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狼君别乱来》 正文 第1章 发情 第1章 发情 闰康二十五年。 春。 一辆玄黑色的马车徐徐停在黑漆漆的官道边上。 “小姐,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去出恭,又不是见人,不用你陪。”阮烟罗跳下马车,快步就走到了路边的草丛深处。 憋了一个时辰了,再憋下去阮烟罗觉得自己要内伤了。 “嘶……”一道低嘶声响起,伴着的,还有周遭浓浓的血腥味…… “啊……”这一字只完成了口型上的准备,字音还没有发出,一道挺拔如豹子般的身形一下子扑倒了裙子大开的阮烟罗。 “不许喊,否则,死。”男人磁性的声音带着强势霸道和不容抗拒。 阮烟罗眯了眯眸,口鼻间全都是雄性男人的味道。 微微仰头,她想要从渐渐习惯的黑暗中看清楚男人的脸,却,根本看不清楚。 太黑了。 这一夜,连半颗星星都没有。 血腥味太浓。 或者,是一个被人穷追猛打的在逃犯? 感受一下脖子上的那只大掌,仿似随时都有可能把她的脖子扭断。 对付这样的人,千万不要激怒他。 否则,她才一出口喊救命,脖子就断了。 那样的后果,她不要。 “好。”她轻轻应,声音平静无波。 身上的男人抹了一把脸,随手嫌弃的蹭在她的衣裳上。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的一尿可能溅到了这男人的脸上。 顿时,一张小脸红了。 “老子也要弄你一脸。”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男人的唇一下子俯了下来,没有半点怜惜的吮上了阮烟罗的。 阮烟罗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只剩下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萦绕着她所有的感官。 她吻过,也被吻过。 不过,记忆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温温柔柔的。 这是第一次有男人这样很man的吻她。 可这是在荒郊野外呀,半点也不浪漫。 忽而,她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热烫,那是一种很不正常的热度,象是发烧了,又象是…… 这第二种,她不敢想了。 她不会是刚好尿了一个正在发情的男人吧? “嘶啦”一声,就在阮烟罗迷糊懵懂的时候,她的衣裙被撕扯开。 男人的唇松开了她的小嘴,随即堵上。 “呜……”她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可她的呜咽全都被才塞到嘴里的布料给挡了回去,半个音节也没有发出去。 她试着挣了挣,挣不开。 压在身上的男人伟岸的象一座山,她根本撼不动他分毫。 红瘦,快来救她。 可偏偏,那死丫头呆在马车里舒服着,居然没想到她这好久没回去而来迎迎她。 完了,她躲不过了。 看看是他恶心她,还是她恶心他。 正文 第2章 嫖个男人 第2章 嫖个男人 反正,她一直想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孩子,想买个男人吧,这古代贩男人的真遇不到。 想去嫖个男人吧,想想就觉得那样的男人太脏了,自己的孩子怎么也不能是嫖客的孩子吧。 阮烟罗心思一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就这个男人了。 不管他是不是在逃犯,可是感觉很男人。 决定了,阮烟罗开始迎合男人的上下其手了。 小嘴被堵,可是身子和小手还是自由的。 男人并没有绑了她的手,不过,只要她敢伸手去扯下嘴里的布料,他绝对有可能瞬间就让她停止呼吸。 想开了,阮烟罗身子柔软如蛇般的缠上了男人。 同时,一双小手更是‘乖巧’的滑动在男人的身上,他敢,她也敢。 反正,不过是层膜罢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或者在意,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一点也不在意。 她这一动,身上男人的身形一滞,突然间就没了兴致,这种妓馆里一抓一大把的女人实在是倒胃口。 脏。 可,也不过是一瞬,他就被女人的‘技巧’撩拨的欲罢不能了。 身体的血液里仿似野马在奔腾着咆哮着,再不解了身上的情毒,他活不过今晚。 这女人,就是上天派给他解毒的女人。 他毒发昏睡过去,荒郊野外的,她一泡尿就把他浇醒了。 身躯骤然压下,不带半丝怜惜。 身下的女体不过是个解药罢了,不必怜香也不必惜玉。 只是,女人的皮肤触感真好,蛋青似的娇嫩柔滑。 “呜……”阮烟罗吃痛的闷哼了起来。 她是想要给自己的第一次留下美好的回味的。 可此刻,那种痛半点也不美好。 小手狠狠的掐进了男人的腰部。 忽而,有什么硌到了手。 椭圆形的,好象是玉一类的东西。 小手轻轻一滑,那玉就顺到了自己的手里,紧紧攥着,再不松手。 拿去换几个小钱,万一自己怀上了,也算是这男人留给他孩儿的抚养费。 反正,他这样的在逃犯的身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宝贝物件。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红瘦终于发现她半天没回去不对了,跳下了马车正往这边招呼着。 身上男人的身形又是明显的一滞。 她小手快速扯下了口中的布料,不等男人动手,便乖巧的仰起小脸吻上了男人。 小舌钻进男人的口中,虽然有点青涩,可是还算过得去。 果然,男人的动作快了些。 狂野的回吻着她的同时,动作越来越快。 那种要命的节奏钻进她的四肢百骸,她想象了无数次的成人礼在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小姐,你是在这边吗?”红瘦的声音近了些,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阮烟罗呼吸加快了。 正文 第3章 欢爱的味道 第3章 欢爱的味道 不知怎么的,这个时候她的身子被男人弄的突然间就觉得有些舒服了。 但是美味才要开始,男人一声‘嘶吼’……都结束了…… 男人俊脸一黑,他唯一一次荒郊野外要个女人,居然……居然这样快就…… 正恶寒的瞪着身下的女人,想要把阮烟罗看清楚的时候,阮烟罗小手一推,这一次,刚结束一切的男人半点防备都没有,直接被阮烟罗推到了草丛中。 “红瘦,我在这儿,大号,这就回了。”生怕红瘦过来发现她刚刚被个男人给办了,阮烟罗急急起身一边理裙子一边要逃。 可她才跑了一步,就被一只大掌生生的扯倒了下去。 没有预期的疼痛,阮烟罗直接倒在了男人的怀里,“去哪?”大抵是听到了她刚刚对红瘦的回应,认定她不会暴露他的存在,男人环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薄唇贴上了她的耳际,轻轻低问。 “去……去云城。”阮烟罗脑子里迅速的转了又转,前去十里地左右有一个岔路口,往南是云城,往北是燕城,她的目的地是燕城,那自然要报上云城,声音还带着丝丝的颤音,好似她已经吓坏了。 男人绝对想不到‘吓坏’了的她会撒谎吧,想到这里,阮烟罗的唇角在黑暗中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小姐,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呢?”红瘦又朝着她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几步。 这声音越来越近了,阮烟罗一颗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小手一挣,惊惧的道:“你放开我。” 没想到,搂着她的男人不但没有放开,相反的大掌越收越紧,她急他不急的淡声问,“姓什么叫什么?” “云,我姓云,叫云烟。”云城姓云的多,名字随便编一个就好,阮烟罗急中生智的答到。 “你是爷的女人了,三天后午时,云城飞悦饭庄等我,乖。”轻声的诱哄,带着不容置疑,霸道的让阮烟罗恍惚的就点了点头。 “好。”只要他放了她,这会子她什么都答应他,反正答应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腰上的大掌这才满意的慢慢放开,黑暗中依稀可见男人邪肆的笑颜,模糊中透着清俊,好似挺俊逸的一个男人。 到底是第一次,又是在这样的草丛中,身体一自由了,阮烟罗感受到的就是疼,爬起来飞奔向红瘦,“红瘦,我在这,解好了,这就过来。”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带走了那股子欢爱的味道,仿似她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梦醒,她又回到了现实中。 “宝贝,回见。”耳边依稀是男人邪魅的声音,让阮烟罗撒腿跑得更快。 身后,一双若幽潭般的眸紧盯着她的背影,她解了他的毒,那她,就是他的女人。 他燕寒墨玩过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三天后。 玄黑色的马车低调的停在了京城阮府的后门。 车帘撩开,红瘦轻扶着阮烟罗下了马车。 正文 第4章 低眉顺目 第4章 低眉顺目 门口一个婆子迎了过来,上下的打量着一袭桔色纱裙的阮烟罗,“啧啧,这活脱脱是当年的太太,真象。” 阮烟罗低眉顺目的轻轻晗首,“您是……” “我是凤妈,是夫人让我来接九小姐进府的,快跟我进去,老爷太太都盼了几天了,这终于到了,也就放心了。” 阮烟罗知道凤妈,阮府里大管家严顺的媳妇,算是阮府下人里的实权派人物。 她穿到这具身体的主人身上已经有几天了,原本想要在喜旺村做个传说中的女地主,好好大干一场,可没想到阮府的马车就到了。 说是阮老爷有急事接她回京。 于是,一路上只休了一次客栈,其它时间全都是昼夜兼程。 这样急,要么是奔丧要么是要她下嫁家族联姻吧。 可阮老爷如今健在,这奔丧直接就否决了。 那就只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了,要把她嫁人。 她看过的小说里大抵都是这样的套路。 毕竟,侯门大宅里的小姐从一出生大抵就注定了联姻的棋子命运,她也不会例外。 阮府很大,亭台楼阁,花团锦簇,比起喜旺村她住了十几年的小破屋,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得比。 所经,只要遇到人,就没有不打量她的。 阮烟罗还是一样的低眉顺目,乖巧女儿家的模样。 到了。 凤妈迎着她踏过了高高的门槛。 空气顿时就有些浑浊的不似之前那样清新。 阮烟罗依然微垂着头跟在凤妈的身后,凤妈行,她亦行,凤妈停,她亦也停了下来。 视野里是一双双的绣鞋,双双都是精致如画,唯有她脚上的这一双粗制滥造,全都是灰尘。 阮烟罗浑不在意,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倒是身后紧跟过来的红瘦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快给老爷太太姨娘们请安。”凤妈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的嘱咐阮烟罗。 “父亲大人好,太太好,姨娘好,各位姐姐妹妹们好。”阮烟罗轻声絮语,仿似有点害怕这样的阵仗似的,音量低低的,轻轻的。 “阿罗是吗?”大堂的正位上,一个男子威严的声音淡淡唤来。 “嗯,我是烟罗。”阮烟罗还是垂着头,小手绞着衣裙,象是很不习惯出席这样的场合。 可是,她在大学里参加的大型演出活动,台下坐着的可是数万的观众,比这个场面大多了,那一次,她拿了特等奖。 “正江,你别吓着了阿罗,这孩子多久没回家了呢。”阮正江的旁边,一女子徐徐站起,巧笑倩兮的走向阮烟罗。 就在众目睽睽中,女子缓步停在了阮烟罗的面前,“来,抬头让我看看,如今长成了什么水灵模样?” 阮烟罗乖巧抬头,一张小脸顿时落入了周遭人的眼中。 粗粗的眉,不染胭脂的脸上有些微的苍白,仿似长期营养不良似的,不算漂亮,可也还算周正。 “真象。”面前的女人‘热络’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关切的看着她,“除了这眉毛,哪里都象姐姐。” 正文 第5章 婚事 第5章 婚事 阮烟罗冷笑了,她知道她这张脸长得好看,但是再漂亮精致的面容只要搭配上一种不和谐,立刻就丑了。 所以,她这眉毛是自己在下车前故意画粗的。 阮家小姐那样多,她只想被淹没在人群中,不被人发现不被人注意,最好,最安全。 可不管眉毛如何粗,她骨子里都难掩象娘亲的事实,修景宜所说的象指的就是她象娘亲,她知道。 阮正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回来就好,景宜,你安排下她的住处,再准备一下嫁妆,与十七皇子的婚事就这样定下吧。” 阮烟罗目光一凛,却也不过一瞬,就又是垂下了眼睑,她这个父亲,甚至问都不问她一声,直接就把她许给了十七皇子。 当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十七皇子,谁不知道不久前因为拈酸吃醋,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弄花了一张脸。 这是好人家的女孩都不肯嫁了,阮正江才想到乡下的她。 是了,十七皇子的一奶同胞兄弟就是当今的太子爷,阮正江要的,不过是借着她的联姻来笼络太子爷罢了。 果然,她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好,谢谢父亲大人。”阮烟罗也不反驳,直接就答应了,反正,她心里自有算计。 “扑哧”,身旁的一个女孩笑了,“真蠢,连个丑八怪都要嫁,真真是没人要了。” 阮烟罗转头,眸色淡淡的扫了女孩一眼,她记下了这个女孩。 “哼,你这什么眼神?你等着瞧,我一定让你后悔回这个家。”身旁的女孩嚣张的看着她小声的威胁她,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阮烟罗微微笑,依然当没听见般的对阮正江道:“父亲大人,烟罗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可不可以……” 她真累了,此一刻就想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睡个觉,那天晚上在草丛里发生的一切让她此刻还难受着,必须好好休养一下。 “景宜,你安排吧。”阮正江起身,也不多话,就去书房了。 对阮烟罗,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不过,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毕竟,阮烟罗长得实在是太象她母亲了。 所以,他不喜欢她这张脸。 阮正江一走,大堂里的女眷们立刻叽叽喳喳了起来,几个女孩子围上了阮烟罗,一直问她乡下好不好玩,有什么趣事。 阮烟罗一一答了,态度温和礼貌,却也稍稍的带着那么一点疏离的味道。 说好听些她们是她的姐姐妹妹,说难听些不过是陌生人罢了,甚至不如红瘦与她亲呢。 “曼芬,不如,就让烟罗住姐姐的房子好了,那里也空了好些年了。”修景宜笑着与姨太太曼芬商量起来。 “太太作主就是,那里安静,不然咱们这些个孩子吵吵闹闹的会惹烟罗休息不好。” “好,那就这样定了,凤妈,你带烟罗去休息吧。” “好的。” 凤妈引着阮烟罗离开了大堂,身后又叽叽喳喳起来。 “真丑。” “瞧她身上那套衣服,仿佛是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穿在身上的,看着就晦气。” …… 正文 第6章 栽赃 第6章 栽赃 那样嘲讽的声音飘过耳鼓,阮烟罗的小手下意识的绞起了衣角,她才穿过来没几天,故而,身上这身衣服还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 等她得了空,自然要为自己置办几身喜欢的行头。 忽而,就觉得裙子下摆的一个口袋里好象多了个什么东西。 阮烟罗不动声色的摸进了那个暗藏在裙摆里的口袋,冰冰凉凉的触感袭来,她很确定她今早换上这条裙子的时候里面绝对是空的。 刚刚在大堂里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子将她围了起来问长问短,难道是那个时候放进来的? 虽然不知是什么东西,不过她可以很确定一定是很紧要的东西。 有人要栽赃她。 眸色轻轻掠过周遭,人还未散尽,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大堂里嘲笑她同意嫁给十七皇子的女孩。 眸色一转,立刻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妹妹,刚刚在大堂上你说会让我后悔回这个家,是真的吗?” 被追上的女孩一听到她的声音,便高昂起头,不屑的看着阮烟罗,“对,我就是要让你后悔回这个家。” “是哟,那我现在就有些后悔了,这里人好多……我好怕……”阮烟罗一付眩然欲泣的小模样,然后,一双大眼突的睁大,满脸惊诧的看着这女孩,“你……你……” “我怎么了?”阮烟冰不以为然的低头扫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没什么错处。 “毛……毛毛虫……” “在哪?”一听到有毛毛虫,阮烟冰小脸一白,是个女孩子都怕那种东西。 “在那里,要我帮你拿下来吗?” “好的,快,快点。”阮烟冰吓的声音都抖了。 阮烟罗再扫了一眼周遭,见无人经过,便慢慢的踱了过去,丝毫不理会阮烟冰急切的催促,慢腾腾的走到阮烟冰的身前,小手轻轻动,然后用力的一甩,这才指着路边的草丛道:“妹妹,已经扔到那边去了。” “真的吗?”阮烟冰还是眯着眼睛不敢看,对毛毛虫,别说是拿了,她连看都不敢。 “真的。” 阮烟冰这才睁开了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嘲讽的睨了一眼阮烟罗,“阮烟罗,你果然是乡下人,连毛毛虫也敢拿。” 阮烟罗也不争辩,“我乏了,妹妹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与她慢慢走向阮烟冰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是了,东西要栽赃给阮烟冰的同时,她还要吓吓阮烟冰,回想刚刚阮烟冰被她口中所谓的‘毛毛虫’吓得小脸煞白的样子,阮烟罗很惬意。 “小姐,小姐,哪来的毛毛虫?”红袖一脸的懵逼,她一直跟在阮烟罗的身后,很确定阮烟罗绝对没甩出什么毛毛虫。 不过手上好象有什么东西顺到了那个阮烟冰身上的裙子里。 “嘘……”阮烟罗轻轻掩唇,红袖正想继续追问,就听身后传来了一连串的悉率的脚步声。 “全都给我站住,三姨娘的翡翠菩萨不见了,那可是太妃亲赏的,大家快找找,刚刚进入大堂里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全都给我搜。” 正文 第7章 搜身 第7章 搜身 阮烟罗乖巧站住,转身,看着领队追出来的凤妈,不动声色的垂下了小脑袋瓜。 “阮烟罗,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翡翠菩萨?”也许是想到她即将要嫁给十七皇子,凤妈便还算恭敬的问了一句。 阮烟罗摇了摇头,“我没看见。” “凤妈,一路查来所有的姐姐妹妹都搜了,到了九妹妹这里如果不搜……” “三小姐说的是,这要是不搜找不到那个翡翠菩萨,三姨太气坏了身子不打紧,要是被宫里的太妃知晓了,只怕……”一个婆子附和着。 “我没拿,不……不能搜。”阮烟罗如兔子一般惊的后退了两步,“你们不能搜我。” 她那样胆小如鼠的模样让几个婆子哄堂大笑了起来,“就这样的,最配十七皇子了。” 三小姐阮烟雪憋住了笑,轻声软语的道,“九妹妹别怕,只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罢了,况且,这样还能洗清你的嫌疑。” “对,三小姐说的对,来人,给我搜。” “不能搜,不能搜……”阮烟罗吓坏了般的挣扎着,然,还是一点也没避过几个婆子的搜身,三两下就摸遍了她的裙子。 “凤妈,三小姐,没有。” “不可能的……”阮烟罗的耳中传来了三小姐阮烟雪的低喃声,这让她已经了然,一定是阮烟雪要栽赃她。 看来,修景宜人前对她的和善全都是假装的,她这才入府,修景宜的两个女儿就要给她下马威了。 想到那个翡翠菩萨此时就在陷害她的人阮烟雪的妹妹阮烟冰的身上,阮烟罗很放松很惬意。 “再搜。” 两个婆子又将阮烟罗身上摸了一遍,阮烟罗浑身‘簌簌发抖’,吓坏了。 “三小姐,还是没有。” 阮烟雪皱起了眉头,“这不可能。” “三小姐,这可怎么办?三姨娘要是闹到老爷那里,府里又要鸡飞狗跳了。” “我……我没拿,是不是还差了谁没搜呢?”阮烟罗小小声的提醒着。 “大堂里的都搜过了,都没有,完了,完了,事情闹大了。”一个婆子也着急的直跺脚。 “都搜过了吗?好象那位妹妹没搜吧,她跟我一路过来的。”阮烟罗颤着声音指了指不远处正叉着腰看热闹的阮烟冰。 一行人顺着阮烟罗白皙的指看了过去,当看到是阮烟冰时,凤妈笑了,“烟罗,那是十一小姐,与三小姐一母同胞的姐妹,从小跟着太太,什么稀奇宝贝都见过的,不可能动三姨太的东西,倒是……”说着,她又看了一眼阮烟罗,意有所指还是认定是‘没见过世面’的阮烟罗偷了。 阮烟罗也不理会凤妈,而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另一个婆子,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婆子在大堂里是站在三姨太身边的。 接收到阮烟罗的目光,婆子心思一转,便道:“九小姐说的是,不管是谁,一律都要搜了,这样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嘛,十一小姐,你说是不是?” “不行,不许搜我。”阮烟冰继续手叉着腰,一付你们谁也不能搜我的样子。 正文 第8章 恨嫁 第8章 恨嫁 阮烟罗眼看着都不对阮烟冰动手,便吓坏了般的掩面“哭泣”了起来,“我真的没偷,快去告诉三姨娘除了十一小姐其它人都搜过了,烟罗身上真的没有,不能冤枉烟罗。” “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其它人都搜过了就没搜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小姐拿了三姨娘的那劳什子破东西呢,来吧,你们搜。” 阮烟冰伸展开了手臂,一付她任由人搜的样子。 几个婆子只好走了上去,不过,动作个个都很温柔,与搜阮烟罗时完全不一样的手法。 阮烟罗也不恼,只是安静的一旁看着。 忽而,一个婆子手一滞,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掩饰了下去,“没……没有。” “三小姐,没有。”其它的婆子也回应阮烟雪。 “她……她怎么慌了?”阮烟罗一双眼睛带着吃惊的看着那个刚刚慌张不已的婆子。 “你慌什么?”三姨娘的人一步走过去,推开那婆子就把手探进了阮烟冰的裙子口袋里,随即惊喜的道:“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十一小姐的身上,太好了,快去告诉三姨太,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呢,凤妈,三姐姐,有人陷害我。”阮烟冰也懵了,不过是从大堂走到这里,她根本没拿三姨太的翡翠菩萨。 她根本不屑。 她娘的手上有好多的宝贝呢,样样都不差了那翡翠菩萨,况且,就算她喜欢,只要让娘亲开口朝三姨娘要就可以了,三姨娘也断不敢不给的。 忽而,她眼睛一亮,象是想起什么似的指向了阮烟罗,“凤妈,三姐姐,是阮烟罗陷害我。” 阮烟罗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十一妹妹为什么这样说?” 阮烟雪看看阮烟罗再看看阮烟冰,她心里头一头雾水,那个翡翠菩萨她明明看着自家的小丫头偷了放进了阮烟罗的身上,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自已妹妹的裙子里了呢。 所以,就是阮烟罗撒谎,“九妹妹,你偷了东西自己做贼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陷害烟冰?” 阮烟罗吃惊的睁大了一双泪眼,眼角的余光已经瞟到了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阮正江。 看来三姨太的这个翡翠菩萨是真的挺重要的物件,瞧瞧,这连阮正江都给引来了。 阮烟雪这分明是要整死她不得翻身。 要知道,一个人一旦被安上了偷东西的罪名,这辈子在人前都甭想抬起头来了。 小嘴一开,她音量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遭的人都听得见的哭道:“那翡翠菩萨明明是在十一妹妹的身上搜出来的,在场的也都亲眼所见,现在三姐姐却指责是我冤枉了十一妹妹,难道是嫉妒我即将要嫁给十七皇子嫁一个好人家,想要毁了我的好名声让我嫁不成十七皇子吗?” 阮烟罗这一句说完,红袖急忙扯了扯阮烟罗的衣角,恨不得替她家小姐找个地缝钻进去。 京城里任一个好女孩都不想嫁给十七皇子,偏偏她家小姐在人前这样的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嫁给十七皇子,简直太丢脸了。 正文 第9章 初胜 第9章 初胜 “谁嫉妒你嫁给十七皇子了,阮烟罗,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府里府外没一个女孩想要嫁给……” “住嘴。”阮正江一声厉喝,及时的制止了阮烟冰,这联姻的事情宫里已经定下了,阮烟罗也乖巧的同意了,绝对不能让阮烟冰一句话给坏了好事。 反正到时候阮烟罗嫁过去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由不得她反悔了。 “父亲……”阮烟冰急了,怎么就觉得阮正江现在好象是站在阮烟罗那一边呢,这不可能,父亲一向疼爱她的。 “东西是从谁的身上搜出来的?”阮正江正眼也不看阮烟冰,他只知道出嫁前的阮烟罗身上不能出任何差错。 十七皇子虽然品行不端,但是阮烟罗嫁过去就是十七王妃了,有太子爷在,阮家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是……是……”凤妈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按道理她是应该说是阮烟冰的,可是若她真说了,十一小姐以后怪罪下来,会责罚她的。 “怎么都不敢说?到底是谁?谁要是敢说谎立刻家法处置,来,现场每个人都指认一遍。” 在场的人一看阮正江这阵仗,完全没有包庇阮烟冰的意思,想起阮烟冰平时对众人的欺凌,其中一个婆子便壮着胆子上前道:“是十一小姐,在场的都看到了。” “十一小姐,就是从她的身上搜到的。” 第一个开了口子,后面的就全都指认了阮烟冰。 “父亲,他们冤枉我,我没拿,我真的没拿。”阮烟冰不相信的大声喊到。 “东西是不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阮正江目光凛然的扫向阮烟冰。 “父亲,是阮烟罗,是她陷害我,是她把东西放到我身上的。”什么毛毛虫,根本没有的事,阮烟罗就是那会子把东西塞到她身上的,可惜,她蠢的居然没发现。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阮烟罗小脸微仰,带泪的眸子无限委屈的道:“父亲,烟罗刚刚入府,除了父亲和母亲大人其它的姐姐妹妹还认不全,既然不认识又何来陷害的理由呢,倒是大堂里烟罗应下婚事的时候十一妹妹一直在嘲笑烟罗,难道,嫁给十七皇子是丑事吗?” “胡说什么,这是太后娘娘亲自钦点的婚事,这是大喜的事情,烟冰,烟罗要出嫁,你不恭喜还来添乱陷害,真真是不孝,来呀,送十一小姐回闺房,禁足一个月。” “父亲……”阮烟雪咬了咬唇,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父亲,你就饶了十一吧,她还小不懂事,她也许只是看着三姨娘的翡翠菩萨稀奇好玩想拿去看看,并没想偷了的。” 阮烟雪此时恨极了阮烟罗,她明明陷害的是阮烟罗,怎么不过是片刻间,剧情就反转的把小偷变成了是自家的妹子呢。 “烟雪,烟冰是你妹妹,你就不知道避嫌吗?给我起来。”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上,听到消息的修景宜快步走来,一眼看到阮正江气咻咻的样子,她就明白了,阮正江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阮烟罗嫁给太子爷的亲兄弟,这事,不能出任何差错。 正文 第10章 再遇 第10章 再遇 翡翠菩萨最后的结果就是三姨娘重新又得回了宝贝,阮烟冰被禁足,阮烟雪被修景宜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训斥了一番,阮正江这才满意,拂袖而去。 从园子里一路徜徉到梅苑,阮烟罗的心情很惬意。 “小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十七皇子吗?”祭奠了娘亲修景梅,泡了个澡,阮烟罗就舒服的倒在了床上,她要睡觉。 “小姐,你倒是回我个话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七皇子的脸被划了几十刀,刀刀见血,刀刀留疤,要是小姐真嫁了,那不就是天天见鬼了?” 阮烟罗翻了一个身,被子蒙过头顶,彻底的屏蔽了红瘦的唠叨,很快睡着了。 “小姐,用午膳了。” 阮烟罗继续睡。 “小姐,用晚膳了。” 阮烟罗还是继续睡。 夜深了。 月色清幽的透过窗棱洒进室内,睡了一整天的阮烟罗缓缓睁开了眼睛。 真静。 “红袖……红袖……” “小姐,什么事?”睡沉了的红袖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阮烟罗借着烛光跳下了床,睡饱了的她精神抖擞,“没事,你继续睡。”她饿了,出去觅食就是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红袖也挺可怜的,白天守着她一整天了。 餐桌上有食物,不过都是冷的,一看就没食欲,况且,从前的她胃不好,最不喜欢吃冷的。 阮府虽然很大,但她之前已经走过了一遍,厨房的位置大概记得。 到了厨房,找点热的东西吃应该不是难事吧。 月色真好,空气清新的让常年生活在雾霾中的阮烟罗贪婪的呼吸着。 一股浓浓的香气不知不觉的就飘溢到了鼻间,好香。 好象是烤鸡的味道,阮烟罗追溯着那香气,不管是谁烤的,都想混一口吃了。 好饿。 那是阮府的前院,如银的月光洒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湖中,两只烤鸡驾在湖边的一堆柴火上,居然不见主人。 真香。 阮烟罗咂了咂唇,四下里望望,反正没人,她就当是那烤鸡的人是孝敬她的好了。 好歹,她也是阮府的九小姐。 阮烟罗不客气的沿着湖边走过去,借着月光看着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烤鸡,口里开始迅速的分泌唾液,然后,伸手就拿起了串鸡的木棍,很烫,不过看在烤鸡很香的份上,她忍了。 “谁在那里?站住。”然,阮烟罗才走了三步,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厉喝。 完了,她被发现了。 背对着那人的方向,阮烟罗乖巧的站住,这一刻,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若对方是阮家的人,怎么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她行将要出嫁的小姐吧。 忽而,只觉得一股风至,随即腰身上一紧,她整个人就被拥进了一个厚实而熟悉的怀抱里,就连气息都是熟悉的,脖子上顿时一紧,阮烟罗呼吸困难了。 这样的情景是那样的熟悉,分明与几天前夜里发生的那一幕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天她是出恭惹到了这个男人,现在她是偷吃又惹到了同样的男人。 正文 第11章 该死的缘份 第11章 该死的缘份 “告诉他你是来散步的,顺便……”紧搂着她的男人瞥了一眼她手里才偷来的烤鸡,随即续道:“顺便捡只鸡吃。” 这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而悦耳,好听的能使人怀孕。 也熟悉的让阮烟罗想死。 阮烟罗脑海里顿时闪过了那晚在草丛中这男人霸道的把她据为已有的画面,虽然都是模糊的,可她真希望自己的肚子里此刻已经怀上了孩子。 但是,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男人千万不要认出来是她。 天杀的,两次夜游,两次都遇到这男人。 这是什么该死的缘份? 不不不,她不要这缘份。 哪怕是她怀上了,她也不要这男人知道,更不需要这男人负责。 那是她一个人的孩子,谁也抢不去。 深吸了一口气,阮烟罗捏着嗓子道:“是我,是九小姐,出来散……散步的。”散步这词她听话的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要笑场了。 半夜三更的散步…… 不过,这不是她智商有问题,是这男人有问题,是他要求她这样说的。 “烟罗是吗?”惊喜的男声越来越近,“早先听说你回府了,原来是真的。” 眼看着那边的人影朝着阮烟罗走过来,搂着她的男子手上的力道又一紧,“我松开你,不过,我手上有飞刀,你若是敢宣扬我的存在,爷只要一个飞刀,你就……” “好……好的……我不说。”阮烟罗继续捏着嗓子说话,不过声音却是夹带着颤音的,现在看来,这男人好象并没有发现她就是那一晚被他占了的她。 这要感谢她睡前泡的花瓣澡,那可是红袖亲自采摘了院子里的鲜花放在她的浴桶中的。 就是那花香掩去了她身体原本的体香,再加上她变了音的说话,否则,她能发现这男人,这男人也一定会发现是她。 “记住,不许说出老子出现过。” “好……”这一次,阮烟罗不止是声音是抖的,整具身体都在‘簌簌发抖’,她很配合,她更希望这男人赶紧消失在阮府。 听到她的承诺,下一秒钟,男子倏的松开了她,她只觉得一股风散,转身再看时,周遭已经没有了那男人的踪影。 只有一抹淡淡的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的鼻间,她才想起,这么好的月色,她居然忘记去看他的长相了。 算了。 只要他肯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就好。 她可不要再要这样该死的缘份了。 她宁愿一辈子再也不要遇到这个男人。 “九妹妹,真的是你吗?”迎面的男子快步走来,很快就到了她的面前。 这一声九妹妹带着几多的亲切,仿佛她曾经听见过无数次一般,“你是……” “我是二哥,你忘记了?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很多次呢。”阮予清抬手就握住了阮烟罗的手腕,这一握,才发现她手里还拿着东西…… 那只还冒着热气的烤鸡…… 阮烟罗稍稍的有点尴尬了,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记忆里影影绰绰好象是被一个叫二哥的给抱过,那还是她很小的时候。 正文 第12章 亲哥哥 第12章 亲哥哥 “二哥,好久不见,你这烤鸡是专门为我接风的是不是?” 阮予清一愣,随即温温笑开,“还没用晚膳是不是?” “嗯。”这下,换阮烟罗不好意思了,她这偷了人家的烤鸡,还说人家是专门为她接风的。 “太太一贯喜欢克扣,烟罗,府里缺什么短什么,以后尽管找我,记住了吗?” 阮烟罗心中一暖,这是自她进阮府后遇到的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谢谢二哥,那我以后都不客气了哟。” “吃吧。”阮予清点点头,拉着她一起坐到了水边,拿过了烤鸡撕下了鸡腿再酒了一些调料递给她,“洒一些吃着更香,你小时候就爱吃烤鸡呢。” 是吧,她这具身体原主人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她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却的确是爱吃烤鸡的。 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于是,她吃着阮予清说着,她听他讲述着她小时候的趣事,原来她小时候很调皮呢,倒是与她自己本尊的性格差不多。 这是她与直正的阮烟罗的缘份吗? 她喜欢阮予清这个二哥,就跟亲哥哥一样一样的。 回到梅苑已经四更天了。 阮烟罗合衣躺下,脑海里闪过那个再遇的男人。 二哥一定是发现了那男人,才叫了一声“谁在那里?站住。” 然后那男人就推出她替他挡了。 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那人来阮府做什么? 偷东西吗? 若是偷阮府的东西她不心疼,不过若是偷了二哥的东西…… 这样一想,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对不住二哥了,为了自己的小命居然就妥协了一个陌生男人,甚至放走了他。 