:“哎,你王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主抓改造的何教就将我叫去了管教办、狠狠地训了我一顿。他娘的,也不知道是里面那个眼线报了特警队,捅出了我们前几天打牌赌博的事情。特警队已经发了扣分单到监区,真他娘的快!”说到这里、袁东狠狠抽了两口烟后,骂道:“他娘的,要是老子查出来了是谁做的,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说完袁东的眼睛鼓了鼓。 王有明笑着问道:“有眉毛吗?这种打小报告的人该收拾。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也去凑个热闹、充个人数。”说完王有明望着袁东、眼睛眨了眨。 袁东叹了一口气后对王有明小声的说道:“干这种事、打我们小报告的,就是里面那些憋得慌、又自己喜欢违规违纪的家伙。” “你估摸着会是谁?” “肯定是福兴那杂种的手下,几个值夜班的人……” 王有明一听、计上心来,马上接话道:“昨天,福兴与向云中斗,你怎么不出面站出来呢 袁东笑了笑,沉吟了一阵后说:“你王哥、还刚来不久,这种事、我们不方面出面的。他们两个都是老大,都想唯我独尊。我一出面,就会显示了我自己。这样明着得罪了福兴,暗地里还会 得罪向云中。所以我与刘丰都不能站出来。我们只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向生产厂长反映情况。”说完袁东‘嘿嘿’笑了两声后,用一种诡异的目光、一闪一闪地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呵呵’笑了两声后、对袁东竖起了大拇指,开口赞叹道:“东哥,高、实在是高明,不愧是老腿子!” 袁东一推王有明竖在自己面前晃的大拇指,叹息了一声后说:“没有办法,我身单力薄,只能小心谨慎,不能得罪两个巨头中的任何一方,明哲保身啊!”说完袁东又深深叹息了一声,不待 王有明说话,又开口说道:“为了生存,没有办法。要是在社会上,老子才不会理会这两个家伙,随他们怎么整!”说完袁东的眼中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王有明与袁东聊了很久,始终无法打探出袁东的口风,不知道他究竟是福兴那一派的、还是向云中那一帮的。 王有明心中暗暗骂了句:老狐狸!王有明觉得此人很不可靠,是个典型的墙头草! 王有明知道再聊下去、说不定会露了自己的马脚,就别开了话题,扯了一些关于生产上的事情后告辞。 王有明回道了自己的大保管室,对光着膀子、躺在椅子上的王道德‘嘿嘿’奸笑了两声。 王道德睁开了一下独眼,又赶紧闭上后,问道:“你神经病犯了?这么奸笑干什么?” “看你这么过日子、舒服的样子,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有没有想过我们究竟该倒向哪方?”王有明问完,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两条腿搁到了办公桌上。 王道德闭着眼睛说道:“哪方也不倒,就站在一边看个热闹!” “这不是你的风格,难道你的手不痒吗?你不想在这里出人头地?就甘心做一个籍籍无名的旁观者?”王有明问完也闭上了眼睛。 “等浩云来了,看他有什么想法吧!咱们暂时先按兵不动。一动则要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他们一个个收拾干净!”王道德说完在椅子上侧了侧身子。 王有明也侧了侧身子回答:“我也是这个想法,等浩云来了,三个人好商量。快了,要不了几天他就要来了!” (万字更新啊!呼唤土豪打赏阅读币!!!)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初到三监区(求月票) 禁闭室。 在王有明与王道德商量着浩云时,浩云则站在八号关押着宝哥的门口对宝哥大吼着:“你个杂种、猖狂个屁!你胆大个鸟!你就一个装逼的货色。有种你弄个大事、给你小爷瞧瞧!你这种人、欺软怕硬,整天就知道欺负泥鳅他们那些人,对他们拳打脚踢。欺负他们那些窝囊废、能证明你杂种什么?你找几个像我这样的人试试。我保证你命都会丢在这里,杂种!” 浩云上午又同王少谈话了,知道自己已经铁板钉钉的要去三监区了。所以他来激宝哥,挑衅宝哥。 躺在潮湿水泥地上的宝哥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激动,不能触怒门前的小子。 这小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弄不好又会叫干部或者工作犯进来收拾自己一顿。 宝哥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疤。心里的那个恨死无法形容的,但他没有办法。此时的局势是羊入虎口了。 宝哥揣摩出了门前的小子、此时就是来激怒自己的,所以宝哥一直卷缩着身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浩云每天心情一烦躁时、都要来挑衅宝哥几次,但每次宝哥对他的谩骂、侮辱都不理不睬。宝哥对浩云的一切话语都只当没有听见,对浩云的一切行为都熟视无睹,仿佛浩云是空气般。 第十天,浩云又来宝哥门口骂宝哥时。宝哥知道,赌的时候来了,再不赌就完了。他必须赌! 他赌自己一上去回话,浩云必将老羞成怒、必定叫工作犯进来打自己一顿。 但他没有办法。因为,杀牛的事情、一旦被浩云捅出来了,自己也许就真废在这里了。 所以,宝哥出手了。 宝哥在权衡了几个晚上后,大胆的他待浩云一走进铁门来骂时,宝哥用手撑了撑地,慢慢地扶着墙壁起身。 在起身时,宝哥故意小声地哼了两次,装出一副很痛苦、很难受的样子。 宝哥站起身后,扶着墙壁慢慢移动到了铁门前,宝哥双手抓住铁棚栏后,身子故意颤抖了一下,装成双脚立地很痛苦的样子。 宝哥望了浩云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小子,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招、尽管朝你大爷使,你大爷我接了!”宝哥说到此咽了一口口水下肚后又说:“你有种就弄死我,你要在这里弄不死我,我迟早会弄死你的。但你千万不要害胡友来与泥鳅,他们到了今天、也不容易!”宝哥一说完马上将头靠在了铁棚栏上,喘息着粗气,闭上眼,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浩云伸了个指头弹了几下宝哥的额头,冷笑道:“你也有今天!我知道你,心里就想着、我到底有没有将你杀牛的事捅出来!” 头顶着铁棚栏的宝哥听到这里、心里‘咯噔、咯噔’猛跳了两下,心想:糟了!这小子看出来了!但他还要赌、必须。因此,宝哥不动声色。静静期待着浩云的下文。 “你放心,杂种!小爷我英雄不打倒地汉。此时、要了你这条贱命,会遭人笑话。我不会做违背道上规矩的事,小爷是干大事的。”说完这几句,浩云冷笑了几声,眼中狠戾之色一闪,紧握右拳,猛地一拳从铁棚栏间隙中击向了宝哥的下身。 宝哥‘啊!妈呀!’一声惨叫后,双手捧着下身,倒在地上痛苦地滚了起来。 浩云看着痛苦不堪、在不断翻滚的宝哥,‘哈哈’狂笑了一阵,拍拍手走了。 在地上痛得头上直冒汗的宝哥双手捂着下身、咬着牙、不停地滚动着。 滚了好一阵,宝哥滚到了水龙头下、打开了水龙头,让冷水冲击着下身。 冷水冲击了好一阵,宝哥才感觉痛苦减轻了许多,宝哥退下裤子看了看下身,下身肿起来了,鼓鼓的。 宝哥不敢去摸,刚才的痛,让他心理产生了后怕。 宝哥继续让冷水冲击着,咬牙低沉地咒骂了一句:“杂种!” 宝哥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一次是赌赢了,他为自己这一次的赢感到有些欣慰。 因为这几天,宝哥一直在想,在揣测浩云的心里。 三十大几的宝哥也有过浩云这样的年龄段,他清楚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的心理。 所以,宝哥在反复权衡了之后,做出了今天这个冒险的行为。 虽然痛苦难当,但像他宝哥这一类人,认为自己这一场痛苦、值得! 宝哥想到了这里、又看了看肿了的下身,牙咬了又咬,两眼闪烁着火毒毒的光芒。 在禁闭室的第十四个早上,浩云吃过早饭后又来到了八号门前。 浩云对着铁门重重踢了两脚后喊道:“宝哥,你就在这老实呆着吧!我就不陪你了,今个我就先走一步了。” 躺在地上的宝哥慢慢站了起来,“我代泥鳅、胡友来谢谢你了。” 浩云冷哼了两声后问道:“你这杂种就不谢我吗?”浩云说完狂笑了几声,转身而走。 浩云刚走了几步,突然猛地一扭头,望向在铁棚栏前的宝哥,“我等你出来!” 看着浩云离去的背影,宝哥的身子渐渐颤抖了起来。这种颤抖不是害怕,不是疼痛,而是灵魂深处激动地颤抖着。 浩云随着三监区的狱侦干事来到了五监区收拾自己的东西。 浩云收拾好了行李后,拿了两条烟走近值班室的小房子里,朝柏林K老头跪下下去,双手举着烟说:“师傅,感谢您的一翻教导!一日为师……” 柏林K伸手拍了拍浩云举起的烟,打断浩云的话回道:“收起来,我不是你的师傅,你不必多说。缘分到此,你好自为之!”说完柏林K的眼又转向了自己的书本上。 浩云站起来对着柏林K深深鞠了一个躬,将烟往旁边一扔,匆匆走了。 望着浩云渐行渐远的身影,柏林K老头深深地长叹了几声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造化弄人!” 浩云随着良干事、住进了二十四组。 浩宇刚开好铺,良干事就对浩云说:“监房内只有我一个人值班,必须带你到外面管教办去。” 浩云随着良干事到了监区办公楼何教办公室,何教对浩云教育了一翻后,与正教陈教商量,将浩云安排到哪个车间? (求打赏点吧,朋友们!今日同样更新万字啊。)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煽风点火(求月票) 陈教问了一些浩云的情况后、沉吟了起来。 何教就提议是不是让浩云同大队统计先试试,大队统计姜悦文快走了,需要培养一个接替。 陈教点点头同意后,让值班的叫来了姜悦文。 姜悦文来到了办公室后,何教就对他说了一下浩云的情况,让姜悦文带着浩云当徒弟。 姜悦文非常乐意,他自己快走了,正不想做事了。姜悦文带着浩云到了车间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房有各种产品的大房子,大房子中姜悦文自己隔了见小房子。推开门就是姜悦文自己种的那一块小菜地,另外一边是车间的猪圈。 四十来岁的姜悦文问浩云是谁提议让他干统计的? 浩云回答是何教。 姜悦文就让浩云找机会送几条烟给何教,表示感谢,并趁机与何教接近。 姜悦文告诉浩云:何教为人不贪,比一般人正直,爱才。如果浩云能同何教搭好关系,走近些,以后会大有好处。 姜悦文对浩云交待了一翻后,让浩云看看他做的一些统计材料,开了一个西瓜给浩云吃,随后就走了。 浩云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着姜悦文的一些统计数据。 账目很清晰有序,半个小时后,浩云就看懂了。 浩云刚关上材料,王有明与王道德就来了。 三个人聊了起来,聊得正开心,姜悦文回来了。 姜悦文问了情况后,知道他们三个人是同案、就让浩云与王有明一起去吃饭。 吃饭时,王有明向浩云介绍了这里的情况,说出了自己想收服这个监区的几股势力。 浩云没有吭声,王道德则接过话说:“与他们这些人拼、没有必要,应该想办法早点出去。” 浩云待王道德一说完,就望着王有明说:“如果要干、就干,我反正是支持的。不过,最好是能让他们几股人马先拼一拼,待他们大家都疲惫不堪时、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你有什么办法?”王有明望着浩云问道。 浩云没有正面回答王有明这个问题,只是说道:“等下、下午你带我去趟那个叫袁东的那里,去找他玩玩就可以了。” 下午,王有明带着浩云到了袁东办公室聊天时,浩云无意之中说出了他在特警队看见了一张、三监区有人向特警大队打小报告的纸条。 袁东马上问道:“那你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写的?” 浩云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纸条是值班记录本上的纸张。” 袁东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浩云说到这里,当袁东再向浩云问这件事的详细情况时,浩云总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要么就是摇头不吭声、表示不清楚细节。 三个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后,王有明与浩云提出告辞。 一出门、王有明笑着拍了拍浩云的肩膀说:“高,确实高明!” 浩云回答了句:“只要肯动脑子,没有办不了的事情!”随后回到了统计室。 在统计室,姜悦文告诉浩云:自己一个多月后就可以回家了!说着姜悦文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浩云向姜悦文请教了许多的事情,二个人都有一定的文化素质,相谈甚欢。 晚上,王道德、王有明、浩云三个人正在王有明的大保管室中喝着茶、聊着天,突然听到从电视房传来了吵闹之声,声音之中就有袁东的声音。 浩云对着王有明一笑,“走,去看看热闹!” 三个人打开小房子门,只见袁东在指着一个值班的在骂:“你他娘的,就一个下三滥!不就会打小报告,靠别人而踩人而已!” 山东值班的吴金全立马回道:“北京人他娘的就一个高调子的装逼货,老子管这电视房,想看哪个频道、就看哪个!”吴金全话一完伸手将电视频道调了一下。 袁东还没有吭声,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来骂道:“你他娘的,山东仔,别猖狂过度!你们争吵了这么久,大爷我都不吭声。这么几百号人,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喜欢看啥子、就调啥子吧!” “对、对,他娘的!我们在外面劳动累了一天,看个电视还受值班的气,只怕是他们在里面的日子太好过了哎!” “这么多人等着看呢,你们吵个啥子?” 一大群人,嚷嚷着闹了起来。 吴金全往电视机旁一站,大声吼道:“就老子说了算,想调这个台、就看这个台,不想看的可以滚!” 吴金全话一完、立马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瘦个子站起来指着吴金全骂道:“我问候你八辈子祖宗!你他娘的,不就值个班的狗腿子而已……” 吴金全一听、不待瘦个子说下去就吼道:“我才问候要你八辈子祖宗先人!你他娘的,一个生产组长而已。”吴金全骂完伸手摸了摸自己嘴上的吐沫。 就在他摸这一把时,有个人突然朝吴金全的后脑飞了一拳。 吴金全一下就反映了过来,身子一侧、准备还手。旁边不知谁推了他腰际一下,吴金全身子一个踉跄向前,正好身子,却碰到了刚才打他后脑的人又飞来的第二拳。 ‘砰’地一声,拳头扎扎实实打中了吴金全的鼻子,鼻血一下冲了出来。 瞬间,一群人一下子就乱套了。有人拉的拉,拖的拖,打的打。十几个人打得一团乱糟糟。 王有明指着打架的两拨人对浩云说:“这是北京人与山东人开战。” 参加打斗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两分钟就发展到了二十几个人。 大队积委主任福兴匆匆被人从他的小房子里面叫来了电视房。福兴一到电视房就大吼着:“住手、住手……”可是福兴的大吼却没有什么效果。 有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朝福兴飞来了一只拖鞋,不偏不斜的正好打中了他的脸。 福兴本能的朝两声一捂,顿时、又有几支拖鞋飞向了他的头。 ‘啪、啪、啪’福兴的头再次被三支拖鞋打中了,还有两只拖鞋的主人、因为准头欠佳,没中。 福兴的头连续摇晃了几下,伸手指着一个人吼道:“你个小王八盖子,李狗子,你敢打你大爷!”说完福兴就朝李狗儿冲了上去。 (每天都是万字更新啊,求打赏啊!!!)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百口莫辩(求月票) 左右两边顿时有人冲击着福兴,胖胖的福兴被冲击得身子摇摆了几下后,一头栽倒在地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些没有打架的人都如流星赶月般的速度冲向了他,抬脚就朝着他的身子乱踩、乱踢。 电视房乱成了一锅粥!骂娘声;嗷叫声;彼此起落。 浩云看着场面混乱得差不多了,对王有明丢了个眼神,小声地让王有明按紧急按钮。 王有明一下反应了过来,走到铁门边。但王有明没有马上按,而是又看了看在一群混战的局面。 两分钟后,王有明阴笑着按下了紧急按钮。 刺耳的电铃一响,正在打斗的人停了一下。 反映快的人趁机对敌人飞拳、飞脚地猛击对手,一下子又打了起来。 狱侦科良干事没有开门就大吼道:“住手、住手!”喊了两声后良干事突然又折回了办公室。 良干事再来铁门前开门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根二尺左右的高压电警棍。 在良干事开门时,王有明大喊:“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伴随着王有明的吼声,铁门‘咣、咣’两声打开了。 良干事将警棍开得火花直冒,高高举着大吼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动手了,再不住手、我就动手啦……” 有些胆小的家伙慢慢有些怯懦了,开始停手了。可是,自己一停手、又被敌人打了个突袭,没办法,只能再次混战。 良干事一看,知道现在这种混战的局面、就算自己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良干事冲了上去,举着警棍乱飞。 这一下、效果很明显,打架的人立马闪开了许多。但还是有几个人在对打,猛击。 良干事用喷着火星的警棍朝打架的人的头上乱劈,好一阵后,一场混战终于停下了。 胖胖的福兴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嗷叫着。 良干事看着浩云与王有明将福兴扶起来后,用警棍指着几个打成了熊猫似的家伙、点点头吼道:“你们有种,都他娘的是汉子!” 良干事看着鼻青脸肿的袁东说道:“你也打架、福兴也打架,都他妈工作犯、带头打架!” 福兴在浩云与王有明的搀扶下、哭丧着回答:“良干事,我没有打架,我是、我是阻止他们打架啊!”回答完两句,福兴不停地咳嗽、不停地颤抖着身子。 良干事冷笑道:“你没有打架?哼。那你怎么到中间去了?”良干事说完这句、不待福兴回答,立马喊道:“王龙、乔学兵、建武、你们将人赶回组去,统统赶走!不许看电视了。” 良干事话一完,大队抓卫生的积委王龙、与楼上一中队的两个积委学兵与建武马上让人回组。 良干事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就让王龙带着福兴与袁东到他的办公室去;让学兵、建武调查打架的事情。 电视房没有一个人了,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人相视笑了笑后,走回了王有明的小房子里。 王有明一进小房子、伸手拍了一下浩云的肩膀说道:“想不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浩云回道:“不关我们三个什么事、不要乱讲!” 王道德翻了一下独眼、看着浩云说:“要是你早日跟我们一起混社会,说不定我们三个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东兴的天也早就平了!” 王有明马上笑着对王道德说:“怎么样?我以前就同你说过吧!他一出学校、我就拉他,他会帮我们将事业推上巅峰,我就……” 浩云马上打断王有明的话音说道:“这么简单不过的事,稍微用脑子想一想就可以了。”说完了这句,浩云望了望王有明后又望了望王道德,“你们社会上不是有很多兄弟吗?联系一个能办事的人来一下,尽快出去才是出路,到外面去玩才真正过瘾……” 王道德连连对浩云摇手,插话说道:“你就别提这个事情了,我都不知道与他说了多少次了,他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出去?满脑子就想着那个女人,乐不思蜀了!” 王道德话一完、王有明马上还击道:“我想女人,也比你要好。至少我的还是个处、跟着我,你的呢?你要的是什么东西。那样的也可以叫女人?那纯粹就是一头大母猪而已,亏你还……” “还什么还?你行,我没有用,可以了吧?不能开口说你了、对不?”王道德讲了这么几句,脸色极为难看。 王有明用手一指王道德回道:“你要找、也找一个好一点的,找那货……” 浩云看着王道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阻止王有明说下去,打断他的话说:“你少说两句,女人有什么好扯的,外面多的是女人,对不?”浩云说完望着他们两人,一人甩了一支烟。 三人点上烟,王道德抽了两口后对浩云说道:“在这里、能有个女人玩就不错了,我那个还不到三十岁。别人他娘的,四十大几了的都玩。” 王有明听王道德这么一讲、就对浩云一努嘴说道:“明个儿,我让你见见他,见过后你就知道了。” 浩云笑了笑问道:“是见你的、还是他的?” “两个都见。”王有明回答完了着四个字就狠命抽着烟。 “我那个人太胖,不过、心地还是可以的。”王道德说完对浩云一努嘴、就离开了小房子。 王道德一走,王有明就向浩云介绍邹姐。 而此时的邹姐,正躺在床上、想着王道德。 二十九岁的邹姐、自从与王道德好上后,满脑子里面装的就全部都是王道德了。 那天第一次与王道德好上后,回到店里面,邹姐突然不再觉得自己胖了。 晚上匆匆关了店门、洗澡,她洗了又洗,洗完后自己到穿衣镜面前欣赏自己胖胖的身体,不由得笑了。 邹姐从来没有想过这一辈子除了自己老公以外、还会有第二个男人爱自己,她笑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笑得开心极了。 她这么一个胖货居然有了自己的情人,而且是一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高大的男子汉。 邹姐欣赏着自己很有魅力的一身肥肉后,早早躺在床上回忆着白天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每一个爱抚动作,每一句甜言蜜语。 (送张月票慰问一下吧,朋友。)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连带反应 当王道德进入邹姐的身体时,她只觉得身体里面特别充实,灵魂深处得到了不曾有过的满足。 王道德的狂野让邹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这是一种满足释放后的快乐,是自己丈夫从来没有带给过自己的。 想到这里,邹姐将王道德与自己那个干瘦的丈夫比较了一翻。她开始觉得自己的丈夫很猥琐,很无用。 邹姐回味着白天与王道德的点点滴滴,王道德留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动作,她沉醉了。 当邹姐的丈夫来到床前时,她熟视无睹,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在灿烂地笑。 邹姐的丈夫怔了怔、将自己的手中在邹姐面前晃了晃,冒了句:“你没病吧?”随后伸手摸了摸邹姐的前额。 邹姐一下伸手打掉了自己丈夫放在自己前额的手、吼道:“讨厌!”随后用被子蒙住了身子。 第二天中午,邹姐又来送饭。在盒饭中,一个挟有两个鸡腿。 邹姐一到大保管室、就将没有鸡腿的递给了王有明,她知道:王有明接过饭后就会走。 果然,王有明拿了盒饭后就走了。 王有明一走,王道德搂着邹姐就乱啃。 两人搂着啃了一阵后,邹姐就甜甜地在王道德的耳边告诉王道德:今天,她特地给王道德的盒饭中带了两个鸡腿,让王道德先吃饭。 王有明一听,狂笑了一声,将邹姐掀翻到了办公桌上。 邹姐在王道德的狂野下,惹不住大声叫了一声。 王道德连忙伸手捂住了邹姐的嘴巴,小声说道:“要叫,你也不要叫这么大声。”随后用嘴堵住了邹姐的嘴。 邹姐拼命地咬着王道德的嘴,以此来抑制自己的欢叫。实在忍无可忍时,她只能轻哼几声后又对着王道德乱啃。 从与王道德有了鱼水之欢后,邹姐精神焕发,光彩照人。但一回到家,就早早洗了澡、躺下了。 今天也一样,邹姐又躺在床上想着王道德。 丈夫来了,爬上了她的身体,邹姐推辞说:“白天忙活了一天,太累了!” 可丈夫不依不饶,一定要。 邹姐烦不过丈夫,就像一头死猪般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随便丈夫折腾。 邹姐自从与年轻的王道德好上后,就对自己的丈夫毫无兴趣了。 在丈夫一定要的时候,她就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丈夫想象成王道德。 可惜,无论脑海中怎么幻想,可身体上都始终感觉不出与王道德一起的那种滋味、快乐。 邹姐觉得自己与丈夫做已是一种无奈,甚至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邹姐到此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有钱、有权的女人喜欢养个年轻的男人了。 邹姐幻想着自己有钱后,也将王道德养起来。只有在王道德的爱抚之下,她才感觉自己是个女人,品尝到做女人的快乐、满足与幸福。 浩云下到三监区的第二天。 一大早,良干事就将昨晚监内的情况报告了何教与陈教。 两位教导员匆匆来了后就对福兴、袁东、一个个问了一遍情况。然后、在大伙儿集合出工之前,将袁东、福兴、吴金全、冯佩雨、等六个人五花大绑,跪在队伍前。 何教对几个人以及参与了的二十多个人一一进行了批评后,宣布:吴金全、建中、冯佩雨三个人送禁闭室反省,其余每个人扣三分。 何教讲了:这是一次打群架、带地域观念性质的严重违纪,必须打击严惩。 而陈教讲的不同,陈教一上场就破口大骂:“他娘的!你们中间有的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监区有违纪、赌博的,他不向监区、中队报告,直接报了特警队,所以引起了这次打架!这个事情,我还会好好彻查。你既然要直接报特警队,不报告我与何教,不将我与何教放在眼中。那好,以后你的改造就找特警队帮你解决,我不管了!看你孙子找谁去减刑?所以,你们中间有这种想法的人,以后有什么问题先向我们报告,我们处理你们、再向上面报告反应,这样大家都好。你们报告给我们,我们也会给你们奖励减刑分,分还可以比特警队多。哪个王八蛋要是把昨天打群架的事情报告到了上面,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 陈教对于那些直接向上面反映的问题扯了一翻后,又十分反感地警告了大家一翻,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语,才让队伍去开工。 一到车间,向云中就当着很多人的面骂袁东:“你他娘的要打架、要打那些值班的人,为什么不一回监就动手?那样帮忙的人多一些,事情也会闹得大一些,让整个监狱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他福兴就跑不了、脱不了干系,就会下了他积委主任的位子。他就无法再在犯人面前趾高气扬了……” 袁东回了句:“要干大事、你干,我是干不了。”说完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中队调度室。 向云中望着匆匆走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袁东,悻悻笑了。 浩云同姜悦文到了统计室后,就手把手教导浩云怎么做事。不到半个小时,浩云就做完了,姜悦文感叹了句:“不愧是高材生,一点就透,我可以安心玩了。” 浩云笑着回道:“主要是师傅教的好。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遇上不懂的地方、我再向您讨教。” 姜悦文听了十分受用。交待浩云千万不要参加地域帮派之间的斗争,自己做好自己的改造就可以了。像昨天晚上那样的事万万不可参加。 浩云不解地问:“昨晚那么多人打群架、怎么干部不向上报?” “他们才不会那么傻!报了、会对他们自己不利。没有人动凶器的话,监区就能压下来。一旦动了凶器,后果就不堪设想,他们想压的话也压制不了……”姜悦文向浩云解释一翻后走出了统计室。 在姜悦文与浩云谈话时,袁东找了几个昨晚参加了打架的生产组长,让他们今天不做事。去找生产大组长翁老大反映,事情是由里面值班的人引起的…… (持续爆发了几天万字更新了,求打赏,让我保持继续每天万字更新的速度吧!)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人心浮动(求月票) 袁东对手下四人交待了一翻后,他要几个人带着自己组里的人不做事,已施压给翁老大,让翁老大去找何教。袁东看着几个出找翁老大的人背影,会心地笑了。 几个人一到翁老大的办公室后就露出自己身上的伤痕、向翁老大反映他们受了委屈,要翁老大给他们做主,讨个公道…… 果然,翁老大很生气。 翁老大匆匆走到何教办公室问道:“怎么?里面休息的人打伤了外面劳动的人还不严肃处理?是不是我们这些买苦力的就不是人了?你们里面值班的人厉害,那干脆你们来劳动、让我的人去值班好了!” 两个监区领导互相摆了一翻道理后,陈教出面调解。表示对几个生产组长处罚降低点,象征性地扣一点分几行了。 在陈教的一翻调解之下,翁老大擦走回自己办公室。 翁老大对几个生产组长先教育了一顿后,告诉他们:他们的处理降低了,让他们安心带人生产。 在几个组长找翁老大的同时,车间里面三五成群,就昨晚打架的事情与处理的问题议论纷纷。各种揣测,流言四起。 有不少人扬言要再打一次,彻底收拾那帮在内值班的勤杂犯,拉福兴下马…… 车间内热闹非凡。 在几个大组长出来后的再三劝说下,车间才正式开工。 但车间有不少人在策划着下一次大战。暗流涌动! 摩拳擦掌者;与坐山观虎斗者;以及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大有人在。 各路人马,各种目的,四方神仙在各自施展着;谋划着;大有大战即将一触即发之势。 山雨欲来,已是风满楼了! 浩云在统计室内干完活后,走进了王有明的大保管室。 王有明、刘丰以及几个东北人正在聊着昨天晚上打架的事情。 东北人都认为北京人袁东调子高,但真正打起来了不敢舍命。昨天幸亏是晚上打,楼上山东人不多。 要是白天打,袁东那伙人必定有大苦头吃。 因为山东人大多数在楼下,特别是姚矮子那样的很角色、晚上上不了楼…… 所以刘丰认为要不了多久,山东人定会狠狠打一次北京人。 刘丰要这里的几个北京人不要插手这件事,让北京人与山东人大干一场。看看究竟是山东蛮子行?还是北京油子狠? 刘丰手下一个人问王有明会帮谁? 王有明淡淡地回答:“我不会介入这种事情,我只是一个保管,不需要人马。” 王有明一说完,刘丰马上说道:“看你王哥、就是个大哥派头,怎么可能只干个保管呢?应该做大队积委主任,踩下福兴那个讨厌的家伙。” 刘丰话一完,几个北京人立马纷纷响应,让王有明出面踩下福兴。 浩云听到这里、马上离开了大保管室,他知道:王有明在这里已经锋芒毕露了,很多人都在试探他,所以浩云选择离开了。 浩云准备在中午吃饭时提醒一下王有明,让王有明收敛一下自己,将自己隐藏起来,静观其变。 快十二点时,王有明来到了统计室。 王有明见统计室内只有浩云一个人、就问道:“想不想女人?” 浩云反问道:“你想不想?” “我想啊!所以我昨天就找了。你要是也想的话,今天中午就可以。” 浩云以为王有明在开玩笑,“你自己不来吗?” 王有明咧嘴笑了笑说:“我当然会干!”说完这几个字,王有明就开始向浩云介绍苗嫂、邹姐、以及另外一些女人的事情。 听得浩云目瞪口呆。 看到浩云一副惊愕的样子,王有明笑了。王有明想起了以往他让浩云帮忙给他收拾烂摊子蔚蔚的事情,今天他又要故技重施,让浩云给他收拾掉苗嫂这个麻烦。 前不久,王有明终于吧晓红上了。自从与晓红好上后,王有明就不想在与苗嫂有任何牵连了。 但苗嫂这个女人偏偏缠上了王有明。 这几天,苗嫂月事完了,天天中午都来。好在这几天晓红走亲戚去了,不然事情非露陷不可。 昨天,王有明同苗嫂好过后,告诉苗嫂:他王有明这个月已经超支了,以后、没有钱了,连吃盒饭的钱都没有了。王有明让苗嫂去找向云中或者其他人。 但苗嫂则表示:她与向云中也好、还是与其他人也罢,都是为了钱。但她对王有明、却不是为了钱…… 苗嫂说了一大通喜欢王有明的话,只要王有明与她继续下去,她不会像以前那样继续生活了,不再与任何男人有牵连。 王有明心里恨不得把苗嫂大卸八块,但表面上则关心她。王有明表示理解她,知道她是为了钱,她可以继续以前的生活方式。但自己确实没有一毛钱了,自己家中每个月只给他五百块的生活费…… 王有明对苗嫂说了一大通违心的谎言,因为王有明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也干得出来的。但自己又不能像以前社会上甩女人那样对待她。 因此,王有明浩云领到大保管室后就告诉浩云:等下女人来了,就在大保管室将女人按在凳子上、或者掀翻在办公桌上,开机就行了。说着王有明拿了两百块钱给浩云。 浩云接过钱甩了甩,扔在了办公桌上,问道:“这样不会有事吧?” 王有明笑了一下回道:“你尽管放心,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接着王有明就把王道德与邹姐的事情告诉了浩云。 浩云刚刚听完王有明说完王道德的故事,王道德就来了。 “正好,男主角来了,不信、你问问我们道哥,看我说得是不是真的?”说着王有明将手搭上了王道德的肩膀。 王道德不解地摸着自己的大光头问道:“这是啥子情况?” 王有明笑着回答:“我想让浩云也过过女人瘾,中午让他与苗嫂来一场战斗。” 王道德立马反对说:“要玩也不要找苗嫂,找苗嫂还不如找一个拾废钢渣的,我已经看好一个了。”说完王道德一只手来回摸着自己的下巴、阴笑着,一副猥琐至极的模样。 (今日还是万字更新,求打赏!!!)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姚矮子(上)求月票 王有明一听、心中顿时有些不悦,责怪王道德多嘴、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王有明收回搭在王道德肩上的手,轻轻推了王道德一把,愠怒地讽刺道:“你又看上了哪头肥猪?” 王道德一听、眉头一皱,低沉地喝道:“你哪根神经又搭错了?”说完这句、王道德不再看王有明,转头笑嘻嘻地对浩云说道:“你别听他的瞎话,这次货色可不一样。明个上午,我给你介绍那个女人。我猜……”说着王道德一只独眼来回扫视着浩云的身子,“那个女人肯定乐意!” 王有明嘴角一抽,反驳道:“不行,在这里不能同女人又感情。找女人、只是发泄一下而已。” 王道德眉宇间邹得越来越厉害了,刚想开口说:你王有明自己就能同晓红产生了感情,我与浩云就不能看上别的女人了? 苗嫂提着几个盒饭来了,王道德咽下了嘴边的话语。 王有明一见苗嫂进来了,马上热情地向苗嫂介绍浩云。 浩云瞟了瞟苗嫂,苗嫂也看了看浩云。 浩云笑着同苗嫂打了个招呼,王道德不待苗嫂回话、就招呼浩云拿着饭同自己出去。 王有明立马对王道德瞪眼,让王道德一个人走,并伸手拉住了浩云的手、让他别走。 浩云看了看王有明的脸色眼神,沉吟了一下,坐了下来。 王道德拿起一盒饭对浩云丢了个走人的眼神后、自己走出了大保管室。 王有明待王道德一出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后,对苗嫂一努嘴说道:“姐,就这个兄弟,他还是个处。” 苗嫂白了王有明一眼回道:“你他娘的,别把人给带坏了!” 王有明走到苗嫂跟前、双手往苗嫂肩上一按,‘呵呵’笑了两声后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关心你,然你挣点钱吗?”说完王有明将苗嫂往浩云身边推来。 苗嫂耸耸肩骂了句:“真坏!” 王有明将苗嫂猛地一推说了句:“老子这是关心你这婆娘!”说完王有明开门走了。 浩云伸手拉过被王有明推过来的苗嫂的手,捏了捏、让苗嫂坐到自己身旁。 苗嫂坐下后侧头问浩云多大了? 浩云回答二十一后、站起身走到办公桌上拿起两百块钱对苗嫂甩了甩后,折叠起来、捏在手中中,将手伸进了苗嫂的衣服里。 浩云在苗嫂的胸口掏摸了一阵后,将苗嫂身子一翻、按在了自己腿上,又将手伸进苗嫂下面乱摸起来。 浩云还是在一个月前在接见室楼上碰了姚明慧的,憋了这么久的浩云对苗嫂粗野地动个不停。 苗嫂不停地叫浩云斯文点,可浩云斯文不起来,动作越来越狂野…… 就在浩云动手苗嫂时,王有明着在另外一间小房子里面对晓红一边指天发誓、一边动手动脚。 当王有明伸手去晓红的裙子里面时,晓红按住了王有明的手,“不行,我今天没有带那个来。” 王有明坏笑着说不要紧,万一怀上了,他王有明也负担得起。自己家中有的是钱,家中就他一个儿子…… 晓红听王有明这么一说,松开了按住王有明的手,随王有明对自己怎么来。 晓红早几天对王有明说自己去走亲戚,其实是她那次控制不住自己与王有明好上后,自己不放心王有明对自己所说的一切,就一个人跑到了东兴,明察暗访了王有明家里的情况。 晓红查探清楚后、知道王有明没有骗自己,他王有明家中果然很有钱。 晓红心里有了主意,所以、今天她故意没有带安全套来。 这边王有明尽情地在晓红身上折腾,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那边浩云则将苗嫂当成了一个工具,发泄自己生理的需求。粗暴、狂野、极度地在苗嫂身上发泄着…… 苗嫂被浩云疯狂的折腾了两次后,一身骨头都被浩云捏痛了。 两个人相依相偎在长椅子上喘息着热气。 休息了好一阵后,苗嫂起来了,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裤、头发。 苗嫂整理好自己后,准备替浩云整理时、王有明进来了。 王有明望了望在帮浩云浩云穿裤子的苗嫂笑道:“姐,这下过瘾了吧!” 苗嫂瞪了王有明一眼回道:“你这个烂货!”然后,松开了自己的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后、苗嫂匆匆走了。 王有明望着苗嫂的背影对浩云说:“这个女人够浪,有技术。” 浩云一边提裤子、一边回了句:“贱货!”说完浩云拿着衣服离开了大保管室。 下午四点多钟,收工预备铃响了一阵,二个中队的人从各个车间与休息室慢慢走向了车间大坪。 袁东胳膊下挟了一个记录本、埋头在走着,离他不远的后面三个人中一个满脸横肉、横肉上有着四个明显疤痕的矮个子突然冲出了三个人的行列,朝着低头走在前的袁东后面跑。 但袁东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转头时,矮子伸手朝袁东头上一扬、一砸。 袁东‘啊’了半声后身子朝后一仰,躺在了地上,鲜血如顿时从袁东的前额中流了出来。 几个离袁东不远的人迅速跑向袁东,一个人扶地上了的袁东,两个则扑向了刚才出手袭击袁东的矮子。 矮子将腿一分,立了个开步,对着扑向自己的一个高个子胸前就是一拳冲出。 高个子没有想到矮子出手这么快,伸手挡了一下拳头,人后退了几步。 与高个子一起来的人看到高个子后退时,自己怔了怔。 就在这一怔之间,矮子跟上前了两步,身子腾空而起、双脚同时踢出,击向了有点胖的家伙。 有点发胖的家伙身子侧了一下,但还是被踢中了一脚,胖子的身子被踢得连连后退。 好在身后有一人赶了上来,伸出双手顶住了胖子,不然胖子非被矮子踢得翻倒在地不可。 赶上来的人身上顶住胖子时,原来与矮子一起走的两个人快速地靠上了矮子左右。 三个人紧握着拳头,对着对面的几人狂笑。 (求打赏啊!万字更新啊,朋友们!土豪,打赏两块钱吧!)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姚矮子(中)求月票 矮子大声吼道:“北京人、烂油子,一个个都是废物,你们一起上!” 稳住了身形的高个子两步一跳、赶到了自己同伴身旁,也摆出了一个架势。 周围一下围上来了许多人,很多人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矮子对两个同伴一丢眼神,举手一扬,正准备大喊一声:“上!” 正在此时,只听翁大队长在远远大吼:“你他娘的!姚矮子。你想干什么?” 姚矮子举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瞪了瞪对面的三个人一眼。 跟着翁大队长后面的向云中大喊道:“闪开、闪开,整队、收工。” 翁大队长一走近、看了看地上鲜血直流的袁东,马上让向云中与两个另外两个人快跑,自己则让矮子随自己一起上管教办。 姚矮子头一昂,眼一翻,恨恨地随着翁大队长走向管教办。 一会儿,翁大于何教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姚矮子下来了。 何教让队伍集合好后,翁大让刘矮子跪下、向队伍认错。 姚矮子伸长着脖子,横着眼睛,不肯跪下。 翁大火上了,用穿着皮鞋的脚猛踢姚矮子的腿。 可姚矮子四平八稳地一动也不动。 翁大老羞成怒、走进值班室,提了一条小凳子出来后对着姚矮子的背部、肩部猛砸。 姚矮子被砸得摇晃着脑袋,眼睛望着前方,无动于衷。 翁大看着姚矮子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举起凳子朝着姚矮子的头上砸去。 姚矮子顿时被砸破了头,鲜血冒了出来。 在翁大准备砸第二下时、何教连忙伸手拦下了翁大,让姚矮子跪下。 姚矮子看了何教一眼后,一只脚、一只脚地慢腾腾跪下地了。 姚矮子刚刚跪下,翁大抬起脚就朝姚矮子的背上踢了两脚。 何教带翁大发泄了一通,就开始说:“大家刚才都看到了,姚矮子无缘无故从背后打了袁东一砖头。刚才我在办公室问他为什么打袁东?他回答我说,他看不惯袁东,所以打他。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想想后果后再做。想早点回家的遵守纪律,踏踏实实改造……” 何教教育了大家一翻后让翁大队长带人回监,自己则送姚矮子去禁闭室。 回到监舍后,大家都是议论纷纷着姚矮子。 姚矮子、真名姚本忠,因人矮、又黑,所以大家称他为姚矮子。 姚矮子是山东枣庄人,父母都是农民,上面有两个姐姐。 姚矮子在小学五年级时,被同学狠狠揍了一顿后回家,父亲训斥了他一顿,骂姚矮子没有用,打不过别人。并告诉姚矮子,要想不受别人欺负,就要自己的身体能打。 姚矮子从那天起,就在自己家里挂了个大沙包,每天对着沙包用拳打、用头撞。长年累月下来,姚矮子的手起了老茧,头也变得特别硬。 十六岁时姚矮子同父亲赶集,与一个牛贩子发生了矛盾。 十六岁、矮矮胖胖、一身肌肉的姚矮子只对牛贩子打了一拳,牛贩子当场就倒地了。 好在父亲阻拦,否则姚矮子那次就会因为打废了人而关起来。 在姚矮子打牛贩子时,有很多人观看,其中就有人报告了治安队。 治安队长来抓姚矮子,姚矮子不去,两人推搡了几下。 治安队长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姚矮子,就不光不抓姚矮子了、还相邀姚矮子与他一起干治安队员。 十六岁的姚矮子高兴地答应了。 那时在街道,镇上一级干治安队员的一般都是街霸、流氓。 姚矮子的队长也不列外,十几岁就在街上混,劳教过一次,也蹲了五年大狱。判刑回来后,依然在街道上寻鲜闹事,镇政府就安排他做了治安队员。 治安队员干了两年的兴中,在利用干治安队员的身份,经常到一些街边小店白吃白喝,还在一些小旅馆强行玩那些女人。后来与一个年轻时下过海的女人结了婚。 他利用女人当时了治安队长,整天在街面上穿着治安服耀武扬威的。 他介绍了姚矮子干治安队员,姚矮子对他感激涕零,言听计从,人前人后、一口一个兴中大哥地叫,对他的女人姚矮子叫其大嫂。 兴中心里很受用,经常带着姚矮子一起干活、到他家里面玩。 兴中头脑很灵光,会弄点小钱,这让头脑子不太好使的姚矮子很佩服他,没事就往兴中家里面跑。 跑了一年多光景后,姚矮子也学到了不少知识,对小商小贩们是不是小敲诈一下。这些姚矮子都学会了。 有一天,兴中家盖了一个小杂屋,姚矮子去帮忙。忙活了一阵后,姚矮子扒下了衣服,露出了一身像铁疙瘩似的古铜色肌肉。 兴中也脱下了衣服,露着一身排骨,一幅病怏怏的样子。 两个人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姚矮子的结实健壮让兴中的老婆、这个曾下过深海的女人看得怦然心动。 她当年因为自己在小旅店卖肉时,被兴中抓了。兴中常常以此相要挟与她、强占她,并导出渲染她的事情,致使她在地方上成了有名的下海女,没有哪个正经人敢娶她。 最后,万般无奈地她只能选择嫁给兴中。 嫁给兴中后,兴中又利用她与派出所一个副所长搭上线,而混了个治安队长。 当上治安队长后,兴中经常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 兴中的老婆红芝对于这一切都了然于心,但她不敢闹,因为她自己的历史的确不够光彩,但她内心中队自己的丈夫很是不满。 姚矮子经常来,但姚矮子长得丑,她一直没有留意。 今天,当红芝看到姚矮子一身的肌肉后、她有了想法。 对于一个在风月场所中混过不少年的女人来说,要搭上一个少年,她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晚上吃饭时,红芝让两个男人干了一天体力活,喝点酒对身体有好处为由,让姚矮子与丈夫兴中二人开怀畅饮。 两个男人在红芝的殷勤劝说下、越喝越起劲,身体不行的兴中还没有下桌子、就趴到在了桌子上。 (难道咱们的队伍一个打赏的都没有吗?)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姚矮子(下)求月票 红芝见姚矮子也喝得醉醺醺了,担心他完全喝醉了,自己的计划会落空,就让姚矮子背起自己的丈夫进房间。 姚矮子两三下将兴中提到了房中后,红芝劝姚矮子别喝了、吃点饭。 喝得兴起的姚矮子自己又倒下了两杯喝完后才吃饭,吃过饭,喝高了的姚矮子就向红芝告辞回家。 红芝马上拉着姚矮子的手告诉姚矮子,她的丈夫兴中一旦喝醉了就会乱打人,她有点担心兴中等下会打她,所以要姚矮子别回家了,留在自己家中睡。 姚矮子在红芝一翻热情的泡茶、递烟后,盛情难却、就留了下来。 姚矮子开始抽烟、看电视,红芝则收拾家务。 红芝一边收拾着家务、一边暗中观察着姚矮子,带红芝收拾完、姚矮子酒劲上来了,一个人开始对着电视机摇头晃脑的。 红芝暗暗笑了笑,走进澡堂洗澡。 红芝洗了好一阵后,喊正在看电视的姚矮子给自己送一件衣服来。 醉眼朦胧、头昏眼花的姚矮子拿起红芝搁在一旁凳子上的衣服,就摇摇晃晃着身子往洗澡间走去。 到了澡堂门口,姚矮子红着眼对着里面洗澡的红芝讲,衣服到了。 里面的红芝让姚矮子拿着衣服推门进来。 想到没想的姚矮子一下就推开了门,门刚开的那一刹那,里面的红芝伸手一把将摇晃不定的姚矮子拉进了澡堂、扑到了自己身上。 姚矮子看着白花花、一身子肉的红芝怔了一下,真想转身走时,红芝一手勾住了姚矮子的脖子,张开热乎乎的嘴就朝姚矮子嘴上凑。 姚矮子一下子就热血沸腾了,一把紧紧搂住了红芝,没有经验的他双手朝红芝伸手乱摸。 红芝开心极了地引导者这个初生的牛犊。 两个人在澡堂好过后,又来到了房间,在红芝的教导下,姚矮子这头公牛开始对红芝进行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攻击、侵入,暴风骤雨地对着女人一次又一次。 姚矮子好像有这使不完的劲,用不尽的力。 红芝一次又一次的满足后,在姚矮子开始第五轮侵入时,这个阅过无数男人的女人开始向姚矮子讨饶了。 但姚矮子狂性大发,对红芝更加疯狂地冲击。而每一次冲击都比上一次时间更长、更猛烈。 红芝大声地喊着、不停地大声欢叫着,完全没有考虑到一旁醉得如死猪一般的丈夫是否会惊醒过来。 整整一个晚上,姚矮子从没有间断过,一直趴在红芝身上。 第二天,姚矮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而红芝则躺在床上整整休息了一天,她太疲惫了。她第一次遇上这种狂人。 她在后悔自己搭上了姚矮子的同时,又赶快特别的心满意足。 她想起了十年前,她在给一个客人服务时、被治安队员兴中抓了。 兴中将客人的钱掏空后,就将她按在床上,也是拼命地侵入她的身体。 尔后,只要兴中来了兴趣,就走进她住的小旅馆找她发泄。 那时,红芝认为兴中可以满足她。可是,这几年下来,兴中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她自己却正值狼虎之年。 红芝感到压抑、郁闷,所以她在收敛多年后又开始放纵了。 姚矮子从与她有了那么一晚上后,经常会跑来找红芝。 一次又一次地接触,红芝发现自己以后的生活再也不能少了这个像头牛一样的男人。 只有与姚矮子在一起,她才能得到放纵,才会得到满足。 女人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今后长期控制姚矮子,她将自己娘家的侄女介绍给了姚矮子。 可侄女看不上又黑又矮的姚矮子,红芝发现这个情况后,这个女人就心生一计,买来了特效药,让自己侄女来家中做客,让姚矮子作陪。 红芝想:凭借着姚矮子的强壮,只要侄女感到了快乐,就会像她自己一样深深爱上姚矮子的强。 当红芝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姚矮子时,姚矮子对红芝感恩万分。搂着她一次又一次,一切都计划好了。 红芝在一个下午,将侄女接来了家中做客。 当红芝看到自己侄女喝下了下着药的水后,就对姚矮子丢了个眼神。 早已按耐不住的姚矮子双手一伸、抱起红芝的侄女进房。 女孩子刚开始反抗了一下,但是药的作用发生后,她就开始迎合着姚矮子的尽情发泄了。 年轻、正处在青春期的女孩品尝到了快乐,她开始不再拒绝姚矮子对自己的任何要求了。 但她始终无法爱上姚矮子,姚矮子只是她的一个床上伴侣。 两个人相互纠缠了一年多后,姚矮子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只将自己当玩物的女孩子。 姚矮子开始对她进行一翻又一翻的深情表白,示爱。甚至表示:只要女孩与他今生今世都在一起,他愿意为女孩放弃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 可女孩烦了,直接告诉姚矮子自己不可能爱上他,不可能嫁给他。 姚矮子每次看到那些围在女孩子屁股后面跑的男孩子、只要稍微与女孩有一点亲密接触的男孩,姚矮子就会老羞成怒一群男孩子们大打出手。 三番几次后,那些打着女孩注意的男孩被姚矮子的拳头揍怕了,谁都不想为了个女孩子头破血流了。 知道了姚矮子与女孩的关系后,男孩们开始对她敬而远之。 女孩子没有办法,就一个个偷偷跑到外地去了。 姚矮子找了一段时间、找不到后,开始去南方找。 姚矮子费劲周折、找到女孩后,已经过了半年之久了。 此时的女孩子已经是一个色诱嫖客、敲诈嫖客的团伙骨干成员了。 姚矮子一到,女孩陪着他玩了两天,就明确地告诉姚矮子,姚矮子要想与自己好,就成为自己捞钱的帮手。带两个人捞足够了钱,再回家结婚。 姚矮子大喜过望,就疯狂地与女孩子联手。 凭借着女人的美貌、姚矮子的一双铁拳,两人一次又一次地成功了。 然而,夜路走多了、总是会撞到鬼的。 (每天都是万字啊!求朋友照顾一下,打赏点吧!)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越狱计划(求月票) 在一次敲诈客人时,客人不买账。姚矮子又故技重施,对客人大打出手。 没有想到的是,该客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居然能与姚矮子对打起来。 两人开始是拳来脚往地一翻徒手搏击之后,演变成了刀光血影的砍杀。 客人终究技逊一筹,被姚矮子几下乱刀砍死了。 姚矮子案发逮捕后,判了死缓,投入了监狱。 姚矮子一投监狱就因为经常打架,而被自己山东的老乡福兴看上了。 福兴时不时丢一两包烟、或者给一点自己剩下的菜给是三无人员的姚矮子。 姚矮子特别感激福兴的提手帮助,常常替福兴收拾那些与福兴作对、福兴看不惯的人。 昨天晚上,福兴被袁东打后,姚矮子本是准备早上就对袁东开机的。 但在福兴的一翻授意之下,姚矮子才忍到了收工时开机。 浩云听了姚矮子的故事后、点点头,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晚上,浩云在王有明的小房子里面将自己逃路的设想与计划向王道德与王有明说了一翻。 王有明惊恐得目瞪口呆,半响没有缓过神来。 王道德连连赞道:“好,好,声东击西,引开警力!”说完这句王道德看着王有明说:“哥,这个主意正太好了,一定可以成功的!” 被王道德喊过神来的王有明立刻开口说道:“不行,这想法太大胆、太疯狂了,也太冒险了、绝对不行!”王有明一连低头自语了几个不行。 王有明抬起了那些惊恐地有些扭曲了的脸庞,“浩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浩云淡淡地回答:“正因为这个机会大胆,没有人敢这么干,所以成功的几率就大。”说完浩云笑了。他为自己这样的设想而笑了。 王道德也笑了,他觉得这个计划虽然疯狂、但成功的几率确实很大,王道德开始幻想着自己出去后的日子。 但王有明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王有明望着在淡笑的浩云,心里面开始打鼓,好像他们是今天才认识一样。浩云在他们面前一下变得那么陌生,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浩云就是自己以前认知的那个同学。 王有明望了浩云好一阵后说道:“不行,我还是觉得这样做太大胆了,我不赞同这个方案。” “正因为大胆,一但做了、就可以打得干部们措手不及!”说着浩云站了起来,看着王有明缓缓地说道:“这个方案,我能够保证成功逃脱。至于到了外面后、会怎么样,那就要看我们的造化了!”说到此、浩云咬牙切齿地望着王有明说:“你可以不参加,但我照样会实施,会干!”一说完,浩云就准备走。 王道德连忙一把拉着浩云、望了一眼王有明后,对浩云拍了拍肩膀、点着头说:“他不干、可以,我干!我与你一起走,非走不可!”王道德说完准备与浩云一起离开。 王有明连忙起身堵住了门,“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必须要等人来接应!” 浩云昂着头、瞪着王有明回道:“如果一直没有人来接应,那我们是不是就不走了?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不成?你能保证一定会有人来接应我们吗?” 王有明立马回道:“我当然能保证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人呢?人在哪里?”说完这两句、王道德对着墙壁就是一拳。 王有明伸出三个手指头在浩云与王道德面前晃了晃后说:“你们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保证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 浩云望了望王道德,王道德低成着声音、愠怒道:“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天我也不想呆了,我恨不能马上就冲出这个大门!”王道德一说完就狠狠地盯着王有明。 浩云伸手推了推王有明,接过话说道:“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我就要做的。时间不要太久了,别让我等得失去了耐心!”话音一落,浩云将门一拉开、冲了出去。 王有明马上伸手拦住了准备离开的王道德,“你疯了吗?他不成熟、你还跟着他瞎闹!你淌了这么几年的水了,还不明白吗?你跟他瞎说什么,神经病!” 王道德立马反驳道:“他现在已经非常成熟了。正因为这个计划太大胆、太出其不意了,这样才不会让人怀疑、谁都不会想到,所以、成功的几率非常高!你不走,你就留下来陪你的邹晓红吧!老子就不陪你了!”说完王道德伸手推了推王有明拉着自己胳膊的手。 王有明知道一时无法阻止这两个人了,他放开了抓着王道德的手,王道德匆匆走了。 王有明看着两人走了,突然有一种失落感席上心头,也感到了好像有一种无名威胁感袭来。 第二天、上班,刚一会儿、浩云正准备去找找向云中,王道德来对浩云说:“今天出炉,会有不少女人来拾取废钢渣与铜渣。我带你去看看,其中有一个很不错!” 两兄弟相视笑了一下,走到车间门口。 果然,还在冒着热气的废渣中、有十多个年龄不等的女人在扒废渣。 王道德伸手指着一个用一条小手帕绑着一条马尾辫的女人问浩云道:“怎么样?就那个,可不可以?” 浩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看了一阵后浩云慢悠悠地说:“生存、太累,我必须比别人生存得好,所以、我必须付出别人不能付出的代价!”说完这句话,浩云丢下了王道德、一个人走回了自己的统计室看书。 中午,苗嫂没有来送饭,邹姐来了。 邹姐以前都不送盒饭的,她只是在苗嫂忙不过来时、帮忙送一下。 可邹姐自从与王道德好上后,她开始天天想来送盒饭了。可惜,苗嫂也想来。 两个人一开始不好说穿,还闹了一点小别扭,后来、两个人形成一种默默的配合,一人一天地轮流来送盒饭。 浩云第一次看到邹姐时、无由地冒上了一种反胃的感觉,但久看之下,浩云突然产生了一种好奇。 他想知道,这么胖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各位看客们,我每天都是万字更新啊,也挺不容易的,麻烦顾及一下我的滋味与感受吧!求打赏。)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为了女人(求月票) 浩云在吃过盒饭后,悄悄地来到了大保管室。 浩云轻手轻脚地偷偷往里面看:果然,只见胖胖的邹姐、坐在王道德的身子上猛摇、猛摆。随着她的摆动,只见一座肉山似的在一起一落。 一会儿,王道德兴起了。王道德开始将肉鼓鼓的邹姐掀翻到了椅子上,自己像骑马似的趴在那堆白花花的肉山上。 王道德很粗暴,邹姐忍不住叫了几句。王道德伸手一把将邹姐的嘴捂住了…… 浩云看了一阵,朝着窗户上吐了一口口水、跳了下来。 浩云想去上厕所,可到厕所一看、人满了。 浩云只好绕道猪棚,准备再猪棚边方便。 浩云刚走进猪棚毛草圈,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女人的低声细语。 浩云听了一下,轻轻绕到了后面,潜伏着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瞧。 只见,干草上、养猪的赵山岳身下押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女人像一条蛇一样的缠着赵山岳。 两人一边猛摇摆着身子、一边大喘着粗气。 女人不停地让赵山岳交换着各种姿势,赵山岳汗流浃背地翻上翻下。 浩云看着这一幕,心中再次觉得:饥不择食!这四个字真是经典。想到这个成语的人、绝对是个天才! 浩云对着两个男女做事的草棚小解后、走回自己的统计室,坐在后门口。 一会儿,女人一摇一摆地走来了。 浩云对女人手一扬,女人习惯性地看了看前后左右。 浩云笑道:“看什么?四面都是墙壁,怕个啥子吗?”说着、女人来到了浩云跟前。 浩云‘嘿嘿’对着女人笑了两声后说道:“你还知道怕啊?刚才在干草堆里叫那么大声都不怕!我这这里、可都听到了。”说完浩云停下看着女人红了的脸。 浩云冷冷地说:“以后不要叫那么大声了,不要影响我午睡!” 女人低了低头,准备走。浩云伸手拉了一下,女人一阵、不动了。 浩云走近统计室,用一个黑色塑料袋装了一个铜模具出来,递给女人说:“拿走,明天给我带两瓶火烧子。” 女人掂了掂手中的袋子,抿了一下嘴、点了一下头,小声问道:“还有事吗?” 浩云摇了一下头,女人又瞟了一眼后, 随后提着袋子走了。 女人刚走,王有明来对浩云说:“现在我们三兄弟在这里、都还可以说是混得不错,但没有一个是有实权的人。必须派一个人出头,掌握一点实权。”王有明说到此停下后望了望浩云,“不如让王道德干积委主任,将福兴拉下马。” 浩云心中十分清楚,其实王有明是自己想干积委主任,故意用王道德来套自己。 浩云看都没有看王有明、回道:“没有这个必要,再说这里的积委主任不是犯人说了算,而是干部说了算。并且,不是一般干部提议就可以的……” 浩云还想继续说下去,王有明打断浩云的话说:“我自己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浩云不解地问道。 王有明回答:“我找王少。” 浩云一听,侧过头目不转睛地瞪着王有明说道:“王少?”随后接着说:“神经病!这种事找王少没有什么用,真要干、就必须找监区的陈教或者何教,找上翁大都不可以。”浩云说完,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王有明笑。 王有明怔了一下反问道:“难道他王少还会摆不平?我不相信!”说完王有明避开了浩云的目光。 浩云冷哼了一声后自言自语地说:“不信、那就去试试?不过王道德就不用去试了,他没有别人有钱。要是有钱人去试试、那就清楚了!” 王有明鼓了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了,现在你们俩怎么都反对我?而不支持我了?钱,这个东西还分你我?我们之间是用钱来衡量的吗?”说完王有明心中有点不舒服地拍了拍浩云。 浩云叹息了一声,又望着王有明、昂昂头说:“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没有必要花的钱,就一分也不要花;要花的、就不能管它是多少。” 两个人、一个坚决要去试一试、一个说没有必要去试。最后,浩云妥协了,让王有明晚上去问问王道德。 晚上,王有明一开口同王道德说这个事情。王有明还没有说完,王道德就破口大骂:“你个神经病!我看你现在、已经完全被被邹晓红那个女人弄得不正常了。” 王有明听着王道德骂自己,脸色慢慢难看了起来。 王道德却不管不顾王有明脸上的变化,继续对王有明说:“你在这样下去,不用回社会了,回去了也没有用,就一个废物!” 王道德话音一落,王有明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王道德扬起了拳头。但拳头刚举到中间,又停下了。 王道德也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拉下王有明的拳头问道:“怎么?你还想动手打我不成?你自己变了,你知不知道?你变得胆小懦弱了。你到底清不清楚?” “我不清楚,你清楚吗?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哥三着想。”王有明对王道德吼完了这句后、甩掉了王道德的手。 王道德横了王有明一眼,走了。 王道德一到浩云那里、就将浩云拉出组来,急匆匆地对浩云说:“王有明彻底不行了,他竟然想干积委主任!他脑子里进水了。” 浩云回道:“他有钱,钱是他的,他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好了!我中午劝了他,没有用,我不再讲这事了。”说完浩云让王道德也别管,随王有明自己整。 “不行,我们还是必须提醒他。他疯了!他居然对我扬拳头!他彻底疯了!” “他对你杨拳头?” “是的。他已经被那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了。他娘的!要是在社会上,老子要把那个女人的下身用刀割下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难道她的还镶金了不成!” 浩云一听王道德这么一讲,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望着王道德,“你敢干这种事?太残忍了吧?” (你们不打赏,不支持我的更新,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残忍!!)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情绪(求月票) “什么残忍?我都讲过了。玩女人可以,但不能听女人的。女人是什么东西?还不如老子一件好点的衣服。好点的衣服,老子穿旧了、还舍不得丢!女人则不同。老子只要快乐了,随时都可以丢!” 王道德发表了一翻关于女人的感慨后对浩云昂昂头问道:“你呢?对女人有什么看法?” 浩云没有直接回答王道德,而是反问道:“你能丢下邹姐吗?” 王道德呸了一口口水到地上,用脚狠狠踩了踩后咬牙切齿道:“别说她、她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甩过多少女人。她只是我在这里的一个解决生理问题的工具而已。” 王道德一说完,浩云心里想:此人,枭雄也! 浩云想到这里、问道:“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让你舍弃不了的女人吗?” “有啊!我老妈!除了我老妈,我这辈子、不可能有第二个女人会让我牵挂。老子就是刘邦那种人!” 浩云伸手拍了拍王道德的肩膀后,竖起大拇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有哥、这一辈子、注定要被女人所累,不改变观念,说不定、还会因为女人而一事无成!” “我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娘的!以前我没有察觉。现在我发现他龟儿子、重色轻友,成不了气候!比之、赵永刚的话、差太远了!”王道德说完望着远方自言自语地接着说:“好在我们没有成大器,不然他定会死于女人之手!” 浩云看了看王道德,赞许地直点头。以前浩云与他关在一起,浩云一直认为王道德心狠手毒,一直瞧不起他。 但这两天一接触,浩云发现自己渐渐与他有了许多共同观点与思维。 浩云开始在心中拿王道德与王道德相对比。比来比去,浩云发现了一个秘密。他说不清楚,但他感觉出来了。 王有明能这么年轻就在东兴打出那么大的名气,应该是王道德起了主要作用,王道德才是真正干黑社会的料。 王有明则不行,王有明有商业头脑,这一点是任何 一个与他同龄的人无法与他比肩的。 浩云在心中将他们俩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后,开始因人而异地与他们谈话题。 第二天,一到车间,浩云发现昨天二中队的生产铜数量有些不对,就去二中队找刘丰。 浩云一进刘丰办公室,只见刘丰正在与高明宣、黄海兵、贤轩武三个人聊天,但浩云一进去后,他们几个人就立马住口了。 浩云问刘丰,昨天生产的铜数量有些不对、与车间下达的任务不符合。 刘丰么有回答,高明宣说道:“以后、就这个样子了,不符合就不符合。” 浩云听着这个话,觉得有点火药味,本想回答一句:你他娘的算个屁!就一个龟孙子。 但浩云想了一下后、没有这么回答,浩云笑嘻嘻地又问刘丰说:“刘调度的意思?” 刘丰冷哼了一声,“我也没有办法,手下的几个生产组长都有情绪。刚才我都在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有什么问题向干部反映……” 刘丰还没有说完,黄海兵插话道:“反映也没有用,必须给一点颜色、施加一点压力。” 浩云意思不知道他们两个说的事什么意思,怔着了。 刘丰就浩云不说话了,就说道:“你就按照我上报的数量、做统计就可以了,干部问你时,你就说、只有那么多。” 浩云点点头回答:“那好,我走了。”说完浩云走出了刘丰的调度室。 浩云回到统计室后就对姜悦文说了自己刚才出找刘丰那里的情况,并把刘丰的报单给姜悦文看。 姜悦文看了看二中队的报单后就对浩云说:“以后、你不要管这种事情了,他上报给你多少、你计数多少就行了,报告干部。干部问你时,你什么也不要说,就讲他们报告上就这个数。你只要不把他们报给你的单数弄错了就行了,至于要是有什么事,干部自然会去找他们的。” 浩云听姜悦文说了一翻,“可这样出入也太大了,我担心自己弄丢了他们的报单,怀疑他们自己忘了交给我。” “忘了说他们的事情,与你是无关的。你只要没有弄丢,自己没有算错,他们一吨都不叫也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下次别问他们了,按单子上的统计上交干部就好了,别惯坏他们了。”说完姜悦文望着浩云笑了笑,又接着说:“刘丰、他娘的,想干大队积委主任,他就做他的美梦吧!他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痴心妄想的家伙!” 浩云听到姜悦文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望着姜悦文又问道:“刘丰干生产调度都可以、要是干大队积委、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姜悦文听了浩云的话,笑着伸手拍了拍浩云的肩头说:“想干积委主任的人、大有人在。关键在于干部用不用你这个人?他刘丰、看到这次福兴出事了,就望着福兴下马,而自己上马。殊不知,不知有多少人都看准了这一点。只要福兴在出一点事情,就会下马。但又有多少人翘首以盼、望着福兴下马呢?” 浩云听着心里着实吃惊了一下,马上反问:“真有那么多人吗?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等着吧?” “有呀!这可大有人在。吴凯天、赵海中等一些人他们都在等,就看谁心急、忍不住率先出手了!”姜悦文说完冷冷地笑了起来。 浩云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赵海中、他不是与福兴一起吃饭吗?关系应该挺好的啊。难道他也想着福兴出事?” 姜悦文回答道:“监狱在一起吃吃喝喝、并不代表着关系就铁。相反,内心中有矛盾的人也有在一起吃饭的。他们都是些高手,玩阴谋的高手!”姜悦文这么一说完后、‘嘿嘿’笑了几声。 浩云听出了他笑声中的含义,就不吭声了,开始做事。 做完了报表后,浩云拿到翁大办公室。 (给点打赏吧,不然没法坚持下去了!泪流满面。我每天都努力更新呀!)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局外人(求月票) 翁大接过浩云递上的报表看了看后问浩云道:“怎么回事,二中队昨天就生产了这些铜?” 浩云点点头笑着回答:“就这些。”回答完着三个字,浩云就将自己早上做表时,发现不对头后、自己去找刘丰,以及刘丰怎么回答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翁大。 翁大听着浩云的述说、脸色越来越难看,带浩云一说完、就火气冲冲地拿着报表,让浩云跟在自己后面、两人一起去找刘丰。 还没有到刘丰的办公室,翁大就对着刘丰的调度室吼道:“刘丰、你给老子滚出来!” 随着翁大的话音一落,刘丰匆匆出来了,走到了翁大面前,后面跟着高明宣、黄海兵、贤轩武三个生产组长。 翁大扬了扬手中的统计表问:“怎么回事?昨天就出了一么一点铜?” 刘丰望了身后的三个人一眼后回道:“我将任务是下达完了,可这三个人他们没有完成,我一早就找他们问其原因。” “什么原因?给老子交待清楚!”翁大吼完后又抖了抖报表。 刘丰对着三个人一努嘴,示意他们三个人回答翁大的问题。 三个人相互望了望后,高明宣开口说道:“我是下好任务了的,可组里的人就磨磨叽叽的,没有积极性!”高明宣一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 黄海兵接过话说:“我也下好了任务,可是组里面的人不卖力。” 翁大脸色变了变、用手一指没有接话的贤轩武问道:“你怎么不吭声?” 贤轩武回道:“我和他们俩的情况一样。” 翁大对着刘丰怒吼道:“你他娘的是干什么吃的?每个月老子都给你五分,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吃屎长大的啊你!” 刘丰嘟了句:“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去一个个揍扁他们。打了他们的话、我又成了牢头狱霸。下次整顿时,我又会上台。” 翁大一听,咆哮道:“你他娘的,为了生产打人、怎么成牢头狱霸?一切后果有我扛着。你怕个啥子?平时里、你打人不是挺行的吗?昨天怎么不行了?” 刘丰抓了抓大光头、不吭声了,底下了头,欠他三个人也跟着低下头了。 翁大用报表敲了几个人的大光头几下后开口说道:“这个月、你们几个人每个都扣两分,一个人老子就给你们三分,杂种!” 翁大的话音一落,刘丰抬起头来回答:“犯人们有情绪、我们几个的工作也不好做,有时候……” 刘丰话还没有说完,翁大就大吼了起来:“有时候、有什么?你们是到这里来接受劳动改造的,不是来享福的。是强迫劳动!”翁大吼完后鼓着眼睛盯着几个人。 翁大见几个人都不吭声了,就一转身对浩云手一指说:“去,将向云中叫到老子办公室去,老子要找他麻烦!”一说完、翁大怒气冲冲地朝着自己办公室走了。 浩云到向云中办公室、将翁大找他的前因后果同他讲了一遍。 向云中听后、双手对着浩云一摊道:“找我麻烦干什么?这个任务、我前天就下达了。他们不完成、关我什么事?找我又有什么用?”向云中抱怨了两句后开步走。 向云中与浩云一到翁大办公室,翁大就阴沉着脸问道:“二中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向云中一脸无奈地回道:“我一点都不清楚。我都是刚才听浩云讲了、我才知道的。”向云中一说完、走近了办公桌,对着翁大与浩云一人打上了一支烟。 翁大拿起向云中的烟在桌子上顿了顿后对向云中一扬眉道:“刘丰这个杂种越来越不像话了,下了他,你重新安排个人。” 向云中笑了笑回道:“一下子重新安排个人弄不好的,再说、目前不管是谁来接替刘丰干、都一样的。”向云中说完了这两句后、潜上翁大跟前了一些,又说道:“现在车间里面的人、对福兴大有不满,接二连三的事情都与他有关。昨天我担心袁东有情绪,所以一天到晚都守在一中队了,督促着他们。我就没有想到,二中队的人会出这种事情,应该出事的是一中队的人吗?我哪里想到二中队会出事啊!” 待向云中一说完、翁大就问道:“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吧?他福兴平时为人不是还挺可以的一样?” 向云中立马回道:“可以个屁!他狡猾大大的。您与他接触少,他是一只老狐狸精怪。姚矮子打袁东的事情,就是福兴指使的。好在那天旁边的人多,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姚矮子就是一个傻蛋来的,他与袁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就是因为福兴唆使了他,姚矮子就是福兴养的一条狗!”讲到这里、向云中开始向翁大详细地介绍姚矮子与福兴的关系。姚矮子与福兴是老乡,姚矮子又是三无人员,而福兴则会隔三差五地丢两包烟给姚矮子……等等一些情况向翁大详细介绍了一个遍。 翁大一边听、一边点头。 待向云中一介绍完、翁大就说道:“这些情况、我们干部都不知道,看来这个家伙真有蛮鬼的,必须下了他!” 向云中小声地冒了句:“陈教那里?”随后、一连企盼之色地望着翁大。 翁大笑了笑说:“陈教怎么啦?他不可能不考虑我的建议。这种人绝对要清除,以防后患。”说完翁大一连坚毅的神情,拿起桌子上的报表给浩云后,然浩云与向云中离开。 两个人一走出翁大办公室,向云中一下就将自己的手往浩云肩头上搭了起来,“刚才,我对我的将的那些话、你千万不要同别人说起。” 浩云回道:“你放心,这种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局外人!”随后问道:“你与刘丰是老乡?” “对、是老乡,不是你提醒我还忘了,我要去交待他一下。”说完向云中朝刘丰那里走,并邀请浩云一起去坐坐。 (老乡见老乡,就要点打赏!)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黑手(求月票) 向云中一走进刘丰办公室、就指着刘丰他们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千万不要在这两天里乱来,要有耐心,想动福兴的人自然会有的。昨天、前天都出了事、关了人,干部们现在正在火头上,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乱来,一定要稳住。刚才我替你们在翁大那里说了不少好话,不然翁大定会好好收拾你们几个。不信,你们可以问一下浩哥?”向云中说完用手指了指浩云。 浩云点了点头。 刘丰望着向云中问道:“你估计谁会动他?又是谁会接替他?” 向云中昂昂头说道:“不是赵海中就是吴凯天,反正这两个人都会找人动他的。就这几天的事,就要看他们俩到底谁的耐心好,谁就会接替福兴那杂种!” “万一福兴不中计呢?”高明宣问了句。 “他应该不会有那么聪明。”贤轩武回答道。 向云中望着几个人点点头后说:“放心吧,他个老狐狸、狡猾得很,他肯定不会中计。但可以逼迫他,逼着他狗急跳墙!” 刘丰立马问道:“怎么逼?” 向云中摇头说道:“这个不是我要想的,这是那些想取代福兴的人该想的事情。”说完后向云中一脸微笑。 刘丰的脸色迅速变化了一下,望着向云中说:“哥,你说一下,大家听听。”刘丰说完望了望浩云后又望了望向云中。 浩云明白自己不应该再呆在这里了,马上对向云中说道:“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浩云话音一落,向云中拉了一下浩云说:“走、一起走。”说着向云中又将手大打赏了浩云的肩膀,两人一同开步走向门口。 贤轩武冒了句:“不就让你说一下,又不会死人。” 刚走了一步的向云中回过头去说道:“你们别瞎想,这件事不用你们猜、你们插手。” 向云中与浩云一起走到了向云中的办公室,两人聊了一阵后,浩云提出了告辞。 浩云行至王有明办公室里、对王有明说:“你千万不要动手你弄福兴,也不要存在干大队积委主任的想法了。”随后浩云告诉了王有明自己对这件事情的了解与认识。 王有明还没有发表意见,王道德就抢先说道:“他早就窥见了端倪,只是……”说着王道德用他那只独眼坚定的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听浩云说完后在心中计算了一翻,虽然王有明也知道这件事情很复杂,但他还是不太甘心地说了句:“找监区领导也不行?” 浩云告诉王有明,现在这种情况、随便找哪个都不行,都轮不到他王有明。随后,浩云匆匆离开了。他不想在与王有明扯这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中午吃过饭后,浩云躺在自己统计室门口。 一会儿,昨天与赵山岳有关系的那个有点胖的女人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来了。 女人一到浩云跟前就告诉浩云,昨天那铜买了一百九十块钱。她给浩云买了四瓶烧刀子、两条烟、还剩下五十…… 浩云让女人拿着结余的钱,并问她与赵山岳来一场收多少钱? 女人红了一下脸,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和他是朋友,不谈钱。” 浩云笑着说:“再好的朋友也要钱,我请你帮忙、也给你五十,是吧!你今天还去找赵山岳?” 女人没有吭声了,扭转身子准备离开。 浩云一把拉住她再次问道:“到底一次多少钱?” “不要钱!”说着女人甩了一下手,可以没有甩掉。 浩云拉紧了一下后说:“是真不要钱、还是假不要钱?不要钱,那我也玩一次好吗?”说完浩云昂着脸望着女人。 女人笑了,媚眼飞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浩云的脸回答:“你不要我的钱就行了。” 浩云一下站了起来、将女人一拖,拉进统计室内,伸手捏着女人鼓起的地方。 女人扭了扭身子,浩云伸开了手,摇了摇头。对正在暗自高兴的女人说:“太老了点,你还是去找赵山岳吧!” 女人一听,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甩手对着浩云就是一巴掌。虽然下手不太重,但响声还是蛮清脆的。 浩云伸手摸着刚才被抽了的脸,嬉笑着对女人说:“别打啊,你先去找赵山岳,等下再过来、我有好事找你。” “你龟孙子有什么好事?年纪轻轻就已经坏透顶了!” 女人一说完,浩云推着女人的双肩往猪棚走。 女人假意推辞说不去,但在浩云的轻轻推动下、来到了猪棚。 一到猪棚门口,浩云就喊道:“赵山岳,你女人来了!” 赵山岳睁开眼睛一看,呆呆着望着浩云与女人。 浩云笑道:“快去继续你们昨天的课程吧,抓紧时间!”话一完,浩云从背后猛推了一下女人。 女人踉跄着几步向前,赵山岳一把搂住了女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江湖上混、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 是的,福兴到监狱已经十几年了,一路风风光光过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是时候该他倒霉了! 一大早,何教在检查卫生时,对几个卫生搞得不好的人让福兴在监内黑板上公布名单,提出上榜了的每个人都要扣一分。其中就有东北的贤轩武。 下午四点半,当大队伍进入监时,大家见出了告示,就有不少人围上去看。 有人看到了贤轩武的名字后、就大喊:“贤轩武,你今天有被扣分!” 贤轩武头都不抬地笑着回答:“不可能会有我,我卫生弄得可以啊!” “不信你自己过来看,真有你的名字,八个人中、你排名老二!” 贤轩武还是不相信、只顾着与黄海兵聊天。 一个四川仔走过去拉了一把贤轩武,让贤轩武去看。 贤轩武对四川仔说:“如果真有我,那就是福兴那杂种看不惯我、故意害我!玩我,我就要打破他的头。我不是北京人,我是东北汉子!” 站在公示栏看的一个人听了贤轩武的话后哈哈笑道:“东北人?怎么滴?照扣不误!” (求打赏!!!我拼命更新,你们看一看后,笑一笑。着让我情何以堪。动力何在?)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群斗!!!(三千字大章、求月票) 贤轩武一听马上大吼:“谁他妈?”说完贤轩武匆匆走到公示栏看。 果然,公示栏上有着自己的名字。贤轩武猛地一伸手就将自己的名字抹掉了。 旁边的几个人立马讥讽道:“抹掉有什么用?分都扣了。” “有种,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去打破他的头!” “嘿嘿,东北汉子!他敢吗?” 这几个声音让贤轩武的脸红了一下,贤轩武匆匆向楼上走去,一帮人紧跟在他后面。 不时有人开口说:“那、东北人多牛?” “福老大会怕东北佬……” 贤轩武越听越恼火,气势汹汹地朝着楼上后面福兴的组里走去。 刘丰对高明宣、黄海兵几个人一努嘴,立马就有五六个人紧跟上去了。 贤轩武一冲进去福兴的值班、勤杂组,对着毫无准备的福兴就是一拳。 当贤轩武在准备打福兴第二拳时,几个勤杂人员将他拉住了。 留着鼻血的福兴伸手摸了一下,一看手上全是血,福兴立马将带血的手掌打向了贤轩武的脸。 房里、房外一时哄叫了起来。 在福兴打了贤轩武两巴掌、外带踢了一脚后,在准备动手时、几个东北人将拦在门口的人一推一拉冲了进去。 一时间,双手顿时火拼了起来,拳来脚往。贤轩武的东北人与福兴的勤杂人员打了起来。 勤杂组已经成为了战场,东北人、山东人、不断涌现勤杂组的方向。 人越打越多,从房子里面发展都走廊上。 一条条小凳子飞来飞去的,战斗异常激烈。 也许是战斗太激烈了,既然没有想到报告给干部。 只见一个个头上血红红的,一条条板凳砸向对手的身上。 向云中、吴凯天、赵海中三个大队积委都站得远远地喊。 后面几个组的人都吓出来了,上去打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混战比街头帮派斗争还要混乱。 吴凯天看了好一阵,反映过来后匆匆跑去向干部报告。可惜,此时的办公室偏偏没有干部,干部回家吃饭去了。 从二十二组到二十六组,每一个组里面都是相互打的人在搏斗。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吴凯天一路又跑到了楼下,要值大门班的人去特警队报告。 值大门班的两个人则讲:“陈教说过、不许向上面反映!” 吴凯天一把推开了值大门班的两个人,疯狂的向特警队跑。 两个监纪会巡逻的人一见、马上在吴凯天后面追。 一会儿,特警队八个人手持着警棍来了。 特警队的人在楼下朝上喊了几句:“住手、住手……” 可惜楼上此时打得正欢,没有一个人理会特警队的警告。 那种情况下,谁也不能停止,一旦自己停下了、绝对会吃亏。说不定,下一秒、你一不小心就被砸破了头。 楼道上占满了人,特警队的人一边喊“闪开、闪开……”一边飞舞着警棍。 几个看得入迷了的家伙、躲闪不及,头上就挨了几下。 特警队的人将大家网两边推,八个人冲到了打斗现场后也怔了一下,一回过神来就大喊:“住手、别打了、别打了……” 但打斗的人却没有住手。 几个特警大队的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高举着警棍朝着打斗的人群冲出。 警棍朝着打斗的人头上狠狠砸,经过了将近三四分钟后才将打斗的人群平息下来。 只见已经有四个人躺在了地上,其中十多个家伙的头上直流鲜血。 参展者个个都负伤了,一个个都成了花脸、成了熊猫。 特警队让向云中与吴凯天、赵海中三个人扶几个受伤严重的人火速去医院。 其他的一个个押下楼后,跪在球坪里面。 刚刚将打架的人群押下楼跪好,监狱领导来了,监区两个教导员也气喘呼呼地赶来了。 监狱领导对陈教与何教教训了一顿,“怎么就没有留下值班干警?你们太没有责任心了……” 领导训斥了一翻两个头头后,问是谁报告的特警。 特警回答说是吴凯天,领导当场就表扬吴凯天,并给予奖励二十分。 领导对突发事件的处理应变的得心应手,妥妥当当。 十几分钟后,领导就将这么一起地域性的群殴事件处理好了。 领导让特警队将一些跪着的人统统关起来,成立狱侦科与监区联合调查组,对这件事情进行彻查。 领导走时,让陈教与何教赶快处理善后工作,全面对监区整理,恢复正常的改造秩序。 望着特警队一下子带走了自己监区三十多个人去关禁闭,面对领导的训斥,陈教与何教脸色极为难看。 待领导一走,两人匆匆走进了办公室。 监区十多个干部全员到场了,在办公室里面商量。 教导员与干部们研究了一会儿后,召开大会。 大会上,陈教与何教都宣布积极配合狱侦科对这次突发事情进行彻查,严厉打击参与者。 何教和检讨了自己的工作手段不够强硬,对以往一些人的违规违纪处理太轻了。由于他的仁慈,致使有的人已经忘乎所以,胆大包天。 以后他何教讲在工作中对于一切违规违纪都按照相关规章制度办理、处罚,再不讲一点人情面子、姑息养奸了! 大会开完后,何教宣布取消电视。大家回组讨论、反省、深挖犯罪、检举揭发违规违纪…… 何教、陈教分别找了大队积委与中队积委谈话调查,其他干部这进组里面与犯人谈心、调查。一直从六点半折腾到了晚上十点半。 很多组长与平时改造积极的人都进了办公室、反应自己知道的情况,配合干部调查。 一些喜欢违规违纪、特别是近段时间有过类似行为的人都感到了惶恐,担心自己的违规违纪在这次整顿中被人检举揭发后遭受到惩罚。 谩骂声开始在大家口中不时地响起,特别问候了这次参与打架人们家中的老妈! 没有谩骂的人则在心中咬牙切齿。 一晚上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谣言四起! 第二天上班时,浩云提醒王有明与我昂道德这几天千万不要乱来,当心撞到枪口上。这几天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要碰女人了。别老想着让人给来送盒饭,自己买些菜到车间开火。 三监区正处在紧张的氛围之中,人人感到自危! 有不少胆小一点的人则通过昨晚剧烈的思想斗争后一到开间、就走进了办公室里面,向干部坦白交待了自己以往的违规违纪,请求干部们从轻处理。 还有一些人则是上楼向干部检举揭发别人,以表示自己是积极改造、是靠拢政府的。 一连几天,管教办断断续续有人主动或被动走进去。 狱侦科那边也时不时来车间带走一些相关知情人员到狱侦科问话、教育。 临时指派的大队积委主任吴凯天一脸喜色映在脸上,整天配合干部调查取证。 赵海中则暗自神伤,有一些失落不经意间就流落了出来。 他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去报告狱侦科特警队?满肚子的牢骚苦闷在心中的他到处乱窜、发泄、倾说。 向云中则稳住钓鱼台,只是偶尔与人聊及一下这件事情,不时会在人们中插上几句不痛不痒但具真知灼见的话,引起人们的热议。 第四天,监区基本上将事情调查清楚了,于是召开了大会。 大会上,何教讲话表扬了一批积极靠拢政府的有关人员,也批评了一些有关违规违纪的人。做出暂时性的奖励与惩罚决议。 宣布了一些犯人中的人事调整,其中就有不少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新人脱颖而出。有不少老人被拉下马了…… 工作犯来了一次大洗牌。 何教说了一翻后,陈教接着教育指示:“对于这件事、我还会继续彻查的,因此,暂时我先不做总结,下结论。等我查清楚落实后,我在说。” 陈教简单说了两句后就轮到翁大了。 翁大这个管理生产的,一说就是说到了生产方面。 翁大说他平时对于一些生产骨干与技术人员是很看重的。但就是因为他太看重了这些人,所以滋生了这人的骄横。 翁大一说到这里,突然大声吼道:“你们这群鸟人骄横什么?凭什么骄横?这里是监狱,人才多的是。你们每一个人都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没有你、地球照样转!没有你,车间生产照样开工!” 翁大说到此,点名批评了参加打架的几个技术骨干与被关了的刘丰以及几个生产组长。 翁大的意思是犯人不要自以为是,不要仗着一点特长而违规违纪。他的生产不是一定要指望几个骨干与组长就能弄好的,他的生产现场没有了以前的骨干,用现在的骨干、组长比以往弄得更好…… 翁大发表了长篇大论,听得下面的人窃窃私语,发笑。 ………… 新的一轮格局已经结束了,但是这里从来都不会缺乏斗争。 今天你没有整死我,明日你就做好被我斗死的准备! 很多的人每天一清早就洗干净了脖子、等着不知道被谁来砍上一刀! 王有明不列外,浩云不列外,宝哥…… 所有的人都一样,这里没有列外!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我希望各位支持我的朋友在此时给我点慰问奖。不需要很多,意思一下、打赏两百阅读币就够了。这只是两块钱,对于你们应该不算什么大的损失吧?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你们对我的一种肯定,是我继续更新下去的动力。再此我先谢谢各位的支持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游龙入海(求月票) 宝哥知道此次自己绝对不止关半个月就能了难的,所以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心态,等待着自己走出禁闭室的那一天。 这天,‘砰、砰、砰’地铁门响了几下后,宝哥听到了叶队长的声音:“阿宝,没事了,出来吧!” 宝哥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虽然并没有灰尘,弓着身子走到了铁门口,“谢了,叶队!” 待宝哥从铁门出来后,叶队长指着三监区来蹲禁闭的一行人说:“不要谢我,你应该感谢他们。” 因为禁闭室的小号有限,不止宝哥被送出了禁闭室,其他一些人也被送了出来,而那些抵抗的顽固分子却留下了,与三监区的人一起关押在禁闭室了。 宝哥抬眼看了看太阳,因为半个多月没有在日光下了,宝哥觉得太阳很刺眼、抬手当着光线,眯眼看着周围的环境。 宝哥突然觉得此刻的阳光很可爱,但他却不喜欢,习惯了黑夜的人、还是喜欢着黑夜。 宝哥随着叶队长回到了五监区。 宝哥慢悠悠的走在楼道上,来往的人都与他打招呼,一口一个‘宝哥’叫着。以前宝哥能从他们的喊声中听到敬畏与害怕,但现在的喊声中似乎多了点什么。 宝哥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没有吭声,只是对于他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不在乎那种别人因为害怕他而懦弱的表现了。 因为宝哥不敢再断言,五监区会不会在出现第二个浩云、第三个浩云…… 虽然平日里这些人对自己恭恭敬敬,但很多人如同浩云一样憎恨着他。 或许,某天晚上还会出现那晚自己被浩云打闷棍的事件。 宝哥看着匆匆向自己跑来的胖彪停住了脚步。 胖彪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个头一米八二的他、有着近一百八的体重,一身横肉。 炎热的夏天对于胖子来说可以所是一种折磨,但是胖彪却不太在乎,因为他的肉很结实,全部都是肌肉,没有不中用的脂肪。 胖彪一到宝哥跟前,就笑着叫了声:“宝哥!” 宝哥‘嗯’了一声后,走向二十二组,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放下了。 胖彪在宝哥身后说道:“弟兄们都盼望着您早点回来呢!” 宝哥轻声自言自语道:或许吧! 在宝哥身旁的胖彪没能听清楚,不由地问道:“宝哥、您刚才说什么?” 宝哥侧头望着胖彪的脸庞、停下了脚步,“你想办法去通知狂狮和快刀手七杀,再有就是、十监区的十中天,以及……”宝哥说到此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他似乎在思考着某种艰难的决定。 良久,宝哥口中又吐出了四个字:“青红老怪!” 胖彪听着这几个名字、不由地咽了几口口水,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宝哥想干什么? 以往,这几个老大都是面和心不和,各自都想吞并下其他势力。 尤其是‘青红老怪’那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那可是在这监狱二十多年了的老客户了。 胖彪突然觉得宝哥变了,他跟着宝哥已经三年多了,现在却完全看不懂了。 胖彪怔着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由自主的点头。 “让他们什么时候来见您?”胖彪问道。 “就这个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宝哥回道。 在宝哥与胖彪聊天时,突然,“哥!”一声大喊让胖彪与宝哥都望向楼梯转口。 只见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从楼下中队跑上来了,青年长着一个大众面孔;个子也就一米七五左右;全身上下都是平凡无奇。 唯一不同的是,明明看上去是一个正常的青年,却在炎热的夏天将自己的左手从手肘关节到手掌都缠着绷带。 青年匆匆两步跑到了宝哥面前,“哥,你回来了!” 宝哥‘嗯’了一声,胖彪喊道:“小宝哥!” 宝哥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宝哥知道,或许现在这种时候,唯一相信的就是他了。 宝哥侧头对胖彪说道:“你现在去管教办找叶队长,让叶队长将小宝调到楼上来,和我一组。” 胖彪点了点头、就走向了管教办,他现在可以确定宝哥确实变了。 小宝看到胖彪走后问道:“哥,你在禁闭室还好吗?” 宝哥点了点头,“还不错,只是……”说着宝哥的眼中闪现出狠戾之色。 “怎么了?哥。” 宝哥没有回答小宝,而是反问道:“小宝,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什么?” 小宝坚定的一点头,“记得,一条命!” “很好!”说完宝哥重重拍了拍小宝的肩膀,“现在是时候还给我了!” “要我做什么?哥。” “星期天,先和我见几个人。” ………… 宝哥已经一个月没有外出放牛了,每天都在超负荷的锻炼身体。 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现在他唯一要先做好的就是把在禁闭室时受的伤养好,把身体重新练好。 ‘砰、砰’两拳相碰的响声从二十二组传了出来。 宝哥与小宝各自退后了两步后稳住了身形。 “要上了!哥。”说完小宝再次挥舞着他的拳头冲向了宝哥。 “来吧!”宝哥说着横跨了一步,一躬身子躲过了小宝的当胸一拳。随后一伸腰侧身前倾,右手击向了小宝的后脑。 小宝左手闪电般向后脑伸去,挡住了宝哥的一拳。同时,左脚一抬、踢向宝哥的右腿小腿处。 眼看就要提到宝哥了,只见宝哥突然双手抓住了小宝的双肩,身子腾空而起向后甩去。 小宝不但没有踢中宝哥,而且身子还因双肩受力着宝哥的身子而晃了两下。 小宝猛地双手一反,一下抓住了宝哥从背后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 宝哥双手向下用了一甩,甩脱了被小宝抓着的双手,一抬脚、踢向了小宝腰间。 小宝知道已经不可能躲避开来了,猛吸了一口气下肚,顿时双手上的青筋凸起。 宝哥踹得小宝向前踉跄了几步才稳定身形,自己也后退了两步。 宝哥仿佛刚才踢在的不是人的身体上,而是钢铁上般。 宝哥的脚心不由地传来了一丝麻木之感。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女警官黄倩(求月票) 三监区在上次暴乱后、工作犯重新大洗牌,看似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一个月。但后面隐藏的那些,很多人心中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队积委吴凯天很高兴,但却也没有睡几个踏实觉。 吴凯天明白,他此次不但得罪了福兴、姚矮子,以及暗中支持着福兴的人、与赵海中等一大帮家伙。但是,至少此刻他吴凯天是成功了。 星期天休息,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个人坐在大球坪的草地上聊天。 突然两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三监区犯人的眼中。 期中有一个就是王有明的相好晓红,另外一个女孩与晓红的年纪相仿。 女孩带着一顶精致的女军官帽,穿着一身警服。一股英姿飒爽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流露出来。 当女孩的身影映入在王道德的独眼中时,王道德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了,眼中闪烁出了欲望。 不单单是王道德,大部分在球坪打球的男人们也都如王道德一样盯着女孩,当然、王有明与浩云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就是,人们眼中的贪婪有的是一览无遗的、有的却隐藏得很好。 如果他们清楚女人警服上的一杠三星代表着什么身份,那很多人绝对立马扑上去搭话了。但却没有几个消受得起。 王道德碰了碰身旁的王有明,“喂、叫晓红过来!” 浩云回道:“你犯神经病了吧!看到那女的肩膀上的一杠三星了吗?人家可是上尉。你最好不好打别人的主意!” “上尉多大官职?比监狱长还牛吗?”王道德不解地望着浩云问道。王有明也看着浩云,等待着浩云的回答。 浩云摇头道:“不好说!可能她是官家子弟吧,不然这么年轻就做了上尉、肯定有两把刷子!或许她是咱们监狱里谁的亲戚吧?来走亲戚的。” 王有明眼珠一转,潜上浩云耳边轻声问道:“你猜那女的身上有没有带枪进来?” “你想干什么?”浩云望着王有明一脸凝重。 王有明扭头对王道德一丢眼神,两人相继站了起来。 浩云一把拉住了王有明,“我猜可能性不大,先等等,会有人替我们上去问的!”说完浩云朝着球坪另外一个方向一努嘴。 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大傻个子与两外两人走向了晓红与女警官。 远远的浩云三人看着几个人在聊天。 突然,‘啊’地一声、在三男二女中传了出来。 傻大个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庞在连连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女警官的高跟鞋一记飞踢,踢在了另外一个犯人身上。 犯人痛苦地竟然不知道叫唤了,只是双手捂着肚子弓弯了腰。 大傻个的另外一个同伴吓得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惊恐地望着女警官。 只见女警官一脚踩在了弓弯着腰身的犯人后背上,腾空而起一个侧身踢。 高跟鞋的鞋尖踢在了吓得后退的家伙左肩胛骨处,一下就被踢得趴倒在了地上。 三个家伙在一瞬间完败了。 女警官拍了拍小手,盯着倒地的三个家伙娇声问道:“我是不是花瓶?” 大傻个子惊恐地回道:“我错了,你不是、你不是!” ‘哼!’女警官冷哼一声后,走到晓红身旁,拉起了晓红的手。 在球坪打球的、休息的人中有几个匆匆跑上去扶大傻个子与他的两个同伴。很多人都有一丝心悸,庆幸那黑色的高跟鞋不是踢在自己身上。 反应过来的王道德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与肚子,他不知道要是自己刚才就是其中的一人,自己有没有可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挡下高跟鞋那凌厉的一击? “可能我们三个都不是她的对手!”浩云突然冒了一句。 王有明与王道德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浩云,随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女警官,两人双双又坐下了。 巡逻的两个监纪会人员匆匆跑了过去,其中一个问道:“怎么回事?” 女警官一声不吭,从胸口掏出了两个小文件本子。 两个监纪会的人看了看后,其中一个人一边递上小文件本子、一边说道:“他们三个怎么处罚?请警官指示!” “这种事我无权过问。我只是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上,给予流氓一点教训!” 监纪会的一人厉声喝道:“你们三个还不快谢谢领导的宽宏大量!” 大傻个三人连忙哭丧着脸对女警官的既往不咎表示感谢,随后挟着尾巴让在旁边看热闹的同改扶着自己跑路。 监纪会的两人让大家都散开后,问女警官要去哪里?他们两个可以带路,免去一些麻烦。 晓红马上回道:“我……”晓红本想说:我来找王有明。可是转念一想,晓红知道不能如此回答。 晓红硬生生咽下到了嘴巴的话语后,说道:“我们来找东兴的王有明三人。” 监纪会的人伸手朝着坐在大球坪休息的王有明三人一指,“那边的三人、就是东兴的王有明他们。” 晓红与女警官向监纪会的人表示感谢后,慢慢走向王有明三兄弟。 王有明看着晓红羞红着小脸走向自己、不由地再次站了起来,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大光头,顺带还扯了扯衣领。 待晓红与女警官一走近,浩云与王道德也站了起来,王有明开口轻轻叫了声:“晓红。” 晓红轻轻点了一下头,深情款款地望着王有明。 旁边的女警官拉着晓红的手暗暗用了一点力,望着晓红说道:“晓红,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反应过来的晓红那清秀的脸庞上一下红彤彤了,埋下了头。 王道德稍稍迈上前了半步、咧嘴笑了笑,“我叫王道德,东兴的。”说完王道德指了一下身旁的王有明与浩云继续说道:“这是王有明,旁边的是浩云。我们三是同案,都是东兴的。” 女警官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浅浅微笑后问道:“那你们也就应该认识往少了?” 王道德立马回道:“当然认识,我们都是老熟人。” 女警官慢慢伸出了她那白皙的芊芊玉手,“我叫黄倩,监狱老黄的孙女。” 王有明三人一边看着挂在女警官嘴角边的淡淡小酒窝,一边与女警官握手,开始聊起天来。 (首先感谢小巧玲珑wj4q与程-会展媒体的打赏,其实我要抱怨一下东莞的这个天气了。前阵子每天都是大雨倾盆、从不间歇,积水压在马路上有一两米深。而现在每日都是被暴晒啊!很幸运的是,我患上了因四季风而引起的流感。(⊙o⊙)………住院中!…!…!)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赵永刚派人来了 姜悦文刑满回家后,浩云正式接手了统计室的工作。 每天做做统计数据,在车间来回溜达、溜达,看看书,锻炼一下身体,浩云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充实的。 浩云将数据整理好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快要吃中午饭了,浩云决定去王有明的保管室看一下。 浩云走到离王有明的小房子还有二三米的距离时,便听到了王道德的粗气声。 浩云心中明白,王道德又在按照廖灿教的步骤、在锻炼身体了。 浩云看着一身大汗淋漓的王道德,不由地说道:“你要是少碰点女人,也就不要这么拼命了!” 正在做俯卧撑的王道德一听到关于女人的话题,立马就停下了,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上次的那个黄警官你觉得怎么样?” “在这种女性缺少的地方,出现一个像她那样的美女,不单单只会是你我三兄弟惦记着、别人也都惦记着,就看谁的手段厉害了!” 王道德扭头望向在办公桌旁闭目养神的王有明,“这几天你从晓红口中到底打听出了关于黄警官的什么没有?” 王有明仍旧闭目着、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急什么?会有人比你更急的!没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就下手、不是我的风格,过两天我再好好问问晓红。” 浩云轻轻拍了拍王道德的肩头,“放心吧,会有人去给你探路的。这种去触霉头、找死的事情,我们就要麻烦别人。” “可是,我们三个呆在这里也太被动了,完全不清楚情况。”王道德无奈地摊开了手。 王有明忽然睁开了眼,望了望王道德与浩云后说道:“从晓红口中露出来的信息看来,我觉得那个叫黄倩的女人似乎是有意接近我们。” 王道德睁大眼问道:“理由呢?” 王有明阴测测地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对浩云一昂头,示意浩云猜一下。 浩云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我们三个人的共同点只有两个,第一就是同案;第二就是东兴人。” 王道德恍然大悟地一拍自己的大光头,“如果她是为了我们的案子来,那好的发展就是她是来和我们接头的。”说着王道德埋下头摇了摇,“这似乎不大可能了,要是来接我们的,上次在大球坪她就有机会表明身份了。要是往坏的方面发展……” 王有明不待王道德说下去就打断王道德的话说道:“这个问题就不用商量了,现在都这时候了,我们的情况还能坏到那里去。我担心的是浩云说的第二个共同点。” “如果是第二个的话,从各方面分析一下的话,我就只能联系到一个可能性了……”说到此浩云停下了,他似乎并不想将这个可能性说出来。 “王少!”王有明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看来……”说着王有明望了望浩云与王道德,“我们三个已经不得不趟一次浑水了。” 三兄弟一时沉默了,各自开始算计起来。 一会儿后,浩云率先站起来说道:“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在这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用,先看他们怎么出招吧。”说完浩云伸了一个懒腰,走向了门边,“我先出去转转了。” 浩云一走出房门就埋头皱起眉来,他很不爽现在这种被动的情势。 本来浩云心中自是有一些猜疑,现在得到了王有明与王道德的认同后,浩云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 浩云明白,现在他们三人已经被人当做棋子在利用了。更糟糕的是他们还没有揣摩清楚对手是谁。 黄倩女警官这个人对于他们三人来说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的变数! 浩云一路苦思冥想着,一时间竟然忽略了自己的脚步走到了那里。 “砰”地一下,浩云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浩云迅速地如梦初醒般抬起了头。 只见一个盘着一头发饰,瓜子脸蛋上有着汗珠与些许灰尘,穿着一件清凉的薄薄单衣,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站在浩云面前。 “有没有撞疼你?”看着女人一脸无辜的表情,浩云心中鬼使神差的涌现出了一丝怜惜与疼爱。 女人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有些泪眼汪汪,女人伸出自己的左手、用食指轻轻朝着地面下指了指。 浩云顺眼看去,原来自己还踩着身前的女人的小脚。 浩云连忙后退了两步,“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太入神了,没有留意。”说着浩云抬眼盯着女人的脸庞,问道:“你没事吧?” 女人没有回答浩云,而是蹲下身去伸手捏着自己的脚跟。 浩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蹲了下去。 浩云刚想开口问女人疼不疼?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却没有想到,浩云在蹲下去的那一刻,女人伸长了自己白皙的脖子,将嘴凑到浩云耳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整天都想着赵永刚什么时候来接你?” 浩云一下怔着了,吓得眉头一挑,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浩云咽了一口口水后反应过来了,也凑上女人的耳边悄声问道“你是谁?” “找个说话的地方吧。”说完女人的脸色一变,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站了起来。 浩云不由的感叹,都是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古人诚不欺我也! 浩云站起来对女人轻声说道:“我先去统计室等你,等下你趁人不注意时过来。” 女人轻微一点头,表示明白、也知道统计室的位置。 浩云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眉头皱得比先前出王有明的小房子更紧了。 虽然浩云现在就很想找女人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浩云也同样明白自己不能这样做。 浩云不明白,为什么赵永刚派了一个女人来?赵永刚是打算接自己一个、还是连带王有明与王道德一起? 浩云的脑海中突然又闪现出了黄倩女警官的身影,浩云不知道着两个先后出现的女人之间是否有关联? 一切的情况对他来说都太被动了,浩云不敢轻易就下结论。 浩云知道:选择的时刻来了。他可以选择放弃,但却不能放弃选择。 (月末最后三天,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闪电 车间的人吃了午饭后都去午睡了,然后浩云却没有心情吃一口饭。 他在等人,等那个女人的到来。浩云再一次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砰、砰’两声敲门声响了起来。 浩云一掐烟头,站起了身子。浩云要等的人,先前车间内碰到的那个女人进来了。 女人进门后轻轻关上了房门,浩云慢慢开步走向女人。 女人在关好门后的转身一霎那,突然朝离着自己一米开外的浩云扑了上去。 浩云怔了一下,不知道女人想干什么?但下一秒浩云清醒了,他看到了女人脸上的那一脸肃杀之色。 浩云对着女人就是当面一拳飞去,可女人不躲不避,迎上了浩云的拳头。 在浩云的拳头就要打到女人的肩头时,女人的身子诡异地一侧、一闪就躲开了浩云的拳头,并抬手成手刀状劈向浩云的后脖颈间。 浩云心中有些惊恐女人的反应速度。 浩云知道要避开已经是来不及了,他只能采取两败俱伤的方法。浩云深吸一口气下肚,右手手肘向后朝着女人的胸口击去。 果然和浩云预想的一样,女人并不想自己的胸口处遭到侵犯,放弃了进攻的念头,侧身与浩云擦肩而过。 浩云一转身、瞪大眼睛盯着女人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女人不慌不忙的伸手到衣襟中,慢慢掏出了一个不足十厘米长的小铜片、夹在自己的食指与中间处。 浩云望着那锋利的小铜片一时间有些不寒而栗。 女人挟着小铜片的两根手指一下指向浩云面前,笑嘻嘻地说道:“我呀,来救你的啊!我的雇主要我把你带出去。”说到此女人话语一转,“但他却没有说……”说着女人再一次朝着浩云扑去,“尸体不行!” 浩云望着女人再一次朝自己扑来,他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要做什么?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翻脸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啊。 浩云知道要想弄清楚情况必须制服眼前的这个女人后再说,不过似乎这个女人并不是吃素的。 望着马上就要刺中自己胸膛的小铜片,浩云绝对赌一把了。 浩云猛地一挺身、朝着女人正面冲去,浩云再一次选择了鱼死网破。如果女人用小铜片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那自己的一双大手也能在第一时间狠狠掐住女人那白皙的小脖颈。 当然这只是一种情况,另外一种情况就是…… 当女人手中的小铜片已经刺入了浩云的衣服中时,女人停手了。 浩云突然感觉到胸口处的那一丁点小铜片是如此的冰冷与锋利。虽然自己一点皮都没有破,但是浩云还是后背一阵发凉,冷汗直毛。 “你难道不怕死吗?”女人疑惑的睁着大眼睛望着浩云的脸庞问道。 浩云在心中骂道:你个臭娘们!老子当然怕死了,只有鬼才不怕死! 浩云伸手指了指女人挟着铜片、抵在自己胸膛处的手,“先把这个家伙拿开行不?” 女人一下收回了小铜片,迅速地藏入衣襟中,嘟嘴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呢?” 看着女人收回了小铜片、浩云不禁地松了一口气,他真想扒开女人的衣服、看看女人把武器藏在哪里?找出来、然后扔得远远地! 浩云知道这个想法是很好的,但是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下一次,女人真的会将那锋利的铜片刺进自己的心脏。 浩云转身到办公桌上喝了一口水后问道:“你的雇主应该是赵永刚吧?” 女人行至浩云身旁、坐在了办公椅子上反问道:“你希望是谁?” 浩云倒满一杯水后递到女人面前说道:“谁都无所谓,只要是来接我的就行。” 浩云不想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待女人一接过水后,浩云漫不经心的又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闪电!”女人浅浅地抿了一口水后望着浩云微笑。 浩云觉得闪电笑得很诡异、高深莫测,但还是伸出右手到女人面前,“浩云。” 闪电也伸手与浩云盈盈一握后笑道:“希望能合作愉快!” 浩云终于忍不住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们来了多少人?有什么计划救我出去?” 闪电静静地望着浩云的脸庞微笑,不吭声。 浩云看着闪电那怡然自得的笑容突然觉得很上火,有一种想要暴打一顿闪电的冲动。 浩云一把抢过闪电手中的杯子,咕噜、咕噜两口喝下了肚。 闪电望着有些生闷气的浩云嘻嘻一笑,“我是先混进来这里摸清楚一下情况的,外面还有人在勘察地形。这种事、不能急,等我们商讨研究、策划好后,才能行动。” 浩云暗骂道:臭娘们!不是你蹲大狱、你们当然不急! 浩云轻轻放下了水杯后,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闪电的眼神道:“赵永刚是叫你们只用来接我一个、还是……”说到此浩云停下了话头。 “这种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你只要将监狱内的情况告诉我,然后我们一起商量逃走的办法以及路线。而我和我的人则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决定权不再我们的手中。” 浩云恨得咬牙切齿,他心中明白,要想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套出一点实际性质问题的答案是不可能了。 浩云默不作声了,心中只希望女人有能力将自己弄出去。一旦出去后,浩云从此再也不想与眼前这个女人有半点联系了! 闪电见浩云半响都不说话了,主动问道:“你也来这里半年之久了,要想出去的话、你觉得难题在那里?” 浩云沉吟了一下后回道:“内围墙到是比较容易,搭个人梯就可以过了,问题就是外围墙怎么出去?外围墙上二十四小时都有武警值班,武警半个小时换一次班,所以不可能出现老虎打盹顾及不到的情况。” 闪电低语着自问自答道:“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能出现的意外太多、太多了!” 浩云一听、立马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闪电微笑着起身走向门口,“暂时我还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下次我们在商量。”说完闪电打开了门、走了。 浩云‘砰’的一拳重重打在了墙壁上,恨得牙痒痒。 (章程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大事件!疯狂的暴乱(上) 自从驯毛狗被杨兵与尚文打了个突袭后,驯毛狗在集训大队的名声可以说是一日不如一日。 驯毛狗在集训大队生活得越来越艰辛了,不但姓谷的大队积委主任报复他驯毛狗见死不救监禁在禁闭室的事情,而那些新腿子犯人也开始带着有色眼镜看他驯毛狗。 驯毛狗斗不过姓谷的,因为他驯毛狗清楚自己没有姓谷的那一支铁笔。 所以,驯毛狗在再三思量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想办法调去二监区,跟着自己的大表哥‘狂狮’在二监区混。 当然其中有大部分原因是驯毛狗也害怕斗不过杨兵与尚文,在没有摸清楚他们俩的后台前、驯毛狗不敢妄动了。 驯毛狗要报复杨兵与尚文,挽回自己的名声、找回失去的场子。 驯毛狗调到二监区后、已经跟着自己大表哥狂狮手下将近二个月了,现在、他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驯毛狗想要利用宝哥与狂狮几人的力量去对付杨兵与尚文。 当半个月前的那个星期天休息时,宝哥找狂狮、快刀手七杀、十中天几人商议,驯毛狗敏锐地感觉到:这天要变了,而自己等待的时机也正式来了。 驯毛狗清楚:虽然宝哥没有名言他的目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 宝哥请几位监狱内赫赫有名的硬腿子一起聚会,绝对不是单纯的聊聊天那么简单。 二监区,饭堂。 “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学习雷锋好榜样,艰苦朴素永不忘,愿做革命的螺丝钉,集体主义思想放光芒……”三百个左右老少男人唱着这首激情澎湃的歌曲,其声音洪亮、不绝于耳,回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 又到了二监区开晚饭的时间了,这些来饭堂领政府餐的人其中有一大部分是经济情况不大好的;而那些有钱的、有名的硬腿子着坐在监舍楼上瞪着别人送饭加菜。 不过,今日的二监区饭堂似乎却不大平常。 大伙儿本来是唱着歌、排着队,安安稳稳的等待着发饭打菜。 可是这种祥和平常的气氛却被一辈人的到来打乱了。 只见饭堂门口渐渐行来了两拨人马。 一行人大概有二十多个,分为两批,一边十来个。其中就有着二监区有名的硬腿‘狂狮’与‘下山虎’。 二监区的人都知道:狂狮与下山虎两人是死对头。 所以、当着两批人双双进入饭堂时,就寓意着今天这顿饭可不太好吃了。 一些快速反应过来的了老腿子立马撤离了队伍,寻找着一个有利的位置。 而那些好战分子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两批人,从那压抑的空气中、他们闻到了火药味。 狂狮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东北的,手下一大批兄弟很多也都是东北汉子,个个三大五粗的。 狂狮在二监区是出了名的不怕死,有事没事就经常违规违纪,偶尔还找干部的麻烦。是那种属于别人一看到他的背影就掉头而走的人渣,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狂狮这种人也是成功者。 相对于人高马大的狂狮,下山虎就属于那种精悍类的汉子了。 下山虎比狂狮矮了近一个头,但却背着一身硬邦邦的肌肉,手下人比较广,有河南的、山东的、也有湖北的。 下山虎的胸口纹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下山虎原名姓夏,所以大家都叫他下山虎。 很多人都疑惑:为什么平日里这两个死对头,今日一起出现到饭堂了? 狂狮对着身后的驯毛狗一丢眼神,驯毛狗立即匆匆两步走到队伍前面、一双手左右甩了两下。 本来已经排好队准备打饭菜的同改们看着两拨人马渐渐行来,都主动地为两拨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大伙儿看着两拨人马各自打好饭菜后吃了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开始怀疑狂狮与下山虎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 但很快,一伙儿开始热血沸腾了。 李干警是今天带队发放饭菜的人,当他看到狂狮与下山虎两人带着人马来吃饭时,他就感觉到今天绝对会出事。 所以,当两批人一打完饭、开始吃时,李干警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李干警的右手始终紧握着腰际的胶棍,慢慢走向狂狮一群人。 “今天我带队,你别闹事,狂狮,就当帮我一个忙,这份情、我李某人会记得!”说完李干警开了一支烟给狂狮。 怎料狂狮甩都不甩李干警,只是扭了一圈头、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李干警很尴尬、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干警心中很清楚狂狮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他的光辉事迹。 小打小闹欺负一下同改对于狂狮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是每天生活的必需品,隔三差五狂狮还会弄点新花样出来玩。 就在三天前,狂狮将一个给他打菜的手下打断了一条腿,躺在医院。只因为别人买的其中一个菜、不如他的意,而被打的那人只敢说是:自己不下心摔下了楼梯。 上个星期前,狂狮晚上喝醉了,在他去上厕所时、晚上值夜班的犯人问了两句话,他就将两个值班的打得鼻青脸肿。 十天前,狂狮与中队积委赌博输了烟,结果将赢了烟的积委暴打了一顿。 上月二监区最大的违规违纪就是狂狮带着一帮人于晚上在澡堂与下山虎的人打群架,结果现在还有两个人没有出医院…… 二监区的干部都觉得狂狮基本上已经无可救药了。 李干警也不例外,现在他深深感受到了这种不顾后果的莽汉有多难对付。 看着无动于衷的狂狮,李干警低声下气地说道:“狂狮、别闹了,你带人先回去,晚上我请你喝一顿!” 可狂狮对于李干警的话充耳不闻,眼神中充满着深深的鄙视、望着李干警。 李干警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有着一个二十六岁的老婆,还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女儿,为了老婆孩子、为了安安稳稳过日子,他忍了。 李干警忍受着狂狮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忍受着周围人们的嘲讽,走到了下山虎面前。 他知道:要想和狂狮这个疯子谈和是不可能了。李干警不想再自己当班时、发生大的群架事件,所以他只能再去找下山虎商量。 李干警走到下山虎跟前,一边开烟、一边说道:“虎哥、给个面子,带着……” 不待李干警说完,下山虎一挥手打断李干警的话说道:“李长官,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我听了你的,那么我怎么跟我的兄弟们交待?” 下山虎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绝对不能退场。一旦自己率先退场了,那么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他下山虎的胆水与气魄就及不上狂狮。 然而在二监区,他下山虎与狂狮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旦今日自己让步了,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以后在二监区他下山虎绝对会被狂狮踩下去。 李干警心中也清楚这种微妙的局势与后果,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这场群架打起来,所以李干警决定豁出去了。 李干警对着下山虎微微一点头,“好,知道了!”说完李干警一转身走到了两拨人的中间,猛地掏出胶棍、高高举起,大声喝道:“所有犯人抓紧时间吃饭,吃了饭后就回自己组里面去。” 李干警的话语还是有着一定的作用的,一些胆小者、与不想惹是生非者,两三分钟吃了饭后就走了。 但是,很多家伙都不是善类,要不就是吃饭的速度慢如龟爬、要不就是吃了饭后还待在饭堂,等着看场免费的电影。 李干警来回扫视着下山虎与狂狮两人,生怕两人趁自己一不注意就有异动。 简单吃了两口饭的驯毛狗潜上狂狮耳边轻声说道:“哥,是时候了。不然等下有人报告了干部,那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狂狮点了一下头,驯毛狗对着身后的十来人一招手,开步朝着几米外的下山虎一群人走去。 李干警看到了这个变化,立马胶棍一指驯毛狗喝道:“干什么?统统退回去!”说着李干警挥舞了几下手中的胶棍。 而两外一边的下山虎也注意到了,对着自己身后的人马一甩头,自己就带头朝前走去。 李干警再一次厉声喝道想要阻止驯毛狗一行人,无果后、又扭头朝着下山虎喝道:“下山虎、你要干什么?退……” 李干警话音未落,就被两步冲上前来的狂狮一脚踢翻在地了。 当李干警从疼痛中反应过来、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时,下山虎与狂狮的两拨人已经打起来了。 下山虎虽然个子不急狂狮,但是却也与三大五粗的狂狮打得难分难解。 一时间,饭碗翻滚,饭菜满地。 旁边的一些人有看热闹、大声叫好的,也有的已经参战了。 一场群架还是无可避免,从二十多个、到三十多个、四十多个…… 当李干警从地上爬起来时,打斗的场面已经不是他一个干警就能控制住的了。有心阻止,却无能为力。 (三千字、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大事件!疯狂的暴乱(下) 同一时间,七监区。 七杀是七监区有名的快刀手,至于他快到了什么程度,很多人的新人不得而知,因为七杀这两年很少出手了。 而对于老腿子来说,他们都清楚七杀的真正实力。 七监区有传言说:七杀杀人的手法比七旋斩还要快! 也有传言说:七杀本来在社会上就是靠杀人生活的…… 这一次,新人们总算大饱眼福了,他们见到了七杀那凌厉的刀法。 七杀为人很沉默,甚至经常让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在七监区里,能与七杀多说两句话的就只有郑大老板,也只有郑大老板能叫动七杀做事。 郑大老板是台湾的大毒枭,很有钱。郑大老板在几年前见识到了七杀的身手后,便养着七杀。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情,郑大老板就会尽力给七杀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 今天的七监区饭堂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七杀。 以往的几年间,七杀与郑大老板可是说是形影不离的。七杀就像郑大老板的一个身子一样,跟着郑大老板身边。 而今天,七杀却单独一人出现在了饭堂,所以很多人都抱着一个疑问:难道七杀与郑大老板散伙了? 七杀默默地排着队打饭,很多想与七杀套近乎的人、见七杀难得与郑大老板落单一次,就想利用此次机会拉进自己与七杀的关系。 但他们全部都碰到了软钉子,当七杀眼露凶光地望着他们时,大伙儿一个个知趣地推开了,不敢直视七杀那杀人般的眼神。 魏老大、丁胖子、也都是七监区的名人, 在大伙儿在食堂吃饭到一半时,突然魏老大、丁胖子带着人在食堂中展开了混战。 人们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卷入了一场打斗,很多无辜着都被殃及池鱼了。 而当大家为了保全自己出手自我保护时,七杀也出手了。 没有人注意到七杀的双手中何时出现了两把长约二尺的小木板。 只见七杀挥舞着手中的木板左冲右突,完全不顾对方究竟是何人。 七杀一木板下去,从来没有落空,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人一声惨叫。 七杀如鱼得水般,在魏老大与丁大胖子等几波人的混战中穿梭自如。 三四百人围着的大饭堂、里三层外三层,却没有一个人能挡住七杀的脚步,被七杀杀得三进三出。 或许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于七杀交手,大家都被关于他的那些传言,那满身流溢的杀气震撼住了。 大家都想着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如何顾及到自己不被七杀所伤? 没有一个人出声呼唤大家一起围攻七杀一人。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魏老大就是不信。 魏老大看着自己的弟兄已经有十多个被七杀所伤了,魏老大心中清楚,这么一场大的打斗最多能维持四五分钟,之后就会有干部前来制止。 七监区有着几个势力相差不多的团伙,这些团伙一直处在胶着的状态,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七杀的存在。 他们都知道,在七监区只要哪个团伙拉到了七杀与郑大老板加盟,那么那个就可以在七监区称王称霸了。 可是,郑大老板是一个十足的商人,他只看重利益,所以在几个团伙中游走、从而获取大家的利益,自己却一分钱不用花。 当大家看到七杀毫无目标攻击性的乱攻击一通时,大家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郑大老板的授意。 魏老大心中明白,如果自己能在这混战的时刻,偷袭七杀一把,将七杀制服在地的话,那么明天开始,他魏老大的名字就将在七监区如日中天。 所以,魏老大一直都留下这七杀的一举一动。但是,留心着七杀的又何止他魏老大一个? 七杀再一次从人群边缘冲击到了中间的人群中,挥舞着两个木板,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魏老大看着七杀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心脏开始‘砰、砰、砰’地狂跳起来。 就在七杀里魏老大不足两米的距离时,魏老大毅然掏出了自制的一把十几厘米长的小钢刀。 魏老大右手拿着钢刀藏在背后,左手来回拨开着打斗的人群,朝着七杀走去。 此时的七杀却没有看到自己背后已经潜上来的魏老大,仍然挥舞着木板。 就在七杀再一次将一人俩木板放倒时,那一瞬间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魏老大暗叫一声:好机会! 魏老大猛地扑向了背对着自己的七杀,眼看自己右手中的钢刀就要刺入七杀的腰中了,这一刻、魏老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兴奋! 可七杀的背后就向长了眼睛一般,当魏老大的钢刀眼看下一秒就会七杀的腰间时,七杀一侧身。 魏老大淬不及防之下收力不住,钢刀捅进了另外一人的小腹间。 魏老大一时有些惊恐,望着眼前口中、小腹处已经流溢出鲜血的同改不知所措,偏头望着七杀。 七杀的嘴角挂着冷笑。 魏老大觉得七杀的冷笑就是在嘲笑他的愚蠢。而七杀眼神中那一览无遗的鄙视,仿佛在对魏老大说:我早就算计好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间。你魏老大太自作聪明了! 七杀鄙视了一眼魏老大后转身朝着另一边攻去了。 魏老大此刻飞速运转,他明白:七杀一直没有将他魏老大放在眼中。或许自己对于七杀来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吧! 七杀的转身告诉魏老大,他七杀不在乎魏老大想不想杀自己,因为魏老大还不配做他七杀的对手。 就算七杀看到了魏老大拿着凶器捅伤同改,这种能将魏老大置之于死地的事情,他七杀也不会放在心上,不会报告干部。这种事,他七杀完全不在乎! 魏老大不想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魏老大觉得趁人不注意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只见魏老大猛地一挺身子、同时握着钢刀的右手再次一用力,整个人的身子贴上了被自己捅伤了小腹的人。 犯人来不及叫换出声音来,就已经被魏老大捂住了流血的嘴巴,那双充血的双眼中充满不甘与怨恨。 魏老大快速地又抽擦了两刀在同改的小腹上,随后魏老大将人放倒在了斗殴的几百人群中。 魏老大开始向外围人群走出,而那沾血的凶器和七杀一样、早已不见了。 在二监区与七监区的饭堂发生大型的群殴事件时,十监区的饭堂也不例外。 只不过,十监区的情况没有三监区那么曲折、也没有七监区那么混乱。 只因为十监区有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做:十中天! 很多人都已经遗忘了十中天本名叫什么了,只记得某一天开始,大家都开始叫他十中天。 原因无它,只因为十中天是十监区几百个犯人公认的唯一一个老大。所以大家称他为十中天,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十中天就是十监区的天。 十中天在十监区做老大已经近十年了,从来没有人撼动过他的地位。 当然,他手下的几帮人也会发生摩擦,但弄出来的事情都不算很出格,大家都顾及着十中天这个名字。 十监区的几个头目都没有让自己手下的兄弟叫自己老大。 在这里,云山峰就只是云山峰,他最好不要想做山大王。季先生也只能是季二先生,没有人会叫他季大先生。就算是十中天的干儿子、石头,也最多是块铁疙瘩,别妄想着成为扛把子。 云山峰长得高人一等,他的身高足以对人居高临下,给人的感觉似乎就像一座山峰。 季二先生是个高智商犯罪的诈骗犯,平常给十中天出谋划策一下,在十监区混得也是风生水起。 饭堂的斗殴就是季二先生唆使别人挑起爆发的。 原因很简单,在季二先生与云山峰在饭堂吃饭时,季二先生将昨晚逮到后打死的一只蟑螂趁云山峰不注意时、扔到了云山峰的加菜中。 云山峰很生气,带着自己的一帮兄弟找饭堂工作犯与带队发放饭菜干部的麻烦,随后演变成了群斗。 石头知道后带着一行人前来饭堂调解,可是云山峰不听,加上季二先生在一放添油加醋、冷嘲热讽云山峰,使得十监区饭堂的一场混战也在所难免。 石头心中很清楚,虽然大家卖他石头三分面子,不过这都是看在他干爹十中天的份上。 而像季二先生与云山峰这样的人,只要有这名正言顺的理由、就不会顾及到他石头的立场了,此次云山峰完全无视他石头的劝解就是最好的证明。 石头想要打压他们两人,所以在劝阻无用后,石头便冷眼旁边着群斗,暗地里还让自己的人马参加、将这浑水越搅越浑。 ………… 一场大的暴动就在眼前了,如果没有及时制止、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可惜监狱领导也不是吃素的,大风大浪都过了这么些年、怎会阴沟里翻船。 尽管有着三个监区同时发生了群斗,不过监狱的领导也不是吃素的。 领导用雷厉风行的手段,很快就镇压住了这次暴乱。 他们也很清楚这种事绝对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刻意谋划出来的。 领导们也很重视,派遣狱侦科特警如秋风扫落叶般控制好了局面。 随后,一场针对此次三个监区的暴乱而制定的彻查、打击、严惩慢慢浮出水面。 整个监狱的天空此时仿佛盖上了一片阴霾,暴风雨眼看就要降临了! (三千字大章、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杀七杀的方法 五监区。 平时根本不抽烟、不喝酒的宝哥今天心情异常好,所以他喝酒了。 尽管外面已经快闹翻天了,可是宝哥、小宝、两人还怡然自得的呆在五监区的一个小房子里面吃饭喝酒。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壮硕的胖彪进来了。 胖彪进来关好门后,一边走向旁边的小凳子、一边说道:“宝哥、消息已经确定了,二监区、七监区、十监区都动手了,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说完胖彪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一饮而尽。 虽然每个监区都隔着围墙,但似乎这些围墙却围不住各个监区的情报。 胖彪拿起酒瓶给宝哥与小宝的杯中分别满上后,望着宝哥已经有些通红的脸庞说道:“只是……” 不待胖彪说下去,宝哥手一挥打断了胖彪的话头,宝哥微微点头后说道:“青红老怪他们没有动手!” 胖彪点了一下头。 “无妨,他们不动手、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两个倚老卖老的家伙!仗着自己是这里的元老了,所以对我这种刚来几年的新腿子不屑一顾,情理之中的事情。”说完宝哥将杯中的满满一杯酒一口吞下了肚。 胖彪连忙将宝哥放下的空杯再次倒满,随后也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了。 “哥,要不要……”说着小宝停下了话头,那绑着绷带的左手在自己的脖颈间做了一个横切的手势。 宝哥那已经通红充血的眼中明显闪烁着杀戮的气息,但宝哥却是摇头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胖彪明显感觉到了宝哥话音中有不甘、心酸、以及仇恨。但他却无法体会到处在宝哥那个位置上的感受。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 胖彪有些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所以他要打破这份沉默、转移话题。 “来、宝哥,吃菜、吃菜,小宝哥也吃菜。”说着胖彪给宝哥挟了一块烤鸭腿。 小宝也说道:“哥,现在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别想太多了,先吃饭。”说完小宝也夹起菜来吃。 胖彪是个肉食动物,如果他一天不吃肉、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胖彪一筷子就夹起了两块五花肉,“草!这人不走运、真他娘的的背!夹快肉都是破的。”说完胖彪一脸委屈的表情。 不过在宝哥与小宝的眼中,他们两个只看到胖彪脸上都是肉挤肉。不过,两人都不禁莞尔地被胖彪这个冷笑话逗笑了。 三监区。 当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人在吃饭时听到了二监区、七监区、十监区的暴乱情况,都被吓了一跳。 上次三监区袁东与福兴打群架,比起这次三个监区的同时暴动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王有明有些热血沸腾、也有些担忧地对王道德与浩云说道:“看来、我们也应该动手了,不能再在三监区籍籍无名地混下去了!” 王道德似乎也被感染了,“他娘的!要是老子干的话、怎么说也要弄死两个才划算!”说完王道德‘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可乐下肚。 王道德抹了一把嘴角后说道:“不过,我最想的倒是去会一会那个叫七杀的,看看究竟他有多厉害!”王道德的独眼中闪烁出着浓烈的火花。 “你不是七杀的对手!”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二十多岁戴着脚镣的年轻人推门进来了。 王道德立马站了起来、恭敬地对着来人一弯腰,“师傅!” 王有明与浩云也连忙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王有明走向来人问道:“灿哥,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廖灿回道:“吃过了,你们吃吧。只是听到你们在说七监区七杀的事情、所以进来看看。” 浩云连忙给廖灿开烟,“灿哥,你以前在社会上认识七杀吗?” 廖灿摇了摇头,“我是到这里后才认识七杀的,那时七杀已经是这里有名的快刀手了。我一时手痒,就去找七杀较量了一下。” 王有明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结果如何?你们谁赢了?” “算我小胜半招吧!”廖灿轻描淡写的回道。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廖灿说的是实话。只是廖灿没有告诉王有明三人,那时他与七杀过招,他同样带着脚镣。而七杀见廖灿戴着脚镣,所以也没有用自己拿手的武器、双刀。 双方都没有用尽全部手段,如果两人放开手脚搏斗的话,胜负还未可知! 廖灿犯的罪不足以判死刑,但监狱领导很清楚廖灿的身手。 那两米多高、各个监区之间隔着的围墙一般人想要逃出去都不算困难,对于廖灿这种角色来说那两米多高简直就像是如履平地。 而廖灿想要翻越出监区那四米多高的高墙电网、也费点功夫就可以了。 为了防止廖灿逃跑,所以监狱决定给廖灿一点特色照顾,二十四小时都要带着三十斤的脚镣过日子。 廖灿伸手指了一下王道德与浩云说道:“别说你俩身体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就算你们身子都复原了,你们三个一起上,也不是七杀的对手。” 王道德不甘心地问道:“师傅,七杀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你要想打败七杀只有两种办法。”说着廖灿伸出了右手的一根手指头,“第一,趁七杀没有拿双刀之前动手突袭。”说完廖灿继续伸出了第二个手指头,“第二,七杀是冷兵器高手,一旦他拿上了双刀,你就只能选择与他拉开距离、用枪对付他,这一条路。” 王道德有些激动的问道:“师傅,要是我身体恢复了后与七杀单挑,胜率有多大?” “不足二成。” 王道德一听,立马脸上就呈现出了不悦与不甘心、埋下了头,活像一头斗败了的公鸡。 王有明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胜率真的这么小吗?” 廖灿摇了摇头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是说道德与七杀单挑的胜率不足二成,而是指道德与七杀单挑、从七杀手中活下来的几率不足二成!” 王道德听明白了廖灿的言下之意,廖灿的意思就是说他王道德根本不可能打赢七杀。 王道德猛然提起了头、独眼中闪烁出坚定的目光盯着廖灿的眼光说道:“师傅、我会让你看到,你的徒弟、我王道德,没有你说的这么无用!”说完王道德匆匆跑出了房间。 (最后一日,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雷神 现在已经是转钟凌晨一点多了,浩云静静地躺在铺上,还是无法入眠。 因为浩云在晚饭时与廖灿的聊天中得知,狂狮、七杀、十中天三人在宝哥出禁闭室后的那个星期天,他们三人分别收到了宝哥的邀请,曾与宝哥在一起聊天。 没有人知道他们几位老大具体聊了些什么内容,正因为这种神秘感让浩云觉得不安。 浩云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们几个老大已经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而这次二监区、七监区、十监区的暴动,绝对也与五监区的宝哥脱不了干系! 浩云觉得宝哥变了,宝哥已经收敛了自己的猖狂,开始潜入水底了。只要时机一成熟,宝哥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口吞了自己,将自己打入无尽的深渊! 不管是二监区的狂狮还是七监区的七杀、又或者是十监区的十中天,哪一个来找他浩云的麻烦,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如果宝哥能叫动这几股势力,却又不来报复他浩云的话,浩云真的不知道宝哥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浩云越想越害怕,他明白:如果宝哥拉着这些人来对付自己,那么能救他浩云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柏林k! 而柏林k却在五监区,要是自己去五监区、那还不是羊入虎口了! 想着各种问题,各种可能性,浩云无法入睡。 迷迷糊糊中浩云好不容易睡着了。 可正当浩云睡得正香时,王道德来叫浩云起床、该去锻炼了。 当浩云睡眼朦胧到电视房时,王道德已经在做俯卧撑了,而廖灿整个人的身子都躺在王道德背上。 王道德做了几十个后就扛不住了,大汗淋漓地坐在地上、喘息着粗气。 浩云两步走到廖灿跟前问道:“灿哥,要是你用二根手指去掰窗户的钢筋、能掰弯吗?” 廖灿点点头算是回答。 “那掰弯后在用两根手指将钢筋复原如初呢?” 廖灿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到那种火候,复原如初至少要比掰弯时用的力道大上二倍不止。” “听王道德说,您的师傅他老人家是道教通天教的掌教,不知他老人家可以做到吗?” 廖灿自信满满地回道:“这个我到是没有见过师傅弄过,不过我师傅他一定可以做到!” 浩云心中有了比较,走向电视房窗户边、开始按照柏林k教导的方法吐纳气息。 而廖灿则让王道德别呆在地上休息,让王道德站到自己的背上,开始做俯卧撑来。 吃早饭时,王有明说出了自己昨晚的想法。吴凯天现在已经是大队积委主任了,大队调度向云中一直保持着中立、坐山观虎斗的状态,所以王有明最后选择了赵海中这个有着一定势力与能力、想要拉吴凯天下马的人。 王有明认为暂时先倒向赵海中一边,帮着赵海中斗垮吴凯天。 王道德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只是表示他自己的首要任务就是锻炼好身体。 浩云明白,昨天三个监区的暴乱已经彻底激发了他们两个人内心掩藏的热血了。 浩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阻不了了,而现在的情况也逼迫着他们拉起所于自己的一支队伍。 浩云望着王有明问道:“单凭我们三个的话,入伙赵海中还是有些势单力薄,你有没有看好的人?” “暂时只有两个人选,第一个就是就是雷神,第二个是四眼。” 浩云知道王有明说的雷神与四眼是谁。 雷神是车间打铁的铁匠,有着一身使不完的蛮力。别人都是两个师傅一起打铁一个炉灶,但雷神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了。 雷神全身上下都是一块块菱角分明的肌肉,尤其是那两只胳膊,比一般人的小腿还要粗。 常年在高温下劳作,使得雷神对火焰已经有了一定的抗体能力。 四眼是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带着上千度的眼睛,所以大家都叫他四眼。 四眼是一个玩电高手,对电路、电线有着很深层次的研究。 四眼就是因为在一次用电做实验的过程中,不小心波及到了别人,将一家三口电了个一死、一残、一脑瘫,所以来蹲大狱的。 不过因为四眼不是故意行凶,只是那一家人运气不好、碰上了四眼正在实验的电路而导致的意外,所以四眼没有被判死刑。 浩云与王道德此刻都明白了,原来王有明还是有想着要越狱的。因为四眼除了对懂电外,根本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四眼最大的用处发挥就是越狱时,四眼或许能够想到办法将那电网弄瘫痪,当然暂时性的短路也可以。 王有明继续说道:“四眼现在起到的作用我们也不知道能到达什么程度,所以我觉得、我们只要与他保持一定来往就好了,不需要太密切。而雷神则不同,是一个真正有技术、又有几斤力气的粗人,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他。” 浩云与王道德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王有明的观点。 王有明三人开始商量、算计起来,在自身利益得到保全、与越狱逃走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冲突时,达到互利共赢的目标。 浩云有些想将闪电的事情说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浩云在与闪电的几次接触中发现,闪电一次都没有提交到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 如果赵永刚是派闪电来接他们三人的,那么就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三个人逃跑的方案、路线、以及行动计划,绝对比一个人要更困难、细心得多。 在这里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大家心中都十分清楚的法则:一件事最多知道的人有三个就够了,而要是超过了五个人的话,那么这件事到了最后绝对会醒了门子。 浩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为了保全自己吧;又或者是因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没有必要让王道德与王有明知道闪电的存在;又或者是自己处于的情形与王有明他们不同,他们两个与宝哥无冤无仇、宝哥可能不会对付他们两个…… 宝哥现在拉拢的那些人马,对浩云形成了很大的威胁,逼迫着浩云想办法尽快逃出去! 浩云心中有一种直觉:一个人跑绝对比三个人一起跑的成功几率要大! (求月票!!!不送给我,留着做什么?会消失的(⊙o⊙)…)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不平静的医院 王有明三人商议决策好后,便展开了实际行动。 一方面,王有明开始与赵海中、雷神、四眼三人交涉,另一方面、王道德也旁敲侧击着廖灿的想法。 星期天休息,王有明三人决定分批行动。 王有明去了狱侦科、禁闭室找罗大哥与程咬金,王道德则去生卫科找铁拐李与飘飘,浩云则到教育科找李老师。 浩云去找李老师的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不是为了帮助王有明上位,因为浩云清楚:想要成功越狱不是一两天就能做的,所以浩云采取了多线作战的方案。 在与闪电密谋商议逃走时,同时在监区也要拉起自己的力量队伍,而为了让宝哥对自己有所顾及、浩云还必须拿出一张赢牌来。 这张牌,本来最最合适的应该是柏林K,但是柏林K那边、浩云不敢下断言。所以,浩云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李老师帮忙。 浩云没能在教育科找到李老师,不过却从楚老师的口中得知:李老师前两天生病了,现在还在医院打点滴。 浩云匆匆走到医院、找到了李老师的病房,浩云轻轻敲了两下门后、走了进去,病房中的李老师正躺在床上看书。 浩云一边走近李老师、一边问候道:“叔,您还好吗?” 李老师放下手中的书本后、推了推眼镜,“没事、没事,年龄大了、身体不中用了,过来坐。” 浩云递上一支烟到李老师嘴边,为李老师点上后说道:“叔,您尽管放心呆着养身子,费用方面侄子全包了。” 浩云并不是财大气粗之人,但王有明却有现金。浩云想着只要自己与王有明说一下李老师的情况,王有明也不会在乎这两个小钱的。 李老师微笑着摇头拒绝了浩云的好意,“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了,但还是可以的,不要你劳心费神。” “叔,这是做晚辈的一点心意,您就不要拒绝了。” “我知道,但真的不用。你只要好好改造,有时间多写点稿子上交,我好给你弄点分、早点减刑回家。” 浩云听到李老师的提醒,突然意识到,确实、自己这个月还没有上交稿子到教育科。 浩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叔,这一阵子没有什么灵感,所以就……”说着浩云停下了话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望着李老师傻傻地笑。 “鬼儿子,你想什么、叔还不知道?叔是过来人了,你们这个年龄段叔也经历过,看到你、就如同看到我当年的影子。”说着李老师抬眼望向了远方,轻声说道:“当年,我也同你一样、年少气盛,仗着自己有知识、什么事情都懂,不给任何人面子,可以说是横行无忌!可结果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这都是报应。像你一样,刚来时、我还是胆大包天,可结果吃了不少苦头……”李老师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开始一个劲的直摇头。 一时间,浩云有些不知所措,就连自己来找李老师的目的都忘记了。 浩云悄声走出了李老师的病房,来到了吴院长的办公室。 吴院长再一次给浩云的身体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后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身体机能运作的快又好,能扛得住疼痛。小伙子锻炼的挺不错,身体恢复的很好。再坚持一段时间,慢慢就会恢复如常的!” 浩云穿好衣服后问道:“吴医生,大概还需要多久我的身体才能恢复好?” 吴老医生轻轻拍了拍浩云的肩膀后说道:“年轻人、不要急,欲速则不达;要懂得循序渐进,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浩云站起身来、将裤兜里的两包烟递到吴院长面前说道:“吴院长,每次都麻烦你给我做检查、真是有劳了!” 吴院长将两包中华揣进自己口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年轻人、懂事就好,加强身体锻炼,老头子我看好你。” 浩云与吴院长客套了几句后、走出了吴院长的房间。 而在医院的另外一间房子中,还有着浩云的一个老熟人,驯毛狗。 驯毛狗受伤了,不算很严重、但也伤得不轻,只是脑袋上开了两个花,在与下山虎的人打斗中驯毛狗的头被饭盒砸破了两处。 本来驯毛狗没有受伤的,但是这个家伙自己找自己的不痛快,主动让别人砸、躲都不躲一下。 驯毛狗来医院时有原因的,因为他的仇人杨兵与尚文就在医院做工作犯。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驯毛狗艺高人胆大,单枪匹马来到了医院住院。 因为他要想报复杨兵与尚文,他首先就必须摸清楚杨兵与尚文的情况,而来医院住院是唯一的途径。 他不能再向上次一样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蛮干、导致自己最后落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情况,这一次他要有十足的把握后、给杨兵与尚文致命一击。 通过这两天与医院其他的工作犯、医生聊天中,驯毛狗在旁敲侧击之下问出了一些关于杨兵与尚文的情报,还见到了杨兵与尚文两人。 杨兵与尚文虽然对上次驯毛狗出千的事情不爽,从而疯狂的报复了驯毛狗一次,但这次驯毛狗来住院、两人知道了后,却没有做出痛打落水狗的事情。 不过两人却也是冷嘲热讽的讥笑了驯毛狗一翻。 驯毛狗知道自己来医院住院的话,被杨兵与尚文看笑话、甚至打两顿、穿个小鞋什么的都是正常的,驯毛狗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驯毛狗相信到了医院后,只要自己够细心、一定能找到杨兵与尚文的破绽,然后针对两人的弱点、进行报复。如果自己来医院住院的胆子都没有的话,那他驯毛狗也不用有报仇这个想法了。 事实上的情况却比驯毛狗预计的好不少,至少杨兵与尚文没有趁他病、要他命。 与驯毛狗一起同一批来住院的还要不少人,二监区的、七监区的、十监区的都有。 驯毛狗来医院住院还要一个目的,找一个人。一个在他们全盘的计划中能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角色! (求月票!!!月末最后两小时,赶快给我送上来吧!!!)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致命游戏(上) 浩云漫无目的的从医院走向监区,一时间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浩云想去找柏林K,但又有些担心遇上宝哥;不知是该去找王有明、还是去找王道德? 浩云有些进退两难,心不在焉的走着。 “浩云。”突然从浩云的背后穿来了一声清脆甜甜的叫声。 浩云一下就被拉回了现实,转身回头望去。 今天的黄倩没有穿警服,但浩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因为黄倩是浩云来这里后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子,所以对她印象深刻。 同时,浩云也很清楚:越是色彩鲜艳的蘑菇越毒,越漂亮的女人可能就越危险! 黄倩今天没有带军官帽,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肩短发显得她整个人都干净利落、清新脱俗。瓜子脸上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格外炫目。一身黑白相间的衬衣,将女人特有的弧线完美的勾画了出来。一件黑色的牛仔裤包裹着她的双腿,整个人都是那么亭亭玉立。 黄倩慢慢走到离浩云还是不足二十公分的身旁停下后,看着浩云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是要投案自首、向干部交待没有坦白的罪状吗?” 浩云朝着周围扫视了一眼,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狱侦科附近。 当浩云看到黄倩那笑嘻嘻的表情时,浩云觉得黄倩是在开自己玩笑,“我哪里还有没交待的罪行?我是个老实本份人。” “哦……”黄倩拖长着音‘哦’了一声后,脸上笑嘻嘻的表情转瞬间就不见了。 黄倩脸色一变,一本正经地盯着浩云的眼神问道:“是吗?” 浩云的眉头突然一挑,他有些被黄倩吓着了。浩云眨眼间就反应了过来,回道:“当然,千真万确!” 黄倩敏锐地扑捉到了浩云脸面上的变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黄倩脸色严肃的表情瞬间消逝不见,又笑嘻嘻地说道:“和你开玩笑的啦,你别当真。” 浩云有些被黄倩的表情弄糊涂了,不过还不至于被黄倩弄得手足无措。 浩云有些庆幸自己不久前还好已经与另外一个同样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打过几次交道。 浩云知道不能再让黄倩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了,所以浩云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一身打扮?前两次见你,你都是一身警服啊!” “偶尔也要放松一下,不能太认真啊!”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吧?”说完浩云望着黄倩一脸坏坏地笑容。 浩云本以为这样或许可以将黄倩一军,最差黄倩也会解释两句吧! 可惜,浩云却没有想到黄倩她会一脸认真地回答:“没错,我就是特地来找你的!” 如果是换一个环境与女人的话,浩云一定会为这个回答感到高兴。因为,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大美女特意的邀请。 不过,此时的浩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里是监狱、不是社会,而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很明显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浩云不想知道黄倩来找自己干什么,因为浩云心中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浩云没有问原因。 黄倩似乎也不想多做废话与解释,一双大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后,对浩云丢下一句:“跟我来。”随后就在前带路了。 浩云此时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左右为难了,跟黄倩走、前方不知道有着什么阴谋诡计等着自己入局;不跟黄倩走、可能明天自己就会被黄倩打入无尽深渊! 黄倩似乎早就知道浩云不会马上就能做出决定、跟上自己的脚步,所以她故意放慢着步伐,等待着浩云的取舍。 浩云脑中快速地运作起来,黄倩绝对不会毫无目的的来找自己去聊聊天、谈谈心。不是浩云没有这种幻想,而是浩云明白,像黄倩这种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如果黄倩是要自己帮忙对付别人,浩云不认为已自己现在的这种自身情况、能够给予黄倩什么帮助? 浩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一个过客而已,他最好不要卷入什么大的泥潭之中,到时自己无法自拔。 浩云只想快点出监狱,逃出缅甸或者东北都可以。 虽然浩云只考虑了十几秒,但浩云仿佛如果多蹲了十几个月大狱一样难熬。 十几秒后,浩云还是选择跟黄倩走,因为浩云隐晦地从王有明那里得知,黄倩是他们三兄弟能惹不起的存在。 黄倩在知道浩云选择跟上自己的脚步时,心底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黄倩不需要没有脑子的人给她办事,她要的是聪明人给她出主意、听她的指挥,所以她今天来试探浩云。 浩云的表现结果、黄倩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是否真的能为自己所用,还需要后续的观察。 黄倩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颗有用的棋子。 浩云跟在黄倩身后走过了狱侦科、监区围墙、甚至还来到了内围墙外。 虽然期间有几波人抱着不同的目的来巡查,有的或者只是单纯地想与漂亮的女孩子打一下招呼,因为这里漂亮的女性实在是比钻石还稀少、金贵;有的或许则没有任何想法,只是例行公事检查、询问一翻而已。 在黄倩出示了一个精巧的小本子后,几帮人就都不再多问、知趣地离开了。 浩云无意间瞟了一眼小本子,看到小本子上面似乎有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的照片,老头也姓黄。 不过老头具体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浩云却因为离黄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没有看清楚。 浩云心中揣测,那老头应该是黄倩的爷爷或者什么亲戚长辈吧,而且这个老头还是这个监狱了不得的人物。不然黄倩不可能从老头那里拿到小本子,而那些监纪会的工作犯与干部警官也不可能让一个陌生女子带着一个服刑的犯人乱跑,还出了内围墙。 浩云默默地跟在黄倩背后行走,当两人出了内围墙、走了一段路后,浩云看到了那条路。 就是那一条送浩云与王有明几人进监狱的必经之路,浩云突然有一个念头,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到了外面后就自由了! 不过,这个念头在浩云脑中一闪即逝。想法很好,但是实际操作、与成功率都太小了! 浩云抬眼看了一眼岗哨上背抢的武警,恰巧武警也真凝视着浩云这里。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武警的眼神仿佛在对浩云说:哥们,千万不要想着逃!不然,你就是给了我一个开枪杀你的理由。我的枪早就已经饥渴难耐、想要吃肉了,你要撞上来试一试吗? 继续跟在黄倩身后走着的浩云,又看到了一条河流,如果浩云猜得不错的话,跳下去、然后顺着河流往下游到下游,说不定就能下山到集市场上了! 浩云不是不会游泳,只是那浑浊的河流就像一头洪水猛兽般张着它的血盆大口,只要浩云一跳下去,那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一路上,浩云留心观察着每一处环境,甚至是周遭的一草一木都记了下来。 在路段上行走的十多分钟,浩云的心灵一路上都饱受着摧残与纠结,心中一直在逃与不逃见衡量。 最后,浩云还是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默默地跟着黄倩来到了干部宿舍楼的一栋大楼里。 黄倩打开了二楼的一个房门后,对着身后的浩云说道:“进来坐吧!” 这是一间典型的单人宿舍,从各种小物件、窗帘、与房间里的一些布置看来,这间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女的,而这个女的很可能就是黄倩。 浩云在房中坐了下来,在接过黄倩递上来的一杯水、浩云说了一句‘谢谢’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正所谓:客随主便!浩云深知这个道理,现在是到了黄倩的地盘,不说自己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也可以说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不了了! 所以,浩云觉得,让黄倩先出招。然后,自己再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黄倩的耐性也不是一般的好,两人相继沉默了将近一刻钟,一种诡异、尴尬地气氛回荡在房间里。 最后,还是黄倩率先开口。 黄倩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你找你们监区的何教帮忙、给你弄了一个全自动的订书机到你的统计室?” 浩云觉得黄倩真的很不可爱,老是喜欢说一些能对别人起到见血封侯般作用的问题。 浩云的确找何教帮忙弄了一个全新的订书机,不过现在的那个订书机已经全副武装好、改头换面了。 浩云有些担心,黄倩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这么问的。又或者这只是黄倩的随口一问?浩云不敢妄下结论。 浩云浅浅抿了一口水后回道:“恩,没错。因为每天我要做的数据材料统计很多,以前那个小一点的订书机在前几天坏了,所以我让何教帮忙、重新给我整一个。” “哦,原来这样啊!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们两个……”说着黄倩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浩云,“心知肚明!” 浩云不想围绕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所以浩云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找有什么事?直说吧!” (三千字大章,求月票!!!月初,送上你们的保底月票给我吧!!!)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致命游戏(下) 黄倩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该如何去威逼利诱。 黄倩望着浩云说道:“你的事我不想管、也没工夫管,作为我帮你保守秘密的代价……”说着黄倩做了一个端枪射击的动作,“你要帮我对付一个人。只要你尽心尽力的帮我办好我要你做得事,事成之后……” 浩云望着黄倩做的那个动作、根本就没有心情往下面听下去了,浩云一直以为统计室内的秘密只有自己与闪电两个人知道,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虽然现在黄倩虽然没有明确指明什么,但是黄倩所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浩云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黄倩望着浩云的脸庞,斩钉截铁地回道:“没有!” “好吧!最少你该告诉我、你要我帮你对付谁吧?” “现在你还不用知道、也还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时机成熟后、我再找你!” 其实浩云心中可能已经猜测到了黄倩是要对付谁的,那就是王杰中、王少。 浩云想和黄倩摊牌,但转念一想后、却没有说出王少的名字,因为浩云无法确定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聪明了,黄倩会不会扼杀掉自己。从种种迹象看来,在这里、黄倩的确有着玩死自己的万般手段。 浑浑噩噩间,浩云忘记后来自己与黄倩具体说了些什么,因为基本上黄倩说话都只说一半,或者就是指鹿为马、指桑骂槐。一点营养价值都没有! 浩云觉得和聪明而且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当浩云回到监舍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王道德早已回来了,而王有明却还没有回来。 王道德见浩云脸色凝重,还以为是教育科的李老师那边出了问题,就问浩云怎么回事? 浩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道德好,所以就摇头不吭声。 王道德拍了拍浩云的肩膀,表示理解。随后,两人都沉默了。 王有明连晚饭都没有回监区吃,因为王有明碰到了一个计划之外的人,杜龚利。 杜龚利这几天心情很好,因为乔爷在星期二的时候来会见他了。乔爷告诉杜龚利,要不了多记,他就能将杜龚利弄出去了。乔爷要杜龚利在坚持几个月,很快就能重获自由了。 乔爷告诉杜龚利,现在自己不太方便与罗海华、罗大哥接头,所以让杜龚利抽空去找罗海华,带个话、问个好。 杜龚利在这个星期天大家休息的时候回监狱来找罗大哥了,而恰巧碰上了王有明在罗大哥那里。 当杜龚利在休息室找到罗大哥时,罗大哥正与王有明、程咬金、刘虎几个人在聊天。 这是杜龚利与罗大哥第一次见面,谁也不认识谁。 在杜龚利表面身份与来意后,王有明与程咬金几人都知趣地走出了房门,给两个人留下了一个单独的空间。 王有明站在外面等候着,一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杜龚利与罗大哥才出来,王有明感觉气氛怪怪的、但他又说不上到底是怪在哪里。 王有明一见杜龚利出来了,连忙走上前去开烟,“杜哥、您好,我是东兴的王有明,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我曾经与我另一个兄弟、王道德,曾经去东北拜访过乔爷。” 杜龚利笑着一边接过烟、一边说道:“恩、听说过,特别是你的兄弟、浩云,经常在与我聊天时提起你。” 王有明一听杜龚利的话,眉头一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王有明在眨眼间就反应了过来、脸色恢复如常,“我也经常听浩云说,他在五监区放牛时、多亏了您的帮助,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其实王有明与浩云一起呆在三监区两个月了,他根本就没有听浩云提起过杜龚利这个名字,更不要说杜龚利这个人。 罗大哥突然冒了一句:“放牛的就滚回去放牛吧!” 杜龚利知道罗大哥这句话是在说自己,因为杜龚利已经在刚才与罗大哥说明了,他再等几个月就能出去了,而罗海华却不知道还要蹲多少年。 今天他杜龚利是代表乔爷来问候罗海华的,毕竟罗海华是为了帮乔爷做事才来蹲大狱的。虽然此次乔爷来了,但是却只接见了他杜龚利、而没有找罗海华。 杜龚利自问,如果自己站在罗海华的立场与角度上,内心有些生气与埋怨是应该的。 同样是帮他乔爷做事的人,为什么他乔爷只接见一个、不顺带问候一下另外一个呢?现如今,一个都要出去了,而另外一个家伙则是还要蹲十多年! 杜龚利理解罗大哥的心情,所以杜龚利没有生罗海华的气,反而赔笑着对罗大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只会放牛的家伙、就滚回去放牛了!” 王有明一时糊涂了,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理说:这两个人都是乔爷的兄弟,今天第一次见面,应该有一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啊!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罗大哥似乎对杜龚利有着很深的意见;而杜龚利却像做了什么对不起罗大哥的事情是的。 王有明闻道了罗大哥身上的火药味,而此时、自己却夹在罗大哥与杜龚利两人之间,王有明觉得浑身有点不自在。 罗大哥听到杜龚利这般一说,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不堪入耳,但是杜龚利不但没有生气、却还卑躬屈膝的讨好自己。 罗大哥明白:这或许就是做老大该有的气量。大丈夫能屈能伸! 罗大哥一把拉住了走了两步的杜龚利,罗大哥不敢看杜龚利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的侧头说道:“杜哥,既然来了,吃个饭再走吧!” 杜龚利知道罗海华让步了,而自己此刻确实也应该留下来与罗海华好好交流、沟通一下,他需要将罗海华心中的埋怨与不舒服消除掉,所以杜龚利点了一下头,答应留下来吃饭。 王有明很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一下又变了,开始朝着好的方面发展了。 虽然王有明对浩云瞒着自己杜龚利的事情而有些介怀,但王有明知道此刻并不是该去找浩云理论的时候,而是更应该结实好杜龚利这个人,在杜龚利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再杜龚利的脑子中留下自己深刻的印象。 所以,王有明立马见杆子就往上爬。两手分别拉着杜龚利与罗海华进房间,大包大揽的表示:晚上的饭菜、酒水,他王有明一个人全包了! 王有明想与杜龚利拉进关系,所以在吃饭时频频向杜龚利劝酒,然后王有明却没有想到他今天碰上的是杜龚利这个大酒捅,最后、王有明喝高了。 杜龚利本来对自己的饮酒是下了明确规定的,因为他清楚自己太好酒、所以他怕自己肆无忌惮的喝好后,醉酒出事。所以杜龚利一直隐忍、控制着自己的酒瘾。 然而,今天他杜龚利为了陪好罗海华,与架不住王有明过份的热情,他只好放开了喝。 王有明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的监区的了,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但他喝太多了、身子不听他的使唤,他想起来、却怎么也起不了床;他想记起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却沉沉睡着了。 王有明也不知道自己睡到了几点钟,他只知道自己突然很想上厕所,他醒了、实在是憋不住了。 迷迷糊糊间王有明来到了厕所门口,但王有明却没有想到、厕所里还有这一帮人在。 当王有明一进入厕所内,厕所中的几个人齐刷刷瞪眼看着摇晃着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倒地的王有明。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都这个点了、还会有人来上厕所,而值夜班的是他们的人,那个家伙怎么没有阻止王有明来厕所、又或者是出声提醒他们呢? 王有明醉眼朦胧,根本没有发现他们、更不要说看到他们脸上那复杂的神情了。 王有明解决完后、又摇晃着身子准备回组睡觉。 三人中一人转头看着另外两人,三个人迅速地在黑夜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点了点头。 王有明摇晃着身子回到铺上躺下,才发现自己背脊已是一身冷汗了。 其实他还是比较清醒的,准确地说是在看到厕所里面的那三人正在玩的那个东西而瞬间清醒的。 王有明实在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玩那个东西。难道他们不怕被同改报告、干部发现吗? 他在转身出厕所时,通过微光、看到了那三人中有一个家伙从裤兜了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王有明庆幸自己还散发着一身酒气,不然刚才在厕所中,自己的这条命很可能就交待给那三个家伙了。 王有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今夜、他已经注定无法入眠了。 在王有明走出厕所二分钟后,厕所内的三人迅速收拾了残局,他们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哥,怎么办?你说那只醉猫会不会揭发我们?”一个有些后怕的声音在厕所内响起。 旁边一人将手中的小刀装进裤兜藏好后低声骂道:“你慌什么?你又没有玩。要加刑、还是被枪毙,都没有你的份!” “我只是有些担心。”说着、黑夜中有一人低下了头,他心中十分清楚:虽然自己确定没有玩这种干部们忌讳的东西,可是、一旦这件事醒了门子,他绝对脱不了关系。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是他这个做小弟被迫一个人抗下所有的责任!这种事,在这里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人、突然眼露凶光地说道:“东子,明早你去查查他的底线。我不管他有没有看到,真醉还是假醉,我都要他守口如瓶!” 死人才是会守口如瓶,才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但是,他们三人刚才却没有动手留下王有明。或许,这只是他们犯下的其中一个小错误。但是、小错误往往都是最致命的! (三千字大章,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浩云的第一场群斗(上) 王有明经过一夜的思量,决定了两件事:第一,绝对不能将昨晚在厕所内看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第二,浩云一直瞒着自己与王道德关于杜龚利的事情,他也不想揭穿。 王有明内心还是希望浩云只是一直疏忽,忘记了将杜龚利的事情、告诉自己与王道德,他等待着浩云向他坦白。 可王有明却没有想到,自己何尝没有秘密瞒着浩云与王道德呢?难道他王有明就不会只为自己着想,从而算计自己的弟兄吗? 答案是肯定有的。因为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自私的! 王有明心中纠结着关于浩云隐瞒杜龚利的事情,所以、中午王有明又喝酒了。 王有明睡得昏昏沉沉时,王道德来叫他,告诉他:雷神被人吴凯天的人揍了! 王有明听后顿时一股无名之火窜了上来,匆匆随着王有明来到了十七组。 只见,三大五粗的雷神已经被揍倒在地、鼻青脸肿了。 王有明望着雷神、厉声问道:“谁他娘的、揍的你?” 浩云凑上前来回道:“是吴凯天手下的几个勤杂犯。” 王有明望了身旁的浩云一眼,这时才注意到浩云的嘴角也流溢着血迹,脸上青紫了两块。 王有明回头又看了看王道德,发现王道德也好不到那里去。 王有明顿时心里很不舒服,在三监区谁都知道他王有明与浩云、王道德是同案、是生死兄弟;前几天、王有明也杨言说:雷神从此以后就是他王有明的兄弟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王有明的兄弟被人揍了。这就说明,吴凯天没有将他王有明放下眼中,不给他面子。 王有明‘砰’地重重一脚将一根小凳子踩坏后,拿起了一截凳子腿,脸色极其难看地走了出去。 王道德呸了一口口水在地后、也拿起了一截凳子腿,跟着王有明走了出去。 倒翻在地的雷神艰难地爬起来后、也跟了出去。 浩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想到: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现在这情况已经不容许他收手退宿了。 王有明四人拿着武器,火气匆匆地走向楼梯口那边的一组,那里是大队积委主任吴凯天的组。 楼道上、各组里面的人们,看到王有明四人的情形后、都纷纷跟了上去。 他们知道,又有免费的电影可以看了。刚才在十七组完全是一面倒的情形,两分钟就完事了,很多人没有看够、甚至很多人还没有去凑个人场就完事了。 一个个不安份者,推推嚷嚷着走向了一组。 吴凯天手下的乔学兵与建武几人此时正在一组向吴凯天汇报刚才自己压倒性的胜利,大吹特吹! 在一组门边楼道上放风的一个家伙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人、朝着自己组里来了,其中带头走在前面的就是刚才被自己老大们揍了的王道德、雷神几人,小家伙顿时感觉背脊发凉,慌忙冲着组里面大喊道:“主任、老大,王道德和雷神他们带人来了!” 乔学兵回头瞪着小家伙吼道:“你怕个鸟!几个乌合之众而已,手下败将!” 小家伙哭丧着脸回道:“老大,他们最少来了几十个人!” 乔学兵一听、有些慌了,吴凯天对着小家伙骂道:“你傻了吧,他王道德、雷神哪里能拉到那么多人?” 小家伙伸手一指外面过道,哀怨地说道:“老大、我没有瞎扯,不信、你们自己出来看,他们已经来了。” 吴凯天对着房间中的几个人一丢眼神,几人连忙找起能用的趁手家伙来,跟着吴凯天来到了楼道上。 吴凯天一见几十个人群朝自己走来、确实心悸了一下,不过当他看清楚那一群人中的脸孔时,吴凯天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明白,虽然看似来了几十个人,但其中绝大部分并不是王有明的人,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 而其中还有一些人是帮他吴凯天的还是帮王有明的很难说,他们是墙头草;动手也只是来走走过场而已。 吴凯天已经不担心了,这一场战斗,他自认已经处在不败的立场上了。 吴凯天看着里自己越来越近、不足两米的王有明,开口喝道:“王有明、你拿着凶器想干……” 吴凯天还没有说完,王有明就高高扬起了手中的木棍、一下扑了上去,“老子要干你祖宗八辈子先人!” 吴凯天几人一时被王有明、王道德、雷神那凶神恶煞、甚至有些扭曲的表情唬住了。 吴凯天没有想到、王有明他们一句话都不与自己谈判就动手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的他、左肩头挨上了王有明重重的一棍。 王道德也挥舞着木棍、扑向了乔学兵,雷神则扑向了建武。 战斗在瞬间便爆发了。 和吴凯天料想的一样,刚开始动手与自己叫板的只有王有明四人。 但不到一分钟时间,平时与雷神要好、在打铁的劳作中受到了雷神帮助的几个铁匠也帮忙了。 而在队伍后面、谁都没有注意到赵海中也出现了,赵海中对着身边的两人丢了一个神色。 两人带着身边的几个兄弟、迅速挤进了人群,开始对一些隔岸观火的人下黑手。 一时间,后面的人群也热闹了起来。 王有明因为喝了酒、力气似乎比平常大了两分,吴凯天在他手中没有走过几招就出现了节节败退的迹象。 而王道德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尽管自己下一刻绝对会受伤、也要将手中的木棍击向乔学兵的头上、胸口等要害处。 雷神那一身使不完的劲道在单挑中、充分发挥了优势,舞动着自己那砂锅大的拳头、两条胳膊上的青筋鼓得分外鲜明。 但是雷神却有些笨拙,建武已经揍了他两拳下、踢了一脚了,而他的的拳头却一下也没有打到建武的身上。 虽然,雷神自信只需要自己的拳头打中了建武一下,建武绝对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可是,前提是要打倒。