胡思乱想中,阮烟罗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清晨了。 轻轻转首,看着一室的清静,红瘦应该是醒了又睡着了,此时正趴在她的床沿上。 阮烟罗正要起床,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顿时眯起了眼睛,好似还在睡着一样。 门被轻轻推开,两个送餐的大丫头走了进来。 大概是瞧见阮烟罗和红瘦都睡着,其中一个捅了捅身旁的同伴小小声的道:“小红,你猜这份瘦肉粥里下了什么?” “什么?” “大黄,唉,只怕九小姐喝了粥要跑茅房出糗了,你说要是九小姐真喝了会不会捅到老爷那里?到时候会不会连累我们这些送餐的呢?” “这是厨房让送的,不关咱们的事儿,只要不多话咱们就没事,老爷不看重她的,要是看重她也不会把她嫁给十七皇子了。” “真希望九小姐不喝,这样免了她遭罪,我们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小紫,这是不可能的,九小姐一定会喝的,这粥的味道可鲜美了,她一个乡下丫头第一次喝,一定都喝光光的。” “唉。”小紫心事重重的瞟了一眼床上阮烟罗的方向,叹息了一声,这才放下手中的餐盘,与小红一起离开了。 床帐里,眯着眼睛的阮烟罗睁开了眼睛,刚刚两个人的对话低的只有她们彼此才能听得清,她没听见,不过,她看到了。 从两个人的口型中看到了两个人说过的所有的话。 正文 第13章 不老实 第13章 不老实 有人在她的粥里下了“大黄”,看来,又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恶整也了。 难不成是昨天吃亏了的阮烟冰和阮烟雪下的‘毒’手? 阮烟罗继续‘睡’,直到两个人走远了,她才慵懒的起了床。 下床,两拖盘的食物摆在桌子上,有瘦肉粥有小菜还有点心,看着还算是丰富。 阮烟罗穿好了一身的衣物,再给红瘦披上一件,守了她一夜,难为红瘦了。 正要出去走走,凤妈来了。 “九小姐,太太说等你用过了早膳就过来与你商议一下嫁妆的事情。” “知道了”,她淡淡笑,还是小小的散步了一会。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时时都有可能被算计的地方,她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 梅苑收拾的很干净,证明修景宜虽然不喜欢她,却也不敢忤逆了阮正江。 在以夫为天的这个国家,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罢了。 所以,从穿过来那天开始,她就没打算嫁人。 梅苑是母亲在世时的住处,曾经很是繁华,各房的姨太太小姐都要来向母亲请安的。 只是事过境迁,早就物事人非了。 阮烟罗叫醒了红瘦,“去太太那里,就说我已经用完早膳了。” 红瘦看着一桌子的食物,“小姐,你吃什么了?” 她看着只少了一块点心,一大碗的粥只吃了小半碗,剩下小半碗还在碗里呢,这根本没怎么动呀。 “我不饿,你去请太太吧。” “那我饿了,我吃。” 阮烟罗一把拍下红瘦正要拿碗盛粥的手,“去叫太太,办了正事,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本小姐管够。” 阮烟雪和阮烟冰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昨天她在大堂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站在修景宜身边的小男孩了。 五六岁的样子,很是调皮,而且,很贪吃,一直一直的吃点心。 “好吧。”红瘦再瞟了一眼桌上的粥,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阮烟罗又拈了一块点心慢慢吃了起来,其它的,她一样没动。 一刻钟后,院子里传来了悉悉率率的声音,修景宜来了,还有,她的小儿子阮予慕。 “太太好,姨娘好。”阮烟罗恭恭敬敬的给修景宜请安,修景宜的身后还跟着两房姨太太。 看来,她这大婚的事情算是阮府里如今的重大事件了。 从阮正江开始到每一个人,都很重视。 “阿罗快别客气了,走吧,我们进去。”修景宜热络的与她打着招呼,好似昨天三姨太的翡翠菩萨事件从没有发生过似的。 就算是阮烟冰被禁足了,她也丝毫没有怪到她的头上。 与修景宜的诚府比起来,她的两个女儿差多了。 一行人进了梅苑的大堂,修景宜自自然然的就坐在了从前修景梅坐过的位置上。 一旁,阮予慕随在她的身侧,这瞅瞅那看看,一点也不老实。 阮烟罗掠过自己才搬过来的没怎么动的早餐,笑道:“这里有瘦肉粥还有点心,都是厨房那边送过来的,我身子不爽利只吃一点粥和两块点心,予慕弟弟要不要吃一点?” 正文 第14章 乡野女子 第14章 乡野女子 果然,阮予慕动心了,大大的眼睛在那些食物上瞟来瞟去。 应该是早起还没吃,就跟着修景宜过来了。 “娘……” 修景宜一拍阮予慕的小手,“一边站着,不许贪吃,你瞧瞧你这胖的,快成圆桶了。” “扑哧”一声,三姨娘雨织笑了,“小孩子,吃就吃了,反正是厨房送过来的,予慕吃了也没什么打紧。” 阮予慕听见三姨娘这样说,一把抢过去一块点心就吃了起来,吃得香香的,几个人才说了几句话,他就吃完了。 “予慕弟弟这是没用早膳吧?”阮烟罗一脸关爱的问到,她果然没有看走眼,阮予慕就是一个小吃货。 “嗯,他还小,一早上不肯起……”修景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小儿子。 “娘,我要吃肉粥。”阮予慕吃完了点心就盯上了那一大海碗只盛走了少许的瘦肉粥,里面还有皮蛋和香菇,看着就是美味,一定好吃。 “你这孩子,吃块点心就好了。”修景宜拍下他的小手,不许他吃。 “太太,他要吃就吃吧,反正还温着,剩了也是浪费,咱们谈正事的功夫,他也把早膳用了,两全其美,正好。” 二姨太曼芬是个会说话的,几句话就说得修景宜点头应了。 阮予慕立刻端过那一大海碗的粥就香香的吃了起来。 红瘦一边看着直流口水,太太没来的时候她就想吃,可全被阮烟罗给拍下了手。 她就不懂了,小姐这是脑袋秀逗了吗? 有好吃的不给自己人吃,偏就给害死她娘亲的修景宜的儿子吃,傻。 果不其然,曼芬说的一点都不错,阮予慕吃完了粥的时候,关于阮烟罗的嫁妆也商议的差不多了,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修景宜在说,阮烟罗在应。 反正她也不会嫁给那个十七皇子燕寒儒,嫁妆是多是少,甚至是什么,她浑都不在意。 “烟罗这孩子真懂事,一点也不挑挑捡捡的,你这样,太太才疼你,老爷也疼你的。” “谢谢姨娘。”听着曼芬夸她,阮烟罗心底里多少有些歉意了。 她是一点也没想嫁呢,若是修景宜和两个姨娘知道了她此刻真实的想法,一定气坏了。 不知怎么的,这说起嫁人,阮烟罗忽而就想起了昨晚再遇的那个荷尔蒙感爆棚的男人,他曾说她是他的女人。 想想,小手便落在了小腹上,要是真怀上了孩子多好。 也是抚上了小腹,阮烟罗才想起自己此刻最应该办的一件‘大事’,这个时候估计阮予慕肚子里的粥已经在起‘反应’了。 于是,阮烟罗便好似‘很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小小声的不好意思的道:“太太,姨娘,我……我肚子疼,想……想要……” 三姨娘雨织掩唇笑了笑,“快去吧,嫁妆的事都谈妥了,我们也该走了。” 修景宜也是憋着笑,一看阮烟罗这样的就是上不了大台面的乡野女子,真是不知检点,就算是要出恭,怎么也得忍到她和两位姨太太离开才要去吧。 正文 第15章 附和 第15章 附和 看来,她把阮烟罗打发到乡下是对了,如今再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过是个不知礼数规矩的乡下人罢了,“去吧,我们也走了。” 说完,修景宜便站起了身,可她正要离开,就听见阮予慕急急喊道,“娘……娘……我要上茅房。” 修景宜微微皱眉,转头看儿子急得小脸都涨红了,便扫了一眼跟过来的下人,“快带他去,小心侍候着。” 一个大丫头抱起阮予慕就冲向了茅房,后面两个婆子小跑步的紧跟着,那画面让阮烟罗轻轻掩唇,努力忍着才没有笑场。 红瘦眯着眼睛回想着什么,忽而眼睛一亮,然后佩服的看着她家小姐,那粥,果然不许她吃是对的。 梅苑一共就两个茅房,阮烟罗与阮予慕各占了一个,不过,阮烟罗只占了三五分钟的时间就出来了。 那粥,她根本没吃,小半碗早就倒进了茅房,这会子出恭不过是应应景做个样子罢了。 顺便,舒展一下筋骨,坐久了也挺累的。 倒是阮予慕一直一直的上茅房。 这边修景宜虽然与阮烟罗谈拢了她出嫁嫁妆的事宜,可到底是舍不得把儿子一个人丢在梅苑的茅房。 于是,只好焦急的等在梅苑。 二姨太三姨太见这阵仗也不好离开了。 “太太,小少爷还是不舒服,还要再等一等。”才支过去的婆子回来回话,看来,阮予慕这肚子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了。 “奇怪,明明来之前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就坏了肚子。”修景宜急得直跺脚,目光冷冷扫过桌子上吃残了的点心和粥碗。 身边的一个小丫头立刻会意,“太太,是不是刚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从茅房回来就一直安安静静品着茶茗的阮烟罗这才开口,“丫头说得是,虽然这些点心和粥都是厨房送过来的,可予慕弟弟到底是在我这里吃坏肚子的,而且我的肚子也不大舒服,太太,请人查一查吧,太太,您要为我和予慕弟弟做主呀。”阮烟罗说着,漫不经心的就瞟了一眼三姨太雨织。 修景宜瞥了一眼阮烟罗,心底里暗生疑窦,阮烟罗虽然看起来有点慌张,可是这出口的话语却是大大方方,让她查就是要撇清她的嫌疑。 不过,阮烟罗刚刚去茅草是在场的众人都看到的,这也不假。 一时间,修景宜迟疑了。 “太太,予幕这样子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这事要不查清楚,老爷也不会放过的,要查就趁早,免得满府上下传遍了,让那下毒的人销了赃就不好了。” 雨织眼看着修景宜迟迟不发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加了一把火。 “是呀,雨织这话不假,怎么也不能让小少爷吃亏。”二姨太也附和了起来。 两个姨太太话说到这个份上,尽管修景宜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也只能吩咐下去彻查了。 阮烟罗继续品着茶茗,那一张看似平淡无奇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一抹惊乱,只是不言不语,象是在用茶茗来压下心惊,看着就象是吓坏了的样子。 正文 第16章 可怜的 第16章 可怜的 一会的功夫,管事的婆子就来回禀了,“太太,粥是厨房里按惯例煮的,各房的小姐都有份,点心也是。” “太太,东西都拿去请人验了,粥里有大黄。”厨房的才回禀完,拿去验吃食的人也回来了。 修景宜脸一黑,“把小厨房的人都给我带上来。” “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园子里忽啦啦的一会的功夫就多了十数众人,一直没出现的阮烟雪也赶来了。 看到阮烟雪的那一瞬间,阮烟罗眸色轻转,小手又抚上了肚子,“哎哟,我肚子好疼。” 修景宜瞥了她一眼,一时间更是分不清楚状况,只好对阮烟雪道:“阿慕吃了这里的瘦肉粥一直上茅房,真没想到粥里被人下了大黄。” “娘,一定是小厨房那些黑心肝的厨娘干的,八成是羡慕九妹妹要嫁给十七皇子,所以嫉妒心作祟就在粥里下了大黄,娘,这事必须严办,以儆效尤。”昨天被修景宜训斥了,阮烟雪也明白阮烟罗大婚前一定不能再出什么大差错了,否则,阮正江是不会放过的。 阮正江是铁了心的要把阮烟罗嫁给燕寒儒,这个,她也是很支持的。 那个乡下丫头,只配燕寒儒那样破了相的丑八怪。 阮烟罗拿过巾帕微掩了一下唇,眼角的余光落到了阮烟雪的身上,想到昨天她入府时阮烟雪嫁祸她的三姨太的翡翠菩萨,难道,是她不甘心的吩咐人在她的粥里下的大黄? 而她此时的行为恰恰就是要掩饰她的所为,让人反向思维的不去联想是她做的? 只是,这下大黄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吃粥的人居然是阮烟雪的弟弟小吃货阮予慕吧。 是的,那些大黄的量若是大人吃了跑几次茅房也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就算是阮正江知道了,最多是象征性的一句她脾胃不好也就算了。 毕竟,她阮烟罗在阮家的地位摆在那呢,只要她不死能嫁给燕寒儒就可以了,父亲并不看重她,不然也不会把她嫁给其它姐妹都不想嫁的十七皇子了。 但是,被阮予慕吃了,这事情可就大了。 阮家十几个孩子虽然不少,可其中一共就只有三子,其余都是女孩子,这三子中有两个是修景宜所生,就因为儿子少,所以,阮正江特别的偏爱三个儿子。 尤其是最小的阮予慕,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阮正江宠得不得了。 “来人,带厨娘。”满院子的人盯着,修景宜虽然心中多有狐疑,也只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太太,饶命呀,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半盏茶的功夫,厨娘就被两个婆子押来了,扑通一声跪在了修景宜面前。 “粥是你熬的?”修景宜厉声问,一想到就是那碗粥害得她的宝贝儿子现在还在茅房出不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的,太太,粥是我熬的,可是我没有在粥里面放大黄,这两天厨房的采购也不是我,我连大门都没出过,根本弄不来大黄。”厨娘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阮烟罗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也是个可怜的,无缘无故替阮烟雪或者阮烟冰背黑锅。 正文 第17章 威慑 第17章 威慑 她若不是刚好在小紫和小红进来的时候悄悄醒来,偷看到了那两个大丫头超低声的话语,她也不知道粥里被下了大黄。 那么,此刻在茅房里出不来的就是她而不是阮予慕了。 “把这两天去采买的人都带上来,我就不信查不出那大黄是谁采买的。”婆子又跑了回来,告知修景宜阮予慕还是出不了茅房,修景宜着急的一张脸都绿了。 一会的功夫,院子里跪了一地,采买的人被推搡着倒在地上,磕破了头,却不敢出声,任凭血液沿着额头滴落,一声也不敢吭。 “老爷到了。”人群里,有人低喊了一声,院子里的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果然,阮正江黑沉着脸,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院子,“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一个小丫头慌里慌张的凑近了阮烟雪,低头在她耳边述说着什么。 小丫头说完,就退到了墙角边上。 阮烟雪扫过了周遭,突然间上前一步,冷冷睨着采买的人,“说话,是不是你去买了大黄,然后偷偷放进烟罗妹妹的粥里的?是谁指使你的?” 这一句,阮烟雪是背对着阮正江和修景宜质问采买的人的,同时,目光中全都是警告的意味。 刚刚阮烟冰的小丫头已经告知了她是阮烟冰指使人做的,目的就是整整阮烟罗,以报阮烟罗昨天把翡翠菩萨放在她身上栽赃她的仇。 若是这采买的人说出是阮烟冰指使的,那她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必须要保住阮烟冰,不能让阮烟冰一错再错。 女人打了一个激棂,吓得浑身一抖,想到自己的丈夫还有两个孩子,她一咬牙,低声道:“没有谁指使我,我就是看着九小姐不顺眼。” “你……你说什么?你是看着烟罗不顺眼?所以就在烟罗的粥里下了大黄?难不成,予慕是替烟罗担了罪?” 阮正江早在进来院子前就听到下人的汇报了,这会子听这采买的人一交待,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是了,也只能是这个缘由了。 “老爷,我没想害小少爷,实在是看九小姐她……”看到阮正江火大了,女人吓得身体都抖成了筛糠般,她吓坏了。 阮烟罗抿了抿唇,看来,这采买的人在阮烟雪的威慑下已经不敢说出实情了,这一局是没办法把阮烟雪阮烟冰拉下水了。 不过,凡事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怎么,你是看我不顺眼吗?我初初入府,与你素昧平生,在今天之前连面都没见过,如何就得罪你的让你处心积虑的用大黄恶整我呢?” 不过,她绝对不能任由此事能就这么不了了之,既然她任其发生了,自然是要找回来好处的,否则,此时也不会这样大的阵仗把全府的人都吸引来了。 “我……”女人稍稍迟疑了一下,不过也算是个伶俐的,很快就道:“你娘在世的时候欺压过我,还克扣了我的月例银子。” “所以,你就在我的粥里下了大黄?”阮烟罗眸色一沉,她可以忍受这些人对她,但是连娘亲都搬了出来,这不可以。 正文 第18章 无情 第18章 无情 虽然娘亲是她这具身体主人的娘亲,可她有娘亲对她身体主人的所有记忆。 那样美好的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去克扣下人的月例银子。 她娘亲生前不缺银子,修家嫡亲的大小姐是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阮家的,倒是这府里现在的继妻修景宜还有两房姨太太从前很缺钱。 “是。” “呵呵,那我倒要问问你,我娘亲为什么欺压你?” “她……她看我不顺眼。”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理由,女人只得硬着头皮给了一个。 “就因为看你不顺眼就克扣你的月例银子?你一个采买的婆娘,你连见我娘的面都难,她如何知道你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 “这……”感觉到自己编不下去了,女人慌乱的求救似的抬头瞄了一眼阮烟雪的方向。 阮烟雪便冲着二姨太曼芬努了努嘴,算这女人懂事会说话,索性,再拉一个下水。 女人立刻就明白了,“是因为我从前平日里与二姨太走得近,所以,你娘亲看我不顺眼。” “你胡说,谁跟你走的近了?”二姨太这听着听着就扯到了她的身上,她不干了。 “行了,都别说了。”修景宜突的站了起来,制止了二姨太与女人对峙,刚刚院子里每个人的表情变化都落入了她的眸中,她隐隐的已经猜到了什么。 转头,修景宜的目光柔和的看向阮正江,“正江,算了,烟罗才回来就摊上这样的事,终究是我治家无方,好在她没事,予慕也不过是多上几次茅房,我正嫌那孩子胖呢,索性就当是减肥了,烟罗就要大婚了,家里还是和气喜兴些的好,把这婆子押下去痛打五十大板,轰出去,永不录用就是了。” “太太,饶命呀,不要把我赶出去,我不要离开阮家。”女人一听修景宜对她的惩罚,顿时就吓得哭喊了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阮正江“砰”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拉出去,就按太太说的办。” 一时间,女人的哭声响彻了整个院子,两个婆子不由分说就把她拖了出去。 阮正江转头看阮烟罗,“烟罗,这事委屈你了,你没事就好,你想要什么补偿?”许是想到了这即将要紧的婚事,阮正江还真是要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阮烟罗身子微颤,眼睛里已经隐约含了泪花,“父亲,予慕弟弟那样小,居然就因为烟罗遭了罪,都是烟罗不好,才一回到家里就给家里添了麻烦。” 她刚刚听着阮正江的话,哪里有半分担心她的死活呢,眼里心里惦着的都是他的宝贝儿子,还有,就是处处维护着修景宜。 对她这个正室的女儿根本没有半分情份,那她也不必客气,该争取的就争取,不是她的她不要,是她的,她全都要讨回来。 “是我不好,没有管束好下人。”修景宜起身,作势的就要跪下去。 阮正江急忙的虚扶了一下,“予慕都替你遭了罪,行了,起来吧,给烟罗个交待就是了。” 正文 第19章 担心 第19章 担心 “父亲,我三岁就去了喜旺村,习惯了那里的清静,吃食上也习惯了自给给足,不如,以后我自己的伙食我自己的人煮就好,就不用麻烦厨房了,不然,只怕女儿还没大婚就被人给毒死了。”阮烟罗说着,连声音都哽了。 阮烟雪和阮烟冰整她两次不成,难保没有下一次,她自己弄个小厨房,不仅是一劳永逸的断了那两个女人以食物害她的机会。 同时呢,自己以后也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多爽,想到这里,阮烟罗脑子里闪过一桌子大餐,从她穿越到这个地方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一顿象样的饭菜。 不过不急,很快她就能吃到了。 “这也不是不可以,可你身边就一个丫头吧?景宜,不如多拨几个丫头婆子到梅苑来。”阮正江转头与修景宜商量着,倒是夫唱妇随的伉俪情深。 “父亲,不用了,我有红瘦就好了,要是父亲真疼我,不如派个人去接替李妈打理喜旺村的土地,把我奶娘李妈接来照顾我,烟罗就感激不尽了。” 阮烟罗不动声色的垂着头,她不会要那种与自己不一条心的下人,那样的人就算是跟了她,也不会真心为她做事,只会捣乱或者为府里其它人通风报信,那样的,索性不要。 她才不养白眼狼。 人不必多,只要待她真心就好。 “景宜,嫁妆的事情都谈妥了吗?”阮正江先关心的是这件事。 “妥了,烟罗很懂事,一直说老爷给的陪嫁已经够多了,还让我减几样,可是想起姐姐,我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这丫头。”修景宜说着,假装的掩面低泣了起来。 阮烟罗要不是临行前听李妈说起过修景宜从前是怎么对付娘亲的,就连她都差一点被修景宜感动了。 “烟罗懂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更不能亏待她了,找个人去喜旺村替了李妈,让李妈回来继续侍候烟罗吧。”阮正江说完,便起了身,离开了梅苑,仿似,很不乐意在这里多呆一样。 阮烟罗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全都是笑意,走了正好,她要的就是清静。 虽然这一局没有扳倒阮烟雪阮烟冰,不过,她才一回了阮府就有了自己的小厨房,李妈也能回来了,真好。 梅苑终于清静了,红袖兴奋的跟在阮烟罗的身边,“小姐,还是你聪明,不然,一直上茅房的就是我了。” 阮烟罗没听见般的继续若有所思中。 “小姐,李妈就要来了是不是?这样以后咱们就能继续相依为命了,只是,要是太太克扣你的月例银子我们没办法采买食材没办法开伙怎么办?” “红袖,少不了你吃的,你去外面打听一下,老爷今天好象火气很大很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阮正江来的时候就象是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那表情让阮烟罗此时有些担心起一个人了。 那就是二哥阮予清。 昨晚上那个男人入府一定是别有目的的,她放走了那男人,别是连累了二哥,不然,阮正江何以一大早就气咻咻的? 正文 第20章 妖孽 第20章 妖孽 燕城西街的东北角,阮烟罗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安静的坐在茗香茶楼的二楼窗前。 眸光时不时的掠过斜对面的那家当铺。 半个时辰前,她找了一个叫化子当了那块玉。 确切的说就是那晚在官道边上她从那男人身上顺走的玉。 目的就一个,引男人出来。 那人昨晚居然从阮正江交由阮予清把守的书房里偷走了一件极重要的东西。 如今,阮正江把所有的气都撒在阮予清的头上,再找不回来,二哥要受到家法处置了。 这事怪她,是她放走了那男人。 所以,自然也要她亲自为二哥找回丢失的东西。 她之所以选了那家当铺,就因为这斜对面的茶楼,便于她观察进出当铺的人。 顺走的时候还以为是块不起眼的东西,后来才知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正面是麒麟图案,反面是一个墨字。 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难道那人不是普通的江湖混子? 忽而,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男子,这是这男子第二次来这家当铺了,如若不是有事,何必还不到半个时辰内就连续来了两次呢? 阮烟罗心思一凛,眸光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那个人。 紧接着,一个身高绝对超过一米八的身材颀长的男子悠然入目,一袭藏青色长衫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而轻轻飘荡,吸引着阮烟罗的目光落向了男子的一张脸。 好俊逸的一张脸,漂亮的象妖孽,可不管多漂亮,他浑身上下所涌现出来的都是浓浓的阳刚的味道,阔步走向当铺的身姿宛然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哪怕是离得稍稍有些远,阮烟罗也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 很浓郁。 引路的男子恭敬的引着他进了当铺,阮烟罗已经坐不住了,付了茶资便下了茶楼。 就凭这男人不用半个时辰就找到了她当玉的当铺,就足可以见他的情报网有多厉害了。 他是谁? 他为什么要偷了阮正江的东西? 她对阮正江的东西没兴趣,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哥被阮正江责罚而不管。 一袭白衫徐徐而行,转眼就到了当铺前,笼袖里藏了一把折扇,进去了若是掌柜的问起来,她就说是要当折扇。 当铺当铺,没理由挡着生意不做吧。 然,阮烟罗才迈进一条腿,就被一男子拦住了,“这位客官,本当铺的掌柜今天身子不爽利,正要关门歇业,请改换其它当铺。” “呃,有生意不做,这不合情理吧?”阮烟罗却非要进去,她要会一会那个男子,不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欠了二哥的东西就必须要还,就如同她也透过这家当铺还了他的玉一样。 “这位公子爷,我们掌柜的生病了。” “那伙计呢?不会也赶巧的生病了吧?”阮烟罗不为所动,坚持要进去。 “早先的老伙计家里发生了变故已经离开了,这新伙计还不上手,实在是不能独挡一面,得罪了,客官您请回。” 阮烟罗目光如剑一般的射向这男子,他根本不是这当铺的人,分明就是那个引着男子而来的人…… 这进来了不出去,是要查当玉的主人她吗? 正文 第21章 嫖了个王爷 第21章 嫖了个王爷 “报歉,我缺钱,新伙计随便给点就行,反正,我过几天还会来赎走。” 阮烟罗自然是认准了这家当铺,她这会子就是要认定刚刚那男子是不是那两晚遇到的占了她身子又偷了她阮家东西的男子。 “我也很报歉,说了今天不做生意就……” “二子,让他进来吧,当了就离开,不碍事。” 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每一次听见的时候,阮烟罗都听到了自己心口狂跳的声音。 果然是那个男人。 他在找她。 呵呵呵,他这绝对不会想到她会自动自觉的送到他面前吧。 不过,就算她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认出她来的。 她此时一身的男装,别说是这男子了,出来前照镜子看到自己的时候,她都认不出是自己呢。 二子瞪了她一眼,“行了,主子发话让你进去了,快着点当了就出来。” “呃,你瞪我干吗?是你碍着我当东西,可不是我碍着你做生意了。” “你……” “二子,让他进来。”燕寒墨随手拿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茶茗浓香,是掌柜的亲自泡来的好茶。 “墨王爷,不如,请您后院坐吧。” “成。”燕寒墨瞟了一眼才进来的阮烟罗,丑的让人不想看第二眼,随即就起身随着掌柜的穿过铺子进了后院。 那身影修长笔挺,只听他的声音,阮烟罗就百分百的确定他的身份了。 原来,他是墨王爷。 怪不得那玉的背面是一个‘墨’字呢。 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在逃犯之类的小混混,结果,她一不留神就嫖到了一个王爷? 是的,墨王爷自然是王爷。 李妈说过,当今皇帝一共二十八子,可谓是儿女成群,其中最数老四、老六、老七和老十一老十四最为有名。 而燕寒墨排行老七,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是大燕国唯一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 回想到这里,阮烟罗的手下意识的就落在了肚皮上,这要是怀上了,那这孩子一定是人中龙凤,绝对差不了。 可不过是瞬间,她又皱起了眉头,燕寒墨堂堂一个王爷偷东西,这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吧。 看来,阮正江丢的东西一定是相当相当的重要了。 重要到被燕塞墨盯上,然后,偷了。 “小子,当什么?”见自家掌柜的引着燕寒墨走了,小伙计看了一眼阮烟罗,一袭白衣倒是干净,不过那张脸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好丑,满脸的麻子都有点看不出来她皮肤的本色了,好在,一只手还算白净。 “折扇,随便当五钱银子,我过几天就来赎。”这折扇是娘亲的,她还要呢,所以,自然是当了还要赎回的。 “二钱,当就当,不当就请走人。” “嗬,果然是个新伙计,还真是不识货,二钱我不当。”她娘亲的东西,那就是无价的,岂能让个小伙计给压成这样的低价。 “我说二钱就二钱,不当走人。”小伙计说着,就挥手赶人了。 “不行,我就要当五钱。”阮烟罗扯着嗓门大喊了起来,一付要把整条街的人都吆喝进来的样子。 正文 第22章 小祖宗 第22章 小祖宗 燕寒墨堂堂一个王爷突然间出现在这小当铺,就凭刚刚二子不许她进来的反应就证明,这是不想惹人注目。 果然,她才一吆喝,守在门口的二子就皱起了眉头,冷声冲着小伙计道:“她要五钱就五钱,回头亏了你朝我家主子要,亏不了你的。” 二子说着,往内院的方向瞄了一眼,他就不懂了,主子爷对这样的小事从来不上心的,大抵都是交给他们手下来办的。 但是今个,一听说有那玉的消息了,他二话不说就亲自赶来了。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敢顺走了主子爷的玉,八成主子爷是想要找到那人,然后狠狠的教训那人一顿。 二子这一句,小伙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折扇付了银子给阮烟罗,阮烟罗接了当票,慢吞吞的走出了当铺。 今个天气真好,艳阳高照的,这也是她自穿过来后第一次有机会逛街。 还是逛燕国的国都燕城。 燕城不愧是国都,街市繁华,很是热闹,她看着哪里都稀奇,要不是想到梅苑里这会子一定急得火烧眉毛的红袖,真想要逛上一整天过过瘾。 拿了五钱银子随便买了些食材,阮烟罗悄悄的蜇回到了梅苑的院墙外,修景梅在世的时候梅苑的院墙就开了个口子做了一个后门。 她如今自己单独立伙了,自然这后门也就重新打开了。 开了锁,拎着食材进去,才迈了一步,就被不知道等了她多久的红袖扯住了衣袖,“祖宗呀,你还知道回来?” “知道呀。”要是不知道,她一定逛到天黑才回来,这已经是很为红袖着想了。 “姑奶奶,这万一要是有人来可怎么办?” 阮烟罗翻了个白眼,“姑奶奶出嫁前,这府里的不管是太太还是姨娘还是众小姐都不敢再来闹事的,你放心吧。” 经过了三姨太的翡翠菩萨,还有不知是阮烟雪还是阮烟冰下的大黄这两件事,暂时的,府里恨不得她死的人就算是再有胆子也不敢动到阮正江的头上。 否则,阮烟罗因为谁嫁不出去,阮正江就会让谁倒霉。 “好吧,小祖宗,你快点进来。” 阮烟罗笑眯眯的递上了手里的食材,“嗯,去做饭,祖宗饿了。” 红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狠狠瞪了阮烟罗一眼,“小姐,你转性了,说你祖宗你就真祖宗了呀,你才多大?” “不是你叫的吗?听着还挺顺口的。”阮烟罗边走边抹着脸上的妆容,扮成这样她容易吗? 哪个女人不爱美,她为了生计每次都把自己能扮多丑就多丑。 那一脸的麻子,照镜子的时候她差点吐了。 “小姐,你这扮相真象,下次你要是再出去把我也带上呗。” “行,把你扮成八十岁老太婆,满脸皱纹的,你要是乐意,我就带上你。” “不要,不要,我要漂漂亮亮的,象小姐一样漂亮的。”红袖扯着她的袖子就央求了起来。 “去做饭,做得好吃了,小姐我就带你出走一回。”阮烟罗微微笑,逗着红袖解闷来着,不然,好无聊。 正文 第23章 食神 第23章 食神 “哇哇,小姐最好了。” “不过,要等李妈到了再说。”否则,偌大的梅苑一个大活人也没有,若是真有人来了,还真是说不清楚。 红袖先是黑脸,然后扳着指头算一下,再有两天李妈就到了。 算起来,也不算久了。 顿时就圆满的去煮饭了。 天亮了,红袖亲自将阮烟罗送到后门的门口,“小姐,你最好早点回来。” 她是真的很担心有人来梅苑。 “反正,来人就说本小姐出去消食了。” 这主意乍一听挺好的,可是,总不能遇到每个人都说阮烟罗去消食吧,红袖还是没脸愁容。 “放心,我说不会有人来就不会来,昨天不是没人来吗?丫头婆子什么的你招待就好,太太姨娘和小姐们你就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第n遍的嘱咐完愁容满面的红袖,阮烟罗转身就义无反顾的走出了梅苑。 昨晚她花了一两银子见到了二哥,二哥只说那是一封密信,信封上写着阮正江亲启,至于密信的内容,二哥也不知。 笼袖里揣着昨儿从集市上撕下来的告示,墨王府的厨房在招人,阮烟罗决定去试试。 反正,先进了墨王府,再悄悄查找那封密信。 徒步绕了半座京城,阮烟罗终于找到了墨王府,门庭果然气派,一左一右立着两个门卫。 “干什么的?” “听说府上再招厨子,我想试试。” “你会做饭做菜?”门卫打量了一眼满脸书生相的阮烟罗,很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嗯,会做。” “好吧,那先随我进去见过我们管家,能不能用你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谢过兄台。” “谢我没用,要你真会做菜才行,否则一上灶做不出象样的东西,立码送你出来。” “嗯嗯,我会的。”她是吃货,最拿手的就是吃,学校里的食神大赛她可是拿了个冠军呢。 只不过她懒,很难有人请得动她下厨,燕寒墨,算他有口福了。 墨王府的大厨房真大,要不是懒,她还真能爱上这个厨房。 “喏,那边的食材你随便用,半个时辰内做出一菜一汤,若是我家主子爷受用了,你就留下。”管家福伯指着厨房一角的食材。 好多。 而且全都是最新鲜的好料。 足够她发挥了。 这个点还是上午,想必燕寒墨那样习惯了带兵打仗的人定都是早起早睡的。 当然,她遇到他的那两晚除外。 这个点通常都用过早膳了,人还不饿,大鱼大肉就算是做的再美味也不会有什么胃口。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 阮烟罗决定了。 半个时辰内,一菜一汤好了,福伯看着直皱眉头,这也太简单了。 一盘拌青菜一小盅的汤。 之前来应聘的哪个不是使出看家的本领呢,主子最爱的鱼肉都不行,更何况她这根本就是一盘拌青菜…… “行了,你坐这等着,很快就有信了。” “是。”阮烟罗低眉顺目坐到了一边的长椅上,无聊的等着。 福伯亲自端到了燕寒墨的书房外,“二子,这是新厨子做的,请王爷示下。” 二子走过来接过去,摇头进了书房,“爷,新厨子做的,您看看。” 正文 第24章 打劫 第24章 打劫 燕寒墨今儿下了早朝用过了早膳就一直在看书。 随手接过了二子递过去的银筷,夹了一口青菜喂入口中。 入口的刹那,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仿佛入口的东西是毒药一般。 那表情落在二子的眼中,还以为燕寒墨绝对会立刻马上就吐出来的。 因为,他家爷从来不爱吃青菜…… 然,燕寒墨只顿了一口茶的功夫就轻轻咀嚼了起来。 然后,一筷子,两筷子,三筷子…… 一盘子青菜很快就吃光了。 二子傻呆呆的看着,一付完全不相信的表情,“爷,还有一盅汤。” 燕寒墨这一次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拿过银勺舀了一勺,府里的厨师经常煲汤,可很少有这样小盅的,入口,清清淡淡的很爽口。 于是,一小盅的汤燕寒墨几口就喝光了。 “留下,待遇随他。” “好……好的。”老管家眼看着燕寒墨吃光了一菜一汤,已经是无比震惊了,没想到他认为最没有可能的小厨师,居然就被主子爷给钦点了。 厨房里,阮烟罗正等的无聊,要不是想到二哥还在被关禁闭,她这会子就起身离开了。 她堂堂九小姐,谁要当什么劳什子的墨王府的差呢,还不是为了二哥嘛。 “小子,成……成了。”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厨房,惊喜的通知阮烟罗。 阮烟罗淡淡的转首,“您老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已经被聘用了?” “是的,我们主子爷说了,你可以留下了,待遇随你,你说吧。” 