如果打不到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一次挨了建武一脚后,雷神终于忍无可忍了。 只见雷神猛然间张开了双臂,开始混乱的摆动着他那壮硕的身体。大开大合着、采取了玉石俱焚的打法,雷神已经放弃了对自身任何一个部分的防守。 (月初上榜,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浩云的第一场群斗(下) 一直保持着清醒、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的浩云被王道德与雷神那不要命的方式感染了,浩云开始放弃了抵挡。 浩云也清楚的记得刚才在十七组发生的事情。 本来王道德与浩云在二十四组里面休息,雷神跑来告诉浩云与王道德,他这个月只有两分的减刑分。 雷神是车间打铁的一把手,从来没有谁在打铁的劳作上超越过他。 而这个月,雷神与几个平时要好的铁匠却都只排有两分减刑分。 以前他雷神每个月都是五分减刑分,这也是有干部承诺过他的。只要他雷神能带动其他铁匠将铁打好,那他雷神每个月都会是满分。 雷神也很清楚自己是一个粗人,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仅有的就是几斤力气、与打铁的手艺。 所以雷神每个月都拼命干活、来赚取减刑分,甚至有时候他一个人还能干四五个铁匠才能完成的劳作。 这个月他雷神照样在劳作上表现的各位认真与努力,本以为自己这次的减刑分还与以往一样是五分的,可结果却只有两分。 雷神自问自己在劳动中没有偷懒、也没有任何违规违纪,可是这个月吴凯天却只给他排了两分减刑分,所以雷神内心不服。 雷神知道自己早上吴凯天理论也没有用,吴凯天不会买他的面子。 所以,雷神打算找王有明、这个最近几天杨言会照顾自己、将他当兄弟的人帮忙试一试。 但是,王有明喝酒睡着了,然后雷神将王道德与浩云请到了十七组,开始将自己与几个铁匠朋友的情况告诉王道德他们。 王道德、浩云与雷神以及另外两个铁匠正商量着该怎么办时,突然乔学兵与建武带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 乔学兵与建武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将王道德几人打了一顿。 浩云心中很清楚,因为吴凯天担心赵海中拉自己下马、抢了自己的大队积委主任的位子,所以格外注意着赵海中的动向。 前不久,王有明三人正式倒向了赵海中的阵营。 吴凯天担心他们两人联手后对自己形成威胁,所以找一直在找机会对王有明下手。 刚好这几天王有明又拉上了雷神这个三大五粗、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的汉子,吴凯天明显地感觉到了王有明的队伍里出现了一个软柿子。 所以雷神受了这一场无妄之灾,本来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他被卷进了这趟浑水里。 雷神脑子不太好使,他反应不过来。当他看到王有明为了自己怒气匆匆地找上吴凯天叫板时,雷神心中很感动,他认为王有明是一个好老大! 却不知雷神其实也只是王有明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他王有明为了拉拢、绑住雷神与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才会出现今天的这种局面。 浩云为王有明拉拢雷神的计划成功了而感到高兴,同时也为雷神而感到些许悲哀。 本来雷神只是一个老实本分、想着平平安安回家的实在人,现在却成了打架斗殴的一个头目。 雷神从此刻起已经卷入了这趟大浑水中的里面,再也无法脱身了。 但此刻,浩云却没有那么多时间感慨,因为现在还在战斗,稍不留神、或者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浩云来回扫视着吴凯天的一帮人马,很明显吴凯天他们始终占据着上风。 浩云知道此时想要搬回局势不但可能了,所以他一直在寻找那一张脸,那张鼻梁处到右脸颊上有着一道长长疤痕的脸。 就是那张脸的主人,刚才在十七组里面、揍了浩云的嘴角一拳,使得浩云吐了两口血。 终于,浩云找到了那张脸。 只见浩云的右手猛地形成了似鹰爪的形状,浩云在人流中左冲右突、来到了刀疤脸的身旁。 浩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了呈鹰爪形的右手、对着正在与人对打的刀疤脸背上一抓,顿时刀疤脸痛得‘啊’地大叫了一声,双肩也不由地往后一缩。 浩云右手的鹰爪横向上方一勾,勾住了刀疤脸的左肩胛骨处。刀疤脸穿的衣服都被浩云划破了、呈现出了三条丝丝渗着鲜血的痕迹。 浩云猛地用手一掰,刀疤脸痛得扭曲着脸孔扭转头来惊恐地望着浩云。 只见浩云右手用劲死死地掰着刀疤脸的肩胛骨,同时左手飞起一掌、打在了刀疤脸的脸庞上,狠狠地说道:“这就是你打我的代价!” 刀疤脸的嘴角瞬间就流溢出了鲜血,两颗牙齿从嘴中飞了出来。 浩云重重一膝盖顶在了刀疤脸的小腹上,刀疤脸痛得翻倒在地、痛苦地惨叫着。 ………… 战斗一直持续了几分钟,不知是谁拉响了紧急按钮、干部们带着法器匆匆来了。 半小时不到,监区集合开大会。 大会上,王有明几人、吴凯天几人都被捆着绳子押解到了队伍前面跪下。 几人都不服气、不肯跪下,但在干部们的一翻招呼下都被制约在地。 王有明因为喝了酒,仗着酒兴、始终不屈不挠;而雷神的傻乎劲上来了,认为自己没错、更是宁死不跪。 最后,王有明与雷神两人都被整的四脚朝天、趴倒在地。 何教与陈教用一行人作为反面教材、狠狠地教育批评了大家一翻,其中主要训斥了王有明。因为王有明不但带头打架,而且还是喝了酒后发酒疯闹事。 教导员表示此次打群架事件是顶风作案,上次因为三个监区集体大暴乱的情况还没有彻查好,这次王有明又捅了这个大篓子。 教导员当场声明,王有明不但酗酒而且还带头打架、被记过一次;而吴凯天以及他手下几人的工作犯职务也会被下掉。 他们决定将此事上报给监狱,让监狱领导裁决定夺。 他们已经通知了狱政科、让狱侦科接手调查此事事件的前因后果,并对几个带头打架、违规违纪的人进行处罚。 很快,王少亲自出马、带着刘神经与几名特警队员来到了三监区,将王有明、王道德、浩云、雷神、吴凯天、乔学兵、建武等一些打架斗殴分子全部带押带了禁闭室。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再次做客禁闭室 禁闭室。 这是浩云第一次、也是王有明第一次因为禁闭室满员了,而两个人共同呆在一个禁闭室里面面壁。 这是浩云第二次、也是王有明第二次看到禁闭室墙壁上贴着的那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深挖犯罪根源! 浩云闲着无聊,就用干警给的纸与笔开始写起检讨书来。而浩云身旁的王有明、却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也亏得他还能睡得着。 不知过了多久,罗大哥来叫浩云与王有明吃晚饭。 浩云一走出禁闭室的小号就感慨了一句:“上次没有感觉,这回我倒是清楚的体会到禁闭室的空间有多大了!” 罗大哥调侃道:“我还以为是你们三兄弟想我了,一起来看我呢!” 王道德接过话说道:“来看你老哥这是必须的,不过这地方我来了这一次就可以了,下次我不要来了。” 罗大哥再次调笑道:“你是第一次来就明白了也好,可浩云与王有明似乎却不这么觉得,他们好像挺喜欢这里的。” 浩云摇头回道:“罗大哥、你就别幸灾乐祸了,我这不是怕你寂寞、所以隔了两个月又来看你一次吗?” 罗大哥听后‘哈哈’笑了两声。 王道德一指小号里面问道:“有哥呢?怎么还不出来?”说完王道德望着浩云,罗大哥也望着浩云。 浩云回道:“我问过他了,他不打算吃饭、要再睡会儿,连续喝醉了两天、现在酒劲回过来了,一时半会还不醒不了。” “他昨天在我这里就喝得醉醺醺的,后来还是靠别人送回去的。没想到,他今天又喝醉了、重新来禁闭室做客了!记得我第一次来禁闭室、也就是因为他喝醉了后要与我单挑,结果我和他两个都来了这里。” 王道德接过话说道:“我们几个都好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走吧、罗大哥,既然有哥不吃饭了、我们去吃,别让其他兄弟等久了。” 罗大哥点了点头,带着王道德与浩云来到了一间小房子里面。 吃饭时,浩云、王道德、罗大哥几人边吃饭边聊天,浩云向罗大哥阐述了这一次他们三兄弟会来禁闭室做客的原因。 浩云问罗大哥知不知道吴凯天他们一行人来这里后的情况? 罗大哥告诉王道德与浩云,吴凯天已经被工作犯拉去吃饭了。吴凯天上面也有关系,有人已经来特警队打过招呼了。如果这一次浩云想要像上次那般明目张胆地整宝哥一样地套路去对付吴凯天、是不行了的,必须要迂回一下。 罗大哥表示自己是支持浩云三人行为的,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吴凯天这种欺软怕硬、只敢吃住老实人的家伙。 王道德问罗大哥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罩着吴凯天? 罗大哥回答不知道。但他罗大哥不怕事、因为他的关系户也很硬,而王有明三人又与王少又牵连。 罗大哥最后得出结论告诉王道德与浩云,弄吴凯天是可以的。他罗海华会给予支持与帮助,但套路要好好拿捏、不能太明显,最好是能整到吴凯天、却又和他们搭不上联系。 浩云请罗大哥也尽量关照一下雷神,能帮则帮。 罗大哥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定会的。他罗海华最欣赏的就是雷神这种爽快直接、不会对朋友玩心眼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种直肠子、无心机之人。 三监区。 现在整个三监区最最高兴的非赵海中莫属了。 此次斗殴赵海中的人也参加了、但是他手下却没有一个中标去禁闭室反省的。 吴凯天已经被拉下马了,这还得多亏自己送了王有明酒喝。赵海中忽然觉得王有明其实挺可爱的,也挺傻的, 现在拥有最大几率接手吴凯天大队积委位子的人就是他赵海中了。 在斗殴结束后的第一时间,赵海中就通知了自己的关系户。关系户告诉赵海中,他会想办法让赵海中坐上积委主任的位置的。只要赵海中这两天安分守己、控制好手下的人不闹事就可以了,大队积委主任的位置基本上已经是他赵海中的盘中餐了。 赵海中高兴地有些忘乎所以了,甚至整晚上都没有睡好、一个人暗中偷笑着。 正因为赵海中的这种过份的得意忘形,让他忽视了另外一个同样与他有着很大几率上位的人,这个人就是向云中。 向云中是个十足的老狐狸,绝对的老谋深算之人。 这一次吴凯天下马,赵海中的人马没有损失、他向云中同样没有一点损失。 准确的来说、还是向云中赢了。 因为现在怎么说王有明他们几个都是站在赵海中一边的人。 在赵海中得到自己关系户的消息是,同样、有人来找了向云中。 来人问向云中想不想做大队积委主任? 向云中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老板的意思却是让你趁这个机会、坐上去。”来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口气。 向云中漫不经心地回道:“你回去告诉老板,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吴凯天虽然此次下马了,但他的势力还在,他很快就会回来的。现在不管是谁接替了大队积委主任的位置、就等于是名正言顺地向吴凯天宣战,就让赵海中与吴凯天两个人去狗咬狗吧!等到他们两个人都精疲力尽、鱼死网破时,我再出面去收拾残局。到时候,无论是我、还是老板,两个人都只会付出最小的代价、从而获得最大的收益!” 来人略一沉吟后回道:“我不能给你答案,等我回去告诉老板你的想法后、等老板来做决定。” 向云中笑道:“放心,老板是聪明人,他不会让你再多跑一趟的。这已经是结论了,我们还需要讨论什么吗?” 来人一本正经的回道:“我有我做事的原则,就是现在我们的确是在讨论已经成型的结论,我还是会上报给老板的。” 向云中调侃道:“所以,我和老板都很喜欢你、也相信你,就是因为你坚持的这种原则。” 来人决定不再与向云中讨论这个问题了,诡异地丢下一句:“我劝你最好留心王有明三兄弟,别到时候阴沟里翻了船!”随后,来人没有理会向云中那有些莫名其妙的表情就走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调去医院 就像王道德说得那样,没有几个人来禁闭室待了后、还想来第二次,浩云也不想了。 如同现在的情况一样,浩云已经连续抽掉两根烟了,第三根也差不多快完了。 今天干部们走得慢,浩云憋了整整一个上午没有抽烟了。好不容易干部们走了,罗大哥才将浩云放出来走走、抽支烟解解馋。 而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个人就更不要提了,纯粹就是一副饿虎扑食的疯狂模样。 罗大哥与王有明几人正聊着天,王少来了。 王少一走近几人就调侃王有明三人说道:“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的样子,就像一辈子没有抽根烟似的,这下憋坏了吧?” 王有明一边给王少开烟、一边回道:“确实挺难受的。” 罗大哥接过话说道:“你们几个就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不知好歹,来了一次又一次!你们怎么不想想那些没有关系、关在禁闭室的家伙,那才叫苦!每一顿饭都受到了特色照顾、一两多点米,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怎么可能吃得饱?别说出来放风溜达一下了,太阳光都看不见一次。要是被关上两个月那样的日子,掉个十几二十来斤肉是正常的;没准啊、你们几个就都会疯了!到时候、弯腰驼背的,这辈子也就差不多废了!” 确实,罗大哥说的没错。极少一部分对抗政府,顽固不化,屡教不改的腿子们会受到这些特殊照顾。 王有明、浩云两人来了两次,清楚地知道罗大哥所言非虚。而王道德、雷神二个人虽然才体会两天禁闭室的日子,但也深有感触。 王有明几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少打破了沉默,拍了拍罗大哥的肩头说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这里也是很人性化的!”说着王少对王有明挑了挑眉头。 王有明立马明白了王少的意思,他知道、这下又该给王少上点米了。 王有明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却堆上了满面微笑望着王少说道:“我们几个兄弟来这里,都靠你王少、还有罗大哥的帮忙,这份情、我王有明记得一辈子!” 王道德、浩云、雷神也连忙对王少与罗大哥给予他们的照顾表示感谢。 王道德对王少感谢了一翻后问道:“王少,有没有办法将我弄到医院去?这里我是一天也不想呆不下去了。” 王少略一沉吟后回道:“办法倒是有,不过……”说着王少停下了话头。 王道德立马接过话说道:“您放心,哥几个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本来就弄了个长休、养身体的,医院给我和浩云都有开病例的单据。主要是待这里挺难受的、我不习惯,所以我才想去医院养病。事成之后,我知道该怎么办的。要是实在不行,那也就算了!” “这个事情我需要和狱侦科还有监狱两个领导通一下气,所以可能需要一些……”说着王少望着王道德笑了起来。 王道德一拍胸口回道:“这个事情,我自然是懂的。只要你给我办成了,事后、给我说个数就成。” 王少解释说他的那一份就不用了,他帮忙是应该的。但是因为现在正在风头上,上次二监区、七监区、十监区的事情还没有定论,王道德几人又正好在这个好时候闹事了,可以说是撞到了枪口上。所以,他这次可能要多找几个人沟通、接触一下,才能将这件事了难。自然,一些必要的付出是不能少了,可能少说也要个五位数…… 王有明、王道德、浩云心中都清楚,这份付出大多都是进了他王少的口袋。 王有明虽然不在乎这点付出,但是任何人都不喜欢被人玩弄,当猪宰了! 可是,在这里、王有明没有办法,只能笑着对王少说:“这次可要麻烦您劳心费神了,为我们打点、打点。” 王少与王有明虚伪的客套了一翻,随后几个人聊了几句,王少就走了。 王少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在王有明几人来禁闭室的第四天,王道德与浩云就被调去了医院养病。 浩云一到医院就打关于李老师的情况,工作犯告诉浩云,李老师只是小感冒、没有什么事,打了三天针就好了,早两天已经回到了教育科。 浩云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为李老师恢复健康而感到高兴;又因为没有见到李老师、而感觉到内心中某处有一丝空落落的。 医院的工作犯、以前在集训队同浩云、王道德认识的杨兵与尚文两人礼貌性的来问好了一次。 杨兵邀请王道德两人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续一下在集训大队的友谊。 浩云想拒绝,因为他们几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屁友谊情感,或许还可以算有过节。 但是杨兵似乎确实一翻真心实意,浩云与王道德都同意了。 吃饭时,几人相互聊了一下彼此在集训大队分离后的情况。 有一些苦水,有一些成功,有一些伤感,有一些无奈…… 百感交集。 彼此恭维了一翻后,杨兵突然诡异的对着浩云冒了一句:“你要当心点宝哥。” 浩云感觉杨兵知道一些自己所不了解的情况。 浩云无法确定杨兵是什么意思,又想杨兵解释一下,但自己又不能表现的太急躁,所以浩云不慌不忙地反问道:“怎么说?” 杨兵却不吭声了,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王道德也清楚浩云与宝哥的事情,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妥。但他转念一想,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道德将手一搭到杨兵肩头说道:“你杨哥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虽然我们兄弟平时都不惹事,但是不代表我们兄弟就怕事。我就不相信,这个监狱里面还有人能打得过我师父!”说着王道德对浩云一昂头,“怕他宝哥个鸟!有我师父在,一个巴掌就能拍死他!” 浩云清楚王道德说的是事实,宝哥确实打不过廖灿。但是,他自己又不是廖灿、他没有那么好的身手,一切都还要看宝哥与廖灿两个人的意思。 这里面还有着很多无法确定的因素存在,而正是这种不能自己掌控的感觉,让浩云心中有些许不安起来。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张龙斌 张龙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一个大平头,一百六十多的体重、其中没有几斤是不中用的脂肪。 张龙斌在部队整整服过八年的特种兵役,大小功勋的徽章都摆满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桌子上、墙壁上、到处都是。 而现在,他在这里的职务是狱侦科的科长。 张龙斌已经做在这个位置上十来年了,平常他都不会亲自出马的,因为他手下的一帮人已经足以办理好狱侦科的那些工作了。 一般他都只要听一听手下人的汇报,签个字之类的。 上一次,三个监区的集体暴乱事件都没有用到他出面解决,张龙斌很欣慰,他手下带出来的人果然很可靠、很会办事。 而此次,张龙斌却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原因很简单,手下有人告诉他:三监区有人打群架、暴乱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中有一个人受伤了。 而从那个家伙背后的伤痕看来,是五监区柏林K的那一手绝技鹰爪功造成的。 虽然伤痕远远达不到柏林K的功力,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那确实与柏林K的鹰爪套路一样。 狱侦科的人得出结论: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会柏林K的鹰爪功。 张龙斌很重视这个结论,因为他清楚柏林K的真正身份。 当张龙斌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亲自去医院的病房中找到了那个背上有着鹰爪伤痕的刀疤脸,问刀疤脸自己背上伤痕的来由。 刀疤脸不敢对狱侦科科长撒谎,他清楚这个玩笑绝对开不得,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所以他胆战心惊地说出了实情,将浩云的名字、模样清楚地告诉了张龙斌。 张龙斌对浩云这个名字印象很深,原因无他,因为柏林K曾经点名道姓地要这个叫浩云的陪护他在医院养病,并且一陪就是一个多月。 张龙斌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已经和柏林K搭上边了。而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不闻不问了。 他不清楚浩云从柏林K的口中知道了多少秘密?现在去逼问浩云开口意义也不大。 或许浩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要是如此、自己去找了浩云,那就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张龙斌决定去找柏林K。他们也是时候见见面了! 柏林k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清晨、天刚微微亮时,他都会在电视房。 今早,柏林K照常来到了电视房。但是这一次,柏林K却没有见到平时在电视房值班的人,而是看到的另外一个比自己还要早起的人,早就已经坐在了电视房中。 今天的电视房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值班,这个人就是张龙斌。 柏林K看到了张龙斌,但是他却没有与张龙斌打招呼,只顾自己走到窗户边、开始吐纳练气。 张龙斌默默地站了起来,走去关好门后、点上了一支烟。 张龙斌抽了两口烟后,走近了柏林K身旁,轻声着似乎在对柏林K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收了一个好徒弟!” 柏林K没有吭声,继续练气。 张龙斌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你最终还是找了一个继承你鹰爪的人。” 柏林K继续无视着张龙斌。 张龙斌见他始终不答话,有些愠怒道:“我们从来不管不问你的事情,但是你也别太目中无人了!你的鹰爪、你传给谁,这是你的自由,也是他的好运。不过,你心中也清楚,这份好运对于浩云来说,同样也是厄运!你最好是只教给了他鹰爪,而没有对他说别的什么事情,不然、你的鹰爪这辈子注定后继无人!” 柏林K深吸了一口气下肚后,有些悲哀地说道:“我的罪孽已经够重了,我再也不会害人了!” “可是你已经害了浩云。你不该与他产生任何交集,就算只是单纯的教导他武艺也不行!” “他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有些忍不住。除了鹰爪外,其它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问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你们不要为难他!” “局外人?哼!他早已经被你拉下水了,这辈子都无法脱身这个大漩涡!” “他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那些事、你们不必担心,他这辈子也无法触及、不会知道!” 张龙斌再次冷哼了一声,“我只希望你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不然、后果你心中十分清楚。” 柏林K突然猛地一转身回头,眼中并发出了杀戮般的光芒。 张龙斌望着柏林k那比野兽还要凶狠的眼神,不由地退后了两步,头上冒出了几滴冷汗。 只见柏林k的右手已经成了鹰爪状,一下就掐住了张龙斌的脖子,将他的身子微微提了起来、悬浮在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张龙斌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他只能艰难的发出‘嗯、呀……’难受的声音,双手死命掰着柏林K的右手,双脚在空中乱颤着。 可是,无论张龙斌怎么摆动自己的身子、挣扎着想要掰开那一只如同铁钳般掐着自己脖子的干枯老手,一切都无济于事。 柏林K看着脸色已经完全涨红、双眼充血的张龙斌,不可一世地低沉着声音喝道:“老子早已功成名就时、你小子还在娘胎里打滚!”说完柏林K甩手一扔,将张龙斌扔到在地。 张龙斌双脚跪倒在地,双手捧着自己的脖子,急促地喘息着粗气,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柏林K厉声说道:“小子,将你的开裆裤穿好、夹住自己的尾巴!你以为你是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别想越界管太多,不然你也就活到头了!” 张龙斌慢慢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死死地盯着柏林K。 他不敢相信,自己在柏林K这个黄土已经埋到了脖子的老头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是:一定要击垮柏林K! 虽然自己打不过他,也不能名正言顺地动他。但是,这里是监狱,他总会有办法的! 张龙斌知道此刻不能找柏林K拼命,因为根本自己毫无胜算。 他要回去好好策划、思考,利用他手中的权利、势力、关系网,他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想到此,张龙斌艰难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走出了电视房。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柏林K的决断 浩云此时正待在医院安安稳稳的过着小日子,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向他靠近了。 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样的深局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浩云又波澜无惊的在医院度过了一日,和王道德一起锻炼一下身体、修生养息;和杨兵一起吃个饭、聊个天,日子过得还不错。 浩云忽然觉得医院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避风港。 他不知道,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这是浩云在医院安详地睡着后的第二晚。 迷迷糊糊间,浩云感觉好像有一个站在自己床沿边。 浩云睡醒朦胧地睁开了眼,他看到、确实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旁。定睛一看,是柏林K哪一张消瘦的脸孔。 浩云瞬间整个脑子都清醒了,匆忙坐了起来,唤了一声:“师傅。” 柏林K没有吭声,黑夜中浩云看不清楚他那复杂的脸庞与神情。 柏林K已经盯着浩云熟睡的脸庞、看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他的思想正在天人交战,无法拿定主意。 本来他已经是决定好了、要废了浩云的,趁浩云睡着了、给其一个痛快。所以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医院,没有任何人知道和看到他的踪迹。 但当他看到浩云睡着后那如同婴儿般天真无邪的脸庞时,他犹豫不决了。这一犹豫,就将近了一个小时。 柏林K长长叹息了一声,“你变了。” 浩云知道柏林K说的是什么意思。柏林K一直希望浩云走正道,做好人,但似乎浩云的做法有些与他的意愿背道而驰。 浩云也知道柏林K深夜来找自己,绝对不会是来聊天的。浩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浩云确实感觉到了。 浩云紧绷起了神经,被子中的双手已经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印在手掌中,拳头都捏出了水来。 只要柏林K稍有异动,他就会不顾一起的将被子掀翻起来、盖向柏林K的脸面,然后夺路而跑、大声呼救隔壁房间的王道德。 浩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柏林K,“一切都是被逼迫的!” 柏林K有些愠怒道:“错了就是错了,大丈夫敢作敢当,何须要借口!” 浩云提高了声音回道:“师傅!这里的环境是这样、这里的人也都是这样,我能不变吗?难道您还不懂什么叫环境逼人吗?这里本来就是人吃人的规则。我不懂得改变,我就只能等死!您也年少轻狂过,为什么我就不能赌一把?为什么?为什么?” 柏林K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浩云好了,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曾经也确实做错过很多事情。一步错,步步错! 浩云望着有些失神了的柏林K,突然有一种想要动手突袭柏林K的冲动。 因为他无法确定,下一秒、当柏林K回过神来后,柏林K会对他做什么? 他内心很在意柏林K的来意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自己今夜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也说不定。 如果柏林K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话,那他绝对跑不了。因为浩云很清楚自己与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老头,两人之间有着怎样的差距。那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天险! 虽然浩云很想实施这个冲动,但他始终没有动手,因为他不敢、他害怕! 对于浩云来说,此时的情况对于他就是一种折磨,一头猛兽就在自己身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他却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久远。 半响后,柏林K终于回过了神来。他仿佛已经最好了最后的决定! 柏林K望着浩云,眼神中有些无限的慈爱、也有些愤恨的痛心,幽幽地轻声说道:“别恨我,好孩子,我也是为了你好。”说完柏林K闭上了眼睛,两滴晶莹的眼泪流了出来。 浩云此刻终于死心了,果然自己料想的没错,老头是来杀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但他还是要博一搏。 浩云猛地一挺身,想要将被子掀翻起来,然后跑开、离这个比野兽还要令人畏惧的老头远远的。 可是,就在浩云挺身的那一刹那,闭上了眼睛的柏林K出手了。 尽管在黑夜中,尽管柏林K闭上了眼睛,但他的手仍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备地击在了浩云的后脑脖颈间。 浩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恨、不甘心等,以及一丝难以察觉安心。 浩云以为他终于自由了,终于可以与这里天各一方了。从此,他不需要在与人勾心斗角;那些算计、那些阴谋诡计都将与他无关了。 他解脱了,浩云的嘴角挂上了浅浅的微笑。 浩云昏迷倒下后,柏林K睁开了眼睛。 他实在不敢面对,自己要亲手毁了自己所寄托着希望的人、最后那复杂的表情! 他也很痛心。 柏林K长长地叹了几口气,他体会着那一股心碎、心酸的滋味,这种复杂的情绪、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十来岁! 窗外的微风拂过,吹乱了他那斑白的头发。这一刻,他心死了、后悔了! 但是老头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因为病房门被一个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青年高高瘦瘦,三十多岁的年龄,有些病态惨白的脸庞、端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长白的大褂子,原来他是一个医生。 柏林K望着窗外的残月,轻幽幽地说道:“别让他太痛苦了,从此让他做一个普通平凡之人就好了!” 穿着白大褂子的瘦高医生阴测测地笑了两声,沙哑着声音、低声地回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柏林k转过了身子,对着医生点了点头后、走了走出,眨眼间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瘦高医生待柏林K走后,从口袋里伸出了他那双惨白又修长的双手、搭上了浩云的右手脉门号脉。 半响后,医生笑了起来,刚开始只是嘴角上挂着笑容,慢慢地就变成了阴沉地惨笑。 那低沉、沙哑的笑声,从他的口中发出、就好像来自地狱的鬼哭。 “这么活生生的实验体、我怎么忍心废了你!”说完医生的双手开始在浩云的周身穴位上游走,他那猩红的舌头来回地舔舐着自己干燥的嘴唇。 良久后,不知医生从哪里掏出来了两排纤细且悠长的银针,开始在浩云的身体上扎了起来。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昏迷不醒 浩云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到了一潭冰冷刺骨的水中。 他无法呼吸,他也不想呼吸了。 骤然间他看见了水面中倒影着父亲的影子,旁边还站着母亲、哥哥、姐姐。 他想伸手与他们触摸到,但是他的手却抬不起来。他先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似乎有什么卡住了自己的喉咙。 浩云挣扎了半响后,发现一切的努力都无济于事,他死心了,闭上了双眼。 他的身子渐渐地往潭底沉下,越沉越深,无法自拔。 浩云感觉有人在叫唤自己的名字,洗耳聆听之下,原来声音的主人是王道德。 但他感觉很累、很疲惫,他想休息,他需要睡去。所以,浩云没有睁眼回答王道德叫喊。 而此时,站在浩云床沿边的王道德有些急了。 他已经叫了浩云十来声了,甚至还使劲推了浩云几把,可是、浩云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道德自问,按他的这种叫法,就是是个快要断气的老头子、也能被他整出点声音或者动静出来,可浩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有些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忽然、王道德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王道德又使劲推了浩云一把,一边推一边大喊道:“浩云,起来了、要吃早饭了。” 事实证明,王道德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浩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啪’地一声响,王道德气急败坏了、重重地在浩云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别装了、浩云,起来了!” 王道德双手猛地摇晃着浩云的身体、感觉就如同是一滩烂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哭丧着大声吼道:“起来、起来,你快给我起来!别吓我……” 王道德折腾了好一阵,浩云却像一个尸体一般、没有给他任何感觉。 王道德感觉自己要疯了,双手来回抓着自己的大光头,喃喃自语道:“不会是死了吧?” 王道德说完猛地呸了一口,暗骂自己是乌鸦嘴。现在浩云对他还有用,浩云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他王道德不希望看到浩云死了。 王道德不知所措地大声叫喊着浩云的名字、让浩云起床,一双手猛地摇晃了浩云的身子。 很快,王道德凄惨的叫喊声、吸引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其中就有杨兵与尚文。 杨兵与尚文两人穿过人群、走到王道德身旁问道:“王哥,怎么回事?” 王道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哭丧着脸看着两人、伸手指了指床上一动不动的浩云。 杨兵看着床上脸面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的浩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后,将手伸到浩云的鼻子下探了探。 过了两秒钟,杨兵猛地后退了两步,脸色瞬间就惨白了,看着尚文说道:“已经没气了!”说完杨兵埋首摇了摇头。 周边看热闹的人群中立马有人接过话说道:“他朋友那么叫喊、摇晃,他都没有反应,应该是死了。” “一个活生生的汉子、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可能是被人下毒了,你们看他的脸色,都快绿了。” “别瞎说,要负责任的……” 王道德再也无法听下去了,他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已经浩云死了这个事实。现在这群人的言论,等于就是在他的伤疤上撒盐。 这份痛,他曾经只经过一次,那就是被铁儿捅瞎眼睛时的那一刻。现在,他似乎又感觉到了那份痛。 王道德转过已经面目狰狞、甚至有些扭曲的脸庞,如野兽般对着一群人大声吼道:“别说了!谁他娘的、在乱说,老子立马就宰了他!” 王道德的气场一瞬间震慑住了所有人。 但这里、从来都不缺不怕死的汉子,只听有人反应过来后接话道:“死了就是死了,他又不是被我们说死的。” “就是,这关我们什么事……” 王道德忍无可忍了,他需要发泄一下心中那复杂的情绪,所有他爆发了。 只见王道德高高扬起了拳头,对着发音的的人冲了过去。 好在杨兵与尚文、以及旁边的人反应都不慢,在王道德刚冲进人群中拳打脚踢时、几个人一起合力制服了王道德,将有些发狂的王道德按到在地。 发狂的王道德此时拥有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杨兵与尚文、以及另外三个人一起压在他的身子上,他却还能挣扎、翻滚。 一时间,一群人推推嚷嚷了起来,热闹非凡。 “干什么?你们一群人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一声大吼从门外传进了房间,人群慢慢让还出了一条路,医院的一个值班干警来了。 杨兵立马从王道德身上站了起来,匆匆跑到干部身边、将干部拉出了房间。 杨兵将年轻干警拉到楼道边上后,一脸严肃地说道:“队长,不好了、死人了,三监区的浩云死了!” 年轻干警眉头一挑,脸立马就沉了下来,“确定了吗?” 杨兵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你先在这控制一下局面,不准让任何人离开这个房间,我立马报告领导,让吴院长来看看。”说完年轻干警匆匆跑向了院长室。 很快、不到十分钟时间,医院的两个干部与吴院长匆匆来了。 吴院长对着浩云的身子开始仔细地检查了起来,号脉、翻眼白、听心率、好一通忙乎。 待吴院长检查完后,一个四十多岁、胖胖的干部一本正经地问道:“老吴,情况怎么样?” 吴院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后回道:“还好,人还在。不过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从而导致了他昏迷不醒,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后、才能下结论。” 两个领导都长长吁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吴院长干咳了两声,让大家安静下来后说道:“大家不用担心,也不要胡乱瞎猜、瞎说什么,浩云只是暂时昏迷了而已,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可能是他吃坏了东西,所以昏迷的。” 胖子干部待吴院长话一完就大声对着一群人喝道:“我们监狱对每一个犯人的生命都是很重视的,不管你是犯的什么罪,我们干部对你们每一个犯人都是一视同仁。现在浩云因为食物中毒而导致昏迷了,我们也尽最大努力解救他,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 胖子干部对大家慰问、交待了一翻后,让大家都散了,回去休息。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鬼医(三千字大章,求月票) 此时吴院长的心境开始有些慌乱了。因为经过他与医院几个医生对浩云的身体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后,却没有找到导致浩云一直昏迷不醒、进入假死状态的原因。 他们通过高端科技设备的检查发现,浩云还有着心跳、虽然微弱的难以察觉;浩云全身的身体机能也在运作,虽然很缓慢。 这种情况都证明,浩云还活着,只是一时间醒不过来而已。 虽然知道浩云没有生命危险,但对于一个从医几十年的医生来说,无法找到病人的病因、就是一种屈辱。 看着吴院长那不甘与痛苦的表情,手术室的医生们都被他感染了,大家都纷纷无奈地低下了头。 吴院长是一个正直、有爱心的医生,经常帮助那些没有钱看病的穷苦犯人们、给予免费的资助。 医生父母心,这句话在吴医生的字典中充分的表现了出来。 吴医生有着一个毛病,只要是他接手的病人、对于每一个病人的病状、他都会一路坚持到底。而对于那些拥有疑难杂症的犯人更是加倍的好,吴医生会给予他们过份的关注与动力,甚至可以说是一份溺爱关心。 手术室的几个医生都清楚吴老院长对于病人的那一份怪脾气,所以他们没有打乱此时吴医生的思路、以及劝说吴医生先休息一下。 但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见一个穿着长白大褂的医生走到了吴院长的身旁,幽幽说道:“院长,您先休息一会吧,等会我们好好商讨、研究一下。” 旁边一个人立马拉了一下刚才说话的医生,低声说道:“柳医生,你别打扰院长思考了。” 不过他的提醒已经晚了,吴院长的思路已经被柳医生打乱了。 吴院长有些生气,他想骂柳医生两句,但是话到了喉咙处后他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清楚,柳医生也是一片好意,并且柳医生的情况与他们都不同。 这个医院中此时最有能力的几个医生都在此了,柳医生就是一员,也是唯一的女性医生。 柳医生是京城中一所大医院调来的,据说她是自愿来监狱当医生的,而她的父亲正是这个监狱里抓管理的柳副监狱长,与抓改造的王副监狱长同一科级。 吴院长无奈地埋着头、挥了挥手,示意其他医生都出去,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还有一张底牌没有出,因为他个人完全不喜欢这张底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因为这个人的医德与他背道而驰。 吴院长在深思熟虑,到底要不要动用这张底牌? 最后、吴院长妥协了,因为他明白,浩云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无能无力了,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到那个人的身上。 作为一个医生,他想将每一个病人的病都治好,让病魔远离每一个人。他希望,能有那么一天、这个监狱、甚至整个世界的人都无病无灾、健康快乐的生活着! 吴院长看着躺在手术台上、没有任何生人迹象的浩云,他无奈又充满痛苦的喃喃自语道:“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小伙子。这一博,到底对于你来说是幸运、还是灾难全凭天意了!” 吴院长走出手术室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回来了,另外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眼镜的瘦高个子医生,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了。 吴院长对着瘦高个子医生指了指手术台上的浩云说道:“就他了,情况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来试试。”说完吴院长转身背对着浩云与瘦个子医生。他实在不想再一次看到瘦高个子医生那有些另类的医生手法,他这辈子见过一次就够了。 “遵命,我的院长大人!”瘦高个子医生阴测测的笑了两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后走到了浩云的身旁。 此时的他有些激动,甚至身体因为兴奋而有些发抖了。他赢了,赢了这个医院里面的任何一个医生。事实已经证明,他下在浩云身上的银针手法、没有人能够破解! 瘦个子医生的十根手指如在弹钢琴般、开始在浩云身上游走,不到一刻钟他就停手了,而他的手中却出现了几根不到五厘米的纤细、通白的银针。 瘦个子医生将银针揣进口袋藏好后、拍了拍手掌,“吴院长,事情办好了!” 吴院长没有惊讶、也没有吭声,他的脸色表面、他现在很愤怒。 吴院长匆匆两步走到瘦高个子医生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喝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玩的鬼,你为什么要害他?他与你无冤无仇的。” 瘦个子医生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吴院长,人命关天,你可不要乱说?”他内心其实很想嘲讽吴院长,告诉吴院长,浩云的身子就是他玩的鬼。吴院长只是猜测、却无法拿出证据的事情,能他耐如何?他想嘲笑吴院长无能,嘲笑这个医院里面养着的医生都是一群废物!这里的医生已经不能阻止他的脚步了,他赢了所有人!但是,他却不敢说出口、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因为柏林K不想让这件事传言出去。而他现在还不是柏林K的对手,也没有办法致柏林K于死地。所以,他忍住了。等到有一天,他有能力给予柏林K致命一击时,他才会肆无忌惮! 在吴院长的脑海中,鬼医虽然为人的医德很古怪;做事的方式很另类;医术造诣高深莫测的同时、行医的方法常人无法认同…… 尽管鬼医有着一大堆缺点与扭曲,但吴院长内心还是不得不承认鬼医确实是医术界的天才。但这个天才辜负了上天给予他的天赋,没有朝着好的方面为人发展。 吴院长知道鬼医一直都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他不会不承认,放弃这个打压医院其他医生的绝好机会。 吴院长有些疑惑了,他以为自己误会了诡异,所以他松开了抓着鬼医衣领的手,向鬼医赔礼道歉,“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鬼医拍了拍被吴院长抓皱了的衣领,嘲讽地回道:“你已经老了,过时了。现在已经是年轻一辈的天下了,这个医院也将是我的天下。作为一个医生,你应该明白,自己带着有色眼镜去判断一个人或者是胡乱猜测病人的情况、从而导致的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吴院长感觉自己似乎确实错了,所以他没有吭声了。 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指着病床上的浩云、望着吴院长说道:“他的事、你们这群废物就不用过问了,将他弄到我的办公室去。” 吴医生立马回绝道:“不可能!我不会将任何一个病人交给你全权着手医治。” “死老头子,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让他醒过来?” 吴院长一时无语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鬼医舔了舔自己的干枯的嘴唇,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后、走到了手术室门口,“你决定好了后、就将他送到我那里去,一个月之后、我还给你一个活生生的。放心、老家伙,我不会玩死他的。”说完鬼医带着他那低沉而又沙哑着嗓子,发出来的独特惨笑走了。 吴院长紧闭了手术室的门扉,呆在手术室里面反复思量、纠结着。 他感觉,鬼医应该是有办法将浩云弄醒的。但是,鬼医提出的条件、他却不敢接受。一个月时间,太久、太久了! 他无法想象鬼医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会拿着浩云的身体干什么?他害怕。 难道真的要将浩云送给鬼医那个恶魔吗?这等于就是自己活生生的害了别人的性命。或许,最终的结果会比浩云死了还要严重。 但他也清楚,或者真的只有这样,浩云才会醒来。 吴院长一个人一直考虑到了后半夜才做出了绝对,现在就先将浩云交给鬼医医治吧。至少,这样浩云会活过来,这也是目前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只能企盼一切都朝着好的发面发展。 鬼医的办公室房间很高端、上档次,基本上他的小楼房里面,一个人就配备所有的医疗设备,只有一些大型的机构没有存在了。 这是对于天才的一种特殊照顾。就算这个天才是个疯子! 这是鬼医第三个没有合眼的夜晚了,他终于等到了自己想看到结果。只见浩云的身子、从毛细孔中分泌出来了一些小黑点。 鬼医见到这些小黑点后、异常地兴奋,睡意全无了。 这是他努力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施针救治的结果,浩云身体内残留着的部分淤血被他用银针逼迫出来了。虽然逼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但这足以证明他鬼医的医术高超,采用的医治手法没有出差错。 和他料想的没有出错,浩云等不了两天就会醒来了。而一个月的时间左右,浩云体内的淤血残毒大概就会通过从毛细孔的零星排出、而被清除干净了。 到时候,浩云只要在悉心调养一段时间,身体就会恢复到以前没有受伤的状态了。 今晚,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一会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新格局 王有明在浩云与王道德出了医院后的第三天就出了禁闭室、回到了三监区。 因为他将干部们很忌讳犯人会做的一件事情告诉了王少,而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王少无法拿捏,他也看不准此事的严重后果。 所以王少将王有明汇报给自己的情报告诉了自己的老爹、王副监狱长,王副监狱长让王少将事情透露给其他几位监狱领导,让他们拿主意、该如何做出应对的手段。 几个领导一致认为这件事必须挖出根源、幕后黑手,所以他们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让王有明回三监区进行秘密调查,给予王有明一些特殊的方便与实惠,让王有明一旦掌握、落实了最新情报后,立马通知他们进行处理。 王有明没有想到领导们如此重视自己与这件事情,他不但如愿以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禁闭室,而且手中还多了一把锋利的尚方宝剑! 他确信,这把剑、一定能将自己推上三监区的巅峰,成为三监区主宰同改的人物,从此他将所向披靡。 他有些得意忘形了,他忘记了这潭水到底有多深;自己有着几斤几两! 王有明一回到三监区,坐上了大队积委主任位置的赵海中立马设宴为王有明接风洗尘。 饭桌上,赵海中对王有明频频敬酒,对王有明帮助自己成功拉吴凯天下马而表示感谢。 赵海中对王有明承诺,以后在三监区谁敢找王有明的茬子、就是不买他赵海中的面子,他赵海中不用王有明动手、就一定会率先收拾好局面。 赵海中却不知道,虽然此时王有明听着自己的话很受用,但是王有明的心中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他赵海中被拉下马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王有明也不知道,在他算计好了赵海中的同时,也已经有人算计好了他。 在王有明回到三监区后不久,上次找向云中商量做不做大队积委主任位置的人、又来找向云中了。 来人对着向云中开门见山的说道:“王有明回来了。” 向云中有些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王有明这才去禁闭室关了不到一个星期、怎么就出来了?十多年摸爬打滚的经验给了向云中一个直觉,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向云中的心中有一股不舒服、与不安的感觉,他有些后悔自己以前一直忽视了王有明。因为王有明是个新人、年龄也不大,所以他没有怎么留心观察。 来人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东子他们玩的东西,被王有明捅出来、报到上面去了。” 向云中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是这样啊。确实,按照东子他们做的事情,王有明捅出来后,是绝对会立功、奖励减刑分的,然后安排做眼线。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向云中反而不担心了、心中松了一口气。东子他们做的事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他们被抓到了后枪毙、也和自己搭不上联系。甚至就连老板也可能会被东子他们玩的东西、拉下了地狱,也与他向云中没有什么大的关系。 向云中与东子他们一帮人是老板的左膀右臂,向云中负责给老板清楚绊脚石,东子他们负责给老板捞钱。 他与东子几人虽然一起在三监区服刑,两个人是伙伴。但是双方一直也都是明争暗斗,想将对方玩死、然后一个人独揽老板这条线。 现在的情况对于他向云中来说,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向云中心中清楚,自己只能在心里面偷笑,不能表现出来。现在老板正在气头上、不能去摸老虎的屁话,此刻的变数会很大。老板是包庇东子他们,还是放弃东子这颗棋子?一切都很难说。 向云中违心地问道:“老板要我帮东子他们做什么?” “老板的意思是,要你想办法、让王有明闭嘴。” 向云中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地回道:“我不能保证、只能尽力而为。”因为他清楚,现在想挖出东子背后黑手的人、绝对不止一股力量,其中大多数绝对是支持王有明的。王有明现在肯定被领导们重视、保护着。 老板让他此刻动手除去王有明,这不是要将他向云中往火坑里面推吗? “老板让我带一句给你。就是你了然如神,但天机更深。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来人就走了。 向云中‘砰’地一拳重重打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生气了。 想要将比老狐狸还聪明的他弄得如此情绪波动起伏不定,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王有明回到三监区的第二天、就外出工了。 王有明比以前更闲了,他实在找不到什么事情来做了。事实表明,赵海中这个人对自己手下的兄弟还是比较可以的。 王有明憋了好些天了,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王有明一到车间后,就抽空拿了张取冰棒的发票后就匆匆跑去找晓红了。 王有明一进门就看到晓红在柜台边发呆,他突然感觉晓红那张平凡的脸庞变得很可爱、很漂亮起来。 王有明见房间中此时除了自己与晓红外、正好左右无人,就一冲到了晓红面前,不待晓红反应过来就隔着柜台一把搂住了晓红,在晓红的脸上啃了起来。 晓红有些惊讶、今天王有明这么突然来了?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王有明了。她还以为王有明找到了更好的,而将她邹晓红忘记了。 她也有些惊喜,此刻的事实说明,王有明还是需要自己、离不开自己的。 王有明一边啃、一边两只手在晓红身上放肆的摸索着,很快晓红就被王明阳弄得通红了面满通红、呼吸急促,意乱情迷地有些难以自拔了。 当王有明的大手伸进了晓红的衣襟中,摸到到圣洁的双峰时,晓红清醒了。 晓红阻止了王有明的动作,让王有明忍耐一下,现在不是时候,场合不对。 王有明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晓红,让晓红中午少穿点、自己也方便点,顺带给自己带个盒饭。 王有明依依不舍的离开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面,惬意地抽着烟、闭目养神,等着时间流逝;等着晓红的到来。 王有明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却被人打破了他的计划。王道德托人来传消息来通知他,浩云在医院出事了,此时已昏迷不醒。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闪电接头王有明 闪电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去生产车间拾取废钢渣、也没有与浩云联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车间突然停工了一段时间。 后来,闪电得到了内部传来的消息。监狱里面发生了一起三个监区同时暴乱的事件,所以暂时三监区没有外出工劳作。 而过了不到几天,她又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浩云食物中毒了,昏迷不醒中,现在还无法确实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很快她又得到了一个消息,三监区正常出工劳作了,等两天她就又可以潜入车间了。 对于闪电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想到了雇主对她的交待。雇主的意思是,如果能将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个人一块弄出来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三个人一起不行的话,闪电也必须将浩云一个人单独弄出来。 闪电明白雇主的意思,最主要的就是将浩云弄出去,这是雇主的底线。根据情况而定,闪电可以有选择性的抉择带不带王有明与王道德一起。 闪电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她也明白这趟活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所以她一直没有考虑过将三个人一起弄出来,那样比弄出来一个人的风险大了几倍不止。 可是现在浩云的情况难以揣摸,她的选择性有些被迫了。 闪电很讨厌现在的局面,她必须与手下的人立马调整全盘的营救计划、逃走路线。 闪电继续等待了几天,内部传来关于浩云的消息都是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闪电只能面对现实、底下了她那高傲又漂亮的头颅,她决定与王有明见面接头了。 三监区外出劳作车间。 王有明这几天心情很烦躁,前几天他一收到王道德传来关于浩云的消息后,就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回到了监狱医院。 王有明在医院大门口就看到了王道德、听王道德说了浩云具体的情况后,两人就马不停蹄地在医院手术室门外等着。 结果,医生们出来后告诉了王有明两人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浩云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昏迷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可能浩云明天就会醒过来,也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醒来了。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一直商量了整整一天,却没有得出什么好的结论;与制定什么好的计划。 他们三兄弟的全盘计划被打乱了,需要重新调整与分析。 王有明这几天一到外面车间就什么事情也不做,整日待在自己小房子里面思量。不过却因为浩云的事情一直困扰着他,使得他的心无法定下来,想了也是乱想一通。 这天,王有明又在自己的小房子里面抽着烟思考。 突然,‘砰砰’两声敲门声打断了王有明的思路。王有明朝着门口出看去,迎面走进来了一个到车间内拾取废铜渣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闪电。 闪电望着王有明微笑着问道:“王有明?” 王有明有些疑惑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对方的来意,所以他没有吭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闪电走近了王有明两步后自我介绍道:“闪电。” 王有明此时的脑子中有些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觉得此时应该沉默。 “我的雇主让我来接应你,希望能合作愉快。”说着闪电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王有明不明所以,微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人来。 闪电明白王有明心中的迟疑,她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王有明都会抱着怀疑的态度。闪电不想多费口舌,她从衣襟内掏出了几张宣纸,递到了王有明面前。 王有明刚开始看着闪电那白皙的双伸进衣襟内时,不由地咽了口口水,他还以为今天自己能吃到免费的午餐了。 当他看到闪电掏出来只是几张纸时,心中似乎有一份失落。不过很快他就忘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存在,也忘记了晓红不久会来找自己办事,也忘记了王道德与浩云…… 王有明目不转睛地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起来手中的纸张,贪婪的火花在他的眼中表现的一览无遗。此时王有明的表情就像他捡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宝贝;上了最漂亮的女孩;喝上了万年佳酿…… 王有明仔细地看完了每一个细节后,才想起了眼前的女人,王有明重新打量了闪电一翻后问道:“你的雇主是?”王有明还是不敢完全相信,所以他还需要确定,给自己一个放开手脚、不顾一切的理由。 “七年前,有两个孩子才十四岁,可是他们两个却早已放荡不羁、无法无天了。他们两个在一起读书时,做了一件只有他们两个疯子才敢做、才会做,也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事情……”说着闪电潜上了王有明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两句。 此时,王有明已经彻底相信了闪电,因为闪电说出来的秘密,的确只有自己与赵永刚知道。王有明心道:或许自己一直都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永刚对他还是很好的,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赵永刚可能从来就不曾有过,只将浩云一个人弄出去的想法。 王有明脸上浮现了真挚的笑容,望着闪电说道:“既然你已经摸清楚了地形、策划好了逃走路线,那么具体计划是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闪电嫣然一笑,“你的那两个兄弟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王有明本欲脱口而出说:我管不了他们。但是他转念一想后,觉得这么说不妥,他只能将到了喉咙出的话语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还无法摸清楚赵永刚派闪电来的全部意思,所以他现在还只能违心地说道:“我现在一个人在外车间,他们两个在医院。” 闪电看出来了王有明的迟疑与掩饰,她现在基本已经完全了解这三兄弟的想法了。看似这三兄弟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但是只要关系到了个人的生命、自由、利益时,人都会被变得自私无比,这兄弟也不列外。 她已经判断出来,浩云绝对没有将自己的存在告诉王有明与王道德;而王有明会不会将今日的事情告诉浩云他们俩呢? 闪电想到此,不由的笑了,笑得很诡异。她很期待事情的结果与发展!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不速之客 没有人第三个人知道王有明与闪电两个人商量了些什么。就像没有人第四个人知道,在浩云转到鬼医的小楼里面第四天时,有人不请自来看浩云。 浩云没有想到他会来,鬼医也没有想到他会来,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会来! 在鬼医医治了浩云三天后、浩云醒了。 浩云迷迷糊糊间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张病态地惨白的脸立马映入到了自己的眼中。 鬼医盯着浩云的脸庞,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啧、啧!我的小宝贝,你可算醒了!” 浩云很不喜欢眼前的这张脸,也不喜欢这个人说的话。他抬手一推,将鬼医的头推开了。 鬼医没有生气与愤怒,反而有点高兴,“不错、真不错,刚一醒来、身子就能受力。” 浩云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无间地狱,是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而我,是这里的无间厉鬼!”说完鬼医阴测测地惨笑了起来。 浩云听着鬼医那沙哑、低沉地怪笑,身体不由地抖了几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虽然他心中知道鬼医说的只是一个玩笑,但这个玩笑却不太好笑。 或许就如他说的,这里比地狱更可怕;他比厉鬼还要凶残! 浩云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别人都叫他鬼医,也同样明白自己这几天经历了些什么。 鬼医在吴院长那里的手术室里面、将封闭住着浩云身子几个大穴的银针拔出来后不久,浩云就恢复了意识。虽然他的脑子渐渐开始清晰了,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能听进去别人说的话了,但是他却无法开口、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鬼医这里的这三天时间,他的身体与他听到的声音告诉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确实落到了一个鬼怪手中、成了别人的玩偶! 但同样,浩云也明白,只有鬼医才能医治好自己、让自己的身体恢复,甚至达到一些常人无法触摸的极限。 于是,浩云决定装傻。等到鬼医将自己彻底医治好,没有利用价值后,他才会让鬼医变成一个真正的鬼魂! 鬼医盯着浩云的眼神问道:“身子感觉怎么样?” 浩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与胸口后回道:“感觉还不错。” 鬼医难得没有惨笑,也没有发出他那独特的声音,一本正经且又严肃地对浩云说道:“躺下,我给你检查一下。如果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浩云的身子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他没有告诉鬼医,他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好极了。他相信,根本就不用鬼医预计的那么久,不需要一个月时间自己的身子就绝对能复原。 鬼医开始给浩云做检查,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鬼医终于收工了。 鬼医对在穿衣服的浩云说道:“你最好别出去,也别告诉任何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然、或许下一次你就真的成为废人了。” 浩云清楚鬼医指的是怎么回事。一旦柏林K知道,鬼医不但没有废了浩云,反而拿着浩云的身体做实验、让浩云复原了的话,柏林K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个人的。 那时,他与鬼医都将面临着无法打败的敌人带来的压迫与生命危险! 浩云点了点头,“你是医生,我听你的。” 鬼医收拾好了工具后,坐到了浩云病床边,开始询问浩云身体积郁着内伤的原因、以及浩云现在的感觉。 浩云醒了,除了浩云与鬼医、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浩云已经醒了。期间不但王道德、王有明等与浩云关系好的同改没有来看他、甚至连医院的医生都不曾来过。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浩云就起床了、待在一个大木桶中洗澡,洗去昨晚从自己毛细孔中流溢出来的污渍、淤血。大木桶中的温水里面,参挟着鬼医给他调配的药液成分。 鬼医在一旁捣鼓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不时地发出两声阴测测的惨笑。 在鬼医不知发出了今早上的第多少次惨笑时,浩云终于受不来了。 浩云埋怨道:“你做实验就做实验,干嘛一边还要笑得那么惨?” 鬼医埋着头,没有吭声。 “喂,我说、那你能消停会吗?你难道不需要睡觉的吗?” 鬼医还是没有吭声,继续忙乎着自己的事情。 突然,浩云装出了一幅痛苦的表情,“哎呀、不好了,鬼医、我的肚子痛的厉害!” 鬼医一听急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匆匆两步跑到浩云身旁,望着在大木桶中的浩云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感觉?” 浩云看着鬼医那一脸焦虑的表情,觉得很好笑,他装不下去了,捧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 鬼医瞬间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拉了下脸、嘴边地肌肉抽了几下。 突然间,鬼医脸色一变、一伸手捂住了浩云的嘴巴。 浩云以为鬼医生气了,忍住了笑声,睁大眼睛看着鬼医。 鬼医将嘴凑上浩云耳边、轻声说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浩云点了点头,明白自己改怎么办。待鬼医一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浩云就闭上了眼睛,装死。 鬼医慢慢走到了自己的实验台边。他完全不担心来人听到了浩云的笑声,因为来人至少还在二百米外。 鬼医的耳边很好使,不但听到几百米外的脚步声,而却只要听一次、他就能断定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顺风耳那么夸张,但是比起一般人的来说,他的五官就是一种人体的极致神话。这一切,都是他靠着拿活人做实验,从死人身体上揭破而得到的酬劳!为了这些,他判了无期。 但是,此次鬼医却没有听出来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不过,在鬼医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知道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有一种高端仪器,能通过人的脚掌来判断人体的体重、身高等数据,而他鬼医的耳朵也差不多。 在这里,只有一个人的身体能做到这种比男人能生孩子还荒谬、还不可能出现的误差。这个人就是宝哥!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疯子遇疯子 鬼医也听过关于宝哥与浩云两个人的一些事情,他不由地笑了。 他忽然对宝哥的来意颇有兴趣。宝哥会是来痛打落水狗的?还是因为知道了对手陨落的消息,而来发狂抱怨一场的? 鬼医更感兴趣的是,当所有人都以为浩云废了、不可能在苏醒时,突然看到浩云活过来了、人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柏林K知道浩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时,是会被气疯了、还是会杀了自己与浩云? 想到这些,鬼医为自己的成就、为世人的愚昧、为自己即将出现的生命危险而感到无比兴奋,他的身体很欢乐地颤抖起来。 ‘砰、砰、砰’有人敲响了鬼医实验室的门。 鬼医漫步走去打开了门,一看、和他预料的一样,来人正是五监区的宝哥。 宝哥对鬼医微微点头一笑,“很久没见面了,你还好吗?” 鬼医习惯性阴测测的惨笑了两声后回道:“托你的福、还不错。” 宝哥不想与鬼医多说什么废话,因为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唯一可以让他们两个产生交集的就只有利益。 宝哥与鬼医客套了两句后、开门见山地就说出了今日自己来的目的,见见浩云。 鬼医扭转头看着房间内,伸手一指在大木桶中的浩云。 宝哥走近浩云身旁、盯着浩云左看右看了一翻后问道:“就连你都真的无法扭转现在的情况吗?他大概还会昏迷多久?” 鬼医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尽人事、听天意,他是自己的意识不愿让自己的身体醒过来、所以我也无能无力,暂时我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宝哥埋头深深叹息了一声,“有没有查到原因?” “大概是他受到了无法接受的刺激,所以他不愿意醒来。” 宝哥伸手摸了一下浩云的脸庞,“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 “这个你到不需要担心,现在他只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有一天他决定好了,他自然就会醒的。” 宝哥一时沉默了。良久,他才幽幽说道:“能给我点时间,让我与他单独待一会儿吗?” “如你所愿。”说完鬼医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锁。 房间中只剩下了一脸复杂之色的宝哥,与被鬼医施针后、暂时进入假死状态的浩云。 宝哥望着不省人事的浩云开始自言自语地说道:“知道吗?小家伙。我还是挺喜欢你了,谢谢你打醒了我;让我知道了、猖狂是不能立于不败之地的。以前我使用暴力镇压、打服那些没有用的废物们,现在我不这么做了。我拉着狂狮、七杀、十中天他们一起干事,彼此利用、重用,拼脑子、靠脑子,这样做才是王道。我知道,当我拉拢好他们、和他们绑在了一起,你明白过来后、绝对会开始不择手段的积蓄自己的力量,为他日与我的再一次斗法而埋下伏笔。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给你时间,等你成长到真正能与我抗衡的时候。我想看看,到底是鹿死谁手?这也是我将在禁闭室时、你没有让人玩死我的人情还给你的一种方式,可是现在、都不需要了,都不需要了!”说到此宝哥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宝哥突然双手猛地一伸,将浩云的头全部按下、淹没到了水桶中,宝哥的脸庞有些扭曲起来,“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好了,你把我一切的努力都作废了。你已经赢了我一次了,这一次又要用这种装死的方式来赢我吗?不会、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宝哥双手掐住了浩云的脖子,死死按着浩云的头。 过了两分钟,宝哥见浩云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放弃了。 宝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卷缩着埋头、双手抱着自己的脚,仿佛是被男人抛弃了的女人,脸上呈现的全部都是委屈之色。 他为失去了一个对手而心痛。 如果浩云这一辈子都不再醒来了,那他宝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一生都失败了。他是一个失败者,因为浩云赢过他一次、而他却再也没有机会扳回这一局了。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都是你的敌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那种亦敌亦友的微妙情感又有几个人明白呢? 不知什么时候,鬼医进来了。 鬼医拍了拍、似乎埋着头在抽泣的宝哥肩头一下,“宝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宝哥慢慢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如死鱼般浮在水面上的浩云后,一脸肃杀之色地盯着鬼医的脸庞、不容置疑地说道:“要是他醒了,我要第一个知道!” 鬼医感觉宝哥此时绝对是认真的,从宝哥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场、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宝哥最后望了浩云一眼后,心情无比沉重地走了。 鬼医将浩云从大木桶中拽了出来后,开始施针、解除浩云的假死状态。 浩云一醒来就猛地弓弯下了腰,呕吐了一口又一口,水渍沾湿了地面。 浩云恶心难受地呕吐了好一阵后、才停止住,他口中吐出了一大滩水渍中,其中还有一些是他的胃水。 他很难受,身子打抖着,他感觉自己刚才真的似乎要死了。 鬼医看着浩云吐完后,阴测测地笑了两声,“怎么样、舒服吗?” 浩云双手捧着感觉自己在不断反胃的肚子,一脸愤怒地说道:“你个杂种!他宝哥是个什么样的疯子、你还不清楚?你竟然留下他单独和我在一起,你想我被他弄死吗?” 鬼医反问道:“那你现在死了吗?” 浩云想立马就揍鬼医一顿,可是他的身子还没有缓过来,他现在还很难受。 浩云望着鬼医恶狠狠地说道:“你也是个疯子!亏你还笑得出来。迟早有一天,老子也会给你制造机会,让你和宝哥那个疯子一起玩命的!” 鬼医不怒反笑道:“我很期待那一天!”说完鬼医又阴测测地笑了。 浩云知道,鬼医的笑声中确实夹杂着一份期待,以及对那一天的憧憬与兴奋。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罗大哥要越狱 浩云在鬼医那里祸不单行时,王有明的生活确实喜事连连。 罗大哥在前两天接见后,这几天就一直没有睡好。 乔爷派人来与他会见了,并且来人还告诉了他,乔爷打算等到杜龚利安全满刑释放后、就会想办法将他罗海华弄出去。 乔爷的意思是,在杜龚利释放前,他要做好决定走哪一条路出去。是乔爷派人来接应他逃狱?或者还是以高于市场价的比列、给他买一个逃走的机会?等到杜龚利回家的那一天,他罗海华必须给乔爷一个答复。 罗大哥这两晚一直在反复考虑这个问题,使得他无法入眠。 罗大哥心中很清楚自己的弱点,他是个粗人、直肠子,越狱这种细活不适合他干。可能还没有到他准备跑的那天,他就已经被干部们察觉发现了。 他也不想冒第二条路的风险,这条路是他无法掌控与估量的致命之路。 乔爷或许真的能通过关系、给自己买到一个逃走的机会,也愿意给他买这个单。 但这只是一个纯粹简单而又单纯的机会,能不能逃走还需要两说! 在这里,你无法确信别人是真的帮助你、还是打算害死你。 那些给了犯人们逃走机会,却临时反悔、或者本来就是一场预谋的事件,在这人吃人的世界里也算是稀松平常。 罗大哥就听禁闭室的元老程咬金说过这么一起事件。 有一个犯人与一个干警、两人的关系很好,有一天干警对犯人说,他会给犯人制造一个逃走的机会。 干警要犯人装病,然后干警送犯人到外面去治疗。到时,干警会给犯人打开手铐,让他逃走。 然而,干警给犯人打开了手铐后、犯人刚逃离几十米时,干警从背后、一枪打爆了犯人的头…… 罗大哥不想将自己的性命、在别人的手中掌握、拿捏,所以他一直摇摆不定。 他不想重蹈那个悲催家伙的覆辙,他也无法确定买通的人是不是真心实意帮自己逃走?如果在他逃走的那一刻,也有人从他的背后放一枪,到时候他找谁去理论? 罗大哥纠结、思量了两个晚上却没有拿定主意,终于他忍不住了。他觉得要是不将这件事说出来,他会憋疯的。 他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了。既然他知道拿捏不定主意,还不如将这个难题交给别人去头痛。 罗大哥到底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还是愚蠢至极的家伙?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 星期天休息,罗大哥来到了三监区,找到了王有明与王道德。 王道德在医院等待了近半个月,可是浩云还是没有醒来。后来医院的人告诉他,浩云已经送到专家那里去治疗,很可能会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王道德知道自己傻等也无济于事了,并且医院的气味闻着不太好受,所以他在医院待了近半个月后,回到了三监区休养生息、调理身子。 王道德从王有明那里总算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赵永刚已经派人来接应他们了,和他接头的不但是个女的、而且还很漂亮,虽然年龄比他们俩大几岁,不过这对于王道德来说、完全不算问题。 一大早,王道德就起床锻炼身体了,还没有吃早饭、罗大哥就来了,并且给王道德与王有明带来了好消息。 罗大哥很实诚,原原本本地将乔爷派人来的情况、来意都如实的告知了王有明与王道德,最重要的是他还将,逃狱刚走哪条路?这个烫手又致命的山芋交给了他们俩。 王有明与王道德完全没有想到罗大哥将一个难题交给了他们,此时的他们心中只认为,罗大哥人很好、和可爱,将他们两个当成了真正的生死兄弟。就连这种干部们最忌讳的问题、都如实地告诉了他们俩,邀请他们一起走。 其实他们俩心中也都清楚,这个问题只要稍微出一点差错,就可能掉脑袋的。但是,此时的他俩没有反应过来,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罗大哥与王有明、王道德三人只简单地吃了几口早饭后,就开始一直在商议该怎么逃狱的问题了。 一直到晚饭时,三人才初步达成了一个共识,先越狱;如果实在找不到门路了、再走买通这条路。 王有明请罗大哥留下来吃了晚饭后再走,但是王道德却说,他们三个人一整天都在房子里商量、没有出去一下,罗大哥留在这里久了不好,容易被人怀疑。 王有明觉得王道德说得有理,就不再强留罗大哥了。 罗大哥走后,王道德寓意深远的问王有明觉得罗大哥这个人怎么样? 王有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王道德指的是什么意思,随口且真心地回了句:“不错,他将我们当兄弟、我们也要好好对他。” 王道德听了王有明的回答后,没有吭声、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息。他觉得,王有明已经对危险麻木了,思维完全跟不上步伐了。 吃饭时,王道德让王有明好好想想罗大哥今天来找他们的用意?让王有明别老想着好事、美事,将事情最坏的结果也要考虑进去。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二天一清早,平时都不会提前早起的王有明起来了。 王有明将王道德拉到了厕所后讲,他通过一整晚的思量、现在已经考虑好了。他不管罗大哥是真心实意邀请他们一起越狱,还是别有所图,他们都是试一试、把握住这个机会。 虽然无法断言罗大哥的本意,但是他们可以做一些应对可能出现危险的情况而防患于未然的先手。 他决定要开始正式实施浩云那个大胆包天的计划了。 王道德很开心,他感觉以前自己认识的有哥回来了。 王有明坏笑着交待王道德,让他抽空去找飘飘。叫飘飘下个星期天来他们这里坐坐,联络一下情感。 王道德回以诡异地一笑。他明白王有明的意思,王有明的第一步计划就是拉飘飘与铁拐李下水。 不管罗大哥这边的事情会不会醒了门子,他们两个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因为他们还有着一手别人没有的底牌,所以他们两个有些肆无忌惮。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越狱的各种手法 周日,罗大哥又来了三监区,王有明三人又躲在房间里面,密谋着越狱逃跑的计划。 “如果能将禁闭室里面的地板撬开,从下水道成功逃走的希望很大、也很有可能。问题就是我观察了禁闭室里面所有的小号子,每块地板砖都镶嵌得死死的,找不到缝隙下手。”罗大哥说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王道德接着说道:“医院那边、我呆过十多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同样找不到容易走脱的可能。” 王有明略一沉吟后说道:“你们说,咱们挖地道怎么样?”上次王有明在看守所就是通过挖开厕所内的砖块,弄了个小洞逃走了,这次他又想到了老套路。 王道德立马否定道:“不行,这里不是看守所。从这里挖地道,那要耗费多大的时间与精力啊!不但要出各个监区之间的围墙,还要出内围墙,这不太可能。没准咱们刚挖到一半,就被干部们发现逮住了。” 王有明不甘心的再次说道:“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风险太大、时间过久而已,但如果是从外面挖过来呢?比如说乔爷派人马帮咱们挖。”说完王有明对着王道德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王道德明白,王有明这个眼神的意思是说,他们俩个也可以让闪电帮忙挖地道,从外劳作车间挖通。要是真这么做的话,他们这边就比罗大哥那边、让乔爷的人挖通地道简单得多。因为他们劳作的钢铁车间排放的污染大,车间本就在监狱外,所以他们不需要挖通各个监区之间的围墙。这样耗费的人力、物力、时间、金钱、都远远比罗大哥的路子少。 王道德沉吟着不吭声了,他要好好考虑一下。思量了两分钟后,王道德还是摇了摇头。都说寸土寸金、时间就是金钱。王道德不想走挖地道这条路,不但风险大、时间久,而且这条路也很难行得通。 王道德不由地冒了一句,“要是我师父愿意与我们一起干就好了。凭他的本事,我们要想出去就简单得多了。” 罗大哥连忙接话问道:“你师傅是谁?” “就是受到了监狱特殊照顾、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戴着三十斤脚镣服刑的家伙,廖灿。” 罗大哥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啊!我在特警队听人说起过他。他都收你做徒弟了?” “暂时我还只是他的记名徒弟而已,等着我以后表现好了、再转正,正式向他行拜师大礼!” 王有明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企盼地问道:“罗大哥,你在禁闭室、有没有可能从特警队那里拿到能给廖灿解开脚镣的钥匙?要是能的话,我们就拉廖灿与我们一起干,这样逃走的成功率确实大些。到时候,成功逃走了、我们几个也会被终生追捕。有廖灿与我们在一起、安全系数高一些,他的武功能帮我解决不少逃走时出现的困难、对付追捕我们的警察……” 罗大哥一挥手打断了王有明的幻想,无奈地说道:“我拿不到钥匙。就算有机会接触到,咱们在这里也没办法复制一把啊!” 王有明意气风发地回道:“这可不见得!咱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各个方面的精英人才。复制一把钥匙这种小事情,这里几千个人、总有些不是吃干饭的。” “既然这样,那就看你能不能从王少那里偷出钥匙了?他是特警队队长,应该有钥匙。”罗大哥没有告诉王有明与王道德,其实他也有可能弄到钥匙,从狱侦科科长张龙斌那里偷。 王有明三人想法设法的要越狱,一个劲地研究着什么飞爪啊;绳梯啊;之类一些有可能逃脱的方法。 三人商量着越狱的方法、路线、门路,似乎已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别的事情。 飘飘是个已经成功越狱逃脱过两次的老手了。 今日,当他受到王道德前两日邀请自己星期天到三监区做客、找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时,他在王有明门外听到房间内王有明正在与别人商量越狱逃走,他知道:自己第三次的越狱机会要来了!他预感,这一次自己又会像上两次越狱一样成功的。 飘飘有些庆幸,本来他是大摇大摆地来找王有明两人的,可是、到了三监区后,他又鬼使神差地停止了招摇。不但没有让三监区好心的同改帮忙通知王有明,而且他就连同那些值班的与认识他飘飘、想和他套近乎的人都没有废话,就一个人直奔到了王有明的小房子处。 飘飘不知自己的耳朵有什么毛病,对于‘越狱‘这个词、他的耳朵特别敏锐,可以很好的捕捉到。 本来是打算直接敲门的他,骤然间听到王有明房间内传出了‘越狱’这个词。 一时间、飘飘怔住了,就连他那高高扬起着准备敲门的手都没有来得及放下,他就附耳趴在门上、开始仔细聆听起里面的动静。 “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飘飘哥吗?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是来找你老乡王有明他们的吗?”一个有点粗犷的声音响起,不但打断了飘飘继续偷听的行为,而且就连房间中的王有明三人也听到了。 王有明与王道德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喜。他们早就安排好了雷神待在外面把风。 王有明交待雷神,如果飘飘是主动偷听的话最好不过;实在不行的话、无论如何也要将飘飘拦在门外,告诉飘飘王有明几人正在商量大事,暂时最好不好叨扰他们。等到飘飘在门外偷听了一会儿后,在出声制止、同时提醒他们鱼儿已经上钩了。 虽然王有明没有告诉雷神,他们让飘飘偷听的是关于越狱的事情,也没有将事情的缘由、以及越狱计划告诉雷神,让雷神分一杯羹。但雷神是个老实人,在他的心中也将王有明视为真正的老大了。所以,雷神没有多问、他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就按照王有明的交待办事了。 此时的飘飘顿时有些尴尬与不知所措,但经验老道的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啊,来找老乡聊聊天,问候一下。” 雷神刚走到飘飘跟前,房间中的王有明三人也刚好开门走了出来。 正文 第四百章:当心玩死你! 罗大哥不知道飘飘有没有听到什么。飘飘是刚来、还是已经偷听了很久?他无法确定。他也不知道这是偶遇的巧合、还是王有明他们刻意的安排?他心中有些打鼓与怀疑。他望着王有明几人的眼神中开始多了点什么。尽管心中有着些许慌乱、担心与不舒服,但罗大哥却忍住了疑惑、没有吭声。 王有明笑着说道:“飘哥、你来了啊,来、到房间里面坐。”说完王有明让开了身子,伸手指了指房间,示意飘飘进去坐。 飘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脑子飞速想了很多问题,最后决定还是先进去坐一坐、看看情况后在说。 待飘飘、罗大哥、王有明进房后,王道德对雷神点了点头后就关上了房门。 雷神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他到了一个拐角藏好、继续望风。他记得王有明的交待,这下再也不能让任何人偷听王有明他们几人在房中的谈话了。 王有明待大家都坐好,开了一圈烟后说道:“罗大哥,刚才咱们说的事情,你看也同飘哥商量一下不?飘哥是老腿子了,他比我们懂行情。”王有明说得很隐晦,对于他说的这个问题,如果罗大哥不想明言地告诉飘飘,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搪塞住了。飘飘呢,明明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如果罗大哥说谎了,那么飘飘以后对罗大哥绝对抱有一丝抵触与提防。如果罗大哥说了实话,那对于他王有明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因为一旦此事醒了门子,飘飘就能证明:越狱事件不是他王有明带的头。这一招,可谓是一石多鸟啊!所以王有明没有直接与飘飘摊牌,而是将皮球踢给了罗大哥。 可惜,王有明没有想到,罗大哥竟然又将皮球踢给了他。 罗大哥咧嘴傻傻地憨笑了两声后、埋下了头,像刚出嫁的小媳妇一样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声说道:“你们是老乡,事情还是由你和飘哥说吧。我和飘哥就见过几次面,还不太熟悉,就算我说了实话、飘哥可能也不会相信我说的。” 王有明心中出现了一份迟疑,他感觉哪个地方似乎隐隐不对劲了起来。 王道德看出来了王有明的疑惑,就替王有明回道:“罗大哥,这件事是你的路子,那边的人也是看你的面子才来的。我们俩兄弟怎么敢越俎代庖,抢了你的功劳?” 罗大哥继续埋着头回道:“没事、咱们兄弟只见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我将你们都是当自己亲兄弟来对待的,所以才和你们说这事,我相信你们。” 王有明也有些迟疑了,他在心中埋怨:怎么这个傻大个罗海华这么死脑筋,转不过弯来呢?鞍山的汉子就这么不开窍? 三人一时沉默了。 飘飘见冷场了,就‘哈哈’大笑了两声后说道:“没事、没事,兄弟间不要说这么。既然你们不说话了,我来说。”说着飘飘摸了两把自己的大光头,“说点什么呢?嗯。就说一下我飘飘的光辉事迹吧,我可是曾经成功越狱逃走过两次的角色。想当年……” 飘飘没有顾及王有明三人的脸色变化,而是自顾自地讲述起他当年所经历的故事。 待飘飘叙说完自己的故事后,王有明问道:“飘哥,你有没有想过第三次?”说着王有明指了指自己、王道德、与罗大哥,“这一次、我们几个人一起干。如果多几个人、你有没有把握?” 飘飘略一沉吟,随后伸直了自己的右手掌,“做好不要超过五个人知道,不然、绝对会醒门子!” 王有明、王道德、罗大哥都点了点头。 四人心中各自算计起来,一时彼此都又沉默了。 下午四点多,罗大哥与飘飘相继告辞,离开了三监区。 飘飘回到生卫科后、找到了铁拐李,将今天自己在三监区与王有明几人商量越狱的事情毫无保留、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铁拐李。 飘飘是个三无人员,虽然他是个老腿子、又因为自己曾经越狱过两次而受到了一些特殊照顾,但是他的生活很大一部分还是靠着铁拐李帮忙才能像现在这般如此清闲自在的。 他内心是很感激、也相信铁拐李,毕竟他们俩是老乡、又在一起服刑多年了,彼此间的友谊还是很铁的。 飘飘觉得,不管铁拐李跟不跟他一起干、至少也要将事情告诉铁拐李一声。这样他心中才会舒服,也对得起铁拐李多年来的照顾了。至于铁拐李怎么选择,他不会强求。为了两人这么多年的交集,他必须给铁拐李一个交代;一个选择的机会;一次新生的可能。 铁拐李听了飘飘的话后,就低头考虑了起来,他要好好思量一翻,决定自己该怎么取舍。 良久,铁拐李望着飘飘问道:“你决定了?” 飘飘肯定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会试着干看看。 铁拐李再次问道:“这一次,可和你上两次逃走不一样,这次是我们几个人一起走,你有把握吗?” “三成把握吧!” 铁拐李一听、皱起了眉头,“这么低吗?” 铁拐李无奈地回道:“哥,这里不同外面。要是外面,六分把握、我会搏一搏;八分把握、我就会放开手脚干!在这里、我们没有选择,只要有一分把握、一线希望,我们就必须拿命拼!” “你真的要和他们一起干?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到这里已经这么多年了,再过两年、或许我们俩就可以假释回家了!” “哥,你也说是或许、或许!对我飘飘来说,待在这里、就没有或许。我们确实呆在这里很久了,可是这也就是说明、我们俩已经和社会脱轨多年了!等再过几年、我们俩回归社会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与生活规律了。而王有明他们刚来、熟悉社会的套路,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我们才有可能翻身。王有明有钱、有自己的势力,一旦我们一起逃出去了,我们就可以和他们待在一起。到时候,不管是跟他们一起到东北、或者去缅甸,我们都不用愁了……” 铁拐李一挥手打断了飘飘的话语,“可是到了那时候,我们就是寄人篱下了。在别人屋檐下过日子,你受得了吗?” 飘飘自信满满的说道:“王有明三人还嫩,他们还不是我俩的对手。咱们先利用他们出去后再说,到了外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铁拐李听得有些心动了, 猛地点了一下头,“就按你说的办!”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三朝元老(三千字,求月票。) 王有明、王道德两人一边在监狱内罗大哥、飘飘、铁拐李几人商量着越狱的事情,热火朝天。另一边、他们俩在车间外,也与闪电打得火热。 王有明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还要一个特殊的身份与使命,那就是调查东子几人弄的东西。 直到这天,三监区整理好队伍后、准备出工时,他被一个人带走了,他才通过来人的提醒记起来。 带走王有明的是一个女人,黄倩。 黄倩带走了王有明,就如同她上次带走浩云一样。 王有明在经过监区围墙、内围墙,看到通往监狱大门的道路、以及那条河流时,心中的起伏与想法都与浩云当时体验的差不多。他想跑,反复纠结思量后、也没有跑。 黄倩带着王有明到了她的房间后,礼貌性地给王有明倒了一杯茶。 王有明心中有许多疑惑与不解。 他担心:是不是黄倩还有监狱的领导层都知道了他与王道德几人商量越狱的事情?所以,黄倩来审问自己。王有明心中有些慌乱与打鼓。 他无法确定黄倩找自己的用意,也不能率先坦白越狱的事情。 两人沉默的气氛让王有明渐渐有些受不了了。 最后王有明打破了沉默,问道:“你到底是谁、什么身份?找我来、又是要干什么?” 黄倩没有回答王有明的问题,而是走到办公桌旁、从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资料,递到了王有明面前。 待王有明看了几眼后、黄倩开口说道:“资料上面的人就是我爷爷,也是这个监狱的三朝元老。爷爷是第一批在这里当狱警的干部,原本爷爷的身份是解放军,后来就在这里留下了。爷爷他们那一辈、打下这个原本是土匪窝的地方、还活在世的人不多了。虽然我爷爷不是什么监狱长、副监狱长,只是一个挂牌的特别顾问,但是这份地本就是爷爷那辈人付出鲜血的代价、而打下来的基业。现在这里很多的高层领导、都是从我爷爷手下走出来的,我父母都是省里的高官。所以、我的身份,在这里、可以畅通无阻。这里的人,没有谁敢不卖我爷爷的面子……” 王有明看着手中的绝密资料、与黄倩的解释,他已经相信了。如果他能将眼前这个女人弄到手的话,那他王有明在这里、从此以后就是一个大爷了! 王有明想到这里、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那干涉的嘴唇。 黄倩没有说出她的用意,王有明知道、此刻还没有到下手的时机。 王有明将手中的资料递还给了黄倩,“你说的这些,似乎与我无关。”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以后你乖乖听我的话、帮我做事,三五年间、我就能将你弄出去。” 对于罪犯来说,没有比减刑、提前回归社会更富有吸引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致命的诱惑。所以,很多人为了减刑而做出一些疯狂、不择手段的事情。 或许,在那里环境里,他们也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很多都是可以理解的。 王有明心中很清楚,黄倩有这个能力,好端端地、黄倩这种大人物也不会有事没事拿自己开玩笑。 在越狱逃走、被终生追捕,与三五年间就能回家,这两条路之间,向他这种被判死缓的罪犯来说,任何人都会选择第二条路。这样,不但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却还能得到大人物的帮助,他王有明以后在监狱就不会吃苦头了。别说在同改之间,就算是一般的干部见到了他王有明,也要对他恭敬三分、叫他一声‘王哥’! 不过,王有明知道这块蛋糕不是那么好吃的,所不定自己不但吃不消、而且一不小心就被噎死了! 所以,王有明没有没有立刻给黄倩答案,而是开始计算起取舍来。 黄倩望着沉吟不吭声的王有明笑了。事实证明:王有明不是傻瓜。他懂得权衡、对比得失。 黄倩不急于王有明给她答案,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王有明考虑好。 良久,王有明抬头望着黄倩问道:“我要帮你做什么?” 黄倩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付王杰中!” 王有明脸色难看了起来,使劲抓了抓自己大光头。他就知道,这块蛋糕、绝对不是那么好下口的! 黄倩靠着自己的爷爷与父母,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翻手能反拍命格,覆手能倒立乾坤!然而这样的一个牛逼人物却找上自己帮忙,这难道不可怕吗?因为他心中清楚,黄倩要对付的人、绝对也不是一般的小角色。不然,这么好的一份差事、哪里能轮得到他王有明的头上! 所以当王有明知道了黄倩的真实身份后的那一刻、他就有些想要逃离这个女人的身旁了,他怕自己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后、丢掉性命! 王少是王副监狱长的儿子,同时也是特警队的大队长。想要整死王少,他王有明现在还感觉自己能力有限、力不从心。 王有明哭丧着脸问道:“咱能换个人下手吗?” 黄倩嘲讽道:“你怕了?” “不是怕,只是我现在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一个特警队长,副监狱长的儿子!要是到了外面,分分钟、我就能让他死在我手上,玩死他这么个二世主、也就只需要点根烟的时间。” “想要得到别人不曾有的好处,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必须、要你拿命去拼!” 王有明无奈地回道:“可我就一条命,我还年轻,暂时我还不想自寻死路!” “你别忘了,你别判的是死缓,两年内没有减刑,你就等着去见阎王爷吧!你已经喝了两次酒被抓、还打了架,只要我一句话,明天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准备上刑场吧!还有,你别以为你其他那些违规违纪的事情我不知道。” 王有明此时真想上去一巴掌拍死黄倩。他知道黄倩有这个能力,一句话就能置他于死地,黄倩没有和他开玩笑。 王有明感觉自己已经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不了了。黄倩已经让他知道了这么多,如果他不答应与黄倩合作,黄倩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所不定自己明个就真的会远离这个世界。他可能就会再也见到他的老爸、老妈,他东兴的那些个女朋友,还有晓红与王道德、浩云、赵永刚了…… 王有明被迫地点了点头,“你有什么计划?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黄倩没有回答王有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还记得你这次从禁闭室提早出来的原因吗?” 王有明此时已恍然大悟,他感觉自己已经清楚黄倩想到怎么对付王少了,“你难道是想让我……”说着王有明停下了话头。 黄倩点了点头,“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因为这样可以少费很多口舌。” 王有明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王少会上当吗?这件事你们上层领导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王少他还敢收东子他们的好处吗?” “你放心,王杰中贪得无厌。现在他父亲又快要坐上正监狱长的位置了,他什么都敢做。这些年,他已经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他拥有的权势、已经让他忽略了对危险的感觉。虽然王副监狱长是个正直的好官,但他的儿子却不怎么样。迟早有一天,他会被他的儿子害死的!” 王有明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愚蠢的人吗?怎么说他都在这里混了几年、有不少经验,王少应该没有这么笨吧?” 黄倩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他现在已经自大得目中无人了,他或许比我想象的更不堪!”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就用不上我了,我还是不参与了,我也不想那么快回家,我挺喜欢这里的环境的。” 黄倩扳着脸望着了王有明,“我叫你帮忙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王杰中没有去敲东子他们竹杠,你就要想办法逼迫王少去找他们、或者让东子他们主动去受贿王杰中,然后把事情闹大。到了那时候,他爹就算做上了正监狱长的位置也保不了他了。收受贿赂、敲诈犯人、包庇犯人吸毒、贩毒,他王少就准备等死吧!” 王有明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果然,惹谁都可以、千万不要去惹有权有势还漂亮的女人。 他觉得黄倩的计划会成功,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王少万劫不复的局面。 王有明觉得自己应该搏一把了,为了黄倩承诺自己三五年间就能回家的诺言。 但他还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与实惠,所以他开口问道:“在我回家前,还能给我别的什么方便吗?” 黄倩有些愠怒道:“你最好不要贪得无厌,不然、王少就是你榜样!” 王有明有些悻悻然的撇了撇嘴,“我也是拿命在赌好不好!我需要得到同价值的好处,这样我才会放干手脚干!” “只要你操作的好,你就不会有一点生命危险。相反、到时候,你潜在得到的好处、你也想不到会有多好、多少!不是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回报,而是在我心目中,他王杰中这个人渣,就值这点价位!” 王有明暗骂:你个臭婆娘!你和我站的位置、角度都不同,你看到的价值观当然也与我不同了!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柳青青 王有明不但要同王道德、罗大哥、飘飘几人商量着越狱;与闪电密谋;而且同时还要调查东子;想法设计着王少。他忙得有些头昏脑涨、却不亦乐乎。 在王有明焦头烂额、痛苦并快乐着时,浩云却每日清闲得与鬼医在一起、过着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日子。 这天清早,浩云又在大木桶中洗澡、洗去昨晚从毛细孔中流溢出来的污渍。 浩云每天至少都要洗两次澡,这使得他前身的皮肤都白白净净了。鬼医告诉他,这都是污渍排放出来了的效果。也就是暗示浩云,这一切都是我鬼医高超医术的功劳,不是你每天多下两次澡就能有的效果。 浩云每天的第一次洗澡都是在清晨、为了洗去黏在身上的污渍,而后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就是在鬼医施针后,将身体泡在鬼医调配的药液中,让充分身体吸收。 鬼医的每一次施针都至少需要半小时,而后、鬼医就有些精神秃废了,他在施针时耗费了太多精力、高度地集中着精神,他施针玩后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而鬼医的每一针扎在浩云身上,浩云都感觉有一股麻麻的感觉。虽然一点都不疼,但是会痒痒的。似乎从银针出传来一到暖流,浩云想伸手抓抓养,但是鬼医不准。 浩云在与鬼医生活的日子里,可算是每一吃到一点苦头,日子算是过得悠闲自在。 浩云哼着小曲,闭目养神地躺在木桶中休息。 疲惫了一夜,刚休息不久的鬼医此时已经沉沉睡去了,而浩云也怡然自得的在泡澡。 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此时会有人来鬼医的小楼。 这里对于医院的医生、罪犯们可以说是一个禁地,但总有那么几个人有能力、有背景跨越雷池,涉足禁地。 在医院的医生中就有这么一个人,柳青青医生,柳副监狱长的女儿,医大毕业的高材生,一个名副其实有能力、又有背景的女人。 虽然吴院长与医院其他的医生、干部、犯人都说不能不经过鬼医的允许就踏入鬼医的小楼房,但就是因为这种神秘感、柳青青才忍不住来了。 她不但对鬼医这个人、以及他的小楼房很敢兴趣,而且她此时更想知道的是那个昏迷不醒、使得全院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浩云怎么样了? 她很想知道,传说中的天才鬼医是否已经将浩云弄醒了?难道鬼医的医术真的超过了自己、超过吴院长、超过了那些高端设备吗? 所以,柳青青在经过大半个月的思想挣扎后、终于忍不住了,她决定趁着一道早、去鬼医的小楼中看个究竟。 柳青青轻声轻气地渐渐走近了鬼医的手术室,她突然听到、从手术室里面传来了歌声。虽然她无法确定房间的人哼得是什么歌曲,甚至哼声根本不着调,但她确实听到了声音。 她听过鬼医的声音,那是一种低沉又沙哑、似无间地狱的鬼怪所发出来的男低声,她只通过一次、但她这辈子都记得那声音。 而现在,根据她的判断,房中声音的主人绝对不是鬼医。而这栋小楼里面,除了鬼医外、就只有一个男人了。答案很明显,声音是那个本应昏迷不醒的浩云发出来的! 想到此,柳青青心中有一丝激动与疑惑,她要立刻亲眼看到、验证自己的猜想,所以她毫不犹豫、猛地一下就推开了房门。 柳青青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浑身赤条条、在擦拭水渍的浩云,她一时怔着了。虽然她是一个医生,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女孩,她看到了男人的象征,她有些不知所措。 浩云也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他没有想到此刻会进来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漂亮又年轻的女医生。 浩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此时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所以他猛地冲向了柳青青。 柳青青看着浩云赤条条地朝自己冲了过来,她反应了过来,埋头就转身而走。但是很不幸,她的小额头碰到了门扉。 柳青青疼得‘啊’了一声,双腿弯曲、蹲在了地上,单手摸着了自己额头。 浩云被这一幕逗笑了,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真是糊涂得太可爱,简直就是一个小糊涂虫。 浩云‘哈哈’笑了两声后有些心疼地问道:“疼吗?” 柳青青回过头来,嘟起了自己的小嘴,“你说疼不疼?”说完柳青青立马满面通红的回过了头去。因为她蹲在地上,回头时刚好看到站在自己身后赤条条的浩云、视线不高不低地正好看到了那昂扬的男人特征。 浩云似乎也发现了不妥,连忙用手中的手巾、围在了小腹处,“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大早就来这里了?”浩云本来是打算将柳青青打晕,然后叫醒隔壁房的鬼医,问一下鬼医的意见、该怎么处置这个女孩的。但此刻浩云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想这么做了,他有些不忍心伤害这么一个天真又可爱的女孩。 柳青青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小红脸,没有吭声。 浩云轻声说道:“你还是赶快走吧!等下要是鬼医醒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柳青青是来见浩云与鬼医的,她不会如此轻易地就逃走。柳青青不敢回头,她怕又会见到那让她脸红、心跳加速的东西,“你是浩云吧?我听吴院长说过你的名字。” 这一句话,提醒了浩云的立场、与他现在处在的情形。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了,是放柳青青走、以后与鬼医一起提心吊胆的提防着柏林K?还是留下柳青青,让这个女孩再也无法开口、为自己守住秘密呢? 浩云也是自私的,所以他内心纠结了两下后就选择了后者。 浩云俯下了他的身子,在柳青青的耳际边青幽幽、挟着一些无奈地说道:“别怪我狠心,是你自己找来的。” 柳青青虽然不知道浩云要对自己做什么,但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所措地柳青青只能瞪大了她那无辜的大眼睛,一脸委屈的表情、嘟着嘴。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鬼医给浩云的好处(三千字,求月票!) 浩云不待柳青青反应过来,右手一记手刀、就击在了柳青青的后脖颈间。 柳青青来不及叫唤一声,头一歪、就倒在浩云怀中昏迷了。 浩云刚将怀中的柳青青搂了起来,准备将她放在手术台上后、然后去找鬼医。 鬼医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了浩云面前,“柳青青,多年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浩云疑惑地看了看怀中的可人儿后,盯着鬼医问道:“你认识她?” “她父亲可是这个监狱里面的柳副监狱长,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就只有你这种傻帽,才不会认识。” 浩云一脸不高兴地回道:“我是问你怎么认识她的?又不是问她老爹是谁?”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十来岁,那时,我被京城一所医大学校请去里面当教授、讲课。她在医术这方面的天赋也挺不错的,所以我记得她。没想到,当年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小美人了,身材比例还挺标准的……” 浩云没有心情听鬼医闲扯,他打断了鬼医的话语问道:“好了,你就别替你的光辉史了。这些天,你每天都会碎碎念、碎碎念,说你的一些曾经光辉史、逼迫我听,我听都够多了!” 鬼医却无视了浩云的埋怨,十年光阴、眨眼即逝,或许他看到柳青青后、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鬼医继续自言自语道:“如今,当年的小女孩都长这么大了,而我……” 浩云真心听不下去,他这些天已经摸清楚了鬼医的生活习惯、已经那些毛病。只要鬼医开始埋怨声音,碎碎念地自言自语的话、那少说鬼医也会念叨两个小时左右才会停。而那时候,浩云想听也得听、不想听还是得听。因为鬼医会施针,让浩云的身体动弹不得、使不上力气,从而傻傻地呆在一旁、听鬼医的长话连篇。 浩云知道鬼医又开始犯病了,而他一犯病、还会强迫别人,所以浩云没有逃、也不敢逃。刚开始的那几天、鬼医犯病时,浩云受不住就会逃。 但经过几天的事实证明,他完全不是鬼医的对手。浩云现在不逃了、因为他根本逃不出鬼医的手掌心。 浩云抱着怀中的柳青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等着鬼医念叨完的时候。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后、鬼医终于碎碎念叨完了。 浩云见鬼医停下了话头,立马抬头问道:“她怎么办?” 鬼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没有吭声,他慢慢地俯首在柳青青身上闻了闻后、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浩云虽然这些天已经习惯了鬼医的笑声,但这次、他觉得鬼医的笑有些不怀好意。浩云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一股不好的感觉席上心头。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咱们两个暂时的生命安全,我们得想办法让她住口。便宜你小子了,她可还是个处啊!” 浩云翻了一下白眼,“所以我问你怎么办?有什么馊主意就快说出来。反正这些天我也被你整得够惨了,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 鬼医摇了摇头道:“这次我不会害你小子了,反而还会让你小子好好享受一下,给你个大好处、算是补偿一下你吧。” 浩云连忙回绝道:“不用了,我不要好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要整我就快说,痛快点行吗?” “你这小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怎么可以将人老往坏处想呢?这可不行。”说完鬼医不容浩云拒绝,快如闪电般地对着浩云的身子与昏迷着的柳青青身上连连出手施针。 浩云没有反抗。比起提心吊胆地担心鬼医不知道会耍什么花招玩自己,他更希望鬼医能直接能自己一个痛快、麻利地施针。此时的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就不用担心鬼医会耍什么花招整自己了,只需要静静等待施针效果发挥出来。 浩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次施针又会是什么情况?似刀割地痛?装狗叫?还是别的什么?” 鬼医听后、一脸地不高兴之色,“你这孩子,就不记得你叔的一点好吗?” 浩云低头哈腰地回道:“我知道,我也记得你的好。我很感谢您!这么多天了,还没有玩死我。” 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相信我,这次你会感谢我的。”说完鬼医就带着他的阴笑走出了房间。 浩云知道结局已经定下了,虽然每次都被鬼医整得有些痛苦,但问题也不会也大、至少能留有一口气在。 他抱着怀中的柳青青等待着。 慢慢地浩云感觉效果出来了,自己的浑身开始发热、发烫,嗓子干枯、使得他不由地吞咽起了口水。最主要的是,他感觉小腹处有些火热、胀痛,有一股火热在他的身体里渐渐复苏了。 不但他自己的身子发热、发烫,怀中的柳青青也嘤咛地发出声来,滚烫的她解开了了自己的白衣大褂。 当浩云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那涌现出的需求难耐,与柳青青衣不遮体的身体、她那双手嫩白的小手紧搂着自己的身子开始胡乱亲吻时,浩云明白了鬼医此次施针的功效了。 但他此刻明白已经玩了,他身体里的滚烫开始只配他的身子。他猛地将柳青青按到在了身下,滚烫的一双手在柳青青身上开始游走、嘴巴对着柳青青的脸庞乱啃。 浩云感觉自己的某处要爆发了,他需要找个地方包裹住他的欲念。 当浩云进入柳青青的身体时,感觉到了一层薄薄的阻隔,但他没有想太多,一路横冲直撞。 柳青青的脸色很潮红,显然此刻她很动情,伴随着那一道最后防线的破开,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虽然有些疼,但她的身子很快就被填满充实了,她开始不顾一切的叫出了声响。 两人似乎不知疲惫、也不需要停歇,无休止的去探索,为了满足了那人性原始点! 两人水乳汇至地缠在了一起,进行了一场又一场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 躺在穿上的鬼医不知是该埋怨自己的听觉太好?还是自己下手有些重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实在是让他无法安心入眠了。 浩云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柳青青身上爬下去的,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很努力,努力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浩云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地几声叫唤,他被饿醒了。 浩云垂眼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柳青青,不由地笑了。他没有想到,柳青青这个大女孩子睡觉还会留口水。 浩云将散落在床沿边、因为被自己先前的疯狂举动而扯坏了的衣服轻轻盖在了柳青青白白嫩嫩的身子上,不由的抚摸起柳青青的秀发来。 睡梦中的柳青青嘤咛了两声、头蹭了蹭,她的身子更加紧贴着到了浩云身上。 茫然间,柳青青猛地睁开了她的那双大眼睛。她看到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此时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都不见了。她迷迷糊糊地记得先前自己的疯狂。 她是一个医生,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柳青青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头,刚好与浩云的视线相碰,一时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柳青青的脑子有点乱,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但她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继续躺在这个才见过两面的男人怀中了。 她双手搂着那件残破的衣服、坐了起来,她看到了床单上那零星点点的殷红血迹。此刻,她必须接受事实了。 柳青青闭眼了双眼,深吸了几口气。她原本只是因为好奇心才来查看一下的,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收尾。 一直以来,她都埋头努力为自己的医术更上一层楼而拼命努力着。为了工作,她都还没有来得及谈过一次恋爱,今日却不明不白地失去了最宝贵的第一次。 浩云不知所措地望着坐在床沿边柳青青的背影,他是一个男人、只觉告诉他,此刻他应该做点什么。 浩云轻轻坐起了身子,双手环抱住在柳青青的腰际,坚定地说道:“我会负责的。” 柳青青笑了,笑得很无奈,她回过头、望着浩云说道:“负责?你拿什么负责?你是一个罪犯,而我是一个医生、我的父亲还是一个副监狱长。”说着柳青青底下了头,“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浩云无法反驳柳青青,确实、他们两个最好是不要产生任何交集,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柳青青挣脱了浩云的怀抱,默不作声地拾取散落在地上、属于她的衣物。 看着柳青青穿戴整齐后、准备走时,浩云一冲下了铺,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了柳青青,“我从不信命,我浩云说得出、做得到,我会负责!” 听着浩云坚定的承诺,柳青青似乎有些感动了,但她的身份、浩云的处境使得她只能推开了浩云。 浩云也清楚自己此时是留不住柳青青的,他只能默默地从晾衣架上取了一见干净整洁的白大褂,罩在了柳青青的身子上。 目送着柳青青离开后,浩云躺在手术台上想了很多,此时他已经不觉得肚子饿了。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对症下药 和鬼医料想的一样,柳青青回去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她在鬼医的小楼房里面见到了已经苏醒过来的浩云。 鬼医、浩云两人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了,鬼医给浩云的施针频率也日异增加了。 大半月个过去了,转眼就要到鬼医与吴院长约定好的一个月期限日了。 浩云已经感觉自己的身子完全好了,比没有受伤前更好了,但他没有告诉鬼医自己的感觉。因为他的知道自己不但身体的情况变好了,而且变得耳聪目明、五官的感知度大幅度提升了。他还想鬼医继续给自己施针,将身体内还未排放干净的污渍、统统弄干净。这样的话,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单挑宝哥了。 浩云甚至不想离开鬼医的小病房了,他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知道,只有与鬼医再一起,他才能变得很强,比王有明、王道德、宝哥他们都要强。 可惜,老天不会答应他的请求。 浩云必须面对事实,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日了,鬼医要将自己放出去、交给吴院长了。 深夜,浩云没有入眠;鬼医在一旁捣鼓着他的药物。 浩云心道:或许明日与鬼医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这种走捷径的道路了。他必须说动鬼医,让鬼医与自己站起一条船上,甚至是这辈子两人都不要分离开! “喂、鬼医,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出去?”浩云仰着头,抬眼看着发亮的日光灯,对不远处忙得不亦乐乎的鬼医问道。 鬼医也知道,明日这个实验体就要被自己送走了,他内心似乎有些舍不得,这一次他没有发出他那独特的惨笑、也没有迟疑地就回道:“出去?去哪里?” “当然是走出这里,回归社会!” 鬼医埋头工作着,他没有看到背后、浩云眼中散出的光芒,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暂时、我还不想出去。” 浩云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为什么?” “在这里、我不用担心找不到实验体,也不用分心劳神去管那些琐事,我可以安静地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浩云冷笑一声嘲讽道:“是吗?你不担心找不到实验体吗?可是,这都快一个月了,我就看到、你拿着我一个人的身体做实验!明天我就要走了,你的第二个实验体呢?” 鬼医脸色有些绿了,确实、明天他就找不到人让他继续做实验了。像浩云这么听话、也能从自己手中坚持下来的实验体,他来这里这么多年了,是第一次碰到。 自从那些胆小鬼们知道了他的事情后、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来找他看病了,除了一些疯子与快要死人的情况。 他拿活人的身体做实验,每天抱着尸体睡觉,去感受、探索人体的奥秘。 尽管他很多地方都成功了,可是却没有几个人认同他。人人都对他敬而远之,说他是个疯子。或许他的心确实已经扭曲了吧! 因为人们怕他、不敢接近他,使得他的实验一直有些停滞不前,他没有足够的实验体、资源、金钱,可以让他无所不及地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到了这里,某些方面确实比外面的情况要好一些,他确实有些舍不得这里的安静。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呆在这里始终无法达到他心中渴求寻到的高度。 鬼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浩云好了,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头望向了浩云。 浩云坚定地对着鬼医承诺道:“跟我一起走,我会给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实验体!” 鬼医喉咙一动、咽了一口口水,浩云说出了他一直所妄想着的一点,“你凭什么?” “只要你和我一起去缅甸就行了。我的朋友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军阀手下的乘龙快婿,他派人来接我越狱了,很快我就会想办法逃出去,去缅甸与他汇合。那里本就是常年混战不休,那里会受伤的人、会死的人何止千万?你还怕找不到实验体吗?凭你的本事,我的朋友也不会吝啬在你身上花费金钱。不管你是要高端设备仪器、奇花异草,还是要活人,我和我的朋友都会给你提供源源不断的货源!” 鬼医心动的,真的心动了。浩云给他画了一幅美妙的蓝图,这个蓝图里面有着所有他想要的东西! 鬼医走到了浩云跟前,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两瓶装着药液的小试管、往浩云面前一递,“喝下去。” 浩云没有问这是什么东西,也没有问这个东西的作用,他知道,如果鬼医要自己死,自己早就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浩云接过了鬼医递上来的小试管,一拧就打开了盖子,猛地灌了两口就全部喝下肚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点,从来不会多问一句废话,只会按照我的要求办事。”说完鬼医又掏出了一个装有湛蓝色药液的小试管,“这个东西你随身藏好,别让任何人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生命垂危关头,千万不要喝!” 浩云点了点头,将试管收到了口袋里。 “它能暂时性的刺激你的身体机能,爆发出你体内潜藏的能量,不过药效最多持续三分钟。虽然效果很好,不过它的副作用很大。它的作用就等于是将你的生命快速燃烧,在那一刻爆发出非一般的潜能。付出生命提前消逝的代价,而获得的能量,你自己权衡吧!这个现在还只是半成品,所以我不能断言。一旦你的身体受不住,可能喝下去后,还没有爆发就一命呜呼了!” 浩云不清楚,既然这个蓝药液是鬼医留给自己应对危险情况的;那刚才自己喝下的、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说不定,就是致命的毒药。 但浩云知道,鬼医已经决定和自己一起走了,因为鬼医无法抗拒那份诱惑! 鬼医盯着浩云的脸庞说道:“你策划好了走的时间就来通知我一声。你们不用为我的逃走而劳心费神,逃走的计划中也不必将我的情况考虑进去。只要我想走,这个监狱里面、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的步伐!”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秦天乱 第二天、一大早,鬼医的小楼房处就聚集了很多的人。其中就有吴院长、以及医院的几个骨干医生,王有明、王道德、罗大哥等一些与浩云认识的同改,还有医院的病人、与一些来凑热闹的家伙,就连医院的干部领导们也来了几个。大家都满怀疑虑地等待着谜题的解答。到底是鬼医有名无实地弄不醒浩云、甚至将浩云玩死了,还是鬼医已经解决了让整个医院的医生、高端设备都无法解开的难题呢?大家很期待这个结果,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干等着。 直到日上三竿时,鬼医与浩云还没有出现。他们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有的人放弃了、走了;有的人选择了继续等待,发誓一定要在第一刻亲眼目睹到最真实的实情。 快到中午时,鬼医与浩云终于准备好了。 门扉内,鬼医望着浩云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准备好了吗?” 浩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华丽丽的出场,去亮瞎他们的狗眼、吓破他们的狗胆吧!”说完鬼医与浩云一起双双推开了大门,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浩云与鬼医的突然出现,确实吓了所有人一跳。当人们看到浩云嘴角上那淡淡地微笑以及那精神焕发的神情后,有不少人都不由地不约而同一齐惊呼道:“他真的醒过来了!” “他娘的,我就知道他会醒过来的!” “可是先前你还说,要是浩云被鬼医救醒过来了,你这辈子就不回家了!” “(⊙o⊙)…真的吗?我真的有这么说吗?一定是你听错了……” 吴院长、医院干部领导、王有明等人都先后走到了鬼医与浩云身旁。 吴院长望着鬼医说道:“你确实是名副其实的鬼医,你赢了!” 鬼医难得地淡淡笑了一下。 一个胖胖的干部对鬼医说道:“秦天乱,感谢你对医院、对监狱做出的杰出贡献与努力。此次,我会给你做一份材料、上报监狱,给你奖励减刑分。” 鬼医本命秦天,但是后来鬼医觉得这个名字虽然挺好、但是不够犀利与霸气,所以他就自己给自己改名为秦天乱。他觉得,他就是一个会给人添乱;会给这个世界添乱、添堵的人。他要逆天改命! 鬼医无视了胖干部的话语,没有用言语表示感谢,也没有拒绝干部的好意。 干部有些悻悻然地苦笑了一下,鬼医确实有着狂傲的资本,所以他没有在意鬼医对他的无视。相反、他心中还很感谢鬼医,鬼医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心悬着的那颗心、那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胖干部转身清了清嗓子后、对下面围着的一大群犯人们高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干部对每一个在押服刑犯人员的生命安全、身体健康、都是很关心的。你们好,我们干部才好、才会放心。对于我们干部来说,你们虽然是在社会上犯了错误后、才这里接受改造教育的罪犯,但同时,我们干部也是将你们每一个人都当自己的兄弟姐们看待的。我们干部每时每刻都关心着你们,我们干部会用心、尽做大的努力来拯救、感化、教育好你们……” 胖干部发表了一翻长篇大论后,让大家都散了、回去,回去后可以将浩云平平安安的情况在自己监区说一下,以免还有些不清楚情况的人会产生质疑。 浩云的一双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来回扫视,他想寻找到柳青青的身影。可惜,一直到散场时,浩云都没有看到柳青青的出现。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鬼医小楼房后面的左侧另外一栋院子里面,二楼阳台上、有一个窈窕的女孩身影,正眺望着人群中的浩云。 干部们与吴医生他们几个嘀咕了几句后,就让浩云先随吴院长走,等吴院长他们一些骨干医生清楚了浩云的一些基本情况后、再让浩云与王有明他们回去。 在吴院长的办公室里面,不管干部与吴院长怎么询问,浩云就是一句实话也不说。 反正鬼医在他们心目中就不是个正常人,或许只有自己撒谎了、扯得假的有点离谱了,他们这群人才会相信浩云说的是实话。 浩云对于他们的提问就是一问三不知,一口咬定自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成仙了! 干部与吴院长他们反复询问了浩云两个小时,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没有办法,干部们只能让吴医生几人给浩云做一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然后在做决定。 检查证明,浩云的伤身体倍儿好。普通人的亚健康、等一些什么小毛病都没有。 虽然数据说明浩云全身上下都很正常,但是吴院长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与鬼医打了近六年的交道,他所认识的鬼医、绝对不会闲得蛋疼来做这种好事,鬼医只会做那些对他的医术进展能起到一定帮助的事情。 吴院长决定,和医院领导沟通一下,强制性的留下浩云住院观察半个月。 可有些人巴不得将浩云这个烫手山芋扔得远远的。 最后,浩云答应吴院长留下三天观察一下情况。要是三天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就回三监区去。 浩云在医院溜达了三天,可一直没有见到柳青青的身影。他知道,如果柳青青要躲开他,这完全没有问题。 浩云留在医院的这三天里、很多人都抱着各种不同目的来慰问了他,有旁敲侧击问鬼医的;也有几个真心实意问候浩云的…… 王道德利用他长休的病人身份,这三天里面、在三监区与医院这两个地方跑来跑去,传递信息。 浩云从王道德的口中知道了,闪电已经与王有明他们两人接头了;罗大哥那边也准备一起逃跑了、飘飘也参与了这事…… 浩云没有想到自己才消逝了一个月,王有明就已经醒悟了、开始按照当初自己初步制定的那个疯狂又大胆的越狱计划开始行动了。虽然其中出了一些偏差,但是只要稍微调整就好了,毕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王有明就连他与黄倩的事情都告诉了王道德与浩云。只是他将黄倩承诺的三五年间回家,说成了自己当时是被迫着才答应黄倩的条件的。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风起云涌 王道德传达过来的信息量有点多,浩云需要好好思量一下,重新调整好思维。 在医院日思夜想了三天三夜,浩云差不多也消化了。他知道,自己一回到三监区、就再也没有时间悠闲了,环境与现在的情况逼迫着他必须马上行动起来了。 第四天,浩云一大早就起了床,与吴院长告辞了一声后出院了。 浩云一走出医院大门,王道德就迎了上来,两人勾肩搭背地向三监区走去。 到了二十四组,雷神开始给浩云重新整理好铺位。 王道德指了指旁边的两个铺位说道:“我和雷神都搬来和你一个组了,有哥也将四眼弄去了他那个组。赵海中还是给我们面子的,毕竟是我们帮了他一个大忙。” 浩云开了一支烟给雷神,“谢了。”说着对雷神一甩头,让雷神去门口看着。 雷神咧嘴笑了笑,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 雷神走到组门口,前后左右看了几眼后、扭头对着浩云与王道德点了点头。 浩云点起烟抽了一口后对王道德低声说道:“我们几个都受了苦,赵海中却捡了个大便宜,我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的。” “你也别急着动他,吴凯天早就从禁闭室回来了、现在他们两个都绷紧了神经,只要咱们弄个导火线、让他们两个擦出一点火花,到时候他们两个必定有一场大战。而我们,这次就要做一次渔人了。” “恩,我知道,暂时我还不会乱来的。”浩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感觉王道德没有对他说谎什么,但浩云就是不能毫无保留的相信。他要和王少、黄倩、闪电、罗大哥等几个人见面后才会做出最后的结论,判断与取舍现在的情况。 王有明保留了他与黄倩之间的一些谈话,浩云也保留了自己的一些。 晚上吃饭时,王有明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谈论这一个月没见面中各自的情况,三人交流彼此的看法与想法。 第二天,浩云就跟着三监区的大部队一起出工,但浩云却没有在车间碰到他想见的人。因为今天没有废钢渣出,所以闪电没有混在那些拾取废渣的女人中来车间。 星期天休息时,王有明三兄弟,罗大哥,铁拐李、飘飘,这三批想要一起越狱的人第一次六位全员整体集合了。 王有明还是比较提倡他的老套路,挖地道。 王道德说他已经从廖灿那里骗到了一手绝技,他打算用飞爪。晚上,趁武警换班时间、不注意时,用飞爪勾上围墙、逃出去。 罗大哥表示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没有想到什么绝招,他只能冲锋陷阵。 飘飘与铁拐李表示,利用生卫科的方便、他们可以从拉运货物的车辆上想办法出去;甚至可以藏到拉粪车的粪池中、用个小管子呼吸,搭着顺风车出去。 浩云认为,只要计划得当、接应的人及时,做好也是最安全的逃走方法就是,去五监区畜牧分队放牛、或者是混到其他养殖业的组里面去,(放牛的、养鱼的、等那些在外养殖的。)在外出工时,在大家午睡的时候逃走。搭上接应之人开的车子,两个小时,已经能跑很远了。到了外面,一切就各凭本事;尽人事、听天意了。 一起越狱的人多了、确实不好,他们都只考虑到了自己怎么好出去,对于自己的同伴、就是两个字:‘忽悠’。 如果将他们几个人都调到一个监区的话,那太惹人注意了;不调到一起,他们就必须各自为各自的利益算计好。 几个人商量了好半天、一阵扯,近中午时,王少来了。 王少与几个人客套了几句后,将王有明单独拉了出去。 两人在外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后,才进来。王有明将王少留下来吃中午饭。 饭菜很丰盛,什么烤鸡、烤鸭、五花肉、三鲜汤的都有,厨房的大组长还特地孝敬了王少两个正宗的好家伙。 很显然,王少的心情很好,喝酒很痛快,话也不少。 吃了饭后,王少还留下来与王有明几人扯了一阵后才走。 罗大哥陪着王少一起回了特警队,飘飘与铁拐李也随后告辞了。 待几个人走后,王道德立马呸了一口口水在地,“他娘的!这家伙越来越狂了,目中无人。” 王有明接话道:“当然,人家老爸就要做这块地的一把手了,他的尾巴还不翘上天去了。” 浩云冷笑了一声,“他越狂越好,别人都害怕他的狂妄、权势;但对于我们来说、他的狂妄与权势让他掉价了,一文不值!对付他,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担心要拿命来赌了。” 王有明点了点头后说道:“是他自己的狂妄自大、无法无天、逼迫着我们舍弃他,这怨不得我们。如果我们继续搭着他这条线,到时候我们三兄弟也会被他连累的。或许,投靠黄倩、才是正确的选择!” 王道德有些担心地说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帮着黄倩击垮了王少,可是王少的老爸还在,他老爸知道后、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三个的。到时候,我们在黄倩的心中已经不存在利用价值了,她还会保护着我们不受伤害吗?” 王有明回道:“黄倩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到了那时候、她绝对不会为了我们三个而与王副监狱长翻脸,只会看着我们三个自生自灭。” 浩云接过话说道:“就算我们与王副监狱长摊牌,告诉他是黄倩逼迫指使我们干的,王副监狱长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动黄倩,他只会将怒火发泄在我们身上。” “他们上层次的斗争我们管不了,我们三个只能在他们的夹缝中小心翼翼的生存。我王有明从来都不信邪!就算是环境、情况等因素我都处于下风,对我来说是不利的状态,我也绝对会想出办法、化腐朽为神奇。临死之前,我都要拉几个垫背的!” 浩云指了指自己、王有明、王道德,“一切还是要以我们的能力、表现出来的价值力来衡量,这就要看我们三个对事情的可操作性能做到多广了!” 王道德看了看浩云与王有明后,伸出了他的右手、放在三人中间,浩云跟着伸出了右手、盖在了王道德的手上,王有明也立马伸出了他的手,三个人一起大喝道:“卧槽你娘的,去死!”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必死之局 晚上七点多,浩云在电视房里面看电视。 突然一个教育科的干警跑来告诉浩云,教育科李老师找他,要浩云马上跟自己去一趟教育科。 浩云见天都已经晚了,李老师还找自己过去,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浩云待干警一说完,就随着干警匆匆朝教育科走去。 到了教育科,干警将浩云领到了科长办公室的门外后、就走了,让浩云一个人单独进去。 浩云轻轻敲了两声门后,门内传来了李老师说‘请进’的声音,浩云推门进去了。 在李老师的房间里,除了李老师外、还有一个不隶属教育科的女人,黄倩。 李老师对着进门后有些发呆的浩云招了招手,示意浩云到他跟前去。 浩云走近李老师叫了声:“叔,您找我?” 李老师站了起来、摇了摇头,给浩云递上一杯茶后,指了一下坐在一旁的黄倩说:“是小倩找你。” 浩云点了点头,随着李老师坐下后、只埋头喝茶。他不知道这么晚了,黄倩还将自己找来是要干什么?而且还要通过李老师搭桥,而不是利用她的身份、名正言顺的找自己麻烦。 李老师将桌子上的一份报纸递到了浩云面前,“看看吧,这是小倩带过来的。你小子,又榜上提名了。” 浩云抬眼看去,报纸上刊着自己所写的一份短文。可这只是小事啊,对于黄倩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她绝对不会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事特地晚上还跑一趟! 浩云知道黄倩绝对还有别的目的,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傻傻笑了笑、对李老师点了点头。 李老师曾经多次受到黄倩爷爷的点化、教导、照顾,十多年前,黄老的身子骨还很硬朗,在这个监狱可谓是只手遮天。监区有一部分的领导都是他手下的学生,武警、特警中的一些警官在部队也受到过这个老革命的照顾,黄老的势力已经贯通了整个监狱的每一个角落。现在,黄老虽然因为年纪大而隐退到了幕后,但是现在的上层人员很多也是从黄老手中走出来的、黄老教诲了他们很多,他们还会听黄老的指挥命令。 李老师刚来时、年少气盛,仗着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水而横行无忌,后来多亏了黄老对他的栽培与提携,他李老师才会有今天。李老师靠着黄老这颗参天大树,与黄老儿子、儿媳妇在省里面的高官地位,使得他李老师一直坐在在教育科一把手的巅峰位置上屹立不倒! 现在黄老虽然只是监狱挂牌的特别顾问,但没有人敢忽视黄老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黄老的脚抖一抖,整个监狱的人都要颤三颤。 黄老功成名就地成功隐退,黄倩就成了他的代言人、执行官。很多的人都开始看黄倩的脸色行事,因为黄倩就代表着黄老。 李老师感觉此时的气氛怪怪的,他清楚地明白黄倩背后代表着什么。小时候黄倩经常来监狱黄老的身边玩耍,李老师那时候就觉得黄倩是个聪明的小女孩,长得大了后绝对不得了。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如今的黄倩不但人长得亭亭玉立、祸国殃民,她的心智更是将追捧她的那些男人们玩弄在鼓掌之间。 不知道什么原因黄倩开始涉足监狱这潭又深又混的水了,李老师觉得只要黄倩全心全意的投入了的话,这淌水可能沾湿不了她的身子。 黄倩从不会做无用之功,李老师明白这一点。而此次黄倩来的目的明显是浩云,而不是来找他这把老骨头聊天的。 李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哎,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还是让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先去整理一下别的资料。”说着李老师站起了身子。 黄倩也站了起来、客套的说道:“叔,您还年轻呢、一点都不老。” 浩云算是彻底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果然是黄倩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而她又不方便出面,所以让李老师出面。 浩云不太想与黄倩这条会吃人的美人鱼单独在一起,他也连忙站起来说道:“走、叔,我去给您打打下手,看能帮到您什么不,顺便学习一点经验。” 李老师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一脸不高兴地望向浩云,他的脸上明显的写着:你这孩子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咱这会儿却看不懂情势了呢? 浩云明白李老师的愠怒,但他只能对李老师回以无奈的一笑。 李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说道:“我的资料太多、太杂,你不但弄不好,还会给我添乱。你就在这好好陪小倩聊一聊吧,我就走了。”说完李老师对着浩云丢了一个眼神。复杂的眼神中有愠怒、有关心。他想让浩云搭上黄倩这条线、和黄倩搞好关系,这样对浩云的减刑、提早回家绝对有很大的好处。 浩云明白李老师的眼神,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有些颓废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待李老师一走出房间,黄倩就问道:“你是怕我呢?还是嫌弃我长得不够好看、想跑啊?” 浩云心中暗道:我的小姑奶奶,你长得一点都不丑,不但不丑、而且还很好看。可你是带刺的玫瑰、是有毒的蘑菇、是会吃人的食人花,我浩云消受不起。 黄倩见浩云半响不吭声、似乎有点生气了,她脸色不太好地嘲讽浩云道:“你一个大男人、却害怕我一个小女子,现在还像个娘们一样不吭声,你好意思吗?”黄倩将浩云找来不是闲得无聊睡不着而要人陪她聊天的,她想知道一些事情;也要告诉、交待浩云一些事情;以及现在也是时候与浩云摊牌、逼迫浩云做选择了。 浩云知道今日自己是绝对跑不了了,他想置身事外、却有人要将他拉入到最深的泥潭中。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浩云问道:“你找我来是要干什么?” 黄倩那一双迷人的大眼睛中并发出了浓烈的仇恨目光,“我的目的很简单,想必王有明也告诉你了,我要的只是、让王杰中生不如死而已!”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局中局(上)三千,求月票 黄倩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她要做的是一件理所应当、替天行道的大好事。 但听在浩云耳中,却有些不寒而栗。他心中开始有些畏惧眼前的这个女孩了。 浩云听出了黄倩话语中的恨意,上一次他忍住了、王有明也忍住了,但现在浩云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他想知道黄倩为什么那么恨王杰中,是什么情况致使黄倩非要玩残废、玩死王少不可?按理说,以黄倩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栽倒在王少那个二世主手中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从经济、地位、权势、背景上来说,黄倩都不需要借助王少的力量,从而被王少玩弄。 浩云与王有明、王道德曾多次揣摩过原因,他们三个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或许就是王少为了自己的父亲坐上正监狱长的位置、也为了得到黄倩美丽的身体而欺骗了黄倩的感情。 然后,黄倩因为心灵与身体都受到了伤害与欺骗,决定要报复王杰中,让王杰中万劫不复。如果真的是这样,王杰中确实死不足惜。 不但欺骗女孩子,而且还利用自己的权力、地位做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简直就是社会的蛀虫,是需要扼杀的源头。 王少的父亲对于儿子暗地里弄的勾当不知情,他是一个正直、廉政的好官,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官。他不会让违法犯罪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猖狂,也不会让触犯法律的人们逍遥法外,他铁血执法,绝不姑息任何一个。他这里没有后门可走,也没有罪犯能从他这里打通关系,他只会按照相关法律法规给予每一个人公平、公正、公开的对待处理。 “王副监狱长是个清廉的好官、好人,但他的儿子却不怎么样,完全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他的正直、公正,王杰中这个人渣一样都没有学到。王杰中以前在外面还能算半个人,但到了这里后、他挡不住那份诱惑力,他变成了人渣……”说着,黄倩开始向浩云述说关于王杰中以前的一些事情,以及她为什么这么恨王杰中的真正原因。 黄倩有一个待她如亲妹妹的邻家大哥哥。儿童、少年时的黄倩在父母、爷爷忙时,都是一个小女孩孤独的待在一间大房子里面。直到黄博搬来与黄倩做了邻居,才打破了黄倩的这个阴影。 黄博比黄倩长近十岁,陪伴着黄倩度过了她孤独、无助的童年;青春期。在黄倩少女心中、黄博就如同她的亲哥哥一样,对她不是一般的好、忍让。黄博对黄倩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宠着、怜爱着,两人在那段时光里可谓是形影不离。 后来黄博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独自在外闯荡、漂泊了;黄倩也被爷爷送进了重点培育干部子弟的女子军校。 黄博三十来岁就已经是一家企业公司的总经理,长得一表人才、高高大大;为人成熟稳重;年少多金;家世也清白;是个典型的高富帅。但黄博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手痒、好赌。 黄博有一个比他小了七八岁、年轻又漂亮的老婆,雨欣。 最近黄博心情很不好,近年关了、总公司快要派人来查账了,而他还没有把上次在澳门赌博亏空的漏洞填好。 黄博对于饮食虽然没有什么忌口,但有两样是他不能接受的:第一,糖醋鲤鱼;第二,加了花椒的糖醋鲤鱼。 然而他的媳妇雨欣、只要心情好,就会展现她那一项在厨房里的拿手绝技:糖醋鲤鱼。会用点花椒韵味点缀的糖醋鲤鱼! 这天,黄博一进屋就闻到厨房传来了花椒与糖醋鲤鱼的味道。黄博的无名之火顿时上来了,冲着厨房吼道:“老子又不是猫,能不能别天天都喂我吃鱼!” 厨房里面的雨欣一时怔着了,她觉得很委屈,每天她都会将饭菜弄好、等着老公回来吃着自己亲手下厨的热饭热菜;对于老公的赌博也没有一句怨言;对于老公在那些风月场所上的应酬也不曾发过一次脾气…… 想到这里,雨欣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听到厨房里面传来的哭声,黄博的火气更大了,“哭、哭,你就知道哭。老子还没有死,你给谁哭丧啊?你是不是盼着老子早点去死呀……” 黄博越骂越凶,越骂越不着边际。 雨欣惹不住了,她的心太疼了。她两步小跑步出了厨房,走到黄博跟前顶了两句:“你心情不好、骂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要……” 雨欣还没有说完,‘啪、啪’黄博就甩了雨欣两个耳光。 雨欣哭得更凶了,一咬牙、一跺脚,跑出了屋子。 雨欣离家出走后、已经有近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可像黄博这样的成功男人,才不会担心自己会风餐露宿、找不到女人来陪自己睡觉。 小丽与雨欣是高中三年同学,而后有一起找工作、做事,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是闺蜜、又似亲姐妹。然后,雨欣却不知道,小丽与自己的老公黄博其实早就已经有染了。 雨欣走后的第三天,小丽就来给黄博做饭、暖被窝了,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似乎马上就要换人了。 雨欣走了小半个月后,黄博开始火急火燎的到处找雨欣,发誓一定要将雨欣找回来,甚至还贴了悬赏令。原因很简单,黄博收到了一封信。准确地说,这封信是雨欣远在异国他乡的伯父寄给雨欣的。小区的物业因为那天没有看到雨欣,就把信给了雨欣的老公、黄博。 信中,雨欣的伯父表示自己近期得到了医院给的确诊消息,他患上了癌症,命不久矣。雨欣的伯父膝下无子,他希望雨欣能挤出时间尽快去找他、见上最后一面,他要将自己在国外拥有的上亿遗产留给雨欣这个唯一的亲人。而他们家族的人其实还患有一种潜藏在体内的神经病,过了二十岁后、就会渐渐爆发出来。雨欣今年已经满了二十一岁了,伯父交待雨欣一定要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让病魔伤害到她这个花季少女…… 黄博已经计划好了,他急需一笔钱堵上公司亏空的那个漏洞,而此时、他需要的银子已经在国外雨欣的伯父那里向他招手了。 黄博必须在雨欣的伯父临死之前找到雨欣,将他需要的东西拿到手。 经过一个多星期努力,黄博终于在雨欣的一个女性好朋友那里找到了雨欣,将雨欣带回了家。 到了家里后,黄博将雨欣远在国外的伯父寄来的信递给雨欣看。 雨欣看过后,表示自己确实有一个伯父在国外,但是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伯父原来这么有钱、以及他们家族患有遗传性的精神病。 黄博在得到雨欣的承认后笑了,他可以安心的实行自己的计划了。他与雨欣相处了两年多,雨欣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次谎。黄博充分地相信雨欣说的每一句话,他认为这一次、雨欣也没有对他说谎。 黄博的计划就是:第一步、自己假装被雨欣突然潜藏在体内的精神病爆发而将他捅死了;然后、自己就装死吓雨欣,将雨欣的精神病真正的吓出来,最好是能完全吓疯雨欣;最后,等到远在国外、雨欣那快要死的伯父将他的遗书写好,寄来给雨欣后,他黄博就可以重生复活了,以雨欣老公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帮自己的精神病老婆管理、处理、花费那上亿的资产。 黄博的计划成功了,事情的一切发展节奏都掌控他的手中、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因为他还有一个帮手帮忙,雨欣最最相信的闺蜜、姐妹,同时也是他的情妇,小丽。 雨欣发现自己捅死了黄博后,不知所措的她第一时间就将事情的实情、原原本本地打电话告诉了小丽,她杀人了、杀死了自己的老公。 小丽马上来到了雨欣的楼房里面,帮雨欣出主意、一起处理黄博的尸体,最后雨欣听从了小丽的意见,将黄博的尸体用麻袋装好、扔到东江大河里面去。 小丽没有将捆着黄博与麻袋口的绳子扎死,因为她与黄博是同盟;是黄博计划中的同伴。她要等到黄博计划成功后,自己坐上黄太太的位子;名正言顺地继承黄太太的身份。 黄博是个游泳高手,对于让他游过东江那条不足三百米宽的河流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完全不用担心任何意外发生。 这一晚,黄博成功的在雨欣地生命里消失、炸死了。 黄博趁着黑夜,秘密潜了回去。 而后的每一晚,黄博就装鬼吓雨欣,发出他的惨叫声、以及他对雨欣杀死自己的幽怨不解声…… 雨欣以为黄博是真的被自己的精神病发作而杀死了的,她每晚都听到黄博来找自己索命的声音、她很害怕。 她问小丽有没有听见黄博的索命鬼叫?小丽说她根本没有都听见一句,还起床与雨欣一起检查了房间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事实上,小丽又怎么会听不到黄博这个假鬼发出的叫喊声、以及他扮得七孔流血的面孔呢?小丽只是在心中暗笑,嘲笑雨欣的愚蠢、以及黄博的愚蠢。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局中局(下) 雨欣的心灵最终再也顶不住那份揪心、悔过、害怕与被黄博每晚的装神弄鬼折磨了,她潜藏在体内的神经病正式发作了。 很快,小丽就报了警、将雨欣送到了神经病医院,而此时恰巧雨欣国外的伯父将遗书寄来了。 黄博终于可以不用在撞死人了,他搂着小丽的小蛮腰、准备继承那上亿的资产。他决定一旦钱到手了后、就要去澳门赌场好好玩一玩。 这晚,黄博正在天台上乘凉,心中思考着该这么将那上亿的银子消费掉时、小丽来了。 小丽是来与黄博摊牌的。她警告黄博,最好明天就去民政局与雨欣离婚,然后与自己登记结婚、成为合法的夫妇。不然,她说不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将黄博贪污公款、私自挪用公司钱财拿去赌博、以及吓疯自己老婆的事情捅出去。到时候,黄博不但会声名狼藉、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而且还要蹲大狱…… 黄博被小丽的警告一时间逼疯了,他如野兽般发狂的将小丽从天台上扔了下去。 黄博将自己谋杀小丽的事情,伪装成了意外。可是他没有想到,那晚、小丽不单单是来警告他的,同时也是真心打算将其终生寄托到黄博身上的。 小丽将她掌握着黄博的借条、赌单、以及亏空公司的数据都贴身藏在身上。她本来是打算,只要黄博答应娶她、哪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她都会将自己所拿捏着黄博的罪证全部交还给黄博处理。她想从此以后,与黄博平平安安、毫无猜忌地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 可惜,事情却朝着小丽预想的最坏的方面发展了,黄博杀了她。这一点,小丽也猜到了,因为她知道黄博太多的秘密了,所以她在与黄博谈判前,就将一个微型录音器藏在了胸口的衣襟内。 验尸官将录音器交给了警方,人证物证俱在、不容黄博任何的反驳与狡辩,最终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贪污公款罪、谋害他人生命等一系列罪状起诉了黄博,黄博被法院判了死刑。 当黄倩知道了黄博的情况后,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对黄博的情况进行了彻查,她不相信那些年对她那么好的大哥哥是这样的一个坏人。 黄倩来到了黄博以前住的地方,她发现,她的资料中那个本该呆在精神病医院、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婆子的雨欣已经回来了。雨欣笑面如桃花,精神焕发,生活正常又有规律,完全不可能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黄倩也没有在雨欣身上发现一丁点属于神经病该有的症状。 黄倩知道,事情绝对没有她收到的那些资料、与她了解的情况那么简单。 黄倩开始二十四小时全天盯着、跟踪雨欣。 可一直到黄博行刑前的那一天,雨欣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黄倩感觉,这不是雨欣这种年龄段的女孩能做到的,雨欣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黄倩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能替黄博翻盘的线索,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博上了刑场。 黄博被行刑后,黄倩发誓一定要替黄博报仇,挖出藏在雨欣背后的神秘人。 黄倩仍然继续着全天二十四小时都监视着雨欣,她知道差不多已经是时候了。现在黄博已经被执行完了枪决、尘埃全部落定,幕后的黑手也该出现了。 果然,黄博真正死后的第三个晚上,就有一个穿戴着大风衣、带着黑帽子、黑墨镜的男人进了雨欣的房间,爬上了雨欣的床。 恰巧黄倩也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就是王少。 黄倩明白了,怪不得黄博、小丽、雨欣三人都被玩弄在鼓掌之间,原来幕后的黑手是王杰中。 其实雨欣根本就没有什么在国外患上了绝症、快要过世的伯父,身体内也没有什么遗传性的精神病,这一切都是王杰中布得局中局。 利用黄博杀了小丽,然后用这个罪状、在加上其它一些罪状控告黄博。以他王少的手段、关系、确实比较容易完成这一场完美的局中局谋杀。 黄倩知道了实情。雨欣是王少的初恋情人,王少离开学校、转入部队后两人就分隔了,一分开就是几年之久。今年年初同学聚会,王少与雨欣碰面了。王少为了再次得到曾经的恋人,就预谋了这一幕戏。利用人们的贪念、欲望,完美的杀了两个人,却一点也和自己搭不上关系。 就算有人知道了实情、又怎么样?该拿什么告他?事情的一切始末都与他没有半分联系。他没有执行任何一点他计划中的事情,也没有行为能指明他犯罪了。一切都是黄博、小丽的贪婪害死了他们俩自己。 黄倩没有一丁点证据去告发王杰中的阴谋,她只能暗中恨得牙痒痒。她决定自己一定要玩死王少,替黄博报仇雪恨! 所以她来到了这里,寻找机会对王少下手,她要让王杰中也尝一尝被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滋味,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浩云听完了关于黄博的故事后,突然感觉黄倩有些可怜。他心中为黄倩感到悲哀! 死者长已矣,却还要把痛留给生者,悲乎! 浩云觉得黄倩有些偏激了,事实上就算没有王杰中在背后的推波助澜,黄博也应该算死得理所应当吧?!他这种人也应该被判死刑吧?!就算黄博没有被王少害得这么早死,‘贪婪、赌博’迟早有一天也会要了黄博的命,甚至可能让黄博生不如死、苟延残喘地如乞丐般生活下去…… 或许,比起以后无法预料的情况,早死对于黄博来说还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人就是这样,有些贪婪、欲望、不甘心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与感情,所以我们才是人。 黄倩心中的某处,很明显已经被她与黄博之间存在的情感所左右了。 或许是女孩与男孩的爱情;或许又只是关心、体贴等长时间所积累下来的亲情?还是介于这两种之间,似朋友、又似爱情的情感呢?这份感情只有黄倩本人心中最清楚。 可能黄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份情感吧?鬼知道! (注:有一种亲情,并非是血缘关系建立起来的!)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女人心 黄倩埋着头、带着满脑子的复杂情感对浩云讲完了故事。 浩云看着埋头暗自伤神的黄倩,有些心疼。他觉得黄倩此时应该是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强势的,黄倩也是一个女孩,她也有辛酸、与埋着的一颗芳心,她也很脆弱、需要一个肩膀给予她安慰与依靠。 浩云慢慢走到了黄倩跟前,将黄倩埋着的头往自己胸膛上靠了靠。 黄倩没有拒绝浩云的一翻好意,她靠在了浩云的胸口。憋在她心中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了,她的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的心灵某处的防线崩塌了,她的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花。慢慢地,眼泪流溢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多,黄倩忍不住抽泣、发出了哽咽声,似乎下一秒钟她就要放声大哭起来了。 浩云站直着身子,一只手搂着黄倩的头、一只手轻抚着黄倩的背。 黄倩此刻如少女般无助与脆弱,她的双手环抱在浩云的腰际,将头紧紧靠在浩云的胸口、静静依偎着浩云身上,流着眼泪、低声抽泣着,她的身子还随着抽泣声一抖一抖的。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着,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 李老师一直等到九点半时才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门外,他侧耳聆听着房间的动静,可房间里面却没有人说话,他也没有听到什么大的动静。 一直快要到十点钟时,李老师忍不住了,他轻轻叩响了房门。他要提醒房间内的两人,浩云该回去监区了,干部要点名查人数、犯人们也都要准备睡觉了。 房间内的两人都听到了突然而至的敲门声,两人瞬间都清醒了。 黄倩抬起了头,与浩云的眼光、四目相交。 黄倩猛地反应了过来,自己此时还在浩云的怀中,她抱着他的腰际、他也抱着她。两个人的姿势暧昧不明,要是乍一眼看去,别人还以为他们俩是情侣关系,彼此间有着什么感情呢。 黄倩一下逃离了浩云的怀抱,有些不知所措的转过了身去,她的脸色有些绯红。 浩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抓了抓自己的大光头、后脑勺处。 李老师走进来后推了推他的眼镜,“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哎,人老了后,不但耳朵不好使、而且眼睛也不好使了,容易老眼昏花。” 黄倩的脸色更红了,双手如少女般地扯着自己的衣角。 浩云苦笑了一下,心道:就算您老看到了,也不是您心中想象的那样。您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解释的一团糟啊! 李老师见浩云与黄倩都不搭话,也清楚自己确实解释得太牵强了。但他也不能像眼前的两个孩子一样沉默,他是来提醒浩云与黄倩的,“浩云、小倩,到点了。浩云、你该会监区了,干部该点名了,要是干部发现你这么晚了都不在监舍内、这样不好,难得麻烦。今个你就先回去吧!要是明天小倩还要找你商量什么事情的话,你明天就早点来。” 李老师一说完,黄倩就转过身、望着李老师说道:“叔,您别瞎猜,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找他也没有什么事,明天我不会来了、他也不用来了。”说完黄倩开步走向了门口。 黄倩走到李老师身旁停下后说道:“叔,我也要回去了。” 李老师对着黄倩点了点头。 黄倩回头望着一眼傻乎乎笑着的浩云后就走了。 李老师对着浩云一甩头,示意浩云跟上黄倩离去的背影。 浩云匆匆两步走到李老师面前,“叔,那我就不叨扰您了,我回了。” 李老师‘嗯’了一声,拍了拍浩云的肩头,“小子,小倩是个好女孩,好好把握!” 浩云顿时一脸苦瓜样,李老师果然误会了。不过浩云没有解释,这事一口气也同李老师解释不清楚。浩云觉得,还是不将实情告诉李老师的为好,这样可以免去一些麻烦。 “干嘛这个表情?关于小倩的事情、有机会我在和你好好说说,现在你快给我追上去!”说完李老师不轻不重地推了浩云的背一把。 浩云觉得此时的李老师似乎有些为老不尊。浩云对李老师回头报以一笑,就朝着黄倩离去的背影追去。 李老师望着浩云跑开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道:“小子,要加油啊!给叔长点脸。” 浩云听着背后传来的喊声,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继续朝着黄倩离去的道路追去。 浩云跑到了大门外,可黄倩的身影却不见了。浩云摸了两把自己的大光头,喃喃自语道:“你个臭婆娘,腿脚还挺利索,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你说谁是臭婆娘呢?”黑暗中,黄倩朝着浩云慢慢走了过来。 浩云对着黄倩憨笑了几声,“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是说你是臭婆娘!” 黄倩有些愠怒道:“对,你没有当着我的面说,你现在还只敢背着我、在暗地里说!” 浩云突然怀疑黄倩会读心术了,他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黄倩走到浩云身旁停下后、盯着浩云的脸庞说道:“被我说穿了心里话,不好意思了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着什么,你们男人全都一个样!”说着黄倩竟然猛地一脚踢向了浩云的双腿间。 浩云被黄倩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这个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刚才还躺在自己的怀里、乖得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现在活像一头母老虎。 眼看自己就好被黄倩这一脚踢得断子绝孙了,浩云知道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浩云轻身微微跳了起来,双脚猛地一下就并拢了。浩云夹住了黄倩的小腿,成功地化解了这招大绝杀! 黄倩却被浩云夹得身子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摇摆了两下身子,眼看就要翻倒在地了。 幸好浩云眼疾手快、及时反应了过来,身体向前一挺,再一次将黄倩搂在了怀中。 浩云傻傻地对着怀中的美人坏笑了两声,“哥是不是很帅?每次都能在你危急的时刻,给你一个坚实的怀抱、可靠的肩膀,让你无所顾忌危险。” 却没有想到,‘啪、啪’两声,黄倩正反手一个连贯,甩了浩云两耳光。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翻盘 浩云有些生气了,挑了挑眉头,一下松开了自己抱着黄倩的手。 黄倩惊疑地‘啊’了一声,她觉得刚才自己确实不应该打浩云,毕竟浩云是一翻好意、才搂着自己的,可浩云的调侃却让她有些生气,所以她打了浩云两个耳光。 黄倩心道:自己最终还是会摔倒在地。浩云抱了自己一下、调侃了她一句,她也扇了浩云两个耳光,结局是扯平了。 但浩云却没有那么狠心,他只是要吓唬一下怀中这个不可一世的女王的。浩云松开了一下手后,在黄倩的身子触地前又接住了她的身子。 浩云轻轻的将黄倩扶了起来。 黄倩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子。 沉默了两分钟后,黄倩突然回过了头,望着浩云直笑。 浩云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吓傻了吧?” “流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说着黄倩抬起了她的左手,将手腕上带着的精致银身手表露了出来,“还有三分钟就要打睡觉铃了!就算你一路狂奔,从教育科到三监区至少也要五分钟左右。恭喜你中奖了!一旦点名的干部发现你没在……” 浩云不待黄倩继续说下去就一路狂奔了起来、对着三监区奔去,浩云一边跑、一边大喊了一声:“臭婆娘,算你狠!老子会记得你的好的……” 声音随着浩云的远去,听不见了。 黄倩此次没有因为浩云骂她是‘臭婆娘’而生气,她望着浩云那消失不见了的背影笑了。黄倩反手背起了她那嫩白的双手,哼着小曲、面带微笑地朝干部宿舍楼走去。 浩云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回了三监区,刚好碰到赵海中陪着何教点完名后下楼来了。 赵海中指着在大喘着粗气的浩云说道:“何教、你看,浩云回来了。” 何教有些愠怒地走到浩云身旁问道:“浩云,干什么去了?” “他被教育科的李老师拉去教育科了。”一个值夜班的犯人凑上来解释道。 何教听完了值班犯的解释后、才缓缓舒展开了他那拧着的眉头。 浩云喘了两口大气后、抬起头说道:“何教,我刚去教育科了。因为我上次写的文章又上报纸刊登了,所以李老师找我去商量一下、下个月的文章风格,我想拿点减刑分、也想为咱们监区赚点面子。这和李老师一商量过头了,就忘记了时间。” 何教听了浩云的解释后点了点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你是个高材生,懂的知识多、和你沟通不费劲。下次和李老师商量写文的事,记得要早点回来。虽然你写文章刊登了后,能为监区在领导面前赚面子,但你也不能自满、自大,少违反点监规监纪。” 赵海中马上接话道:“今天多亏是何教亲自来点名,要是碰上了别人、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晚上睡觉了还不会监舍,这是干部们最忌讳的。这事可大可小,扣几分还算好的;要是发现你有不良企图,关你禁闭、过你记个大过之类的,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赵海中不但警告了浩云一翻,同时还阿谀奉承了何教。马屁啪的那是响当当的好啊! 但是何教却不喜欢听这套,他为人正直、不玩那些花花肠子套路。 何教见赵海中越说越离谱了,就一挥手打断了赵海中的话,对着浩云说道:“好了,赶快上去休息吧,下次记得注意,把握好时间点。懂得尊重时间观念的人,才可能成功!” 浩云深深地对着何教鞠了一个躬,“谢谢、何教的教育,我下次一定注意。” 何教让值班的送浩云回组。 浩云随着值班的一同上楼。 浩云给值班的开了一支烟后说道:“谢了、哥们,刚才多亏你帮我说话。” 值班的将中华烟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后笑道:“兄弟客气了!你和王有明他们都是赵哥的朋友,我也是赵哥的人,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浩云同值班的扯了几句后就到了自己组门口,同值班犯道了一声别后、浩云走进了组里。 王道德潜上来悄声问道:“怎么这么晚才会来?何教都点完名了。” 浩云对王道德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出什么事情,“我刚在楼下碰到何教了,何教见我是被教育科李老师找去的、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好,下次记得早点回来。”说完王道德闭上了眼睛。 雷神也悄声问了一句:“哥,没事吧?” 浩云对雷神点了点头,“没事、睡吧,明个再说。” 雷神点了点头,就躺下睡了。 浩云一时却睡不着,他想到了黄倩、也想到了王少。 根据他的判断以及在李老师办公室内黄倩表现出的情况看来,黄倩应该没有说谎。如果黄倩说的全部都是谎话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黄倩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她应该改行去投入到拍电影的行列。那样的话,她绝对能成为新一代的奥斯卡影后。 如果黄倩没有说谎的话,那他就必须重新正视、观察王少了,调整他准备对付王少的计划。 因为从黄倩所讲的故事中可以确定:王少绝对没有他在这里表现的那么肤浅,他是一只十足的老狐狸、人精了! 王少的心智、计划都完美的执行的很好。浩云从那个故事中找不到什么漏洞。或许唯一的突破点就是那个叫雨欣的女孩吧?! 可就算逼迫雨欣说了实话,也很难定罪王少。再说,雨欣也不会说实话,那就等于连她自己也要受到法律的追诉。 浩云一直以为王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可以说就是个十足的败家子。他的贪婪会害死他自己、与拖垮他老爸! 可现在浩云不这么觉得了。如果真是这样,黄倩早就玩死王少了,何必等到今天?何必拉自己与王有明帮忙呢? 浩云有些期待与王少的交锋了,只有聪明的对手才能验证自己的才能、心智。 高手过招,成败就在一瞬间!不到最终拍案定板的时刻,他们都有可能翻盘、反败为胜! 浩云想了很多,他的脑子有点发胀、生痛起来,使得他无法安心入眠。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自私自利之心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浩云决定现在还不能对王少下手,还必须观察一段时间后、再找机会出手。 在这里,他一个人、不可能是王少的对手;王有明也做不到。 只有他们两个联手,在加上黄倩在暗中相助,才有机会、有可能扳倒王少。 早上吃饭时,浩云将昨天黄倩告诉他的故事说给了王有明与王道德听。 和浩云料想的一想,两人都被最后的结局吓蒙了,一脸不敢相信地表情,目瞪口呆地望着浩云、连吃饭都忘记了。 浩云望着已经傻眼的两人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地。” 王道德使劲呸了一口,“尼玛,是不是真的?王杰中那个二世主真有那么聪明、料事如神?” 浩云一边吃菜、一边回道:“我不觉得是假的,我们必须重新对王少改观了,不能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待他了。” ‘砰’地一掌、王有明重重拍在了小饭桌子上,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好咱们还没有对王杰中下手,不然、我们早就被黄倩这个死丫头给害死了!她卖了我们,还要我们给他数钱。等下我就去找这个臭婆娘,要是她不给老子加价码的话、老子就不干了!和老子说什么,王少那个废物根本一文不值、给咱们开出了天价!老子现在觉得那家伙根本和废物这两个字不搭边。老子还是保住这条小命要紧!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好处、什么未来?不行,老子要找她再谈条件……” 王有明抱怨了一大通,浩云与王道德都没有阻止。因为王有明抱怨的那些话,也是他们想要抱怨出来的。 …… 今天是周一,车间要将前几日堆积的废渣出掉,浩云希望闪电今天会来车间。 直到下午两点多,浩云终于在他的统计室里面等到了闪电的到来。 闪电一推门就埋怨了一句:“这活真不是人干的,热死老娘了!”似乎真的是太热、太热了,闪电一说完就褪去了她那间薄薄地单衣。 浩云看到了闪电那一身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更重要的是、浩云目不转睛地盯上了闪电那高耸的胸脯,不由的觉得嗓子干涩、吞咽了两口口水。 闪电那着浩云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将手中的小衣裳重重一扔、衣服朝着浩云面前飞去,“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是一个多月没见老娘吗?犯得着这样吗?”说完闪电找了个小凳子坐下。 浩云伸手一下就接住了闪电的衣服,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后调笑道:“你不也就一个多月没见老子吗?用得着一见面就这么猴急吗?老子不是随便的人。” “别想美事了,老娘对你不敢兴趣、老娘只对钱感兴趣!你要是能给老娘足够的银子,老娘会主动送上门的。” “你现在不就已经是主动上门了吗?”说着浩云居高临下地盯着闪电双峰间的横沟。 闪电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挺了挺胸口到:“看、让你看个够,等你看饱了、脑袋也就要搬家了!” 浩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手中的衣服又递还到了闪电面前,“我还不想死,那就只能麻烦大姐你赶快将衣服穿上了。” 闪电没好气的说道:“老娘没时间让你占我便宜,你好好看看老娘衣服内的东西。” 浩云‘哦’了一声后,将手中的衣衫扯了扯,左右翻看起来。 在衣服的背面内,浩云看到了一幅美妙的山水画。 闪电解释道:“这是这个监狱附近的地势、山河图,好好将他记在心里面,到时候用得着。” 浩云现在已经没有空去盯着闪电的身体了,他要尽可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记下那些重要的地理位置、山水分布。因为闪电不可能将衣服留下来给浩云仔细欣赏,她还要穿着衣服回去。 下午四点钟,车间快要收工时,浩云大致已经记清楚了监狱外面的地理情况。 浩云有些不舍得将衣服递还给了闪电,“地图好看,衣服更好看,你的人最好看!” 闪电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老娘没心情和你闲扯,你的一场昏迷、害得老娘有多苦你知道吗?本来老娘只要救你一个人出去、就能拿到全部酬劳的,现在还要搭上王有明、与王道德了。老娘以后又要多费一翻功夫了,我手下的人也要跟着一起多吃很多苦头。” 浩云淡淡地回道:“现在,你同样也可以只救我一个人出去。” 闪电笑了、笑得很开心,她等得就是浩云这句话。 “其实,老娘觉得有时候你还是很可爱的!”说完闪电凑上浩云身前,对着浩云的额头亲了一口。 浩云坏坏的回道:“我还有更可爱的地方,你想不想知道?”说着浩云猛地一把搂住了闪电。 闪电对着浩云会意一笑,“你最好别打老娘的主意,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的选择也能让你省去不少功夫,怎么说、你也得对我表示一下感谢吧?”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选择告诉王有明与王道德吗?他们知道了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浩云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搂着闪电的双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心就变得这么狠了。” 浩云幽幽说道:“我也是被这里的环境与人们逼出来的。这怨不得我、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闪电问道:“王有明他们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我还不想与他们两个翻脸,你还是要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联系,不要让他们对我们两个产生怀疑。与他们商量的计划还是继续保持,但我们弄我们的,等到真正要逃走的那一刻时,我会丢下他们两个、单独与你汇合的。你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把握,让自己在失去最小的代价时、获取最大的利益!” “如你所愿!我从来不会给自己多找麻烦与不痛快。对我来说,带走你一个、和带走你们三个的报酬虽然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是只带走你一个的话,我耗费的人力、物力都将大大缩小,这样我也就能多赚一点钱。” 浩云望着闪电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合作愉快!” 闪电回以一笑,伸手与浩云握了握,“合作愉快!”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契机现(求月票。。) 下午四点多回到监区,公告栏的黑板上换上了新的内容,不少好事者立马冲上去、看了个究竟。 一大帮人围着布告栏议论纷纷。 人群内的一个大光头说道:“啧啧,监狱实行篮球比赛,这下有得玩了!” 另一个大光头摩拳擦掌着、接过话道:“也该是老子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旁边的另外一个大光头带着鄙视的眼神说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还会打篮球?” ………… 待人群散去一些后,王有明三人也怀着好奇心、挤上前去看了看。 只见布告栏的黑板上写着:为了响应司法改革的春风;政府的人文关爱教育改造政策;在这个盛世繁华的时代弘扬、体现出中华传统的文明,以及司法改革取得的伟大成就;彰显政府的改造政策,拯救改造、人文关爱失足浪子;让温暖与救赎集于一体;在知识的充实、艺术的熏陶下,崇尚、追求、弘扬真善美的传统文明;使得劳改犯们的人格渐渐升华。监狱决定于下下个月一号、也就是十月一号国庆七天期间,展开各个监区与监区之间、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活动,整个监区进行一次集体规模的篮球比赛。这是一场友谊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这次比赛是为了促进同犯与同犯之间、干部与犯人之间的友谊关系,才进行的一项大规模娱乐活动。期间大家不用劳作、监区彼此间可以走动交流情感,我们领导也会放松一下对你们的管理,但是大家千万不要违规违纪,不然大篮球活动会中途取消、违规违纪的人也要视情况而关禁闭、记过…… 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人看完了公告后,眼中都并发出了浓烈的火花。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后,他们三个心中都确定了一个共同的想法:机会来了! 三人心中各自计较起来,一直到吃完饭时,王有明才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时机已经出现了,就看我们懂不懂得把握了!” 王道德立马接口道:“这个机遇我们一定要抓住,不然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好事。” 浩云说道:“差不多还有两个月时间,我们要好好地详细计划一翻了。” 王有明点了点头,“恩,千万别再这个节骨眼上露出马脚,咱们还是照常过日子。” 王道德呸了一口,“抛开越狱的事情不计算在内,这两个月也够我们忙得了。黄倩那边要稳住,王少那边要调查,还有对付咱们监区的这帮老家伙!” 浩云接话道:“其实也可以想办法把这三件事串联起来,变成一件事,这样我们就能多挤出一点时间来了。” 王道德立马问道:“怎么说?” 浩云回答:“想办法将现在的大队积委主任赵海中拉下来,这样也就能将王少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拉进来、对黄倩也算有个暂时的交待理由。” 王有明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浩云淡淡地笑了笑,“昨天我晚上从教育科回来时,有个值班的家伙、自主的帮我在何教面前说了几句好话,恰好他还是赵海中手下的人。如果,我今天晚上去找他聊聊天、喝点小酒,在玩两手、赌博一下什么的,应该在情理之中、也说得过去吧!” 王道德‘嘿嘿’笑了两声,“当然说得过去。你这是去还欠别人的人情,这很正常,应该没有人会怀疑的。” 王有明点了点头,“晚上我拿几条五块一包的烟给你,你一个人去对付、没什么问题吧?” 不待浩云回答,王道德就接过话说道:“当然没有问题!他已经改变了、变得会用脑子算计了,他的身上、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一点书生气了,你我都不用担心了。” 浩云笑了笑,“放心,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我还是有信心、能对付好他们的。” 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很猖狂。 晚上七点多,浩云找到了那个昨晚帮他在何教面前说了两句好话的值班犯,水生。 浩云给水生带来了一条清蒸鲤鱼与几个菜、两瓶烧刀子,表示自己对水生昨晚给予的帮助以示感谢。 喝得兴起时,水生向浩云说起了他的入狱原因与故事。 听水生自己说,他是农村人。他娘生他的时候不是在医院里面,而是他娘的肚子突然羊水破开了,在小溪边就生下的他。因为如此这般,所以他娘给他取名叫水生。意思是在河水边获得新生命的孩子,希望他一生都能得到河神的护佑。 还真邪乎。水生三岁就会游泳了,十二岁就拿了全市的青少年比赛游泳冠军。 水生只要一下水,就如龙入大海。他在水中的速度、灵活度、花式动作都不是一般人能媲美、能做到的。亲戚朋友的一双眼睛都盯着水生,希望水生长大后能参加比赛,最好能拿个奥运会游泳比赛项目的金牌什么之类的,为他们祖宗十八代脸上增光添彩。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在水中的水生是个王者,可这一潭水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水生十四岁开始就一边读书、一边跟着专业的教练学习游泳技巧。 十八岁时,水生来到了一线大城市里面、接受正规的专业化训练,他在这里也认识了单独针对他教学的美女教练。 几年的相处下来,正直青春的水生对教导他的美女教练产生了浓烈到无法自拔的情愫。 水生多次向美女教练告白,但教练都拒绝了他。教练不想因为爱情而耽误了水生的一生,而她还比水生大了好几岁。 可水生的坚持不懈的努力、顽强拼搏的毅力,教练都看在眼中,最终她沦陷了,她忍不住答应了水生的要求。 因为害怕从此水生落下游泳的功课训练,所以美女教练不许水生公开这个秘密。在水生没有拿到奥运会的金牌前,他们两个都只能暗中来往,做一对地下的‘姐弟恋’情侣。 水生得到了教练的默许后,更加刻苦、分外用功了。他发誓,他一定要拿上奥运会的金牌,亲身戴到美女教练的胸口。 可就在水生准备参赛奥运会时,他的女朋友、教官被一个富二代逼迫了。 富二代仗着自己年少多金,对美女教练一路穷追猛打、挥金如土。 但美女教练丝毫不为所动、对富二代采取的追逐手段措施不闻不问,在她的眼中,这个富二代就是个啃老族、败家子!完全达不到她心中的男友要求,跟不上她需求的脚步。 富二代不知道美女有着水生这个暗地里的小男朋友,他以为美女在和他玩心跳、装模作样。 最后,富二代忍不住了,他决定对美女采取霸王硬上弓的方式。 那晚,水生一个人还在深夜的游泳馆里面训练。 而美女教练此时已经外出去给水生买宵夜了。 可今晚,平时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就会回来的教练、在水生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教练还没有回来。水生担心的匆匆穿了件衣服就出去找人,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最后,在游泳馆附近的一个小树林之中,水生发现了衣衫不整、在默默流泪的美女教练。 虽然教练没有对水生说什么,但水生一直都知道有个富二代一直在追教练的事情。水生感觉,这件事一定是那个富二代干的。 水生陪着教练住院了几日,放弃了参加奥运会的资格。他开始默默地调查起那个富二代的行踪路线来,他要报复。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水生一个人悄悄摸进了富二代的别墅,将富二代大卸八块后,用高压够炖熟、喂了野狗。 水生因故意杀人罪,却因一些情有可原、加上美女教练的一些关系,而最终判了个死缓,来这个监狱服刑改造。 当浩云听完水生说完他自己的故事,已经快十点钟了、酒和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浩云趁热打铁,邀请水生等下一起玩几手。 水生酒劲有点上来了,就一口答应了浩云。他让浩云待干部点完名后,找个机会来值班室,他在找两个人来、几个人好好玩玩。 干部点完名后没过多久,浩云向王道德与雷神招呼了一声后、就一个人抱着几条烟去值班室找水生了。 浩云不知道水生找来的是什么人,他也不在乎输赢以及其他什么,他的目的就是要拉着赵海中手下的人来赌、从而拉下赵海中下水;然后暗地里报告王少、这样或许也能将王少带动,从而能给黄倩那边一个拖延时间的借口。 一直赌到了凌晨三点左右,浩云终于将自己带来的几条烟全部输完了。 浩云大骂自己手气背,发誓明个晚上要赢回来,邀请他们几个人再次决一死战。 赢了不少烟的三个家伙都心情大好,笑嘻嘻地回答浩云说,明个只要浩云敢继续来、他们就一定会奉陪到底。 浩云一脸愠怒地气冲冲着走回了组里面休息。 躺在床上的浩云一会儿就心情大好地笑着睡着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将鱼饵放好了,水生他们几条小鱼已经上钩了;现在就等着将赵海中这条大一点的鱼儿钓起来了!接着就可以带动王少、黄倩,乃至整个全局计划。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六指轩辕(求月票!!) 这几晚、浩云可算是下足了本钱,不但每晚都要陪着几个值班犯赌博到凌晨三四点、身体辛苦了;而且还要想法设法、名正言顺地输出去几条烟。 不但赔进去了浩云的身体,而且还顺带送了王有明近两千块的烟钱。 这可把几个值班犯给乐坏了,每天晚上不但能从浩云那里赢到不少烟、而且浩云还会带个两个菜与酒来做夜宵。 一时间,浩云成了他们几个值夜班的家伙眼中的大肥羊、口中的财神爷。 第四天、晚上,浩云又带着几条烟、两个菜与半瓶烧刀子,气势汹汹地来翻本了! 水生与另外两个值夜班的一见浩云来了,立马站起身来去迎接浩云,没有谁会将财神爷拒之门外。 三个人将浩云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帮着浩云提着、放到了桌子上,那恭敬的态度就如同孙子见了老祖宗。 浩云问道:“咋了?今个又换弟兄了?” 水生回道:“还不是就这么几个人。” 水生没有告诉浩云实情,但浩云心中却清楚。他们值夜班的不止三个人,这种稳赢不输的好事、不可能让人独吞,所以他们几个人之间产生了意见、最后决定每晚轮流着换人来宰浩云这头肥羊。 因为只有水生与浩云熟悉一点,所以水生必定每晚都到场、从中调和一下关系,他的位置就没有人提出要接替。浩云这头肥羊要是跑了,以后不来与他们赌博了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几个人客套了几句后,浩云开了三人一圈烟就开始赌博了。 反正浩云背了个‘书包’、包输不赢,几个人之间的气氛都乐呼呼的。浩云升官了、成了他们中的‘输记’! 赌得兴起,浩云将衣服都脱了,猛地‘啪’地一声响、拍了一掌在小桌子上,“他娘的!这把老子要是还不能通杀,我就回去睡觉了、这辈子都不打牌了!”说完浩云将自己手中的牌一摊,天王一对。 三个人都笑着不看牌了,将自己押的烟推到了浩云面前,随后将牌盖了后、就扔到了开过的那些牌里面。两个小时了,浩云终于赢了他今晚的第一把。 命运女神似乎开始眷顾浩云了,浩云又一连通杀了几把。可浩云心中却在叫苦不迭,这是哪位天使大姐在和他开玩笑啊?按着情况,今晚要到凌晨几点才能将烟输完、自己好回去睡觉啊! 浩云吹了吹手中的两张牌,激动地喊道:“四边、四边!” 将牌一掀开、二点,浩云脸色有点难看地骂了一声:“尼玛,这又要开始倒霉了吗?”但他心中却笑了,这一回才两点、应该不可能通杀了吧? 水生看了浩云的点数笑了笑,“吹是不行滴!等着看哥的厉害。”说着水生慢慢地掰开了自己的牌面,“我拖、我拖,拖一拖、单车变摩托!” 看着水生开了的两张牌,另外两个值班的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拖个锤子!这下不但你的单车变不了摩托,而且你还要将你单车的内钢圈都输掉了。” 浩云拍了拍水生的肩膀、安慰道:“没有办法,哥们。憋十啊!就算是亲姊妹,按规矩、我开庄,也要吃你的。” 水生将自己押的烟一推到了浩云跟前,恶狠狠的对着两个值班的说道:“别笑老子,说不定你们也是憋十、最多也就一点。”说着水生还伸出了他右手的小指。 突然从浩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呦呵,原来你也没有他们说得那么背啊,这不两点都杀了一家。” 四个人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站在门口。 水生和另外两个值班犯连忙站了起来,一起喊道:“六老大。” 老头慢慢走进了房间,“怎么?赌博也不叫我老头子一起,是看不起我老头子吗?” 水生连忙拉了拉浩云,示意浩云也站起来。浩云站起来后,水生连忙走开了自己的位置、将椅子重新摆了摆,“哪能啊!六老大您就不要取笑我们几个小子了。”说完水生将六老大请坐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六老大坐下后,压了压他的手,示意站着的浩云三人也坐下。 浩云看到,虽然六老大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了,但他的那双手却分外修长、纤细,甚至还有些白白嫩嫩。那完全不应该一个老头子应该有的双手,没有任何劳作的迹象、粗糙的感觉。 待几人一坐下,水生指了指浩云说:“六老大,我们身上有几块钱您还不清楚?是这个小兄弟一定要过过手瘾,我们几个没钱的家伙就只能打肿脸充胖子、陪着他赌几手。” 老头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他玩玩。” 浩云看到,六老大这话刚一说完、水生三人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水生有些无奈的说道:“既然您老想玩,那就让我这个小兄弟陪陪您好了。” 待水生话一完,另外两个值班犯连忙各自收起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烟,一同说道:“咱两就撤了,不再您前辈面前丢人现眼了。” 六老大却有些愠怒道:“把你们手中的烟给我放心!牌都还没有开,就想跑,这不符合规矩。” 两人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后,将手中的烟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六老大不容置疑地低声道:“把你们刚才押的烟拿出来,先前押了多少、就放回去多少。等开了牌,是输是赢、全凭天意。” 可两个家伙都没有开自己的牌、就将手中的一部分烟递给了浩云。 浩云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牌都还没有开呢,胜负还未可知、怎么就认输了?” 两个家伙都只摇头、不吭声,将烟使劲往浩云手中推。而在浩云身后的水生也压了压浩云的肩头,示意浩云别说话。 六老大冷哼了一声,伸手指着两人在桌子上盖着的牌喝道:“给老子开牌!” 两人无奈地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水生,有些不知所措。 水生对着两人点了一下头,示意两人赶快自己动手开牌。 两人埋头轻叹了一口气后,一起打开了他们的牌。 浩云觉得此时的牌面真的很不可思议,自己两点都通杀了三方!他们两个家伙的牌竟然都是憋十。 浩云不由的望向了老头,他看到老头那锐利的目光,身子不由地颤了一下。 “在牌桌上,就要守牌桌上的规矩。你可以烂赌,但必须要有牌德。”说完老头站起了身子,拍了拍浩云的肩头两下后、走出了房间。 水生三人都不由的送了一口气,相继坐了下来,身子靠在了椅子上,似乎他们三人的身子都已经虚脱乏力了。 浩云冒了一句:“还赌吗?” 水生连连摇手道:“不赌了、不赌了,你赶快回去吧!” 浩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与浩云对面坐的人盯着浩云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老头是谁?没听人说起过他的名头吗?” 浩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好奇的问道:“他是谁?” 水生回道:“他本名叫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干部们都叫他‘老六’,我们这些人都叫他‘六老大’,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六指轩辕’!” 浩云听得嘴角抽了抽,“六指轩辕?可他明明看到他只有五个手指头!” “这你就不懂了吧?因为他是个出老千的高手、没有人能看破他的手法,所以他才被叫做:六指轩辕。因为大家都觉得他比常人多了两个手指头,才能做到那神鬼莫测的换牌绝技!” 浩云有些恍然大悟地问道:“刚才你们两个的牌就是被他换了?” 两人都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们俩的牌绝对是被他偷换掉的!” 水生指了指自己与浩云、接话道:“就连你我的牌、也有可能都是被他换过了的!” 浩云听后、顿时觉得自己背脊发凉,“你也太扯了吧!那时候他都还没有进房间,怎么可能换掉我们俩的牌?有没有这么夸张!” 水生摇了摇头道:“你还没有真正了解六老大的可怕,所以不相信我的话,也是可以理解、情有可原的。弄不好,从你拿到双王一对的那一把牌开始,而后你连续通杀了我们十一手的牌,也都是被六老大事先算计换掉的!” 浩云听得猛咽了几口口水,“他一个老头子、又不是神,有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水生无奈地笑了笑道:“那你能解释一下你通杀我们十一把的牌吗?难道你真有这么好运?” 浩云回道:“就是单纯的好运,我没有出老千。” 水生连忙摇手道:“我不是说你出了老千、我们也没有怀疑你出老千,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下六老大的绝技、关心一下你;让你清楚六老大的可怕;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监狱这潭水真的很深、很深!你回去后千万不要乱说什么,也不要想着明天去找六老大问清楚情况。六老大是我们这个监区绝对不能招惹的人、其中一个……”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生死一赌 浩云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迷迷糊糊中回到了组内,上铺睡觉。 水生告诉了浩云一些关于他所知道的六老大在这里的一些事情。 最后,水生送浩云回组时,再次叮嘱浩云:千万不要去招惹六老大,将心中地不甘、不解、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死死藏在心底就好了。也不要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知道,要不然触到了六老大的霉头,他们几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水生要浩云以后晚上别去值班室赌博了,至少要过一阵再说。实在要是手痒了,就几个人趁着星期天休息的时候,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玩一天。 浩云其实也不太想赌了,这几天他下的本钱已经够多了。现在六老大的出现,给了他一个不赌的契机与理由,他有些求之不得。 明个就要开始行动准备对付赵海中了,他要好好睡一觉、养足好精神准备应战,拉下赵海中还是需要费一番手脚的。 第二天一早,浩云将昨晚出现的情况全部告诉了王有明与王道德。 王有明点了点头,他明白是时候动手拉下赵海中了,顺便也要将王少拉进来。 王道德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个六老大是什么人?” “应该就只是个老千高手吧?!”浩云也无法准确地回答王道德问的这个问题。现在他所掌握关于六老大的情况太少了,他还不能对六老大这个人下结论。他只希望六老大只是个老千高手、赌徒,而没有别的什么其他身份与背景。六老大最好不要出来搅局,不然浩云三人不管他六老大到底是人还是神、都会下手的。只要是阻碍到了他们前进步伐的绊脚石,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清除。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山精鬼怪、神仙妖魔,统统一律杀无赦!无论好坏与结果,他们要的只是:逃出去!就够了。 “按原计划、现在开始行动,我去找王少。”说完王有明就起身去特警队找王少了。 王道德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后说道:“那我也要去将消息散布出去了。反倒是你,这下子清闲了。” 浩云笑了笑回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你们表演了。” 王道德弹了弹他胸口处的囚衣,“放心,我绝对会演出一场好戏的,也是时候该我王道德上场、大显身手了。小的们,准备迎接好大爷的狂风暴雨吧!接下来,死神要开始倒计时了。” 王道德也走了,就剩下浩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大球坪里面的草地上、看着那些在为国庆期间举行的篮球比赛而艰苦训练的人们。 十个光着膀子的光头大汉在球场上奔来跑去,外围线站着几十个大光头呐喊助威,不亦乐乎。 暖洋洋的太阳晒在身上,浩云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假寐到了什么时候,浩云感觉有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挡住了太阳光线。 浩云抬眼看去,宝哥如同一座山岚般屹立在他的身前。 一时间,吓了浩云一大跳。 宝哥淡淡地笑了一声,“日子过得挺清闲啊!” 浩云悻悻然一笑,“宝哥,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啊?” “托你的福,还不错。”说完宝哥竟然挨在浩云身侧也躺下了。 这可把一大群想看热闹的人吓蒙了。他们听说过宝哥与浩云之间的过节,原以为宝哥是来揍浩云的,所以急忙赶上来凑个热闹!浩云也因为那次打了宝哥的闷棍后,一时间成了监狱新生的一匹黑马、名人。 浩云也没有想到宝哥会有如此举动,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宝哥提着他揍一顿的场面,怎料到宝哥会有如此行为?浩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浩云渐渐反应了过来,掏出一支烟递给了宝哥。 宝哥接过烟,叼在了嘴上,浩云为宝哥点上了火。 “切……”一阵唏嘘声后,大家见没有热闹可看了,就三三两两地走开了。 宝哥抽了几口烟后说道:“鬼医将你治好了?” 浩云轻‘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静静地躺在一起晒太阳。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浩云将烟头一甩,将身子往宝哥身旁挪了挪,看了一眼左右后、轻声说道:“宝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 宝哥眉头一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模棱两可地回道:“怎么说?”虽然今天他来找浩云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浩云提出的问题、确实让他很心动。 “接应我的人已经来了,这里我也拉了几个人一起干,就看你敢不敢了?” “你就不怕我报告给干部?” “怕呀,我当然怕!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也就不要吓我了,你捅了我越狱的事、我也能捅你杀牛的事,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既然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做呢?咱还是谈点有营养、有价值的事情。给句痛快话,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 “先说说你的计划。” “计划很简单,却也很疯狂……”说着浩云开始在宝哥耳根处低声细语。 宝哥听完浩云的计划后,感慨了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 浩云接话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宝哥眺望着远方快要落日的天际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怎么样、宝哥?要是干的话,时间已经不多了、你那边也要赶快行动起来了。” “从我出禁闭室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行动起来了。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与他们、与你摊牌了!”说着宝哥猛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浩云说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干,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浩云一咬牙、点了点头,“你说。” “和我再斗一场!这一次,我们赌命!没有输与赢,只有生与死!你敢吗?” 浩云头一甩,“现在还有什么事、我不敢做!”说着浩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微微弯曲了手腕、将握紧的拳头对着宝哥,“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说着宝哥也伸出他那砂锅大的拳头,重重地与浩云的拳头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哈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死斗(一) 一直到快要吃晚饭时,宝哥才回去。 没过多久,王有明与王道德都相继回来了。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彼此点了点头,相视笑了起来。 王有明拍了拍手,“一切顺利,走、上去喝两杯。” 王道德轻轻揍了浩云一拳,“今个老子的腿都快走废了,你倒好、在这养精蓄锐。” 浩云双手一摊,“没办法,咱们抓过阄的,全听天意。”说完浩云开始迈步朝楼上走去。 王有明让雷神与四眼今天多叫几个菜,往好的、贵的点,晚上整一顿。 雷神与四眼答应了一声好后,就去楼下买菜、端饭去了。 五个人先开了两瓶烧刀子、喝了起来,王道德喝上瘾了、开上了今晚的第五瓶,王有明与浩云都没有阻止。神经绷得太紧了也不好,有时候就需要好好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当第五瓶烧刀子差不多要喝完了时,一个小家伙匆匆跑来叫雷神,告诉雷神:他的老乡‘扑街仔’,又快要被人整得扑街了! 雷神一听,匆匆随着来人跑了出去。 王道德立马站了起来,准备跟着雷神一起去看看情况。 王有明拉了王道德一把说:“你坐下,让浩云去,你已经喝得有点高了。” 王道德立马回道:“这五个人喝,还没有喝完第五瓶呢?我怎么可能就喝高了。” 没有办法,王有明劝不住王道德,只能让王道德去。浩云对王有明丢了一个眼神后,自己也跟着王道德出去了。王有明与四眼留在房中继续吃饭。 当浩云与王道德紧随着雷神的身影赶到楼下时,只见一圈人围着一个抱着头倒在地上的家伙拳打脚踢。 旁边围着看的人没有阻止,还有高声叫好者,“打死他、打死他,有种的、你们就打死他!” 雷神大呼了一声:“排骨!”随后就横冲直撞着冲进了人群里面,对着一圈人使劲推。 几个动手者停住了动手,看着雷神将倒地的排骨扶了起来。 看热闹的家伙都很自觉地给王道德与浩云让开了一条道。如果不让他们俩进来、这些内心不安份的家伙怎么有热闹可看呢? 刚才动手打排骨的其中一人说道:“雷神,不要仗着自己有几斤力气、就多管闲事,不然,弄死你!” 雷神将被几人揍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的排骨放好后,大声喝道:“你们为什么打我老乡?凭什么?” 刚才说话的人又说道:“老子看不惯他,所以就打他了。怎么了?你要给他找回场子吗?”说完他还挺了挺身子、对着雷神一冲一冲的。 雷神伸手指着他、气急败坏地吼道:“我问候你老娘下面好!” 王道德伸手拉下了雷神伸直的手、对着雷神点了点头后,转头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人问道:“你是老大?” 对面的人拍了自己的胸膛一掌,“怎么滴?你有意见啊?” 王道德笑道:“没有,没有……”说着王道德还对周围的一圈人笑了笑。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王道德傻笑逗笑了,对面的家伙也笑道:“孙子,没有意见就好。赶快走、爷爷我还能考虑放你一马,今个爷爷心情好、就不揍你乖孙了。” 浩云知道,王道德要动手了。浩云急忙拉了雷神一把,示意雷神带着排骨先走。 果然,王道德对着大家笑了一圈后,猛地一拳头狠狠揍在了、对面刚才那个说了话的家伙的大光头上。 顿时,他就被王道德一拳揍得扑倒在地,痛得双手抱着自己的大光头满地翻滚。 不待周边的几人反应过来,王道德与浩云就一起冲了上去、朝着刚才动手打了排骨的几个人开机。 几个人瞬间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仗着人多的优势、逆转了局面。 雷神将受了伤的排骨搁到一旁走到后,急忙跑了回去、支援王道德与浩云。 三个人背靠背站在中间,七八个人围着他们,外面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围在外围、水泄不通。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朝着中间扔了几块木板、不过准头很不好,掉了两块到王道德三人身边;还有几块掉在了别人脚边;甚至还有两块掉在了围着的人群内、打到了别人的光头上。 王道德一弯腰、迅速捡起了木板,递给了浩云与雷神。 雷神没有接,不解地问道:“你呢?” 王道德嘿嘿一笑,“我有更好的家伙!”说着王道德掏出了藏着的酒瓶。 雷神立马接过了木板,大吼一声:“老子和你们拼了!”说着就冲了上去。 浩云与王道也紧随上了雷神的步伐,冲了上去。三个人又与七八个对手乱战起来。 那几个家伙也立马反应了过来,拾起了地上的木板后与王道德三人站成一团。 而周边看热闹的人也有些蠢蠢欲动了,推推嚷嚷了起来。 没过几分钟,王有明带着楼上几个人来帮忙了。 眼看战况就要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了,突然听到人圈外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几人顺眼看去,东子带着几个人走进来了。 王有明一帮人见对手都住手了、退缩到了一边后,他们几个人也住手了、围成了一个圈。 东子看了看王有明几人后说道:“王有明、你好好待在你的楼上就好了,我们楼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不待王有明回答,王道德就呸了一口道:“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趁干部们吃饭去了,要打就赶快。看看到底是谁的拳头硬?” 东子脸色有些难看,问了一句只有王有明才听得懂的话:“那晚你是装醉对不对?” 王有明回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既然你们要对我下手了,何必多说废话。” “答案错误!”说完东子对着身边的人一挥手,示意一帮人向王有明他们开战。其实东子内心是希望王有明反问他是什么情况的,这样或许还能证明王有明不知情、那晚确实是喝醉了的。 东子手下的二十几个人立马朝着王有明几人冲了上去。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死斗(二) 王道德手中的酒瓶已经破了、上面还沾了几个人的鲜血,他挥舞着那残破、沾血的酒瓶左冲右突,有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他的双眼充血,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满面通红,鲜血、酒劲已经将他体内那嗜血的冲动全部激发出来了,他想杀人。 王道德冲破了两道防线后、与东子交上手了。 东子是个三大五粗的汉子,他的武器是一把十几厘米长的小钢刀。 他的老板手下有一个高手,真正的高手。三监区有两个最能打的人,第一个是廖灿;第二个就是他老板手下养着的这个高手。 这个高手虽然没有教导东子什么武功,但他也因为耳濡目染的缘故,东子跟在这个高手身边学习了不少本领。 东子的身手也很好,与王道德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刀光瓶影,拳来脚往地斗了两分钟,还不见胜负。 王道德不喜欢这种平局的局面,他宁愿以血换血、也要打破这个僵局。 突然,王道德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将自己的面门暴露在了东子的刀光下。 东子看到了获胜的机会。 跟王道德料想的一样,东子不容分说地反手握刀、朝着王道德的面门划去。 王道德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将头侧了侧。虽然他的脸颊确实没有避开东子的刀锋、被小钢刀划破了一道血痕,但是他右手手中的酒瓶、却也已擦进了东子的心脏处。 东子没有想到这一茬,他的小钢刀从手中脱落了,疼痛、惊恐、‘啊、啊……’地大叫了起来,脚步跟着连连后退。 王道德没有因为左脸的流血而惊讶,他心中早就知道会付出这份代价的。 王道德捡起了东子那把掉在他脚边的小钢刀,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后、弄到自己嘴边舔了舔,朝着东子走出。 东子再也不想与王道德这个疯子交手了,他看着王道德朝自己走来后,惊恐着转过了身子、慌不择路地拔腿就跑。 王道德立马朝着东子追去。 东子没跑几米就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了。或许是好心人伸出的援助之脚吧?又或者是东子的内心太害怕王道德了、而乱了自己的步伐吧?谁知道呢?! 王道德慢慢地走近了东子。 东子双手撑在地上、向后移动,惊恐地叫着:“别过来、你别过来,别过来、你这个疯子……” 王道德却没有理会东子的叫喊,接近了东子后、王道德居高临下,高高扬起了手中那原本是东子想要了他王道德性命的小钢刀、猛地对着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东子胸口处刺去。 东子看着那下落的小钢刀,惊恐、哀求地大喊道:“冥哥,救我!” 王道德恶狠狠地回道:“现在、就连老天都不可能救下你了!”他马上就要用小钢刀刺入东子的心脏了,了结东子的性命。 旁边的家伙、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王道德双手捧着的小钢刀,马上、他们就能见证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王道德手中终结了! 就在王道德双手握着钢刀、将要刺进东子心脏内的前一秒,一双大手、准确的说是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王道德手中的钢刀。 一时间,小钢刀在空中静止住了;旁边那些瞧热闹的家伙的呼吸声也静止住了;就连东子的心跳都在那一瞬静止住了。 王道德愤怒地抬起了眼,向那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他手中小钢刀的家伙。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满脸横肉的家伙,那张有些凶狠、带点狰狞、甚至可怕的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进! 王道德虽然此时很气愤、惊讶、惊恐,但他的脑子内却也无比清醒。 王道德不是不疯狂、不是不想弄死东子,而是他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底线、理智。他不想弄死了东子后,搭上自己的性命、给东子陪葬,黄泉路上做个伴。 他虽然嗜血、但他还不想要了东子的性命,因为在这里的情况、不比在外面,弄死了东子、他也要跟着偿命的,王道德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刚才、他并没有用全力下刀,他只是想弄残东子而已。 虽然他没有用全力,但是他心中明白。一般人绝对是不可能只用两根手指头就死死定住自己当时下刀的力度的,不管是从速度、力道、准确度来说,想到成功的阻止、他要废了的东子的致命一击,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他王道德自问自己就绝对做不到,王有明、浩云也不可能做到这样。如果到时候,这种情况发生在了他们三兄弟身上,他们三个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挨刀。救不下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在这个三监区,王道德只相信一个人能做到如此极限,那就是他的师傅:廖灿。 刚开始的那一霎,王道德还以为是自己的师傅廖灿担心他会杀人、造下新的罪孽,因杀了人而加刑、可能会被枪毙而阻止了他。 可他抬头的那一瞬,看到的却不是廖灿的脸孔、也没有见到廖灿的身影,而是见到了一张令他都有些忌惮、畏惧的可怕脸面。 王道德看着这种脸后,心中很快给他下了一个结论,这个是高手、真正的高手,比自己师傅差不了多少的高手。 王道德跟在廖灿身后学习了几个月,他知道廖灿有多强、有多可怕,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也达到了廖灿那个级别,一样的强、一样的可怕。 王道德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就算再加上王有明、浩云、雷神几个人一起上,他们也从这个人手上坚持不了三分钟、就可能全军覆没,一起去和阎王爷喝酒了! 王道德连小钢刀都不要了,他快速起身地连连后退,他要拉开和这个高手的距离、伺机逃跑。 躺在地上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的东子、很快反应了过来,他没有感觉到自己胸口中刀、也没有感觉到身子的其它地方受到伤害。他知道王道德是绝对不会收手、放过自己的,但现在自己还好端端的,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冥哥出手救了他!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死斗(三) 廖灿曾经交待过王道德:如果王道德要是不幸有朝一日、与像他那样的的高手对阵一刻时,绝对!绝对!绝对!要一开始就与高手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因为只有这五米的距离,才能给王道德赢取到一秒逃生的机会!在高手朝他发动攻击时,王道德有半秒的时间反应过来,另外的半秒就要选择出最佳的躲避方法、逃走路线,以及计算出接下来高手会采取的第二手,与后面的那些一系列状况…… 王道德没有记住廖灿的全部交代,他只记得至少要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之后他就有一秒钟时间的机会、做出怎么逃跑的选择。 当王道德退到离不远处的高手超过了五米距离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心中开始计算,要是自己在高手动手的那一刻算起,他立马跳上楼栏、然后从楼栏杆上向大球坪的草地上跳下去,这样能不能逃出高手的手心?躲开今日这一劫呢? 转念一想,王道德觉得完全不可能了。因为要想完成这个动作,怎么说也需要两秒钟的时间! 他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从现在开始、无视周遭的一切,全心全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那个高手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因为此时不能出现一丁点的失误,哪怕是再小、再小的失误,也会丢掉性命的。 在王道德算计时,被王道德吓尿了的东子也反应了过来。 他抬眼看到了冥哥那张可爱的脸孔。 东子立马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冥哥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冥哥,谢谢!谢谢!谢谢你出手救我!” 东子手下的人见冥哥出现了,都急忙抽身与王有明一帮人停住了打斗、跑到冥哥身后,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地站好。他们的脸色都有些惨白、微微颤抖着身子,有几个家伙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王有明几人也发现了不对,几个人都急忙聚拢到了一起。 冥哥将他用两根手指挟着的小钢刀一甩、抛到了半空中,在小钢刀开始落下时,一伸手、准确地抓住了小钢刀的刀柄。 冥哥用刀身、侧着敲了敲东子的头,示意东子抬起头来。 东子立马抬起了头,望着冥哥笑道:“冥哥!” 冥哥点了点头,“东子,行啊、越来越会办事了!” 东子哭丧了脸,哀求又小声地回道:“冥哥,他们几个都是疯子,我一时……” 不待东子说完,冥哥将小钢刀一下就扎进了东子的手臂里、还左右搅了搅。 东子顿时痛得‘啊、妈呀……’地如杀猪般惨叫,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冥哥却对东子的惨叫无动于衷,继续将小钢刀往东子的手臂里深入了两分。 东子脸色惨白,再也扛不住那份揪心、深入骨髓的疼痛了,他颤抖着身子、后退了两步,“冥哥,放过我、放……”东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痛得昏迷不醒、倒地不起了。 王有明几人看着这一幕、心底的最深处被狠狠地震撼了,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群人都如此害怕冥哥了。 冥哥伸出了他的右手,伸直了那此时还滴着鲜血的小钢刀、指着王有明一群人问道:“你们中、哪个废物是王有明?” 王有明活着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吓住了、也是第一次别人叫成是废物。他心中虽然气愤得牙痒痒、想到冲上去找冥哥拼命,但理智与现在的情形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会没命活着回去的。 王有明沉吟了几秒后、还是开口了,“我就是王有明!” 冥哥赞扬了一句:“好小子!还算挺有种的。”说着冥哥对王有明招了一下手,“过来。” 王有明看了看身旁的几人,一咬牙、慢慢向前迈开了第一步。 在王有明准备迈出第二步时,雷神与浩云都忍不住拉了王有明一把,示意王有明别过去、太危险了。 王有明将浩云与雷神拉着他的手都推了推,无奈地对着两人笑了笑,表示此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心中还是很欣慰,在见到敌人那高超的身手与残忍后、还是有两个兄弟愿意与他共同进退的,他很高兴自己有这么两个兄弟陪伴着。 雷神突然将又迈了一步的王有明猛地一拉、拉了回来,随后雷神向前跨了两步,望着对面的冥哥、豪气万丈地大声吼道:“王有明是我雷神的老大,要想杀他、就要先杀我,从我雷神的身体上跨过去!”雷神用他的身子将王有明一群人保护在了他的身后。虽然他知道自己完全不可能是冥哥的对手、这样做也会挑起冥哥对他的怒火,但至少、他这样做了。 王有明、浩云、很多的人都感叹道:有兄弟如此、人生还有何求! 王有明被雷神的话语感动了,他朝前卖了两步,与雷神并肩而立、虎视眈眈着对面的冥哥。 浩云也被此时的情况感染了,一时头脑发热地与王有明、雷神站成了一排。 而后,就连清楚此刻绝对不能这么做的王道德也站了上去。他的雄心壮志、野心等复杂情绪,不容许他退缩。一旦他今时今日、此刻退缩却步了,那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就比不上浩云与王有明两人,就连雷神这个三大五粗的莽汉也比不上。 但聪明人在这里从来不缺乏,至少还有那么几个,他们就是王有明带过来的那几个赵海中的手下。 他们几个算是三监区的老人了,他们知道、清楚,甚至有的人还亲眼见到过冥哥的身手与可怕。 冥哥残忍嗜血、狂放不羁,但他还是挺欣赏此刻的王有明四人的。 但同样,王有明四人这么做也是对他冥哥的一种挑衅。 他要王有明四人为这份挑衅、好胜心、兄弟间的情谊付出惨重的代价。 冥哥有些气急败坏地笑了两声,带着复杂的情感大吼道:“好、很好,真的很好!一群傻瓜、大傻瓜!四个被兄弟间的感情、而左右了的废物!”说完,冥哥反手握起那沾血的小钢刀、对着王有明四人冲了上去。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死斗(四) 冥哥根本没有给时间让王有明四人考虑、应对、想办法对付他的间隙。 一眨眼、冥哥就冲到了王有明四人面前。 不像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一样心中还有惊讶与算计,雷神则是心无旁骛。 在冥哥冲过来的那一瞬,反倒是平时脑子不太好使的雷神最先反应了过来。 雷神一冲向前、不顾一切地挡上了冥哥的第一手。雷神用他的身体行动,证实了他先前的话语、所言不假。 在冥哥的眼中,雷神浑身上下全部都是破绽。他可以一刀就刺进雷神的心脏间、切断雷神的心脉,让雷神立马去天堂体验新的生活。他也可以单手一拍,让雷神的大光头撞到墙壁上,去地狱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冥哥没有在第一招的起手式就了解雷神的性命,他决定要慢慢折磨这四人。让他们几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辈子都记得他冥哥的可怕,在他们四人的心底最深处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冥哥单手横向一斩、击在了雷神的腰际,雷神壮硕的身子立马一个踉跄、跪倒在了地上。 王有明三人都被冥哥着雷霆一击吓醒了,他们明白:此刻不拼命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有明、王道德两人双双挥舞着他们的双拳,浩云也高高扬起了手中的木板,三人一起对着冥哥的身子击去。他们只有一次机会,三人都卯足了吃奶的劲;灌注了全身的力道;发出他们最为凌厉的致命一击! 此时的冥哥却还有闲情逸致将小钢刀叼在了自己嘴中,一躬身向前、双臂伸得直直地,同时击在了王有明、王道德两人的小腹上。 王有明、王道德两人被冥哥这一手连连击退了二米多远,随后抱着自己的肚子、龇牙咧嘴、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来回翻滚。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的瞬间完败却给浩云制造了一个机会。 此时的冥哥是埋着头的、而浩云却高高跳了起来,借助着身子从上往下着地的力道、以及全身上下都灌注到了右手中木板上的力道,浩云自信:只要这一木板拍到了冥哥的大光头上。任你冥哥再厉害,也够他喝一壶的了。而一旦这一击成功了,或许今日就有了翻盘的机会。 ‘啪’地一声响,木板确实扎扎实实击中了冥哥的头上。厚约三四厘米的木板都因为受不住这股力量冲击、而断裂了。 所有的人都等着看冥哥的反应。 可冥哥却对这一击无动于衷、不闪不躲,身子也没有因为受了这一击而抖动一下。 冥哥埋着头、有两秒没有动,浩云心道:该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一下就将冥哥打出了个脑震荡、傻了吧?!原来冥哥也是个装逼的货色。冥哥也是人,受了这么猛烈的一击,也要付出代价! 就在浩云暗自庆幸时,冥哥突然猛地又一挺身,一头撞到了浩云胸口上。 浩云顿时被冥哥这一撞、击飞了五六米!浩云口中立马吐了一口鲜血出来,倒地不起。 冥哥慢慢抬起了头,扭了扭脖子、骨头随着扭动‘咔吱、咔吱’地响了十几下。 冥哥摸了一把自己那虽然有着一道红印、却丝毫没有受伤痕迹的大光头,在他的大光头顶上有着九个用檀香烙刻上的大戒疤。 冥哥看了看被自己一个连招就完败了的王有明四人几眼,伸手将叼在口中的小钢刀拿下后厉声喝道:“废物就是废物!烂泥扶不上墙!废物永远都上不了台面!”说完冥哥开步了。 他没有走向王有明、反而走向了王道德。 冥哥一手掰起了王道德的下巴、将王道德从地上提了起来,“小子,刚才还不是挺狠的吗?想要杀我的人。就算是老子手下一条不中用的狗,也轮不到你这种废物来宣判生与死!”说完冥哥扬起了他拿在右手中的小钢刀,朝着王道德的心口刺去。 王有明、雷神、浩云、几人似乎已经看到了王道德的结局。他们不想见到,因为他们的无能、而使得王道德亲眼死在他们面前。三人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些那热闹的人也觉得有些血腥与残酷,有一小部分人也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冥哥与王有明四人的战斗,就好像一个正直壮年的大汉与刚刚满月的婴儿在较量一般。 王道德没有闭上眼睛,他双眼充血地盯着冥哥,怪异地笑了两声。 眼看冥哥手中的小钢刀就要刺进王道德的心窝了,也亏得此刻的他还笑得出来。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只大手捏住了、冥哥手中小钢刀的刀身,那要致王道德与死地的利器。 王道德猛地大喊了一声:“师傅!” 廖灿来了、他终于来了!在王道德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他出手救下了王道德的性命! 王有明、浩云、雷神听到了王道德的呼声后、连忙睁开了眼睛。 廖灿对着王道德微微一笑,表示他来了。王道德这条命算是暂时性的保住了。 廖灿偏了一下头、对冥哥说道:“冥哥,我这徒弟年少轻狂、不懂事,无意得罪了您老人家,还望您高抬贵手、放他小子一马,可好?” 冥哥望着廖灿回道:“你以为他这种废物我看得上眼吗?我要对付的人是你!”说着冥哥将他握刀的右手加中了两分力道,眼看着小钢刀划破了王道德的衣服。 小钢刀慢慢地刺入到了王道德心口的皮肤内表皮层了,王道德的胸口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沁透了衣衫。 廖灿一边也加重了两分捏着刀身的力道、一边回道:“这是我们之间的过节,与他无关。”慢慢地小钢刀又被廖灿提升了出来,刀锋隔离开了王道德心口。 冥哥问道:“那平时我找你、你怎么不与我动手?” 刀锋眼看又要刺进王道德衣服内了。 廖灿无奈的回道:“这本就与我也无关!上一代的恩怨、为何要强加到我们两个身上?现在你还要拖无辜的人下水!” ………… 两人一边比拼着手劲,一边谈判。刀锋在一上一下间,看得浩云、王有明、雷神以及其他的人目瞪口呆。 从冥哥与廖灿的谈话中看来,他们之间是有一些恩怨情仇的。只是现在,可苦了王道德这个可怜的家伙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死斗(五)求月票!!! 王有明慢慢恢复了一些,他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浩云与雷神也慢慢站了起来。 浩云趁着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冥哥与廖灿身上时,悄悄潜到了雷神与王有明身边、在两人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 王有明有些惊恐、疑惑地望着浩云,眼中充满了不解,但此刻的情况不容许他问大多,他只能有些愤愤地低声问道:“你有把握吗?” 浩云有些不敢断言的低声回道:“一半的一半。” 王有明望了望冥哥、与一脸痛苦不堪的王道德,无奈的点了点头。 王有明对雷神一甩头,示意雷神跟上。 雷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慢慢地朝着冥哥接近。 就在两人离冥哥只有不到五十公分的距离时,两人同时大喝一声,猛地一先一后冲向了冥哥。 冥哥看都没有看两人一眼,只冷哼了一句。他要把全部精力都高度集中在对付廖灿的身上。 王有明与雷神眨眼间就冲到了冥哥身边。 只见冥哥单手一杨,反手一甩、就将王有明的身子甩开了,然后又折回去一拍、将雷神的身子也一巴掌拍开了。 而此时,藏在两人身手的浩云出现了。浩云就在要这个机会,靠着王有明与雷神的牺牲付出、创造出来的时机。 在这个冥哥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刻,只见在后早已准备好的浩云此时右手已经成了鹰爪状,趁着冥哥没有反应过来的这一霎那、浩云的鹰爪手狠狠地对着冥哥的脖颈间反手横向一勾。 冥哥、廖灿竟然不由的一起惊呼了一声:“鹰爪功!” 冥哥被浩云这突然的一手、打破了平衡,侧身躲避到了不远处。 经过三人的一翻付出与努力,王道德终于被救了下来、解脱了。 廖灿一手扶住了摇摇晃晃的王道德、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王道德没有发出一声叫苦,只是坚定的对着廖灿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冥哥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的伤痕,盯着浩云问道:“这招你从哪里学来的?” 浩云回道:“从你老娘身上学到的!” 冥哥暗暗咬牙切齿地低语了两声:“好、好!” 廖灿连忙拉了浩云一把,将浩云与王道德一起藏在了自己身后。 王道德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说着王道德对浩云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廖灿也侧头望了浩云一眼,表示他也很想知道浩云是从哪里学到的鹰爪功。 浩云一双眼睛瞪着对面的冥哥,“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对付那个家伙吧!这事以后有空了、我再对你们细说。”浩云不是不想解释一下,而是现在的情况不对,没有时间让他解释。 对面的冥哥明显很生气、愤怒了,他的脖颈间有三道血痕、此时已经在向外流溢鲜血了。 冥哥猛地双手一起伸出,渐渐地他的双手有些诡异地成了猫爪状,青筋凸起、还伴随着手指头关节处‘吱嚓、吱嚓’地声响。 廖灿从来未有过的一脸严肃状,低声交待王道德与浩云道:“等下我一喝冥哥动手了,你们就快跑,拉响紧急按钮、跑去报告干部!” 冥哥低沉着吼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跑!” 准确地说:是的,今天在场的人、谁都跑不了! 这一切都在某个人的计划算计内,事情还没有出现一点偏差。或许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冥哥会因为见到了浩云的鹰爪功而失控、脱离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步骤。 冥哥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就是因为此时干部们都去吃饭了。而干部们这么晚了还没有来,就是因为他们被人拖住了脚步。 楼上、楼下的两个紧急按钮早就已经被冥哥的人弄坏了,而此时楼上的状况更是比楼下的情况还要糟糕! 福兴、吴凯天两人因为短暂的利益联手了,他们拉拢着各自的人马、此时正在楼上与赵海中的人乱战。 冥哥他们计划中的楼下,东子本来就是来对付王有明三兄弟的。可东子太无用了,使得冥哥这张留着对付廖灿的王牌提早出面了。 那个神秘人的计划中,要对付的就是王有明三兄弟!王有明因为那晚无意间碰到了东子几人在弄毒品的事情;王道德是个连带,对付他、就是为了逼迫廖灿出来;浩云也是被连带的、因为神秘人要确定浩云到底会不会鹰爪功?如果会,那么就能证明:浩云和柏林K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而这个神秘人就是向云中、东子的老板。至于他的身份,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人此时都还不知道。他们三个也不曾想到,他们已经被一个深藏水底的大鳄盯上了! 冥哥、东子、向云中、吴凯天等,包括王有明三兄弟都只是这个神秘人局中的一颗棋子! 冥哥盯着浩云说道:“告诉我你的鹰爪功来历,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廖灿第一次厉声喝道:“冥王,不要再冥顽不灵了!收手吧,不然我不会再坐视不管了!” 冥哥对着廖灿诡异一笑,“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了!你心中不同样也很想知道、这小子鹰爪功的来历吗?只要杀了我,杀了他、杀了他背后的师傅,从此以后、你的龙爪手就能称霸天下了!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没有你的那份好胜心与虚荣心,我也不想做什么天下第一手!这个名号,你要、我就送给你,我一辈子都不与你争。” “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不与我争,那当年你与严老头来少林寺做什么?” 廖灿一时无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王道德不解的问道:“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廖灿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不说,我来告诉你们!当年,他与他师傅,为了争夺天下第一手的这个名号,强行夺走了少林寺的屠龙双绝。其中有一项绝技,就是龙爪手,就是你师傅现在会的龙爪手。而我的……”说着冥哥看着了自己的一双手,“我的幽冥鬼爪、还有那小子会的鹰爪功、以及龙爪手,都是至刚至阳的内家上乘武学。上次的天下第一手大赛上,你师父靠着从少林寺夺走的龙爪手、获得了冠军,荣登了天下第一手的宝座。名利、权力、金钱全获囊中。而我也因为你师傅他们做的好事,弄得自己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都是你师傅他们做的好事。哦,我差点忘了一点很重要的事情。会鹰爪功的小子,难道你师傅没有告诉你。当你学习鹰爪功的时候,就要背负上做天下第一手的第一人吗?而这个家伙,上一届冠军的天下第一手,不单单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你师父没有让你给他报仇吗?他没有告诉你、通天教的严老头他们当年是怎么害的他吗?没关系,要是你师傅没有告诉你,我来告诉你。当年……” 廖灿猛地大吼道:“够了!冥王。别说了,你说的已经够多了。你不就是想与我打一场吗?打败我、抢回天下第一手的名号吗?我跟你打就是了。”说完廖灿猛地双脚一发力,迈开了两个八字步。而锁着他的那三十斤的铁铐脚镣,竟然在那一瞬间就‘砰、砰’两声、断裂开来了。 冥哥望着廖灿的举动,不由地哈哈狂笑了起来,“你认真了,你生气了,想要杀我灭口了,对不对?等杀了我,再杀了你身边的那小子,从此以后、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天下第一手的名号了!” 廖灿坚定地回道:“你错了,我不会杀了你、更不会杀了他,我们都是无辜之人,都是被上一代的恩怨所逼迫的。只能怪我们太好运、也太可怜了,拜了一个不平凡的人为师,从此背上了一个不平凡的包袱、要走一条坎坷、艰辛无比、充满了荆棘的道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老子才是正正版版的和尚,你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发什么大慈悲、充什么好人?我的人生就是被你们通天教的强盗害的,我本来可以安安静静地坐了小和尚,是你们逼迫我学了幽冥鬼爪,被人整得半人半鬼的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最黑暗、最孤独的角落里面生存,我要报复、报复!”说完,冥哥双眼中并发出了幽绿的光芒,扬起了他那凌厉的鬼爪,猛地双脚一发力就朝着廖灿冲来。 廖灿瞬间也使出了他的那双龙爪手,与冥哥针锋相对。三监区、两个最厉害的武术高手在这一刻接上手了。 两人变化招式的速度太快,浩云、王有明、几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也看不懂。就连王道德、这个已经跟着廖灿学习了半年的徒弟,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王道德有一种直觉,廖灿没有下杀手,虽然看上去冥哥与廖灿是势均力敌,彼此间半斤八两。但王道德就是感觉,廖灿只守不攻,比起冥哥那凌厉、花样百出的攻击招式、那一身流溢出来的杀气,廖灿简直就像一个文弱书生。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死斗(六)求月票!!! 百多人的那一双双死鱼眼都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廖灿与冥哥交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场中的冥哥似乎有些怒了,他明白廖灿没有用全力,只是在一味地抵挡。但廖灿的这种忍让,在他看来就是一种侮辱、一种不屑、一种鄙视!冥哥以为廖灿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他冥王不配做他廖灿的对手…… 冥哥误解了廖灿的好意,所以他很生气,很愤怒!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份狂妄,廖灿,我今日要你死!”冥哥有些发狂了,他的攻击节奏变得更快了,下手的力道也更重了。 此时的廖灿却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原本是想在切磋百余招后,就示弱、败给冥哥,希望这样可以淡化一些彼此间的仇恨,但现在的情况却变得更加糟糕了!冥哥不但误解了他的苦心,相反冥哥还以为他廖灿是在藐视他冥哥。现在,冥哥的攻击已经不容许他故意露出破绽了,他已经没有机会放水、想敷衍了事了。此刻,要是自己在出破绽给冥哥,那就等于是给了冥哥一个杀自己的机会,那他绝对要承受冥哥的致命一击! 廖灿被迫无奈,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冥哥的狂风骤雨。 外围边缘的王有明几个人聚集到了一起,看着冥哥与廖灿那疯狂又致命的打斗,一个个都傻眼了。 浩云看着场中两人的比斗,他的心狂跳的很厉害,‘咚、咚、咚’地似乎马上要挑出他的嗓子眼了。他有些热血沸腾了,身子似乎有一种想要冲上去的冲动,脑子内也有一根搭错了的神经,叫他快点、快点、快点冲上去! 浩云感觉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了,此刻他只想上去玩两手。哪怕知道自己一旦上去后,立马可能会被冥哥打残,甚至打死,但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想要冲上去的冲动。 他的身体渐渐不由自主地动了,脚步轻轻朝前移动了两步。 在浩云刚准备朝前迈出第三步时,王道德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拉住浩云,“你想干什么?” 浩云咽了一口口水,舔了舔自己干涉的嘴唇,望着场中斗得难分难解、旗鼓相当的两人说道:“插一脚。” 王道德一听,拉着浩云的手猛地一用力,一下将浩云拉回了一步,“会死人的!” 浩云望着王道德诡异地一笑,“那可不一定。”说着浩云的右手中出现了一个小试管瓶子,瓶子里装着湛蓝色的药液。 王有明凑上前来,盯着小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好东西,要人命的好东西!”说着浩云又转头看向了场中的比斗,喃喃自语道:“鬼医,这东西到底有多厉害,今天我就要先试一试了!”说完浩云猛地拔开了瓶塞,猛地‘咕噜、咕噜’两口就将药液全部喝下去了。 短短几秒钟过后,浩云就感觉身体内有团火再烧,烧得他的血液沸腾,全身发热。似乎这团火要烧毁他的身躯,蒸干他体内的血液与水分。 浩云扛了十秒钟左右就扛不住了,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埋头单膝跪倒了地上。 王道德与王有明连忙一左一右弯下身去扶浩云。 两人的手一触摸到浩云的肌肤,都不由自主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他们感觉浩云的身体好烫,似乎发高烧到了四十几度,触碰到那肌肤的时候、似乎就感觉是将手伸进了火炉中。 “好烫!”王道德连忙对自己的右手吹了几口气,猛地用力在空中来回甩。 王有明吐了两口口水在自己双手中、两手来回搓了两把后,也照样与王道德一样将手来回在空中猛摇摆。来回摇了十多下后,王有明才感觉余热散去了一些,他惊恐又愤怒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浩云吼道:“你这个疯子,你刚才吃下去的是什么鬼东西?” 浩云浑身滚烫,他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被热得爆裂开来了,但他还是听到了王有明的声音,跪下地上的浩云猛地一抬头,望向了王有明。 王有明看着浩云那通红、通红的脸庞,那血红、似乎要喷出火花的双眼,不由地颤抖了一下身子、向后退后了两步,害怕地喝道:“疯子、疯子、你个疯子!你到底喝了什么?” 突然,浩云感觉心头散发出了一股浓烈的寒流,寒流很快就压制住了火气,他的身体开始恢复到了人体的正常温度。 浩云此时感觉身体内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的全身骨头关节处开始‘咔吱、咔吱’地咋响。 浩云激动地全身肌肉、每一次细胞似乎都颤抖了起来,他盯着自己的双手、慢慢地站了起来,站起来后,浩云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场中正在与廖灿打斗的冥哥。 冥哥与廖灿多年在生死边缘打滚出的经验、敏锐的感知告诉他们,有一头发狂的猛兽朝着他们奔来了。 浩云记得鬼医对他的叮嘱,此药的药效最多只能持续三分钟,而之后此药带来的后果、副作用还未可知! 他必须在三分钟之内打败冥哥,或者靠着此时短暂提升的武力,试一试冥哥的水到底有多深,冥哥的身手到底有多强,到底冥哥的武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砰、砰’两声,浩云与冥哥第一次正面接上手了。浩云被冲击力逼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而冥哥只堪堪的倒退了两步。 这一击交手,让浩云明白,就算靠着禁药的药效、也是不可能打败冥哥的。他只能拼尽最大努力,在三分钟之内给廖灿制造一个打倒冥哥的机会。 稳定身形后,浩云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冥哥,没有看旁边的廖灿一眼就对廖灿说道:“灿哥,我只有三分钟时间,我会尽力拖住他。一旦有机会下手,你不用管我死活,给他致命一击就好了,不然今天我们都要死在他手上。”说着浩云微躬了一下身子,“我要上了。”说完浩云又朝着冥哥扑去。 但浩云却想错了。 冥哥也清楚浩云此时的战力虽然大幅度提升了,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的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浩云得到的这种爆发性力量绝对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他只需要拖时间,三分钟就够了。浩云虽然得到了一些令他匪夷所思的力量,他不明白为什么浩云突然间变成了这幅模样?但他知道,就是此时浩云变强了,可惜不论是从力道、速度、经验还是其他各个方面来说,他都要比浩云强上不少,他不会败,他也不担心会被浩云打败,他只担心在一旁屹立不动的廖灿。 冥哥不清楚浩云突然提升实力的原因,廖灿同样也不清楚。他疑惑的看了旁边不远处的王道德一眼,王道德对着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眼中同样存在着不解,表示他王道德也不清楚浩云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廖灿想看一下此时的浩云面对着冥哥这样的高手、能做到什么程度?以及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一些原因与目的,他站着不动了,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浩云与冥哥两人的打斗。 时间在眨眼间流逝,眼看三分钟就要过去了。此时、场中的浩云面对冥哥,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浩云开始出现了节节败退的迹象,他的身体也已经受到了伤害。 冥哥在他的肩头、腰间、大腿上各抓了一爪,他也在冥哥的左手上留下了纪念。 浩云感觉到体内的药效渐渐失去了,但他不甘心就这样退场,他想再次给予冥哥一击伤害。 但按照这样的情况走势,他已经不可能做到了。浩云愤愤地一咬牙,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鱼死网破、准备同冥哥一起玉石俱焚。 就在浩云已经准备好了,他已经露了一个破绽、敞开了自己对胸口的防守,冥哥将一爪击向他的心脏时,廖灿闪电般出手,来到了浩云身边。 廖灿左手对着浩云的身子一拉,将浩云拉地侧过了身子、同时也躲开了冥哥的凌厉一击。 冥哥知道廖灿一定会出手救浩云的,所以他在与浩云打斗时,一直也观察注视着廖灿。 就在刚才廖灿动了时,他知道自己要击中浩云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他干脆放弃了给予浩云致命一击的机会,虚晃一招后、转而攻向了廖灿。 冥哥的嘴角诡异地微笑了一下,他的右手如探囊取物般,后发先至地击向了廖灿的小腹。 廖灿虽然已经料想到了冥哥的用意,他的右手也挡住了冥哥的攻击,但冥哥的左手却在半空中突然转向,击向了廖灿的头部。 廖灿偏了一下头,似乎躲过了冥哥的攻击,但当三人交手停下、稳住身形后,廖灿的左脸颊上出现了五道血痕,鲜血的血液流了出来。 ………… 楼下的情况还好些,只有王有明一帮人与东子几人,以及廖灿与冥哥因斗殴而受了轻重伤不等,其他一些人虽然有摩擦,但伤势都不厉害,只有十来个鼻青脸肿者。 而楼上却炸开了锅,吴凯天、赵海中、福兴的三路人马大打出手,还用上了家伙,导致出现了一些人重伤、头破血流,需要立即送往医院。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黑夜(上)求月票!!! 当干部们吃完饭后,一得到三监区暴动的消息,就立马匆匆、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很快,干部镇压住了场面。 对于这种紧急情况、突发事件,也应对地得心应手、不慌不忙。 干部们完善地处理好了一切。将重伤者送去医院治疗,带头打群架者训斥、教育一番后,送往狱侦科、特警队、禁闭室…… 浩云、王有明、王道德三人也再一次做客禁闭室。这一次,浩云是与王道德关在一个小号里面。 晚饭后,干部检查结束,罗大哥将王有明三人拉来问他们打架的原因。 王有明对罗大哥以及程咬金几个值班犯讲述了事情的发展、经过后,罗大哥满脸不解与疑惑地看向了浩云,“是不是真的?真有这么猛吗?” 王道德狠狠地点了一下头,“不是猛,是真的很猛!”说着王道德指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浩云,“这家伙、也是个疯子,神经已经不正常了。” 罗大哥走到浩云身旁、拍了拍浩云的肩头,“你那时喝下的到底是什么家伙?” 浩云摇了摇头,“秦天乱给我的药,他说要在生命垂危之际才能喝下,因为那药还只是他的半成品……” 不待浩云说完,刘虎就匆忙插话道:“那个家伙给你的药、你也敢喝?真牛逼,真是个疯子!”说完刘虎对着浩云竖起了大拇指。 王有明突然问了句:“对了,那药你还有吗?” 浩云回道:“他就给了我一个。” “哎,可惜了!要是……”说着王有明停下了话头。他想:这药最应该用的时候,应该是他们一起越狱、碰到不能解决的麻烦的时候。 其他几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纷纷埋下了头,暗道:确实可惜了! 一时间,几人沉默了。 浩云看了看他们几人,他知道这几个家伙也在打这种药的主意了。有的想弄两个防身、以备不时之需;有的想弄一大批、用来贩卖到黑市去赚钱…… 沉默了两分钟后,浩云诡异地喃喃低声自言自语道:“这药虽好,可是还有个致命的弱点,他的副作用还未可知?可能会要人命!” 果然,几个人一听浩云这么一说、纷纷停下了念想,一齐望向了浩云。 王道德第一个开口问道:“就是你当时那样吗?整个人的身子、浑身滚烫?” 浩云摇了摇头,“不清楚,可能是吧?!但我感觉没有这么简单,我觉得那只是药效发挥前的一种催发作用。” 王有明立马接话道:“也就是说,如果身体受不住那种温度,那么很可能在药效还没有发挥出来之前、人就被活活烧死了?” 浩云点了一下头。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那种被火烧煎熬的感觉,仿佛是体内燃烧了一把熊熊烈火,要将身体内的水分与血液全部蒸发掉一样。 罗大哥问道:“副作用到底是什么?” 浩云回道:“我也不清楚。鬼医说,那药他还没有研究透彻,所以他也无法断言后果、以及服药的一些禁忌。至于副作用,可能是致命的,也可能一点副作用也不会有吧?!”浩云的心绪有些矛盾、复杂,一方面他不希望这药出现副作用,因为一旦出现了、说不定自己就会死。而令一方面,他又有某种期待,他想知道这药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到时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的心隐隐有些期待副作用的到来,身体不由的有些兴奋与颤抖。 …… 晚上睡觉时,王道德转辗反侧了许久,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的事情让他感触良多,他觉得以前自己有些坐井观天了,他很懊悔自己的无知与自大…… 王道德又翻了一个身子,黑暗中、浩云挨着他不足二十厘米远躺着。 他与王有明一直都想浩云改变,改变他对社会的观念,丢掉书生气、不要用在学校的眼光来看待社会上的人与事。 现在,浩云如他们两个所想,改变了、也做到了。 可王道德此时感觉,浩云改变地太大了,他已经有些看不懂浩云了。很多事情、浩云的做法与思想已经超出了他与王有明,他们两个以后很难控制住浩云了……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王道德与王有明就没有想到浩云保留得那么深…… 想到此,王道德有些后怕了。他在黑夜中睁开了他的独眼,他想好好看看浩云,看透浩云,看看浩云脑子里究竟想了些什么? 王道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盯着浩云看、想了好半天后,最终忍不住小声地问道:“浩云,睡了吗?” 旁边的浩云却没有回答他。王道德以为是自己太小声了,所以浩云一时没有听见、反应过来,他继续小声地再次唤道:“浩云、浩云,你睡了吗?”说完王道德还轻轻推了浩云一下。 这一下、让王道德惊恐地站了起来,他又摸到了那股炽热。虽然此时浩云的身体没有上次那么热了,但他一直心悸这种热能的散发。 此时的浩云睡着了,确切的说当他们两个进小号来睡觉没过多久后、浩云就睡着了。 浩云刚躺下一会儿,就感觉头脑有些发胀,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晚上喝了酒的缘故,酒劲上来了。 可后来,迷迷糊糊中,浩云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了,他的身体又开始发热了,慢慢地,他的心间又涌现了一股寒流。可是这次寒流没有完全压制住热能,而是与热能势均力敌,在他的身体里面撞击、抗衡。一时间,浩云感觉忽冷忽热,慢慢演变成了热能与寒流共存,他的身体一半冷、一半热。 王道德有些惊恐地不知所措了一阵后,弯下腰、伸手去触碰浩云的身子。 ‘呼’,王道德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感觉浩云的身子确实没有那时那么热。 王道德双手轻轻推着浩云的身子,口中不住地唤:“浩云、浩云,你醒醒、醒醒……”他担心浩云的身子又会像先前那般那样热,再次之前,他想先将浩云叫醒。 可他叫了好半天,浩云都只喃喃呓语地嘤咛了几声,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王道德急了,他开始加大力道推浩云的身子,口中的声音也加大了音量。 浩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恍惚间听见王道德在叫自己的名字、让自己醒来,可他的身子却似乎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他想睁开眼、他想坐起来,但他却做不到。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难受了,冷热交替。 王道德渐渐也感觉到浩云的身体越来越热了,同时还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挨着浩云的手袭上他的心头。 王道德更急了,他的心慌乱着不知如何是好。 继续大声呼唤、推了浩云几把也无济于事后,王道德转身走到了铁栅拦边,一边双手、双脚朝着铁门砸去,发出‘砰、砰、砰’地咋响,一边无助、又有些惊恐地大喊道:“罗大哥,你在不在?浩云犯病了,需要马上送去医院……”王道德叫喊了一声后,不时地回头看一看旁边躺着的浩云。 在这漆黑的深夜中,王道德的喊声、与铁门发出的声音异常刺耳。 王道德连续叫喊、踢打了铁门几次后,还是没有见人过来,但这声音却将浩云弄醒了。 浩云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对着在铁门口大喊大叫的王道德轻轻呼唤道:“王道德……” 王道德回头一望,听到了浩云的呼喊声,他急忙匆匆两步走到浩云身旁跪下,双手将浩云从地上搂了起来。 王道德将浩云搂在怀中放好后,焦急万分地问道:“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 浩云想抬起手来,但手刚伸到空中一半、就无奈地落下了。 王道德带着哭腔问道:“你想干什么?快告诉我、告诉我!” 浩云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鬼医……”随后他又闭上眼了,他扛不住了,他被身体内那两种相互冲击的能量击垮、昏迷了。 这下可把王道德吓坏了,他惶恐地使劲摇晃着怀中的浩云,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竟然流着泪、哭丧道:“你怎么了?别吓我、你别吓我啊……” 王道德叫喊、摇晃了几下浩云后,猛然间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对,鬼医、鬼医,鬼医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说着王道德将昏迷的浩云又放回到了地上。 王道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铁门边,再一次一边大声叫喊、一边捶打着铁门,这一次他用的力道、叫喊的声音比先前更大了。 很快,在王道德的呼喊下,值班干部与值班犯都来了。 王道德将浩云此时的身体情况告诉了干部后,请求马上将浩云送去医院。 干部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必须考虑多种后果与特殊情况的发生,他需要权衡一下。 王道德也知道干部在担心什么,他只能强行拉着干部去接触浩云的身体,让干部自己去感受一下。他相信,干部会顾及浩云的生命安全,特殊情况而特殊对待、通融一下的。 果然,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不决的干部,一触摸到了浩云那时冷时热的身体后,就立马同意了王道德的请求,派人火速送浩云去了医院。 他也不想闹出人命来。 他想,要是上头知道了此时的特殊状况,到时候追查下来、也不会怪罪自己的,毕竟人命关天。 领导们一直都重视、关心着犯人的生命安全、身体健康,他们对犯人一直同仁,公平、公开、公正处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黑夜(下)求月票!!! 鬼医一直没有晚上睡觉的习惯,他体内的生物钟似乎与常人不同,甚至是两个极端。常人都是白天工作,晚上歇息,而鬼医却喜欢晚上工作,白天休息。或许是因为夜晚安静,他可以静下心来、心无旁骛地想事情,做他的研究实验吧?!黑夜,能给他这种人更多的灵感。 ‘砰、砰、砰’地几声敲门声,立即打断了正在全神贯注做实验的鬼医思绪。 鬼医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团,转身对着门外的敲门之人厉声喝问道:“谁呀?想要早点去见阎王爷了是吧?” 门外响起了吴老院长的声音,“秦天乱,你这个小兔崽子,快给老子开门!” 一时间,鬼医有些怔了。在他的印象中,吴院长从来没有如此正正板板地叫过他的名字! 一直以来,吴院长都叫他鬼医,或者疯子之类的贬称。 鬼医笑了,他知道、每次吴老院长如此正经地叫自己,绝对就是碰到了他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要来求他鬼医出手帮忙救治,或者是他鬼医捅出了什么大篓子,吴老院长知道后来兴师问罪。 最近这段时间,鬼医自问,自己还是比较安份的,所以鬼医猜想吴老院长一定又是来给自己送‘礼’了。他要的不是什么实惠、与礼物。对于鬼医来说,有疑难杂症的病人、给他救治,就是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鬼医笑着走到了门边,给吴老院长开门。 但此次鬼医却预料错了,吴院长不是来给他送礼的、而是来找茬的。 吴院长待鬼医一开门,就一冲到了鬼医跟前,伸出他那干枯的老手、一把抓住了鬼医的衣领,瞪着眼睛、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你个兔崽子!你现在还有闲情逸致在这瞎乱捣鼓、你这些专门害人的瓶瓶罐罐,浩云都快要死了!秦天乱啊秦天乱!你这名字、起得还真是符合你为人处事的作风,专门给人添乱!” 鬼医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 吴院长愤怒地喝道:“你还装傻充愣?人都快要死了。你上次到底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鬼医有些愠怒地扭了扭头、伸手将吴院长抓着他衣领的手扯开后说道:“老家伙,你就不会将事情说清楚吗?在这里废话一大堆。” “好啊!你小子还不敢承认了是吧?走、小兔崽子,你跟我走。”说完吴院长火气冲冲地转身朝着走廊另外一头走,刚走两步、吴院长又扭过头去望了一眼鬼医后说道:“走,小兔崽子!” 鬼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的双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际,那里藏有他视如性命的银针。每次他在做完一件事后、或者临时要去做另外一件事时,他都会摸一摸自己的腰际,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保命的手段,这是别人不能触碰他的底线。鬼医的逆鳞就是他的银针,触之者即死。 只要有银针在手,他就感觉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时的他、不惧怕任何人与物。 没有人知道鬼医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根银针,那些隐蔽的银针又藏在什么地方,吴院长也不例外。吴院长能找到鬼医藏在身上的一部分银针,但绝对不能找到全部。 当年在鬼医第一次来这里时、吴院长给鬼医做身体检查,吴院长就从鬼医的衣服、裤子、头发中各处找到了不下百来跟细小的银针,吴院长当时就很好奇秦天乱这个人。 后来在吴院长用仪器给鬼医做检查时,他更是感到了震惊,因为他发现鬼医的体内竟然还藏着十多根银针。 从那一刻起,吴院长对鬼医便格外留心与关注,他很好奇鬼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通过关系户,吴院长也没有得到关于鬼医的更多资料,因为他的关系户也没有资格查看关于鬼医的那一份绝密档案。 后来,渐渐地、鬼医的那些毛病,扭曲的心理开始在医院的工作中表现出来了。 吴院长察觉到了鬼医的恐怖,他开始禁止医院的工作犯、医生、病人与鬼医产生接触。 这一切,鬼医也都心知肚明,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无所谓。托吴院长的福,他到乐得个清静,可以全心全意地做自己的研究与实验。 鬼医扭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实验室、然后关上门,随着吴院长走了。 只几分钟,吴院长在前、鬼医在后,两人双双就到了院长办公楼这层的手术室。 吴院长火急火燎地推开了手术室的门,门内站着的几人瞬间就扭头望向门外,门外的鬼医也看着他们。 鬼医阴测测的低声笑了两声,现在这个医院的几名骨干医生都在这里了,包括柳青青与他在内,外面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夫了。 鬼医朝前走了两步,“各位都在啊,今个天气是挺不错的,适合晒日光浴……” 鬼医话还没有玩,吴院长就一挥手、厉声喝断了鬼医的话音,“好了,别扯了,你不就想显摆自己的医术、现在机会来了!”说着吴院长指了一下躺在手术台上昏迷不醒的浩云。 鬼医走到浩云身旁看了看后,伸手去翻浩云的眼白。两人的肌肤一接触,鬼医就感觉到了浩云体内那时冷时热的能量。 怪异的低语笑了两声后,鬼医收回了自己的手,抬头扫视了一样在房内的几个医生、包括柳青青与吴院长后,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不慌不忙、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怎么看?” 吴院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鬼医跟前、定住身形后,恶狠狠地问道:“是你弄的鬼对不对?” 鬼医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老家伙、你烦不烦?要和你说几次,你才记得,这不是老子弄得!” 吴院长伸手一指在床上的浩云、瞪着鬼医喝道:“那你说,他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 鬼医略一沉吟后问道:“谁最先发现浩云这种情况的?我需要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我,是我、是我最先发现的!”呆在一旁角落的王道德突然站起来,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一边回答、一边朝着鬼医与吴院长走去。他其实早就想说话了,只是现在浩云的情形,容不得他插嘴、说什么废话,他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疑问与不解、躲在一旁观察,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要请他出场了,王道德心中不由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王道德走到鬼医与吴院长身旁后,绘声绘色地开始描绘当时他与浩云待在禁闭室的情况。 一群人听得津津有味,只有鬼医与柳青青两人的眉宇间流落了一些复杂的神情。 王道德继续口水飞扬,突然、鬼医一挥手,打断了王道德的话语,插话道:“直接说重点!现在没时间听你废话了。” 王道德怔了一下后说道:“他可能是因为吃错了东西,当时他喝了一口湛蓝色的水。”说完王道德对鬼医甩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鬼医一听、眉头一挑,点了点头,沉吟着不吭声了。他明白王道德的眼神、与话语的意思,浩云是喝了他的禁药后,才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想到此,鬼医扭头望向病床上的浩云,心道:看来,这就是药效的副作用了! 吴院长与柳青青、以及另外几个医生却不知道王道德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湛蓝色水? 吴院长望着王道德问道:“那水是哪里来的?” 王道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当时我们都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水、也就没在意,我也不知道那水是哪里来的。” 吴院长脸色不悦地盯着王道德责怪道:“你们怎么这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乱喝……” 吴院长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却被鬼医打断了。“好了、老家伙,别废话了,我要马上将浩云挪去我那里、进行治疗。”说完鬼医对着王道德甩了一下头,示意王道德将病床上的浩云扶起来。 王道德连忙匆匆走到病床边,弯下腰、准备去扶浩云起来。 吴院长盯着鬼医问道:“你有办法了?” 鬼医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什么对策,不过我有办法让他脱离生命危险。” “什么办法?”吴院长与柳青青不约而同地一起问道。 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秘密!”说完鬼医迈开了步伐,朝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后,鬼医扭头望了王道德一眼,示意王道德背上浩云、跟上自己。 王道德立马将浩云的身子扶起,背上了自己的后背,朝着鬼医走去。 鬼医待王道德背着浩云走近后,转身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鬼医行至到了门口边后,突然定住了一下身形,低声喝道:“一群废物!”说完、鬼医‘哈哈、哈哈……’地狂笑了几声。 鬼医对着身后的王道德一挥手,带着他那独特的阴测测笑声,与王道德、浩云一起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病房内,几个医生的脸色都很难看,一阵通红;青一块、紫一块的。鬼医再一次在他们的脸上、狠狠扇了一个无形的大耳光! 这一次,鬼医是否又能成功地将浩云救醒?他们都很期待,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外援(求月票!!) 三人到了鬼医的单独小楼后,鬼医让王道德将浩云放好,然后他就可以走了。去找吴院长解决他今晚的住宿问题,顺便给吴院长带一句话:要是没有别的什么特殊情况,就不要再来耽误他鬼医工作了。除非是吴院长的老娘死了,这到还可以商量一下。 王道德不甘心就这样走了,他还有一肚子不解、满脑子的疑惑、心中上千个疑问要向鬼医讨教。 可鬼医对他似乎并不怎么感冒,他只能怀揣着不甘心、疑虑,愤愤不平地离开。 王道德成功的将鬼医的话、带给了吴院长,吴院长一听,立刻明白了鬼医的意思。 他的母亲早就已经去世了,这一点鬼医也是知道的。 如今,鬼医还让王道德给自己带这种话来,说明鬼医的意思就是:除非天塌了、地陷了,海枯石烂了,不然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扰他鬼医。 要是搞不好,鬼医来一个心情不好、不救治浩云了,那可就麻烦了。 或者他鬼医这次根本就治不好浩云,所以才说了两句刁难的话,故意激怒他吴院长,让吴院长或者医院的其他医生去找鬼医的麻烦。 那时,鬼医就有借口推脱了,可以说是医院的人打乱了他对浩云的救治、最后导致他没能成功救醒浩云…… 吴院长沉吟着想了一阵后,问王道德:鬼医有没有说个时间性,这次他大概花多久、才能将浩云救活过来? 王道德摇了摇头。 吴院长笑了,真心地笑了。没有限定时间性,这还是鬼医的头一次,这也就是侧面的说明:此次,鬼医也没有绝对百分百的把握了! 但吴院长同时也很担心,他担心浩云的生命安全,这毕竟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 他不想因为自己、和医院的其他医生,同鬼医之间的斗法而害了无辜人员的性命。 吴院长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让王道德下去休息。很晚了,他已经同特警队的干部沟通过了,因为特殊情况、今晚王道德可以留在医院休息。 …… 这一次,鬼医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救醒浩云。毕竟浩云喝下的是他还在研究的半成品禁药,关于此药很多的禁忌方面,包括不适宜的人群、体质等特殊状况,他都还没有完全研究实验透彻。 但鬼医却很高兴,只有这种在医学方面、未知的领域,才能让他的神经异常兴奋与振奋。 他开始对着浩云的身体情况做检查、做记录,忙得不亦乐乎。 通过一整晚的研究实验,鬼医渐渐掌握了禁药产生副作用的规律。 鬼医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对浩云救治,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救醒浩云的办法。 他开始实施这个法门,但结果却不尽人意,他总感觉差了点什么。恰好是这种差的东西,让他的办法无济于事,慢慢地他想明白了。他虽然有办法抑制住浩云体内那两股能量,但还需要第三股能量去打破这个平衡,然后他在通过施针缓缓地将三股能量中和,然后导出,最后净化。到时,浩云也就会醒了。 而他,却没有力量给浩云体内注入新的能量,所以他只能控制浩云的身体不继续恶化、而不能根治。 要想根治好,找到新能量,他必须找人帮忙。找个拥有这份能力的人,借他人之手、一起合力救治浩云。 而在这个监狱里,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或许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柏林K。 …… 柏林K的生活总是如此惬意,除了不能出这个高墙大院外,其它的一切、他都很随意。 每天打坐、练气、看看书,小日子过得真的很潇洒。就如同是一个老头子,在敬老院养老般无拘无束。 这天,柏林K又在晨曦中醒来,走到电视房中练气健身。 趴在桌子上睡觉、值夜班的家伙,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到了电视房后,知道有人进来了,他便微眯起双眼、抬眼看了一下,发现是柏林K进来后,他又埋头睡觉了。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柏林K每天如此早就来电视房了,他心中也很清楚,每天的这个时候柏林K都会来、风雨无阻,也只有他会这么早来。 他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所以尽管他心中在清楚不过的事情,他也会用双眼去证实。 柏林K走到窗户边,开始对着窗户外练气,将最清新的新鲜空气吸入体内,循环练气。 过了小半会儿,柏林K突然间扭转了头,朝着门口望去。 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值班的人一听见这个伴随着他已经过了十来年的特殊开门音,他和这个声音已经如同最亲密的战友、最贴心的爱人那般了解,密不可分了。 他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抬起头、瞪着一双大眼低声问道:“谁?”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进来,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脖颈间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然后‘啪’地一声响,他就昏迷不醒,再一次趴在桌子上了。 过了两秒钟后,伴随着那低沉、沙哑的阴测测笑声,鬼医走进了房间。 柏林K看了一眼昏迷的值班人后,将视线转移到了鬼医的身上,淡淡地问道:“有事?” 鬼医微微点了点头,他走到柏林K身旁后说道:“浩云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这次,我是救、还是不救?” 柏林K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扭转过了头,将视线对着窗户外的事物、望着远方。 两人彼此沉默了半响后,柏林K问道:“你想救、还是不想救?” 鬼医阴测测笑了两声后回道:“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你让我救、我就救;你让我不管、我就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他……”说着柏林K顿了顿,轻幽幽地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说着鬼医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就像你上次无缘无故地食物中毒一样,这次他也是毫无征兆的就被人下毒了。” “难道此次他和我上次中的毒是一样的?” “比那更严重。这次他中的毒里面又被人添加了新的成分,我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柏林K听到鬼医也束手无策后、又将头扭转了过来,盯着鬼医问道:“连你也没有办法?” 鬼医耸了耸肩,“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暂时没有找到什么好办法。” 柏林K有些愠怒地挑了一下眉头,“你绝对有办法。” “没错,我现在确实有个不错的主意。所以我先来问问你,救还是不救?” ‘呼’,柏林K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先救吧!” 鬼医的嘴角瞬间闪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如电光火石般眨眼即逝。 鬼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一下后说道:“如果你想救他,你也就必须出手,靠我一个人的能力还不够。” 这一下,柏林K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已经到这步田地了吗?” 鬼医望着柏林K坚定地点了点头,“情况很不妙,你随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鬼医侧了一下头,柏林K微微点了一下头后,两人相继走出了房间。 很快,两人在清晨的蒙蒙晨雾中,毫无阻隔地就到了医院、来到了鬼医的单独小楼房。 鬼医轻轻推开了手术室的门,对着躺在床上的好意一指,示意柏林K自己先去看看。 柏林K探了探浩云的额头后,脸色就变得十分凝重了,随着他更深入的探查浩云的身体,他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活火山。 良久,柏林K停住了动作,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闭上了双眼。 鬼医见柏林K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就率先开口道:“现在你也发现了吧,事情有些难办了。” 柏林K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病床上的浩云回鬼医道:“你的办法是什么?” “很简单、但同时也是很危险与复杂的方法。”说着鬼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也将视线放到了病床上的浩云身上,“他的体内现在有着两股能量交汇、抗衡、撞击着,我需要你将你的气也注入进去,打破现在他体内的这个平衡。” 柏林K有些担忧的回道:“现在这两股能量相互制约着还好,他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一旦我将他们打破了,到时候的情况就很难说了,一个拿捏不好,导致三股能量乱流,他不死也会被弄成残废,能量会冲击、摧毁他的经脉,甚至使得他的心脏承受不住撞击而爆裂。” “你说的没错,但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说着鬼医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柏林K,“其实情况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主要还是看我们俩的操作能力。你控制好你的气,在我给他施针时,将你的气随着我下针的方位一同进入他体内。只要我们两个配合得好,掌控的精准,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柏林K问道:“你有多大的把握成功?” 鬼医阴测测地笑道:“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同时也相信你。” “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孩子,这一切都要看你的造化了。”说着柏林K活动了两下身子,一脸严肃地望着鬼医说道:“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动手。”说完鬼医又笑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携手救治 凌晨二点多,很多人都睡了,只有极个别的夜猫子还在胡思乱想。 鬼医一脸的精神饱满,闭着眼睛在手术室里面养神。为了更好的应对好今晚的工作,他今日一整天都在睡觉、休息,特地养足好精神,破天荒地的头一次没有去想那些实验与研究。 他要放空自己的思维,放松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神不知鬼不觉间,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柏林K慢慢走了进来。 鬼医听到柏林K开门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睛,慢腾腾地坐了起来。 柏林K走到浩云的身旁停下后,轻声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鬼医点点头,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开始动手脱去浩云的衣服。虽然他已经对人体的神经与穴位了若指掌、施针时绝对不会出现丝毫落差了,但是此次的施针决不容许他有一丝的大意、失误,为了以防万一、鬼医认真了。他决定将浩云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脱掉,以便能更好的掌握精准度。 柏林K见鬼医如此认真,他也被感染了,他开始活动自己的手指,十指连动、在空中飞舞。 待鬼医将浩云全身的衣服都脱掉后,他就将浩云的身子平躺、放好在床上,他扭头看了一眼柏林K,严肃地说道:“要开始了。” 柏林K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坚定地回道:“随时都可以。” 鬼医拿出了一根纤细的银针、捏在大拇指与食指之间,“我只会将针头刺进他的肌肤表层,随后你就需要运气将针身缓缓刺进去,我说刺入几分、就几分,绝对不能出现一点差错。” 柏林K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 鬼医‘呼、呼’地吐了两口气,“我会先封住他的心脉,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茬子、没有了挽救的余地。”一说完,鬼医双手闪电般迅速出手,连连对着浩云的心口处施针。 鬼医施了十来针、封好了浩云的心脉后,猛地一下间就改变了手法与方位,“神阙,三分。”话刚落音,鬼医施针的手已经不见了,紧接着就只见柏林K已经在运气,将气与银针一同刺进浩云的体内了。 “百汇,二分。”鬼医再一次低声说道,刹那间、柏林K就接上手了。 ………… 迷迷糊糊间,浩云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时而滚烫烧身、时而冰冷刺骨,时而又有一股柔和的暖流袭来,痛苦、快乐地煎熬着。 但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他动不了、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但他恍惚间似乎听到了鬼医与柏林K的声音。 ………… 整整近三个小时后,鬼医与柏林K两人才气喘呼呼地停歇了下来,而病床上的浩云此时已经被他们两人刺得、活脱脱地就是个刺猬。 长时间太过于高度集中精神与精力的活儿,使得两人一收工、停手后,就双双累到、坐到了地上,喘息着粗气。 柏林K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后,开始双腿盘膝打坐,做好后、他闭上了双眼,轻声问道:“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见到效果?” 鬼医大喘了两口气后回道:“通过银针、也只能排放出一大部分能量,绝对还会有能量残留在他体内,不过、零星的一部分问题应该不大。接下来,就要看这小子身体机能的吸收能力了,如果快的话三天左右就好、慢的话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 柏林K轻‘嗯’了一声,之后就默不作声了。 鬼医却不喜欢这份沉默,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望着闭目养神地柏林K说道:“还有一条捷径可以走,要不要听听?” 柏林K闭着眼睛接话道:“想说什么、就直说。”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明天凌晨两点、你再来一趟。”说完鬼医阴测测地笑了。 柏林K问道:“再如刚才那样、施针一次?” 鬼医摇了摇头,“不是。明天你一个人出手就可以了,已经用不上我了、我要功成身退了。” 柏林K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望着鬼医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鬼医阴测测地笑道:“很简单……”说着鬼医伸手指着病床上的浩云,阴测测笑了两声后、继续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你不会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 柏林K转头看向了病床上的浩云,略一沉吟后喃喃低语道:“我考虑一下。”说完柏林K埋头走出了手术室。 鬼医望着柏林K渐行渐远的背影,不停地笑着。 …… 黑夜,再一次笼罩了大地。 转钟两点,鬼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始收拾着桌子上布满的那些瓶瓶罐罐,整理好后、鬼医转头望着病床上的浩云,看着、看着、鬼医的嘴角开始挂上了冷笑。 鬼医盯着浩云看了几分钟后,转身走出了房门。他相信今晚柏林K一定会来,为了那些不知名的缘由,鬼医走到了隔壁的另外一间房内,他事先给柏林K与浩云留下了单独的空间。 鬼医走后,不到一刻钟时间、柏林K果然来了。 似乎两人早就约好了一般,柏林K也清楚此时鬼医不再手术室内了,他一路径直的就走到了浩云床边。 柏林K盯着浩云的脸庞看了一阵,随后用他那干枯的双手在浩云身上各处扶了扶。 柏林K检查完浩云的身体后、闭上了他那锐利的双眼,半响后、他喃喃自语道:“既然天意如此,我也只能顺应天命。”说着他睁开了眼睛、望着浩云的脸孔,“孩子,我本意为你好,不想你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最后落得与我一样、凄惨收场。然而,现在的情况却……”说到此,柏林k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罢,也罢!人各有命,我也不能强行改变、你该走的人生之路。上苍既然已经注定如此,我也无能无力。天命难违啊!孩子,你我有缘,我也只能为你尽一份心意了。”说完柏林K深深吸了一口气、同时闭上了双眼,他的一双手开始在浩云身上游走。 朦朦胧胧中,浩云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柏林K,还从他的双手间传来了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涌向自己的体内,迷迷糊糊中、浩云笑了。柏林K来救他了,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复苏之风 ‘嗯’。轻轻地一声鼻音在寂静额手术室内响起,正在忙碌的鬼医随声望去,只见病床上的浩云此时正慢悠悠的翻转着一下身子。 浩云转头左右望了一眼,环境他再熟悉不过,因为他曾在这个房间内、这张病床上睡过一个月时间 。 病床上的浩云慢慢坐了起来,双手揉了揉自己睡醒朦胧的双眼、又拍了拍脸颊后,浩云望着鬼医问道:“什么时候了?” “现在差不多快上午十点了。”鬼医回答完浩云后,舒展了一下自己疲劳的身子、慢慢向浩云走去,“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说完浩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扭了扭脖子。 “我看看。”说着鬼医伸出了他的右手,示意浩云伸手给他、他要给浩云号脉。 待鬼医给自己号脉了两分钟后,浩云问道:“怎么样?” 鬼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是很不错,恢复的很好,药效的副作用基本全部都要清除了。” “谢谢。”浩云真挚地向鬼医道了一声谢后,下了病床,开始缓缓地活动着身子骨,“这次多亏你救我了,我又欠你一条命。” “客气。”说着鬼医走到了浩云面前、盯着浩云全身上下看。 浩云被鬼医盯了几分钟后,看着鬼医那怪异的眼神与微笑、浩云感觉浑身不舒服,他避开了鬼医的视线、侧了侧身子后问道:“我这次昏迷了多久?” 鬼医伸出四根手指头回道:“四天。” 浩云轻轻点了一下头,“多谢照顾,又麻烦你了。” 鬼医笑着摇了摇头,“这次你能平安无事,主要归功还是柏林K。” 浩云被鬼医这个冷笑话逗笑了,气氛一下松弛了下来,“看来我的感觉不假,他还真来救我了,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鬼医阴测测的笑了两声后说道:“他还是比较在乎你的,这次你可得了他不少好处,感觉到了吗?” 浩云点了点头,紧握着拳头、扬在空中,他望着自己的拳头说道:“身体里好像多了一股无名的力量,不发力、感觉不出来;只要我一发力,仿佛体内就出现了一股使不完的劲。” 鬼医问道:“用力之后呢?有什么感觉?” 浩云盯着鬼医坏笑道:“如果我说、我现在很想揍你一顿,你信吗?” 听了浩云这句似玩笑、又认真的话语,鬼医一下怔着了,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扳着脸孔、一脸严肃的问道:“也就是说,你一发力、就想打人?” 浩云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微微点了一下头后回道:“是的。我感觉,这股力量很强大、我不能完全控制它,一旦我引发了它,它就自己想要爆发出来,从我体内释放。” “还有其他的什么感觉吗?” “它像一股魔力,又像一股冲动,这种感觉我不喜欢。它似乎牵动了我的神经、身体,使我不由的想动手打人。” ‘嗯’,鬼医轻嗯了一声后、就沉默了。 浩云无奈地耸了耸肩,慢慢地将积蓄的力量放松,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后,浩云感觉好了一些。 沉吟了半响后,鬼医看着浩云说道:“你必须找到办法控制它。这是一把双刃剑,控制的好、你的力量将会大幅度提升;控制不好、那就难说了。” 浩云一本正经地问道:“最坏的结果是怎样?” “身体受不住,爆体而亡。” 浩云听着、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你有什么办法吗?我该怎么做?” 鬼医摇了摇头,“这方面、我不是行家,你去找柏林K、他一定有办法。” 浩云没有接过鬼医的这句话,他突然无头无脑的伸手指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可怜的说道:“我饿了。” 鬼医翻了浩云一眼后,转过了身子,“隔壁房间有吃的,自己去找。”说完鬼医继续埋头工作了起来。 浩云讪讪一笑,朝着隔壁房间走去。 浩云在隔壁房间找到了几个苹果、与一点副食,不到十分钟、就被他全部消灭掉了,他确实饿了。 没过多久,鬼医过来了。 鬼医突然对浩云说道:“那个叫王道德的家伙、也有内伤在身。” 浩云点了一下头,“我俩的伤、是一起受的,他到了三监区后、跟在廖灿身边学习,现在身子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感觉廖灿和冥王两人、两个更厉害一些?” 浩云摇了摇头道:“难说,我现在还看不准。廖灿为人正直、善良,冥哥则心狠手毒、不择手段,如果是他们两人以命相搏的话,我觉得廖灿的赢面并不大。就算他身手强过冥哥一线,可他的心不够狠。” 鬼医点了点头,“我曾经与他们两人都交过手,我也是如此认为的。” 浩云一下站直了身子、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鬼医、惊疑的问道:“你和他们两个交过手?结果怎么样?” 鬼医轻轻地回答:“算是平手吧!” 浩云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一直以为鬼医只是医术上超凡入圣,没想到…… 浩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感慨万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鬼医拍了拍浩云的肩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两个的近身战、冷兵器早已登堂入室,都是大师级别的人物了,我怎么可能在这方面和他们打成平手。” 浩云不解的盯着鬼医问道:“那你说的是……” 鬼医的双手中突然见出现了十多根细小的银针,他望着自己手中的银针、豪气万丈地对浩云说道:“五丈之内、和他们交手,我必死无疑。但要是到了五丈以外、他们再与我动手,我的一线针,可不单单是拿来救人的,我苦练它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杀人。” 浩云很清楚鬼医那一手金针封侯的绝技。确实,如果一开始就拉开了距离的话,不管是冥哥还是廖灿,绝对都在鬼医手中讨不到便宜。武功确实是输赢的关键,但距离产生的美、同样也是致命的。凭鬼医施针的速度、精准度,绝对能让五丈开外的任何人近不了他的身。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气 鬼医又给浩云上了一课。 浩云按照鬼医的吩咐,找到了吴院长,报告自己的平安。 鬼医再一次通过浩云的昏迷,狠狠扇了吴院长等一干骨干医生一记耳光。 浩云在吴院长那里做完了检查后,漫无目的的开始在医院内溜达。 浩云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医院球坪,球坪内有二三十个病人,三三两两的在一起散步、聊天、休息。扫视了一圈球坪后,浩云看了一个他很熟悉的身影,柏林K。 浩云从鬼医的口中得知,此次柏林K为了救他,耗费了不少精力与心力。浩云想当面感谢一下柏林K,但他又有点害怕与柏林K接触。 纠结了一阵后,最终、浩云还是朝着柏林K所处的方位走去。 浩云行至柏林K跟前,对柏林K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后,浩云看着柏林K说道:“师傅。” 柏林K有些无动于衷,他仍然双眼眺望着远方,淡淡地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谢谢您,师傅,谢谢你救我……” 浩云还想继续说下去,对柏林K表示感谢,可柏林K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人各有命,既然天道如此轮回,何须多言。” 浩云定睛仔细的看着柏林K,他感觉此时柏林K似乎不同以前了、有些变化,但他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柏林K到底哪里变了。 看了半响后,浩云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头绪,此时自己眼前的柏林K、似乎比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少了一分仙风道骨、多了一分尘世情仇;少了一丝风轻云淡的情怀、又多添加了一股莫名的哀伤。甚至、浩云还觉得,柏林K似乎苍老了十来岁。那一股专属于柏林K特有的精气神,淡化了一点。 浩云想到此,有些惊疑的说道:“师傅,您的身子……” 柏林K再一次挥手打断了浩云的话头后问道:“鬼医将你治好了?” 浩云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这还多亏师傅的出手相救。” “伸手来。”说着柏林K伸出了他那干枯的右手,示意浩云伸手、他要给浩云号脉。 柏林K感受着浩云手上跳动的脉搏十多秒后,盯着浩云的脸庞说道:“发力。” 浩云开始发力,将身体内的力道狠狠集中起来,只见他右手上的青筋猛然间已凸起。 柏林K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他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身体内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一样,这股力量我控制不住,它使得我有嗜血的冲动。” 柏林K轻轻点了一下头后对浩云说道:“放松、放松,慢一点、再慢一点。” 浩云感觉从手上传来了一股暖流、席上心头,游走在全身,他的心绪不再慌乱了。 “要学会放空自我。你现在还无法掌握这份力量,要想将它融会贯通、为你所用,你就要学会调息。不能让气控制了你,而是必须你去控制气。” 浩云摇了摇头道:“师傅,我不懂。” 柏林K松开了他捏着浩云的手,闭上了他的双眼,“深呼吸,将气沉于丹田。” 浩云开始依样画葫芦,照着柏林K的姿势学习。 缓缓地,柏林K睁开了双眼,问道:“感觉如何?” 浩云有些艰难地回道:“呼吸困难,大脑缺氧。” “慢慢地将气息吐纳出来。” 浩云听后,慢慢的吐气。 刚呼出一点点气息,柏林K就说道:“慢一点,再慢一点。” 吐了近二十秒,浩云才将一口气全部呼出来,他无奈地对柏林K说道:“师傅、我做不到,肺活量不行。” 柏林K摇了摇头,“你还没有掌握好诀窍,慢慢来、不要急。要做到,不动于自然,将自身和大自然、天灵、地气融于一体。” 柏林K说得太深奥,浩云完全不懂,他只能反复练习。他相信勤能补拙,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浩云实了好几次后,柏林K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浩云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柏林K将他的手搭上了浩云的手,“再来一次。” 浩云点了一下头后,闭上了眼睛,继续练习。 柏林K慢悠悠地低声说道:“放空自我,放空你的身体;抛去心中的一切杂念。思绪就是你心中的魔鬼,它会吞噬你的身体与灵魂。学会放弃,放弃周围的一切;放弃身上的包袱。无视它们,试着抛开所有的人与物,别让它们主导了你的思维。静静地感受微风轻轻拂过你的身体,你就是这股风,来无影、去无踪。你本就是这天地间的一部分,现在、尝试与它们融合。就像一只放荡不羁的小鸟,天道给了你翅膀、给了你飞翔的能力,你就好好把握、珍惜、运用这股能量。与它们融合,感受它们的轨迹,然后、试着将它们纳入你体内,与你的身体、心灵融和为一体。最后,吞噬掉它们,为你所用……” 浩云在柏林K的教导、指引下,开始反复、不耐其烦地练习。慢慢地,浩云感觉自己似乎掌握了一丝法门。 两人一直练习到下午开晚饭时间才停止。 晚饭后,浩云悄无声息地的溜到鬼医那里。 浩云看着刚醒不久的鬼医说道:“如你所料,柏林K确实教导了我,让我跟他学习怎么控制我身体内的这股莫名能量。” 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很好,你跟着他可要好好学习。” “这个自然,我会加倍努力的。”浩云坚定地回道。 ‘哼’,鬼医冷哼了一声后说道:“他一直以来就信奉什么天道、正道、王道,全他娘的是连狗屁都不如!” 浩云诡异地笑道:“这就是他的弱点所在。如果他不信奉这些,我们如何能打破他这道防线。” 鬼医点了点头,“他是个王者,但他同样有羁绊,只要我们抓住、把握好了,一样能将他玩弄与鼓掌之间。” “我要先回去了,等下出来太久、免得他起疑心,这样对我们就不利了。” 鬼医抬眼看着浩云的脸庞,两人相视一笑后,浩云走出了鬼医的房间。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一监区的水(求月票!!!) 第二天一大清早,浩云就随着柏林K一起起床,继续苦练吐息、纳气。 早饭时,浩云突然开口说道:“师傅,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柏林K继续埋头吃着饭,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得到柏林K的同意后,浩云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师傅,三监区的廖灿、冥王这两人你应该知道吧?” 柏林K此次嗯都没有嗯一声了,微微点了一下头。 “冥王说,廖灿师徒俩个曾经害过您、是我们的仇人,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还有,冥王他自己又和廖灿有什么仇恨?以及什么天下第一手……” 不待浩云问完,柏林K就停止了进食,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挥手、打断了浩云的问话后,一本正经地盯着浩云说道:“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很多个问题。” 浩云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师傅,您太认真了吧?” 柏林K突然有些哀愁地说道:“很多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看来、却不得不告诉你一些了。” 浩云听到此,心中顿时异常兴奋无比,他内心企盼的谜题就要解开了。 柏林K继续说道:“我来此几十年了,曾经因为一些缘故,被安排秘密进出过这里几次。有一次,在我出去时,碰到了严老头,而那一次……”说到此,柏林K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因为那次被严老头算计了。” 浩云听着、不由地接口道:“那么,冥王说的都是真的了,廖灿和他的师傅确实害了您!” “也不能全怪严老头。至于廖灿,当时他还没有跟着严老头,与他无关。” 浩云请‘哦’了一声,期待着柏林K下文。 “关于冥王和廖灿之间的仇恨,应该是因为屠龙双绝。” “屠龙双绝?”浩云不由地匆匆问道:“我只听过龙爪手,也只见过廖灿的龙爪手,龙爪手是屠龙双绝的一种吗?那另外一绝是什么?” “另外一绝是屠龙刀。” 浩云听着、嘴角一抽,低声喃喃道:“不是这么扯吧?师傅。难道这世上还真有电视剧里面的屠龙刀?” 柏林K摇了摇头,“我说屠龙刀、是一种刀法,而并非是一件兵器。所以说,廖灿的龙爪手有多强,那么、他在冷兵器上的造诣,也就一样有多强。” 浩云有些不敢想象了,廖灿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如果再让廖灿使用上兵器的话,那…… “屠龙双绝本是少林寺的不传之秘,一直藏于藏经阁内。当年我年少轻狂,仗着一身本领,从台湾一路打到大陆、未逢敌手。后来我听说了少林寺的一些秘闻后、便想去染指少林寺的藏经阁了,可惜……”说到此、柏林K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却晚到了一步!早在多年前,严老头就将藏经阁洗劫了一翻,带走了尘封在藏经阁内的屠龙双绝。” “所以说,这就是冥王与廖灿之间的仇恨。可……”说着浩云望向了柏林K,“按理说,当时严老头洗劫少林寺时,冥王可能还未出生吧?而廖灿也还不是杨老头的徒弟啊。他们之间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积怨呢?”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本来是与你们无关的,只可惜、你们拜错了师傅。”说到此,柏林K目不转睛的盯着浩云的脸庞,“我本不愿将这个包袱交给你,所以才会对你保留一切事情的缘由。可惜,现在的情况以及不容许我这么做了。我只希望,你不要继我的后尘,到死时、都无法原谅自己,后悔终生。” “师傅,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我会努力,尽力弥补您当年留下的过错。” 柏林K无奈地摇着头,“我们三方中的恩恩怨怨可不少,当真是一言难尽,而我们之间的羁绊、还会留下来给你们后辈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当年我们的一个承诺。” “难道是……”说着浩云有些激动的问道:“天下第一手?” “恩,是的。严老头抢走了屠龙双绝,交给了廖灿,少林寺为了挽回颜面,逼迫冥王学习了另一项绝技:幽冥鬼爪。此绝技,是禁忌中的禁忌!因为它练习的法门太过于残忍、嗜血。没有办法,这就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而我当年也是因为贪图功名,与他们进行了一场比武切磋。” 浩云急忙问道:“结果如何?” “当年我失手打死了严老头的大徒弟、取得了天下第一手的名号,也就在那时、我和通天教严老头结下了不解之仇。因为是比武失手,而严老头的辈分、年龄也都比我长,所以他当时没有出手对付我。后来,他在暗地里算计了我一次,已报我杀他爱徒之仇。可惜我命不该绝,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师傅,那我和廖灿之间……” “你现在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曾想过要你替我报仇雪恨。” “冥王和廖灿之间,似乎早就一起参加、争夺过天下第一手?”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也会跳墙!一个人,如果被别人三番五次欺负得太过了头,就算是和尚也忍不了。严老头曾经上过少林寺几次,如今的冥王、就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被逼迫出来的。上一届的天下第一手大赛,廖灿打败了冥王,而我却因为在这里、同时也没有找到传人,从而缺席了当年与他们定下的承诺。” 浩云不由的说道:“原来冥王真的是个和尚!” “我曾试过廖灿与冥王的身手,这两人可谓尽得通天教与少林寺的真传。而你,不论是从先天资质、还是后天的条件,都远远及不上他们二人。所以,你千万不要与他们为敌,不然,绝对会死于他们二人之手。” 浩云‘哦’了一声,算是回答,但他心中很不甘。 沉吟了半响后,浩云又问道:“师傅,你曾与他们俩交手,可似乎他们俩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清楚你就待在这里。” “很多秘辛,你们这一代知道的还太少,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以后,你只需好好做你自己,我身上的包袱、你不必理会。” “可、师傅,我是您的徒弟!” 柏林K摇了摇头,“你有这份心就好,为师心领了。但要你做到,太困难、也太艰辛了。”说着柏林K站起了身子,眺望着远方说道:“我已看破了世间的一切事物,不再追逐名利;仇恨、我也放下了。” 浩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本想以为师报仇为理由,从柏林K这里学得两手绝技。可如今的情况看来,他的如意算盘已经要落空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半响后,柏林K转身望着浩云说道:“你也无需想那么多了,这份责任太重、你背不起。” 浩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直盯盯地对视上柏林K的目光,咬牙切齿的回道:“师傅,难道您就连半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柏林K却反问道:“你决定好了?” 浩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为师就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在这里也算是个名人了,打阿宝、斗冥王,这都不是一般人敢做的。如果你能在这里混出个样来、登上巅峰,你就有资格替我报仇了。” 浩云问道:“我要做到何种程度?” 柏林K再一次反问道:“你可听说过、关于一监区的情况?” 浩云摇了摇头。猛然间、他心中感觉很不妥,直觉告诉他、一监区绝对不简单。因为事实上,他已经来了这个监狱近九个月了,可他从来没有收到过关于一监区的任何情报,甚至在同改与干部之间,他都没有听说过一句关于谈论一监区的事情,他也没有见过一个是属于一监区的犯人与干部。一监区好像不在这个监狱内是的。 柏林K再次问道:“你觉得阿宝如何?” 浩云有些愤愤不平的回道:“就如师傅当日所言,不论是从心智、武力等方面来讲,我都远远及不上宝哥。”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曾经、阿宝就是一监区的一员,因为与人发生了纠葛、他被调出了一监区。而他在一监区的那潭深水里面、也只能算个人物,在一监区、能和他阿宝相互匹敌与抗衡的可是有很多个。一监区,才是这个监区真正的精英集中地,虽然那里的人数不过百来人。冥王、廖灿等几个硬腿也都是从一监区调出来的。此时的你,或许已经有资格调去一监区试一试水了。” 浩云听着,不住的点头,心中却早已是震惊不已。 “我不需要你去一监区收服、打压他们,只要你能在一监区站住阵脚,两年内、能做到不被他们赶出来就行了。到时候,我会将一切都毫无保留、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浩云听完柏林K的话语后,对着柏林K坚定地点了点头。 柏林K会心一笑,“你心中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切还需秉承天道、顺其自然。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调息好身子。” 浩云起身收拾了一下碗筷,随后就按照柏林K教导的练气方法,全神贯注的练习起来。 (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会七杀(求月票!!!) 每天,浩云都跟在柏林K身旁学习,受益良多。 这天、近中午时分,‘咚、咚’两声敲门声,打破了病房内正在全神贯注练气的浩云的节奏。 浩云睁开了双眼、朝着门口望去,就在浩云与欲起身去开门的那一刹那,坐在一旁不远处的柏林K突然说道:“静思,不要受外界的影响,让其他因素打乱你的气息。” 浩云再一次闭目,静思打坐起来,可当他刚沉下心境时,‘咚、咚、咚’地敲门声又响起了。 柏林K似乎十分清楚浩云心中所想,他又慢悠悠地说道:“慢慢调息,保持自我。” 浩云听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很快又将气息调整了过来。 柏林K也感觉到了变化,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对浩云说道:“好了,现在、你去开门吧,注意、继续保持你的气息规律。” 浩云轻嗯了一声后,睁眼、下了床,慢慢走去门边、开门。 迎面映入浩云眼帘的是一张堆满微笑、有着些许肥肉的胖胖脸孔,浩云上下扫视了一眼来人,来人四十多岁、肥头大耳、矮矮胖胖,微笑的时候他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细小的缝隙,一个大大的啤酒肚直挺挺地鼓着。 来人看着开门的浩云,明显怔了一下,浩云捕捉到了他眉头一挑,以及他脸庞上的疑问。 但来人却反应迅速,他对着浩云伸出了自己白白胖胖的粗短肥手,“浩云?” 浩云点了一下头,同时与胖子握了握,“你是?找谁?” “大家都叫我郑胖子,七监区的,我来找柏老。我听说他老人家生病住院了,做小辈的、特意来看望,聊表一下心意。”说到此郑胖子侧了一下头、对后面一挥手,“七杀。” 浩云听到‘七杀’这两个字时、眉头一挑,他听说过一些关于七监区的事情,其中七杀就是七监区最有名的硬腿子一。那么,眼前这个胖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他就是人们口中的:郑大老板。那个台湾的大毒枭,有钱又有势的家伙。 浩云想到此,立马侧身给胖子让开了路,对着胖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来是郑大老板与七杀哥来了,快请进、请进。” 郑大老板微笑着对浩云说道:“小兄弟、客气了。”说完郑大老板走进了房间。 随后,七杀也走了进来。 浩云目不转睛地盯着进门的七杀,他很想看一看,到底七监区最有名的快刀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七杀,最多三十岁,高高瘦瘦,一张大众脸孔上布满了冷峻,浩云从七杀的眼神中看到了二十岁男人的轻狂、以及三十岁男人的成熟稳重。 浩云觉得这种感觉很矛盾,但他确实这么感觉到了,他对七杀产生了浓烈的好奇感。 在浩云关上门时,七杀将他手中提着的一些水果与营养品放到了桌子上;郑大老板也走到了柏林K的跟前。 郑大老板对着此时还闭目养神的柏林K点头哈腰道:“柏老,您身子可还好?” 坐着的柏林K无动于衷,没有回话。 郑大老板却一点也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我给您带了点小东西,还望您笑纳。” 柏林K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完全忽视了郑大老板的一翻好意。 郑大老板讪讪一笑,转头望向了浩云。 浩云立马匆匆两步走到了郑大老板身旁,“师傅他老人家嗓子不舒服,郑大老板别介意。” 郑大老板对着浩云微微一笑,这种骗三岁小孩子的谎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以往他每次拜访柏林K,柏林K也是如此这般对他,有时会偶尔与他聊上几句。 浩云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可以坐的东西来,他看了一眼郑大老板与七杀后说道:“地方简陋、两位别介意,请坐、请坐。”说完浩云摸出烟来开。 郑大老板与七杀相继坐了下来,抽了两口烟后、郑大老板说道:“小兄弟,在这里、还习惯吗?” “在这里,哪有什么习不习惯之说?就是我不习惯、不喜欢这里,可这哪里轮得到我来做主!” “小兄弟要是想试试新的地方,可以去七监区试试,在七监区、我郑胖子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如此,小弟我就再此先谢谢郑大老板与七杀哥了。要是哪天我在三监区混不下去了,到时候就要去七监区麻烦二位了。” 郑大老板哈哈一笑,“好说、好说,小兄弟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郑胖子随时欢迎。”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七杀突然开口道:“你前几天真的与冥王动手了?” 浩云侧头看着七杀点了点头。 七杀冷笑了一声,便默不吭声了。 浩云从七杀的冷笑中听出了嘲讽,很明显,七杀不相信他能与冥王交上手。 郑大老板轻咳了一声,对着七杀甩了一个眼神,七杀嘴角不自然的一抽,偏过了头。 郑大老板呵呵一笑后对浩云说道:“小兄弟,据我所知,冥王可是三监区最厉害的武术高手,同时也是这个监狱内最厉害的顶尖好手之一。我听说,前几日、你和他交手了,结局是平手。” 浩云摇了摇头,回道:“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冥王确实很厉害,我和几个兄弟一起与他过招,却在他手上走不到一个回合就完败了。” 郑大老板有些疑惑的说道:“传言可不是这么说的?” “刚开始,我与三个兄弟一起与他动手,我们四个人只在冥王用的第一招起手式上就全部倒地了。” 郑大老板听了浩云的回答后,转头望了望七杀,七杀对着郑大老板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都沉默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柏林K突然开口道:“快吃午饭了。” 三人同时闻声望去,只见柏林K仍然闭着眼。 浩云、郑大老板、七杀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柏林K所言是何意。 怔了一响后,郑大老板腾地站起来身子,拍了拍屁股后对浩云说道:“小兄弟,时候不早了、今日我们就先告辞了。” 浩云与七杀也连忙站了起来,客套了两句后、郑大老板与七杀一起走了。 吃中午饭时,浩云忍不住问道:“师傅,七杀比之冥哥、廖灿如何?” 柏林K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半斤八两。” 浩云听着柏林K说的答案,点了点头、轻轻‘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柏林K突然继续说道:“廖灿半斤黄金,七杀八两废铁。” 猛然间浩云听到这话,‘噗’地一下,将口中的一口饭全部喷了出来。 浩云有些不解地问道:“师傅,您指的是身手还是人品?” “身手。” 浩云嘴角一抽,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不是吧,他们之间的差距真有这么大?” “等你能做到对你身体内的那股气控制自如了,打败阿宝、七杀,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浩云激动地问道:“真的吗?师傅。” “等你学会运用了再高兴吧,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浩云坚定地一点头,心情大好地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 郑大老板与七杀行走在回七监区的路上,郑大老板一改同浩云说话时的微笑脸庞、与嬉笑话语,一脸严谨地对七杀问道:“你感觉浩云如何?” 七杀不容置疑地回道:“绝对不可能像传言的那样,他能与冥王打成平手。” 郑大老板脸色变了变,“你确定?” “我见识过冥王和廖灿的身手,我能确实。刚才我们见到的浩云、绝对连我都打不过,更不要说与冥王交手了。” “如你是你呢?与他们交手、赢面如何?” 七杀无奈地摇了摇头,“九死一生。” 郑大老板长长吁了一口气后,微微点了一下头、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了。” 七杀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老板、我……” 郑大老板拍了拍七杀的肩头,“我清楚自己的能力,也知道自己能吞下什么样的角色,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在我身旁保护我。他们所属的那个层面,我现在还没有资格与能力插手,我只希望,待你我出去这里的那一日时,你还能留在我身边。” 七杀坚定地对着郑大老板一点头,“老板,我七杀虽然是个粗人,但我也懂得知恩图报,这些年来,您对我如何,七杀都心知肚明,您放心、我七杀指天发誓,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背弃您。一辈子都留在您身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郑大老板看着七杀会心一笑,“走吧,回去吃饭。” 郑大老板刚朝前走上一步,七杀突然一伸手扯了郑大老板一把。 郑大老板有些不明所以的回头望着七杀问道:“有事?” 七杀望着郑大老板的脸庞、坚定地一点头,“老板,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出来。” “那个叫浩云的家伙,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郑大老板眉头一挑,匆匆问道:“怎么回事?你觉得他哪里怪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股直觉告诉我、他有些怪,我感觉的却又不是很明显,似有似无。” 郑大老板的眼中精光一闪,“就算是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过,有时间、我们再去一次医院。” (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微风拂过,轻轻地吹落了王有明手中香烟的烟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球坪中正在球场上练球的十个光头大汉,以及那些在旁边叫好、与休息的人们。 王道德从一另一侧的过道走了过来,他点燃了一支烟,也学着王有明一样眺望着球场上大汗淋漓的人们,深深吸了几口烟后、他轻轻说道:“消息已经发出去了。” 王有明的视线仍然看着远方、微微点了点头,“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次我们出来的不容易,以后注意点,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能再被关禁闭室了。” ‘嗯’,王道德轻嗯一声后说道:“还好你留了一手,不然、这次可没那么快出来。” 王有明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他们几个此次能这么快就从禁闭室出来,主要还是靠他王有明将其手中掌握的那些关于东子在这里吸毒、贩毒的情报,以及牵扯进来的那些人员名单统统上报给了监狱领导。虽然他与王道德两人只在禁闭室呆了几天就出来了,但是此次他王有明得罪的同改、干部,可不止一个、两个,很多人都想杀他而后快。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混乱,使得他有些心慌了。 沉默了半响后,王道德转过头望着王有明问道:“现在的格局、对我们的计划很不利,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此次事件完全超脱了我们的预计,暂时我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王道德将手中快燃尽的香烟一扔后说道:“王少太聪明了,实在没有办法将他拉下水。动不了王少,就不能给黄倩一个交代。现在,就这两个人的事情难办了。” 王有明挥手摇了摇,“对付这两人到时其次,对于他们能拖则拖,拖到国庆节就可以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王道德急忙问道。 “此次,我捅了那么多人出来,被加刑的同改、被隔离调查的干部、还有那些隐藏在幕后的黑手们,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还有就是,你难道没有发现吗?那天我们与冥王、东子等人的交锋,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先不管为什么福兴与吴凯天会在楼上与赵海中开战,就单单说,为什么我们在楼下的战斗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后、干部们才迟迟赶来制止?平常打个群架,持续个五分钟时间就要顶破天了!可上次,恰巧干部们都去吃饭了、紧急设施也都失效了。我不觉得这是偶然的巧合,我怀疑是有人在暗中玩鬼,并且这个人在这里还是有很高的地位、手上有很大的权力之人!” 王道德听着王有明的分析,眉头越皱越紧,一脸的肃杀之色,眼中也并发出了浓烈的光芒。思量了一会后,王道德抬眼盯着王有明的脸庞道:“你说得很对,这已经是我俩第二次提前从禁闭室出来了,这里的家伙个个都是人精、老狐狸,他们一定已经察觉出来了。” 王有明对着王道德点了一下头,随后突然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当时东子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王道德一下瞪大了他那只独眼,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说……”说着王道德停下了话头。 王有明坚定地一点头,眼中散发出了强烈的狠戾之色,他那只握在楼栏上的手暗暗发力,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就是因为上次我无意间看到了东子几人在厕所内吸毒的这件事,所以他们要对付我,以防万一、杀人灭口。” 王道德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也就是说,东子的背后有个有权有势的家伙,他指使东子替他在这里捞钱,甚至就连冥王、也只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 王有明诡异的冷笑了一下,笑声中有无奈、有可怜,也有愤恨与杀意,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接着又指了指王道德,“而我们、很幸运的被他盯上了。” 王道德狠狠地说道:“时间太紧迫了,捅出他们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王有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把、我们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彻底地输了!如果不是时间太仓促的话,我本是不愿得罪他、将东子他们捅出来的。如今,我们已经得罪了一个神秘莫测的黑手,他可能会将我们送上绝路、万劫不复。” “我们要想平安无事的坚持到国庆期间,只能帮上王少、或者黄倩,让他们俩保护我们一阵子了。” “暂时还不需要太担心,在没有拉下王少之前、黄倩应该会照顾我们一下的;而王少那边、我也已经上了米。” 王道德立马问道:“你这次又给了那家伙多少?” 王有明伸出了二根手指头。 王道德略一沉吟后问道:“二万、够不够?要不要再加点?” 王有明摇了一下头。 王道德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二十万?!你疯了,给那杂种这么多!” 王有明一手搭上王道德的肩头、用力按了按,“对我们来说,这二十万是能暂时保住我们俩性命的钱,我不在乎。只要他敢收,不管是二十万、二百万,甚至是二千万、我都会给他!只要我们坚持住了这段时间,一但出去了、还怕弄不回来这点钱!” 王道德狠狠地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只是……”说着王道德愤恨地一跺脚,“太便宜那杂种了!” 王有明轻轻拍了拍王道德的肩膀,“放心,只要我们出去了,到时候、我就有办法让他连本带利的给我吐出来!” 王道德长长地吁了几口气,心境渐渐平复了。 王有明见王道德冷静下来后,盯着他问道:“你今天去医院、联系上了浩云没有?” 王道德点了一下头后说道:“浩云的意思是,不管局势怎么变化、计划必须照常实施。他现在在医院不怎么方便,你最好能先与黄倩见个面,而我则和罗大哥、飘飘他们沟通好。” “我会和黄倩、王少好好谈谈的,而罗大哥他们这边、你就要多费心了。”说完王有明望着王道德。 两人彼此都点了点头、相视一笑,随后就眺望向远方,沉默了起来。 (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二千万 星期天休息,王有明被黄倩再一次带到了她的住宿房间内。 这一次,黄倩没有让王有明坐下、也没有给王有明倒茶,一关好房门后、黄倩就有些愠怒地娇斥问道:“怎么回事?” 王有明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很明显,我们被人算计了!” “我不管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也不管什么第三者插足,我要的是王杰中死!” “可事实是、有人忍不住出手救了他,我只是一个罪犯、我有什么办法!” 黄倩有些嘲讽的诡异一笑,“你怀疑是王副监狱长?”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你们上层次的斗争,我管不着、也没本事管。” “如果你们不与东子他们动手,利用这个机会、拉下王杰中是很有可能的!” 王有明一听这话、有些怒气了,他的嘴角一抽,冷哼一声后回道:“难道有人拿刀砍我、想要我的命了,我还不还手?” 黄倩有些气节的伸出右手食指一指王有明,“你……你……” “我明知道有人想要玩死我了,你还要我无动于衷?不好意思,我的黄大小姐,我做不到。” 黄倩的胸口因为生气而颤抖着上下起伏,她深吸了两口气、稳定了一下心境后说道:“你们将一次能玩死王杰中的机会弄丢了,你们要怎么赔偿我?” 王有明一听黄倩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的伸手一指对面的黄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他想顶几句、可话头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他甚至有想冲上去揍黄倩的冲动了。 王有明气急败坏地伸手指着黄倩,手指头在空中连点、直摇,晃了十多下后、王有明一转身,猛地一屁股坐到了一把椅子上,默不吭声。 黄倩讪讪一笑,她也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见王有明埋着头、不吭声了,她就说道:“你们最好能给我想个办法对付王杰中,不然……”说着黄倩停下了话头,冷哼了一声。 王有明埋着头、不看黄倩,他的双手交叉在空中来回搓了搓后说道:“我们监区有个家伙想用一千万、买个逃走的机会!” 黄倩立马嘲讽道:“我看,你说的这个家伙、就是你这个败家子!仗着自己老爹有两个钱、为所欲为,现在后悔了吧,连累你老爹……” 黄倩还想继续说下去,可王有明猛然间抬起了头、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黄倩插话道:“说我可以,别扯我老爸,不然、别怪我翻脸。” 黄倩霎时间有些被王有明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唬住了,她撇了一下小嘴,侧过头、不看王有明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两分钟,王有明恢复了常态后说道:“一千万,已经高出市场价很多了,王少应该会动心的。再说,那家伙只是要买一个机会,至于成不成功、那可要另当别论了。” 这一下,黄倩反应了过来,她望着王有明问道:“你是说真的。” 王有明点了点头。 黄倩再次问道:“是谁?” 王有明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而是反问道:“如果我在中间给他搭上王少这条线,让王少给他制造这个机会,你说有没有可能扳倒王少?” 黄倩略一沉吟后缓缓说道:“有是有、但可能性不大。” 王有明轻哼一声,有些调侃的说道:“因为你没有和我说实话。以王少的聪明才智,他自己是不可能涉险的,就算他想要这笔钱、他也只会让他手下的人去做。说不定到时候,王少收了钱、还会让他手下的人在那个家伙逃跑的时候多送一程,免费送上一颗二十块的花生米。” 黄倩一听王有明说完,突然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王有明见黄倩此刻还在装糊涂,他终于忍不住了,他腾地一下、也站了起来,提高嗓音说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 黄倩突然笑了、笑颜如花,她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问道:“你想怎样?” 王有明匆匆两步走近黄倩,‘砰’地一声,王有明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而后他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黄倩,恶狠狠地说道:“老子要你给我加价码!王杰中根本就不是什么废物,你少忽悠我了,以前咱俩谈的条件必须改改了,不然、老子不会再给你卖命了!” 黄倩也提高了音量,嘲讽地说道:“王有明,你别妄想得寸进尺了!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上次给你开的条件、已经是极限了,你少在我这里、得了便宜卖乖!” 王有明心中的怒火一下就烧了起来,他反手指着自己、盯着黄倩喝道:“我王有明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那你就别找我了、你去找别的傻瓜来替你卖命吧!”说完王有明一转身,匆匆两步就朝着门口走去。 黄倩一见王有明到了门口、打开了门,立马大声喊道:“王有明、你给我站住!” 王有明扭头对着黄倩大声说道:“老子玩不起,现在老子不玩了!老子给你卖命,你却把老子当傻瓜!” 黄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吧,我们在谈谈。”她心中清楚,在这个监狱里面,确实有不少不怕死的人敢动王少,但他们不怕死、不代表着他们会成功。王有明、浩云、王道德三人与王少是老乡,彼此间有一些交情,而他们的上一代之间也有些联系,如果让王有明三人联手阴王少的话、比起那些不怕死的家伙的成功率要高一些。 王有明一听黄倩妥协了,立马关好了门、走了回来。他今日来的目的是靠拢黄倩、从而求得黄倩的保护的,并不是要黄倩加筹码、提高条件的。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看看还能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有的话是再好不过了,没有的话他也无所谓。现在他们三人所处的情势不容乐观,他们必须找个保护伞撑着。 (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大黑锅(球儿月票!!) 下午三点多,王有明一路哼着小曲、兴高采烈地从黄倩那里回到了三监区。 在球场休息的王道德一见王有明回来了,立马匆匆走到了王有明跟前问道:“情况怎么样?” 王有明喜笑颜开地回道:“还不错,一切顺利。” 王道德听完王有明的回答,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被王有明嬉笑的脸庞、与那副开心得意的样子所感染,他也笑了。 王道德笑嘻嘻的拿出烟来递给王有明,但刚递到一半、他的手就僵在空中不动了,他的眉头一皱、一脸正色地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他明显的看到,王有明的左脸颊上有着五道通红的手指印。 王有明笑哈哈地回道:“意外、意外,纯粹的意外!” 王道德的脸立马拉了一下,他收回了递上去的烟,“那个女人你也敢动?!当真是不怕死,色胆包天!” 王有明摸了摸仍然有些火辣的脸颊、讪讪一笑,“我有什么不敢的,她也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王道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样做,终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里!” 王有明的嘴角一抽,伸手搭上了王道德的肩头,“放心,我有分寸,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好。” 王道德脸色阴沉着一把甩下了王有明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我看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一个人好。”说完王道德一转身,走开了。 王有明望着王道德走了两步的背影,脸色有些不悦,但这股不悦很快就消失了,他的脸上重新堆满了笑意,匆匆两步追上了王道德的步伐。 两个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小草坪处休息。 两人相继坐下了草坪后,王有明摸出烟来抽,递了一支给王道德。 王道德冷哼一声,拿起烟一弹、弹飞了十来米远。 旁边一个小家伙见了,立马飞奔过去弯腰拾起了烟。小家伙‘呼、呼……’几口气、吹了吹烟后,放到鼻子底下使劲闻了闻,随后像捡到宝了一般、捧在手心子里,一个劲地望着王有明、王道德两人傻笑。 王有明见王道德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有些无奈。抽了两口烟后,王有明轻声对王道德问道:“雷神那边怎么样了?” 王道德淡淡地回道:“事情很顺利,已经搭上线了。” “别看雷神平时一个傻乎乎的样,他是那种大智若愚的人,他一旦聪明起来、我们根本就料想不到。” 王道德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连雷神也提防?你难道忘了,当时我们和冥王对阵时、雷神是怎么做的吗?” 王有明轻描淡写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王道德有些阴阳怪调地接话道:“对、对,你不会相信他、也不会相信我和浩云……” 不待王道德说完,王有明就不轻不重地推了王道德一把,“你干嘛说这种话?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们又和他刚认识多久?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你有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说完王道德一扭头,看向了别处。 “好了,别为这种小事烦了,说点正经事吧。‘二千万’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说完王有明轻轻拉了一下王道德。 王道德回过头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刚才不是都和你说过了,一切顺利,雷神和扑街仔已经将事情办好了。” 王有明正与王道德聊着,雷神与扑街仔带着一个二十五六、瘦高个子、带着眼镜的人来到了他俩身旁。 王有明与王道德立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话头。 雷神伸手指了一下王有明与王道德,对瘦高个子说道:“这两位就是有哥、道哥。”随后雷神转过头对王有明与王道德说:“哥,人我带来了。”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都对雷神点了点头。 瘦个子立马点头哈腰、满面笑容地叫道:“有哥、道哥。”说完他便摸出烟来开。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后,王有明接过烟、站了起来,笑嘻嘻对瘦个子说道:“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二千万’了吧!久仰、久仰!”说着王有明伸出了右手。 瘦个子连忙伸手与王有明握了握,“有哥、让您见笑了,我就一小骗子,哪能和你们比,以后还要多承蒙您关照。”说完他又侧头对坐在一旁的王道德笑了笑。 雷神立马接过话说道:“有哥与道哥的为人、你应该听过了,上次在楼下你也亲眼见到了,难道还有什么疑问?” 瘦个子急忙匆匆连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上次你们与东子、冥王他们动手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很佩服你们的为人,所以我以后想跟着有哥、道哥一起混。” 王有明微笑着拍了拍瘦个子的肩头后,指了一下草地坪说道:“一起坐,坐下慢慢说。”说完他就率先坐下了。 瘦个子见王有明坐下后就挨在王有明旁边坐了下来,但他刚坐下、就立马又站了起来。因为他看见雷神与扑街仔都站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王有明拉了一下瘦个子,对他说道:“没事,坐吧。” 雷神伸手一指草地上的小草,“我这一屁股下去,它们就必死无疑了,我还是站着比较我。” 另外一旁的扑街仔也接上话说道:“我的腰疼还没有好,我得站着、伸直腰。” 瘦个子听着二人的话语,对两人抱以真诚的微笑,随后慢慢坐下了。虽然这二人的理由都很牵强,但他知道:雷神两人都是一番好意,在给他台阶下。 王有明见瘦个子再次坐下后,开口问道:“别人都说你是因为私吞了公司二千万,才被送来这里的,所以大家都叫你二千万。你真的捞了二千万?” 瘦个子扫视了王有明四人一圈后,一咬牙、说道:“跟您我就说实话,其实我捞的钱根本不止二千万,准确地说是三亿六千万。” 雷神一下就瞪大了他那双铜铃大的双眼,不由自主地感慨道:“这么多?” 瘦个子点了一下头,“那阵子我们的总公司准备上市,而我呆的地方只是总公司旗下的一个子公司。我们公司准备了三亿六千万准备上交给总公司的董事会,好让总公司有足够的资金准备上市。恰好、这笔钱要经过我的手转账,每天我都要对着那么多钱生活、实在是忍不住啊!最后,我找上了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邀请他和我一起私吞这笔钱。我们将钱伪装成在押送的过程中被人劫了,然后我们五五平分,送了一小部分给那几个帮忙劫运钞车亡命之徒。事情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谁知道……”说到此,瘦个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后继续说道:“那几个亡命之徒太不安份了,他们想以此为由头,敲诈我。最后,事情被闹大了,我也被送来了这里。” 王有明忍不住问道:“那你的那笔钱呢?” “绝大部分都被查出来、上交了,但我也秘密留下了一部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打点了律师、与一些相关人员后,最后还留下来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大概也就二千多万。” 王有明伸手一拍瘦个子的肩膀,“哥们、你值了!花一千万、买条出去的路子,剩下的那一千多万、你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瘦个子摇了摇头,苦笑着对王有明说道:“有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我成功的逃出去了,可我也要被终生追捕,一千多万、根本不够我花一辈子!” 一边的扑街仔小声嘀咕道:“我替人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都还没有赚到你的十分之一,你该知足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道德突然开口对扑街仔问道:“排骨,就你这小身子板的还能替人背黑锅?活该你扑街!” 王有明转头一望扑街仔、也问道:“排骨,为什么他们都叫你扑街仔啊?” 扑街仔憨憨一笑道:“因为我的工作就是替人背黑锅啊!既然背了黑锅,自然要扑街了,所以大家都叫我扑街仔。” 雷神伸手一指扑街仔,对王有明、王道德解释道:“他以前在外面混、就是专门替人背黑锅的,背了黑锅、雇主就会给他钱。” 王有明对扑街仔昂了一下头、赞许地说道:“可以呀,排骨!这么条赚钱的路子、你都想得到,老实说、你赚了多少钱?” 扑街仔将手中烟头一扔、狠狠踩了两脚后说道:“我十二岁就混社会,混了两年、没有混出什么名堂。后来,我就开始替道上的人背黑锅、赚钱。赚得钱虽然多,但是风险也很大,每次都被人打得个半死不活的。医药费、生活费、出去找乐子的消遣费一下来,也就没有剩几个钱了。这活也不是那么好干的!我替人背了几次后,大家都知道了我只是个背黑锅的,也就没有人找我背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了。生存艰难啊!到了这里后,我一没本事、二没技术、三没文化,只能再次干干老本行,继续替人背黑锅!” (感谢:shansy12345送上月票,今日加更爆发万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送一张月票!!!) (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月票加更!!!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酒后乱(求月票!!!) 晚饭时,王有明、王道德、雷神、扑街仔、二千万、四眼、六个人待在王有明的小房子里面喝酒。 二千万猛地一口、将杯中剩下的最后一点烧刀子饮下了肚,‘啧、啧……’两声后、二千万盯着空杯子说道:“很久没有都没有喝得这么过瘾了!” 扑街仔接上话说道:“跟着王哥混,这点东西不会少你的。” “那是、那是!”说着二千万掏出烟来开了一圈,“以后,这些酒水、烟钱都算我一个人头上!” 王有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么有钱,还弄不来这个?” 二千万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虽然有钱,但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太出格,毕竟还有很多人都盯着我。在这里,我没有关系,这东西我也只能偶尔能喝上、但不多。” ‘哦。’轻哦了一声后,王有明给自己、二千万的杯中都满上了。 扑街仔再次接话道:“王哥可不单单在这里能喝上,到了禁闭室后、照样有人给他弄这个,一样能喝个痛快!” 二千万立马接上话、拍上王有明的马屁,“王哥面子大,到哪都能吃得开……” 几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 见已经喝了不少酒了,王道德开口说道:“好了,喝了这杯就算了。每次一喝多、就会出事,今个还是少喝点。” 王有明也知道不能喝太多,但他今日心情很好,他笑嘻嘻地对王道德说得:“再三杯、就三杯,三杯过后、我立马去睡觉,保证不会出事。行不?” 王道德望着王有明通红的脸庞、血红的双眼,不容置疑地说道:“最多二杯!” 王有明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好吧,听你的。”说完他猛地一口,将杯中的酒全干了。随后望了扑街仔一眼,示意扑街仔给他满上。 …… 饭后,已经喝多了的王有明被雷神与王道德架着回到了组里、放倒在铺上。 放好王有明后,王道德叮嘱四眼:不管王有明是去上厕所、还是干别的什么,他都要寸步不离地陪着王有明,以免出事。 四眼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该怎么做。 王道德与雷神也喝了不少,他们只能企盼王有明不会发酒疯、闹事,最好是一觉睡到明个天亮。 酒劲有些上来了,王道德与雷神也只能回组去睡觉。 …… 王道德不知自己睡到了什么时候,睡醒朦胧中、他被四眼叫醒了。 他一醒,四眼就火急火燎地告诉他:王有明在澡堂与人单挑。 王道德顿时无名火起,他对着四眼吼道:“你怎么办事的?让你看个人、你都看不好!” 四眼哭丧着脸回道:“哥,不是我没有看好他,是他不听我的劝。他醉得太厉害了!你看,他连我都揍了!”说着四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借着灯光,王道德看到:四眼的嘴角青紫了一块。很显然,他的嘴角、被别人狠狠揍了一拳。 王道德立马从铺上爬了起来,焦虑地问道:“怎么回事?” 四眼匆匆回道:“一两句话我也和你说不清楚,走、你先和我一起去澡堂。” 王道德‘嗯’了一声,连忙使劲推了几把还在睡梦中的雷神,让雷神赶快起来、和他一起去澡堂,王有明又和人打架了。 雷神连忙起床,随着四眼、王道德、朝着澡堂走去。 三人一到澡堂门口,就听见澡堂内传来了大喝声、与激烈的打斗声。 看着澡堂外一个人影都没有,王道德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有些庆幸,时间太晚了、大家都睡着了,此时还没有几个人知道澡堂内的事情。只要能控制、阻止得及时,事情应该不难办。想到这里,王道德连忙走进了澡堂。 澡堂内两个人赤手空拳的搏斗着,其中有一个人是王有明;另外的一个二十五六岁、高高壮壮、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王道德见两人在单挑、王有明也没有落于下风的迹象,就没有上去帮助、也示意雷神暂时不要上去插手。 王道德略一侧头、对四眼说道:“你去澡堂外看着,一但有人来了、立马报告。” 四眼点点头后走到了澡堂门外把风。 场内,王有明与对手斗得旗杆相当、难分难解,一时间胜负难料。 外围的王道德看得真真切切,不由地点着头,他对场中王有明的对手有些好奇、也有些欣赏,他忍不住问身旁的雷神道:“那个家伙你认识吗?” 雷神摇了摇头,“不认识,从来都没有见过,应该是最近来的新腿子吧!” 王道德轻‘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战斗。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王有明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可尽管如此,他的对手却没有落出败迹。 看着场中的两人又过来几招后,王道德有些担心王有明会败,他开口说道:“朋友,要打也要选个好时候。现在都这个点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似乎是因为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对手身上,直到此时、场中的两人才察觉到有人来了,两人纷纷停下了手、各自退后了两步。 王有明望了一眼王道德与雷神两人后,转过头盯着对面的人说道:“打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对面的人淡淡地回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王道德轻移两步、到了王有明身旁,轻声问道:“没事吧?” 王有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对面的人突然挑衅的说道:“要一起上吗?那就快来吧,打完了我好去睡觉!” 王有明一听、立马朝前迈了一步,“我王有明从不以多欺少!还是咱俩单挑,赢了的去睡觉;输了的就……” 不待王有明说完,王道德匆忙拉了王有明一把、打断了王有明的话语,王道德对对面的人说道:“朋友、你误会了,我的确是来帮场子的,但我绝不会破坏规矩。你俩也玩了这么久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趁没有惊动干部之前、今个咱们就先撤了。你要还想玩,抽个空、我们好好玩玩!你看怎么样?” 对面的人豪气万丈地回道:“好!”随后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我们改日再见了。”说完王道德拉着王有明匆匆走出了澡堂。 …… 第二天、吃早饭时,王道德狠狠地瞪着王有明、却没有吭声。 王有明被王道德瞪着全身不舒服、感觉怪怪的,忍了一阵后、他终于忍不住地问道:“你这是干嘛?好像别人欠了多少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王道德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请吗?” 王有明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反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道德冷哼一声,没有回答王有明、埋头吃起饭来。他已经不想与王有明多说什么废话了。 王有明笑哈哈地说道:“今个肚子有点饿,我得再去买个菜来吃、好好犒劳犒劳一下自己。”说完王有明站了起来。 雷神立马放下碗筷、站起了身子,抹了一把嘴后、他对王有明说道:“哥,你想吃啥?告诉我,我下去买就可以了。” “这个……”说着王有明又抓了抓自己的大光头,“暂时、我还没有想好。我先下去看看,到底是该买猪头肉呢?还是买烤鸭、或者烧鸡?”说完王有明的脚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王道德,随后走向了门外。 待王有明走了近两分钟后,王道德将手中碗筷一放后说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说完他就一个人走出了房门。 王道德点燃了一支烟,走到了一侧的楼梯口处,王有明在楼道间等着他。 王道德匆匆两步走上前、有些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事、还要背着他们说?” 王有明一脸正色地说道:“你难道以为我昨晚真醉了?就那点酒、能将我灌醉?” “究竟怎么回事?” 王有明看了一眼楼道口的左右后回道:“昨晚澡堂那人的身手、不错吧!” 王道德点了点头,“嗯,是很不错,至少不会比我俩差。” 王有明一脸严肃的说道:“昨天我去见黄倩的时候,黄倩指名道姓的要我注意他。” 王道德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王有明摇了摇头,“那个臭娘们没告诉我原因,就让我提防着他。所以,我才忍不住好奇、找上了他。” “想办法查查他的底细,可能会找出点蛛丝马迹。” 王有明肯定的点了一下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事、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告诉雷神他们的好。在没有弄清楚他的底细之前,还是要瞒着他们的。不然、我怎么会闲着没事,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去与人打架吗?” 王道德冷笑了一下,“那咱们就以报复为借口,让雷神他们先帮忙打听一下。