真好,这个结果是阮烟罗的最爱。 清了一下嗓子,阮烟罗微微笑道:“我每天最多煮两餐,就是中餐和晚餐,我不住这里,就只每天中午和晚上过来煮饭,至于薪水,每个月二十两银子。”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过来煮早餐的,她有起床气,绝对不早起。 “二十两银子?”老管家简伯吃惊的看着阮烟罗,正常的厨师每个月的薪水最多也就二两,这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对。” “那你稍等,我去请示一下主子爷。” “呃,堂堂墨王府连区区二十两银子也拿不出吗?” “不是的,你有所不知,燕城厨师的行情价也就二两,可你这一开口就要二十两……” “行吧,那你去问吧。”阮烟罗嫌弃的挥了挥手。 一袋烟的功夫,简伯又到了书房,“主子,那小子已经回复了。” “那就留下吧。”燕寒墨淡淡的,既然是自己来应工的厨师,就没有不留下的道理。 “主子爷,那小子说他每天只负责午膳和晚膳,至于薪水嘛,他要……要了很多。” “很多是多少?”燕寒墨漫不经心的,那小子的凉拌青菜是酸甜口的,很开胃,大热天的吃那个解暑,不得不说,很对他的胃口。 “二十两。”简伯恭敬的禀告道。 “呃,这不是打劫嘛?从来都是我燕寒墨打劫别人,倒是第一次遇到敢这样明晃晃的打劫爷的,嗯,把他带上来。”燕寒墨黑眸微眯,倒要看看是谁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打劫他。 正文 第24章 邪肆 第24章 邪肆 想到打劫,燕寒墨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失而复得的那块玉。 从昨天查到现在,居然还查不出是哪个小女人顺走了他的玉。 敢顺了他的玉再当了,甚至还报了假名假姓,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失了身子还不把男人当回事的女人。 哼,她已经失了贞节,难道还想嫁给其它的男人? “是。”简伯做了个揖就去请阮烟罗了。 又是两袋烟的功夫,一袭藏青色长衫的阮烟罗随着简伯徐徐走进了燕寒墨的书房。 这是出师已先捷,没想到她这才进来墨王府,就连燕寒墨的书房都能进来了。 梨花木的双开木门,很是气派。 阮烟罗每次跨这些大户人家的门槛都觉得太高。 “你叫什么名字?”二子拦住了阮烟罗,询问名姓。 “罗烟。”也不知起什么,干脆把阮烟罗的名字反过来,就叫罗烟好了。 “家住什么地方?”二子绕着阮烟罗走了一圈,就觉得这个罗烟太过书生气。 若不是主子爷爱吃他弄的菜和汤,根本没办法把这人跟厨子扯上关系。 不是说厨师都是肥头大耳的吗,可这个罗烟太瘦了。 “燕城。” “燕城哪里?” “墨王府是请厨师还是查户口的?”阮烟罗眯眼一笑,根本没把二子当回事。 一个小厮罢了,居然也摆谱,看来,燕寒墨的人也不过是跟着他狐假虎威罢了。 书房里的燕寒墨还是第一次听到二子吃了瘪。 这个罗烟还真是敢说话,象是连他墨王府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罗烟。 云烟。 只可惜是一男一女,没什么关系。 “带进来。” “跟我进去。”二子皱皱眉头,他家爷真是的,他这还没审完呢,就让放人进去。 又是踏过高高的门槛,高的,快到阮烟罗的大腿根了。 “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阮烟罗微一俯身,还算恭敬的鞠了个躬。 只要一想到是这个男人白要了她的第一次,她就恨的牙痒痒。 “抬起头来。”燕寒墨邪肆一笑,这罗烟还真是胆子大,见到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连跪都不跪。 阮烟罗依言抬起头来,一张平淡无奇的小脸顿时映入燕寒墨的眸中,虽然瘦了点,不过,这张脸确实是男人相。 罗烟,云烟,是两个人。 “听说,你要的薪水是一个月二十两?”小小厨师敢打劫她,他堂堂墨王爷岂是那么好打劫的。 “对,据说二两银子的厨师王爷你不是不稀罕吗,二两有二两的身价,二十两有二十两的身价。” “是吗?说说你为什么值二十两的身价。”燕寒墨一张俊颜已经染上了冰霜,他的银子从来都是用在刀刃上的,他不养没用的人。 “第一,罗烟知道王爷喜欢吃什么,也知道王爷的口味,还有,罗烟可以保证十天内的菜色不重样,每一餐都让王爷吃得香吃的爽,吃一次想两次,吃两次想四次。” 燕寒墨想想他才吃过的那道青菜,酸甜爽口,是凉拌的,的确比炒的好吃多了,“听说你晚上不住在王府?” 正文 第26章 验明正身了 第26章 验明正身了 “需要的时候就留下来暂住,不需要的时候自然不住,小的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需要照料,还请王爷多多体谅。” 她每晚都要回梅苑的,不然,被阮府的人发现她天天不着家,那还了得。 当然,找那封信笺的时候又除外,偶尔留住在墨王府一次两次那是必须的。 否则,她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进来这墨王府呢。 为的就是那封密信。 阮烟罗对视着燕寒墨,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燕寒墨了,不得不说,越看越觉得这男人长得象妖孽。 斜长的眉直入鬓角,英挺的鼻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立体的五官噙着邪魅,竟是那种可鲜肉可型男的俊美男人。 而且,很少有男人可以矛盾的把这两项都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的。 就凭这男人这张俊脸,阮烟罗更加确定她的肚子要真是大了,孩子一定留着。 那一定是个小美娃。 “你才多大?这么说,你母亲是六十岁左右才生下的你喽?” “王爷这话不对,我母亲三十几岁就生下我了,不过,她已经过世,是我养母将我抚养长大,所以她老了,你说我要不要每天回去照顾她?” 据说燕寒墨的生母也已经离世,也是被他人抚养长大,她就投其所好,先进来墨王府再说。 “行,那你说说爷现在想吃什么?”他倒要看看这个罗烟接下来会怎么吹。 阮烟罗抬头看天,“这还不到午膳的时间,王爷现在只想喝茶,全无胃口。” 燕寒墨五指点在桌面上,唇角轻勾起一抹微弯的弧度,这个罗烟不错,他刚刚才吃完了那盘子青菜还有一盅汤,所以此时确实没什么胃口。 罗烟没吹牛皮,不过是很会揣摩人的心思罢了。 “简伯,带他下去,安排一间上房,他想住就住,不想住就空着,不过,每天的午膳和晚膳时间必须在王府。” “多谢王爷。”阮烟罗轻轻一揖,淡淡一笑,这才象个王爷嘛。 至少不那么小气,否则,连她都要笑话传说中的墨王爷了。 “爷,他这根本是打劫。”眼看着罗烟随着简伯出去了书房,二子不甘心的瞪着阮烟罗的背影小声的嘟囔着。 “跟着他,查查他家住哪里,家里是不是真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养母,还有……”燕寒墨说到这里,若有所思的顿住了。 “爷,还有什么?”二子好奇的看着燕寒墨,他家爷很少这样说话说一半的,这很吊人的胃口有没有。 燕寒墨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他刚刚恍惚间就觉得罗烟和云烟是同一个人。 可罗烟是男人,云烟是女人,而且他对云烟已经验明正身确确实实是女人了,所以,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是那背影…… 虽然那晚夜黑风高,但他记得那个快速跑回到马车上的女人的背影,就与这罗烟一样的纤瘦。 仿似一阵风就能吹跑一样。 蓦的,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二子,你跟倾城的身量差不多,是不是?” “还行吧。”二子莫名其妙,不懂他家主子爷这怎么突然间就想起倾城来了。 “我记着你昨个做了一身新衣裳,拿去给她穿了,再换个小厮的发型,然后带过来。” 正文 第27章 特别的‘嗜好’ 第27章 特别的‘嗜好’ “爷,倾城是女子,我是男子,她怎么可以穿我的衣服?”二子懵,他家爷今天的反应一直怪怪的。 不对,是最近都一直怪怪的。 从前的主子爷看见女人就跟没看见似的,目不斜视的走过,让那些京城里的大家闺秀捉急得总找人托关系想要与主子爷来一个偶遇什么的。 可是最近呢,主子爷看见女人眼睛就移不开了,总是紧盯着那女人的身段,仿佛要将人家吃了一样。 那些,他二子都忍了,毕竟是女人呀。 主子爷能喜欢上女人这才正常,这样主子爷才能有后呀。 然,今个爷却盯起了那个罗烟的背影来。 这盯了男人的背影也就算了,还要他叫过倾城来扮成男人的样子,难不成是连男人都喜欢上了? 这可不行。 燕寒墨黑眸微眯,“我是主子,你是主子?” “哦。”二子顿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主子够狠,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只能屁颠屁颠的去办了。 燕寒墨的公文批复了七八份,门外终于传来了悉率的脚步声。 二子在前,倾城在后。 燕寒墨端坐在雕花木椅上,手中的笔继续刷刷点点在公文上。 仿似,半点也没有感觉到两个人进来似的。 二子站了一会子,觉得他家主子爷不可能这点警觉也没有吧,应该早就知道他和倾城进来了。 别扭的看了一眼一身小厮装的倾城,虽然还是倾城,可是他就是觉得别扭了。 所以,还是让燕寒墨赶紧见了倾城,然后把人带走好了。 免得夜长梦多,主子爷要是真喜欢上男人就糟糕了。 喜欢了不能要,就找个女人假扮成男人解解眼馋,这样的嗜好也端端不可取。 二子低咳了一声,见燕寒墨依然没反应,他便开口了,“爷,倾城来了。” 燕寒墨好似才知道般的,不过依然不抬头,眸光继续流转在书桌上的公文上,淡淡的道:“转过身去。” “倾城,你转过身去。”二子催促。 “是,爷。”书桌前一袭小厮装的倾城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潮润了,还以为燕寒墨特别让二子带她过来,是动了些心思呢。 结果,从她进来,燕寒墨眼皮都没抬,直接让她背过身去。 就算她的背影再好看,也美不过她的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吧。 总以为燕寒墨总会看太妃的面子宠幸自己,可是她入墨王府已经有一年多了,这是燕寒墨第一次宣她,却只想看她一个背影吗? 轻轻的转身,捎带的轻扭了一下小腰身,她就不信她水蛇似的小腰撩不动燕寒墨的心弦。 燕寒墨徐徐抬头,一双眸微微眯起的落在倾城的背影上。 “二子,你也转过身去,与倾城并肩站在一起。” “爷……”二子懵了,爷这是真对男人动了心思,想要把他和扮了男装的倾城一起通杀吗? 这还了得? “嗯?”燕寒墨冷冷一喝。 二子立码移前一步,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了倾城的身侧,嘴里嘟囔着,“主子爷这是见鬼了吗?” 正文 第28章 脑子犯抽了 第28章 脑子犯抽了 所以,竟做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还是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不同寻常的事情。 他头大。 许倾城微微转头,一脸担忧的看二子,“二子,爷怎么了?” “别动。”燕寒墨低喝一声,他正对比着两个人的背影,许倾城这一动,立码就感觉不对了。 许倾城不动,他还觉得两个人象一个人,可是一动,那种只属于女人的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与二子就完全的不一样了。 仔细回想一下,那个罗烟,说话动作都象个‘男人’。 手抚了抚额,难道是他弄错了? 罗烟就是罗烟,云烟就是云烟? 可哪那么巧两个人的名就都一样呢。 如果是同一个人,就证明她特别的喜欢‘烟’这个字。 许倾城一动也不敢动了,静静的站在那里。 二子也是一样。 燕寒墨长指点在桌面上,许久才道:“行了,你们退下吧,二子,去叫罗烟中午弄个四菜一汤,再配一壶酒,让他亲自送过来。” “好的。”二子就差流眼泪了。 完了。 府里从前请来的厨师是只管煮饭煮菜的,这还从来没有过还要负责送过来的。 王爷这意思分明是不止要罗烟为他做午膳,还要再见见罗烟。 一个厨师罢了,还是一个男人,怎么也没有小丫头好看吧。 他家爷,真的是脑子犯抽,秀逗了。 出了书房的院子,一脸落寞的许倾城就叫住了二子,“二子,爷让我过来,这样就完了?” 她还以为至少能与燕寒墨之间发生点什么旖旎的事情,哪怕是摸摸小手也行。 可这才一会子,就被赶出来了。 从头至尾,燕寒墨好象连她这张脸都没看到,这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对她生出心思来呢? “许倾城,你还想怎么样?”二子正心急呢,气直接就撒在了许倾城的头上。 “二子,我只是想王爷让我过来是想让我……” “大白天的侍什么寝,王爷没那个嗜好,你去忙你的吧,没你的事了。”二子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了许倾城,他心烦着呢。 “我……”许倾城犹自不甘心,可看着二子气咻咻的样子,仿佛她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算了,改天找个二子顺心的时候再找机会吧。 二子慢吞吞的到了厨房,阮烟罗正检视着厨房里的食材呢,样样新鲜好料,她就想着今个中午她也可以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然后,晚上再拿回去些也让红袖打打牙祭,不然那孩子跟着她真真是受苦了。 还有,明个李妈就要到了,她也得给李妈接接风,弄上一桌子好菜。 那就从燕寒墨这里直接拿就好了。 以弥补他占了她身子的亏。 “罗烟,爷说了,中午让你弄个四菜一汤,再一壶酒,亲自给王爷送过去,听明白了吗?” “哦。”阮烟罗淡淡的,“府上缺小丫头?” “不缺。” “那缺小厮?” “也不缺,罗烟,你问这个做什么?”想起自家爷今个的古怪,二子越看阮烟罗越不顺眼。 “我是厨师,不管送餐,我拿的也只是厨师的薪水,王爷若想小的送餐,可以,不过,要加薪。”阮烟罗漫不经心的说过。 一想起那一晚,她就恨得牙痒痒。 之前不知道被谁欺负了就算了,现在知道是燕寒墨这个王爷欺负了自己,这口气,她必须得出。 正文 第29章 被美色所惑 第29章 被美色所惑 “罗烟,你……”这分明就是得寸进尺,登鼻子上脸。 阮烟罗微微一笑,“说不说随你,反正,没有加薪水我是不会送餐过去的。” 爱谁谁,就算是燕寒墨也不行。 还就他不行呢,就是他欠了她的。 二子回想一下是燕寒墨亲自让他来吩咐罗烟送餐的,只得道:“你等着,我去请示爷,到时候,他一定不用你送了。” 最好王爷一气之下直接把罗烟给辞了。 这样最省心。 最干净。 然,二子是哭丧着脸回到厨房的,人站在门楣间,瞪着阮烟罗,恨不得砍了阮烟罗。 可他没那个胆儿,“爷说了,每个月就涨五两,你送就送,不送拉倒。” “成,都说知足长乐,虽然少了点,不过看在主子爷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还少? 这还勉为其难? 想他二子一个月的俸银才几两,都比不过这个罗烟呢。 二子又瞪了过去,又想砍了阮烟罗。 他是真不懂了,怎么主子爷好象对这个罗烟越来越感兴趣的样子。 这罗烟也不俊呀,顶多说不难看罢了,很普通的一张书生面,他真不懂自家主子的眼光了。 放着许倾城那样绝对人如其名的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要,偏就对这个罗烟上心。 阮烟罗速度的做了菜,红烧茄子,鱼香肉丝,麻辣豆腐,糖醋里脊,外加一个小肠苦瓜汤,再烫了一壶酒。 恭恭敬敬送到燕寒墨的外书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爷,您的午膳来了。”看在每个月又多了五两银子的份上,阮烟罗很恭敬。 “放下,一边侍候着。” 就在阮烟罗认真将托盘里的菜色摆在餐桌上的时候,身侧一道影子突的打在了餐桌上。 燕寒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就到了她的身边。 仿佛鬼影一般飘过来,这是多好的功夫呢。 “爷,请用膳。”阮烟罗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她不喜欢他身上的气息,总是能让她联想到那晚上发生的事情。 只一想,就觉得身体仿佛又被撕裂开般的痛。 不过,她喜欢看他那张脸。 第一次大白天的离他这样近,那眉那眼那鼻那唇,仅仅只一个侧面轮廓就俊美的勾人的魂夺人的魄。 一时间,对美色没有任何免疫力的她看呆了。 “刷刷……”就在阮烟罗怎么也移不开视线的时候,空中有什么刷的飘了过来,然后,不偏不倚,两片树叶就蒙在了她的两只眼睛上。 稍稍的有一点点疼,不过,可以忍受。 “王爷这是……” “你又不是女人,盯着爷用膳让爷很没胃口,眼睛蒙着,不许拿下来。” 阮烟罗举到半空中才要揭下树叶的手就因为燕寒墨的一句‘你又不是女人’,而生生的放了下来。 是哟,她现在不是‘女人’,她怎么可以花痴的盯着燕寒墨看呢。 一时被美色所惑,竟是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男人’了。 “爷,小的错了。”阮烟罗立码认错,都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燕寒墨赏她两片树叶子也就完了吧。 正文 第30章 皓白的手臂 第30章 皓白的手臂 “既然你自己承认错了,那就小惩大诫,罚薪俸一两。” “罚……罚一两?”为什么她坦白还从严了?一两银子可不少。 “有意见就再多罚一两。”一改之前的温和,此时的燕寒墨冷冰冰的慢条斯理的吃着阮烟罗才送上来的菜色,漫不经心的说到。 那气场,阮烟罗相信,他绝对说到做到。 “没……没意见。”没你个大头鬼,为了一两银子阮烟罗腹诽了一遍燕寒墨。 她不过是盯着他看了几眼罢了,至于小气的罚她的薪水吗? 可这是在墨王府,之前简伯还真是给她念了王府里的规矩,见到主子要恭谨,绝对不能直视。 她刚刚一不留神直视了…… 树叶遮挡了视线,仿佛有胶胶到她的眼睛上似的。 燕寒墨催动树叶这功力,让她见识到了他的本事。 果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墨王爷。 她之前是不是小看他了? 还有他是不是对她的妆容起了疑? 阮烟罗静静的站在那里,突然间就觉得这男人要她来送餐,一定是有目的的。 可惜,她现在看不见他。 而正用餐的燕寒墨此时正肆无忌惮的盯着阮烟罗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反正,她看不见他,他却能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刚刚树叶打过去的时候,罗烟下意识抬起手臂去遮挡的那一瞬间,袖子掉到了胳膊肘,他看到了。 看到了罗烟皓白的小手臂。 那是与罗烟露出来的身体部位颜色绝对不一样的。 那如凝脂般的白让他想起了那夜的女子如丝缎般滑腻的肌肤,触感相当好。 罗烟的手不大,虽然颜色看起来很象男人的手,可是大小看起来更象是女人的手。 燕寒墨一边吃一边迅速的扫过罗烟整个人后,最终,他把目光落在了罗烟的胸前。 很平坦,看不出有任何凸起的感觉。 试那里,倒也不难,唇角勾起邪肆的一笑,燕寒墨继续愉悦的用餐。 罗烟是女人,已经可以百分之五十的确定了。 他看罗烟,二子就看他。 二子从来也没有见过王爷这样看人的样子,而且还是看一个‘男人’。 那视线仿佛罗烟身上没穿衣服似的,将罗烟里里外外都看了一个遍。 男人看男人,真的很违和,可是他家爷看罗烟,他虽然看着不顺眼,可居然没生出恶心的感觉。 餐厅里餐厅外一共三个人,就数阮烟罗最无辜。 被人看了个遍,她却一点也没有欣赏到燕寒墨看她的眼神。 耳边里静悄悄的,只有树上知了的叫声萦绕着。 她甚至不知道燕寒墨此时是不是在吃着她送来的食物。 她保证全都是美食。 她阮烟罗除非不出手,只要出手,样样都是美味。 “撤了。”燕寒墨突然间的声音尾音还未落,“嗖”的一下,阮烟罗眼皮上的树叶便‘刷’的掉落了下去。 而且是毫无预兆的。 睁开眼睛适应了突然而来的光线时,餐桌上的四菜一汤已经见了底,她走过去,拎了拎酒壶,那一壶酒也光了。 燕寒墨用膳倒是挺速度的,“爷,还有吩咐吗?”整理好了残羹剩饭,阮烟罗很恭敬的询问了一句。 正文 第31章 腰都酸了 第31章 腰都酸了 阮烟罗只要一想起燕寒墨打在她眼睛上的那两片树叶,她就心有余悸。 若他想弄死她,就象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别看他外表俊美无俦,杀人却是不眨眼的。 这些,都是她从市井间听来的关于燕寒墨的种种传说。 之前她还不相信,但是刚刚,她信了。 所以,从此刻开始,她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让他再捏到她什么把柄。 “菜太糙,不好吃,晚上换点新鲜的,否则,你不用再来了。”燕寒墨眼皮都没转,“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几个大步就走回了书房。 阮烟罗转首看餐桌上四个被吃的空空如也的盘子,小声嘟囔着,“不好吃还吃光光,有病。” 然,她的尾音还未落,“刷”的一下,只觉得脸上一凉,指尖下意识的一抹,落下时再看,一手指的黑。 “哈哈……哈哈哈……”门边上的二子眼看着阮烟罗的小脸变成小猫脸了,忍不住的捧腹大笑。 他家爷现在看起来好象对罗烟又没什么意思了。 甩下的墨汁花了罗烟的脸,这是在调教罗烟呢。 “王爷,您这是……”阮烟罗皱眉,不明白燕寒墨这是要干吗,无缘无故的甩她一脸墨汁。 燕寒墨冷冷一笑,从认定罗烟有可能是女人的时候,他就觉得罗烟出现在墨王府一定是有目的的。 “菜不好吃是你的事,菜吃光了是爷的事,你只管你的菜是不是好吃就可以了,所以,有病的是你。” “……”阮烟罗深呼吸再深呼吸,燕寒墨这明摆着是在找她的麻烦。 要不是为了替二哥拿回阮正江的信笺,她绝对一甩袖子走人,“小的去准备晚膳了。”这会子,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去吧。”见她终于‘乖巧’些了,燕寒墨微微笑开,满意了。 阮烟罗退后了一步赶紧离开了燕寒墨视力所及的范围,怎么就觉得燕寒墨一点也没有初初答应她入府的时候那么好相处呢? “爷,这个罗烟看起来怪怪的。”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看她不顺眼的二子立刻上前,趁着燕寒墨好象对罗烟有不满的时候赶紧的再添一笔,“他进咱们王府,没安好心。” “报,宫里来人了。”二子还没等来燕寒墨的反应,门外来了一个禀报的小厮。 “什么事?” “皇上请王爷商讨军机大事,请王爷即刻入宫。” 燕寒墨黑眸流转,颀长的身形已起,“二子,你留在府中。” “爷,那你……” “你不是一直看着罗烟不顺眼吗?等他今晚离开的时候,你跟着他,查出她家住哪里,是不是真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养母。” “好咧。”这活二子最乐意做了,最好查出罗烟的问题,然后直接把罗烟赶出王府。 反正,他是说什么也不能让主子爷对一个‘男人’有兴趣。 否则,毁了主子爷的名声是小,府里一直无后是大了。 天黑了。 阮烟罗的四菜一汤丰盛的摆在餐桌上,不过,燕寒墨不在。 进宫不回来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 害她做了好半天,这会子累得腰都酸了。 大大方方的走出了王府,眸光轻轻掠过身后。 一道细细长长的影子打在她身后不远处。 有人跟上了她。 阮烟罗不动声色的继续朝前走去,心底里已经有了算计。 那人想查她的底细,不可能。 正文 第32章 失手 第32章 失手 梅苑。 正门和后门,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餐桌前,阮烟罗微笑的坐在上首位,下首一左一右一个是今天才到的李妈,一个是红袖。 “小姐,你哪弄来这么多好吃的?”鸡鸭鱼肉样样齐全不说,还配了一壶李妈最爱的女儿红。 阮烟罗脑海里闪过她初初穿过来的时候,李妈正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头求着请来的郎中救她。 若不是李妈不要命的相求,朗中也不会一文钱就救治了她。 一文钱,都抵不上治蛇毒的草药钱。 想到这里,阮烟罗鼻子一酸,为自己,也为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遇到了天下最好的奶妈而庆幸。 “李妈,烟罗敬你。” “小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是李妈敬小姐才对。”李妈端过酒杯,恭敬的敬阮烟罗。 “李妈,小姐,行了,你们两个就别罗嗦了,就只告诉我,现在能不能开动了?” “你个臭丫头,就知道吃吃吃。”李妈恨铁不成钢的一点红袖的脑门,“小姐还没开动,你等一下。” 阮烟罗笑着拿起筷子挑了一块鱼肉,滑嫩可口,这还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吃到鱼,“李妈吃吧,红袖也吃。” 喜旺村里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的主仆三人终于又聚到一起了,她开心,忍不住的就多喝了几杯。 酒入腹,话就多了起来,再加上有红袖在一旁聒噪,李妈担心的问了起来,“小姐,你与十七皇子的婚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退婚。”阮烟罗等着红袖为她满上杯中酒,浅酌了一口,轻声笑道。 “退婚?听说那个十七皇子已经毁了容,满朝的文武大臣都不爱把自己的爱女嫁给他,小姐要退婚,别说是十七皇子不答应了,皇太后更不会答应。” “呵呵,李妈,不是我要退婚。” “小……小姐说什么?”李妈愣住了。 “李妈,小姐的意思是十七皇子会退婚。”红袖自然而然的翻译了一下,随即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小姐,红袖说的对吗?” “嗯嗯。”阮烟罗赞赏的看了一眼红袖,“对。” “真的吗?十七皇子真的会主动退了与小姐的婚事?” “自然。”阮烟罗两指再度拈起酒杯,这酒真好,比起现代那些酒精掺水勾兑出来的酒不知道好喝多少倍,于是,一不留神,她喝多了。 就连怎么睡下的都不知道,被李妈和红袖扒下外衫的时候,她已经睡沉了。 墨王府。 二子垂头跪在了外书房冷硬的地板上。 燕寒墨二更天才回,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他跟踪罗烟的结果。 结果就是,他没跟上。 他明明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紧跟着罗烟的,可走着走着,一个转弯之后,就再也没有罗烟的踪影了。 “爷,是小的失手了,明晚,二子一定完成任务。” 燕寒墨长指轻敲着桌面,淡淡道:“起来吧,明天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失手,暗室里禁闭三天。” “是,爷。”二子耷拉着脑袋,若真是再查不到罗烟的住处,关他十天他也认,他就不信他明天还跟不上那个罗烟。 正文 第33章 女儿红 第33章 女儿红 糯米和红糖发酵而成的女儿红入口的时候醇香四溢,却没有想到这酒的后劲这样足。 李妈和红袖折腾了一早上也没叫醒的阮烟罗终于在近晌午的时候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酒,我要喝酒,红袖,满上。” “小姐,快正午了,您今个不用去墨王府了吗?” “墨王府”三个字让阮烟罗一下子醒透,激棂坐了起来,“快正午了?” “是的,小姐今不用去了吗?” “为什么不叫醒我?”阮烟罗穿着小衣就跳下了床,几步冲到了面盆前,化妆成罗烟的样子最少要一刻钟,再更衣出府到墨王府,她今儿绝对是要迟到了。 想到昨天落在眼睛上的那两片树叶子,还有被甩了一脸的墨汁,阮烟罗心底里暗叫不好,她今儿要倒霉了。 “小姐,你什么时候学得这易容?”李妈眼看着阮烟罗只用了一会的功夫,一张小脸就变了样,不由得啧啧称奇。 易容术她只是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哦,你说化妆呀?我最近看到一本奇书,试着研究了一下,就会了。” “小姐聪明,学什么都快,不过,那墨王府也不能长去,万一被人发现了小姐的身份,以后小姐还怎么嫁人?” “李妈,我不嫁人,我这辈子守着你和红袖就好了。”阮烟罗利落的整理好妆容,起身,一伸胳膊,红袖和李妈就将那件专属于‘罗烟’的外衫套在了她的身上。 “呸呸呸,不嫁人这话不许再说了,小姐一出生就有术士算过了,说小姐一生大福大贵,儿女成群,不嫁人怎么儿女成群?” 阮烟罗系好了腰带,要不是来不及与李妈谈谈理想谈谈人生,她一定告诉李妈,没嫁人也可以生孩子的。 低低一笑,“等我回来再说。”冲出了后门,快步走上街道,不过是眨眼间,阮烟罗就从一个绣房里的小姐变成了一个白面书生。 虽然这张脸没有厨师的面相,但好在燕塞墨也是个吃货,只认东西好吃不好吃,不认做东西的人面相象不象厨师。 “罗烟,你迟到了。”进了王府,阮烟罗用跑的冲向厨房,厨房的大门前,简伯一看见她就迎了上来,“快点煮午膳,晚了要罚俸银的。” “罚多少?”阮烟罗一边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一边回想她昨天与简伯签下的契约。 看着简伯慈眉善目的,她只瞄了两条觉得没问题就签了,这样的老人家不会诳她的。 “一两。” “知道了。”阮烟罗微微皱眉,等她先熬过了这顿午膳,她要好好的温习一下昨天与简伯签下的契约了。 照这样罚俸薪水的速度,不用到月底,她的二十两银子就全没了。 那岂不是白做了? 哪有那样的道理。 速度的煮了一碗面,放上托盘,亲自端着往燕寒墨的书房走去,再看时间,刚刚好。 “爷,午膳来了。”二子定定的看着阮烟罗,明明简伯派过来传话的小厮说罗烟才到没多久,怎么这才一会子的功夫就过来送午膳了呢? 燕寒墨俊颜微抬,目光落向阮烟罗只放了一只大碗的托盘,冷冷一笑,一碗面就想打发他,这不可能。 不过,一碗面绝对可以让他试出她胸前的凸起,让她现形。 正文 第34章 湿了 第34章 湿了 燕寒墨一袭鎏金甲胄,冷冷一抬手,“放着。” 阮烟罗微微抬头,眸光轻瞟过去,第一次看见燕寒墨身着军装,威武挺拔的样子与传说中的冷傲大将军终于合而为一了。 帅。 这是片刻间,阮烟罗给燕寒墨下的定语,还不错。 不过,只看了一眼,她就低眉顺目的一旁站着去了。 他让放着,那就把面放着吧。 到时候,他若觉得面难吃了也不能怪她。 那是放久了糊了。 书房里静静。 只有燕寒墨笔尖刷刷落下的声音。 二子莫名的看着他家主子爷,明明说好了用过了午膳就出城视察军营,可这会子,燕寒墨仿佛忘记这茬似的,半点要离开王府的意思也没有了。 面,渐渐温了。 阮烟罗的人已经站的腿脚麻木了。 燕寒墨,他这明显是故意的。 阮烟罗此刻才反应过来,那么重的甲胄穿在身上,他一定是急着离府。 然,她来了,他偏就不急着走了。 这就是故意的要折腾她。 不过,他身上那可是近百斤重的甲胄,他折腾她的同时,穿着甲胄批阅公文的他自己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阮烟罗顿时圆满了。 “啪”,那是毛笔重重落下的声音,燕寒墨已经站了起来,阔步走向外间的餐厅。 阮烟罗开始在心中哀嚎,那面这会子绝对糊得不能再糊了,那还能吃了吗? 不成想,她这些担心全都是多余,燕寒墨伟岸的身形坐下去,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阮烟罗昨天没看见他的吃相,今个见着了,倒是没想到他那样一个看起来冷傲威武的大将军吃起东西来倒是斯文,阳光打着他的剪影落在雕花屏风上,宛如一幅画,美轮美奂。 那眉如远山,斜长至发际间,英挺冷魅,那眸若幽潭,深邃无波,一双潋滟的红唇轻轻微动,一碗碗正悄然的喂入口中。 忽而,燕寒墨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目光冷然的看着端起的面碗,“罗烟,怎么有苍蝇?” 阮烟罗顿时愣住,快步走向燕寒墨,面是她煮的,一路端过来再放到餐桌上,有没有苍蝇她自然知道,燕寒墨这是胡说,“我看看,不可能的。” 她可不想再被罚俸银了。 面糊了没被罚,要是因为落只苍蝇而被罚了,她多冤呀。 阮烟罗一步一步,脚底轻快如风,却绝对是极稳的走向燕寒墨的。 就要到了,眸光下意识的忽略了近在咫尺因为一身甲胄而更添男人味的燕寒墨,而是直接落向了那碗吃得只剩下了汤汁的面。 面碗是转向了她的,所以,此时已经离开桌面。 燕塞墨的眉头狠皱,一付罗烟你面里这只苍蝇恶心到了我的样子,“没有苍……” 下一秒钟,阮烟罗只觉得脚下一股风至,一个不稳,她整个人的重心便朝着那碗面笔直的栽倒了下去。 “哗啦”,面汤不多,可也不少,不偏不倚,完完整整的撒在了阮烟罗的左胸口。 顿时,阮烟罗藏青色的长衫上湿了绝对明显的一大圈。 那位置,正是她左乳的位置。 正文 第35章 销魂的触感 第35章 销魂的触感 先是“哐啷”一声面碗落地,随即是阮烟罗“啊”的一声惊叫。 她明明只是走过来看看面碗里是不是真的有苍蝇,没想到,一不留神弄湿了衣服不说,整个人正好倒向了燕寒墨。 一只大手倏的扣紧了她的腰肢,那力量感让她瞬间就回想起了曾经的那一晚。 她转身要逃的时候,这男人也是这样扣住了她重新又倒进了他的怀里。 还不等她彻底反应过来,搂着他的男人带着她一个翻转,仿似在回味那一晚发生过的姿势一般。 阮烟罗被翻到了燕寒墨的身下。 燕寒墨终于停了下来,阮烟罗惊乱的睁大了眼睛。 顿时,一张绝美的容颜近在咫尺,她甚至看见了燕寒墨眼底里的自己,一脸红晕,全是慌乱。 而这全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她的唇。 此时正紧贴着燕寒墨的。 那触感,销魂的让阮烟罗的大脑彻底的停止了工作。 罢工了。 那唇,柔软的仿佛羽毛般刷过阮烟罗的心尖尖,更何况此时的男人与那一晚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一晚,她完全看不清楚燕寒墨的长相,只觉得他很男人。 但是这一刻,男人俊美的面容如同斧凿般的,阮烟罗就觉得,但凡是女人绝对没办法从这张脸上移开视线。 “爷……罗烟你起开……”二子冲了过来,吃惊的看着燕寒墨紧压着罗烟,二子觉得自己要死了。 主子爷这是真对罗烟动了心思吗? 这好象已经压了好久了。 这还不起来吗? 这个罗烟,除了身段有点象女人,皮肤微暗,长相也一般,及不上许倾城的万分之一,根本没的比。 可主子爷好象就是对罗烟感兴趣,见了鬼了。 “二子,发生什么事了?”紧跟着二子一样紧张声音的,是正巧赶来的许倾城,二子一想起她,她刚好就到了。 匆匆的脚步,眼看着许倾城就要进来了,燕寒墨倏的一醒,身形如同豹子一样的骤然而起。 等许倾城和二子两双眼睛齐刷刷的再看过来时,冷硬的地板上就只剩下了阮烟罗一个人了。 娇软的唇早就嫣红如染了胭脂,一双眼更是媚的仿佛能眨出水来一样。 那唇那眼,配上胸前湿了的微隆,活脱脱就是一个女人的模样。 只是,丑了些。 丑的有点倒胃口。 丑的让燕寒墨好奇了罗烟到底是谁了。 “起来,还不快收拾了,做事没轻没重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了,到简伯那里领板子。” “板……板子?”阮烟罗醒透了,扶着地板站起来,身子有些娇软,她实在是受不了离着燕寒墨这样近,越近,越发现他的好看。 好看的,让她浑然忘了潜入墨王府的正事。 “下去。”燕寒墨不耐的低吼一声,转身便往外面阔步走去,说好了晌午前出发的,他这迟到了少半个时辰,不过,就算是手下会有风评,他也觉得值了。 他让她去云城的飞悦饭庄等他她不去,偏寻了个事进了他的墨王府,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难不成,是细作? 正文 第36章 柔软的身段 第36章 柔软的身段 可是那晚她在他身下的反应那般的真实,根本不象是受到过训练的女人该有的反应。 第一次的,他有些乱。 他第一个女人,若真是就罗烟那样丑的,他……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她柔软的身段,搂在怀里就有一种温香软玉在怀的酥麻之感。 “爷,等等。” “爷,你不能打我板子。” 异口同声的,身后的两个女子齐刷刷的喊住了燕寒墨。 燕寒墨眉头轻皱,转身,却是看也不看阮烟罗,目光轻掠过许倾城,“何事?” “太妃送了几样新鲜时令的果子请爷去品尝。” “拿过来放在书房。”燕寒墨说着,便又转过了身,半眼也不看许倾城了。 “爷,那水果箱子太重,倾城搬不动,只好……”许倾城快步跟上燕寒墨,这是太妃给她的一次机会,她必须抓住。 阮烟罗真的不耐烦了,受不了这女人追着燕寒墨卿卿我我的样子,伸手一推,便推开了许倾城。 一个箭步冲过去,小手便捉住了燕寒墨垂在腰间玉带上的一个丝绦,“爷,你不能打我板子。” 她得赶紧求着燕寒墨收回成命,否则,一会简伯真带了人要打她的板子,她还活不活了? 屁股绝对打开花。 这还没打她就觉得疼了,要真打上,她就只剩下去死一条路了。 “为什么不能打?”燕寒墨低头看阮烟罗扯着他腰上丝绦的小手,若是白皙些还好看一些,否则,真丑。 “王爷,是您绊倒了罗烟,若是真要打,也是打……”也是打他燕寒墨好不好?凭什么打她? 这个,她不干。 “不打也行,你耽误了爷的行程,罚俸五两,你自己选。” 打板子,罚五两银子,这两个,阮烟罗一个也不爱。 偏偏,燕寒墨是铁了心的就让她自己选了。 