你看如何?” “恩,有机会我去王少那里一趟、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好,一切还是小心为上!”说完王道德望向了王有明,两人相视一笑。 (感谢:shansy12345送上月票,今日加更爆发万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送上一张月票!!!) (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球场比斗(一) 晚饭后,很多人都在大球坪休息、聊天,球场上有着十多个光头大汉在练球、准备迎接国庆期间的比赛。 球场一边有着六个光着膀子的青年在着打半场,另外一边的人则在练习投篮。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看似漫不经心的抽着烟、在球场边缘歇息,实际上他们俩的双眼一直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中的一个人、昨晚与王有明在澡堂单挑的那个人。 半场赛激烈的进行着,雷神匆匆走了过来。 王有明与王道德一见雷神来了,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后、走到了边缘的一个角落旁。 雷神率先开口道:“已经基本打听清楚了,那个人叫洪涛。”说着雷神望了望不远处的球场,随后继续说道:“他前几天才刚从集训大队下来。情报显示,他家世清白、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王道德插话问道:“他入狱的原因呢?” 雷神回道:“据说是因为与人打架斗殴,过程中他失手弄残了两个、才被送来这里的。” 王道德再次问道:“背景呢?” “应该算是毫无背景吧!消息说,在他十多岁时、父母因车祸都双双去世了,从此以后、他与奶奶相依为命。在他十六岁那年、他奶奶也去世了,后来他就辍学了、开始在社会上混。” 王有明略一沉吟后自言自语地低声道:“父母早亡,农村人,辍学、混社会,无亲无故……也就是说,要想查明他的真实情况、根本无从下手了!” 雷神望着王有明坚定地点了点头。 王道德转头望向球场后说道:“说得好听点,他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会误入歧途的。说得难听点,他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爹娘、没亲人、没朋友。” 王有明一脸严肃地接话道:“这就是我所担心之处。我们根本查不到他以前的情况,他就像一张白纸、随便别人在这张纸上写什么。”说到此,王有明摇了摇头,“找不到丝毫证明,这样对我们太不利了……” 三人看着场中的洪涛,低声细语地交谈着。 一场热身赛很快就结束了,场中赢了的队伍、继续留在了球场上,洪涛双手抱着篮球在手,对场外边缘大声说道:“下一队!” 霎时间,一直摩拳擦掌地等待在旁边的人立马站了起来,三个光头大汉缓缓朝着球场中央走去。 王有明呸地一口、将口中的烟吐在地上后,匆匆两步走到了欲进场比赛的三人身旁。雷神与王道德两人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王有明开了三人一圈烟后、淡淡地对三人说道:“哥们,我也想玩玩,让我先、可以吗?” 对面的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领头的大光头沉吟了一下后、望着王有明说道:“按理说,你王哥都说话了、我是要给你面子的。可你也看到了、我还有两个弟兄也想上场玩玩,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对面的大光头还想说下去,王有明大手一挥、打断大光头的话,说道:“哥们,宵夜算我的,再配两个瓶子,三位兄弟看行吗?” 大光头左右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弟兄后、望着王有明回道:“既然你王哥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说什么、那就是不识抬举了。”说到此大光头扭转了一下身子,对身旁的两个兄弟甩了一下头后说道:“咱先撤,晚点再上,先看看王哥的表演!”说完大光头领着他的两个兄弟退到了场外。 王有明对左右的王道德与雷神一甩头,率先朝着洪涛走去。 王有明走到洪涛身旁后、对着对面的洪涛笑了笑,“昨晚没有分胜负,今日球场上、在比一次,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洪涛拍了拍手中的球后回道:“没问题,乐意奉陪!” 王有明一下伸出了手掌,“按规矩,我们先发球。” 洪涛却没有将球递给王有明,他笑了笑后说道:“那是对别人才用的规矩,对你王哥、可不能走正常路子,我们争先。” 王有明冷冷一笑,“这样不好吧、涛哥,这么多人看着呢!还要争先?别人会以为你怕了我王有明的。” “没错,就是要争先!”说着洪涛转过了身子,将球在地上拍了拍后、他望着篮筐对王有明说道:“就赌这一球,要是我投进去了、就我们先发球;要是没进、就你们发球。” 此时两人侧身站在三分线外,距离有些远、球路的弧度也有些偏离,要想一球命中、似乎有些困难。 王有明抬眼看了看篮筐、又看了看洪涛与他手中的球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洪涛回头望着王有明诡异一笑,随后他转过头去拍了拍球、找寻手感,拍了十几下后、他开始聚精会神地瞄准,准备投篮。 雷神潜上来凑上王有明耳际、悄声说道:“哥、我太笨拙了,不太会这个。要不换个人吧,我怕连累你们、咱们会……” 不待雷神说完,王有明就挥手打断了雷神的话头。 王道德轻轻一拉雷神后说道:“球场上有着一句话:谁控制了篮板,谁就能主宰这个战场!等下一开球了,你就立马站到篮板下去,不用担心其它、你只要负责抢篮板球就可以了。”说着王道德拍了拍雷神的胸膛,笑道:“就你这身板,一跳、怎么说也得七八米来高!” 雷神有些无奈的回道:“哥,你就不要笑我了。” “没事的,你尽管放心吧!等下要是他们和你跳球、抢篮板,你就一屁股撞飞他们!抢到球后、不要着急,稳稳抱住。找到机会就传给我俩,得分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听完王道德的交待后,雷神只能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突然间,洪涛出手了。只见球从他手中飞向了篮筐,‘砰’地一声,球碰到了铁框架上。似乎是因为受的力有些大了,球在球框铁栏上急速地转了几个圈。‘咚’地一声,最后、球还是从球框内掉到了地上。 洪涛转过头来,对着王有明微笑着耸了耸肩。 王有明轻哼一声,“开始吧!” 洪涛一挥手,示意队友可以开球了。 (感谢:shansy12345送上月票,今日加更爆发万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送上月票!!!) (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月票加更!!!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球场比斗(二) 王道德有些闹心,因为他的独眼根本没法和常人比、视线内的范围远远没有别人广,从而使得他出现了几次失误,本该能投进的球、没进去。 而雷神基本上也就只能站在篮板下一动不动,等待鱼儿入网。还好他有着身板上的天然优势,篮板球很多都落在了他的手上。 洪涛与他的两个队友很快发现了这些,他们开始注重对付王有明一个人,场面有些演变成了三打一的趋势。 时间在悄然间流逝,很快、双方就以11:7分出了胜负。王有明三人只能有些不甘地退场。 比赛一结束,王道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后,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骂道:“他娘的!” 王有明轻轻拍了拍王道德的肩头、安慰道:“别太在意,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实力发挥不出来,再过一阵就好了!” 雷神自责地接话道:“都怪我太笨拙了。” 王道德望了一眼雷神后说道:“不怨你,是我的原因。” 王有明笑着夸奖雷神道:“你做得很不错了!下次继续保持,控制好篮板球。在跳球时、与人发生一些肢体冲撞是在所难免的,你不必留情。” 雷神坚定地‘嗯’了一声,“下次、我一定会撞飞他们的!” …… 王有明三人正在球场外一边休息、一边聊天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球场。 十多个大光头一到球场中央,其中一个家伙就对着还在球场上两边打球的人们大声吼道:“宣哥清场,所有人都退到球场外去!从现在开始,这场子属于我们宣哥了,不要打扰宣哥练球。要是到了比赛时、我们监区拿不到名次,上头怪罪下来、就怨你们……”随着他的话语,他的同伴一行人三三两两地走向了球场的两边,推推搡搡着赶人出球场。 待在一旁休息的王道德顿时无名火起,他望着球场的十多个大光头、向雷神问道:“咱监区啥时候又冒出来了个宣哥?他算哪根葱!” 雷神解释道:“前几天从四监区调来的,据说他以前在四监区也算个人物。到了这里后,他搭上了现在的大队积委主任向云中,混得风生水起。” 王道德呸了一口口水在地后,他的独眼中并发出了浓浓的狠戾之色,“老子就去了禁闭室几天,现在、什么鸟都敢冒出来充大头了!” 王有明一侧头,望着雷神问道:“宣哥是哪个?” 雷神一伸手、指着球场内的一个大光头说道:“就那个,那个身上纹着过肩龙的家伙。” 王有明随着雷神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球场上确实有个纹着过肩龙的人,那是一条青龙、栩栩如生。宣哥三十出头,高高壮壮,嘴角上挂着镇定自若的微笑,光着膀子站在球场上。 王有明看了几眼宣哥后,伸手拉下了雷神伸在空中的手,对雷神说道:“好了,别指了,我看到了。” 王道德愤愤地接过话道:“指了他、他又能怎么滴?有种、他来咬老子啊!过肩龙?哼!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纹过肩龙的人。”说到此王道德侧了一下头、对雷神说道:“没事、雷神,咱就指他丫的了!日他个先人板板!老子就要指他、指他……”说着王道德伸出手使劲朝着不远处的宣哥猛指。 待王道德狠狠指了宣哥几下后,王有明伸手拉住了王道德,“行了、行了,别没事找事。他就是个狂妄自大的傻子而已!”说着王有明冷笑了一声,摇了两下头后说道:“清场?哼!他以为他是谁呀!看着吧,会有人收拾他的。” 场中的宣哥摊着双手、带着嘲讽地微笑走到了右半边球场。 一见宣哥过来了,宣哥手下的一个小弟就马上恶狠狠地对着洪涛说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让你滚、你就快点滚!宣哥是上头钦点的、咱监区头号前锋,到时候比赛的绝对主力。要是耽搁到了宣哥练球的时间,从而使咱们监区落下了名次,你担当得起吗?” 洪涛淡淡地回道:“我们可以一起练,打全场,轮流替换人上场,这样……” 不待洪涛说完,小家伙一冲向前、重重地推了洪涛一把,“说什么废话呢?快滚!” 不待洪涛回话,洪涛身旁的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两步、大声喝道:“你们凭什么清场?” 宣哥一把拉住了刚想冲上去的手下后、对洪涛三人说道:“不凭什么,就凭我、和我兄弟的这般兄弟!” 洪涛对着身旁的两人甩了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俩想上前的冲动后、望着对面的宣哥说道:“宣哥,你这么做、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宣哥有些讽刺地望着洪涛三人冷笑。 洪涛自嘲地笑了一下,“好像也是哦!”说完他傻傻地对着对面的宣哥几人笑着。 就在宣哥几人‘哈哈、哈哈……’嘲讽地笑着洪涛时,突然间、洪涛脸色一变,将他手中的球狠狠扔向了远方、朝着王有明三人休息的地方扔去。 王有明一见篮球朝着他们三人飞来,眉头一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眼中并发出了一闪即逝的怨毒,他身上的杀气也在一瞬间就流落了出来。 此时的王有明与王道德都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杀了洪涛的冲动,而雷神看着越来越近、就快要砸到王有明头上的篮球,腾地一下、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子,准备伸手接住篮球。 就在雷神刚站起来的那一刻,王有明猛地一回头、瞪大眼睛盯着雷神喝道:“别接。” 王道德也连忙拉了一把雷神道:“千万别接球!” 雷神焦虑地说道:“可……” 不待雷神说出第二个字,王有明再次对着雷神喝道:“坐下!”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篮球就要砸到王有明了,只见王有明闪电般侧了一下身子,篮球带着刺耳的风声、与王有明擦肩而过。 ‘咚’地一声,球落地后、滚向了远方,雷神看着球滚远了后才坐下。 (感谢:shansy12345送上月票,今日加更爆发万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送上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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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月票加更!!!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球场比斗(三)求月票!!! 看着球飞向了远方、落地后,场中的宣哥反应了过来。宣哥一脸阴沉地对着洪涛喝问道:“你什么意思?” 洪涛微微耸了一下肩,“没什么意思。现在球不在我手上了,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我和我的两个朋友也玩累了,就先撤了。”说完洪涛对着身旁的两人一挥手,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 宣哥身后的一个小家伙大骂一声:“你他娘的、找死啊!”说着小家伙冲冲两步、飞拳扑向了洪涛。 洪涛一抬手、一把就握住了小家伙的拳头,随后用力反手一扭,小家伙顿时痛得龇牙咧嘴,‘啊’了一声后、口中连连喊道:“疼、疼、疼……” 洪涛冷笑一声、望着对面的宣哥问道:“宣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宣哥见只一招、洪涛就将他手下的人制服了,他连忙伸手制止了身旁几个欲动手的手下之人,他对着洪涛说道:“放开他,我让你走。” 洪涛冷哼一声后缓缓放开了抓着小家伙的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次多谢宣哥了。”说完洪涛对身旁的两个兄弟一甩眼神,示意他们两人先走。 待他的两个兄弟走出了几米远后,洪涛缓缓地向后推了两步,准备抽身撤退。 宣哥恶狠狠的望着洪涛说道:“山不转水转,我们还要碰面的。” “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说完洪涛‘哈哈’笑了两声后,慢慢退到了球场外。 洪涛的两个兄弟一见洪涛退出来了,立马匆匆靠到了他身旁,其中一人开口问道:“涛哥,没事吧?” 洪涛摇了摇头。 另一人问道:“涛哥,为什么不动手和他们干一场?” 洪涛双手环抱在胸口后说道:“我们三个对付他们十多个、肯定会吃亏的。别急,会有人忍不住、先出手的,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说完洪涛诡异的笑了,将视线转到了王有明三人待的地方。 王有明恶狠狠地与洪涛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后,缓缓站起了身子,低声对雷神与王道德说道:“都先忍一忍,不能上了别人的当,咱们也别率先与宣哥的人动手。” 王道德与雷神相继点了点头后、也缓缓站起了身子。 待王有明三人刚站好,宣哥手下的一人就朝着他们喊道:“喂,那边的那个傻大个,把球捡回来。” 雷神伸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是叫我吗?” 对面的那人回道:“没错,就是叫你傻大个,去、把球给我捡过来!” 雷神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哦,知道了。”说完雷神就转过了身子、匆匆几步跑到篮球边,弯腰将篮球捡了起来。 雷神拿着球在手中抛了抛后、对不远处大声说道:“我捡到了。” 对面的人立马骂道:“你个傻大个、你是真傻呀!捡到了、就快给老子扔过来!” 雷神咧开嘴、憨厚地笑了笑,“好的,我扔了、你可要接住了!”说完雷神使出了吃奶的劲、将篮球狠狠地扔了过去。 眨眼间、球就到了宣哥一群人眼前,刚才说话的那人立马移动了两步、高高地举起了双手,准备接球。球一下被他接到了,可他没想到球上的力道太大、他根本拿捏不稳,‘蹭、蹭’地向后倒退了两步,他的身子也摇晃了两下、仰倒下去,一屁股摔倒在地,球也从他的手中脱离、滚向了一旁。 小家伙有些气急败坏地从地上连忙爬了起来,一边跺脚、一边指着雷神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娘的、就不会少用点力气!傻大个,就一蛮牛,你……” 不待小家伙骂完,宣哥脸色异常难看地重重一巴掌拍在了小家伙的头上,顿时‘啪’地一声脆响、小家伙的头上立马出现了两道红印。 小家伙痛得‘啊’了一声后,一脸委屈的双手抱着脑袋、不解地看着宣哥。 宣哥又踢了小家伙一脚,低沉着骂道:“够了,别他娘的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去把球捡回来、准备练习!” 小家伙一肚子不服气,一路嘀咕着将球捡了回来。 雷神慢慢地走到了王有明与王道德身旁,王道德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在雷神肩头后笑道:“可以呀、雷神,干得不错!” 王有明也会心地对雷神微笑了一下,摸出烟来开。 雷神接过烟、憨憨一笑,“我就有几斤力气在身上,别的什么都不行。” 王道德给烟点上火、抽了一口后,对雷神说道:“这就已经足够了!别人想要你这几斤力气、还没有呢。” 王有明抽了几口烟后,嘴角挂着冷笑、对着不远处的洪涛昂了昂头。 洪涛在不远处对着王有明三人伸出了大拇指,低声喃喃道:“算你行!” 旁边的一人接上话道:“涛哥,看来他们也打不起来了。” 涛哥冷笑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们三个人、他们也就三个人,谁都不想先与宣哥的人动手,因为率先动手的就会吃苦头!宣哥之所以停手,也是因为他已经得罪了六个人。如果他在得罪几个人的话,靠他手下的那十多个废物,他就不可能再镇得住场面了!这里的人,谁都不是好惹的?现在的局势很微妙,这就要看看、到底谁的耐性比较好了!” “哥,你的意思是……” “我们在等、别人也在等,别急、咱们再等等。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完呢,向云中坑了所有人一把,大家心中都不服。向云中心中清楚得很,想对付他的人不止一个、两个,所以他找来了宣哥这个替死鬼!看着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找宣哥麻烦了,打了他、就等于是扇了向云中一个耳光。向云中的那几个对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马上就会有人站出来收拾宣哥的。” “高、实在是太高明了!哥,你这才来几天,就将这里的局势看得这么清楚了,真是了不起!” 另外一人有些疑虑的问道:“涛哥,要是他们盼着别人先动手、而自己不愿率先出手动宣哥呢?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洪涛自信满满地回道:“有一个人绝对会忍不住出手的!” 旁边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谁?” “福兴!最先本来就是福兴做的大队积委主任,赵海中、吴凯天、向云中、这三个人都是抢了他的位置,上次福兴还被向云中坑得废了一只手,现在都还不能自个儿吃饭!”说着洪涛冷笑了一声,“就算事情出乎在我的意料之外、福兴忍住了,事情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没有谁比我们处的位置更好了,现在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已经完全屹立于不败之地了!”说完洪涛侧头对两人望了望,两人都对洪涛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钦佩之意平,三人相视、不约而同地笑了。 正如洪涛所料想的一样,福兴果然忍不住率先出手了。宣哥几人刚上场练球没过过久,姚矮子带着七八个人走了。 姚矮子一行人一声不吭地来到了大球场后,在很多人都还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踪迹前、姚矮子几人就朝着球场上的宣哥几人冲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就开战了,二十来个人在大球场斗得难分难解,不亦乐乎。 战场圈外顿时围上去了一帮好事者,叫好声、打斗声、自球场中向外传开来。 王有明看着宣哥与姚矮子的两帮人马接上火后,对着身旁的王道德与雷神一甩头、率先迈开了步伐,三人一起朝着洪涛三人所站的方位走去。 王有明走了洪涛跟前不远处停下后、一个劲地盯着洪涛发笑。 被王有明盯了一阵,洪涛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略一沉吟后、洪涛望着王有明问道:“想与我再比一场?” 王有明点了点头,随后转眼望向了球场中打斗的地方,“宣哥一行人有十三个,你挑几个?” 洪涛反问道:“对付那些小杂鱼有什么意思?还是你我单挑,看谁先拿下宣哥,你看怎样?” 王有明回道:“昨晚澡堂平局,刚才球场我输一局,这一局、我一定会赢你!” 洪涛淡淡一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第三局、现在就开始吧!”说完洪涛对着场中一甩头,示意他会让先王有明出手。 王有明冷哼一声,丝毫不做作,撒丫子就开始往球场中奔去。 洪涛一见王有明跑离了几米远外,也迈开步伐、追了上去。 …… 不到三分钟,王有明与洪涛就双双退出了打斗、从人群中抽身撤离到外。 王有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后、望着身边的洪涛笑道:“涛哥,你说话?” “算你狠!这局、你赢了。”说完洪涛呸了一口口水在地,口水中带着淡淡血渍。 …… 战斗只持续了五分钟不到,干部们匆匆赶来、三下五除二就控制住局面了。 人群散开后一看,宣哥与他手下的十多个人、个个都被揍得鼻青脸肿、趴到在地上,还有两个捧着脑袋、身子在地上翻滚着、哭爹喊娘。 尤其是宣哥的惨状更甚,口溢鲜血;额头上鼓着一个大大的包;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着;一只手无力地耷拉在一旁,很明显、已经脱臼了;看上去有要奄奄一息的迹象。 (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月票加更!!!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崛起的扑街仔!(求月票!!!) 浩云在医院同柏林K学习了近半个月时间,掌握了一丝练气的诀窍后、回到了三监区。 当王有明将‘二千万’这个有钱人介绍给浩云认识时,浩云笑了、笑得很开心。浩云觉得:只要利用得当,‘二千万’就能改变现在的局势与他们逃走的计划。浩云在高兴的同时、也有着些许的担忧,因为洪涛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与王有明、王道德两人心中所想的都一样,深不可测。以及现在的大队积委主任向云中,要想对付向云中这个人,可不能像以往扳倒福兴、吴凯天、赵海中一样,玩那些小儿科是绝对没有用的,向云中不可能会上当,并且向云中的后台还不是一般的硬,再加上冥哥护着向云中,要想拉向云中下马、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活。 浩云、王有明、王道德三人商议了好几天后,最终还是决定使用拖延战术、只要能拖到国庆期间就好了!三人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棋,步步为营,力求达到不出任何一丝纰漏。 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他们几人才刚过了两天安稳日子,又出事了。他们不想找麻烦、想要明哲保身,可麻烦、对手会主动找到他们身上。真是:树欲静、奈何风不止!都是苦命的孩子呀! 这天下午,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人正在楼下大球坪打篮球,‘二千万’气喘吁吁地匆匆从楼上跑下来告诉王有明三人:扑街仔在楼上与人发生冲突了。扑街仔那骨瘦如柴小身板根本打不过别人,雷神知道后、就去帮扑街仔的忙了,现在雷神与扑街仔两人正在楼上与人斗殴…… 王道德听‘二千万’简单说了几句后,将手中的球狠狠一扔、匆匆朝着楼上跑去。王有明与浩云对望一眼后,也紧跟上了王道德的步伐、向楼上奔去。 三人跑到楼上一看,还好、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虽然有不少人围观着站在外围、但里面的战圈似乎很小,动手打架的人应该不多。 王道德怒气冲冲地扒开围观的人群、走到中间一看,只见扑街仔正与一个人在单打独斗!扑街仔的战斗方式与他那小身板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对手也好不到那里去,场中的两人就像是两个泼妇在街上扭打一般。 王有明凑上前,看到了对面的人后,他眉头一挑、冷哼了一声。 “原来是你们,大家都是老战友了!”浩云看着对面的人说道。对面站着的人是上次曾与浩云他们发生过冲突的吴凯天、以及吴凯天手下的那帮人,而此时正与扑街仔单挑的正是曾经大队抓卫生的工作犯:乔学兵。 雷神望了一眼王有明三人后继续瞪大着双眼、盯着扑街仔与乔学兵的战斗,不时、雷神恶狠狠地喊上一句:“排骨、挺住!要加油啊,给老子揍死他娘的!” 扑街仔的小身板在单挑上真的很吃亏,怪不得雷神会叫他:排骨。扑街仔不是乔学兵的对手,此时的已经被乔学兵揍得鼻青脸肿,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一副惨兮兮、不忍直视的模样。扑街仔最厉害的杀手锏就是:他会咬人!一口烟熏牙杠杠的好。 场中的乔学兵再一次将扑街仔揍翻到底,随后就用脚狠狠地踩向扑街仔的身子、头颅,他一边踩、还一边骂道:“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小瘪三、还敢和老子单挑,看老子怎么踩死你、踩死你……” 扑街仔被乔学兵踩了几脚后,口中、鼻子两处都又流出了血迹,雷神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听雷神突然‘啊……’如野兽般疯狂地咆哮一声,声音穿透了人群,回荡在走廊两边。 雷神咆哮完一声后,鼓着双眼看着倒地的扑街仔、大声地对着扑街仔喝道:“排骨,你起来、起来呀,你快给老子起来!起来揍死他娘的……” 待雷神吼完几句后,乔学兵停止了踩扑街仔的脚,他慢慢地将脚收回来后、望着雷神嘲讽道:“就他这么个小屁股,还想和我斗?真是自不量力!他这一辈子就注定要扑街,了此一生。” 雷神听着乔学兵的话语、恨得牙痒痒,但他没有冲上去揍乔学兵。因为这是扑街仔与乔学兵的战斗,说好的单挑,雷神不会破坏这个规矩。 狠狠地瞪了乔学兵几眼后,雷神再一次对着倒地不起、看似已经不可能再有战斗能力的扑街仔吼道:“排骨,老子从来就不曾叫过你一句‘扑街仔’,要是你今个不给老子站起来、揍死他娘的,从此以后,老子就要改口了、天天叫你‘扑街仔’!你扑街了这么多年、得到了些什么?难道以后,你要让你的儿子和你一样、也只能做个任人宰割的扑街仔吗?想想你那整日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爹、老妈,他们含辛茹苦的将你拉扯大,不曾骂过你一句、也不曾打过你一顿,要是他们知道你现在这个德行,整天都是被人揍得半死不活的,他们心中会有多痛?会有多难受?你想想、好好想想!你老爸知道后、绝对会冲上去与人拼命,你老妈甚至可能会因为心痛而哭泣致死!你想过这些没有、想过没有……” 乔学兵笑着打断雷神说道:“我想过、想过呀!我不但想过他老爸、我还想问候他老妈!”说完乔学兵‘哈哈、哈哈……’地狂笑起来,站在一旁的吴凯天几人也开始放肆地狂笑。 雷神气得直喘粗气,整个人的身子都因为生气而剧烈地抖动起来。 喘息了几口大气后,雷神双手抱着脑袋直晃、闭着眼睛,口中‘啊、啊、啊’地乱叫开来。乔学兵与吴凯天几人的连声狂笑,一时间被雷神的咆哮压过了。 待雷神发泄了一通大喊、音量渐渐低下来后,乔学兵再次重重地踢了一脚扑街仔的身子、转身准备撤退。 乔学兵刚转身走了两步,只见倒地不起、脸面上血肉模糊的扑街仔突然睁开了一只眼,他的眼神中有愤怒、有不甘、有怨毒,还有着必死的决心。 腾地一下,扑街仔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冲、扑向了背对着他的乔学兵。 淬不及防下、乔学兵被扑街仔扑倒在地,扑街仔一下子就一手勒住了乔学兵的脖子、另外一个手死命地扳着乔学兵的脑袋,随后俯下了他的头,一口咬住了乔学兵的耳朵。 当人们从惊讶、惊恐中反应过来时,只见扑街仔已经咬下了乔学兵的小半边耳朵,仰着他那张已经被鲜血模糊了的脸庞、张着血盆大口,仰头望着天狂笑,口里还不时会咀嚼两下。 此时的乔学兵则因为疼痛、口中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用手捂着自己的右耳,一边大声哭喊着惨叫、一边在地上来回翻滚着。 很多的人都被这一幕突然逆转的局面、血腥的惨状吓懵了,一些人顿时感觉背脊发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雷神最先反应了过来,只见他一冲向前后、弯下腰身,一下就将颤颤巍巍地扑街仔扶了起来。 扑街仔呸了一口、吐出了口中的肉骨头与不少鲜血后,微眯起双眼、望着雷神,满嘴鲜血淋漓、虚弱地向雷神问道:“怎么样?哥们没给你丢脸吧!” 王道德也反应了过来,他朝前一跨了一步,与雷神并肩而立、两人一起架着扑街仔的身子,“好样的,排骨!果然是个带种的汉子。” 扑街仔艰难地侧了侧头,对王道德抱以一笑。这笑却有些难看、也有些恐怖。但看在王道德的眼中,他觉得这笑很真诚。是只有对自己最相信的朋友才会展现出来的微笑。 王有明一冲向前,伸手指着对面的吴凯天几人、豪气万丈地说道:“谁还想要单挑的?这一场,我王有明、替排骨接下了。”说完王有明昂起了头,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浩云悄然退后了两步、退到了‘二千万’身旁,他仍然目视着前方、低声对‘二千万’说道:“以防万一、你先走,一旦看到事情不对头了,就将廖灿找来、帮忙解围。” ‘二千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悄无声息地撤离了人群、躲在了走廊尽头处的楼梯道口。 吴凯天其实早就反应了过来,他一反应过来后、第一直觉就是逃!赶快逃离这个战场、逃得越远越好。但他不能逃,因为他心中清楚:一旦他此时逃了、以后他就别想会有人再替他卖命了。从此以后,他的名声也将会一落千丈,再也没有能力与王有明、赵海中、福兴、向云中这些人斗了。他之所以让乔学兵与扑街仔单挑,本意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免得到时候无法收场。可现在的情况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现在他与王有明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不管怎样、他都已经先输了一筹,此时的情形于他很不利,所以吴凯天一直默不吭声着。 吴凯天在等,等着干部来管理、插手此事,这样、他就能稍稍少输一点筹码了。 可这里不单单吴凯天一个聪明人,他在等、其他人何尝不也是在等呢?比如说:王有明、王道德、浩云,或许还有其它人吧。 两边的人都抱着不可言喻的目的、一直僵持着,很快、干部们就来了。 (月末最后一周!跪求月票!!月票加更!!!不要再藏了,投给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与女会见 扑街仔被送禁闭室后,雷神的话似乎比以前要少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在王有明对雷神保证了几次:他会找王少、以及罗大哥等人帮忙照顾一下扑街仔后,雷神才卸下了心中的包袱、心情好转了一些。 虽然每天偶尔还是会发生一些小摩擦,但整体上来说:三监区的几帮人马相继平安无事地过度了几日后,王有明三人一起被干部提走、说是他们家里有人来要求会见了。 王有明三人一到会见的餐厅就看到了三个打扮得时尚且性感、甚至有些露骨与妖艳的女孩子在对他们直挥手。 王有明与王道德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匆匆几步就走到了三个女孩的身旁。 与上次接见一样,王有明紧挨着露露坐着;王道德与晶晶坐在另一边。 王有明刚一坐下,一声清脆又带有些许魅惑的声音唤道:“干哥!” 王有明诡异地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脸蛋后说道:“这小脸、又漂亮了!” “身段也更好了!”王道德接上话说道。 女孩的小脸红扑扑的,微微埋着头回道:“哥,你坏!” 王有明哈哈一笑后收回了手,“这都一年多没见面了,干哥哥这是有些想你了!”说到此王有明望向浩云说道:“她就是上次我和你说起的,彤彤。” 浩云对着王有明点了点头,随后转眼望着身边的女孩儿。女孩儿二十来岁,一头中长卷发、瓜子脸、大眼睛,长相狐媚、但又带着一丝青涩的味道,这使得浩云对女孩有些好奇。 女孩儿似乎被浩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蛋儿变得更加红扑扑的了、煞是可爱。 胖乎乎的亲情帮教餐厅老板娘走了过来、笑着问道:“你们是先吃饭呢?还是先上楼、到房里去休息一下?” 露露望着王有明说道:“咱们先吃饭吧。老板娘说今个接见的人不多、房间还空有两间,让我们多订了一个小时的房。” 胖胖的老板娘立马接过话道:“要是没人催房,我还可以给你们加个钟。不过,要加钟的话、房费也要多一些。” 王有明大手一挥道:“钱不是问题,现在就先给我们多加两个钟。” 胖胖的老板娘怪异的看了看王有明后笑道:“年轻人、注意身体啊!” 不待王有明回答,王道德就有些愠怒地说道:“我们又不会少你的钱。” 露露对着老板娘嫣然一笑后说道:“老板娘,就按我先前点的、先上菜吧。” “好呢,这就给你们上菜!”说完老板娘嘻嘻一笑,扭着她胖乎乎的身子走了。 待老板娘走后,王有明扭头左右扫视了周围一圈,一脸严肃地低声对彤彤问道:“你有没有从赵永刚那边弄来什么消息?” 彤彤突然一改先前羞涩、腼腆的小脸蛋儿,她对着王有明点了点头后、一脸严谨地轻声对王有明回答:“赵哥哥让我带话给你,他已经将接应你们的人安排妥当了,事后行走的路线也计划好了,一切都不需要你们担心。路、他已经铺好了,你们尽可相信来接应你们的人。” 王有明三人听完彤彤的话语后、各自对望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但这微笑中除了高兴外、还参杂着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才最清楚。 “你帮我带话给赵永刚,就说我们已经和他派来接应的人接上头了。要不了不久、我们就会想办法出去,很快就能去缅甸与他汇合,让他尽快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给我们安排好地方。”说着王有明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后、继续说道:“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我们就能将事情办好了。”按照他们三人的计划,又何尝还会筹划三个月呢?只是王有明他心中还对眼前的这三个女人有所保留,所以他将时间说成了三个月之久。 彤彤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她会将王有明的话秘密地转达到赵永刚耳中。 王有明刚与彤彤聊几句,老板娘就端着菜上来了,两人立马都住了口。 三个女孩儿见菜上来了、都分别从她们的小包包中掏出了几瓶酒,这可把王有明三个酒鬼乐坏了,他们三人很久都没有喝到这么纯的真家伙了! 陆陆续续地上了十来个菜,六个人吃着菜、喝着酒、聊着天、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后,六人分别进了二楼的三间房。 折腾了近四个小时后,老板娘来叫门了,说今个逗留的时间太久了,要是还想玩、就让三个女孩儿多留两天,明个继续接见。 没有办法,六人只能下楼去。 到了楼下,王有明让露露三人在这里多待几天,好好玩玩。下次见面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实在很思念。 露露含笑着答应王有明她们会在这里多住几天,明天早点接见,那样见面的时间也会长一些。 干部领着王有明三人回到了三监区后,干部刚一走、王有明就笑着问浩云道:“怎么样?这个彤彤、比上次那个叫悠悠的如何?” 不待浩云回答,王道德就接过话道:“彤彤肯定比悠悠好,彤彤的那技术绝对是超一流的。”说着王道德将手搭上了浩云的肩头,“是不是很爽?她弄得你快上天了吧!” 浩云不住地点了点头道:“是听不错的,很开放。彤彤虽然好,但我觉得悠悠也还不错。她们两个人完全是不同的风格,彤彤无拘无束、胆儿大、什么都敢玩;悠悠则比较害羞、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惹人怜爱……” 不待浩云说完,王有明就插话道:“呦呵,看不出来、啥时候你成了情场高手了?” “接触得多了,自然懂得也就多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王有明突然话锋一转、看着浩云问道:“那你觉得闪电和黄倩、这两个女人又如何?” 一时间,浩云不清楚王有明到底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一问?他沉默着不说话了,装出一副在思考、纠结黄倩与闪电这两个女人的问题。 见浩云在沉思,王有明也不说话了。 三人沉默了一响后,王道德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想那么多干吗?最最重要的就是,今晚好好养精蓄锐,明日、在与她们三个娘们大战三百回合,一决胜负!” (排名一掉,月末最后三天,一决胜负的时刻到了!!跪求月票,月票加更万字。。)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清风不识字 彤彤三女呆了三日后就走了,在她们三人走后的第三天,三监区的犯人们再一次外出开工到了车间。 浩云一路心情凝重的来到了统计室,今天他必须做出一个决断。一个堪比与生命一样重要的宝贝,到底他是该亲手毁灭?还是将其留下来视如珍宝?生与死,往往就只在一念之间。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统计室的资料后,浩云走到过道左右观察了一阵、随后将统计室的门死死的关上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一个大书柜旁,缓缓地将大书柜挪开了。他将堆成小山般、用来掩人耳目的一大堆资料与书籍搁放到一旁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书柜后的暗格,拿出了他的订书机。 浩云拿着订书机、如同捧着一个大宝贝般谨慎着坐到了一旁,他从抽屉中拿出一块洁白如新的布片、开始轻轻地擦拭他的订书机。 浩云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订书机,将订书机擦拭了一遍又一遍,每一处、每一个角落他都认认真真的擦着,力求不留下一丝灰尘、污垢。 准确地说:浩云手中的订书机,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订书机了。通过闪电对其的改造加工,现在的这个订书机已经是一个能够取任何人性命、类似半自动步枪的杀人利器! 这个订书机的原型只是一个普通的手动喷发式多功能订书机,可闪电却在上面加了点东西。闪电用胶带将一块定制的特殊木板绑在了订书机的尾手后,这样木板的作用就仿佛步枪的枪托一般了,可以很好的受住在喷发钉子时的力道。闪电还在订书机的正上方安置了一个简易的瞄准器,等一些小玩意的合成后,本来只能喷发钢钉、订书的订书机,就成了一个能瞄准、钉子能喷发到五米之外远的杀人机器。只要轻轻一扣扳机,钉子就会从凹槽处发射而去,打中前方的目标。 此时的浩云眼神有些空洞,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他的双手机械地工作着,缓缓地来回轻抚、擦拭着他的订书机。 ‘砰、砰’两声敲门声、将发呆的浩云拉回了现实中,他一听到敲门声,立马就转过了头、盯着房门,他一边将手中的订书机藏向桌底、一边对着门外的来人问道:“谁?” 门房外立马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老娘来看你了,快给我开门!” 一听到来人的声音,浩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有些愠怒地对着门外道:“你自己进来就好了,我懒得给你开门。” 门外的女人立马回道:“你小子、最近长本事了是吧?现在还敢不甩老娘了!”话音一落,浩云听到门锁响了两下后,门被人打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闪电一进到房内、立马冷哼了一声,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望着浩云说道:“不给老娘开门、你就以为老娘进不来了吗?”说着闪电将手中的一个普通小发夹、挟到了她的秀发中,“就这小儿科的活计、还能难道老娘?你就做梦吧!” 浩云望着闪电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把门关上。” 闪电反手将门带上后,望着浩云微微一笑道:“怎么、在干坏事啊?害怕被人发现。” 浩云的眉头一挑,弯腰将藏在桌子底下的订书机拾起来后,对着闪电说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这东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闪电嫣然一笑,“怎么、你怕了?” “不是怕,只是小心点为好。” 闪电伸出从浩云手中拿过订书机看了看后,抬眼盯着浩云问道:“练习得怎么样?精准度能控制好了吗?” 浩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还不行,练习的时间太少了,这几个月、我连碰它的机会都没有多少。” 闪电一边将订书机递还给浩云、一边说道:“暂时、你只要稍微熟悉一下就好,知道怎么使用就可以了。我保证,出去后、只要你用心跟着我学,能吃苦的话、一个多月时间我就能将你训练成一个能玩转任何枪械的人!” 望着闪电自信满满的脸庞,浩云坚定地点了一下头,“你放心,什么苦、我都能吃;不管是怎样艰难的训练、我都能忍受。” “那里只有两种人,第一种、会玩抢的杀人机器;第二种、不会玩抢的活靶子!”闪电说完、望着浩云笑了,笑得很开心。她想利用浩云,以教导浩云枪械为由头,从赵永刚手里的军火库里面捞一部分外水。 两人相视笑了笑后,浩云突然话锋一转、望着闪电问道:“赵永刚雇佣你、和你手下的人给他办事,花了多少钱?” “这要看是做什么事了!看情况而定,价格不等。”说到此、闪电突然笑颜如花地望着浩云的脸庞问道:“怎么、老板,你想雇佣我吗?” 浩云点了点头。 闪电立马将她的小手伸到了浩云面前,天真无邪地望着浩云笑了一下后问道:“老板、你有钱吗?” “没有。不过……”说着浩云冷笑了一声、眼中并发出了狠戾的光芒,“我有办法弄到钱。七位数、至少七位数,够不够?” 听完浩云的话语、闪电的脸立马拉了下来,略一沉吟后、闪电一脸严肃地望着浩云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浩云伸出一只手、来回摸了摸闪电的脸庞后对她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涉险的事情的,我可舍不得你出事。我要你做得事情很简单,你轻而易举地就能办到,不会有任何风险。到时候、我会将钱先带给你,至于接不接、你自己决定。” 闪电用手轻轻的弹了弹浩云的额头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在这就先谢谢你老板的惠顾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国庆期间、我们就动手。到时候,我会带上白花花的银子、去找你的。”说完浩云垂下了眼帘、看着他手中的订书机。 沉吟了一响后,浩云闭着眼、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实在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杀人利器、却要亲手在我手中陨落。可惜!可悲!可叹!”一说完,浩云就猛地睁开了双眼,单手成鹰爪状、向着订书机袭去。 (排名已掉,跪求月票,送月票必加更万字。。) 正文 第四百十四章:南瓜!南瓜!!南瓜!!! 星期天休息,浩云一大早地吃过早饭后就走向了通往五监区的道路。 看着曾经熟悉的格局,浩云停住了步伐、怔怔地站在了球坪中。 这里,他曾经呆过一段时间。在这里,他结仇了宝哥;认识柏林K、胡友来、泥鳅等一众同改;通过在外出工劳作放牛的日子、他还结交了杜龚利…… 浩云回想着与他们一起度过的日子,有些感伤。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回味、体会、清晰这份感伤,以便更加坚定地坚持他现在所做出的抉择。 沉浸在伤感中一会儿后,浩云回过了神来,慢慢地走向了楼上二十一组。 浩云又看到了那张让他记忆深刻的小桌子,当初就是因为这张桌子上的一盆菜、他第一次与宝哥针锋相对,被宝哥揍得狗血淋头…… “咦?这不是浩云吗,你怎么来了?”胡友来望着突然出现的浩云问道。 浩云一扭头、对着胡友来笑了笑后,一边摸出烟来开、一边问道:“胡大哥、最近还好吗?” 胡友来给浩云与自己的烟都点上火后,回道:“老样子,你呢、过得怎么样?” 浩云微微耸了一下肩,“还不错!”说着浩云望了望二十一组的里面后,回头看着胡友来问道:“泥鳅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 “他呀,一大早、连饭都没有吃就跑出去了,可能是去找人打牌了吧。” 浩云与胡友来在走道上客套了几句后,伸手指了一下二十二组、望着胡友来的脸庞,一脸严肃地问道:“宝哥在吗?” 胡友来扭头看了一眼闭合着的二十二组房门后、小声地回道:“今天我还没见到宝哥的身影,可能在组里睡觉吧。”说着胡友来猛地回过了头、瞪大眼睛盯着浩云,一脸惊讶地对浩云说道:“你该不会是来找宝哥麻烦的吧?你不会宝哥的对手、快回去吧,要是晚了、等下……” 浩云挥手打断了胡友来的话语后说道:“你误会了、胡大哥,我不是来找宝哥麻烦的,我是来找他聊天的。”说完浩云拍了拍胡友来的肩头,开步走向二十二组。 胡友来看着浩云的身影,刚伸出手、准备开口制止浩云的行动,但已经来不及了,浩云已经敲响了二十二组的门扉。 ‘咚、咚’两声,浩云轻轻敲了两下二十二组的门户,对着房内唤道:“宝哥,在吗?是我、浩云……” 不待浩云说完,门就被人从内打开了,三大五粗、又肥又壮的胖彪光着膀子、满面微笑地看着浩云说道:“浩哥?!进来坐吧。”说完胖彪侧了侧他肥硕的身子,给浩云让出了一条道。 浩云微微对着胖彪点了一下头后走进了二十二组。 一进门,浩云扫视了一眼组内,除了宝哥与小宝正坐在小桌子旁吃饭外,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宝哥抬眼望向浩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几个菜后说道:“坐下一起吃点。” 浩云两步走到宝哥身旁,掏烟开了一圈后、望着桌子上的菜感慨道:“烧鸡、啤酒鸭、小炒肉,啧啧!宝哥,小日子过得可以呀!”说完浩云接过胖彪递上来的小凳子,坐下了。 胖彪又给浩云递了一副碗筷,随后开了一瓶酒,满上一杯递给浩云。 浩云微笑着接过后,胖彪就端起他的饭盆开始吃饭。 浩云看着胖彪的翻盘、顿时嘴角不自然的一抽,脱口而出:“哥,要不要这么猛?” 确切的说:胖彪的饭盘不是一般的饭碗,而是一个可以盛下十六个人喝的汤的超大型塑料盆。盆中装着满满地一盆南瓜,浩云刚开始还以为是一个菜食,没想到、那一大盆南瓜原来只是胖彪一个人吃的开胃小菜。 胖彪听到浩云的夸奖后将他专属的大饭盆放在手中、两个手一起捧着,停止了进食。他裂开嘴对浩云笑了笑后说道:“我喜欢吃甜食。太胖了、没办法,需要多吃点能量,不然这一天天的、都这么热,多出几身大汗、我就要虚脱了。”说着胖彪抹了一把嘴,随后朝浩云靠近了一点、神秘莫测地继续说道:“我吃南瓜、可不单单是为了填饱肚子,它还有着另外一个大好处!” 浩云眉头一挑、请‘哦’一声后,望着胖彪问道:“怎么说?愿闻其详。” 胖彪伸手一指小阁楼处,堆放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看上去有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看见了吗?那个黄皮大南瓜!” 浩云抬眼看去,确切地看到了一个黄皮大南瓜的小半边身影后、点了点头。 “这可是好东西,出去的路上、绝对用得着它。外面有一段路是无人区,荒漠上一没水、二没吃的、三没活人,那时我就要靠它养活我了!我已经将南瓜的中心部分掏空了,行动前、我会将饮用水倒入南瓜内装好,走时、我就抱着它一起走。饿了、我就吃南瓜,渴了、我就喝水,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说完胖彪看着浩云憨厚地一直傻笑。 听完了胖彪的解释 ,浩云顿时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他不由地对胖彪竖起了大拇指,“牛逼!小弟佩服,真心佩服!” …… 酒足饭跑后,宝哥点燃烟、抽了两口,“既然你主动来找我了,也就是说、你想好了?” “再过四十多天、就是国庆了,时间已经不多,也是时候该下注了!”说到此浩云望着宝哥诡异一笑后继续说道:“你是老大,你先选!” “这还用选吗?”说着宝哥对浩云回以诡异一笑,“你死,我活!就这么简单。” 浩云淡淡地问道:“期限?” “三个月内!”说着宝哥冷笑了一声,“就算我不取你性命,你也必死无疑,你只需洗干净脖子等着就好。” 浩云微笑着调侃道:“既然你赌我将死,那我似乎只能祝我自己好运了!”说到此浩云扭了扭脖子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是赶快回去准备一下后事吧,就先告辞了。”说完浩云对着宝哥抱了一下拳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浩云的手碰到了门后、突然停下了动作,他对着身后的宝哥说道:“今日我欠你三杯酒,三个月后、我定当还你三杯好酒!”说完浩云打开门走了。 (跪求月票,加更万字!!!!)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自由的代价! 虽然有些小意外,但是事情的总向发展趋势、还是按照着王有明三人拟定的计划进行着。 一切他们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时机的到来。三人都小心谨慎着,随时准备逃跑…… 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老天也喜欢开一些不太好笑的玩笑,这些不确定的因素、不知名的缘由,逼迫着王有明三人必须对原先的计划做出调整。 眼看着离国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已经不足二十天就要来临了。这天上午,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坏消息、找到了浩云! 浩云怀揣着复杂的情绪、一路跟着柳青青来到了医院,柳青青没告诉浩云、她找他究竟有什么事,只是让浩云先别多问、跟自己走就可以了。 柳青青走在前头、浩云紧跟在离她不足一米远的身后,当两人走到了医院旁一侧的林中过道时、前面的柳青青停下了脚步。 浩云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小树林中根本见不到旁人的身影、甚至可以说是寂静无声。 望着在前方默不吭声、只埋头伸手轻抚着一棵小槐树的柳青青,浩云慢慢地走向前去。 就在浩云到了柳青青身旁后、他刚想伸手去碰柳青青的身子时,埋着头的柳青青突然娇斥了一声:“别碰我!” 浩云只能讪讪一笑,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右手。 两人似乎都不知道率先开口说点什么为好,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后,浩云最终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柳青青没有直接回答浩云的问题,她沉吟了半响后、低声反问道:“你想走?” 浩云听着、眉头一挑,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和我装傻了,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说着柳青青扭转过了身子,睁大双眼看着浩云说道:“你真的要越狱?” 浩云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即逝后,盯着柳青青的脸庞、一字一句地问道:“谁告诉你的?”说完他的身子挨得柳青青更近了。 柳青青微微向后移动了两个小碎步,她有些害怕此时与浩云的眼神对视,她侧过头后说道:“没谁和我说什么,是我自己听到的。” “听谁说的?”浩云加重语调继续问道。 柳青青下意识地回道:“我爹……”这两个字刚一出口,柳青青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她急忙停住了话头,将头埋得更低了。 浩云从柳青青的口中清楚地感觉到:有一个大阴谋已经悄无声息地向自己靠近了!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心中有些慌乱与不安了,事情的不妥之处开始在他的脑中飞转。 柳青青转念一想后,埋着头、低声喃喃道:“你最好别想跑了,不然绝对会被人抓住的。” 前几天,柳青青无意间听到自己的父亲、柳副监狱长与几个领导的谈话,他们秘密地商量着该如何对付浩云一行人准备越狱的事情。她知道后,在心中反复权衡、较量了一翻。 这件事纠结了她几天,最终、她还是抱着复杂的心情,鬼使神差地来通知了浩云。 她想要浩云留下来陪自己,毕竟浩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对他、心中有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情感,使得她不想浩云受到其他人的伤害。 柳青青在心中对自己说:我不是因为爱他才提醒他的,而是因为要惩罚他、曾经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碰了我的身子。我要将他困在这里,就如牢笼中的金丝雀般、一辈子都不再有自由可言,一直到生命的消逝…… 但同时,在柳青青的心底深处,某一份柔软、也希望着浩云此次能成功逃走,在外面打出一片天地,雄鹰展翅高飞…… 柳青青不明白自己心中怎么会有如此复杂的情感?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再一次望向浩云的脸庞,她想在浩云的脸上找到问题的答案。 盯着浩云看了一阵后,柳青青摇着头、轻声地自言自语道:“上天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我们没有能力反抗、只能顺应天命。” 浩云听完柳青青的话语后、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大道无情,我命在我不在天!想让我就这么认命,不可能!”说着浩云的双手分别搭上了柳青青的双肩,他轻轻地摇晃了柳青青的身子两下后,带着深深地情感、无限温柔地对柳青青说道:“青青,将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好吗?这样我才有翻盘的机会,不被他们宰割、玩死在这里。相信我、青青,我爱你、我是真心爱你的。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能平安地逃出去,过不了不久、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就能在一起了,幸福的生活……” 听着浩云的甜言蜜语、以及他口中描绘出的那一副美丽的蓝图,关于未来那美好的憧憬…… 柳青青靠在浩云坚实的胸膛处,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特殊男子气息,一时间头脑发热、犯了一个任何女人都会犯的错误,相信了男人的承诺。柳青青开始毫无保留地向浩云述说,她那日在其父亲房门外、关于几个监狱领导们的谈话内容…… 两人在小树林中一直谈话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停住,浩云抱着柳青青温存了半响后、同柳青青告别,两人先后走出了小树林,回到了各自该待的地方。 浩云回到三监区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王有明与王道德,将柳青青对他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两人。 三人最终商议决定:计划还是必须照常进行。整体上的大致方位不变,只需在时间、人员、步骤上调整一下,迂回着多走几步路就行了。 他们三人努力筹划了这么久,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绝对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功亏一篑。因为下一次的机遇,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出现。他们没有过多的时间浪费,他们还年轻,想要重获自由、必须以命相搏! (跪求一张月票,加更万字!!!)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疯狂越狱大乱斗(一)求月票!!! 十月一日这天,天刚刚蒙蒙亮,各个监区的广播就响了起来,领导指示:吃过早饭后、全体在押服刑的人员、在各个监区教导员的带领下、有序的到监狱中心的大操场集合,监狱统一进行的同改与同改之间、犯人与干部之间的友谊篮球赛,今日就要盛大举行、拉开帷幕了! 三监区的犯人们刚刚吃过早饭,大队积委主任向云中就急忙让楼上、楼下的人到大球坪集合,队伍一集合完毕,何教简单的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就领着三监区四百来人、浩浩荡荡地走到监狱中心的大操场。 七八千个大光头统一站在大操场上,好不热闹。其壮观的场景、不可言喻!那一个个屹立着的大光头如潮汐的波澜般、一样壮阔,一层接着又一层!当真是人山人海、无边无际!就算是寂静无声的漆黑深夜,想必也会被这一刻汇聚于此的大光头们照得灯火通明、光亮如白昼吧?! 浩云站在三监区的人群中,隔着二监区的人群层、眺望着远处的一监区犯人集结地。 旁边的王道德看着浩云伸长脖子、一个劲的踮起脚尖眺望着什么,伸手轻轻拍了拍浩云的肩头两下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浩云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早已皱成了一团,他转身望着王道德反问道:“你没发现吗?一监区到场的人似乎太少了吧?” 听了浩云的反问,王道德忍不住好奇心,也学着先前浩云的样子伸长脖子、踮起脚尖,瞪大了他的独眼、向一监区的方位眺望而去。 观察了几眼后,王道德看到:相对其它监区而言,一监区到场的人确实少得可怜。前方站着三个带队的干部,后面队伍中的人数、绝对不足三十个服刑犯,他们稀疏不齐、放荡不羁、随心所欲的站在一起聊天。他们的眼中似乎看不到其它同改的存在,无视着干部们再三强调需要保持安静的交待,同样也没有将此次的篮球比赛放在心中。他们目空一切地相互调笑着,在他们的脸上、王道德看到了无所谓、与不可一世的淡淡微笑…… 不光王道德与浩云在关心、观察着一监区的情况,同样还有很多、很多的同改都注视着一监区的动静,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可以窥视一下、一直以来都笼罩在神秘面纱下的一监区的绝好机会。他们不但对一监区的在押服刑人员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且对一监区的干部、情报、局势等零星一点的消息都视如珍宝。所以他们中有些人毫无掩饰地猛盯着一监区的同改们瞧,另外一些有心机的人则表现地隐晦一些、他们默不吭声地在暗中观察着。 廖灿、冥王、宝哥等一些曾经在一监区呆过的人,也忍不住他们心中那些、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理由,不时地向一监区在押服刑犯站的地方瞟上一眼。 王道德眺望了一阵一监区的人员后,回头望了望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廖灿。王道德抬头望了望台上的领导们,见领导们还在准备着一些相关资料与物件、暂时还没有要正式开大会的苗头后,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他轻轻拍了一下浩云的身子,对着浩云一甩头、示意浩云跟他走,随后伸手微微指了一下离他们俩两米开外远、站着的廖灿。 浩云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随后扭头观察了他们监区带队的教导员与台上的领导们几眼后,与王道德一起猫着腰、悄悄地潜到了廖灿身旁,重新站好到了三监区的队伍中间。 刚刚一站好身形,王道德就忍不住低声对廖灿开口问道:“师傅,一监区那边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他们就来了那么几个人?” 浩云也忍不住接上话问道:“听说他们监区应该是有百来人啊,怎么就到场了二十多个?领导们也不说说他们……” 不待浩云问完,廖灿摇了摇头后低声说道:“我劝你俩别对一监区的人与事抱有太大的好奇心,会死人的!” 听了廖灿的回答,王道德眉头一挑、有些不甘心地继续问道:“师傅,您就告诉我吧!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 廖灿有些无奈的回道:“现在人多眼杂,等下散会了、我再和你俩说一下吧。” 王道德的脸上立马挂上了惊喜,“好呢,听您的。” 突然有一个低沉地声音从王道德与浩云的身后传来:“他不说、可以问我啊!我来告诉你们。” 王道德与浩云立马扭头望去,只见冥王不知在何时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王道德紧握住了拳头,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唤道:“冥王!”说着王道德的身子微微朝前移动了一分。 浩云急忙伸手拽住了王道德的胳膊,对王道德摇了摇头,随后看着眼前的冥王说道:“冥哥,一向可好?” 冥王诡异一笑,“不错,就是心中比较记挂你,你可千万别挂早了!你要想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随时都乐意效劳!” 浩云冷哼一声,淡淡地回道:“那我可要好好感谢你了。但我不喜欢被男人惦记着,我只喜欢活在女人的心里、让她们思念。” “我可以送你一程,你死了、就会永远活在某些人的心底!” “冥哥,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废话,我们不熟。” “但我们三人的上一辈人却熟得不能再熟了……”说着冥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浩云与廖灿后,继续说道:“都已经熟透了,可以吃了。” 浩云撇了撇嘴,“扯那么多干嘛?我只对一监区的事情感兴趣。如果你是来和我翻旧账的,不好意思、恕我没空奉陪你老大。” 听完了浩云的话语后,冥哥双手环抱到了胸前,他转头望了一监区的在场服刑犯们几眼后、冷哼了一声,有些嘲讽地说道:“来的都是一群废物!理他们做什么?一堆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而已。真正的高手、一个都没来,这种情况、上头的人是不会将那群‘野兽’放出来一个的!到场的基本都是上头的眼线、工作犯,根本不值一提。在我眼中,只有那几个‘疯子’才配做我的对手……”说到此,冥哥扭头望了望浩云与廖灿后、继续说道:“当初我也在一监区呆过一段时间,真是天堂啊!”说着冥哥对浩云诡异一笑,“但对于废物来说,却是地狱!那里……” 不待冥哥继续说下去,一旁的廖灿突然开口低声喝道:“冥王,你难道将一监区的规矩、忘了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不是不知道,你心中也应该清楚,坏了他们的规矩、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廖灿的话刚一完,冥哥就冷哼了几声,面带冷笑地看着廖灿、略带嘲讽地说道:“规矩?什么规矩?狗屁规矩!强者制定规矩,废物服从规矩,而我……”说着冥哥拍了拍他的胸膛,豪气万丈地继续说道:“老子这样的人,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老天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打破那些所谓的规矩!” 廖灿淡淡地回道:“既然你要碰他们的禁忌底线,那在你说之前、你最好有所觉悟!” “不就是死吗?我倒要看看,一监区谁有这个本事、敢来取我冥王的人头!”说着冥哥摸了一把自己的大光头,“就连‘清空子’、我都敢动,还会畏惧其他的废物吗?!他们那些人最好别自不量力的来找我的麻烦,想要我的命、就要做好会丢掉自己性命的心理准备!” “‘清空子’?!”浩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接过了话,望着冥王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待冥哥回答浩云,廖灿就率先开口对浩云说道:“现在你还是别知道的太多为好。相信我,千万别对一监区抱有过多的好奇心,那样、你会丢掉你的性命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在你没有达到那个层次前、千万不要想着涉足一监区的水,如果有天你达到了他们的要求、他们自然会来找你的。到时,何去何从、你自己做抉择,生与死的距离、就在那一瞬间!” 冥哥接过话对浩云说道:“放心、小子,时候到了、就算你不想去一监区、也有人会逼着你去的。至于‘清空子’这个人嘛……” 廖灿此时似乎真的有些发怒了,他再一次打断了冥哥的话头、对其喝道:“够了,冥王!你自己不怕死、有本事和他们抗衡,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要连累其他人、搭上性命!” 冥哥却对廖灿的话语无动于衷,完全不为所动,他缓缓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后、继续对浩云说道:“能从一监区活着走出来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就像我一样,因为本事过硬、对他们还有着利用价值,所以当时在我与‘清空子’发生冲突后,上头不想失去我与‘清空子’其中的任何一人,为了保全人才、将我调离了,从一监区调到了三监区。而第二种出来的人,却是因为斗不过原先在那里的老腿子们、从而被他们赶出来了,这种人出来后也没有什么用了,因为他们都已经被整成了真正的废物、废人……” (跪求一张月票,加更!!!!) (最后两天,求一张月票!月票必加更。上了榜单,下月初开不收费章节……)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疯狂越狱大乱斗(二) 浩云与王道德听着从冥哥口中泄露出来的关于一监区的秘辛、两人如小鸡啄米般不住的点着头,心中感慨万分。 正当冥哥说得兴起、浩云与王道德听得津津有味时,台上有领导说话了。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胖胖的领导拿着个无线话筒,他对着话筒‘咳咳’两声轻咳后、说道:“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说着他还对台下的服刑犯们向下压了压他那只胖乎乎的右手。在胖子领导说了几句‘大家安静’后、台下人们的谈话声渐渐停止了,台下七八千个在押服刑犯们的一双双眼睛都望向了台上。 见大家安静了下来,胖子领导咧开嘴笑了笑后、继续说道:“下面,大家一起鼓掌欢迎、有请我们监狱的王副监狱长说话,给大家做教育指示;讲述大赛进程的安排、以及相关的注意事项。好了,现在,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王副监狱长说话!”说完胖子领导立马将话筒夹在了腋下,带头率先鼓起掌来。 随着台上的领导们、王少带的特警队人员、一部分警戒的武警人员与其他的相关人员都纷纷鼓起掌来,再加上七八千个三大五粗的汉子们的掌声,汇聚在一起的掌声顿时震天响,响声震耳欲聋,久久回荡开来,不绝于耳。 王副监狱长四十多岁,留着一个大奔头,五官分明,眼神锐利,他缓缓站起了身子、慢悠悠地走到了台上的中心处。 待掌声响过半分钟左右后,王副监狱长举起了左手、示意大家可以停下鼓掌了。等到掌声停止,他率先对着众人笑了笑后,才漫不经心、一字一句地说道:“首先本人在此感谢大家的热烈欢迎,然后、我代表监狱的各级领导、干部、干警在此向所有在押服刑改造人员问个好。”说到此王副监狱长对着台下的犯人们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问候。 立马,又是一通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掌声响了片刻后,王副监狱长继续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干部对所有在押服刑人员绝对是一视同仁,关怀、爱护的!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客套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在此,我只强调两点,第一:这次我们监狱为了响应人文关爱改造政策的号召,展开此次全体人员都可参加的大型篮球友谊赛,我希望大家都能踊跃参与、积极向上,为监区拿到一个好名次。对于表现好的各个监区,我们干部会给予你们奖励减刑分,以及其它一些物资上奖励,充分改善大家的伙食与生活条件。第二点:此次比赛是一场友谊赛,大家要牢记我们比赛的宗旨、目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交流,切不可出现因为比赛的结果而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我们干部一旦发现此类违规违纪的现象,会取消相应监区的比赛资格,对相关人员进行批评教育,视情况轻重、发展性质,给予扣分、记过、关禁闭等处罚。这是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比赛,大家尽可放心,我们干部作为裁判,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暗箱操作比赛结果的情况。至于一监区、与十五监区的老残队人员,因为情况特殊,就不参加此次比赛了……” 王副监狱长说了一通后,最后表示:各个监区参赛队伍的相关代表人员可以上台前去抽签了。通过抽签决定十四支队伍(二监区到十四监区,每个监区派出一支队伍,再加上相关干部人员组成的一支篮球队伍,总共十四支队伍。)的出场顺序,以及比赛对手。 先前说话的胖子领导立马拿过了一个装着签的大塑料桶,对台下挥了挥手、示意参加抽签的在押服刑犯代表人员赶快上台去抽签。 三监区上台抽签的人员是洪涛,他是篮球队的队长、同时也是三监区此次比赛的主力球员。这段时间,为了能让洪涛以及他带领的参赛人员在此次大赛上取得一个好成绩、为三监区争光,陈教与何教两个教导员以及三监区的其他干部、在他们几个主力球队人员与候补队员身上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下足了本钱。可谓是信心十足,满怀期待地等着三监区球队夺冠的那一刻辉煌! 到底他们的付出能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呢?!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三监区的球队或许能一举夺冠?又或许是血本无归吧!三监区的干部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洪涛穿着一件背后印着一个大大的数字‘三’的特制篮球衣、缓缓地向台上走去。 抽签结束后,王副监狱长宣布比赛可以准备正式进行了。比赛总共会进行七天,两天预赛、决出七支参加半决赛的队伍;之后是一天的复活赛,落选的另外七支队伍、彼此间再比一场,从中挑选出一支胜利的队伍参加半决赛;参加半决赛的八支队伍比赛两天、决出四支参加决赛的队伍;参加决赛的四支队伍、在第六天的比赛中比出最后的赛果,看看究竟是哪个监区的队伍又或者还是干部们的队伍、会获得冠军?!第七天进行赛后总结,给予获得冠军、亚军、季军、殿军的参赛队伍,以及在比赛期间表现好的各个监区颁发相应的奖励…… 相关事宜结束后,各个监区的在押服刑人员在其教导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早就已经被划分好的规定对应区域内休息,观看即将进行的篮球比赛。 很快,第一场狂狮带领的二监区球员与七杀带领的七监区球员、双方进行的篮球比赛就开始了。 待两方出场的球员在球场中心处站好位置后,作为比赛裁判的干部狠狠地用力吹响了口哨,同时将手中的球高高抛起。 猛然间,早已蓄势待发的七杀与狂狮两人、双双蹦起了身子,一起跳球。 猛地一发力、七杀高高跳起了身子,伸手将半空中的球重重一拍,狂狮的手刚刚触碰到篮球、球在眨眼间就飞离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正如七杀所料,球飞离后、瞬间就落入到了七监区的另一个在场球员手中,他一拿到球后就迅速地转过了身子,一路飞奔、带着球朝自己的半场跑去。 ‘哐’地一声,在二监区的对手球员还没有追上他时,球就已经进了篮框!顿时从七监区的休息场地、以及其他一些休息区域中响起了一阵叫好声、欢呼声、与激烈的掌声!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裁判宣布七监区率先拿下二分。 这一刻寓意着:一场大乱斗已经拉开了序幕,再也不可能有回头的余地了! 在这一场激烈的大乱斗中,又会有多少人的生命如同在狂风中摇曳、即将被吹落下的孤叶般一样摇摇欲坠?!消逝得无影无踪…… (跪求一张月票,加更!!!!) (最后两天,求一张月票!月票必加更。上了榜单,下月初开不收费章节……)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疯狂越狱大乱斗(三) 王有明一群人坐在一方角落旁的一颗大愧树下抽着烟、聊着天,观看着场中进行的激烈比赛。 “你们觉得这场比赛睡会赢?”王道德抖了抖手中的烟灰,漫不经心的说道。 扑街仔立马接上话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七杀带队的七监区了!那家伙的速度太快了,投篮的精准度、简直高得离谱,狂狮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王有明微微点了点头后接过话道:“确实,不管是从力量、速度、精准度、反射神经、运动细胞、还是其它方面来说,七杀的各项指标都高过二监区的人太多了!狂狮想翻七杀的盘子,是不太可能的。” “就是、就是,狂狮他们要是能赢这场比赛,老子不光戒烟一个月;就连那篮球、老子都他娘的一口吞了!”说着扑街仔看了看身边的几人一眼后、继续说道:“有没有不信邪的?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二千万’狠狠地盯着扑街仔鄙视了一翻后、调侃道:“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排骨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手当赌注的?” 扑街仔立马朝前移了两步、与‘二千万’并肩而立,他诡异地对着‘二千万’笑了笑后说道:“我当然有好东西当赌注啦!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赌一把?你要是输了,管我一个月的烟钱就行了。” 二千万摇了摇头、一口回绝了扑街仔的提议,“我才不会和你赌,你那破玩意儿谁稀罕?就你将它当宝贝藏着……” 王有明一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时,赵海中慢步走了过来。 赵海中走过来开了王有明几人一圈烟,接着就挨着王有明坐了下来,缓缓抽了几口烟后、他对王有明低声说道:“有没有兴趣一起捞一笔?” 王有明侧头望着赵海中反问道:“你是说开盘子?” ‘嗯’,赵海中轻嗯一声、点了点头,“这是个大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就算我们不开赌盘子,吴凯天、向云中、福兴他们三人也会开的,与其让钱都被他们赚了、还不如我俩合伙来开盘口,先下手为强。” 王有明再次问道:“上头那边你沟通好了?” 赵海中诡异一笑后摇头晃脑地说道:“这种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说与不说之间却是有着很大的差别。如果你同上头明说了,上头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开盘口的,因为这样他们就等于是包庇、纵容了我们聚众赌博,一旦醒了门子、他们没法和监狱领导交待。你和他们明说,就是将他们逼上绝路、同时也将你自己逼上了绝路!到时候、出了事,还不是要我们来扛。不同他们明说,就开赌盘子的话,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样的话、要是醒了门子,领导们追查下来、他们就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他们只要坐等着我们孝敬上开盘口赢得的一部分,一丝风险都不要担当。出了事,就是一问三不知!” 听到此、王道德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低声着自言自语道:“领导们又不是傻鸟,这种套路、他们比我们更清楚,这种低级的错误、他们不会犯!” 赵海中接过话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他们心中比我们更明白,一但出现这样的捞钱机会、绝对会有人忍不住出手了。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我们闹得不太出格,就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天塌了下来,自然有个高的顶着!” 王有明略一沉吟后对赵海中问道:“你想怎么玩?” 赵海中有些左右为难的回道:“玩大了不行,那样容易被人捅出来,一旦上头盖不住了、他们就会把我拿出去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玩小了、也不行,这样就赚不到多少,上交了上头一部分后、剩下的根本不够我们分。要是上的米少了,上头还会怀疑我们私吞了,这也是件麻烦事。” 王道德插上话问道:“有没有可能、到其他监区涉足一下外水?” 赵海中的脸立马拉了一下、一脸严肃地连忙阻止道:“这种事、你千万想都不要想,从其他监区捞外水过来,是万万不能做的;就算别人的监区没有人开盘子,我们也不能将自己监区开的盘口、涉及到他们那里去。这是我们同改之间,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底线!你要是这么做了,就等于是碰了‘二嫂子’、会得罪所有人的!” “是吗?”说着王道德冷哼了一声,“这个‘二嫂子’,我到还真想动动看、试试深浅,我到要看看,有谁能……” 不待王道德说完、王有明就提高了嗓子喝道:“够了!少说两句,你又不会死。既然赵哥都交待得这么清楚了,你也就别瞎想了。”说着王有明对赵海中昂了昂头,随后继续说道:“赵哥、你说怎么弄吧,你有经验、我听你的。” 赵海中缓缓说道:“向云中那个老狐狸、他是绝对不会率先做开盘口的第一人的,他在等,等出头鸟出现、进入干部的视线范围内。只要有人先动手了,随后他就会想办法斗跨别人、接替别人手里的盘口。这样他不但能很好的隐藏起来,而且还能以花费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价值利益。至于吴凯天那人,说得好听点,他是瞻前顾后、有勇有谋;说得难听点,他就是前怕狼、后怕虎,不但优柔寡断、而且昏庸无能;我估计、他应该也是不会先动手的。这样,我们三监区还有能力开盘口的人就只剩下你我、以及福兴了,这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先忍不住了!现在还刚刚进行第一场篮球赛,赚钱的机会、在后面的几天时间里,暂时、我还不急。” 王有明接上话问道:“赵哥,你是想等福兴先‘跑马’?随后在迎头赶上?” 赵海中点了点头,“我们监区大概四百来人,除了你王哥外、还有不少有钱人,要是此次我俩联手、能通吃一把的话,我估摸着、怎么说也能赚个六位数!” 王有明诡异一笑,随后抬眼眺望向了远方、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他福兴怎么唱这一出独角戏吧!” (跪求一张月票,加更!!!!) (最后一天,紧急求月票!月票必加更。上了榜单,下月初开不收费章节……)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疯狂越狱大乱斗(四) 比赛很快进入到了下半场时间,七监区一路摇摇领先着二监区十多分。 突然,一直静静观看着比赛的福兴缓缓走出了人群、来到了陈教的身旁,福兴在陈教耳际边低语了几句后、两人先后离开了大操场。 待两人刚一走远,赵海中立马喃喃道:“好戏要开始了!” 王有明诡异一笑,随后转头用征询的眼神望了望王道德与浩云。 王道德与浩云都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了王道德与浩云的认可后,王有明对雷神说道:“雷神,你和排骨去我组里、到我铺上的小阁楼处拿十条五块一包的烟来。福兴就要开盘子了,怎么说、大家也都算是老熟人了,我们当然也要帮帮他的场子,赌一把、助助兴!” “好嘞!”说完雷神站起了身子,对着他身旁的排骨一甩头后,两人走向了通往三监区的过道。 雷神与排骨两人将烟拿来后不久,福兴一个人回来了、却不见陈教的身影。 福兴走到姚矮子身旁、对其交待了几句,姚矮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就与他手下的一帮人、开始在三监区的人群中游走开来。 看着姚矮子一帮人忙碌了几分钟后,雷神扭头对王有明说道:“哥,我这就和排骨过去了。” 王有明点了点头后说道:“小心点。” 雷神咧开嘴、憨厚一笑,“哥、你放心,这点小事我还是办得好的。”说完雷神拍了拍排骨的小胳膊,随后两人一同朝着姚矮子走去。 雷神走到姚矮子面前、对其傻傻一笑后问道:“姚哥,盘口开多少?” 姚矮子回道:“七监区、一比一,二监区、一比五,你押多少?” 雷神与排骨两人将他们揣着的十条烟、递到了姚矮子手中后,雷神大大咧咧地说道:“当然是押一比五的了,我押十条、全下二监区!” 姚矮子微笑着拿起一条烟在手中抛了抛,随后他侧了一下头、对他手下一个拿着纸与笔的人说道:“赶快记上。” “不记也没事的!”说完排骨望着姚矮子直笑。 姚矮子的眉头不自然地一挑,他一边抛着手中的烟、一边说道:“比赛结果出来后,你们要是押中了、就来拿烟。放心,我姚矮子绝对不会不认账的,扪心自问、我还是有点赌品的!”说完姚矮子对着站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个人丢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赶快将烟装进蛇皮袋里面。 雷神对着姚矮子抱了一下拳后,与排骨一起回到了王有明几人待着的地方。 雷神与排骨刚一走近,赵海中就开口问道:“福兴开的盘口比例是多少?” 排骨回到:“福兴的胆水已经被狗喝干净了,我看他也就快要完了!二监区的赔率、他才敢开一比五,七监区则是一比一。” 听完排骨的回答,赵海中与王有明几人都忍不住笑了。 笑了几声后,王有明盯着排骨问道:“要是让你做庄,你会开多大?” 排骨豪气万丈地回道:“按现在的比赛情况看来,至少老子敢开一赔二十!” ‘二千万’调笑道:“万一要是二监区赢了比赛呢?你排骨拿什么赔给人家?” 排骨立马转头盯着‘二千万’说道:“你怎么老是喜欢找我麻烦?”说到此排骨伸手指了指比赛场中后继续说道:“比赛已经不足十分钟就要结束了,你觉得二监区的人还有可能翻盘吗?” 确实,二监区想要翻盘已经不太可能,比赛再过几分钟就要结束了,而他们所得的分数、足足还比七监区少二十三分。 场上的狂狮似乎有些急了,他再一次出现了带球失误,球被七杀抢了过去。 七杀抢到球后,立马带着球向自己的半场飞奔而去,很快他就带着球来到了三分线外。 七杀立马决定来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可有人却在他跨出第一步后、出现在了他身前,没有办法、七杀只能侧身改变原先的路数。 刹那间,二监区的两个后卫球员又跟了上来,三人对七杀展开了品字形的夹击之势。 一时间,七杀没有办法出手投篮了,他转念一想、一个好主意就上了心头。 只见七杀在突然间展开了强行突破重围,横冲直撞地来了个四步上篮! 场边的裁判立马吹响了口哨,同时做出了违规的手势,表示接下来由二监区的球员发边线球。 可七杀丝毫不为裁判的口哨声所动,他装出一副双耳失聪、没有听到口哨声的样子,他将手中的球使劲一扔、远远地扔到了另一边半场的队友身旁。 赶上来的狂狮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他的脸上布满了狰狞之色,怒气冲冲的朝着七杀飞起一拳。 看着狂狮对七杀动粗了,旁边站着的三个二监区球员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也飞拳朝着七杀攻去。 七杀在四人的包围圈中镇定自若,只见他的身子诡异地扭转了几个角度、就避开了四人的攻击。 场边的两个裁判立马匆匆上前两步制止,他们两人一边拉扯着狂狮几人、一边大喝吼道:“干什么、干什么?不想比赛了吗?再不停手、我就要取消你们参赛的资格了……” 被两个裁判拉扯、警告了几句后,狂狮几人先后停手了。 狂狮被裁判拉到一旁稳定身形后,伸手一指对面的七杀、恶狠狠地说道:“你给老子等着,比赛结束后、我一定要废了你!” 年轻的干部裁判立马大声喝道:“狂狮,注意你的态度!好好的比赛就可以了,干什么动手?” 狂狮瞪大着双眼、盯着身旁的裁判回道:“你没长眼睛吗?他犯规后、明明都已经吹口哨了,可他却给老子装糊涂、还将球扔给了别人,他这是要拖延时间、不给老子翻盘的机会!” 裁判的嘴角一抽,他是长了眼睛的,他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当时七杀的做法、明白七杀的用意,可那时球在七杀手中,他有什么办法? 另一个裁判打圆场的说道:“好了、好了,七杀确实违规了、可你也对他动粗了,这事就算扯平了,告一段落。比赛还是要继续进行的……” 不待裁判说完,狂狮就对着他的队友一挥手、狠狠瞪了对面的七杀一眼后,留下一句:“老子不比了!”后就领着他的人走出了球场。 (跪求一张月票,加更!!!!) (最后两天,十万火急求月票!月票必加更。上了榜单,下月初开不收费章节……)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疯狂越狱大乱斗(五) 看着狂狮远去的背影,裁判立马向领导们请示:该如何处理二监区与七监区的事情? 领导们决定先进行下一场比赛,二监区与七监区的事情、他们要商议一下,晚上再宣布结果。 裁判立马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到了球场中央,宣布:二十分钟后、马上进行三监区与十三监区的篮球比赛! 裁判的话语刚一落音,赵海中就对身旁的王有明说道:“我们也该准备行动了,不然、烟都要被别人收走了!” 王有明接上话道:“我对十三监区的球对人员不熟、不清楚他们的实力如何,盘口的事情、就要有劳赵哥多费心了。” “没问题,暂时、我们只先观察一下情况,试一试大家的态度再说。像福兴那样、什么人的赌注都接,纯粹是自寻死路!我们只能先接手一部人下的筹码,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地扩大,这样我们才能进退有余、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赵哥,和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说着王有明站起了身子,“我组里还有几十条烟,走、我们先回去拿烟。不把自己手里那份诱人的大蛋糕拿出来,怎么能将别人的宝贝骗到手呢?”说完王有明对雷神、排骨两人指了指,示意他俩随着他一起去。 在王有明几人走后不久,裁判就高声呼喊着、让三监区与十三监区的球员先行入场。 洪涛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带着另外四个球员走到了球场内。 浩云与王道德、以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抬眼朝着两个监区进场比赛的人员望去。 浩云看到:十三监区那边的五个球员也都是三大五粗的,不论是从块头、还是从身板上来说,十三监区的球员都不弱于三监区的洪涛几人。 在比赛开始前的一刻,赵海中领着他手下的一些人开始在三监区内、以及在其他休息的场所中,向三监区的一部分在押服刑人员开始收取赌注。同时,吴凯天也带着人行动了起来。 比赛刚开始几分钟,宝哥就带着小宝与胖彪两人来到了浩云身旁。 待宝哥三人一坐下,浩云与其客套了几句后、就向宝哥问道:“宝哥,你觉得这场比赛、哪个监区会赢?” 宝哥淡淡地回道:“比赛的输赢并不一定在赛场上,赛场外、也可以决出胜负!” “看来,宝哥你已经成竹在胸了!” “既然要赌,我就一定要赢!” “那就麻烦宝哥你给我透露一二了,最近手头比较紧、我就想着要多赢两条烟抽抽!” 宝哥明显有些愠怒地说道:“最近你说的废话、越来越多了,眼看着就要到该动手的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和我乱扯!” 浩云淡淡一笑,“那好,我们说点正经事。刚才狂狮与七杀之间的事情、你怎么说?这似乎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这样有什么不好?”说着宝哥摊了摊双手,“我故意让他们当着领导们的面、闹别扭,就是要给人一种错觉,他们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联手行动的!” “这样领导们就会怀疑自己的情报出错了,一旦他们心慌了、他们就会调整原先针对我们越狱的计划,对吗?”浩云望着宝哥问道。 宝哥点了点头,“没错。只要他们的内心动摇了,他们就会出现破绽,而那一刻、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浩云冷哼了一声,“可如果让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他们调整后的计划、对上了我们逃走的步骤呢?” 不待宝哥回话,王道德就插话说道:“你就是这点太好、也太坏,什么事、都喜欢往最坏的方面想!” 浩云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只是考虑了事情的任何可能性而已,说出最坏的结果、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事先商议一下,万一到时候我们碰上了这种情况、也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领导们不是傻瓜,他们心中比我们更清楚各种越狱逃跑的路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 不待浩云说完,宝哥一挥手、打断了浩云的话头后,信心满满地说道:“你们有你们的路子、我也有我的路子,你们有人接应、同样我也能找到人来接应,你放心、你说的这种情况决定不会发生的。”说到此,宝哥睁大了眼睛、实施地盯着浩云的脸庞,继续说道:“你能从柳青青口中得到相关的情报,我自然也有办法探听到他们的决策、部署!” 浩云顿时眉头一挑,冷笑了两声后说道:“这样做好。我只是不希望,老子刚一出门、就看到有几十把枪口对着老子的头!老子被人包了饺子、下了圈套,到时候、老子我还要感谢他们的不杀之恩!” 宝哥右手握着拳头、在自己的胸口处重重地拍了两下后说道:“我阿宝向来都是说到做到。有些事、你根本不必担心,既然我是和你赌:在你出去后,三个月之内、你才会死于别人之手!在你没出去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汗毛的!” 浩云望着宝哥冷冷地哼了两声,默不吭声了。 几人彼此间沉默了片刻后,王道德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扭头望着宝哥问道:“宝哥,我们这边已经万事俱备了,你那边、你有把握吗?” 宝哥大手一挥后回道:“你们尽管放心,我这边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大家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蚱蜢,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谁都跑不了!如果我们彼此之间还闹出什么事情来了,到时候、就绝对会被上头的人逐个击破!” 王道德接上话说道:“虽然能不能出去、大家都是各凭本事,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们退缩了,如果我们彼此间都不相互提携、帮助的话,那真的就只能等死了!下一次,能走的机会、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宝哥突然诡异一笑后、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随后他对小宝与胖彪丢了一个眼神,三人迈开步伐、匆匆走了。 (月初,请大家将网站发放的保底月票投给我。谢谢!!)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疯狂越狱大乱斗(六) 宝哥三人的身影很快就渐行渐远,淡出了浩云与王道德的视线。 看着已消失不见的宝哥三人,浩云的心突然‘咯噔、咯噔’地狂跳起来,他赶忙点燃了一支烟、狠狠抽了起来,希望这样能平复一下他的心境。 王道德很快发现了浩云的异常举动,在浩云接上第二支烟、又猛地抽了几口后,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浩云的肩头,“别担心,他们能不能出去、还得两说呢。没事的,只要我们出去了,还有谁管得了我们?!他虽然也是个人物,但是他……” 不待王道德说完,浩云就摇了摇头。他此时心中担心的事情,王道德又怎会清楚呢? 一连抽了三根烟后,浩云突然间站起了身子,他一边轻轻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一边对王道德说道:“我去到处走走,等下就回来。” 王道德点头回道:“嗯,小心点,都这时候了、千万别出事!” “放心,我知道分寸。”说完,浩云开步、似乎漫步目的的开始在大操场四周边缘游走。 浩云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向五监区犯人们的休息场方位瞟上两眼,他想看看:能不能发现宝哥的踪影?宝哥临走前的微笑太过于怪异了,这微笑让浩云很在意。 浩云慢腾腾地行走了将近半小时,虽然他包着大操场来回走了两圈、但是始终都没有看到宝哥三人的影子,他们三人、似乎在突然间蒸发了一般。 浩云一边埋头行走、一边思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悄悄跟在了他的背影。 来人从后匆匆两步、赶上了浩云的步伐,随后‘啪’地一掌,突然间拍上了浩云的肩头。 浩云顿时被吓得全身一颤、瞬间就挺直了腰板,他一脸怒火地大声吼道:“你他娘的有病啊!没听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说着浩云转过了头去,他刚准备开口再骂来人两句,但话到了喉咙处后、却又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看清了来人的脸庞后,浩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撇了一下嘴,有些愠怒地说道:“鬼医,你干嘛呢?想吓死我啊!” 鬼医摊开了双手、有些无奈的解释道:“这怎么能怪我?我刚在你身后叫了你两声,你都没反应、没搭理我。”说着鬼医地脸上挂满了坏笑,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后、他继续说道:“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浩云摇头叹息了两声后回道:“还不就是那点事!实话和你说吧,刚开始、我怎么都不担心与害怕,可到了这时候、我的心却有些慌乱了。” “你这只是正常现象而已。人心就是如此,谋划时、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一旦到了后面、就容易出岔子了,越是到了紧要关头、就越容易产生紧张的情绪。”说着鬼医拍了拍浩云的肩头几下后继续说道:“你心中应该很清楚,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又有多大的风险。只要出现了一丝纰漏,绝对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最后只能凄惨收场。越是这个时候、你越不能紧张,一旦你的心惶恐了、畏惧了,到时就会出现破绽;出现不能犯下的低级错误;甚至是致命的弱点、都将暴露出来。所以,你必须保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浩云坚定的点了一下头,用手托着下巴后回道:“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秦天乱!” “不用感谢我,我俩合作、才能互利共赢,只要你心中记得那日对我许下的承诺、不违背它就行了。”说着鬼医对浩云诡异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就算此次失败了、我还有别的办法将你弄出去,绝对万无一失!” 浩云轻‘嗯’了一声,沉默着不说话了。 沉默了半响后、浩云突然抬起头对鬼医问道:“对了,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来做什么?” 鬼医淡淡地笑了一下后望着浩云反问道:“有没有兴趣和我去见一个人?” “谁?”浩云脱口而出地问道。 鬼医眺望着远方,带着莫名的情绪、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一监区、‘鬼哭烈’!” 浩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转念一想后说道:“别怪我多嘴,我真的对此事兴趣颇大,很想多知道点什么。” 鬼医笑着望了望浩云后将手搭上了浩云的肩头,“如你所愿。一起走吧,快到和他约定见面时候了,那个家伙、可不喜欢等人!”说完鬼医紧了紧他那只搭在浩云肩头的手两下,随后迈开了步伐、领着浩云一起朝着某一处地点走去。 在鬼医的带领下,浩云终于第一次来到了一监区的监区内。 浩云随着鬼医在一监区的监区内左三拐、右两转后,来到了一个寂静的小过道处,过道两旁郁郁葱葱地生长着两排大愧树。 随着渐渐深入到了树林中,浩云远远地看到前方站着一个人的身影。 在离前方的人还有二米来远时,鬼医拉了一把浩云的胳膊、示意其站住,两人双双停住了步伐。 浩云这下彻底地看清楚了前面站着的那个男人,那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粗犷豪放气息,他的脸上有着几处刺青、大大小小的刻着几个浩云根本看不懂的文字。浩云猜想:或许那都是古文刻字吧?! 他脸颊的轮廓深刻,双瞳中透露着凶杀,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血、残忍的淡淡微笑,高高的额头、下巴有些尖,他那黝黑的皮肤下面绝对隐藏着爆炸性的力道。 他给浩云的感觉:刚毅,阴冷,狂野,恐怖。很明显,他绝对是个硬汉,但同时、他也活脱脱的就像一个从九幽炼狱中爬出来的魔鬼…… 盯着此人看了几眼后,浩云的身子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背脊一阵发凉、额头上也冒出了丝丝冷汗,从他那肃杀的目光中、浩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外号会是‘鬼哭烈’了!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把烈火,一把燃烧着熊熊烈火,一把能焚烧鬼怪、让其鬼哭狼嚎的幽冥之火! 如此可怕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在此?他的人生又在此谱写了怎样黑暗的牢狱生涯……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杀伐之意太过强烈了吧?!也可能是因为他那犀利的眼神中、并发着的可怕目光,太过于让人不寒而栗吧?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浩云将心中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疑问,埋藏在心底、默不吭声着。 (月初,请大家将网站发放的保底月票投给我。谢谢!!)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疯狂越狱大乱斗(七) 鬼哭烈望了一眼浩云后、就将视线转移到了鬼医的身上,他看着鬼医淡淡地说道:“新人?” 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能入你的法眼?” 鬼哭烈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鄙视了浩云一眼后回道:“有潜质、没本事。”说到此鬼哭烈突然伸出了右手,话锋一转、盯着鬼医问道:“我要的东西呢?”很明显,鬼哭烈不想再与鬼医多说什么废话。他的时间,很宝贵! 鬼医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装着药液小试管、在手中掂了掂后,对上鬼哭烈的目光、反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鬼哭烈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被一块小黑布包裹着的物件,他望着鬼医冷笑了一声后说道:“这东西可不好弄,省着点用!”说完他一下就将手中的东西甩向鬼医。 鬼医左手伸出去接,同时右手一扔、将他的小试管扔到了鬼哭烈面前,双方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了一笔秘密的交易。 鬼哭烈在东西到手后,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鬼哭烈的身影一消失,浩云猛地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鬼医看着浩云有些狼狈不堪的样子、阴测测地笑道:“感觉不错吧!” 浩云重重的喘息了几口气后回道:“他的气场太过于浓烈、强大了!隔着两米远、我都有些受不了。要是和他靠得再近一点、呆的时间再久一些的话,我大概就要虚脱了!” 鬼医轻轻拍了拍浩云的背两下后,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到了浩云面前,“能你个好东西尝一尝!” 浩云连忙接过鬼医递上的药瓶,‘咕噜、咕噜’两口就吞下了肚。一股清凉之意、瞬间在他的全身游走开来,浩云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缓过神来后,浩云略带不解地、望着鬼医问道:“怎么这次的有点甜?” “那你想喝啥口味的?”鬼医反问道。 浩云嘴角一抽,扫视了一圈周围后、摇头喃喃道:“走吧,这个地方、暂时还不太适合我!” ‘嗯’,轻嗯一声后,鬼医对浩云说道:“现在、这里确实不太适合你,你还玩不起!”说着鬼医淡淡一笑,“走,我们再去见一个人。” 浩云听鬼医让他再去见一个人,脸色立马有些难看了起来,悻悻地问道:“这次又是去见谁?” “一个比鬼哭烈更难对付的人!”说完鬼医完全不顾浩云的感受,转身走了。 浩云一咬牙、一跺脚,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紧跟上了鬼医的步伐。 鬼医领着浩云走出了一监区后,来到了五监区。 两人一到五监区,浩云心中顿时有些失落、同时也有些庆幸。 他心中大概已经猜测到:鬼医带他来是要与谁碰面了。待两个到了楼上大队,浩云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很快,浩云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鬼医这次要带他来见的人正是:柏林K。 待鬼医推开房门后,浩云一见到柏林K就轻轻唤了声:“师傅。” 柏林K一下就转过了头,脸上有些不解、眼中散发着一丝怒气。他似乎并没有料到:鬼医会带着浩云一同前来。 鬼医却装出完全没有看到柏林K的不悦一般,他将先前与鬼哭烈交易得到的用一块小黑布包裹着的东西拿在手中、同对面的柏林K晃了晃后,说道:“东西到手了。”说完他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 柏林K一伸手就接过了,他将东西在手中抛了抛、感受了一下其分量后,盯着鬼医问道:“找谁弄的?” 鬼医回道:“鬼哭烈。” 柏林K微微点了一下头,“我欠你与他一次,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柏林K突然转头望着浩云问道:“你去过一监区了?” 浩云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感觉如何?”柏林K继续问道。 “那里的气氛似乎太过于阴森、恐怖了,抛开‘鬼哭烈’不说,就连在那里工作的值班犯,给我的感觉都有些阴冷!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都很强。”说到此,浩云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后、继续说道:“我还不配做他们的对手。” “人首先就要认清自我的能力,这一点、你做得很好。认清自己的实力后,就要开始学会运用、贯通,体现自我的价值。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一监区的某些人,确实有着恃才傲物的资本。但你也不必太过于灰心丧气,你还年轻、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对自己、对未来、都要充满信心……”说着柏林K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些许落寞之色,随后他便停下了话头,摇头神伤。 浩云不明白柏林K此时又想到了什么,他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说话。 一时间,场面一下就冷了下来,再没有人开口说话。 沉默了半响后,柏林K突然又开口说道:“你俩要走?” 浩云心中顿时暗道一声:不好。果然,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老家伙! 刹那间,浩云眉头一挑、隐晦地瞟了身旁的鬼医一眼后才回道:“师傅,正如您所说,我还年轻。要是真的需要等到十年之后,甚至是十几、二十年之后、我才能出去的话,那时候、我早已与社会脱轨,思维跟不上社会的步伐、生活跟不上社会的节奏,那时、我根本无法生存下去。十年,太久、太久了!我等不起、也等不及了。为了比别人生存的更好,所以我要到外面去闯一闯,去见识一下,去感受这片天地、无边无际的辽阔……” 不待浩云说完,柏林K就挥手打断了浩云的话头,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后说道:“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就不留你了。我老了,很多事情、我已经管不了了、也没有能力去管了!”说着柏林K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浩云与鬼医两人,他缓缓地紧闭上了双眼,向后甩了一下手,有些哀怨地说道:“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 鬼医冷哼了两声后,伸手拉了一把浩云、示意浩云与他一起出去。 浩云看着柏林K那落寞的背影,心中觉得柏林K有些可怜。但他只看了几眼,摇了两下头后、就随着鬼医走了。 (月初,请大家将网站送的保底月票送给我!!!谢谢。。) (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疯狂越狱大乱斗(八) 走出了五监区后,鬼医同浩云告别了。 浩云一个人站在大球坪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为好?无奈,最后他只能又回到了监狱中心大操场、三监区的休息地。 浩云在人流中眺望了几眼,王道德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王有明他们也没有回来。 就在浩云不知所措之际,扑街仔发现了浩云的身影、匆匆赶到了浩云身前。 待扑街仔一到身前,浩云就开口问道:“王道德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扑街仔诡异一笑,随后对浩云丢了一个眼神、拉着浩云往边缘处走去。 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后,扑街仔神秘莫测地浩云说道:“好戏就要开始了,王哥他们都在做准备,我们也赶快回去吧!” 浩云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说完扑街仔拉着浩云往三监区走。 到了三监区、楼上王有明的小房子门外后,扑街仔轻轻叩了两下门、就推门进去了。 浩云在房间内见到了王有明、王道德、雷神、‘二千万’、还有赵海中,在另一侧,吴凯天、与他手下一个人也在场,一群人似乎正商量着什么。 浩云与扑街仔一进房门,吴凯天与他手下的那人、有些牵强地对着他俩笑了笑。 浩云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搞不清楚状况,他带着疑惑地眼神、征询的眼光、望了望王有明与王道德。按理说:他们与吴凯天算是死对头了,怎么还可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聊天呢? 王有明对浩云报以诡异一笑,随后他站起身子、开口对大家说道:“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继续、我们继续。” 浩云向后退了两步、退到了一旁,他倒要好好听听:这群家伙、到底要玩什么名堂? 听了一阵后,浩云终于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因为利益的驱使,他们几个人联手了,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对付福兴、准备给福兴来个突然袭击。 二监区与七监区的第一场球赛,三监区、只有福兴一帮人开了盘口,收了大家的赌注。但因比赛期间出了突发状况,直到现在却都还没有一个结果。他们决定暗中煽动那些在第一场球赛中押了赌注的人,让那些家伙找福兴的麻烦,让福兴将盘子吐出来! 都已经进了口袋的银子,福兴绝对不会原封不动地全部吐出来的,谁都不会! 所以王有明他们决定就在中午吃过饭后、午睡期间动手,给福兴致命一击!一起斗跨福兴,随后大家平分好处。 …… 待赵海中五吴凯天几人走后,浩云冷哼了一声,望着王有明问道:“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要捞钱?” 王有明走上前两步,到了浩云身旁后、将手搭上了浩云的肩头,淡淡一笑后、他说道:“现在这时候、我是不会闹事的,我只负责出烟,其它的事、他们去弄。”说到此,王有明将视线转移到了扑街仔身上,“排骨,这次就要看你的了!” 扑街仔立马摩拳擦掌,挺了挺他的小身板后说道:“你们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雷神拉了一把兴奋异常的扑街仔后、一脸严肃地对其说道:“你可千万小心着点!现在正是风头上,你这等于是顶风作案、扇领导们的脸,上头绝对不会轻易饶恕带头打架斗殴之人!” 扑街仔回道:“放心吧,我排骨能不能一战成名?就看这一把了!” …… 中午吃过饭后,很多人就开始上铺休息、准备午睡。 午睡起床铃一响,大家就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因为上午开盘口的事、有些过于劳心费神了,福兴没有及时起床,继续在铺上休息着。 突然,迷迷糊糊中、福兴听到了一阵吵闹声,无奈、他只能睡眼朦胧地起床去看看,究竟楼道上发生了什么事? 楼下十二组的过道两旁此时早已站着百多号人,一圈人推推搡搡着,好不热闹。 其中,楼上二十四组的扑街仔异常激动的指着对面的姚矮子喝道:“姚矮子,你什么意思?坑了老子的烟,现在是不想退了吧?” “还有老子的,老子也押了几条烟,赶快给老子吐出来!” “你他娘的,快把我们押的烟、交出来……” 扑街仔一边有着五六十人、对着姚矮子一行十来人叫嚣着,逼迫姚矮子将上午接的盘口退了。 姚矮子满腔怒火,要不是他旁边的几个人拉着他、他早就已经冲上去揍对面的扑街仔一群人了。 姚矮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骂道:“你个小屁股,敢在你大爷面前嚷嚷,不想活了是吗?看老子怎么打爆你的头、打爆你的头……” 就在两边人马对持着、随时都有可能动手之际,福兴打开了十二组的门,揉着双眼、走了出来。 扑街仔一见福兴、立马伸手指着福兴骂道:“你他娘的,龟孙子、你终于出来了!快、快让你家的狗、把老子的烟退回来……” “福兴、你个杂种,你出来啦!你他娘的,快把老子的烟交出来……” 福兴刚一出门,立马就被一群人骂得狗血淋头。 福兴一回过神来,立马开口对骂道:“哪个杂种要老子退烟的?老子就不退、怎么滴?难道你们还能吃了老子不成……” 福兴这几句话一出口,顿时将场面的气氛点到了最高点。 扑街仔一边的五六十人,顿时怒气冲冲地朝前两步,将福兴围在了中间。 突然,有个大光头往前迈了两步、朝着福兴扑了过去。 福兴立马摆开了架势,对着来人的脸面就是一拳。顿时,来人被他一拳就揍出了鼻血。 扑街仔看着被他推出去的大光头,踉跄着身子、被福兴打了个措手不及,嘴角挂上了冷笑。 大光头见自己见红了,大吼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和福兴打了起来。 姚矮子突然冲了上来,对着叫嚣的人群一阵乱打、乱踢。 瞬间,一大群人就开始打斗了起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 可惜,战斗只持续了几分钟,就被早已整装待命、随时准备处理突然状况的相关干部以及特警制止了。 不过,由于两方人马的数量太过于悬殊,福兴与姚矮子一帮人早就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了。 (月初,请大家将网站送的保底月票送给我!!!谢谢。。) (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疯狂越狱大乱斗(九) 晚饭前,各个监区回去、各自做总结,何教将对队伍集合好后、发表了讲话,何教告诉大家:领导们已经将二监区与七监区的事情、研究出结果来了,决定让二监区的球队与七监区的球队于复活赛那日、也就是比赛的第三天,加赛十分钟,让两个球队再一较高低。至于关于今天福兴等人的聚众赌博、打架斗殴事件,监区干部一致决定暂时不上报给监狱领导,先观察几日福兴等人的悔过态度、给予响应的处罚,等大赛结束后在视情况而定,到底将不将此时上报与领导?如果在此期间,有人多嘴多舌的向外人、或者其它干部多说了什么的话,监区领导知道了后绝对不会放过耍小聪明、搬弄是非之人…… 因为在这七天比赛期间领导们放低了门槛,允许大家彼此间随意走动交流情感,所以在晚饭后还有一些人耐不住寂寞、走出了自己监区,去别的监区找熟识的人联络一下感情。这可给很多有心人创造了一个绝妙的契机,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着找老乡、朋友沟通一下友谊的幌子,从而在黑夜里面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晚饭后,王有明去了特警大队找王少与罗大哥;王道德也去了生卫科找飘飘与铁拐李;按计划、浩云也是应该去找宝哥聊聊天的,但浩云在五监区找了一大圈后始终都找不到宝哥、小宝、胖彪三人的影子,问其他同改也毫无线索,他们都表示他们在中午休息午睡结束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宝哥三人了,宝哥三人连晚饭都没有回来吃…… 浩云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妥,但这份感觉他却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死死在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为了一些隐晦的理由,转念一想后浩云走了。他不能继续留在五监区找宝哥三人的踪迹了,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为了不让有心人看出破绽;为了不让那些盯着他们的‘土匪’怀疑……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浩云漫步在星空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傻傻地信步走着、走着。 可能是偶然的巧合,也可能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在浩云迷茫之际、他碰到了柳青青。 柳青青给浩云带来了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领导们为了将浩云等一大群准备逃脱越狱的人员一锅端了,连根拔起、以除后患,已经将监狱内一半的武警与特警人员秘密调遣起来,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弄不好的话,浩云等这一大帮子人此次绝对会栽在领导们率先布好局的套子里,带头煽动组织越狱的大鳄人员、抓到后还有着准备吃花生米的可能。但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能超出领导们的预料之外,那样成功逃走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强了。因此这也就是表示着,他们此次越狱,需要留心对付的看守的相关人员只有平时巡逻的一半…… 浩云从柳青青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沉思了起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能增加逃跑成功率的绝好机会,同时也是一个可能会掉入无尽深渊的梦魇!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生与死都牢牢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就看他如何决策动手的时间了! 浩云转念想了一下后问柳青青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两人待在角落处,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与星光,浩云看到柳青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沉吟了一下后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将她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浩云或许猜想到了柳青青想说点什么,他是男人,所以他决定挑破这层纸窗户、给柳青青一个台阶下,但他的话头到了嘴边后、所说出来的却违背了心中所想,他说道:“没事了,你就先走吧。太晚了,让人看到了不好,对你我都不利……” 不待浩云说完,柳青青就转过了身子、埋着头一路小跑,她的身影很久就淡出了浩云的视线,消失不见在漆黑的夜色中。 黑夜如同洪水猛兽般可以吞噬所有人的灵魂! 浩云待柳青青走后几分钟、也迈开了步伐,一路苦思冥想着走向三监区。 在浩云还离三监区的大门尚有二十多米远时,突然有个黑影从一侧的大愧树下猛冲到了浩云身旁,来人一把拉过了浩云的胳膊,低声吐出了‘跟我走’三个字后、就将浩云往一旁的漆黑拐角处带。 当浩云看清了来人的脸面时,立马停止了反抗与挣扎。他心中很想知道:七杀这时候还来找他,到底有着什么重要的事要与他商量? 待他们来到了拐角处,两人的身影完全被黑暗所笼罩掩盖后,七杀便默不吭声地盯着浩云的目光。 彼此间相继沉默了几分钟后,浩云开口问道:“找我有事?” 七杀盯着浩云左看右看了几眼后反问道:“你认识‘秀之队’的人?” “秀之队?”浩云不明所以的低声道,“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谈何认识?”说完他摇了摇头。 “秀之队,外籍兵团,一个雇佣兵组织。”说到此七杀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道:“据说,他们的头还是一个女的,代号:‘闪电’!” 听了七杀的解释,浩云这下明白了。果然,和他猜想的如出一辙,闪电真的是赵永刚找来接应他的雇佣兵。一个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专门杀人的杀手小队。 想到此,浩云又对七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清楚、不认识秀之队的人。 “你真的不认识他们?”七杀再一次问道。 浩云耸了耸肩后回道:“现在我们是合作伙伴、甚至算是生死伙伴,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了你,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我似乎也找不到隐瞒你的理由。” “好吧,我相信你。”说完七杀转身准备走。刚走两步,他又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浩云恶狠狠地低声说道:“千万别让我发现你骗了我,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浩云笑了笑,算是回答。 七杀走了,浩云随后回到了三监区。 (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疯狂越狱大乱斗(十)求月票!!! 十月二号,篮球比赛进行的第二天。 这天,很多人一大早就起床了。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吴凯天、赵海中就是两只勤快的好鸟。 他们两个早早起了床,拉着手下一帮人开始准备开盘口的活计,大有一股要趁机狠狠捞一笔的架势。 早饭时间一过,两人手中就收了不少筹码。 待监狱中心的大广播一响,三监区的人赶忙匆匆集合完毕、浩浩荡荡的向监狱中心大操场开拔。 虽然你看不看球赛、关不关心比赛的结果、都是你个人的自由,但是上头的指示你还是必须服从的。就算你心中有一万万个不乐意、一肚子怨言,象征性的过场还是要走的。要怨也脱离不了自身的责任,千不该、万不该犯罪,来到了这里…… 在上午的第一场比赛进行到下半场的时候,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就先后偷偷摸摸、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就比如说:王有明、王道德、浩云、宝哥、七杀…… 有着几帮人马悄悄集合到了早先就已约定好的地方。 其中: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二千万’、罗大哥、飘飘、铁拐李七个准备一起越狱的人就在三监区的某一间小房子里面汇合了。 另一边:宝哥、小宝、七杀、郑大老板、狂狮、驯毛狗、十中天等几人也在悄然间秘密汇聚到了一起。 而他们一群人又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也是个难题…… 下午、午睡过后,浩云来到了医院,从鬼医手中借到了几根特制的银针。 浩云与鬼医两人一起悄悄地光顾了各个监区的饭堂,以及监狱中心大操场的各个监区休息场。 值得一提的是,冥王真的是个好心人。对于干这种害人的勾当,他义无反顾地插上了一脚、拔刀相助,乐此不疲,玩得不亦乐乎! 也多亏冥王的出手帮忙,让浩云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异常顺利。 下午的第一场比赛刚进行没过多久,人群中开始出现状况了。 浩云在一旁看着那些纷纷说自己肚子疼的同改们、他的嘴角挂上了冷笑,不光是他们、还有在球场上比赛的球员们也都扛不住了,一个个的都换上了候补队员。霎时间,怨言四起! 领导们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们察觉到了是有人在玩鬼,不然不可能出现如此偶然的巧合、全方位的覆盖到了所有人员中标倒地,于是他们立马派遣人员成立了专案小组负责调查原因。 望着那一大群随时都有可能忍不住出手大闹一场的人们,王道德不由地轻声感叹道:“秦天乱真不愧对‘鬼医’之名,果然有两把刷子!” 王有明淡淡一笑接过话道:“伏笔已经埋下了,现在就差一个不怕死、公开带头找领导们茬子之人了!” “这里绝对从来就不曾缺乏这种人!”王道德恶狠狠的说道。 浩云也淡淡的笑了一下后说道:“放心吧,会有人做出头鸟的。现在这只是根导火线,要是烧不起来、也不要紧,我可还留着后手,还有一份大餐、正在等着他们去品尝呢!” 王道德立马侧过头盯着浩云问道:“你还有什么招?” “暂时保密!”浩云回道。 一听浩云说完,王道德一下就伸手推了浩云一把,“你小子、还和我买什么关子?快说、快说!” 浩云没有回答王道德,他转头望了一米开外远的冥王两眼后说道:“冥哥,怎么不说话?” 冥王闭着双眼回道:“怎么说我曾经也是个和尚,吃了二十多年的斋饭;念了二十多年的经。现在我同你一起干了一件害人的事情,当然要忏悔思过、向我佛请罪了……” 不待冥王说完,旁边的王有明几人就窃声偷笑起来。 冥王似乎丝毫都不在意王有明几人的笑声,一点也没有因为生气而要翻脸的样子,他一本正经着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秉着我佛慈悲、普渡、解救众生的心态,帮助你们解决困难,各位施主不但不感谢贫僧,反而在此嘲笑贫僧,真是让贫僧心寒啊!南无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你们……” 王道德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王道德这一放声大笑,立马带动了王有明几人,一群人顿时毫无顾忌地捧腹大笑了起来。 笑了半响后,王道德望着冥王说道:“冥哥,你别说了、赶紧别说了,我这肚子都笑疼了,你要再说几句、我非得笑抽筋了不可!”说到此王道德顿了顿,随后一脸疑惑地对冥王问道:“冥哥,你以前真是个和尚吗?” 冥王听到有人质疑了他的身份、立马睁开了双眼,他不屑地鄙视了王道德一眼后说道:“这还能有假不成?”说着冥王拍了拍自己的大光头,“老子头顶上这被檀香木烙下的九个大结疤,是货真价实的!不是一般的小和尚就能烙上九个的,得要有身份、要有本事!怪不得你龟儿子会被别人捅瞎一只眼,就是因为你眼神太不好使了,老子这光头这么亮堂,你看还不到?失败,真是失败,实在是太失败了!” 待冥王话一落音,王道德就冷哼了一声,他自嘲地笑了笑后说道:“我确实是瞎了眼,以前把自己看得太大、太目中无人了。待在东兴那片地,坐井观天!”说着王道德伸手摸上了他那只已经瞎了的眼睛,“因为这份狂妄自大,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说完王道德神情落寞地低下了头。 王有明与浩云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到了王道德身旁,浩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后说道:“都过去了!” 王有明有些自责地接上话说道:“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害得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浩云也……” 不待王有明说完,王道德猛地抬起了头,打断王有明说道:“老子的血不会白流!一个伤疤一个痛。因为痛,我懂得了更多;也学会了更多。这才是成长,是男人必须经历的成长!”说完他那只独眼早已因为充血,而通红、通红的闪烁着火花。 浩云望着王道德笑了笑,随后扭转头望着冥王,他话锋一转、对冥王问道:“对了、冥哥,你已经当和尚的时候、法号叫什么?” “空明。”冥王淡淡地回道。 浩云听了冥王的回答后轻‘哦’了一声,接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的外号会叫‘冥王’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冥王突然对着浩云诡异一笑,“想不想知道更多的秘密?想听的话,我全部都告诉你,包括一监区的事情。” 浩云也回以冥哥诡异一笑,“条件呢?” 冥哥愤愤道:“还是那句话,告诉我:你的鹰爪功是跟谁学的?” 在冥王的话音还未落之际,浩云拉了一把身旁王有明的胳膊后对其说道:“今天多亏冥哥与鬼医帮忙,比赛结果都在预料之内,我们应该赚了不少吧!” 王有明立马回道:“当然,今个咱们可是狠狠捞了一大笔!也是时候商量一下该怎么分成了……”说着浩云与王有明两人竟然丢下了其他几个人,两人不打一声招呼就一边聊着盘口的事、一边走了。 冥哥看着浩云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暗道:小子,你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办法让你乖乖说出来的! …… 在开晚饭期间,一场大乱斗爆发了! 先前下午因饮水而闹发的肚子疼他们咬着牙忍了,但此次他们再也忍无可忍了!于是几个别有用心的人就煽风点火的说:既然他们想让我们死,我们为什么不反抗?老子是忍不下去了,在临死前、老子绝对要拉两个垫背的…… 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如果有人不让他们吃饱饭,那么出乱子就如同日出后就会日落一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很幸运的是,今天晚饭时十四个监区(一监区除外)的饭都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馊味。那味道实在是难以入鼻,更不要说让人吃了! 当带队送饭的干部们发现这个问题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又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们根本不听干部的解释,就操上家伙全体暴动了起来。 因为有着十四个监区在同一时间发生了规模大小不一的集体暴乱,再加上大家的反对、抵抗情绪太过于强烈,一时间场面有些难以控制、镇压了…… 他们如同大海的波澜般,一浪接着一浪,有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因为我们是人,所以当问题出现后,总是能想到办法解决…… 领导们很快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首先就将负责各个监区饭堂的干部以及负责生活方面的教导员统统挖了出来,(在饭堂做饭的与相关工作犯除外。)给大家一个交代、以卸民愤;同时立马通告各个监区,让所有在押服刑人员不要慌、不要吵、不要闹,干部们马上会给大家发放食物,解决温饱问题;待服刑犯们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一些、场面得到有效控制、局势没有那么糟糕后,马上派人展开行动彻查此事,争取在睡觉前就查明缘由,将晚饭的事情向服刑犯们解释清楚,以免造成恶劣的影响、留下隐患…… (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疯狂越狱大乱斗(十一)求月票!!! 十月三号,篮球比赛进行的第三天。 这天,王有明主动找上了黄倩。 两人客套了几句没有营养的场面话后,王有明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到了黄倩手中。 黄倩看了前两页的书面资料后,抬起头问王有明道:“什么意思?” 王有明嘿嘿一笑,“你不是让我帮你想办法对付王少吗?这份资料怎么样?”他给黄倩的资料是详细记录着这三天来他与赵海中、吴凯天合作开盘口所接收的筹码总计。 黄倩微微一笑后抖了抖手中的资料说道:“也就是说,资料上显示你们盈利后分成时不翼而飞的那一部分是孝敬到了王杰中手里。” 王有明点了点头。 黄倩站了起来、对着王有明笑颜如花,可她却在突然间将手中的资料狠狠摔在了办公桌上,随后冷笑了两声,冷冷地对王有明说道:“你当我傻呀!就这一份破玩意儿,能说明什么?你以为凭着它就能扳倒王杰中?那他王杰中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用你的脑子给我好好想想,这三脚猫的功夫谁不会呀!要是这么嫩的手段都管用的话,我还要你帮忙做什么?” 待黄倩嘲讽完后,王有明不怒反笑道:“你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我这手法确实嫩得很,可正是因为它简单好用,所以往往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妙用!”说着王有明甩了一下头、望了望办公桌上的资料后继续说道:“你先将资料看完,惊喜在后面!”说完王有明将办公桌上的资料拿了起来,再一次递到了黄倩手中。 黄倩对着王有明冷哼了一声后,一下就翻到了资料的最后一页。确实,她在资料的最后面发现了惊喜,她在尾页的落款处竟然看到了王杰中的亲笔签名! 这一下,黄倩立马笑了起来。起先只是微笑,慢慢地就是傻笑,最后竟然是不顾形象的狂笑! 待黄倩笑了一阵、笑声停下来后,王有明坏笑着望着黄倩说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黄倩顿时反应了过来。她转念一想后,发现仍然还有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虽然她手中现在掌握到了王杰中贪污受贿的决定性证据,但这还只是一份小数目的物证,她还需要一个能起到很大作用的人证。她心中很清楚:她要想凭借于此给黄博报仇,一把将王杰中扳倒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还需要一个人,一个活着且清楚王杰中贪污受贿的过程、并会开口指证王杰中犯罪的证人!恰巧,王有明就很适合这样一个角色。 但是,这也正是黄倩所担心的问题所在…… 沉吟了一会儿后,黄倩望着王有明问道:“这个签名是怎么一回事?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真是王杰中亲自亲笔签的。他还不可能笨到这种程度,也不可能会在这份资料上签了名后还会让它留存于世!他比我们更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以往做事的风格、向来都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所以我到现在一直都还没有抓到他的什么把柄在手里!” 王有明怡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后才望着黄倩说道:“如你所料,这个签名确实不是王杰中亲自签上了。”说到此王有明嘿嘿笑了两声,随后才继续说道:“为了这个签名,我可是不眠不休地苦练了三个多月时间,才有了现在这个火候。看在我为了帮你复仇这么拼命的份上,你就答应我上次提出的要求吧。只要你答应给我一次,我保证以后一定会……” 不待王有明说完,黄倩就娇声喝断了王有明的话头,“王有明,你还真把我当傻子了呀!就你……”说着黄倩不屑地鄙视着看着王有明,“你还能有这文字功底?你当心将牛吹破了天!” 王有明撇了撇嘴道:“好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这签名是浩云模仿的……” 黄倩再一次打断了王有明的话语,愠怒道:“够了!王有明,说实话吧。这签名到底怎么来的?” 王有明无奈的摊了摊双手,“真是浩云弄的。他为了模仿好王杰中的签名风格,不眠不休地苦练了三个多月……” 黄倩的脸青一块、红一块地,她伸手指着王有明吼道:“王有明,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和我瞎扯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你这个女人,不要急吗?这么心急干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啊!” ‘哼!’‘哼!’‘哼!’黄倩对着王有明冷哼了三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对王有明说道:“你编、你编,我今个就坐下来好好听听你怎么编!” “浩云那字写得如何,你不是不知道。为了帮你对付王杰中,他特地去请教了一番教育科的李老师,让李老师教他如何模仿别人的字迹。结合了李老师多年与文字打交道的经验,以及经过浩云三个多月地刻苦练习,终于成功地将王杰中的签名完美的模仿出来了!” 这一下,黄倩似乎有点相信了。李老师那一手,双手能同时挥毫泼墨的绝技她是见识过的。如果真有李老师在暗中指点的话,王有明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黄倩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因为李老师是个从来就不会多管闲事之人…… 黄倩半信半疑地望了王有明半响后才问道:“真是如此?” 王有明立马狠狠地连点了十来下头。 一时间,两人沉默了起来。 彼此间沉默了几分钟,王有明朝窗户外看了看天色后说道:“我也来了有一阵了,是时候回去了。”说完王有明站起了身子,开步朝门口走去。 当他的手握上门把时,王有明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看来这个女人应该是相信了!老子要开溜了。臭娘们,再见。不,应该说是永别了! 但黄倩似乎听见了他心中所想般,在他刚刚扭动门把手的那一瞬间,黄倩的声音从他身后幽幽地传到了他耳中,“王有明,这是就要走了吗?临走之前,不和我道个别吗?” 王有明此时虽然有些心慌意乱,但他立马转过了身子、堆上了满脸地笑容后对黄倩说道:“黄大警官、黄大美女,我王有明这就向你告辞了。今天打的是复活赛,我想去看看!” “是呀,复活赛!球输了、可以有复活赛复活,但人生要是输了,就将遗憾终生!”说着黄倩突然一脸严肃地看了看王有明后继续说道:“再过几日,你也就要复活了,重新获得自由!”说到此黄倩顿了顿,“对不对?” 王有明心中很清楚,既然领导们早就知道了他们想越狱,那么黄倩绝对也早就知道了。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场面,与黄倩最后摊牌的一刻。他的脸面顿时恢复如常,双手环抱在胸前后对黄倩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你捅破了这层纸窗户,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黄倩对王有明冷笑了两声后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当然有!”说完王有明指了指搁在桌子上的那份资料。 黄倩的冷笑更大声了,“就凭它?想买你们三兄弟的自由之身?” 王有明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只凭着它、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还给你准备了另一份礼物!”说完王有明又掏出了一份书面资料。 黄倩接过王有明递上的资料看了看,很快她的心就被资料上的情报所震惊了! 黄倩盯着王有明问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 “怎么来的,你别管。你就说它够不够分量了?”王有明反问道。 黄倩沉吟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道:“东西虽好,可要买下你们三个人加起来长达四十多年的刑期、我似乎亏本了!” 王有明立马接上话道:“如果我只要我一个人的呢?” “这……”转念一想后,黄倩回道:“可以商量一下。” “那好。”说着王有明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两个小时,我只要两个小时!只要你能给我争取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逃跑,其它的我都不用你帮忙。至于两个小时后我到底能不能成功逃走,这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黄倩开始在心里权衡起来。这份资料,对她很重要。有了它,绝对能斗跨王杰中!她心中一直都想着为黄博报仇,所以她来到了这里,同时也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但她身为一个警察,一个从小就接受良好教育的人民警察,一个执行法律条例的执行官。她心中同样也知道,她不能和王有明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交易。她虽然迫切着想致王杰中于死地,但此时王有明提出的条件已经违背了她心中的底线。如果她真的和王有明进行了这次非法的买卖,她的良心会不安,那她也就不配做一个伸张正义的警察了,她没有脸面面对爷爷、父母、上级领导,以及教导了她的警察学校的老师…… 思量了一阵后,黄倩对王有明挥了挥手道:“你想走吧,让我再考虑两天。” “你最好快点做出决定,时间已经不多了!”说完王有明转身走了。 (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疯狂越狱大乱斗(十二) 十月四号,篮球比赛进行的第四天。 今天举行的是半决赛,向云中终于忍不住在这天出手了。 向云中第一个对付的就是福兴。因为福兴在第一天比赛期间挡不住那份诱惑,想要通吃掉所有赌注,最后落了个凄惨收场…… 向云中以雷厉风行的手段,一下子就打垮了福兴,将其手中的所有盘口全部接手了。 向云中的胃口很大,确切的说是他背后老板的胃口太大。斗垮福兴后接手的那一点盘口根本满足不了他,所有他第二个要对付的就是联合起来的王有明、赵海中、吴凯天三人,从而全面掌握三监区所有盘口下的赌注! 向云中是个绝对聪明之人,他其实根本就不想、也不愿意坐上大队积委主任的位置。以前他与东子一起给他们的老板办事,那时主要的收入来源都是靠东子贩毒给其他同改们。而他向云中则只需要在东子背后帮其出出主意,根本不需要像如今这般抛头露面。而冥王作为他们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甚至都很少出过场,只有在东子他们对付不了的那些所谓硬腿、在向云中的手段也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时,他冥王才会出面以压倒性的暴力解决那些问题。 现在东子那颗棋子已经被其老板舍弃了,他向云中就不得不潜出水了。尽管他向云中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但他还是被其老板逼迫着坐在了大队积委主任的位置上。所以东子在那次事件出事后,他向云中心中就对东子抱着一份深深的兔死狐悲的感情! 向云中心中很清楚,早晚有一天他也会步上东子的后尘、被其老板无情的抛弃。现在他还有着利用价值,所以他暂时还能生活得很好。但他坐着的位置,被多少人盯着?被多少人记挂着?又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策划着该怎样对付他?迎接他的将是一个又一个、数之不清的陷阱与圈套。从此他必须绷紧着每一根神经生活,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棋…… 这一切的一切,向云中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现在说得好听点是大队积委主任、是三监区工作犯的头头,但同时他也成为了众矢之的。等有一天,他被人斗垮、拉下马来时,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等待着他的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老板会抛弃他,同改们会背离他,那时他就一文不值了…… 所以向云中决定铤而走险,走一步生死两重天之棋!这一步棋,他收取的盈利必须能够暂时满足其老板的贪念,以此为界,同时他又能安全的退下大队积委主任的位置,成功地将矛头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往后继续过他以前能进可攻、退可守的日子。 为此,他整个上午都在苦苦哀求冥王,看在两人曾有过几年交集的份上,帮他这个忙。 虽然冥王也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但他心中一点不怕,相反还很期待。这几年,除了在一监区里还有着几个家伙能入他的法眼外,他基本已经找不到对手来陪他玩了。所以他对廖灿才有着一份至死不渝的执着,但这份执着却不完全都是因为仇恨,还参杂着一份无敌的寂寞。而浩云在那次与他交手时展现出来的那一手鹰爪功,也让他有些在意,他心底里对浩云似乎也流淌着有了一份复杂的情感…… 最后,因为一些不知名的理由、再上被向云中求得烦了,冥王点头答应帮他了。 向云中要冥王帮的忙很简单,简单地就是让冥王开口对王有明那群人多说两句话就行了。他让冥王帮忙带的话也不多,就一句话:他向云中决定让出大队积委主任的位置,让给王有明、吴凯天、赵海中、或者其他人都可以,只要王有明他们将手中的盘口分出一部分给他作为双方交易的筹码就行了。 当冥王将这句话带给王有明一群人后,着实让王有明他们吓了一跳、怔了半响。向云中这一手,是他们事先没有料想到的,完全超出了他们的估计之外!他们曾想过多种向云中会怎么对付他们的套路,以及估计过向云中会实行的办法与采取的相应手段…… 可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之外!王有明一帮人收到这个消息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吴凯天、赵海中两人知道这个情报后心情就很不错,已经在商量着该让给向云中多少盘口了? 王有明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再一次问道:“冥哥,你真没和我们开玩笑?” 冥王有些不满地回道:“你烦不烦?都问几遍了。我这一天天的虽然很闲,但还没有到闲得蛋疼的地步!” 王道德低声嘀咕了一句:“向云中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冥王诡异一笑后冷冷地对王道德说道:“小子,看在你是廖灿徒弟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找向云中的麻烦,打他的主意,你玩不过他!” 王道德撇了撇嘴,无奈地回道:“好吧,我承认这一次向云中的路数、我确实看不懂。” “因为你还没有那份本事。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在这里还有两种人你是惹不起的。第一种……”说着冥王指了指自己,“像我这种、与你师傅廖灿一样本事过硬,干部们听了名字就会头痛、见了我们的背影就会转身走开的人。第二种,就是向云中那样城府深不可测、背后还有着很硬的后台之人。” 浩云突然插上话问道:“冥哥,你也和向云中打了几年的交道了,你觉得他到了何种程度?” “我的脑子比不过他,但他也不敢打老子的主意,要是他惹了老子不高兴、老子一拳就能要了他的命!”说到此冥王顿了顿,随后伸手指了一下王有明接着说道:“你们三人唯一一个能够与向云中抗衡的资本就是因为这小子家里太有钱了!而这一点恰巧是向云中所缺乏的。有钱的人,在这里也能混得不错。” 确实正如冥王所言,要想在这里过得好,就只有三种可能。第一,不怕死,有事没事就会找找干部们茬子的家伙。第二,本事过硬,在有些时候干部们也会求到你头上之人。第三,有钱人,能够用金钱开路、扔到水里会‘哗啦啦……’的响,有大钱的人。 (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疯狂越狱大乱斗(十三)求月票!!! 十月五号,篮球比赛进行的第五天。 这天晚饭过后,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二千万’、雷神、四眼、扑街仔、飘飘、铁拐李、罗大哥、十个人在三监区的某一间小房子里面集合了。今晚他们要在此决定生与死,决策出越狱计划里的那最后一步、逃跑前必须做的那件事该由谁去完成? 王有明一帮人一直商量到了近晚上八点左右才得出了结论。 王有明站起身走到一旁搁着的一个小柜子处拿了五双筷子与一个小圆筒后走了回来。 王有明望了其他九个人都一眼后,将十支筷子扔到了桌子上,接着拿起笔在其中一支筷子上写了个‘死’字! 写好后,王有明将筷子递到了身旁的罗大哥手中,“大家都看看吧。看完后要是没人有意见的话,就要准备抽签了!” 九个人纷纷一脸凝重之色地拿着那支写着‘死’字的筷子看了看后、彼此都默不吭声地摇了摇头。 待大家看完后,王有明对着站在门边不远处的雷神说道:“雷神,把灯关了。” 雷神立马将灯关了,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噔、噔’两声,王有明点燃打火机照明后说道:“规矩大家都清楚,要是谁抽到了死签(写着‘死’字的筷子)谁就带头去做那件事!不过……”说到此王有明顿了顿,借着微弱的火光,他抬眼扫视了大家一圈后才说道:“我还是多嘴问一句大家,有没有谁想要退出的?我王有明发誓:绝不会为难他!只要他不向干部们告发我们的越狱计划,他就还是我王有明的好兄弟!” 待王有明说完,围成一个圈的十个人彼此相互望了几眼后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因为害怕、而想要在此时退出的。 “很好!我王有明果然没有看错大家,都是有血性的汉子!”说完王有明熄灭了打火机,接着将十支筷子扔进了小圆筒里面,随后双手抱着小圆筒使劲地摇了起来。 王有明一连摇晃了二三十下后才将小圆筒搁放到了小桌子上,再次将打火机点燃了,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生死各安天命!”说完他对大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让其他人先抽。 王道德呸了一口口水在地后,就率先伸手去抽签。 “慢!”眼看着王道德的手都碰到了其中一支冒出来的那小半截筷子头,可就在他即将抽出一个签之际,突然铁拐李发声制止了王道德的举动,同时伸手阻止了王道德那只伸出了的手。 立马其他人的双眼都望向了铁拐李,有些不解他这突然的举动,疑惑的看着他。 王有明有些愠怒地开口说道:“铁拐李,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王有明玩鬼吗?是不是不相信我王有明的为人?” 铁拐李对着王有明笑了笑、接着又对着其他人笑了笑后才开口解释道:“怎么会?我铁拐李当然相信你的为人,绝对没有怀疑你出了老千?只是……”说到此铁拐李顿了顿,“怎么说我都是你们的前辈,这里年纪也就我最大,辈分也就我最老,这个带头抽‘生死签’的人当然是非我莫属了!”一说完,铁拐李立马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那只刚才王道德欲抽出的筷子。 筷子一到手,铁拐李就急忙将筷子挪到了王有明右手边。借着打火机的散发出微光,大家看到:铁拐李手中的筷子尾节处,没有‘死’字! 铁拐李的嘴角顿时挂上了无以复加的微笑。 站在王有明旁边的罗大哥突然猛地吹了一口气,一下就将王有明手中打火机燃着的火光吹灭了,随后说道:“都这节骨眼上了,还闹什么?既然有人心中还存着疑惑,那干脆就一锅炖了!”说完罗大哥一把抓起了小圆筒,将筒口朝下一翻,顿时筒中余下的九跟筷子‘叭、叭、叭……’地几声,统统落在了小桌子上。 不知谁突然冒了一句:“现在谁也看不清楚了,这样就算王有明在‘死’签上做了暗记也没有用,大家开始抓阄吧!” ‘唰、唰、唰’几声,黑暗中大家纷纷弯腰伸手在小桌子上摸索起来。不足十秒钟,大家手中都抓到了一根筷子,除了已经抽过了的铁拐李外。 过了半响后,王有明开口问道:“大家都抓好了吧?” “嗯。” “抓好了……” 几个人立马纷纷出声响应。 黑暗中,王有明大手一挥后提高嗓子说道:“雷神,开灯!” 灯一打开后,几个人立马睁眼对着自己手中的猛瞧。 王道德与浩云两人不约而同地淡淡一笑,半眯着眼睛、适应突然亮起的灯光,完全不急着去看手中的签。 他们两个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抽到‘死’签,因为他们两个与王有明早就在写着‘死’字的筷子上做了暗记,所以他们两个成竹在胸,完全没有担忧的必要。就算眼睛看不到,可他们还是能摸到那个刻着暗记的位置。 但事情的结果却让他们两个大跌眼镜,因为‘死’签竟然被王有明自己这个全盘操控暗记的人抽到了! 一时间,两人都想不通缘由,眼神中充满着深深的疑惑、盯着王有明猛瞧。 王有明望着自己手中的‘死’签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这下还有人怀疑我出老千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铁拐李的嘴角抽了抽,眼前的结果他实在是不敢相信。 不但是他不敢相信,其他的人也都觉得不可置信。除了了王有明、王道德、浩云这三个知情人外,其他的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曾怀疑过王有明会不会在筷子上玩鬼的事情? 除了王有明自己心中才清楚外,抽签的结果出乎了在场任何人的预料! 有一瞬,望着王有明的王道德与浩云两人不由地背脊一阵发凉,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他们真的想不明白王有明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要故意去抽中‘死’签?正因为想不明白缘由,所以他们两人感到了恐慌。 望着那镇定自若的王有明,两人产生了害怕之意! 待他们一反应过来,两人心中顿时冒出同一个念头:王有明绝对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隐瞒着他俩! …… 打睡觉铃的前一刻,扑街仔拉着王有明、趁人不注意时来到了澡堂密谈。 澡堂内,扑街仔低眉垂眼地说:“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哪根筷子是‘死’签对不对?” 王有明点了点头。 扑街仔立马抬起了头,瞪大眼睛、一脸不解地问道:“那你还和我抢?” 王有明诡异一笑,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抢?” 扑街仔张嘴想说什么,但他突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的心情很复杂。 沉吟了半响后,扑街仔开口说道:“哥,你知道吗?过去的那些年头里,我一直都是靠着帮别人背黑锅、挡刀子才能活到今天。我从来都不曾想过,我这辈子还会有人替我背死路!”说完扑街仔埋着头直摇。 王有明伸手拍了拍扑街仔的肩头,“早些回去休息吧,明个还有活要干。” “哥,这段时间你们对我有多好、我排骨绝对不会忘记!除了你们,这里其他的那些家伙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人看待过,是你们拉了我一把、让我现在活得像个人了。你们对我的恩情,点点滴滴,我排骨一直都铭记在心头……” 不待排骨说完,王有明就挥手打断了他,随后开口说道:“我王有明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雷神都是当自己的兄弟看待的,兄弟间不必言谢!” 排骨抬眼盯着王有明看了几眼,接着他一咬牙、一跺脚后坚定地说道:“哥,竟然如此,那么、那件事还是让我去做吧!‘死’签本来是我抽到的,所以那件事也应该由我去完成。” 王有明的眼神中出现了一闪即逝的狡黠,“排骨,这次可不是闹着好玩的。这个黑锅你背不起,这件事谁去做了,谁背了谁就可能会被枪毙的!” “可……”说着排骨脸上挂满了哭丧的表情,“哥,要是你去做了、你不也一样会死!” 王有明淡淡的接过话道:“如果是我去做的话,至少会比你活下来的几率要大。” 排骨立马一脸憧憬地问道:“哥,你有多大的把握?” “百分之……”说着王有明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 听了王有明的回答,排骨再一次低下了头,默不吭声了。 王有明轻幽幽地继续说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人敢收我的钱,我就不一定会必死无疑……” 王有明继续低声喃喃说着什么,但排骨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了,他埋着的头开始来回的直傻傻摇晃起来,口中也念念私语:“晚了、太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不相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排骨自言自语了几句语无伦次的话语后,突然就猛地转过了身子,一下就冲出了澡堂! 望着排骨离去的背影,王有明独自在澡堂内冷笑了起来。 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疯狂越狱大乱斗(十四)求月票!!! 十月六号,篮球比赛进行的第六天。 这天晚上九点多钟时下起了雨,刚开始只是零星一点的小雨;后来慢慢变成了‘淅沥、淅沥……’地倾盆大雨。 都说天气能够影响人的心情,果真不假。三监区一部分在押服刑人员的心情就随着雨势的走向而渐渐变得糟糕了起来,他们的心情变得浮躁,心中似乎也涌上了一股不知名的怒气,有一种要打人的冲动! 一些聪明的家伙开始闭嘴不吭声了,因为他们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不知道会触上了哪个老大的霉头,从而倒个八辈子才会遇上的血霉!甚至还有一些家伙,早早的就上铺睡觉了…… 似乎终于有人被无辜殃及了,三监区楼上中队的过道间响起了吵闹之声。 排骨猛地再一次推了一把他身前的雷神后对其吼道:“你给老子让开!老子今天一定非得去弄死他那个龟儿子不可。坑了老子的烟,老子要找他算账……”排骨一边怒气冲冲的吼着、一边朝着走廊的另一端冲。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那小身板始终都突破不了雷神的阻拦。 “算了,算了!他又不是不给咱。他不是都说了吗?他手头暂时比较紧、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烟来……”雷神一边拦着排骨、一边解释道。 可排骨完全不听雷神的劝阻,他仍然大声的吼着:“他说的那种屁话你也信?他没烟,开什么盘口?收老子赌注的时候一个屁也不放。现在老子赢了,他却赔不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坑我、觉得我排骨好欺负吗?手头紧?哼!他手头紧个屁。过了今晚,他明个就不会认账了,以后咱就再也别想将烟要回来了。你连这都看不懂吗……” 排骨与雷神两个人在走廊上吵闹着,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帮人出来围观,大家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听排骨与雷神争吵了几句后,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今早排骨在决赛进行前就押了两整箱烟赌三监区赢,大家都认为洪涛打不过七杀、事实上洪涛也确实没有打过七杀,所以三监区福兴这不怕死的货色开出的盘口赔率是一比十,比向云中与赵海中开的比列都大。福兴见好不容易来了一单稳赢不输的大买卖,就痛痛快快的收下了排骨押的赌注。 可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之外。比赛上半场结束后,三监区差了七监区八分。为了拿下总冠军的宝座,于是陈教与何教两人联合出面请了廖灿与冥王出手帮忙。后半场的局势开始一面倒向了三监区,靠着冥王与廖灿两人足足将比分拉开了三十多分…… 福兴一口气拿不出二十箱烟来赔给排骨,他也不想赔了,所以他连排骨下押做赌注的两箱烟都没有退还给排骨。 这一下,可差点把排骨气炸了肺!听了福兴的回答后,虽然他当时一声没吭,但当他一走出福兴组里的门后,他二话不说的就匆匆几步跑回了自己组里操了一把二尺来长的钢刀,誓要剁下福兴的狗头,以卸心头之恨! 福兴见当时排骨默不吭声着,以为这件事就能这么过去的。怎料到排骨会给他来这么一手!他偷偷地从门缝处往外瞟了一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不远处走廊上的排骨右手拿着一把白晃晃的二尺来长钢刀高高举着,似乎随时都有落到别人大光头上的可能。排骨此时的双眼早已因为充血而通红、通红着,面目狰狞、一副活脱脱的要吃人的模样…… 福兴胖胖的身子顿时打了个激灵,差点尿都吓了出来。他心中也清楚,他这次玩过头、玩大发了!他立马对手下的姚矮子甩了一个眼神,让姚矮子过来。 姚矮子一过来后,福兴立马让姚矮子赶紧冒着雨到外面去报告干部…… 见姚矮子走了偷偷摸摸地走了后,排骨的吵闹声、动作幅度慢慢小了下来。他要开始积蓄、保持好体力,一场大战马上就要来临了! 很快管教办的四个干警就冒着大雨匆匆赶来了。 一个年轻的干警一踏进三监区楼上中队的走廊就看到了人群中有一个手持着二尺来长钢刀的服刑犯,他立马拔出了腰间的警棍,一边朝前走去、一边大声吼道:“编号:32xxxxxx赶快将你手中的刀放下,双手抱在脑后,靠墙……” 不待年轻的干警说完,排骨一下就将手中钢刀伸得直直地对着对面的年轻干警,“老子叫朱排两,朱排两!你也可以叫老子排骨。但绝对不是什么编号32xxxxxx。” “好吧,编号3……”说到此年轻干警立马意识到了不对,他急忙改口道:“好吧,朱排两,现在我命令你把你手中的刀放下、慢慢地放在地上……” 排骨再一次打断年轻的干警回道:“老子要是不放呢?” 年轻的干警脸色一变,“你要是不把刀放下,当心我动法器了。我再警告你一次,赶快将你手中的放下!你放心,你只要听话将刀放下了,我们干部对你会从轻处理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与我们合作,认真悔改,我们干部甚至会对你此次违法犯纪既往不咎……” 排骨用刀身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膛后豪气万丈地说道:“你他娘的,少在这里放狗屁了!你们会放过我吗?老子心里清楚得很。老子今日要做的只是砍了福兴那杂种,砍了他、事后老子被枪毙也认了!你们最好别多管闲事,不然老子才不会管你们是不是干部、老子照样照砍不误!” “编号32xxxxxx,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赶快将……” 这一下,排骨彻底发狂、失控了,只见他突然大吼了一句:“老子都叫你龟儿子不叫老子的编号了!你偏偏还要叫,老子今个就先砍了你!”说着排骨猛地挥刀朝前砍去。 对面的年轻干部没有料想到排骨会突然出手袭击,一下子他没有反应过来,刀刃顿时狠狠砍中了他的肩头。他立马痛得‘啊、啊……’地惨叫起来。 见了血的排骨完全疯了,他不但没有一点害怕与要收手的样子,反而用力将刀身一拖,届时钢刀从年轻干警的肩头划过了他的一边胸口。 横切了干部胸膛一刀的排骨还不甘心,接着他又狠狠一脚踢在年前干部的小肚子上,顿时年轻的干部被他一脚踢翻趴倒在地。 排骨的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年轻的干部翻倒在地痛苦的叫唤了两声后,大家才从惊恐、惊讶中缓过神来。 反应过来的其他三个干部立马纷纷抽出了警棍,准备一起围攻排骨。 可就在他们刚准备动手时,几根纤细如丝的银针穿过了层层人群、刺在了三个干部的身子上,顿时他们的身子就不听他们使唤了,完全减慢了正常的机能运作。 他们的这一顿,给了排骨一个机会,一个下杀手的机会! 不到二十秒时间,四个干部全都被排骨砍翻在地、倒于血泊之中。 此时的排骨如同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厉鬼一般恐怖,他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张满面鲜血的可怕脸庞霎时呈现在了大家眼前。 排骨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后,突然大吼一声:“老子反正是活不了了,还不如此时拼命搏一把!”说到此排骨顿了顿,用他那血红血红的双眼扫视了一大帮子惊魂未定的同改们后高高举起了他右手中那沾血的二尺来长钢刀喝道:“老子要出去!老子要越狱!老子要自由,自由!我会凭借手中三尺青峰、从正门杀出去!”说完他几下就冲出人群。 排骨跑离了人群几步后,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后面的一大群服刑犯们冷冷说道:“想要自由的渣渣们,是男人的话就和我一起冲出去!”说完排骨朝着走廊楼梯处狂奔而去。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干部们一时间是不可能从枪库里面拿到枪的,既然如此、老子怕他个鸟,老子也要自由!” 立马有人接上话说道:“排骨那个小瘪三都敢干的事,老子还不敢做吗?他娘的!老子今个也要玩命赌一把了!” “要是老子连排骨那种货色都不如,老子以后还怎么混啊!老子也干了。” “他娘的!小的们,和老子一起冲啊。追上排骨那个疯子,我们一起杀出去……” 在排骨的身影刚在人们眼中消失后的那一刻立马就出现了第二个带头鸟,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想要自由的疯子一个又一个地出现了。 三监区楼上、楼下两个中队先后出现了两三百人跟上了排骨的脚步,在漆黑的雨夜中朝着内围墙狂奔而去。 而在他们这一大群为了那一丝渺茫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重新获得自由的机会而不要命的疯子明目张胆地朝着内围墙跑去时,三监区内还有着另外几个人影在趁人不注意之间朝着与他们这一大群疯子背道而驰的方向奔走。 然而事情并还不止如此糟糕,完全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了! 在三监区排骨带着一大帮人马越狱时,二监区、五监区、七监区、十监区也纷纷在同一时间发生了这种事。而到了最后,他们五个监区在翻越各个监区之间隔着的围墙时,吵闹声传入了其他几个本来平安无事着的监区,而当那一个又一个体内流淌着不安份的血液、有着一颗不安份的心的有心人听到了他们五个监区如此大的场面动静时,很多聪明人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这绝对是一件几个监区老大们联手预谋已久的集体大越狱事件!一时间,又有很多不怕死的人、与存着一份侥幸心理的人纷纷加入了集体大越狱的行列! 漆黑的瓢泼大雨夜,场面已经大乱斗到无以复加了! 但干部们早已成竹在胸,他们早就知道了三监区王有明几人与其他几个监区的老大之间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大秘密!他们也料想到了几个监区会集体大越狱的场面! 正是为了此时的这刻,为了将所有有心越狱的人员连根拔起,所有干部才一直隐忍着王有明一大帮子人的密谋越狱计划;忍着他们的胡作非为。领导们一直没有动王有明一帮人一根手指头的原因,也在于此。因为领导们怕打草惊蛇,从而抓不到那些真正隐藏着的大鳄们。 收到手下人员报告后,领导们立马将那早已整装待发、随时准备给予集体大越狱的服刑犯们一次迎头痛击的武装武警与特警队调动了! 排骨领着一帮少说也得一二千在押服刑人员冲到了正门,而当他们全部踏进领导们早已设计好的包围圈之中后,顿时迎接他们的就是一把又一把高压水枪喷洒出如利箭般直射而出的水柱! 不到十分钟场面就被镇压了下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领导人望着高台下那些已经无力抵抗的服刑犯们几眼后问其身旁的相关人员道:“那几条大鱼呢?” 他身后立马有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干部朝前迈步了两步后回道:“狱侦科科长张龙斌、特警队队长王杰中、以及武警总队长三人已经亲自出马去等候他们的入网了!” “很好!这次我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决不允许一个想要越狱逃跑的跑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几个领导们观察着即将收场的残局时,黄倩匆匆跑了过来。 她一跑到几个领导面前后就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还算漏了一个可能性?” 一帮领导与干部立马齐刷刷地将视线挪到了黄倩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黄倩背后直系代表着的就是黄老的意思,带头的中年领导人绝对会立马开口训斥黄倩几句。因为从正统上来说,黄倩只是一个挂牌实习人物,此时此地根本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不知道我们遗漏下了是吗?还请黄大小姐指示。”中年领导淡淡地问道。 “一监区似乎也有人逃跑了!”黄倩当真是不说则已,一说就是石破天惊!她这一句话的含金量,绝对是无法估计的! 几个领导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你望我、我望你的。 黄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似令牌一样的东西后淡淡地说道:“五号首长最新密令,命令XX第一监狱相关领导人员立马停住手头无关紧要的工作,以围捕抓获一监区逃跑越狱的人员为第一首要目标!”说到此黄倩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执行命令吧。先将所有警力集合起来,统一抓捕一监区的那几个家伙!” “可外面还有几条小杂鱼没有入网!” “先不用管他们。我和五号首长通过电了,五号首长已经亲自布局,只需两个小时就能合围了!两个小时,我到要看看他们能跑多远?” “好的,我立马通知张龙斌、王杰中、以及武警队的人,让他们都先赶回来!” …… 这一晚在排骨带着一千多个在押服刑人员炮灰正面对抗干部们时,托他们的福,有着几波小型团队成功越狱出逃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疯狂越狱大乱斗(十五) 三监区的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二千万’、雷神、四眼一行六人早就已经在排骨带着一大帮子炮灰东游西荡时、还没有落入干部们之手前就悄悄地摸到了监区围墙处。 待浩云从二米多高的监区围墙一跳下来后,立马在雨夜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鬼医。这一刻他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与兴奋了,他立马低声喊了一句:“鬼医!”随后笑着对鬼医招了招手。 但他高兴的脸庞很快就拉了下来,紧接着堆上的是一副苦瓜脸,因为他在离鬼医身影的不远处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柏林K! 而借着昏暗的灯光,浩云看到了鬼医明显不太好的脸色,所以他猜想:柏林K绝对不是来和他们一起越狱逃跑的! 浩云望着柏林K的身影胡思乱想了起来。 王有明立马发现了浩云的不对劲,他立马随着浩云所看的方向望去,很快他的脸上也难看得紧了! 不单单是他们两人,王道德、‘二千万’、雷神、四眼也都纷纷停住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双方沉默了一响后,鬼医阴测测地说道:“浩云,让你的朋友先走吧,可别耽误了他们的大好前程!” 浩云听后立马对着王有明几人挥了一下手、示意王有明几人先走,随后他轻轻说了声:“谢谢!”但这声‘谢谢’却不知他是对鬼医说的、还是对柏林K说的。 王道德有些担忧地拉了浩云的衣角一下后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留下来不会有事吧?” 浩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先走吧,接下来、就不用等我了!” 王道德立马凑上浩云耳际轻声说道:“杀了他们!” 浩云立马拉着王有明的胳膊,“我们几个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们两人其中任何一个的对手!你还是先走吧,不然等下就算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王道德心中很清楚此时的局面,出现了意料之外不可抗敌的人物,无奈、他们似乎也只有选择舍弃浩云这一条路了! 王道德走了两步后,侧头对浩云说道:“我会等你!你一定要赶快跟上来……” 不待王道德说完,浩云就一边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一边对其丢了一个快走的眼神。 待王有明几人走了两分钟后,浩云开口唤了一声:“师傅!” 柏林K默不吭声了半响后幽幽说道:“真的必须走吗?” 浩云坚定的点了一下头后反问道:“师傅,事到如今、您觉得还有余地让我回头吗?” 柏林K无奈地笑了笑,笑声中有着自嘲与深深的伤感,笑了几声后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你了!” 这一下,可把浩云高兴坏了,他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师傅!”浩云原本以为柏林K是来抓他回去的,他都已经做好了和柏林K以死相搏一把的准备了。 柏林K摇了摇头后对浩云挥了挥手,示意浩云走近他身旁。 浩云急忙匆匆两步到了柏林K身边。 待浩云稳定了身形后,浩云俯身在浩云耳际低语了几句。 听着柏林K对他的交待,浩云脸上布满了震惊之色。 柏林K对浩云细细低语了几声后对其问道:“都记住了吗?” 浩云坚定地点了点头。 柏林K长长叹了一口气后转过了身子,无限悲哀的说了一句:“你赶快和鬼医走吧!” 浩云立马对着旁边的鬼医吐出了一个字:“走!”说完他就朝着王有明几人先前离去的方向追去。 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对柏林K丢下了一句:“这一次,你的选择又错了!”随后他跟上了浩云的步伐。 王有明几人摸索到了围墙下,忙碌了两分钟后四眼说道:“好了,电网的电路已经被我弄短路了。” 王道德一听,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绳索,绳索的一头有着似鹰爪的铁钩。他稳稳地将铁钩那头往围墙上一扔,钩子一下就钩住了墙头。 王有明伸手拉了拉绳索,确定绳索已经牢牢抓住了墙头后说道:“二千万,你先上!” 二千万立马毫不客气地从王道德手中接过了绳索,开始往墙头上爬。 雷神看着二千万爬上了墙头的一半后转头望着王有明说道:“哥,我不想走了!” 王有明脱口而出问道:“怎么了?” “我想回去送排骨最后一程!这样他到了黄泉路上才不会觉得孤单。”雷神回道。 “你要想清楚,回去了、你可能也会被枪毙的!”王道德开口提醒雷神道。 雷神摇了摇头,“无所谓!” 王道德的手渐渐挪到了后腰处,同时对王有明丢了一个征询的眼神。只要王有明一点头,他立马就会给雷神一刀。 王有明眉头一挑,立马在脑子里权衡起来,沉吟了一下后他最终还是用眼神制止了王道德的举动。 “如果你不后悔的话,你就回去吧!”王有明如此对雷神说道。 雷神接过话道:“我绝对不会后悔!”说完雷神移了两步,准备朝回走。 四眼拉了一把欲走的雷神后对其说道:“你先等等。”接着他望了望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一眼后说道:“我也想与雷神一起回去。对你们来说,我的利用价值已经完了。”说到此四眼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老实说,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们了!你们的那一块大蛋糕,我其实根本就不想吃、也没有那么好的胃口……” 王道德一挥手打断四眼道:“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想,那大家也都保持最后一丝底线吧!”说着王道德闭上了他那只独眼,“趁我还没有反悔之前,赶快给我滚!” 雷神与四眼对望了一眼后,立刻朝着先前他们来时的道路奔去。 趁此间隙爬上了墙头的二千万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原路返回的雷神与四眼两人瞪大双眼说道:“他们两个怎么回去了?是去接浩云吗?” 王有明与王道德不约而同地对二千万‘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随后王有明抓起绳索朝着墙头往上爬,接着是王道德。 (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蛟龙入海 漆黑的雨夜,三个黑影在瓢泼大雨中狂奔。 三人断断续续的奔走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再也跑不动了。 落后在后面的那人停下脚步气喘呼呼地吐了十多口粗气后有气无力地说道:“歇……歇一下吧,我实在是……跑、跑不动了!” 前面两人听了后彼此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喘息了几口气说道:“好吧,休息五分钟,顺便等一下浩云。” 另外一人却说道:“绝对不能停下来休息!实在不行了,也要一边走一边恢复体力。”说完他开步朝后面那人走去。他走到后面那人身旁停下后伸手轻轻抚了那人的背几下,帮其顺顺气。抚 了几把后他对身旁的人说道:“走吧,‘二千万’!现在这个时刻我们可不能停下来休息。那些家伙等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了,到时候咱哥三可就完了。” ‘二千万’也知道此刻绝不能停下来休息,因为对于他们三个逃犯来说,时间就是生命!他只能愤愤地一咬牙,抬起头说道:“恩,走!”说完他就拖着似灌了铅一样的双脚继续前行。 三人头顶着倾盆大雨继续朝着无尽的黑夜前行…… 另一边同样有着两个黑影冒着瓢泼大雨的黑夜中疾行。 其中一个个子稍微矮点的人一边突然开口说道:“鬼医,发现王有明三人的踪迹了吗?” 鬼医摇了摇头后无奈的说道:“雨太大了,他们的味道早已被雨水冲散了,根本没法找到。” “我们或许和他们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路,这么久都还没有发现他们留下的足迹,我有些担心……” “担心又有什么用?浩云,你可别告诉我你没留着后手。现在的情况不正好吗?抛下他们,我们两个单独与闪电汇合!” 浩云一脸忧虑的回道:“可‘二千万’那个大财神爷和他们在一起,没有两千万在、我们根本没法和闪电谈条件!”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第一汇合点吧,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好!” 两人突然转身朝着另外一侧走去,朝着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汇合点之地前行。 浩云与鬼医两人奔跑了二十多分钟后在一处山头的小山泉源头河涧边停了下来,小山泉旁边有着几颗上了年份的参天大愧树。原本地小山泉此时因为暴雨而扩大了二倍有余,仿佛一条小溪流般在大山林中快速流动着。 浩云喘了两口气后大声叫喊道:“王有明!王道德!‘二千万’!你们在不在?有没有听到……” 一连大声叫喊了几声后浩云停止了叫喊,除了不断落下‘淅沥、淅沥’地雨声外,根本没有其他声音回答他,他放弃了。他也不敢继续叫喊下去了,他怕喊声引来那些追捕他们的警察。 鬼医扫视了四周的环境几眼后开口说道:“先等他们几分钟吧,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 浩云点头回道:“好,顺便好好歇息一下吧!” 虽然天空中电闪雷鸣的,那‘轰隆隆、轰隆隆’地惊天咋雷声不绝于耳,但两人还是受不住狂风暴雨的吹打,只能无奈地选择待在一颗大愧树下躲起雨来。 十分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已经快要超出他们等待的底线了。 浩云叹了一口气道:“走吧……” 鬼医突然对浩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在其耳际小声说道:“快躲起来,有人来人!” 浩云顿时眉头一挑,快速地从腰际摸出了一把一尺来长自制小钢刀后低声问道:“来了几个人?” 鬼医无奈了摇了摇头,随后伸手拉了浩云一把。暴雨声影响了他的听觉判断,他只模糊地听清了二三个人的脚步声。 浩云与鬼医两人刚刚藏好,他们就看到从另一侧的黑夜中跑来了几个人影,黑影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视线范围内。 浩云定睛一看,看到了王有明、王道德、‘二千万’三人。但他没有开口叫他们三人,因为他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别人的引蛇出洞之计。 王有明与王道德停下脚步后,纷纷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 ‘二千万’却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他喘了几口粗气后喊道:“浩云,浩云……” 不待‘二千万’喊出第三声,王有明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王道德恶狠狠地对他说道:“你想死吗?你想死老子管不着,可你不要拉着我与你一起陪葬!” “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王有明如此说道。 ‘二千万’立马反应了过来,闭嘴不吭声了。 浩云躲在大愧树后面观察了两分钟后,走出去对王有明三人说道:“我在这里,你们没事吧?” 王有明三人立马转头望去,王道德率先开口说道:“我们没事,你还好吧?” 浩云点了点头,走到了三人身旁。 王有明左右看了两眼后对浩云问道:“那两个家伙没和你一起来?” “鬼医和我一起来了。”说完浩云回头望去,但鬼医的身影却不见了。顿时他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鬼医,鬼医!” 王有明问道:“怎么回事?” 浩云摸了一把自己的大光头,喃喃道:“刚才还和我在一起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在等我现身!”随着声音的落下,从一侧大树后面走出了一个人影,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出现了。 浩云、王有明、王道德、‘二千万’四人立马转头望去,不约而同地一齐惊呼道:“冥王!” 鬼医慢腾腾地走了出来,他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后说道:“我就感觉有哪里不怎么对劲,原来是你跟来了!” 冥王淡淡一笑,“好了,既然正主都到了,那就别废话了……”说着冥王的脸拉了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浩云潜到鬼医身旁后轻声对其问道:“有把握吗?” “他太棘手了,对付他、胜负难料!” 浩云在心中权衡起来,但时间不等人,考虑了不到半分钟后他就大手一挥对一帮人说道:“跟我来!”说完他就立马转身跑了起来。 其余几人怔了一下后,向后跟上了浩云的步伐。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变数 浩云一行六人发了疯似的在雨夜中奔跑,狂奔了大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计划中的第二汇合点。 闪电看到浩云的身影后顿时一喜,她似乎看到是一个超大型的‘金元宝’朝自己跑了过来。但她的脸也快就拉了下来,因为她看到浩云的身后还有另外几个人的身影。 闪电迅速地从后腰际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对着朝自己本来跑过来的浩云喝道:“站住!” 浩云看着三米开外远那黑洞洞的枪口怔了一下,急忙说道:“先走,暂时没空和你解释那么多……” 闪电厉声打断浩云道:“别和我说那么多废话!我们事先不是就说好了的吗?我只需要接应你一个人成功越狱逃走。”说着闪电伸手指了指浩云身后的几人,“他们算怎么回事?” 浩云有些心急地一边朝前走、一边说道:“先走好吗?等下我……”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浩云的脚边。闪电恶狠狠地说道:“不说清楚,你别想上车!” 浩云一咬牙、一跺脚后转身走到了王道德身旁,他对王道德丢了一个眼神,王道德立马出手重重地一掌击在了‘二千万’的背后,顿时‘二千万’被这突然袭击的一掌击倒在地。 浩云弯腰和王道德一起将趴倒在的‘二千万’从泥水中提起、拖到了前面。 反应过来的‘二千万’惊恐地望着两人、大声地叫唤道:“怎么回事?哥,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要对我怎样啊……” 两人却不管不顾‘二千万’的叫喊与挣扎,将其重重一扔再次将他弄翻在地后,浩云看着前方的闪电说道:“你不就是要钱吗?老子给你就是了!”说着他伸手指了一下被王道德制服在地的 ‘二千万’后继续说道:“按照咱俩先前的约定,我给你带了至少七位数的钱来了,我就能雇佣你帮我办事了不是吗?” 闪电淡淡一笑,轻挪了一下枪口后说道:“就他、能给我多少?” 王道德插话说了一句:“我们都叫他‘二千万’!” “我才不管他叫什么?我只要钱!”说到此闪电冷哼了两声后对浩云说道:“按照约定,你要先付给我七位数的定金,我才会接受你的委托!” 浩云立马对王道德一甩头,示意王道德动手。 王道德冷冷地对‘二千万’说道:“好了,别鬼叫、鬼叫了!想活命,就把钱拿出来!” 二千万哭丧着对王道德回道:“哥,我哪里有钱给你们……” 不待二千万说完,‘叭、叭’两声,王道德就对他甩了两个大耳光,“蒙谁呢?我们早就查过你的底了,赶快将你存在XX银行户头的密码说出来!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二千万再次哭丧着回道:“哥,真没有!” 二千万话刚落音,王道德就抽出了一把自制小钢刀猛地一下就捅进了二千万的大腿里、顺势还来回搅了两下,顿时痛得二千万如杀猪般惨叫。 待二千万的惨叫声小了一些下来后王道德再次对其问道:“说不说?”说完他将扎在二千万大腿里的小钢刀拔了出来,随后做了一个准备再次刺下去的动作。 二千万侧过头不看王道德,“没有。” 王道德冷冷一笑,这次他没有用刀捅二千万,而是伸手狠狠抓着二千万大腿上伤口处的那一块肉使劲拧了拧。 二千万痛得再一次凄惨无比地惨叫起来,叫了几声后他痛得晕了过去。 浩云见二千万昏死过去后对闪电说道:“你放心,他绝对有钱,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让人查一下XX银行一个叫沈千万的户头,账号是6222xxxxx……” 闪电立马对其手下一人一挥手,示意他立马去证实浩云说得正确与否。 那人匆匆两步走进了一辆黑色越野车内,几分钟后他出来在闪电耳际低语了两句。 闪电一边听一边点了点头。 浩云见闪电两人说完悄悄话后就开口说道:“现在,我可以上车了吗?”说完浩云指了指闪电身后的那两辆黑色越野车。 闪电盯着浩云问道:“这一切你都早已算计好了,对吗?”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他俩商量的计划中,浩云是单独前来与她汇合的,这样他们一行人最多也就五个人,一辆车就已 经足够了。可是在那次他俩交谈时,浩云却让她准备两辆车子来接应。 “先走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说!”说完浩云朝前迈了两步。 “站住!”闪电再一次对浩云警告道,她一刻也不曾放下那黑压压的枪口。 浩云有些不解地愠怒道:“你这女人,还有什么事?” “当然有!”说着她轻移了枪口,对浩云几人都点了点后才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须做。”说到此她侧头对其身旁的一人说道:“土狼,上去验身!” 被称为土狼的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他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电子感应器后朝对面的浩云几人走去。 浩云不解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板,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闪电如此答道。 土狼走到浩云面前停下对其笑了笑后,开始用电子感应器在浩云全身各个部分游走。 检查完浩云后,土狼又相继检查了王道德、鬼医、冥王、甚至连昏迷不醒的二千万都没有放过,最后他来到了王有明身旁。 王有明伸直了双手,挺起腰板,配合着土狼的检查。 当土狼手中的电子感应器移动到王有明左手胳膊的肩头处时,突然电子仪器亮起了殷红光芒,同时发出了异样的响声。 土狼发觉后,立马快速地朝后退去,在王有明、浩云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他匆匆两步就退到了闪电的身旁。 闪电诡异地一笑,将枪口对准了王有明的头,食指微微收拢在扳机处,她已经准备要开枪了。 此时浩云六人面对的不单单是闪电手中的一把枪口,土狼、与闪电的另外两个手下也都纷纷拔出了枪。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为了生存(一) “别激动,闪电!”浩云发现不对后立马挥手制止闪电的举动,随后他转头望着王有明问道:“怎么回事?” 王有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能一脸无辜地对浩云摇了摇头。 闪电冷哼一声后说道:“你个傻瓜,你被你的兄弟出卖了!他的体内注射了微型电子追踪器,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以后行走的方位路线,别人都会一清二楚!” 王道德一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王有明恶狠狠地说道:“有哥,你什么意思?” 浩云有些不相信地接过话问道:“王有明,你没和监狱领导串通一气来陷害我们;你不是他们的人;对不对?” “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体内被人注射了追踪器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情!”王有明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在脑子中快速旋寻找着与追踪器相关的片段。 回忆了一下后,王有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恍然大悟道:“黄倩,一定黄倩那个臭女人干的!她利用晓红对我下了黑手。”他记得有一天中午,因为他在晓红身子上努力耕耘过度了,所以在事后他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知多了过久,他被肩头处传来的一股刺痛惊醒了,那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 浩云听了王有明的解释后点了点头,他相信了王有明。因为他心中同样明白黄倩那个女人有多么的聪明,层出不穷的心计,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浩云回头望着闪电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掉追踪器?” 闪电冷冷一笑,对着身旁的土狼甩了一下头,顿时土狼掏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军用格斗刀将其扔到了王有明脚边。 “办法很简单,将肉割开、把里面的电子追踪器取出来就行了!”闪电淡淡地说道。 浩云伸手对着土狼说道:“土狼哥,借一下你的感应器!” 土狼征询了一眼闪电后将电子感应器扔给了浩云。 浩云拿着感应器走到了王有明身旁,弯腰拾起刀后他看着刀锋上的冷芒不由地说了算:“好刀!”随后他将刀递到了王有明面前问道:“要帮忙吗?” 王有明淡淡一笑,“不必了,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他用刀身拍了拍左手肩头处两下。 浩云立马将感应器贴了过去,感应好了追踪器的具体位置后浩云将感应器放进了裤兜,接着他双手猛地一用力将王有明胳膊处的衣布撕开了。 “追踪器很小,割开肉、将其挑出来就行了!”闪电诡笑着好心提醒道。 王有明深吸了一口气后右手持刀硬生生地自己左臂肩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鲜血四溢,混合着雨水滴落在地。 第一刀的伤口中没有找到追踪器,王有明咬着牙再给自己一刀。 这一次王有明与浩云都看到了一个精致微小的漆黑小物件西,王有明立马微微一用力,用刀尖将微型追踪器挑了出来。 浩云急忙扭头对鬼医说道:“鬼医,麻烦你了。” 鬼医阴测测的笑着走近了王有明,只见他十指连连挥动地在王有明肩头扎了几根银针,刚才还流个不停的鲜血竟然一下就减慢了输出进度,随后鬼医抽出了一块早已被雨水淋湿了的纱布将王 有明肩头的伤口巴扎了起来。 闪电看着忙碌了一通的浩云几人微微一笑,她转身背对着浩云一行人说得:“老板,和你几位逃犯朋友们一起上车吧!” 浩云立马匆匆两步走进了前方的一辆车内,紧跟着鬼医、冥王两人一同前来与浩云坐在了后座上。 王道德与王有明搀扶着昏迷的二千万坐到了另一辆越野车中。 闪电坐在副驾驶上说了一句:“小四,开车。” 被称为小四的司机立马发动了引擎。 两辆黑色的越野车如幽灵般在漆黑的雨夜中行驶,一闪即逝! 车子刚一开打,浩云立马在座位上将他那湿淋淋的衣服、裤子脱下,随后打开车窗将其狠狠扔了出去,口中大声喊道:“从此老子的生活就和罪犯说拜拜了!”说完他‘哈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神经病!”副驾驶座上的闪电有些不满的冒了一句。 关好车窗好,浩云对闪电回道:“老子才不是神经病。从此老子就是一个逃犯,一个将被终生追捕、通缉的亡命之徒!” 闪电再次接话冒了句:“那也还是罪犯!” 浩云顿时嘴角一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管是和闪电、还是与黄倩斗嘴,他总是吃亏的。 车子开动了几分钟后,副驾驶座上的闪电有些愤愤地踢了一脚脚垫旁的一个黑色的袋子。那里面本是她为浩云一个人准备的换洗衣物,与一些小东西。此时,她已经不想将其交给浩云了。 浩云察觉到了闪电的异常,他喃喃低声道:“怎么、生气啦?” 闪电冷哼一声后脱口而出道:“没有,老娘才没有生气!” 浩云会心一笑,“对、对,你没有生气、没有生气。”说完浩云又笑了两声。 前座的闪电猛地侧过头望着浩云说道:“你现在是我老板,我怎么敢生你的气!”说完闪电一脸不悦地转过头去,再一次踢了一脚脚垫处的袋子。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救我一个出来、还是救很多个出来、赵永刚给你的报酬都是一样多的,所以我邀请了二千万一起越狱。我敢保证,你要你有本事能让他开口,那么你绝对能从他身上拿到一千多万白花花的票子!”浩云坚定地说道。 闪电转念一想后问道:“之后呢?怎么处理他。” 浩云没有出声,他抬手在脖颈处做了一个横切的手势。 通过后视镜闪电看到了浩云这个动作,她笑了、笑得很开心。虽然接下来会多出一些计划外麻烦事,但是她却能多拿到一千多万的酬金。她一点都不担心二千万会不会开口的问题,因为她有着太多太多的手段让别人开口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为了生存(二) 不知在车内睡了几个小时后浩云醒了。 浩云睁开眼后立马望向了车窗外,大雨已经停下了,透过朦胧的晨雾他似乎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荒漠。 前座的闪电突然轻声说道:“醒了。” 浩云点了一下头,“我们现在到了哪里?” “大概中午我们就能到第一站目的地了,你再休息会吧。”说着闪电给浩云递了一个黑色的袋子,“又没几块肌肉,光着膀子秀什么身材?” 浩云立马接过衣服穿了起来,他一边穿一边回道:“要是穿着那湿漉漉的衣服睡一完,非得感冒不可!” 浩云换好了干净的衣裤后由衷地对闪电说了一声:“谢谢!” 顿时闪电立马回过头来对浩云笑了笑,笑得很天真。 但闪电这天真的微笑却让浩云头皮一麻,他往后挪了挪身子问道:“你想干嘛?” 闪电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真想感谢我……”说着闪电对着浩云伸出了一只手,“那就拿钱来!” “你这女人,当真是掉钱堆里了!”说完浩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闪电冷笑了一声后转过了身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起来。 浩云看了看身旁的鬼医、冥王,接着又抬眼看了一眼司机小四后也闭上眼假寐起来。 快到中午时闪电出声叫后座的浩云三人,其实他们三人早就都已醒了过来,只是彼此在心中盘算着什么而默不吭声着在假装睡觉。这一点,车上的五人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没有捅破这层纸窗户。 一下车,浩云就闭上眼狠狠地吸了几口空气,“啊,真是完美、太完美了!自由,这就是重新获得自由的感觉!”说完他暗暗用劲,紧握了拳头。 “人们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自由,是弥足珍贵、不可代替的!”说着冥王拍了拍浩云的肩头,“所以、小子,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吧!” 浩云侧头望着冥王淡淡一笑,“现在我有点相信你原本是个和尚了!”说完浩云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观察起此时此地的环境来。 浩云踢了一脚地面上的黄沙后伸手指着无边无际的荒漠对闪电问道:“为什么将车停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又要闹哪出?” 闪电伸手指了指冥王与鬼医两人的大光头与囚衣后说道:“你们的一身行头太扎眼,扔进人群里一眼就能瞧出你们是逃犯。”说着闪电已打开了越野车的后尾箱,在那里找寻着什么。 王有明和王道德两人从另一辆黑色越野车下来后就一起搀扶着大腿受伤的二千万走了上来,王有明拍了一下浩云的肩头,“料子不错。” 浩云微微一笑,扯了扯衣袖后回道:“别急,很快你们也就能换上了。” 王道德对着闪电一努嘴、向浩云问道:“她干嘛呢?” 浩云摊开了双手、无奈地一笑,表示他也不知道。 闪电从后尾箱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旅行包后众人说道:“先把你们的衣服都换了,不然怎么出去见人?”说完闪电将旅行包打开了。 浩云看到旅行包里面全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裤,不禁地嘴角一抽、喃喃道:“这又不是黑社会和人谈判,咋个都是黑色?” 王有明他们几人却丝毫不在意衣服的眼色,就算他们在意、可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们讲究什么,几人立马从旅行袋里面寻找适合自己身材的衣裤。 闪电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几个男人在她面前光着身子换衣物、她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她只是有些不悦地对浩云说道:“老板,你别不知好歹!这些衣服全都是特制的。要不是看着那五百万的份上,我才舍不得将我兄弟们的装备拿给你们这些不识货的人穿。” 浩云讪讪一笑,随后开口说道:“这还得多亏我们的‘二千万’大财神爷慷慨解囊的资质!” 此时的二千万有着一肚子苦水,心中有着说不尽的不甘与怨恨,但他却只能默不吭声着穿衣服,穿好衣服后他强迫自己堆上了笑脸对着大家笑了一圈。 二千万那牵强的微笑一群人都尽收眼底,但大家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此时他们之间的局势很微妙、个人站的角度与立场都不同,但至少他们暂时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说出来。 待一群人换上新衣服后闪电望着小四说道:“处理得干净点!” “明白,头!”说完小四匆匆将几人随意仍在地上的囚衣统统捡了起来,随后他走到不远处用一把尼泊尔军刀挖了一个小沙坑,接着他把衣服扔进了坑里、倒了点汽油在那些衣服上,火柴轻 轻一划、一把火燃烧了起来。一堆衣物很快就燃烧地灰飞烟灭了,小四立马又用尼泊尔军刀将小沙坑填平了。 看着小四忙碌完后闪电对一群人说道:“土狼,你和小三将车开去加油站加油。” 闪电此话一出,顿时浩云等几个逃犯全都皱了一下眉头。 浩云与王有明、王道德两人对望了一眼后他向闪电问道:“难道我们几个人留在这里?”说到此浩云踩了踩地面上的黄沙,“待这里吃沙子吗?” “着什么急?我与小四会同你们一起留下来。你慌什么?”闪电鄙视了一眼浩云。 浩云冷笑一下后默不吭声了。 土狼对闪电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接过了小四递上去的车钥匙。 土狼和小三双双驾车走了,很快越野车的身影就从浩云一群人的眼中淡出了,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荒漠深处。 两辆车开走后浩云望着闪电问道:“他们到哪里去加油?这附近不是无人区吗?” “别担心,一个来回、最多两个小时。”闪电淡淡地回答。 浩云几人待在不知名的荒漠地段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土狼与小三开车回来了。 几个人分别上了两辆越野车后,车子又开始再无边无际的荒漠中飞驰开来。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为了生存(三) 不知在车内睡了几个小时后浩云醒了。 浩云睁开眼后立马望向了车窗外,大雨已经停下了,透过朦胧的晨雾他似乎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荒漠。 前座的闪电突然轻声说道:“醒了。” 浩云点了一下头,“我们现在到了哪里?” “大概中午我们就能到第一站目的地了,你再休息会吧。”说着闪电给浩云递了一个黑色的袋子,“又没几块肌肉,光着膀子秀什么身材?” 浩云立马接过衣服穿了起来,他一边穿一边回道:“要是穿着那湿漉漉的衣服睡一完,非得感冒不可!” 浩云换好了干净的衣裤后由衷地对闪电说了一声:“谢谢!” 顿时闪电立马回过头来对浩云笑了笑,笑得很天真。 但闪电这天真的微笑却让浩云头皮一麻,他往后挪了挪身子问道:“你想干嘛?” 闪电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真想感谢我……”说着闪电对着浩云伸出了一只手,“那就拿钱来!” “你这女人,当真是掉钱堆里了!”说完浩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闪电冷笑了一声后转过了身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起来。 浩云看了看身旁的鬼医、冥王,接着又抬眼看了一眼司机小四后也闭上眼假寐起来。 快到中午时闪电出声叫后座的浩云三人,其实他们三人早就都已醒了过来,只是彼此在心中盘算着什么而默不吭声着在假装睡觉。这一点,车上的五人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没有捅破这层纸窗户。 一下车,浩云就闭上眼狠狠地吸了几口空气,“啊,真是完美、太完美了!自由,这就是重新获得自由的感觉!”说完他暗暗用劲,紧握了拳头。 “人们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自由,是弥足珍贵、不可代替的!”说着冥王拍了拍浩云的肩头,“所以、小子,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吧!” 浩云侧头望着冥王淡淡一笑,“现在我有点相信你原本是个和尚了!”说完浩云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观察起此时此地的环境来。 浩云踢了一脚地面上的黄沙后伸手指着无边无际的荒漠对闪电问道:“为什么将车停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又要闹哪出?” 闪电伸手指了指冥王与鬼医两人的大光头与囚衣后说道:“你们的一身行头太扎眼,扔进人群里一眼就能瞧出你们是逃犯。”说着闪电已打开了越野车的后尾箱,在那里找寻着什么。 王有明和王道德两人从另一辆黑色越野车下来后就一起搀扶着大腿受伤的二千万走了上来,王有明拍了一下浩云的肩头,“料子不错。” 浩云微微一笑,扯了扯衣袖后回道:“别急,很快你们也就能换上了。” 王道德对着闪电一努嘴、向浩云问道:“她干嘛呢?” 浩云摊开了双手、无奈地一笑,表示他也不知道。 闪电从后尾箱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旅行包后众人说道:“先把你们的衣服都换了,不然怎么出去见人?”说完闪电将旅行包打开了。 浩云看到旅行包里面全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裤,不禁地嘴角一抽、喃喃道:“这又不是黑社会和人谈判,咋个都是黑色?” 王有明他们几人却丝毫不在意衣服的眼色,就算他们在意、可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们讲究什么,几人立马从旅行袋里面寻找适合自己身材的衣裤。 闪电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几个男人在她面前光着身子换衣物、她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她只是有些不悦地对浩云说道:“老板,你别不知好歹!这些衣服全都是特制的。要不是看着那五百万的份上,我才舍不得将我兄弟们的装备拿给你们这些不识货的人穿。” 浩云讪讪一笑,随后开口说道:“这还得多亏我们的‘二千万’大财神爷慷慨解囊的资质!” 此时的二千万有着一肚子苦水,心中有着说不尽的不甘与怨恨,但他却只能默不吭声着穿衣服,穿好衣服后他强迫自己堆上了笑脸对着大家笑了一圈。 二千万那牵强的微笑一群人都尽收眼底,但大家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此时他们之间的局势很微妙、个人站的角度与立场都不同,但至少他们暂时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说出来。 待一群人换上新衣服后闪电望着小四说道:“处理得干净点!” “明白,头!”说完小四匆匆将几人随意仍在地上的囚衣统统捡了起来,随后他走到不远处用一把尼泊尔军刀挖了一个小沙坑,接着他把衣服扔进了坑里、倒了点汽油在那些衣服上,火柴轻 轻一划、一把火燃烧了起来。一堆衣物很快就燃烧地灰飞烟灭了,小四立马又用尼泊尔军刀将小沙坑填平了。 看着小四忙碌完后闪电对一群人说道:“土狼,你和小三将车开去加油站加油。” 闪电此话一出,顿时浩云等几个逃犯全都皱了一下眉头。 浩云与王有明、王道德两人对望了一眼后他向闪电问道:“难道我们几个人留在这里?”说到此浩云踩了踩地面上的黄沙,“待这里吃沙子吗?” “着什么急?我与小四会同你们一起留下来。你慌什么?”闪电鄙视了一眼浩云。 浩云冷笑一下后默不吭声了。 土狼对闪电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接过了小四递上去的车钥匙。 土狼和小三双双驾车走了,很快越野车的身影就从浩云一群人的眼中淡出了,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荒漠深处。 两辆车开走后浩云望着闪电问道:“他们到哪里去加油?这附近不是无人区吗?” “别担心,一个来回、最多两个小时。”闪电淡淡地回答。 浩云几人待在不知名的荒漠地段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土狼与小三开车回来了。 几个人分别上了两辆越野车后,车子又开始再无边无际的荒漠中飞驰开来。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为了生存(四) 王有明三人在一旁细细低语了几分钟后,小四从牧场那边匆匆跑过来了,在小四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汉子。 小四走到闪电耳际低语了几句,闪电点了点头后小四又转身与那人交谈了几句,随后那人大手一挥,朗声说道:“远方的朋友,欢迎你们的到来!” 闪电立马与其客套了两句,随后那人在前面带路,闪电回头对大伙儿甩了一个眼神,示意大家跟上。 少数民族的朋友很好客,晚餐很丰富,什么馕,抓饭,烤串,手抓肉等应有尽有。 浩云一群人望着那一道道特色的菜系,不停地咽着口水。简单地客气了几句后大伙都狼吞虎咽起来。 天黑得比较晚,八点多夜幕才降临。 闪电一群人在一个大大的‘帐篷’里面休息了近一个小时左右后,接人的汉子回来了,他来邀请闪电一群人参加牧场举行的篝火晚会。 小四笑着拒绝了他,表示自己与朋友们舟车劳顿过度,很累、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可汉子太过于热情,一定要一群人去参加,并说他们部落今晚是为了接待好两位特别的客人、而特地举行的大型篝火晚会。 小四没有办法,只能拉着汉子到外面私聊。 好一会儿后小四单独一个人回来了,他一进来就对闪电说道:“老大,已经把他打发走了。” 闪电笑着夸奖小四道:“做得不错。”说完她还起身拍了拍小四的秀脸。 二十出头的小四立马涨红了脸庞。 闪电环视了几人一圈后淡淡地说道:“其实老娘我也想去看看究竟,凑个热闹!毕竟这种机会千载难逢,老娘还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可……”说着闪电板起了脸,冷冷地继续说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这种热闹咱们还是别去凑的好,尽可能的少抛头露面。” 待闪电说完后大家都知趣地默不吭声了。 半响后,小四弱弱的对闪电轻声问道:“老大,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说完小四埋下了头。 “你觉得有必要说、就说出来,要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就不用说。”闪电如此回答道。 小四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是这样的,刚才我问了一下西日阿洪、也就是接待我们的那人、关于他口中所说的那两位特殊的客人……”说到此小四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了。” “怎么回事?”闪电似乎有些担忧的问道。 “西日阿洪告诉我,他们部落今晚接待的那两位特殊的客人是……”说着小四看了大家一眼后坚定地继续说道:“汉人!那两个家伙他们不但是年满不到二十岁的学生,而且据说那两个大学生身上还是带着某种特殊使命与相关文件来的!所以我想我们最好是今晚连夜出发。不然,一旦我们运气不好碰到了他们,难免会发生点什么摩擦……” “先不要慌!”闪电挥手打断了小四的话头后来回踱起步来,她转念一想后诡笑着望着浩云问道:“老板,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你知道我是你老板了?”浩云反问一句后站起了身子,“那两个家伙的真实身份与用意我们一点都不清楚,所以大家也不必太过于杞人忧天!” 王有明接话道:“我觉得暂时我们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可我们也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吧?”王道德插上一句。 “慌什么?不就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有必要在这里杯弓蛇影、胆战心惊吗?”冥王冷冷地说道。 小四接过话道:“可这事也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所以你就要捕风捉影?”说完冥王鄙视了小四一眼。 浩云一边连连挥手制止大家继续争论下去、一边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先别吵了!要是我们这群人被两个小破孩就吓得屁滚尿流,需要连夜逃命的话……”说着浩云对一群人诡异一笑后继续说道:“这事要是传出来了的话,我想大家也都没脸见人了吧?!” 闪电嘀咕了一句:“你以为你比他们大多少?” 浩云虽然听到了闪电这句话、但他却直接无视了闪电这话的杀伤力,他走到冥王面前对其说道:“冥哥,还麻烦你跑一趟如何?这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 冥王眉头一挑,盯着浩云反问道:“你觉得有这个必要?” 浩云点了点头,“敌不动、我不动,那是傻瓜才会干的事!料敌于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浩云不是傻瓜,也非圣人,更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不能眼看着危险逼近而在此傻坐、无动于衷,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说到此他的眼中散发出了狠戾之色,接着恶狠狠地说道:“先去摸清楚他们的情况再说,到时再决定是杀、还是不杀?!” “好,我答应你!”说着冥王站起了身子,他盯着浩云淡淡一笑后继续说道:“我出手的条件,你应该清楚。” 浩云冷冷地回道:“冥哥,我之所以请你去、是因为我们这群人中就你的身手最好,被别人发现的几率也最小。但这并不能说明这事只有你才能办好……”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鬼医、闪电,“ 他们同样也能做到!”说完他也盯着冥王的眼光,嘴角挂着冷笑。 冥王似乎有些生气了,他盯着浩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王有明一见情况不怎么对劲了,立马走上前打圆场地说道:“别这样、都别这样,这是干什么呢?窝里斗啊!现在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尽管我们之间以前的确是有着一些过节,可是看着大家一起在监狱生活的份上;看着大家一起越狱逃跑的份上;看着此时大家都流落他乡、亡命天涯的份上,都少说两句、少说两句。”说到此王有明对浩云丢了一个眼神,示意浩云想退让一步。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为了生存(五) 浩云心中清楚,冥王他可能就是因为想要从浩云口中得知那个情报,所以才同他们一起越狱出来的。而一旦他将实情告诉了冥王,说不定那一刻就是他丧命之时!因为他们一群人中没有人能在近身战、冷兵器战斗中挡住冥王的必杀一击,所以浩云一直保持着心底的最后一丝底线,那就是:打死也不能对冥王说实话!因为他无法揣测出冥王知道了实情后会怎么做,所以这一步他是万万不能退让的! 转念一想后浩云对冥王说道:“既然如此,大家不妨将话挑明了。虽然现在我们是一个集体,一个因为各自的各种目的而暂时集结在一起的合作伙伴、生死伙伴,但是我们也是会在背后捅伙伴一刀的伙伴;会毫不留情地抛弃、甚至会杀死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废物的伙伴!”说完浩云诡异地笑了笑。 听了浩云的话,几人的脸色均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浩云所说的是事实,这一点他们心中都很清楚,所以他们几人都是一边在合作着逃亡、一边还需要提防着身边的人下黑手。这或许就是为了生存,为了自己活下去、活得更久,而在逃犯们之间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吧?! 浩云顿了顿后一昂头对冥王说道:“给句痛快话,冥王!这次你去探听情报是属于义务劳动,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老子为什么要去?”冥王反问道。 不待浩云开口,王有明就对冥王说道:“冥哥,浩云让你去、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您老大就辛苦一趟……” 王有明话还没有说完,浩云就打断王有明说道:“算了,别和他扯那么多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两把刷子吗?这么狂干什么?有本事,你明天别上车!” 冥王淡淡一笑,“你小子有本事的话、可以将老子赶下车!” “老子没那本事!”说着浩云怒气冲冲地转身背对着王有明与冥王,他望了望鬼医后对其说道:“鬼医,冥王不去、你去。” 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后回道:“没问题。” “在此之前……”说着浩云扭头望向了闪电,“闪电,你让小四已找那个叫啥子西什么的家伙为由、先去勘察一下大致的方位,这样等下鬼医也就方便些做事了。你们毕竟不是逃犯,身份也还没有曝光,有些事你们做好些。” 闪电微微一笑后对小四问道:“有没有问题?” 小四一边摇头、一边回答:“没有任何问题,老大!”说完小四征询了一眼闪电后就转身走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小四就回来了,他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细致地告诉了鬼医后,鬼医就带着他那特有的阴测测笑声消失在黑夜中。 一群人各自怀着不安份之心与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秘密坐在一起,等着鬼医回来给他们揭晓答案。 鬼医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小时他就带着一脸诡笑回来了。 待鬼医一进来,小四立马出去观察有没有尾巴跟来? 王道德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鬼医,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那两个大学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鬼医如此答道。 王道德再次问道:“你怎么确定他们不是来追捕我们的?” 鬼医这次没有立马回答,他看了一群人一眼后淡淡地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是来抓我们的,那也就是说:我们这群人中间有内鬼!我们这才跑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并且一路以来都是搭乘着交通工具的,抓捕组的人不可能提前跑到我们的必经之地,他们也不可能率先知道我们行走的路线。”说到此鬼医伸出了他那白得有些病态的右手,摇了摇他那纤细且纤长的食指后继续说道:“别和我说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之类的屁话,这是现在还不能出现的巧合!” 一群人顿时你望我、我望你的,各怀心事着默不吭声了。 鬼医看着大家的表现心中开心极了,因为这一刻他主宰着局势的趋势走向,他很享受这种控制全局的美妙感觉!但他只在这杯美酒里面陶醉了半响后就自己打破了这份微妙,因为他心中很明白:因为现在还不到盖棺定论的最终时刻,所以他还要从全方位考虑一下现在的情况。 转念一想后鬼医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后继续说道:“大伙都不用担心那两个大学生了,他们完全是冲着钱来的!” 立马几人的视线都移到了鬼医的身上,闪电开口问道:“这有怎么说?” 鬼医一边摇着头、一边无奈地笑着。 待鬼医笑了两声后浩云对其说道:“好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的小朋友真是越来越聪明了!骗钱的方法真是千奇百怪,防不胜防啊!这倒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情何以堪?”说着鬼医望了‘二千万’一眼,“二千万,你已经落伍了!” 一听到这,两千万可来劲了,他双眼一亮、急切地问道:“那俩小屁股用的是啥办法?” “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从哪里搞来了一份研究院新型研发成品的绿色产品种子证明书与能证明他俩身份的相关证件,他们拿着已经被研究院、某省政府机关签字盖章了的文件,以及一麻袋已经 煮熟了的苦荞种子来这里捞钱了。”鬼医如此答道。 “已经煮熟了的种子?”浩云一脸不解的低声喃喃道。 二千万很快反应了过来,他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他们想干什么了。利用特殊的身份与他们手里的那份文件,将完全不可能发芽的种子买给这里的这群傻鸟。等到了种子该发芽的季节时, 他们两个早就不知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这种事可以说是无迹可寻,死无对证!高,实在是太高了!” “心动了?”王有明望着二千万问道。 二千万确实有些心动,但他却讪讪一笑后就不吭声了。 王道德在一旁嘀咕道:“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猛了吗?”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就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龙战于野(一)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闪电一群人就向西日阿洪告辞了。 黑色的越野车很快就开出了牧场部落,在辽阔的草原上行驶开来。 浩云看着车窗外芳草连天、浮云悠远、野花烂漫的草原,那蓝色的河流、白色的冰川、雄伟的天山,刚直不阿的青松,一处处优美异常的自然景观不禁让他心旷神怡,不由地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在此终其一生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浩云喃喃道。 闪电大煞风景地插上一句,“那你就赶紧下车!”说着闪电侧头对浩云诡异一笑,“现在或许还来得及哦!” 浩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微笑着对其问道:“你难道就没想过多捞一笔外水?”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口袋里的钱太多!”说到此闪电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为了送你老板早日出境,我只能忍痛割爱了!” “我不急。”说着浩云淡淡一笑,“这种事我急也没有用,太急了反而不好,容易出现思维常识上地判断失误。或许只要出现一丁点的低级错误,那么我很可能就要再次回到那个地方了,这样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强迫着自己不急!” 闪电睁着大大的双眼,一脸开心地说道:“你真的决定了?” “我现在还可以反悔吗?”浩云微笑着反问。 “不可以!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说到此闪电伸出手指着浩云,“身为一个男人,你就要为自己所说过的话、做出的承诺负责!” “可我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一个流氓、更是一个逃犯!” “那也不可以反悔!”说完闪电的脸上堆满了天真烂漫的微笑。她笑了笑后从前座反身过来抱住了浩云,接着她在浩云耳际轻声说道:“你真是个好人!同时还是个体恤下属心意的好老板!和你合作正是太愉快了!”说完她搂着浩云紧了紧。 虽然此时两人拥抱的姿势却有些不尽人意,但是被美女拥抱着确实是种享受。而通常这种享受还往往带着致命的风险! 闪电抱了浩云两秒后立马撒开了手,她一脸兴奋地对小四说道:“小四,将车绕远道、开到三岔路口去!那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明白!”小四答应了一声后立马调整了方向盘。 而在后面开车的司机土狼发现小四他们的车调整了路线后,立马猛踩了一下油门跟上。 土狼将车开到右手边并排与小四的车而行后,打开车窗对副驾驶座上的闪电做了一个浩云几人都看不懂的手势。 闪电也打开了车窗,微笑着对土狼回了一个浩云几人不明含义的手势。 土狼见后点了点头,接着他将车速慢了下来,继续保持着以往的车队形,跟着小四车辆的后面。 浩云虽然可能已经猜测到了那几个手势所表达的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对闪电问道:“刚才你俩做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土狼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特殊情况?我回答他说没有,一切正常。”闪电淡淡地回道。 浩云撇了撇后低声喃喃道:“那干什么神神秘秘的?还打手势,不会说话吗?”虽然闪电的回答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但有一种直觉告诉他:闪电确实是说了实话,但却只说了一半,她绝对还保留着什么秘密暗语没有透露。 闪电如小女孩一般有些调皮地说道:“我喜欢!” 浩云顿时嘴角一抽,心头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决定一定要扳回一局。他侧头对鬼医问道:“鬼医,你确定那两个大学生今天就会走?” “嗯,我非常确实,同时也十分肯定!”说着鬼医还坚定地点了一下头,“那两个小家伙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昨晚的篝火会就是为了欢送他们俩的。”说到此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 他俩毕竟是骗子,年龄有小、经验不足,所以我断定他们肯定沉不住气了。他们昨晚没有连夜携款潜逃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今天他俩无论如何是不会继续留在那里了……” “而我们只要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三岔路口,等着他们上钩就好了!”闪电抢先说出了鬼医接下来要说出的话语。 浩云再次对鬼医问道:“他们一共骗了大概多少钱?” “有半袋。” “多大的袋子?”闪电立马侧过头望着鬼医问道。 “与平常的旅行袋差不多大。” 闪电嘿嘿一笑,“那怎么说至少也得五十万到一百万左右了!” 鬼医突然扭头盯着浩云的脸庞,话锋一转、摇头说道:“其实你不该这么做的,浩云。就算你有心想要二千万多活几天,可也不该拿大家的性命做赌注!这种方法已经于事无补了,就像你渴了想喝水,越喝越渴!” “我也知道这样做是治标不治本,但我也没有办法……”说到此浩云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后幽幽说道:“怎么说大家也都认识了这么久,一同共患难过,就让他再多活几天吧!” “已经没有用了,你这样做根本没人任何意义。相反,二千万不但不会感谢你、甚至会更加怨恨你,而我们这些人……”说到此鬼医停下了话头,冷冷地笑着。 一直没有开口的冥王突然接话道:“他这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一个十足的傻子才会干的傻事!你这样做或许确实能让二千万多活几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个大学生?他俩可能就会被你这见鬼的好心而害得无端端受罪,甚至丢掉性命!” 听了冥王的话,浩云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闪电的脸庞。 闪电微微一笑,“放心,老板,我知道怎么做。我要的只是钱,只要他们乖乖地将钱交出来、我不会要他们的命!” 浩云默不吭声、眼神空洞地望着车窗外,心中思绪良多。为了让自己心中好过一些,他在心底自己告诉自己:二千万从逃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必死的结局!他死只是一个时间的迟早问 题而已。要怪就只能怪他太有钱了!而那两个大学生,也只能怨他们碰上好时候了。谁叫他们大好青春年华的不读书,而要走上犯罪这条路……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龙战于野(二) 三岔路口,小三与土狼将车停在马路上,装出因车胎爆裂的要求助别人的样子,而闪电与浩云几人则躲在远处的小山坡处。 烈日当空,土狼望了望手表,已经过了正午。他们在此干等了二个多小时!土狼心中似乎有些急了,因为和浩云他们几个逃犯约定的三个小时期限已经快要到了,眼看着一笔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落空了!土狼一点都不担心其它什么状况,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必耗费吹灰之力!但也正如鬼医所言那般:按照正常情况,三个小时之内那两个大学生必定能到三岔路口处。如果没有到,那么就只能放弃了!因为那时的情况就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与算计,事情也就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那两个大学生背后还有着后台、有人接应他们,也可能是为了避免被有心人惦记,那两个大学生而迂回走了其它的远路?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到了那时、他们就必须看着煮熟了的鸭子飞走! 眼看着三个小时的期限越来越近了,不知是因为心中太急切、还是天气炎热的原因,土狼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土狼再一次看了看手表,再过两分钟时间就到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土狼对小三说道:“准备一下吧,要走了!” “哥,真不等了?抢劫两个小屁孩,多简单的事啊!难道我们就要放弃这大好机会了……” 土狼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乐意将到嘴的肥肉送出去啊!” “哥,要不再和大姐商量、商量,多等一个小时!” “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能独断专行的,那个叫浩云的家伙单独多给了一笔酬金,所以我们还是要将他的意见考虑进去的,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不待土狼说完,小三就忍不住插话道:“哥,那我们就把其他人都杀了,只留下浩云一个,反正雇主的底线也是成功救出浩云一人就够了。到时候我们四个人对他一个,量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废话了!” “这话你和我说说就好了,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讲……” 就在土狼与小三两人交谈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了车鸣声。一阵车响声,这可把土狼几个人心中都乐坏了!他们似乎看到天下掉了一麻袋钱下来,刚好砸到他们的头上…… 看到挡在路中间的土狼、小三后,从黑色的路虎越野车上走下来了一个十八九岁、戴着金丝边眼睛的男孩。 男孩一下车就高声喊道:“喂,你们怎么回事啊?干嘛挡在路中间?” “车胎爆了,引擎也坏了,没办法、只能原地修修……”说着土狼朝男孩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小兄弟,能把手吗?” “我们赶时间,没空!”驾驶座上的司机男孩走出车门后说道。 “就耽误你们几分钟,小兄弟、帮个忙吧!”说完土狼一脸堆笑地掏出烟来开。 两个男孩都没有接烟。 土狼微笑着将烟装回自己口袋后淡淡地说道:“那要不要抽下这个?”说着他在电光火石间掏出了手枪,快速地拉了一下枪栓,在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之际,他就将那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戴眼镜的男孩的下颚处。同时小三也掏出了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另外一个男孩。 一时间两个男孩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懵了,不知所措,惊恐地望着土狼与小三。 “砰”地一声响,小三重重一拳打在了司机男孩的脸颊上,顿时男孩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趴在地。见男孩倒地后小三又猛地抬脚踩了男孩的身子几下,男孩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双手抱着头、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小三狠狠地踩了男孩十多脚后男孩的惨叫声小了下来,颤抖着身子躺在地上悲鸣抽泣。 男孩已经没有可能反抗了,可小三还是不放心,他再次重重一脚踢在了男孩的头上。 男孩‘啊……’了半声后就痛得昏过去了,他的额头、嘴角、鼻子处都流出了鲜血。 小三弯腰下去想要再干点什么时,土狼突然厉声喝道:“好了,小三,别玩了!赶快办正事!” 小三讪讪一笑,立马进车内翻找起来,可他没有找到钱,于是他拿着车钥匙去打开后备箱。 ‘砰’地一声响,小三盖上尾箱后大声对车头前的土狼说道:“哥,没有,到处都找不到!” 土狼点了一下头后对着戴眼镜的男孩微微一笑,“小兄弟,告诉我钱藏在哪里好吗?”说完这句土狼的笑脸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随后一脸肃杀地低吼道:“快说!”说着他拿着抢的手还用了用力,用枪口对着男孩的下巴顶了两下。 男孩早已吓得冷汗直流、背脊发凉,他一脸哭丧着说道:“饶命啊、大哥,饶命啊……” “我们只要钱!你想活命?很简单。告诉我们钱藏在哪里?”小三走上来冷冷地说道,说完他重重地拍了拍男孩的头两下,接着他伸手指着躺在一旁地上生死不明、鲜血直流、奄奄一息的另外一个男孩继续说道:“不说的话,你的下场比他更惨!” “我说,我说……”戴眼镜的男孩看了一眼同伴的惨状后说道:“钱藏在驾驶座座位底下的空挡里。” 小三与土狼不约而同地笑了两声,随后小三进车去拿钱了。 小三拿到钱后掂了掂,接着又打开袋子查阅了一翻,确定无误后他兴高采烈地对土狼说道:“哥,没错!” 土狼点了点头后对男孩儿微笑着说道:“闭上眼睛!” 戴眼镜的男孩颤抖着身子问道:“大哥,你要干嘛?”他一开始没有闭上眼睛,但当他的视线碰到土狼那凶狠的目光时,顿时他吓得立马闭上了眼睛。 待男孩一闭上眼,土狼就重重一记手刀击在了男孩儿的脖颈间,顿时男孩身子一瘫,昏迷倒地。 小三做了一番收尾工作后就将两个男孩扔进了车尾箱,随后他与土狼一人分别开着一辆车向闪电一群人待的地方驶去。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龙战于野(三) 土狼两人一到,小三匆匆下车后就高兴地说道:“老大,到手了,差不多八十多万!”说完他将装着钱的袋子递到了走上来的闪电手中。 闪电接过钱笑了笑后问道:“那两个学生呢?” “带过来了,扔在尾箱里。”说完小三就去开车尾箱,将两个昏迷的家伙扔到了地上。 闪电看了看两个男孩两眼后说道:“小四,干活。” “好的!”答应了一声好后小四匆匆两步到了两个男孩身边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药丸合着水分别给两人灌下。 浩云侧身轻声对鬼医问道:“那是什么药?” “几颗安眠药……”说到此鬼医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再加上两颗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浩云有些急切的再次问道。 鬼医拍了拍浩云的肩头后说道:“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反正也不是什么能致命的东西。” 浩云嘴角一抽,默不吭声了。 闪电扫视了一群人一圈后微微一鞠躬说道:“感谢大家的理解,这下、我们这一路的车马费有着落了!” 王有明盯着路虎车瞧了瞧后望着闪电问道:“这车你打算怎么处理?” “送上门的东西,当然要物尽其用了!”闪电如此答道,接着她诡异地笑道:“我只要钱,这车交给你们处理。”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说着王有明走到路虎车旁摸了摸车身后转身对大家说道:“三个人一同坐在后座虽然不挤,但是也不怎么爽。很久都没有开车了,谁愿意与我一起?” 王道德立马接话道道:“太久没有碰车了,我也想试试手。” “算我一个。”说完浩云准备向路虎车走去。 鬼医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浩云胳膊,他隐晦地对浩云丢了一个危险的眼神,示意浩云别上路虎车。 浩云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确信鬼医不会害他,所以他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王有明讪讪一笑,继续开口问道:“还有愿意与我一起的人吗?” 二千万沉吟了一下后轻声说道:“带上我吧!” 闪电突然望着浩云问道:“你们三个呢?”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浩云、鬼医、冥王。 “冥王,记得你逃出来的目的!”鬼医淡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走到了土狼身旁。 一时间,情况发展的有些复杂、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人才是同案加老乡,却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待在一起?而是被王道德狠狠捅了一刀的二千万主动凑上前了。 冥王与浩云两人之间明显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矛盾…… 而鬼医,他虽然在意着浩云的安危,但他却让出了同车而坐的位置…… 王有明有些急切的催促道:“好了,赶快出发吧!”说完他就率先钻进了路虎车的驾驶座。王道德立马坐在副驾驶位上,二千万也上了后座。 鬼医对浩云丢了个眼神后上车了,浩云也心思沉重地上了车。 一群人先后上车后,王有明开着路虎车在前、闪电在中、土狼在后。 王有明开着路虎一路狂奔,肆无忌惮的踩着油门,仿佛一头猛虎在山林中猛打猛冲;又像蛟龙入海般横冲直撞!带着一路烟,灰尘,黄沙飞驰电掣。有一点‘驰骋沙场’的味道…… 车速太快了,二千万不禁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王哥,开慢一点、慢一点吧!” 王道德转头瞪着独眼对二千万喝道:“别吵他,他需要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积怨!” 憋了那么久了,心里沉甸了那么多的不甘、愤恨、怨念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王有明确实需要好好发泄一下,所以他将油门踩到了底。他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到能超过时间与生命的流逝 …… 其实不单单是王有明需要发泄,王道德、二千万、浩云等人又何尝不需要发泄呢?他们不就是因为心中的那些怨恨、野心、目的等七情六欲而越狱逃亡的吗? 王有明开得太快、太快了,码表指针一直都保持指在最高处。如果不是因为这里难得碰上一辆车,道路又那么广阔无边的话,可能早就出车祸了…… 虽然关着车窗,但二千万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他是真的害怕出车祸、不知名的就一命呜呼了,所以他再次请求道:“王哥,开慢、慢、慢一点吧,浩云他们的车已经落后我们太多了!这样不太好,我怕……” “老子开车的人都不怕,你怕什么?”王有明淡淡地回了一句。 二千万有苦不能言,他哭丧着脸,在心中回道:你当然不怕了,因为你不但是个疯子、而且方向盘还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能感觉到车的状况,所以你不怕。可老子不清楚,也无法预料到啥时候会翻车?你开这么快,老子不怕才怪! 王有明似乎暂时发泄得差不多了,渐渐地他将车速慢了下来。过了几分钟后他将车速成功地缓缓降下了,随后他将车停了下来。 一见王有明熄火了,王道德就异常兴奋、眼冒精光,跃跃欲试地说道:“换我了吗?” 二千万刚刚放下的那颗悬着的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他长大嘴巴惊‘啊’一声后一脸无奈的哭丧道:“不是吧?” “先停下来歇一歇,抽个烟、顺便等一下浩云他们!”王有明说了这几句后转头望着王道德问道:“你看怎么样?” “好吧!”王道德有气无力地点头答应了。 王有明轻轻拍了拍王道德的肩头两下,“别急,以后咱们还有着大把的机会飙车!” “嗯!”王道德点了点头,就默不吭声了。 二千万匆匆跑出了车门,他决定:等下绝对、绝对、绝对要换车搭乘! 王有明、王道德、二千万三人下车后就待在路虎车旁抽烟,在他们等待后面的浩云跟上来时看到一辆大卡车拉着什么东西过去了,他们三个都没有在意。 他们三人万万没有想到,没过多久:那辆大卡车竟然掉头折了回来!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龙战于野(四) 大卡车缓缓开到路虎车旁停下了,三十来岁的司机打开车窗后对王有明三人说道:“小兄弟,车子坏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王有明对其摇了摇头,“谢了、朋友,我们的车很好,不需要帮忙。” “你们三个是来旅游的吗?”卡车司机再一次问道。 王有明微微一笑,“算是吧。” “年纪轻轻的就买了车,家里挺有钱的吧?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卡车司机与王有明闲扯了几句后关上了车窗,缓缓地又开动了车子。 司机将车开出了几米远后一边掌握着方向盘,一边对车上的另外一个中年大汉说道:“大哥,车子是对了;可人却不对头!不是说是二个十七八岁的学生吗?怎么现在变成了三个人?而且年龄也对不上号?其中还有个独眼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副驾驶座上的中年大汉略一沉吟后说道:“你确定就是那辆车?” “没错,我很肯定就是那辆路虎,车牌、型号、颜色都与情报上的一模一样!”司机坚定的回答。 中年大汉冷哼一声后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那就先别管那么多了,撞死他们再说!”说完中年大汉转身掀开了后座卧铺上的被子,拿了两把三尺多长的大砍刀。 司机直了直身子,兴奋地回了句:“明白!”随后他就调转车头朝着路虎车开去。 站在路虎车旁抽烟的王道德看着又调转车头的大卡车,不由地冒了句:“他们这又是干嘛呢?” 王有明侧头望去,他隐隐地感觉到了危险、心中莫名地不安起来。看着大卡车成功调转好车头后再次缓缓开来时,他呸地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烟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卡车。 在离路虎车十多米远时,大卡车突然间猛地加速了,一路狂飙而来。 王有明顿时有些心惊肉跳,当他看到卡车司机那毫无遮掩地狂笑时,立马惊呼了一声:“不好!”接着他快速拉了身旁的王道德一把,猛地朝另一侧跑去。 眨眼间大卡车就飞驰了来,‘砰’地一声响,大卡车一下就将路虎车撞飞了,路虎车在道路上翻滚了好几个来回后在二十米之外停下了。 没来得及跑远的王有明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浪一下就掀翻在地了。 当王有明与王道德从地上爬起来时,他们看到从驾驶室里面冲出来了两个手持大砍刀的男人、以及从车卡后面拉货的车厢内跳下来了三人。 容不得他俩多想什么,王有明立马从后腰摸出了那把曾经割开了他肩头肉的格斗军刀;王道德也一下就抽出了他那由几根精致的小铁链组成的皮带;二千万却躺在一旁一动不动,可能是因为冲击波的影响而昏迷了吧?! 五个手持大砍刀与铁棍的男子瞬间就冲了过来,与王有明、王道德两人交起手来…… 当后面的闪电与浩云几人追上来时,他们看到了已经被撞坏了的路虎车;五个鲜血直流、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及身负重伤的王有明、王道德、二千万三人。 浩云匆匆下车跑到了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身旁、急切地问道:“还好吗?” 王道德抬起左手、微微颤抖着拿下了口中抽着的烟,微微一笑道:“还不错,就是有点疼!” “鬼医,快过来看看!”浩云大喊一声,鬼医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赶了上来。 闪电环视了四周几眼后说道:“土狼,你和小三注意警戒,小四、把急救箱拿过去给他们。” “明白!”三人同时应了一声后土狼与小三就在四周游走开来,小四急忙从后尾箱取了急救箱后跑到了王有明几人身旁。 王有明开口对正欲给他包扎伤口的小四说:“先给道德处理伤势,我还扛得住!” “你伤的伤比较轻,救你容易些。”小四如此答道。 鬼医简单检查了一下王道德的伤势后阴测测地说道:“小腿与后背的刀伤并不深、没有什么大碍,主要就是右手的刀伤有些麻烦,肉都绽开花了。”说完鬼医就拿着急救箱对王道德的伤口处一通忙碌起来。 小四也开始替王有明包扎起来。 一旁的二千万突然大声喊道:“你们也管管我!” “放心,他们不管你、我管你!”走过来的闪电说了这句后左右看了二千万几眼,接着说道:“你好像没有受伤?” “我受伤了,真的受伤了!”说着二千万伸手指了指他的右脚大腿,“我大腿被砍了一刀,你没看见吗?” 闪电侧头望去,确实看到了地上有一摊血迹、以及二千万受伤的大腿处,她慢慢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准备去翻一下二千万的腿,以便更好地看清楚伤势。 在闪电的手还没有碰到二千万大腿时,二千万伸手去挡、同时说道:“别动、千万别动我的脚,我的小腿被那个王八蛋打了一棒子,现在骨头已经断了。”说完二千万指了指躺在一旁的一个死尸。 闪电突然诡异一笑,她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低声道:“也就是说,你不能走了?” 二千万抬起头不解地‘嗯’了一声。 浩云看了两眼二千万指的尸体后又看了看另外四个,随后望着王有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子也纳闷啊!”王道德愤恨地说:“这几个家伙就是一群疯狗!刚开始还好好的,可突然就开车来撞我们。还好我们当时没在车上,不然非被那大家伙撞死不可!”说完王道德指了指停 在一旁那前四轮后八轮的大卡车。 “无缘无故?”浩云有些不解的问。 “是呀,鬼知道他们哪根神经打错了!撞了我们的车后,就操家伙来砍我们。他娘的,砍得真闹心!”王道德再次恨恨的说道。 王有明略一沉吟后接话道:“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五具尸体,“很可能是某个团队,或者是什么组织的人员。他们五个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我与道德的对手,可他们不但不逃跑、而且招招还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龙战于野(五) “亡命之徒?”浩云喃喃道。 王有明一脸正色地接话道:“很有可能。”说到此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就算不是亡命之徒,也是那些极端组织的成员。而且……”说着他伸手指向了不远处被撞废了的路虎车,“我怀疑他们就是冲着这辆车来的,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被咱们劫持了的那两个大学生。” 听了王有明这么一说,浩云与闪电心中都有一个底了。他俩都知道,这里确实有着某个由恐怖武装分子组建的组织。 闪电突然开口让小四先检查一下二千万的腿伤,以及小腿骨伤损的程度。 小四立马将手中的绑带交给了浩云,让浩云继续替王有明包扎,随后他就开始检查二千万的伤势了。 小四看了看二千万的大腿后低声道:“被砍的伤口不深,问题不大。”接着他开始缓缓地将手移动向下。 小四的手刚一摸到二千万的脚踝处,二千万立马大声惊呼:“痛、痛、痛……”叫了几声痛后二千万还双手抱着自己的脚移了移。 “很严重?”闪电对小四问道。 小四点了点头,“恩,如果只是脱臼的话、是不会痛得这么厉害的。被铁棍伤的膝盖处骨头虽然没事,但他的脚踝处的某一根小骨应该是彻底断裂了。” 闪电再次问道:“已经没有可能自己走了吗?” 小四一边摇头、一边说:“已经不可能正常行走了,要想走就必须进行手术、恢复还得三个月左右。” “手术?三个月?”说着闪电抬头望向了天空,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感叹了一句:“我的个天啊!” 浩云见鬼医已经帮王道德处理好伤口了,他就对鬼医说道:“鬼医,麻烦你再去看一下二千万的情况。” “恩。”轻嗯一声后鬼医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二千万的小腿。 鬼医瞧了瞧、又蜻蜓点水般地摸了摸二千万的脚踝处后拍了拍几下手、接着说道:“脚踝处的肌腱拉伤了,支持腿骨的一根小骨已经错位、另一根断裂,一时半会想下地走路是不可能了。” 浩云接话问道:“那恢复好大概要多久?” 鬼医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在手术后想不依仗工具走路最少都需要一百天!” 浩云听了鬼医的回答后双手环抱再胸前,喃喃了一句:“一百天!”后就默不吭声了。其他人也都相继沉默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二千万疑惑又有些担忧的冒了句:“你们想干嘛?” 闪电深吸了一口气后望着浩云说道:“老板,你先扶他们两个上车吧。”说完她伸手指了指王有明与王道德。 浩云没有吭声,也没有行动,他似乎明白闪电想做什么了。他张嘴刚想对闪电说点什么,王有明就一把拉住了他,并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同时还用眼神制止他。 浩云对报以牵强的一笑、表示明白,他无奈地‘嗯’了一声后搀扶着王有明走了,鬼医也扶着王道德跟了上来。 二千万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他伸手望着浩云几人的背影喊道:“别走,哥、你们别走啊……” 浩云听到二千万的喊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有明冷冷地说道:“现在就是如此残酷,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废物就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说到此他顿了顿,随后轻轻地对浩云说道:“现在我们都是逃犯、都是亡命之徒,所以你必须 接受这个事实!你要学会习惯,学会心狠,学会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残忍。就像刚才我与道德一样,明明我们不是他们下手的目标,可如果我俩不还手的话,就会被别人无端端的乱刀砍死!那时我们又该去向谁讨个说法?” 浩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说道:“毕竟都是一起共患难的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心里……” 不待浩云说完,王有明就打断他说道:“你有心怜悯别人,可有谁会可怜我们?好好认清我们此时此刻的身份,把那些该死的情绪,亲情、爱情之类的鬼东西都抛到脑后去。现在你要想的就是我们该如何安全处境?如何生存下去?如何比别人过得更好……” 在浩云转身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闪电已经决定舍弃二千万了!因为她不可能带着一个伤员,一个还需要别人来照顾生活的包袱逃亡。但浩云心中还存在着一丝期望,至少闪电还没有得到二千万的另外那笔钱。或许,说不定闪电很可能在没有将那笔钱弄到手之前都不会杀二千万?! 二千万也清楚此时自己的危险情况,所以他在浩云几人上车后立马就对闪电说:“大姐,别杀我、别杀我,我还有一笔钱、我还有一笔钱……” 闪电望着因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地二千万冷笑了几声后说道:“我一直不动你的原因,还不就是为了你的那笔钱!可现在你的脚废了,不能走路了,我不得不舍弃你了。” “大姐,我们有车,我们有两辆车啊……” 闪电突然弯下腰猛地一下伸手紧紧地掐住了二千万的脖子,“告诉我,你将另外一笔钱存在哪个银行?户头和密码又是什么?痛快点的话,我会留你个全尸。”说完这几句后她才缓缓地松了开掐住二千万脖子的手。 闪电一松手,二千万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猛喘气。 闪电有些不耐烦地喝道:“快说!” 二千万苦苦哀求道:“大姐,其实我还有两笔钱、总共八百多万。只要你不杀我,我就都给你、都给你……” “啰嗦!老娘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耗……”说着闪电转过了身子,随后冷冷地说道:“小四,动手。” “是,老大!”说完小四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注射器,他将注射器拿到二千万面前晃了晃后对其说道:“这是X国最先研发的逼供水,不管是谁、只要将它注射到了体内,就算是铁齿铜牙、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也都会说实话……”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白马非马(上) ‘砰、砰……’几声枪响后闪电与小四缓缓走回了车内。 上车后闪电对小四说了一句:“开车。” 小四立马就发达了引擎,两辆黑色的越野车再一次改变了走正常马路、而向那无边无际的荒漠深处驶去。 …… 十多天后,浩云一行九人来到了东北的一个小镇。 这是一个比较偏远、且偏僻的小镇,小镇开车到其他村子里去要将近一个小时,开到市区去更是长达六小时之久。山路崎岖,实在是太难走了! 浩云他们曾与另外几个一起逃亡的同改约定:如果谁有命成功逃脱的话,就到东北的XX村集合。 临近十一月的天,东北的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变冷了。 土狼租借了当地渔夫的两条渔船,一行人就暂时待在小镇江面上的江岸两边。 当天际的最后一道残阳射到西江河面时,在江中航行了一天的船开始陆陆续续靠向岸堤。 船夫们待船一靠近岸堤,接着将船抛锚,向河岸上一放。看着船缓缓动了几下之后,停了、停稳了。 船夫们纷纷仰起脸对着江面吁了几口气,从口袋摸出了一支烟来叼上。随后甩了甩两支胳膊,迈开大步,走上河岸台阶、向马路走去。 土狼混在十多个船夫人群中上了岸,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马路的某个拐角处。 第二天清晨五点多,天刚蒙蒙亮,在朦胧的晨雾中土狼回来了。 在吃早饭时,浩云对土狼问道:“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了吗?” “我昨晚在你说的约定地点蹲了一晚上,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土狼如此答道。 浩云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没弄错地方吧?” “对于你们来说,我们只是你们雇佣的一群雇佣兵,但对于我们来说……”说着土狼站起来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两下后他继续说道:“这是我们的工作,是我们的事业,更是我们引以为傲的职业!你可以怀疑我的智商,但不可能侮辱我的人格。” 闪电淡淡的接过话道:“只要我们失手一次,消息传出去后、那我们就将失业!” “也就是说,你们从来都还失手过了?”王有明问道。 “是的。”闪电、土狼、小三、小四、四人一齐回答道。 土狼怪异地望了两眼浩云后对其说道:“老板,请你以后不要再怀疑我的工作态度,办事效率、以及准确性,不然……”说到此土狼挺直了腰杆,“赌上雇佣兵的信誉,我要和你决斗!” 这一下,浩云有些傻眼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敬业的精神。” 闪电一边伸手指了指土狼、一边说道:“好了,土狼,坐下。” 待土狼坐下后,闪电继续说道:“老板,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你放心:既然我们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替你办好。除非你死了,或者我死了!” “我没有怀疑你们的办事能力,只是……”说到此浩云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再过两天,和他们约定的期限就到了。我只是不希望到时候连他们那些人中的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王道德接话道:“如果一个也看不到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说:除了我们几个成功逃出来外,其他人都全军覆没了!” “也不能这么说,很可能别的家伙成功逃脱后就不想来这里与我们汇合了,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王有明如此说道。 “至少,我希望能见罗大哥一面。怎么说我们几个在监狱里都受了他不少照顾……” 闪电突然插话道:“你们放心吧,我的人会全天二十四小时蹲好点的,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向你们汇报!” …… 事情虽然在前两天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但在浩云等同改们约定的最后一晚,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找到了突破性的的线索。 浩云几人收到了土狼传来的消息后就趁着夜色匆匆赶向了XX村集结地。 黑夜中,一辆普遍的中型面包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地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停了下来。 车子停下后浩云就有些急不可耐的去推车门。 鬼医突然一把抓住浩云的手、制止其动作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浩云,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知道,我也想清楚了。”浩云如此回答。 “你知道个屁!清楚个锤子!”鬼医第一次对浩云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当一个在押服刑人员成功越狱逃走后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走的路是哪一条?” 浩云被鬼医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吼得恢复了正常心态,他沉吟了一下后回答:“老家!因为只要一有人越狱逃跑了,那么他的老家所在地立马就会被警察盯梢。” “现在你要去的地方,也就和回老家差不多,你明不明白?同我们一起越狱的有那么多人,可现在来集合的有几个?说不定他们早就被抓了,然后说出了这个集合点,而我们现在下车,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你懂不懂?” 冥王突然阴阳怪调地接话道:“你怕了?” 鬼医冷哼了一声后扭头望着冥王冷冷地说道:“冥王,你也别太嚣张了!近身战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到了三丈之外,我要取你的性命、你拿什么阻挡?” 冥王冷笑着回道:“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好了、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都少说两句。”说到此浩云扭头望着闪电问道:“土狼他们有没有勘察周围的情况?” 闪电信心满满地回答:“放心吧、老板,早就检查过了。方圆十里范围之内,这两天都没有任何特殊情况发生,根本不必担心有警察在周围埋伏、包咱们的饺子。就算到时候真的出了预料之外的突发状况,我也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你办事,我放心。”回答完闪电后浩云望了望面包车内的其他四个同犯,顿了顿后他说道:“不管有没有危险,这一面和他们还是要碰的,不然以后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出去混!既然他们几个都不怕死,敢来和我们碰头,难道我们还要在这做缩头乌龟吗?反正老子这次是拼了命也要赌一赌的,你们的话……”说到此浩云推开了车门,他再次开口丢下:“随意!”两个字后就朝着黑夜中某处走去。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白马非马(中) 浩云一行人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行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后看到了一间简易的茅草房。 当浩云的双手摸到茅草屋的门扉时,他的内心涌上了莫名的激动,轻轻敲了敲门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几人顿时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直盯盯地看着走进来的浩云一群人。 “罗大哥。”浩云喊了一声后朝着三大五粗的罗海华走去。两人相拥抱了抱,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随后相视一笑,慢慢地变成了哈哈大笑! 笑声过后,罗大哥望了浩云、王有明、王道德、鬼医、冥王五人两眼后说道:“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还不错。”王有明淡淡的回了一句后反问道:“你呢?罗大哥,一切顺利吗?” 罗大哥摇了摇头,“碰到了一些麻烦,和我一起走的两个兄弟都死了!” “申秋谷兄弟也……”说着浩云停下了话头,疑惑地望着罗大哥。 罗大哥无奈地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根据我上两次越狱的经验看来,此次我们成功逃出来了这么多人,已经算是个奇迹了!”飘飘幽幽的轻声感叹了一句。 铁拐李接话道:“可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我想除了我们几个外,应该没有……” 王有明微笑着拍了拍铁拐李的肩头打断他说道:“前辈,难道你还看不透吗?现实本就是如此残酷。” 铁拐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胖胖的郑大老板满面堆笑的说道:“大家都还好吗?”说完郑大老板走近了浩云,七杀寸步不离地跟在郑大老板身后。 罗大哥环视了一眼众人后说道:“也就现在集合的我们十人还好点,留有命在!其他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我们几个弟兄平安无事就可以了,管那些没用的废物干什么?”王道德淡淡的说道。 罗大哥对王道德昂了一下头后说道:“你们三监区的人有本事,来了五个。”说到此他转头望着浩云问道:“不是还有几个家伙和你们一起跑的吗?他们呢?” 浩云侧了侧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没用吭声。 王有明立马接过话回道:“我们人多、目标太大,再一次被警察围堵中、他们和我他们走散了。” 浩云突然话锋一转,望着郑大老板问道:“郑老板,你们不是和宝哥一路的吗?宝哥呢?” “我和七杀虽然确实是与宝哥接的线,但是逃跑时却没有走一条路。”说到此郑大老板顿了顿,“据说:和宝哥一起跑的胖彪已经被抓了……” “我早就和那个死胖子说过了,虽然抱着个南瓜逃跑确实挺有新意,在经过荒漠地段的无人区时也用得着,可是那样会得不偿失的!” “如果胖彪被抓了的话,那么与他一路的宝哥、小宝两人大概也凶多吉少了。” “宝哥还联系了二监区的狂狮,十监区的十中天,不过却一直没有他们这两帮人马的确切消息……” 除了鬼医与冥王两人一直在一旁默不吭声外,屋内其余几人都聊得挺欢。 一行人聊得正欢时郑大老板抽空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金表,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郑大老板微微侧身碰了一下浩云的肩头,接着对其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随后郑大老板开口说道:“各位兄弟,不少意思、人有三急,我出去上个厕所。”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小房子。 浩云继续和几人聊了两分钟,接着他也找了个理由、随后走出了房间。 郑大老板早就在一旁等着浩云了,他一见浩云出来了,就立马轻生唤了一句:“浩云。”说着还使劲挥了挥他那胖乎乎的手。 浩云匆匆两步走到郑大老板面前后疑惑的问道:“郑老板,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台湾?”郑大老板反问道。 浩云略一沉吟后回道:“我从来就没去过台湾,在那里一个朋友、亲人都没有,我怕……” 不待浩云说完,郑大老板就插话道:“你放心,只要你人跟我去就行了,其它的你都不用担心!去台湾的路子我早就联系好了。”说到此他憨憨地笑了两声,将手搭上了浩云的肩头后他继续说道:“兄弟,老实说:我挺看好你这个人的,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和我去台湾一起打天下!” “郑大老板,不瞒你说:我其实是想和你走的,但是……”说到此浩云停下了话头,面露难色。 郑大老板脱口问道:“但是什么?” 浩云有些无奈地回答:“你赚钱的路子,我没碰过,也有些不敢碰。” 郑大老板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呢?不就是贩毒吗?你怕什么?”说到此郑大老板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上次我被大陆警察抓住,其实是因为一个女大学生,别人早就设计好了,我一不小心挨了他们的软刀子。你放心,我又不用你帮我拉货、带货,就连收货也不用。每天你只要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好了!”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这个……”郑大老板讪讪一笑后诡异地说了一句:“你懂的。” 浩云确实懂,他心中清楚:郑大老板邀请自己去台湾,完全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大,而是靠他与柏林K的那一层微妙的关系。转念一响后他说道:“毕竟我对台湾不熟,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能做决定。” 郑大老板有些不甘心的回了句:“好吧。”他心中何尝不知道,浩云的回答只是一种托辞呢?! 浩云微微一笑后说道:“进去吧,等下他们等急了。”说完浩云就转身向房间走去。当他伸手刚准备推门而进时,追上来的郑大老板一把制止了他的动作。 郑大老板盯着浩云说道:“我和七杀会先去国外躲一阵子,等过了风头后我们再回台湾。如果你想好了,就联系我,我到时候派人接你。” 浩云对郑大老板点了点头,“好的,多谢您大老板的抬举与赞赏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白马非马(下) 几个一起越狱的人短暂的会了一面、相互聊了聊后,郑大老板率先提出了告辞,他带着七杀走了。 目送郑大老板与七杀走后,王有明开口对罗大哥问道:“罗大哥,你今后怎么打算?” 罗大哥回道:“乔爷给我安排了路子,下一站、我去云南,边境线那边比较乱,适合我先去那里躲躲,伺机而动。” “我们打算去缅甸,要不咱们一路走吧?路上多少有个照应。” 罗大哥略一沉吟后说道:“这样好吗?我的加入,会不会打乱你们的计划?给你们带来麻烦?” “没有什么不好的。”说完王有明侧头望了望王道德与浩云。 王道德与浩云都点了点头。 王有明笑了笑后继续说道:“我们和飘飘、铁拐李两位前辈也早就商量好了,准备一路去缅甸看看。” “既然如此,反正大家的目的地接近,就一起走吧。”罗大哥说完后望着几人笑了笑。 几人商量好后,一起走下了山。 闪电看着黑暗中几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不留痕迹的将手往后腰挪了挪。当她看到浩云几人的身影时,冷哼了一句后轻声说道:“老板,你这是要开联欢会吗?” 浩云讪讪一笑后回答:“这三位都是我在监狱里面的朋友、兄弟、前辈。”说时他伸手指了指罗大哥、飘飘、铁拐李。 闪电淡淡的说道:“我只知道、看情况你似乎是打算弄个逃犯加强连!” 浩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后对闪电说道:“闪电,你过来一下。”说完他对闪电丢了个隐晦的眼神,开步朝一侧走去。 看着浩云走了两步后闪电回道:“我要是不过去呢?” 浩云觉得闪电来脾气了,他苦笑了一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姐,我错了。我请您过来一下可以吗?麻烦您大驾了!” 闪电‘扑哧’笑了一下后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她随着浩云走到了一旁。 两人在不远处停下后浩云就说道:“我说、大姐,你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是你三番两次先行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的,凭什么还要我给你留面子?” 浩云摊了摊手道:“好吧,我承认是我不对在先,可你也拿到了不少好处啊!” “那是我应得的,也是我和我的弟兄们拿命换来的!” 浩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和女人打交道、想占我的便宜、你还嫩了点!”说完闪电嘿嘿一笑。 “得了,咱别扯那么多!我就问你……”说到此浩云诡异一笑,“你想不想再赚一笔?” 这一下闪电来了兴趣,她双眼发亮地侧头瞟了一眼罗大哥一群人后有些兴奋地低声说道:“他们哪个是冤大头?” 浩云摇了摇头,“这一次,他们三人都不是!” 闪电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有些愠怒地说道:“那你和我叫我过来干什么?废话那么多!” 浩云微微一笑后说道:“你急什么?他们虽然没有,但是他们却能弄到钱。” “一群不能见光的逃犯,有什么能路子弄到大钱?” “东北乔爷你应该知道吧?” 闪电点了一下头后说道:“知道,挺有名的;黑市上悬赏的暗花也不少!”说到此闪电诡异一笑,“你难道是想拉着你这票弟兄去暗杀乔爷?” 浩云一边摇头、一边回道:“不、不。罗大哥是乔爷的人,现在东北的黑道基本都是乔爷的了。可以说:现在的东北、过了十二点的黑夜后、就是乔爷说了算!我还没有这么大胃口,吞不下这条大鱼。” “那你有想拿下他的胆子吗?” “这个……”浩云说到此,微微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现在还不合适,我这么个小虾米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闪电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 浩云摇头道:“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还是别惹事的好。” 闪电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怎么做大事?江湖上那么多成名的大哥,死在无名小卒手里面的也不少!” “我清楚自己的能力,一切还是量力而行的好!贪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找我来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我想拉着罗大哥他们三个一起走,所以……” 不待浩云说完,闪电冷哼了一声后就插话道:“可以,只要你不怕出事,给我加钱的话、一切都好说!” 浩云轻‘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后接话道:“钱的事、罗大哥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我们去拿,大概十多天就能弄到手。” “十多天?!”说完闪电的秀脸上皱起了眉头,“太久了,你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去缅甸和赵永刚汇合。”说到此浩云摊开了双手,有些无奈地继续说道:“可是有的时候,我根本没得选择!” 闪电微微一笑,“好吧,我同意了。”她明白浩云话中有话。 “那就改变一下原计划,你先去渤海之滨等我,半个月后我一定到!” 闪电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后说道:“这可不行,我得保护你。” 浩云有些愠怒道:“你不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闪电反问道。 浩云猛地呼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后他说道:“好吧,那你留下,让土狼他们先走。” “这个可以有。”说到此闪电沉吟一下后继续说道:“你要想清楚,有时候很多东西都是必须舍弃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再说吧!”说完浩云转身朝着王有明几人走去。 闪电诡异一笑后跟了上去。 见浩云回来了,王有明淡淡地问道:“怎么样?” 浩云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她答应了。” 飘飘、铁拐李、罗大哥三人彼此对望了两眼,罗大哥开口说道:“麻烦了。” 飘飘也感谢道:“有劳你们费心了……” “先上车吧!”说完浩云率先进了面包车内。其他人很快也跟了上去。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为了生存(一) 第二天上午,江陵河道岸边,在一艘普通的渔船内几个三大五粗的越狱逃犯在密谋商议。 东北汉子罗海华慢悠悠地从裤兜了掏出了一张照片,接着他将其递到了身旁的王有明手里后说道:“这就是我们行动的第一目标人物:黄剑鸣。大家先看看他长什么样子。”说完罗海华对王有明昂了一下头,示意王有明看了照片后递给其他人。 照片上是一个高高瘦瘦、面容白白净净、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王有明面露微笑地盯着照片看了看后随手将其递给了王道德。 待大家都看了一通黄剑鸣的照片后,罗海华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照片,这次照片上的是两个女人。 罗海华将两个女人的照片摊在桌子上后说道:“我们要想将黄剑鸣拉下水,首先就必须先和这两个女人有所接触……”说到此罗海华伸手指着一张照片上的一个二十五六岁、身材火辣的女人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叫香儿,是个在上游码头旅店卖的。”接着他又伸手指向另一张照片上那个三十多岁、有些发胖的女人说道:“这个女人是娇大姐……”说到此罗海华诡异地笑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同时她现在还是这个望江镇镇长的老婆。这个女人挺有料的,不但成功地斗跨了镇长的原配夫人,而且现在还开了一家大批发公司。公司主要就是低价收购一些偷窃货、与黑货,然后以市场价买给别人,可赚了不少钱!”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黄剑鸣的照片,冷笑一声后说道:“黄剑鸣这小子挺有福气的,这两个女人和他的关系都不一般。” “小白脸?”王道德突然冒了一句。 罗大哥点了一下头后说道:“没错,小白脸就是他的职业。在这个望江镇,他算是混得不错了,他的相好可还不止香儿、娇大姐两人。” 王道德拿起黄剑鸣的照片左右摇摆了几下后说道:“罗大哥,不管我怎么看、我都觉得这小子不是什么狠角色,咱们有必须这么小心翼翼吗?晚上我抽空、一个人将他抓回来就行了!” “他确实没什么本事、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凡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的好!”说到此罗大哥顿了顿后才说道:“毕竟我们现在见光死!” 待罗大哥一说完,王有明就接话道:“罗大哥说得不错,凡事小心为上……”说着他望向了罗大哥,“罗大哥,你有什么计划?” 罗大哥略一沉吟后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你、道德兄弟、再加上浩云,你们三人去搭上香儿与娇大姐这两个女人,然后引黄剑鸣上钩;飘飘、铁拐李两位前辈不但社会经验比我们多、而且阅历也比我们深厚,所以要烦劳两位去盯着第二目标人物;冥哥是我们这群人中身手最好的,所以到时候还请冥哥动手;至于鬼医与我、则做为机动人员,随时接应、支援你们。” 听完罗大哥的安排,几个人纷纷对望了两眼,彼此点了点头。 王道德突然站起来说道:“很久都没碰女人了,这次我可要好好玩玩!” 王道德话一完,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都不由地笑了笑。 笑了几声后冥王突然开口说道:“胆小鬼!杀鸡焉用牛刀?就这么条小鱼小虾,你们还要在这里大费周章地讨论怎么对付他?真是丢脸!你们是不是怕了?”说完他的嘴角挂上了冷笑,眼中带着鄙视之意。 浩云冷哼了一声后接话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身手好、有资格不将别人放在眼中,可是你别忘了、现在我们是什么身份!” 待浩云话一完,冥王撇了撇嘴后侧过了头;其他人也都面色凝重地不吭声了。 就在几人沉默时,一旁的闪电突然开口说道:“一群只有蛮力的笨蛋,根本不懂女人心!” 浩云侧头望着闪电问道:“你觉得罗大哥的安排不妥?” “香儿多大?”闪电反问道。 “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 “和老娘的年龄差不多……”说到此闪电冷哼了一声后继续说道:“记住老娘给你们的忠告,老娘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对你们这几个……”说着她伸手指了指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人,“小朋友根本没有兴趣!” 王道德腾地一下站起来回道:“老子过了年关就22岁了!” 闪电嘿嘿一笑,伸出左手小指对着王道德比了比后说道:“也就这么点。”说到此她看了看自己纤长嫩白的小指头后喃喃低语道:“可能还没有我的小指头长!” 王道德顿时一脸黑线,愠怒道:“老子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男人都多!”说着他双手插着腰、对着闪电用力挺了挺腰身,“要不要和老子比一比?来试试老子的家伙多厉害!” 闪电诡异一笑,缓缓地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瞄准了王道德的双腿间,轻幽幽地吐了一个字:“砰!” 王道德顿时身子一颤、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匆匆两步躲开了。 “好了,别闹了……”说着浩云朝前两步,靠近了闪电身旁后对其问道:“那你说我们几人中谁合适去找香儿?” “这个吗?”说着闪电停下了话头,开始左右扫视房间内的几人。半响后她突然伸手指着罗海华道:“我挑来挑去、也就觉得他靠谱点。” “我?”罗海华一时搞不清闪电是何用意,他惊疑地反手指着自己问道。 闪电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后说道:“没错,就是你。不管是从年龄上、还是从身板上来说,你都比他们三个更合适去找香儿,再者说、你不还是东北人吗?” 罗大哥有些无奈地看了几人一眼后问道:“你们也这么觉得?” 几人纷纷都点了点头。 罗大哥摇头叹息了一声后说了句:“好吧,我试试!” “既然如此,那就让罗大哥与你们一起去找香儿……”说着浩云指了指王有明,接着他继续说道:“至于支援的人有鬼医一个就够了,我就和飘飘、铁拐李两位前辈去盯着第二目标人物!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为了生存(二)求月票 当黑夜渐渐笼罩大地,一些不安份的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二十八岁的罗海华趁着夜色,来到了上游码头。 今天早上他在下游河岸,听一个叫刘黑子的船老板讲,西江码头旅店里面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专门为男人提供生活服务。 刘黑子讲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讲到高兴之处还模仿了女人的几次欢叫声,弄得罗海华恨不得一下就赶到上游码头旅店。 罗海华高高壮壮,一声古铜色肌肉凸显在身上,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他压抑得有些久了,他今天听了这个消息后,有些控制不住了,所以他匆匆走到了码头旅店、敲开了香儿的门。 门一开,他双手一伸就搂住了眼前的女人,嘴往女人嘴脸上乱咬乱啃。 被他搂紧的女人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相反被他按在了床上。 他一边亲女人一边说:“我是朋友介绍来的,会给你钱的。”一双手开始往女人身上乱捏乱摸。 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香儿,知道今日遇上了一个急猴子,她要好好玩他,从他身上狠狠捞一把。 香儿一边伸手不轻不重地推着罗海华、一边告饶说:“我的身体今天不舒服,我今个不做生意……” 罗海华那里肯听,讲了几次好话之后,罗海华猛地双手一使劲,将香儿使命一按。 香儿顿时双手麻木了。 罗海华一下又抬腿压住了香儿的肚子,一手猛扯香儿的裤子。几下扒下后,身子压了上去。 他不顾香儿的告饶,使命折腾着香儿的身子。 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后他才滚下来,然后伸手揽过精疲力尽的香儿紧紧搂在怀中。 香儿休息了一阵,恢复了体力,猛地伸手往罗海华脸上抓。 被袭击的罗海华一下反应过来了,他狠狠抽了香儿两巴掌,将香儿抽的两眼冒金星后,又一提将香儿提下床,然后抓住香儿的头发不停地将香儿的头往床沿上碰,一连碰了几下后,一手使劲地对香儿身体各个部位猛拧、猛捏。 香儿被他折磨了近半个小时,彻底不动了。 罗海华才对着香儿身子发泄。发泄完了,他将香儿提上铺后,甩下两百元,门都不关,扬长而去。 这是香儿这些年来遇到的第一个自己控制不了的野兽。 刚开始罗海华进房一下搂住香儿时,香儿凭借对男人的经验,她想今天遇上了一只急猴子,可以好好玩玩他,然后在男人强要自己时、抬高价。 可惜的是她今天遇上了克星,罗海华根本不管她的人,采取了暴力对待她。 待罗海华走后半小时,香儿才恢复过来。她蹒跚走到门前关上门,躺下摸着被刚才野兽似的男人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她委屈心酸地流泪了。 她默默流着泪,轻轻抚慰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任凭泪水不停地留下,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黄剑鸣。 香儿回想到黄剑鸣对自己的温柔、体贴、爱怜时泪水才停下,嘴角边也挂上了一丝笑意。 在香儿回忆自己时,罗海华也在想:他原本计划上岸后好好找香儿温存几天的,看能不能通过几天的接触从香儿口中套出一些关于黄剑鸣的情况?没有想到香儿会拒绝他,他一时有些心急与气愤,对香儿坐了一些过份的事。事后他也知道自己太过分了,他很想搂着香儿好好睡几个晚上,但又担心香儿会趁他睡着了对他采取不利的报复行为,所以离开码头旅店,买了花生米与酒到自己的船,一边喝酒、一边在想。 他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他这种后悔不是良心的发现,而是担心香儿以后不理他了。 他伸手拍了自己两个耳刮子后,计上心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买好酒肉找到了一个与他相好的船老板,邀请这个叫钱六新的船老板一起喝酒。 酒喝高了之后,罗海华向钱六新面授计谋,让钱六新去码头旅店找香儿。让钱六新与香儿谈好价钱后,将香儿引到他罗海华的船上来。 钱六新一听,马上一拍胸膛答应帮罗海华这个忙。 钱六新接过罗海华给的五百块钱,来到码头旅店,敲响了香儿的门。 一连咚咚咚地敲了几下,才将刚刚入睡的香儿敲醒。 香儿没有睁眼就对门外问了句:“谁、你是谁啊?” 钱六新回答道:“我、我,钱六新呢。” 迷迷糊糊中香儿没有听清楚就又问了句:“谁?” 钱六新在门外蹲了一脚回道:“我啊,钱六新啊,不记得了吗?” 香儿这次听清楚知道门外站的是钱六新,就回问道:“什么事?钱老板。” 钱六新立马回答:“快开门,我想你了,昨晚一晚没有睡呢!” 疲惫不堪的香儿有气无力地回道:“我也一晚没睡,起不来,你先玩一会儿,等下来,钱老板。”香儿回完又闭上了眼睛。 钱六新一听马上讲:“不行、那不行,我太想你了。”说完这句,钱六新听里面毫无动静就又举手敲门。 一连敲了几下又讲:“开门呢,快开呢。” 可香儿一动不动,也不回答他。 钱六新知道再讲下去会没面子,他自己以后还要来找香儿玩的。他一想到这里,就摇了摇头,离开码头旅店。 还没有到江边钱六新就看到罗海华戴着个草帽站在自己船头在朝他这里望。 钱六新加快自己的脚步,在他还离开船几米远时,罗海华跳下船匆匆来了。 罗海华人还没有到钱六新跟前就开口问:“怎么回事?人呢?” 钱六新摇摇头走到罗海华面前才回道:“不好意思,那女人还没有起床,可能昨晚、找她的人太多了……” “你他妈的太没有用了,难道人都没有见着吗?”罗海华火急火燎地打断钱六新的解释骂完了瞪着眼睛望着他。 钱六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奈地回道:“确实没见着,我去敲门时,她好像还没有睡醒,找她的人太多,那尤物够骚的,许多男人围着她屁股转呢!”钱六新这么回了后望着罗海华的脸与眼,似嘲似笑。 罗海华狠狠瞪着钱六新道:“她一个卖的,你给钱她、她还不开门,莫非有男人在不成?” 钱六新对罗海华摇摇手道:“你不了解,刚接触,那女人与一般女人不同。我认识她两年了,她刚来时,只要你给钱,你想怎么玩、她都陪着你,让你快活似神仙。所以很多人连工都不开就守着她,现在不同了,找她的人多了,她看人来了。”说完钱六新对罗海华用眼光打量了一下。 罗海华推了钱六新一掌骂道:“看什么?老子有什么比不上别人的?臭女人,老子非把她弄上船不可!”说完罗海华准备抬脚。 钱六新嘿嘿笑道:“你要弄她上你的船来了通知我,所有花销我包了。”钱六新包了两个字一完开了一步。 罗海华立马伸手抓住钱六新后背一把甩了一下,钱六新身子颤抖了几下说:“你想干什么?” 罗海华将钱六新的一只手一扳反扣了,闪着火火的眼光道:“不想干什么,就想那个女人弄上船好好享受享受,你龟孙子,认识她那么久,一定有办法帮我!可惜,你不肯帮。如果肯,就一定有办法。”说完罗海华扣着钱六新的手加上了力道。 钱六新手一痛,咧了嘴,望着眼中闪着火的罗海华道:“罗大哥,我真没有办法,不是不帮你,那么多人都想将她弄上自己的船,可有几个呢?”说完钱六新伸出另外一只手搭上罗海华抓着自己手的手,哀求罗海华松手。 罗海华不光不送反而加了劲道。 钱六新叫了起来,待钱六新叫了几声‘妈呀、妈呀’之后,罗海华放松了点,道:“你不是讲,还是有人将她弄上过船吗?谁、谁呀?” 钱六新连忙哀求道:“你先松手,我会告诉你,我这就告诉你。”说完钱六新用哀求、企盼的眼神望着罗海华。 罗海华松开了手。 钱六新摇捏着被罗海华挰得红肿了的手,叹了声长气道:“你太用力了,手都麻木了,对男人可以,对女人可不行呀!对女人这样……” “放什么狗屁!快讲!”说完罗海华对钱六新伸手。 钱六新快速地将自己的手往身后一放,退了一步道:“对她真不能动粗,这么些人都想过、都讲过,可只有一个人……” “别废话,是哪一个将她弄上过船?”罗海华不耐烦打断钱六新的话吼后,一步窜上来伸手抓住了钱六新的前胸衣,恶狠狠地瞪着他。 钱六新惊恐地回了句:“黄剑鸣,只有那小子弄上过一次。” 罗海华一听黄剑鸣三个字,缓缓地松了抓着钱六新的手,点点头道:“那小子呀。”说完那小子三个字,江永成又开口问:“那小子现在在哪里?” 钱六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眉头一拧、一散回道:“应该在他那个情人,娇大姐那里。”说完钱六新望了望罗海华问道:“你认识娇大姐吗?” 罗海华不回答钱六新的话,沉吟了一下,对钱六新一挥手后说:“你走吧,我不要你管了。” 钱六新匆匆连忙走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为了生存(三) 罗海华看了看钱六新的背影,叼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悄无声息地从船舱后面走了出来,待他们走到罗海华身旁后,王有明开口问道:“罗大哥,现在怎么办?” 罗大哥一口将烟呸掉后问道:“我叫你们准备的货、准备好了吗?” 王道德微笑着回道:“偷个供销公司的仓库而已,飘飘的拿手好戏,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罗大哥点点头说道:“那好,晚上我去找娇大姐。” 娇大姐刚从学校出来时,是一个民办教师,后来再一次教育局检查工作中认识了一个副局长,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副局长将娇大姐弄上了床。 娇大姐怀孕后,就要副局长离掉原配,娶她。 副局长不同意娶她,只愿意给点钱她,帮她转正。 可娇大姐不同意,她对副局长讲:“自己一个黄花闺女,被你肚子都搞大了,想甩!门都没有。孩子我是要生下来的,我要上京城去讨个公道。” 在娇大姐几次闹哄威胁之下,副局长只好与原配离了、娶她。 娇大姐就这样从一个乡下民办教师成为了局长夫人。 局长夫人当了几年,局长升为了城关镇的书记,她又成为了书记夫人。 成了书记夫人,她的小孩也上学了。她不知是闲得无聊还是想捞钱,就开了批发站,自己当起了老板娘。 晚上九点多时,罗海华一个人找到了娇大姐。 在娇大姐批发站的后院,罗海华对娇大姐说:“娇大姐,前阵子我干一票大单。我一个人在外地偷了一家供销公司的仓库,本打算找几家小老板给我销赃,可是几个老板都讲:公司的东西,不敢要,而且数目太大,目标太显眼。后来,有一个人就向我介绍您,说这城关镇就您娇大姐敢接这单子生意了,所以我今个来找您帮这个忙。” “这个……”老板娘娇大姐听后沉吟了一下说:“风险太大,太冒险了,一旦查出来了会连累我。” “娇大姐、你放心,我做得很干净,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在罗海华的一再恳求帮忙之下,娇大姐最后以市场价的三分之一收购了他的赃物,并且立即只给了一半钱,待赃物无风无险销完后,再付清罗海华的赃款。 罗海华当时别无他法,只好答应这个心狠的女人的条件。 这批货,让娇大姐狠狠挣了一笔钱。 在第二天早上结账时 ,娇大姐手中没有那么多钱,就带罗海华到自己家中去取。 罗海华接过钱数了数,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自己担着风险弄来这么多物质,都被眼前这个女人捞出了三分之二。 他心里很不平衡,突然双手对娇大姐一抄一下放到了在沙发上,身子狠狠压了上去,嘴对着娇大姐的嘴脸脖子乱啃。 娇大姐当时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她其实心中很喜欢罗海华这个三大五粗、又高又壮的男人,所以她才甘愿冒险收罗海华的货。她推了几下,挣扎了几下,但她越推越挣扎,罗海华越乱来。 想起自己那个没有的半百老头丈夫,娇大姐有些欲擒故纵了,她心想也许以后罗海华有利用价值,就在她这么一转念间,罗海华以进入了她的身体似猛兽一般地对她攻击。 娇大姐觉得自己身体里很充盈,与狂风骤雨似的侵略,是她那个老了的丈夫与黄剑鸣都没曾给过她的。 她被罗海华这种粗野狂暴所感染极力地配合着罗海华。 两人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像两条毒蛇拼命似的紧紧缠绕在一起。 罗海华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第一次完了不间隙又展开了第二轮冲击。 娇大姐承受了第二次,再也不能动了。 她平时对丈夫与黄剑鸣是嫌力量不够的,这次却开口向男人求饶。可是她越求饶,越激发了罗海华的野性。 他将一身软绵绵的娇大姐从地上又抱到了沙发上,展开了再一次地侵略、猛击。 娇大姐最后无力地闭上眼,凭任他猛打猛冲。 罗海华一连对娇大姐冲击侵略了三个小时,才气喘喘地爬起来。 他一边穿裤子,一边看着像一团泥一样的女人,他笑了。 他哈哈大笑后,对双手捂着自己下身的女人拍了拍道:“你太心狠了,所以我要你尝尝什么是被强行的滋味。”说完这句他伸手对一团白花花的肥肉拧了起来。 娇大姐“啊、啊”地怪叫着,这种叫声不是先前那种欢叫,而是一种有些痛苦、又带着些许欢愉地叫。 随着罗海华一下一下地拧,娇大姐身上红一块、青一块的。 罗海华像猫戏老鼠似地玩弄着这个身材丰满的女人。 女人一连被他拧了十几下后滚到地上跪了下来,她恳请眼前罗海华放过对自己的疯狂行为,答应将自己挣他的那份钱还给他。 罗海华一听乐了,停止了对女人的拧捏。 娇大姐翻箱倒柜地打开自己的保险箱取了钱给罗海华。 罗海华拿过应该属于自己的俩捆钞票,得意猖狂地哈哈笑了起来。笑过后,他突然用到了自己手中的钞票对着女人的前胸猛甩、猛抽。 女人乱跳乱窜,让罗海华一边狂笑,一边不紧不慢地追逐,抽打女人。 女人边跑边求饶,最后女人一头栽倒在地。 罗海华又用钞票抽了几下女人后,狂笑几声杨长而去。 罗海华来到江边船上后将到手的钱一扔到了小桌子上,接着他对王有明与王道德说:“他娘的!事情可能又要被我搞砸了。”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一听,顿时你望我、我望你地有些不明所以,王有明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罗海华就将刚才他在娇大姐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个……”王有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心中其实是理解罗海华的。毕竟他们在监狱里面压抑了那么久,出来后对女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发泄一下是正常的。 王道德轻轻拍了拍罗大哥的肩头后说:“没事的、罗大哥,咱先等等、看看那两个女人有什么反应?要是没有什么动静,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罗大哥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为了生存(四) 娇大姐在罗海华走后、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阵才颤抖地爬到沙发上,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青一块、紫一片的,她哭了起来。 哭了近半个小时,她站起来穿上衣服,准备去报案。报告自己一个在派出所干副所长的相好。 刚走到门前,她突然又想到这样一来自己的很多事情也会暴露出来…… 她咬牙切齿地又坐在了沙发上,她明白自己近来身体越来越胖,那个花心的书记丈夫对自己不太感兴趣了,自己的几个相好也是与他若即若离的。一旦将这个事情抖了出来,丈夫与相好都可能会失去。 但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她承认刚才罗海华让她释放了自己压抑的生理。 她在与之欢乐时,曾想罗海华打她几下也无所谓,能让自己绽放享受生理的愉悦,可是那个家伙太疯狂了。 他打击了自己的自尊,所以咽不下这口气,她脑中闪了几个好主意后回到店里,让人找来自己的小相好黄剑鸣。 黄剑鸣二十出岁,个子高高瘦瘦的,原来是一个菜农的儿子,十几岁就在街面上瞎混,在二十岁时,因为一起盗窃被城关派出所抓了、要劳教。 他的父母就找到当时镇长兼所长的娇大姐丈夫,娇大姐丈夫坚持原则不肯放人,而娇大姐则看上这个小子。她知道自己丈夫与一个小姑娘在暗度陈仓,心里不平衡,也想找一个小白脸玩玩,所以她就对丈夫讲:她收了黄剑鸣父亲送的三千元钱。 就这样,该送劳教的黄剑鸣没有送劳教所。 黄剑鸣从看守所出来后,跑到娇大姐家里千恩万谢娇大姐。娇大姐热情招待他,告诉他,只要黄剑鸣认她为干姐姐,以后干姐姐就罩着他。 这小子一听欣喜若狂,就成了娇大姐的小情人。 这小子开始几年对娇大姐百依百顺的,后来年龄大了,成熟了就不怎么听话了,变着花样找娇大姐伸手要钱。要了钱后,自己就到街面瞎混,瞎玩。打牌赌博,什么事也干。 娇大姐没有办法,她内心空虚,生理旺盛,她渴望控制这小子,就为他买了一条船跑运输。 可这小子刚开始老老实实干了半年后,以思念娇大姐为由,自己不干了,请了个船老大替自己跑业务,自己则天天泡在牌馆打牌搓麻将。 当娇大姐派人找到他时,他正在打牌。听来人说娇大姐有急事找他,他才放下手中的牌,到娇大姐店里。一到娇大姐店里,娇大姐就让他带几个人去西江边收拾教训罗海华。 这小子为了显摆自己男子汉气概,没叫几个人,只叫了两个十多岁的小混混随自己一起去江边。 他们三个人一到江边找,正好看到罗海华一个人独自坐在船头喝酒,一个小混混不知天高地厚,冲上船头对着罗海华当头就是一棒。 没想到罗海华一看三个人来到了自己船前,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在看到黄剑鸣的那一刻时,内心狂喜,他知道:肯定是娇大姐、或者香儿找了黄剑鸣,所以现在黄剑鸣才带人来找他的麻烦。就在棒子快落到头上时,他一抬手,木棒刚好击中他的手臂,叭地一声响,木棒成了两截,一截飞落于河中。 按正常,这三个小子该掉头就跑。可这三个人不是真正的硬货色、老江湖。 他们怔了一下后,已在船头的小子扭头看了一眼下面的黄剑鸣与同一个同伴。 黄剑鸣大吼一声‘上’,随即纵身跃上了船头。人一刚站稳,飞脚就踢向罗海华。 罗海华就等他上来,他已看出这两个毛孩子是黄剑鸣带来的,所以他击断木棒后一动不动,他在等黄剑鸣上来。他知道一旦自己跳下去,最多抓到其中一个人,其他两个必定跑掉。 果然,黄剑鸣中计了,他上来了,而且飞脚了。 罗海华待黄剑鸣的脚踢到自己面前时,一伸手,抓住了黄剑鸣踢出的脚,猛地一带。 黄剑鸣啊了一声,身子飞进了船仓。在黄剑鸣跃上时,同一个也慢半步上了船。 罗海华待黄剑鸣身子飞进了船舱后,快速地对两个怔着了的毛猴一人一拳,击向他们的小腹,两人来不及叫,‘叭、叭’两个倒在了船板上,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腹‘嗷、嗷、嗷’怪叫。 罗海华对两人一个猛踩了一脚后,走到船舱对双手捂着头在翻滚的黄剑鸣的腰际猛踩了两脚。 黄剑鸣的腰骨‘吱嚓、吱嚓’两声后断了。 黄剑鸣似杀猪般地嗷叫打滚,短短不到三分钟,三个人都被打成了重伤。 罗海华站在他们中间看着,头上冒汗脸色惨白的几个人叫了一阵后,哈哈狂笑不止。 待三个人叫了一阵,罗海华将三个人扔下了船头,提着黄剑鸣到河里淹,淹过后江永成问他是谁派他来找自己茬的。 黄剑鸣马上告诉了江永成是娇大姐派自己来的,罗海华抽出自己的小弟弟给三个人一人头上洗了一个头后,驾上船杨长而去。 罗海华在事后第三天的黑夜才回来,他担心娇大姐与黄剑鸣害了自己,所以他一直没有来,三天后,他悄悄来了。 他躲在娇大姐的批发部店附近观察了一阵,趁娇大姐晚上一个人回家时跟踪她到家里。 在娇大姐进澡堂洗澡时,他估计她脱了衣服洗了一阵后,他冲了进去,一把握住娇大姐的嘴,将娇大姐按在浴缸上使劲折腾了两次后,又将娇大姐抱上床,问娇大姐为什么要找人害他? 娇大姐刚才被他一折腾,已软弱无力了,她恳请罗海华别像上次那样折磨她,其它随他。 罗海华一听高兴极了,让娇大姐对黄剑鸣打电话,约他到娇大姐这里来。 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罗海华就架着没有穿衣服的娇大姐开门,刚开门黄剑鸣就抱住娇大姐亲。 罗海华砰地一下关了门,黄剑鸣当时吓蒙了,脸色惨白地搂着娇大姐不知所措。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为了生存(五) 罗海华让他们两人进店里后,问他俩是想死还是想活? 黄剑鸣上次吃够苦头,如今腰还没有完全好,他担心罗海华真会要了他的命,听罗海华问他们是要死还是想活时,当时就跪下求饶,并要娇大姐一起跪下求饶。 罗海华伸手拦住了准备下跪的娇大姐,指着跪在地上求饶的黄剑鸣对娇大姐讲:“他就一个绣花枕头,找他做什么?要找男人、就要找一个向我这样勇猛强壮的男子汉!”说完这句,罗海华挥了挥自己的手臂后弯下腰拍了拍黄剑鸣白白净净的脸几下后问他:“你小子,一晚能让娇大姐舒服几次?” 黄剑鸣低下头不回答,沉默了一下。 罗海华抬头仰脸问娇大姐道:“这小子能让你快乐几次,一天?” 娇大姐侧过了头。 又沉默了一下,罗海华啪地从自己口袋里抽出一把白晃晃的刀,用刀拍了拍几下黄剑鸣的脸。黄剑鸣一边颤抖,一边求饶,请求罗海华别杀自己。 罗海华拍了拍黄剑鸣的脸几下后对他讲:“小子,老子今天不会要了你的命,但要废了你的这张脸,再阉掉你,让你成太监。” 太监二字一落,黄剑鸣马上搂着罗海华的腿叫,匍匐着哀求罗海华。 罗海华听他哀求了几次后,就对他讲,不废了他也可以,要让他与娇大姐演一场床上戏给他姓罗的看。罗海华说完望了黄剑鸣,又望了望娇大姐。 两人都不吭声,罗海华猛地抓住黄剑鸣的头发后,将他的头一提,举起刀吼道:“不玩戏,老子要将你这白脸划上十刀,再废了你,然后再划你十刀。”十刀二字一落,他将白晃晃的刀对站着没动的娇大姐指了指,娇大姐身子抖了抖惊恐地望着罗海华。 罗海华哈哈大笑两声后,将黄剑鸣头往上一提,刀尖一顶进了黄剑鸣的脸,血一下溅了出来。 黄剑鸣马上哀求,求罗海华高抬贵手,自己马上与娇大姐演戏。 罗海华对着惊恐万分的黄剑鸣骂了句:“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子就成全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骂罢刀尖又扎深了一点。 黄剑鸣双脚不停地抖,不断地哀求。 罗海华将刀一拔后,推了黄剑鸣一把。 黄剑鸣一下冲到了娇大姐跟前。 罗海华马上举起刀晃了晃对两个呆了的男女吼道:“快点演戏,不然老子火了,将你们俩的头割了挂到街上去。”说完向他们走进一步,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黄剑鸣瞟了一眼江永成手中的白刀子,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迹,抱起娇大姐上床。他趴上去动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进入娇大姐的身体,娇大姐则像一头母肥猪一样直挺挺地躺着任黄剑鸣折腾。 罗海华站在旁边,不是用鸡毛掸子抽一下黄剑鸣的屁股,要他使劲,不时地哈哈地狞笑。 两个做戏的人,一个头上直冒汗,一个死猪一般气不出、嘴不呼的。 十几分钟,黄剑鸣不动了。 罗海华狠狠抽了他屁股几下,将被子往他们俩一罩后,匆匆走了。 罗海华回到了西江岸边的船上,他一进船舱就感叹了一句:“闪电那个女人还真有些本事,给的情报一点都不假。” 王有明听罗大哥这么一讲,面露喜色地问了句:“事情办好了?” 罗大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后说道:“应该算是成功了……”接着他将刚才在娇大姐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罗海华的叙说后王有明、王道德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后王有明说:“我看事情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要逼黄剑鸣开口了!” 罗大哥接话道:“要想让黄剑鸣心甘情愿的开口,还不让其察觉,就只能请人帮忙。” “所以,还是得要先从香儿或者娇大姐这两个女人中下手。这样,又要麻烦罗大哥辛苦一趟了!”王道德说道。 罗海华摇头说道:“没事,各司其责、各尽其能而已,明个我再去。” 王有明略一沉吟后说道:“我觉得还是选香儿好点,毕竟娇大姐的丈夫是这里的一把手,到时候出了茬子、就麻烦了。”说到此,他扭头看了看罗海华与王道德后继续说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道德点了点头,罗大哥转念一想后说道:“那就选香儿下手吧。”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饭后罗海华就开始行动了。他一边走、一边想这里,今天该怎么去找那个绣花枕头,该怎么去让他帮忙将香儿弄上自己的船? 罗海华又潜到娇大姐批发部的旁边,等待着猎物出现。 在罗海华找黄剑鸣时,香儿已醒了。香儿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了的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拧伤了的地方,咬牙切齿地想着那天自己怎么失误了?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对罗海华讲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她干这回事两年了,应付了多少个男人,每一次都经典,百试百灵的。 她反复想,反复揣测,最后的一个结论:那天是自己倒霉、遇上了一头野兽。 她后悔自己就这么放过了他。香儿从走上这条路来,开始是想挣钱,给丈夫治病,但治了两年,丈夫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她开始有点动摇了自己会将丈夫治好恢复成原来模样的信心了。 因此今年她特地跑了省城为丈夫治病的主治医生那里,医生明确告诉香儿,她丈夫的病不可能有太大的进展,调养得好最多就是能够下地行走,不用别人照顾自己能吃喝拉撒就好了。 香儿失去了信心,她甚至后悔自己当初在丈夫刚出事时,有不少追她的男人要她与丈夫离婚,重组家庭这件事。 她一直有一个信念,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丈夫治好恢复,可现在这个希望破灭了,她心凉都透顶。 她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任凭泪水不断落下,伤心。 她这几年来为了丈夫吃了不少苦,她有一肚子苦水无从倾诉,她的心麻木了。 她又到了码头旅店,她这次来不是为丈夫而来,是为自己而来。 以前她对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只对男人口袋里的钱感兴趣,可这次不同了,她开始对一些长得高大的男人感兴趣了。 她开始接受一些男人进入自己的心房,就在这时,她遇上了黄剑鸣。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为了生存(六) 黄剑鸣也是在听说有漂亮少妇在为男人服务时来的,他一来就对香儿丰满性感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一连包了香儿三个晚上。 而香儿也对这个白白净净的男人心生好感,两个有好感的男女在一起生活肯定是要比与没有好感的人在一起要和谐融洽得多。 香儿把自己对丈夫的情感移入到了黄剑鸣身上,极力迎合着他,让他黄剑鸣尽情地享受着她的身体与心灵。 两个男女三天时间尽情地享受着肉体的绽放与精神上的愉悦。 是的,香儿从丈夫出事以来这几年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心房里装满着的是丈夫,虽然她的身体天天与男人接触,但从来没有让人进入自己的心房,她的身体是满足的,但心灵精神是空虚荒芜的。因此当与丈夫差不多身材的黄剑鸣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有了一种依托感,她对黄剑鸣有好感,打破自己从不与男人外出的习惯,开始与黄剑鸣这个男人出入成双成对了。 黄剑鸣对女人也很有一套,他常常为香儿买一点香儿所喜欢的小礼物,以博香儿的好感,并带香儿逛街、上舞厅等。香儿与黄剑鸣在一起时,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与丈夫在一起的感觉。 因此,当黄剑鸣提出让香儿上自己的船上过夜时,香儿当时想了一想,如果自己与黄剑鸣上了船,以后别的男人也要自己上船时,自己不好拒绝,但她又不愿意黄剑鸣失望,因此她还是上了黄剑鸣的船上二次。 很快她上船陪黄剑鸣过夜的事情就在一些船老大中传开了,不少船夫纷纷来找香儿上船过夜,香儿拒绝了。 为此许多船老大都认为香儿不给面子,而断绝与香儿的来往。 香儿此时躺在床上抚摸着自己的伤痕,她多么渴望此时黄剑鸣来陪伴自己与自己倾心谈话、交流、安慰她。 香儿想着黄剑鸣时,黄剑鸣则在娇大姐店里面与娇大姐打情骂俏。他这几天手气特别不好,一连输了几场,他输得身无分文了,只来老相好娇大姐这里伸手要。 他知道一来要钱,娇大姐是不会给他的,娇大姐已经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吃喝嫖赌什么坏事都干的软骨头了。 她心里开始有对自己一再施暴的罗海华,她有时常常回忆罗海华对自己施暴的经过,回忆多了,她认为那样的粗暴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他的狂野是自己丈夫与黄剑鸣都无法施于给她的,罗海华让她感受到了另外一种男人的气概与狂热。 她常常将罗海华与其他几个与她有关系的人在自己心里比。 罗海华不但高大、强壮,还狂野,而其他人则斯文有余,而狂暴不足。 她一边与黄剑鸣打情骂俏,一边脑海中涌现了罗海华让自己与黄剑鸣演戏的过程,她心血来潮,让黄剑鸣去买几把‘小雨伞’来,准备带黄剑鸣到自己家去重新体验一次。 黄剑鸣接过她递的钱匆匆出了店,朝成人保健用品店走去。 在进入一条小巷时,突然从侧巷里匆匆走来了一个人,一下到了他的身旁,一把抓住了他,他刚抬头想吼:“你找死!”死字还没有出口,他呆了,他见到了克星罗海华的脸。 罗海华扳了一下他的手,低吼道:“别怕,我不是来找麻烦的,你老实点,别想歪主意,帮我一个忙。”罗海华低吼完这几句,瞪着眼望着惊恐万分的黄剑鸣。 黄剑鸣身子颤抖了一下后连忙满面堆笑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尽管吩咐,我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黄剑鸣有点语无伦次地回了后望着罗海华,将一只手往他肩上一搭、一按,一副亲密诚恳的脸色望着罗海华。 罗海华用眼瞪了瞪黄剑鸣,黄剑鸣身子抖了抖。 罗海华拍了一下黄剑鸣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地说:“你帮了我这个忙,以后我们俩就是兄弟,不管你有什么,只需招呼一声,我随时来帮你,怎么样?”怎样从罗海华口中一吐,罗海华侧眼望着黄剑鸣。 黄剑鸣眼一亮,马上堆满笑容,讨好地问:“哥、什么事?” 罗海华拉了拉黄剑鸣后,将嘴凑到黄剑鸣的耳际说:“哥我看上了码头旅店的香儿了,你帮我把她带到我的船上去,怎么样?”说完罗海华观察着黄剑鸣的脸色。 黄剑鸣立马回道:“她那娘们就一卖货,你给她钱就可以了。” “不行,我不愿在旅馆呆太久,必须带她到船上玩几天。”说完罗海华对黄剑鸣昂昂头,注视着他。 黄剑鸣有点难为情地回道:“我也不一定有把握哎!” “别人都说你行,你曾带过她上你的船。”说到船字,罗海华加重了语调,停了停,瞪圆了眼望着黄剑鸣,伸手到自己口袋里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帮这个忙?”问完这句话,罗海华做了个要从口袋里抽出家伙似的样子。 黄剑鸣立马回道:“我帮,我试试。” 罗海华点点头,抽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搭上黄剑鸣的肩,拍了拍道:“够兄弟,我知道她同你关系好。”说到此罗海华对黄剑鸣笑了笑,不待黄剑鸣回话接着说:“她只是一个卖货,我玩过几天,又送来给你怎么样?” 黄剑鸣马上回答:“行、哥,你想玩多久就多久,我也只不过是与她玩玩而已……” 确实是的,黄剑鸣凭着一张小白脸与多个女人交往着,香儿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个玩物而已。他与香儿的交往纯粹就是做场游戏,不要说香儿、就是别的女人,如果罗海华看上了,他也愿意拱手相送,他已被罗海华打怕了,如今见罗海华来找自己帮忙,他感到自豪,他正好趁这个机会与罗海华走近,他想以后自己还可能利用罗海华这个狂放的人,帮助自己实现自己的目的。 他之所以刚才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只不过是想套住罗海华而已。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为了生存(七) 黄剑鸣内心中,在罗海华刚开始说让他帮这个忙时,心里就在窃喜,因为他有了一个谋划了很久的目的,就因为缺乏罗海华这种人,而一直没有付之行动。 如今罗海华有求与自己,他高兴着,他带着罗海华走向码头旅馆,在离码头旅馆不远时,黄剑鸣问了问罗海华的船停在哪里后让罗海华自己先一个人回船上等,他则去旅馆带香儿。 罗海华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他的提议后,转身走了。 黄剑鸣暗暗高兴,兴高采烈地走向旅馆。 罗海华看着黄剑鸣的背影走向了旅馆,自己马上藏了起来,多年的社会阅历,他要保护自己。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一点疏忽,负案累累的自己一旦露了马脚,必死无疑。他不想死,所以他尽管有些心急,但他也知道不可鲁莽行事。 黄剑鸣一敲香儿的们,香儿立马反应过来开门,两个人似久别重逢的情人紧紧搂在一起,亲过不停。其实黄剑鸣与香儿也不就三天没有在一起而已,只不过香儿如今心里有他,所以一见黄剑鸣,她就有一种兴奋,而黄剑鸣对香儿则是只当自己无聊时,一个消遣发泄工具而已。在这个小子的心中,女人还不如他的一件好衣服。他对每一个女人只有新鲜感,新鲜感一过,他则可有可无。因为他接触的女人太多了,他心目中对每一个女人都一样,想玩时,就玩玩而已,所以当香儿搂着他亲时,他应付了几下后告诉香儿,他要出一次远门,特地来带香儿随他一起去散散心。 香儿一听高兴极了,但随即一想自己同黄剑鸣走了,这里会耽误不少挣钱的机会,而她随黄剑鸣玩时,黄剑鸣不会给她什么钱。按以往香儿的作风,认钱不认人的态度,早没有搭理他了。但现在不同,她需要黄剑鸣慰藉自己空虚的心里。 所以从开始她收过几次黄剑鸣的钱后,后来黄剑鸣再来找她玩时,她就再也不收钱了,并且有时为了陪黄剑鸣玩而落下了不少挣钱的机会。 她需要黄剑鸣经常来陪陪自己,她只有与黄剑鸣在一起时,生理才有兴奋的反应,每次都有满足,愉悦的感受。 她想到这里问黄剑鸣这次要出去多少天? 黄剑鸣想了一下回答她:三天。 香儿听了心里盘算了一下三天她会损失多少收入后,就露出自己前两天被罗海华拧伤的几处告诉黄剑鸣,自己那天因拒绝一个猴急的男人对自己的性要求,而被那个男人打伤了。她讲到这里后又讲:她以前不管是谁,只要给钱、她都可以接受,现在因为心里有黄剑鸣这样的帅哥,她在挣钱时还要挑一挑人呢。 黄剑鸣有点赞同她的说法,他一个十几岁与女人打交道的人,他是明白女人这种感受的,他太懂女人了,太清楚女人的心了。但他心里没有女人,他一听香儿这么讲、对香儿狠狠亲了两下后,眼珠一转,同香儿讲了一翻喜欢、爱香儿的话,乐得香儿高兴极了。 他趁机讲自己不可能三天之间不看到香儿,所以一定要香儿随自己到外面玩玩。随着话完他开始扒香儿的衣服,两人一翻云雨后,感到快乐,满足了的香儿就随着黄剑鸣出了旅店,走到了船上。 一上船,香儿就靠上了黄剑鸣的肩膀,她感到十分快慰、沉醉地笑了。 可刚笑一下,她的脸僵了,因为罗海华已上船了,并掀开了船舱的隔帘。 香儿惊恐万分地望了望罗海华后仰着脸望着黄剑鸣,黄剑鸣伸手拍了拍香儿的粉脸,对站着舱门口的罗海华一指,对香儿讲:“罗大哥,他喜欢你,他有钱,所以我把你带来了,你陪他好好玩,罗大哥不会亏待你的。”说完黄剑鸣对罗海华直笑。 香儿则像做梦一般,她根本没有听清楚黄剑鸣刚才对自己讲的话,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站了起来,拉了一下黄剑鸣的胳膊,要黄剑鸣带自己走。 黄剑鸣轻轻拉开香儿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反问香儿道:“罗大哥有钱,你陪他可以挣大钱,难道你不想挣钱了吗?”说完黄剑鸣仰脸望着一脸茫然之色的香儿直笑。 此时香儿还不相信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会卖了自己,她又伸手抓起黄剑鸣的手要黄剑鸣走。 黄剑鸣望了望站着舱口冷笑不止的罗海华后,一下抓起香儿拉着自己的手一甩,瞪着香儿吼道:“罗大哥可是江湖上的大哥,他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就留下来陪他玩几天,我保证他不会亏待你!”说完黄剑鸣双手一伸,猛地抓住香儿往下一带,香儿一下坐了下来。 黄剑鸣跟着双手按住香儿的双肩,对罗海华讲:“哥,人我带来了,兄弟情义尽了,你看着办好了。”说完站起来准备走。 香儿双手死死逮住黄剑鸣的衣服,还没有开口,黄剑鸣双手分别抓起香儿的双手猛地一甩,香儿一个转圈,拆弹摔倒。 在这同时,黄剑鸣冲出了仓,罗海华则进了仓。他伸手一把抓住香儿后一带,将香儿搂紧到了胸口,昂着头,瞪着眼对惊慌失措的香儿吼道:“你最好识趣点,不老实、老子活吞了你,然后将你骨头丢掉江里。”说完罗海华双手使了一下劲后对站在舱口的黄剑鸣一甩眼神后笑道:“兄弟你走,以后需要哥出手的事,哥绝不含糊。” 黄剑鸣一点头双拳抱了一下,跳下了船。 香儿突然伸手狠狠抓向罗海华的脸,罗海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抓出了几道血痕,他连忙快速出手,一手抓住香儿的一个手,猛地向后一推,香儿一下扑到在船板上。 罗海华不待香儿反应过来一个饿虎扑食,扑上香儿的身子,几下用一条绳子将香儿捆了起来,捆好。他将香儿塞入自己铺底下,然后快速地启动机器,驾上船飞驰而去。 柴油机的‘轰、轰……’马达声与河水的‘哗、哗……’声淹没了香儿的惨叫声,罗海华一边掌握船、一边开心地笑了。他笑黄剑鸣的愚蠢,那个小白脸以后就会明白:是他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为了生存(八) 香儿呢?她叫了好一阵,声音都哑了,她明白再叫也无用了,她的眼泪不断流,她后悔、后怕了,她不知道罗海华会对她究竟怎么样,各种揣测、后悔,一起笼上她的脑中。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家乡,还能不能见到丈夫与儿子? 她苦苦想着,她后悔自己不该对黄剑鸣产生好感,不该晚上想玩玩罗海华而弄成了这样。 她脑子快速地转着,头轰轰地胀痛,她知道目前的反抗以毫无意义,她想到了死,但她又不甘心,她还只有二十几岁,她还有自己可爱的儿子。 她在极力地想着各种行之有效的办法…… 在香儿想办法时应对罗海华时,罗海华则在想等下该去一个什么地方,该怎样让这个女人上钩? 船行驶了几个小时后,罗海华将船驾驶离了正江面,他将船驶向一条芦苇港,这是一条江面中的港,他小心地驾驶着船,慢慢前行着。 一个多小时,太阳快下山了,他将船停了、抛下锚后走下去,试试水的深浅后上船进仓。 他首先望了望铺下,只见香儿因疲倦已缩成了一团睡了。他伸手准备拍香儿一下,但手伸到半道上又停下了。他退出船舱来走下船,淌过水面上的芦苇滩。 这是一个荒凉的芦苇港岔道,除江水涨时可以行船外,其它时间是不能行船的,因此进入夏天,这条里就看不到船只了。 罗海华是熟悉这里的,他早几天就与王有明、王道德两人反复勘察了这里的地形,他今天带香儿来这里就是担心自己睡着后香儿会逃跑,会给自己带来不行,他相信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为了安全,为了万无一失,他带香儿来到了这里。 他看了看周围,仔细地搜查了一遍,他确认这段时间没有人来过后又淌过江水到了船上,他烧火做好饭后,又进仓。只见香儿还在睡,他伸手进铺下,搂起香儿。 香儿在罗海华的手触到自己时‘嘤咛’了一声,微微翻转了一下身子,她其实已醒了,但她装睡着。 罗海华抱起香儿,亲了一下她的脸后,轻轻地叫了:“宝贝儿,开饭了!” 香儿随着睁开了一下眼,又闭上。 罗海华把香儿放到在铺上后,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苹果脸一下,一边给香儿松绑、一边嘿嘿笑了两声后笑道:“你醒了就睁开眼,免得晚上逃跑时走错了,被狼吃了。” 香儿听了身子抖了一下,罗海华拍了拍香儿的屁股接着说:“这里无路可逃,只有乖乖地服侍我,我玩开心了,就会让你走,不开心,当心我将你扔进江里喂鱼!”鱼字一完又拍了一下香儿的屁股,然后叫香儿起来吃饭。 香儿一动不动。 罗海华怔了怔后问道:“小娘们,难道你不饿吗?” 香儿还是不吭声,罗海华坐了下来,抓起香儿的一只手为他一边轻揉、一边笑道:“黄剑鸣什么东西?他已将你作三千元钱卖给我了,以后你这个身体就属于我了。”说到此罗海华狂笑了几声。 香儿听着罗海华的这句话,想了一想,知道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于是她抽了一下被罗海华在轻捏的手一下。 罗海华一怔后,嘿嘿笑道:“怎么、你不相信吗?让我先快乐几天后,我带你去与黄剑鸣对质好了。”说完罗海华观察香儿的脸色。 香儿又抽了一下手,冷冷地回了句:“他那个畜生凭什么卖掉我?”香儿在回这句话时,心里已有了一个好主意,所以她开口了。 她的话一完,罗海华哈哈笑了两声后又讲:“你这婆娘花了他那么多钱,所以他将你卖给了我。” 香儿立马接过口道:“你带我去找他,我没有花过他一分钱。”说完这句话香儿坐了起来,瞪着眼望着罗海华。 罗海华狡诈地笑了一下,摇摇头后,自言自语说道:“你天天与他相好,怎么会没有花他的钱呢?”罗海华讲完侧头望着香儿,心里得意地笑了。他篇这个故事,就是要让香儿开口说话,果然香儿上钩了。他心里得意了,但脸上却显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望着香儿。 两个男女斗心开始了,各自怀着自己不同目的,开始套取对方的口风,揣测对方的心里。 罗海华与香儿两个人一翻口水之争后,罗海华已明白,香儿在恨黄剑鸣了,暗暗高兴着的香儿确实在恨黄剑鸣,也在恨自己。 她明白罗海华暂时是不会对她构成死亡威胁,她也在暗暗庆幸着、算计着,要让眼前这头野兽不伤害自己,并会将自己送回码头旅店。 两个人各怀鬼胎应付着,交谈一阵,罗海华端来了饭菜,让香儿吃饭。 香儿看到饭菜,才感觉肚子饿了,但她强忍着不吃,在罗海华请了三次后,她开口说自己手痛,要罗海华喂她。 罗海华一怔之后,欣喜若狂地马上端起饭碗给香儿喂饭。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搭理起来。 两人吃过饭后,罗海华就让香儿随自己下江中洗洗身子,香儿不乐意,罗海华嘿嘿对香儿傻笑了两声后,一弯腰,还没有等香儿缓过神来,就抱起香儿跳进了江中。 香儿一连吃进了好几口江水,罗海华连忙挟起香儿游到一个人深的地方放下香儿。 香儿不知是刚才吓怕了还是故意要逗罗海华,在罗海华刚一松手放下她时,她一双手勾住了罗海华的脖子,不肯松手。 罗海华‘哈、哈、哈、’地抱起香儿狂笑着进了芦苇丛中。 一道绚丽无比的残阳照射在江面上,罗海华的那孤舟在江中随着江水的缓缓冲击而荡漾,芦苇丛中,两个男女天当房地当床地缠绕在一起尽情地开发着人性的原始本能。 残阳似血,照射在他们俩忘情的身体上,晃得格外刺目。 残阳落下,两个激情享受了生理愉悦男女躺在草地相互拥抱抚慰着。 天渐渐黑了,远处渔火似星星一样一闪一闪,两个男女在星光下、江水中嬉戏。 累了、累了,在香儿轻叫了两声累了时,罗海华又抱起香儿走进了船舱,两个人并躺,天南海北地各怀鬼胎聊了起来。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为了生存(九) 一连两天,两个人在这荒无人烟的江滩上尽情释放享受着生理的快乐,他们似乎忘记了这里还是人世间,这个人世间除了他们俩之外,还生活着无以数计的人类,他们也似乎忘记了早两天彼此还互相怨恨、算计着对方,他们将这个荒滩当成了世外桃源,享受着两个人的世界。 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罗海华心满意足地在香儿身上释放完激情后一边搂着香儿抚摸、一边在想:他原本计划将香儿弄到这里发泄一番后、将香儿带回去,可是这两天他与香儿在一起的生活让他感到太快乐了,他已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将香儿这个尤物带回去了。 但他也明白,自己绝对不能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想法。他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是一个逃犯的身份,他必须赶快行动起来了。 他认为怀中的香儿已睡了,抚摸着香儿身体的手也放轻了。 此刻,香儿真的睡了吗?没有,她在装睡。她太会装睡了,几年与男人打交道中,她对付那些不上心的男人往往就是装睡,她对江永成这样极少碰女人的人,更能装像。 她此刻在想:明天该怎么让此刻搂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快乐满足,她从内心中看不上这个男人,但两天的肉体接触交融,她承认这男人的身体素质是一般男人无法相比的。 他的每一次进攻都是那么狂热,每一次他都能让香儿满足,让香儿有一种淋漓尽致原始生理机能的绽放…… 第三天晚上,在罗海华大汗淋漓从香儿身上下来时,香儿居然一把爬到罗海华身上,她张开嘴对罗海华不轻不重地舔着,一边喃喃呓语讲着一些十分体己的话语,这让罗海华一时竟然有些心动了。 第四天一早,香儿让罗海华去给自己到旅店码头取衣服,她只将要罗海华一个人去,并没有要求同他一起去。 罗海华狡诈地翻着眼问:香儿要不要一起去? 香儿摇了摇头,望着芦苇山上好像是对罗海华说、也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道:“这个地方安静,不要看别人的眼色,也不用去应酬别人。” 罗海华一听乐呆了,马上对香儿讲:如果香儿愿意同他呆在这里,他以后会好好守着香儿。 香儿听了他的话,看都不看他一眼地说道:“这个地每年来一段时间还可以,长期住下去,绝对不行。”说完这话后香儿不待罗海华回话,马上侧头望着罗海华接着说:“你快去快回,不然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害怕。” 罗海华一点头后,将香儿拦腰抱起,跳下船将香儿送到芦苇滩上,放下香儿后,让香儿放心,他一定回来得很快,并问香儿除了衣服之外还需要其他什么吗? 香儿讲了几样小吃,并嘱咐罗海华务必在太阳下山时赶来。 罗海华点点头,就转身走,刚走一步,香儿从后面双手一抄搂着罗海华的腰,将自己的头往罗海华的头上靠了靠。 罗海华一下激动了,一转身搂着香儿狂亲起来,亲了一阵,罗海华伸手到香儿胯下,香儿一把抓住罗海华的手,让他现在别动,等他回来后让他动个够。说完这话香儿对着罗海华的脸一边叭叭亲了一下后将罗海华一推,让他快去快回。 罗海华一跳三尺多高,甩开膀子就走。 香儿望着罗海华的船渐渐在江面上变小后,自己就开始到处走,芦苇山遍地的芦苇,香儿不敢走远了,她担心会迷路,因为用肉眼根本看不到尽头。 她相信了罗海华的话,这片芦苇滩至少连绵两百里,船一般的速度行驶完要近四个小时,所以香儿不敢走远了,她怕真会遇上狼。 她这一害怕,马上想到了罗海华,只有在罗海华身边时…… 她不敢想下去,她承认罗海华的胸膛很结实,四肢很有力量,而且他人也高高壮壮、是个男人中的男人。 她想到罗海华时,也想到了黄剑鸣,黄剑鸣这个人很有女人缘,高高瘦瘦的身材,白白净净的脸,香儿第一眼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可是如今自己却被他卖了,香儿一想到这里,就对黄剑鸣恨得咬牙切齿。 她突然冒出一个让罗海华为自己报复黄剑鸣的想法,她知道自己这个报复计划容易实现,她通过几天与罗海华的相处,她已知道自己只要稍微与罗海华身体接触主动一些,罗海华就一定会为她出头。 香儿想到这里暗暗高兴,她甚至仿佛看到了黄剑鸣被罗海华提到自己面前不断的向她香儿认错、告罪、求饶的滑稽模样。 想到这一切,香儿站起来对着芦苇滩狂笑不止。 罗海华架着船一路高歌地驶向码头旅店,匆匆取了香儿的衣服,又上市场买了一些吃的,他听香儿讲过黄剑鸣曾经给香儿买过一件衣服的事,于是买了些吃货后,他就给香儿买了两件衣服。他比预计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多小时,他的船像箭一样在江面上飞驰电掣,弄得不少与他擦过的船老大骂娘,按平时罗海华的性格他会回骂一通不可,可他今天不光不与人回骂,相反还笑眯眯的。 他陶醉在与香儿的温存美梦之中。 香儿远远地听到船的机器声,她连忙躲进芦苇丛中。 罗海华的船还没有停稳,就对芦苇从里大喊大叫香儿,一连喊了几次,不见香儿回音,他急了,他一扑跳下水,匆匆地找了起来。 香儿看着他猴急猴急地乱窜,忍不住咯咯笑了。 罗海华恼火了匆匆扑向香儿,可一到香儿面前,看着她笑容灿烂似花的脸,他的火气消了。 他双手一伸抱起香儿狠狠亲了几下后,抱着香儿就往船上走。 到了船上香儿看着罗海华为自己买的两件衣服,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这两件衣服是废了不少心的,她心里涌出了一种感动。 她在看到罗海华时,觉得罗海华以不像以前那么可怕了,她觉得他比黄剑鸣那杂种好了不知多少。 她一想到黄剑鸣就恨得牙齿痒痒,恨不能马上去报复他。但她没有提,她只在心里想,她有了一个折磨黄剑鸣的计划。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蠢蠢欲动(一)求月票!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至少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在浩云一群人的计划之中。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密切地监视着黄剑鸣,而浩云与铁拐李、飘飘两人则盯着他们计划中的第二目标下手人物:游大中、冯运来。 五年前,二十七岁的单身汉冯运来认识了一个农村来城里务工的女人花大姑。 花大姑的老公游手好闲,赌博输掉了房子,两人就到城里来务工,务工挣了一点小钱后,赌瘾发作的老公又去赌,花大姑伤心透了,就与老公分居了。 胖胖的花大姑很快被单身汉冯运来瞄上了,在冯运来的甜言蜜语下花大姑与冯运来好上了。冯运来平时就摆小地摊,一个人生活惯了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一下增添了一个女人生活,冯运来撑了几个月后就撑不住了,就与一些小偷小摸的混混走到了一块,在一次偷窃中冯运来被抓了,在看守所呆了几个月后,在一个叫杨文胜的朋友担保下出来了,出来后,冯运来才发现这平日里风光无限的杨文胜原来是一个帮派头头。 西江交通发达,人来人往,光水路码头就有好几个,在码头上行窃,乞讨的人都是杨文胜的人,这些人每天都要向地头蛇杨文胜交地下税,杨文胜表面上是开着一家旅馆的,旅馆住着三教九流的下层人,他也就是通过这些控制着这个帮派,坐地分赃,后来人数越来越多,他又将舵位转移到了一个秘密地点。杨文胜白天照顾旅店,到晚上后才到秘密基地收取各个分舵交上来的钱财。 冯运来与他都是一块从小玩到大的,两人关系铁,但冯运来一直认为杨文胜只是过旅店老板,这次他才知道杨文胜的旅店根本是没有赚钱的,他那个旅店只是为了方便与其帮派人接触用来掩人耳目的,收留一些无业流浪者用的,随着西江的经济发达,以乞讨为生的人越来越多,杨文胜收的钱也越来越多。 杨文胜不在西江时,帮中的一些事物就委托了冯运来,冯运来就是杨文胜的代言人。 冯运来有了这灰色收入,日子越过越好,就又将离开了他几个月的花大姑找回自己家里来养着。 三年前,西江客运码头来了一个玩蛇的人,生意相当不错,冯运来就带了两个帮中兄弟去收他的保护费,没有想到此人一听收他保护,他不但不给,相反还说他才有资格收取别人的保护。 冯运来与两个弟兄一听,马上与他动手了,只有几下,三个人全部被打倒了。 气急败坏的冯运来马上向杨文胜汇报了这事,杨文胜立马带上自己的大砍刀,约玩蛇的人到西江河滩比划。 中午太阳当头时,杨文胜光着膀子举起大刀对着两手持铁钩的玩蛇人大吼一声冲了上去,当、当、当、只听两件铁器不断地碰撞,两个人很快就彼此受伤了。 手臂、脚都被砍伤的玩蛇人眼看着越来越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而背上被抓了一勾的杨文胜则越斗越勇,白晃晃的钢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刺目,两个人斗了十几分钟,两个人都舔了伤口,血在流,刀勾在晃,在玩蛇一脚踩空时,杨文胜猛地一刀砍中了玩蛇人的大腿,玩蛇人一下栽倒在沙滩上,杨文胜举起刀架在玩蛇的脖子上,问玩蛇人服不服? 玩蛇人闭上眼睛不吭声,等待杨文胜一刀下去结果自己的命。 就在杨文胜准备挥刀结果他时,冯运来走上去劝阻了杨文胜,并提议收下玩蛇人加入帮派,与他一起收取保护费。 杨文胜一听有道理,问过玩蛇人同意加入后,就将玩蛇人带到了秘密基地,拜过祖师后正式成了帮派中的三号人物,与冯运来一起收取保护费。 两人天天一起收取保护,一起吃喝,很快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冯运来知道了玩蛇人真名叫游大中,是岭南一个山民,山民从小到大在山上长大,养成了一副好身板,游大中从小跟着父亲上山捕蛇,更是练就了一身敏捷的好身手,他手中的铁杆勾就是他捕蛇的武器,铁钩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到他已传了几代人,已将捕蛇的手法演变成了一套完整招式。游大中头脑灵活,十几岁就成了岭南山附近有名抓蛇高手了,他们家靠着抓蛇、卖蛇渐渐富裕了。游大中二十岁娶了个女孩子,两年后生了一个小女孩,生活过得十分平静。 在游大中三十岁的那一年,因为山上的蛇太多,收购的价格又不菲,游大中贪钱,就从三月到十月一直在山上奔走,忙于抓蛇弄钱。 等十一月他带着钱回家,老婆已同别人跑了,游大中一气之下,放了一把火烧了自己的房子,带上铁钩去寻找奸夫淫妇。 找了几个月后,终于让游大中找到了。 游大中买了几个馒头悄悄潜伏在房子的后面,等到天黑,这对狗男女上铺,行鱼水之欢时,游大中听到女人的欢叫声,一下砸开门进去了,进去手起勾落,两个男女还在欢乐中就被他送上了西方极乐世界,双双对对上阴曹地府做夫妻去了。 游大中做了两人不解恨,将两个人的头取下来绑在一起挂到了林边一棵树上,然后,一把火点燃了房子。 游大中望着大火,才狠狠地离开。 他当时做了这事后,又潜入岭南山中,他像一条猴子一样地在山上窜下跳上地生活,在山中生活了两年,他耐不住孤寂,就悄悄来到了西江。 他披着长长的头发,带着一条蛇,以玩蛇为乞讨,没想到只玩了两天,就遇上了冯运来带人来收取保护费,于是就出现了他与杨文胜沙滩比武的场面。 通过这次比武,游大中成了杨文胜的左右手,游大中天天与冯运来一起做事,一起玩,住到了冯运来家中。 他第一天来冯运来家中,就对胖胖的花大姑有所冲动。 花大姑胖胖的身体与他老婆小翠差不多,他将对自己老婆的恩恩怨怨全部放到了花大姑身上。 刚开始两天,他挺老实,对冯运来与花大姑都十分客气,但第三个晚上他就按耐不住了,当冯运来与花大姑上铺时,他就悄悄地走到他们门前,竖起耳朵听两个人的私语。 他一听两个人在床上的说话,他就想起自己与老婆小翠在床上的情景,他按耐不住自己的贪念。在第七天,他与冯运来一起到西山分舵收钱途中,他突然一拍自己口袋对冯运来讲,他的祖传玉佩掉了,他神色慌张地讲顺着来路去找,冯运来则自己一个人去收保护费。 冯运来信以为真就让他按原路折回,自己一个人走去了西山。 这个王八蛋一见冯运来上钩了,就匆匆溜会冯运来家里,对花大姑讲自己玉佩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自己是来找玉佩的,说完他就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善良的花大姑信以为真也跟着他进了房间,帮他一起找。 找了一下,他突然一把搂住花大姑的身体就亲,花大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亲了几下,他认为花大姑乐意,就对花大姑动起手来,反应过来的花大姑一边推开、一边骂他畜生。 可他越搂越紧,对着花大姑一边表示自己的爱慕之心,一边将花大姑抱上了床。 花大姑气急了,一边挣扎身子,一边双手往他身上抓。 两个人闹了一阵子,花大姑死活不同意,游大中只好放手,然后向花大姑赔礼道歉,说自己因为太喜欢花大姑了,一时鬼迷心窍而控制不住自己,他向花大姑讲了一翻安抚的话后,悻悻离开冯运来的家,走近一家小旅店找了个暗娼发泄。 发泄了旳他就仔细想了想,判断了一下,花大姑会不会将自己今天对他欲行施暴的行为告诉冯运来? 他清楚,如果花大姑对冯运来讲了实情,冯运来必定会对自己采取措施,他不担心冯运来,但他担心杨文胜,他仔细判断权衡后,他买了一把断刀绑在脚上,又回到冯运来家中,并为花大姑买了布匹与水果向花大姑赔礼道歉。 花大姑拒绝收他的礼物,让他离开冯运来,他尴尬万分,但又舍不得离开花大姑,他胆大包天地赌花大姑不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冯运来。 他赌万一花大姑将自己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冯运来,冯运来与他发难时,他就做了冯运来与花大姑。 在冯运来回家后,花大姑将游大中对她欲行不轨之事说了出来,冯运来立马就找游大中拼命,可惜冯运来打不过游大中。 心黑手辣的游大中不但打废了冯运来,而且还失手打中了花大姑的头,将其打得傻傻的、智商如同几岁小孩一般。他害怕杨文胜知道此事后杀了他,他就率先下手偷袭杀了杨文胜,从此以后:游大中一跃成为帮派老大。或许是他良心发现,他没有杀冯运来、而是让冯运来留在帮派给他打下手。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蠢蠢欲动(二) 罗海华与香儿两个男女在芦苇滩上肉山欲海地过了一个星期后,香儿在第八天吃过早饭一会儿,突然捂着肚子喊痛,而且喊痛的声音很惨。 罗海华抱起香儿问怎么回事? 香儿回答他旧病复发了。 罗海华问她有什么办法时,香儿告诉他,自己以前一直在吃一种药丸,如今有一个多刑期没有吃了,病发了。 香儿喊疼的声音越叫越惨,弄得罗海华不知所措,团团转。 香儿不时瞟一瞟在打转的罗海华,知道自己成功了,她越叫声音越大,越叫越惨。 罗海华咬牙将香儿抱上铺后,要香儿坚持,他马上开船去码头旅店。说完他真的发动机器,船飞一样地在江面上行驶。 香儿一阵高一阵低地躺在铺上叫,弄得罗海华不时跑到铺上看,香儿叫喊了个把小时累了,就又故技重施:装睡。 香儿一停下叫喊,罗海华才吁了一口气,船到下午三点就到下游码头,罗海华将此时真正睡着了的香儿背起准备走去医院。 香儿推脱说自己这是老毛病,只需吃药就行了。 罗海华就将香儿背上了码头旅店。 香儿一到旅店,老板娘告诉香儿这段时间找她的人特多,老板娘为这几天香儿不在而落下了挣钱的机会可惜。 老板娘只顾与香儿说话,却忘了观察站在旁边罗海华的脸色。罗海华冷哼了几声。 老板娘出了香儿房间,香儿取了几种消炎药抗生素吞下肚。 两人躺下,罗海华一边抚摸香儿一边问长问短的,泛起香儿的感动。 香儿搂着罗海华狂热地啃了起来,并慢慢地坐上他的身子,不停地摇摆,弄得罗海华居然快乐地叫了起来。 两人折腾了几十分钟后,相拥躺着享受着激情过后的快乐。 就在两人互相开心地聊得正欢是,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香儿假装刚醒地问了句:“谁呀?” 门外立刻响起了一个男人粗沉而急躁的回音:“香香,是我,怪想你了,快开门,让哥哥亲热亲热,快。” 门外快字一落,躺在香儿身边的罗海华头一昂,准备起身,香儿连忙伸出一个手压他,一个手对他连摇,示意他别吭声,自己则回答:“是威哥吗?不好意思。我身子不舒服,刚吃过药,休息、休息。你明天再来,妹妹明天陪你。” 站在门口被称为威哥的人马上回道:“你病了吗?我送你去看医生,我有钱。你起来开门,我怪想你呢。” 在威哥回这话时,香儿压上了罗海华的身上,不停地亲吻着他,代威哥话一完,香儿伸手捂住了罗海华的嘴巴,摇摇头后,对门外回道:“谢谢威哥了,我吃过了药了,真想好好休息一下,你明天来,我保证让你好好开心,好吗?” 门外站的男人在自己回完话,附耳在门上听了听,他似乎感到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他听香儿一回答完马上对香儿讲:“你病了,我就不找你玩了,你开门让我看看你,半个月没有见你了哎!”男人话一完,马上又将耳朵贴上门。 香儿又亲了一下罗海华后移开嘴回答:“威哥,我实在身体不舒服,你明天来吧。” 威哥怔了怔,还不死心,眼睛转了转回道:“你病了、有钱不?哥给点钱你就走。”威哥讲完了侧耳听。他好像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他不待香儿开口回答,马上又讲:“妹子,是不是里面有了人,如果有,我就走好了。” 香儿停下对江罗海华的亲吻,回道:“哥,你走吧。明天来,明天来了,我一定会好好陪你。”说完这话香儿又松开了捂着罗海华的嘴巴的手,对罗海华直亲。 门外怔了一想又问了一句:“要钱不吗?” 香儿回了句:“谢谢你啦,你明天来好了。” 门外之人跺脚了两下后就走了。 香儿听着脚步声下楼了,从罗海华身体上下来,叹了声气说:“有什么办法,我就要挣这份钱养家。” 罗海华侧身坐了起来,对着香儿瞪眼道:“我给钱你,我养你。”说完罗海华双手勾起香儿的脖子,将躺着的香儿扶了起来。 香儿一伸手打了一下罗海华的手一下,头一侧摆,冷冷地回道:“很多男人都对我讲过,给钱我,养我,可是那么几个小钱,能养活吗?”说完这话香儿对着罗海华冷冷地笑。 罗海华埋头一下回道:“你究竟要多少,你要多少钱花?”罗海华回完这话才抬头望着香儿似笑非笑的脸。 香儿将罗海华勾着自己脖子的手用了一甩后,望着天花板说道:“家里老公、孩子都指望着我,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这么做,我也想与一个喜欢我的男人过日子呀!”过日子三个字一完,香儿的眼中居然流出了泪花。 罗海华怔了半响,伸出他的大手在香儿眼角抚了抚,又抱起香儿的头放入自己胸前对香儿说:“我会想办法,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说完罗海华又准备伸手为香儿拭泪花。 香儿手一抬‘啪’地打了一下罗海华的手,望着罗海华说道:“在我面前说帮我的男人太多、太多,说过喜欢我的男人更多、更多。”说到这香儿停顿了一下对罗海华摆了摆头后又开口说:“你不是第一个讲帮我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以后还会有,但我不会只为你们,我不依赖你们,男人在要女人时,可以叫亲娘,在不要时,会忘记、会抛到脑后。”香儿说完伸手拍了拍罗海华的脑袋。 罗海华一把抓住香儿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还没有开口,香儿就用力一甩,对咧嘴准备说话的罗海华开口说:“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会相信任何男人的了。”香儿说到此脸一沉,咬牙切齿地对他一昂头,摇了摇手制止准备接话的罗海华道:“黄剑鸣比你更会说,但他说过的话连狗屁都不如。他在要我时,一口一声地对我好,结果呢?结果是什么?老娘迟早会找人收拾他。”收拾他三个字一完,香儿嘴角挂起了冷笑。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蠢蠢欲动(三) 听了香儿的话,罗海华暗暗高兴,他知道:时候到了。他立马回道:“要收拾他、要找别人干什么?我马上就可以了。” 香儿冷冷地浅笑了一下,将黑黑的眼珠向上翻了翻,不看罗海华,抬头望着天花板,好像问罗海华、有好像是对自己说开口道:“我香儿虽然是个女人,但我也是一个混的,我会永远记住别人对我的好。但我也会恨那些骗我、愚弄我的人,我迟早有一天会亲手收拾他。”说到此,香儿瞟了一眼罗海华又道:“你和他是兄弟来的,你会为我出头?为我而开罪他这个地头蛇吗?”说完香儿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 罗海华伸手一揽香儿的腰,手在她腰上面滑动了两下后、扳过香儿的头,望着香儿说:“黄剑鸣、就是一个鸟货色,怎么与我是兄弟,我又怎么将他当兄弟?他只是一个吃软饭、女人养的小白脸,我随时都可以收拾,随时可以为你出头。以后不管……” 罗海华还想说下去,香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冷冷地说:“你会为我出头?那你现在就去给我看,好吗?他是一个围着女人转的人,你是一个英雄,是武松吗?” 罗海华一下拿起香儿捂住自己嘴上的手,狂笑了一下说:“我不是英雄、不是武松,但我要收拾那个人是不要考虑的,随时可以。”说到这里罗海华对香儿一昂头又讲:“要不、我现在就去把他弄来,看你怎么亲手收拾他好吗?” 香儿反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这就去找他。”说完罗海华站了起来,拿过自己的一件衣服就穿。 香儿待他穿好衣服后,望着罗海华道:“是你自己要去的,不是我逼你,也不是我请你干的,他一个地头蛇,万一你干不过他,有什么闪失,别赖在我头上,我看你还是别去为好。”说完香儿对罗海华瞪了瞪眼。 罗海华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大咧咧地回道:“在老子眼中,从来就不将什么地头蛇放在心上,老子就是一条过江、过海的龙,是一条龙!”说完罗海华跳下了床,准备走。 香儿一伸手拉住罗海华的衣服嘲弄似的问道:“真走?真去找他、为我出头吗?” 罗海华拿起香儿的手捏了捏回道:“男子汉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说谎,我这就把他抓来,让你好好出出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拾他?”说完罗海华也对香儿嘲弄似的笑了笑后,放下香儿的手,拍了怕香儿的胸后讲了句:“你等着吧。”吧字一完,他又抬脚。 香儿立马从床上一跃,趴在罗海华的肩头。 罗海华摸了摸香儿光滑的屁股问:“怎么,你也去,就这样子去吗?” 香儿让罗海华放下自己后,对罗海华耳际低语了一翻,罗海华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后罗海华‘叭’地亲了香儿一口后,走了。 罗海华悄悄地靠近娇大姐的批发店,他观察了一阵,店里除了一个守店的小女孩外没有人,他假装进货的人走进店里问女孩,老板娘娇大姐在不在?他要进一批货。 小女孩看了看罗海华一副农民大叔的打扮,认为他是乡下开小卖店的,就告诉罗海华老板娘回家午睡走了。 罗海华冲口而出,是不是与黄剑鸣一起去的? 小女孩的脸一下绯红望了望罗海华,她自己是清楚娇大姐与黄剑鸣的关系的,但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农民大叔则是怎么知道。她转念一想这个人应该是与娇大姐特亲近的人,于是她笑着回答罗海华,是娇大姐一个人回的。 罗海华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话太冒昧了,就对小女孩讲,他进的货太多,必须要与娇大姐自己谈话。罗海华回答完小女孩就告辞了。 罗海华一想,这个时候娇大姐午睡,应该是与黄剑鸣在一起,于是他就走向娇大姐家。 他走到娇大姐的独门独院外,只见大门铁门反锁了,他更加肯定了黄剑鸣在里面。他心里笑了一下,他要上去看现场表演,他围着院子饶了一圈,瞄准了一个地方,退了几步,冲冲冲地到围墙下,纵身借势一跃,双手攀上了墙头,尔后一个引体向上,到墙上站了一秒不到,迅速地跳下去了,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看这身手就知道这种人不是一般货色。 他悄无声息地上了楼,展开猫步潜到娇大姐卧室外,竖起耳朵听,里面传来的不是浪声荡语,而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屏住了呼吸再听了一会儿,断定里面只有一个人,至少是只有一个人在打呼噜,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万能钥匙,插入门锁里后一手扭、一手则贴着门,两秒钟,卧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他探头往里面已窥视,只见确实只有娇大姐一直挺在床上打呼噜。江永成悄无声息地闪身走近。只见娇大姐身上连一小块遮羞布也没有地挺着睡去,可今天他毫无反应,这几天他将所有的激情发泄在香儿的身上了,眼前这堆肉比起香儿的那个身子段相差了太远、太远,所以他看了一阵后,伸手拍了娇大姐光光的屁股一下。 娇大姐一睁开眼,只见罗海华站在床前,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后,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抬头望了望罗海华问:“你怎么进来的?也不打个招呼,太没有礼貌了吧。”说完娇大姐扭了扭自己的身子,将自己身子挪进了墙里面一点。 罗海华笑了笑后说:“我是来找黄剑鸣的,他在哪里?” 娇大姐看了看罗海华的脸,揣测了一下回道:“找黄剑鸣,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想揩油还要找理呀!”说完娇大姐翘了翘自己肥大的屁股。 罗海华伸手捏了捏娇大姐有些横肉的脸问道:“黄剑鸣在哪里?” 娇大姐翻了罗海华一眼回了句:“不知道。” 罗海华冷哼了一声后又嘿嘿笑了两声瞪着眼问道:“不知道可能吗?自己的小情人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吗?”说完罗海华翻了翻白眼珠。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蠢蠢欲动(四) 娇大姐同罗海华讲了几句后明白罗海华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兴趣。这个四十岁的女人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同男人好过了,她正闷着慌,她想起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以前愉悦的情景,她回答罗海华道:“我与那个人渣已经没有什么啦!他现在应该在他的新欢黑玫瑰那里玩去了。”说完她停了一下又开口道:“你不知道黑玫瑰吗?” 罗海华昂昂头回道:“我现在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我只对黄剑鸣有兴趣,告诉我黄剑鸣在哪里?”说完罗海华的脸虎了下来。 娇大姐笑了笑问:“你找他干什么?要找他上黑玫瑰那里去。”说完娇大姐侧了一下身子,用背对着罗海华。 罗海华一伸手一把扳过娇大姐,顺手捏了捏娇大姐胸前鼓鼓的肉一把说:“告诉我,不然你有苦头吃。”话一完罗海华抓住娇大姐肉的手加了点劲道。 娇大姐‘啊’地一声叫,屁股一翘,双腿紧跟一弯后双手拉住罗海华捏着自己的肉的那只手道:“松开、松开,那有这么捏的,捏得好疼的,松点行不行?”说完娇大姐将罗海华捏着自己的手拉开了后,用一只手拍打了一下罗海华的那只手,骂道:“你去死啊, 这么捏。”说完娇大姐将罗海华的手顺势放到了自己的小肚脐上,按住,摸了摸。摸了几下,娇大姐伸出另一只手勾住了罗海华的脖子,将嘴往罗海华嘴上凑了凑后喃喃对罗海华说了几句话,罗海华上床了。 两个人折腾了几十分钟后,在娇大姐的告饶下,罗海华才从娇大姐那堆肥肉上翻下来,娇大姐心满意足地将头枕在罗海华宽阔的胸膛上后告诉罗海华,黄剑鸣已十来天没有来过她这里了,他现在与另外一个叫黑玫瑰的女人好上了,随后她告诉了罗海华黑玫瑰的住址。 罗海华知道黑玫瑰的住址后将被娇大姐枕着的胳膊一抽,跃下了床,就抓自己的衣服穿。 娇大姐一骨碌爬起问:“不再玩玩?” 罗海华摇摇头后回道:“我帮你去把黄剑鸣那小子叫来,让他陪你玩好了。” 娇大姐哀求罗海华再来一次后再走,罗海华也头不回,只顾自己穿衣服,穿好衣服后娇大姐又问他住哪?什么时候会再来? 罗海华只瞟了她白花花的肉一眼,就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房间。 四十岁的娇大姐望着虎虎生风而去的罗海华突然有一种悲哀与失落涌上心头,是的,这两年娇大姐生活不如意,自己那个身体不怎么好、年近六十的丈夫,在这两年很少碰她的身子,黄剑鸣这个小子除了要钱时自己会主动来,平时也难找到人,另外两个朋友是有妇之夫,这两年也极少过她这里来了。虎狼之年的娇大姐从与罗海华有了第一次后经常拿他与黄剑鸣在自己心中做比较,黄剑鸣一个白脸的绣花枕头,温柔有余、而威猛不足,罗海华则勇猛、狂暴过人,她常常想自己要同时拥有这两个男人就好。 罗海华很快找到了乐乐茶馆,他在门口一瞟,眼睛迅速地扫了一遍在打牌的一些男男女女,没有发现黄剑鸣。正在怔着,一个二十七八岁高挑身材的女人走上来问他是搓麻将、还是打纸牌? 罗海华回了一句我来找自己的朋友黄剑鸣有事。 女人看了看一身农民打扮的罗海华,有点不相信地问:“有什么事吗,你?” 罗海华急中生智,回道:“船的事,他在吗?” 女人皱了一下眉后沉吟了一下向后一指回道:“下面地下室里睡觉,你去吧。” 罗海华说了个谢,走进里间,下楼梯。 这是一间临江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很凉爽,黄剑鸣正伸长着手脚在呼呼大睡。 罗海华走过去摇了摇,黄剑鸣侧了一下身子,又躺下了。 罗海华笑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带,黄剑鸣一下坐了起来,一看是罗海华,喜道:“哥,是你呀,我正找你呢。”说完他抽出了烟。 两人抽了一口烟后,罗海华问找他有什么事? 黄剑鸣回道:“好事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罗海华回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两江多大个地方,我能找你不出来。” 黄剑鸣点点笑着回道:“对、对,罗大哥江湖几十年了,在西江也有不少年了吗?”说完黄剑鸣望着罗海华直笑。 江永成问他究竟有什么好事情? 黄剑鸣没有直接回答他具体是什么事,只是讲反正是个来大钱的好事。并问罗海华这几天上哪儿了?他去码头旅馆找了几次都不见人,连香儿也没有找到。 罗海华一听他讲到香儿立马问他是不是想香儿了? 黄剑鸣笑了一下,望了望罗海华说道:“那个女人确实够味道,但她不适合我。”说到此黄剑鸣问罗海华这段时间过得快乐吗?问完他站起来邀请罗海华去他家聊聊。 罗海华将一只手往黄剑鸣肩上一搭后,对他讲,他自己这次来找他,就是要邀请他到船上去喝几杯,感谢他帮忙给香儿弄上了船的。 黄剑鸣推辞说:“女人算个屁,兄弟情义才最重要。”讲完这句黄剑鸣还是邀请罗海华到自己家去聊聊。 罗海华则回答道,上自己船聊就可以了,船上又没有外人。 黄剑鸣一想也对,就买了四瓶酒随罗海华向河滩走去。 早已等在船上的香儿隐隐看到了罗海华与黄剑鸣来了,马上躲进了船舱内。 黄剑鸣一进仓坐下就问罗海华找他有什么事? 罗海华回了句:我不找你,找你的另有其人。 随着罗海华的话一完,香儿从仓后走了出来,笑哈哈地对黄剑鸣说道:“你别来无恙啊?” 黄剑鸣马上笑嘻嘻地回道:“这么久没见,更加漂亮了。” 香儿眼一瞪问道:“是吗?你想过我吗?我是天天在想你哦!”说完香儿望了罗海华。 黄剑鸣听香儿这么一说,也望了一下罗海华后说:“你以后是罗大哥的人了,我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了。”说完这话黄剑鸣讨好地对罗海华直笑。 罗海华也笑了,但他嘴角挂的是冷笑。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蠢蠢欲动(五) 香儿走近黄剑鸣,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后,开口笑道:“看不出来,你还蛮有兄弟情义的吗?” 黄剑鸣立马一脸正经地回道:“当然啦,兄弟情谊不讲怎么在道上混,罗大哥以后是我大哥,你就是我大嫂了。”说完黄剑鸣对香儿浅浅地笑了一下,对罗海华直昂头。 香儿望了望罗海华,罗海华点了一下头。 香儿对着黄剑鸣一瞪眼开口道:“你这种人还会有情义?你骗谁呀!姑奶奶对你那么好,你却能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香儿还想说下去,黄剑鸣一挥手打断她的话,插上话说:“你现在跟了罗大哥不好吗?我是关心你才……”才字刚完,香儿突然一脚踢到了黄剑鸣双腿间。 黄剑鸣双手一捂:“啊,啊!”两声惨叫后不停地转圈。 香儿对罗海华一甩眼色,罗海华一冲过来,抓起转圈的黄剑鸣身子一摔,黄剑鸣整个身子一下叭在了船板上。 黄剑鸣又啊了一声,可不待他啊第二声,罗海华以恶虎扑食地扑上了他的身子,两下一板,将他翻了个遍后,又将他双手反到了后面。 香儿从身后地上拿了一条绳子给罗海华,罗海华接过绳子对着叭在地上的黄剑鸣就捆。 黄剑鸣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罗大哥、怎么啦?罗大哥、怎么啦?我们有什么误会。” 罗海华一声不吭,不出气地几下将黄剑鸣捆了个结结实实。 香儿则在黄剑鸣挨捆时,用穿高跟鞋的脚对着黄剑鸣头上踩。 香儿一边踩、一边恶狠狠地骂:“吃软饭的东西,你敢卖我,今天送你上路!” 