修景宜现在每个月只给她十两银子,供整个梅苑一个月的花销,这只是勉强度日而已,可她还答应了红袖要给红袖置办几身行头,还要带红袖出来梅苑逛京城呢。 还有,她的行头也该添置一些了。 修景宜送来的全都是红色的婚服,那些衣服哪怕是很合身,她也穿不得。 等再过一个多月燕寒儒退了婚,只怕阮正江和修景宜一个月给她一两银子最多了,到时候,她拿什么生存? 而如今墨王府这一个月的二十两薪水,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用场,别说是每一两了,每一文都要用在刀刃上,这关系到她以后的人生,关系到她以后的活路。 罚五两,她不干。 绝对不认罚。 “爷,要打多少板子?”心底里千回百转了一圈圈,最后,阮烟罗认命的一咬牙,她认打板子了。 “二十如何?” “爷,那可不行,二十打完,罗烟一定起不来了,到时候,午膳和晚膳都做不了,可是王府还要白白的付罗烟的薪水,那会子,府上亏了不说,还浪费了两个打板子的小子的力气,太不划算了。” “那你说怎样才划算?”燕寒墨长眉轻挑,饶有兴致的看着阮烟罗开开合合的一张小嘴,若是忽略她那张丑丑的小脸,只看她的唇和黑葡萄一样的眸子,倒是可入眼的。 正文 第37章 着迷一样的喜欢 第37章 着迷一样的喜欢 燕寒墨这话,这就是有转圜的余地。 阮烟罗眼睛一亮,低声道:“不如罚罗烟做点别的事情,这样既给王府里做了事,又能保证王爷的一日两餐,岂不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燕寒墨笔挺的身形微微一倾,妖孽般的俊颜便稍稍凑近了阮烟罗的耳鼓,“也行,要想免罚你的俸银,就从今个开始,爷所有的衣物都归你洗,没意见就马上办,有意见就还是打二十大板,二子,你监督执行。”说着,人已经直起身形,大步走出了大门。 “行,这个我同意。”五两银子或者二十大板换洗一个月的衣服,这个,只有傻子不同意。 她阮烟罗不是傻子,她自然同意。 喜旺村的时候,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累死累活的洗一个月的衣服只有十文钱,十文和五两,她赚大发了。 “二子,把今早上爷换下的衣服拿给罗烟,洗不干净他晚上就甭回去了,关在洗衣房洗干净了为止。” “是,爷。”虽然二子也觉得打罗烟二十大板比让罗烟洗衣服更让他心里舒服,不过,燕寒墨已经发了话,他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爷,那太妃送的果子……” “二子,派人去搬了送去军营,本王到军营再吃。” “爷……” 燕寒墨早就没了踪影了,刚最后一句话也是以他的底气飘送过来的。 那么多的手下等着他出城去军营,再耽搁下去,他这燕国第一将军直接卸印归甲田园好了。 燕寒墨走了,二子愉悦的转过身,现在燕寒墨不在,他想怎么对付罗烟就怎么对付,“罗烟,跟我来。” “哦。”阮烟罗淡淡的,眸光瞟了一眼餐桌那边,面碗已经碎了,一地的零乱,“不如,我收拾了再去?” 她怎么就觉得二子接下来让她洗衣服的事绝对没那么简单呢。 “那些交给倾城姐姐就好,倾城姐姐,你收拾好了再走,可好?”相比于‘男人’罗烟,二子还是看着打扮的千娇百媚的许倾城更适合主子爷。 “好的,倾城这就收拾。”许倾城掩下了燕寒墨说什么也不肯去她闺房的落寞,俯身去收拾那一地的乱摊子。 相比于回去她冷清清的闺房,她更愿意留在这还残留着燕寒墨气息的地方。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着迷一样的喜欢。 醒着睡着,脑子里都是燕寒墨。 只可惜,不管她每天有多想燕寒墨,燕寒墨见了她从来都是一付冷冰冰的样子。 她就纳闷了,她是太妃亲赏给他的,就算再不济,他也得看太妃的面子吧? 可,他不止是从前驳了太妃的面子,今儿,又驳了。 指尖撩起她用心梳过的发的发梢,她这样跟在他身边,不管他认不认,她都是他的女人了。 “嘭”,阮烟罗才跟了二子进了燕寒墨的内室,一大堆的衣服就丢到了她的面前。 “这些,统统拿去洗干净了。”二子说着,一只手漫不经心的点了点桌边的一个砚台,“啪”的一声,那砚台便掉在了衣服堆里。 正文 第38章 男人的亵裤 第38章 男人的亵裤 砚台上还没干透的墨顿时染在了一件衣服上面,“哎呀,这可是上次爷去宫里太妃亲赏的,罗烟,必须把这件衣服上的墨汁洗干净了。” “哦。”想到免了的二十大板子,阮烟罗认命的抱起了那堆衣物,正准备去洗衣房,“刷”的一小块布料掉落了下去。 低头看去,阮烟罗一张小脸顿时红了。 饶是她已经人事,可毕竟只有一次,还是在那样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所以,在看到燕寒墨换下的贴身亵裤的时候,她的脸刷的涨红。 “罗烟,你磨蹭什么?还不快走。”二子走得很快,他故意的。 没想到走了两步才发现阮烟罗根本没跟上来。 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权威被藐视了。 好歹,他也是燕国七皇子大将军燕寒墨的贴身小厮,连个小厨子都搞不惦,那怎么可以。 “哦,马上跟上。”阮烟罗咬牙,低头用指尖勾起燕寒墨的亵裤,直接塞进一堆衣服里,这才快步追上二子。 “二子,你对我有意见?”到了这会子,她觉得她有必要跟二子好好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了。 不然,就以二子刚刚故意把砚台砸到衣服上让她洗的对她的态度,她这一个月的墨王府之行,只怕会不好过了。 既然会一直不好过,那她就必须要趁早的把问题处理在萌芽中,这样,以后也少遭些罪。 “没有。”二子挺胸,雄赳赳气昂昂阔步而行,他可是墨王爷的贴身小厮,罗烟算什么东西,充其量是一个不要脸的撩动王爷心的臭男人罢了。 他不喜欢,就不喜欢。 这与对罗烟有没有意见没关系。 “可我觉得你对我意见,二子,能说说为什么吗?”阮烟罗低眉顺目的,燕寒墨不在,她可不想与看自己不顺眼的人为敌。 否则,绝对没好果子吃。 做人还是识时务为好,才不吃亏。 “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好好干你的活,小心下一次爷真的赏你二十大板子,赏你个屁股开花。”那样多好,那样罗烟就可以被赶出王府了。 他家爷也就能恢复以前那样正常了。 哪怕是还不喜欢女人,可至少也不会喜欢男人吧。 这喜欢男人,实在是太让人胆战心惊了。 太让人焦虑了。 至少,他就受不了。 阮烟罗认命的洗着衣服,这个时候就想要是红袖或者李妈在身边多好,两个全都舍不得她来洗的。 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必须要挺住要撑住。 这世上从没有淌不过去的坎,她行的。 洗燕寒墨的衣服她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洗他的亵裤时,她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不看那是洗衣服吗? 看了,就觉得脸红心跳。 她这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洗衣服。 要不是不远处的二子正舒坦的坐在一把摇椅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紧盯着她洗,她一定洗都不洗的直接晒上,就让燕寒墨穿没洗过的亵裤,以报他罚她洗衣服的仇。 可惜,二子一直都在,她只好洗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阮烟罗算是知道了,二子也跟他主子一样的腹黑坏,坏到姥姥家了。 正文 第39章 眼皮子一直在跳 第39章 眼皮子一直在跳 天黑了。 阮烟罗看着一桌子精致的美食又想骂人了。 燕寒墨去兵营不回来又不给她捎个信,害她这会子做好晚膳便宜了二子。 她侍候燕寒墨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二子美美的进膳。 “罗烟,你看什么?这是爷吩咐的,为免浪费,他不在就二子用了,你有意见吗?” “没有。”阮烟罗深吸一口气,二子他等着,她明天就让他后悔对她现在的‘爆行’。 二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乖巧’的罗烟,就觉得眼皮子一直在跳,不由得筷子动得快了些,一会罗烟走了,他还是完成爷昨个交待的任务要紧。 今晚上,绝对不能再跟丢了。 否则,他二子算是白活了十几年了。 这么小的差事都完成不了,蠢。 放下了筷子,二子舒服的伸了个腰,不得不说,罗烟做的菜味道与旁的厨师真的不一样,也许是没吃过这样口味的关系吧,就觉得特别的好吃。 “行了,今儿没你的活了,你可以走了。” “哦。”阮烟罗应了一声转身,便走向了简伯为她安排的下人房。 她昨晚上已经提前告知了红袖和李妈,今晚不回梅苑,她试着找找阮正江的信笺,好早点把二哥解救于水火之中。 更何况这会子燕寒墨还没回来,她就等天色黑透了,趁着燕寒墨没回来的空档悄悄潜进书房,反正她现在已经摸清了书房里的地形。 只要避开了二子,就万事大吉了。 下人房还可以,虽然地方小又简陋,但好歹是个单间。 这也是她今个抽空看过简伯诳她签下的契约后没有动怒的原因之一,好歹简伯没有把她安排与旁的男人住同一间房。 不然,她想死。 二子漱了口便悄然跟了过来。 结果,罗烟根本没有出府的意思了。 二子懊恼的挠了挠头,今晚,他又甭想跟踪到罗烟的住处了。 回房看着一室的空寂,早知道罗烟今晚不出府,他就陪着王爷去军营了,总好过留在府里这样无聊。 夜深了。 墨王府里的灯火次第亮起。 一盏盏的风灯随着微风轻轻摇曳,阮烟罗一直关注着去往燕寒墨书房的那条路,这一晚上都没有动静,那就代表燕寒墨还没有回来。 洗了澡的阮烟罗一身清爽,换上了一套夜行衣,面上蒙了一条丝巾,悄悄的潜向燕寒墨的书房。 这几天天天去,只可惜每一次去燕寒墨都在,让她无从下手。 熟悉的小路,悄悄潜到院子外,阮烟罗摸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个软钩,轻轻一甩就甩到了墙头,然后纵身顺到了院墙上,轻轻一跳,便进了书房的院子里。 脚落地的那一刹那,她唇角轻勾,燕寒墨原来不过如此,这么大的王府,护卫这样马马虎虎,她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就进了王府的重地。 惦着脚尖快速进了书房,阮烟罗开始寻找起那纸信笺,为了二哥,她一定要找到。 很快的,十几分钟过去了,黑暗中的阮烟罗一无所获。 虽然到处都能发现信札一类的东西,但是全都没有信封。 阮烟罗正猫腰搜寻着,忽而,院子里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燕寒墨磁性而悦耳的男声,“二子,掌灯,再沏一壶龙井过来。” 正文 第40章 云烟 第40章 云烟 阮烟罗心口一跳,跳得整个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燕寒墨早不回晚不回,偏就这个点她在书房里的时候他回来了。 要命的节奏。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她眼睛迅速一扫,随即,无处可藏的她选择了书房正中的书桌。 燕寒墨的书桌足有三米长两米宽,她觉得她暂时藏在下面应该是安全的。 就算是燕寒墨坐下去办公,桌底下那么宽敞的空间也足够她藏身了。 况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此时就觉得那书桌底下是整间书房里最安全的地方了。 身子一倾,阮烟罗就钻了进去。 书房里亮了起来。 二子掌灯过来,伴着的还有浓浓的茶香,嗅着那茶香,阮烟罗皱起了眉头,万一燕寒墨批阅公文批阅一晚上她怎么办? 难不成就睡在他办公桌底下吗? 然,这会子再后悔钻进了办公桌,已然晚了。 除去了一身甲胄的燕寒墨倾身坐下,宽阔的肩膀舒服的靠向了椅背。 大掌端起茶杯,一边慢慢的品着茶,一边把眸光扫向书桌底下。 被桌面挡着,他看不到下面的罗烟,大晚上不回家潜进他的书房,果然是带着目的进墨王府的。 既然她敢玩,他就奉陪到底。 看是她睡在地板上舒服,还是他喝着茶水看看书批批公文舒服。 阮烟罗一动也不敢动。 燕寒墨是什么人,那是传说中的手眼通天大败韩国魏国七十万大军的大将军,据说他手握一把长枪可以单挑几万敌军。 想到这里,阮烟罗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小猫一样的躺在书桌下的角落里,她自己先忽略自己的存在,才能放下紧张。 燕寒墨喝完了一杯茶,再慢慢续上,他有得是时间,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慢慢玩,他早晚查出这女人是谁派来的细作。 到时候再处理也不迟。 只是可惜了那晚他还想把她变成是自己的女人,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他没有把敌人当自己人的习惯。 茶去了两壶,公文也批阅了大半,没想到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书桌底下的小女人还挺沉得住气的,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二子,去把我今儿新得的宠物抱过来。” “是。”二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去抱了,那个小狼崽子应该是才出生没多久吧,小的就象一只小狗崽,若不是燕寒墨丢给他的时候有说,他都不知道那是只小狼。 “爷,它还没名字吧?”二子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小狼递给燕寒墨。 燕寒墨大掌接过,顺了顺小狼崽的毛,低低笑道:“有了。” “是送爷狼的人起的吗?”二子已经醒透了,好奇的看着这小狼崽,他见过狼,但是没见过这样无害的小狼。 “不是。” “爷起的?叫什么?” 燕寒墨又端起了茶茗,浅浅饮了一口,轻声道:“云烟。” “云烟”卜一出口,书房里两个人同时炸毛了,不过,全都同时的忍了下来。 阮烟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燕塞墨的宠物了,这男人分明就是在占她便宜,难道,他认出她来了? 正文 第41章 四目相对 第41章 四目相对 二子则是小声的嘟囔着,“爷,这名字怎么有点象罗烟的名字?” “有吗?”燕寒墨低低笑,一张俊颜在烛火的映照下潋滟风华,“随口取的罢了。” “爷,这么晚了,您晚膳就是在军营里将就的,今晚罗烟没回家,要不要给爷加一餐宵夜?” “可以。”燕寒墨慵懒的松开了怀里的小狼崽。 小狼崽倏的跳到了地上,燕寒墨一块新鲜的肉随意一丢,不偏不倚,正好丢到了书桌底下阮烟罗的脚边。 小狼崽四蹄子撒开,直奔那块肉而去。 然后,它嗅到了肉的味道,也嗅到了人的味道。 “嗷呜”一声狼嚎,一双绿眼就对上了阮烟罗的一双大眼。 狼眼对人眼,四目相对,阮烟罗手绞着衣角,原本就跳得欢脱的心跳这会子跳得更欢实了。 她不怕这小东西。 但她怕这小东西的叫声招来燕墨墨弯身看向桌底,那她就完了…… “云烟,吃饱了出来,吃块肉还磨磨蹭蹭的,难不成是不饿?我来看看……”燕寒墨慢吞吞的语调,说着就要弯身的意思。 阮烟罗心口跳得更厉害了,恨不得一刀捅了那厮,白白得了她的身子占了她的便宜,想想就恨,一伸手就拎起了那块肉,嫌弃的一甩,就丢了出去。 “嗷呜……”小狼崽把她当成是二子一样的人物了,狼身子一转就飞扑向被甩到书桌外的那块肉,一口叼进嘴里,三两口就吃了个干净。 “云烟,吃饱了边上呆着,别碍着爷做正事。”二子等着小狼崽吃完了肉,训斥了一句,又道:“爷,小的这就去吩咐罗烟准备夜宵去了。” 阮烟罗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这会子没办法回去,二子到了扑了个空,岂不是会坏事? 到时候说她做完了工王府里四处转悠,肯定当她是细作处理了。 完了。 她的小命…… “慢着……”燕寒墨手指点着扶手,惬意的又喊了一嗓。 阮烟罗提了一半的心又因着燕寒墨这一句多少放下了一点点,可他还没有说不要宵夜,她的心就一直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的憋得连呼吸都不畅快了。 “爷,您吩咐。” “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糯米粉。” “二子知道了,让罗烟做两碗馄饨做夜宵,对不对?” “嗯,去吧。” 二子转身拎着风灯就去找罗烟做馄饨去了。 阮烟罗耳听得二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整个人都不好了。 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偏,燕寒墨一直在,她怎么也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去再潜回自己的住处。 燕寒墨自顾自的又续了一杯茶,雕花木椅移了移,又开始批阅公文了,这一批,少半个时辰绝对要的。 阮烟罗急的想跳墙。 却,没墙让她跳,只有书桌让她钻。 可,偏又不敢钻。 “嗷呜……”没人理的小云烟无聊的又钻进了桌底,一双绿眼又盯上了阮烟罗。 阮烟罗的脑海里这会子全都是二子去找她做宵夜的背影,头痛着…… 正文 第42章 酸麻不已 第42章 酸麻不已 “云烟,出来。”忽而,燕寒墨一俯身看向桌底。 一看到燕寒墨俯身的影子,阮烟罗的大脑里“轰”的一声,她觉得自己要死了,绝对要死了。 然,就在阮烟罗急急的挤向角落恨不得自己化成烟消失的时候,一只大掌倏的拎起了云烟的爪子就出了桌底。 妈妈呀,阮烟罗觉得她马上就要心脏病了。 “走,去看看你的窝合适不合适,不行就换一个。”燕寒墨自言自语的,很快就抱着小狼崽消失在了书房。 阮烟罗挪了挪酸麻不已的两条腿,还能动。 钻出来猫着腰顺着来路迅速的离开了燕寒墨的书房,第一次就出师不利,可好在顺利逃脱。 腿上一直冒星星般的又酸又麻,燕寒墨,她与他的梁子这次又结深了。 算算时间,阮烟罗沿着小路飞快的赶往自己的住处。 这会子二子应该也到了,她想了想,才一进了院子就闪身进了一侧的茅房。 “罗烟,罗烟你在哪?”二子正扯脖子满院子喊呢。 阮烟罗松了口气,这才尽可能语调平稳的道:“我在茅房,别喊了,马上出来。” 再喊,把睡下的佣人仆从全都给喊醒了。 燕寒墨这一个人不睡,还要折腾二子,进而折腾她。 不对,都是这个二子出的馊主意,非要她给燕寒墨煮宵夜。 “罗烟,你快着点出来,爷说了要吃宵夜,让你用糯米粉做皮,记住了吗?” “晓得。”都听两遍了,她想不记住也记住了。 等阮烟罗出来,二子已经回去侍候他主子爷去了。 阮烟罗冲着二子的背影狠啐了一口,明儿,一定折腾折腾二子,省得二子总有力气折腾她。 两碗馄饨煮好了送去燕寒墨的书房,看着书架上一个个的格子,她想要的东西很有可能就藏在那格子里,可眼睁睁的看着,愣是不能翻。 燕寒墨似乎心情不错,怀里抱着小狼崽舒服惬意的吃着馄饨,倒是她,忙了一晚上,这会子累得腰酸背痛。 好在,今晚有惊无险,燕寒墨的侍卫并没有发现她进出书房的踪影,回去房里睡下的时候,已经近三更天了。 阮烟罗只睡了一会就醒透了,天还没亮就匆匆的出了墨王府,一天一夜没回梅苑,她实在是不放心。 虽然有李妈在大体上不会出什么差错,可阮家那么多看她不顺眼的,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阮烟罗才一出墨王府,二子就跟了上去,心底里暗叫还是主子爷算的精明,罗烟果然是天不亮就离府了。 眼看着罗烟走得不疾不徐,二子也是一样的步调,不远不近的跟着,毕竟这个点大街上根本没几个人影,跟近了很容易被发现。 不过人少,也好盯。 今儿,他一定要查到阮烟罗的住处。 阮烟罗七拐八弯的走着,眸光时不时的瞟向身后,就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这条路她打探过,前面不远处的整条街就是燕城的红灯区,虽然夜深了,但那条街还是相当的热闹。 二子,要是让他跟上她,她从此不姓阮。 正文 第43章 好象瘦了 第43章 好象瘦了 “祖宗呀,你再不回来,红袖要去上吊了。” “怎么了?”阮烟罗进了梅苑,舒服的坐下,还是自己的窝好。 燕寒墨的地方再气派,可那不属于她。 “昨个下午太太让人传过话来,说今个宫里会传人送聘礼过来,让你一并去接旨。” “上午还是下午?”阮烟罗就只关心时间,墨王府里当着差,她忙的很。 “上午。” 阮烟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下午就好,“行,一会用过了早膳,我就过去太太那里。” 有几天没露面了,是时候露露脸,不然,很容易惹人怀疑。 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块的瘦肉递给红袖,“按我上次说的方法去煮皮蛋瘦肉粥来,上次便宜了阮予慕,今儿,让你吃个够。” “红袖可不要上次的便宜,有这次就够了。”一想起上一次阮予慕吃了那粥进了茅房就出不来的样子,红袖就乐得合不拢嘴,“不过,小姐,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府去逛逛吗?到底哪天呢?” “就这几天,等着。”阮烟罗微微笑,示意她记得呢。 红袖喜滋滋的接了肉就去熬粥了,这个点开始熬,等用过了早膳阮烟罗正好去见修景宜然后接聘礼。 时间刚刚好。 阮烟罗正用着早膳,院门就响了,“九小姐,太太请您这就过去呢,说是宫里人马上就要到了。” 阮烟罗微微一怔,这么早,宫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到的,八成是府里有人嚼舌根说她总是不见人影,所以,修景宜就派了人来试探一下。 轻轻一笑,她也不恼,“请太太稍等,烟罗马上就过去。” 一刻钟后,阮烟罗一袭浅蓝色的斜襟短衫,配一条同色的长裙,长长的发梳得流光水滑,这是李妈的手艺,她说她娘亲未出阁的时候最爱这一个发式了。 几日没逛阮府了,出了梅苑才知道整个府上都在重新布置装饰,新添了一些花草树木,还有各房的房子也都重新刷了漆。 倒是她这个即将要出嫁的正主所居住的梅苑到现在也没有半分要修葺的意思。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其它房里的姑娘要出嫁呢。 到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修景宜的宜苑。 梅苑的院前有两个小石狮子,很是气派。 到了修景宜这里的宜院,当一眼看到大门前排成八字形的四只小石狮子的时候,阮烟罗心中一动,修景宜这是有多想踩在母亲的头上呢。 哪怕是母亲已经离世,建个院子摆个石狮子也要比母亲的多一对。 “烟罗,有几日不见了,好象瘦了,还是要多出来走走,让你父亲放心。”不等阮烟罗进去,修景宜居然放下身段的迎了出来。 “给太太请安。”阮烟罗眸光轻掠过修景宜身后跟着的阮烟雪和阮予慕,还有被禁足的阮烟冰,全都吃过她的亏,她才不信修景宜是真心疼她呢。 这叫她来,八成又是想算计她。 “九姐姐安。”阮予慕还小,脆生生的给她请安了。 正文 第44章 没安好心 第44章 没安好心 倒是个还不知会记仇的孩子,又或者,修景宜和阮烟雪阮烟冰并没有把他上次吃坏肚子的事情的原因告诉他吧。 所以,小孩子看见她笑得自然真诚,倒是让阮烟罗有些不好意思了。 轻轻的点头,阮烟罗便越过了阮予慕,“三姐姐安。” 阮烟雪几不可见的勾了下唇角,福了福身,“九妹妹安。” 只要一想到她拿了三姨娘的翡翠菩萨都没有算计到阮烟罗,反倒是自己的妹妹阮烟冰惹了一身骚,她就恨不得撕了阮烟罗。 不过不急,父亲不是交待了阮烟罗出嫁前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吗? 那她,就走中规中矩的路线收拾阮烟罗。 “太太,不是说宫里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吗?烟罗听着一急,连早膳都没用完就过来了。”进了院子发现阮正江也在,阮烟罗毫不客气的就揭了修景宜的短。 这样,以后修景宜再派人去梅苑里试探她在不在,也要多些顾虑了。 “不是还要半个时辰才到吗?景宜,怎么回事?” 修景宜脸色微恙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定是传话的小丫头听错了时间传错了,是妾身没有调教好下人。” “既然传个话都传不好,也别在你这里当差了,送去浣衣房当个粗使丫头好了。” “是,老爷。” 阮正江便朝着阮烟罗招了招手,“过来坐下,趁着宫里的人还未到,父亲有话与你说。” “父亲请说。”阮烟罗低垂着头,态度绝对恭谨的道。 “第一,你来的一路上也看到了,府里各房各院都在修茸,你看梅苑要不要……” “不必了,烟罗在梅苑最多也就住一个多月了,我想保持梅苑的原貌,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她才不要重新修梅苑呢,一修起来进进出出的人就必然多,到时候,阮烟雪阮烟冰之辈寻个由头就能整她一回。 那岂不是让她防不胜防了。 况且,她最近根本不在梅苑,只要梅苑一开修,她就再也甭想出府了。 这个,不可以有。 “也好,不过就算梅苑不用重新修茸,但多少也要装饰一下,你看要怎么装饰,需要买什么填补什么,你跟太太说,怎么也要你风风光光的嫁到儒王府。” 阮烟罗心里冷冷一笑,说什么风风光光,要是她真嫁了,那就是自己跳进了一个大火坑,早晚被焚烧的连渣都不剩,“行,父亲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烟罗,你嫁过去儒王府,从此就是十七王妃了,这些年你一直在喜旺村,你亲生母亲又不在身边,别说是宫里的规矩不懂,就是咱府上的一些小规矩也一定不知道的,为了保你出嫁时不出差错,太太亲自找了太后派了宫里的姑姑来府上教你一些宫里的规矩,以后你就是要经常出入皇宫的王妃了,烟罗,你要用心学习,不可怠慢了。” 阮烟罗起身福了一福,“烟罗记下了。”这叫她来宜苑,果然是没安好心的,阮正江说好听的是请人教她宫里的规矩,但按她的理解根本就是找个宫里的老宫女来名正言顺的教训整治她的。 正文 第45章 反算 第45章 反算 “不过,烟罗最近总是头疼,尤其是过午后,头疼的厉害。” “有没有请大夫?”阮正江貌似关切的问到。 “没用的,以前在喜旺村就有的老毛病了,只要多休息就没事,动的多了,常常疼的烟罗想撞墙,所以……”修景宜特意的搬来阮正江压她一筹,那她也要回以一报,总之,不能影响了她去墨王府。 二哥还被禁足呢,她必须要想办法把二哥弄出来。 “景宜,你上次说大婚前一天一个时辰,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就够了,是不是?” “是,老爷。” “那不如都改到上午好了,免得烟罗头疼。” “行。”不管修景宜同意不同意,阮烟罗先同意了。 什么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过是个时间罢了。 到时候只要那宫里的姑姑有到场,她学多久就是她的事,而不是修景宜说了算的了。 人虽是修景宜找来的,但是,被教的人是她,要与那姑姑接触的也是她。 事在人为,修景宜母女不是要整她吗,她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 “那就这么定了。”阮正江抿了一口茶,便要起身。 “等等,父亲。” “哦?” 阮烟罗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看了一眼阮烟雪,“父亲,烟罗听说三姐姐最懂规矩,琴棋书画皆样样精通,烟罗一直很仰慕,这学规矩的事儿,不如就请三姐姐和宫里的姑姑一起教烟罗,这样烟罗才不至于学错了以后让人笑话,父亲觉得可好?” 阮烟雪原本以为阮正江一提出来,阮烟罗一定会极力反对的,没想到阮烟罗这不但没有反对,相反的还答应的很痛快。 她忽而就觉得眼皮子一跳,有宫里的姑姑教训阮烟罗就够了,她就算是想要教训,也是透过宫里姑姑的手。 那样才是名正言顺,才不会惹事上身,“父亲,烟雪只懂咱们阮府里的规矩,至于宫里的,只知毛皮,实在是教不得九妹妹。” “三姐姐不懂宫里的规矩吗?那就更应该与烟罗一起了,府里的规矩三姐姐可教烟罗,宫里的规矩刚好三姐姐与烟罗一起学了,反正以三姐姐这样的人品样貌将来也是要嫁给宫里的哪一位王爷的,早学晚学都是学,这先学了,万一哪一天进宫面圣或者去给太后太妃娘娘们请安才不至于出错,是不是?” “九妹妹,我……” “烟雪,烟罗说的对,既是如此,明个开始,你就陪着烟罗一起学学规矩,这样,就算是与烟罗做个伴,如此甚好,嗯,就这样定下了,景宜,你说呢?” “娘……”阮烟雪一百一千个不同意。 怎么就觉得把阮烟罗请来这里,最初是她和修景宜商量着要给阮烟罗一个教训给阮烟罗个套子让阮烟罗钻进去,结果,说着说着,她好象是把她自己个也给钻进套子里去了。 想起阮烟罗上一次陷害阮烟冰的手段,阮烟雪若不是亲身经历,绝对不相信,这会子,她不淡定了。 正文 第46章 佛珠 第46章 佛珠 “三姐姐这是在怕什么?学规矩自然是由太太安排地方,又不是在梅苑,三姐姐担心什么?” 阮烟罗这一提醒,阮正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烟罗一向乖巧,刁钻使坏都与她不相干,不过是让你陪着她一起学学宫里的规矩,原是觉得你也到了该学的时候,没想到……” “烟雪,还不快谢谢你父亲的安排,他这样全都是为了你好。”修景宜眼看着阮正江这是在指责阮烟雪了,急忙的冲着阮烟雪使了个眼色,示意阮烟雪先答应下来。 “谢谢父亲大人,烟雪全凭父亲做主。” 阮正江的脸色这才稍稍的好看了些,“行了,你起来吧,一会子宫里来人,太太带着烟罗接待就好,我去办差去了。” “老爷慢走。”修景宜招呼了小厮侍候着跟上了阮正江,便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看看阮烟罗,乖巧的坐在一方木椅上,那模样比她娘亲丑多了,性情也差不多,就算是她想翻出点什么浪花,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想到这里,修景宜挥挥手招呼阮烟雪到了她跟前,对阮烟罗道:“你坐着吃些点心,我想着前个你姐姐得了一个稀奇玩意,让她拿过来送给你玩,也算是你们姐妹的情谊。” “谢谢太太。”阮烟罗礼貌的道谢,修景宜既给,她索性就拿着。 都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不过她拿修景宜的绝对不会有这个感觉,哪怕修景宜给她再多也是欠着她母亲修景梅的。 不过是还回来罢了。 她不会感谢修景宜一分一毫。 又等了一会子,宫里送聘礼的姑姑到了,几十口箱子红通通的摆在了院子里,花名册就足有一本书那么厚,等姑姑念完,阮烟罗差点就要睡着了。 这些东西既是聘礼,就是给阮正江的,她明白阮江正不会给她,反正,她也没想要,婚是结不成的,到时候,阮正江就算是收了礼也要悄悄的退回去的,不然,他还敢惹天家的天威不成? “烟罗,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有的话,你拿去便是。” 阮烟罗打了个哈欠,手揉着额头,“太太,我这头疼病八成又是犯了,烟罗就要那一串佛珠好了,这样就可以每日里念念佛保佑自己的病早些好了。” 从宫里的姑姑进来,她就相中了那一串碧玉打造的佛珠,晶莹剔透,大白天也给人光彩夺目的感觉。 她只要这一样,要了哪怕是将来被退婚也不还了。 反正是燕寒儒退婚,又不是她,不是她的过错,她就不还。 “九小姐真是好眼力,这佛珠可是西域进贡的,统共就这一串,太后喜欢,便下懿旨做了聘礼,这样的佛珠百年难遇一串,可见,这一是九小姐的福气,二也是九小姐的运气,将来,九小姐一定是大福大贵之人。” “谢姑姑吉言。”阮烟罗伸手接过那串珠子,连带的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这东西若卖了,她就可以开一家店面了,从此带着自己的宝宝,还有李妈和红袖好生过日子,挺好。 正文 第47章 牙婆 第47章 牙婆 墨王府。 书房。 燕寒墨只吃了一块点心就起离了餐桌,不知怎么的,他这两天就是习惯了罗烟煮的东西。 那味道很特别,很美味,其它的不管是哪个厨师做的都没胃口。 跪了半天的二子一看燕寒墨站起了身形,急忙掌嘴道:“爷,是二子蠢,是二子没用又跟丢了罗烟,您可不能因为这个就气是不吃早膳,爷,您自己个的身子自己保重。” 燕寒墨正好走过二子,一脚就踹在他的腿上,“跟丢了很正常,跟上了才不正常呢,自己去关禁闭。” 跟个奴才生气,他燕墨墨还不至于,不过是早膳不对胃口吃不下罢了。 就算是有昨晚那样的馄饨也不错。 可惜,罗烟不肯煮早膳。 好在,很快就有午膳了。 于是,等阮烟罗中午带了整治二子的‘好东西’赶来墨王府的时候,二子已经不见了。 端了午膳送过去,阮烟罗恭恭敬敬,“爷,二子呢?” “当差去了,找他有事?” “没……没事。”阮烟罗便不敢多话了,低头看着围着燕寒墨转圈圈的‘云烟’,越看越是别扭,怎么就觉得燕寒墨养着这小蓄生是在拐着弯的骂她狼心狗肺呢。 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在没有找到阮正江的信笺前,她绝对不能再出错了。 好在,这一天燕寒墨似乎心情不错,并没有挑她的刺。 等燕寒墨用过了午膳,阮烟罗就出府了。 明天开始就要跟宫里的姑姑学规矩了,宫里的姑姑是修景宜请的,她暂时还不知道是谁,也无从下手,但是对阮烟雪,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做打算了。 否则,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二子今天不在,她边走边悄悄的瞟向身后,墨王府好象并没有派人跟上她,这样甚好。 很快的,阮烟罗就到了燕城的天桥,转了一圈,最后,找了个牙婆叫到了一边说了一会子话,再塞了一两银子,这才不疾不徐的回去墨王府。 反正,她每天只要按时煮好午膳和晚膳就好,至于在墨王府里的时间,没有死板的规定。 她今个心情好,也特地的烧了几个拿手好菜,红烧狮子头,油焖大虾,瘦肉准备带回梅苑,就剔下肉皮熬了一个水晶皮冻,再加一个开胃小菜,端上桌的时候,燕寒墨吃得还不错。 想到明天又可以给红袖和李妈加肉菜了,阮烟罗心情大好。 收拾了出府。 走几步,她干脆就大大方方的停下,转身,没人跟出来,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可不管怎么看,都没人跟在后面。 连走了几条街,都是如此。 晓是这样,阮烟罗还是拐到了燕城的夜市,在人最多的地方进了一条巷子,快速的脱了身上的长衫,再松开掖在腰间的裙角,顿时,露出了一身的女装,脸上也随意一抹,一个小女人就闪进了人群中。 整个过程就只喝一口水的功夫。 燕寒墨一袭黑衣隐在暗处,若不是亲眼所见,连他也不相信那个才走进人群的小女人就是罗烟。 正文 第48章 倾国倾城的美人 第48章 倾国倾城的美人 夜市里买了一些小吃,阮烟罗不疾不徐的走回阮府。 这几天,她都是这样回府的。 只是,一张脸还不是真正的自己。 一个足可以以假乱真的面具罢了,而且是紧贴在脸上的。 反正天黑,她这个假面具的样子看起来就象是一个普通妇人,绝对不会惹人注意的。 梅苑的后院院门,阮烟罗刚一到,红袖就打开了院门,“小姐,快进来。” 阮烟罗身形一闪就进了去,顿时,又是完全放轻松的没骨头一样的往卧房走去。 她乏了。 这会子就想睡觉。 “红袖,热水烧了吗?” “掐着点烧好了,我就知道小姐这个点要回来了。”红袖接过阮烟罗拿回来的小吃,真心佩服她家小姐,她原先以为回到京城进了阮府,日子一定是水深火热的过着。 但是现在看来,阮烟罗除了没有兑现带她出府逛京城这一条,其它的都兑现了,想吃鱼就吃鱼想吃肉就吃肉,这与在喜旺村的日子,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很满足。 所以,自然要尽心尽力的侍候阮烟罗了。 阮烟罗卸了妆,拎着一件薄薄的自己修改过的睡衣就进了卧房一侧的洗浴间。 这小日子,比起在喜旺村可是惬意多了。 “小姐,下午太太差人来了,再三嘱咐明个上午一定要准时过去三小姐那里跟宫里的姑姑学宫里的规矩,明天要早起,你可别又贪睡了。”李妈走过来,往浴桶里加了些白天先采的新鲜桂花。 这是阮烟罗现在的习惯,这没电视没电影的世界,她也就泡个花浴的优待了,自然要好好的享受一下。 “我记得了,李妈放心,阮烟雪奈何我不得的。” “可她们选了她的住处。”李妈却还是不放心。 “无事,就在阮烟雪那里才更好行事。”安抚着李妈,阮烟罗便舒服的褪去了一身的衣物,光着脚丫踏进了浴桶。 水温刚刚好。 旁边还有一桶滚热的水,以备她觉得水冷的时候随时加进去,红袖很贴心。 不管外面怎么累,梅苑都是她的避风港,她喜欢。 等以后条件再好些,她要洗牛奶浴,那样,皮肤可以更光洁些。 手抹了抹眉毛,拿过镜子看着一张素颜的自己。 不得不说,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才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许倾城也不及她十分之一。 小嘴真小,樱桃般嫣红。 鼻尖真翘,精致的如一块美玉。 一双大眼睛如黑葡萄般的闪着灵动的光茫。 还有这会子终于见天日的柳叶眉,几乎不用修,天生就是最美的眉型。 阮烟罗泡着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每一次看,都不想移开视线。 这样美的自己,别说是男人了,她自己都看不够。 谁曾想,那晚就便宜了燕塞墨。 那男人还恩将仇报,这几天天天折腾她,时不时的要扣她的薪水,她容易吗? 想想,就恨得咬牙切齿。 忽而,只觉得一股风透过帘子飘进洗浴间,她扭头看过去,帘子外静静,哪里有半个人影…… 正文 第49章 美人香 第49章 美人香 帘子轻轻飘起的那一瞬间,长身玉立的燕寒墨一袭墨色黑衣斜倚在帘子外的一株桂花树上。 