黄剑鸣则一边听,一边嗷嗷嗷地怪叫,一边喊:“罗大哥,姐呀,什么事啊?” 香儿只用了几脚,就将黄剑鸣的头踩成了熊猫头,香儿踩了一阵,让罗海华将黄剑鸣扔到江里喂鱼。 罗海华问:“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开船,把他带到水深的地方去。” 黄剑鸣一听一下尿裤子了,他双脚连蹲地大喊:“我是在给你们送财路的,我是来给你们送财路的……” 一连喊了五六次,罗海华虽然理都不理,但是他心中却乐开了花,他埋头准备去发动机器。 香儿在黄剑鸣喊道第六次时,回了句:“你小子还能有什么财路,有财路你自己不早发了,还用吃软饭吗?”话一完香儿又抬脚踩了黄剑鸣的头一下后,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走到舱尾,摸了一把白晃晃的刃,举起一边摇晃,一边慢慢地走向黄剑鸣。 黄剑鸣身子连抖哀求道:“姐呀,好姐、亲亲姐,你别乱来,我真有条财路送给你呀,姐呀……” 香儿一句都不理他,只是一边慢慢走、一边摇晃着手中白晃晃的刀。 黄剑鸣身子越抖,越厉害,大喊:“你是想干什么?你想杀人吗?” 香儿走近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昂着头望着他笑道:“这张脸,迷过不少痴情女人,我要废了它。”说完香儿用刀在他脸上拍了拍。 香儿每拍一下,黄剑鸣身子抖了一下,一连拍了他三下,黄剑鸣身子也抖了三下。拍完后,香儿望着黄剑鸣笑道:“怎么、你拍了?你害了那么多女人,就是凭借这张小白脸哎!”说完这句香儿伸手弹了弹黄剑鸣的脸。 黄剑鸣在香儿伸手弹时,连忙说:“姐、姐哎,我真有一条财路送给你与罗大哥,你……”你字刚完,香儿啪地一巴掌抽到了黄剑鸣脸上,打断了黄剑鸣继续说下去,吼道:“可以,不废了脸也行啊。”说完香儿往黄剑鸣下身看了看,伸手拉黄剑鸣裤子的拉链,黄剑鸣更急了,他哭哀道:“姐姐呀,你干什么?” 香儿吃吃地笑,慢慢地拉,黄剑鸣脸色惨白,用自己的后脑一边碰船板、一边哭道:“姐、姐呀,你干脆一刀做了我,一刀做了我呀!” 香儿则望着他一边咯咯地笑,一边对他慢条斯理地讲道:“不,我不会一刀做了你,我要慢慢地收拾他。”说完这话,香儿以拉开了黄剑鸣裤子的拉链,一手抓着了黄剑鸣的宝贝。一边捏、一边不停地望着颤抖不已的黄剑鸣笑。 黄剑鸣语无伦次地讲:“姐、姐,姐姐,有一条财路呀,一条路、一条财路……” 香儿见他一连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猛地吼道:“你下面这个就是一条财路,我就要马上断了你的财路。”说完香儿牙齿咬了咬,猛地手一使劲。 黄剑鸣啊了半声就痛昏了过去。 香儿哈哈大笑了好一阵,拍拍手,走出了仓,来到了船头问罗海华:是真的把黄剑鸣做了吗? 罗海华一边扶着机器、一边皱着眉头反问道:“怎么?舍不得了吗?是不是又想与他在一起了?”说完这话罗海华眼中充满红色。 香儿望着他眼中那一束光不由地心里‘咚咚’了两下,冷冷地回道:“我想将他分尸才好,还想与他在一起吗?”香儿说到此眼中也充满火光。 罗海华笑了,他头一昂回道:“要分他尸,简单,等我把他杀了后,你分好了。”说完罗海华望着香儿开心地笑。 香儿沉吟了一下问:“这杀人可不是好玩的,一旦发现了,会偿命的。”香儿说完眼盯地望着罗海华。 罗海华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十年前,老子就杀过人,也没有去偿命。把他杀了,丢进江中,不会有人知道,我带你远走高飞。” 香儿一听这话心里颤抖了几下,沉吟了一下对罗海华说:“他有一条财路给我们,你去问问他。” 江永成摇摇头,望着香儿一字一顿地回道:“别说他小子没有财路,就是有老子也不要,老子要他的命。然后带着你走。” 香儿心里不想同他亡命天涯,也不想杀人,她知道罗海华是杀人的,是想带着她走的。她考虑到这里就走进了仓,问黄剑鸣原来讲有一条财路是真的还是假的? 黄剑鸣马上指天发誓讲是真的,并让香儿带罗海华一起来,这件事只有罗海华能做成,罗海华做成后,香儿也就好了,以后不用再干以前的事了。黄剑鸣说的很诚恳。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蠢蠢欲动(六) 香儿听了他讲了一翻后,认为有道理、有可能,就出仓来,让罗海华进仓去,好好问问黄剑鸣。 罗海华随着香儿进了仓,他一进仓就对黄剑鸣吼道:“到底是什么财路,不说实话、老子要将你大卸八块,永远不能超生。”吼完,罗海华咬牙切齿地望着他。他紧握着拳头,以此来压制心中的狂喜。他知道黄剑鸣说得都是真的,这条财路的消息他也知道一些,但就是一时间找不到正确的方位,所以他才需要黄剑鸣自己开口说出来。 黄剑鸣望了望罗海华与香儿,他知道了香儿不是要杀自己,只是要玩弄一下自己,而罗海华则可能是真心要杀自己了。 他一想到此,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要想长期与这个女人好下去,你就要有钱,只有你有了钱才会让她守在你身边。”黄剑鸣说到此也抬头望着罗海华,继续说道:“你目前根本无力留住她,她还会与别的男人交往,你与我合作后,我可以让她不与任何男人交往了,整个身子都是你的。”说到此黄剑鸣似乎心静了下来,昂了昂头。 罗海华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咬牙切齿道:“我留不住她,我看一会还有哪个不怕死的男人来碰她,我要让他葬身江底、永世不得超生!” 黄剑鸣一听罗海华这么说话,头脑飞快一转,望了望香儿与罗海华后开口说:“你要留在女人的心,才能长期留住她,她需要钱,你懂不懂……” 罗海华脸色狰狞地打断黄剑鸣的话咆哮道:“你娘的,老子会给她钱,老子所有的都给她。”咆哮完罗海华挥了挥握紧的拳头。 黄剑鸣立马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声音开口道:“你与她在一起后,你就不能让她再与别人混了,你要让她过有钱人的生活。” 罗海华一听他讲到这里,吼道:“少废话,老子会懂得怎么照顾她,你少操心。”心字一完,罗海华拳头猛地向黄剑鸣头上去。 香儿立马伸手抓住了罗海华的手问黄剑鸣道:“你真有财路,可以让我不混了,能改变我们的情况?”问完香儿对罗海华瞪了一下眼,拉下了他的拳头。她对罗海华娇嗔道:“先听他说说,我早已不想同别的男人乱七八糟了,我想过一点安稳日子。”说着这话香儿双手推了一下罗海华,自己身子也动了一下,横在了黄剑鸣与罗海华中间,对黄剑鸣甩了一个眼神后对他说:“有什么快说。” 黄剑鸣知道自己以成功打动了女人,他从香儿的眼中已读懂了香儿的心事,马上对香儿说:“我就知道你心里根本不想今天这个男人、明天那个男人的,你也想好好地跟着一个人过过日子,只要罗大哥与我走一趟,按我的计划行事,我可以保证你们以后有大钱,你们可以天天在一起,有了钱,你就会心里舒畅了。” 香儿听他讲到这里,眉头拧了拧,用刀晃挥了两下后对他甩了几个别废话的眼神,黄剑鸣马上对香儿与罗海华讲了一翻惊天动地的话。 他的话一完,香儿与罗海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怔了一响后,罗海华伸手拉开了香儿一步,瞪着黄剑鸣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小子,不会害我吧?这么好的事情,会找我头上!我可不太相信。”他突然想立马就杀了黄剑鸣与香儿,然后独自去黄剑鸣所说的地方,可他转念一想后、强忍着克制了这个冲动。 黄剑鸣知道眼前这两个人男女都动心了,他咧嘴、头一昂对罗海华说:“这件事不是你这样的人干不了,有胆量的没有能耐,有能耐的不想干,也没有那份胆量,所以我找你,只要你这次成功了以后,你不用劳心费神,一辈子可以与香儿姐姐守在一起。”说完黄剑鸣望了望香儿。 罗海华也望了望香儿。 香儿低头想了一下对罗海华说道:“这种事太危险了,你人单力薄的,你自己考虑,我大不了与以前一样生活而已,可你……” 香儿话还没有完,罗海华手一挥,打断香儿的话,对香儿说:“我干了,为你、我什么都干。”说完这话,罗海华用手一指黄剑鸣,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会死的很惨的!”说完罗海华望着黄剑鸣冷冷地笑。 黄剑鸣头一昂道:“这样,我与你一起去,我身手比不过你,如果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 江永成听完黄剑鸣的话点点头,香儿让罗海华给他松开绳子,三个人好好商议一下。 三个人商量好后,黄剑鸣走了。 夜很黑,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 罗海华搂着香儿光滑滑的身子不停地抚摸着,香儿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心窝里,望着他无限柔情地喃喃说道:“太危险了,我的心跳动得很厉害,你要不还是别去了,万一有个什么……” 罗海华一下翻上香儿的身体,猛地侵入进去,香儿啊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脸,骂道:“我的话还没有完,又急了,真是的。” 罗海华一边猛冲击着香儿的身子,一边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先让我快乐、快乐,什么也别说……” 两人一翻暴风骤雨后,罗海华从香儿身上爬起来,走到船头望了望,还在下雨的天空,他笑了。 他走近仓,从铺下摸出一根二尺左右的铁棍,一把尖刀,插上腰际后,搂着香儿狠狠亲了近两分钟,香儿轻轻地问:“一定要去吗?” 罗海华点了点头,走了。 他冒着大雨,像鬼一样地轻轻走,风太大,一下子就将他全身都淋湿透了,他伸手摸了一把从头上流下的雨水,又望了望天空,他笑了。辛苦了这么些天,事情终于走上了正轨!很快,就会有一个无言的结局,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生命的消逝而落下! 他在马路上溜达了一阵,确定无人跟踪后调转路线,回到了事先与王有明他们约定好的地点。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生死绝决(一) 罗海华一走进船舱,王有明立马起身拿了条干毛巾给他擦身子,随后问道:“情况怎么样?罗大哥。” 罗海华擦了擦他湿漉漉的头发后回道:“黄剑鸣已经开口了,现在我就要赶过去和他汇合。”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一听,顿时面露喜色,彼此对望了一眼后王有明说道:“辛苦了、罗大哥,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罗海华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头到了嘴边,他又闭口不言了。 王道德见罗大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开口问道:“罗大哥、怎么了?” 罗大哥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 王有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双眼死死地盯着罗海华的脸庞、默不吭声着。 罗海华感受到了王有明那炽热、又有些异样的目光,他侧了侧头、避开了王有明的凝视后喃喃低语道:“真的要将他们全部都杀了吧?”说到此,他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就连香儿也不能放过吗?” 听了罗海华的话,王道德恍然大悟道:“罗大哥,你爱上那个臭婆娘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又让王道德、与王道德相信,罗海华坚定如此说道。 “红颜祸水……”说着王有明拍了拍罗海华的肩头,“一个女人而已,别在意。” 王道德撇了一下嘴,低声嘀咕道:“你也知道红颜祸水,可还不一样!” 王有明嘴角一抽,讪讪一笑后他对罗海华说道:“罗大哥,我们这种人最好别对女人动真感情,那样即会害了她们、也会要了我们的命!” “我知道……”罗海华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和她一起呆了几天而已,心中多少有点……” 不待罗海华说完,王道德就插话道:“罗大哥,凭咱哥们几个的本事、手段,你还怕以后没有女人跟你吗?” 罗海华深深呼了一口气后说道:“你们去通知浩云他们吧,要动手了!” “这样吧、罗大哥,为了以防万一,我和你一起去……”说到此王有明偏头看向了王道德,“道德,通知浩云他们的事、你一个人去就行了!” 王道德点头回道:“这样也好,保险一点!” 三人商量好后、罗海华转身走去,他掀开了船舱的布帘,王有明立马跟了上去,很快、他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夜里面。王道德待他俩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罗海华与王有明两人冒着大雨来到了江边公园,罗海华轻轻一跃上了围墙,接着他左右看了一阵后,似猫头鹰一样叫了三声,一阵子树丛那边传来‘呱、呱、呱……’的三声青蛙叫。 罗海华怔了一下,他没有直接朝蛙声走去,他扭头对黑暗中的王有明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王有明立马脚步轻盈地走开了。 罗海华绕开了道,他的脚步轻轻的。转了十多分钟后,他躲在一棵树下朝蛙声的地方又似猫叫了两声,然后快速一闪,躲到了另外一颗树下,随着他的猫叫声,一个人影来了。 人影一到刚才罗海华待的树下就左看右看的,他在寻找着。 罗海华确定其是一个人后,走到了人影前。 黄剑鸣一见他,马上说:“罗大哥,干什么?” 罗海华回了句:“小心点为好。”随后黄剑鸣带着罗海华往公园山上走。走到一井盖前,黄剑鸣对罗海华说了句:“就这个。” 罗海华一弯腰,提起了井盖,黄剑鸣慢慢地下去,待黄剑鸣下去后,罗海华才自己顶起井盖,试探着下去。脚踏实地后,他从洞里顶着井盖挪了挪,挪定了,黄剑鸣在前,他在后,两人靠着洞壁一步一步小心地走。 走了一阵,罗海华伸手拉了一下前面的黄剑鸣,黄剑鸣回头小声地说了声:“别吭声,这个防空洞有不少岔道,当心他们有埋伏人。”说完黄剑鸣停了下才走,罗海华紧跟在后面。 两人摸索走了近一个小时,隐隐从里面传来轻轻的说话声音,两人更加放轻了脚步,慢慢地靠近,随着一步一步走近,只见里面偌大一间空隙,三男一女在聊天,桌子上点着两根蜡烛,一个留肩长发四十来岁人面色惨白,他搂着一个肥肥的女人,女人三十来岁,坐在他的身边,上半个身子躺在男人身上,任凭男人摸捏着,另外一个男人四十左右,叼着一根烟在不停地吸,他偶尔朝洞口这边瞟,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黑瘦的人在向他们讲:这个几天他们的收入不怎么样,每天除了开销,余钱不多。 闭着眼睛在摸捏女人的男人一听收入不怎么样,就睁开眼问在抽烟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十来岁的冯运来丢掉了他正在抽的烟后,对四十来岁的人回道:“大哥,这几天西山的游客与江边公园的人也少,除了一些在街面上的收入正常外,这两处的收入大不如前,所以总收入少了。” 老头望了望他们俩,将手中搂着的女人一推,瞪着眼问:“会不会是手下的在玩花招,隐瞒了收入?” 冯运来望了望二十七八岁的刘黑子一眼,对刘黑子说道:“应该不会吧,那些小家伙还没有这个胆量。” 刘黑子点点头,连忙对四十来岁的人说:“不会的,我们的规矩那么严,量他们也不敢的,您只管放心好了。” 四十来岁的人听了他们俩的话,嘿嘿奸笑了两声后对他们说:“放心,我怎么能放心呢?明天把西山的舵主与江边公园这两个舵主找来,我亲自问问。”说完这几句四十来岁的老头突然两眼中射出了一抹蓝色的光芒望着他们两人。 刘黑子身子颤抖了一下,立即回答:“好、好,我明天一早将他们俩带来,向您老大亲自解释。” 老头一听狠狠瞪了刘黑子一眼吼道:“解释有什么用?我不要解释,我要效果,他们欠的这些钱,必须在以后的日子里补上来,不补回来,别怪我不客气,我要动家法、帮规!”说到帮规两个字,老头眼中的蓝光更加炽热了。 冯运来低下了头,刘黑子则身子抖了抖地望着老头一声不吭。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生死绝决(二) 老头看着刘黑子不停颤抖的身子说:“你抖什么抖?是不是你孙子有什么事瞒着我?”说到此老头站起来冷冷地望着刘黑子,突然吼道:“跪下,老实告诉我,做过什么亏心事?” 刘黑子叭地一声跪下后,抬头仰着脸哭丧着说:“老大,我怎么敢做什么亏心事,我对帮主是真心耿耿的,您的话我一句也不敢忘、违背。” 老头望了望冯运来问道:“你难道对他们的钱一点也不知情吗?你天天在外面督促、查问,你督了些什么?查了些什么?”问完老头双手朝自己背后一背,望着冯运来。 冯运来望了望老头,又望了望刘黑子,一脸诚恳地回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天天观察他们的呀!” “哼!你天天观察,督促他们,可你没有发现他们的问题,为什么有的人在这里干了一两年,可以回家盖高楼、娶女人,他们的钱从哪里来的?你弄清楚、想明白了没有?”老头说完放下了自己背着的双手,放到自己前胸交叉着,眼睛鼓鼓地望着自己的两个手下,望了一阵,他见两个人都只低头不语,突然大吼一声:“冯运来、跪下!” 冯运来猛一抬头、仰望着老头诚恳地说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吗?我明天去查查可以了吗?” 老头一挥手接着吼道:“我越来越不放心你了,我明天亲自去查,我怀疑你们两个与他们串通一气,在瞒着我、在骗我。”老头说完这些话后又要冯运来跪下。 冯运来彽下头来,在这一低头时,他瞟了一眼洞口。 老头伸手一把抓住冯运来的肩膀问道:“要你跪下,你不跪下是吗?你想造反吗?” 冯运来连忙双手对老头作揖说;“老大我跟您两年了,我对您帮中的事物都是忠心耿耿,您现在无缘无故就要我跪下,我以后怎么抬得起头啊,我好歹也……” 老头抓着冯运来的手一使劲,冯运来‘啊’了一声,老头不待冯运来开口就又吼道:“老子是帮主,我要你跪下你还推三阻四的,你想造反不成吗?”老头说完吗字,举起自己的左手掌,嘿嘿笑了两声。 就在他笑声一停时,黄剑鸣也发出了嘿嘿两声笑,他这两声笑一下将罗海华与里面的几个人怔住了。 罗海华正想开口问他,里面举起手掌的老头脸色变了一下后,迅速恢复了正常,老头放下自己的手,双眼紧紧盯着洞口黄剑鸣与罗海华的方位,缓缓地问道:“哪路高人到此?有失远迎了,天狼帮帮主游大中在此恭候了。”游大中一边回着话,一边对冯运来与小黑子丢眼神。 小黑子立马匆匆起来,跑向另外一个岔洞里。 黄剑鸣、罗海华开步朝同里走,边走边回答:“天狼帮、帮主,谁封的?我黄剑鸣十四岁加天狼帮,从没有听过游大中?”说完这几句话时,黄剑鸣与罗海华已经走到了离游大中只离五步之遥了。 在炽光下,游大中扫了一眼黄剑鸣与罗海华后,对他们俩一抱拳说:“两位远来,本帮之地,无从招待,望海涵。”说完这话时,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罗海华。 罗海华也迅速瞟了一眼游大中与冯运来后,将目光射在了游大中一个人身上,他冷冷地瞪着游大中道:“我受兄弟之托,特来拜访一下天狼帮杨帮主,怎么、杨帮主不在吗?”罗海华一说完后,黄剑鸣马上接过话讲:“杨帮主已经被这个游大中害死了,你是杨帮主兄弟,你应该替他报仇。”说完黄剑鸣嘿嘿地笑了两声。 他笑声一停,游大中瞪了他一眼后,望着罗海华说:“这位朋友,千万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是杨帮主传位给我的,杨帮主走时让我接任他,不信、你可以问问他。”说完游大中用手指了指冯运来后,对冯运来一努嘴,示意冯运来开口。 但冯运来还没有开口,罗海华已经开口了:“杨帮主与你年龄不相上下,怎么就走了?我不信,他究竟去了哪里?”罗海华问完‘去了哪里’四个字后走上前了三步,眼神中闪出一种血火的光芒盯着游大中。 游大中则用阴阴地眼光回视着他。 黄剑鸣在两人对视时插话道:“罗大哥,不用听他解释,你要替杨帮主报仇。” “报什么仇,我与他有什么仇?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子。”游大中说着这话时,用手指了一下黄剑鸣,瞪了他一眼后又将目光注射在罗海华身上。 罗海华看了四周一眼,嘴角不经意间挂上一丝冷笑对准备开口的冯运来用手一指道:“你他妈告诉我,杨帮主现在哪里?” 冯运来望了望游大中一眼,退后一步回道:“杨帮主两年前死了……” 罗海华一挥手打断冯运来的话马上说:“既然帮主死了,那么这个帮主之位就让黄剑鸣当算了,黄剑鸣是杨帮主的弟子。”说完罗海华用手指了一下身后的黄剑鸣一下后,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游大中。 游大中眼光依然阴阴,他的嘴角也挂上了一丝冷笑,对罗海华一抱拳后开口讲:“天狼帮的事情由天狼帮的人做主,容不得别人说话、插手。” 罗海华‘嘿嘿’笑了两声后说道:“是吗?如果我这个外人一定要插上一脚呢!”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之际,罗海华突然猛地一跃而起,双脚腾空连环踢向游大中。 游大中迅速一闪向左侧移动了两步,避开了罗海华的连环踢后,迅速朝刚落地的罗海华猛地出双手。他的双手似鹰爪一样击向了罗海华的前胸,罗海华双手一交叉,挡住游大中击向自己前胸的爪子,两人的手一相碰,游大中退了三步,罗海华退了两步。两人似两只猛虎撕咬一样,只刚站好双双冲向了对方,一个用爪,一个用手掌,两人顿时打成一团。 只见两人不停的大吼大喝,随着大吼大喝爪、掌翻飞,几个照面下来,罗海华趁空一下抽出了铁棍。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生死绝决(三) 在罗海华抽出铁棍时,游大中飞似地朝着一个岔洞口奔去,一下夺过早已等在洞口的小黑子手上的一根兵器,这是一根三尺左右长的铁棍,他这铁棍不同罗海华的铁棍,罗海华的那是纯粹的铁棍而已,他的则加工了的,铁棍的一头是握柄,另一头是用来攻击的,头上有一个似爪、似勾的头子,他一拿过兵器马上扭身,幸亏扭身及时,不然罗海华的铁棍已砸到了他的头顶。两个兵器在游大中头上一碰,‘当’地一声响后,两人各自颤抖了一下身子,退了两步后又向对方扑去。 两个铁器发出‘铛、铛、铛’互相碰撞的声音,罗海华一边打、一边后悔,他对自己太自信了,认为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就可以取胜对方,所以一上场他没有拿铁棍;他同样后悔自己没有等浩云他们跟上来就出手与游大中交锋了。 如今两人已斗了近十多分钟,随着激烈的猛撞,罗海华已知道自己兵器上的功夫远远比不上游大中,他开始担心起来,但他只能凭借自己力气大的优势猛冲猛击,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喘气,游大中那个兵器必然会击中自己。 游大中与罗海华一交手时就知道自己力道上比罗海华差了一点,所以他在徒手搏击时,是猛打猛冲的。他不给罗海华喘息的机会,后来罗海华抽兵器时,他高兴了,他一直就盼望着罗海华抽兵器,他好趁这个空隙取兵器,如今兵器在手,他虽然不敢怠慢,但他用兵器比徒手搏击时有信心些,他不慌不忙地应付着罗海华,他在拖、他在等待罗海华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他一边应对招架,一边偶尔趁间隙猛击一下。 罗海华越斗越心急,就在他心急时,他被击中了两次,背上与大腿上都被游大中铁爪勾了一下,虽然不严重,但毕竟是受伤了,伤在流血。 罗海华在着急时,游大中则在得意,他与罗海华斗了这么久,他知道再下去,只要不出意外,他必胜无疑,罗海华必然死在他那残杀了无数生灵的铁钩之下。他越斗越有信心,仿佛回到了他以前用这杆铁钩在山上抓那些大毒蛇的情景,他越往下,对自己越有利。他的嘴角挂上的不易察觉的微笑,这种笑就是当年他在捕捉大蛇快收获时的那种笑。 他的笑很快被他的对手罗海华捕捉到了。罗海华心慌心悸了,他这一击,就有了一个大胆子的想法,他明白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拖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他有个这个想法突然大吼,大叫着对游大中猛击。 游大中笑了,他知道对手快玩完了,他的内心中高兴,手上不慌不忙应对。 罗海华猛击了几下铁棍后,趁一瞬间之中抬脚踢向游大中,游大中笑了,他趁这空挡,狠狠一勾击向了罗海华大腿,他勾一下也不会影响他接招,可惜他估计错了。在他伸手勾中罗海华大腿时,他想罗海华会躲避一下,只要罗海华这一避开、他勾了后马上又可以挡住罗海华的铁棍,他完全错了。在他伸手勾罗海华大腿时,罗海华不光不躲避、相反还将腿迎了上去。 游大中的铁钩一下深深勾住了罗海华的大腿,在他还没有拔出铁钩时,罗海华的铁棍击向了他的耳际,他拔出钩子已经来不及了,他的铁钩深深抓进了罗海华的大腿肉中,他的耳际偏了偏,‘啪’地一声响,耳际还是被击中了,他的头晃了晃,使劲一拔铁钩抓下了罗海华的大腿肉一大块,但他的耳际受伤太厉害了,他摇晃了几下身子。 罗海华紧咬着牙,他对腿伤不闻不问,猛然又将铁棍击向了摇晃的游大中前胸,游大中‘啊’地一声,身子一下弯了,就在他弯时,头部全露空挡了,罗海华手中的铁棍从上至下击中了他的脑袋,只听‘啪’地一声响,游大中来不及叫一声,头一下开了血,脑浆一齐喷了出来,他身子向后一昂,倒下了地。 罗海华一个猛虎扑食扑上去了,手中铁棍又朝在喷血、喷脑浆的头击了两下,游大中的头稀巴烂了,躺着身子停了呼吸,只有两只脚还因为人体神经的惯性而抽了两下。 罗海华用铁棍一下顶在游大中身体上,握住铁棍,站稳身子才朝着自己大腿看,血似喷一样地在流。他摇晃着身子叫黄剑鸣过来给自己包扎,黄剑鸣听到罗海华喊时,他才反应过来几步跑到罗海华身边,扯下自己的背心为罗海华包扎,他一边包一边问:“罗大哥、挺得住吗?” 罗海华望了望已鲜红鲜红的左脚,咬牙道:“那几个怎么办?” 黄剑鸣立马回答:“不要紧,冯运来是我的人,小黑子则是一个怕死鬼,不碍事。” 他这么一回答,罗海华让黄剑鸣扶住自己,送到游大中刚才他们坐的桌子旁。 黄剑鸣将罗海华按扶坐下后,叫在发呆的冯运来与刘黑子过来。 冯运来与刘黑子颤颤巍巍过来后,黄剑鸣向他们介绍了罗海华,罗大哥。介绍完后,黄剑鸣告诉冯运来与刘黑子,以后罗海华就是天狼帮帮主了,希望他们俩以后扶持新帮主,他们的待遇会比一起跟着游大中时有所提高。 冯运来听完没有吭声,他走到游大中尸体旁看了一阵后,对尸体踢了几脚后才回到桌子旁向罗海华表示以后会拥护罗海华,一切听从罗海华的吩咐。 罗海华抽过两支烟后问黄剑鸣钱在哪里? 黄剑鸣立马让小黑子将游大中的钱取来。 钱来了,近半麻袋,罗海华看着半麻袋的钱眼光火闪了一下,迅速瞟了一眼几个人,握紧了手中的铁棍。他让小黑子与冯运来处理好游大中的尸体,看着他们俩人抬着死尸走远了,罗海华让黄剑鸣做做掉那个一直呆在旁边的女人,等下两人再做掉冯运来与小黑子。 黄剑鸣马上告诉罗海华,那个女人是半个痴呆的人,没有必要做掉,冯运来与小黑子也不能做掉,以后还需要他们俩打理帮中事物,替他们收钱。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生死一瞬 罗海华不乐意,他望着半袋钞票,他早就有了决定:他要做掉这个洞里的所有人!他要杀人灭口,然后带着钱一个人走。他要黄剑鸣先做掉其他人后,然后他再做掉黄剑鸣。 黄剑鸣则在想,先让罗海华做帮主、镇住天狼帮,他从几次与罗海华的交住中,他以明白:罗海华唯利是图,心狠手毒,没有眼光,但他有武力,他是自己利用的一个最好棋子。 黄剑鸣想得很深远,他更清楚一旦洞里其他人死了,也就轮到他了,他清楚罗海华伤了,但自己依然不是他的对手。黄剑鸣想到此、反复劝罗海华不要杀掉冯运来与小黑子以及女人。 他分析目前天狼帮的情势,告诉罗海华这里是天狼帮总舵,这里是五十年代修的个防空备战洞,洞里可容纳十几万人,大大小小的洞交错分布,战备防空洞如今废了,被天狼帮在用,他还想 讲,冯运来与小黑子来了。 冯运来告诉罗海华,游大中的尸体让他与小黑子处理好了,不必劳心。讲到此,冯运来看了看罗海华的伤势,让罗海华到游大中帮主的小洞子里面休息。 罗海华甩了一个眼神给黄剑鸣后讲:自己的伤势太重,必须去看医生。说完这句他望着黄剑鸣,示意黄剑鸣动手。 黄剑鸣脑子一转,避开罗海华的眼光望着冯运来与小黑子讲:帮主讲了,必须尽快去医治,这里的事情让冯运来处理好,游大中的那个女人以后也属于冯运来了。他自己则与小黑子陪着帮主 外出治疗,等帮主伤好了后,再来这里主持帮务。说完黄剑鸣示意了一下冯运来,冯运来马上向罗海华发誓自己会忠心耿耿,尽最大努力处理好帮中事务,让帮主安心养伤。 罗海华望着冯运来讲完了,看着黄剑鸣,仍然示意黄剑鸣动手。 黄剑鸣站起来走到装钱的袋子旁边,提起袋子问冯运来与小黑子这里有多少钱? 冯运来与小黑子回答有三十来万。 黄剑鸣一听将袋子往肩上一背后,对罗海华说:“帮主,这些钱是你的了,我替你背会旅店。”说了这句,他不待罗海华讲话,又让小黑子小心扶着罗海华一起出洞,去找医生治伤。 小黑子马上扶起罗海华,请罗海华走。 罗海华一下不知道该不该下手了,他的腿伤在痛,他的脑子一转两转后,他清楚:如果黄剑鸣不帮自己,凭他一个人目前的情况杀了一个人后,其他两个会跑,他一咬牙将一只手搭上小黑子 的肩,一只手持着铁棍随在黄剑鸣身后准备走。 闪闪的白蜡烛照在洞中,小黑子搀扶着罗海华、两人跟在黄剑鸣后面朝洞口走去。 就在罗海华刚走两步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岔洞口传了进来:“几位这是打算去哪呀?”随着声音,只见黄剑鸣微微颤抖着身子,倒退了回来,小黑子搀扶着罗海华立马停下了脚步。 黄剑鸣一边倒退回往洞里、一边惊恐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来人淡淡地回道:“我们不想做什么,只要你背的那个小东西而已。怎么样?把他交给我吧!” “要是我不给你呢?”说完黄剑鸣看了看身后的罗海华。 罗海华侧头望去,只见王有明在前,王道德、浩云、鬼医三人紧跟在其后面,四人皆是一脸不善之色。 王有明微微倾斜着身子,放荡不羁的站着,嘴角上挂着邪魅的微笑,“我本善良,上天却是让我屠戮苍生!”说完王有明从腰际摸出了一把三尺长刀,单手一扬,横在了黄剑鸣面前。 王道德看着额头上冒着冷汗的黄剑鸣‘嘿嘿’笑了两声后说道:“小白脸,乖乖将东西交出来,不然要了你的小命。” 盯着那三尺长刀上的冷锋,黄剑鸣不由的退后了两步,他侧身躲到了罗海华身旁,此时也只有罗海华能给他一点点安全感。可当他看到罗海华那受伤的大腿时,他深深的心悸了。 “快点把东西拿过来!”王道德再次大声喝道。 黄剑鸣身子微微一颤,他实在是不敢直视王道德独眼中那要吃人的目光,他偏头看了看罗海华后问道,“罗大哥,怎么办?”此时黄剑鸣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罗海华的身上,期待着罗 海华能拿个好主意、解决此事。 罗海华诡异一笑,“先把东西给他们。” “可是……”黄剑鸣望着罗海华不解的问道,“真的要给吗?罗大哥。” 不待罗海华回答,王有明就开口说道:“不想死的话就将东西拿过来。” 罗海华望着黄剑鸣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黄剑鸣将东西送过去。 谁知黄剑鸣不但没有将钱袋子递过去,反而双手紧紧的搂住了袋子,他挺了挺身子后说道:“不给你们、我或许还有一条生路,给了你们、我就必死无疑!这点我很清楚。” “你他娘的少说废话!”说着王道德也抽出了一把三尺长刀,他朝前走了两步后将刀锋直顶顶地刺向了黄剑鸣的胸膛。 黄剑鸣吓得身子连忙朝后直退,他急忙侧身走了两步,藏在罗海华身后。 罗海华对身前的王道德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王道德立马会意一笑。罗海华一边微微动了动身子、一边说道:“怎么说、这笔钱也是我拼了命拿到的,几位兄弟、多少要给我留点吧?”说到 此他侧头望着黄剑鸣,伸手准备去拿黄剑鸣背着的钱袋子。 黄剑鸣先是一愣,紧紧的搂着钱袋子不肯放手,可当他看到罗海华那狠戾的目光时,不由的身子抖了抖、手上的力道也降了下来。 就在罗海华完全拿过去钱袋子时,黄剑鸣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见他突然转身发疯似的朝着一个岔洞口奔去。 当大家的目光都盯着黄剑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罗海华将手中的钱袋子一甩,接着他单脚一蹲地、人也朝前飞去。 早已做好了准备的王道德先是猛地一用力、将手中的三尺长刀朝着发呆的小黑子刺飞而去,接着他立马伸出了双手,一手接住了钱袋子、一手扶住了倒过来的罗海华。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飞奔逃跑的黄剑鸣突然听到身后小黑子‘啊’了半声,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侧头想看个究竟。就在他这一回头之际,鬼医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出手了,只见几根纤细的银针朝着黄剑鸣的面门直射而来,眨眼间、来不及躲避的黄剑鸣就中招了,顿时就痛得他双手捂着脸、翻到在地,乱滚乱叫一通。 王有明也没有闲着,他低喝一声后就举刀朝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冯运来杀去。 浩云在后面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一咬牙、也跟着王有明冲了上去。 冯运来看着怒气冲冲举刀朝自己冲来的两人,急忙撒丫子就跑,可他刚跑了几步,突然停下了身形,转身朝着另一侧跑去,他匆匆两步跑到花大姑面前,慌乱的抓起她的一只手、对其说道:“快、快跟我走!” 可是有些痴呆的花大姑却搞不清楚此时危险的状况,她一脸无辜的望着冯运来不知所措。 “快呀,快跟我走!”看着马上就要砍杀过来的王有明两人,冯运来再一次对花大姑说道,可不管他怎么努力使劲拉花大姑,花大姑却只微微走了几个小碎步。冯运来心急如焚,再一次拉扯无果后他放弃了,无奈之下他叹了一口气、甩掉了拉着花大姑的手,跑开了。他这一为情而动的恻隐之心,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鬼医再一次挥手甩出了两根银针,准确无误的刺入了冯运来小腿处,顿时冯运来踉跄了一下身子,一下就扑倒在地。冲上来的王有明顺势一刀就砍在冯运来的背上,伴随着冯运来的惨叫,他背后顿时鲜血四溢。王有明却还不放心,他立马又挥刀看了冯运来两刀。冯运来无力反抗,只能在地方来回翻滚,可他只滚了几下,就因为他过于疼痛而停下了。 就在王有明再次举刀砍时,浩云有些不忍心的拉了他一下,接着对其说道:“他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面对生死存亡之际还不忍心抛弃自己的女人,要不就留他一命吧?” 王有明猛地一回头,双眼充血的瞪着浩云喝道:“留他一命?你在开什么玩笑?” 浩云避开王有明的目光后默不吭声了。 王有明诡异一笑,抖了抖手中的长刀后对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冯运来说道:“你或许还算个男人,既然我兄弟为你求情,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过……”说到此王有明突然猛的一刀刺进了倒地的冯运来的胸口。顿时冯运来双眼死死的一瞪,口吐鲜血,双手握住了胸口处的刀身。 “今日老子就手下留情,留你一条狗命!但你能不能活下去,就全凭天意了。”说着王有明嘿嘿一笑后才继续说道:“你最好别动,也别把刀拔出来,不然你就必死无疑!” 看着这一幕大家都沉默了,他们清楚:就算如此,可冯运来活下去的几率也不足百分之一。或许这样还会让他更加痛苦,饱受死亡到来前的折磨! “有哥,黄剑鸣要跑了!”突然,王道德大声说道。 王有明立马随着王道德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黄剑鸣匍匐在地,忍着面目疼痛,艰难地用双手在地上前行。 王有明嘿嘿一笑后,拿过了浩云手中的长刀,他挺了挺身子、随后朝着黄剑鸣走去。 黄剑鸣本想偷偷溜走,岂料还是被人发现了,他赶忙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岔洞口跑去。 “你他娘的,还敢跑!”说着王有明匆匆追了上去。一开始他以为黄剑鸣早已无力逃生了,谁知黄剑鸣既然是在装死。 浩云见黄剑鸣立马就要进入岔洞里面了,他急忙大喊道:“鬼医,千万别让黄剑鸣跑了。” 王有明听了浩云的话语后立即停止了追赶黄剑鸣,侧身到了一边。 待在一旁的鬼医早已蓄势待发,他阴测测的笑了两声,伴随着他的笑声、黄剑鸣惨叫了一声后再一次倒地了。 王有明一见黄剑鸣倒地不起了,他欢快甩了甩手中的三尺长刀后慢悠悠的朝着黄剑鸣走去。 黄剑鸣在地上翻滚起来后,望着正一步、一步朝他接近的王有明惊恐的喊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可惜,王有明却没有听进他的哀求,仍然手持长刀向其靠近。结局早已注定,谁都逃不了。 王有明快斩乱麻,三下五除二就结果了黄剑鸣的性命。 一旁的王道德扶好罗海华做好后开口说道:“那个女人怎么办?” 罗海华轻声接话道:“那个女人应该真是个傻子,要不就放过她吧?” 一时间王有明几人都没有接话,大家你望我、我望你的。 半响后浩云开口道:“鬼医,你去看下那个女人的情况,她要真是个痴傻之人……”说到此,他对鬼医丢了个眼神、停下了话头。 鬼医阴测测一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走向了花大姑。 在鬼医忙碌着检查女人的情况时,浩云与王有明双双走近了罗海华。 罗海华淡淡的哼了一声后说道:“袋子里差不多有八十来万。” 王道德伸手拍了拍钱袋子后接过话道:“我看了一下,应该是只多不少的。” “很好,这下算是有车马费了!”说完王有明开心的笑了笑,伸手擦拭了一下脸面上沾的血渍。 浩云看了看罗海华受伤的腿后问道:“罗大哥、怎么样、还能走吗?” 罗海华回道:“没事,就擦破了点皮而已,不用担心。”可包裹着他伤口处的那已被鲜血染红的布条却告诉浩云他们:罗海华的腿伤很严重! 一旁的鬼医掏出几根银针在花大姑的身上刺了几处后,花大姑‘啊、啊’地叫唤了两声就一下倒地了。 王有明几人连忙闻声望去,鬼医阴测测的对几人说道:“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王有明几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明白:鬼医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不得已而为之。 就在王有明几人以为事情快要完美的落幕时,岂料飘飘与铁拐李从匆匆跑来了。飘飘一来就大声说道:“不好了,冥王不见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潜行 飘飘的一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有明几人急忙闻声望去,看着飘飘一脸大惊失色的脸庞,王有明率先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冥王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反正……反正就是出事了!”飘飘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回答道。 浩云急忙问道:“闪电呢?她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 飘飘焦急的回道:“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闪电已经受伤了,就是她让我来通知你们,事情有变、需要快速撤离!” 王有明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哎……三两句话我也和你们说不清楚,先撤吧!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飘飘有些慌乱的答道。 “该死!”王道德低声咒骂了一句后赶忙扶着罗海华。 王有明匆匆弯腰拿起了地上的钱袋子,随后他对众人说道:“快走,先去和闪电汇合了再说。” 王有明几人一路行色匆匆的走出了防空洞,来到了原先停靠在河道岸的船上。 原本应该在这里等他们的冥王已经不见了,此时已经不知所踪。而黑夜中的闪电似毒蛇般暗自舔着伤口,独自端坐在阴暗的一个角落。 “闪电,你没事吧?”浩云看到一个人孤零零呆在一处船角的闪电不由的有些心疼。作为一个女人,从某些方面来说:闪电其实是有些可怜的。 是的,闪电作为一个女人,她此时已经受伤了,却没有一个男人来关心、照顾她,她只能独自面对一切所有的风雨。她确实是个坚强的女强人,同时也是一个可悲的柔弱女人。 闪电侧头望去,她眼中闪烁着狠毒的神色盯着浩云几人冷冷的微笑。 浩云匆匆两步走到闪电面前蹲下,伸手搭在闪电的肩上再次问道:“怎么了?” 闪电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她的后背与手腕都受伤了。”飘飘替闪电回答道。 浩云急忙接话道:“让我看看。”说着他就欲查看闪电手上与背上的伤势。 闪电却一把推开了浩云伸来的手喝道:“把你的手给我拿开,老娘没事。” “让我看看。”说完浩云再一次伸手过去。 闪电又是重重一把推开浩云的手,“滚、给老娘滚!” 浩云的眉宇间一下皱了起来,有些愠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逞能,快让我看看。”说完他手上暗自加重了力道,强行着去查看闪电的伤势。闪电的后背上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此刻鲜血已经粘着衣服结痂了,还好她手腕上的伤口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划破了一道长约二分的刀伤。 浩云看着闪电白皙的皮肤与此时有些黑紫的鲜血形成的鲜明对比,不由的有些心疼,低声咒骂道:“该死!”说到此他伸手轻轻的将闪电扶了起来,随后问道:“是谁伤了你?是不是冥王那个家伙?” 闪电微微摇了摇头后回道:“不是他。” 凑上来的鬼医阴测测的笑了两声后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家伙,这三菱剑花般的刀伤是他的独门武器才能造成的。” “是谁?”不单单是浩云,就连王有明、王道德几人也一通开口问道。闪电也侧头望向了鬼医。 鬼医将自己的双手来回搓了搓后盯着浩云问道:“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见得那个家伙吗?” “你说谁?”浩云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的反问道。 鬼医笑而不语,但他的笑全是冷意。 浩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恍然大悟道:“是那个家伙……对不对?” 鬼医冷笑着点了点头。 王道德有些不悦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这打什么哑谜?” 闪电抬眼直盯盯的看着浩云问道:“到底是谁?” 浩云有些咬牙切齿的回道:“一监区,鬼哭烈!一个比九幽地狱中的厉鬼还要可怕的男人。” 王有明匆匆接话道:“一监区的人怎么来了这里?”问完他看了看浩云,随后又看了看鬼医。 王道德轻轻拉了一下浩云后开口道:“他是不是很强?” 浩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他没有见过鬼哭烈出手,但是单凭个人的强大气场,他就很肯定:鬼哭烈绝对是一个高手!所以他点了一下头。 “鬼哭烈是一监区高手中的高手,我曾经和他合作过两次,所以他的可怕、我很了解……”鬼医说到此后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不必担心,他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那他来干什么?”王有明几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鬼医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我猜,他只是单独想来找冥王的……”说着鬼医望向了闪电,“应该是在鬼哭烈与冥王的会见中闪电无意闯了进去,所以鬼哭烈伤了你。事后冥王才的走……对不对?” 鬼医话一完,几人匆匆侧头望向了闪电,等待着她的回答。闪电默不吭声,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鬼医刚才猜得都是对的。 王有明等人相继沉默了起来,各自在心中计较起来。 半响后王有明率先开口道:“现在情势有变,我觉得我们还是提前撤走。” 王道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飘飘与铁拐李对望了一眼后也点了点头,随后罗海华也点了点头。 “可……现在罗大哥与闪电都受了伤,恐怖不能按原计划行事了。”浩云有些忧心的说道。 王有明伸手来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后说道:“的确有些麻烦。” “其实我有个好办法……就是有点费时间。”罗大哥低声喃喃道。 这一下,王有明几人的眼睛一下都瞪大了、亮了起来,他们匆匆开口问道:“是什么好办法?” “有法子你就赶快说,咱们好赶紧走……” 罗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憨憨笑了两声后说道:“其实这也是个愚蠢至极的办法。” 扶着罗海华的王道德轻轻推了两下他的身子后问道:“快说、快说,管他是好办法、还是坏主意,都先说出来听听。” 罗海华慢慢回道:“我的意思是,咱们这么多人在一起、目标大,所以是绝对过不了火车与长途车站关卡的。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这样:咱们就弄俩车,一个县、一个县的潜行过去!”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渤海之滨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人多的时候,就能充分体现了集思广益的价值。 罗海华本就是东北人,再加上乔爷在背后相助,罗海华一行人昼伏夜出,水路、陆路相继替换潜行,大半个月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抵达了渤海之滨;罗海华与闪电两人的伤势也慢慢的恢复得 差不多了。 将夜,闪电独自一人悄悄的来到了临江码头。早已在此等会她多时的土狼、小三、小四三人一见闪电的人影出现了,三人立马相继从三个不同的方位现身,呈品字形朝着闪电靠近。 待三人靠近身旁后闪电环视了周围两圈后,接着她开口问道:“土狼,人联系上了吗?” 土狼一边点头、一边回道:“放心,早就办妥了。” “嗯。”闪电轻嗯了一声后再次问道:“上船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位置已经腾出来了,三天后开船,后天晚上开始行动。” 闪电听完土狼的回答后沉吟了起来,她在心中计较了一翻后说道:“这次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所以我决定……”说到此闪电看了看土狼、之后又望了望小三与小四,随后才继续 说道:“为了确保安全,土狼你们三人也都要混到船上去。” 土狼三人一听,顿时有些不明所以的你望我、我望你的。 “干我们这行的这份钱、不好赚,掉脑袋的事情是常有的。虽然上了船后就能直通最后的目的地了,但是……”说到此闪电的双眼中散发出了狠戾之色,“越是到了关键时刻的最后一步,我 们越要提高警惕、做好万全的准备。” 土狼三人纷纷点头,异口同声道:“明白!” 王有明几人到了渤海之滨休整了两日后终于从前阵子的舟车劳顿中恢复了过来。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临江河道岸边浓浓的晨雾笼罩着大地,七八米开外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闪电在前、王有明几人跟在其深厚,一行人趁着大雾来到了临江码头。 微风拂过、透过浓雾,浩云似乎看到江面上有着一个庞然大物。他一下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到了闪电的身旁,他抬手微微碰了一下闪电后对其问道:“那个大家伙是什么?” 闪电目不斜视的继续朝前走着,边走边说道:“吃饭的家伙。” 浩云一时不明白闪电说的事什么意思,他悻悻地耸了耸肩,默不吭声了。 十几分钟后闪电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宽广的码头,穿着一身蓝白相间服饰的土狼匆匆向几人走来。 见土狼离得只有二三米远了,闪电率先立下了脚步,她身后几人也纷纷停止了步伐。 土狼一到众人面前,就对着几人点头微笑致意,笑过后他率先开口说道:“跟我走吧,去看看接下来我们的休息地。”说完他偏了一下头,伸手朝前指了一下后就在前带路。 土狼带着几人走了几分钟后停步于一艘主色泛白的大轮船前,待几人都抬眼看了几眼大船后他伸手一指大轮船说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就要在这大船上度过了。” 一眼望去,大船大概分为十来层,外面装饰的金碧辉煌,少说也能容纳四五千人,不知是因为是清晨、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船上似乎还没人。 王道德走上前两步,有些艳羡的说道:“好家伙!老子在东兴横行了几年,还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大、这么豪华的船。”说到此他顿了顿后转头望向了王有明,“有哥,你怎么看?” 王有明淡淡一笑,回道:“确实够气派。相比我俩在东兴打拼几年捞的钱,根本不可能买到这么牛气的船。想必……”不经意间,王有明的嘴角流露出了很邪魅的微笑,“能上这船的绝对非 富即贵!” 听了王有明这话,王道德一边坏坏的笑着、一边伸手来回的摸着自己的下巴。 土狼偏头对着王有明诡异一笑后接话道:“你说的不错,能上这船的人确实人人都是富豪。正因为在这船上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我们藏身在此才是最安全的!” “越有钱的人、越怕死!”飘飘接话道,“这种人,我在监狱里面见得多了!” 铁拐李微微笑道:“对付这种人,我有上百种办法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开口。” 浩云悄悄凑到闪电身旁,低语道:“你是不是想利用我们帮你打劫这船?” 闪电摇了摇头。 这下,浩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偏头盯着闪电左看、右看,喃喃道:“这不符合你办事的风格啊!” 不单单是浩云,而是连王有明、王道德几人也都猜不透闪电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们一开始,却都是以为:这次又要被闪电当枪使,帮她捞钱了。 闪电看了看大家一脸狐疑的神色,淡淡的说道:“谁会那么傻,自己打劫自己家的东西。” 闪电此话一出口,大家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愕、更加有趣了。 浩云实在是不敢相信的提高声音问道:“这船是你的?” 闪电反问道:“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浩云被闪电说得有些哑口无言,闭嘴不说话了,本想问点什么的王有明几人也都沉默了起来。 王有明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一路以来闪电的表现实在是太爱财了,可她竟然拥有如此豪华的资产,为什么还要拼命做那些事?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土狼见大家的疑惑之色,不由的笑了笑,笑了几声后他对众人说道:“话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是大姐她说得也并非全是事实,怎么说呢?这个东西可以说是她的,也可以说不是她的。” 王道德不由的嘀咕了一句:“那到底是不是她的?” 土狼回道:“大家都先上去看看吧,看过后你们自然明白了。”说完土狼率性走到码头边,登上了大船。 王有明等人急忙跟了上去,他们心中布满了疑惑,很想上去一看究竟。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上船 大船就如外面装扮得奢华高调一样,内里也同样富丽堂皇。 土狼带着大家简略的参观了一翻大船,最后将王有明一行人带到了底层的一处。 土狼伸手推开一间房门后转头对身后的一行人说道:“接下来的时间就要委屈你们待在这里了。”说完土狼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大家进房。房间很大,能容纳十多人,虽然不是很豪 华,但也处处透着精致与典雅的味道。 待众人看了一圈房内的摆设与装扮后土狼说道:“这本是备用着给船上水手们居住的房间,但是这船的空房间很多,船这么大,你们尽管放心,不会有人没事来底层这里溜达的。” 王有明有些担忧的问道:“要是有人无意闯进来了呢?咱们现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都这节骨眼上了,千万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土狼笑着回道:“放心吧,小四混在水手里面、小三也装成了服务生,有事他们会提前通知你们的。” 听完土狼的回答后王道德嬉笑着走到了土狼身旁,他盯着土狼左看右看了几眼后伸手拍了拍土狼的衣服说道:“看你这身行头,想必是个大人物吧?” 土狼一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衣服上雕花着的两颗星,一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衣服处后微笑着说道:“还不错,算是个小头目。” 王道德不懂土狼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是很在意土狼此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悻悻然笑了笑后闭口不言了。 浩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偏过头去不怀好意的盯着闪电直笑。 闪电被浩云盯得感觉怪怪的,她侧了侧身后狐疑的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浩云伸手指了指房间内的床铺后坏笑着说道:“这里就三张床,而我们却我八个人,不知道你打算和谁一起呢?” 闪电若有所思了一下后两步走到了浩云身旁,她伸出一只手搭上了浩云的肩头,笑着反问道:“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呢?” 浩云望着闪电,笑而不语。 土狼也淡淡地笑了一下,王有明几人的嘴角上也挂起了微笑。 大家沉默了一阵后土狼开口对浩云说道:“老板、你想多了,大姐她不睡这里。” “哦,是吗?”浩云其实早已猜到了这个结局,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就是想从闪电的口中套出一两句话,从而揣测一下闪电与这艘船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再次望着闪电问道:“妳睡哪 里?” 岂料闪电只是微微一笑,丢下一句:“有事到甲板上留暗语。”随后就走出了房间。 土狼看了房间内的几人一眼后说道:“晚上船上会上来人,到时水手、船员、等相关工作人员都会来,大家千万不要抛头露面、随便到处乱走,在房间内休息就好了。明天一早乘客们就会陆 陆续续的上船,下午二点准时开船。在此期间,你们一定要忍住,切勿外出!实在是想出去透透气了,至少也要等到明天下午,到时候船上人多了、鱼龙混杂,才可以出去。晚上船就会进入 公海内,到时就没人可以管你们了。” 王有明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异口同声的点头回道:“明白,你尽可放心好了。” 土狼听了大家的回答后对众人报以一笑,随后带上门走出了房间。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说完浩云一下就躺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眼。 “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说完王有明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房门边,慢慢的打开门扉,左看右看了几眼后才关好门、上了锁。做完了这些,他转身望了望房内的几人后继续说道:“这船确实是 能送我们去边境线,但是也可能能将我们送回老家!” “有哥说得不错……”说到此王道德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我们逃亡的最后一步了,谁要敢拦我的路、给我下绊子、打我的歪主意,我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王有明走近王道德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别激动。随后王有明转头望着飘飘问道:“飘飘哥、铁拐李大哥,你们两位是江湖老前辈,你们怎么看我们现在身处的局势?” 飘飘与铁拐李对望了一眼后飘飘站起身开口道:“我觉得我们最应该提防的就是今明两晚,如果有有心之人对我们不利,绝对在这这两晚动手。因为一旦过了这两天,等船到了公海,到时候 就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咱们了!那时比拼的就是看谁的家伙厉害,谁的拳头硬了。” 王有明听了飘飘的回答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飘飘的看法。寻思了半刻后他望着铁拐李问道:“铁拐李大哥呢,有什么看法?” 铁拐李略一沉吟后缓缓的站起了身,他环视了一眼房内的几人后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到大船桅杆上的帆布?” 王道德一听铁拐李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接话道:“怎么?这船难道有什么问题?” 铁拐李微微摇了一下头,随后喃喃低语道:“应该是不可能的啊……时间根本对不上啊……这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怎么……” 铁拐李低声自言自语了几句,这一下可把房内其他人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飘飘伸手碰了碰身旁的铁拐李后对其问道:“一个人嘀咕什么呢?有什么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好拿了主意。” 铁拐李面露难色,思量了一下后他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船的帆布是正反两边各不相同的,最为重要的是此帆布到了晚上后在满月之日会透着幽绿之光,光影呈现的场景是: 一艘大船在漆黑的暴风雨夜航行在幽灵之海内……” 铁拐李刚刚一说到此,飘飘就恍然大悟般的插话道:“你是说……二十多年前的幽灵船!而我们现在就在那艘传说中的船上。” 铁拐李一边摇头、一边接话道:“我真的希望是我猜错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不平静之夜(一) 铁拐李慢慢的点燃一支烟,语重心长的说道:“幽灵船有两种说法,第一:二十多年前,有一股悍匪,他们身经百战、个个骁勇无比、藏身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依靠着打劫航海的船只生存。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洗劫船只后也从来没有一个活口能从他们手中逃脱。他们纵横海域千万里黄金海岸线,所向无敌!第二种说法就是:曾经有个喜爱电影的大富豪,为了拍摄出最为真实的电影,所以他将人弄上他的船。在没有规则、没有法律、没有尊贵、只有竞争的条件下,让人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本能,上演人生各种匪夷所思的角色扮演……”说到此铁拐李的烟抽完了,他停下了话头、又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飘飘接过话说道:“因为听说从没有人能从这艘船上活着生存下来,所以人们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幽灵船!” 王有明有些不信邪的问道:“有没有你们说得这么邪乎?” 飘飘摇了摇头道:“事实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我听闻此事的时候也才你们这般年纪,也同样不相信。不过……如今有幸一睹幽灵船真伪的话,就算是死、也是死而无憾了!” 王道德大手一挥,大大咧咧的说道:“管他的,不就一艘船而已,算个球!不管它是叫:幽灵船,还是什么叫其他狗屁名字,只要能将老子送去边境线,他就是一艘好船。” 王道德一说完,罗大哥就接话道:“没错,咱们本就是亡命之徒,怕个啥子?正所谓: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他娘的!” 听了几人的话语,浩云靠近了鬼医后对其问道:“鬼医,你听过幽灵船的事吗?” 鬼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铁拐李抽了几口烟后再次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家还是防范一点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有明接话道:“前辈说得不错,不管是真是假,大家都多留点心、以防万一。”说到此他顿了顿,接着他望了望房间内的几人两眼后继续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一共七个人,分为三批、全天二十四小时的警戒。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房内其他六人彼此望了望后纷纷点头应是。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先行放哨,你们先休息,八小时后我在叫浩云与鬼医轮值,接着是飘飘与铁拐李两位前辈,罗大哥伤势还未完全复原、就不用警戒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为第一要务……”说着王有明淡淡一笑,看着众人继续说道:“大家觉得我的安排如何?” 铁拐李接话道:“这样最好,听你了!” “那我就先休息了。”说完浩云走到床边,躺下了床,闭目养神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累了,实在是累了,这阵子不但身体劳累过度,而且心灵上也很累、很辛苦!他需要休息,好好休息。 睡到下午不知什么时候,浩云被王有明叫醒了,原始是小三给他们送吃的来了。 吃过晚饭后王有明与王道德休息去了,轮到浩云与鬼医警戒。 浩云轻手轻脚的确认后王有明几人都休息睡着了后,低声对鬼医说:“我想去外面看看,好好探探这船的情况,你怎么看?” 鬼医阴测测的笑了笑、点了点,随后接话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你听……”说到此鬼医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上。 浩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聆听起来,慢慢的他似乎听到了一些人似有似无的对话,与偶尔传来一两声东西相互碰撞、摆放的声响。 两人侧耳聆听了一阵后鬼医说道:“我猜,土狼说得不错,船员都都上船了,再为明天的接待乘客与开船做准备。” 浩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鬼医的说法后对其轻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我总觉得,我们不明所以的待在这个房间里、太被动了!不出去好好查看一翻,我这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 鬼医侧头看了看床上睡着了的王有明几人后说道:“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此事也不能操之过急。”说到此他停下了话头,思量了一阵后才继续说道:“我看这样,等到凌晨一两点左右,到时我再上船去看看。” 浩云也觉得鬼医说的才是最好的办法,他点头应了一声:“好!就按你说的办。” 在等待中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很慢,好不容易熬到了凌晨一点左右,浩云立马对鬼医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你去吧!” 鬼医阴测测的一笑,抬脚准备出门。 待鬼医刚踏出房门一步,浩云就一把拉住他低声说:“查仔细、看清楚了,不用过于急着回来……”说到此他扭头望向房内、伸手一指还在睡梦中的王有明几人后接着说:“要是他们醒了,我只有办法对付。” 鬼医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就走了。 浩云望着鬼医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后轻轻关上了房门,再一次抬眼看向了房间墙壁上的挂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十多分钟后鬼医还没有回来,浩云他自己也该行动起来了。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几人,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在这种时候,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他只会相信自己,所以他必须亲自去看一看船上其他地方的情况。只有自己亲眼看到了、了解了,他才会安心,心里才可以松一口气。 浩云轻手轻脚的走在过道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的记着自己走过的每一条路线、每一次转角。他担心自己被别人发现,到时候可能就麻烦了,所以他每走几步就停下来左右看上几眼,侧耳聆听一下,而他右手也紧紧地握着一把匕首小刀,神经一刻也不曾松懈过。 就在浩云为自己的行为在心底沾沾自喜时,突然从他后背传来了一声:“站住,不许动!”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不平静之夜(二) 浩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他的脚步一下就停了下来;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举起了双手。他的心一下急了,身体不知所措的微微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他听到身后之人慢慢的朝他走了过来,他急忙狠狠的一咬嘴唇,嘴唇立马被他咬破了、鲜血溢了出来。他只能用这个办法,通过疼痛刺激神经,强迫自己静下心、冷静下来, 身后之人走着小碎步,慢腾腾的朝前方背对着他的浩云走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浩云心中还没有想到什么十全十美的好办法,他只能搏一搏,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可是这长约二十多米的径直通道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如果对方手中有枪,他就算拼死一搏也毫无生还的可能。他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思量了一下后他开口说道:“不知是哪路朋友?有何贵干?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可身后之人根本不予他回音,仍然走着碎步,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朝着他走来。 “朋友,不知你是何意?如果是我挡了朋友你的路,我立马滚蛋。”浩云再次说道。可他身后之人仍然不开口、给他回应,他只好继续说道:“朋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路过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浩云说什么,他身后的人就是不说话,只顾慢慢的朝浩云走近。 浩云的心又有些慌了,‘扑通、扑通’狂跳不已,他感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似乎要蹦出来一样。他再次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这一次他用的力比上一次更重,顿时他的嘴角、上下嘴唇上都沾上了血迹。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要冷静!深深吸了两口气后,浩云总算是平静了一点,他一边竖起耳朵听后面的动静、一边又开口说:“朋友,不知你是要钱还是要命?我浩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贱命一条,可是我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还望朋友让我看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说完浩云慢慢的侧了侧头,他想扭头看看后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总感觉怪怪的,但一下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让他感觉怪。 就在浩云扭头的那一霎,背后之人终于开口说道:“不许动,不许动!” 听到后面之人说话了,浩云果真不动了,“好、好,不动、不动、我不动。”他口中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他心中那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随着后面之人的接近,浩云低眼透过灯光折射看到了后面之人的影子,这一下他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为什么会有那种怪异的感觉了。他太过于多心了,以至于竟然犯下了这种低级的错误。 浩云一时百感交聚,此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算是怎么回事了。他慢慢的放下双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慢慢的一边微微摇着头、一边转身过去。 后面之人一下察觉了浩云的用意,此时她加大音量再次说道:“不许动,不许动。” 浩云此次却没有听身后之人的话,他转过身子后望着面前不足两米远的人笑着问道:“为什么不许动?”这下他算是彻底看清楚了来人的真实面貌。这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小女孩扎着过肩的马尾辫,穿着一身纯白的连衣裙,她那粉粉嫩嫩的精致小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微笑,煞是可爱至极。 “就是不许动!”小女孩嘟着嘴,奶里奶气的回道。说完她扭了扭身子,微微偏着头、有些不悦的嘟着小嘴, 浩云蹲下身子,一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可爱的脸庞、一边面带微笑的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微笑了一下、露出她那两颗小小的虎牙回答:“我叫小兔。” “小兔?”浩云自言自语的喃喃低声道。 “是呀,小兔,兔子的兔,因为小兔会跳兔子舞。”说完小女孩立马欢快的点脚跳了起来,口中念着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节拍,身子一蹦一跳地跳起来了兔子舞。 看到这一幕,浩云笑了,笑得很真、很惬意。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此时所处的情况。他卸下了心里所有的包袱,看着小女孩欢快的一蹦一跳,真真正正的笑得很开心。 小女孩自娱自乐地蹦蹦跳跳了两分钟后才停了下来,有些运动过度的微微喘着粗气。 浩云这下笑得更开心了,他伸手轻抚着小女孩的后背、帮其顺气。过了小半会而后,他望着女孩问道:“现在都这大晚上了,怎么你一个人还到处乱跑?你的爸爸和妈妈呢?”问完浩云左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想要找到小女孩的父母一般。 小女孩笑着对浩云问道:“那大哥哥这么晚了,怎么也还一个人到处乱跑?” 这一下,浩云被小女孩弄得有些哑口无言了,他讪讪一笑后摸着小女孩的头发回答:“大哥哥出来上厕所的,可是这船太大了,大哥哥一下迷路了,找不到……” 不待浩云说完,小姑娘就有些生气的嘟起嘴、娇声说道:“大哥哥骗人,大哥哥是坏人。” 浩云有些汗颜的问道:“大哥哥怎么是坏人了?怎么骗人了?” 小女孩偏过头去、不看浩云,说道:“这船很大、很大,可是这船上的每一间房间里面都有洗手间的,这个小兔知道。大哥哥骗人,大哥哥是坏人!” 浩云不由一笑,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小兔赢了。大哥哥说谎了,大哥哥是坏人!” 浩云此话刚一出口,小女孩立马笑逐颜开了,她回过头望着浩云,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一边来回摸了摸浩云的头、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大哥哥知道错了,那小兔就原谅你了,以后大哥哥要做好人,不许骗小兔了。” 浩云笑着回道:“好,大哥哥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骗小兔了。” 小兔嘻嘻一笑,伸出右手小指对着浩云说道:“那大哥哥和小兔拉勾勾!” 浩云伸出右手小指和小女孩的小指勾在一起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就在浩云与小女孩玩得正欢时,浩云突然听到从一侧的走廊尽头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不平静之夜(三) 浩云望着小女孩,对她一边微微摇了摇头、一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女孩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伸出她两只粉嫩的白皙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疑惑的望着浩云眨了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浩云看到小女孩如此懂事,不由的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随后一手抱起了小女孩,匆匆几步走到一间房门口,轻声推门进去后侧耳聆听来人的脚步声,透过故意留着的一丝门缝观察着外面走廊过道上的情况。屏住呼吸听了听后,浩云判断来人只有一个,而那细细的小碎步与轻微的脚步声似乎也告诉了他:来的是一个女人。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浩云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确定来人只是闪电一人后浩云松了一口气,他伸手准备推门出去。 就在浩云刚欲打开门时,他怀中的小女孩突然猛地双手一伸,一把拉住了浩云打算开门的左手。浩云有些不解的望着小女孩,小女孩看着浩云,脸上挂着企盼、与恳求之色的对其摇了摇头。 浩云看了看门外过道处的闪电,又看了看怀抱着的小女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猜想:小兔和闪电绝对是认识的,两人应该有着什么关联。 小女孩看到浩云停止了开门的动作,面带微笑、嘟起她那殷红小嘴在浩云脸上亲了一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闪电的身影消失在了过道,彻底淡出了浩云与小兔的视线。 过了小半响后小兔轻轻推开了门,歪着脑袋朝过道两头左看右看。 浩云慢慢的将她放到地上后摸着她的小脸对其问道:“小兔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大姐姐?” 小兔奶里奶气的回道:“她不是大姐姐,是小兔的妈妈。” 小女孩的这个回答,顿时把浩云给惊呆了,他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小兔,哑口无言。这个答案太突然了,这个情况是他做梦也不曾想过的。他望着可爱的小兔,她脸上那天真无邪的笑容;粉雕玉琢的小脸。这副可爱的模样,他实在无法联想到:闪电既然有个女儿,而且是一个这么聪明、可爱、蕙质兰心的小女孩。 小兔看着突然出现一副痴呆样的浩云,不解的歪着小脑袋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浩云被小女孩这么一问,顿时反应了过来。他一边来回的摇头、一边回道:“没事、没事、我没事。” 小女孩嘻嘻一笑,突然伸手刮了一下浩云的鼻子后笑道:“大哥哥,我要走了。”说完小女孩扭了扭她的身子。 浩云立马双手伸出,抱着小女孩的双肩处后对其问道:“小兔的妈妈叫什么?” 小兔嘟嘴响了一下后开口说道:“小兔的妈妈叫……” 就在小兔准备说出她妈妈的名字时,突然从一侧过道尽头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小兔!” 小兔与浩云立马朝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只见闪电不知何时已折返了回来,面带怒气的朝着他俩一步、一步地走近。 小兔似乎感觉到了不妙,她的小脑袋一歪、一晃后笑逐颜开的一边往闪电身边跑去、一边喊道:“妈妈。” 这一下,浩云算是彻底相信了闪电是小兔妈妈的这个事实。可他还是有些狐疑,因为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也还无法接受: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与一个小可人儿,竟然会是母女。这份事实的差异太大了,使得他不得不怀疑。 闪电弯腰抱起朝她跑来的小兔后一下伸手摸摸小兔的头、一下又摸摸小兔的小脸,完全无视了浩云的存在。 浩云抬脚朝着闪电走近不足两米远后伸手指着她怀中的小兔,面带狐疑与怪异的表情对其问道:“她是你女儿?” 闪电有些不悦的回道:“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她虽然在回答浩云的问题,可她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小兔的身体。 听了闪电的回答,浩云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的笑了两下后说道:“这辈子、我要是也能有个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小兔听了浩云的夸奖后对他嘻嘻一笑,随后将头埋在了闪电的胸口,在闪电怀里调皮的对浩云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浩云对小女孩回以一笑,鬼神使差的问了句:“孩子的父亲呢?”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心中的感觉怪怪的,既羡慕、又嫉妒、还有些愤恨…… 闪电淡淡的回道:“不关你的事,你别问。” 浩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猜想:或许闪电有段不太好的恋情,才使得闪电变成了现在这个情况…… 三人顿时都不开口说话了,浩云感觉气氛有些怪异,他干咳了两声后开口说道:“有些晚了,我想走了。” 闪电看都不看浩云一眼,也不回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浩云微微一笑,心道:看来只要是个女人,不管平时她有多么的强势,可一旦关系到了她的孩子,那她就什么都可以舍弃,变成一个再也平凡不过的女人。想到此,浩云又看了看闪电怀中的小女孩,一边对其善意地笑了笑、一边朝小女孩挥手告别。 小女孩也伸出她的小手一边对浩云摇了摇,一边开口说道:“大哥哥再见。” 浩云转身抬脚往回走去,可他刚走两步就听到他背后的闪电开口说:“以后别出来了,这船上到处都是监控器,小心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浩云停下身子微微侧头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往回走去。他听到背后传来小兔在低声问闪电:“妈妈,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大哥哥?” “算是认识吧。” “妈妈,我跟你说啊,大哥哥他……” 随着越走越远,浩云已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了。他有些恍惚的走了回去。 浩云推门进放一看,鬼医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王有明几人也都纷纷醒了,个个一脸凝重之色、默不吭声。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不平静之夜(四) 浩云望着大家有些难看的脸色,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走到鬼医身旁,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后讪讪一笑,没头脑的问了句:“怎么了?” 王有明几人抬眼看了一下浩云后就不看他了,纷纷抽着闷烟。 浩云见没人回答他,就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鬼医,给其丢了个疑问的眼神。 鬼医阴测测的笑了笑后说道:“你好好看看这房间里的人。” 听了鬼医的回答后浩云就开始环视房间内的几个人,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坐在一起低头抽着烟;罗海华脸色凝重的把玩着一把小刀;飘飘则有些焦虑的在床边走过来、走过去…… 突然,浩云明白了。他恍然大悟的再次望着鬼医问道:“铁拐李人呢?” 鬼医阴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浩云又看了看王有明几人,也都没人要回答他的意思。浩云想来:看来大家都不知道铁拐李去了哪里?所以他们才会面露难色、有些担忧之心。 浩云再次碰了碰鬼医,对其眨了眨眼,希望鬼医能再说两句,多告诉他点情况。 鬼医阴笑着说道:“我回来的时候,铁拐李就不见了。我看到了房间内与走道外的情况,根本没有一丝打斗过的痕迹。所以我觉得:他要么就是一个人单独跑了,或者就是被人给带走了。” “不管怎样,现在的情况于我们都很不利。先是冥王无缘无故的走了,现在铁拐李又不知所踪,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说完王有明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房内的其他人。 浩云摊开双手、接过话道:“好吧,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会将铁拐李找回来的。” 王有明阴阳怪气的问道:“你怎么找?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浩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有明,他若有所思了一下后才说道:“只要铁拐李还在这船上,就绝对能把他找出来……”说到此浩云转身朝门口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我去找闪电,她一定有办法找到铁拐李。” 就在浩云刚朝门口走去两步时,从他背后立马响起了一个声音,“哼,还是先说说你刚才去了哪里吧?” 浩云听到此话后扭转过了身子,望着王道德,他听得出:刚才说话之人就是王道德。浩云望了望王道德后又望了望王有明、罗海华,他脑子飞快的转了转,想到了一个好理由,随后他开口说道:“铁拐李失踪、我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我出去是有原因的。” 王有明淡淡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出去?” 浩云思量了一下后幽幽开口道:“那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有小女孩的哭声,所以我就开门打算去看个究竟……” 王道德有些不耐烦的插话道:“别说这些没有的好吗?说重点。” 浩云嘴角抽了一下,淡淡的哼了一声后又说道:“这船上无缘无故出来个小女孩,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想看一看究竟也不为过吧?!我也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着想。我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哭的是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浩云说到此,看了看房内几人有些难看的脸色,不由的心中一笑。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好吧,我知道、小女孩不是关键,问题是抱着她的人竟然是闪电,而小女孩还叫闪电:妈妈!”说完浩云看着几人一脸狐疑与惊讶的表情,慢慢的摸出来了一支烟点上。 听完了浩云的解释,几个人明显都有些不相信,他们相互对望了几眼后王有明率先开口问道:“你确定闪电有个女儿在这船上?” 浩云慢悠悠的吐了个不太圆的烟圈,点了点头。 再次得到浩云的肯定后王有明沉吟了起来,心里开始计较着什么。 王道德突然站起身,有些兴奋的开口说:“如果闪电真有个女儿,而这船也真是闪电的话,那么……”说到此他的嘴角上挂起了坏笑,“如果我们将那个小女孩控制在手的话,也就等于是控制了闪电,而控制了闪电也、就能控制这艘船!” 王道德的提议确实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几人听后虽然都没有立即开口表示同意、但大家也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或许此时他们几人心中所想的都差不多。 见大家都不吭声,但看着几人的脸色,王道德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话、基本已经一致通过了大家的意见。他笑了笑后又说道:“女人嘛,都是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臭娘们,始终都逃不过感情的羁绊!任凭她闪电在厉害,也不可能跳得出这个定论。” 浩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幕场景:可爱的小兔失声痛哭着被王道德单手挟抱在腋下,将一把锋利的小刀顶着小兔的咽喉处,威胁着惊慌失措的闪电…… 想到此,浩云连忙连连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中的画面淡去。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狠狠的抽了两口烟后开口说道:“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卑鄙了?小女孩是无辜的,我们不应该将她……” 不待浩云说完,王道德就加大音量说道:“现在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你告诉我:怎样才算道义?什么是卑鄙?” 浩云张口想说什么,可是话头到了嘴边,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只能有些不甘心的轻哼一声,埋头抽烟。 鬼医悄悄走近浩云身旁,轻轻拍了拍浩云的肩头后对其说道:“你若心存妇人之仁,终会……” 浩云不待鬼医说完,就扬手对其挥了挥,打断了鬼医的话头。接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鬼医想说的是什么。 王有明慢慢站起身后开口说道:“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话,那么就按道德说的方法办怎么样?”他虽然是在问大家的意见,可他的一双眼睛却只直盯盯的盯着浩云一人。 浩云似乎感觉到了王有明那炽热、又有些异样的眼神,他抬起头来,与王有明对视了几秒后一字一顿的说:“我同意,但是……这是我们最后走投无路时才可以采取的办法!”他心里渐渐懂得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句话的含义。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动荡 真相之前的很多都是假象,而这些假象演变的过程才能让人明白真相的真谛! 就比如:身上还带伤的罗海华义正言辞地向王有明几人毛遂自荐要与飘飘一起守夜一般…… 清晨,当王有明从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睡醒朦胧的双眼后开始环视房间内、观察情况。随着他的视线转移,他看到:本该守夜轮值的飘飘此时正趴在一旁的桌子上酣然大睡,而罗海华却不知在何时已不见了踪影。他急忙一翻身、下了床,匆匆两步走到飘飘身旁,一边使劲摇晃着飘飘的身体、一边说道:“飘飘、飘飘,醒醒、醒醒,快醒醒……” 随着王有明的几推几嚷,飘飘渐渐醒了过来。飘飘一醒来,王有明就有些急切的问道:“罗海华呢?罗大哥去哪里了?” 飘飘先是‘呀’了一声,面露疼痛之色的说了句:“好疼!”说完他伸手去摸向了自己后脑勺的一处。他刚摸两下,猛然间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惊失色地望着身边的王有明说道:“不好了,罗海华跑了!” 王有明一听飘飘这话,重重一拳打在了墙壁上,怒气冲冲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他明白了过来。事情果然同他料想的差不多:罗海华打昏了飘飘后独自一个人跑了! 王有明与飘飘这一闹,浩云几人先后醒了过来,他们也都听到了刚才飘飘说的那一句:不好了,罗海华跑了! 飘飘摸着他那还有些发疼的后脑勺,愠怒的低吼道:“罗海华那个家伙下手真他娘的狠,一下就将老子打晕了。可痛死老子了!” 王有明面露狰狞之色的瞪着飘飘,恶狠狠的问道:“罗海华是啥时候打晕的你、然后跑的?” 看着王有明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飘飘吓得倒退了两步后才怯生生的回答:“大概凌晨四五点左右。” 听了飘飘的回答,王有明立马抬手望向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此时已经转钟七点多了。也就是说罗海华已经跑了将近三个小时了。而这三个小时所造成的差距,可想而知。 浩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闪电,他明白此刻或许只有闪电才能帮助他了。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他需要重新调整一下心态与计划。他感觉此时自己太过于被动了,如果他再不赶快做点什么的话,很可能现在的局势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他的性命!转念想了想后他望着王有明开口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有明似乎还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他只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浩云的问题。 王道德突然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如果冥王、铁拐李、罗海华三人只是因为害怕什么或者想要单溜才离开我们的话,事情还不会那么糟糕。我就怕……他们三个家伙是被有心之人害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盯着我们的话,今天这船没有开动之前,我们就会被人做了、或者是被奉命追捕我们的警察抓走。” 房间内的几人听了王道德这话,大家都反应了过来,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大家沉默着,脑中都还在考虑着如何确保自身安全、保住自己的性命时,鬼医阴测测的笑着说:“冥王的事,你们不用担心。那家伙有多厉害,我清楚得很。鬼哭烈最多也就能和冥王打个平手,根本没有带走冥王的本事。我觉得:肯定是鬼哭烈对冥王说了什么,所以冥王才走的……然而过不了多久,冥王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说完鬼医望着浩云诡异地笑了笑。 浩云明白鬼医想表达的意思,鬼医这是在提醒他:冥王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摆休的男人,他还会回来向浩云讨要答案的。 待鬼医的话头落下后,飘飘接话道:“我觉得铁拐李可能是因为还知道一些什么关于这船的秘辛,而这个秘密是十分危险、能要人性命的,所以他才会独自一人开溜的。” 听了鬼医与飘飘的解释,王有明还是无法静下心来。从他与王道德两人在荒漠那一片无人区杀了几个不知名的凶徒后他心中就一直隐隐不安,到了这船上后这种感觉更甚,有时候他还感觉到后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而现在的情况也让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包括王道德与浩云二人。他认为鬼医与飘飘两人的解释太过于牵强,所以他冷冷的接过话问道:“那罗海华呢?罗海华的事又算怎么一回事?” 听了王有明这话,浩云突然感觉:从这一刻起,他们几个曾经一同生死与共的伙伴、很可能会陷入自相残杀的局面…… 不单单是浩云,王道德、飘飘、鬼医也都感觉到了局势的微妙变化。他们几人似乎心有灵犀,大家都纷纷默不吭声着、微微垂首低眼的扫视着其他人。 想着、想着,浩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想到此人,他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转念想了一下后不知因何理由,最终他决定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但此时的情况他也清楚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是不行的,孤掌难鸣。他先是望了望王有明与王道德,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他望向了鬼医。他悄无声息地挪到了鬼医身旁,对其丢了一个眼神后伸手在鬼医后背写了两个字。 看着浩云那有些担忧的脸庞,与他在自己背后写下的两个字,鬼医顿时明白了浩云所想表达的意思。鬼医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妥之处,面露凝重之色的思索起来。思量了好一阵,鬼医还没有想出个所以来,他有些无奈的望着浩云苦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浩云见鬼医也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立马担心起来。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必须马上和闪电见面,让闪电帮助自己。找一个保护伞为自己遮风挡雨…… 一念至此,浩云马上开口对房内的其他几人说道:“现在情况与我们很不利,一方面我们必须靠拢闪电、得到她的帮助;另一方面我们要做好时刻战斗的准备。所以我决定:马上和闪电见面谈谈。” 正文 第五百章:千金散去还复来(一) 虽然浩云几人联系到了小四,让小四传信给闪电来与他们见面谈谈,但是闪电似乎故意和他们作对一般,没有给他们任何回复的音讯。 这可让本就有些焦急的浩云几人更加急迫,害得他们几人一直高度紧张地绷紧着神经、待在房中,大气都不敢乱喘…… 尽管小四在晚饭时才带着一些饭菜悄悄前来告诉浩云几人:闪电因为今日要接待一些比较重要的船客与准备开船的事情而无法脱身前来与他们见面。但浩云几人还是比较开心的,大家心中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至少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 船如期正常的开动了,这让浩云几人心中暗暗一喜。很快船就能到公海了,那时他们就不用时刻担心着这个、害怕那个了。到了公海后他们就能出去透透气,昂首挺胸的站在人群中,一下就变成了这船上的游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渐渐暗了下来。酒足饭饱后的浩云五人彼此简单的商量了几句后一致决定:大家一同去甲板上透透气。整天憋在这房子里面,人都要憋坏了。 突然‘咚、咚、咚’的响起了三声敲门声,这一下可把房内的浩云五人吓了一大跳。纷纷在第一时间就摸到了自己身上、或是寻找着其他防身利器,五个人将眼睛挣得如铜铃一般大,死死地盯着即将进房之人。 随着一声:“我进来了。”小四手提着几个黑色的袋子进来了。确定来人只是小四一人后房内的几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身心。 小四将手中的袋子晃了晃后开口说道:“大姐担心让你们一直待着这里会关出病来,所以让我来给你们送衣服,出去放松一下。”说完小四微笑着将他手中的几个袋子递给了王有明。 王有明立马向小四表示感谢,随后将袋子里的衣服分给大家。 很快,王有明几人就换好了闪电为他们准备的黑色晚礼服。随后衣着整齐的几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小四身后不远处,随着前面小四的领路、来到了甲板上。 小四见他已成功的将王有明几人带到了甲板上,扭头对着几人微微一笑后就走了。 待小四的身影不见后王道德低声嘀咕了一句:“闪电那臭娘们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王有明浅笑着回道:“管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现在船应该已到了公海,还怕个啥子?” 王道德还是有些担忧,“闪电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这船又是她的地盘,要是她和我们耍什么花样,我们就麻烦了。” 王有明伸手拍了拍王道德的肩头后对其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她既然有意叫我们出来,后面就肯定还有戏要唱。先等等,看她究竟想玩什么?以不变应万变。” 王道德转念一想后带着些许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说:“他娘的,老子不是怕她,就是担心这眼看着已经到手了的自由还拿捏在别人的手里,我这心里不痛快。无论如何,不管怎样我都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谁要敢惦记老子的东西,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尤其是闪电,被那个臭娘们……” 不待王道德说完,王有明突然急忙伸手扯了他一把,对其丢了个住嘴的眼神。王道德随着王有明微微偏头的方向看去,只见身穿一件黑色性感吊带衫的闪电走了过来。 闪电穿着黑色的精致高跟鞋莲步微移,慢悠悠地朝着王有明几人走来。闪电盘着一头凤凰发饰,黑色的吊带衫下露出她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加上她脖颈间、与耳垂吹的银饰点缀,今日她的身上淡去了肃杀之气,多了几分高贵典雅的女人味。 闪电一走近,王有明先是‘啧啧’了两声、随后眼光来回打量着闪电的全身说道:“以前我只觉得你算个美女,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原来你这么靓!” ” 闪电嫣然一笑,答道:“当着我的面夸我,说不定一些人会在背地里骂我。”说完她的眼光似是而非的瞟了一眼王道德。 王道德难得讪讪一笑,没有吭声。今日的闪电与往日的情况所展现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这份落差一时间他们还无法接受,确实有些亮瞎了他们的眼睛。 闪电看了王有明五人几眼后再次开口说道:“怎么样?你们感觉如何?”说完她的目光投向了天边的星辰,慢慢朝着围栏走去。微风拂过,闪电拢了拢自己前额处的一缕发丝,那种女人柔情的味道不经意间流露无遗。 王有明的眼光从闪电刚才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不曾离开她的身体分毫,而刚才闪电无意间展现的风情更让他心动。王有明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涉的嘴唇,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跳得厉害,他看着闪电那迷人的身段,咽了两口口水。他眼神中的炽热、贪婪,彻底将他此时心中所想暴露无遗。但他也不是个傻子,他一直都记得:闪电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暴君。 王有明跟着闪电的步伐也走到了围栏边,他双手紧紧的捏了捏铁围栏后盯着闪电回道:“这船很不错,感觉很好。也多亏你,我们才能再次懂得自由的弥足珍贵。不过……”说到此他的嘴角上挂上了坏坏的笑容,“我感觉好像还差了点什么。”说完他伸手缓缓的搭上了闪电的肩头。触碰到闪电那光滑的肌肤,王有明的心更痒了,他的手轻轻的在闪电的肩膀处来回抚摸起来。 闪电侧头对着王有明微微一笑、耸了耸肩,不着痕迹地将身子游离了王有明的手,随后不知她从哪里摸出来了一张支票。闪电轻轻甩了甩手中的支票后对王有明说:“有个有钱的老爸、真是件幸福的事情。”说完她将手中的支票递给了王有明。 王有明听了闪电此话,怔了一下后连忙接过支票看了起来。 待王有明接过支票,闪电转过身对浩云几人微微浅笑了一下后开步走了。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千金散去还复来(二) 王有明看着手中支票上的数目开心的笑了起来,他一边挥手扬了扬手中的支票、一边说道:“接下来,就是属于我们的时间了。我们要在这船上好好享受、享受!” 王道德眼睛一亮,连忙匆匆两步上前,拿过了王有明右手的支票。他看着支票上的好几个零,独眼中并发出了浓烈的喜悦。他有些激动的亲了一口支票后开心的说:“他娘的,憋了老子这么久,这下老子能好好玩玩了!”说完这两句,王道德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一脸坏意地看着王有明笑道:“有哥,这钱你打算干什么?” 王有明淡淡的回道:“钱当然是用来花的。这船上的娱乐设施那么多,你还怕花不完这些钱吗?” 听了王有明的回答,王道德哈哈一笑。 待王道德效果后王有明立马说:“走,先去三层赌几把钱再说!老子都多久没赌钱了,手早就痒痒了。”说完他双手来回摩拳擦掌了几下,随后将手搭上了王道德肩头,准备朝赌场走。 王道德立马附和说道:“没错,先去赌几手。这段时间没砰牌,我这心痒得紧!”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并肩朝前走了两步后,王有明突然停下了脚步,望了望浩云、鬼医、飘飘三人一眼后说:“走吧,哥几个一起去玩玩!” 浩云望了一眼天空,似乎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对身旁的鬼医甩了一下头,示意鬼医一起去看看、凑个热闹。 鬼医点点头,表示同意。飘飘这个老油子见浩云带了头,立马满面堆笑着奉承王有明道:“你王哥就是有本事,和你一起越狱真是我飘飘这辈子最最明智的选择!” 王有明微笑着回答:“咱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飘飘哥你又是前辈,这么说不是折煞我王有明吗?!”王有明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谦虚之色,相反还露着深深的骄傲。他一说完就大摇大摆的与王道德两人走了。 浩云对鬼医甩了一个眼神后,两人并肩跟了上去。 飘飘看着四人在前了,他抬脚也跟了上去。他在社会上与监狱里混迹那么多年,深懂:有钱就是大爷!这个道理。尽管他有什么想法,但他不会说出来、也不会让脸色流露出自己心中所想。 一到三层赌场,王有明立马就兑换了几十万的筹码。他随手甩了一些筹码给浩云、鬼医、飘飘三人后,他就与王道德两人捧着一大堆筹码走开了。 浩云将手中的几个筹码抛了抛后偏头问鬼医:“你打算玩什么?” 鬼医阴测测的反问道:“你呢?” 浩云无奈的摇头回答:“赌博我不太拿手,我玩什么都无所谓。”回答完鬼医,浩云扭头想问一下飘飘打算玩什么?可是不知何时,飘飘的人影早就不见了。浩云急忙踮起脚尖,眼光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开始寻找飘飘的身影。 鬼医轻轻拍了拍浩云的肩头后伸手指向了一处。 浩云随着鬼医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飘飘早已如茶如火的赌起来了。浩云微微一笑,同鬼医一起朝着飘飘所在的方向走去。 浩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立马开口对身旁的鬼医问道:“鬼医,你认识六指轩辕吗?” “老六?!”不知鬼医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开始阴笑起来。笑了两声后他说道:“你是不是在老六手上吃过亏?” 浩云摇头回答:“算是吧……怎么,你认识他?” “曾经给他治过一次病。为了报答我,他教过我两手,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 “你会出老千?” 鬼医干咳了一声后有些尴尬的回道:“应该是会的。当初因为条件有限,所以老六教我的很多都是理论,根本没有设备让我实验,而且绝大部分的方法还是老六口头叙述。我只记得窍门,不知道现在操作起来能不能得心应手?” “好吧!反正无聊,那就试试手吧。反正这船是闪电的,万一失手被抓,出了事也不用担心……”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到了飘飘身旁。 浩云轻轻拍了一下飘飘的肩头后对其问道:“怎么样,飘飘哥,赢了没有?” 飘飘有些苦瓜脸的回道:“手气有点背,输了一点点……” 浩云看着飘飘所剩不多的筹码,不由的笑了笑。随后他望着鬼医问道:“这个能行吗?” 鬼医略一沉吟后回道:“幸运大转盘……这个,完全是靠运气!” “那也就是说不行了?” 鬼医脑子飞速转了转后说道:“弄这个,需要点小东西帮忙。你等我一下,我去取些材料来。”说完鬼医匆匆走了。 飘飘看着鬼医匆匆离去的背影不解的向浩云问道:“鬼医这是去干嘛?” 浩云微微一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很快,鬼医就回来了。浩云连忙对鬼医丢了个隐晦的眼神,意思询问鬼医到底行不行? 鬼医满怀自信的看着浩云一笑,对其昂了昂头,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鬼医观察了几把后轻声在浩云耳际说道:“你就等着看我表演吧!” 鬼医这话一完,浩云就感觉鬼医往自己手中塞了点什么东西。 浩云来回摸了摸手中的小东西后有些不相信的轻声问鬼医:“就靠着破玩意儿,行不行?” 鬼医高深莫测的回道:“越简单的东西越有效,也越不容易被人察觉。” 就在漂亮的美女荷官姑娘准备在开下一把时,鬼医突然伸手与大转盘前,阻止了小姑娘后他望着二十来岁的女孩说道:“小美女,我这都输了不少了,不知道能不能摸一摸你的小手,粘点你的喜气?”说完鬼医不待小姑娘回答,就伸手在女孩带着白色手套的纤手上摸了一把。 鬼医突然这么一下,小姑娘顿时有些脸面绯红了。旁边立即有人嘲笑道:“朋友,你这输了钱、也不用揩人家小姑娘的油吧?” “就是,输不起就早点回家……” 鬼医阴测测的一笑,完全无视了其他人的话语,看着小姑娘说道:“开始吧,我的幸运女神!”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千金散去还复来(三) 转盘指针一停,立马其中赌博的一人就望着鬼医说道:“哥们,看来你的幸运女神不太喜欢你。” 旁边有人附和道:“可能是他的幸运女神还没有睡醒……” 鬼医淡淡一笑,再次拿出两个筹码押了上去后说道:“我又还没有输完,你们急什么?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一连几把,鬼医又没中。他叹了一口气后再一次对荷官女孩说道:“小美女,我可能早上忘记洗手了……要不这样,让我朋友帮我摸一把好吗?这一次,我多下点注。”说完鬼医对浩云丢了个眼神,示意可以动手了。 浩云被周边几个下注的人望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后伸手在荷官女孩手上摸了一把。 浩云一缩回手,鬼医立马将手里的筹码分成两份,将其中一半全部押了上去。 浩云以为这次必中了,可结果却出于了他的意料。他一脸狐疑的望着鬼医,似乎在向其问: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鬼医却不慌不忙,他自信满满的对浩云一笑后再次荷官对女孩说:“看来我这朋友也忘记洗手了,还是我自己来。”说完他又摸了一把将手压在轮盘上的小姑娘的手。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结果出来,然后看着鬼医输完后灰溜溜的挟着尾巴逃跑时,这一次幸运女神似乎眷顾了鬼医,终于让他押中了。 这一下,周边的人都大跌眼镜了一把,但更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头。鬼医的运气似乎爆棚了,虽然他每次都是押了好几把后才中,但是他被吃的都是小面值的筹码,他押的几把大注、总有一次能中。 鬼医深懂见好就收,在他确定自己已经能够得心应手的掌握好出千的手法与操作后他就不赌了。 飘飘却不解鬼医的用意,在他看来:鬼医的运气真前所未有的旺。在这个似乎停手,他不划算了。所以他阻止鬼医道:“哥,别急着走啊!再赌两把、再赌两把……” 不待飘飘说完,鬼医就挥手打断了飘飘的话语,随后他将刚才所有赢的筹码全部推倒了飘飘面前,接着对其说道:“你要想玩、我这些都给你。” 飘飘看着眼前堆积的筹码,少说也得五六十万,他咽了两口口水后伸手指着筹码、望着鬼医,有些惊讶的说道:“真的……真的全部给我吗?哥、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谢谢……”飘飘一边说着谢,一边赶忙将筹码通通挪到自己面前摆好。 鬼医伸出两根手指挟了两个万元的大头筹码后轻轻一弹,一下就将筹码弹到了荷官女孩的胸口。鬼医笑着对小姑娘说道:“借花献佛,送给我的幸运女神!”鬼医的话语一落,两个筹码有些调皮的在女孩胸口处调动了两下后在女孩衣领下的深深鸿沟间停住了。 各管女孩礼貌性的对鬼医微微一笑,“谢谢大哥打赏!”说完她伸手一按双峰间的两个筹码,立马两个筹码就在她衣襟中的某处沉醉了。 鬼医突然伸手拉过了荷官女孩的右手,微微弯腰在女孩的手背处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一下后才松开了女孩的芊芊玉手。 荷官女孩被鬼医这突如其来的吻手礼弄得脸蛋微红,霎是可爱。她望着鬼医与浩云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说道:“我十二点下班!” 刚刚行至两三米开外的鬼医听到女孩此话,顿时有种埋头逃跑的冲动。他不是登徒浪子,也对小女孩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只是开心自己所取得的成功,所以才做出了一些从来都不曾做过的事情。 浩云第一次见到鬼医那一直惨白的脸庞此时竟然泛起了微微红润,他望着鬼医调侃道:“怎么、是不是小心脏荡漾了?” 鬼医干咳了一声后回道:“你知道的,不管是谁、只要和我扯上了一点关系,他就注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我不想……” 浩云拍了拍鬼医的肩头后插话道:“哥,别想那么多好吗?那小姑娘既然能在这里上班,就不是个善茬。她刚才说的、你别在意!她那只是职业需要而已,再加上看你出手大方,所以才多看你两眼的。我看啊……这船上就没几只好鸟!”说到此,浩云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在我摸那个女孩的手的时候,趁机将我事先准备好的磨砂从转盘的小缝隙里面放进去,每一次摸她的手、我都会趁机放几粒小磨砂,久而久之、磨砂多了、在磨砂堆积的地方,转盘指针停顿的几率也就大了。但是我看不准指针到底啥什么停在我指定的方位,所以我每次都在磨砂差不多能影响到指针时的那几把下大注!” “哦,原来是这样……可你给我的那几粒磨砂为什么我感觉湿湿的?” “因为我要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所以我在磨砂上面各涂了一些带酸性和碱性的药液,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产生化学反应。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小磨砂就会被慢慢溶解。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抓不到我出老千的证据了!” 浩云转念想了一下后又问道:“这都是六指轩辕教你的?” 鬼医冷哼了一声后回道:“手法确实是他教我的,但是我改进了一些。老六教给我的东西都是有些投机取巧的,而且大部分还留有尾巴,根本做得不干不净!要是碰到了真正懂这行的高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出其中出千的门道。你想学不?想学的话,我先教你偷牌和换牌。这个很简单,我估摸着你练个两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先说来听听。” “换牌一般就是在需要时换上事先藏好在身上的牌,我是觉得这个没多少技术含量,实用性也不是很强。至于偷牌就需要点技巧了,简单来说就是将别人的好牌偷来换给自己。老六的这一手玩得还不错,我见过他利用两根头发丝偷出一条青龙来……” 听了鬼医一翻讲解,浩云转念想了一下后回道:“我还是等以后有时间再跟你学吧!”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幽灵公主(一) 船上的娱乐设施很多,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一旦人将精力投入某一间事情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就流逝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在餐厅吃过早饭后鬼医就被王有明与王道德拉着去赌博了,飘飘也屁颠屁颠的跟去、想要学上两手。 十二月的海风很冷,吹久了会觉得寒风刺骨。在甲板上的人不多,浩云一个人静静地待在一旁甲板上吹风,闭目养神着。吹得久了,他的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他的脸面有些零星点点的水渍,而他的衣服也微微有些湿润了。 凉风能让人的脑子冷静下来,身心似乎有种莫名的舒服感,这让浩云想到了柏林K,也想到了柏林K第一次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极寒极冷、极热极躁,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身子再一次受不住寒风而打了个冷颤,浩云睁开眼,转身准备走了。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可爱的小兔。浩云宛然一笑,一边伸手去摸小兔头上毛茸茸的兔耳朵头饰、一边笑着说道:“嗨,小兔子。” 小兔回以浩云一笑,“嗨,大骗子哥哥!” 浩云被小兔的这一声招呼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微微一笑后蹲下身说道:“可不可以把大骗子去掉?” 小兔嘟着嘴、奶里奶气地反问道:“为什么要去掉?” “好吧,你赢了!”浩云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完他伸手抱起小兔问道:“这么一大早的,小兔怎么一个人来甲板上玩?小兔的妈妈呢?” “妈妈在给小兔准备生日礼物。” “今天是小兔的生日啊?!” “是呀,大骗子哥哥要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浩云尴尬一笑,“这个……小兔想要什么?” 浩云怀中的小兔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坏笑了一下后回道:“小兔要小兔子,不吃红萝卜的小兔子!” 浩云听小兔的这个回答、怔了一下,他有些想要逃了。他现在算是彻底相信小兔是闪电的女儿了,因为这两个女人都是如此这般逆天…… 小兔见浩云不吭声了,突然将嘴凑上浩云的耳际,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了一翻。 小兔话一完,浩云就有些惊讶的问道:“小兔说得都是真的吗?” 小兔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回答:“是妈妈让我来告诉大骗子哥哥的。妈妈说:到时候,大骗子哥哥就懂妈妈说得是什么意思了。” 浩云望着小兔转念一想后说道:“那小兔现在带大哥哥去见小兔的妈妈好不好?” 小兔一边摇头、一边回答:“不好。”说完小兔扭了扭她的身子,似乎要挣脱浩云的怀抱。 浩云很快明白了过来,他立马将小兔放下了地。 小兔一着地,一边朝着浩云挥手、一边说:“大骗子哥哥,再见!”说完她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浩云望着小兔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刻他不觉得海风冷了,只觉得心渐渐凉了…… 不知何时,鬼医来到了浩云身旁。他见浩云眼神有些空洞,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就在浩云面前挥了挥手后说道:“这是咋了?没傻吧?在想什么呢?” 浩云被鬼医的话语拉回了现实,他暗暗摇了摇头后转头望向了海面。旭日已东升,超出了海际线。浩云幽幽的低声说道:“鬼医,如果有人出卖了你,你会对他如何?” 鬼医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很简单,让他生不如死而已!”鬼医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他要做得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已。 “可……如果,这个人是曾经与你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患难兄弟呢?”浩云再次问道。 “我可以容忍一个人隐瞒我什么,但绝不允许他欺骗、背叛我!” 浩云望着鬼医再次问道:“那她要是你最爱的女人呢?又或者他是你最亲之人呢……” 不待浩云问完,鬼医就打断他插话道:“你今个是怎么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没头没脑的,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说完鬼医伸手在浩云的额头上探了探。探过后他又说道:“没发烧啊!” “我很正常。”浩云说了这句后又望向了海面,“只是有些感触而已。” 鬼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本正经的接过话说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浩云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鬼医轻轻地拍了拍浩云的肩头,“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多问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再说也不迟。” “鬼医,一直以来,我都对你深信不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什么、也不曾对你保留过什么。只是,这一次……再没有得到证实前,我不想同你妄加谈论什么,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我只是希望……” 不待浩云说完,鬼医就拍着浩云的肩头插话道:“我理解。好了,什么都别说了!风轻云淡看尘世繁华,喧闹过后一切皆尘土!管它什么功名利禄,金银财宝,美女万千……” 浩云见鬼医又有要自言自语的趋势了,连忙对其做了个停的手势,“好、好,我知道了。自己好好活着就行,哪管他人死活。对不?一切为了生存。” 鬼医淡淡一笑道:“孺子可教也!” 浩云有些无奈的摇了一下头,两人相视而笑。 大概在转钟上午十点左右,大船上突然响起了广播声:“各位嘉宾、各位来客,请大家先静一静、静一静,下面本船即将展开一项大的娱乐活动,希望大家都能积极参与。谢谢,谢谢!首先请各位乘客与嘉宾到甲板上集合,本船、齐风白浪、齐船长届时将现身与大家见面!船长大人有很丰厚的福利要送给大家……” 很快,随着广播的布告,从各个方向涌现了三五成群、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地人们来到了甲板上。 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匆匆地赶到了甲板上。三人一到浩云身旁立马就停下脚步、纷纷一脸疑惑的望着浩云,他们的眼神似乎在说:“闪电不是说这船是她的吗?怎么现在跑出来了个齐风白浪、齐船长?”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幽灵公主(二) 随着陆陆续续的人群涌现,不过十来分钟,甲板上就来了好几百人。大概一刻钟时间,前来甲板上凑热闹的人渐渐少了。浩云猜想:如果加上那些因为夜生活而还在睡觉,那些还在娱乐,以及船上的一些工作人员与水手的话,在这船上的人应该有一千好几。 只听,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看,齐风白浪船长在桅杆楼盘上!”众人立马朝着桅杆楼盘望去。 不知在何时,大船的主桅杆楼盘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或许他一早就待在上面,又可能他是在趁人们不注意时才上去的。 浩云抬眼望去,可能是因为太阳折射的缘故,他只觉得桅杆上的人身上散发着熠熠生辉的光芒。慢慢地、他的眼角习惯了光线,他眯着眼睛看到:桅杆上的人戴着一顶大大的帆帽,穿着一副威风凛凛的蓝白相间的衣服,腰间别着一把白色的西洋长剑,脚下一双高高的大筒靴。此人看上去大约五十来岁,但他的眼神却还炯炯有神,脸上菱角分明,脸庞如钢铁一般刚毅。看上去,他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桅杆上的人凝视眺望了一翻甲板上的人群后摆动了一下自己耳边的无线耳麦,接着他干咳了两声,立马他干咳的声音从广播室里向外传了开来。顿时,甲板上的人们开始安静下来。 桅杆上的人带着一丝沧桑、极富男人磁性的嗓音开口说道:“大家早上好,我是船长……齐风白浪!首先很感谢大家的积极配合,能给老头子我一分薄面、前来甲板。接下里我想和大家玩一个游戏!”说到此齐风白浪顿了顿,略带伤感又有些自豪的继续说道:“我十三岁被老船长所救,从此就在这船上生活。迄今为此,已经度过了将近四十个年头。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老船长给我一个家、一次新生!如今我更是成为了幽灵号的船长,这一切都是老船长给我的……”不知齐风白浪想到了什么,他沉默了半刻后才接着说道:“今日老头子我厚颜请大家前来,是因为今天是:我们幽灵船的幽灵公主三岁生日!下面,有请我们的小公主登场!” 齐风白浪此话一完,广播室里面立马传来了‘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turn around go go go’的兔子舞音乐声,紧接着只见天空上突然落下了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兔子娃娃。 浩云看着慢慢迎风落在齐风白浪身旁的小兔,一下反应了过来,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喃喃低语道:“幽灵船……幽灵公主……小兔……三岁生日……闪电……”这一下,他似乎想通了什么。 桅杆上的齐风白浪弯腰抱起了小兔,小兔很是乖巧,微笑着在齐风白浪的脸庞上亲了一口。在齐风白浪抱起小兔之后,广播室立马的音乐也随即停住了。 齐风白浪眼中带着无限慈爱的目光望着小兔说道:“这就是我们今日的小寿星,小兔。幽灵号的小幽灵公主!”说完他将小兔高高抱起。 顿时船上的工作人员与水手,立马异口同声地大声呼喊道:“幽灵公主!幽灵公主!幽灵公主……” 他们的热情很快带动了其他一些乘客,只听人群中渐渐也有人附和着喊道:“幽灵公主!幽灵公主!幽灵公主……” 待大家呼喊了一阵后桅杆上的齐风白浪又重新将小兔抱好在怀中,接着他伸出单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停下呼喊。待人们的声音停下后,齐风白浪说道:“谢谢大家!接下来让我们可爱的小公主和大家说两句吧。” 小兔红扑扑的小脸挂着开心的微笑,她奶里奶气的开始说道:“各位漂亮姐姐、帅帅大哥哥,叔叔、阿姨好!我是小兔,是会跳兔子舞的小兔哦!” 小兔此话一完,很多人都开心的微笑起来,一阵笑声伴随着掌声,立马响了起来。 待掌声渐渐弱下来,小兔很是开心的说了两声‘谢谢’后就乖巧的待在齐风白浪的怀中不说话了。 齐风白浪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小兔的头,一边说道:“这是老船长给我们幽灵号留下的最珍贵的宝贝!同时我是我齐风白浪的开心果、心头肉,我决不允许我的小公主收到一丁点的伤害!”说到此他的眼神中并发出了一丝浓烈的杀意,狠戾的望了望了船上的所有人。 就连小兔似乎也都感觉到了齐风白浪的杀气,她伸出粉粉嫩嫩的小手,一边轻轻扯着齐风白浪的衣襟摇了摇、一边轻声换了两声:“爷爷,爷爷!” 齐风白浪立马收住了杀意,眼中再次流露着无限的慈爱,他看着小兔笑了笑后继续说道:“今天是我们幽灵号的小公主三岁生日,所以我们幽灵号给船上的乘客准备了三份礼物!在这船上……藏有三个‘幽灵’。不管是谁找到了幽灵,我都会给予其相应的奖励。找到其中一个幽灵,送抱抱熊一个……”说到此齐风白浪单手指向了一处。 只见在另外一根桅杆上摆放着一个灰色的抱抱熊玩偶。 见众人都朝着抱抱熊望去,齐风白浪才继续说道:“或许大家都在心里笑,笑我们幽灵船太过于小气,怎么好意思将一个普通的抱抱熊玩偶当做奖励送出手?其实不然……这只抱抱熊是特做的。虽然他外表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抱抱熊玩偶,可是在他里面却有着三百万现金!”说到此齐风白浪又加中了声音说道:“而且是美金!” 齐风白浪此话一说出口,甲板上的人们顿时热闹了起来。有的欢呼高叫着,有的微微淡笑、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还有的双眼直盯盯地看着抱抱熊、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高声问了一句:“齐风白浪船长,你口中的‘幽灵’所知何意啊?” 立马很多人都反应了过来,纷纷附和问道:“是呀!船长,那三个‘幽灵’到底是什么啊?” “是人还是物,还请齐风白浪船长给点提示……”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幽灵公主(三) “人们所追求的通常都是一个美好的结果,可是我们享受的却是追逐的过程!”齐风白浪船长有些模棱两可的说道:“所谓‘幽灵’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更有可能就是你们本身。如若有人找到了两个‘幽灵’,那么他不但可以得到抱抱熊一只,还能获得……”说着不知齐风白浪船长从哪里摸出来了一张图纸。之所以说他是图纸,因为它上面似乎画着山水与鸟兽,但仔细一看,这张图更像是通达到某个地方的地图。 此图一出,甲板上立马有人反应了过来,“齐风白浪船长,你手中的是藏宝图吗?” “是不是藏宝图啊?船长……” 齐风白浪船长只将图纸让众人惊鸿一瞥后随即就藏了起来,他藏好图纸后开口说道:“大家猜得不错,刚才那的确是一份藏宝图。这是二十多年前,老船长无意间得到的秘宝!”说到此,齐 风白浪船长诡异一笑后对众人反问道:“不知有哪位朋友听说过:水下之城,黄金宫殿!” 甲板上立马有人回答道:“黄金宫殿!我知道,那是几千年前遗矢的文明古城。至今科学都还没有办法解释他的存在,也从来没有人找到过它,只是史料记载着有这么一座古城,据说:这座 城藏于深海的某处!而他之所以被世人成为黄金宫殿,是因为建筑这座宫殿的材料不是土木与沙石,全部都是用黄金铸造的!” 齐风白浪接过话道:“没错,传说它的每一寸砖瓦都是用黄金建造的!历史只记载了它的存在,但却没有人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当年老船长得到这幅藏宝图后,我们幽灵号立马想尽各种办 法、利用各种渠道去确定黄金宫殿的真实性。事实证明,黄金宫殿确实存在这个世上,藏于七大洋之地!我们幽灵号历时十三年,搜索了九大海域,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这传说中的黄金之城。 此事一直让老船长耿耿于怀,遗憾今生无缘见到传说中的奇迹,直到老船长临终前都无法介怀,抱憾终身!今日我将它拿出来,做为奖励送给有缘之人,希望后辈中有出类拔萃的杰出人才能 带走它,找到传说中的黄金之城。希望我齐风白浪今日之举,能让在天的老船长聊以慰藉……” 很多的人都不知道齐风白浪后面还在说什么了,他们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因为他们似乎看到自己找到了传说中的黄金之城,从此金钱、名利双收,这辈子都有着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尽管船 上很多人的钱三辈子也都花不完了,可人心的贪念是永远都得不到满足的。他们心中有些跃跃欲试,试图马上就带着藏宝图去寻找那传说中的宫殿……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听人群中有个男高音突然开口说道:“齐风白浪船长,你这第二份奖励就是如此大手笔了,想必集结到三个‘幽灵’后给予的奖励更加惊世骇俗吧?!” “或许有人觉得第二份奖励有些不切实际,是我齐风白浪在这里空口说大话,因为无聊而编了个谎话来忽悠你们。我也不想多说什么,随便你们好了,套用那句老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说到此齐风白浪停下了话头,突然伸手指向了某处。 大家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隔着船帆的上空处突然出现了一幕立体的电子反射影像。那是一辆全球限量版的豪车,一辆黑色幻影! 就在大家都望着那辆车时,齐风白浪开口说道:“一辆好的座驾,无非是男人的最爱!想必在场的各位也都知道幻影所代表的是什么吧?!它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车,它象征着的更是一种 尊贵无比的身份!它能带来什么,各位应该比我更清楚。这车……”不知齐风白浪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了话头,摇了摇头后他话锋一转,说道:“哪位有本事,就将它开走吧!” 齐风白浪带给了众人一次又一次震惊,狠狠地震撼了人们的心灵。 反应快的人立马出口说道:“齐风白浪船长,快告诉我你所说的‘幽灵’到底是什么?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是呀,船长,给点提示给我们吧?我们好马上行动。” “船长,告诉我们吧!不然我们这样没头没脑的去找,怎么可能找得到……” 齐风白浪船长压了压手,示意大家静一静。待甲板上的众人安静下来后,齐风白浪说道:“既然被称为‘幽灵’,那么你们可能看得到它、也可能看不到它。一切还都需靠你们自己发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送出的奖励都是弥足珍贵之物,甚至可以说是举世无双!如果事情太过于简单,那么奖励怎会如此丰厚?!不过各位尽可放心,三个‘幽灵’的的确确是存在的,也都 还在这船上的某处。大家也不必太过于心急,幽灵号在海上航行的这十三天里,都算是游戏时间之内。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家都先开心的玩两天,如果届时实在是没人能找到‘幽 灵’,那么到时候我再给大家提供一些线索。这样吧,为了不让大家失望,我这就先给各种透露一二,寻找第一个幽灵的关键词:渤海之滨,八仙过海,东海之畔,晓风残月。” 齐风白浪话音一落,甲板上的许多人立马反反复复的喃喃私语着刚才齐风白浪所说的十六个字:渤海之滨,八仙过海,东海之畔,晓风残月。开始思索起来,奢望从中得到一丝启发。 半响后有个声音对桅杆上喊道:“齐风白浪船长,不知还有没有其它关键词提示?” 齐风白浪回答:“年轻人,贪多嚼不烂!”说到此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后才继续说道:“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七分,于中午十二点整,三个‘幽灵’会隐匿在三层的赌场、以及餐厅与七层的酒吧中!” 齐风白浪话一完,甲板上的人立马风一样的冲向了赌场、餐厅、酒吧这三个地方。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分工合作 几分钟后还待在甲板上的人已寥寥无几,浩云扫视了一眼还停留在甲板上的人,已经不足三十人了。 浩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马抬头朝着桅杆上望去,可惜齐风白浪与小兔的身影却不知在何时早已不见了。 王道德突然低声骂了一句:“他娘的,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抱怨完这句,他将视线转移到了了浩云身上,“你不是说那小姑娘是闪电的女儿吗?可为什么刚才闪电没有出现,而是个老不 死的糟老头子抱着那小姑娘?” 浩云回道:“闪电说这船是她的,而齐风白浪也说小兔是这船的小公主,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小兔确实与闪电是母女关系,而这船是闪电继承的她爹的遗产。之所以齐风白浪是船长,可能是 因为齐风白浪是闪电他爹的心腹吧?!” “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理揣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之间的联系。” “真相都是通过大胆的假设,与小心的求证才得到的。想要证明小兔到底是不是闪电的女儿其实很简单!” “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听听。” “这个办法说出来就不灵了,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王道德一听浩云这话,有些不悦了,“你什么意思?和我们还卖什么关子。” 浩云笑而不语,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鬼医。 顿时王道德、王有明、飘飘三个都望向了鬼医,王道德有些急切的问道:“鬼医,你有什么歪主意?” 鬼医阴测测的回答:“上次我在给闪电治伤时已经拿到了她的血液,只要再弄几滴那个小姑娘的血,借用一些船上医疗室的设备,答案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王道德一听,哈哈一笑,“抓一个三岁小姑娘而已,分分钟就能解决了!” 鬼医却泼了王道德一盆冷水,“别说我事先没提醒你,齐风白浪那个老家伙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他的脚步扎实有劲,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你不是他的对手。” 王道德有些不相信、也有些不服气的回答:“老子比他年轻,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他那把老骨头。” “就算你收拾了他,可是事后的严重性你承担得起吗?” 王有明接过话说道:“鬼医说得不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莽撞行事。对付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确实不费吹飞之力,可是我们还要考虑一下她背后的势力,所以还需小心行事,务必做得 天衣无缝!现在大家都将心思放到了寻找那三个‘幽灵’身上,很快就会有人反应过来,在无计可施之时绝对会有人铤而走险打那个小女孩的主意。我们就瞧准时机摸一把鱼,玩一手:借刀 杀人!” 王有明话一完,王道德立马点头同意。飘飘对王有明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道:“高,实在是高!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王有明却有些担忧的摇头回道:“先别高兴得太早,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人绝不止我们几个。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还需提防被有心之人算计,免得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就看 谁的性子好,能笑到最后了。” 浩云突然冒了一句:“或许我已经猜到了齐风白浪所指的第一个‘幽灵’是什么。” 浩云此话一出,王有明四人顿时将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王有明脱口问道:“你确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能抢先别人一步,拔得头筹了!” 浩云反问道:“你们可还记得齐风白浪说的,找到第一个‘幽灵’的那十六个关键词?” “渤海之滨,八仙过海,东海之畔,晓风残月。对吗?” 浩云微微点头后说道:“据我所知,八仙所过之海就是东海,而八仙中的铁拐李还是个残废。” “你这样的解释是不是有点牵强?就算如此,似乎也只能对上后面的十二个字,与前面所说的‘渤海之滨’四字根本搭不上边。” 浩云沉吟了一下后回答:“我也不敢确定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如我所想,所以我还要去酒吧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酒吧?为什么是酒吧,而不是餐厅和赌场呢?” 浩云一时不知高如何解释为好,他略显尴尬的回答:“只是感觉而已,我也没有什么依据。不过我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绝不会是餐厅、酒吧、赌场里各出现一个‘幽灵’,这三个地方 里面或者还有什么陷阱也说不定,地点很可能只是一个假象……” 不待浩云说完,王道德就插话道:“你这左一个感觉,右一个可能的,到底靠不靠谱啊?” “靠不靠谱我不知道,我只是认为应该去看看。就算找不到有关第一个‘幽灵’的蛛丝马迹,至少也能喝杯小酒、过过瘾!” “别告诉我,你是因为酒瘾犯了、才想去酒吧的?” “我不否认有这个因素的存在。” 不待王道德再次接话,王有明就开口说道:“好了、好了,你俩都少说一句。这样吧……浩云去酒吧;我和道德去赌场;鬼医与飘飘就先去餐厅用餐。” 王道德接话附和道:“这样也好,宁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鬼医、飘飘、浩云三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王有明的安排。 王有明与王道德两人率先朝着赌场走去,飘飘也开始往餐厅的方向走,鬼医在经过浩云身旁时轻声说道:“记住,越是接近成功的那刻,越要加倍小心。机遇与危险是并存的,你……可要小心点!” 浩云回以鬼医一笑,“放心,我这人胆小得很,又极其怕痛、怕死的,所以我会加倍保护好自己。最安全的地方永远都是枪杆子后面!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鬼医点了点头,说了句:“不管有没有收获,一个小时后我俩都要来甲板上碰头。”然后才跟上飘飘的步伐,与其一同往餐厅走去。 浩云在心里说了一句:小兔啊小兔,你可千万不要骗大哥哥啊!随后他就开步,往酒吧的方向走去。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婷子 浩云一到酒吧门口,就被站在门口的侍者拦住了。 浩云面露疑惑之色,看着侍者问道:“怎么、不能进去?” 男侍者立马回答:“当然可以进去,先生。”说完他对身边的另一个同伴丢了一个眼神。另外一个男侍者抱着一个大箱子递到了浩云面前后,先前阻拦浩云的侍者开口说道:“先生,今日想 要进入酒吧的人必须佩带面具。希望您能理解、合作!” 浩云微笑着一边伸手往箱子里面抽选着面具、一边回答:“既然规矩如此,理当遵守。”说完他将手中有着两个尖角,类似牛鬼的面具戴到了脸上。 浩云一进酒吧里面,看到里面所有的男男女女全都戴着一个面具。有的是动物面具,有的是人物面具,还有的是看上去一点都不恐怖的鬼怪面具…… 浩云心道了一句:看来齐风白浪对小兔真是无比宠爱,为了小兔的生日,应该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准备了不少时日的。 浩云在吧台要了一杯啤酒后就端着酒慢慢地朝里面走去,他走到了早上小兔要他来的位置。只见一个戴着类似吸血女鬼面具,身穿一件纯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单独坐在双人沙发上,静静地品着 一杯红酒。浩云一下想到了小兔对他说的那句话:妈妈在酒吧西南方第二张双人沙发上等你。 浩云猜想这人就是闪电了。他微笑着对闪电点头致意了一下后就一屁股坐到了闪电身旁,再次饮了一口杯中之酒后他就将酒杯搁放到了前面的玻璃桌上,接着他向后一仰躺、整个人都靠在了 沙发上。待他调整好角度,使得身子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随后他开口对闪电问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闪电却没有吭声,看都不看浩云一眼,只是仍然一个人怡然自得的品着酒。 浩云以为是吵闹声掩盖了他的话语,使得闪电没有听见,于是他又重新问了一遍。可惜,闪电还是对他不理不睬。 这下浩云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他将身子坐直后伸手放到了闪电肩头,一边轻轻摇了闪电的肩头两下、一边说道:“你怎么了,干什么不说话?你……” 不待浩云说完,闪电就略带愠怒地低声道:“把你的手拿开!” 浩云却没有将手拿开,他怔了一下后笑道:“碰一下有什么关系?大家都这么……”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闪电突然伸手一下抓住了浩云的手腕,接着她用劲一扣、一扭。浩云痛得‘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地侧了侧身子、背对着了闪电。闪电似乎早已料到此刻,瞬间就出掌打 在了浩云背上。浩云一下就被闪电这一掌推到,整个人的上半身都紧紧地贴在了沙发坐上。说时迟、那时快,浩云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闪电制住了。 浩云的整张脸都挨在了沙发垫上,他被闪电突如其来的这一手吓着了,反应过来后他愠怒道:“闪电,你这是干嘛?快放开我!” 闪电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相反还暗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笑着回道:“XXXX第一监狱的人也不过如此!” 一听这声音,浩云心中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他有些惊恐、又带着十分愤怒的口吻吼道:“你不是闪电,你到底是谁?” “我从没有说过我是闪电,是你自己一直在自以为是。”女人回答完这句,突然松开了抓着浩云双手的手,接着她两手相互轻轻拍了拍后讽刺道:“像你这般大意的逃犯,能活到现在,简直 就是个奇迹!” 浩云一脱离女人的控制,立马翻身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后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女人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女人没有开口回答浩云的问题,她冷笑了一声后就不再看浩云了,她伸手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又如先前那般静怡的模样,恢复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女神。 浩云知道自己再多费口舌也毫无意义了,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山不转水转,我们还会见面的!”随后就怒气冲冲地开步走了。 浩云刚刚含恨走了几步,就被一个女人用身体挡住了去路。浩云气不打一处来,脸面有些狰狞、略带愤怒的喝道:“让开!” 女人丝毫不为所动,微笑道:“是不是吃苦头了?这么大火气!看开点,男人在女人手上吃亏很正常,别太在意。下次注意、多长点心就行了。这种安逸的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也该给你上 上课,让你学点东西了。不然到时候出了事,你还要怨我!” 浩云咬牙听女人念叨完后恶狠狠的盯着女人说道:“闪电……你、你,算你狠!照你所说,我还要好好感谢你了?!” “感谢就不必了,大家都这么熟了!”闪电虽然此时看不全浩云脸上的表情,但她猜想:现在浩云脸上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浩云有些气急了,一边伸手指着闪电点了点、一边开口说道:“好……好……”话头虽已到了嘴边,可是浩云却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愤恨的一甩手,叹息一声后准备开步绕开闪电离开。 闪电立即伸手拉住浩云,“怎么、真生气了?” “大姐,要玩、你也和我玩点别的,玩这个、会玩死我的!” 闪电知道浩云真是有些生气了,她赶忙劝解道:“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让你知道江湖险恶!”说到此,闪电伸手拉着浩云的手,一边拉着浩云走、一边说:“来……来,跟我走,我介绍朋友同你认识。” 浩云被闪电强行拉了回去,两人到了刚才被浩云误认为是闪电的女子身旁。 闪电按着浩云的肩、让其坐下后,又倒了一杯酒给浩云。接着她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饮了一口酒后她伸手指着旁边的女人对浩云说:“婷子。”随后闪电又看向了女人,指着浩云对其说道:“浩云。”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下一站(打赏月票加更) 待闪电一向双方介绍完对方的名字,婷子就开口说道:“果然如你所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当真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婷子这话一完,闪电不由地‘扑哧’笑了起来。 浩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还好有面具遮挡,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没人能看得清楚。 婷子说了一句话后就不吭声了,浩云则自顾自的猛喝酒、借酒消愁,闪电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三个人彼此沉默着,气氛有些怪怪的。 “妈妈!”突然一声稚嫩的童声传进了浩云的耳朵里。浩云随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一顶大大的女巫帽、身穿女巫服饰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跑来了,随着她的跑动,她手里的女巫棒一闪、一 闪着发出七彩的光芒。 正如浩云所猜想的那样,跑来的小女孩的小兔。闪电听到声音望过去后立马应了一声。可浩云没有想到的是:坐在一旁的婷子竟然也带着无限疼爱的口音应了一声! 这一下浩云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了,他惊讶的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一下傻傻的看着闪电,一下又看了看小兔,一下又望着婷子。他的脑子开始糊涂了! 小兔跑来后先是到了闪电怀中,两人相互亲了两口。接着小兔从闪电怀里钻了出来,看着浩云问候了一声:“大骗子哥哥好!”随后又钻到了婷子的怀里,一边在婷子怀里撒娇的微动着她的 小身子、一边又喃喃地唤了声:“妈妈!” 浩云此时正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这算什么回事?到底你俩谁才是小兔的妈妈?” 闪电与婷子都没有吭声,小兔却笑着回答:“小兔有两个妈妈!” 浩云嘴角一抽,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了一句:“我只知道有分不清楚自己老爸是谁的,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两个老妈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闪电解释道:“小兔是婷子的亲生女儿,而我则是小兔的干娘!” 浩云对闪电竖起大拇指道:“干娘!很好,很强大!算你行!” 闪电微微一笑,“多谢夸奖!” 浩云脑子飞快一转,看着闪电坏笑道:“要不让我当小兔的干爹吧,怎么样?” 闪电与婷子顿时异口同声道:“流氓!”接着俩人厌恶的看了一眼浩云,随后就再也不看浩云一眼了。 浩云摊开双手有些无辜的说道:“我又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你俩别误会!好吧,算我多嘴。开个玩笑而已嘛……” 不管浩云说什么,闪电与婷子就是不理他。没想到小兔却歪着小脑袋天真地插话道:“干爹是不是就是干娘的老公?小兔的爸爸?” 浩云一听小兔这话,立马拍手对小兔说得:“没错、没错,小兔真是太聪明了……” 不待浩云说完,小兔就插话道:“那小兔不要大骗子哥哥做小兔的干爹,当小兔的爸爸!” 浩云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 小兔偏过小脑袋、撅起嘴回道:“不为什么!” 这下,浩云彻底无语了。 婷子伸手来回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小兔,说道:“好了,小兔别闹了。”婷子温柔地对小兔说完了这句,接着抬眼看了看闪电、又看了看浩云后语调一转,说道:“说点正事吧!” “虽然齐风白浪是幽灵号的船长,但是实际掌控着这艘船的人是婷子。婷子是上一届船长的独女,齐风白浪与上辈的那些元老们对婷子的吩咐从来都不曾违背,言听计从。我与婷子的关系很 好,亲如姐妹。所以这次我请婷子帮忙,让你搭个顺风车!”理了一下思绪后闪电继续对浩云说道:“虽然幽灵号会在海上航行十三天,可是你却不能等到那时候才下船。我把事情都安排妥 当了,三天后的凌晨我与你们一起下船。” 听了闪电的解释,浩云算是彻底明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就算他不同意也不行,如今的情况根本不容许他发表反对的意见。 “既然你同意的话,那等下你回去后和你的‘战友们’说一下,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浩云又点了一下头。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一点钟了。他想到了与鬼医的约定,准备起身走人。 闪电似乎察觉到了浩云的想法,她笑着问道:“怎么,不说两句就走吗?” 浩云在心里回了句:我有资格提出疑问吗?你们早就将事情安排好了,就算我提出了不同意见,可你们会听我的吗?想到此,浩云无奈的笑了笑。他望了望闪电,又看了两眼婷子与小兔后站 起了身子。 浩云刚走开两步,突然停下脚步问了句:“闪电,铁拐李和罗海华是不是在你手上?” 闪电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就回答:“与其在这里担心别人,还不如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自身的安全问题。有些事,你别管、也别问。”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给我一分薄面、放罗大哥一马!”说到此浩云暗自叹息了一声,顿了顿后他继续说道:“恕我直言,你们的做法太大牌了!还有,当心有人狗急跳墙。看好小兔,防止 她落入坏人之手。‘幽灵’的那份奖励诱惑太大,说不定会有人以小兔为要挟,让你们就范。” 一直没说话的婷子突然接话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既然我们敢这么做、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防范措施,根本不会出现任何遗漏。” “世事无绝对!你们最好还是小心为上,别太自信了。” “我倒是想看看,有谁敢在我的船上、打我的歪主意!” 浩云明白自己多说无益,他丢下一句:“小兔,大哥哥祝愿你生日快乐!至于小兔想要的生日礼物,大哥哥会想办法给小兔补上的。”说完他甩手丢了个东西给身后的闪电,随后就走了。 闪电接过浩云扔来的东西一看,她认得此物:这支精巧的银色小手枪是婷子的贴身之物!闪电怔了一下,有些惊讶的望向了身旁的婷子。 婷子也反应了过来,她赶忙伸手摸到了自己腰际处。她贴身藏着的武器不知在何时已不翼而飞了! 带着有些凌乱的思绪,浩云走到了甲板上。 鬼医早先就到了,他一见浩云面带一脸凝重之色地回来了,就猜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浩云一到他身旁,鬼医就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浩云苦笑着回道:“没事,就是有点闹心而已。” “还说没事,你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现在很不爽!” “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说完这句,浩云将刚才同婷子与闪电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鬼医听完浩云的叙说后阴测测地笑道:“你和她打了个平手,干嘛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浩云苦着脸回道:“可她是个女人。” 鬼医摸着鼻子讪笑道:“也是哦!” 一听鬼医这话,浩云的脸更臭了。 鬼医一见浩云这幅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地拍着浩云的肩头安慰道:“别闹心了,一晚上就能将我教你的偷牌技巧运用自如,很不错!” “其实我也不全是为了这事心烦,我主要担心的还是闪电那个女人。这娘们,心机太深了!从来就不按常来出牌,干的事、总是出人意料之外!我怕哪天她胃口一好,将我们也都吃了!” “现在这情况,我们也只能任由她摆布。只要她做得不太出格,就由着她。” 浩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鬼医阴笑着接过话道:“先去找王有明、王道德与飘飘,将事情和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做好准备。” 浩云点头同意。两人先是到餐厅找到了飘飘,随后又从赌场将正在赌博的王有明与王道德拉走,五人回到船舱底层的房间里。 此次,浩云并没有将与婷子有关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告诉王有明三人:他刚与闪电见了面,闪电让他们做好准备,三日后的凌晨准备动身离开。 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局势的变化,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纷纷表示明白后就开始准备起来。 王有明五人又在船上潇洒了两天后,第三日凌晨三点,五人整装待发,同闪电、土狼一起,七人秘密上了一艘早已预备好的快艇,于茫茫黑暗中出发了。 快艇于黑夜中航行了三个小时左右,天渐渐蒙蒙亮了,他们也成功的与人接头了。 来的是一艘中型渔家船只,船老大明显是闪电的手下。闪电几人在渔船上又坐了几个小时,直到下午四五点才到了沿海地界。 晚上,闪电一行人转走陆路。四日后,七人一路平安地从广东到了云南。 闪电果真早已将一切事物安排妥当了,他们一行人一下车,没过多久就有人开车来接闪电了。 第五日,晚上十一点左右,闪电一行人抵达了云南西部边境处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似乎有些封闭,基本还都是土路、有的则是用石板铺着,木质房屋,也恰恰因为如此,小镇四处才透着着古城的味道,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聚散(一) 十二月的天,天空下着小雪、挟着蒙蒙细雨,清晨一起床就能见到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小镇。 一直睡到下午,浩云才起床。舟车劳顿了几天,饱饱的睡了一觉后他终于恢复了精气神。信步走到阳台,天气似乎有些恶劣,刮来的风带着些许寒意,浩云不由地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大风衣。迎着寒风,望了几眼银装素裹的小镇后浩云张开双手、放松身心、闭上眼睛,开始贪婪的吸着空气。这一刻,他的心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身上那无形的包袱也减轻了许多,他甚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这份快乐来自于即将开始的新生,与久别重逢的自由感! 浩云还没有好好享受够这种舒爽的感觉,鬼医就来叫他了。因为旅店只提供住宿,他们想要填饱肚子的话还要另找别家。 浩云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一家小餐馆。老板娘以为他们是来旅游的游客,很是热情地招待。虽然此时他们在少数民族地界,但值得庆幸的是,这里主食也是大米。 吃过饭后一行人又回到了旅店。在闪电房内,闪电将一个黑色的提包扔到床上后说道:“自己选自己拿手的武器!” 王道德立马拉开了黑包的拉链,将包一下就提了起来,接着将包翻转过来。顿时,包里的东西纷纷掉了出来。只见床上的被单上,手枪、弹夹、军刀等一些杀人格斗的利器堆成了小山。 王道德首先就挑选了一把带着锯齿的刀,检查了一下刀锋的锋利程度后马上将刀别在自己后腰。接着他又选了两把手枪、四盒弹夹,藏在身上。 王有明、飘飘很快也选好了武器,浩云也选了一把枪、两个弹夹、一把匕首。鬼医挑来挑去只选了一把精致的小刀,却没有拿枪的意思。 待王有明五人选好了武器后,闪电开口问道:“都会用枪吧?” 王道德与飘飘摇了摇头,王有明与浩云点了点头,鬼医着没有任何表示。 情况和闪电猜想的差不多,她笑着问王道德道:“不会玩,还拿枪干什么?” 王道德淡淡的回道:“玩着玩着就会了。反正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再多杀几个、也就会了!” 闪电听了王道德的回答后冷笑了一声,随后将视线转移到了飘飘身上。 不待闪电开口,飘飘就说道:“应该很容易的,实在不行的话,我拿着它吓唬、吓唬别人也成!” 闪电对飘飘的回答不置可否,接着她又望向了鬼医,“我看你施针、也见过你杀人的手法,你应该是会玩抢的人。” 鬼医阴测测的笑着回道:“人死不过头点地。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用枪!” 闪电笑了笑,没有接话。她转头看向了土狼,对其丢了一个眼神。 土狼拿出两个黑包放到了床上后闪电才开口说道:“一个里面装着的是钱与备用武器,另一个里面装着的是一些生活用品。” 王道德再次在第一时间就打开了黑包,一看究竟。 王有明看着这些物品,怔了怔后盯着闪电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约定,我只要将你们送到这,就算是完成了雇主的委托。接下来的路,就靠你们自己走了。” “可你还没有把我们送去边境线?” 带着些许嘲讽、又有些好笑的音调冷哼了一声后闪电回道:“大哥,我是什么人?是雇佣兵,雇佣兵!我犯的罪、杀的人,比你们更重、更多。带着你们这群新手上边境线,纯粹就是自找死路!这种亏本的买卖,我不会做。委托就是将你们送到这里。接下来的事,就不归我管、我也不会管了。现在我送了武器给你们自保,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说完这几句闪电对土狼丢了个眼神,两人就动身朝着门口走去。 “先别急着走,有事好商量。”浩云赶忙伸手拉住闪电问道:“如果我们给你加钱呢?你会不会送我们过边境线?” 闪电停下脚步反问道:“加钱?你们还有钱吗?”问完闪电一下甩开了浩云拉着自己的手,“就你们现在这情况,绝对没可能安全的过去边境线。看在前阵子的交情上,给你们指一条明路。离这里不远的西南方有个小村,你们可以去看看。有本事的话,就会找到过边境线的方法。”说完这几句,闪电继续开步走。到了门边,闪电突然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如若你们能够留有命在的话,到了缅甸、我们还会见面的!至于到时候是敌是友,就全凭天意了。”说完闪电与土狼两人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闪电一走出门口,王有明就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臭娘们!” 王道德接话道:“有哥,事已至此、你就别抱怨了!咱们现在有钱、有枪,还怕个啥子?不就过了边境线吗?大不了,一路杀过去就成了!” 王有明眼中散发着浓浓的狠戾之色,伸手指着王道德道:“你……你……”他想骂王道德:你这个瞎了狗眼的猪头!但最终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不管怎么说,王道德之所以瞎了一只眼,多少都是因为他王有明的缘故,所以王有明说出后半句话。他一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低头叹息了一声又一声。 浩云转念想了一下后拍着王有明的肩头说道:“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既然闪电只答应了赵永刚将我们送到这里,想必赵永刚还另有安排。” 王有明垂头丧气地接话道:“希望事情真的能如你所料吧!” “闪电不是说,要想过边境线,我们可以去西南方的小村看看……” 不待浩云说完,王有明就插话道:“那个臭娘们说的话你也信?” 浩云反问道:“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见王有明不回答了,浩云继续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我同鬼医先留在这里,看看是否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你们三个则先去闪电所说的地方探探路。” 浩云话一完,房内几人彼此望了望后都点头表示同意。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聚散(二) 浩云站在阳台上,看着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上挂起了冷笑。 鬼医看着浩云脸上有些怪异的微笑,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说完浩云转身回到了房内。鬼医随即跟了进来。 浩云一边整理着王有明三人留下来的一些武器与物品,一边对鬼医说道:“收拾一下,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鬼医问了一句:“去哪?”随后就帮着浩云一起收拾起来。 “去找闪电!” 不到两分钟,东西就收拾好了,随后浩云与鬼医两人走出了旅店。两人一出旅店,浩云就朝着与王有明三人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 浩云刚走过路口的转角处,一辆普通的小型面包车就开了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浩云赶忙打开了车门,招呼鬼医上车。 待车发动后,浩云开口对面前的司机问道:“小四,闪电与土狼呢?” 小四没有回答,仍然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副驾驶座上的小三扭头朝浩云丢过来两块黑布后说道:“这是我们的规矩,老板!” 浩云看了看手中的黑布后笑了笑,“明白。”说完他将其中一块黑布递给了鬼医,随后就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双眼。 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行驶了四五个小时后才停。等到了目的地,一下车,天已经黑了。借着星光浩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小三在前,浩云同鬼医居中,小四在后,四人开始朝着深山密林中走去。又走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在前领路的小三带着三人到了一座小木屋前。 小三推开门后,借着房内烛火之光浩云看到:闪电与土狼坐在一旁,另一边虽只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他身后却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浩云一进去,座位上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开口叫了一声:“浩云。” 有些昏暗的灯光让浩云一时看不清楚叫他之人的脸孔。浩云怔了一下,朝着开口之人走去。他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或许他俩曾经认识。 年轻人站起身后继续说道:“怎么,不认识了?我,赵宝刚啊!赵永刚的亲大哥。” 这下浩云反应过来了,他恍然大悟,‘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原来只赵大哥啊!”说完他已走到了赵宝刚面前。两人笑着相互拥抱了一下后,浩云看着赵宝刚道:“几年不见,赵大哥雄风更甚从前啊!” “你也长大了!当初只是个和永刚一起读书、玩耍、调皮捣蛋的小鬼头,现在都敢做这般大胆水的事情了!” “赵大哥说笑了,当年就经常受您大哥的照顾,现在小弟还是要麻烦你啊!” 赵宝刚‘呵呵’笑了两声后回道:“你和永刚关系好,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你俩比我有本事,我也只能给你俩搭把手而已……” 不待赵宝刚说完,浩云就插话道:“瞧您这说得是什么话?当年您在东兴,宝刀一出、谁与争锋!”说到此,浩云瞟了一眼屋内左右后盯着赵宝刚问道:“对了,赵大哥,永刚呢?他没和您一起来?” 赵宝刚摇了摇头,“浩云啊!你心里也别来气、不舒服。永刚他实在太忙了,确实是脱不开身来接你。” 浩云笑着接话道:“不管是您来、还是永刚来,都一样的!我明白,永刚现在是大忙人了,我能理解。此次我能成功脱困,完全是依仗您和永刚帮忙,我这心里感激不尽、怎还会有气呢?” 赵宝刚拍着浩云的肩头笑道:“你能这样想最好。等到了缅甸,让永刚给你摆酒,为你接风洗尘……” 一旁的闪电眼看着赵宝刚和浩云的话头似乎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就出声插话道:“我说赵老板,人我是给你带来了,你看……”说着闪电伸手指向了浩云,“没缺胳膊少腿吧?脑子也还好使吧?” 赵宝刚对浩云点头致意了一下后转眼望向了闪电,“秀之队,果然名不虚传!此事,我很满意。” 闪电站起身问道:“既然如此,那么赵老板也该将属于我的另一半酬金给我了吧?”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说完赵宝刚挥了一下手。原先站在赵宝刚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立马拿着一个黑色皮箱,走到了赵宝刚的面前。 赵宝刚对黑衣人甩了个眼神,黑衣人顿时就将皮箱打开了。皮箱内一叠、又一叠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顿时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内。 待黑衣人一打开皮箱,闪电身旁的土狼立马朝前走了两步,从黑衣人手中接过皮箱后开始检查皮箱内的前来。检查了一阵,土狼扭头对闪电点了点头。 闪电的脸上顿时堆上了笑意,她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喜笑颜开地说道:“赵老板真是个爽快人,希望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说完她已停在了赵宝刚与浩云面前。她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赵宝刚也伸出手,两只手在空中握了握。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合作愉快!” 同赵宝刚握手后,闪电又伸手到了浩云面前。浩云伸手上前,也与闪电握了握。 闪电的身子突然向前一倾,整个人倒在了浩云怀里。她低声在浩云耳际说道:“老板 ,其实同你合作也很愉快!” 浩云微笑着没有吭声,他缓缓的抽回了与闪电握着的手,轻轻的推开了闪电。 闪电最后对浩云微微一笑,然后大手一挥,带着土狼、小三、小四走了。 闪电终于走了,浩云本该开心的,但浩云却开心不起来。尽管事情最终的结果是他平安无事的与赵宝刚接头了,但是整件事的过程都实实在在的被闪电控制在手。浩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无助、很生气、很悲哀!不管是谁的性命一直被别人掌握在手,想必是个人就高兴不起来。如今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女人的掌控了,这让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在值得庆幸的同时,他心中似乎还存在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其中不甘、甚至还有些许不舍……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聚散(三) 闪电刚走一会,赵宝刚就开口说道:“浩云,走吧!” 浩云没有来的接了一句:“那王有明与王道德他俩怎么办?” 赵宝刚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浩云说道:“现在情况复杂、局势动荡,三个人本就已经是计划中的极限了!可是同你一道走的人太多了,超出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我不得不做出调整,带着你、与你的朋友先走。” 浩云听出了赵宝刚的言下之意:赵宝刚决定舍弃王有明与王道德,任由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浩云脑子飞快地转着,一时间他想了很多。沉吟了一阵后他再次看着赵宝刚问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赵宝刚又摇了摇头,他没有回答浩云的问题,反而说道:“永刚说,一切还是看你的意思!” 浩云知道赵宝刚想说什么。如果他想要在第一时间内出边界,就得与王有明、王道德分道扬镳;如果他想与王有明、王道德一同共患难,那么赵宝刚两兄弟无力保全所有人的安全,只能靠他们自己的本事、想办法出境…… 想着、想着,浩云不由地有些心寒。赵宝刚给他出的这个难题,实在是太大了。一边是自身安全,一边是生死兄弟,一时间、浩云很难做出决定。 浩云转头看向了鬼医,对其丢了个征询的眼神。鬼医阴测测的微笑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最终,浩云一咬牙说道:“我决定同王有明他们一起走!” 浩云的这个答案,超出了赵宝刚所想。他怔了一下后心道了一句:永刚啊永刚,事情果然如你所料!赵宝刚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开心。他想:此时此刻,浩云都不愿意扔下王有明与王道德,自己独自远走。那么日后,他也可以很放心的让赵永刚与浩云一同共患难,坦然面对危险…… 赵永刚想得似乎有些多了,诚然:浩云之所以选择与王有明一起,其中确实有着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与王有明、王道德之间的兄弟情谊。但却也不排除另一层缘由,因为浩云还担心着:或许在另外一个山头、另一间小屋内,此时王有明、王道德两人的处境也与自己一样,面对着赵永刚给他们提出的相同难题!而他们的选择又会是怎样呢?浩云不得而知。 赵宝刚开口劝说道:“浩云,你要想清楚。此时跟我走,还来得及。如若不然,事后我只怕你……” 浩云摇了摇头,打断了赵宝刚的话语,表示他日后不会后悔今时今日的选择。 赵宝刚轻轻叹息了一声后拍着浩云的肩头说道:“你果然长大了不少,赵大哥为你感到高兴、自豪!” “赵大哥,你先走吧。很快,我就会同王有明他们一起去缅甸找你们的。到时,赵大哥可得为兄弟摆上一桌满汉全席!” 赵宝刚哈哈笑道:“一定、一定!”说完他挥了一下手,带着他的两个手下朝门口走去。到了门边,赵宝刚停下脚步、开口说道:“浩云,万事小心!好好保重!赵大哥在缅甸等你!”说完赵宝刚带着手下两人匆匆走了。 浩云走到门边,看着赵宝刚三人的身形在茫茫大山中消失不见后轻声说道:“鬼医,你说,我是不是选择错了?” “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了。天无绝人之路!走吧。” 浩云点了一下头后开步朝前走,很快他与鬼医两人的身影就被黑夜吞没了。 浩云同鬼医本想原路返回,可是他们很快发现了不对。这里是哪?这山又是什么山?他们上山的这段路是靠小三领路,他们勉强还记得怎么走,可是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们两个都是被蒙上了眼睛的…… 结果,浩云与鬼医在深山密林中迷路了。幸亏他们是两个人,身上又有武器防身,还带着一些水与食物。 浩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不算很晚,十点一刻。同鬼医商量了几句后两人决定在继续行走一段时间,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找到人家或者藏身之地。 亏得天空上挂着一轮残月与漫天星辰,不至于磕磕碰碰。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发现前方出现了零星闪闪的亮光,于是两人开始朝着亮光前进。 浩云与鬼医轻手轻脚地潜了过去,通过夜视望远镜浩云看到,一个三面环山的山谷里面,驻扎着一伙全副武装的人。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很明显:这是一个秘密武装组织。 这是浩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手持枪械的武装人员,他惊叹的感慨道:“好家伙!真是大场面!” “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鬼医突然冒了一句。 浩云赶忙用望远镜左右扫视开来,只见山谷的中心地段站在两排人,他们个个手持火把、身背机枪。在站着的人群一头,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背着手,静静地屹立于一处,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 正如鬼医所料,没过多久:从山谷唯一的进出口处出现了两道聚光灯。很快,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进了山谷。越野车在人群前停下后,从车里走出来了一个人,一个被黑布袋罩着脑袋的人。这人一下车,立马伸手一把拉下了他头上的布袋。 浩云一看清楚来人的脸庞,不由的就惊呼了一声:“罗海华!” 罗海华冷哼了一声后将手中的布袋一甩扔到了地上,接着他又抬脚狠狠地踩了踩布袋,发泄了一下心中的不满后他对前方不远处的领头人不冷不热地说道:“好久不见,陆老大。” 陆老大淡淡地回道:“确实是好久不见,罗兄弟。如若我手下兄弟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含……” 潜藏在不远处山头的鬼医看着望远镜里面被罗海华称为陆老大之人的脸庞,若有所思了一会后自言自语地吐出一个人名:“陆青山。” “怎么、你认识他?”浩云立马开口问道。 鬼医摇了摇头,“以前听说过和陆青山有关的一些事情,边境线这带地段的一个毒枭而已。”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寒星点点 就在浩云一边通过望远镜观察着罗海华与陆青山的情况,一边听着鬼医讲述一些与陆青山有关的事情时,鬼医突然停下了话头,同时伸手捂住了浩云的嘴巴,然后抱着浩云用力一滚,两人从原先隐藏的地方一下滚到了三米开外的大树旁。 鬼医带着浩云滚到了一旁后,立马对浩云丢了个眼神,示意浩云别开口说话。同一时间他松开了捂住浩云嘴巴的手,对浩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将手摸到了自己腰际处,然后从大树之后微微探出了头。整个过程鬼医都控制得行云流水般得心应手,在短短三四秒钟之内就完成了。 就在鬼医的头刚探出大树的那一瞬间,浩云就看到两百米开外的某个黑暗角落里亮了一点光芒,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还好鬼医反应及时,子弹与他的头擦身而过。鬼医屏住呼吸吞咽了一口口水,望着浩云轻轻说:“对方应该是个狙击手。你千万别出去,不然万一被他爆头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浩云点了点头。此时他心跳得很厉害,内心激动万分,身子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忘记了害怕。他迫切的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内心之中隐隐期待着…… 鬼医见浩云点了一下头后继续说道:“等下我会想办法引开狙击手的火力,你趁机逃走!” 鬼医的这句话,让浩云感触良多。他有些担心、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对方应该只有一个人,赌一把,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不反抗,咱俩都得死!”说到此鬼医顿了顿,他心中已有了主意。转念想了一下后鬼医继续对浩云说道:“不管是谁,对移动中的目标射击、命中率都要大大降低。待会你只管埋头跑,别想其他就好了。” 浩云点头回道:“知道了。” 鬼医伸手搭在浩云肩上说道:“准备。”准备两个字一完,鬼医就利用星光照射在匕首刀锋上的光亮折射到了对面刚来传来枪声的地方。在星光汇聚的时刻,鬼医张口吐了一个字:“跑!” 早已蓄势待发的浩云急忙朝着一侧的树林中跑去。同一时间,两百米开外那个同样早已准备好的狙击手开枪射击了鬼医手中的匕首。 ‘叮’地一声脆响,鬼医手中的匕首被飞速射来的子弹击中后脱手不翼而飞了。 鬼医闪电般出手,几根银针带着寒芒朝狙击手所在之地疾驰而去,根本不给狙击手开第二枪的机会。但此次鬼医向来百发百中的银针却落空了。狙击手似乎料想到了鬼医会如何反击一般,他开了第一枪之后就翻身一滚,躲到了一边。 浩云发疯似的朝前跑着,根本无暇顾及鬼医的安危。他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听到‘砰、砰’地枪响,与鬼医阴测测的笑声。 浩云一口气跑开了二百多米后觉得差不多了,他躲到了一颗大树后。匆匆调息了一下,喘了几口大气后浩云悄悄探出头朝刚才来时的方位望去。 浩云屏住呼吸观察着情况,枪声停住了,鬼医的身影也不见了。几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浩云的心有些急了,他很担心鬼医的安全…… 浩云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一闪,从一颗大树后窜了出去。紧接着是‘砰’地一声枪响传来,人影腾地一下倒地了,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浩云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大声惊呼道:“鬼医!” 可惜,回答浩云的不是鬼医独特的沙哑之声,而是‘砰’地一声枪响,与之一颗飞来的子弹。子弹紧贴着浩云的右半边脸颊呼啸而过! 死亡逼近的这一刻,大脑异常清晰,反映堪称神速。浩云瞪大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就反应了过来,赶忙蹲下了身子,躲到了大树后。浩云感觉刚才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停止了。反应过来后的浩云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不由的伸手摸向了脸颊。有些疼痛,又带着些许麻木之感,浩云定睛一看自己的手,手指头上沾着鲜红的血。 此时的情况却顾不得其他,浩云再次大喊了一声:“鬼医!”等待了两秒,浩云见鬼医没有回应他,又再次喊道:“鬼医……秦天乱……”这一次,他的喊声中带着一丝凄凉,一份悲愤,一种孤独无助…… 绝望,袭上了浩云心头! 感觉鬼医是真的中枪身亡后,狙击手竟然大摇大摆、无所顾忌地朝着鬼医中枪倒地的地方走去。很明显,狙击手担心的对手只有鬼医一人。 浩云的眼眸中涌现了些许湿润,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他紧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他发疯似的跑了起来,朝着先前来时的方向、鬼医的尸体跑了过去。他无法相信,鬼医就这样死了!他要亲眼看一看,去打醒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在浩云狂奔时,狙击手又‘砰、砰’开了两枪。在狙击手准备开第三抢时,倒地的鬼医猛地腾空而起,朝着百米内的狙击手连连甩手射出了二三十跟银针。 这一次,狙击手似乎被鬼医的击中了。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冷哼,狙击手朝鬼医开了一枪后躲到了身旁一颗大树后。 见鬼医平安无事,浩云心中狂喜不已。趁着狙击手藏身的空挡,浩云快步跑到了鬼医身边。两人一同躲在了同一颗大树后。 “鬼医,没事吧?”浩云急忙问了一句。“ 鬼医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就在浩云准备开口问鬼医该怎么办才好时,两人听到了狙击手的声音,“鬼手医圣……秦天乱……果然名不虚传!一线针……比传闻的还要厉害!” 听了狙击手的这几句话,鬼医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先不说知道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单单‘鬼手医圣’这四个字背后代表的信息量就非同一般。‘鬼手医圣’虽是他鬼医外号的全称,可是知道他这个名号的人寥寥无几。他有些担心,是不是那些家伙来了…… 如果真是他们来了,那么今日浩云就必死无疑!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再见杜龚利 鬼医的脑中飞速闪现了几个人的脸孔,以及与他们有关的事情、信息。通过比照,那几个人中没有谁能和此时的这个狙击手划上等号。想到此,鬼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已确定了,狙击手是独身一人,没有同伴。想着,鬼医开口对狙击手问道:“你是谁?” 狙击手回道:“无名之辈而已。鬼手医圣不认识、很正常。” “你为什么要偷袭我们?若如不是我的耳朵好使,我俩早就死在你的抢下了!” “见到了传说中的大人物,手就忍不住、痒痒了!” 鬼医冷哼了一声,不同狙击手说话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浩云后轻声对其说道:“这种情况下开口说话是会要人命的,你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做。不管你身陷何地,身处优势、还是劣势,都不要出声。因为你一开口说话,就会暴露你的位置。或许下一秒,你的对手就会送一个火箭筒炮弹给你!战场,没有任何情面、人性可讲!人心都是自私的,生死关头,出卖你的往往都你最相信的人。” 浩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鬼医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开口说:“对了,以后你少抽点烟,尤其是晚上、千万别抽了。弄不好,哪天你就被狙击手给点名了!” 浩云一听鬼医有让他戒烟的意思,脸上顿时就哭了下来,他试探性地哀求道:“不戒可以吗?” “你以为是逛菜市场啊?跟我讨价还价!你要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听我的……” 不待鬼医说完,不远处的狙击手就接话道:“浩云,你还是听鬼手医圣的吧,不会错的!” 浩云一听狙击手交出了他的名字,顿时一怔。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心中不明所以。他刚想开口问狙击手到底是谁?可话到了嘴边,他又硬生生的将其吞了回去。因为他想到了刚才鬼医交待他的注意事项。他望着鬼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鬼医也有些惊讶狙击手的身份,他再次开口对狙击手问道:“你到底是谁?” 狙击手笑着回答:“怎么、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浩云。”回答完这句,狙击手从树后走了出来。 浩云觉得狙击手的声音确实似曾听过,转念一想后他恍然大悟道:“杜叔?!是你吗?” 狙击手一边慢慢地朝浩云这边走着、一边回道:“不就是我吗?”原来狙击手是杜龚利。 浩云探出头望去,看清楚了狙击手的面貌后浩云松了一口气,他那颗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他微微朝前走了两步后开口问道:“杜叔,您怎么跑这深山老林来了?” 杜龚利见浩云身旁的鬼医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了,他将狙击枪往背上一背后回道:“我欠罗海华一个人情,此次是来还他人情的。”说完杜龚利笑了笑,似有无奈、又有自嘲。 “他是谁?”鬼医小声问道。 浩云回道:“当初我在五监区放牛时认识的前辈!” 双方很快走近了,浩云与杜龚利拥抱了一下后笑道:“杜叔,你下手可真狠!刚才差点就要了我的小命。” “年轻人,只有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才会成长、成熟。体验生死存亡的时刻,真实的感受到死亡的危险才能激发潜力。”杜龚利对浩云说了两句后望向了鬼医,“鬼手医圣,幸会!一见到高手,这老毛病就范了。” 鬼医阴测测的说道:“幸会。你也是高手。” 浩云见鬼医和杜龚利之间似乎没什么话说,就开口笑道:“杜叔,下次你想和鬼医动手、千万别再把我牵扯进去了,刚才差点就我的苦胆水吓出来了!再说了,下次您要玩,也别用这个了。行不?”说着他指了指杜龚利身后背着的狙击枪。 “没办法,当初做侦察兵的那几年、就使的这种玩意,也就这玩意儿用的顺手。想打你的头,绝不打你的屁股!” “杜叔,您还有心和我开玩笑!你看……”说着浩云向前伸了伸头,指着自己脸颊上的伤口,“这要是再偏那么一点点,我就下去和阎王一起喝茶了!” 杜龚利拍着浩云的肩头笑道:“放心吧,杜叔年纪虽然大了,可是眼神还好使。本意只是想吓吓你!哪曾想……你胆水这么足!”说到此杜龚利很是赞赏的对浩云竖起了大拇指,“本来你不躲就不会中招的!” 浩云摊开手无奈的笑道:“好吧,照您这么说,我这吃亏的、还要怨我自己。” “是个好小子!”说完杜龚利拍了拍浩云的肩头。 浩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又看了一下手表后开口说道:“杜叔,快二点了。先前我和鬼医迷路了,才会在这深山里到处乱窜……”说到此浩云停下了话头,一脸无助的望着杜龚利。 杜龚利笑着回道:“要不这样吧,你俩跟我走、我到你们去见罗海华。” 浩云与鬼医对望了一眼后,点头回道:“好。” 杜龚利在前,浩云与鬼医在后,浩云一边走、一边问:“杜叔,您怎么找到罗大哥的?” 杜龚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浩云后回道:“罗海华打电话给乔爷,说他同你们走散了。乔爷就让罗海华先到陆青山这里来躲一阵,看看情形再说。我担心罗海华一个人出事,就早早来这里做准备,暗中保护他。”说到此,杜龚利摇头叹息了一声:“这个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啊!” “杜叔,我知道您是个重情义的人。可是那次的事情也不能怪您,您别太在意。罗大哥是个豪爽的痛快人,他早就不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了。要是罗大哥知道您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他肯定会对您感激不尽的……” 浩云与杜龚利一边走、一边聊着,二十分钟后杜龚利带着浩云、鬼医来到了山谷的入口处。 杜龚利在一旁打了一通电话后说:“我刚和乔爷说了你俩的事,乔爷马上会同陆青山打招呼。陆青山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放心。你俩去吧,我就不去了。”说到此杜龚利重重地拍了拍浩云的肩头两下,“走吧!” 浩云再次与杜龚利拥抱了一下,“再见,杜叔!” 同杜龚利道别后浩云与鬼医两人走进了山谷。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借刀杀人 碍于乔爷的面子,陆青山接待了浩云与鬼医。客套了几句后陆青山就让手下之人带着浩云与鬼医下去休息。 罗海华知道浩云与鬼医来了的消息后就来找他们了。 深夜,三人一见面就相互问好。他们彼此间产生了一种默契,浩云没有问罗海华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就从船上消失不见了;罗海华也没有问浩云他们为什么来了这里?王有明他们又去了哪里?三人简单的聊了一翻后就各自休息了。 陆青山似乎很忙,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他的踪影。不止是浩云与鬼医,就连罗海华也有种被囚禁的感觉。他们三人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山谷之中,虽然山谷内地方很大,可是不管他们去哪里,身后总是有几条带枪的‘尾巴’跟着。这让人很不爽…… 那一个个不分昼夜、全天二十四小时持枪放哨的武装人员,如铁桶般牢不可破的防御攻势,这个山谷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小型地军事基地。 罗海华来后的第六天,陆青山再次接见他了,顺带还叫上了浩云与鬼医。三人随着陆青山的手下来到了半山腰上——陆青山的木屋中。 在场的人不多,只是十来个。大堂主位上的陆青山,罗海华三人坐在左侧,右侧则也坐着三人,再加上两个屹立在一旁打下手的人。至于房内、屋后、屋外,是否还藏着其他枪手?这个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坐下客套了几句后陆青山就开门见山道:“过几日,我要和沙爷的人做一笔买卖。”说到此陆青山的视线落到罗海华、浩云、鬼医三人身上,“乔爷在电话里一再表示,罗兄弟做事一向精明干练、滴水不漏,所以此次我想请罗兄弟帮我一个忙。” 罗海华心里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老子不就才白吃白喝你了几天而已,就想要老子给你卖命了!罗海华心里虽然有气,但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他开口对陆青山问道:“陆老大,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陆青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他想要罗海华帮他做什么事,他每每刚想开口说出来、但马上又住嘴了。 见到陆青山这般,坐在右侧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尖嘴猴腮、身形消瘦的人就站起身来,微微拱手对罗海华、浩云、鬼医三人抱了一下拳后,面带微笑、开口说道:“罗兄弟、两位兄弟,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们的货出了点意外,以至于现在我们手里面没有那么多钱去购买沙爷订单上给我们的那么多货了。”说到此,瘦子停下了话头。 罗海华心里对瘦子有些反感。因为他感觉瘦子笑得不是很真诚,完全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认为瘦子就是一头笑面虎,他对瘦子不感冒。罗海华不看瘦子,只是略带不悦的问道:“所以呢?” 瘦子没有接话,笑了笑后用眼神征询主位上坐着的陆青山的意思。陆青山对瘦子点了点头。 得到了陆青山的认可后,瘦子干笑了两声,开口回答罗海华:“因为手头有点紧,急需资金周转一下,所以此次我们同沙爷的交易是必须如期进行的。但我们又没有那么多钱给沙爷,这让老大很是为难。”说着瘦子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对面罗海华三人的脸色后才继续说道:“老大的意思是,钱是我们的,至于沙爷的货嘛……”说到此,瘦子停下了话头。 罗海华冷哼了一声,“也就是说,你们想黑吃黑了!因为怕道上的弟兄们说你们坏了规矩,所以让我罗海华帮你做这件事。给你背这个大黑锅,当你的挡箭牌、替死鬼……” 听罗海华这么一说,坐在主位上的陆青山的脸阴沉了下来。 瘦子赶忙挥手打断罗海华的话头,插话道:“罗兄弟,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是打算和沙爷借一批货,是借!不过有些担心沙爷不会同意,所以到时候想请罗兄弟走一趟。我们这几千号兄弟都靠陆老大养着,这一天天的吃喝、可花费的不少。陆老大决意这么做,也是为了手下的兄弟们好。都是为了生存,没办法!罗兄弟,希望你理解、理解!” 瘦子话一完,罗海华就站起身、瞪着瘦子喝道:“说完了吗?你要说完了,老子就说了。你个龟孙子,不就是想告诉老子,老子吃你们的、用你们的,就要帮你们做事吗?!干什么整这么多事,和老子耍这些花花肠子!行啊,算你们狠!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做就做,老子怕过啥?!” 一听罗海华一口答应了下来,浩云赶忙起身拉着罗海华、脸色凝重的说:“罗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 不待罗海华回话,陆青山就接话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答应了的事,就不能反悔。” 罗海华冷哼了一声,转头瞪着陆青山、恶狠狠地说道:“老子把钱给你抢回来后,希望你孙子有命花!”话一完,罗海华就转身走出了大堂。 浩云看了一眼主位上的陆青山后,对鬼医甩了一个眼神,随后两人也走出了大堂。 看着罗海华三人都走远了后,陆青山的嘴角挂上了冷笑,厉声说道:“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将这三个冤大头给我看紧了、看好了!哪怕是他们身上掉了一根汗毛,都要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我。要是出了一丁点意外,你们就提头来见!” 陆青山的话一完,屋内的几人立马连连点头应是,纷纷表示不会出任何意外、差错。 浩云匆匆赶上罗海华后开口问道:“罗大哥,你和姓陆的有过节?” 罗海华大步朝前走着,回了一句:“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罗海华明显很生气,头也不回的走开了。浩云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罗海华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鬼医阴笑着问道:“怎么、你担心他?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管你和他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浩云抬眼看着天际,幽幽说道:“我不是怕他会出事,我只是担心:那个瘦猴口中所说的沙爷。不管是谁都好,可千万别是金三角的那个沙爷!”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谋变之人 因为罗海华答应了帮陆青山做事的缘故,罗海华、浩云、鬼医三人的待遇明显好多了。不但生活水平提高了,而且活动范围也广了。就连罗海华提出要外去,去小镇上玩一玩,陆青山也都答应了。唯一不变的就是:总是有那么几个‘保镖’,保护着他们…… 罗海华、浩云、鬼医三人又一次体验了眼睛被蒙住的滋味。车子从早上出发,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才开到镇上。说他是个小镇、有些不符合实际,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这只是一条街道。因为这条街道是周边几个小村子的中心地段,所以这条街道路两边还是有几个生意人、开着几家买卖各种东西的小店。 车子停在了街上唯一一家小饭馆门口。因为一年四季来这里消费的人少之又少,小店的生意基本难得开张几回,所以小店虽然挂着饭馆的招牌,但其实就是一个三口之家的住房。三十多岁的老板娘一见五个陌生人进店来吃饭,很是热情的招待起来。 吃过饭后、结账时,罗海华问老板娘道:“大姐,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风景看吗?” 老板娘回答:“我们这地方哪里有什么风景给人看哦!这大冬天的,有啥子好看的。” 罗海华想想也是,但他还是又问了一句:“真没有?” 老板娘想了一下后回道:“三啦村有个瀑布。你们要去看吗?” 罗海华向老板娘道了一声谢后站起身,接着扔了几张百元大钞给老板娘后说了句:“大姐,不用找了。”随后他就开步走出了小店。其他人纷纷起身,跟了上去。 瀑布不是很大,但也不小。至少浩云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大小的瀑布。在瀑布的上游,当地的村民修了一个大水库,下游筑了一个大堤坝。 难得如此悠闲,罗海华向村民借了几杆鱼竿,在下游钓起鱼来。但几人钓鱼的技术都不怎么样,一两个小时过去后仍然毫无所获。 在几人失去耐性、准备撤退时,一辆黑色小轿车朝几人开了过来。大家转头望去,车上下来了三个人,其中领头的是昨日那个三十多岁的瘦子。 瘦子的脸上带着微笑,一下车就与罗海华、浩云、鬼医三人打招呼问好。 罗海华没理他,浩云微微点头致意,鬼医则回以瘦子阴测测的冷笑。 到了罗海华一行人身边后,瘦子就对他手下的两人丢了一个眼神。这两个家伙就开始与带罗海华出来的两人攀谈,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走到了远处。 待他们四人走远了后瘦子就蹲坐到了罗海华身旁,开口说道:“三位兄弟,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竹,弟兄们都叫我老竹。” 罗海华略带讽刺的接过话道:“这姓的、与你这人、还真是一模一样,瘦竹竿一个!” 老竹讪讪一笑后说道:“罗兄弟真是个痛快人,有什么、说什么。让我老竹很是佩服!”说到此老竹顿了顿,然后说道:“那我老竹也就不掖着、藏着了。过两天、就要和沙爷的人见面了,不知三位打算怎么做?” 罗海华反问道:“陆青山让你来问的?” 老竹摇了摇头,“我不是陆老大派来探三位口风的,此时此刻、我老竹仅代表个人立场。出于道义,以及老竹我对罗兄弟三人的敬佩、欣赏,才多嘴一问。” “你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 老竹连连摇手、表示他不是这个意思,“罗兄弟这两年干的那几件大买卖,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对于罗兄弟的能力,我绝不怀疑。”说到此老竹伸手指了一下浩云与鬼医两人,“虽然这两位的名头,老竹我孤陋寡闻了。不过既然二位是罗兄弟的朋友,想必也绝非泛泛之辈!” 对于老竹拍的马屁,罗海华丝毫不为所动,仍然不冷不热的说:“你要是来说废话的,就赶紧住嘴。惹毛了我,老子宰了你、把你当王八炖了!” 这句话,吓到了老竹,他确实是听说过罗海华当初将人炖了喂狗的那件事情。老竹‘呵呵’一笑,咽了口口水后才说道:“罗兄弟,沙爷不是好惹的,沙爷他……” 不待老竹说完,罗海华就睁着血红的双眼、瞪着老竹喝道:“我姓罗的也不是吃素的!” 浩云见罗海华的火气又上来了,赶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看着老竹问道:“竹老哥,不知你说的沙爷究竟是哪位?” 老竹一字一句地回道:“金三角的沙大爷!” 得到了老竹肯定的回答后,浩云心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见罗海华三人都不回话,老竹继续说道:“三位想必也都听说过沙爷的大名了。此次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办的……”说着老竹停下话头,观察罗海华三人的脸色,见三人有所动容,老竹心中暗自叫好。他将脸上的笑意卸下后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们必须合作一把。” 罗海华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老竹没有正面的回答罗海华的问题,反而答非所问的说道:“归根结底,这都是陆青山自己的麻烦。可他却想拿别人做替死鬼!不瞒三位兄弟,这次陆青山安排要去与沙爷交易的人就是我老竹。” 老竹这话一完,罗海华就接话道:“因为你怕沙爷的势力,不敢动沙爷,所以……”说到这,罗海华停下了话头,望着老竹冷笑不止。 老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咬着牙、点头回答:“没错,我要反了陆青山这龟儿子!这是他逼我的。生死攸关的大事,岂能由他人摆布?我老竹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想必三位兄弟,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凭什么他陆青山捅下的娄子,却要我们拿命去给他去补好?!他陆青山就是一个见利忘义、过河拆桥的胆小鬼……” 见罗海华三人不吭声表白态度,老竹就开始数落起陆青山来,讲述陆青山各种各样的劣迹…… 权衡了一翻后,罗海华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愿意与老竹合作。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坏人可能也会做好事 陆青山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同手下的两人一起将陆青山派来监视罗海华三人的两个保镖兼司机杀了。 这下,罗海华三人算是解脱了,跟屁虫彻底消失不见了。 老竹将要与沙爷交易的秘密地点告诉了罗海华,让罗海华带着浩云、鬼医先去勘察一下地形,做好准备。至于陆青山那边,他会想办法应付的。 罗海华、浩云、鬼医三人连夜赶到了丽峰山。丽峰山共用大大小小上百个山峰,连绵数千里的深山老林。要想在这里找出一伙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丽峰山的某一山头。 再一次摔倒在地后罗海华愤怒地骂了一声:“他娘的,该死!”说完他就翻身躺在了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浩云见罗海华暂时没有起来的意思,就开口说道:“确实有够累的,休息一下吧!”说完浩云坐到了地上。他又看了看罗海华,他总觉得:自从他们三个上了丽峰山后,罗海华就变了。但具 体是哪个方面,浩云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鬼医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说道:“你俩先休息一下,我去前面探探路。” 罗海华看了一下手表后接话道:“鬼医,别去了。这都凌晨一点多了,不会出事的。咱都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了,连个鬼影都没有碰到!更不要说人了。” 浩云也附和道:“还是先休息一下吧,鬼医。” 罗海华躺在地上说:“休息、只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鬼医却没有听他俩的话,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休息了二十分钟,见鬼医还没有回来,浩云与罗海华就起身朝着鬼医刚才走去的方向赶去。近一个小时后,三人碰头了。 鬼医带着浩云与罗海华到了他找到的一个山洞里。三人商量决定先休息睡觉,天亮后再赶路。 第二天一大清早,浩云与罗海华在睡梦中,外出归来的鬼医带回来了一个人。 感觉山洞里进来了人,浩云与罗海华在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两人一醒来,赶忙一骨碌爬了起来,拔枪指着进山洞之人。看清楚来人是鬼医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浩云见鬼医扶着个奄奄一息的人进来了,就调侃道:“怎么、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向来只害人的鬼医,今天竟然救了个人!” 罗海华也笑道:“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我还没睡醒、眼花了;要不就是鬼医生病发烧了,烧得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鬼医没有开口说话,他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正常的。只见鬼医随手将那人就地一扔,完全是一副不管别人死活的模样。 浩云走过去一看,将死之人是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一脸痛苦之色,嘴唇有些乌紫发黑,口中喃喃呓语着什么。浩云弯腰看了他几眼后抬头望着鬼医问道:“他怎么了?” 鬼医轻描淡写地回道:“要死了,我带回来玩玩。” 罗海华突然踢了地上的家伙一脚,然后对其问道:“喂,你要死了吗?”问了这句后罗海华看着鬼医问:“什么情况?” 鬼医答道:“路上捡的。我查看过周边的情况,他应该是一个人。”说着鬼医伸手指了指地上那人的右脚,“被毒蛇咬了。” 浩云卷起地上那人的裤腿看了看,只见在他小腿处有着两个小小的牙孔,带着黑紫之色的鲜血从小孔里面流出,而他那一块被毒蛇咬了的地方,皮肤已经泛起了青绿之色。看了几眼后,浩云 对鬼医问道:“还有救吗?” 鬼医的眉头皱了邹,“没有血清,又不能判断出他具体是被哪种毒蛇咬伤的,要救的话、有些麻烦。” 浩云看着地上那人痛苦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尽力而为吧!” 鬼医点了一下头后弯下腰去,用刀朝着伤者的伤口处一划,顿时一股、有一股带着黑紫之色的鲜血流了出来。伤者痛苦的叫唤了一声,微微睁开了双眼。 鬼医划破了伤者小腿处一道口子后用刀尖在伤口内搅了搅、刮了刮。顿时痛得地上之人杀猪般嚎叫了两声,就痛昏过去了。 罗海华幸灾乐祸道:“乖乖!鬼医,你这是救人呢、还是杀人啊?就你这么整,他不被毒死、也非得被你玩死不可!” 鬼医没回话,他继续捣鼓了几下后连连施针封住了伤者的几个大穴,接着他站起身、朝着山洞外走去。 罗海华赶忙问道:“鬼医,你这是去干啥?” “只给他放血是解不了蛇毒的。”鬼医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朝外走。 罗海华有些不相信的接话道:“不是吧,你还真打算救这外国佬啊?!” “这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我去外面转转,运气好、能找到解毒的药草的话,或许还真能救他一命。” “你去哪里找?大概要多久才回来?” “就去一趟发现他中毒的地方找找看,很快回来。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一般毒蛇出没的地方,附近就会有解毒的药草……” 鬼医越走越远,浩云与罗海华渐渐听不清楚鬼医说的什么了。 鬼医走后,无聊的罗海华就翻了翻地上那人的身子,似乎想找找看有什么好玩的。很快,他从伤者的身上找出了一个小包。包里有着相机、画笔、宣纸,等一些小玩意。见没有什么特别的收 获,罗海华将小包一扔,有些失望的说了句:“捡回来个旅游的傻鸟,有什么用?!” 浩云也查看了一翻伤者的物品,接着再将其整理好、又放回了伤者的身上,然后说道:“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一个外国人,独自跑来这深山老林干什么?难道还真是闲得无聊,到丛林 里面来体验一下另类的生活刺激?” 罗海华也觉得浩云说得有些道理,就试探的建议道:“要不,咱趁他病、要他命!” 浩云想了一下后回答:“还是等鬼医回来后再说吧。等下让鬼医给他吃点好东西,补补身体!”说完浩云望着罗海华诡异的笑了。 罗海华一下懂得了浩云的用意,他伸手指点浩云连点,坏笑着说:“你学坏了哦……” 浩云与罗海华心里都清楚:他们的身份,迫使着他们时时刻刻都要小心了、再小心!为了消除那些潜在的危险隐患,只能让鬼医出手。到时候,就算这外国佬再怎么厉害,他们也无须担心!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乱葬岗 不到一小时,鬼医就回来了,手中还拿着几种药草。 罗海华指着鬼医带回来的几味草药、好奇地问道:“鬼医,这些都是啥子东东啊?” 鬼医阴测测地笑道:“我办事,你放心!” 罗海华立马在心底回了句:正因为是见你在救人,所以我才不放心! 一会儿,待鬼医给伤者上完药后,罗海华立马开口说道:“鬼医,先别急着收工。给他在加点好料,以防万一!” 鬼医拿出一小瓶药液说:“英雄所见略同!”说完他就掰开了伤者的嘴巴,准备给其灌下去。罗海华一见,立马蹲下身去帮忙。 药液刚灌入伤者口中零星一点点,鬼医立马收手。罗海华见状,急忙说道:“别急啊,鬼医!再给他来点,多来点……” 鬼医对罗海华的话无动于衷,看着即将要见底的药液、脸上有些心疼。将药液藏好后他没好气地对罗海华说:“喝多了也没用。我这东西,一滴见效!你以为不花钱的啊!” 罗海华悻悻一笑,拍了拍手后说道:“好了,这下没得玩了!” 鬼医看着浩云问道:“是走,还是看看他的情况后再说?” 浩云在心底权衡起来。一方面,他想弄清楚伤者的身份,为什么会来丽峰山等一些事情。这让浩云有留下来的意思。而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担心,这个外国人会给他们带来一些麻烦…… 最终,理智战胜里好奇心! 浩云朝山洞外的方向挥手道:“走!”说完他就带上自己的那份东西,朝山洞外走去。鬼医很快跟了上去。 罗海华连连踢了几脚地上的伤者后说道:“喂,你死没死啊?死没死啊……”一连问了几句,见伤者还没有反应,罗海华放弃了。他再次重重的踢了伤者一脚后转身匆匆朝山洞外跑。 地上的伤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三个人离去的背影。他想说话,可是他浑身无力。艰难的抬了一下手后,他再次昏迷了。 在丽峰山上转悠了几天后,罗海华、浩云、鬼医三人回到了小镇。不是他们想要回去了,而是事情出现了变故。老竹传来消息:王有明三人的消息他是有了,但是他们三人却落在别人手中。 浩云与老竹见面后,就赶忙向老竹问王有明三人的情况。老竹就告诉浩云:两天前,他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在我手中。如若想要三人活命,立即通知浩云。 老竹看了信的内容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就让手下的一群人四散开来,去寻找王有明三人的所在之地。皇天不负苦心人,最后老竹的手下打听到了与王有明三人有关的消息。调查显 示:王有明三人于三日前突然消失不见了。据目击者透露,王有明三人先是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打倒在地,随后就被黑衣人带走了…… 听完了老竹的讲述后浩云信步走到了一旁,沉思起来。扪心自问,最近他好像还没有做什么坏事?这阵子貌似也没有得罪什么人…… 想来想去,浩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抓王有明三人,难道目的真的只是想要逼他走出深山老林? 最后,浩云认为:这事可能是陆青山做的。就算不是陆青山做的,此事绝对也和陆青山、老竹他们脱不开联系! 从丽峰山下来后的第二天。 一大清早,睡梦中的浩云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浩云拿起电话,没好气的对电话那头问了一句:“喂,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了老竹火急火燎的声音:“浩云、是我、老竹。我又收到信了!” 一听老竹这话,浩云立马坐直了身子,有些急切的问道:“信上什么内容?” “寄信的人让你在明天下午三点之前,赶到七峰镇……乱葬岗相见!” “知道了。”说完这句浩云就挂断了电话。他迅速穿好衣服,叫上鬼医、罗海华两人后,三人匆匆朝着七峰镇赶去。 七峰镇,一个由丽峰山上百个山头中七个山峰环绕而得名的小镇。小镇最出名的地方有两处,第一就是越南街。因此街道上的大部分女人都是从越南偷渡过来而从事不正当事业的越南女人, 所以当地的居民给这条街取名为‘越南街’。第二个就是山后乱葬岗。据说这个地方在越战期间曾经是那些俘虏士兵的终结之地,山后的乱葬岗上埋葬了数以万计的人的生命。关于乱葬岗的 流言很有,有人说:只要你向地底之下深挖二三米,那么你就能挖出磷磷白骨。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挖到黄金。也有人说:先辈们之所以将山后的乱葬岗说的那么恐怖,是因为不想让坏 人找出埋藏在地下的生化武器,免去一场事关全人类的危害…… 浩云、鬼医、罗海华三人很荣幸地住进了越南街街道面上的一家旅店。更荣幸的是:他们很快就要去传闻中的乱葬岗上一看究竟了! 为了更好的应对明日可能发生的危险,不至于被动的任人宰割。浩云、鬼医、罗海华三人悄无声息地溜出旅馆,趁着夜色、来到了山后的乱葬岗上。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踏进乱葬岗地界,浩云就感觉怪怪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某处死死地盯着他。当这种感觉越来越盛,浩云猛地扭头望去。可惜他身后什么都没有,除 了偶尔刮来的阵阵阴风,与山中鸟兽的低沉鸣叫声…… 鬼医感觉到了浩云的异常,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浩云面色凝重地回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猛瞧。” 一听浩云这话,鬼医就对浩云、罗海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他屏住呼吸,一边竖起耳朵聆听起来、一边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一见鬼医如此,罗海华与浩云两人立马纷纷配合起鬼医来,同时两人也都紧了紧手中的手枪……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午夜枪声 寂夜,月亮害羞的躲进了云层,星光随之也暗淡了下来。 鬼医观察了好一阵周边的情况,结果发现并无异常。松了一口气后,鬼医一边摇头、表示没事,一边轻轻拍着浩云的胳膊说:“你想多了。” “但愿吧!”浩云喃喃呓语的回道。他的眉头还是皱成一团,没有苏展的迹象。他相信鬼医的判断,但同时他也无法释放心中的感觉。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虽然有着一点点雾里看 花的味道,但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感到了真正的心悸、害怕。看得到的危险,通常都是致命的!那种无形的杀意,让浩云想到了八个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念至此,浩云怯步了。他不 想再往前走了,他想回去。他担心:今日,他的性命就会不明不白的被他人之手夺去…… 又一阵阴风吹来,罗海华扯了扯自己的皮大衣后说道:“老实说,我也觉得这地方不怎么……”他似乎一时词穷了,不知该怎么形容、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境。如机械一样卡壳了一下后他才 继续说道:“反正这地方给我的感觉不太舒服!处处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或许还真有那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待罗海华说完,鬼医就插话道:“才没你俩说得那么邪乎。不就是因为先前听了那几个村民的疯言疯语,才弄得你俩现在神经兮兮的!” 浩云向来是个不信邪的人。他觉得鬼医这话在理,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了。他使劲拍了自己的脸颊几下,同时还呼了几口大气,希望这样他能清醒、放松一点。感觉自己好了一点后,浩云开 口说:“继续走吧。不管怎么样,为了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存活几率,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乱葬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草一木,彻彻底底地查看一番!” 罗海华接话道:“如果横竖都是死的话,老子不拉几个垫背的陪我一起、是誓不摆休的!”说完他立马舒展了几下自己的身体,做了两下扩胸运动。 浩云、罗海华、鬼医三人再一次紧绷着神经,开始小心翼翼地行走起来。 就在三人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搜查乱葬岗时,突然传来了‘砰、砰’两声枪响。 浩云三人立马做好了战斗准备,纷纷拿出了防身武器。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传来。三人对望了一眼后朝着枪声传来的地方赶去。 鬼医一边跑、一边对身旁的浩云说道:“这个枪声我记得。就是上次在山谷那里伏击我们两个的那人,他的狙击步枪、打枪发出的响声!” 一听鬼医这话,浩云脑中立马出现了杜龚利的影子、还有他的狙击枪。浩云问道:“你确定是他?” “我只能告诉你,是不是同一个人、暂时我还无法断言,但枪、绝对是同一把!这个肯定错不了。” “但愿……他没出事!” 罗海华从浩云与鬼医的对话中听出,他俩是认识这个开枪之人的。他俩与这人之间似乎还发生过什么事情。想到此,罗海华开口问了一句:“那个他……是谁?” “待会你就知道了。”浩云如此答道。不是浩云想要隐瞒罗海华什么,而是浩云记得杜龚利说过,他不想让罗海华知道他在暗中保护他。所以,浩云没有明言。浩云此时在想:杜龚利这又是 在伏击谁?刚才感觉有人盯着他的那双眼睛,这人是否就是杜龚利? ‘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传来后鬼医立马开口说:“枪声有些杂了,估计是交上火了。从枪声上来判断,是两个人在使用两把不同型号的抢交战。你俩都当心点,保护好自己……” 又一连听了十几次不绝于耳的枪响后,浩云三人离枪声所发之地越来越近了。 跑在最前面的鬼医突然停住了脚步,同时伸手对后面的浩云、罗海华做了个止步的动作。两人会意,纷纷停了下来,紧握着枪、蓄势待发。 黑暗中的两拨人马似乎也意识到有另外一股人加入到战斗圈中来了,枪声停住了。 三方人员相继沉默了半响后,突然黑暗中的某处发出了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人撤离了。可能是因为黑夜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的缘故,所以大家都没有开枪。 浩云大气都不喘一声,紧绷着神经,时刻准备着开他人生中将要打出的第一枪!上一次,面对杜龚利的突然袭击,他整个人都兴奋得忘记了开枪迎敌…… 老天似乎总爱和人开玩笑。这一次,浩云准备好了。可上苍却没有给他开枪的机会…… 只听,黑暗中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浩云!” 听声音,浩云觉得刚才叫他的人应该是杜龚利。但浩云没有接话,将目光投向了鬼医,征询鬼医的意思。 鬼医对浩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接话。 浩云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后对藏身在远处的人反问道:“你是谁?” 黑暗中的人接话道:“我,杜龚利。” 这下,浩云更加相信声音的主人是杜龚利了。可他还是不放心,他又看了看鬼医。 鬼医再一次对浩云点了一下头。 得到了鬼医的肯定,浩云确定与他对话之人是杜龚利无疑了。他提高音量喊道:“杜叔,你这又是在他谁的伏击啊?” 远处的杜龚利先是爽朗地‘哈哈’笑了几声,然后一边朝浩云这边走、一边笑道:“你这臭小子,还记着上次的仇啊!” 见杜龚利走了过来,浩云也迈开步子、慢慢朝着杜龚利走去。 两人一走近,浩云就率先开口问道:“杜叔,什么情况啊?” 杜龚利回道:“见到一个老朋友而已!” 一听杜龚利的回答,浩云就笑着调侃道:“杜叔,你这是怎么了?干什么老是埋伏朋友啊?你这么玩,早晚会玩死别人的!” 杜龚利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经。杜龚利一脸严谨,带着严肃、又有些担忧的口气回道:“我说的这个老朋友,你也认识。这次不是我伏击别人,而是被人偷袭了一把……”说到此杜龚利抬起他的左臂给浩云看,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有麻烦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小宝 杜龚利伤得不是很严重,只有左手被刀划破的一道伤口而已。()这种划破皮肉的伤势,对于鬼医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浩云、罗海华、鬼医、杜龚利回到旅馆后,鬼医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杜龚利所受的刀伤清理、包扎好了。 见鬼医处理好了杜龚利的伤势,浩云就开口问道:“杜叔,你刚才说:我们有麻烦了。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杜龚利向鬼医道了一声谢后微微动了几下他的左手,然后说道:“事情变得有些糟糕了!自从你们和陆青山有了交集后,我在暗处就发现:有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伙人,或者说是有着一股势 力,在打你们的主意!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就在他们手中。遗憾的是,我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 浩云没接话,沉思了起来。罗海华看着杜龚利,有些不懂、略微不悦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在乔爷的身边享清福吗?” 杜龚利讪讪一笑,“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罗海华没好气的抢白道。 浩云感觉罗海华的无名之火又上来了,就一边拉着罗海华、一边打圆场的说:“好了,罗大哥。我们还是先问一下杜叔,刚才和他交战的人到底是谁吧?”说完浩云直盯盯的望着杜龚利。 “小宝。宝哥的王牌打手!”回答完,杜龚利有些自责的说:“我一直都以为小宝只是能打而已,真没想到……他玩抢的技术也很不错!” 浩云一听到‘宝哥’这两个字,嘴里就喃喃自语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宝哥因为有事脱不开身、不能亲自过来,所以派遣小宝来杀 他了。当初他侥幸赢了宝哥一次,宝哥的傲气却不容许自己失败。眼看着,他与宝哥定下的三月之约转眼即逝…… 心中有了个底,浩云反倒松快了些。他看着杜龚利道:“杜叔,事情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如果是宝哥的话……对付的,应该只是我一个人。我们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不待浩云说完,杜龚利就挥手打断了浩云的话语。摇了一下头后,杜龚利说道:“可能你是对的,小宝要的只是你一个人的性命!他之所以只抓王有明他们、而不杀他们,目的只是为了让你 现身。可是……据我的观察发现,还有一帮人在背后伺机而动,他们才是隐藏在深水之下的大鳄!一不小心,就能让我们全军覆灭!” 浩云怔了一下,担忧的问道:“他们是谁?有眉目吗?” 杜龚利摇了摇头,“他们做事很小心,根本没有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与他们的人发生过两次枪战,可惜却没有占到半分便宜。我只发现,他们与陆青山似乎有着某种联系,或者也可能是 什么秘密交易……” 杜龚利告诉了浩云许多他不知道的情况,这些事让浩云在寂静的漫漫长夜中难以入眠。浩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如芒在背、不得不拔!但这根刺在他的背后,想要将其拔下来,他需 要找人帮忙…… 这一夜,浩云想了很多。他必须未雨绸缪,以便应付往后将要面对的险境…… 不过,现在的情况,没有时间让他想将来、想以后,谈人生、谈理想…… 此刻,他最应该想的是:明天和小宝的见面,可能会发生哪些突发状况、致命危险?对于这些情况,他又该如何应对?怎样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这些,他事先都必须一五一十地想清楚,然 后想出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解决。至于到时候能不能从小宝手中救出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这就要看上苍的安排了! 第二天,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浩云被鬼医叫醒了。 鬼医见浩云一脸疲惫的样子,开口问道:“怎么了?” 浩云闭着眼、双手揉着太阳穴回道:“有点头疼而已,可能是昨晚想太多事情了。” “我同小宝有过几面之缘,对他、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如果来的只是小宝一个人的话,你大可高枕无忧,我保你平安无事!放心吧。” “我不是担心小宝,只是担心他背后之人。还有,杜龚利昨晚所说的另外那伙藏头露尾的家伙们!” 鬼医拍了拍浩云的肩头,示意他安心,随后说:“都过了中午了,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准备一下,是时候去乱葬岗了!” 冬日的冷水冰冷刺骨。用冷水洗漱了一番,这让浩云的头脑清醒了不少。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浩云、鬼医、罗海华、杜龚利四人就朝着乱葬岗出发。 身为狙击手的杜龚利潜伏了起来,罗海华做为接应,浩云与鬼医两人来到了山后乱葬岗。 远远的看见前方有几个人影,浩云走近一看:只见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被绳索捆着双手、背在背后,口中被人塞进了布条。在他们三人身旁站着一个长着一张大众脸孔、二十五六岁、 个子一米七五左右,让人感觉平凡无奇的青年。 浩云与青年见过几次面,青年就是:小宝!当初一开始见到小宝时,浩云也觉得小宝平淡无奇。可是随着往后与小宝的几次相处,浩云发现:当人们被小宝外表的这份平凡所迷惑后,就准备 付出生命的代价! 浩云心中一直都对小宝有所疑惑、顾忌。或许,今日就能解开谜题了也说不定?! 浩云在距离小宝二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了看对面的王有明三人几眼后,将视线转移到了小宝身上。 鬼医在浩云身旁停下。一路走来,他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口中发着‘嗯嗯啊啊’之声,想要开口说什么,但除了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以外、旁人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浩云挺了挺胸膛,望着小宝,礼貌性的说道:“小宝哥,别来无恙!一向可好?” “我很好。不过……你就要不太好了!”说到此小宝顿了顿,他缓缓的伸出手指着浩云后才继续说道:“今日,我来取你性命!”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冷枪 鬼医细心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观察了一翻,他发现小宝似乎没有带其他同伴来。鬼医看着对面的小宝,阴测测地说道:“小宝,你想杀浩云,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小宝淡淡地回道:“鬼手医圣,见你是前辈、所以才给你三分薄面。如果你今日要多管闲事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一直以来,都是大哥不允许我找你动武而已。你可别以为是我小宝怕你!老实说,没能和鬼手医圣一分高低,让我心中颇为遗憾。今天,要是你给我这个机会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阿宝在我面前都不敢如此嚣张,你倒是无所顾忌……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因为你没有让我惧怕的实力!” “那你小子就尽管放马过来、试一试。我会让你知道何为:鬼手医圣——三丈之外亦无敌!” 小宝一边开始解他左手手肘关节到手掌缠着的绷带,一边冷笑道:“传闻:鬼手医圣的一双手,既能把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救回来;又能用一线针、杀人于无形。传言到底是真是假?我今日就要亲眼见识一下真伪!” 就在小宝开始解他左手上缠着的绷带的那一刻,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不约而同地叫得更大声了。只是可惜,浩云与鬼医都不明白他们三人到底想要说什么,表达何种意思。 鬼医见小宝准备与他动手了,也舒展了几下身子。 浩云赶忙退开到了一旁。因为他不想等下发生:在那种事关生死的时刻,出现鬼医因为要救他而失手的一幕。浩云心中很清楚:鬼医很强,但是这份强却有着一定的距离限制。只有拉开了距离,鬼医的一线针才能充分发挥效果。但这并不是说,鬼医的近身战不行。实际上,鬼医就是个使用冷兵器杀人的宗师级人物!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鬼医的身子实在是太单薄了,而且他还有病在身。这一点,是鬼医致命的弱点! 这使得鬼医略带瑕疵。但其实,瑕疵也是一种美! 鬼医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浩云清楚他的缺点,他自己更加清楚自己的缺点。所以,早在十多年前,他就开始想尽各种办法来弥补那致命的漏洞! 突然间,小宝身子一动,如同一头猛虎般扑向了鬼医。 鬼医不慌不忙的连连甩手发针,射向朝他扑来小宝。 小宝担心自己被鬼医的银针刺中,赶忙收住了朝前冲去的势头,几个侧身躲开鬼医的银针后迂回侧步着继续朝着鬼医扑去。他不想失去先手的契机,因为他没有必胜的把握。高手对弈,胜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他要趁着先声夺人之势,给予鬼医雷霆一击! 鬼医见没有自己没有成功逼退小宝,赶忙匆匆朝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他一边退,一边继续朝着小宝发针。 浩云见鬼医与小宝全神贯注的打斗着,就悄悄溜到了王有明三人身旁。 浩云刚一拿掉王有明口中的布条,王有明就大声喊道:“鬼医,留心他的左手!” 趁着空挡,浩云一边帮王有明解绑着他双手的绳索,一边向其问道:“小宝的左手有什么问题?” 王有明回答:“他的左手有古怪,我估计应该是经过了特殊改装加工后接上去的假肢。我和道德就是吃了他左手的亏,一拳就被他打昏了,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很快浩云发现,捆着王有明双手的绳结用的不是一般的手法,他怎么也打不开。无奈,浩云只能掏出匕首,用刀去割。 一解开王有明手上的绳子,浩云赶忙再去解王道德手上的。王有明活动了两下手掌关节后急忙去救飘飘。 几人忙活完了后,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了鬼医、小宝两人身上。 小宝拼命朝着鬼医逼近,鬼医则连连用银针逼退小宝的攻击。 就在两人斗得难分难解时,浩云的耳麦里传来了杜龚利低沉的声音:“浩云,注意,有几个不明身份之人朝着你们的方向靠近了!” 浩云赶忙问道:“杜叔,他们大概距离我们还要多远?” “暂时还在一千米以外……小心!他们的两个狙击手散开了。准备撤!” “杜叔,你尽力拖延一下!”说了这句,浩云立马对正在打斗的鬼医、小宝两人说道:“有第三者来插足了,其中还有两个狙击手!” 浩云话刚落音,王有明立刻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谁来了?”王道德、飘飘两人也都一脸担心之色的望着浩云。 浩云摇头回道:“暂时还弄不清楚……” 鬼医、小宝两人丝毫不为浩云的话语所动。他们都清楚,此时此刻,万万不可分身。一旦自己反应慢了半拍,等待他们的或许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浩云,我和他们的狙击手交火了。管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要小心……”浩云的耳麦中又传来了杜龚利的声音。 浩云看着还在打斗的两人,心急的跺了跺脚。他掏出枪后对王有明几个说:“准备一下,你们先走,我叫罗大哥来接你们。”说完这句,浩云又赶紧对耳麦发声:“罗大哥,听得到吗?赶紧开车来接我们,有麻烦了!” 早就准备着随时接应浩云几人的罗海华立马回道:“收到。你们小心点!坚持一下,两分钟就好……” 突然,‘砰’地一声响,不知是谁从暗处朝着正在与鬼医打斗的小宝放了一记冷枪。小宝的左胸口处顿时鲜血四溢,疼痛瞬间让他的反射神经迟缓了一下。同时鬼医发出的几根银针、随之而至,钉在了小宝的身体各处,入肉三分。这一次,他没能躲开鬼医的攻击。小宝的身子向后一仰,堪堪倒地了。 听到枪声的浩云几人,反应过来后赶忙各自找遮蔽物,躲藏起来。 幸亏罗海华来得及时。罗海华将车稍稍一停、还没有停稳,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就拼命往面包车上钻。 浩云看着受伤倒地的小宝,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竟然叫上鬼医一起、在枪林弹雨中将受伤的小宝带上了车。 罗海华一见大家都上车了,顿时就将油门踩到底,车子朝着树林中飞驰而去。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连环计中计(一) 四日后的晌午,老竹与其手下两人早早赶到了丽峰山上的某一座山头。|| 正午时分,山脚处出现了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他们小心翼翼地行走了十多分钟后,四人来到了半山腰上。 突然,一侧树林中响起了‘沙、沙、沙’地声响。四人中前面的领头人一听到异响,赶忙摸出了藏在腰际的手枪,同时低沉地喝了一声:“谁在那里?出来!”他身后的三人随之也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 瞬间,老竹与其手下两人的身影出现了。老竹一现身,就一边朝着四人走去、一边笑道:“眼镜蛇,是我。” 被称为眼镜蛇的男人看清楚了老竹三人的身影后松了一口气,他一边将手枪收起、一边说:“老竹,你犯病了吧?干什么一声不响地就靠近我们?要是有个万一……” 眼镜蛇还没有说完,走过来的老竹就插话道:“眼镜蛇,这才半年不见,你的胆子咋就变这么小了?” 眼镜蛇翻了老竹一个白眼,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我怕,是我这命值钱。” 老竹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接话道:“沙爷手下兄弟的性命、确实个个都值不少钱!” 眼镜蛇觉得老竹是在奉承他,拍了自己的胸膛两下后,略带傲慢的语气说道:“那是!沙爷这两个字的含金量,不是谁都懂得。” “所以说,你眼镜蛇大可在这边境线上横着走,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眼镜蛇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下子他又说不上来。略一沉吟后他瞪着眼、虎着脸说:“老竹,咱们也都打了这么些年的交道了。今天兄弟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下次你可千万别再乱来了!你这突然出现的,万一兄弟我的枪一走火,到时候……” 不待眼镜蛇说完,老竹就抢白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不是出了点意外,你以为我愿意坏了规矩啊?!” 一听老竹这话,眼镜蛇就感觉到了不妙,他匆匆问道:“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啊!”老竹叹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后才缓缓地说:“兄弟,你听我慢慢和你说……”说到此,老竹摸出了烟来。他首先递给了眼镜蛇一支,待眼镜蛇叼上烟后,他又赶忙给眼镜蛇上火。给眼镜蛇点上火后,老竹又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说道:“还是待会再同你说吧,现在不是谈私事的时候。咱们先交易,别耽误正事了!” 眼镜蛇点点头,应了一声:“好!”说完他大手一挥。他身后那个背着一个黑包的家伙立刻朝前走去。眼镜蛇接过手下之人递上来的黑包后,他一边拉黑包的拉链、一边说:“都是高精度的上等货!你看一下。” 老竹伸出一根手指,蜻蜓点水般的让自己右手食指尖沾了些许白粉后放到口中试了试。试完后,他狠狠地呸了两口口水,接着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眼镜蛇见老竹对他带来的货没有什么意见后就开口说道:“既然你验过我的货了,那么是不是也该让我看看你带来的钱了?” 老竹点头回答:“理所当然!”说完他扭头望去。老竹手下的一个人急忙拿了个黑皮箱过来,将其打开。 眼镜蛇走上前,拿着这一叠钞票甩了甩后又拿起另外一叠百元大钞甩了甩,查看了一翻钞票后眼镜蛇不冷不热的说:“钱倒是真的。不过,这数目……好像有点不对吧?!”说完眼镜蛇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老竹不加掩饰地如实说道:“数目确实不对……”说着他伸手一指黑皮箱,继续说道:“这里只有二百万。和我们事先谈好交易的数目,是有一些差异……”说到此,老竹停下了话头。 眼镜蛇面带不悦之色,没好气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我不是说过了吗?事情出了点意外……” 不待老竹说下去,眼镜蛇就厉声打断了老竹的话语,喝道:“老竹,你这是想坑老子吗?” 老竹先是冷冷一笑,随后开始缓缓地朝后退步,他一边退、一边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你眼镜蛇可是沙爷的人,我老竹的胆子就是在大、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啊!”说完这么两句话,老竹已经朝后退到离眼镜蛇有一米之遥了。突然,老竹眼露凶光,伸手朝前一挥、同时口中大喊出了两个字:“动手!” 就在老竹刚喊出‘动手’两个字、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砰’地一声响,暗处的一把冷枪、射出的子弹打在了眼镜蛇的眉心间。眼镜蛇来不及叫喊一声,死死地瞪大了双眼,身子缓缓向后倒去。 电光火石之间,在场中交易的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只听又是‘砰、砰、砰’三声枪响。跟着响尾蛇来的三人先后中枪倒地身亡了。 藏身于山林的某处,一直将老竹与眼镜蛇两帮人马的动静尽收在眼底的浩云一群人一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杜龚利率先低声对着耳麦说道:“放冷枪的那个家伙交给我解决。一分钟后,你们再行动!” 浩云、王有明、王道德、飘飘、鬼医、罗海华六人一同对着耳麦回道:“收到!” 六十秒一过,王有明就指挥说道:“浩云、罗大哥负责左侧,王有明、王道德负责右侧,鬼医、飘飘留守后方,随时准备支援,至于杜龚利大叔、大家的安全就拜托你了!有没有问题?” 被点名的众人异口同声道:“没有!” “现在行动,准备包抄!”王有明话一完,大家纷纷动了起来。 老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怡然自得的待在一旁,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手下两人,他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嚣张、很猖狂!这下,钱、白粉,都是他一个人的了!至于陆青山,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从此,人们将淡忘他——毒枭陆青山的名字!取而代之的将是:老竹! 想到此,老竹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连环计中计(二) 当你的面前放着二百万白花花的百元大钞,以及价值近千万的高精度白粉,最主要的是:这些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时,谁都难免有些开心、有些得意忘形! 这份高兴的情绪会麻木人的神经,以至于忽略了——致命的危险正在接近! 就在老竹的手下两人收拾好了散落的钱、整理好了货物,三人准备撤离时,意外发生了。-- 王有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动手就‘砰、砰’两枪,结束了老竹手下两人的性命。一时间,王有明嗜血的天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老竹惊慌失措,一屁股跌坐在地。 冲上去的王道德对着老竹的头狠狠一脚,一下就将老竹踩翻、倒地不起了。 老竹在王道德的脚下痛苦的叫了两声,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老竹双手抱着头,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叫喊道:“饶命、饶命啊、英雄!朋友……你是谁?想要干什么?你要钱对不去?拿去,都拿去!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一条生路啊……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王道德被老竹弄得有些烦了,他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怒声喝道:“兔崽子,别叫了,再叫、爷爷打爆你的头!” 前一秒还大声叫唤着的老竹,一听王道德的怒吼声,立马闭嘴不吭声了。 见老竹乖乖听话,不再鬼哭狼嚎了,王道德弯下腰去,一手就将老竹提了起来。 老竹起身站好身子,赶忙斜眼瞟了四周一翻。一见浩云与罗海华,他的身子顿时向前倾了倾,同时口中说道:“罗兄弟,饶命、饶命啊!求求你,放我一马……” 罗海华冷笑着回道:“放你一马?我为什么要放你一马?” 老竹哭丧道:“罗兄弟、罗大哥、罗大爷,我老竹扪心自问,并没有做一丁点对不起你的事啊!” 罗海华反问道:“是吗?”问完这句,罗海华朝老竹走近了两步。他将枪口顶在老竹胸口处后又问道:“你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老竹咽了口口水,额头上滴落下了冷汗,他使劲摇着头回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这一次,罗海华没有回答老竹。回答老竹的是:‘砰’地一声枪响。罗海华开了一枪,打在老竹的右脚大腿上。 顿时痛得老竹如杀猪般惨叫起来,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老竹躬弯了腰,颤抖着双手、想去抚摸自己的大腿。可惜,他没那个胆子去触碰伤口!老竹满面痛苦之色,望着罗海华,带着哭腔问道:“我的罗大爷,亲大爷!你这是干什么啊?” 罗海华一下将枪口顶在了老竹的脑袋上,眼露凶光、面目狰狞、恶狠狠地吼道:“说!你背后之人是谁?” 老竹张口就欲回答罗海华的问题。 罗海华却抢先说道:“你最好想清楚后在回答我的问题!不然,这一次,被我打爆的、就是你的狗头!”说完罗海华手上发力,让枪口与老竹的头重重地碰撞了两次。 感觉到罗海华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杀气,老竹不敢撒谎了。他心中清楚:如果此刻自己要是再说谎,那么他绝对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老竹哭丧着脸回道:“罗大爷,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谁、叫什么名字……” 一听老竹如此回答,罗海华的食指轻轻叩到了扳机上。老竹赶紧又说道:“等等、等等,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别杀我,别杀我。我说的是实话、实话……” “少废话,给你三秒钟!”罗海华有些不耐烦的说:“一!” “那个家伙好像对你们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他告诉我很多连陆青山都没有掌握的关于你们的情报资料,这让我不得不相信他确实有非一般的本事,或者说身份、地位不一般。他说他能帮我打垮陆青山,然后将一切的罪行嫁祸到你们身上。最后,他还会将你们一网打尽!从此以后,我就能高枕无忧的取代陆青山了……” 王道德突然重重一脚踢在了老竹腿上受了枪伤的地方,立马痛得老竹乱喊乱叫起来,抱着大腿在地上来回翻滚不止。 待老竹惨叫了几句,王道德吼道:“你他娘的,少说些没用的废话!快说……那家伙到底是谁?不然,老子再免费多送你几脚!” 老竹躺在地上抽泣了起来,颤抖着身子回道:“我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王道德又是狠狠一脚踢到了老竹身上,“你脑子有病啊!一点都不了解别人的身份,还敢和人合作!” “谁叫他给了我那么大的一个蛋糕!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 “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你将自己的命都搭进来了,后悔了吗?后悔了也没用!快告诉我——如何才能找到那家伙,或者是联系到那家伙?” “如果……我说出来了,你们会饶我一命吗?” “你现在没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快说,不然有你好受的。”说完王道德抬起了一只脚,一副又要踩老竹的架势。 老竹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晚,一个黑衣蒙面的家伙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家里面。他告诉我,他有办法帮助我除去陆青山,让我坐上老大的位置。他的计划是,首先利用被小宝抓住的王有明、王道德、飘飘三人引浩云、罗海华、鬼医出来,接着将可以你们一网打尽,然后将沙爷手下之人被杀、货物被抢的事情嫁祸到你们身上,最后让罗海华这条线将灾祸引到陆青山身上,让沙爷消灭陆青山。这样,不费吹飞之力,我就可以取代陆青山的位置了……” 老竹一说到这里,王有明就‘啪、啪、啪’地鼓起掌来,接话道:“真是个不错的计划!只可惜……你们没有料到,乱葬岗上、我们能够全身而退!” “确实,我与他都没有想到:你们在暗中还藏有个狙击手。狙击手的存在,打破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连环计中计(三) 王有明、王道德、浩云、罗海华四人围着老竹问个不停,老竹如实回答着。() 突然,几人的耳麦中响起了杜龚利的声音:“小心,有人来了!” 浩云急忙匆匆几步走到一边,低声对着耳麦那头的杜龚利问道:“杜叔,来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 “暂时还只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不过……我觉得,大家还是小心提防一些为好。” “这当然。杜叔,你有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样貌?” “距离有些远,暂时还分不清楚对付是敌是友!” 浩云‘呵呵’一笑,自嘲地说道:“我们这种人,还会有朋友吗?” 对于浩云问这个问题,杜龚利没有回答。见杜龚利没有接话,浩云继续说道:“杜叔,麻烦你了。一有情况,立刻汇报!” 杜龚利自信满满地回道:“我办事,你放心!” 浩云同杜龚利简单的聊了几句后走回了王有明几人身边。耳麦是相连的,大家的心中都清楚:有不速之客来了。 王有明似乎有些心急了,他突然弯腰蹲在了地上,伸手使劲捏着老竹的嘴巴,对其问道:“快说,那个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谁?” 王有明手上的力道很重,痛得老竹脸面上都显得有些扭曲了,他只能‘啊、啊……’地哀嚎着。 王有明瞬间松手了,紧接着反手抽了老竹一个耳光,吼道:“你他娘的,快说。你背后的家伙,到底是谁?”说完,王有明又扇了老竹两个耳光。 老竹摸着生疼的脸面,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即逝,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回道:“我真不知道那家伙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话……” 见老竹始终不改口回答,王有明放弃了。他觉得:或许老竹确实说的是实话,大概老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王有明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转过了身去,同时对身旁的王道德甩了个眼色。 王道德会意,回了王有明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将枪口指着老竹的脑袋,说:“既然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么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了。没用了利用价值的废物,就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说到此,王道德诡异一笑,接着才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开枪杀人,可能准头会有些欠缺,所以还要麻烦你配合一下。不过……你放心。要是一枪没打死你,我会多开几抢的,直到打爆你的头为止!”说完王道德开枪了,‘砰’地一声响,子弹打在了老竹的胳膊上。 顿时,痛得老竹鬼哭狼嚎。 王有明突然转身过去,猛地一伸手掐住了老竹左臂上的枪伤处,厉声吼道:“你到底说不说?” 豆大的汗珠从老竹额头上冒了出来,他痛苦地表情无以复加、龇牙咧嘴。他太痛了,痛得他无法开口回答王有明的问题,只能使劲来回摇着头。 这一次,不单单王有明真的放弃了;浩云、王道德、罗海华三人也放弃了。 王有明站起了身子,没有吭声。 王道德一待王有明起身,就又开枪了。‘砰、砰、砰’几声枪响,子弹全都搭在了老竹的身子。老竹口吐鲜血,全身抽搐了几秒后再也不能动弹了。他的嘴角上有着一丝笑意,眼神中也有着一种解脱的感觉…… 一解决完老竹,王有明就弯腰捡起了一旁地上的箱子与黑包,接着他将装着白粉的黑包扔给了王道德背上,自己提着钱箱。 王有明、王道德、浩云、罗海华四人对望了一眼后就抬脚走了起来,准备撤离。 四人刚走几步,耳麦中又响起了杜龚利的声音:“大家注意,来人是:老朋友——铁拐李!” 一听杜龚利这话,王有明四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四人傻傻地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反应过来的王有明立马对着耳麦说道:“飘飘……” 王有明刚说两个字,藏在暗处的飘飘立马接话道:“你可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脑子现在也再犯糊涂!我和大家一样,自从铁拐李在幽灵号上突然消失后,就一直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消息了。这段时间,大家彼此都形影不离的,就算我想玩鬼、也没有这个机会。” “飘飘,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想问问你而已,毕竟……我们这群人中,只有你和铁拐李熟悉一点而已。” “我只能说:或许这只是个巧合吧?!” “巧合吗?”王有明喃喃低语自问了一句,接着说:“杜叔,除了铁拐李之外,你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 “暂时没有……不过,我觉得:这如果只是个巧合的话,时间也配合得太好了!” 杜龚利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大家都懂他的话外之意。 沉默了半响,王有明又说道:“飘飘,你这么说?” 飘飘觉得:为了安全起见,王有明这是想要除去铁拐李,以绝后患了!他心中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想到此,飘飘带着征询的口吻说道:“要不,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王有明没有立即回答飘飘的这个问题,他侧头望了望王道德、随后又望了望浩云与罗海华。 浩云开口道:“怎么说,大家曾经都是共患难过生死伙伴,还是……先等一等吧!” 罗海华也附和道:“先听听铁拐李他的说辞后在决定吧。” 王有明略一沉吟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和道德先去把东西放好,你俩留下来处理一下铁拐李的问题。浩云、罗大哥,有没有问题?” 罗海华把玩着手中的手枪,全然无所谓的说:“我没有什么意见。” 浩云也回道:“我也没有。” “那好,我和道德就先走了。来的虽然只是铁拐李一个人,可你俩也千万不要大意了。凡事小心为上!”一说完,王有明对王道德甩了一下头,两人就朝着茂密地树丛中走出。 浩云与罗海华对望了一眼后就朝着杜龚利所指示的方位,向铁拐李靠近。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连环计中计(四) 浩云、罗海华、铁拐李三人很快就不期而遇了。|| 铁拐李一见浩云与罗海华,就大声地哈哈大笑了两声,张开双臂朝着浩云走去,很是热情的说道:“浩云、罗兄弟,好久不见!” 浩云觉得铁拐李似乎有些异常,但他还是同铁拐李拥抱在了一起,相互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果然不出浩云所料,事情真的有问题。铁拐李同浩云的拥抱一闪即逝,可铁拐李却利用这两秒钟的时间在浩云耳际低声说了两个字:“快走!” 浩云怔了一下,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铁拐李。 “有些日子不见了,你俩都还好吗?”铁拐李嘴上虽然说的只是老朋友见面时该有的礼貌问候一般,表现得也行云流水、毫无异常,可他却一直在向浩云与罗海华甩眼神,示意两人快跑。 对于铁拐李眼神中带着的焦急和忧虑、与之想要传达的用意,浩云与罗海华两人都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心中很快明白:事情有蹊跷,情况很危险! 反应过来的罗海华匆忙上前也与铁拐李拥抱了一下,低声对其问道:“怎么了?” 铁拐李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示意浩云与罗海华快走。 趁这罗海华与铁拐李拥抱的空挡,浩云赶紧低声对着耳麦说道:“事情有变!杜叔,现在什么情况?” 可惜,回答浩云的却是忙音。信号被人屏蔽,他们几人之间的耳麦通讯器失灵了!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别管我,不然大家都会没命的!”铁拐李再一次小声提醒浩云与罗海华。 浩云与罗海华对望了一眼后,两人放弃了追问铁拐李事情的前因后果,猛地朝着来时的道路狂奔。两人刚跑开十多米远,暗处就有人朝着他俩开枪了。 浩云与罗海华急忙找遮蔽物、躲藏起来,掏出枪、做着战斗准备。同一时间,铁拐李也匆匆躲到了一颗大树后。 一声枪响刚过,接着又是‘砰、砰、砰’连续二十多声枪响,不绝于耳。 浩云低声咒骂了一声:“该死!”枪声有些杂、也有些凌乱,从枪声传来的方位看来,偷袭他们的家伙人数应该不少。估计此时:杜龚利、鬼医、王有明他们几人是和偷袭者们交上火了! 浩云的心情有些振奋,甚至到了某种亢奋的程度,他决定:今天,一定要开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枪! 罗海华显然有着与人枪战的经验,他一躲藏好就开始扫视四周的环境,从而判断出:敌人大概隐藏在哪个位置?以及最佳的逃走路线!很快,他的心中就有了计较。 罗海华一把将他的黑色墨镜拿下,随后朝着一侧空旷的树林小道甩去。 事情和罗海华料想的一样:暗处的敌人一见有东西出来了,条件反射地就开枪了。虽然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惜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实实在在的开了两枪! 早就蓄势待发的罗海华嘴角上挂着冷笑,猛地朝着枪声传来之地开枪。伴随着连续几枪的枪声,浩云还听到了人的惨叫声。显然,罗海华的计划成功了。 可惜,对方埋伏在此的并非一人。很快又有枪手朝着罗海华躲藏之处开枪。对方仗着人多的优势,猛冲猛打! 一时间,罗海华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时机,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再次躲藏起来。朝着浩云所在之地接近。 一到浩云的身边,罗海华就开口问了句:“浩云、没事吧?” 浩云摇头,表示没事。 罗海华见浩云不吭声,以为浩云是被枪战吓坏了,赶忙又关心的问了句:“你还好吧?没事的,别害怕。你躲好就行了。” 浩云回道:“我没事,罗大哥。只要再坚持两分钟就好,鬼医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 “但愿吧!”罗海华对浩云的话语无动于衷。这种时候,他只会相信自己手中的手枪,那才是保命的唯一选择! 断断续续的枪声让一群人的心中略微不安。 鬼医很是担心浩云的安危,自从发现情况不对的那一刻,他就赶忙朝着浩云所在之地接近。可惜,敌人是四散开来的包围着他们,这让鬼医的行动有些寸步难行。不过想要阻拦鬼医的脚步就必须付出代价,而且是生命的代价!鬼医的心早就已经对杀人的感觉麻木了。在他眼中,杀一个人和屠戮苍生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一个狙击手而言,致命一击的先手、有利的狙击位置,两者都一样重要、不可或缺! 当杜龚利的心与身体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不安,多年的狙杀生涯告诉他:危险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通过观察,他很快就选择了一个绝妙的至高狙杀之地。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杜龚利不但开枪狙杀敌人,而且还会留心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让他决定了一件事:今时今日,他要将所有的敌人都统统杀光、一个不留,免除后患!因为他心中清楚,此刻就算他想要收手,可也已经来不及、不可能了。既然他已经动手杀了几个,那他就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敌人逃走。不然接下来等待他的结局只有一个:无止境的被人追捕猎杀!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为止…… 为了不让这个结果出现,所以他要斩草除根。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守口如瓶!一旦他们都死绝了,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与他杜龚利有关了。想到此,杜龚利再一次准备开枪狙杀‘猎物’了…… 就如同浩云所说的那样:鬼医当真冒着枪林弹雨来救他了! 看着不顾一切赶来的鬼医,罗海华吓了一大跳,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惊讶与不解,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浩云与鬼医两人。 鬼医的到来,让浩云再一次感受到了温馨。他就如同时时刻刻都被鬼医保护着的孩子一般…… 当鬼医来到身旁的那一刻,浩云的脸上流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这一刻,他就可以安心了!只要有鬼医在,他就无需担心逼近的危险……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连环计中计(五) 杀红了眼的杜龚利完全抛弃了怜悯之心,他的枪一发动、必定就会带走别人的性命。()子弹打在对方的眉心间,从眉心处进去、从后脑勺射出。霎时间:伴随着脑浆四溢而出的哀鸣声四起…… 加上不用再担心浩云安危的鬼医,他的一线针堪称神乎其神。就如同长了眼睛、与追加了追踪器一般,针针打中人的要害,入肉三分…… 杜龚利与鬼医两人如秋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将敌人斩尽杀绝! 战斗只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就结束了。 枪声一听,铁拐李就跳了出来,大声喊道:“大家都没事吧?” 浩云、王有明一群人闻声赶到了铁拐李身旁。 浩云率先开口问道:“铁拐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铁拐李摇头叹息了一声后说道:“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还是先走,等下再说。” 王道德愠怒道:“你不把事情说清楚、讲明白,就休想离开这里半步!”说完王道德将枪口指向了铁拐李。 铁拐李立马向后倒退了两步,同时说道:“别激动,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收到消息,知道你们……” 不待铁拐李继续说下去,王道德就刨根问底的问道:“你收到消息?收到什么消息?是谁告诉你的消息?” 铁拐李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王道德、又看了看王有明,随后咬着牙说:“洪涛!你们可还记得这个人?” 王有明对这个名字,可谓是记忆尤其深刻。因为曾经黄倩就特别交代过他,千万要留心洪涛这个人。王有明开始回忆在三监区时,事关洪涛的点点滴滴……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次:王有明他与洪涛打赌,对付宣哥的事情。当时洪涛本有机会赢他,可是不知为何,洪涛却没有对宣哥下狠手。以至于最后,王有明很是轻松的就取得了胜利…… 现在想来,王有明越发觉得奇怪。他的眉头深锁,望着铁拐李问道:“这事和洪涛有关系?” 铁拐李点头回道:“当时我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函,信上说只要到丽峰山来,就可以找到你们。虽然觉得事情很蹊跷,但我还是急忙赶来了。我知道事情不简单,所以提前就做好了准备。可是不曾想到,我的行踪早就被人查探得清清楚楚了。最后……我被人设计抓捕了!抓我的人就是洪涛。而洪涛之所以抓我,就是想以我为饵、引你们上钩!然后将我们一网打尽!” 铁拐李一说完,王道德就接话问道:“铁拐李,你当真是因为收到了无署名的信,然后才来找我们的?” “千真万确!”铁拐李一脸真诚的回答。 王有明问道:“你可知道、洪涛这么做的原因?杀了我们,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铁拐李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王道德喃喃自语道:“又是传信!难道……利用小宝、老竹、铁拐李三人来设计陷害、对付我们的家伙全是同一个人?!” 王有明、浩云几人纷纷在心底里接话道:“这个人肯定就是洪涛!”大家心里虽然都清楚,但是却没有人名言。这是个残酷且危险的事实!大家心中有着一种共鸣,谁都不想承认这一点。因为如果这几件事情的结果真的如同他们料想的一样的话,那么就是说明:从一开始,洪涛对他们每一个人的行踪都了如指掌!然而要做到这一点,绝非是一个人的力量、或者说是一般的势力与组织能够办得到的!被这样有着深不可测的势力与能力的敌人惦记着,绝非是一件好事! 想着、想着,浩云突然开口说:“你们可还记得小宝离开前对我说得那句话吗?” 一听浩云这么说,大家的脑海中纷纷想到了小宝离开前对浩云发出的警告。小宝曾对浩云说:“你最好小心点,想要取你性命的人除了我大哥以外,据我的观察与了解,还有着另外一帮手眼通天的家伙!” 当时浩云没怎么在意,心中只觉得那是一种小宝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而给予的好心提醒。现在看来,小宝说的那伙势力及其庞大的人群应该就是与洪涛有着些关系的人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傻瓜,他们很快找到了事态的发源地:浩云。一个个瞪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浩云,等待着他的解释。 浩云的脑子开始犯糊涂了,他也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情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迄今为止,他还未与人结下任何仇恨,更不要说有能力得罪什么‘庞然大物’了!扪心自问,他做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就是那次帮助王有明对付长毛几人了。或许此次越狱的事情,也做得过于出格…… 可是关于越狱的这件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份,谁也脱不了干系啊! 忽然,浩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想到这个人,他大概猜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浩云开口说道:“你们别看我,我也是受害者。我与你们一样,对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全然不知。这些天,大家都形影不离的,我……”说到此浩云停下了话头,无奈的耸了耸肩。 尽管浩云说的是事实,大家心中也都明白:这段时间,谁都没有机会玩花招!可是,却没有人帮浩云说一句话。除了鬼医,他轻轻的拍了拍浩云的肩头,示意浩云安心。 见鬼医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深深地触动了浩云心中的某处柔软。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对了,此次袭击你们的带头人就是洪涛!刚才,你们谁看到他了吗?”铁拐李突然大声说道。说完他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头一巴掌,懊恼万分地说:“我这脑子,真是反应迟钝到家了!怎么现在才想起这事来?!” 铁拐李的这句话一下就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此时他们心中都浮现了同一个念头:对于洪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家纷纷反应过来后开始四散开来寻找洪涛的身影。 忽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别担心,这家伙已被我抓住了!” 一群人闻声望去,只见:杜龚利押着因左肩受了一记枪伤、还在缓缓流着鲜血的洪涛来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连环计中计(六) 王道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洪涛刚一出现,他的脸色就不太好了,慢慢地变成了扭曲。--在洪涛离他还有着三四米远时,王道德终于忍不住了!他眼中带着狠厉之色,心中布满了满腔怒火,浑身散发着杀伐的气息,撒腿冲了上去,对着洪涛的胸口就是凌空一脚。 洪涛虽然侧身躲避了一下,可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他没能完全躲开王道德的攻击。 王道德的攻击方式虽然大开大合,看似是冲动的一击,可他见识过洪涛的身手,所以他早就料想到了洪涛会及时躲避的。王道德的嘴角上挂起了冷笑,他控制脚腕在空中诡异的一转,转而踢向了洪涛的左肩。 最终洪涛还是逃脱不了被王道德踢中的命运。受了王道德一脚,洪涛的左肩顿时火辣辣发痛。可洪涛却没有大喊大叫!他冷哼了一声,身子向后倒退了两步,一个踉跄、倒地了。受了枪伤的伤口处原本流血的趋势已经快止住了,可是因为王道德这凌厉的一脚、鲜血立马又四溅开来了! 王道德深懂:趁你病,要你命!这句话的深意。他的攻击一发不可收拾,成功一脚将洪涛击败后立马又抬脚对着倒地的洪涛猛踩、猛踢!尤其是对洪涛的左手,照顾有加…… 倒地的洪涛埋着头、用身子挡住左手,任凭王道德下脚再重、再狠,也都没有开口求饶一句。 见王道德一时半会都没有停手的意思,王有明、浩云几人匆匆几步上前,阻止王道德继续痛打落水狗!他们不是良心发现,只是不想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之前,就眼睁睁地看着洪涛被王道德给活生生地打死了! 王有明看着地上身子开始微微发颤的洪涛说道:“你确实算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这一点,我王有明很是欣赏。本来……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或许还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可你为何千方百计地想要至我们于死地?!现在你落到了我们的手里面,还有什么话要说?!” 洪涛丝毫没有打算求饶的意思,豪气万丈地说道:“成王败寇!千古不变的法则。你们尽管动手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洪涛顶天立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洪涛一说完,王道德就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厉声喝道:“那好,老子就成全你!带着你的英雄气概,下地狱吧!” 就在王道德准备开枪的那一刹那,王有明抬手阻止了他。制止了王道德后王有明弯腰下去,蹲在洪涛身边对其说道:“或许你不怕死,但是你的家人……”王有明说到此顿了顿,见洪涛没有什么反应,他才继续说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以我王有明的手段,花些钱,很容易就能查到你家的地址,弄到关于你家人的信息。到时候……” 一听王有明这话,洪涛立马插话道:“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不是我王有明卑鄙,只是现在这个世道,世人都只向钱看而已!你也不是没得选择,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王有明以人格担保:这辈子,我都不会动你家人一根毫毛!” 洪涛冷冷地反问道:“你也有人格?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王有明冷哼了一声后说:“我没时间与你废话,你最好是合作一点,不然……杀了你之后,费点时间与金钱,那时候对你于家人,我的态度可不能保证还有现在这么好!” 洪涛一时间难以抉择了。 见洪涛似乎有些动摇了,王有明知道是该到下猛料的时候了,他阴笑着缓缓地说:“都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你那死人老爸就应征了前半句,还连累得你老妈腿脚不便,至于你那个还在读高中的年轻小妹……啧啧,我想她的滋味一定很不错!对了,还有你……” 洪涛越听越心惊,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似哀怨地悲鸣、又像野兽发怒般地咆哮道:“别说了、你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下去了。” 王有明知道洪涛妥协了,他轻轻的拍着洪涛的脸颊说:“别忘了我们曾经一起待过的是什么地方,在那里……别说是你家里人的这点资料,就算是各国委员会总书记家里的电话号码,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什么你都能买到!” 洪涛放弃了抵抗,无力的说道:“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王有明想了想后说道:“那你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的资料,你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吗?!何必多次一问。” 王有明冷冷一笑,“那好,现在我问点有水准的问题。请问……你为什么要设计对付我们?” “我做那些事的目的只有一个,将你们一行人全数抓捕到手,然后把你们全部都再次送进XXXX第一监狱!” “貌似我们的身份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从XXXX第一监狱逃跑出来的罪犯。抓我们回去是警察的工作,你这么上心做什么?难道是想将功赎罪?!” 洪涛突然一改先前颓废的气息,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架势,铿锵有力地说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一名警察!我奉命去XXXX第一监狱卧底,其目的是……”一说到此,洪涛反应了过来,顿时打住了话头。 洪涛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让王有明几人太过于吃惊。洪涛一住嘴,王有明急忙接过话问道:“你混入XXXX第一监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洪涛侧头望向一旁,冷冷地回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王有明冷哼了一声后冷冷地说道:“你就骗鬼去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特地被安排入住三监区,接着又再我们越狱后紧随到此,最后还想法设法的将我们抓回去,这些事情都只是个意外、巧合?!” 洪涛突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字一句地回道:“没错,这些都只是个巧合!信不信由你!”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连环计中计(七) 不论王有明说什么,如何威逼利诱,洪涛就是不开口说话了。()终于,王有明烦了!他对王道德丢了个眼神。 王道德会意地点了点头,大吼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话音一落,他就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了洪涛的右腿上。 洪涛低鸣哼了两声,还是不开口。 “死鸭子嘴硬!”说着王道德又是一枪搭在了洪涛身上,随后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说完又是一颗子弹奉上。 三枪过后,王道德暂时住手了,洪涛却还是没有开口求饶。 王道德却是火了,转而将枪口对准了洪涛的人头。 就在王道德准备开枪了结洪涛的性命时,浩云一把拉住了王道德,对其说道:“你要想清楚,杀警察的罪过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道德一把甩掉了浩云拉着他的手,说道:“老子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早就已经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了!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也是杀!” 一旁的杜龚利突然开口说道:“他到底是不是警察,这一点、我不清楚。不过……刚才他带来的那些家伙是些什么人,我却是一清二楚!他们……” 洪涛突然睁开眼,恶狠狠地瞪着杜龚利喝道:“杜龚利,别忘了你曾经的身份!” 杜龚利讪讪一笑,“我曾经确实当过六年的侦察兵,而且是在边防部队中服的兵役,所以我对边境线上驻扎部队的情况十分清楚。你刚才带来的那些人,他们训练有素,一看就知道是些练家子。他们以三三制的小队方式行动……” 洪涛再一次厉声打断杜龚利说道:“是我错了。我太天真了!我原本以为,只要带他们来,一旦你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你就会念在战友的情谊上收手。可惜……你却把曾经在党旗下宣过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了!” 杜龚利冷冷地回道:“我曾经为了那几句誓言流血负伤,几次险死还生。可是到头来呢?我不过就是杀了几个该杀之人,却被送去蹲大狱!” “是我低估了你的冷血无情,导致了今日行动的失败!” 杜龚利似笑非笑道:“多谢你的赞扬!承蒙你看得起。不过,你还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洪涛知道杜龚利说所的是什么意思,他侧头望向了鬼医。看了鬼医一阵后他摇头叹息道:“鬼手医圣——秦天乱的大名我当然听说过。所以我特意请了一个人过来帮忙!只可惜……从开始到结束,那个家伙都没有履行当初答应过我的事情,出手拖住鬼医的一线针!” 洪涛话一完,王道德就出言讽刺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你已失败收场!不但赔了别人的性命,还搭上了你的一颗狗头!” “是我失策,遗漏了这两个致命的因素!” 王道德骂道:“蠢才!你本就不该将决定事情成败的必然条件交给他人选择。正所谓:了然如神,天机更深!以后你多张点记性。不过……很可惜,你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来吧,动手吧!给予失败者相对应的结果。” 王道德呵呵一笑,“放心,我马上就会免费让你体验到死亡的滋味!”说完王道德准备开枪了。 就在王道德的手指微微触碰到扳机的那一瞬,突然从一侧传来了利器凌空疾驰而来的声响。随着‘叮’地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接着又是‘咚、咚’两声物体掉地的声响。王道德的手枪掉落到了一旁,有人出手救下了洪涛。 最先听到异响的是鬼医,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利器划空的声响时立马就伸手拉过了浩云,将其藏在自己身后。与此同时,他伸手摸到了自己贴身藏着的银针。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杜龚利,在鬼医保护浩云时他就急忙侧身,将枪口对向了丛林。但他没有开枪…… 王有明几人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很明显:偷袭者不是来杀人结仇的,而是来救人的。想到此,王有明立刻将枪口顶在了洪涛的头上,同时大声对刚才飞来飞刀的方向喝道:“谁?是谁在那里?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是我藏在这里,只是你们一直都没有发现我在朝着你们接近而已!”随着声音,一个人影从树林中走了出去。 一见到来人的脸孔,王有明几人就不由自主、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冥王!” 冥王淡笑着继续朝王有明几人靠近。 洪涛突然开口说道:“事情都这样了,你还现身干什么?”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赶得巧!你看……”说着冥王摊了摊双手,“不是还没有死绝吗?!你还有一口气在。” 洪涛厉声喝道:“可是我的战友们都牺牲了!一个不剩。除了我……还在继续苟延残喘着。” 冥王淡淡地回道:“你还留着一口气就成。” “你、你……”洪涛快要被冥王无所谓的态度气疯了,气急了他的一时间竟然词穷了。他伸手指着冥王,‘你、你’了半天,最后骂了句:“你个混蛋!” 鬼医难得开口说道:“他本就是个混球!而且还是个应该挨千刀的混球!只可惜……他的命、太硬了!” “九命冥王——空明!你答应过我,帮助我对付鬼医。可刚才交战的时候,你的人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出手?” 冥王无所谓地回答:“我发现山头的那边有个天然的地下水温泉,很不错的水温!冬天洗澡有益于身心健康。所以我过去泡了个澡!再说,你带来的人死了,关我屁事!我只负责,你的生命安全!至于我带你回去交差的时候,你这人是完好无损、一点擦伤都没有,还是被人弄得断手断脚、整的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这就要看我的心情好不好了!” 洪涛知道自己拿冥王没办法,他咬牙愤恨地说了句:“好,算你狠!” 鬼医再一次开口对冥王说:“你要将他带走?” 冥王耸了耸肩,回道:“没办法,上头下了死命令。所以我一定要带活的回去!”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局势(上) 鬼医从冥王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他也不能不做点什么就让冥王带走洪涛。鬼医望着冥王问道:“如果我不同意让你带走他呢?”说着鬼医指了指地上的洪涛。 冥王自信满满的回道:“预料之中的回答。不过……你最好还是同意我将他带走为好。因为来的不单单只是我一个人,还有两个‘影子’与我一起。” “就为了这么个废物,还真是大手笔!”鬼医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了,他开始扫视四周的环境。 冥王见鬼医暂时罢手了,他又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对王有明几人说:“你们不必担心,这次我的目标不是你们。”说着他伸手一指洪涛,“我要的,只要将这个废物带走。这样,大家都可以平安无事了!” 王有明接话道:“冥王,若是放走了他、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次我们杀了这么多人,他回去后肯定会上报给上级领导。到时候,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冥王冷冷一笑,伸手指向了鬼医。 鬼医明白了冥王的用意后低声在浩云耳际问道:“先前我特地叮嘱你,让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开枪。你做到了吗?” 浩云坚定地点了一下头。此刻,他终于明白当时鬼医为何会那样交待他了。肯定是鬼医发现了情况的不对,所以才免去了浩云背上杀害警察的罪名! 鬼医拍着浩云的肩头,笑道:“很好!”然后他开步走近了洪涛,随后他掏出一瓶药液,强行将其灌入了洪涛口中。完事后鬼医重重一记手刀,将洪涛打晕了! 鬼医站起身后对冥王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将他带走了!” 王有明不明白鬼医到底对洪涛做了什么,他有些担忧的唤道:“鬼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鬼医如无其事地解释道:“我给他喝下的东西,不但能让他对今日所发生过的事情守口如瓶,而且还会让他再一次感受到童龄时期天真无邪的乐趣!” 听了鬼医的解释,王有明恍然大悟,看着鬼医笑道:“真是好东西!与你鬼医的称号,相得益彰!” 鬼医淡淡的说:“类似这种东西的药效早在二十多年以前就被人研制出来了的东西,我不过是将其重新开发后在那里面多加了点佐料而已!” “好了,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了,那我就将这个废物带回去交差了!”说完冥王弯腰一手将昏迷不醒地洪涛提了起来。刚走几步,冥王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浩云说道:“有人照顾、关心的感觉真好啊!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希望、下次你能告诉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这么几句冥王就走了。 冥王一走,王有明几人也赶忙撤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边陲小镇,连绵数百里翻腾不息的长河,这样的天然屏障、再加上黑夜的笼罩,无疑就成了偷渡者们最好、最喜欢、最常见的选择之一! 一踏入缅甸境内,浩云立刻就打通了赵宝刚的电话,让其来接他们一行人。 赵宝刚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时分,就开车来接浩云一群人了。 车子飞驰了六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小型机场。浩云一群人见座驾竟然变成了直升机,不得不佩服、赞叹赵宝刚与赵永刚两兄弟这两年在缅甸取得的辉煌成绩! 晚上十点钟左右,直升机在一个军事驻扎基地上方降落了。 赵宝刚告诉浩云几人,这里就是赵永刚手下军队的老巢。除了在这里驻扎的固定三千精锐军士以外,现在赵永刚手下大大小小的部队、民兵,再加上一些依靠飞机与大炮强行占领的地段以及附庸着赵永刚的势力等,总体算来:赵永刚手中大概将近有着二万人马。虽然其中有一小半是乌合之众,上不了台面。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人多的优势就在于,就算别人洗干净脖子让你砍,二万颗人头也能活生生的累死你!就算是二万头猪,想要将其消灭得干干净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哪怕是只管吃猪肉的家伙,也得看看他的牙口好不好! 赵宝刚安排好浩云几人的休息之地后告诉他们:因为赵永刚很忙,暂时脱不开身,所以今天晚上大家就先好好休息、整顿一下。等到了明天、赵永刚腾出时间来了,再为他们大摆筵席,好好的接风洗尘一翻…… 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浩云、王有明、赵永刚三人曾经是同学,而且王有明和赵永刚两人在东兴时还是合作伙伴、生死拍档。但现在他们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所以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心中明白,可能赵永刚真的是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来。但这或许也是赵永刚在摆谱,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王有明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没有废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之处。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些人此时能够安详的睡个安稳觉,这都要感谢赵永刚的帮助。至少,此时此刻,他们不必担心那些奉命追捕、缉拿他们的警察,他们暂时可以放松身心,安安稳稳地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第二天,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王有明猛地就醒了过来,他被远处传来的那一阵、又一阵的异响给吵醒了。 王有明坐起身后看了一下房间内的其他人,除了鬼医闭着双眼、若有所思、似醒非醒地在慢慢摇晃着脑袋外,其他人都还安逸地躺在床上、熟睡于好梦中。大概是因为很久、很久都没有睡过如此踏踏实实的觉了,床上的几个人有的睡姿摆成一个‘大’字;有的好梦正酣、打着欢快的呼噜声;甚至还有人嘴角边还流着口水…… 王有明轻手轻脚地走到鬼医身旁,轻轻唤了声:“鬼医。” 鬼医闭着双眼,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王有明见鬼医确实是醒着的,就再次问道:“鬼医,外面传来的那些是什么声响啊?” 鬼医阴测测地笑了笑后回道:“枪声,炮响,装甲车,运输机……”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局势(下) 不知是何缘由,反正就是在王有明一群人先后醒来后,赵宝刚就出现了。-- 赵宝刚一推开房门、走进房内后,就哈哈笑道:“还真是来得早不如赶得巧,大家都醒了吧?!” 王有明等人也都哈哈一笑,算是回答。谁都没有接话,他们想看看赵宝刚来找他们所为何事、接下里又要唱哪出戏。他们都不是傻瓜,大家都明白:事情并非如此凑巧,而是赵宝刚派人在暗处一直监视着他们。 赵宝刚见没人接话,就继续说道:“大家先洗漱一下,然后我带你们去吃饭。” 王有明走近赵宝刚两步,笑着说:“赵大哥,多谢了。以后麻烦你的地方还有很多……” 不待王有明说完,赵宝刚就插话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言谢。” 王有明呵呵笑了笑后问道:“赵大哥,永刚呢?他什么时候有空与我们见面?” 赵宝刚笑着说:“永刚已经回家了,等下我带你们去吃饭的地方就是他家。” 一听赵宝刚这话,王有明等人心中均是一喜。王有明喜上眉梢,他转身望了望房内的其他几人后说:“咱们都抓紧点时间,洗把脸后就要去赵师长家蹭饭了!可别让人家老总等久了……” 赵宝刚开着军用越野车,载着王有明、王道德、浩云、鬼医、飘飘、铁拐李、罗海华、杜龚利八人。车子一路飞驰,十分钟后开到了赵永刚家。 这是一栋三层、带着西式风格建筑的单独小苑。幽静的环境,别具一格的规模,彷如与世隔绝,是个不错的清闲之地!但是在暗处保护他赵永刚这个师长的家的武装人员绝对不少…… 赵宝刚带着王有明几人一走进楼房的大厅,就看见穿着一身军装的赵永刚独自一人站在一旁的一幅壁画前沉思。 赵宝刚率先开口道:“小弟,我将王有明他们都带过来了。” 赵永刚一听这话,匆匆转过了身子,他脸上的凝重之色转眼间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欢喜之色。赵永刚一边朝王有明几人走近、一边笑道:“王有明、王道德、浩云……哈哈!许久不见,你们都还好吗?” 王有明、王道德、浩云异口同声道:“还好!”说完四个曾经相识之人相互拥抱在了一起。 几人相互客套、慰问了几句后,王有明先后将罗海华、杜龚利、飘飘、铁拐李四人介绍与赵永刚认识。 当王有明准备再介绍鬼医时,岂料赵永刚却抢先一步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鬼手医圣——秦天乱了吧?!”赵永刚一脸真挚的微笑,朝着鬼医伸出了手。 鬼医礼貌的点了点头,伸手与赵永刚握了握。鬼医只‘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的脸上却有着一丝笑意。这不是属于鬼医常见的阴笑,而是有些讨好意味的笑。不过鬼医并不习惯这种笑,所以他笑得有些勉强,他的笑看起来有些僵硬…… 长长的玻璃桌上,陆陆续续的,厨师端上来了十几个菜。 酒菜一摆好上桌,坐在首座上的赵永刚突然开口说道:“对了,我还特地请了大家都熟悉的两个老朋友来!”说完赵永刚双手相互撞击、拍了两掌。 赵永刚的掌声一停,就听见有人下楼的脚步声了。王有明几人很是好奇的抬眼望去,他们一时间想不明白,再这里、除了赵永刚、赵宝刚两兄弟以外,他们连个鬼都不认识,更不要说人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老朋友?他们想看看,究竟赵永刚口中所说的,大家都熟悉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伴随着‘噔、噔、噔、噔’地声响,两个人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人影一出现,王有明几人都不由地惊呼道:“闪电!土狼!” 看着大家一脸茫然、惊讶的表情,闪电笑了。她笑得有些开心、得意,还笑着调侃道:“不就是我吗?!干什么大家都这个表情?怎么,这么快就见到大姐我了,太高兴了。傻了吗?”说完闪电还调皮的眨了眨大眼睛。 王有明几人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到了赵永刚身上,希望赵永刚能够说点什么。 赵永刚淡然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闪电与土狼入座的手势后才开口道:“你们不必如此惊讶,闪电、土狼二位都是我花高价请来的雇佣兵。他们不但负责将你们救出来,而且现在还是我兵团的高级顾问兼指挥官!”说到此赵永刚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来,各位兄弟,吃、吃,大家边吃边聊。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一场饭局,在谈天中不知不觉就到了尾声。 酒足饭饱后的赵永刚突然望着王有明开口问道:“有明,你有什么打算?” 王有明摇了摇头,没有吭声。他对这里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局势不明,他不能盲目。只有先将这里的各种情况摸得清清楚楚,各方势力了解透彻了,他才会锁定目标、制定计划。 赵永刚将视线转移到了王道德身上,问道:“道德呢、想做点什么?” 王道德边吃菜边地回道:“我不知道。我听你的。” 赵永刚又看着浩云问道:“那浩云呢?” 浩云耸了耸肩,略带无奈的口吻说:“我除了读死书以外,其他的我都不在行。像我这种书呆子就用四个字形容:一无是处!” 赵永刚听了三人的回答,微微笑了笑。他扫视了罗海华等人一圈后问道:“不知这几位兄弟、是何想法?” 罗海华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大家的眼神中有些茫然、疑惑、征询,最后几人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都是聪明人、老油子,在没有看到能够分出胜负的决定因素前谁都不会盲目的站队。 现在的情形很微妙,王有明、王道德、浩云三人虽然没有很明确的表示会跟着赵永刚干,但局势却不容许他们拒绝赵永刚的安排、要求。大家的心中都很清楚一点,现在的情况,完全是赵永刚一家独大,在场的人都要听他的吩咐!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外籍兵团 赵永刚心里明白,在场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尽管现在因为他们的身份都是越狱逃犯而让他们心中有所顾忌,但总有一天,他们会抛开这种顾及、想法设法弥补身份上的致命弱点。然而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赵永刚就无法再控制他们了。这些人,心中都有一股傲气,自命不凡,绝不会甘心听命于任何一人!但现在,赵永刚确是大赢家。如今风声很紧,在场的这些人都要在他的地盘、保护伞下过日子。他可以充分利用这段短暂的过渡期时间,让这群亡命之徒给他卖命、赚钱,效忠他一时。赵永刚不想失去这样的一个绝妙好时机,所以他心中早早地就酝酿好了一个万全之策! 赵永刚之所以问在场的这些人有什么打算,只因为他想侧面的提醒这群人:现在他们都在他赵永刚的地头上生活。他们如若要想生存下去,比一般人生活的更好,就必须听他赵永刚的安排、遵循他的指示办事! 事情也正如赵永刚所料,这些清楚局势的明白人、心中都不得不妥协了…… 最后,赵永刚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吧……快要到年关了,现在正是人流涌动的高峰期,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将你们都秘密送到我的另一个军事基地。你们尽管放心,在那里、你们自身的生命安全都能够得到万无一失的安全保障!同时也完全不必担心那些奉命追捕你们的警察会找到你们。就算万一走漏了风声,有人来找麻烦了,我也能够保护你们的周全。在这个国家,谁手下的军队、人马多,谁就是大爷、就是土皇帝!我保证:会让那些来多管闲事的人,统统都有来无回……” 赵永刚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大通,但他的口吻却不容人反驳、口气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无奈,所有人都只能尊崇赵永刚的安排,听从他的吩咐。王有明、王道德、浩云、飘飘、铁拐李、罗海华六人被遣送走了,同行的还要闪电与土狼。鬼医与杜龚利两人则被扣留了下来,鬼医进了战地医院;杜龚利则被调遣到了侦察连当顾问…… 赵永刚说是送王有明他们去一个军事基地、接受保护,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并非这里不算是一个军事基地,更确定的说:这里是一个赵永刚用来培养特殊战斗行动人员的魔鬼训练场…… 在这里,没有国籍、人种、肤色、身份、地位之分,有的只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他们是一群唯利是图的战争动物,是杀人机器,是人渣!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对,也不懂何为错…… 不得不说,赵永刚的本事、手段都是一流的。他招募了一大批外籍人士、杀手、亡命之徒、罪犯,甚至还有前军官、士兵、特种兵,就连伞兵飞行员、海军陆战队的都有…… 赵永刚不会过问这群人来自什么地方,也不管他们曾经的职业是什么、做过什么。只要报名之人能够通过考核,性别、年龄对的上就可以加入。加入后再按它的一套训练方法。训练完毕后,他们就会被分到各兵团部队中。 他们就是赵永刚手底的一张王牌:外籍兵团!他们这些‘战争工具’,要钱不要命!谁付钱,就给谁卖命! 然而,伴随着这些靠战争吃饭的职业杀手们的往往都是痛苦与死亡! 闪电与土狼训练他们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将一群乌合之众变成有组织、有纪律的正规军。第二:绝对服从!哪怕长官下达的命令不合理、灭绝人性,也要服从、必须服从!从而提高他们身体的各项机能,人员素质,帮他们定向。当然,身为雇佣兵的闪电与土狼还会教导他们一些真本领,各种生存技能以及单兵作战等。 或许他们通常做的都是战争恶魔会做的事情,但偶尔……他们也会上演和平使者的角色。营救人质、反恐爆破、打包‘送外卖’…… 虽然他们是一群因利益而可以做任何事情的人,但是除了极个别外、他们心中还有着两条不会违背的法典。除了共同遵循的一个基本法则(没有是非之分!)之外,还会遵照:只要我收了你的钱,就会为你效劳、替你卖命这条规矩! 闪电安排的训练很残酷,往往都伴随着他人性命的终结!除了有几个心理上受不了以外,更多的人面对着鲜血表现出的大多都是:欢呼、兴奋的嚎叫!因为他们本就有着一颗不安份的心,他们从里到外表现的全是冷血无情,他们的骨子里隐含着杀意,他们非善类!所以,鲜血与死亡往往只会刺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变本加厉,变得更加嗜血与贪婪! 受到了赵永刚特殊关照的浩云几人更是被闪电与土狼整的惨不忍睹…… 闪电有着两句口头禅,第一句:“我只喜欢听话的孩子!”每每伴随着闪电这话的招牌动作就是,手起枪落。第二句:“训练时间以外、我不会管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闪电这样开放式的管理,使得有些人就死得不明不白。有的死在了一起接受训练的同伴手中,有的死在了外出去找乐子的时间里,还有的因为耐不住生理上的需要,死在了基地中的几个女人手上…… 闪电答应帮助赵永刚训练精英战士的目的只是为了金钱。闪电告诉浩云:只要对方出价够高,她闪电就可以受雇于任何人!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做任何事!(而这,或许也就意味着——闪电可以背叛任何人!) 在毫无怜悯之情的环境中,人们的心开始逐渐冷却,变得麻木不仁。但通常能够从危机四伏的逆境中走出来的都是强者!只有强者,才能逆天改命、掌控生活的节奏、主宰他人的生命…… 雇佣兵就如同死神的代言人、死亡的恋人一般,他们的出现总是伴随着生命的消逝。他们喜欢战争兴隆的地方,因为只有战争才能够让他们充分发挥、表现出自己的才能与价值。 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他们!在南斯拉夫的山岗或者是火热的非洲,处处隐藏着很多危险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最爱……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蛟龙出海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晨练一结束,王有明、王道德、浩云、飘飘、铁拐李、罗海华六人就被闪电扣留了下来,其他人都解散去吃早饭了。|| 闪电大手一挥,说了一句:“跟我走!”随后就迈开步伐、在前带路。王有明六人歪歪斜斜地跟着闪电后面走着,他们需要放松一下身子,闪电也并不介意他们在训练时间外的懒散。 很快,七人一路走到了闪电的军事办公房。推开门一看,房内除了土狼外,还站着另外一个人——赵宝刚! 赵宝刚今天不是来探望王有明几人情况的,而是另有目的。王有明几人刚进门,赵宝刚就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赵宝刚慰问了王有明几人、客套了一翻后,赵宝刚坏笑着问道:“怎么样?这三个多月、把你们憋坏了吧?要不要和我出去玩玩、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一听赵宝刚这话,王有明几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赵宝刚今天是来并非单纯的探望老朋友、而是别有所图。但是正如赵宝刚所说,这三个多月的非人训练,确实把他们憋坏了、累坏了!刚开始觉得很新鲜、刺激,但时间一久,就觉得训练有些枯燥乏味了。他们确实很想外出透透气了…… 赵宝刚的提议,瞬间就一致通过了。王有明几人赶忙回去洗了个澡,稍稍收拾了一下后就同赵宝刚走了。 赵宝刚明白,要想让王有明他们几个安心的做事,就必须先将这几头刚从牢笼中放出来的野兽喂饱,让他们先好好释放、享受一翻。赵宝刚带着王有明六人尽情而又痛快的玩了两天! 第三天,吃中午饭时,赵宝刚对众人问道:“怎么样,哥几个、这两天玩得还爽吗?” 王有明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面无表情地的看着赵宝刚,他知道是时候了,赵宝刚要摊牌了。一同接受训练了三个多月的默契瞬间就展现了出来,在王有明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宝刚时,其他人先后也都停止了进食,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了赵宝刚身上。 赵宝刚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自己此时仿佛就像是被猎人紧盯上了的猎物。赵宝刚干咳了一声,讪讪一笑后预开口说话,但话头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王有明轻‘哼’了一声后说:“赵大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好!那哥哥我就直言不讳了……”说着赵宝刚站起了身,吞咽了一口口水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过一阵子,有比大买卖。但是我和永刚都没有时间、也不方便出面,所以我想请各位兄弟帮我一把、助我一臂之力!” 王有明抬眼盯着赵宝刚问道:“不知赵大哥口中所说的大买卖、是什么样的买卖?这比买卖,又需要我们做什么?” 王有明刚一问完,王道德就接话道:“赵大哥,是杀人越货还是强抢豪夺?”王道德满怀憧憬,独眼中透着凶光。他想乘此机会实践一下从闪电那里学到的各种杀人技巧与方法。 王道德话一落,王有明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道德悻悻地低下了头,口中喃喃低语道:“如果是公平交易的话,我就不去了!” 一旁的罗海华突然接话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飘飘开口说:“咱们还是先听听,到底是要做什么吧?!” 王有明立马附和,对赵宝刚一昂头道:“赵大哥,你别听他俩瞎掰,你继续说。不管你是让我们去暗杀还是接头,我王有明保证:一定会帮你办好这件事!” 赵宝刚对王有明点了点头,随后才说:“事情是这样的。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有男人、就需要有女人为其服务!过段时间,有人会从海外过来,走水路给我们送来一批女人……”说着赵宝刚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数量是一百个!” 王有明接话道:“也就是说,我们要做的就是保证好这一百个女人全数安全地抵达到永刚的手里……是吗?”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简单的话,我就不必特地找你们来、劳烦你们跑一趟了!”赵永刚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这批女人中有一部分是既年轻、而且又水灵的小姑娘,平均年龄不会超过十六岁,所以我怕手下有兄弟挡不住那份处子的诱惑,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情,所以才想到让你们去做。” 赵宝刚的这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狠狠地吞咽了几口口水,引人遐想。赵宝刚看着王有明几人一脸阴笑的表情,突然有点后悔了…… 如若不是这两天赵宝刚带着他们潇洒够了,说不定就会有人做出什么抓狂的举动…… 赵宝刚突然大声的干咳了两声,打乱了几人的思想,然后说道:“虽然这次交易的数额不是很大,但是这批货能够起到的作用却很大,所以此事虽然简单,但是却不容许失败、意外!” 王有明六人异口同声道:“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几人刚一肃然起敬的回答完,不到三秒钟,全都‘哈哈、哈哈’地放肆大笑起来! 赵宝刚也笑了,但他的笑有些苦、有些无奈。他突然想到了一句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人心是永远都得不到满足的!更不说是男人对于女人的那一份莫名情愫…… 赵宝刚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照片,一边往王有明几人手里递送、一边开口说:“这次和你们交易的就是这个女人:九尾狐。千万别小看她,以为她只是个柔弱女子。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是属于极度危险的人物,和她打交道、你们可千万要小心了再小心!她不但擅长自由搏击,而且对于各种枪械也不含糊。据我所知:她十多岁就出道了,算是咱们的前辈。在她混的这十来年时间里,多国警察与国际刑警都先后将她列为了一级通缉犯,联合抓捕了她好几年都只捉到过她二次。她第一次被捉,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无罪释放。第二次是因为被手下的人出卖,但最后也被她有惊无险地逃脱了……” 赵宝刚说了一大堆关于九尾狐的事迹,三句不离老本行,反反复复地交待王有明等人要小心、小心、小心地应付好九尾狐。最后赵宝刚说出了交易的地点:中缅边境,清水镇。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边境风云(一) 边境总是汇聚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旅游者、淘金者、亡命之徒等比比皆是。() 清水镇算是一个大型的边陲小镇,不同肤色、人种的人都有,容纳了好几千东、西方人,各种娱乐设施也很齐全。白天,你可以坐着小三轮,沿途观赏这里的山水风景。晚上,你可以去酒吧喝一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带走两个外国美女共度良宵;运气不好的话,只要你舍得花些钱,除了酒店以外、还会有很多人提供各项服务…… 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飘飘、浩云、罗海华六人分为两批、一明一暗开始行动,先后入驻了凯旋大酒店。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很是高调地大手笔花钱享受,过着十足的有钱人生活,同时扮演着坏人的角色。没有办法,因为看着王道德的独眼、实在是让人无法和‘好人’这个词联想到一块,所以说:坏人总是在过好日子。王道德很有敬业精神,扮演的坏人角色也是相当到位,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是对做坏事的手段与方法信手拈来。他的独眼、再加上他有些狰狞的表情,以及全身硬邦邦的横肉,分明就是代表着四个字:生人勿进!我是坏人…… 一连连续等了三天,九尾狐都没有出现。 第四天,上午十点左右,凯旋大酒店的酒吧里来了一个女人。女人二十七八岁左右,一头齐肩短发,戴着一副大墨镜,抹着有些妖艳的朱红色口红,穿着一件火红色的貂皮风衣,精致的水晶高跟鞋。从女人的身上散发出似有似无的香味,再加上女人如女王般的气场以及高贵、冷艳的气质,虽然戴着墨镜的缘故,看不见女人的全貌,不过女人刚一出现,就吸引了酒吧内所有男人的视线,成为了酒吧内最闪耀的明星、最抢眼的焦点。 女人似乎早已体会多了众星拱月的场面、习惯了被男人注视的感觉,她丝毫不为男人们火热的视线所动,莲步微移、自顾自地走到了吧台处坐下。 王有明莫名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赵宝刚会说那种话的原因了。赵宝刚告诉王有明等人:“只要你们一见到九尾狐本人,立刻就会认出她来的。” 王有明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幸亏王道德眼疾手快,一把就将王有明拉住了,对其低声、恶狠狠地说道:“拜托你长点记性好不好?你就这点不好,只要一见到漂亮女人、就连你爹姓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王道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王有明知道刚才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有些失态。他悻悻然地笑了笑,有些不甘心地坐了下去。 王道德没好气地再次对王有明提醒道:“你难道已经忘记了黄倩那个女人给你下的套了?黄倩是够漂亮,可她心计太深。还记得她是怎么利用晓红的吗?那次差点将你害死!所以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王有明嘴角一抽,说:“我就是想过去和她打个招呼而已,又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王道德一听王有明这么解释,有些气结了。他仰头翻了一个白眼,冷冷道:“你就骗鬼去吧!” 一旁的铁拐李一见这场面,赶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还是先留神观察一下九尾狐吧。”说完铁拐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不远处的九尾狐那凹凸有致的身上。 王有明与王道德赶忙也假装在不经意间就望向了九尾狐所坐的地方。 两批先后上前找红衣女子搭讪的人很快就碰了一鼻子灰,带着失望的表情折返而归,全军覆没。 但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曾缺乏胆大包天的那类人! 只见又一个三大五粗、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白人走到了红衣女人身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英文。可惜,红衣女子却没有给他一丁点回应。这使得刚才同白人坐在一桌喝酒的两个同伴失声发笑了起来。 高个子白人可能有些火了,他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只见他突然脸色一变,重重一掌拍在了吧台上,顿时吧台上的杯子被震地一颤一抖的。随后白人又加重了音量,对着红衣女子指手画脚的。见红衣女人仍然对自己的话语无动于衷,这下白人真心火气上来了,扬起他的大手掌、想给红衣女子一个大嘴巴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红衣女人突然甩手、一下就将她手中杯子里面所剩不多的酒水泼到了高个子白人的脸面上。白人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伸手去挡。就在白人伸手捂住脸的这一瞬间,红衣女人拿着旁边的玻璃酒杯就往白人的头上砸去,白人的头上立马见红了,白人‘哦’地哀嚎了一声,蹲下了地。红衣女子却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红衣女子快速地抬脚一踢,尖尖的高跟鞋鞋尖瞬间就踢在了白人身上。这一下,痛得白人在地上来回翻滚、口中‘啊、啊、咦、咦’怪叫不止。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整个过程短短几秒就结束了。 红衣女子微微拍了拍手,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又再次坐了下去,并轻启朱唇、说道:“服务员,麻烦给我再来一杯香槟!”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高个子白人的两个同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兴冲冲地朝着红衣女子走去。 红衣女子猛然一回头,摘下了墨镜,用她那一双带着深深地魅惑之力的大眼睛瞪着上前的两个白人。 在比野兽更加锐利、可怕的目光下,两个白人怯弱了。他们放弃了找红衣女子麻烦的冲动,拖着在地方翻滚、惨叫的同伴走了。这一幕,寒了很多人的心!更寒了一群想上前做护花使者的人的心…… 见三个白人落荒而逃了,红衣女子的脸上瞬间挂上了如少女般天真无邪、又可爱的微笑,彷如变成了一头温顺的小绵羊。可刚才的那一幕又提醒着酒吧内的人们,尽管红衣女子此时是一条漂亮的美人鱼,可一旦惹到了她,她立马就会变成一条令人畏惧的食人鱼!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边境风云(二) 不信邪的人很多,王道德就不信邪! 尽管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了红衣女子不是那么好上手的女人,但王道德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拿不下的‘三一八高地!’ 王道德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后说道:“够辣!我喜欢。||老子去试试她的深浅……” 王有明插话道:“这活我在行、又拿手,要不、还是让我去吧?!” 王道德看着王有明阴笑道:“你想干什么?” 王有明伸手做了一个砍杀的手势,同时说道:“单刀直入!大杀四方!百战百胜!” 王道德没好气地接话道:“得了吧!现在不是消遣的时候、让你去把妹子,办正事要紧。”说完王道德站起了身。 王有明心中明白,做正事要紧,所以他没有在说什么。但看着王道德朝着红衣女子越走越近,王有明心里有些不爽,他偏了一下头,对铁拐李说:“要不要赌一把?我赌道德会大败而归!” 铁拐李微微笑道:“那我就押王道德会大胜而归!” 王有明伸手往裤兜了摸了摸,他不轻不重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低声道:“就赌这一块钱!” 铁拐李将钢镚往自己面前挪了挪,信心满满的说道:“那就多谢老板打赏了!” 王道德拿过一旁的椅子,坐到了红衣女子旁边,随后看着红衣女子问道:“美女,要不要请我喝一杯?” 红衣女子扑哧一笑,回道:“好啊!”说着她侧头望向了王道德,“你是第一个让我请喝酒的人。” 王道德摊了摊手,面露无奈之色地说了句:“没办法,我这人穷啊!我猜……请你喝酒的男人一定不计其数了。” 红衣女子微笑道:“你通常都是这么和女孩子打招呼的吗?” “我这还不是被人逼的。” 红衣女子轻‘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被谁逼的?” “全世界所有的男人啊!他们都是我的敌人。现在泡妞的技巧太多了,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花样,所以就只好厚着脸皮、让美女请我喝酒了!” “兵行险招,出奇制胜!” 王道德恭维道:“也只有像你这样如此美丽动人、又懂得欣赏美的美女才懂我……” 见王道德与红衣女子聊得甚欢,铁拐李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一块钱硬币,将其在王有明面前晃了晃后说道:“愿赌服输!”说完铁拐李就将硬币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就纳闷了,道德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手?老子还真没看出来,他还有两把刷子!”抱怨完这么两句,王有明站起了身。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两张百元大钞、搁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一本正经地对铁拐李说道:“去外面转转吧,看看有没有有垃圾需要我们清理一下。”说完王有明迈开步子,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铁拐李站起身笑道:“乐意奉陪!”匆匆几步,铁拐李跟着王有明走了出去。 一直留心观察着周遭环境与人物的红衣女子突然话锋一转,微笑着对王道德说:“你的两个朋友似乎先走了。” 王道德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们出去解决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啊!你在这里喝酒享受,他们却心甘情愿地帮你解决麻烦。” 王道德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后缓缓地说:“第一,我与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很好、而是生死之交。第二,我并非在享受,而是在做正事。第三,他们不是去帮我解决麻烦、而是帮你!” 红衣女子微微抿了一口香槟后问道:“帮我?怎么说?” “刚才被你揍的那个白人,是这里一个帮派的头目,你没杀他,那他回去后绝对会找人来报仇雪恨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赞扬了王道德一句后,红衣女子发问道:“那我是不是要对你、以及对你的两位朋友说一声:谢谢呢?既然你知道的那么多,那么……你知不知道,我又是谁呢?” 王道德坚定地回道:“知道,九尾狐!” 红衣女子的笑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你也应该明白……”说到此红衣女子的脸色变了,用冷冷的口气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王道德却丝毫不在意红衣女子变脸了,他仍然笑着说:“我只是不想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况且……这个大美女还会我的交易对象!”说到此王道德伸出了右手,一改先前的戏谑之意,正色道:“你好,九尾狐。初次见面,我是赵老板派来与你交易的人。” 九尾狐没有伸手与王道德相握,也没有开口接话,只是望着王道德直笑。 王道德被九尾狐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将伸出去的右手缩回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九尾狐突然站起了身,丢下三个字:“再联络!”随后就朝着酒吧门口走去。在她即将踏出门扉时,她突然转头看着王道德笑道:“有没有兴趣来帮我做事?那样……你会得到更多哦!”话一说完,不待王道德回答,九尾狐就走了。 九尾狐走后十多分钟,王有明与铁拐李回来了。王有明扫视了一圈酒吧内,不见九尾狐的身影,就对正在独自一人喝闷酒的王道德问道:“那女人呢?” 王道德淡淡地回答:“走了。” 王有明顿时一脸苦瓜样,略带哀怨地说:“不是吧!怎么就跑了啊!帮她打了一架,可她却连家庭住址与电话号码都没有留给我……” 铁拐李对王有明的抱怨不闻不问,他拍了一下王道德的肩头后对其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王道德摇头回道:“没有。她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很难缠,很棘手!赵宝刚说得一点都不假,九尾狐确实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这次的任务,我们真的要小心了。” 一听王道德这话,王有明立马就闭嘴不吭声抱怨了,铁拐李也沉吟着不接话了,三个人都沉默不语。他们心中都希望:浩云那边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不出什么岔子才好!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边境风云(三) 九尾狐刚走出酒吧不远、行至一个拐角处,从阴暗处的角落中就走出来了两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两个男人一到九尾狐身旁,就双双微微低了低头、一同毕恭毕敬地唤了句:“大姐!”说完两人才抬起头来。 九尾狐冷声命令道:“马上去给我查一下,刚才在酒吧内同我说话的那个独眼龙是什么来路?还有他的两个同伴、都是些什么人?” 两个黑衣男人纷纷点头应是,随后其中一个试探地问道:“大姐,那……几个白人,要不要处理掉?” “我没时间管那些废物,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九尾狐就朝着前方走去。两个黑衣男人赶忙跟了上去。 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九尾狐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突然间,她停下了步伐、同时伸手摘下了墨镜,偏头朝后望了望。 跟在九尾狐身后的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赶忙朝前挪了半步,低声问道:“大姐,怎么了?” 九尾狐冷冷地回道:“我们被人跟踪了。”说到此她重新戴好墨镜,“分开走。”话一完,九尾狐就开步朝着一条小道岔路走去。 九尾狐手下的两个黑衣男子则继续沿着街面行走。 不远处的人流中,结伴而行的三个青年中年龄稍长的一人匆匆开口道:“看来我们已经可能被他们发现了?!” 年龄最小的青年接话道:“应该是的。他们这是打算引开我们吗?” 三人中最高大、壮硕的青年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年龄最小的说:“重点是看好九尾狐,那两个虾兵蟹将倒不是很重要。”说完这句后他试探地建议道:“要不咱们别管那两个黑衣男子,只跟踪九尾狐一人?” 年龄稍长的立马否决,“不行,一定要将他们三人的行踪都确切地落实好!以防万一,咱们也分开行动。” 高个子青年附和道:“要不这样吧,飘哥。咱们三人中、社会经验最足的就是你了!九尾狐就由你一个人去跟踪。至于那两个黑衣男子,就交给我和浩云了。” 高个子此话一完,旁边两人都纷纷点了点头。随后三个人便开始分散开来行动。这三人就是藏于暗处观察情势的:罗海华,飘飘,浩云。 好在这几天浩云与罗海华没有闲着,一直都在清水镇内、镇外附近活动,勘察地形;了解当地人土文化等。再加上,从闪电那里学习到了一些跟踪、侦查技巧。此时,跟踪两个人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但是,九尾狐手下的两个男子明显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他们在餐厅、楼道、住房等一些较为复杂、人多眼杂的环境中出出入入,企图甩掉跟踪在他们后面的尾巴。可惜,他们做的这些都是无用之功。不管他们怎样努力,最终都没有甩开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罗海华、浩云二人。明白这一点后,于是、两个黑衣男子决定走另外一条路…… 跟在两个黑衣男子后面的浩云渐渐发现了不对,他心中泛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先前被他跟踪的两人总是选一些喧闹的场合,试图利用川流不息的人群遁走。可是,现在……浩云发现:他们似乎改变了方针!他们行走的路线越来越偏僻,环境越来越幽静,人流也越来越少了…… 一见前方的两个黑衣男子进了一栋尾楼,浩云与罗海华急忙也跟了进去。可当他俩一上到了二楼,浩云与罗海华发现:就在刚才、短短两三秒之间的时间内,两个黑衣男子竟然在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似乎将人跟丢了! 浩云与罗海华匆忙分开寻找,可惜却不见两个黑衣男子的身影。俩人对望了一眼,随后都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无果。 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后,罗海华望着浩云无奈的说道:“回去吧!”他虽然这么说,可是罗海华的脸上却挂着嘲笑、伸手指了指屋檐。 浩云很快明白了过来,他接话道:“哎!走吧!”说完他与罗海华转过了身子,开步朝前走去,准备下楼梯、按照原路返回。 就在罗海华与浩云背过身、朝前走了三步后,躲在屋檐角落处的两个黑衣男子顿时间就冲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两个黑衣男子同时抬起了脚,用上了十二分力道,狠狠地朝着背对着他俩的浩云与罗海华踢去。他们打算在浩云与罗海华毫无防备之际,趁机击垮对手。重重的踢脚姿势,伴随着凌厉的风声,眼看着:眨眼间就将踢到浩云与罗海华两人的后背上了…… 要是浩云与罗海华被踢中这一脚,那么他们两人的结果肯定是:被冲击力一举掀翻倒地,顺着楼梯、从二楼翻滚到楼下!那样的话,结局就很明显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早已准备好应对偷袭者的浩云与罗海华两人突然跳起了身,双手抱着楼道上的大木头砥柱,两人的身子从空中折了个来回,不但成功的躲开了偷袭者的致命一击,而且还顺势来到了偷袭者的身后。 浩云与罗海华两人根本不打算给偷袭者出手第二次的机会,他俩脚跟一着地,两人就纷纷抬手出拳,朝着两名偷袭者的后脑猛击了一下。在两名偷袭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只听见‘砰、砰’两声咋响,然后就看见两个因后脑勺都受了重重一拳的偷袭者身子一个踉跄向前,而后随着‘咚、咚、咚’地声音,两个黑衣男子面朝地面、顺滑楼梯而下、从楼上滚到了楼下。 一举成功破敌后,浩云与罗海华两人的手掌在空中相遇,击出了欢乐的掌声。 带着胜利者常有的微笑,罗海华微微偏头、靠近了一点浩云,轻描淡写地问道:“杀不杀?” 看着在楼底下不断来回翻滚、哀鸣的两个黑衣人,浩云回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还是要给九尾狐留点面子的。省得到时候,赵永刚难做!”说完浩云望向了罗海华。 罗海华与浩云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迈开了步伐,慢慢地朝着楼下走去。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边境风云(四) 罗海华信步走下楼,他抬起脚踩在了一个黑衣男子的头上,冷笑着说:“哥们,给你一句忠告:当你将别人视为猎物时,千万不要忘记、你也是别人眼中的猎物!”说完罗海华脚上加重了力道,在黑衣男子的脸面上来回用劲。||黑衣男子的口中顿时发出了如杀猪般的惨叫…… 罗海华不闻不顾黑衣男子的哀求声,自顾自地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罗海华玩得正欢时,浩云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显示是飘飘打过来的。浩云觉得飘飘应该是取得了一些有利的情报,所以特地来报喜的。他赶忙扯了一把罗海华、示意罗海华别玩了,然后对着手机那头的飘飘问道:“飘飘,情况怎么样?” 但是,等了半响,对方却没有吭声。 浩云再次问道:“飘飘,事情进展的顺利吗?” 这一次,电话那头还是没人出声。 这一下,浩云感觉到了不好,他的心有些不安。 一旁的罗海华也发觉事情不对头了,他望着浩云问道:“怎么回事?” 浩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他心中有一种感觉:飘飘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沉寂了半响,电话那头传过来了一个柔媚的女声:“浩云吗?你的人、现在在我的手里面。如果,你还想让他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的话……”说到此,对方一改先前轻柔的口吻,带着威严又不容置疑地语调命令道:“现在,立刻、马上到步行街来!” 虽然对方没有明确的表明身份,但是浩云已经猜想到对付是谁了,绝对是九尾狐、不会错!一念至此,浩云刚才还为飘飘的安危而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的心中此时反而平静了。浩云笑了笑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九尾狐,身为一个女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于强势的好,不然……当心以后你嫁不出去!老实说,像你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不讨男人的喜欢!” “少跟我耍嘴皮子,我的事、还不到你这个逃犯来指手画脚!” 从言语中,浩云明显感觉到了九尾狐的怒气。而九尾狐的话语,也触及到了浩云心中的某处禁忌。浩云冷哼了一声,回道:“大家半斤八两而已,身份都差不多,你的处境也比我好不到那里去!”反驳了一句,浩云的心稍稍平复了。他不甘示弱地说道:“你或许是胜利者,但我也不是什么失败者!我的手上,同样有你的人。”说完浩云对罗海华丢了一个眼神。 罗海华会意,冷冷一笑后再次抬脚对着地上的两个黑衣男子猛踩、猛踢! 霎时间,响起了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待两个黑衣男子的惨叫声小了一些下来后,浩云对着电话那头的九尾狐说道:“怎么样?他们的叫声、你是否喜欢?” 浩云本以为这样做,能够让九尾狐有所顾忌、暂时不会伤害到飘飘的人生安全。岂料那头的九尾狐却回答道:“你要喜欢的话,那就杀了他们吧!既然他们无能、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我留着他们又有什么用?!”说到这,九尾狐的语气又从严肃变回了轻柔,“不如这样吧……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解决掉他们两个!” 浩云冷哼了两声后说道:“你还真狠!” “多谢夸奖!那么你呢?是否和我一样?你……要不要来步行街呢?” 浩云思量了一下后回道:“先让我听听飘飘的声音!” “没问题!”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才响起飘飘急促的声音:“浩云,是我、飘飘!”表明后身份后,飘飘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失手了……” 浩云急切地问道:“飘哥,你没事吧?” “我……”飘飘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浩云却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了,反而又再次听到了九尾狐的魅惑之音:“好了吧。现在,你和你的小伙伴、是否能来步行街了?” “马上到!”一回答完这句,浩云就挂到了电话。随后望着罗海华说:“罗大哥,事情有些麻烦了,飘飘被九尾狐抓住了。九尾狐让我们去步行街见她,不知是何用意?” 罗海华一听浩云这话,双手环保于胸前,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起来。思量了一翻后,罗海华一本正经、目不转睛地看着浩云问道:“你想去救飘飘?” 浩云没有回答救、也没有回答不救,他模棱两可地回道:“先去步行街看看再说吧!” 罗海华接着又问道:“要不要叫上王有明他们一起去?” 浩云摇了摇头,“暂时先不要告诉他们了。如果九尾狐无意为难我们的话,飘飘就能够平安无事。如果九尾狐是想要我们几人性命的话,那、就算去了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飘飘、他的结局:唯有一死而已!” 对于浩云的回答,罗海华很是满意,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严格来说,飘飘与他们两个不但无亲无故,而且还没有什么利益关联。所以从理智上讲:他们两个不应该为了一个飘飘,而让自己涉足险地。但从他们三人以往的交集上来讲,出于义气,浩云与罗海华是必须去救飘飘的……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题!最后,浩云与罗海华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先去看看情况,能救则救;不能救的话,飘飘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罗海华将一只手搭上了浩云的肩头,“走吧,去步行街!我倒要看看,她九尾狐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口,能够吃得消我罗海华!” 浩云开口提醒罗海华、同时也警告自己道:“咱们还是多留点心。飘飘既然栽在了她的手里,说明九尾狐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罗海华伸手拍了拍藏在他腰际处的手枪,豪气万丈地说道:“怕她个鸟!再怎么说,她九尾狐都是个女人。她还能翻了天?俗话说,打虎不离亲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今日咱们兄弟只是去猎杀一只小狐狸而已!你尽管放心,任何危险、都有哥哥给你挡着!走起!”说完罗海华半挟着浩云的身子,朝前走去。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边境风云(五) 清水镇的步行街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去处。()这里地形偏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在这里出现的全都是一些喜欢浪漫、幽雅环境的正处于恋爱中的恋人、情侣,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到别的什么人出现。这里算得上是人迹罕至!所以步行街这段路常常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抢劫,仇杀等恐怖、血腥、暴力的场面!然而,在步行街南侧的那头,居住的却是一些有钱人、或者是有身份地位的上流社会名人。 浩云与罗海华刚一踏入步行街道路,早已在此等候他俩多时的一个黑衣男子就赶忙走了过去,对着他俩问道:“你们俩就是浩云、罗海华吧?!” 浩云与罗海华对望了一眼,随后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黑衣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说道:“跟我走吧!”说完他就开步走在前面带路。 浩云与罗海华又对望了一眼,然后环视了几眼周围的环境,接着才抬脚跟在黑衣男子后面走。 一路走了近十来分钟,突然,走在前面领路的黑衣男子停下了脚步。 罗海华怔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了句:“怎么了?”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他慢慢地转过了身子、正面对着浩云与罗海华,停顿了两秒后黑衣男子突然又疾步朝后退去。 一见事情不对劲了,罗海华伸手就往前抓去,想要抓住黑衣男子。可惜,罗海华慢了半拍,黑衣男子已经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在浩云、罗海华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高鼻深目的西洋人从一旁的大树后蹦了出来。 西洋人朝着浩云、罗海华走近了两步后,用汉语普通话说:“阿克!”西洋人说话的语气略显十分生硬。礼貌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后,西洋人阿克扭了扭他的脖子,顿时响起了骨头关节活动‘咯吱、咯吱’的声响。然后他又活动了几下自己的双手掌,与脚尖、脚踝。 一看西洋人阿克这架势,浩云与罗海华算是彻底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罗海华偏了偏头,望着前方三米开外正在做热身运动的西洋人,对浩云说:“我猜、这洋鬼子是打算和我们来一场单打独斗!” 浩云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那好,我先上!”说完罗海华朝前迈了两步,然后挺直了腰杆、抬头挺胸、双手紧握成了拳头,随后看着阿克说道:“外国佬,别在那显摆了,快来呀!今天,你罗爷爷就让你开开眼,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中国功夫!”说完罗海华弓步在前,微微侧了一下身子、随后将身子稍稍沉下去了一点点,然后左手摆成掌、右手握成拳,有模有样地摆出了一个攻守兼备的姿势。 西洋人阿克先是赞扬了一句:“哦,好厉害!”随后好奇地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我从没有见过中国功夫还有这个路数。” 罗海华一本正经的回道:“哦,确实好厉害!不过,对于你提出的问题、我不能告诉你答案。” 西洋人阿克立马接话道:“哦,我知道了。这是你门派的不传之秘对不对?!这样的话,你不说也无所谓。没有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你这一招叫什么名字就可以了!好不好?” 罗海华突然一改先前说话的口吻,学着西洋人阿克生硬又字字铿锵有力的语调回道:“哦,实在是不好意思!洋鬼子。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话一完,罗海华就毫无顾忌、放肆地‘哈哈、哈哈哈……’狂笑了起来。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浩云也被罗海华感染,逗乐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浩云越来越看不懂罗海华了。有时候,罗海华表现地盲目又愚蠢,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极度容易就被情绪所左右的冲动之人;但有的时候,罗海华的所作所为,却又会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那时的他会充分体现出一个智者所做出的最明智、最正确的选择…… 浩云认为,罗海华虽然看似是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类人,但实际上罗海华的心智已经超脱了那种伪装成大智若愚的那种人,是一个明哲保身的识时务之人,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老狐狸!只是他这头熟睡的雄狮一醒来,张开獠牙与利爪,那么绝对就会有人遭殃…… 西洋人阿克看了看大笑不止的罗海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嘴角上挂着诡异笑容的浩云,他渐渐明白了过来。怒火冲上了心头的他习惯地用英语骂了句:“混蛋!”随后高高扬起拳头,朝着还沉浸在笑意中的罗海华冲了过去。 一见这情形,浩云立马开口高声提醒道:“罗大哥,小心。那个白人朝你攻来了!”或许刚开始,罗海华确实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几声。但后来,他就开始作假了…… 一开始,罗海华的目的就很明确:他要将对方激怒!只有这样,对方才会更容易露出破绽。而一旦他捕捉到了对手的破绽,他就会拼尽全力、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罗海华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冷静、刚毅的肃杀之色! 对于阿克施展的各种凌厉攻击手段,罗海华丝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防守着。赵永刚曾经特地交待过罗海华几人,九尾狐手下有一个金牌打手:阿克!他不但精通自由搏击格斗,更为了不得的是阿克的腿上功夫,并且阿克在西洋剑术上的造诣也卓越非凡!在阿克的字典里,没有手下留情、点到即止一说。对于手下败将,阿克不会将其打死,他会残忍地一拳、又一拳地将落败者打成残废,使其沦落为半身不遂之人…… 在和阿克交手了几招后,罗海华很快明白自己不是阿克的对手。暂时,罗海华还能凭借着力道上的优势来弥补其它漏洞,让阿克有所顾忌。可时间一久……阿克就会逮住机会,趁机置罗海华于万劫不复之地!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边境风云(六) 在阿克凌厉的连环攻势下,罗海华开始节节败退。--一旁的浩云见罗海华落败似乎已要成定局了,他心跳的节奏比平常快了许多…… 阿克再一次扬起了左勾拳、朝着罗海华的太阳穴出击去,罗海华急忙扬起右手去挡。岂料,阿克的拳头突然变成了爪状,一把掐住了罗海华的手腕,然后顺利朝前一带。 罗海华暗道一声:“不好!”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身子朝前倾去,如羊入虎口般…… 阿克趁着这个空挡,伸出右拳,对着罗海华毫无防备的胸膛猛击了两下。 罗海华吃痛得闷哼了两声,他的身子被阿克拳头上的冲击力打成向后倒退而去。倒退了几步后,罗海华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在后方观战的浩云惊呼了一声:“罗大哥!”随后赶紧朝前走去,弯下腰去扶罗海华。浩云一边双手搂着罗海华的肩膀往上提、一边问道:“罗大哥,你还好吧?” 罗海华用右手捂着胸膛处刚才被阿克拳头击中的地方,一边起身、一边摇头回答:“没事,还死不了!”罗海华睁着一双如铜铃般大的血红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嘴上上挂着似笑非笑幅度的阿克。 浩云也瞪着阿克,他心中明白罗海华不是阿克的对手,所以他低声对罗海华说道:“罗大哥,这家伙的拳头太硬了!你一个人与他单挑太过于凶险。我看……还是、咱两一起上吧!” 不知是自尊、还是傲气的作祟,罗海华摇了摇头、否决了浩云的提议。他咬牙切齿地说:“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已,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说完罗海华轻轻推开了浩云扶着自己的手,然后做了两个阔胸动作,之后……罗海华如同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朝着阿克冲了过去。 早就已经准备好下一轮攻势的阿克猛然间扭转了一下腰身,高高扬起了他的右脚。罗海华挥拳的攻击转眼即到,阿克也猛地朝罗海华踢出了一脚,阿克的弹腿与罗海华的拳头在空中相遇。拳与脚、如同亲密的恋人一般,在空中紧紧的挨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两人用的力道似乎差不多大, 一时间难分伯仲!就在这一瞬,罗海华猛地大喝了一声,只见他双脚一发力,传至腰、过于肩,肱二头肌与肱三头肌霎时间高高凸起、青筋乍现…… 伴随着罗海华口中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啊’叫声,他那砂锅大的拳头猛冲向前,打得阿克身子向后一仰、倒飞了两三米远。 这一击,罗海华使上了吃奶的劲。力一泄,罗海华的双腿就软了下来,虚脱、乏力的状态下,罗海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浩云一见这情形,兴高采烈地上前、去扶罗海华,对其赞扬道:“罗大哥,真有你的!”说着浩云对罗海华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罗海华憨厚的笑了笑,随后伸手指着倒在不远处地上没有了什么动静的阿克说道:“个洋鬼子,还以为老子会像先前一样、与你缠斗。老子才不会如你的愿,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就是个傻鸟!现在好了吧、上当了吧……”说到此罗海华扬了扬他的拳头,呸了一口口水在地后望着地上的阿克恶狠狠地说:“虽然老子在技巧上赢不了你,但老子敢与你硬拼、敢玩命!你敢吗?和老子拼蛮力,你在滚回去你的西洋老家、找你娘喝几年奶吧!没听过中国有句俗话叫做:一力降十会吗……” 不知罗海华是开心过头了、还是气急了,他自顾自地对着阿克说了一大通。浩云没有打断罗海华的自言自语,他知道,此刻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罗海华的…… 就在罗海华用言语中伤阿克得正欢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阿克突然从地上暴跳而起,接着大喝了一声,然后朝着罗海华与浩云冲了过去。 突然出现的这一幕,浩云与罗海华都始料未及。在有些惊慌失措的状态下,浩云与罗海华两人联手、才堪堪挡住阿克的进攻。 阿克抢了先手,得理不饶人,对着浩云与罗海华两人展开了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电光火石之间,阿克的双拳如同双龙出海、势不可挡,分别打在了浩云的肩头上、与罗海华的胸膛上。 这一击,浩云与罗海华两人顿时被打得倒退了两步。趁着这个空挡,阿克扬起了他的右脚。只见,阿克的右脚如同一条敏捷的灵蛇一般,在空中来回飞舞,一会儿攻击浩云的脑袋、肩头;一会儿又攻击罗海华的胸膛、脖颈间…… 阿克的腿上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劲道,他不曾换脚攻击、也无需着地借力,他的脚就一个劲地来回翻滚、折回,不断地朝着浩云与罗海华两人攻击,根本不给两人还手的机会。 浩云的肩头再一次被阿克的脚尖击中,吃痛的他叫唤了一声,双手条件反射地摸向了自己的肩头。阿克看准了这个机会,略一收腿后转而击向了胸膛。 浩云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阿克这一脚踢翻倒地了。 还好罗海华反应及时,他趁着阿克的腿脚还杨在半空之时,猛然一躬身后向前一冲、双手抓住了阿克的腿脚,然后用肩向前一顶,一下就将阿克从空中扔到了几米远外。 阿克倒翻在地后顺势翻滚了两下,然后一个蜈蚣弹、站起了身子,他一边调息自己的气息、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海华。 看着情形,罗海华觉得阿克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出手攻击了。趁着空挡,罗海华走到浩云身边,问道:“浩云,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浩云的右手掌握着自己的左肩头,回答:“有些麻烦,左手脱臼了!” 罗海华一听这话,眉头就紧皱了起来。此时,阿克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有机会、他随时都有可能出手偷袭。现在的情况,罗海华根本就不可能出手帮助浩云、将浩云的肩头骨正位好。他也不太会这活……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边境风云(七) 浩云、罗海华两人一齐目不转睛地瞪着阿克,阿克也怒视着浩云与罗海华,三人一时间休战了。()他们一边等待着自己的体力慢慢恢复到最佳状态,一边在思量着如何才能打倒对手…… 浩云一边在尝试着自己独自一人将错位的肩胛骨接好,一边在考虑着该如何应对阿克的腿上功夫。最后,他想到了一个玉石俱焚的好方法…… 一念至此,浩云就开口对罗海华说道:“罗大哥,我想到办法、打跨阿克了!” 罗海华一听,心中一喜,问道:“啥办法?” 浩云面露难色道:“办法虽好,但是……有些过于凶险!” 罗海华一昂头道:“成功总是伴随着风险!怕个啥?你快将办法说出来。” “好吧!”浩云叹息了一口气,接着将嘴凑到罗海华耳际、细细低语了几句。 罗海华听完了浩云的低语后,沉吟了起来。他思考了一下后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干了!” 浩云提醒道:“罗大哥,你要想清楚,这事……” 罗海华大手一挥、打断了浩云的话语,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到此,罗海华伸手一指对面的阿克,怒声喝道:“干你丫的,洋鬼子!” “好!罗大哥,你真不愧为英雄好汉!”说着浩云站起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后正色道:“准备了!” 罗海华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后回道:“随时都可以!” 对面的阿克一见这情况,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妙,他匆匆站起了身子,接着右脚脚尖着地,做好战斗的准备。 随着浩云大喝一声:“上!”罗海华、浩云两人先后朝着阿克冲了过去。 阿克瞬间对着向自己冲过来的罗海华胸口踢出了一脚。他本以为,罗海华会侧身躲避,这样他就有充分的时间与空间、折回一脚攻击比罗海华慢了半步的浩云。如此一来的话,他就能够后发先至,随后对着罗海华与浩云展开密不透风的攻击…… 可惜,阿克想错了! 只见本就打算扎扎实实受上阿克一脚的罗海华对于阿克的攻击不但不躲不闪,反而贴了上去。他的双脚如同深深扎入地底的树根一般,强行靠憋着的一口气,受了阿克一脚却面不改色、纹丝不动。罗海华伸出双手,将在他身侧的浩云用力提起、凌空甩出。 借助着罗海华使上的力道,浩云的身子在空中飞了起来,他的头虽然还靠着罗海华这边,但他的双脚却已经飞向了阿克。 随着‘砰、砰’两声,来不及反应的阿克被浩云的双脚连环踢中了头。阿克的头、与浩云的鞋底来了个亲密接触…… 阿克的嘴角瞬间流溢出了鲜血,他的脑中嗡嗡作响,随着冲击的力道,身子向后仰去,错乱地倒退了几步后一个踉跄,阿克摔倒在地…… 浩云明白,对于敌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坚决奉行:趁你病、要你命的宗旨!浩云知道,阿克太过于扎手,如若让其反应过来,那么像刚才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办法是万万行不通了的。所以他来不及看受了伤的罗海华一眼,就猛地埋头朝着阿克冲了过去。 浩云的左脚踩住了阿克的右手,右脚膝盖用力重重地压在了阿克的胸口上,同时伸手摸出了藏于腰际的匕首,反手握刀、将刀刃抵在阿克的喉咙处。“不想死,就别乱动!”话音一落,浩云右手微微一用力,鲜血顿时就从阿克的脖颈间喷薄而出…… 脑子清晰了过来的阿克,顿时就不吭声、不反抗了。 先前带路的黑衣男子万万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在他看来:阿克是战无不胜的,绝对不可能输在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面!可惜,事实却出乎了他的意料。见局势已定、阿克不可能再翻盘了,他连连退步、慌不择路的准备逃走。却不知,罗海华早就洞悉了他的意图…… 不知何时,罗海华已经悄悄潜到了黑衣男子的背后。只见罗海华高高抬起了手、随后又猛然往下落去,重重一记手刀砍在了黑衣男子的后颈上。黑衣男子被击中后根本来不及叫唤一声,歪歪斜斜了两下脑袋后就晕倒在地了…… “砰、砰、砰……”地声响骤然响起,浩云与罗海华急忙侧头望去,只见:一头齐肩短发,戴着一副大墨镜,抹着有些妖艳的朱红色口红,身穿一件火红色貂皮风衣的九尾狐出现了! 九尾狐一边鼓掌,一边莲步微移、朝着浩云与罗海华走去,媚笑道:“好身手、真是好身手!也只有你们这种亡命之徒,才敢用这种自杀式的打法。”说完九尾狐缓缓地摘下了墨镜。 九尾狐笑颜如花,很具杀伤力…… 摘下墨镜后的九尾狐杏脸桃腮,蛾眉凤眼,体若春柳,走起路来、步出莲花。除了美貌之外,她的狐媚更是深入骨髓、人心,让人见着就口干舌燥!现在,浩云与罗海华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代号会是九尾狐了。当真是一代妖姬的不二之选! 罗海华吞咽了一口口水后慢慢地走到了浩云身边,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地上的浩云,示意浩云起来。 浩云稍稍一挪身子,罗海华急忙弯下腰去、一伸手抓着阿克的衣领,单手就将地上的阿克提了起来。 浩云站在一旁,将刀刃重新搁放到了阿克的脖颈间后望着前方的九尾狐问道:“飘飘呢?” 