桂花香飘,却香不过洗浴间里的美人香。 只一眼,他就怔住。 原还以为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可能是个丑的,最好也不比罗烟那张脸强多少。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个见过了宫里无数美女的男人都诧异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张脸,有些人的五官单独看起来是很美的,但是凑在一起就丑了,有些人是五官普通,但是合在一起便是极美的。 他此刻回味,浴桶里的小美人,从眉到眸到鼻到唇,每一样都精致无双,合在一起更是精致的就象是一幅画,美的找不出言语来形容。 还有,她刚刚与那个婆子说话的声音,分明就是那晚她惊乱间轻吟的声音。 一直以为她是细作,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阮府里阮正江的九女阮烟罗。 据说,宫里已经下了旨,把阮正江的九女许给了十七燕寒儒。 宫里应该也已经下了聘礼了,他没听说阮家反对把这个女儿嫁给十七燕寒儒。 此时再看这梅苑里,四处飘红,完全是一个小姐准备出嫁的样子。 可,她明明已经失身于他了。 失了身,还想嫁给十七,她可真是胆大包天。 不可以。 他用过的女人,除非他同意,否则,谁也甭想要了她的身子。 除非是他腻了。 想到这里,燕寒墨突的身形一起,曼妙的身姿悄无声息的就闪进了帘子,停在了水汽袅袅的浴桶前。 阮烟罗绝美的小脸更加的清晰入目,惹得他呼吸一下子收紧,只经历了一次人事滋味的男人最是知晓那种美妙的蚀人心魂。 而此时,燕寒墨不止是看清楚了阮烟罗的一张小脸,更有她白皙如玉般的身子。 都说一白遮百丑,更何况她一点也不丑。 丑这个字,与她就没有任何关系。 而他,就喜欢她这么美还这么低调,展现在人前的从来都是一张平淡无奇的小脸。 便是因为如此,京城里从官宦人家到宫里,全都不知道阮府里藏了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就连燕寒儒也不知他即将的王妃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吧。 灼灼的目光扫过阮烟罗的身子,燕寒墨就觉得这样看阮烟罗是理所当然的。 阮烟罗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男女之礼已经行了,这个时候再矫情,那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长臂倏的下移,等阮烟罗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燕寒墨抱在了怀里。 水珠,滴滴嗒嗒而落,落在地板上宛如最动听的音乐,让傻住了的她懵懵的看着紧抱着她的男人,半晌才“啊”的一声惊叫出口,可随即,她就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不可以,不可以被李妈和红袖知道。 否则,她以后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两个人一定会从早到晚的在她耳边聒噪的。 一条手臂迅速去遮胸前,一条手臂倏然落向了身下,阮烟罗强自镇定的仰首看着燕寒黑,“燕寒墨,你想怎么样?” 正文 第50章 诱人 第50章 诱人 阮烟罗原以为墨王府里今晚无人跟踪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不是无人,而是墨王燕寒墨亲自跟了出来。 怪不得她没有察觉呢。 以市井间流传的关于燕寒墨的风评,这厮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阮烟罗才明白,燕寒塞已经知道她就是罗烟了。 至于燕寒墨知道不知道她是那晚上夜黑风高时被他强占了身体的女人,她还不知。 所以,到了这时候,她再掖着藏着更没意思,索性,直呼他的大名。 燕寒墨微微勾起唇角,低低一笑,惬意的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你猜?” “放手。”阮烟罗凤眼微眯,她试着挣了下,果然半点也撼不动山一样的燕寒墨。 “不想放。”燕寒墨实话实说,怀里的美人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早就尝过了她的味道,美妙的即使那晚距离现在已经有很多天了,他依然可以回味无穷。 这样美味的女人一旦入怀,要是舍得放下,那他就是绝对不正常的男人了。 “燕寒墨,你一个王爷,这样抱着一个女人,你不觉得无耻不觉得丢份吗?”这简直就跟市井无赖毫无二致了。 “不觉得。”不成想,燕寒墨想都不想,脸不红心不跳的眨眼间就给了阮烟罗一个让她快要吐血的答案。 “你还是不是大燕国的王爷?”这么不要脸的王爷,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从前的古装剧里真没有这样的王爷,至少,初次见面也要装一装王爷的样子吧。 “是。” “你见过哪家王爷这样厚颜无耻的强抱良家妇女吗?”阮烟罗咬牙切齿,知道打不过他,所以这会子只能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他放下她。 否则,再被他这样抱着,她冰清玉洁的一个小姑娘家的名声全都被他给毁了。 哪怕是她以后不想嫁人了,可是她还想要小宝宝呢,小宝宝的娘亲风评一定要过得去吧,她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将来被人戮脊梁骨说他有个风骚的娘亲。 “见过。” “哪个王爷?你一定胡说。” “没胡说,此刻正见着呢。”燕寒墨的眼尾继续扫荡阮烟罗的身体,此时已经泛起了一层粉嫩,诱人的让他想要咬上一口解解馋。 “你……你无赖。” “阮烟罗,是你先惹上本王的。”那晚居然出恭到他的头上,他要了她不过是正常的礼尚往来,正八经的回敬她罢了。 幸好阮烟罗长得还算青葱水嫩,若是真长得如同她自己化的罗烟的那张脸,他想他以后只要回想起那晚的遭遇,都会做恶梦的。 还好,以后的梦只会是美梦,他燕寒墨玩过的女人就是他的,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阮烟罗想捂脸,她那晚真不是故意的,可惜两只手都忙碌着,一个捂胸围一个捂下方。 受不了了,再继续被这臭男人抱着,她想死。 阮烟罗小脸一歪,贝齿便狠狠的咬向了燕寒墨的手臂。 正文 第51章 很销魂。 第51章 很销魂。 以爆力对无赖,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咬了燕国王爷的后果她不知,她只知这男人一直不放下她的后果很严重,会被李妈和红袖发现的。 晓得燕寒墨的威名,三岁进军营,五岁打虎,八岁当参将,十二岁他已经手握重兵,十六岁便成了让边疆的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所以,阮烟罗下口一点也不嘴软。 满室的桂花香夹杂着美人香,燕寒墨修长挺拔的身形不动如山的紧抱着怀里的小女人。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强抱一个女人,滋味还不错,很销魂。 可销魂的后果就是全身上下都开始起反应了。 他从来都不是个会委屈自己个的人。 不过,看着阮烟罗气咻咻的样子挺有趣,姑且就先让她发泄发泄,他喜欢她漫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化成粉嫩的感觉,那色泽,更让人有感觉。 可她这发泄咬人的力道实在是太弱了。 弱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 这样的良辰美景,就应该两个一起转进她的闺房,好好的享受一下彼此。 可小女人还在咬她,可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小脸涨的越来越红,染了胭脂般的看着就只觉得可爱。 可爱的让他就想捏捏她那小脸蛋。 这样想了,燕寒墨无聊的动了动怀里的小女人,直接改成单臂抱着她,然后腾出了一只手便毫不客气的捏上了阮烟罗的小脸…… 阮烟罗的腮帮子正咬得疼,被燕寒墨这一捏,更疼了,“你混帐。”张嘴骂出来,一张小嘴也终于松开了燕寒墨的手臂,顿时,一排小牙印清晰见血,她咬得很狠。 “还有更混帐的。”眼看着阮烟罗的小嘴自由了,也咬腻了,燕寒墨微一俯头,绯薄的唇便刷的印了上去。 娇软。 轻柔。 宛若触在了云端上,飘飘渺渺,总也不见底般的一点也不踏实。 为了踏实,燕寒墨干脆直接撬开了阮烟罗的小嘴,清冽的男性气息直抵她的心口,舌尖也勾上了阮烟罗的,根本不管这是在哪里,一边吻着,一边抱着阮烟罗就转身进了内室。 粉色的罗帐,帐顶流苏轻垂,随着他大步走过的风起而轻轻摆动。 那风,让阮烟罗身上一冷,这才倏的醒了过来,没想到燕寒墨潜入了她的地盘不说,居然还这样无耻的又想要再玩弄她一回。 “燕寒墨,上一次你中了情毒,我不恨你,可你现在很清醒,你要是敢动我一分,我阮烟罗一定要你……” “要我?好,本王这就满足了娘子。”燕寒墨想起她诳他她的目的地是云城,还有云烟那个假名字,恨不得就将她揉成散乱的花瓣,也让她知道知道哄骗人的下场。 “滚,我是要你死。”身子随着男人的身形一起倒在了床上,燕寒墨随手拉下帷帐,顿时,床上窄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阮烟罗和燕寒墨两个人。 “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第一个女人,从此就是他的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薄唇再度落下,吻上了阮烟罗的小嘴,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在这一刻间已经彻底的爆棚了。 阮烟罗眸子一眯,他当她刚刚是说着玩的吗? 她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女孩吗? 小手倏的伸向了枕头底下,再看燕寒墨一张俊美的天怒人怨的容颜,这男人虽然是长了一付好皮囊,可是人品却是差评。 色狼一个。 阮烟罗没有挣扎了。 燕寒墨的唇轻轻的覆上,再度吻上阮烟罗的时候,他只想慢慢品尝回味那晚那样的滋味。 只是,她乖巧了,他突然间就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了。 正不知是不是要继续下去的时候,脖子上突的一凉,大掌下意识的就挥了过去,没想到他确实是挥走了那个就要抵在他脖子上的剪刀,但那剪刀随即准确无误的对准了另一个细嫩如白瓷般的脖颈。 那是阮烟罗的脖子。 白皙中还透着粉儿,格外的诱人。 “你起开,否则,弄不死你,我死。” 剪刀冰凉的触感还在指尖,燕寒墨倏然抬头,冰冷的眸射向阮烟罗,她的身子已经是他的了,那她就是他的人了,她不许他碰他,难不成还真的要嫁给燕寒儒? “你喜欢他?”从那晚到现在也不过十天左右,她就喜欢上了燕寒儒?为了燕寒儒不惜以死拒绝他? “你起开。”阮烟罗根本听不懂燕寒墨这是在说什么,她谁也不喜欢,她现在就是不想他再欺负她了。 凭什么次次都要被他欺负呢,上一次她是想要个孩子,那时正好是非安全期,她索性就由着他了。 但是现在不行,经期月首月尾的时候,就算有精子进入体内,她也百分百的不可能怀上孩子。 她的经期一向准,学过生理课的她也知道什么时间点最容易受孕。 燕寒墨眸色更冷,“回答问题。” “我喜欢谁你管不着,我再说一遍,你起开,否则,我就任由你欺负,不过,只能是女干尸。” 眼看着燕寒墨依然压在她的身上,只是停止了亲吻她,但一点也不保证他下一秒钟会不会有其它动作。 阮烟罗一张小脸紧张的已经由粉而转为白了,手上一颤,剪刀就扎进了细皮嫩肉的脖子上…… “女干尸?”燕寒墨重复着这个字眼,眸光如箭一般的射向阮烟罗,好人家的女孩哪里可能说出这样的词儿? 然,当看到她脖子上因剪刀刺入而冒出的血珠时,燕寒墨已经等不及阮烟罗回应了。 大掌倏的一移,刹那间便稳稳的将阮烟罗手里的剪刀握在了他的手中,“疼……” 扯起,“哐啷”一声就丢出了床帐外。 “呃,是我疼,又不是你疼,要你多管闲事?”阮烟罗嘟起了小嘴,真的好疼,她这会子后悔了,怎么一失手真的把自己伤了呢? 眼睁睁的看着剪刀没了,怒瞪着燕寒墨,有些没想到他居然担心她会疼…… 看到她呲起小牙咧起小嘴的小模样,燕寒墨微微一皱眉,她是他的了,那细白的脖颈自然也是他的,“你是我的女人,你疼就是我疼,等着,我去弄药。”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小姐,怎么了?”剪刀落地那么大的声音,外面的红袖和李妈都听见了,李妈正忙着绣活,红袖就走进了阮烟罗的闺房。 正文 第52章 你是我的女人 第52章 你是我的女人 阮烟罗的心又一次的被提到了嗓子眼,瞬间的千回百转,她很想被人发现燕寒墨,然后将他蝇之以法,从此摆脱这个坏男人。 然,这念头只起了一瞬,就消失了。 燕寒墨是大燕国的皇七子兼兵马大将军,手握重兵不说,在燕国的百姓中还有着非凡的影响力,这样的风流人物,就算是去告官,也没有官敢拿下他吧。 她根本是异想天开。 没用的。 既然拿不下燕寒墨,她也打不过他,那么,他现在就不能被发现。 眸光瞪着他正在下床的背影,身形伟岸的就象是一座山,那种很男人的味道从来都是那么的强烈。 她小手一伸,便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角,“你进来。”再往床外去,就要被红袖逮个正着了。 燕寒墨身形一滞,他早就听到了阮烟罗丫头的声音,不过,他很确定自己能在那丫头进来之前从窗子离开。 却没有想到,阮烟罗居然拉住了他。 硬生生的转身,燕寒墨第一次很‘听话’的身形一移就转回了床内。 阮烟罗早就裹上了被子,把自己从上到下包裹成了粽子,他随手把粽子一样的她拥进怀里。 她拉他进来,就是不想被丫头撞见,他懂。 所以,这会子趁着她不敢发作的时候,他应该是可以享受一下自己的女人了吧。 “你……”阮烟罗只完成了这一个字的口型,红袖就进来了,“小姐,刚怎么了?” “哦,我拿剪刀剪指甲剪到了肉,便丢了出去,没事,你出去吧。”阮烟罗吸了一口气,为了自己的名声,她只能撒谎了。 没想到她在这里费心费力的想着怎么搪塞自己的丫头,正搂着她的燕寒墨却闲得蛋疼的大掌居然从被头塞了进去,她推了一下,可是没用,推不开。 大掌先是落在了她受伤的位置,仿似心疼般的如羽毛般的抚过,这才缓缓向下…… 阮烟罗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你出去。” 这一句,她喊的是红袖,也是燕寒墨。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红袖就觉得阮烟罗今晚上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于是,又往床帐前移了一步。 “没……没有。”阮烟罗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此刻确实是很不舒服。 燕寒墨一只大掌在她的被子里把玩着那一处,那能舒服吗? “小姐,我帮你把剪刀捡起来帮你放到枕头底下吧,不然,你晚上一定睡不好。” 红袖说着,便悉率的蹲下了身去,捡起了那把被燕寒墨丢掉的剪刀,然后,直接往床前而来。 阮烟罗心里一慌,虽然被红袖发现的结果也不是很严重,大不了天天被李妈和红袖天天念叨几句。 可,她觉得以李妈和红袖的思想观念,要是知道她被燕寒墨看光光了,一定非逼着她嫁给燕寒墨,这个,绝对不可以有。 所以,还是把一切都解决在萌芽中。 心思一动,阮烟罗倏的松开了紧掐着被角的手,被子松了,她直接蒙在自己和燕寒墨的身上,小手只轻轻一带,燕寒墨就极‘乖巧’的随着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燕寒墨身高腿长,她狠掐了他一下,他才配合的蜷了蜷身子藏在了被下。 红袖过来了,撩开了床帐,将剪子塞到了阮烟罗的枕头下面,淡弱的烛光下阮烟罗刚刚调匀自己的呼吸,紧张的躺在枕头上,“我困了,明早还要早起,你和李妈也去睡吧,不用侍候着了。” “是,小姐。”红袖瞟了一眼阮烟罗身上的被子,虽然觉得今天的被子摊的有点大开,还有点鼓,可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没有经验的便没有往深处想,放下了床帐,转身就离开了。 直到红袖的脚步声淡去了,阮烟罗伸手就去掐正躺在她身侧的燕寒墨的手,“你出去,快出去。” 她是真的要呕死了,被红袖一打扰,她刚刚又被燕寒墨给吃了豆腐,亏死了。 燕寒墨深呼吸了一下被子外的新鲜空气,眉头一直紧皱着,想他燕寒墨堂堂大燕国的兵马大将军,何曾有过这样藏在女人被子底下的时候呢? 而且,还是一个身上不着寸缕的女人。 不过,女人是他的,所以,就算是传出去也没什么。 男人和女人一起,要是穿得整整齐齐,那才是有病呢。 眸光掠过阮烟罗懊恼的小脸,他大掌正过了她的身体,再看向她之前伤了的脖子处,此时已经肿起来了,不由得眉头更皱,“我去弄药,回来前那里不许碰水,就给我乖乖躺着,听见没有?” 阮烟罗听着他如同教育小孩子般的话语,也皱眉了,“要你管?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快走开。” “下次不许了,疼。” 阮烟罗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知道燕寒墨绝对是一个兵马大将军,她也亲眼在墨王府见识过他的威风,她一点也不相信这话是从燕寒墨嘴里说出来的,“又不是你疼,你走。” “不许你疼。” 燕寒墨低吼,既然他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女人了,那便,不许她疼了,也不许她受什么委屈,他的女人他罩着,这是天经地义的。 “呃,为什么?”阮烟罗虽然有一瞬间的感动,可还是受不了燕寒墨的霸道。 “你是我燕塞墨的女人了,所以,以后不许再受伤,否则,爷一定砍了那个让你受……”燕寒墨说到这里后知后觉的顿住了…… 刚让阮烟罗受伤的是她自己,他若砍了她,她就又受伤了,这…… 突然间,他发现他拿她真没辙了,“我去拿药。” 阮烟罗脑子里全都是燕寒墨的那一句‘你是我燕寒墨的女人’了,等她反应过来他要去拿药的时候,这一次燕寒墨已经稳稳的下了床。 “喂,我不用你拿药,也不用你送过来,今晚上,麻烦墨王你千万不要再过来了,我求你了。”燕寒墨若再来一次,她觉得她的小命都要没了一多半,而且,今晚上也甭想睡了。 正文 第53章 他吻她了。 第53章 他吻她了。 “求我?不许说求。”燕寒墨转身,目光阴沉的看着她,“我燕寒墨的女人,以后谁也不用求。” 呃,他当他是天神了,可她不需要天神在眼前碍眼。 阮烟罗翻了一个白眼,心底里正在想办法怎么赶走这位爷,然后消停的好好睡一觉。 脖子上的伤不过是小伤,根本不用药的,她忍得了。 然,这一急,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到办法了,只好软声的道:“爷,烟罗困了,你拿药过来上药会影响我睡觉的。” 燕寒墨看着她细瓷般的肌肤,“不行,不上药会留疤痕的。”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脖子那么显眼的位置,绝对不能留疤痕。 “我说了,我要睡觉。”阮烟罗快疯了。 “明个你不用去墨王府当差了,不扣你薪水,随便补觉。” 阮烟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当真?” 燕寒墨默然点头,他现在知道了,她就是一个只要一想到银子眼睛都能闪闪亮的小女人。 看来,这阮府里的太太亏待她了,看来,等他拿了药回来要好生的问问她。 他的女人,不能吃亏。 “当真。” “那好,你快去快回,然后再快点离开……”“开”字的尾音还未落,燕寒墨已经消失在了阮烟罗的闺房了。 卧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阮烟罗轻轻撩起床帐,目光扫向黑漆漆的房间,门窗全都紧闭着,若不是真的看到燕寒墨是从她的房间里出去的,她真不相信他来过。 指尖落在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 他吻她了。 他还说她是他燕寒墨的女人了,说起这一句的时候,他霸道的仿佛谁要是敢染指她,他就废了那个男人。 完了,她被他发现了。 还知道了她就是那晚被他欺负的女人。 看来,都是阮正江的那纸信笺惹得祸,害她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门,然后被燕寒墨给跟踪到了这里。 阮烟罗就觉得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她现在可是行将要嫁给儒王爷的待嫁新娘子呢,这又扯上了燕寒墨,真够乱的。 暂时的,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掉燕寒墨,不过,她很确定自己的心,她不会嫁给他。 他看起来再好看也不与她相干,她只是对美好漂亮的事物不设防罢了,可那不代表喜欢,她不喜欢他。 就也,不会嫁给他。 这一点,她必须要向燕寒墨说清楚,他堂堂一个王爷,还是一个兵马大将军,她若不同意,他总不能就强霸民女吧? 想到这里,阮烟罗稍稍的踏实了些,闭上眼睛,累极的睡着了。 窗外,上弦月如钩的挂在树梢,燕寒墨回来的时候,床上的小女人已经没心没肺的睡沉了。 阮府书房那么森严的防卫都奈何他不得,更何况是阮烟罗这梅苑根本没有半个护卫的人了。 从院墙落向梅苑的时候,燕寒墨皱了皱眉头,小女人这里太不安全了,从今个开始,必须加强防卫,否则,任一个男人都可以进入这里如入无人之境。 好在,她从来展示在人前的都是一张平淡无奇的小脸,否则,早就被歹人惦记上了。 好在,她遇见了他这样的‘正人君子’,他自然会悄悄护她安好,否则,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烟罗睡沉了。 燕寒墨手捏着药膏,几次想要为她涂上,可又担心扰醒了她的好梦,到底,还是没有出手。 就只是静静的坐在床头,已经习惯的黑暗里,女子的面容稍稍清晰了一些,娇媚好看。 比罗烟好看多了。 就是,带着满满的桀骜不驯。 想起她抗拒他时小兽一样的反应,燕寒墨唇角轻勾,‘云烟’那个小狼崽他手指一勾就驯服了,更别说是个女人了。 夜深了。 三更天了。 四更天了。 五更天了。 天色朦胧亮起,阮烟罗只觉得脖子上好象落上了什么东西。 睡梦中小手下意识的就想去拂过,没想到随即就被一只大掌给捉住了。 她又一只手拂过去,又被捉住了,一只大掌轻握着她的两只小手,药膏也迅速的抹在了阮烟罗的伤处。 一股子清清凉凉的感觉袭来,阮烟罗这才醒了,迷糊的睁开眼睛,想要伸个懒腰才发现两只手全被制住了,“燕寒墨……” “叫爷。” “不叫。”他要她叫她就叫吗?那她也太没骨气了,“药拿回来了?” 已经拿回来很久了,要不是她小猪一样的睡沉了,他这会子早就给她上好离开了,今一早要去大营,不然,他也不会这个点给她上药了,“乖,别动。” “呃,我又不是你的‘云烟’,什么乖不乖的,不好听。”就好象她是他的宠物狼一样。 “不好听也要听,不然,小心以后留疤。” “你这药能不留疤?”阮烟罗眼睛一亮,大眼睛就盯上了燕寒墨手里的陶瓷小瓶子,很精致不说,那药还泛着幽香,很好闻。 “嗯。” 于是,阮烟罗不动了,由着燕寒墨为她上好了药,便小手一伸,“给我吧。” “什么?” “药瓶给我吧,晚点我再上点。” “不必了,我会再来给你上药。”燕寒墨利落的直接将药瓶揣回了身上,这一瓶药可是他拿了一壶千年老窖换来的,怎么也不能被阮烟罗诳去。 “那万一你没来我伤口疼了怎么办?”阮烟罗巴巴的看着燕寒墨,他的药,一定是极好的,她想要。 “忍着。” “……”这是那个怕她疼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吗? 阮烟罗翻了个身,不想理会燕寒墨,堂堂一个王爷还小气吧啦的,没意思。 燕寒墨试着想扳过她的身形,可阮烟罗铁了心的就是不想看见他了,“天亮了,你走吧。” 这会子她已经醒透了,窗外的鱼肚白那么清晰,这男人再不走,红袖和李妈不止是要堵他在她的房间,他就连梅苑也别想出去了。 他这是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昨晚进了梅苑进了她阮烟罗的闺房了吗? 无耻。 混帐。 不要脸。 燕寒墨,赶紧快滚。 一遍遍的在心底里腹诽着,阮烟罗就觉得再想不出治这男人的办法,她要疯了。 正文 第54章 太肉麻了。 第54章 太肉麻了。 可,这才一晚上而已。 要是以后天天晚上如此,她想死。 燕寒墨默默的看了阮烟罗足有一杯茶的功夫,这才缓缓起身,“阿罗,晚上我会过来,有话问你。” 言外之意就是她必须要乖乖的留在梅苑。 阿罗,他还真敢叫。 太肉麻了。 阮烟罗闭上眼睛,不理他,当他如不存在。 燕寒墨却就是当她听见了,再看了一眼那张经过了一晚上还会给他惊艳感觉的小脸,那晚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宝贝,那就是他的了。 转身,燕寒墨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梅苑,轻轻落下院墙的时候,二子正警惕的等在那里,“爷,您请上马。” 燕寒墨接过缰绳,翻身一跃就跃上了马背,二子也上了马,扯着缰绳紧跟在燕寒墨的身后,“爷,罗烟真的住在阮家?” “嗯。” “那好象是阮家的内院,那应该是女眷住的地方吧,罗烟一个大男人住在女人堆里,好奇怪。” “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妄议罗烟。”谁敢妄议他的女人,那就是跟他过不去,二子也不行,主子的事岂是他一个小厮可以议论的。 “是,爷。”二子不服气的看了一眼燕寒墨,堂堂王爷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不许他说,这可怎生是好呢? 王爷这毛病,他得了空一定要找人告诉太妃,眼下里,他能想到说服王爷的人除了太妃就是当今的皇上了,不过皇上那里,他是万万也不敢说的。 堂堂男人喜欢男人,一想就别扭。 两匹马一前一后的驶出了燕城,直奔城外的军机大营。 每日里的操练,燕寒墨已经习惯了时不时的抽调检查,就是怕这样的修整让手下的兵士懈怠了。 到时候,一旦有战事,就是萎靡不振。 阮烟罗是被红袖叫醒的。 “小姐,快醒醒,再晚了,等宫里的姑姑先于你到,你就要罚跪了。”修景宜那里可是不讲任何情面的,巴不得她受罚。 阮烟罗懒洋洋的爬了起来,洗漱,上妆,更衣,一双原本美得极精致的柳叶眉又恢复从前去见阮家人时的粗粗的眉型了,丑。 不过,她相信丑的才安全,丑的才无害。 一大清早,府里喜欢早起的早就起了,用过了早膳,叽叽喳喳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她也想融入这样的笑语中,可每当她一靠近,几个正说话的立码就住了嘴,然后恭敬的给她请安。 罢了,阮烟罗就觉得自己没有当小姐的命。 她不喜欢别人给她请安的感觉。 阮烟雪与阮烟冰都住在宜苑后侧的两个独门独院的大院子里。 阮烟雪在东,阮烟冰在西,从阮烟冰的门前走过时,院子里静静,不见半个人影。 阮烟罗微微皱眉,她可不相信阮烟冰是真的被禁足思过了。 说不定这会子阮烟冰根本就不在这院子里,而是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走着走着,阮烟罗想起什么的停住了脚步,“红袖,你过来。”招招手示意红袖过去,然后就贴着红袖的耳根子说了几句。 红袖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阮烟罗一个人朝着阮烟雪的院子走去,大门大开着,两个丫头一左一右的等在那里,一看到阮军罗便行了个礼,“九小姐请。”态度还算恭谨。 “三姐姐在吗?” “三小姐正等着九小姐呢,快请进。” 阮烟罗微微一笑,便走了进去。 阮烟雪的园子看起来并不比其它小姐的大,不过,院子里种植的各种花草树木的品种,却独属这里的特别。 整个园子里只种了一种草一种花。 整片的草和花相间成一道又是不同于别处的风景,别致,漂亮。 阮烟罗愉悦的扫过,笑道:“三姐姐这里真特别,也就是三姐姐这样的特别才配得上那更特别的人。” “九小姐,你说什么呢?”阮烟雪的丫头小桔脸色一沉,就瞪向了阮烟罗。 阮烟罗无辜的笑道:“听说太子爷要纳太子妃了,三姐姐这样标致,又是这样风流的人品,独有她最配那个位置了。” “九小姐真觉得是这样吗?”小桔不由得喜滋滋的笑开了,若是她家小姐真当上了太子妃,她随嫁过去,脸上也有光彩。 “真的,我就觉得咱们阮家,再没有比三姐姐更适合的了。” “九小姐真会说话,借你吉家,我家小姐将来一定大福大贵的。” 小桔说着就迎着阮烟罗进了内院,阮烟雪正在喝茶,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看见是阮烟罗,淡淡的道:“妹妹坐吧。” 指着的椅子上铺了上好的狐皮垫子,看着坐上去一定舒服,可就是离着阮烟雪有些远。 这是对她警惕了? 阮烟罗微微一笑,对付阮烟雪,她可没打算亲自出山,她只远远看热闹就好。 “小姐,昨个傍晚来的那个牙婆今个又来了。”小桔悄悄的迎上阮烟雪,小声的说道。 “别理她,等会宫里的吴姑姑就来了,让你们准备的点心果子都备齐了吗?” “早就齐了,就等吴姑姑到了。”小桔点点头,得意的瞟了一眼阮烟罗的方向。 这可是她家小姐的地盘,请来的吴姑姑也是太太亲自请的。 所以,这学规矩断不会给自家小姐使绊子,就算使,那也是使在阮烟罗的身上。 说好听点这阮烟罗是府上的小姐,说难听点就是个乡下土包子。 要不是府里的小姐除了她以外没一个同意嫁给十七皇子,她现在根本是什么都不是。 阮烟罗惬意的喝着茶,对即将会有的待遇一点也不担心。 第一天,她已经打算好了,最近吃得好喝的好,长了好几斤肉,是时候减减肥了,她今个会谢谢吴姑姑的成全。 毕竟喝什么减肥药吃什么减肥茶,只怕还有副作用呢。 宫里的一乘官轿送来了吴姑姑,修景宜亲迎着到了这院子里。 阮烟罗随着阮烟雪一起起身,“给姑姑请安。” “你就是九小姐?”吴姑姑挥挥手,示意她和阮烟雪起身。 正文 第55章 惬意 第55章 惬意 “是。”阮烟罗乖巧的垂着小脑袋瓜,绝对的低调。 在别人家的地盘,低调才是本份,才能自保,这是识时务。 “我是太后娘娘亲自派来调教九小姐和三小姐一些宫里的规矩的,太后娘娘还说了,她老人家很喜欢你,就是不得空没法子出宫来见你,等调教得好了,便带你进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阮烟罗缓缓抬头,淡淡的对上吴姑姑的视线,“烟罗粗鄙,有太后垂怜,是烟罗的福气。” 就这么片刻间,阮烟罗已经想妥了对付燕寒墨的办法,反正她和燕寒儒距离大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借燕寒儒借太后娘娘的手推开燕寒墨。 说什么她是他的女人,那不可能。 她阮烟罗就是阮烟罗,她不是任何男人的附属品。 “好,今儿就从最简单的道万道开始,行礼时双手手指自然相扣,放至左腰侧,再弯腿屈身以示敬意,来,跟着我做一遍。”吴姑姑说了一遍要领,又做了一遍示范。 阮烟罗默然的看着,态度很恭谨。 倒是阮烟雪心不在蔫的,时不时的瞟她一眼,仿佛她脸上有花朵一般。 “九小姐,您做一次。”吴姑姑点名了阮烟罗。 阮烟罗点头,依着吴姑姑的教导很认真的做了一遍,她就要做的不出任何差错,然后看看这吴姑姑会怎么教导她。 若是一遍通过,就证明吴姑姑没有循私,若是怎么也通不过,那就说明吴姑姑这是故意刁难她了。 果然,她一做完,吴姑姑就皱起了眉头,然后转向阮烟雪,“三小姐,你也做一遍。” “是。”阮烟雪轻声应,弯身做了一个万福,那动作那姿态还算优雅动人,不得不说,阮烟雪真的是一个很出挑的小姐。 不过,姿势再怎么优美也翻不出道万福的样子。 阮烟罗自认自己做的绝对不比阮烟雪差了,没想到,吴姑姑老脸已经绷了起来,“九小姐瞧瞧三小姐这身段,这身姿,还有这唇角挂着微微笑的模样,要这样才算过关,可懂?” 阮烟罗颔首,“烟罗明白。” “那就再继续做,做到过关方可散了。”吴姑姑说着,便坐到了一旁的桌子旁,享受的拿起了阮烟雪孝敬的果子吃了起来。 阮烟罗没反驳,也没反抗,一遍一遍的道着万福,那认真劲倒是让阮烟雪看着心底里发毛了。 走到一边看着,虽然阮烟罗被吴姑姑以绝对‘正大光明’的手段整治了,然,她就是觉得阮烟罗这样乖巧一定是在打着什么主意,挥了挥手,丫头小桔就走了过去,“小姐。” “红袖是不是去请哪位姨娘了?”估计是找人来调停周旋来了。 “小姐,没有呢,红袖回梅苑了。” “呃,她这当真不在乎?”阮烟雪扭头看阮烟罗,阮烟罗虽然一张小脸生得差了些,不过身段却是娇软的,千娇百媚的,就看那腰身,她心底里不安生了。 “小姐,她现在必是怕了,你瞧,正一遍遍的冲着老天爷道万福呢,哈哈,她活该,谁让她上次欺凌小姐和十一小姐了。” “闭嘴,小心隔墙有耳。”阮烟雪一想起之前她和阮烟冰一人一计的想要整治阮烟罗,结果最后换来的是她的主意阮烟冰吃了亏,阮烟冰的主意自己弟弟阮予慕吃了亏,这个阮烟罗,实在是太可恨了。 “不行,还不行,这屈身有点过了,要这样,看我的姿势,要这样。”吴姑姑还在指手划脚,不过不管她说什么,阮烟罗一律的乖乖巧巧的照做不误。 阮烟雪坐到了边上的一方小桌前,端了一杯茶慢慢品着,可茶香也压不下她心底里的乱,阮烟罗那正经学礼仪的样子仿佛吴姑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她好似的。 她半点也没觉得受委屈了。 看着阮烟罗连着做了十几次,阮烟雪放下了茶杯,“九妹妹也乏了,稍稍歇一下,喝一杯茶再练也不迟,吴姑姑说是不是?” “三小姐说的是。”吴姑姑自然是附和的,“九小姐,快去喝杯茶歇一歇,这大太阳底下的,难为九小姐这样认真了,太后娘娘知道了,一定欢喜。” 欢喜个头,太后娘娘根本不会知道她刚刚顶着大太阳在一遍遍的道万福的,吴姑姑和阮烟雪不过是假慈悲罢了。 阮烟罗直起了身形,面上已经染上了笑意,温笑的走到了阮烟雪的小桌前,“姐姐的茶好香。” “快坐下,慢慢喝,小桔,再沏一壶茶来。” “多谢三姐姐。” “九妹妹身娇体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可是既然就要成了十七王妃,有些苦现在受了,将来就只会受益无穷的。” “烟罗明白,也不觉得受苦,这几日我身子乏,就想着多补充些营养,一不留神吃多了,就觉得这腰上腿上都在长肉,刚刚这练万福挺好的,正好帮我去去肉,减减肥了。”阮烟罗惬意的笑道,一付对吴姑姑感激涕零的样子。 阮烟雪的脸色已经黑了,原本还以为这样在人前折腾阮烟罗她一定受不住的,一定会叫苦叫累的,没想到,阮烟罗居然是惬意的把这修习礼仪当成是减肥是好事了。 “妹妹这样想甚好,既去了肉也长了礼仪,一举两得。” “是,烟罗再去练上一练,刚出了点汗,这会子就觉得身子都舒坦了。” 阮烟雪眼也不眨的看着阮烟罗起身,果然又是乖巧的去练习了起来。 没想到她这唯一可以拿捏阮烟罗的手段,阮烟罗居然当成了好事一样的做着,根本就没有达成她的目的。 看着她气咻咻的样子,小桔的小嘴凑近了阮烟雪的耳朵,“小姐,昨儿那个牙婆说了,她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专治府里小姐的各种疑难杂症,要不,我今天让她过来一下?” 阮烟雪瞄了一眼阮烟罗的方向,瞧着阮烟罗面带着微笑的道着万福,越看越是生气,气得恨不得此刻就动手捅了阮烟罗。 害得她亲妹子阮烟冰见不得人,害得她亲弟弟阮予慕当着府里众人的面一次次的跑茅房,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行,等这个煞星走了,立码请进来。” 她一定要好好的治一治阮烟罗,也给自己和阮烟冰阮予慕出口恶气。 正文 第56章 不要脸 第56章 不要脸 用过了午膳,不用赶去墨王府的阮烟罗舒服惬意的一睡就睡了半个下午。 醒来的时候,红袖正坐在一旁打嗑睡。 上午虽然被吴姑姑折腾的挨了点累,不过,那点子累倒是让她午睡睡得特别踏实。 这就是运动后的好处,她还要感谢阮烟雪和吴姑姑呢。 “小姐,您醒了?”她才一坐起来,浅睡的红袖也醒了。 “嗯。”阮烟罗点点头,“东西都置办好了吗?” “好了,都好了,只是小姐,你置办这些东西做什么用?” “有大用处,你不知道,咱们梅苑常有小猫小狗的溜进来,那种蓄生万一要是把府里的人吓到了,说不得最先就赖上咱们梅苑。” “为什么?”红袖迷糊的问到。 “因为咱们梅苑有单独的小门可以随意出入呀,所以,进来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第一个就是往咱们身上泼脏水。” “小姐说的对,所以这些玻璃片刀片就是为了防着那些小猫小狗进来的?”红袖还是有点迷糊,虽然小姐说的很对,可她其实并没有看到从梅苑的院墙潜进来的小猫小狗,不由得就觉得阮烟罗这有点小题大作了。 “对,走,我们这就去摆摆好。” 院墙太高,放上去麻烦不说,还累。 所以,防火防盗防燕寒墨的阮烟罗就想了这一个办法,交待了红袖和李妈,把红袖置办来的玻璃碎片和刀片沿着内墙根插了一个满满当当,除了后门门口的位置,没一处是空着的。 “小姐,都好了。” 阮烟罗点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燕寒墨今晚上会不会再过来了,不过还是防一下比较好。 不然,再被他看光光,她想砍了他。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那么无赖那么不要脸,简直是刷新了她对王爷这样人物的看法。 办好了正事,阮烟罗拍了拍手,“红袖,你不是想要出府去逛一逛京城吗?” “对对,小姐什么时候带我去?”红袖立刻就兴奋了,“小姐都答应红袖很久了。” “现在。” “胡闹,这马上就要天黑了,你们两个女孩子家家,万一出去遇见歹人怎么办?”李妈立刻反对。 “无妨,我和红袖一人戴一顶纱帽,遮住了面容就成了,再不济,我变身美公子,红袖就给我当小厮,也成。” “这样还行,不过,出去了可要记得早些回来。”李妈知道拗不过阮烟罗,只得同意了。 “知道啦。”阮烟罗摁下了红袖,在她的一张小脸上倒饬了起来,只稍稍的加以修饰,再换上一身男装,红袖就活脱脱成了二子的再版。 呃,居然就让她想起二子那个坏小子了。 等明个去了墨王府,她一定收拾二子,谁叫二子总是欺负她,就一付看她不顺眼的样子呢。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二子了。 收回心神,阮烟罗再倒饬了自己的妆容,一刻钟还不到,一个翩翩佳公子就现在了铜镜里,俊美的让红袖跳了起来,“小姐真漂亮。” “是公子真帅气。”阮烟罗立刻严肃脸的纠正着红袖的语病。 天黑了。 阮烟罗一袭白色的长衫,腰系一条缎带丝绦,一把折扇配上她风流公子爷的俊美五官,第一次的,美美的行走在燕城的街道上。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从前不是不爱美,而是觉得红颜薄命,越美越容易惹祸上身,却没想到,一个不留神,还是被燕寒墨那厮发现了她娇美的面容,想想就生气。 但这会子一身男装,她就不怕了。 悄悄的美一回,果然行走在人群间的感觉又不一样。 “小姐,那把梳子真精致。”正沿着街道往她昨日里联系的牙婆的联络地点走去,红袖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是公子。”阮烟罗悄声提醒。 “公子爷,那把梳子真精致。”红袖吐了吐舌,左顾右盼,幸好刚刚身边没人,否则,她和阮烟罗的身份就穿帮了。 “买下。”阮烟罗一手轻摇折扇,淡声吩咐红袖,那派头,十足十的英俊公子哥。 沿着那条街一直走下去,终于到了目的地,阮烟罗从一面墙的墙角抽出了一张字条,展开,借着不远处风灯的光线看下去,就两个字,“成了。” “小……公子爷,什么成了?”红袖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 阮烟罗一折扇打在她的头顶上,“过几天你就知道了。”阮烟雪想跟她斗,还嫩了些,好歹她看过了数不清的宫斗剧和宫斗小说,那岂是白看了的。 拿过来现学现用就可以了。 “想去哪?”无所事事的闲逛着,办完正事的阮烟罗真的没有目的地了。 “哪热闹去哪儿。”红袖这瞅瞅那看看,好奇宝宝的看着哪里都稀奇。 这也不能怪她,她从小就陪着阮烟罗生活在喜旺村,记忆里就乘坐马车进京那天逛过京城,不过那天是大白天,与晚上的夜景又不一样,马车所经过的那条路太正,也没有此时所走的这条路行人这样多。 于是,两个人就闲闲的游走在人群中,时不时的停下来买点小玩意,当然,全都是红袖去买,阮烟罗一旁等着,她现在是堂堂的公子爷了,哪里能买那些女儿家的东西。 “打劫了,打劫了,还我银子,还我救命的银子呀。”突然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传来哭喊声,吸引着周遭的人全都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阮烟罗也不例外。 她这人一向欺硬怕软,别人越欺负她她越是斗志高昂,别人一示弱,她立码放下身段打成一片。 所以,从前她那个圈子里,哥们姐们一大堆,如今,就只剩下可怜的红袖和李妈两个人了。 一前一后两个人,一个抢了东西的拼命跑,一个年约六旬开外的老大爷哭喊着追过来,却越追被落下的越远,根本追不上的架势。 红袖扯了扯阮烟罗的衣角,“出门前李妈交待了,咱们不能多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阮烟罗目光冷冷的盯着那个年纪轻轻二十出头的小伙,这样的年纪抢老人家的东西,真是不要脸。 正文 第57章 太妖了 第57章 太妖了 倘若被抢的是个小伙子,那她要出手就是闲事了。 眸光掠过须发皆白一身褴褛的老人家,阮烟罗的心不忍了,这事,她管定了。 “小姐,咱们回吧。”红袖眼看着阮烟罗一直盯着老大爷追着小偷的路线,心底都慌了。 阮烟罗没听见似的,脚步轻移,漫不经心的就往马路中央走去,而那个方向不偏不倚,正好是小偷逃过来的正前方。 “小姐,你看看别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走吧。”那小子逃过来的途中,四周的人纷纷避让,红袖也试图拉走阮烟罗。 可她的脚底就象是生了根似的,走到马路中央就停住不动,任凭红袖怎么拉也拉不动。 “小姐,快走,快走……”红袖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看阮烟罗这架势,这是非要管了这闲事了。 “站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那是我老母亲看大夫的救命钱。”老人家越追体力越差,已经被落得越来越远了。 阮烟罗的目光此时全都在那个逃跑的小子身上。 三米。 两米。 “刷”的一下,她猛的一抬脚,顿时,虎虎生风的鞋底一点都不差的正好踢在了那小子的左边脸上。 “啊……”脸上突的一疼,小子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推阮烟罗的脚,阮烟罗一撤腿,紧接着又一脚又踢了过去。 她不会这古代的功夫,不过,她会现代的跆拳道。 练跆拳道的时候练的最多的就是怎么踢人的脸,“啪”的一声,鞋底板又是极给力的踢到了那小子的脸上。 老人家这时候已经气喘吁吁追上来了,一把扯住被阮烟罗踢得晕头转向的小子,“还我的钱袋来,还我的钱袋……” “小心。”阮烟罗轻轻侧身,正想要不惹人注意的悄悄离开时,突的,只觉得一股风至,一只手倏的搂住了她的腰,声起时已带着她如风般轻旋,转眼间就飘离了混乱的人群。 感受到腰上那只手的力量,阮烟罗心底一慌,“放手。”不管是谁,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搂抱着她,都不雅。 于是,阮烟罗下意识的就想要挣开那只紧搂着她腰身的手, 那只手象是感觉到了她对他的抗拒,先是扶着她稳稳的站住,随即一袭白色的身影便开始悄然后退,人也终于松开了阮烟罗。 阮烟罗下意识的转身,嘈杂热闹的大街上,周遭一片安静,只有一双温润清亮的眸子此时正灼灼的望着她。 那眸子就仿佛一张网一样,网住了阮烟罗的视线再也移不开。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更不是没见过男人的女人。 现代社会里的女人从来都不需要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她见过的男人多如牛毛,什么校草小鲜肉型男电影电视里都看腻了。 就算撇开现代里见过的那些美男不说,最近她还见过了一个妖孽男人,那就是燕寒墨,但是,她记忆里所有的美男与眼前的这个绝对不一样。 妖。 太妖了。 狭长的凤眸,鲜艳的红唇,衬着他的肌肤宛如玉瓷般的细腻,阮烟罗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词可以形容他。 风华绝代。 是的,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这个男人。 真好看。 就在阮烟罗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发呆的时候,他突然间开始动了。 修长的指轻轻一起,他身上那件长衫就象是长了眼睛似的先从他的身上飘下来,然后就往阮烟罗的身上招呼过来。 转而,轻轻的落在了阮烟罗的身上。 一股男性的气息混合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袭上了阮烟罗的神经,她这才惊醒过来,也才发现男子的一只手上正有鲜血轻轻滴落,“你……你受伤了?” 他受伤了。 这伤,一定是刚刚才伤的,难道是为了救她才伤的…… 男子恍若不觉手上的伤,轻轻一笑,俊颜微俯,鲜艳的红唇便凑近了阮烟罗的耳际低低说道:“下次扮男人记得束胸多束两道,还有,姿色还算上乘。” “你……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对她品头论足吗? 阮烟罗顿时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上,这才明白过来这男子为什么脱了他自己的长衫披在她的身上了。 原来她刚刚被小偷拿刀袭击了,那个小偷袭击她的那一刀虽然被那男子带着她避过了,可她身子没伤,但长衫却被划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此时她扭头看过去的时候,甚至看到了内里的红色肚兜的一角。 阮烟罗一张小脸顿时红透了。 “谢……谢谢你。”她明白若不是这男子救了她,只怕这会子周遭的人都知道他的男儿身是假扮的了,说着话的同时,阮烟罗动作迅速的将男子的长衫紧裹在自己的身上,否则,丢脸死了。 肚兜那种布料不比比基尼,她真的不习惯暴露在不相干的人眼中。 “不谢,不过……”男子唇角轻勾,视线便将阮烟罗从上到下的扫描了一遍。 “你……你看什么?”那眸眼,那眼神,阮烟罗就有一种没穿衣服被看光光的感觉。 “衣服要还我,只是,怎么还呢?”俊美的男人仿佛遇到了极大的难题似的,皱眉继续盯看着阮烟罗。 “真小气。”不过是一件长衫罢了,看这男子的样子也不象是缺银子的主儿,不过,都说吃别人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她还给他就是了,“那边有家成衣铺,我去买一件新的换上,这件就还给你。” “不行。”不想,男子微微一笑,居然就否了阮烟罗的办法。 “那你要怎么样?”阮烟罗微嘟起小嘴,也学着男子的样子将他从上到下的扫描了一通,这才再次发现他手背上的伤,“你受伤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你会?”清润的眸子看着阮烟罗,似乎,很诧异。 “嗯。”她会包扎,上大学的时候报了各种非专业的课程,她现在很庆幸自己那时候的努力,否则,就学不到这些本事了。 “欧鲁,把金创药给她,包扎好了我们就离开。” “爷……”男子身后的一个小厮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忸怩了一下,似乎,并不想阮烟罗包扎这男子手上的伤。 正文 第58章 温润的声线 第58章 温润的声线 “拿药。”还是清润的声音,音量不高,没有冷冽也没有强势霸道。 可就是这样温润的声线,欧鲁就乖乖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向了阮烟罗,“给你,快着点包扎。” 阮烟罗先是接过小瓷瓶放进了笼袖中,随即弯身从自己被划开的衣衫上扯下了两块布条,然后便执起了男人的手。 这只手修长白皙,一眼看上去,她就觉得这应该是一双会弹钢琴的手。 可惜,这样的古代没有钢琴呢,“公子会弹琴吗?”轻轻擦试着男子手上的血珠,阮烟罗下意识的问到。 “我们公子自然会弹琴了,不止是会,还弹得一手好琴呢。”欧鲁说起这个,脸上全是骄傲。 阮烟罗动作放轻的擦干净了上面的血珠,“真好,不然可惜了这双美手。” “喂,你什么东……” “欧鲁。”又是一声低喝,欧鲁就气鼓鼓的站到一边不吭声了。 阮烟罗就当没听见,她这样的行径落在古代人的眼里肯定是看不顺眼吧,其实,她不过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罢了。 真的没什么的。 一只手还是执着男子的手,另一只手已经利落的打开了小瓷瓶洒上了金创药,再拿下咬在嘴上的布条一圈又一圈的轻轻包扎。 她一身白衣,白色的布条虽然比不上纱布轻软,不过这样的棉布效果也不错,很快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就打好了。 放手,也放开了那只漂亮的象是艺术品的骨感修长的男人的手。 “小……小姐,你没事吧。”红袖这会子终于冲开了人群跑了过来,看看阮烟罗,再看看那男子,一脸懵懵的,刚刚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加上人多,她根本没看清楚都发生了什么,阮烟罗就不见了。 “阿顽……”阮烟罗一声低喝,急忙叫出与红袖商议好的红袖出门逛街的专用名。 男子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可红袖再这样继续叫下去,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手抚过脸颊,她突然间就有些后悔今个出来的时候没有修饰过这一张绝对真实的脸了。 只想着臭美的逛一回街,结果,男装被穿帮了。 抬眸轻轻掠过周遭,还好,其它的人注意力都在老大爷和小偷身上,那小偷不肯交出钱袋,正闹的不可开交呢。 红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错误了,她又叫错了,“公子爷,您没事吧?”习惯了叫小姐,还真不好改口。 “没事。” 安抚了红袖,阮烟罗又想起自己身上披着的男人的衣衫了,顿时转首看男子,“我要怎么还你衣服?” 包扎好了他的伤,接下来就是怎么还他的衣服了。 她知道古代小姐的东西是断不能丢的,否则被哪个登徒子捡去坏了小姐的名声很有可能就嫁不出去了,但看这男子讨要他的衣服,应该也是极在意名声的吧。 只不知,他是谁。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仿佛曾经相识似的。 可阮烟罗已经n次搜索过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什么也搜索不到。 她不记得她认识这个人。 “洗干净了还我。” 这一瞬间,阮烟罗的脑海里自动自发的闪现出来的不是这件长衫,而是…… 而是她替燕寒墨洗衣服时的那条男款亵裤,顿时头顶有乌鸦飞过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好在这男人只是让她洗一件外衫,这个倒是可以有,“洗好了送去哪里?”他救了她,又挡了她的尴尬,这样的要求倒也不过份。 她接受。 “自取。” 好吧,这样也好,免得她麻烦的还要送货上门。 “公子爷,再不走,就要迟了。”欧鲁在一旁低声催促着男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倒好象他们一行是真的有急事似的。 “再会。”男子一揖,绑着白色蝴蝶结的手特别的好看。 际烟罗看着他的手愣神的功夫,一主一仆已经悄然离去。 “公子爷,人已经走了。”红袖扯扯阮烟罗的衣角,“咱们回吧。”那边老大爷已经找到了钱袋,此时正四处搜索阮烟罗这个恩人呢。 “哦。”阮烟罗回神,耳鼓里飘过了之前那男人温和轻柔,仿若花开般的声音。 “下次扮男人记得束胸多束两道,还有,姿色还算上乘。” 被他发现了她女扮男装。 咦,不对哟,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还有,他说自取,可她连她是谁她的住处都没有告诉他吧。 他又要去哪里自取? 可再抬头,早已没有了那一主一仆的踪影。 她轻吐了口气,可是心底里却仿佛哪痒痒似的,想挠挠不到,想放下可那痒又让她心尖尖酥酥的难受。 “公子爷,终于找到你了,多谢……”那边,老大爷已经发现了阮烟罗的踪迹,此时正推开人群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阿顽,我们走。”阮烟罗扯着红袖撒腿就跑。 小小一桩事,她也没什么损失,相反的,好象还结识了一个大美男,她没亏呢。 反正,她不想惹人注意,只想悄悄逃离。 连跑了几条街,直到身后清静了,两个人才放轻快了脚步。 “公子爷,下次,还是不要管这样的闲事了,幸好没受伤,不然,多疼呢。” 阮烟罗就想起了那只系着她衣角的漂亮蝴蝶结的手,“红袖,要是你被抢了没有人帮你救你,你会是什么感觉?” “我……”红袖顿时语结,哽了哽脖子,还是不死心的道:“我有公子爷在,我不会被抢的。” 阮烟罗哭笑不得,不过,倒是很感动红袖对自己的信任,“红袖,人有时候就当是积积德吧。”她只希望有一天能穿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 这个没有电影电视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的国度,好无聊。 回去梅苑,天已经黑了,李妈煮好了晚膳,三个人一起吃得香香的,“小姐,红袖说的对,以后救人的事情交给街上那些个男人们去做就是了,你一个女孩家,可再不能强出头。” 阮烟罗就知道,只要什么事被红袖和李妈知道了,她的耳朵根再想清静绝对不可能了。 正文 第59章 下贱的小娼妇 第59章 下贱的小娼妇 为了清静为了今晚上耳朵不被荼毒,阮烟罗立刻乖巧的道:“好,烟罗以后都乖乖的,李妈不让烟罗做的事,烟罗一定不做。” 李妈这才圆满了,“小姐能这样想最好了,来,多吃点。” 用完了晚膳,照例是李妈去洗碗,红袖去浣衣,阮烟罗拿了两盒下午买的点心,还有一坛酒,再有刚刚李妈亲自炒的四个小菜,悄悄的拎了就离开了梅苑。 她想二哥了。 二哥还被关着禁闭呢。 阮正江是铁了心的找不回他的信就说什么也不放过二哥了。 想到那封信封上写着阮正江亲启的信,阮烟罗就想起了燕寒墨,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曝光了,想要从墨王府拿回那封信只怕比登天都难了。 可就这样不管不顾二哥,那也不是她的作风。 或者,她亲自问问燕寒墨? 不行,以燕寒墨那样的诚府,小狼崽都起了个她用过的名字云烟,那样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承认拿了阮府里的东西的。 甚至于,她还在犹豫着明天要不要以罗烟的身份继续去墨王府赚月钱了。 每个月二十两的薪俸,她真的很需要。 可是燕寒墨他…… 到了。 阮烟罗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两银子悄悄塞到守门的家丁手中,那人接了银子,点了点头,示意阮烟罗可以进去了。 轻轻推门,满院子的冷清和寂静。 就在阮烟罗推门而入的时候,远处的一株大树后,一道影子转身就走,方向不是别处,正是修景宜的宜苑。 可,阮烟罗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二哥。”阮烟罗到了门前,轻敲了一下房门。 “阿罗,快进来。”阮予清听见了她的声音,快步走来开了门,看到她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皱起了眉头,“阿罗,我这里不缺吃的喝的,你能来看我就很好了,下次,不要再拿东西了。” 阮烟罗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现在手头宽绰着呢,太太没有压制我,我有的是银子,这只是随手买回来的一点点,我那还有好多呢,二哥看书看累的时候吃点点心。” 阮予清太瘦了,要不是阮予清是男人,阮烟罗就有一种他是在减肥的感觉。 这瘦的,给她的感觉就是仿佛一阵风过,都能把他吹跑了。 “阿罗,太太对你还好?” “好着呢,我一个要出嫁的人了,只能给阮府带来喜气和权势,她也没理由压制我吧,所以,二哥尽管放心。” 阮烟罗不提出嫁还好,这一提,阮予清眉头轻皱了起来。 “阿罗,燕寒儒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王爷,你不能嫁给他。”他早就想说了,可一直被关禁闭出不去,这有了机会,阮予清立码警告阮烟罗。 阮烟罗低低笑,将四样小菜一一摆在了餐桌上,“二哥,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你有办法退婚?” “反正,总要有一个人退婚就是了,我不会嫁给燕寒……” “下贱的小娼妇,老爷明明关了二少爷的禁闭,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偷偷进来?给我出来。”门外,突然间响起了一个婆子的叫骂声。 阮予清手里的筷子“啪”的掉落,转头看身后的窗子,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出了窗子还有院墙,后院墙那边还有几个暗哨守着,他很清楚,“烟罗,你先藏起来。” “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还不出来吗?好好的爷门就是被你们这样下作的贱妇勾引坏了的,你打量我没看见投射到窗子上的影子吗?快给我滚出来。”婆子也不知道是借了谁的胆子,越骂越难听,越骂越大声。 那一声声的下贱、小娼妇、不要脸、还有贱妇,勾着阮烟罗一下子火起了,她堂堂阮府里的小姐来见见亲哥哥怎么了? 她才不下贱,她才没有不要脸,腾的站起,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她就与外面那个不长眼的老太婆好好的理论理论。 没想到,她才转身就被阮予清拽住了,“阿罗,我如今正关禁闭中。” 阮予清这一句,阮烟罗才反应过来二哥这里,她也是没立场进来的。 “你府里的女人呢?”阮予清年纪也不小了,就算是没有婚娶,可也总有女人在身边照料吧,叫个女人进来顶替她,就什么都解决了。 “在西厢房,很少过来我这里。”阮予清也是急得直跺脚,生怕自己连累了阮烟罗。 “嘭”的一声,突然间,一个席子从后窗子被丢了进来,随即,房间里的灯一下子灭了。 “二爷,我……” “小绿?”阮予清一喜,“你来得正好。” “下作的小娼妇,别以为你吹了灯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了,这院子四周都有人把守着,你就算是插翅也难飞出去,赶紧自动自觉的出来,也许还能留一个好名声,否则,偷汉子是要被浸猪笼的。”婆子越说越起劲。 阮烟罗的眼睛却是一亮,这个小绿明显不是自愿进来的,“谁送你过来的?” “我……我不知道,我正睡着,就被人圈进了席子里丢了进来。”小绿慌里慌张的从席子里站了起来,一身的里衣足以说明她没说谎。 “二哥,我先走。”阮烟罗的脑子里迅速的闪过那个可能把小绿丢进来的人的人选。 这分明是在帮助她和阮予清。 所以,这人是友非敌。 他能把小绿丢进来,就也一定能把她送出去。 想到这里,脚步已经移向了后窗的位置。 “小贱妇,你还不出来吗?信不信呆会全府上下的人都来了,到时候,你再想跟老娘我解释,就什么都晚了。”门外,那彪悍的婆子继续嚷嚷着,生怕别人听不见般的,要多大声就有多大声。 “阿罗……”阮予清欲拉住阮烟罗的手,可,耳中全都是院子里婆子的叫骂声,到底,还是放手了。 阮烟罗人已经到了窗前,支摘窗半开,她身形瘦削,轻轻一闪,便钻了出去。 可一只脚还没落地,一条手臂就将她掠到了怀里…… 正文 第60章 被他睡过了 第60章 被他睡过了 嗅着那熟悉的气息,阮烟罗的脑海里闪过她今个下午与李妈还有红袖忙活了半天插在围墙里的那些个带尖刺的玻璃片,燕寒墨这厮偷偷进来,居然没伤到他? 那她们主仆三人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不过,阮烟罗绝对识时务的噤声,任由燕寒墨抱着她长了翅膀一样的转眼间就飞出了阮予清的院子。 途中,她的眸光一直扫向地表,阮予清的院墙外几个黑衣人正紧张的巡罗着,但,一点也没发现抱着一个大活人出来的燕寒墨。 她虽然不喜欢燕寒墨,不过,被他这样救出,阮烟罗还是很感激的。 尤其他抱着她轻轻落在一株树上的时候,不由得更是庆幸。 都说站的高看得远。 此时看阮府里但凡是通往阮予清那里的路上,全都有人。 一个个急匆匆的往那个方向走着。 她小嘴一抿,“有人告密?” “你知道还去会男人?” 阮烟罗翻了个白眼,狠狠的瞪了燕寒墨一眼,然后认真严肃的纠正道:“他是我哥。” “那也是男人。”还是被阮正江关禁闭的男人,总之,阮烟罗最好离男人远一点,她哥哥也不行。 若不是他刚好撞见那个去通风报信的小子,阮烟罗现在惨了。 “放我下去。”阮烟罗懒着跟他理论,现在她人已经出来了,不过那个在阮予清院子里叫骂的婆子一定不知道。 这时候她若是杀回去,那婆子的脸得被打成什么样呢? 最好被她主子煽的牙齿脱落,然后被逐出阮府。 居然敢骂她。 一想起婆子那些骂人的名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子必须要回去好好的教训教训那婆子一下。 “晚点。” “呃,我现在就要下去。” “你现在现了形,婆子醒悟,那还有戏可看了吗?”燕寒墨长指轻轻挑起阮烟罗的下颌,别人在树下的路上快步走过的去看热闹,他却在这树上,调戏起了怀里的小美人。 又化了那个丑人妆。 不过好在他记得她的美人颜,所以看着还算是赏心悦目。 阮烟罗抬手就要拨开燕寒墨的手,可只一下,她就知道以后再不能试了。 这男人若不想,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用。 就凭他刚刚轻松愉快的把她带出阮予清的院子,她就很确定江湖中的那些传说中的关于燕寒墨的传闻也许所言非虚了。 他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是不是修景宜?”阮烟罗现在就想确定想要整她的人是不是修景宜,其实不用猜也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认定是修景宜,不过她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是她。”燕非墨漫不经心的看着阮烟罗,小女人别看化了一个丑人妆,不过还是一样耐看。 “为什么帮我?”她瞪着他,被迫微仰的下颌衬着她一张小脸在夜色中越发的白皙,好看。 “你是爷的女人了。” “不是。”阮烟罗直接否定,她才不要做他的女人,他想都不要想,她不同意。 “刷”,下颌上一松,随即是腰上的力道也一松,阮烟罗就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望着树下的高度,少说也有四五米高,这要是掉下去,她就算是能捡条命,也是摔个半死了,“别。” “是不是爷的女人?”燕寒墨冷着一张脸问阮烟罗,阮烟罗人已经被他睡过了,居然还不承认是他的女人,她还真有种的要嫁给燕寒儒? 那可就玩大了。 到时候,等他通知燕寒儒她不是处儿,到时候丢脸的是她。 至于他,女人玩也玩了,要也要了,也尝过女人的滋味了,他没有任何损失。 “不是。”阮烟罗咬唇,绝对不屈服燕寒墨的威胁,同时,一双眼睛一直在审视着树下的情景。 燕寒墨俊颜已经黑透了,这个时候,居然破天荒的想起了许倾城,那女人每天都是想方设法的要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搔首弄姿的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是阮烟罗…… 明明都是女人,可这人比人果然气死人。 一个恨不得贴到他的身上。 一个恨不得把他撇得干干净净的。 阮烟罗,她过份了。 他堂堂墨王府的七王爷岂能是她小小相府里的小姐可以忤逆的,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松…… 身子没有任何支撑的阮烟罗倏的向地上坠落而去。 这个时候,只要阮烟罗喊一声‘燕寒墨救我’,燕寒墨一定会倾身一纵就去救她的。 然,阮烟罗不止是没向他求救,甚至于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娇软的身形就那么垂直坠落而下…… 不慌不忙,不急不乱。 燕寒墨突然间有些舍不得,只是碍于王爷的面子才没有出手,响亮的学了一声鸟叫,让藏身在暗处的自己人赶紧施救。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火。 况且,燕寒墨学的鸟叫声也实在是晚了些。 眼看着实在不行了,燕寒墨长指一指阮烟罗的方向,一股气流便悄然打在了她的身下,刚好缓冲了那坠地的力道和冲力。 阮烟罗坠地了。 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回想了一下以前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镜头,一个前滚翻,连着翻了两三圈,才悄然停在了一旁的灌目丛中。 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还好,没受伤。 抬头再看头顶的大树,燕寒墨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方向。 切,不用他她自己也行。 阮烟罗起身就走。 刚刚在树上她早就把周遭的地形看了个透彻,甚至于还看到了自家院子里的李妈和红袖被严顺的媳妇凤妈押解了过来。 看来,修景宜这一次是要整死她了。 趁着她不在,连她的梅苑也派凤妈去查了。 阮烟罗没有走人多的大路,而是捡了条小路悄悄而行,她原本就穿的低调,简朴的衣着比府里的丫头好不了多少,目的就是不想来看二哥的时候引人注意,没想到,还是被人跟踪了。 她进出梅苑不管是出府还是进府一向都很谨慎,之前就连二子都没有跟踪到她,没想到,这两天先是败给了燕寒墨,这又被府中修景宜的人给跟踪了。 正文 第61章 私会女人…… 第61章 私会女人…… 那一定是一个行家,身轻如燕的家伙,所以,她才没有发现。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形于她来说更有利,这样挺好的。 阮烟罗一直低垂着小脑袋瓜,加上她衣着不张扬,所以,一路走过去都没有人注意她的存在。 都把她当成小丫头对待了。 没人跟她说话。 她悄悄的随着众人就潜入了阮予清的院子里。 之前骂人的婆子还在叫骂着,可这不代表她有多好心,她这明显是在等人越聚越多,然后好给里面的‘阮烟罗’一个致命的打击。 毕竟,报信的人肯定是十分确定是她进了阮予清的院子。 这一下子,阮正江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因为,阮予清被禁是阖府上下全都知道的。 任何人不得接近阮予清。 而她不但是接近了,还送吃送喝进了阮予清的院子。 “真有女人进了二少爷的房间?”人群里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全都是只嫌事小不嫌事大的满脸神彩的期待能看到什么特大的场面。 应该是除了修景宜的人,其它的人还不知道里面的人可能是‘她’吧。 要不是燕寒墨那厮告诉她,她也不知道是修景宜的人通风报信的。 真狠。 “有人都看见了,我们几个婆子刚刚进来的时候那窗纸上可是闪着一男一女两个影子的,真真的。” “对,我也看到了,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劈。” “真没想到二少爷人平时看起来挺斯文的,居然是这样的人物。” “呵,我上次想把我家丫头送给他做通房丫头,他居然还拒绝,现在倒好,偷吃起府里的丫头来了,老爷知道一定不饶他,他到时就要罪加一等了。”一个婆子也许是好事被拒,这会子幸灾乐祸了起来。 也有站在阮予清那一边的。 不过都是些老实的丫头婆子。 “二少爷不象是那样的人,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什么陷害?他要是没做,为嘛刚还亮灯,这会子就把灯吹熄了?分明是心虚。” “这有什么心虚的,二少爷男未婚,玩个下人有什么错?” “若是平时,他这错倒是也没什么,但他现在可是被关禁闭呢,这闭门思过还没结束,就勾引女人,这可要请家法了。”有府中的家生子老仆人摇头叹息着。 阮烟罗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再看前面,修景宜和阮烟雪都来了。 阮予慕还小,应该是睡下了,修景宜没有带在身边。 又或者,修景宜也觉得这样的‘男盗女娼’的场合阮予慕不适合出现吧。 呵,明明是很正常的哥哥妹妹的会面,居然转眼就被修景宜给炒作成了现在这样的捉女干的场面。 不得不说,修景宜是个攻于心计的人,而且,手段很毒辣。 哪怕到时候把人揪出来是她阮烟罗这个妹妹也没关系,她就是借着这样的炒作先把府里的众人全都吸引过来。 到时候,修景宜就认定她阮烟罗不能来见被关禁闭的阮予清这一条,就足够了。 不过,修景宜一定没想到,她以为百分百与阮予清在一起的她此时根本不在房间里,她出来了。 而且就在这院子里。 回头瞄了一眼燕寒墨的方向,虽然恼他真把她摔到草地上了,不过能有现在的局面感觉也不错。 “让开,快让开,老爷来了。”门外,有小厮为阮正江开道,很快就走到了最前面。 婆子难听的叫骂声终于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怎么回事?”阮正江刚刚扫过院子里黑压压的众人,这么晚了这样热闹,这很不寻常。 “禀老爷,奴家看到有个女人先进了二少爷的院子,然后就进了二少爷的房间,再也不出来了。”婆子转身,煞有介事的向阮正江解释着。 “所以,就闹的满府都轰动了?”阮正江微微皱眉,阮予清这个儿子他很了解,他也试过了,阮予清对女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老爷,二少爷不是在关禁闭吗?这还没解除就私会女人,这……” “扑”,阮正江一抬脚,一脚踹在这婆子的身上,他的儿子他自己可以管,这让一个婆子给踩到了头上,那还了得。 他统共就三个儿子,虽然阮予清不是修景宜所生,但是平时办事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比起阮予谨沉稳干练多了。 这次关禁闭不过是要让他长长教训,也顺便暗查一下到底是谁偷了那封信。 偏偏,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老爷,奴才错了,奴才多嘴了。”老婆子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正江一脚踹倒,立码觉得事情不对了。 修景宜说的什么阮正江一点也不喜欢二少爷阮予清看来是假的了。 “行了,都给我各回各房,就算是有家丑,也不至于这么四处宣传,唯恐天下不乱吧?”阮正江倒是个精明的,很快就觉得这不正常了。 阮烟罗微微点头,眸光掠向阮烟雪和修景宜,修景宜安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插言的意思,她很聪明,知道这会子说话一定会惹得阮正江不愉快,所以,并不开口。 可阮烟雪急了,这真的都要各回各房,那一会子就算是搜出来阮烟罗在里面,也没办法把犯错的阮烟罗示众了。 这么好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真的不想放过。 跟踪阮烟罗的人已经汇报过了,他百分百的确定阮烟罗进来了。 所以,阮烟雪觉得她有十成十的把握。 抬头看了一眼迎面的五小姐阮烟菁,阮烟菁会意的点点头,便上前一步道:“父亲,传得这样沸沸扬扬,有人还说进去的女子象九妹妹呢,我觉得还是搜一下比较好,以证九妹妹的清白。” 阮烟菁小小声的,阮烟雪让她说,她不敢不说。 “又扯上了烟罗?”阮正江的脸色明显的有些冷了下来,淡淡的睨了阮烟菁一眼。 “我也是听说的。”阮烟菁低垂着头,不敢对视着阮正江了,是阮烟雪让她说的。 正文 第62章 打脸 第62章 打脸 “烟菁,你胡说什么,烟罗要大婚的人了,你怎么还编派她?给我闭嘴。” 二姨太蔓芬是阮烟菁的亲生母亲,此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真是不懂阮烟菁掺合进阮烟罗的事情干嘛,之前就算是阮烟冰都斗不过阮烟罗的被禁足了,她这个女儿居然还不长记性。 然,话已出口,又这么多的人听见了,现在就算是想让阮烟菁收回也不可能了。 “娘,是别人说的,大家都在说,我也是听她们说的。”阮烟菁指着众人,阮烟雪答应她了,只要她这次肯帮忙,就送一匹烟纱绸缎给她。 想到即将的新衣,阮烟菁很期待。 “既然是听说的就做不得真,你一个府里的小姐这还跟着那些个奴才到处宣扬,真是不知礼数,给阮家丢脸。”二姨太蔓芬瞟了一眼一声不出声的阮正江,这会子也捏不准阮正江是什么态度。 不过她很清楚阮正江是铁了心的要把阮烟罗嫁给燕寒儒的。 “父亲,我只是想证明九妹妹的清白。”阮烟菁委屈的道。 “父亲,五妹妹也是好心,只要一查就可以证明九妹妹的清白了,否则,若是宫里知道九妹妹这样的为人,万一要退……”阮烟雪眼看着阮正江还没有开门的意思,只得再加了一把火,不过,她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众人自然能领悟。 一旁,修景宜几次想要叫住阮烟雪,可是,若她直接拉住阮烟雪,倒是有些太突兀了,想到那个人的汇报,既然阮烟罗真的在里面,那何不由着烟雪说出来呢。 也省得阮烟罗平日里想怎么就怎么,连每天给她请安都免了。 阮烟罗绝对是府上的特例,太大爷了。 但今个要是阮烟罗被搜出来了,哪怕是阮正江因为阮烟罗要嫁给燕寒儒暂时放过阮烟罗,可只要减免了阮烟罗的那些个特例也是好的。 到时候,她趁机提议把烟冰放出来,那孩子天天偷溜出府去散心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被发现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来人,开门,给我搜。”阮正江点点头,便下达了命令。 几个婆子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立刻风风火火的冲到了阮予清的门前。 