九尾狐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单手一扬后说:“带出来。”话音一落,就看到飘飘被九尾狐手下的两个黑衣男子从一侧押了过来。 飘飘一见到浩云与罗海华,匆匆朝前两步,异常开心地唤道:“浩云!罗海华!真开心、能够再次见到你们。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对我不管不顾的。如我所料,你们果真冒险来救我了!” 浩云看着脸面上有些鼻青脸肿的飘飘问道:“飘哥,你还好吧?” 不待飘飘回答,罗海华就低声嘟囔了一句:“说话这么中气十足的,应该是没事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边境风云(八) 浩云不知道九尾狐到底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九尾狐的用以何为?他紧了紧手中的小刀后开口道:“九尾狐,现在是平局。()不如这样吧?我们来做一笔交易。你放了飘飘,我也放了阿克。” 九尾狐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见九尾狐笑而不语,浩云的心境有些波动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即漂亮又心狠的蛇蝎美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俗话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在九尾狐的身上充分体现了出来!对于九尾狐,浩云完全无法猜测出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九尾狐突然又莲步微移、朝着浩云与罗海华靠近。 浩云的神经瞬间就紧绷了起来,提高音量问道:“九尾狐,你想干什么?”浩云的心中有些担心、也有些害怕,他担心九尾狐会突然对他发难;他害怕九尾狐会出手。因为浩云知道,九尾狐美丽的外面下隐藏着可怕的杀人技巧,九尾狐是一个格斗专家!如今,他与罗海华都有伤在身,不可能是九尾狐的对手,并且旁边还有着一大帮九尾狐的手下。 九尾狐一边朝前走、一边媚笑道:“我不会对你们干什么的,要干、也是你们男人对我干什么……”说着九尾狐伸出她纤细、嫩白的食指,指着浩云的肩头后继续说道:“我就只是想看看你的手而已!” 浩云回道:“不劳你费心,我手的情况……很好!” 九尾狐掩面‘咯、咯、咯’地笑了笑,说:“你不知道疼吗?难道……你的身子是铁打的。”说到此九尾狐顿了顿,接着才继续说道:“我会一点接骨的技巧,只是想帮帮你而已。” 对于九尾狐的这句话,浩云没法拒绝。一见浩云妥协了,九尾狐又开步继续朝着浩云走去。 在九尾狐距离浩云、罗海华不足三步之遥时,罗海华突然朝左侧迈出了一步,挡在了浩云身前。罗海华望着九尾狐笑道:“你的好意,我们兄弟心领了。” 九尾狐抬眼对视上罗海华的视线,说出了一句不容浩云、罗海华反驳的话语,“要是时间拖得久了,他的手……很可能就要废了!”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浩云与罗海华已经没得选择了。因为他们要想赶去医院治病的话,还需要走一段路程、花上一些时间。如果,九尾狐还要强行留下他们的话,那么结果就与九尾狐说的一般无二了! 一念至此,罗海华闪开了身子,然后接过浩云手中的匕首、押着阿克到了一边。 待一切准备已经就绪,浩云对九尾狐说道:“来吧!” 九尾狐的芊芊玉手抓上了浩云的左手,然后对浩云说道:“看着我的眼睛好吗?” 浩云在心里抱怨了一句:“接个骨而已,看着你的眼睛干什么?难道这样就能接好了不成?!”心中虽有微微不快,但浩云还是依照九尾狐所言,将视线对上了九尾狐的明眸。 九尾狐那一双水汪汪的媚眼似乎会说话一般,乱人心魄。看得久了,浩云开始怔怔发愣! 九尾狐柔声问道:“我美吗?” 浩云下意识的点头回道:“美!”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九尾狐脸色一变,她抓着浩云肩头的手一摆、一扭、一甩。伴随着‘咔、咔’两声骨头响动的声音,九尾狐已经将浩云脱臼了的肩胛骨接好了。 疼痛的感觉让浩云瞬间反应了过来,来不及试手、他就火急火燎地朝后倒退了几步,离得九尾狐远远的。虽然自己刚刚只短暂地失神了两秒,可是想来,如若刚才有人想要取自己性命的话,那他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鱼肉。根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所有的徒劳都无力回天!想到这,浩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在心底告诫自己:以后无论如何,也要与九尾狐保持距离、划清界限…… 九尾狐一个劲地望着浩云直笑,不吭声。 虽然九尾狐的笑容很美,但是浩云明白,他消受不起这份美丽。浩云偏过头去、不看九尾狐,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九尾狐伸手指了指飘飘,对手下的人吩咐道:“好了,放开他。” 九尾狐一下令,她手下的人立即照办,替飘飘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飘飘很快就得到了解脱,他赶忙匆匆几步上前、走到了浩云身边。 出于道义、规矩,以及先前的约定,一旁的罗海华也释放了阿克。 阿克望了一眼九尾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当他看到九尾狐那要吃人的眼神时,硬生生的将到了嘴巴的话语咽了回去。然后,走到一旁,埋头站着。 浩云开口对九尾狐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 九尾狐淡然一笑,答非所问的回道:“赵永刚没来吗?你的另外三个同伴呢?” 浩云似是而非道:“你的货呢?” “暂时还只到了一部分,其它的、后续会送来。怎么样、要去看看吗?” 浩云沉吟了一下,回道:“如此最好……”说着浩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路吧!” 九尾狐对手下之人甩了一个眼神。很快,伴随着‘轰隆隆’地轰鸣声,开来了两辆敞篷式越野车。 越野车风驰电掣、一路飞烟,行驶了十多分钟后,浩云、罗海华、飘飘三人跟着九尾狐来到了一栋楼房别墅。别墅内外、到处都有人巡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随处可见那一个又一个壮硕的汉子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里。虽然他们并没有将枪械明面地拿在手中,但如若有陌生人靠近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客气的…… 不经意间,九尾狐将她势力的冰山一角显露了出来。浩云明白,接下来更加需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了。不然,一到发生意外,想要保全尸首都是件万分困难的事情。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机枪打成马蜂窝! 浩云开始后悔与九尾狐产生交集了,他心中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边境风云(九) 步入阁楼,九尾狐指了指旁边的几张木制椅子说道:“随便坐。||”然后对手下的一个女侍者吩咐道:“上茶!” 浩云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后望着九尾狐说道:“看来、在这地方,你算是一方霸主!”浩云原以为九尾狐会一如既然的媚笑,但他此话一出口,九尾狐的脸色就变了。 摇了摇头后九尾狐脸色凝重的回道:“在这边境线上,聪明人都不会自称老大!在这里,隐藏着太多、太多、名不见经传的强者,与隐姓埋名、深藏不漏的高人!” 浩云点了点头。对于九尾狐所说的事情,不得不让他点头承认是事实。因为在这里,从来就不缺少黑马的出现、崛起!或许,昨天你还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可能只需要酝酿一晚上的时间,他的名字就会被人传得沸沸扬扬,属于他的传奇事迹、他所做出的光辉事件就会被人歌颂得人尽皆知!曾经,有多少个江湖大哥、就是死在了原本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手里面。类似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沉默了半响后浩云再次望着九尾狐说:“还是说点正事吧。你的货,现在可以让我看看吗?” 九尾狐伸手指着女侍者勾了勾,示意她到自己身旁来,随后九尾狐对她吩咐道:“你去告诉铁男,让她带三个一号货物样本来见我。” 女侍者点头应是了一声,随后就按照九尾狐的命令办事去了。 浩云、罗海华、飘飘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脸上有些不解与不知所措。对于九尾狐口中的‘铁男’这个人,他们心中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因为赵宝刚给的资料中没有收集关于她的任何情报,也没有告知浩云一群人一丁点有用的信息,该如何应对此人?对于这个名叫‘铁男’的人,他们没有丝毫的了解与准备…… 几分钟后,响起了‘噔、噔、噔……’几个人走上楼梯的声音。浩云等几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望到了走道上,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一脸严谨、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男士西服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给人的感觉:不苟言笑,办事认真、可靠,有着不逊色任何男人气魄的女强人。想来,这位应该就是九尾狐口中所说的‘铁男’吧?! 在女强人的身后,跟着三个二十岁上下、穿着露骨、打扮得妖娆且性感的年轻、美貌女郎。 女强人用如利剑般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内之人,随后她走到了九尾狐跟前,微微点头唤了声:“老板。”说完她侧身站到了九尾狐身旁。 女强人同九尾狐打完了招呼后,三个妙龄女孩也相继开口向九尾狐问好。 九尾狐微微点头致意,随后她让三个貌美女子面对着浩云、飘飘、罗海华三人站好。九尾狐摊开一只手,同时望着浩云三人说道:“现在、你们可以验货了!” 浩云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三个女孩后,说:“不错。” 飘飘笑着附和道:“确实很不错!” 罗海华虽然没有吭声表示他的见解,但是他眼睛中的神色却已经出卖了他此时心中所想。 眼看着自己的货物一致通过了买家的鉴定,九尾狐的脸上泛起了浓浓的笑意。 飘飘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匆匆开口对九尾狐问道:“不是还有一批更年轻的小姑娘吗?她们人呢?能让我们看看吗?” 九尾狐回道:“那一批处子还在路上,需要四、五日方才能到达。” 飘飘脱口而出,问道:“那、她们现在在哪?” 飘飘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九尾狐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不悦之色,但那份不悦很快就一闪即逝,然后九尾狐一字一句地回道:“在路上!” 一听九尾狐说话的口气不对劲了,飘飘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刚才自己失言了,他不该过问别人的商业机密。正所谓,好奇害死猫!诚然:很多时候,打破砂锅问到底,真的不是什么好习惯!这种做法,会让人有生命危险…… 飘飘讪讪一笑,同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后就低头垂眼、默不吭声了。 房中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座位上的罗海华突然一把抓起口杯,昂起头、‘咕噜、咕噜’两口就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看到这一幕,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九尾狐身边的女强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厌恶,她轻声愠怒道:“牛嚼牡丹!真是浪费!” 罗海华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上的水渍后说道:“反正我又不懂茶、也不会品茶。对我来说,茶和水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只能用来解一下渴而已。但……酒就不同了。酒、这个东西,不但能让人沉醉!而且还能消愁,使人忘却忧伤、抛开烦恼。” 九尾狐呵呵一笑,道:“这是在怨我吗?身为主人,却没有给你们备上酒席。” 罗海华憨憨一笑,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只是……我的肚子有些饿了。”说着罗海华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然后侧头问道:“浩云、飘飘,你俩不饿吗?” 浩云站起身,望着九尾狐微笑道:“在你的地盘上,你应该会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九尾狐突然一改先前的风范,做出一脸苦瓜状、摊着双手、用无奈地口吻、痛心疾首地说道:“好吧,你们三个的中午饭、我管了!哎。这笔买卖,我又要亏本了!” 饭菜一送上楼,九尾狐就指着浩云三人对三个千娇百媚的女孩说道:“他们三个,可都是花钱买你们的老板的好兄弟。现在,你们要是把他们三人伺候好了,那以后你们得到的好处、可是多多哦!”九尾狐所说的话,明显是诱人犯罪…… 事情的发展趋势也正如九尾狐所预想的一样。她的话一完,三个年轻、性感的女子就纷纷面带讨好的媚笑,一扭一摆地朝着浩云三人接近、分别搂上了浩云、飘飘、罗海华三人的胳膊,口中娇声魅语连连…… 气氛一时间似乎变得融洽了许多,但……九尾狐的嘴角却开始挂上了诡异的弧度。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三流子的勘察 傍晚,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正在凯旋大酒店的餐厅吃饭时,来了一个二十五六、瘦骨嶙峋、叼着烟的青年。() 瘦子并没有要吃饭的意思,他进了门后停于门口的柜台边。服务员上前礼貌的问他要吃什么,瘦子不言不语。他的一双贼眼在餐厅内左看、右看了几眼,将嘴里的烟呸地一口吐在地上后,转身走出了餐厅。 恰巧,铁拐李看到了这一幕。 铁拐李匆匆放下手中的碗筷,低语说了句:“快别吃了。” 王道德与王有明两人抬眼、不解的看着铁拐李,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了?” 铁拐李脸色凝重的回道:“刚才有个三流子进来看场,我猜:肯定有事发生。并且很快!咱们还是提早准备、准备的好。” 王有明追问了句:“你确定?” “我老李行走江湖二十多年,要是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的话,早就死翘翘了!” 王道德嘟囔了句:“要玩命、你们玩,我是没空。天大的事、也先让老子吃饱了再说!”说完他又接着吃饭。 王有明伸手一把抓住王道德的胳膊,有些不悦的说道:“好了,别吃了。先看看情况,要是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我们就趁乱走,去别的地方、让你吃个够。” 王道德歪了歪嘴,“吃个饭都不消停,他娘的!” 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六只眼睛、目不转到地盯着餐厅门口。 果然不如铁拐李所料,小混混出去后没过两分钟,餐厅内突然闯进来了一群人,一群手持铁棍、长刀的壮汉。 他们一群人蜂拥而至,脸色凶杀,眼神狠戾,把守着餐厅门口不让任何人出入。 他们的出现,顿时将餐厅内一些在吃饭的人猛地吓了一跳。 王有明低语道:“前辈果然高见。看样子他们不是什么善茬,小心应付!” “不是来吃饭,而是来打扰老子吃饭的!”王道德愤愤地低语。 一个满脸横肉、体态肥胖的胖子手持一把开山大砍刀,用刀尖对着餐厅的人吼道:“都别动,谁动、老子就砍谁。都给爷老实点!”凶神恶煞的胖子很快就镇住了场面,一些大惊失色、大呼小叫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四十多岁的中年餐厅老板匆匆几步走到胖子跟前,点头哈腰地说:“各位大哥、这位老大……” 不待餐厅老板说完,胖子就扬起手狠狠的敲了老板的头顶一下,顿时‘砰’地一声清脆之声响起。老板吃痛的‘哎呦、哎呦’叫了几声。 胖子骂道:“你个瞎了眼的家伙,怎么说话的?!” 老板一边伸手摸着自己已经起了个小包的头顶疼痛处,一边陪笑道:“是、是、是,我瞎了眼,我不会说话,还望老大见谅!” 老板话一完,紧接着又是‘砰’地一声脆响,胖子又重重地敲打了老板的头顶一下。这一次的声音听起来比上一次更清、更脆,想来应该是胖子加重了二分力道。 痛上加痛,老板忍不住惨叫了几声,身子一矮,蹲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滚开、疯狗、在这乱叫什么。”说着胖子抬起脚踹向了老板,一脚就将老板踢得远远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停下。 无辜遭殃的老板的悲惨让人不忍直视…… 很快,人们知道胖子为什么会暴打老板了,原来是因为老板的称呼用错了。只听,胖子提高嗓音,大喊了句:“有请老大!” 立马,十来个手持凶器的大汉站成了两排,于中间留出了一条道。紧接着从队伍那头走来了一个留着板寸头、面容凶煞、犹如怒目金刚的青年。 “原来是他!”王有明看着青年喃喃自语了一声。在来清水镇前,赵宝刚给了一份有关清水镇的名人以及几个地头蛇的资料给王有明几人阅读,所以王有明记得此人的样貌,人送外号:金刚。号称有一双铁拳的金刚是清水镇有名的混混头。 金刚进了餐厅后左右扫视了一圈,接着他发现了此次要寻找的目标,然后他迈开步伐,朝着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待的方位走去。 金刚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三人几眼后,拉过一旁的椅子,与王有明三人对面而坐。霎时,饭桌上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朋友,找我们有事?”王有明不吭不卑、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 金刚伸手拿出藏在腰后的三尺长刀,猛地将其搁到了饭桌上,‘砰’地一声咋响,整个饭桌抖了几抖。 “你这什么意思?”王有明再次开口问道。 金刚大手一挥,喝道:“带上来!” 金刚的话语一落音,立马几个埋着头的人走了过来。 金刚怒视着几人,大吼道:“抬起头来!” 几人不敢违背金刚的命令,缓缓的抬起了头,几张鼻青脸肿的脸面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王有明认得他们几个,这几人就是先前大概晌午十分,王道德在酒吧内与九尾狐聊天时,被他与铁拐李外出修理的家伙。他们本是打算去酒吧内找九尾狐麻烦的,却不掉在半道上被别人打了个突然袭击。 这几人一出现,王有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概猜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王有明第三次开口对金刚问道:“你是来给他们找场子的?” “他们被揍,那是他们活该!学艺不精,却成天在外给老子惹是生非。”金刚恨铁不成钢的说着,同时还伸手在每人头上重重地敲了敲,而后他望着王有明说:“可就算他们有错在先,身为老大,如果不出面为手下兄弟讨个说法,那我这老大也就白当了;今后、我金刚也就不用在这边境线上混了,干脆回家带孩子得了!” “你想如何?”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是我的手下不对,只怪他们不长眼、吃了亏!可你们既然打了我的人,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不然我金刚以后就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王道德猛地站起了身子,瞪着金刚喝道:“你是要单挑吗?爷奉陪!” 金刚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视着王道德道:“正是此意!”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王道德VS金刚 王道德看了看餐馆的环境,餐厅内空间有限,并且只有一个出口,现在已经被金刚的手下把守着。()如若金刚与其手下一拥而上的话,那么他们三人就犹如笼中之鸟,想要逃离是绝无可能的。明白了这一点后王道德说道:“这里地方太小,有本事、咱们出去斗!” “随便你!”金刚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话一完金刚率先开步朝餐厅外走去。金刚的一帮手下见老大出门了,急忙跟上去。 王道德、王有明、铁拐李三人随后跟了出去。 金刚站在一旁活动、活动着身子,做着战斗前的暖身运动。 铁拐李对王道德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王道德摇了摇头,“难说。” “没试过,怎么知道结果。”王有明低声关怀道:“道德,小心点!” 王道德点了点头,“放心,不会有事的。”说完王道德走上前几步,站在了空地的中央,对着对面的金刚说道:“喂、我说,这天都快要黑了,你要是再不快点的话,月亮都出来了!到时,我就没空陪你这个大老爷们玩、浪费大好良宵了!” 先前打餐厅老板的那个肥肥壮壮的胖子大声回答:“你急个啥子?急着找死啊!就是赶着投胎也不在乎这几分钟……” 金刚手一挥,打断了胖子的话,然后他也开步朝前走向场中央。金刚停在了与王道德保持了半米左右的地方,问道:“你想怎么玩?” 王道德回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说了算。” 金刚冷冷一笑,“这是你自己选的,可别后悔!” 王道德会以金刚一声冷笑,“我只会让别人后悔。” 金刚狠狠一瞪王道德,冷哼一声后喝道:“拿我的兵器来!” 后面肥肥壮壮的胖子立马应了一声:“来了,老大!”说着胖子双手捧着一柄比之一般雁翎刀要大上两号的雁翎刀,一路小跑到了金刚身旁。 金刚单手接过雁翎刀后挥了挥手,示意胖子可以走了。胖子又一路小跑地跑了回去,一声肥肉抖动、乱颤。 金刚爱怜的看了雁翎刀几眼后对王道德问道:“你拿手什么武器?” 王道德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与物几圈,最后伸手指着胖子手中的那把开山刀说:“借你手下的刀玩玩。” 金刚随着王道德手指的地方看去,“可以。肥仔,过来,将你的刀拿给他!” 肥仔似有一丝不乐意将自己的刀给王道德用的意思,但他又不敢违背老大的命令,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又一路小跑了过去。 肥仔不舍的将刀递给王道德,抱怨了句:“就你眼贼!” 王道德讪讪一笑,“又不是要你的命,借来玩玩而已,会还给你的。” “小心点,别把我的宝贝儿弄坏了!”提醒了王道德一句后肥仔才悻悻走了回去,不时还回头又看了看他那把此时落在王道德手里面的开山大刀。 王道德掂了掂手中开山刀的分量,有点沉,足有十多斤。试了试手后王道德说道:“好了,可以开始了吧?!” 金刚点了点头,随后他的右手摸向了雁翎刀的刀柄,却没有将刀拔出来。同时缓缓的向后倒退了两步。 王道德见金刚没有要抢先出手的意思,就也未出手。他微微垂下眼帘,将视线移到了金刚握刀的右手上。 金刚抓住了这个时机,猛地大喝了一声,瞬间将雁翎刀拔出了刀鞘,将刀身举过头顶,朝前冲向王道德。 王道德独眼一瞪,同时挥刀朝前,迎了上去。 ‘铿锵’一声脆响,双刀于半空中相遇,如同一对亲密的恋人,贴在了一起,一时难分伯仲。 王道德大吼一声,挺身朝前迈了半步,手上力道加重了两分。 金刚的身子堪堪向后一仰,随之也赶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试图将王道德反制。 两人的气力似乎相差无几,很难分出胜负。 金刚见自己一击未成,立马转变攻势,虚晃一招,抬起拿着刀鞘的左手、往王道德的脑袋削去。 王道德心道一声:“不好!”急忙侧头一偏,堪堪躲了过去。 金刚这一击虚晃打破了王道德身体的平衡。金刚赶紧趁机加重了手中上的力气,扭转手腕,将刀身往下一拖之后反手一击横切,切向王道德胸腹。 王道德知道自己要躲开这一击是不可能了,他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抬手一击上撩,将刀刃对着金刚的面门划去。 金刚不想破相,更不想自己的脑袋被王道德一刀划破、分为两半。他放弃了攻击,于半途之中扭转刀身,向下一压。 ‘砰’地一声脆响,两刀又一次碰到了一起。 王道德虽然转危为安了,但是他的人却被冲击力这么一冲,整个身子一个不稳,倒下了地。 金刚看准了这个时机,立即抬脚猛地朝王道德的身子踢去,同时举刀向下,砍向王道德的脑袋。 王道德起身不及,只得就地打了两个滚以来躲避金刚的攻击。 金刚完全不给王道德还手的机会,举刀连连朝着在地上翻滚的王道德猛砍。 王道德明白继续这样一味的躲闪是不行的,他迟早会被金刚砍中的。他决心拼了! 只见,王道德突然往右边一滚后急转身子、又朝左边滚去。这一下,王道德的身子恰好将金刚砍落空后到了地上的雁翎刀压在了身下。 王道德凶残一笑,一记直拳猛冲而出,朝着弯着腰身的金刚脸庞打去。 金刚干脆急忙蹲下身子,向后仰躺,以此来躲开王道德的拳头。 王道德趁机匆匆爬了起来,金刚紧跟着也站了起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先后暴喝了一声,然后双双举刀向对方砍去。 转瞬间,王道德与金刚两人又短兵相接了,相互厮杀到了一块。连连响起了两刀相撞的脆响,以及两人闷声大喝的叫声,不绝于耳。 王有明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比斗的两人,忽然他抬眼看了看天空,日落黄昏,天、马上就要黑了。他明白:战斗拖得越久,对王道德越不利。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在黑夜,王道德独眼的劣势就会展现的淋漓尽致,那时、胜利的天平就会倒向金刚!一念至此,担心王道德安危的王有明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后腰,那里藏有一把92式半自动手枪!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胜利者 王道德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缺陷。()天渐渐黑了,暮色黄昏使得他的独眼有些不适光暗。战斗的时间决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不然他肯定会败下阵来的。 王道德脑子飞转,灵光一闪,一个主意涌上心间。 王道德看准一个时机,挥刀横切攻向金刚的胸膛,以求将金刚逼退几步。 金刚确实后退了,但充分的战斗经验让他计算出了刀身攻击的距离。他堪堪倒退了两个小碎步,同时猛吸了一口气,收腹。躲开了王道德的一击。 王道德手中的开山刀刀刃与金刚的腹部一擦而过。王道德见自己一刀未果,急忙沉下腰去,紧跟着一记扫堂腿攻向金刚的下盘。 金刚脚跟发力,凌空跃起,再一次躲过了王道德的攻击。 王道德大吼一声,单掌撑地,随着身子与空中转了半圈,左脚击向了从空中落下的金刚。 半空中的金刚根本不可能躲开这一脚了,可金刚不甘心白白挨上一脚,所以他干脆不躲不闪。 金刚憋了一口气下肚,瞬间他的全身肌肉猛地凸了起来。 ‘砰’地一声脆响,王道德一脚踢中了金刚的右大腿。纵然金刚提早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可他的身子还是被王道德这一脚踢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歪歪斜斜后退的金刚的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比之金刚,王道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单手掌根本难以撑住这一股冲击力,王道德也再一次倒地了。 倒地后的两人急忙站了起来,却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攻击的节奏,双双喘息着粗气,以此来调息自己已被打乱了的气息。 双方都如狼似虎,一边抽空喘息、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随着渐渐黑了,昏暗的光线让王道德的独眼越发感觉不适应了。王道德的独眼吃痛的闭了闭。 对面的金刚看准了这个时机,急忙挥刀再次冲向了王道德。王道德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同样挥着大砍刀冲了过去。 只见,王道德突然在半道上变化了手势,他竟然将用来劈砍的开山大刀当成了剑使,朝着金刚的胸口刺去。 迎上来的金刚眉头一挑、心一紧,他不明白王道德突然变化招式是何用意?开山刀在劈、砍时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充分体现刀刃挥舞的优势。 王道德知道他这样做会消弱刀势的锋芒,但是直刺而去的攻击却有一个大大的优点,那就是利用刀身的长度加上手臂的伸展可以起到先发制人的作用。 王道德的刺刀攻击转瞬即到,金刚挥刀抵挡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侧身一闪、以求躲开王道德这突如其来的怪招,同时侧了身子的金刚还抬手挥刀砍向王道德的腰间。 王道德脸上露出了凶残的笑容,他的右臂突然猛地一用力、将开山大刀从他的右手掌推出,开山大刀一下就从王道德手中脱手飞去、直刺金刚的左肩头。与此同时,王道德的左手已经抽出了他腰间那条由几根细细的精钢铁链特制而成的皮带。 ‘哧’地一声响,王道德的开山大刀刀尖刺入了金刚的肩头。瞬间,金刚的肩头处涌出现了鲜红的鲜血,眨眼间便染红了一大片衣襟。开山大刀太重,‘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而金刚的雁翎刀刀刃却砍在了王道德的精铁皮带上。虽未砍中王道德的血肉之躯,但雁翎刀刀刃上的力道却扎扎实实地击在了王道德的身上。 从王道德龇牙咧嘴的表情上不难看出,金刚的这一击、用的力道相当之大。 这一回,两人算得上是两败俱伤,各有优劣。 受了伤的金刚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后才堪堪稳住身形。金刚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左臂处不断向外喷薄而发的鲜血,急忙将右手中紧握着的雁翎刀一用力插在了地上,然后伸出手掌去堵,试图压制住不断向外涌出的鲜血。 一边的王道德见金刚分神了,就连手中兵刃都放下了,他抓住了这个机会。王道德不管不顾腰间火辣辣的疼痛,憋了一口气下肚后,他的独眼中瞬间充斥了血红的光芒、大吼大叫着挥舞起铁链又朝着金刚冲了过去。 金刚未想到王道德既然如此拼命,一时间被王道德的气势吓住了,脚步急急向后退去,竟然连脚边的雁翎刀都忘却了。 王道德挥舞着铁链击向金刚的左臂,金刚急忙侧身躲闪。一眨眼,王道德就到了金刚身前,挥拳猛击。一时间,两人又相互拼杀到了一块…… 一只手已经受了伤的金刚难以抵挡住王道德的攻击,很快,王道德就取得了明显的优势…… 金刚的左臂不断地向外流溢出鲜血,地上到处散落下了殷红的血迹…… 胜利的天平开始朝王道德这边倾斜! 在王道德压着金刚打斗了两分钟后,一边的王有明突然高声喊道:“算了、道德,胜负已分。不要赶尽杀绝!”王有明心中清楚,如若此时此刻让王道德杀了金刚,那么接下来就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找上门来…… 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怔了怔,纷纷转移视线、看向了王有明。 打斗的王道德与金刚也怔了怔。王道德虽有一些不情愿,但他还是听了王有明的话,停下了对金刚的攻击。 一旁的王有明匆匆几步上前,铁拐李也快步跟了上去。 金刚的十多个手下也急忙跑到了金刚的身边。 王有明关切的望着王道德问道:“道德,没事吧?” 王道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铁拐李轻轻拍了拍王道德的肩头,对其微笑,同时竖起大拇指,以表赞扬之情。 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的金刚不解地发问:“为什么不杀我?” 王有明回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以死相搏、结为死敌。你的为人如何、我虽不知,可你对手下兄弟维护有加,是个很不错的大哥!我欣赏你、也佩服你。”说到此王有明对着金刚伸出了右手,“希望、我们可以化敌为友!” 金刚对王有明的举动怔了怔,若有所思了半响后对手下的人说道:“我们走!” 肥仔赶忙搀扶着金刚离去。 正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当局者迷 在王道德与金刚拼命时,浩云、罗海华、飘飘三人则在九尾狐那里大吃大喝。() 吃过完后,浩云、罗海华、飘飘担心九尾狐中途玩什么花招就三人逐个休息、分批警戒,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头上,防人之心不可无。 晚上,罗海华与飘飘先后休息,轮到浩云放哨。 浩云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轻轻推开窗沿,侧头观察楼下、屋外的动静。 庭院里,两批手持轻型冲锋枪的武装分子正在来回走动、巡逻,暗处也藏有不少于五个的暗哨。 整个大院被防护的密不透风…… 不到半小时,罗海华、飘飘两人都睡着了,传来了呼吸均匀、节奏缓慢的呼吸声。 浩云第十七次走到窗边,察看周遭的动静。 月亮害羞的躲到了云层中,只有繁星点点,散发着光亮。 整个大院已夜色朦胧,灯火阑珊。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虫鸣与鸟叫声。 “要上来喝一杯吗?”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浩云侧头望去,只见夜色下、九尾狐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手中似乎拿着一个大酒瓶子。只是因为隔得有点远,再加上光线不足,浩云无法分辨具体的细节。 浩云回头看了看床上的飘飘与罗海华,然后又看了看屋外的明岗暗哨,最后抬头看向九尾狐道:“乐意奉陪!” 浩云偷摸着爬出窗户,沿着窗台慢慢爬上屋顶,轻手轻脚地走到九尾狐身边坐下。 九尾狐将手中的酒瓶递给浩云,浩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瓶法国拉菲,怪不得他感觉瓶子有点大。 浩云微微晃了晃酒瓶,手感告诉他,九尾狐已经一个人喝下去大半瓶了。怪不得他感觉九尾狐此时已经有些醉眼朦胧,想必在想什么心事…… 浩云举起酒瓶,对着瓶口就是猛地‘咕噜、咕噜’几口下肚。 在浩云还没有停下来时,九尾狐一把抢过酒瓶,有些不悦地说道:“真没品味!一看你就是个乡下人。” 浩云笑了笑,砸了砸嘴巴后说道:“味道不错!”浩云感觉,九尾狐已经有些醉意了。他从九尾狐那如少女般晕红的脸蛋上看了出来…… 九尾狐灌了两口酒下肚后,打着酒嗝、口齿有些不清地问道:“这是你第几次来边境?” 浩云轻轻用力、从九尾狐手中拿过酒瓶,接着又喝了两口酒才幽幽回道:“第二次。” “感觉怎么样?” 浩云抬头望向天空,顿了顿后才缓缓说道:“感觉挺大的。第一次来边境,那时是为了逃到缅甸去与赵永刚汇合,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不但要逃避警察的追捕、而且还要想法设法的找生活 资源以及活下去的必需品。那样的日子很难熬,没人会想有第二次。无论是在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心灵上的的煎熬,都太重、太痛苦了!”说到此浩云猛地灌了几口酒下肚,长长的叹了一口 气后强颜欢笑地继续说道:“可这次就不同了!赵永刚给我弄了新的身份证、有了新的籍贯,改变了我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浴火重生了。我可以用全新的身份去展开全新的生活,不 必在……” 九尾狐笑呵呵地打断了浩云,“那就恭喜你了!”说完九尾狐向浩云伸出了手。 浩云面带微笑地伸手与九尾狐握了握,可他的心却有些难受。纵使他现在在缅甸已经改头换面,可他却迷失了自己,活得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 九尾狐又醉醺醺地发问:“你什么时候跟的赵永刚?” 浩云淡淡一笑,“差不多四个月了。” “四个月?”九尾狐有些不信,“才四个月、赵永刚就让你来帮他办事了?!” “这次交易的数目不是很大。算是赵老板给我们的一次试炼机会……”浩云在心里加了一句:“同时,也是赵永刚考验我们能不能办好事的能力!” “你觉得、我对我身边的人怎么样?” 浩云微笑道:“这个不好说,我与你们才相处一天,不会妄下定论!” “那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浩云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于这个问题、同样也不会发表意见。 九尾狐趁浩云不注意,一把抢过浩云拿着的酒瓶,有些不悦地说:“这也不说、那也不说的,那你就别想喝我的酒了!”说完九尾狐仰起头灌酒下肚。 眼见酒已经不多了,浩云赶紧伸手阻止九尾狐,一边抢、一边说:“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嘛!给我、快给我……”浩云一将酒瓶抢过,急忙灌酒下肚。足足喝了两大口,浩云才意犹未 尽地放下了酒瓶。 “我问你,只是想听听别人对他们的评价,从而找出他们身上存在的缺点,然后让他们注意、改善,以求他们变得更好!你以为我想问你啊。只是因为我和他们相处得久了,对于有些事情已 经麻木了,很难察觉。所以才让你这个旁观者发表一下评论。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浩云一脸无奈地接话道:“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身边的人!” 九尾狐伸出右手,用食指指尖指着浩云的额头道:“臭小子,还和与我耍心眼。以赵永刚的个性,他办事向来追求谨慎、滴水不漏,在你们来之前,他肯定给了一份关于我、以及我手下的人 的详细资料!” 浩云眉头挑了挑,“好吧,你说对了,来之前、我确实看过关于你们的详细资料。” 九尾狐脱口而出:“那你就赶快说!” 浩云理了理思绪后缓缓说道:“资料显示,你、九尾狐无疑是最棘手的人,也是我们最该留意观察、留心对付的人!因为你不但长得漂亮、个人吸引力很大,而且你还精通格斗、冷兵器、以 及各种枪械,是个十足的危险分子!被多个国家通缉了的你,直至今天都安全无恙,这就说明你能力超群、头脑灵活,智慧与美貌并存一身!与你打交道,说不定、只要稍稍一不留神、就会 被你玩死……”浩云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留意到九尾狐已经靠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十三号,星期五 翌日清晨,王道德早早就醒来了。()他起身一看,原本以为王有明与铁拐李肯定都还睡着,却不料王有明比他起得更早。 只见,王有明一个靠在窗户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偶尔会机械地抽一口烟。 王道德一边穿衣服、一边朝着王有明接近,待他走近王有明身边后对其问道:“有哥,看什么呢?”王道德低眼一眼,王有明脚下已经有了不少于十个烟蒂。 正在出神的王有明完全没有给予王道德一丁点反应。 王道德加重音量,喊道:“有哥、有哥……” 王道德一连叫了王有明好几声,王有明才缓过神来。 王有明道:“有事吗?” 王道德翻了王有明一个白眼,“你怎么了、在发什么愣?” 王有明眉头深锁着,却摇了摇头。 王道德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悦,道:“怎么、连我都不能说吗?” 王有明轻轻叹息了一声后幽幽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直心神不宁的!” 王道德见王有明不像是在找借口敷衍他,就大大咧咧道:“我还以为是啥子呢?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王有明望着外面喃喃道:“但愿如此!” 王道德耸了耸肩,“我去叫醒铁拐李,然后一起下去吃饭!” 王有明好像又出神了,没有给王道德反应。 王道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叫还在熟睡中的铁拐李。 没叫几声,王道德就将铁拐李叫醒了,随后两人进浴室洗漱了一翻。 出来后,王道德发现王有明还怔怔的站在窗户边、一动没动,只是他手上的烟换上了一根全新刚点上的。 铁拐李似乎也发现今天的王有明有些不对劲,就望着王道德问道:“他怎么了?” 王道德也不知道王有明今个儿是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又是闹哪一出,他随口答道:“可能是早上起来后忘记吃药了吧!” 铁拐李知道王道德在说笑,因为王有明的身体状况一直以来都很好,根本就没有什么病痛。铁拐李好奇地朝王有明走去。 铁拐李盯着王有明左看右看了一阵,可王有明丝毫没有察觉,仍然望着窗外出神。 铁拐李突然冒了句:“该不会撞邪了吧?!” 王道德没好气地回道:“撞你个大头鬼!”王道德脸色不悦地瞪着铁拐李,“你瞎说什么呢!” 铁拐李知道刚才自己失言了,他们这种人、有些忌讳不能犯,有些话、更是不能说。铁拐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王道德大手一挥、打断了铁拐李的话语,随后伸手轻轻拍了拍王有明的肩头、同时说道:“有哥、有哥,下去吃饭了!” 王有明惊魂未定地‘嗯’了一声。 刚走两步,王有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停下步伐后说道:“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王道德转过头望着王有明问道:“怎么了?” 王有明摇头回道:“我不太想吃,没胃口。” 王道德皱了皱眉,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哪根筋不对劲啊!” 铁拐李也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有明摇头道:“今早,我做了个噩梦!梦里……”王有明说着双眼充血、直盯盯地望向了王道德,“你的头被人砍了下来!”说到此王有明微微扭头、看向了铁拐李,“还有你的!以及… …我自己的!” 铁拐李一听,瞪大了双眼,喉咙一动、咽了口口水。 王道德却不以为然地说:“我还以为是啥子呢?原来是个梦啊!我王道德从不信邪、也不信这个。” 铁拐李接话道:“或许……是你多心了。常言道: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你别担心了!”铁拐李嘴上在劝说王有明,同时也在心里劝说自己别在意。 王有明脸色严肃道:“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看,今天、咱们三个还是谁都别出门了。吃饭的话,让酒店服务员送来就好了!” 王道德接话道:“有哥,啥时候你变得这般胆小怕事了?!” “我是为了大家好,以防万一!” 铁拐李附和道:“要不、就不出去了,今个儿就在这房里待上一天得了!反正有电视看,再叫酒店送来瓜果与酒水来,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如何?” 王道德不解道:“你俩这是咋了?” 铁拐李伸手搭上王道德肩头道:“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想必有明的那个梦、也并非空穴来风。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一待铁拐李说完,王道德就将铁拐李搭在他肩头上的手推开了。王道德看着王有明道:“有哥,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说着王道德望向了铁拐李,“你也别瞎起哄,说风就是雨的!”说完这 句,王道德走到王有明身边,将手搭在王有明肩上,“走、有哥、下去吃饭!顺便喝一杯、提提神,那样你就会没事了。” 王有明无奈道:“道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要死,早死了!”王道德丝毫不在乎,“如若真有事发生,想来咱们躲在哪都无用,怎么样都不可能避开!就算是死,我王道德在临死前也不会让别人好过。说这些都没有,现在、最最重 要的就是,下去、吃饭!要死,咱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吧?!” 王有明转念想了想,看了看王道德、有看了看铁拐李,最后一咬牙道:“带上家伙,下去吃饭!” 一听王有明这话,王道德笑了、喜上眉梢,“这才是我的有哥!走,下去吃饭。” 王有明走到床沿边、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92式半自动手枪、藏于腰后,喃喃道:“只希望,我昨天的决定没有做错!” 王道德没有听清楚,问道:“有哥,你说什么错不错的?” 王有明摇头回道:“没什么!”王有明在心里自问了一句:“王有明,昨天你放走金刚的行为、真的做得对吗?” 王有明缓步走到门边,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日历上显示:十三号,星期五,忌出行…… 王有明猛地瞪大了双眼,心中恍然大悟,久久回不过神来!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剑风寒 王有明精神恍惚的走下楼去,埋着头的他不但撞上了强而且还与上楼的客人撞到了一起。() 被王有明撞到在地的欧美人一站起身就愤怒的指着王有明大吼大叫。 虽然王道德听不明白,但是想必不是什么好话。 王道德一掌推在欧美人的胸口,推得欧美连连后退了几步又倒地了。 王道德走上前,居高临下的喝道:“外国佬,早死啊!”说完王道德就抬起了腿,想一脚踢向欧美人的头。 幸亏王有明走上前,劝说王道德:“道德、算了,是我走神了,没留心。”欧美人逃过了一劫。 王有明面带歉意,对欧美人说道:“对不起,朋友,”说着王有明伸手想将其拉起来。 欧美人抱怨了一句,一巴掌挡开了王有明身在半空中的手,起身后悻悻然走开了。 “有哥,你没事吧!”王道德关切地问道。 王有明摇了摇头,“今个是十三号、星期五,大家都小心些。” 王道德不以为然,“没事的,走吧!” 王道德、王有明、铁拐李三人下楼后直奔餐厅。 一到门口,三个人都怔了怔。只见:餐厅雅间阁楼边,金刚带着四五个人正在吃早餐,其中有一个陌生的脸孔。看其面相,应该是一个亚洲人。这是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青年穿着一件大大的黑色风衣,罩着全身。风衣的高领子直挺挺的竖立着,挡住了青年人的全貌。青年与金刚对面而坐,两人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胖胖的肥仔与两个青年则坐在旁边另外一张桌上。 铁拐李开口问道:“怎么办?” 王道德大大咧咧地回道:“管他的,先吃了饭再说。” 发现金刚的那一瞬、王有明的心没由来的一紧。王有明低声道:“还是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吃。” 王道德反驳道:“没事的,有哥,不用在意!” 王有明猛地一侧头、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道:“我说,换个地方!” 王道德被王有明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着了,点头答应。 就在王有明三人刚准备转身离开时,雅间阁楼的金刚大声说道:“三位这是要去哪啊?是准备吃饭吗?不如一起过来吃点吧!” 王道德一听这话,就想转身。王有明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王道德,低声喝道:“走!” 王道德有些愠怒道:“有哥,他这是在向我们下战书啊!难道、我们就要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吧!”说完王道德看着王有明,看其有什么反应。 顿了顿,见王有明不吭声,王道德就伸手推开了王有明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道:“有哥,不好意思,这次我不能听你的了!我王道德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我有骨气、有底线。”说完王道德转过了身,对着不远处的金刚高声回道:“难道老子还怕你不成!”说完这句,王道德开步朝金刚走去,恶狠狠地低语了一句:“手下败将!” 拿不到主意是退还是进的铁拐李对王有明问道:“我们怎么办?” 王有明一字一句地回道:“道德是我的兄弟,无论何时何地、情况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他,独自逃走!”说完王有明匆匆两步赶到了王道德身边。 铁拐李暗自摇头叹息了一声后也跟了上去。 王道德走到金刚那桌边,一把拿过另外一桌的椅子、坐下,大喝:“服务员,点餐!” 立马一个二十岁左右、年轻的小姑娘就匆匆小跑而来,先是弯腰点头致意了一下,随后问道:“先生,请问要点什么?” 王道德不假思索地回道:“每样都给我上一份!反正有老板请客。”说到此王道德望着金刚冷冷一笑,“你说、对吗?” 金刚回以王道德一笑,“确实是的。”说着金刚抬头望着女服务员清秀的脸庞道:“就按他说的,每样都来一份!” 小姑娘点头应是了一声,随后才柔弱地建议道:“每样都来一份的话是不是有点多,那样……你们可能吃不完。会浪费的……” 金刚淡淡地回答:“放心,我们吃得下。你去叫师傅准备吧!我的朋友可能有点饿了,最好能快点上餐。” 小姑娘深深埋头鞠了一个躬后走了。 小姑娘走后金刚亲自为王道德、王有明、铁拐李三人每人都倒了一杯热茶,随后伸手指着对面一直没有吭声的黑衣青年道:“这位、是整个清水镇……”说着金刚笑着用手指了指地面,“公认的最强的男人!剑风寒!” 一听金刚这话,王有明顿时反应了过来,他急忙侧了侧身,瞟眼盯着青年左看右看。在清水镇的地下黑市(黑拳市场)有一个在这三年来,参加了上百次无规则、无限制的生死格斗中,都未曾一败的传说。传说那个男人有着一个特征:他有一柄从不离身的剑!王有明听赵宝刚提过这个一个人,只是未曾想到,创造了那个传说的男人竟然这般年轻…… 王道德、与铁拐李也暗暗心惊,盯着男人上瞧下看。 对于被他人注视的目光,剑风寒早已习以为常。对于赞叹,他听得也够多了。这三年来、他的心已经麻木了!他是这里最强的,没有之一! 金刚介绍完剑风寒后又继续说道:“这三位就是我刚才和你提及的,昨日打败我的。”说着金刚望向了王道德,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未请教高姓大名?” “王道德。”王道德只看了金刚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剑风寒的身上。 王道德话一完,王有明与铁拐李也纷纷开口自己介绍了一翻。 剑风寒仍然无动于衷,他双手捧着茶杯,眼神痴痴的望着窗外,也不知他是在看景色、还是在看路上的行人…… 金刚讪讪一笑,“他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你们别在意。我可是与他说了好多次,他才肯赏脸来与我吃一顿饭。只是没想到……”金刚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顿饭都快吃完了,他一句话也没有与我说!”说完金刚一脸无奈的望着剑风寒。从金刚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确实很希望剑风寒能开口与他说话、或是给他一点反应也好……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金刚的邀请 早点陆陆续续地上来,堆满了满满一大桌。() 好在有着肥仔那个似饿死鬼投胎的家伙在,一个人吃下了大半食物,真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一个大胃! 早餐时间渐渐到了尾声,王道德、王有明、铁拐李三人与金刚详谈地还算融洽,并无什么冲突。 在大家以为此次聚餐就能像现在这般相安无事、好聚好散时,一直没吭声的剑风寒突然淡淡地开口说话了:“我要走。” 王道德、王有明、铁拐李、金刚四人顿时停下了话头,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了剑风寒身上。剑风寒漠然的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顿了顿,金刚站起身后道:“要走了?那好。我送你!” 剑风寒没吭声回答,也没有摇头与点头来表示意见。 金刚讪讪一笑,转头对一侧的肥仔吩咐道:“肥仔,去备车。” 肥仔点头应是,急忙起身,刚走开两步、他又折了回来。肥仔瞟了一眼餐桌上所剩不多的食物,拿了一块糯米鸡后,一边吃、一边走了。与肥仔一桌的两人也跟在肥仔身后一起出去了。 金刚弯下腰、将餐桌边的几根椅子挪了挪,然后伸手对剑风寒说道:“请!” 剑风寒缓缓地站起身。 在剑风寒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背后的大风衣里头似乎有一个尖尖的小东西凸起了一个包。王道德捕捉到了这一幕,好奇的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 王道德的右手刚到半空、在还未触摸到剑风寒的黑色大风衣时,剑风寒身形一闪,已伸手抓住了王道德半空中的手,面无表情、却眼神狠戾地盯着王道德脸庞。 王道德独眼一鼓,同样狠狠地瞪着剑风寒,同时手上发力,想要挣脱被剑风寒抓着的右手。 剑风寒的右手如铁钳般牢牢地抓紧了王道德的右手,使王道德挣脱不得。 王道德不服气,闷哼一声,右手使劲往后拉。剑风寒丝毫不让。两人暗自较劲。 金刚忙打圆场,道:“两位、两位兄弟,别这样、别这样,都松手、松手,有话好好说!”说完金刚伸手搭在了王道德与剑风寒两人的手上,想将两人分开。 金刚暗自用劲,却分不开两人,只得陪笑道:“两位兄弟,算是给我金刚一个薄面,松手、松手吧!” 王有明也赶忙劝道:“道德,松手!” 铁拐李附和道:“道德兄弟,你这是干嘛呢?快快松手、松手!” 王道德与剑风寒彼此较劲,王有明、铁拐李、金刚三人则纷纷劝阻。 无奈。王道德只得愤愤一咬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剑风寒感觉到了王道德的妥协,也缓缓收力,放开了王道德。 王道德甩了甩右手腕,冷哼了一声,怒目瞪着剑风寒,“不就是碰一下。这不还没有碰到吗?你急什么?又不会要你命!” 剑风寒面无表情地问道:“不服?” 王道德朝前迈了半步,挺了挺胸,刚想开口说什么。王有明就从后一把拉住了他。王道德不解地回头看着王有明,王有明对王道德摇了摇头。 王有明将王道德拉回来后,自己朝前迈了小半步后拱手对剑风寒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兄弟好奇心比较强,他没有恶意。如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王有明说得很谦卑,一副真诚的道歉 表情。 剑风寒没有接话,他仍是一脸的默然,微微昂头,侧眼看着他处。 金刚忙开口道:“走、走,车肯定已经准备好了,我送你回去。”说完金刚侧了侧身,给剑风寒让了道。 王有明一见,也拉着王道德往后推了两步,给剑风寒让路。 剑风寒拉了拉衣领,开步朝外走去。 到了酒店外面,金刚匆匆几步上前,亲自为剑风寒打开了后车门。剑风寒随后钻进了黑色雪佛兰的后座。 金刚将车门关好后匆匆两步跑到王有明三人跟前,问道:“三位、有没有兴趣去我的地盘去玩玩?”金刚一脸真挚的邀请,并无恶意的样子。 王有明笑着摇头拒绝道:“多谢了。我今个身子不太舒服,不太想外出!” 金刚接话道:“那你更要去我那儿一趟了。我那有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西洋药物,还有最好的护士!” “金刚兄弟的好意我哥几个心领了。只是今天,却有不便之处!还望理解。下次、下次,我一定登门拜访!” 金刚见王有明丝毫不松口,只得长长叹息了一声,“哎!本来今晚有几个不错的娱乐项目,是想请各位兄弟好好乐一乐的。看来三位朋友是不打算给我金刚这个薄面了!” 王有明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金刚兄弟。今天我三兄弟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了。” 金刚脸色变了变,“兄弟,刚才说身子不好、不想外出,现在又说你有要事要去。你这不明摆着忽悠我吗?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三位兄弟还耿耿于怀。怕我金刚暗中加害你们?” “金刚兄弟、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今日确有不便……” 金刚一挥手打断王有明的话头,道:“今晚上、有剑风寒出场的黑拳比斗。白天、你们将事情办好,晚上我派人来接你们!”金刚说完这句,不待王有明三人作答就转身走了。 两辆黑色的雪佛兰载着金刚、剑风寒、肥仔几人扬长而去。 王道德望着剑风寒搭乘的那辆车,道:“有哥,晚上我想去看看、这个被称为清水镇最强的男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王有明当场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王道德望着王有明不解地大声问道。 王有明摇了摇头,“不行就是不行!”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王有明很不舒服,但他一时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王道德瞪大眼,用坚定的眼神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还是一如既往地答道:“那也不行!” “不行也得行!今晚我一定要去看剑风寒的生死格斗!”说完王道德就匆匆朝街道走去。 王有明望着王道德匆匆远离的背影,高声大呼道:“道德、道德,你回来、回来……” 王有明这么一叫,王道德不但没回头、更没有停下,他走得更快了,急急跑了几步就不见人影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西峰山 早点陆陆续续地上来,堆满了满满一大桌。|| 好在有着肥仔那个似饿死鬼投胎的家伙在,一个人吃下了大半食物,真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一个大胃! 早餐时间渐渐到了尾声,王道德、王有明、铁拐李三人与金刚详谈地还算融洽,并无什么冲突。 在大家以为此次聚餐就能像现在这般相安无事、好聚好散时,一直没吭声的剑风寒突然淡淡地开口说话了:“我要走。” 王道德、王有明、铁拐李、金刚四人顿时停下了话头,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了剑风寒身上。剑风寒漠然的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顿了顿,金刚站起身后道:“要走了?那好。我送你!” 剑风寒没吭声回答,也没有摇头与点头来表示意见。 金刚讪讪一笑,转头对一侧的肥仔吩咐道:“肥仔,去备车。” 肥仔点头应是,急忙起身,刚走开两步、他又折了回来。肥仔瞟了一眼餐桌上所剩不多的食物,拿了一块糯米鸡后,一边吃、一边走了。与肥仔一桌的两人也跟在肥仔身后一起出去了。 金刚弯下腰、将餐桌边的几根椅子挪了挪,然后伸手对剑风寒说道:“请!” 剑风寒缓缓地站起身。 在剑风寒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背后的大风衣里头似乎有一个尖尖的小东西凸起了一个包。王道德捕捉到了这一幕,好奇的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 王道德的右手刚到半空、在还未触摸到剑风寒的黑色大风衣时,剑风寒身形一闪,已伸手抓住了王道德半空中的手,面无表情、却眼神狠戾地盯着王道德脸庞。 王道德独眼一鼓,同样狠狠地瞪着剑风寒,同时手上发力,想要挣脱被剑风寒抓着的右手。 剑风寒的右手如铁钳般牢牢地抓紧了王道德的右手,使王道德挣脱不得。 王道德不服气,闷哼一声,右手使劲往后拉。剑风寒丝毫不让。两人暗自较劲。 金刚忙打圆场,道:“两位、两位兄弟,别这样、别这样,都松手、松手,有话好好说!”说完金刚伸手搭在了王道德与剑风寒两人的手上,想将两人分开。 金刚暗自用劲,却分不开两人,只得陪笑道:“两位兄弟,算是给我金刚一个薄面,松手、松手吧!” 王有明也赶忙劝道:“道德,松手!” 铁拐李附和道:“道德兄弟,你这是干嘛呢?快快松手、松手!” 王道德与剑风寒彼此较劲,王有明、铁拐李、金刚三人则纷纷劝阻。 无奈。王道德只得愤愤一咬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剑风寒感觉到了王道德的妥协,也缓缓收力,放开了王道德。 王道德甩了甩右手腕,冷哼了一声,怒目瞪着剑风寒,“不就是碰一下。这不还没有碰到吗?你急什么?又不会要你命!” 剑风寒面无表情地问道:“不服?” 王道德朝前迈了半步,挺了挺胸,刚想开口说什么。王有明就从后一把拉住了他。王道德不解地回头看着王有明,王有明对王道德摇了摇头。 王有明将王道德拉回来后,自己朝前迈了小半步后拱手对剑风寒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兄弟好奇心比较强,他没有恶意。如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王有明说得很谦卑,一副真诚的道歉 表情。 剑风寒没有接话,他仍是一脸的默然,微微昂头,侧眼看着他处。 金刚忙开口道:“走、走,车肯定已经准备好了,我送你回去。”说完金刚侧了侧身,给剑风寒让了道。 王有明一见,也拉着王道德往后推了两步,给剑风寒让路。 剑风寒拉了拉衣领,开步朝外走去。 到了酒店外面,金刚匆匆几步上前,亲自为剑风寒打开了后车门。剑风寒随后钻进了黑色雪佛兰的后座。 金刚将车门关好后匆匆两步跑到王有明三人跟前,问道:“三位、有没有兴趣去我的地盘去玩玩?”金刚一脸真挚的邀请,并无恶意的样子。 王有明笑着摇头拒绝道:“多谢了。我今个身子不太舒服,不太想外出!” 金刚接话道:“那你更要去我那儿一趟了。我那有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西洋药物,还有最好的护士!” “金刚兄弟的好意我哥几个心领了。只是今天,却有不便之处!还望理解。下次、下次,我一定登门拜访!” 金刚见王有明丝毫不松口,只得长长叹息了一声,“哎!本来今晚有几个不错的娱乐项目,是想请各位兄弟好好乐一乐的。看来三位朋友是不打算给我金刚这个薄面了!” 王有明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金刚兄弟。今天我三兄弟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了。” 金刚脸色变了变,“兄弟,刚才说身子不好、不想外出,现在又说你有要事要去。你这不明摆着忽悠我吗?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三位兄弟还耿耿于怀。怕我金刚暗中加害你们?” “金刚兄弟、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今日确有不便……” 金刚一挥手打断王有明的话头,道:“今晚上、有剑风寒出场的黑拳比斗。白天、你们将事情办好,晚上我派人来接你们!”金刚说完这句,不待王有明三人作答就转身走了。 两辆黑色的雪佛兰载着金刚、剑风寒、肥仔几人扬长而去。 王道德望着剑风寒搭乘的那辆车,道:“有哥,晚上我想去看看、这个被称为清水镇最强的男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王有明当场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王道德望着王有明不解地大声问道。 王有明摇了摇头,“不行就是不行!”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王有明很不舒服,但他一时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王道德瞪大眼,用坚定的眼神望着王有明。 王有明还是一如既往地答道:“那也不行!” “不行也得行!今晚我一定要去看剑风寒的生死格斗!”说完王道德就匆匆朝街道走去。 王有明望着王道德匆匆远离的背影,高声大呼道:“道德、道德,你回来、回来……” 王有明这么一叫,王道德不但没回头、更没有停下,他走得更快了,急急跑了几步就不见人影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风寒剑 王道德出去了后就一整天不见人影,中途没有打电话给王有明报平安、也没有回酒店吃晚饭。--这可把王有明担心坏了,深深为王道德捏了一把汗。而王道德一直到了晚上七点过后才回酒店。 王道德刚回酒店不久,金刚果真就派了肥仔来接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了。 王有明、铁拐李本不想去,可王道德却坚持一定非要去看看、开开眼界不可,再加上肥仔也的劝说与邀请,最后王有明三人还是上了肥仔的车。 车子一路向西,于黑夜中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停下。 王道德下车一看,原来他们是到了一处山脚下,怪不得他感觉后半路路程坑坑洼洼的,车子一路颠簸。抬头一看,天空中挂着一轮残月、与漫天熠熠生辉的繁星。虽然隔得有些远,但还是能看出山上灯火阑珊…… 肥仔带着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山上,伴随着偶尔传来的一些虫鸣、鸟叫声,二十多分钟后四人来到了山顶出。一眼望去,山顶上似乎聚集了不少人,也有着不少的木屋与小茅屋之类的建筑。没有人给山顶的人们供电,大家就点着蜡烛与煤油灯,一些较大的房子则点着汽灯。 走在山道,这里不但有着赌场、商店、旅店等,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玩意,以及不同肤色、不同人种的人们,和打扮性感、妖艳、暴露的女人们,她们或站在店门口、或走在山道,不时地娇声呼喊、亦或窃窃私语…… 肥仔带着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走近了一家较大的店门。之后,又领着三人左转、右转了几次,终于来到了一家包房门口。肥仔推门一看,金刚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肥仔走近金刚身边,道:“大哥,人我带来了!” 金刚笑着回道:“很好,辛苦了。”说完这句,金刚缓缓起身,然后向王有明三人走近了两步,伸手指着两边的沙发道:“三位、坐、请坐!” 王有明、王有明、铁拐李三人向金刚道谢了一句后先后坐了下来。 金刚待王有明三人入座后便对屋内的一个手下吩咐道:“去、叫阿红带几个漂亮的小姑娘来!就说是我金刚要来招呼贵客的。” 黑衣男子点头应是了一声后走出了房间。 金刚望了望王有明三人后问道:“三位、想喝点什么?” 王有明微笑道:“这个……金刚大哥拿主意就好!” 金刚笑着转头看向王道德与铁拐李,“那这两位兄弟呢?” 铁拐李笑道:“我随意!” 王道德答非所问:“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剑风寒的格斗?” 金刚呵呵一笑,而后看了看手上的金色大手表,然后回道:“现在还早,才九点。格斗是十点开始!而剑风寒作为主角,自然是压轴才出场,估计要等到十一点左右,甚至更晚!今天,有大多、大多的人都是冲着剑风寒而来。其中不乏本镇有名的二流子,以及知名人士,甚至还有一些远道而来的黑道有名大哥。当然,还有一批富婆,也是为了剑风寒这个既年轻、身手又好、又高又壮的小伙子。最为多的人群则是剑风寒的仰慕者!” 王道德瘪了瘪嘴,喃喃低语道:“有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他剑风寒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那么多人慕名而来!” 金刚接话道:“夸不夸张、到时候格斗一开始,只有分晓。至于剑风寒有多厉害吗?”说到此金刚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浅笑,他看了看王有明三人后一字一顿地说道:“瞬杀王!这是剑风寒在格斗场上的称号。” “瞬杀王?!”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同时惊呼道。三人都将视线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金刚。 金刚坚定地点了点头,回道:“没错,就是瞬杀王!因为他杀人向来都不出第二剑,每次都是一剑出鞘、见血封侯!” 王有明若有所思,“剑?” 金刚将视线转移到了王道德身上,问道:“还记得今早上吃完早餐后,剑风寒欲离开、起身时,你见到他背后风衣里面的那个东西吗?” 王道德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当时……”王道德眼露凶光,“他好像很在乎那个东西。” “这是当然的!”金刚笑道:“对于一个战士而言,武器就是他的生命!他背后背着、随身不离的那个东西就是他的兵刃,风寒剑。至今还没有人能够在剑风寒拔出那柄利剑之后,全身而退的人物出现。” 王道德诡异一笑,“剑风寒?!寒风剑?!这倒是有趣!” “你可千万别打他剑的主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有生命危险的。”金刚好意提醒道。可金刚说这话,看似是在关心王道德的安危,可这又何尝不是更加激起了王道德的好奇之心…… 王有明听出了金刚的话外之意,问道:“金刚,如若你与剑风寒动手,扪心自问,你有几分把握?” “几分啊?!”金刚转念想了想,回道:“大概二分吧!” “这么低?!”王有明有些心惊。他见识过金刚的身手,在王有明看来,金刚与他、与王道德的胜负在五五之间。 “嗯。”金刚点了一下头,而后才继续说道:“我有两层把握,挡住剑风寒三招起手式。至于之后他拔剑的第四招吗?我大概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一听金刚这话,王有明更加心神不宁了。王道德、铁拐李也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但金刚似乎并没有骗他们的理由,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刚讪讪一笑,“可能你们不信,刚开始我也不信,不过……后来,在我见到剑风寒的风寒剑出鞘后我就信了。” 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同时开口问道:“风寒剑、是一柄什么样的剑?” 金刚脸色凝重地回答:“一开始、我也以为人们口中所说的风寒剑是一柄剑。但当我真正见到了风寒剑之后,才发现……那都是一群没见识的家伙们的无稽之谈!与其说风寒剑是一柄剑,更确切的说他是一柄刀,一柄唐刀,却又与普通的唐刀不同,只是他的外形像一柄剑,而且剑刃有着令人心寒的锋芒,再加上它的刀刃杀人不沾血,所以大家都叫它风寒剑!” 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来客 包房内,金刚、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肥仔五人相聊甚欢,不一会儿,门外响起‘咚、咚、咚’地三声敲门声。………… 房间内的四人立马停止了交谈,金刚转头望着房门,朗声问道:“谁呀?” “我、阿红!”随着一声清脆的女音,走进来了一个三十来岁、打扮性感妖娆的女人,在她身后跟着六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 阿红一摆一扭地走到金刚身旁,娇滴滴地问道:“老板、你看我这几个小妹妹还可以吗?” 金刚呵呵一笑,伸手捏了阿红的腰际一把后笑道:“我说行不行、都不行。要说的贵客说行,那才行!”说完金刚将视线转移到了王有明身上。 阿红很明显是个风月场所的老手,立马瞧出了门道。阿红两个小碎步走到王有明跟前,媚笑道:“这位老板、面生啊!第一次来我们这吧?!” 王有明微笑着点了点头,“第一次。” 阿红‘咯、咯’笑了两声后道:“那老板以后可要常来、捧我小妹的场。还未请教老板高姓大名?” “小姓王。”王有明指着阿红带来的六个女孩子道:“这些、就是红姐的头牌?” 阿红转头望着自己带了的六个女子笑道:“她们都是我手下最漂亮、活最好的。我一听是金刚大哥亲自前来,自然是将压箱底的宝贝儿都拿出来了!”说着阿红对六个女孩儿招了招手,“快 过来、快过来,和几位老板打个招呼!” 六个女孩齐步走上前两步,对着王有明四人鞠了一个躬、同时口中喊道:“各位老板晚上好!” 金刚看着六个女孩儿笑了笑,随后侧头对王有明说道:“兄弟、挑一个吧!” 王有明的视线在六个女孩儿的脸蛋与身材扫了一圈后伸手指了其中一个。被王有明点中的女孩儿立马走出队伍,走到王有明身旁、坐下,伸手挽上了王有明的胳膊。 见王有明挑好了,金刚又对王道德与铁拐李说道:“两位兄弟、别客气,挑自己喜欢的。” 铁拐李唯恐被王道德抢了先机,他看了一眼剩下的五个女孩儿后立马伸手指了一个。女孩儿掩面微笑,朝着铁拐李走去。 王道德敲了敲剩下的四个女孩儿,被没有伸手挑选,反而看着金刚说了一句:“那我就真不客气了!”王道德将独眼一鼓,用手连点了两个。随后王道德扭头看着金刚直笑。 金刚伸手指着王道德点了点,笑道:“兄弟,可得悠着点!” 王道德笑着回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的身体倍儿好,扛得住!”说完王道德张开双臂,搂住了分别坐在他左右两边的女孩儿。 最后还剩下两个,金刚扭头对肥仔道:“你先挑,剩下的给我。” 满面堆肉的肥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道:“老大,你先、你先!” 金刚一手一挥,“和我客气什么,让你先、你就先。” 肥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老大、那我就先选了。”说完这句肥仔将视线转移到了两个女孩儿身上,瞟了瞟两个女孩儿几眼,对比了一下后伸手指了其中一个。女孩儿立马笑着走到了肥 仔身旁坐下。剩下的女孩儿也不用金刚发话招呼,自主的走到金刚身旁坐下。 女孩儿分配好后,金刚抬眼望着站着的阿红问道:“阿红,剑风寒的拳赛什么时候开始?” 阿红摇了摇头,微笑着答道:“我估计只要要等到十一点过后。” “这么久?”王道德有些疑惑。 阿红笑着解释道:“这是自然的,时间拖得越久,赚得越多!” 金刚问道:“今晚剑风寒的赔率如何?” 阿红回道:“一切照旧,剑风寒一赔一!” “果然还是老样子。只怕,这个规矩很难改写了!”金刚笑道,“对了,剑风寒今晚的对手是谁?” 阿红笑着反问道:“这、重要吗?” “确实不重要!” 阿红笑了笑,“既然老板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这不是为难我嘛!” 金刚摸了摸鼻子,“只是想从你口中打探一下口风而已,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守口如瓶。” “我吃这碗饭、就不能坏了这行的规矩。不然,我也就活到头了!” 金刚笑道:“那你能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吗?今晚、你们老板娘会不会来观战?” 阿红眼珠一转,想了想后回答:“上次剑风寒的比赛、老板娘因为有要事在身、没能赶得及来观战,所以我觉得这次,老板娘应该会……”说到此阿红停下了话头。 金刚接话道:“多谢了!” “不客气。就算老板娘真来了,我估计……”阿红又只说了半句话就住口了。 “这就要看看我金刚今天的运气好不好了?今日出门前,我特地请算命的给我算了一卦,算命的说我今天命犯桃花!”说完金刚诡异地笑了笑。 阿红也笑了笑,“那就祝你好运了!”阿红看了看房内的几个女孩子一眼,道:“姑娘们、好好伺候几位老板!” 六个女孩异口同声道:“红姐,我们明白!” “那好。几位老板,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找乐子了!”说完阿红径直朝门口走去。 阿红刚走出包房,准备四处转转、看看情况,一个戴着黑色墨镜、身穿黑衣黑裤的中年男子匆匆几步跑到了阿红跟前,对阿红点了点头后对其耳际低语了两句。 黑衣男子话一完,阿红就低语惊呼了一句:“你说什么?老板娘带了三个男人来了?!” 黑衣男子点头道:“是的,红姐。现在老板娘与那三个男人就在404VIP套房。” 阿红脸色严谨地问道:“老板娘带来的是三个什么样的男子?” 黑衣男子回道:“是三张陌生脸孔,估计不是清水镇的人。至于他们三人的身份,暂时还没有去查,特地来向您禀报。请示一下要不要调查一下那三个男人的身份、背景?” 阿红挥手制止道:“不用了,老板娘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你下去吧,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我去看看!” 黑衣男子点头应是了一声后下去了,阿红则满怀好奇心的朝着404VIP套房走去。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遇见 404VIP套房内有六个人,分别是九尾狐、铁男、阿克,以及浩云、飘飘、罗海华。 六人先后坐下后九尾狐就对浩云说道:“好了,这里就是今天游山玩水的最后一站了!” 浩云回道:“你对这里好像蛮熟悉的嘛。” 九尾狐淡淡地回道:“来过几次,这里、还算不错。” “有什么好玩的?” 九尾狐如数家珍道:“山珍海味、各种赌博、妹子、黑拳格斗、等等。在这西峰山上,各种娱乐设施不说是应有尽有、但也差不多一应俱全了!” “不错、真不错!首先安排什么?” 九尾狐脸色有些不悦,“玩了一天,你还没玩够?” 浩云呵呵一笑,“别这么认真好不好?我开玩笑、开玩笑的。今天耽搁了你一整天时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啊……” 不待浩云说话,九尾狐就插话道:“别给我整这些虚伪的客套话,我不吃这套。”说完这句九尾狐缓缓站起了身,“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说完九尾狐对阿克、铁男甩了一个眼神,示意两人跟她走。 “那好,有事你先去忙吧!”浩云心想,九尾狐身为这里的幕后大老板,来了这里后自然是有些事情要去查看一下的。九尾狐既然不明说,浩云也不点破。 九尾狐、铁男、阿克刚走出404VIP套房不久,404VIP套房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浩云心道:“这么快就完了?九尾狐办事的效率真是一流!” 飘飘对着门外敲门之人问道:“是谁?” 门外响起了一个娇滴滴地女音:“我、阿红!”门外之人报了姓名后就缓缓地推门而入。 浩云、飘飘、罗海华三人快速地对望了一眼,不明白九尾狐这是又要弄死吗名堂? 阿红进门后看了一眼屋内,只要三个陌生男子,老板娘却没有在场,阿红有些诧异。阿红一边想、一边朝前走了几步,问道:“三位老板、有些面生啊!不常来吧?” 飘飘盯着阿红左看右看了几眼后问道:“你是?” 阿红笑道:“我就乡下小村姑一个,现在在此做个招待员。不知三位老板要点什么服务?” 飘飘接话反问道:“你这里有什么服务?” “有道是:顾客就是上帝!既然三位老板是来消费的、那就是我们的上帝,在我们这里自然能够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我们工作人员的服务绝对一流,远近闻名、不信老板您可以出去问问!有谁不开口说我们一个好字的。老板不要看着我们这里地方小,可是我们这里的设备齐全,种类繁多。服务吗?自然也是跟得上大城市的水准。只要您老板点得出,我们的技师就做得到。就算没有,我们也会让它变成有。怎么样、三位老板,要点几个姑娘来陪您寻乐子?” 飘飘想从阿红这里探听一点口风,就装出一副有些难为情地样子道:“这位、红姐,我和您说实话吧,今个我们三兄弟出来的急,手上没有带多少现金,只怕……”说到此飘飘停下了话头,不好意思地望着阿红笑了笑。 果然阿红听了飘飘这话,一怔,傻眼了。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但阿红会过不少人,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她很快反应过来,道:“这位老板、您说笑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只要您老板以后常来光顾我们这儿就行了。至于今天就我阿红做东、请三位老板乐一乐。三位意下如何?” 飘飘回道:“红姐、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就当多认识、结交两位朋友!”说完这句阿红不自然地笑了笑,她决定先离开这个房间再说。一念至此,阿红立马又继续说道:“三位老板、先稍作休息、我去安排一下!”话一完阿红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阿红一出房门,浩云、飘飘、罗海华三人就彼此你望我、我望你的,纷纷向对方问道:“什么情况?” 飘飘不愧是个老江湖,见多识广,他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飘飘恍然大悟道:“我猜,肯定是九尾狐刚才出去的时候与这个自称阿红的女管理员错过了。两人未照面,所以阿红才会来此。我估摸着,九尾狐此刻应该是去见这里明面上的老板了!” 罗海华接话道:“九尾狐也真行,一个女人、那么多产业、路子、手下!我看啊,她的钱至少上了十个‘太阳’!” 飘飘立马附和道:“可能还不止!” “咱们还是做点正事吧!趁九尾狐不在,咱们三个都出去探探路,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浩云建议道。 飘飘、罗海华两人点头答应。 主意一定,三人立马行动起来。三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罗海华轻轻打开一条门缝、瞟了几眼门外的情况,之后小声提醒道:“四周肯定都是九尾狐的耳目,大家行事千万要小心一点,万万不可露出马脚。以防万一,就算见到了王有明他们,切不可与其打招呼。暗处,肯定有人顶着咱们,将咱们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全数报告给九尾狐听!” 浩云、飘飘异口同声道:“放心吧,我们都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那好,行动!”话一完,罗海华就率先走了出去。紧接着是飘飘,而后是浩云。 浩云如同一只无头苍蝇,到处瞎转。一会儿走到了赌场,一会儿又到了餐厅、浴室…… 转了一大圈,浩云还是一无所获,他只能放弃,按照原路返回404VIP套房。浩云只希望,罗海华与飘飘两人那里会有所收获! 走在路上,浩云突然发现人们开始朝着一个地方汇聚。 浩云有些奇怪,就拉住一个亚洲男人问道:“这位兄弟,你们这是去哪啊?” 青年没好气地回道:“你不知道吗?快十点了,格斗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得去找个有利位置!”话一完青年就匆匆走了。 浩云心想:格斗的话剑风寒肯定是要出场的,那么、王有明他们自然也会到场观看!一念至此,浩云就跟着人流朝着格斗场走去!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死斗开始 浩云跟着人流一道走,沿途的人们三五成群、两两结伴,议论纷纷。人们议论的话题自然是接下来的格斗比赛,做为被称为‘清水镇最强的男人’的剑风寒则是最热门的人物。 格斗场在一个天然山洞内,加上后期的人为加工,整个格斗场便成了天然的娱乐场所。除了四周用大青石与大理石砌成的台阶上沾满了人山人海的人群外,在加工后的石壁台上也有着一小波 人群。不过在上石壁台的楼梯口出有着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卫把守,只有一些身份比较尊贵、或者是势力颇大等一部分特殊的相关人士才能上到石壁台上的观看格斗比赛。在场中央有着一个类 似水池的建筑,水池中心是一块长、宽都约五六米的正方形地板,正中心刻写着一个大大的‘斗’字!要想进入水池就必须先通过有着高过二米的铁护栏,进了护栏后也只有左右对立的宽不 过三尺的小道,水里面有着一群不时会跃出水面的鱼儿,一群凶残、嗜血的食人鱼。更为重要的是,在水池外围有着二十来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子,他们是绝对不会让非格斗人员以及相关人 士接近水池半步的。当然,凡事并非绝对…… 浩云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穿梭,不一会儿他就到了楼梯口。 一个黑衣警卫伸手拦住了浩云前进的步伐,冷淡地说道:“只有持有贵宾卡的贵宾才可以上楼。如果没有,快点离开!有的话,请拿出来。”黑衣男子很有敬业精神,对谁都要进行常规的检 查。 浩云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他已做好了准备。浩云伸手从外套的内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镀着金边的金卡,微笑着递给黑衣警卫。 黑衣警卫拿着金卡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浩云。黑衣警卫检查了一翻后将金卡递还给浩云,之后侧了侧身子、给浩云让开了路,同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口中仍冷冷地道:“请!” 浩云微微一笑,一边将金卡收回口袋,一边步上楼梯。 浩云找了一个没人的位置,视线游离、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下面一群黑压压的人。来来回回找了两圈,浩云不但没有发现王有明、王道德、铁拐李三人的影子,更是就连飘飘与罗海华都没有发 现,更不要说九尾狐、铁男、阿克三人了。 十点一到,一个穿得五颜六色、打扮花俏的中年人走到了水池内的青石台上。中年人对着手中话筒干咳了几声后大声喊道:“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中年人先后喊了十多次‘静一静’后,周边的人们才逐渐停止了议论,陆续安静了下来。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晚上好!”中年人笑容满面地与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后立刻对着四周的人群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中年人朝着四方人群都行了一个礼后挺直腰杆,继续说道:“在此、我首先欢迎大家的到来,谢谢各位的捧场、抬爱,让小弟倍感荣幸!谢谢,谢谢!”中年人一道完谢,立刻又对大家鞠了 一次躬。 “大家于今晚汇聚在此的目的我自然心知肚明,那么闲话不多说。现在我宣布,第三百二十场死斗,正式开场!”中年人话一完,立刻朝着场外的相关人员打了一个手势。 中年人的话语带动了大家的热情,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以及高声叫好声。一波胜过一波,声响一次大过一次…… 待大家高声呼喊了好几次、声音渐渐变弱了一些后,中年人立马出声制止大家,让大家安静。 场面一安静下来,中年人就伸手一指他右手边的水池小道,大声说道:“首先出场的是有着精湛泰拳拳术的比利斯选手!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中年人话一完,自己就率先带头鼓起 掌来。四周的人们也纷纷鼓掌欢迎。一个古铜色肤色、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向中心青石台上走出。 “接下来、出场的是精通中国古武术八卦掌的黄成义选手!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中年人话一完,自己又率先带头鼓起掌来。四周的人们也跟着鼓掌欢迎黄成义选手。这是一个身穿 中国传统长衫、三十出头的青年人。青年人似乎胸有成竹、缓步向中心青石台上走出。 双方一入场,中年人便高声说道:“规矩大家都清楚吧?在这死斗台上、参加格斗比赛的选手们只有两种结局。第一,败者死;胜者生。至死方休!第二,中途怯战者……就要麻烦他委屈一 下了,进水池给我们可爱的小伙伴、食人鱼们填饱一下它们饥渴的小肚子!”说到此,中年人先后望了望场中的比利斯与黄成义后对两人问道:“两位清楚我们的规矩吗?” 比利斯与黄成义两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中年人笑了笑,“两位在生死状上既已签字了,那么自然是明白了我们的比赛惯例。在这死斗台上的斗士,能活下去的只有强者、也就是胜利者!直到一方死亡,比赛才会结束。所以,两位 ……都请加油了。现在,我宣布:今晚的第一场死斗比赛、正式开始!”中年人话一完,匆匆几步退出比赛场外。 比斗的两人没有交流、敬礼,在中年裁判宣布开始的那一刻,两人就各自摆开了架势,随时准备进攻、以及防守。场外观看比赛的人们有一部分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的两人,有的 则大声叫喊着:“打啊,打啊!快打啊……” 可能是受到了场外人员叫喊的影响,也可能是因为不满意现在两人对持不动的局面,比利斯动手了。比利斯大喝一声后,右腿一提,如同一头饿虎一般向着黄成义冲去。 黄成义不甘示弱、也大喝了一声,双手成掌,朝着比利斯迎了上去…… 浩云并不关心场中的打斗、也不在乎比赛的结果,他要趁着比赛刚刚开始,一些重要人物还没有出场之前、考虑好接下来的事情,如何才能应对好他们……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出场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逝。格斗比赛逐渐精彩纷呈,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家伙们开始渐渐浮出水面。 浩云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飘飘与罗海华两人的身影,他急忙在高台上向两人挥了挥手。 飘飘与罗海华也看到了浩云,慢慢地穿过人群,与浩云碰头。 飘飘与罗海华两人一到,浩云就率先开口问了一句:“怎么样?” 飘飘与罗海华两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发现。 浩云转念一想后侧身又望向人群,道:“看来、只好等他们主动出现了!” 飘飘与罗海华附和道:“也只好如此了……” 累了,太累了!加班到十二点,才下班的少年犯们。一进监舍,很多人连洗漱的卫生都不弄,就直接上了铁床睡觉。 十八岁不到的张毅雄今天在车间装感冒睡了一天,他不急不忙地洗了个澡、才上床。他躺在铺上看着其他人都酣然大睡了,心里乐开了花。听着同改们的呼噜声与窗外‘叭、叭、叭’的雨声,他点上了一支劣烟,慢慢地抽了起来,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的头脑飞快地转着。 一连抽了两支烟后,他牙一咬、将被子一蒙,他躲在被子里开始接布条。 他接了一阵,探出头来望一望同改们。同改们睡了,睡得很香、很沉,还有两甚至在讲梦话了。 他侧着身子,借着灯光在被子里仔细检查着布条的每一个接口,他对每一个接口都拉了拉。 一连看了两遍,确定万无一失之后,他侧着身子装睡。 他闭上眼睛,心却在狂跳,他在思考成功逃脱后,该往哪里逃?哪里更安全?该怎么生存? 他在看守所里就向一些二进宫的打听过、关于逃跑的事,在这里他也旁敲侧击地询问过两个有过逃跑史的人。 他估计快一点了,他悄悄地起床,轻轻地到每一个人的铺前看了看,确信大家都睡死了。 他又慢慢溜到了门前,朝走廊两头值班的人望了望后,他换上了衣服,来到了窗户前。 他再一次扭头看了看十几个同监舍的人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狂跳的心,他暗暗发力到两臂,窗户上的钢筋弯了、弯了。 他将布条系上窗户的横木上,伸手拉了拉后,悄悄地爬出了窗,顺着布条慢慢地滑下。 下到了地,他左右观察了一下,然后像一条猫一样靠近围墙。到了围墙下,他又观察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布条,他捏了捏布条上的铁钩后,将铁钩向围墙上一甩,铁钩牢牢地抓住了墙头,他松了口气,连忙抓住布条向上爬。 二十几下,他上了墙头,他看了一眼下面,身子一跃、下了围墙。 他一下围墙,马上开始跑! 他迎着风雨狂奔,一口气跑了将近两个小时,他才摸了摸头上的雨水、汗水,猛地吸了几口气后,辨别了一下方向,又狂奔在风雨之中。 他的内心暗暗着急,他知道一到明天起床时、他不见了,马上就会追捕他。 他死命地跑着,他跑到了一条河边,沿着河跑了几里远,下河了。 他游到了对岸,他实在精疲力尽了。 他躺在沙滩上,张开嘴出了几口猛气后闭上了眼睛,张着嘴、一口一口地吞下从天上落下的雨水。 几口雨水一下肚,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又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芦苇荡中走去。 春天的雨连绵不断、风也不断,狂奔了近五个小时的张毅雄此时再也跑不动了。 他双手狠狠地抹了几下头上的雨水、望了望天空,天快要发亮了。 他紧张、焦急起来,他想再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跑不起来,他只好咬牙走。 走了又近一个小时,全身淌着雨水的他被风一吹、感觉到了冷。他颤抖了一下身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肚子也饿了。 他伸手进口袋,颤颤抖抖地拿出二个被雨水浸湿了的馒头、狂啃起来。 两个馒头一下肚,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只带了两个馒头。 他此时,真是又冷又饿,饥寒交迫。 他又迎着风雨走了一阵,只觉得肚子在不停地叫着,他太饿了,他弯下身子找芦苇芽吃。一个个的芦苇芽被他吃下了肚,吃了好一阵,他才感觉到肚子似乎饱了些。 天已经发亮了,他不敢再跑了,因为他记得那些前辈们的交待、经验。他选择了一个临河的芦苇丛藏起来,他想:万一来人了,他就一头扎进水里去。 他望着滔滔不绝、翻滚滚的江水,心才感到安全一些。 他坐下了,瞪着眼、竖着耳朵。 他一连坚持了几个小时后,坚持不住了,他想走、以驱赶自己越来越重的睡意。 他站起来四下看了看,他又坐下了。他不敢走,他不想冒险!于是他折了一些干枯的芦苇堆起来,自己钻了进去。 钻进了枯芦苇丛中,这下感觉安全了,他才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闭眼,一直到肚子饿了才睁开。 他睁开眼一看,天已经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他望了望江中一艘艘行驶过的船,他不知具体什么时候了,他的体力因睡好了而恢复了不少。 他又找了一些芦苇芽,填了填肚子后,随着江道、沿着芦苇滩向前走。 走了不知多久,他看到了江边的一条小渔舟,他悄悄潜伏过去,向渔舟靠近。 他猫着身子、借着雨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 近了、近了,他伏在沙地上听了好一阵,断定渔舟上没有人,他上了小船。 他在船上摸索了一阵,船上一无所有,只能遮风避雨。 他呆坐了一下,将船锚拔起推进江中,他坐在船上,随江漂流。 坐了一会,他干脆躺下了。 船不知在江中漂流了多久,他感觉饿了后才坐起来。 他到船头看了看江的两岸,他估计了一下,这里应该是一个小镇。 他抓起船桨,将船划向了岸边。 江水太急,等到他将船划到岸边时,船已离开小镇太远了,他伤心极了。 他让船顺着江水又漂流了一阵,实在挨不住肚子饿、他将船停下,走进了风雨中。 他走进了一个江边村子,村子里的灯全熄灭了,漆黑一片。 他朝着一间房子走去,他在房子周围看了看、靠近了房子。 他侧耳聆听了好一阵,断定里面的人都睡着了后,他悄悄打开了门、溜进了厨房。 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后、填饱了肚子,他开始寻觅。他找到了不少食物、衣服,悄悄地离开,回到了船上。 他换掉了自己的湿漉漉的衣服后,又将船划到了江中。他仰面一躺,任凭小船随着江水而下。 他在船上饿了就吃、吃了就睡。 他在江中漂流了三天,他看看船上的食物、已经没有了。 他坐上了船头,窥视着江的两岸,船流到了一个小县城。 他将船划向岸边,停靠在一个沙丘边,他用手在江水中洗了一个脸,抖擞了一下精神,观察了一下四周后,他慢慢地走向了城里面。 他沿着街道慢慢地走,双眼四处游离着,他在寻找下手的目标。 凭他的经验,他很快发现了一个目标。他跟了上去,不紧不慢地尾随着目标进了一个大市场。 大市场人来人往,他赶忙贴了上去,靠近了她。 他趁着女目标与商家讨价还价,商家转背取货的那一瞬间,伸手进了女目标的口袋、将女人口袋里的钱悄无声息地取了出来。 女目标一边看着商家递给自己的衣服,一边还在讨价还价,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口袋里的钱已经不翼而飞了。而那个小偷在整个过程中都镇定自若,得手后、如无其事地离开了。 张毅雄转了几圈后,打开钱一看,不多、只有千来块,他有点失望地将钱放进自己口袋、走进了一家小餐馆。 他很久都没有享受、好好吃一顿了,他甚至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他是什么时候吃的大餐了。 他要了几个以往自己喜欢的菜、与几瓶啤酒,慢慢地品味着。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寂夜 夜,很静,很静了。突然几声迫击炮声打破了寂静的夜空,随着火光四起,枪声大作,哭嚎连天。 二个多小时过去了,一个三千多人的村子被彻底毁废了。只有五六十个年轻的女人与几十个年轻的男人活了下来。无论男女都被绑得严严实实,唯一不同的是男人们不光被绑着,他们都有一条腿在流血,他们都被不同的枪打中了脚,男女被分别押上了两辆不同的大卡车后分开了。 汽车开了几个小时后,天才发亮,可以清楚地看到——沙漠中一辆越野吉普车在前,后面两辆蒙了帆布的大卡车紧跟着。车上受了伤的人小声呻吟着,但依然会遭到持枪押解他们的武装人员的吼骂与脚踢。受伤者们有的在暗中揣测,他们自己的命运。他们将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他们会不会像其他被灭了种族的人一样被送到暗无天日的煤矿去挖煤呢?十六岁的赫木默下意识的看看身上绑得结结实实的身子,他吸了一口气,倔强地看了一下身子,无奈的哽咽下心中的气,闭上眼。他知道此时任何的努力与挣扎都是徒劳无益。但他不甘心任人摆布,他宁愿选择去死,也不愿意去挖煤,他要跑,哪怕丢掉性命。他也不想去那人间地狱的煤矿里挖煤。他要尝试,他闭上眼,在养精蓄锐地等待、等待着。 中午,沙漠的太阳似乎格外毒辣,隔着厚厚的帆布、依然感觉得到它的威力,连偶尔吹来的风也带有热气。不少人在小声咒骂这场该死的种族仇杀,祈祷上苍赐福于他们,更多的人则在哀求:“水、水……” 他们太渴了,请求看守他们的武装人员给一点水…… 可是他们的咒骂与哀求毫无意义。车继续行驶着,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求饶而停下来。 太阳快下山了,赫本默与所有被绑的人被拉下了车,强赶着上了一条船。船开到了江中后,一个叼着雪茄、五十来岁的胖子向赫本默他们宣布:要他们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动,他们将被送到一个可以治枪伤的地方去接受疗伤,他们以后就是能源公司的员工了。说到此,男人双手相互拍了几下,代表能源公司欢迎赫本默他们一行的加入。 胖子反复交待了一些必须遵守的规则后,让与他一起的两外两个人分别给赫本默他们这些受伤者们一人分一碗水解渴。 赫本默几口水下肚后,迅速用眼扫了一下船舱里外。船的两头各站了六个背抢的守卫,加上胖子三人,一共十五人。他清楚地意识到硬来不行,他们人人有枪,再加上自己有伤。但他不甘心就这样用被送到暗无天日的煤矿去挖煤,必须逃跑,船上是唯一的出路,到了陆地将更难,陆地逃生根本不可能,所以他要赌一把,赌自己的命运。他反复考虑着各种方案。他慢慢地调息自己的身体,恢复体力。两个多小时后他突然大喊:“要拉大便,上厕所。” 在船舱里闭目养神的胖子一听他喊,睁开眼睛骂道:“叫什么叫,拉在裤裆里就行了,再叫打死你。” 赫本默装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小声嘟了句:“那我拉了。” 刚才送水的一个瘦猴子马上说:“等一下,那么急,想去上帝那里报到啊!”瘦子说完了这句,瞪了赫本默一眼后走近赫本默,踩了赫本默两脚,笑容可掬地对胖子道:“爷,这些人身上本来就臭,还让他拉大便在裤裆里,不就更臭了吗?”说完瘦子吸了吸鼻子道:“让这小子去船尾厕所吧?我看着,难道他还会跳江不成,跳下去也是必死无疑,爷。”说完这些,瘦子对叼着雪茄的胖子一脸媚笑后用手在鼻子面前晃了几下,做了个很臭的表情。 胖子取下叼着的雪茄,瞪着眼上下打量了赫本默一副肚子胀的模样,良久,就对瘦子说:“看紧点,这是用美钞买来的牲口,上头要点数的。” 瘦子连连说:“明白,爷,您放心,量他这小子,这么年轻,也不想死的,他要真敢跳下江,这么急的水,非淹死他不可。”回完了胖子,瘦子走到赫本默身旁对他屁股喘了一脚喝道:“起来,爷送你上厕所去。” 赫本默翻了两次身子,才一脚跪地、一脚拖拉了一下,痛苦地站了起来。 瘦子伸手拉住赫本默背后的绳子,推了他一下喝道:“走,走,去船尾厕所。” 赫本默一个踉跄后身子一晃一摇的慢慢的走。 抓住他身后绳子的瘦子对胖子笑道:“就这么个小孩,还怕飞了不成。”说完他又推了赫本默一下。 赫本默身子站立不稳地向前倾了一下,好在瘦子在他背后,带了一下绳子,不然非倒地不可。他这一翻表演,让胖子、瘦子与另外一个仓内的守卫笑了。 赫本默着拖着一条伤腿痛苦地慢腾腾的向船尾走去。赫本默一边走、一边想着,他斜眼看了看滚滚而流的红色江水,水流很湍急,跳下去九死一生。但毕竟要拼、要搏,他不想去挖煤,那样连拼的机会也没有了。他知道只要进了煤矿,就只有尸体出来,他跳下江也许会死,但毕竟怀着一份希望。他一想到此,身子矮了一下,一提气,出乎意料地抬起受伤的脚向后一甩,受伤的脚说时迟那时快,一脚甩到了在后面抓住他身子的瘦子的下档。毫无准备的瘦子一下踢中了,惨叫了半声,手中绳子一松,脸色惨白的矮了下去。 赫本默在伤脚踢去时,不待脚着地,右脚猛地一蹲,就在瘦子‘啊’那半声时,身子起来了。越过了船拦,冲进了滚滚的红黄色江水之中。待船两头守卫反应过来有人跳下江,匆匆朝着江中放枪时,赫本默的身体巳被滚滚的红黄色江水淹没了。 待在船舱里闭着眼睛养神的胖子一听瘦子半声‘啊’,马上起身了,他一下冲出了船舱,他一看船板上捂着下身在打滚的瘦子,立马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望着江水开口对几个守卫吼道:“这个急的水,他的人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你们放枪不是浪费子弹,不必放枪,他活不了的。”他说完抚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江水这么急,他被反绑了双手,还能活下去,除非是奇迹,他能活吗?”他望了望几个枪手吼道:“滚回你们自己的岗位上去!”吼完这句胖子阴沉着脸对在船板上打滚的瘦子狠狠地踢了几脚后骂道:“操你奶奶的,看一个受伤、绑着的小孩都不行,你是个废物,留你有什么用,废了你。”胖子一边大骂,一边又踢。 瘦子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下身,连忙向胖子哀求。另外那个刚才与瘦子一起送水的人见胖子踢了好一阵,连忙上前为瘦子向胖子求情。 憋足了起跳入江水中的赫本默在江水中潜了几分钟后,实在憋不住了,就将头探出江面,可惜刚吸了一口气,又被大浪淹没于滚滚江水之中。他的脑袋始终清醒着。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救援 六十岁骑在马上的铁哈尔大叔望了望天际的那快下山的太阳,扭头招呼手下的人马:“快,快点,加速前进,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青草泽,否则我们今晚要被凶残的沙漠狼群围攻。()快,快,快呀!”呀字一完,铁哈尔大叔双脚一挟马肚子,缰绳猛地一拉,坐下黄汗马腾空而起,手下几十号人立马喝了一声,打马跟了上去。沙漠中扬起一层滚滚尘埃。 快马飞驰,太阳下山前铁哈尔大叔的人马终于赶到了目的地,他的马一踏进绿草地,铁哈尔大叔脸上才泛起笑意,他将两根手指往口中一塞,一啸长鸣后他一跃下马。紧跟在他后面的汉子们也纷纷跃下了马背。 铁哈尔大叔摸了摸下巴上有些发白的胡须,哈哈哈笑了三声后,大声喊道:“兄弟,下马休息一阵后搭帐篷,今晚在此夜宿,明儿再走,煮起美酒、烤起羊肉吧,欢呼我们的胜利。” 手下几十条汉子一听他的话完,立马欢腾跳跃起来,一个个兴冲冲的从马背上、骆驼里取下物质。 铁哈尔大叔看了看手下的人,自己双手一背望了江水,哼着他的小曲,沿着江滩走了下去。他虽然嘴里哼着小曲,一副悠然的样子,但他那双鹰眼却在扫荡着,观察着。他远远地就发现了江滩有一个突出的物体。凭他几十年枪林弹雨的经验,他断定那是一个人体。他停下了小曲,闪电般地抽出了一把手枪,他将枪上膛后一步一步向物体靠近。他的身子似蛇形般一左一右摇晃着前进,向前、再向前,目标越来越清晰了,是人,的确、绝对是一个人。他看清楚后放轻了脚步,步伐却左右快速的闪着,向前、再向前。越来越近了,沙滩上的人没有动静。 铁哈尔大叔则更谨慎了,他俯下了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目标,开始滚着身子向目标靠近,近了、近了,而目标依然毫无反应。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铁哈尔大叔突然一跃而起,枪口对着了沙滩上下的脑袋。此时,沙滩上的人只要稍有动静、反应,铁哈尔大叔手中的枪口会一下射出几颗子弹,沙滩上的人的脑袋立马会被打成马蜂窝,脑浆四出,一命呜呼。 近了,看得再清楚不过,原来沙滩上的人身上绑着一条手指粗的麻绳,铁哈尔大叔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脚印后,他用脚将人踹了踹,毫无反应后他才弯下腰去拉,他看到了一张英俊无比、惨白、年轻的脸,他看到年轻人脚上的伤势,手放在年轻人的鼻子下探了探,还有微微断断续续的呼吸。他连忙掏出匕首将年轻人身上的绳子隔断,凭他的经验,这个人是伤累过度昏迷了,还可以救治。他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一声长啸,在搭帐篷忙碌的手下人,一听他的长啸声马上两个彪形大汉放下手中物件飞奔向他来。 铁哈尔大叔对两个来人说:“快,快将这个孩子背去营地抢救,伤累了。” 走到他身旁的两个大汉立马对他的话执行,一个大汉弯腰双手一抄,将赫本默抱起,开步就走。到了营地,铁哈尔大叔从自己马袋子里取出一个药瓶摇了摇,让两个人将昏迷的赫本默放在火堆旁按住,自己将匕首往火堆上烧了烧后喷了一些酒,再一次交待两个按住赫本默的人使劲按着他,他要为伤者施行手术。 两个人点头会意后他一刀扎进了昏迷者的伤口,昏迷者随着刀扎入伤口,大叫起来,惊恐地挣扎。 铁哈尔大叔一边叫‘按住’、一边用刀剔着伤口,刚刚被一刀扎醒、惨叫挣扎了几下的赫本默又昏死过去了。 铁哈尔大叔将子弹取出来后,对着伤口倒了一些伏尔加酒后,打开自己药瓶用匕首挑了一些黑乎乎的药给赫本默敷上,扎上布条。铁哈尔大叔才满意地笑了笑,招呼大伙儿开怀畅饮,喝酒吃肉。 半夜里,正往火堆上添柴火的铁哈尔大叔突然听到了似蚊子般叫:“水、水”的呻吟声,他侧头看了看。只见赫本默干裂的嘴唇在挪动,他心头一喜,连忙取来水,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扶着赫本默往他的口中喂水。 赫本默几口水下肚,稍稍挣了一下眼,又闭上了,他太虚弱了! 铁哈尔大叔轻轻放下了他后举起自己这双沾满了无数鲜血的手看了看,开心地笑了。他这样的手居然也能救死扶伤,他为自己刚才的杰作骄傲、自豪。他满意地提了一壶酒,咬着羊腿,慢慢地走到了帐篷外。 沙漠中的月光很明亮,铁哈尔大叔迎着风,踏着柔柔的沙子,喝着美酒,咀嚼着羊腿,在慢慢地走着。 他一边走,一边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十九岁时,他爱上了族里的一个姑娘,姑娘也同样爱着彪悍无比的铁哈尔。两人一起牧牛放羊,可是姑娘的父母却看不上穷的铁哈尔,横加阻拦他们的感情发展。 在铁哈尔二十,女孩十九岁时,姑娘的父母居然将姑娘嫁到外地一个开矿的有钱人。 在姑娘结婚的前夜,痴情女孩为了表示自己对铁哈尔的爱,将铁哈尔约到林子中,将自己的心与身子都交给铁哈尔,让铁哈尔去投军,谋一个出身,以后有了钱来接她。 铁哈尔带着心上人的嘱托,在队伍里猛冲猛打,希望早日升官发达。 十年后已到队伍上混到了上尉营长的铁哈尔回到家乡,再找到心上人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心上人只陪着铁哈尔快乐了两个晚上,却不愿意舍弃丈夫、孩子与家跟铁哈尔走。 铁哈尔十分无奈,沮丧的回到了部队,他开始自暴自弃的与其他军官一样,吃喝嫖赌,什么都来。他这一转念相反让他的官职升的更快,几年时间,他升到了上校,成了自己同乡迈杰尔的副手。当上了独立旅的副旅长。两同乡带着近三千人的队伍驻扎在阿富汗边境与阿富汗开战,战争时冷时热的。铁哈尔与迈杰尔两人与其他带兵开战的军官一样大发战争财…… 铁哈尔大叔看着月亮,享受美酒羊肉,十分惬意的回忆着自己的一生,脸上泛着笑容,慢慢的走向营地。他到帐篷里给火堆舔了点柴火,躺下了身子。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新生 铁哈尔大叔将赫本默带回驻地,马上将他送到了战地医院。()这个年轻英俊的混血儿年轻人一进入战地医院,立即让医院的所有女人触动心思。一个是二十八岁的帕丽斯这个院长,她一见赫本默就心潮澎湃。这个从医学毕业的白俄女人开朗活泼,她从医院毕业后原来在一家市医院工作,后来当人向她介绍了她的丈夫,当时是一个连长的鲍勃时,想当军官太太的她一口答应了,并匆匆结婚随军了。婚后的生活让帕丽斯十分苦恼,军人丈夫鲍勃沉默寡言,木讷,对生活像对职业一样按部就班,一丝不苟,与热情、好动的她完全是两个不同性格的人,两个人的生活过于沉寂,让帕丽斯产生了多次与其离婚的念头。可丈夫的待遇让她又舍不得离开,两个人同床异梦的生活着。赫本默的到来,让她异常兴奋,她对赫本默热情异常,天天亲自为他换药、打针。 另一个是铁哈尔大叔的老婆,尤克太幸。尤克太幸是赛地农村女人,赛地是苏联最穷的农村。她十几岁在工厂打工时,因长相性感迷人被不少人追逐,可穷怕了的她一个也看不上,她只想嫁给有钱或者有权的人。可有钱、有权的人根本不将她这个穷女孩当一回事,玩过就甩了。她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随着她的年龄增长与阅历的丰富,她变得十分有心计,成熟了。当她在边境出偶然遇上铁哈尔这个人时,立马用她独特的魅力将这个单身军官迷住了。她与铁哈尔生活了十几年,不知道是铁哈尔的原因还是她自己的原因,两个人一直没有生孩子。也正因为她没有生过孩子,所以三十八岁了的尤克太幸一直保持着高挑身材,显得成熟,风韵。她在赫本默来的第四天就向铁哈尔吹枕边风,让铁哈尔收下赫本默为干儿子,这样两人老了也有所依靠,她这一提议,正好吻合铁哈尔的心事。铁哈尔让尤克太幸去试探赫本默的口风。因此,尤克太幸天天往医院跑,对赫本默似儿子一样的关怀。 赫本默这个东西混血儿十分聪明,嘴甜,他对尤克太幸一口一口的叫着阿姨。让尤克太幸心花怒放的往医院跑的更勤,照顾体贴更细致周到。 十六岁的赫本默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做梦,梦里总有人追杀他,有人在放火烧他们家的房子,他们的村庄。他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后一个人坐在病床上遥望着他的故乡。他是一个早熟聪明异常的人,入院第二天,他就从院长帕丽斯的口中知道这家医院的大致情况,也知道这个独立特战旅的一些皮毛。他要报仇,他需要帮助,他需要强大。他知道帕丽斯与尤克太幸这两个女人对他都有利,所以他对这两个女人嘴上像抹了蜜一样,弄得两个女人围着他转。 医院很少有病人,十几个医生护士、只有七个病人,当院长的帕丽斯闲,她从赫本默来了之后一天要到赫本默的病房中几次,一些本该护士为病人干的事情就由她代干了。在赫本默住进医院第五天晚上九点,帕丽斯精心打扮一翻后穿着一身裸露的睡衣来到了赫本默的病房中陪赫本默聊天。 两个人海阔天空地聊着,聊了两个小时,赫本默要上厕所,帕丽斯马上搀扶赫本默。赫本默婉言拒绝说自己可以去,不用麻烦她。 可帕丽斯则一边站起来,一边弯腰从床上拉他,她一手拉起赫本默的左手往自己肩上一放,一手就去揽他的腰。 赫本默不好再拒绝了,就扶着她的肩走向厕所,当赫本默上完厕所,从洗手间出来时,帕丽斯这次更进一步了,她将赫本默左手往自己腋下一挟,自己双手搂紧了赫本默的腰,将赫本默整个身体都斜靠在自己的身体上。 赫本默闻到了她头发上法国香水味,也闻到了成熟的女人体香,赫本默心跳了。 两个人一走进房间,帕丽斯伸手关了门后在搀扶赫本默躺下时,自己顺势压上了赫本默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似蜻蜓点水般的对着赫本默一阵狂亲。 十六岁的赫本默刚开始怔了一下,随后被她所感染,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迎上了帕丽斯的嘴,两个人、两张嘴紧紧黏在了一起。帕丽斯这才抓起赫本默的两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嘴里喃喃呓语的叫着。两个人纠缠了一个晚上。 从那晚起,每天晚上十点后帕丽斯就溜进赫本默的病房中与他温存。可是这种日子只过了三天,第四天早上,铁哈尔与他的老婆一起来到医院,要带赫本默回家去。 帕丽斯一听铁哈尔要带赫本默回家,心中大急,急忙以赫本默的伤势还要观察治疗为借口拒绝铁哈尔带走赫本默。 可铁哈尔回答她:他家中有最好的药,又有自己老婆尤克太幸专门服侍,赫本默的伤势会好得更快。 最终胳膊拗不过大腿的帕丽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铁哈尔带走了赫本默。 铁哈尔与老婆尤克太幸专门在家为赫本默收拾了一间病房。铁哈尔用虎骨天天给赫本默熬粥喝。七天时间,赫本默的腿居然能自己行走了。 铁哈尔与尤克太幸天天似亲生父母一样照料着赫本默,赫本默十分感动。半个月后,铁哈尔与赫本默谈心,要送赫本默去教导大队接受特殊训练。如果赫本默能够坚持、能够吃苦,一年后他会将赫本默送到莫斯科苏联最高军事学校去学习。 一心想为父母报仇的赫本默一听大喜,马上向铁哈尔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什么苦也能吃,保证不会让铁哈尔失望,绝不会给铁哈尔干爹丢脸。 特训大队的训练十分艰苦,甚至是十分残忍的。这支特战旅是由苏联统帅司令部直接掌控的远征军,特训队则是特战旅专门训练超级狙击手与特殊人才的地方。训练由英国与苏联的军事专家们组成的教官负责,平时都是封闭式的近乎魔鬼似的残忍训练。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上山 十六岁的赫本默怀着一颗复仇的心在训练大队忍受着各种折磨,训练大队经常会有人因受不了这种磨练而被淘汰送回到原部队去。 紫幽阁而赫本默则咬牙坚持了下来。 一年后他培训毕业了,由特战旅指挥部与训练大队的教官们推荐,送到苏联最高军事学校,陆军军官处接受深造。 在这所培养苏联红军、军官的最高学府里,赫本默学到了外界人员无法想象的知识,接触到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他的人生从此迈入了一个崭新台阶,为他日后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铺就了一条充满鲜花的大道。 两年的训练与学习,让赫本默由一个一夜失去了父母双亲的孤儿变成了苏联几百万大军的顶尖佼佼者,成为苏联最年轻的陆军上尉军官。 莫斯科学习结束了,赫本默回到了边境,特战旅。铁哈尔望着这个比自己还结实高大的干儿子开怀大笑,他的老婆尤克太幸更是心花怒放。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在看到分别一年的干儿子时,突然心跳加速,身体也有一种躁动。他们夫妇热情的将干儿子接回家中。当晚尤克太幸这个女人躺在自己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赫本默的影子在晃来晃去。 这两年铁哈尔越来越老,对她没有以前那么感兴趣了,偶尔爬上她的身体时,也显得力不从心。每次都不能让她尽兴,而她正直狼虎之年,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压抑,没有绽放的苦闷。今天看到干儿子高大魁梧的身材,她有了一阵莫名的渴望,她的手不经意摸到了自己体下,有些温润,她叹息了一声,脑子飞快转了起来,经过半夜思虑,她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这个早年经历无数男人的女人,反复的考虑后安然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尤克太幸向铁哈尔建议送干儿去直属大队教导当见习教官,这样可以与一些国外专家们交流,可以增长干儿子的见识,丰富他的头脑。 铁哈尔对尤克太幸的提议十分高兴满意,就将赫本默送到教导队当见习教官。第三天下午,吃完晚饭时铁哈尔打电话将赫本默叫到自己家中吃饭。父子俩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铁哈尔突然间问赫本默有没有杀过人? 赫本默摇头表示没有。 铁哈尔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铁哈尔告诉赫本默课堂上学的与教官说的都是理论知识,都不能实用,凡事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有真正的经验。讲了这些铁哈尔问赫本默想不想体验一下真正的战斗生活? 赫本默两眼发光的回答:“想!” 铁哈尔开心的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答应带他体验。 风大好防火,夜黑好杀人。每一桩罪恶都是夜幕下进行的。因为犯恶的人总想以夜色来遮掩他们的罪恶。 在南斯拉夫,阿富汗,柬埔寨,缅甸,四国交接的拉斯山上。十八岁的赫本默与干爹以及干爹的两个手下,此时正潜伏在一颗大树下的草丛里。四个人、八只眼睛睁得似灯笼一样地盯着从山下通往山上的羊肠小道。 十八岁的赫本默以前只是在队伍上的教育纪录片中看过拼杀的场面,今天他第一次来真正参与,不免有些心慌、紧张。他不时地伸手摸一下自己腰间的枪,以此来给自己壮胆、定心。潜伏在他旁边的干爹铁哈尔大叔一连见他摸了几次腰际,伸手按了按他的肩,小声的说道:“别怕、别慌,有干爹在。”说完铁哈尔对干儿子赫本默昂昂头。 赫本默点点头小声的回答:“您放心,我没事。” 铁哈尔抽回了放在赫本默肩上的手,笑了笑,对干儿子一扬眉又道:“男子汉、什么也敢干,懂吗?” 赫本默两眼射出一束火光,点头回答:“知道,什么也敢干!” 铁哈尔满意的笑了,又注视着山道。 赫本默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别慌,别紧张。”可心都怎么也松懈不下来,他的手又放到了腰间的枪上,竖起耳朵听。他听到了手上时钟的摆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十二点时,山下传来了马蹄踏石板发出的‘得、得、得’的声音,他一听到声音,放在腰间的手一下抓住了枪柄。 伏在他身旁的铁哈尔大叔马上伸手打了一下他摸枪的手道:“叫你别紧张,这是干嘛?两年训练白练了,放下。” 赫本默脸一下红了,马上放开了枪柄。 铁哈尔大叔小声的交待迈龙哈克:“等下看到我点火机时,你马上开枪,一个不留!” 迈龙哈克点了一下头,回了句:“您放心。” 铁哈尔大叔身上按了按他的肩后对他说:“去吧,潜伏好。” 迈龙哈克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后双手抽了两把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开了。 马蹄声近了,越来越近了,赫本默望了一下山下越来越近的几个人影,又望了望干爹。他的心跳在加速。 铁哈尔大叔对他拧紧了眉头,摇了摇头。 赫本默不好意思地点了一下头后又猛地抬起了头。 当马蹄声到了跟前时,清楚的看到了四个人、一匹马、马上驮了一个袋子。待人与马刚要擦过他们身边地方时,铁哈尔大叔咳了一声,紧跟着身子一滚、到了路边。 对面四个人说时迟那时快,他们一下抽出枪、背靠背的站好了。其中一个瘦高个子喝道:“谁?站出来!” “响尾蛇,是我!慌什么?”随着声音,铁哈尔身子滚了几下后才缓缓站了起来。 只见对方高个子用手枪指了指他们吼道:“站住!朋友,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说完他眼中射出两道蓝蓝的光芒。 铁哈尔大叔哈哈笑了两声回答:“我们从来处来、到出处去,放下枪吧,响尾蛇!” 瘦高个子冷冷的问道:“你们怎么不按指定地点在山顶上等我们呢?为什么潜伏在此?”问完他手中的枪头昂了昂。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猎杀 铁哈尔大叔回道:“上面有人占用、在交易了,我们只好在此等你们,接应你们。” 瘦高个人冷哼一声问道:”你们的东西带齐了吗?“ 铁哈尔回道:“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你们的,叶赫将钱给他们瞧瞧。” 叶赫一听向瘦个子走了两步,将手中袋子放入地上打开后退了一步。 瘦个子望了望叶赫,慢慢的抬脚跨上一步,拍了拍袋子,伸手进去翻了翻后抓了一把钱出来,放到耳边甩了甩。嘴角挂上了一点笑意,才将自己右手的枪插向腰间,双手捧起钞票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铁哈尔大叔冷笑道:“你与我交道多年,还信不过我吗?” 瘦高个子嘿嘿笑了两声,一边继续摸钱、一边回道:“这次钱太多了,不比以往,我也是替别人干活,不能有闪失,否则吃饭的家伙要搬家呀!” 铁哈尔大叔听了响尾蛇的话、马上回道:“理解,你好好看看吧,看仔细。” 响尾蛇看了好一阵才站起来道:“行了,你看看我的货吧。”说完他伸脚轻轻踢了一下地上装钱的袋子。 叶赫忙弯下腰将袋子拉好,提到自己身旁。 铁哈尔大叔走到响尾蛇身旁,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笑道:“让我也验验你的货吧?” 响尾蛇手一挥,站在马旁边的人将枪往腰间一插,双手解下来马上的袋子打开,对铁哈尔说了句:“请吧!” 铁哈尔走上前从布袋子里抓出一块四方小块看了看,掂了掂,又放入鼻子底线闻了闻。他一连看了几块后笑着对响尾蛇说道:“可以,我们多年的交道了,我信你们。”说完他双手抓起了袋子提了提。 响尾蛇笑道:“多了两公斤,送给你自己抽的。” 铁哈尔放下袋子伸手拍了一下响尾蛇的肩笑道:“谢谢你与你老板了,把袋子扎好吧。”说完铁哈尔无意的看了一眼叶赫与赫本默。 叶赫点了一下头,铁哈尔掏出雪茄,钓上一支后请响尾蛇来一支。 响尾蛇笑了笑,对铁哈尔说:“谢谢了,我们要赶路,你自己抽吧。”说完响尾蛇抱了抱拳,对铁哈尔一揖。 铁哈尔也抱以一拳,就在响尾蛇扭身招呼同伴开路之际,铁哈尔手中的火机叭地响了一下,喷出了一点火。这时,只听‘叭、叭、叭、叭’四声枪响,刚扭转身子的响尾蛇头上中了一枪,血一下迸了出来,他只‘啊’了半声就倒下了,他的几个同伴也在 一怔之间也倒下了。 叶赫与赫本默的手还刚摸到枪柄,对方四个人全倒了,迈龙哈克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铁哈尔对迈龙哈克竖起了大拇指,随后笑着对赫本默道:“如果是你那拔枪速度,我非被他们打死不可。”说完他点上了嘴上的雪茄,猛抽了一口后伸手到了赫本默的腰间,拔出他的枪掂了掂,对三个人道:“刚才这一切虽然可以,但还不安全可靠。”说完这句,他走近倒地的四个人朝他们的头上一人又补了一枪后将枪向赫本默一抛,笑道:“只有这样才可靠,最安全,最保险。”说完他狠狠抽了两口雪茄,吐出了一团浓浓的烟雾,对赫本默道:“你学的都是理论,这一切才是实际,只有实际才会真正磨砺、造就一个人才。今天只有四个人,如果有很多人,你就非常危险了,你拔枪的速度太慢了,以后要加强训练,我们走吧。”他讲完手一挥。 叶赫将袋子往马背上一放,拉着马就走。 四个人、一匹马、一直走到天快亮时才到红江边。 铁哈尔招呼叶赫取下钱与白粉放到船上后抽出脚上匕首对着马屁股就是一刀扎了下去。马嗷叫一声,流着血跑了。 四个人上了船,开足马力,船在江中航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边境特战旅驻地。四个人到了铁哈尔家中,铁哈尔老婆尤克太幸马上端上早已准备好的酒菜,慰劳他们。 五个人开怀畅饮一翻后,铁哈尔让老婆尤克太幸上楼取下十根金条分别往两个手下手中一塞,告诉两个手下:“等这批货出手后将会大大有赏。”他交待两个手下,万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昨晚之事,必须绝对保密,不可泄露半点风声出去,现在国际反毒组织已有大批间谍潜在边境,必须谨慎小心。 两个手下手中握着金条,头像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着,嘴里异口同声的向铁哈尔表示:“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昨晚之事,不会漏出半点口风……”他们俩都请铁哈尔放心。 铁哈尔听了两人的一翻表示忠心后分别将自己的两只手往两个手下肩上一放,一按笑道:“你们俩是我的族人,是我亲自从家乡带出来的勇士,我对你们似子侄一般,以后我要带着你们发大财!我相信你们,你们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两个手下又连连说了几声‘谢谢、谢谢大叔’后笑逐颜开的带着金条走了。 望着他俩走了,铁哈尔的老婆尤克太幸仰脸望了一下铁哈尔,脸色忧虑地道:“他们跟了你这些年,该不会泄露什么吧?应该可靠吧?” 铁哈尔哈哈笑道:“他们不会泄露出去的,他们跟着我枪林弹雨几十年,是我一手培养、提拔的心腹,带出来的人!” 尤克太幸脸色凝重的接话道:“这次不比以往,货太多了,国际反毒组织的那些间谍只怕早已注意到这批货的动向了,他们无孔不入,你要小心啊!他们的人盯这里盯了很久……” 铁哈尔将手轻轻往尤克太幸肩上一放打断她的话,对她笑道:“你放心,不会出差错的,这件事我计划了很久,考虑得万无一失了。谁会想到我这个准将旅长贩毒呢?你不用担心,上楼去拿两瓶藏酒来,我要与干儿子好好喝个痛快。”说完他轻轻推了尤克太幸的肩一下。 尤克太幸望了一下铁哈尔得意洋洋的脸张口想说什么,又马上闭上了,她沉吟了一下,脑子闪过一个念想,脸色快速堆上了一层红润,但马上消逝了。她暗暗一喜,匆匆上楼取下酒来。她将酒放上桌,娇嗔的对铁哈尔说道:“你年龄大了,还是少喝点为好,好好上楼休息吧。”她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却将两瓶酒都打开了。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劝酒 铁哈尔笑哈哈的拿起酒瓶放到面前闻了闻,嘴里啧啧两声后对赫本默笑道:“这才是真正的上等伏特加,里面我自己又放了虎骨,喝了对身体有好处,咱爷两一人一瓶,喝个痛快!”说完他将另外一瓶洒递给了赫本默后,就将酒瓶口对上自己的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几口下肚后他伸手抹了一把嘴,伸手指了一下赫本默道:“坐下,坐下陪我好好喝,喝个痛快!”说完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又是猛喝两口。 赫本默望了望尤克太幸、望了望铁哈尔后坐下了。 尤克太幸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铁哈尔肩一下后说道:“你慢点喝,我再去给你们爷俩做几个菜。”说完她开了一步后对赫本默笑吟吟的说;“不急,菜马上就好,既然老家伙要喝,你就陪他喝个痛快!”说完她一扭一摆走出去厨房。 铁哈尔几口酒下肚后头摆了摆,对赫本默一昂头道:“喝酒就是喝个心里舒畅,这才叫酒,喝个痛快!”一说完他又猛灌了两口。 两瓶酒进入两人的肚子里后铁哈尔话多了起来,他两眼红红的望着赫本默说道:“老子穷怕了,因为穷、老子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没有保住,我了解穷与富真正的含义。”说到此铁哈尔目光更加炙热的长叹一声后接着道:“所以老子要捞钱,只要有机会我就捞……” 坐在他旁边的尤克太幸白了他一样,没好气的插话讥讽道:“你现在有钱了,可以去找你最爱的人呀!一个脑袋就想捞钱、捞钱,哪天将命捞没有了,你就好了。” 铁哈尔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子这大半辈子都是在枪林弹雨中过来的,在这边境纵横了几十年也没有丢命,怕什么?怕个啥,我就是要捞钱。我要一捞再捞,只要有了钱,才会有女人、才会有一切!”说完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尤克太幸问道:“老子要是没钱,你会嫁给我吗?你会陪着我吗?”说完他的脸沉了下来。 尤克太幸身子一颤,低下了头。 铁哈尔见她低下了头,将目光投向赫本默缓缓地说:“我与你有缘,你是我干儿子,老子就是丢掉这条老命,也要为你捞钱,我要为你铺下一条大道,让你不像我当年一样穷!为了钱辛劳,拼命!”说到此铁哈尔将手往赫本默肩上一放、一按,有些大吼的接着说道:“钱就是好东西,有钱可以买来女人,买来权力,你好好记着、记着吧……”他后面说得有气无力了。他喝得太多了,他的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他头一歪、眼一闭,身子一晃。好在赫本默眼疾手快,一下扶住了他,否则他非得栽倒在地不可。他的眼睛睁了两下,又无力的闭上了。 尤克太幸嘴里骂了句:“逞能,都这般年纪了,还不服老呢!”说着她站了起来,伸手扶过铁哈尔的一只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放,对赫本默一摆头说道:“送他上楼,他这一睡不知道要到明天什么时候才能醒,明明老了,还不服气,这下醉了、甘心了!”说完她看了看此时也是满脸通红的赫本默,用手在自己鼻子前抚了抚,她心里暗暗高兴、算计着。 她与赫本默将铁哈尔扶进了房间,她一边为铁哈尔解衣、铺被,一边数落着铁哈尔对自己的种种不事。 她安顿好了铁哈尔,望着赫本默嘻嘻笑笑的说:“你也醉了,我送你去休息吧。”她这一说完,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爱意,准备伸手去扶赫本默。 酒劲上头的赫本默对她甩了甩手,摇了一下头后含含糊糊的说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走的。我睡、我睡去了。”说完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尤克太幸马上匆匆扶住他道:“你走不了,还是我扶你去。”说完尤克太幸将赫本默的一只手一下放到了自己肩上。一边扶着他走,一边笑逐颜开的说道:“你醉了,我不送你,你非趴下不可。” 赫本默眼睛一闭一闭,有气无力的回道:“不会的,我才没有醉。”在赫本默的几声没醉中,尤克太幸已经将他扶进了房间。 赫本默身子一挨床,仰头就倒下了。 尤克太幸一边为他铺被,一边高兴起来。她兴高采烈地安顿好赫本默睡下后走进了浴室冲澡。她一边洗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暗暗高兴地想着下一步的行动。她对自己的身体洗了又洗,在穿衣镜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她就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子一样,脸上泛着红光。她喷了一身香水后先走进自己房间看了看大口喘着酒气的铁哈尔一阵后摇了摇头。,走进了赫本默的房间。 她心潮澎湃的坐在床前仔仔细细的欣赏着赫本默的身体,这个遗传东西方优良基因的年轻小子,让她不由主伸手轻轻在这张白净脸上慢慢的抚摸起来。 她抚摸了好一阵,才勾下头双手捧起他的脸,用自己的嘴开始在这张脸上亲吻起来。她的心越跳越快,身体里的血也沸腾起来,她终于控制不住了,她上了赫本默的床,骑在了赫本默的身体上。她欢快地在这个身体上尽情放纵着自己。她折腾了很久、很久,气喘吁吁地趴在赫本默身上,静静地躺了一阵后她才心满意足的爬下他的身体。 她伸手轻轻捧起这张年轻的脸又亲了一阵,才将赫本默的头枕入自己臂弯里。她开心的搂着这个年轻人,脑子飞快的转着,她想到了以后,也想到了自己从前。 她脑子里的记忆让她想起了一个个与她有过接触的男人。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里,她的父亲是一个老实本分的挖煤工人,而她的母亲却是一个漂亮、性感、泼辣、刁蛮的白俄女人。性感漂亮的白俄女人能嫁给老实的挖煤人,完全是因为挖煤工有一份固定的收入。 在尤克太幸的记忆里,从没有见自己的母亲对父亲有个满意过,就连挖煤的父亲每次将自己辛劳的劳动果实一分不少的交给母亲时,母亲也不会有笑意。母亲从来不干活,一家的生活担当全部落在了男人身上。挖煤的男人常年在外,很少回家。漂亮性感的女人则经常与一些男人不清不楚的。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窥视 她疯狂剧烈的动作让赫本默的眼一睁一闭的,尤克太幸开心极了,她尽情地疯狂了好一阵,她赶到了无比的满足与快乐,前所没有的身体绽放与心灵慰藉的舒畅,让他忘乎所以地对赫本默侵 略了一次又一次。她累了,她艰难地气喘不止滚下了赫本默的身体,张大嘴呼吸,调息了好一阵,他才爬起来看看了天色后心满意足地一歩三回头地离开房间。艰难的走进了自己房间里,他 看了看依然满口喷着酒气的铁哈尔,嘴上挂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他开心地躺下了。 一直装没有醒的赫本默屏住呼吸听到了尤克太幸下楼走出自己房间的脚步声后他才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深深的喘了几口气,他其实早在尤克太幸第二次疯狂侵略他是就醒了,但他不敢睁 开眼睛,只有在身体极乐是他才睁开一下眼,他一直是装睡。他让尤克太幸享受到了尽情的绽放,满足下楼了,他才睁开眼。他想到了铁哈尔这个对他恩同再造的老人,他有些伤感与内疚。 但学过心理学的他更加清楚自己不能得罪嘴尤克太幸这个女人,他明白这个女人非同一般,他自己目前还需要得到这个女人的帮助。 他有自己的目的,要实现自己的目标,暂时是不能与这个生理饥渴的女人翻脸的,他离不开他的帮助。 躺在床上的赫本默想到此,想到了以前自己的一些往事。他自己在十四岁那年,去给父亲买酒,在他刚刚付了钱,提了两瓶酒转身走时,两个比他大点的男孩要赫本默将酒给他们两人喝。赫 本默当然不同意,结果是这两个男孩将他暴打了一顿。抢走了他买给父亲的酒。当他垂头丧气、鼻青脸肿的回到家向父亲阐述丢酒的事情经过时,犹太人种的父亲马上拿去找这个两个男人理 论,讨回公道。 而赫本默那个大和民族人种的母亲则反对他丈夫去追讨,他告诉自己的儿子,“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一些事情与典故。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反省今天自己的事 是因自己弱小不够强大而引起的。他要儿子从此变得强大,十几岁的赫本默接受了母亲的思想教育,从此每天,天刚亮就光着膀子在西江的树丛里对着大树下吊得一个大沙包、带着仇深似海 的怨念疯狂猛击。 赫本默要强大,他想到了昨晚铁哈尔告诉他的弱点,拔枪速度太慢了。他是一个十分有毅力、执着的人。他一想到此,马上起床匆匆走向了打靶场,他反复练习拔枪的速度。 赫本默每天疯狂的练着枪,他的坚持与执着很快引起了别人的关注,吸引了一些人的眼睛。在一间房子里有一双眼睛每天都睁得大大地注视着他,对他的这种执着与毅力由衷的感叹、佩服。 这是一双十分妩媚的眼睛,眼睛长在一张成熟娇艳的女人脸上,女人每天通过望远镜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地欣赏着赫本默这个身兼了东西血统的美男子。 他的眼睛盯着这个伟岸年轻的身体上的一块块鼓起的厚实肌肉,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他是一个精通男人心里,见识过、领略过无数男人的女人,准确的说是从男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女人。 虽然这几年他已经告别了以往那种天天换男人的生活,但他还是向往男人的,他懂得欣赏各类男人,他认为欣赏男人是一张高雅的艺术享受。所以她虽然很少出门去看男人,但她天天呆在家 里通过望远镜在欣赏那些认为值得欣赏的男人们,她以这种方术式慰抚自巳的心灵,他认为这是高层次的生活享受,由于天天欣赏她渐渐产生了想了解这个混血儿,拥而这个混血儿阳钢身体 的渴望。 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他一边欣赏着、策划者怎样收拾这个年轻的男人。 他曾经收拾过不少男人,让不少男人心甘情愿的拜到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他知道自己对付男人的经验,加上自己的心眼、手腕,与丰满性感的身体,想拥有这个男人轻而一举,非常 容易,所以她并不急于与这个男人接触。 他每天像欣赏自己手中的一件艺术品一样站在房前欣赏着赫本默的身体与阳刚之美,他将他当成了一件绝妙无比的艺术品在审视、品位。她是一个从最底层慢慢凭借自己爬到了高层的成功之 人,她对自己的心智与身体充满信心,可以说是十分自信, 赫本默这个年轻人似乎已成了他的掌中之物,她嘴角挂着 浅浅的笑意,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润,她稳操胜券的回忆起自己。 农村平民家庭里的特丝丽是附近方圆十几里的大美女,从她十六岁开始时就有大大小小的男性追逐过她,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就会有男人的目光火辣辣的扫描她。 她是一个聪明、早熟的人,她从小吃苦长大,了解农村女人辛劳的处境。她不愿意在农村过一辈子,她要过城里那些有权、有钱、官太太们的生活。 她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周围追逐过她的男性,她在渴望中寻找等待进城的机会。 有一天,一个同村比她大两岁在城里小饭馆做服务员名叫尤金丝的女孩回家了。特丝丽马上跑到她家,嘴上像抹了蜜一样的一口一声姐姐、姐姐地叫。 两天的近乎套下来,在第三天时尤金丝就带着特丝丽进城一起与自己在小饭馆打工了。 漂亮、性感的特丝丽一到这个小饭馆,立马给这个小饭馆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来这里吃饭、喝酒的人越来越多。 男人们借口进店吃饭,想与这个美女唠几句,揩揩油她的油。 特丝丽一开始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后来在同村姐姐尤金丝与老板的劝解、启迪下,她才开始与那些想接触她的男人们说说笑笑,偶尔也打情骂俏。但她不像其他几个女人一样,只要谁给了钱 、就给谁上。她有自己的想法,她要凭借自己的美貌、凭婚姻改变自己的命运。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碰巧 她在与男人们打情骂俏中暗暗留心着每一个男人,她很快发现来这个小店的男人们都不是真正有钱、有权的人,她明白在这里她是无法遇上她要找的那种有权、有钱的白马王子。只有去大酒店才有机会遇上她自己渴望遇到的人。她苦闷地等待,寻找着机会去大酒店,等着奇迹的出现。 在她进小饭馆干了三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奇迹终于出现了,机会来了。 一个四十来岁白净、微胖的中年人一进小饭馆,就直接点名要特丝丽陪他喝酒、聊天。 在喝酒聊天中中年人贪婪的盯着她,对她动手动脚地调笑。已经融入了这种生活的特丝丽也不痛不痒的陪着他闹。 在调笑嬉闹中,中年人直接了当的告诉特丝丽,他是慕名而来的,想一睹特丝丽的芳姿、亲泽她的芳容;他还告诉特丝丽,自己是辉煌大酒店的负责人。像特丝丽这般漂亮性感的女孩子呆在这里简直是一种浪费,是埋没自己,应该去大酒店里。那里才是有钱、有权人常去玩的地方。中年人口沫横飞地讲着,正触动了一心想当官太太的特丝丽的心事。 特丝丽尽管一心想马上去大酒店,但她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目的。她不动声色的与男人周旋着,不痛不痒地旁敲侧击中年人年。 中年人明明白白的告诉特丝丽,陪他愉快地睡两个晚上,他就将特丝丽弄去大酒店工作。 特丝丽既不答应他,也不回绝他,含含糊糊地与他嬉闹着。 一连三天后贪图特丝丽美色的中年人急了,在特丝丽的要求下,带着特丝丽到大酒店观看了一翻。 在大酒店里特丝丽开了眼界,她看到了大酒店里那些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工作人员与她自己店里姐妹的差距,在证实了中年男人确实是大酒店负责人员后特丝丽将自己的身体在中年男人的一再要求下,半推半就地给了他。 这个叫尤杰的中年男人很讲信用,享受了特丝丽两个晚上的身体后就真将特丝丽弄到了大酒店客服部当工作人员。 尤杰像一条喂不饱的狼一样,常常找各种借口与理由,在他需要身体发泄时就将特丝丽带到自己办公室或者随便哪间房间里面按住特丝丽发泄一通。 特丝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她要通过这里寻找自己的梦想。但她在大酒店干不到两个月,很快发现来这里消费的男人们虽然各个有权、有钱,但他们都是上了年纪、有家室、有社会地位的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纯粹是寻欢作乐,追逐刺激与生理快感的,没有一个是她特丝丽要寻找的那种可以托付终身的白马王子。 虽然有不少人围着她转,但他们的目的纯粹而明了,只是花钱玩玩她的身体而已。 特丝丽十分反感尤杰对自己无休无止的身体侵略,也讨厌这些追逐生理快感的人。但她不愿意离开这家大酒店,因为只有这里的人才有钱。她反复的沉思起来。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她顿悟与其嫁给一个有钱、有权的人,还不如自己有权、有钱,痛快! 她产生了这个思维,就仔细的观察来这里寻欢作乐的每一个男人,她在这些男人中穿行,留心着,她在寻找需要的目标。她有选择性地在贪恋她身体的男人面前恰到好处,投其所好在他们面前绽放着自己的身体美丽。很快就有几个人迷恋上了她的身体,天天围着她的屁股转,她对这个几个沉迷她身体的男人一番研究后,她既不让他们失望也不让他们太满足的心态与他们打成一片,她每次总是不痛不痒的将自己的身体给他们享受尝试到自己的美妙,这让这几个男人更加沉迷她。他们一再要求带她出去玩,或者是将她金屋藏娇,而她总是想出各种办法理由来婉言拒绝他们,她太懂男人心思了。 又一次,当一个男人与她一番云雨后没有尽兴的男人又再一次提及要带她出去玩,好好享受一段时间,她又以自己不喜欢外出、不喜欢劳累而婉言拒绝。 在这个男人恳求了她三次,都被她一个个借口推脱的情况下,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瓶迷魂药对她脸上一喷。她当即昏倒了。等到她醒来时,她已被这个男人带到了一间为她准备的房子里。躺在了这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对她展开了一阵又一阵疯狂的疯狂攻击,无论她怎么恳求这个男人送自己酒楼,男人就是不同意。 在这半个月时间男人对她采取了霸王硬上弓的态度,疯狂地一天比一天狂猛侵略折腾她的身体、男人享受了半个月,心满意足告诉她:自己是国家安全局的一个头头,他可以以工作的名义对任何官负与老百姓进行隔离调查,他是一个有特权的人。他一边说,一边甩了一大叠钱给她,希望她以后在他需要时好好配合,否则他下次会比这次更疯狂,时间会更长…… 经过这一次,她慢慢了解到了国安局是一个拥有特权的机抅,一心想当官的她开始极力讨好这个男人,这让这个男人更加沉迷她的身体,对她宠爱有加。在她的一再恳求下, 男人将她弄到了国安局的特殊学校里学习了两年。她由此从一个交际花变成了一个国安局的调查员,从事调查工作。她在工作中接触到了不少优秀的男人,他也曾用心爱过几个男人。可是,这些优秀的男人都只是将他当成玩玩的性伙伴,玩玩而已。没有人愿意与他长相厮守的,每一个男人都是喜欢她,恋贪一时。因为这些男人知道她是一名间谍,都不敢娶他、只能与她火热,互相玩弄。后来她被派遣到边境来监视迈克尔这个远征军司令。 ………… 正好迈克尔的老婆刚死,一个贪恋她的身体,一个贪恋他的权力,两人相互贪恋的人很快凑合到了一起,两人互相知根知底的人在一起生活,默默合合,不知不觉也达到了融入,两个人渐渐田当初的各怀目的而相互考虑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政变 虽然不是正式夫妻,但几年下来彼此也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生活的另一半。最新书籍更新-无弹窗 特丝丽在边境监视迈克尔这件事只有迈克尔与铁哈尔两个人知道,其他军官都是不知道的,他们都将她当成司令太太队对待,她在边境这里享受到了女王般的尊荣。这种待遇填补了这个爱慕虚荣、一心想当官太太女人的心里缺陷,让她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所以她刚来这里时,经常与迈克尔抛头露面,相互依恋。这两年随着迈克尔年龄的越来越大, 身体每况愈下,和前两年天天晚上需要她身体解决生理需要的迈克尔判若两人。 如今的迈克尔对她的身体不向以前那么感兴趣了偶尔来了兴趣时,也不似以前那么疯狂,这让她这个正值生理旺盛的女人感到了身体的压抑,她常常在床上想尽办法挑逗迈克尔,而迈克尔总是显得力不从心,有时她很苦闷,想到了离开这个老头,但边境司令官太太的身份与尊荣又让她放不下。她内心十分苦闷,纠结,当她无意发现了赫本默这个年轻美貌的混血儿时,她有了一种渴望的念想,她的思维与一般女人不同,她是一个贪得无厌、有头脑的女人,她绝非那种只求一时放纵的人,她想长期拥有。她在思考,策划着一个机缘巧合的时扏,她像猎人一样地在守候着。 夜已经深了,迈克尔将自己的头枕在特丝丽光滑的胸膛上眯着眼睛在品尝手中的巴西雪茄,他最近常常失眠,他准备抽完这根雪茄提起精神爱抚一翻特丝丽后睡觉。当他手中的雪茄燃烧到一半时,墙上的电视新闻里突然出现了苏联人民电台主播一脸凝重的脸孔,他开口宣布,苏联从此刻正是解体,改名为俄罗斯。前苏联最高领导人戈尔巴乔夫正是下野,由叶利钦就任俄罗斯新总统…… 迈克尔听到此,他一下从特丝丽身上坐了i起来,睁大眼睛盯着电视画面,他不敢相信这个新闻,同样他的女人呢,特丝丽也不敢相信,也睁大眼睛在盯着画面。是的,很多苏联官员与老百姓同在此刻不敢相信这一新闻。 苏联这个世界上头后军事强国,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解体?但接下来的新闻让人们在现实中不得不相信苏联最高领导人宣布下马,许多联盟国通电纷纷宣布独立,苏联正式解体,四分五裂了! 苏联最高领导人戈尔巴乔夫被自己最信任的心腹秘书长叶利钦赶下了政治舞台…… 迈克尔这个远征军司令,一下慌了,他与许多远征军司令一样不愿意接受这个即成的事实,他匆匆披上一件衣服,跑到自己书房,打通了铁哈尔的电话,同样震惊不已的铁哈尔匆匆赶来了。两个为苏联共和国浴血奋战了一辈子的将领此刻不知道何去何从? 两人耳语了好一阵,最后分别打电话给自己的密友们,打听。 这一打听,不要紧,传来了迈克尔的密友西北利远征军唐杰思起兵造反的消息。唐杰思拥有五六万精锐部队,在边境驻扎多年,整个地方都是他的领地。他是戈尔巴乔的的亲信。当他通过电台与派到莫斯科的间谍证实了戈尔巴乔夫被赶下台,苏联许多地方宣布独立的事实后他马上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他要进军莫斯科,活捉叶利钦,为戈尔巴乔夫报仇,讨回公道。赶走叶利钦。 他的提议得到了手下军官的拥护与支持,他立即向全世界、劝苏联宣布出兵讨伐叶利钦,并号召各地远征军司令与他一起出兵为维护苏联人民利益攻打莫斯科,活捉叶利钦这个破坏苏联大团结的罪人,内奸。 他的急电摆到了迈克尔的面前,迈克尔看了看后递给了铁哈尔,铁哈尔挥手让电报员下去。 电报官下去了,他一脸焦急地望着迈克尔开口道:“此事关系重大,非同小可,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应该静观其变,等待时局变化,再做决定。” 在铁哈尔向迈克尔提建议时,电报室接二连三送来了各个远征军司令官们的电报,他书房的秘密电话也响个不停,这是他与一些高官之间的秘密电话,无论是一些高官们的电话还是各远征军司令官们的电报,他们的都是试探迈尔克对局势的看法与行动方向的。 老谋深算的迈克尔一边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地与一些高官们通话,回电,应付着。他即不表示自己对时局的看法与观点,也不说明白自己的行动打断。在他与铁哈尔虑心时,他的老婆特丝丽这个国家安全局派来监视他的间谍也同样在心事重重,他收到了国安局偷偷来的密电,密电指示她严密注视迈克尔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国安局报告迈克尔的心态与行动。 特丝丽回答明白后一边考虑着迈克尔与铁哈尔他们两人的想法。他知道这两个人都贪财,一旦叛军给他们太大的利益诱惑,也许这两个人就会出兵参加翻盘。他们俩一旦出兵反判,这条边境线上前线领导们也会出兵,她担心着,她想上楼去偷听两个人的对话,可她不敢,她知道迈克尔与铁儿哈两个都贪色,但这两个人绝不是那种肯为女人做出一定牺牲的人,他们是利益高于一切的亡命之徒。他们身上流淌着的是萨克斯牧民的血液,他们骨子里野性难驯,他们视人命如草芥。 她在房间里焦急万分,铁哈尔与迈克尔也心事重重,两个生死兄弟都沉默起来,不知何从选择。两个人都知道他们处在风口浪尖上,面临着生死攸关的决择,在这紧要关头,稍有不慎,不要说前途,只怕连性命也要丢掉,铁哈尔一连抽了两根雪茄后还是先开口了。他向迈克尔建议,为了防止意外,召开军官会议,控制部队官员。铁哈尔的意思是让迈克尔紧急召手下几个团长,与十二个营长前来旅部司令部开会,然后让自己的干儿子赫本默带着特训大队的人马将他们控制在手,让他们不能回自己的队伍。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迈克尔坚决反对,他认为手下四个团长都是跟随他浴血奋战十几年的心腹,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阿富汗知道了他们国家的情况后突然反击他们,突袭他们。( 更新快,无广告,就来紫幽阁)随着就是一些毒贩武装与一段武装,因为他们的驻地与金三角不远,这里有不少各类武装队伍,这些武装队伍都知道迈克尔这个现代化部队的武器先进,这里的四个国家的武器都没有他的武器先进,他们都在窥视着他的这支队伍,窥视着他手上的武器。 迈克尔讲到此,铁哈尔马上明白了他们的处境,以往这些各国武装都不敢与他们正面交锋,害怕他们这支队伍十分精锐的部队,可如今发生了国内动乱,也许有的亡命之徒会趁机打他们的主意。明白了事态严重的铁哈尔立马向铁哈尔建议,命令各部加强警戒,以防突袭。 迈克尔点点头后补充命令各部:从现在开始处于作战状态,天亮后各部开始行动,相互靠拢,收缩战线。 铁哈尔明白了,爱上向电报官传达了迈克尔的命令。 迈克尔见铁哈尔传达完作战命令后吁了一口气,摸出了两支雪茄甩了一支给铁哈尔,自己点上后问铁哈尔以后有什么打算? 铁哈尔抽了一口烟后回答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要不我们早点退役回家乡去开牧场吧?” 迈克尔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背头,扬眉到:“你可以回家开牧场,但我回不来。我必须远走,去英国或者美国。”说完这句他脸上凝重起来。 铁哈尔望着他不解的问道:“你一直不是说退役后我们俩一起回家开牧场,快乐地过日子吗?” 迈克尔摇摇头,望着远方回道:“如果不发生这种大变故,我也不想离开这个国家,但现在发生了,我估计这几天将有不少高官富豪会纷纷出美国或者英国,只有这两个地方才可以保证他们这些戈尔巴乔夫的旧部不受伤害。”说到此迈克尔站了起来,拍拍这个几十年的兄弟肩膀继续告诉他;“我是一方军阀,他们的人上台了,必定会清洗我与一些人,这是政治,政治是无情的。你不一样,你只是我的一个副手,你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一旦我离开了,他们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重用你,用你来代替我,接我……” 迈克尔说了好一阵,铁哈尔才明白迈克尔的处境,他担心这个兄弟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迈克尔淡淡的回答:不能太急,太急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目前只要我按兵不动,他们也鞭长莫及,一时不会对我下手的。迈克尔说到此,问道:“上次的那批货有了卖家没有?尽快处理,放在手上会有后患的。” 铁哈尔摇了一下头回答:“没有,这件事情惊动了国际反毒组织,与金三角的几个大毒枭,他们纷纷在派人查,我想等一阵再出售,以免暴露了。” 迈克尔听他进了一通点了一下头,叹息了一声道:“目前时局变化了,恐怕对我们不利,留下毕竟是祸害,抓紧点,去氓长山联系一下,转转看吧!部队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我。累了喝一杯酒解解疲劳,年龄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铁哈尔昂头回了句:“好吧,我明天去转转。” 迈克尔一边点头一边打电话,让勤务兵弄几个菜,两个人又谈了几分钟后下楼,四个勤务兵为他俩摆上了酒菜,两个人喝了两瓶酒后铁哈尔回了自己家中,他看了看时间,马上打电话让赫本默、迈克龙、叶赫来自己书房中。 三个人来了之后铁哈尔检查了他们的武器,满意后自己也带上了两把枪,一把别在腰上,一把插在腿间铁哈尔交待三人今天随自己到芒砀山走走、转转…… 交待他们一番后四人下楼来司机送他们去了市场,在市场下车四个人换上便服,租了一辆车驶往芒场上。到了山下,铁哈尓让迈克龙在他们后面跟着,不紧也不要慢。负责警戒。千万不要太远,以免发生意外时失去了联系。交代完迈克龙,铁哈尔才带着叶赫与赫本默上山。 芒砀山是四个国家的边界工商,无论从哪一个国家上山,都没有上山的公路,必须步行,山顶上方圆十里原来是各国的边境哨卡,近来随着山上交易的人越来越多。四个国家都将岗哨撒到了上下,通往山顶道路的两边修了不少竹朩结构的房子,做着各种生意,在这个山头上的一笔生意大的可以是上亿元,小的一笔可能是两三块钱,山顶上热闹非凡,各种肤色、各种族人在山上聚集,人流汇聚。 一些胆大的在山顶上贩卖毒品、枪枝。以及各种古玩,山顶上有囯际贩毒组织的便衣卧底,也有各国的间谍、毒枭、军火商、富豪、杀手以及从事卖淫的高、中、低三种几妓女还有不会少靠出卖劳动力的劳工。 这些劳动者将商人们购买的各种货物肩挑、背扛地从山上送到山上,从上下背到山下,因为人多人杂,这里既有桑拿、赌场、也有小饭店,一一从几千上万的顶级消费到几块钱可以填饱肚子的消费都有。 热带的太阻狠毒,加上几天没有下雨,山上的各种垃圾、娄便、散发出了种种怪味。 铁哈尔带着叶赫与赫本默刚登上山顶,一个三十来岁的缅甸人就凑上来问:需不需要导游,导购?说完他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去一间小竹屋里面的一些年纪女孩子。 铁哈尔挥了挥手回答他:“不需要!”后伸手解开了上衣的两颗纽扣,从山下爬走上山来,步行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的行走让他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觉得有些气喘,发热, 他双手叉腰地喘息了几下后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雪茄来叼上,他趁打火机时眼光四下扫描了一遍。他慢慢地勾着头吸了两口烟后招呼赫本默与叶赫跟上。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一百公斤 他带着两个人不时地走进这个店问问,那个店逛逛,他好像要采购扫描东西一般,走到了山顶尽头,他借左顾右盼商品之际自己又扫描了一下前后左右,确实没有人跟着后他领着两人从山上往山下走去。Www.Ziyouge.com/class-0-1.html正式踏上了缅甸的领土。 三个人沿着石板接阶梯往下走,走了十来分钟铁哈尔望了望路边一家挂着当地特产招牌的木楼前停下了,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后往楼上面走去。 上了木楼几个台阶,只见楼上屋里一个三十来岁的缅甸人躺在一张吊床上闭眼晴悠闲地晃荡着身子。铁哈尔走近了吊床,看看在吊床上躺着的人一阵后咳嗽了两声。 中年人睁开一只眼,看了一下铁哈尓又闭上眼问:“老板要进土特产吗?”这几个字一完他的吊床又轻轻地晃荡了起来。 铁哈尔扫了扫屋里。堆满了各种大包小包的缅絢山货后说道:“我找密特伯,叫他出来见我。”铁哈尔这句话带着无形中的威严。 刚刚闭上眼、晃悠了几下的中年人马上一脚踩地,坐了起来。睁大眼睛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铁哈尔后又看了看他的两个伙伴,他知道这三个人不简单,他开口问:“你认识老板?” 铁哈尔眼睛一瞪,带着一脸威严地说道:“废话,老子不认识他,来找他干什么?快叫他出来见我。”铁哈尔这两句话不太重但带着一种威严与不可抗拒的命令。 坐在吊床上的人马上起来,匆匆走进了里间。他按了一下按钮,里面一个门打开了,出现了一个山洞。他进了山洞向正在与一个女人调情的密特伯耳语道:“爷,好像是您以前同我说过的那个将军来了,还带有两个随从。” 密特伯一听,马上一推怀里的女人自语道:“不可能呀,他怎么会亲自来这里?他的眉毛是不是特别像剑一样往上翘着?他的两个随从具体什么样子?快说清楚点。” 男人马上又详细地说了一下铁哈尔的长相。 密特伯一听马上站起来吩咐女人准备水果与点心。他匆匆走出了地洞,他一到房外马上双手抱拳惊喜地说:“哥,真的是你,你可来了,想不到啊!十年不见了,您老哥威风依然不减当年,风粉依旧啊!想死小弟了。快请,快请,三位上座。”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近了铁哈尔,,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铁哈尔的手。 铁哈尔一待他说完,才哈哈哈笑了三声回答:“见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你这条老狐狸,果然是个人才。今天特来拜访,打扰了。”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密特伯待铁哈尔话一完马上接过话说:“都是哥哥所赐,否则不会有小弟今日。大哥对小弟的恩……” 密特伯还想往下说下什么,铁哈尔抽出了自己的手,回答他的话, 爽朗地说:“兄弟情谊是彼此投缘,交心,什么也不要说了。走,去喝酒呗,多年不见哥俩聊聊。” 密特伯又拿住铁哈尔的手恭敬地说:“准备好了,在里面,正宗的法国白兰地,您去、您请。”说完密特伯马上对守店之人吩咐:“关门,今天什么生意也不做了,你带两个兄弟去天祥酒楼,给我买一卓五爪金龙的全套酒席来。我要陪我哥哥好好喝过痛快,开心。”说完他请哈儿走前面,自己跟在后面 。将铁哈尔三人请进了山洞。 一到他洞里,铁哈尔扫视了一下洞内的摆设与上点心的女人就开心地对密特伯说:“看你这过得舒服,我羡慕你这种生活啊!” 密特伯笑容可掬地回答:“这一切都是哥你所赐,没有你的关照怎么会有今天的密特伯,早就没有在人世间了,还有什么享受……” 是的,密特伯说的一点都没错。十年前密特伯是苏联当局的一个财政处长,他贪污了一大笔钱,案发后他想出国就带到了边境。被边境特务抓住了,当局命令边境团就地处决他。但当时边境团的副团长铁哈尔认为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在带人对他实行枪毙时铁哈尔打死了两个护兵,然后放走了密特伯。 密特伯逃到了缅甸,在边境上改名换姓干起了边境生意。他果然是一个老谋深算、谨慎的人,他在短短几年之间在边境上越混越开,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干得在边境上渐渐的有了名气,他与一些军火商,毒贩都有交道,他得到狐狸的外号。 铁哈尔与迈克龙以往的一些军火就是通过他出手的,十年来毫无一次闪失。他今天一见铁哈尔亲自来了,就知道肯定是有一笔大买卖,他也通过电台知道了苏联解体的事情,他想铁哈尔肯定是想趁机卖掉一批军火,大捞一笔。此时潜在芒砀山市场上塔利班,猛虎组织,红色高绵等几个国际有名的反政府武装人员都在买军火。他频频劝着铁哈尔的酒,试探性地问:“哥,今天来不知有小弟效劳之处吗?” 铁哈尔淡淡一笑道:“你我多年不见,今天老兄弟叙叙旧,我不打算在边境干了,准备弄点钱带着他们回老家开牧场去。”说完他用嘴朝叶赫与赫本默努了努嘴,接着说:“我为国家打拼了一辈子,枪林弹雨地过了大半辈子,现在局势不稳,这两人一个是我干儿子,一个是我侄子,我带着他们不打仗了,弄点钱回去,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密特伯一听他的话,认为他是要卖军火,马上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哪怕丢了性命也要去替您干,请问这次有多少条枪?多人少子弹?目前有不少人在买枪,可以卖个好价钱。” 铁哈尔对密特伯一摇头说:“这次不是军火,是一百公斤精度白粉。这点事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问题,找你应该可以很快出手吧?”他说完望着密特伯直笑。 密特伯一听铁哈尔说是一百公斤,心里打了一下鼓,沉吟了一下说:“哥,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上个月沙爷手下有一批精度毒品在与人交易是,被人吃黑了。沙爷十分生气,顾不上面子亲自派了几批人在找,这件事在芒砀山传得沸沸扬扬。国际贩毒组织,与反恐组织也在找,一些反政府武装组织以及一大批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都在到处寻找。您此时要出手一百公斤与沙爷丢失的毒品刚好吻合,别人会认为就是你做了沙爷的手下,吃了他的那批货,会……”说到止,密特伯睁大了眼睛望着铁哈尔,打住了话。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知根知底 铁哈尔冷笑了一声:“会怎么样?那批货就是我吃的,他能把我怎么样?他沙爷手下虽然有十几万人马,但都是乌合之众,老子那才是正规军,世界有名的苏联红军,老子有飞机和大炮。Www.ziYOuge.com/class-1-1.html武器是当今最先进的,会害怕他一个金三角的毒枭不成,老子绝非……” 密特伯一听那批货真是铁哈尔干的,当时吓了一跳,他惊愕地望着铁哈尔。嘴里喃喃的打断他的话问:“哥,真是你干的?” 铁哈尔哈哈一笑点点头说:“当然我呢。怎么啦?不相信我吗?我骗你干嘛呢?我还怕他一个毒枭不成。只要有钱,老子什么也敢干……” 密特伯一听他这么一说。确定了上次传得沸沸扬扬的精度白粉就是铁哈尔干的,他望着铁哈尔许久才说:“哥,你就是飞鹰!” 铁哈尔点了一下头,算是做了肯定的回答。 密特伯也点了一下头说道:“道上的人都在传是飞鹰干的,可没有人见过飞鹰。” “放屁,我飞鹰天天与人见面,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我们现在不也见面了吗?”他望着密特伯直笑。 密特伯望着铁哈儿也苦笑了一下说道:“哥,你知道现在有多少组织、多少枭雄、多少杀手在找你吗?沙爷己发话了,悬赏一千万美金,取你人头。有多少人在冲你寻找,为了那一千万美金,很多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铁哈尔不待他说完,就哈哈大笑:“我值一千万美金, 他出一千万美金给我,我将毒品直接给他好了。”铁哈尔说到此,狂笑不止。 密特伯马上说:“哥,沙爷咽不下这口气,有人敢吃他的黑,所以他才不顾面子,非取你命不可。他才能解心头之恨……” 铁哈尔打断他的话,站起来目光如炬地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毒枭而已,他在金三角号称三虎之一,别人怕他,老子不怕,说不定老子那天心情来了,会去金三角取了他的人头。让他从此在地球上消失!” 密特伯一听铁哈尔这话,马上说:“哥啊!我们老了,争霸之事让年轻人去赶吧!我打算再干两年就去巴西买一块地,开牧场去。现在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个个胆大妄为了,越来越没有人性了。上个月祷福赌场的老板有大爷与三十几个弟兄以及全家都被一个丐帮的帮主江永成与一个越南仔带领一帮手下,一夜之间给灭了。这个江永成与越南仔冯宝猖狂至极,残忍无比,他们来此不到一个月,一连灭平了芒砀山上几个混了几十年的爷字辈。很多人都怕他们的手段,他们现在将祷福赌场改成了富贵赌馆,里面应有尽有,他们什么也敢干,连二少帅也与他们合股了。” 铁哈尔一边听密特伯讲,一边点头说:“好、是汉子,英雄,有胆量。他们干毒品吗?你与他们联系一下,凭你在芒砀山的地位面子,一定可以做好这笔买卖。想不到二少帅这个敢同政府开战的人也同他们合做生意,这个人一定大有来头。你马上与他联系。” 密特伯一听铁哈儿让他与江永成联系就马上说:“万万不能与他们联系,现在很多人都在查江永成的来历,一旦让他知道你有一百公斤白粉,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抢,来夺的。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狂徒,他……” 铁哈尔摇头打断他的话,插话说:“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他敢来就有希望,他就是我此次来找的目标,好好干完这一次就收手了。” 密特伯连连对铁哈尔摇头说:“你别急,我还没有将他的来历告诉你,等我告诉你他的来历后,你想一下再决定是否与江永成做这笔生意好吗?江永成身边有个女人,这个女人叫香儿。” 香儿与柱子是大林村一对让人艳羡的夫妻。男人柱子身材高大伟岸,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男人的阳刚之气,女人香儿身材高挑,性感,特别是胸前的两个包子,走起路来随着她屁股的一翘一摆,好像在一跳一跳似的。让人眼馋,移不开目光。 两个年轻男女早几年在相亲时就是因为相互欣赏一见钟情,而匆匆结婚了。结婚后两个人无忧无虑,相亲相爱地过着两人世界。日子过得十分幸福,开心,快乐,儿子小虎的出生更为这个三口之家增添了笑声。 儿子三岁了,要上幼儿班了。幼儿班的学费让这对毫无积蓄的平民年轻夫妇感到了压力,也让他们两人想到了自己儿子的将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文化,但他们与天下所有父母一样希望儿子长大有出息,不能像他们一样固守农村当农民。 他们要送儿子念书,他们想到了儿子今后的开销,两人开始讨论今后的出路。左思右想后商议男人出外打工挣钱,女人留守家中照顾儿子,干点农活。虽然夫妻双方万般不舍,但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的将来,第二天一早柱子就背上行李,走出了家门,踏上了打工之路。 日子似流水一天又一天地过着,香儿白天干农活、照顾儿子的日子很好打发。但这种日子一长,特别是晚上,她就有一种孤独与寂寞的感觉。每晚当孩子睡着了,她就躺着看电视,打发难耐的时光,她看一阵电视,思念一阵丈夫。这种日子越长,她的思念愈强,常常让她在夜晚深深叹息,无限惆怅…… 每晚她都要看电视到很晚、很晚,有时甚至于忘了关电视,她有时还会为电视剧中的男女悲情而伤感、悲凉,也会为男女的激情而怦然心动,泛起遐想…… 有一天她正在埋头冲洗衣服,只听一个男声音远远地喊:“香儿,你喂猪了吗?我来收购猪的。”随着声音,香儿抬头一看只见街上三十来岁卖肉的屠户周正保油头满面、笑嘻嘻正朝着自己走来。 香儿出于礼貌地回了句:“呀啊!周老板,不好意思,我只喂了一头猪,准备留着等我老公回来的,你去别家收吧!”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寂寞 香儿刚说完,周正保大步跨到了她跟前。Www.ziYOuge.com/class-1-1.html周正保睁大眼睛望着香儿啧啧两声后说:“你看你,一个女人即带孩子,又有农活的,还喂猪,多辛苦,带我看看,我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你把它买了轻松些。你老公有没有给你汇钱呢?”周正保说完盯着香儿的脸看。 香儿瞟了周正保一眼回道:“有什么办法,要生存,不辛苦哪来的生活啊?” 周正保嬉皮笑地接过她的话回答:“多么漂亮的女人,你那老公也舍得离开,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一个男人,放着这么年轻性感的老婆不好好疼爱,让你一个人在家辛苦、劳累!要是我有你这么一个性感老婆。我会疼死你,把你当宝贝一样对待,天天捧在手心里。绝对不会让你吃一点苦、受一点累!”周正保一连说了这么一大通化后朝香儿靠近了一步。他这几句话让香儿心跳了一下,脸也红了一下,心里很是受用。 香儿沉吟了一下朝他看了看说:“我真只养了一头猪,不卖的,你要收猪上别家去,别耽误你发财了。” 周正保听香儿这么一说,马上说:“发家致富是男人的事,女人只管生孩子,带带孩子,享受生活就可以了,哪有你这么辛苦的。你看我家那个臭婆娘,就从来不做事,一天到晚打麻将,还整天啰嗦个不停,让她烦死了。还是柱子命好,娶了你这个漂亮、聪明、善解人意、贤惠的老婆!啧啧!妹子,把猪买给哥哥,轻松些,哥哥关心你,给你一个好价钱,保证让你满意。”说完这么多,周正保朝香儿直笑不止。 香儿听周正保这么夸自己,心又跳了一下,对他调皮地眨眨眼问道:“你能让我满意,你知道我要多少钱,什么价格吗?你不想挣钱吗?” 周正保一听香儿问了这么一连串,马上回答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挣你的钱干什么?我心疼你,喜欢你还来不及,我买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少受苦,少受累而已。”说完他直直地望着香儿。 香儿看了看他笑道:“你既然这么好心,那你就去后面猪圈看看吧!你出的价钱我满意了就卖给你,让你发财去好了。” 周正保听香儿说让自己去猪圈看去,脑子一转回道:“看货论价,我保证让你满意,不挣你一分钱。走。走,我们俩一起去后面看看!一起看着谈钱好些,我出的价钱你满意了,我将猪赶走,怎么样?两个人一起去后面吧?” 香儿头一摆,手一指房子后面对周正保说:“我自己养的猪,天天看,我心里有数,你去看一下就行了,看你出旳价钱好不好?谈好了,你赶走,谈不拢你走人,不耽误你挣钱的时间。”说完香儿又指了一下后面。 周正保满面堆笑,伸手往香儿背后轻轻一推笑道:“你自己辛苦喂大的猪不容易,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看,去谈,好讲些,哥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妹子。”说完他又轻轻推了香儿的后背一下。 香儿一扭身子回头说道:“你干什么呢?你真的不会亏了我吗?” 周正保笑哈哈地回答:“不会、绝对不会,走吧。”他的手杨了杨,这次没有推香儿。 香儿扑哧一笑,扭转身子一摇一摆地朝后面走。跟在她后面的周正保瞧着她一翘一翘的屁股,脑子飞转起来,歪主意有了。 到了猪圈香儿一指猪对周正保一扬眉毛说:“你好好看,看仔细了,出一个公正的价钱,别吭我,我就把它卖给你了。卖了给我儿子与自己买几件衣服去!” 周正保随着香儿的手朝猪圈了看了看回答:“你卖不卖猪,给你儿子买衣服也好,还是你自己要钱花也好,只要你对我开口,我愿意给你,买猪是另外一回事。”说完他眼睛火辣辣地盯着香儿胸前。 香儿笑了一下回他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要你的钱干嘛?你看猪,谈价钱吧。” 周正保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光闪烁着望着她,沉吟了一下问:“你要多少钱?这猪你才卖?” 香儿被他望得有点脸红了就回答:“你说吧,你说不亏我的。” 周正保眉一扬,嘻嘻笑道:“还是你说,你想要多少?” 香儿避开他的目光说:“你一个大老板,又是内行人,你应该不会亏我这个辛苦的女人吧?你说,我满意了就卖给你,不行拉倒,你走人。” 周正保将脸沉一下,竖起两个手指头,嘴朝香儿一努问道:“二千,怎么样呀?这是最好的价钱,我一分钱也挣不到。是看在你漂亮的脸蛋上我想与你……” 香儿不待他往下说,马上打断他的话回道:“早两天还有个屠夫出了两千二,我没有卖,你倒好,还说不吭我,不挥我的钱。”说完香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周正保见她脸色沉了,马上凑过去对她说:“如果有人出了两千二,杀掉我的头,我也不相信,按行情你这猪也就一千八到头了,我看你漂亮……” 香儿不待他说下去,匆匆打断他的话说道:“什么也别说了,我不会卖了,老实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是个女人,什么也不懂,我也有几个屠户朋友,我也清楚行情,你走人,没有两千四,你想都不要想,别耽误你了,你上别家去吧。”说完香儿抬脚准备走。 周正保立马伸手一拉他道:“妹子,你相信哥,值不了二千的,我真的没有挣你一分钱,我买你的只是想……” “想什么想,你走!”香儿匆匆完了这句话,怔了一下身子,接着又匆匆说:“别废话,别拉我,谈不拢算了。”说完香儿又挣了一下身子。 没想到这时周正保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两手往香儿腰中一挟,一楼,往自己胸前一带,笑道:“好、好,两千四,看你这么漂亮,让哥哥亲亲。”说完他将嘴往香儿脸上啃。 香儿连忙将头一避,避开他的嘴后双手推他。她这一推不要紧,不光没有推开他,相反让周正保楼得更紧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接近 周正保将香儿着实搂紧在怀里,他动作很快,嘴追着往香儿嘴走。最新书籍更新-无弹窗香儿挣扎,她越挣扎,周正保越用力楼,香儿的嘴被他的嘴碰了好几下。 周正保的嘴巴碰了香儿的嘴五六次后,香儿的嘴就被他黏上了,两张嘴相互啃了起来。而且越啃越快,越啃越热。 周正保趁机伸手往她身上手乱摸,香儿抓了他的一只手,而只抓了一下就又被他抽了出来,他的嘴啃着香儿的嘴,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捏了一阵,在他怀里的香儿就身子颤抖了起来。伸出手捧起了周正保的头,亲起了他来。 周正保知道火候到了,拦腰将香儿抱起,走进了她的房间。将香儿放倒在她的床上,身子压了上去。香儿闭着眼随他折腾起来。折腾了好一阵,香儿在他身下发出了呻吟…… 好一阵暴风雨后压抑了的香儿只觉得痛快淋漓地舒服极了,完事了,一切恢复了平静,周正保掏出一叠钞票丢在香儿身上,看看她后扬长而去。 晚上香儿哄着儿子睡了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电视,很晚了,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香儿怔了怔,听了一阵,马上伸手关了电视机,将身子缩进了被子里。 可是敲门声在继续响起,而且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大有香儿不开门,门外响声不断的气势。 随着一声又一声咚咚咚的声音, 香儿心跳个不停,她深深地吸气,以求平静,可是门外那一声声咚咚咚的声音去让她难以安静,她开门了,门外的周正保一下窜进来,双手一伸搂紧了她。 她矫啧一声,就被周正保的嘴堵住了,再也发不出声来了,两个人相互撕咬,纠缠在一起,像两条毒蛇一样拼命咬着,缠绕着。 从那一晚起,左邻右舍经常看到周正保往香儿家中跑,而且越跑越勤,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香儿察觉到她与周正保的事已被人发现了,她开始担心起来。她心里爱丈夫,爱孩子,爱这个家。她想与周正保断绝这种关系,可是只要周正保搂着她讲几句甜言蜜语,摸捏她几下,她又被俘虏了。她下了几次决心都没有成功,她想只有丈夫柱子快点回家,只要丈夫回家了,自己天天在丈夫身边陪着,就可以与周正保彻底断了。相反她心里越想丈夫就越需要周正保,因为她与周正保有了那一晚的疯狂后每天晚上周正保不来陪她,她就睡不着,她身体里有一种渴望,心里有一种失落…… 这种日子一直拖到香儿生日那天,周正保为了讨好香儿欢心,就早早地给香儿送来了自己为香儿买的衣服与蛋糕。两个人开心地沉醉在一起,晚上两人疯狂地云雨两次后搂着睡得正香时,门被一伙人撞开了。 两个人还刚刚睁开眼,来不及穿衣服香儿就被周正保的老婆与几个女人拉下了床,一阵猛打…… 原来他们俩偷情的事已周正保老婆发现了,今天她就带了自己的亲朋好友来捉奸。好在柱子与香儿平时为人不错,左邻右舍马上闻迅来给香儿求情。否则香儿会被她们几个女人打惨不可…… 香儿恨自己,恨周正保,她觉得自己无颜再呆在这个家里。她不敢与丈夫见面。她将儿子托自己母亲照料,一个人背了行李,走出了家门。她茫然失措地漂泊,辗转来到了西江,她遇上了几个卖女,就与她们一起卖肉。 铁哈尔听密特伯说到此,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后,说:“我铁哈尔最欣赏、最佩服的就是有胆色的狠角,你带我去会会他们,也只有他们这帮亡命之徒才敢要这批货,他们就是我要找的人,与他们淡,看能否做成这笔生意吗?”铁哈尔说完站了起来。赫本默与叶赫也站了起来。 密特伯脸色凝重地摇头说:“别急,大爷,你还没有听我说完,他们可真是一伙没有一点道义与规则可讲的亡命之徒,什么也干得出来,他们迟早要被人灭掉的,你慎重,我担心买卖不成反而……” 铁哈尔大手一挥笑道:“我十几岁从军,南征北战,什么恶战没打过,什么人没有会过,我纵横边境几十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帮会,乌合之众我还怕了不成?” 密特伯一听铁哈尔说到此,马上站了起来。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接过话说:“爷,你是英雄好汉,可他们就是一群疯子、狂人,神经病!没有他们干不出的事情,他们惨无人道,畜生都不如,简直就是……” 铁哈尔怔了怔,推开密特伯拉着自己衣服的手,昂昂头,说:“富贵险中求,我理解你,你不用带我们去了,只要告诉我们他们赌场的位置就行了,这不为难你吧!你在边境这些年,也不容易!”说完他和望着密特伯笑了笑。 密特伯马上不好意思回道:“爷对点点我恩重如山,我也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认为与他们交易太冒险,没有必要,缓缓、我们从长计议,比较稳妥。如果爷缺钱,我帮您筹一笔!”说完密特伯一脸真诚地望着铁哈尔。 铁哈尔伸出自己的大手按了按密特伯的肩,点点头说:“我不缺钱,我是要打通这条道,利用他们这伙亡命之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不要陪着我们一起去,你安心留下来做 你自己的生意,不要卷进这趟浑水里。”说到此,铁哈尔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告诉我,他们赌场在哪里?”说完铁哈尔做了个要走的姿势。 密特伯马上说双手一伸,拉住他的手说:“爷,您既然一定要去,那我也只有陪看你一起去。” 铁哈尔推开他的手说:“不行,你不能去,此事万万不要参与,就像你说的一样,太过于危险,你一个书生,不适合干这种亡命之事,况且,你在此有家有业,太不容易了,你还是继续潜伏在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