门开,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女人很快被拉了出来,“你们看,果然是九小姐。”一个婆子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拿过一旁的风灯照在女子的脸上。 “啊……怎么会这样?” “出什么事了?什么果然是我?”阮烟罗这时候悄然起步,慢慢往前面走去,很快就停到了众婆子和小绿的面前。 “阮烟罗……”阮烟雪吃惊的看着突然间从他们身后走来的阮烟罗,再看看阮予清的丫头小绿,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 汇报的人十分确定阮烟罗进了阮予清的房间,怎么现在被揪出来的是小绿,而阮烟罗居然是才进这院子的样子呢。 “三姐姐,你叫我?有事?”阮烟罗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看着阮烟雪。 “哦,没事,只是想着九妹妹说过今晚要早睡,明天一早好去我那里跟着吴姑姑学宫规,没想到九妹妹这会子还没睡罢了。”阮烟雪已经恢复如常,亲切就要拉阮烟罗的手。 阮烟罗轻轻一退,就避过了阮烟雪,“府里这么热闹,我原本是睡着的也被吵醒了,这不,来晚了,只听到一句说‘果然是九小姐’,什么意思呀?” “九小姐,我没……没什么意思。”刚说话的婆子此时已经被彻底的打了脸,原以为里面的女人一定是阮烟罗,没想到居然是阮予清的丫头小绿。 这脸打的,太响了。 还是被当众打的。 “可我听着怎么就觉得有意思呢,我和二哥哥都是从小就没了母亲的人,所以,你们这些个婆子们就觉得我和二哥哥好欺负是不是?他一个丫头进了房打扫一下房间怎么了?怎么就牵扯到我的身上了?都说无风不起浪,这事情没这么简单,父亲,你要为烟罗做主呀。”阮烟罗低眉顺目的掩着唇,这事怎么也不能就此做罢。 “来人,把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带到太太院子里,好好的查一查这件事是从谁开始起头编派的,就从烟菁问起,一个都不许放过。”阮正江一声冷喝,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阮烟罗皱皱眉头,把这些人交给修景宜有什么用,源头就是修景宜呀。 到时候,修景宜随便找个替死鬼销赃了事,查了等于没查,“父亲,刚刚五姐姐和三姐姐都有开口,所以我觉得这事还是交由三姨娘来处理比较妥当,也免了太太和二姨娘的嫌疑,您说是不是?” “父亲,九妹妹说的是,如今九妹妹不在我房间,这些人都能编派的惟妙惟肖的说她在我这里,这根本就是故意的,与其担了这个虚名,往后我和九妹妹走得近些就是了,干脆做实了他们的编派。”阮予清推门而出,一身的整洁,不带半丝混乱。 其实就连小绿也是一样的,原本的里衣外面罩了一件月白色的斜襟上衣和长裙,从上到下,都是一丝不乱的。 “父亲,二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一直关他的禁闭呢?能不能……”阮烟罗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一想到都是因着自己的疏忽放走了燕寒墨害得二哥一直被关着,她就很觉得对不住阮予清。 “不能,东西还没找到,给我继续留在这里哪也不许去。”阮正江直接打断了阮烟罗的提议,那封信至关重要,关系到大燕国的夺嫡之争,所以一定要找回来,绝不可以一直流落在外。 “父亲,那我能不能时常来看二哥哥呢?二哥哥是烟罗在这世上和父亲一样的亲人了,如今烟罗要出嫁了,从回来京城,也没见过几次面……”阮烟罗欲言又止,连声音都哽咽了。 “好吧,准许你每日来看看予清,不过,出入不许带东西,听见了吗?” “父亲……”阮予清皱了皱眉头,阮正江这样一句就证明也是在怀疑他是不是通敌,是不是他把那封信交由别人了。 可他真没有。 正文 第63章 你身子都是我的了 第63章 你身子都是我的了 阮正江看也不看阮予清,能同意让阮烟罗来看他,这已经是极限了,转头看一直乖巧没说话的三姨太雨织,“这里的人就全都交给你来审了,到底是从哪里编出来的假话一定要查出来。” “是,老爷,雨织一定尽力。” 雨织两眼晶晶发亮,感激的看了一眼阮烟罗。 这还是她第一次有幸参与管家,若不是阮烟罗一句话,她实在是没有这样的荣幸。 “行了,都撤了吧。”阮正江疲惫的看向了修景宜,便由小厮引着路离开了阮予清的院子。 修景宜和蔓芬紧随在阮正江的身后也离开了。 阮烟雪和阮烟菁才要悄悄的跟上离开,雨织就在后面喊道:“三小姐,五小姐,既然老爷发了话,少不得就得麻烦两位小姐跟去我那里问话,两位小姐可有意见?” “姨娘,我都是听别人说的。”阮烟菁着急的看阮烟雪,明明说好的她只是搭个话,怎么现在好象她犯了错一样,还要被带去问话,这可是说出去好说不好听的。 “对呀,就是要透过你查一查那源头的,五姐姐听谁说的呢?还有三姐姐,又是听哪个婆子说的吗?”阮正江走了,阮烟罗眸色一凛,对阮烟雪,她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烟罗,我不过随口附议一句而已,我也不是很清楚。”被打脸了,阮烟雪决定来一个死不承认。 “五姐姐,你呢?怎么不说话,你到底听谁说的?” 阮烟菁的目光就落到了阮烟雪的身上,是阮烟雪说的,还说只要帮了她,就会给她一匹烟纱绸缎,要不是为了那匹烟纱绸缎,她也不会…… “五妹妹,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拿什么贿赂你说的不成?那你说说,我拿什么贿赂你的?” “你……你……”阮烟菁一时气结,她和阮烟雪的对话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现在看阮烟雪的样子,这是不会承认了。 “行了,都带走。”三姨太强势的一声低喝,便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婆子押着原本这院子里的众婆子还有阮烟菁阮烟雪往她的院子去了,临走,感激的看了一眼阮烟罗。 阮烟罗微微一福,阮烟雪和阮烟菁到了三姨娘的手上,就算是死不承认,被审一顿也好,也灭灭她们的嚣张气焰。 “烟罗,你没事吧?”院子里清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阮予清的人还有阮烟罗的人。 “没事,我挺好的。” “小姐,你吓死我和红袖了。”李妈拍了拍胸口,“小姐,他们笃定你在这里,非押着我和红袖过来看你的笑话。” “烟罗,是谁?”相比于劫后余生一身轻松的李妈和红袖,还有一脸懵懂什么也不清楚的小绿,此时最清醒的莫过于阮予清了。 小绿被人抛进他的房间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 还有阮烟罗被悄无声息的带出他的院子,这背后的人才是他此时最为关心的人。 “没什么。”阮烟罗的脑海里闪过燕寒墨,就算她现在说出燕塞墨那厮又能怎样?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偷拿了阮正江的东西的。 这事,还是要跟燕寒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谈一谈,否则,以那男人的风格,他是不会还回来的。 “烟罗,是谁?是谁带你出去的?你快告诉我。”阮予清却就是认准了有人在帮她,情急之中,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男女授受不亲,给爷挣开他的手,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形象。”阮烟罗正想着要怎么解决燕寒墨这个大问题,忽而,耳中就传来了燕寒墨的声音。 她吓了一吓,转头再看其它人,每个人都没什么感觉似的,尤其是阮予清,对于她才听到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松手。”耳鼓里又传来这一句霸道的低吼。 吼得阮烟罗下意识的手一挣,娇小的身子便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二哥,我乏了,有些不舒服,我先回了。”燕寒墨居然会传音入密之功,刚刚说的话只她一个人能听见,其它的人显然都听不见。 “烟罗,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难道是阮予谨?” 阮烟罗差点翻了个白眼,修景宜的儿子巴不得她和阮予清出问题呢,又怎么会来帮她,“二哥,没有的事,不是他,是我自己出去的,我先回了。” 逃也似的逃出了阮予清的院子,一路上就觉得燕寒墨就在她身后,可她几次回头,就只看到了红袖和李妈,再无多余的人了。 她这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小姐,你脸色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红袖侍候着她躺下了,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床边,担忧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阮烟罗。 “没有,你去睡吧,把大门锁好,还有后门。”虽然知道就算把所有的门都锁好,也不见得能挡住燕寒墨潜入她这里,可,锁了总比没锁好,能稍稍的让她安心些。 梅苑里安静了。 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平日里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此时却特别的刺耳,扰得她半点睡意也无。 忽而,一股风至,桌上残留的蜡烛也熄灭了,“燕寒墨,你这是强入民宅。”烛火熄灭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燕寒墨来了。 “那又怎么样,你是爷的女人了。”燕寒墨长身飞来,悄然的落入阮烟罗的床帐中。 那浓郁的带着强烈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味道侵袭着阮烟罗的所有感官,她想躲开他,奈何,男人那伟岸的身形秒秒钟就将她的娇小包裹其中。 “走开,走开,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她就是她,她是阮烟罗。 “阮烟罗,你身子都是我的了,什么时候跟燕寒儒退婚?不如,我来办吧,嗯?”几乎是肯定的祈使句,燕寒墨这是直接告诉她与燕寒儒就要没关系了。 是的,他只要施以小手段,燕寒儒就会退了阮烟罗这门婚事了。 阮烟罗嫌弃的推开燕寒墨摩梭着她手背的大掌,“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不需要你操心,懂?” 正文 第64章 一起睡…… 第64章 一起睡…… 燕寒墨看着黑暗中倔强的小脸,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却依然能感受到,冷嗤了一声,“就凭你自己?” “怎么,墨王爷很怀疑?” “对于一个在乡下一呆就是十几年的小丫头片子,阮烟罗,你没这个本事和能力。” “燕寒墨,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和能力,总要试过了才能确定,是不是?”她才不要他帮她,那算怎么回事呢? 那就算是她默认了与他的关系,承认了她是他的女人,然后要他罩着了。 可她不需要。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不需要他罩着她,她还应付过去。 “呃,就凭你今天的表现,你没有这个能力。” “燕寒墨,我与燕寒儒的婚事,我说了我有打算,不许你掺和进来。”阮烟罗低吼过去,要怎么才能说服这个男人不要管她的私事呢? “行,我暂时让你自己处理,等你自己处理不来,爷再出手。”燕寒墨就这么愉快的自己做了自己的决定,“现在来说说,你去墨王府做什么?” “赚银子。”阮烟罗想都不想,就这一个答案。 那封信她还是再试试去找一次,说不定能找到呢,等找不到再跟他谈吧,这样,更有希望些。 “你不是阮府嫡出的大小姐吗,怎么这么缺银子?” “你不是早知道我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还有,我如今每个月就那一丁点的月例银子,我想办法赚点生活费活得滋润点碍着你什么事了?” “当然碍着我的事了,九小姐,你要赚的银子是本王爷的银子。” “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燕寒墨,我当初没拿枪逼着你同意。”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嘛,至于他这么在意的来跟她讨价还价? “呵呵,阿罗,你很对我的胃口。”男人的手指继续的摩梭着她细腻如脂的手背,不许她避开的安抚着,“明儿,去吗?”他就喜欢她小兽一样的张牙舞爪,很对味。 “去呀。”自然要去的。 她要再给自己最后一次去找那封信的机会,这一次,找到了是她的幸运,找不到她就真的要与燕寒墨好好的谈一谈了。 “好,明个的午膳想好了做什么,要是养了爷的胃,再加银子。” “真的?”阮烟罗眼睛一亮,她要开的铺子这两天已经选好了店面,只是可惜就算付得起租金也囤不了货,如果燕寒墨肯给她加银子,她自然是要努力赚回来的。 “真的,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算话。” “那还是不要了,燕寒墨,你给我记清楚一点,我阮烟罗就是阮烟罗,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其它人的女人。”要是他的那一句‘你是我的女人’也算话,那她惨了,才不要被他惦记上呢。 “要不要试试?”燕寒墨微微俯首,一只大掌已经紧扣住了阮烟罗的小腰,此时的阮烟罗就是他手中的一个猎物,还是被捏到了七寸的猎物。 她想逃也逃不了。 感受到越来越近的男性气息,阮烟罗深呼吸再深呼吸,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与这个男人死抗,最后惨败的一定是她,“不用了,燕寒墨,我困了,明早还要应付吴姑姑,可否请你离开让我好好睡一觉?” “吴姑姑?”燕寒墨微微一愣,“她欺负你了?” “也不算吧。”真正算起来的话,是阮烟雪要欺负她,不过,马上就要风水轮流转的变成是她‘回报’阮烟雪了。 “要是吴姑姑欺负你了,你告诉爷,爷给你做主。” 阮烟罗微微一怔,有些没想到燕寒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仿佛她就是他的所有物,任何其它人都不能欺负她似的。 “我想睡觉。” “刚好爷也困了,好,一起睡。” 一起睡…… 这话中意让思想很现代的她太容易起联想了,“燕寒墨,这是我的闺房,你想让我还没出嫁就失妇德吗?” “没人知道爷在这里。”言外之意,他呆在这里理所当然。 阮烟罗翻了一个白眼,“可本小姐知道你在这里就不行。” “布谷……布谷……”清脆的鸟叫声起,这布谷鸟的叫声阮烟罗就觉得好象是第一次听到。 “明天中午的午膳,不许迟了,否则,扣薪俸。”燕寒墨缓缓起身,长指轻轻勾起了阮烟罗的下颌,他逗起她逗上瘾了,就跟墨王府的那只小狼崽云烟一样一样的,都是他手中的玩物。 逃也逃不掉的。 “哦。”阮烟罗淡淡的,为保清白,她乖巧极了,只要他肯离开,这会子让她做什么她都答应。 燕寒墨这才满意了,先是静静的看了她足有三秒钟,忽而一俯头,绯薄的唇便在阮烟罗的唇上狠狠亲了一下。 等阮烟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了。 等她坐起来重新点燃烛火的时候,闺房里已经没有那男人的身影了。 仿佛,他从未来过一样。 可感受一下唇上的温度,滚烫滚烫的。 他来过了。 阮烟罗披了一件外衫就下了床,飞也似的冲到了外面,却哪里还有燕寒墨的踪影呢。 看来,她精心设计的安全区域对燕寒来说,根本没用。 花了她一两多的银子买的各种带尖头的锋利碎片呢,想想就是肉疼。 “小姐,起床了。”一大清早,红袖就推开了阮烟罗的房门,小声的叫着阮烟罗。 阮烟罗翻了个身,继续睡,“别吵。” “三姨太来了,说是昨晚上的事都审结了,问问小姐处理结果行不行?” 一听到三姨太,阮烟罗一下子醒透了,“什么结果,给我看看?” 她就想知道阮烟菁和阮烟雪是什么下场。 “三姨太在偏厅,小姐要是实在不想起,我打发了就是。” “不用,我过去瞧瞧。”阮烟罗跳下了床,快速更衣洗漱完毕,便到了偏厅,李妈已经上了点心,三姨太正一边品茶一边吃着点心。 听见脚步声就抬起了头来,“九丫头,见你可真不容易,府里的人都说来你这梅苑,十次来十次见不到你的人,我今个是命好,头一次来就见到了本人,真是福气。” 正文 第65章 大气也不敢出 第65章 大气也不敢出 “姨娘这话就生份了,你是我姨娘,你来了,我是一定要见的。”阮烟罗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天天不在梅苑有什么不对。 雨织会意的笑了,“昨晚上的事都查清楚了,与九小姐没有任何相干,倒是三小姐和五小姐听了府里婆子们乱嚼舌根,四处宣扬,影响很不好,我已经报请老爷罚了两位小姐三个月的月例银子了,还有,也已经查实昨晚的事是三小姐院子里的吴嬷嬷宣扬出去的,老爷是个精明的人,他只要一听到是吴嬷嬷,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九小姐,雨织能做的只有这一些了。” 阮烟罗轻轻握住了雨织的手,她只是凭借着上一次的翡翠菩萨事件猜测到雨织与修景宜可能是面和心不和,所以这次才选了她,果然不负她的期待,能查到这份上已经很好了。 是的,只要做实了源头是修景宜的人四处宣传的,那就会加大阮正江与修景宜之间的嫌隙,这样就好。 凡事,来日方长。 “姨娘,烟罗在府里是个无依无靠的,能有姨娘照顾着是烟罗的福气。” “烟罗这样说,我也就安心了,一大早过来,就是想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不想惹人注意。” 阮烟罗会意,“好,我让李妈送送你,那个女人的人这会子估计也不敢出来惹事非了,姨娘尽管大大方方的回。” 三姨娘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背,就起身离开了。 阮烟罗开始洗漱,脖子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不得不说,燕寒墨的药很管用,才两个晚上而已,此时那个位置已经一片光洁,几乎没什么痕迹了。 一想起他那瓶药,她就想悄悄顺来。 没见过男人那么小气的,一瓶药而已,都不给她。 李妈已经煮好了早膳,是她爱吃的八宝粥,配两样小菜,这样的早餐最开胃了。 “小姐,你上次让我做的那种布口袋,还要做吗?” 阮烟罗手里的银勺‘刷’的掉入了粥碗里。 掐指一算,她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 要不是李妈提醒她要做布口袋了,她都要忘记她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一种每个月都会有的生理反应了。 每一次来月事前的一个星期内,她的两乳都会涨,涨得仿佛要爆裂了一般。 不过只要等月事来了,两乳就不会乱涨了。 算起来她还有几天就应该来月经了,但是,她的两乳现在一点涨的感觉和迹象都没有。 难道她这个月不会来月经了? 倘若不来,那就代表着她一直期盼着的事情成了。 小手下意识的落在小腹上,她怀上宝宝了吗? 要是怀上了,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可,也是一件麻烦事。 就凭现在燕寒墨时不时的突然间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早晚被他发现。 到时候,他一定能猜到她肚子里的宝宝是他的。 不行,她的宝宝就是她一个人的,与其它任何男人无关。 看来,她要早做打算了。 “小姐,还要做吗?”李妈看她放下了银勺子一直在发呆,忍不住的又问了一次。 “做,要做,一定要做。”那玩意可是她的发明,万一她还是来了月经可没有那玩意,她不想活了。 她很怀念现代社会的卫生巾,可这里根本没有。 这个时代的女人用的都是一块破布包一些草木灰,想想就觉得浑身别扭,不行,她只用布。 不过,也不知道这个月能不能来了。 要是不来最好。 反正,做好了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用过了早膳,阮烟罗换了一身宽松的对襟小衣配一条长裙,出了院子直奔阮烟雪那里去。 今个还要学什么劳仁子的规矩。 好吧,她就继续减肥,最多三五天,也就解放了。 她不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飘着浓浓香气的茶摆在茶桌上,不过,卜一看到她,小桔狠狠瞪了她一眼,就将茶壶拿开了。 这是阮烟雪被罚的事让这里的人记恨上了她。 今儿,只怕是连水都不想给她喝了。 “九妹妹,昨晚上是我不好,听信了那些乱嚼舌根的,你我姐妹不要生分了才好。”阮烟雪迎了过来,唇角含笑,软声细语的道。 “怎么会生分呢,瞧瞧,烟罗这不是来了吗。” “难得你这样用心,等出了嫁,一定是我们姐妹中最有福气的一个。”阮烟雪掩唇低低笑着,越看阮烟罗越恨不得砍了这个女人,此刻,也只能想象一下她嫁给燕寒儒后水深火热的生活才能稍稍的开解些了。 三姨娘那个臭女人居然撺掇着阮正江罚了她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其实那点银子也不算啥,重要的是她阮三小姐的面子里子一下子就丢光了。 她就不懂了,娘亲的人明明看到阮烟罗进去了阮予清的屋子,为什么最后被搜出来时变成了小绿? 难道,阮烟罗有遁墙术? 不,不可能的。 她一定有同党。 有人把她带了出去。 可,她昨晚上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出阮府里谁是阮烟罗的同党,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同党。 还有,阮府里她更想不出一个能够在众多侍卫中出入如入无人之境的高手。 她和娘亲的手上有一个,就是那小子跟踪到阮烟罗进了阮予清的屋子,除此外,阮府上下再也寻不出一个了吧。 难不成,这府里还暗中藏着她和娘亲不知道的高手? 若不是这一次栽了,她一定向阮正江直言。 阮烟罗也不理会阮烟雪带着古怪的目光,经过了昨晚,她觉得距离自己下一次整治阮烟雪又进了一步。 人呢,越恼越恨越会出状况。 气急了的阮烟雪早晚狗急跳墙的,到时候,一定就找上牙婆了。 然后,属于她的春天就到了。 今个学坐姿。 还好不是学跪姿,否则,她岂不是要被吴姑姑和阮烟雪占了便宜去。 从阮烟雪那里回到梅苑,阮烟罗一口气喝了三杯水,这才急急的换了妆容赶去墨王府了。 为了那每个月的二十两银子,她也是拼了。 没办法,这古代的银子不好赚。 悄悄的走入墨王府,所经的人个个都是大气也不敢出的低着头快步走路,仿佛府上发生了大事情一样。 正文 第66章 杀人不眨眼 第66章 杀人不眨眼 从食材里选了几样上好的,阮烟罗今个做了六道菜,全都是绝对的好料。 这样的不同寻常的气氛,她一定要养好了燕寒墨的胃,他高兴了,她去偷回阮正江的信才有希望呢。 御麻香鳝。 红烧排骨。 爆炒鸭舌。 清蒸娃娃鱼。 …… 全都是荤菜。 吃了好多天素的燕寒墨,今儿,可是要开胃了。 这些,可都是她的拿手好菜。 六菜一汤,她今个绝对给力。 然,拎着菜踩着点的赶到燕寒墨的书房,书房里静静,只有云烟在桌脚那里蔫蔫的趴着,一听到她的脚步声一下子跳了起来,冲着她“嗷呜”嚎叫了一声。 “二子……二子……”阮烟罗也不理会云烟,自顾自的喊二子,找到了二子,就能找到燕寒墨了。 “喊什么?活着呢。”没好气的低斥声,慢吞吞的从后院缓缓而来。 阮烟罗抬眸看过去,先是瞪圆了眼睛,随即又揉了揉眼睛。 她是不是看错了? 二子受伤了。 伤的位置好象是……是脚…… 眼看着二子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阮烟罗一下子乐了。 看来,她梅苑里布的阵虽然没伤到燕寒墨,但是伤到了二子,这也不错,总算是没白忙活。 “二子,你这是怎么了?被云烟咬了脚?”唇角咧着得意的笑,阮烟罗毫不客气的走向二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谁让这小子从前总是找她的麻烦看她不顺眼呢,活该,现世报。 二子狠狠的一点也不掩饰的瞪了阮烟罗一眼,他昨晚上跟随着燕寒墨去阮府,没想到一跳进了梅苑就中了招,被玻璃片刺穿了鞋底扎了脚,他这脚,没个三五天甭想好了,“罗烟,你给我闭嘴。”弄伤了他的脚,还扯到云烟头上,他此时看云烟那头小狼可比罗烟这个人顺眼多了。 阮烟罗强忍着笑,“王爷呢?午膳到了。” “王爷忙着正事呢,你跟我来,这就送过去侍候着。” “好咧。”阮烟罗应了,便紧跟在二子的身后,拎着食盒惬意的欣赏着二子蹒跚的脚步,心中一片暗爽。 可这一走,就走了最少有十几分钟。 阮烟罗不惬意了。 “二子,王爷在哪里?”墨王府真大,仿佛永远也走不到目的地一样,再走下去,从早起一直折腾到现在的她快要受不了了。 “嗯,过了前面的小树林就到了,你先走,别过了饭点,小心爷罚你的俸银。” 阮烟罗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看天上的大太阳,还真是到了饭点,依二子那样的走法,她累半天也走不到地方的,真不知道燕寒墨搞什么明堂,大白天的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用膳,跑到府里这样偏的地段做什么? “啊……啊啊……”突然间的,阮烟罗被连续的惊叫声吓得手里的食盒差点落了地,这要是洒了,燕寒墨一个不高兴扣子她的俸银可就惨了。 这样痛苦的喊声代表什么,当阮烟罗穿过那片小树林的时候,终于知晓了。 墨王府最西北角的位置。 阴暗的牢房里燕寒墨此时正品着一杯清茶,舒服惬意的靠在太师椅上。 她惦着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刚刚一走进来就被水牢里吊着的那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 水牢里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又还对着那么一个鲜血淋漓的犯人,阮烟罗就觉得这地实在不适合用午餐。 可墨王爷喜欢,她就也只好在这里奉陪。 “二子呢?”燕寒墨眼尾都未扫她,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她来了。 “在……在后面。”燕寒墨的声音很轻,可是这样的环境,她听着就觉得自己的皮要被扒下来一样,燕寒墨审的是犯人,她却觉得好象是在审自己。 “蠢。”燕寒墨低低一字,目光便漫不经心的掠到了阮烟罗才摆好的饭菜上面,微微的点了点头,还算小女人懂事,他今个是要全盘开荤了。 “啊……”也不知道水牢正中的两个人往那满身是血的人身上洒了什么,他声嘶力竭的叫了一声,表情极为痛苦。 阮烟罗只偷瞄了一眼,小脸就吓白了,“爷,这地儿不适合用膳。”再继续留下去侍候着,她觉得她不要活了。 “哦?为什么不适合?” “这里阴气太重,你闻闻,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多影响食欲呢。” “无妨,爷死人堆上一样吃得下,渴了喝人血的事爷也干过,盛汤。” 阮烟罗咬唇,心底里一句又一句的‘你大爷的’,他这是野兽吗? 还喝人血…… “爷,昏死过去了。” “淋冰水,记得多撒两把盐,弄醒。” “是。” 两个狱卒拎了两桶水,里面绝对是放了冰,走路的时候还能听到冰块撞击的声音。 阮烟罗现在才明白过来刚刚那个人为什么叫得那么痛苦了。 那么重的伤,再淋盐水,那不疼死才怪。 她此时再悄悄的看过去,有了前面的铺垫,看了好几眼的她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两桶冰水‘刷啦’两声一起扬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从头淋到脚。 男人果然又动了起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嘴里连连的发出惨叫声。 “说不说?”狱卒看向燕寒墨这边,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冷声问了一句。 “哼,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你燕寒墨不顺眼,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就该死。” “呵呵呵,可惜了哟,现在该死的居然就不是我,要是你了呢,你说这可怎么办,不合你的意了呀。”燕寒墨夹了一条黄膳喂入口中,“嗯,味道不错。” “燕寒墨,要杀要剐我随你的便,你这样心狠手辣的折腾人算什么英雄侠士。” “呃,我燕寒墨从来不认自己是英雄,也不认自己是侠士,所以,爷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哈哈。” “你……你这个杀人狂魔,老子要弄死你。”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燕寒墨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味道真好,罗烟,坐下来陪着爷一起吃。” 正文 第67章 热情服务 第67章 热情服务 阮烟罗手捂着嘴,这样的场面,别说是让她吃了,只看着她都觉得恶心,她绝对没有办法象燕寒墨那般死人堆里也能吃得下。 她是人,很正常的人,她没有他那么变态。 阮烟罗站着没动,此时就觉得五脏六腑里都在翻腾着,“小的是下人,怎敢与王爷同桌而餐。” 燕寒墨突然间移身,俊美如妖孽般的俊颜就在她的眼前,她听见他低声道:“陪一餐,十两银子。” 阮烟罗的眼睛顿时亮了,此一刻两种思想正在做着天人交战,十两银子能做好多事呢,等租了店面就可以铺货开业了。 一时间,她心动了。 抬头再看燕寒墨,长指轻松随意的点在桌面上,这男人一定就是故意诱惑她的,他是知道她最爱的就是银子了。 “陪一餐,二十两银子。”见她只眸色微动,似是在犹豫,燕寒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加了十两银子。 赤果果的诱惑呀。 原本十两都动心,这一刻加到了二十两,阮烟罗的心头长草了,就想同意。 可这样的地点陪吃饭哪里那么好陪,别说是吃了,就是坐着都难受,那血腥的味道让她多呆一分钟就是一分钟的煎熬。 “一百两。”强压着胃里的不适,阮烟罗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了,能多要就多要,有了银子她的小日子就好过了。 “五十,再加上那一瓶……”燕寒墨欲言又止的看着阮烟罗。 阮烟罗的眼睛再度亮了,“再加上那一瓶可去疤痕的外伤药吗?”那瓶药,她想了两天了。 “嗯。”燕寒墨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 “成交。”阮烟罗再不犹豫,那瓶药她志在必得,真的惦记很久了,燕寒墨,他大爷的,他终于大方一次了。 五十两银子加上那瓶药,阮烟罗乖巧的忘了那男人似的就坐到了燕寒墨的身侧。 可,原来引在为荣的饭菜,此时看着还是没有胃口,还是恶心。 她是不是真怀上了呢? 这会子就有种要孕吐的感觉,好想吐好想吐。 “爷吃一口你吃一口,否则,一两也没有。”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燕寒墨根本不许她做样子诳他的银子,他吃,她也要吃。 燕寒墨夹了一块鱼剔了刺放到了阮烟罗的碗中,“吃。”小女人忒瘦了,要长些肉手感才能更好,他要养胖她。 “我自己来。”看到他修长的指漫不经心的为她剔着鱼刺,还有四周那些大气也不敢出的狱卒的目光,阮烟罗有些许的不自在。 虽然,让一个爷侍候了挺有面子的,可是,她就有一种她是燕寒墨的所有物一般,这个认知让她很不舒服。 “燕寒墨,你变态,你居然喜欢男人,哈哈哈,老天真是开眼了,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无后。”水中被链子锁着的男子看到燕寒墨亲自替阮烟罗剔鱼刺,忍不住的调侃了过来。 阮烟罗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男人喜欢男人,想想就恶心。 还好燕寒墨知道她是女人不是男人。 燕寒墨也不恼,唇角含着笑着,一块排骨入口的同时,依然没忘了阮烟罗,还真是他一口她一口的喂她,那画面,体贴暧昧极了,“爷有没有后你管不着,不过呢,爷觉得你这样的将死之人,才该留后呢。” “我……我有没有后,你也管不着。” “二子,不是让你准备了礼物了吗?这会子可到了吗?” “爷,到了。”后到的二子候在一边,刚刚亲眼目睹他家爷侍候着罗烟,简直太辣眼睛了,他受不了。 他与罗烟的新仇加旧恨自此算是彻底的杠上了。 居然勾引他家爷。 还那么丑不啦叽的。 连他都比不上。 “来人,把备好的辣椒水呈上来。”燕寒墨又是惬意的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汤,完全是把这里当餐厅般的边吃喝着边办事,两不耽误。 一个狱卒端了一碗红鲜鲜的辣椒水过来。 “放下。” 那狱卒立码放在桌子上退后了一步,燕寒墨的气场太强大,能离多远就多远,否则,只是这么边上站着,都觉得那杀气要杀到自己的身上了。 “二子,东西给罗烟。” “哦。”二子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然后慢腾腾的从笼袖里摸出了一个纸包递向阮烟罗。 “什么?”阮烟罗没接,第六感告诉她那纸包里的东西一定不是好玩意,她小心些总是好的。 “倒进去。”燕寒墨慢条斯理的享受着美食,微动的唇角轻勾,冲着二子递给她的纸包努了努嘴。 “哇……”阮烟罗啥也不管了,他不是要她做这样又要她做那样吗?那她就恶心恶心他,看他还能不能吃得下了,“哇哇……” 一转头,阮烟罗真的吐了。 打从一进来这暗牢,她的胃就直冒酸水,偏,燕寒墨非要她坐下来陪着他一起用膳,她忍了又忍,忍到这会子,不想忍了。 那辣椒水红鲜鲜的一看就反胃,更何况还要她往里面加料了。 加完了也一定还有节目。 她又不是杀人的机器,好端端的小姑娘家,她才不要玩这么血腥的游戏,反正,她是真的很恶心。 这一吐,吐个没完了。 足足吐了一分多钟,等到她虚弱的抬起头时,才发现四周一片静悄悄,所有人都目不斜视的盯着他们自己的前方,还好,没人盯着她看。 而,最让她叹为观止的此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燕寒墨。 阮烟罗傻傻的看着他,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刻,她佩服了。 她吐得昏天昏地,而且就在他的餐桌旁,甚至于一点都没有掩饰她呕吐的声音。 然,她这样的‘热情服务’,非但没有影响燕寒墨的食欲,相反的,他吃得香香的,惬意的仿佛她刚刚的声音是优美的音乐旋律一般,“好了?” 阮烟罗拿过桌子上的丝巾擦了擦眼泪,再是鼻子,难受的摇摇头,“没好。” “不吐了就算好了,来,再吃一口。”红烧排骨递到她的唇边,她引以为傲的色香味俱全这会子只让她继续反胃,“我吃饱了。”伸手去推他的手,他没看出来她现在很难受吗? 正文 第68章 跟爷一样,才算正常。 第68章 跟爷一样,才算正常。 然,不管她用多少的力气,他夹着排骨的手就象是生了根般的定在半空中,就停在她的眼前,一动不动。 阮烟罗皱了皱眉,抬头与他讨价还价,“最后一块。” 否则,她不吃。 “怀孕了?”突然间的,燕寒墨冷不丁的问了这一句。 阮烟罗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长衫,绝对的男装打扮,这暗牢里所有人除了燕寒墨以外都当她是男人的,可是他居然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他疯了吗? 然,之前目不斜视安安静静站着的狱卒没有任何反应的依然笔挺的站在那里,不声不响。 阮烟罗愣了足有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又是用的传音入密之功,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这一听,她整个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胡说什么?”就算是她真怀孕了,也绝对不能承认,她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是她一个人的,与燕寒墨没有关系。 她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爷胡说吗?你吐得那么厉害,爷就觉得是怀孕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算算时间,从那一晚在官道边把她办了到现在,要是真怀孕的话,厉害的大夫也能摸出脉来。 “我来月经了,你说,还有必要请大夫吗?”阮烟罗急中生智用低的只有燕寒墨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到,她先胡编一个,反正,不管她有没有怀孕,都不能让燕寒墨再往她怀孕了那个方向想。 “没怀孕你吐什么?”燕寒墨挑了一块鱼喂入口中,反正这些食物于他来说全都是美味的。 阮烟罗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原来,他不过是随口说说,就因为她一直吐才随口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这样还好,只要他不是真的认定她怀孕了就好。 小东西,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她压根不确定,只是凭感觉罢了。 “王爷,这地不适合用膳,我吐说明我正常。”血腥味那么重,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反胃的,他燕寒墨就不是正常人,她不跟他比。 “带过来。”燕寒墨吃得快,此时已经搁下了筷子,眸光淡清清的扫向了被链子锁住半吊在水中的男子。 “是。” 两个狱卒动作利落的解开了铁链,拖着男子很快就绕过水牢到了燕寒墨的面前,“嘭”的一声摔在地上,血淋淋的身体这次是由远及近的直接到了阮烟罗的面前。 第一次见到这样皮开肉绽的人。 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皮肉是完好的。 “他咋了?”阮烟罗小心翼翼的问燕寒墨,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惹上了燕寒墨,虽然已经把他打成这样淹淹一息的模样,可燕寒墨好象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猜?”燕寒墨端起汤碗,慢慢的抿了一口,“今儿汤煲的不错。”很合他的胃口。 “得罪你了呗。”所以,他才下这样的死手教训着,要是她哪一天也犯到了他的手上,会不会也这样惨? 看着这人,阮烟罗就觉得瘆的慌。 “呃,应该是得罪我们了。”燕寒墨低低一笑,这一句,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味。 阮烟罗眸色一凛,诧异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一同得罪她和燕寒墨的只能是那一晚。 低头看桌子上的那碗辣椒水,还有二子放在她面前的纸包,隐隐的,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喂他喝下。”燕寒墨淡清清开口,他的女人,从此刻开始,就要学会面对这些,学会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不要。”阮烟罗虽然明白这人可能对燕寒墨曾经做了什么,甚至于捎带的害她被燕寒墨要了一次。 可若是她怀上了宝宝,那她也不亏。 让她对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人动手,她没那个胆子,别说是喂辣椒水了,看一眼全身都是鸡皮。 “喂。” “不要。” 燕墨墨倏而一笑,“害怕了?” 阮烟罗白了他一眼,“我是正常人。” “爷的人,都要跟爷一样,才算正常。”燕寒墨突然间起身,阮烟罗根本没看到他迈步,转眼间他就到了她身边。 “都出去。”这一声低吼,暗牢里的人顿时转身快步的往外面走去,其中也包括二子。 虽然很不情愿把王爷与罗烟放在一起,可是王爷让出去,他就不敢再停留。 完了,王爷完了,这是想要亲自调教罗烟吗? 那一声‘都出去’,不止是二子乖乖的往外走去,阮烟罗也站了起来,逃也似的就要跟着其它人一起逃了。 再留下去,她觉得她要折寿了。 一条手臂倏然揽住了她的腰,“罗烟,你留下。” “不要,放手。” “灌他点东西,不然他饿坏了岂不是便宜他了?来,把东西倒进这汤汁里,我保证他喝下去是极美味的。”燕寒墨握着阮烟罗的手腕,带着她拿起了那个纸包,只轻轻一抖,一缕白色粉沫状的东西就落入了辣椒水里。 “这玩意遇辣融的更快,来,灌他。”盛着辣椒水的碗强塞到了阮烟罗的手中,燕寒墨拥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男子的身前。 阮烟罗的身子现在是连抖都不抖了,全身僵硬的她就觉得这不是自己个的身子。 不要,她不要碰那个男人。 太血腥了。 “不想报仇?”燕寒墨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摁着她的头,强迫她看下去,“爷要你记着,但凡让自己吃过亏的,都不能放过,怎么被欺负的就怎么还回去,懂?” 阮烟罗头摇得象个拔浪鼓,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无比。 “不懂没关系,爷教你,你自然就懂了。”燕寒墨低低笑,漫不经心的松开了她的头,随即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一只大掌就捏开了男人的嘴,张得要多大有多大,“灌进去。” “不要……不要……” 阮烟罗挣扎着,一直僵硬的身子开始颤动了起来,她真的害怕触碰到这样的人。 然,握着她手腕的大掌却是一点也不迟疑,带着她的手一起微微一倾,整碗辣椒水“咕咚咕咚”就全数的被灌进了男人的口。 “二子,把备好的人放进来。”瓷碗摔在地上,一地的碎片,燕寒墨拥着阮烟罗还没坐稳,暗牢的门就开了,十几个全身无一物的女人呼啦啦冲了进来。 正文 第69章 她不是他的玩具 第69章 她不是他的玩具 “啊唔……嗯唔唔……”地上的男人身体已经起了反应,突然间爬起来就迎向了那迎面跑过来的女人。 十几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好象是才猪圈里被放出来一般,全身恶臭,跑在最前面的看到男子时一下子愣住,“爷……” “刷”,一把飞刀落,正好插在女人的头到。 “你……你放我出去。” “那可不行,还没结束呢,来人。” 二子带着几个狱卒走了进来,燕寒墨冷冷道:“把他的女人都带下去,洗干净送到军营中,赏给将士们。” “爷,那他呢?”二子不敢看燕寒墨,他怀里的罗烟让他全身都起鸡皮,爷这是真的没救了,居然当着他的面连罗烟都抱了。 “阉yan了。” “燕寒墨,你这个疯子,你是疯子,你放了她们。”那男子全身赤红一片,已经分不清是肌肤红了还是被血染红的了,药效身体的折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仿佛再不解了,他就会爆裂而亡。 “动手。”这一声落,燕寒墨便抱起了阮烟罗,长腿徐徐走向暗牢门前,把那人的那玩意东西割了,这个,就不需要阮烟罗再欣赏下去了,她能看的只有他一个人的。 她是他的人。 身起时,怀里的阮烟罗已经瘫软了。 要不是燕寒墨抱着她,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离开那暗牢。 燕寒墨真残忍,先是喂了那男人那样的药,然后,等发作到最强烈的时候,一刀阉了他。 这样的手段,亏他能想得出来。 “做爷的女人,嗯?”书房的雅间,阮烟罗坐在燕寒墨的大腿上,他眸光冷幽的看着她。 阮烟罗抿了抿唇,突然间缓过来一口气似的摇起了头,“不要,我不要做恶魔的女人,燕寒墨,你这样威胁我,你是不是男人?” “爷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要不再试试?”薄唇凑近了她的小嘴,轻轻的吻在她的唇上印下,仿佛,夹带着一丝怜惜。 可阮烟罗知道,那不可能,就凭燕寒墨冷酷无情的手段,他根本不知道怜惜这个词怎么写。 阮烟罗咬了咬唇,心思转了又转,“你不是怀疑我怀孕了吗?你要是敢现在动我,你儿子的小命立码就玩完了。” “呃,又诳我了是不是?拿怀孕让爷收手是不是?” “信不信由你。”阮烟罗回瞪着燕寒墨,满脑子的都是怎么摆脱这个变态太。 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更厉害的对付燕寒墨,否则,这男人发起疯来什么都敢做,她早晚成为他的玩物具。 不要,她不要那样的结果。 她只属于自己,她不是他的玩物具。 燕寒墨长指温柔的点在她的唇上,小女人让他开了荤初尝了女人的滋味,现在居然说不让他碰就不让他碰,那可不行。 他是正常男人,他有需要。 “那我有需要怎么办?” 阮烟罗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现代社会那么发达,她穿过来的时候早就大学毕业了。 没玩过男人,还没看过岛r国的小片吗,“你可以用……”她说着,抬起了手。” 还可以用……不过这后一个提议,她说不出口。 “呃,你懂得真多,阮家的家风这样豪放吗?”要不是很确定阮烟罗的第一次是落在他的手上,燕寒墨此刻很怀疑这小女人是妓青馆里出来的。 “反正,你不能碰我。” 燕寒墨点点头,原来她就为的这一样。 “那要怎么样才能碰你?”燕寒墨也不急,女人这种生物,他要是想要,一招手一大把,朝中的大臣们巴不得送他一个又一个,只不过,他从来就没有看上眼的。 这个阮烟罗,小兽一样的狡诈,他喜欢。 他要的女人,就要这样既干净,又是狐狸一样的,才有趣味。 阮烟罗深吸了一口气,此刻就觉得对付燕寒墨比对付其它人都难办。 这人不要脸。 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油盐不进。 跟他讲道理好象根本不管用吧。 他的话就是道理。 “我要明媒正娶,大婚了之后才可以碰我,这是民间的规矩,否则,两个人在一起会不吉利的。” “呃,你就这么想要嫁给爷?”燕寒墨微一眯眸,倒是没想到阮烟罗会提出这个意见来。 但到此刻为止,他没打算娶阮烟罗。 阮正江的女儿,玩一玩可以,至于明媒正娶,不可以。 “燕寒墨,你从来就没……”阮烟罗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她真是丢人现眼,人家压根没想过娶她,她这是拿热脸贴着人家了,轻轻一笑,便又续道:“我才没想嫁给你,姑娘我是有男人的人了,刚刚不过是搪塞你罢了,这也听不懂?”她又不是没人要,才不要嫁给他。 正文 第70章 这男人,就是渣渣。 第70章 这男人,就是渣渣。 只是这会子,她忘记了那个想要她的男人的人品了,也是极品中的极品。 “燕寒儒?”燕寒墨的声音一下子冷了,阮烟罗已经是他的人了,居然还敢惦着旁的男人,该死。 “对,好歹他是你兄弟,兄弟妻,不可欺。”阮烟罗这会子什么也顾不上了,先解决掉燕寒墨再说。 “可我偏要欺,你又如何?” “……”阮烟罗瞠目的看着燕寒墨,从前一直觉得他好看,但此刻看着,一点也不好看了,他变态。 兄弟妻也要欺,她拿燕寒儒来对付他,看来不可能了。 愁。 “你不觉得无耻,至少要考虑一下我阮烟罗的感受吧,燕寒墨,你娘亲没教过你对女人要尊重吗?”虽然知道跟燕寒墨讲道理很可能没用。 但是不讲,她就只有干等着被他欺负的份儿。 不想娶她的欺负,那就是玩弄。 这男人,就是渣渣。 燕寒墨象是很认真的回味了一下她的话语,“嗯,你救过爷,好,爷不强迫你,你放心,爷会让你求着让爷要你。”不要她可以,不过,不搂不亲不抱那不可能。 早晚,她都是他的。 阮烟罗翻了一个白眼,那一天绝对没可能,她才不会允许那样的一天出现呢。 从墨王府回去梅苑,阮烟罗无精打采的进了闺房就躺下了。 “小姐,怎么了?你有心事?”红袖殷勤的又是端水又是递巾子,张罗着要为阮烟罗洗洗擦擦,她家小姐有洁癖,每次回来都要沐浴更衣,但是今个,一回来就直奔卧房躺下了。 这是很少有的情况。 阮烟罗转头,“别吵,我乏了。” 她今天被燕寒墨吓得不轻,就连晚膳都是胡乱煮的。 回来的一路上,还萌生了不再赚那二十两银子的想法。 可惦了惦她在暗牢里陪着燕寒墨吃午膳后他赏她的五十两银子,还有那个青花瓷的小药瓶,脑子转了转,暂时又作罢了。 二哥的事还没有着落,她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了。 一想到二哥的事情,阮烟罗翻了个身,心情更落寞了。 “小姐,是不是在墨王府那边吃了亏?要是那府里有人欺负你,不如以后就不要去了,至于二少爷的事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你一个姑娘家,何苦管他的闲事呢,我和李妈只要你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 阮烟罗拉起被子蒙在了头上,“我要睡觉,不许吵。”红袖再说,她想死。 要不是她那晚放走了燕寒墨,二哥说不定就捉到了燕寒墨,那他现在就不用被关禁闭了,而她也不会自投罗网的把自己送到了燕寒墨身边。 那她此刻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也不用此刻这样的烦恼了。 “好吧,我先出去,明一早再来叫醒你。” “嗯嗯嗯。”阮烟罗恨不得此时有一股风一下子把红袖吹跑,她烦死了。 清幽的月色下,阮烟罗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她睡不着了。 索性穿了衣服出了房门。 院子里夜凉如水,芍药花开了正香,摘一朵在手里把玩着,这是自从她穿过来之后,脑子里第一次的乱了。 竟是,怎么也想不出要怎么对付燕寒墨了。 百毒不侵的一头兽,他不讲道理,她要怎么对付他? 是不是皇帝的儿子都是象他那样的? 那如果燕寒儒也这样,她岂不是完了。 一缕清风至。 芍药的花香夹杂着一抹稍稍有些熟悉的气息悄然而来。 那种薄荷般淡雅的气息她一直记得。 轻轻的抬头,只见月华下的院子正中,一袭白衣的男子卓然而立,一双狭长的眸如清泉水般清澈透亮,微风轻拂,那风华绝代般的妖娆的让周遭的月华和芍药都黯然失色。 她起身就迎了过去,那一日若不是这个男人,她的女儿身就暴露了。 他说了他的衣服他会自取。 她一直觉得那可能是个玩笑,毕竟,她从来也没有告诉过他她的身份,还有,她住在哪里。 却没有想到,突然间的,他就来了。 “你……你是来取衣服的?”那件男款的长衫,她早就悄悄的洗干净放在柜子里了。 “也不全是,有朋不请自来,月下对饮浅酌,岂不快意?” 阮烟罗吸了鼻子,果然嗅到了一股酒香,他自带了酒来。 “可惜没有菜肴。”这么晚了,她怎么也不好折腾李妈和红袖来煮,况且,让她们知道大晚上的一个男人光顾了她这里,她耳朵又要被荼毒了。 男子转身,那缕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薄荷香飘入鼻间,如嫡仙般的风姿惹得阮烟罗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追随上了他。 轻拍了一掌,就有一道灰色的身影飘入院子里,“欧鲁,摆菜。” 他的声音真好听,宛若莺啼般清脆悦耳,惹得阮烟罗心神一荡,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镇定下来。 “你是谁?”人都到了她的梅苑,显然是很清楚她的底细,可她却一点也不知晓他的底细呢,这不公平。 “君离。”男子轻轻笑,已经先于阮烟罗飘进了梅苑西北角的一个小亭子里。 欧鲁摆好了菜,便悄悄的退了下去,她转身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的小丫头也不在,这样刚刚好。”他手执起那一坛自带来的美酒,随性的注满两个酒碗,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子风流的韵致,真好看。 阮烟罗不客气的坐到了君离的对面,“公子的名字真好听。”可惜,没有姓氏,他说了名字却不说姓氏,显然就是故意的,若是她追问过去,反倒是失了礼貌。 可,心底里还是有点点的不平衡的感觉,凭什么他啥都知道她的,她却只知道他一个名呢? “是字。”他轻轻笑,“在下的名讳起下的当天娘亲就去世了,后来,身边的人一个个的也跟着走了,父亲就说是我那名字不吉利,所以,能不说出去就不说,以免害了与我亲近之人。” “呃,你才不是……”不是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嘛,她和他可不算亲近之人吧,顶多是萍水相逢罢了。 正文 第71章 有男人罩着真好 第71章 有男人罩着真好 阮烟罗只说了一半就识时务的顿住了,就凭君离不必她告知就找到她这里,她觉得她阮家九小姐的事情他应该全都知晓。 这样的人物那也算是有通天的本事,绝对不是凡人。 况且,他又长了那么一张风华绝代的姿容,俊美的让她都有些嫉妒,“君离,干。”哥俩好的端起酒杯,阮烟罗与君离喝了起来。 酒菜一入腹,这话匣子就打开了。 “君离,你这酒虽是好酒,不过,比不上我手上的一个古方,保证你喜欢。”与萍水相逢的人就谈萍水相逢的事,谈美人谈美酒谈美食都可以,其它的,都不可以。 这是阮烟罗酒入腹之前就一再的告诫自己的。 她从前最爱的是茅台,那是国酒,陈年的茅台才是绝对的佳酿,她有幸喝过一次,觉得不错,就网上去寻了一个方,也不知真假,但是此时拿来唬唬君离应该还是可以的。 “说来听听。” 阮烟罗低咳了一声,不客气的道:“取那上好的红高粱放入大笼屉里蒸煮、下甄、摊凉、装酵池……” 她说的认真,君离也听得认真,“在下手上的酒多是果子酿的酒,倒是很少用红高梁,只是这需经九次蒸煮,八次发酵,七次取酒,这没个一年半载也得不到好酒。” “那是自然。”要不然,一瓶茅台也不会那么贵了,贵的她一个月的薪水才将将买一瓶酒。 好东西得来自然不易。 “阿罗长大了。” “君离从前认识我?”说完,阮烟罗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若不认识她,也不会来她这里叙旧了,问都不问就能找到她这梅苑,可见,她这张脸,他认得。 “你与小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我……”君离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一杯酒轻轻入喉,一袭白色的身影打在亭子里的月华下,清幽韵景,美好的让阮烟罗收不回视线,就想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脑子里狠狠的回想着她这具身体里原主人的记忆,可怎么想都没用,其实不止是女大十八变,男大更是十八变,就算记忆里真有君离小的时候的故事,她此时也没办法把小时候的那个君离与现在风华绝代的君离联系到一起吧。 少小离京,真不能怪她搜不到这号人物是谁。 “离哥哥,我呢?我真没什么变化吗?”阮烟罗收了收自己那点子旖旎的小心思,冷不丁的这样唤起君离,离哥哥可比君离听着顺耳多了。 反正她看着他就觉得他非池中物,能结交这样一个朋友,将来也是她的福气。 “你呀,长大了,也长得标致了。”轻轻一笑,君离站起了身形,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个黄色的布条,布条的边角绣了金线,一看就不象是普通人家所有,“送给你,若是有什么淌不过去的坎就把这布条系在梅苑外那株槐树的树枝上,届时,君离就来看望九姑娘了。” 阮烟罗伸手接过布条,“当真?” “当真。”君离手轻松,布条就到了阮烟罗的手中,轻如羽毛般根本没有什么重量,可她却觉得似有千斤重一般,他这样子送给她,分明就代表着一种承诺。 君离走了。 阮烟罗是手攥着那块布条睡着的。 仿似,手里多了这块东西就踏实了许多。 哪怕是有天大的事,只需她往门外的树上一系,君离便全都为她解决了。 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罩着真好。 她喜欢。 不过,这么好的资本她一定要用在刃刃上,要用,就要选一件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大事,至于小事,她阮烟罗自己出面就好。 她行的。 用过了早膳,阮烟罗便又进了阮烟雪的园子。 小桔淡淡的看她一眼,哪怕她行将要出嫁为十七王妃了,看她的眼神依然不屑一顾。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定是阮烟雪背地里编派她什么了。 “九妹妹,有没有用过早膳?” “用过了。”阮烟罗淡淡笑,除了自己那里的食物,哪怕是喝这里的茶,她都是要喝与阮烟雪同一壶沏过的茶。 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牙婆的事,如果阮烟雪不动心,那么,她自然不会整治到阮烟雪的头上。 但若是阮烟雪动了心,那就不怪她了。 “奴才给九小姐请安,给三小姐请安。”吴姑姑来了,弯身略福了一福,哪怕她在宫里当的差事再多再大,可到底也还是个奴才。 “今儿学哪样?”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就凭阮烟雪才对她的殷勤,她就知道阮烟雪撺掇着吴姑姑一定要开始整治她了。 “跪姿,先跪左足,次屈右足,顿首至地即起。先起右足,以双手齐按膝上,次起左足,仍一揖而而后拜。” 阮烟罗微微一笑,“这拜还未学就先学跪姿,是不是有点早了?凡事,总要循序渐进才是。”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定是阮烟雪的主意,这是等不及的想要她跪给她看。 可她跪天跪地,却绝对不跪阮烟雪,阮烟雪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阮府里的一个女儿罢了。 等嫁出去,连个路人都不如。 这几天她是很乖巧,可不代表她事事就凭着阮烟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九妹妹,吴姑姑是长者,她教什么咱们就学什么,我也一样的。” “那我问三姐姐,难不成你学绣花的时候不是先学的绣小鱼小虾,而是直接绣雕梁画栋?倘若你是这样,那我先学跪姿也无可厚非,否则,这学习内容吗,还是找父亲来判断一下更为合理。” “你……”见阮烟罗搬出了阮正江,阮烟雪一张小脸都气白了,就是因为阮正江现在一直惯着阮烟罗,一心想把阮烟罗嫁给十七皇子,否则,她也不会受那么多气了。 也不会想出吴姑姑这个法子了。 “那就先学拜,明个再学跪姿也不迟,日子长着呢。”吴姑姑最会看眼色了,不疾不徐的开口为阮烟雪解了围。 “那就有劳姑姑了。”阮烟罗道了一个万福,姿势标准优美,学着玩玩也不错,等有朝一日她穿回去了,也可以在几个闺蜜前显摆显摆。 想着,竟是怀念了。 她想上网打游戏,再混个小片看看,那样的人生才最是如意了。 猜猜君离是何方神对,猜对的都是小仙女。 正文 第72章 爷折腾得太唬人了 第72章 爷折腾得太唬人了 从梅苑出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幸亏她今个机灵,否则,若是学跪姿,岂不是要亏大发了。 也不知牙婆那边进展如何。 阮烟罗没有立刻去墨王府,她今个想要确定一件事,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怀上呢? 这事不确定,她吃什么都不香,做什么都别扭。 可,不管走到哪里,总觉得身后有个人紧跟着。 这样子倘若她去见了大夫,要是真怀上了,那就再也不是秘密了。 不行,出门时的打算转眼就被她否决了。 不过很快的,阮烟罗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但得给她换个妆的时间,才能用了。 推开墨王府厨房的门,原还以为自己要一番切切洗洗忙上一会子,没想到今个厨房好几个打下手的,此时已经在洗洗切切了。 正中坐着监工的二子,听见开门声那眼神便瞟了过来,“罗烟,你来了。”他殷勤的站了起来,便走向了阮烟罗。 “今儿,我卸任了?”阮烟罗抱着膀子睨着二子,就觉得这小子一定是对她生了坏心思,二子一向不喜欢她,她知道。 “昨个爷折腾得太唬人了,把你吓着了吧?” “有点。”这个,她还是承认的,毕竟被燕寒墨抱回书房的时候她是真的吓瘫了,二子也看到了,她此时再矫情的说不害怕,那是虚伪。 她阮烟罗行得正,做得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玩虚的。 “所以,今儿就让他们几个给你搭把手,到时候,你送上爷的餐桌就好了。” “好呀,二子有心了,多谢。”阮烟罗乐得自在,随着二子就坐到了边上的一个藤椅上,灶上已经有好料的下锅了,香气扑鼻,她这样不干活只闻香挺惬意的。 “罗烟,你知道昨天那人到底是谁吗?”没话找话般的,二子又开了腔,仿似闲闲的与阮烟罗说着聊了起来。 “得罪了爷的人呗。” “听说,也得罪了你喽?” “算是吧。”间接的害她失了身,是真的得罪她了,不过,她也不介意,要是她能因此怀上个宝宝,那也是美事一桩,一想到这个,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大夫把把脉,就明天吧。 再急,也不急一时。 孩子的事,来日方长。 “你跟爷,从前见过?” 阮烟罗倏的转首,到了这会子,她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二子是来打探消息的。 二子这是对她很好奇呢。 “二子,你每日里都是爷到哪你跟到哪,我有没有见过爷,你难道不知道?” 二子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爷也有不让二子跟着的时候呀。” “好,我告诉你……” “你说。”眼见得阮烟罗顿住了,二子急急的凑了过来,他实在是想不通燕寒墨为什么对丑不啦叽的罗烟上心,对许倾城那样的美女怎么也不上心呢。 “自己个问爷去。”低低说完,阮烟罗舒服的躺好,准备小眯一会,不然等会去侍候燕寒墨,又是一番站。 他都知道她是九小姐了,还继续欺负她侍候他,想想,就觉得燕寒墨坏到渣了。 “罗烟……”二子气咻咻的站了起来,恨不得拿菜刀切了阮烟罗,但看她没事人一样的享受着,二子一跺脚,“都退下,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几个厨子一溜烟的撤了。 阮烟罗皱眉坐了起来,“二子,你这是过河拆桥。”刚刚明明说好了让她歇着他们几个做着,这会子又后悔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不就是没从她这里得到他想要的吗,小气吧啦的。 可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那啥那啥的事情,她能说出去吗? 她又不傻,难不成把自己与燕寒墨一不留神做了的事情召告天下吗? 是的,只要告诉二子一个,那在这世界就不是秘密了。 此事,只她知燕寒墨知就好了,再多一个人知,在这样的古代里,那是要命的事情。 “哼,你要是嫌寂寞,我把云烟送来给你作伴。”二子走了。 厨房里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把几个人已经洗好切好的菜一一下锅,只剩最后一道工序,正合她意。 她还怕那几个人的手艺毁了她的名声,被燕寒墨那张叼嘴吃出来不是她煮的呢。 六菜一汤端过去,身后跟着云烟,才几天的功夫,小东西已经长了点肉,也许是与人接触的时间久了,她就觉得云烟越来越象小狗了,不象狼。 燕寒墨夹了菜喂入口中,道:“菜是你下的锅,不过这刀功不是你的。” 不得不说,燕寒墨的眼力真毒,一眼就发现了,“爷明鉴,是二子找人洗的菜切的菜,就为……” “罗烟……”她卜一开口,二子的脸就白了。 “二子,你找人代我做这些打下手的事情是好事,罗烟感激你,这是再向爷为你请功呢。” “说重点,就为什么事?”燕寒墨慢条斯理的吃着,目光淡清清的就扫落向了二子,那种尊贵风华的姿容还真不是普通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见二子吓得腿都在抖了,阮烟罗低低笑道:“二子问小人与爷从前是不是有见过?” “有。”汤碗重重的放下,顿时二子和阮烟罗便大气也不敢出了。 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他不嫌丢人,她嫌丢人。 “什……什么时候见过?小的不记得了。”不行,她要掩饰一下,不然半点矜持都没有,哪里有小姐的样子呢。 “官道上。”冷冷说完,燕寒墨继续吃着喝着,大爷的让阮烟罗想抢下他手里的筷子,然后让他站着侍候她。 他这一句,二子可以充分的发挥他的想象力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怀了的缘故,她此时身子乏,还犯困。 打了一个哈欠,阮烟罗很小声的道:“爷,罗烟今个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让二子侍候着,罗烟先行回房小憩一下?” 一上午跟吴姑姑学拜,虽然比学跪姿舒服,可吴姑姑自然还是没少坑她。 累死了。 腰酸腿痛的,她这从现代穿过来的新人物真不适应这里的一切呀,就给她些时间适应适应吧。 “里屋的卧房,二子带罗烟去休息,顺便,再去叫个大夫过来一下。”轻挑了一下眉头,燕寒墨眸色温温的看向阮烟罗。 这一眼,这一句,阮烟罗就想跳井,若她真有了,卜一把脉,就完了。 正文 第73章 男人睡男人的床 第73章 男人睡男人的床 墨王府虽大,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燕寒墨每日里停留在王府中的时间不多,而停留在王府里大多的时候都是在书房。 书房分为前院和后院。 前面是他办公之地,后院子就是他的卧房。 二子引着阮烟罗穿过长长的回廊,迎面是玲珑有致的池馆水廊,假山园林,仿佛一个缩小版的墨王府。 只是这里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旁的人别说是进来了,哪怕远远的看一眼也不可以。 但今天,燕寒墨就是让二子引着她进来了。 看起来的殊荣,阮烟罗却是无比的惶恐。 来他这里睡一觉她是不介意,但她介意他让二子然后去请的大夫。 虽然自己还不是十分的确定,但是已经有了五分的可能是真的怀上了。 若是被燕寒墨知道她怀了宝宝,她就完了。 穿过石子小路,池馆水廊,阮烟罗的心一直在七上八下着。 与她差不多的还有二子。 王爷居然让罗烟一个臭男人去他的卧房小憩,这……这也太暧昧了吧。 哪有男人睡男人的床的。 总之,他别扭,很别扭。 “罗烟,你勾引爷。”真的再也忍不下了,二子站住,转头瞪向阮烟罗,要是罗烟真的把王爷变成了只喜欢男人的那种男人,他要怎么向死去的王妃交待呢。 阮烟罗脚步一滞,目光淡淡扫过二子,随即落向身边池塘里的水中,游鱼三三两两畅快的游着,耳朵里全都是二子的话语,她突然间明白了,明白二子为什么一直看她不顺眼了,一直找她的麻烦了。 原来,他以为燕寒墨是喜欢她一个男人呢。 是了,二子还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低低的一笑,阮烟罗有办法了。 她也不恼,闲闲的起步,漫步在燕寒墨的内院子里,不得不说,这厮倒是个会享受的主儿,只是个住的地方都建得这样优美考究。 夜半醒来一推窗,清风徐徐风景盎然,很不错。 “二子,你跟着爷有些年头了吧?” “二子从记事起就跟着爷了,罗烟,你不能毁了爷。” “对头,罗烟不才,的确不能毁了爷,所以,王爷的一世英名就全都把握在你的手上了。”阮烟罗伫足,很认真的看着二子,手里是才拈来的一根狗尾巴草,满园子的花,她独爱这草,悄然清静在角落里,自有独属于它自己的安逸。 “怎么说?”二子微微拧眉,虽然看阮烟罗很不顺眼,不过,她刚刚的话让他的心底里多少舒坦了一些,难道罗烟不是自愿的,一切全都是王爷强迫罗烟的? 这样一想,就有些可怜起罗烟了。 毕竟,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就拧不过王爷的。 “你看,王爷刚说了要请大夫来后院子为我诊治,说好听的这是给我看病,说难听些,这要是被那个来的大夫瞧见王爷的里屋里睡了一个男子,那王爷的一世英名就……” “罗烟,你说的对,你说,我们要怎么办?”二子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现在暂时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王爷喜好男人这一个嗜好,若是再被其它人知道了,那真的会毁了王爷的。 阮烟罗轻甩了甩衣袖,微微俯身便凑近了二子,再小心翼翼的转头扫过周遭,“我若是提议了,你可不能跟王爷说起把我罗烟卖了,那以后你再有难事,我罗烟就只看热闹不帮忙。” “你说,我不会的。” 阮烟罗这才满意了。 她能说其实是她有难事要二子帮忙吗? 绝对不能。 现在是二子再愁呢。 二子的愁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小嘴贴近了二子的耳朵,阮烟罗小小声的把她的意见提出来了,至于二子会不会接受,她也不确定。 但看二子刚刚对她与燕寒墨之间可能有私情的担忧,估计,一定会接受的。 说完了抬眸再看二子,果然,他心思松动了,“好,你去里屋歇着,不许乱动爷的东西,还有,我这就去叫许倾城过来。” 阮烟罗满意的点点头,二子很上道,这会子看二子特别的顺眼,以后,她要好好的笼络一下燕寒墨这个猪一样的队友,暂时的,已经被她给攻克了。 红砖绿瓦,亭台楼阁间的那一间房子更象是这景致中的一处小风景,入内,一付江山如此多娇的屏风气派的摆在正中央,后面就是燕寒墨的床。 红木的料子,透着微微的木质的清香,垂下的纱幔连带着床上的用品一水的全都是藏蓝色的。 他是男人,喜欢厚重的颜色,这与她这样的小女人又不一样。 不过,躺上去很舒服。 被褥都是柔软的。 口鼻间依稀是燕寒墨身上的味道。 没有她想象中的上好的香的味道。 她不喜欢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香。 什么龙涎香什么沉香都不喜欢,万一里面掺了麝香,那可是最损伤女人身体的。 四仰八叉的想怎么躺就怎么躺,这就是身为‘男人’的特权。 她喜欢这床,好大。 滚来滚去都可以。 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做了。 要是燕寒墨许她住进他这里,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寻个机会找到阮正江的东西,二哥的事解决了,这里,她就再不用来了。 门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很低很低,象是刻意压着似的。 “罗烟……罗烟……”二子回来了,大声的喊着她。 “倾城姑娘来了吗?” “来了。” 阮烟罗坐起,好歹她在别人眼里还是个男人,怎么也得有个男人的样子,“倾城姑娘请进。” 悉率的声起,许倾城脚步轻轻的走了进来,当目光落在正坐在床上的阮烟罗时,一张小脸微沉,“真是爷让他进来的?” 这一句,许倾城问的是二子。 “是,一会大夫来了,你晓得怎么办吧?” 许倾城点头,“我知道,你去叫吧。” 二子吩咐好了,这才转身走出去请大夫了,阮烟罗低低一笑,朝着许倾城招了招手,“你上来躺下。” “你……”许倾城顿时小脸一红。 那娇媚的小模样让阮烟罗这个女人都是心神一荡,燕寒墨还真是厉害,居然守得住,“怕什么?怕我跟你一起睡?” 正文 第74章 呃,我是被逼的。 第74章 呃,我是被逼的。 阮烟罗低低浅笑,平素在墨王府里总是燕寒墨欺负她逗弄她,这会子她也调戏一个小美人,好象那感觉也挺不错的。 “罗……罗烟,你不要脸。”许倾城顿时一双柳眉倒竖,恨不得要扒了阮烟罗的皮。 阮烟罗眨了眨眼,惬意的仰靠在燕寒墨的枕头上,应该是荞麦做的枕头,松软舒适,她朝着许倾城勾勾手指,“想不想知道爷为什么对我上心呢?” “你……你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狐媚招数,罗烟,我劝你最好悬崖勒马,否则……” “否则怎么样?等你悄悄告诉太妃把我轰出王府?行呀,那我罗烟谢谢你。”纤纤的指点在床褥上,这等大夫实在是够无聊的,趁此机会想办法摆脱燕寒墨那厮,让他从此把目光盯在许倾城的身上也不错。 这女人挺美的,算得上是美人中的美人,那眉那眼那唇,哪一样不是绝美呢,她实在是想不通燕寒墨为什么对许倾城不动心。 “你……你难道不喜跟爷……” “呃,你以为我乐意?喏,这里很疼。”手一指许倾城的臀部,阮烟罗一付痛苦的表情。 “胡说什么,我这里不疼。”被一个‘男子’手指着屁股,许倾城小脸一红,娇嗔的垂下了脑袋瓜。 “我这里疼呀,很疼的,不过,要是换成是你,就不会疼了,说不定还很享受,许倾城,你附耳过来,我教你两招,保证不出十天半个月爷就会招你侍寝了。”这样,免得燕寒墨有事没事的总往她的梅苑跑,她躲得了他一时,总不能躲他一世吧。 被人惦记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许倾城将信将疑的看着她,“你真不喜欢爷?” “呃,我是被逼的。”阮烟罗顿时哀怨脸,“很疼的。” “好,你说。”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许倾城微微俯首,凑近了阮烟罗。 阮烟罗唇角一弯,小小声的说了好一会,这才缓缓收口,然后漫不经心的从笼袖里拿出了一个纸包,“喏,记得每一次只要一小撮,否则,若是被爷察觉了,就……” 许倾城伸出纤纤玉指,接过了阮烟罗递过来的纸包便藏在了笼袖里,“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许倾城一定不会放过你。” “呃,有你这样的吗,还没过河就拆桥了,无趣。”阮烟罗摇了摇头,这会子就觉得燕寒墨没有宠幸许倾城也是合乎情理的,太死板了,空长了一张美人脸,可是太无趣了,连她的欢心都讨不了,更何况是燕寒墨那个不要脸的呢。 那男人,从来不按牌理出牌,他的话就是王法就是牌理。 许倾城正要发作,外面已经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她只好道:“你下来。” “不下。”阮烟罗正躺着舒服呢,这床一沾上身她就打哈欠,就想睡觉,好舒服,没想到燕寒墨也是个会享受的主儿。 “大夫来了?你到底要闹哪样?” 阮烟罗踢了踢鞋子,不着不急的道:“帮我收到床底下,记住,千万别露出一星半点的,否则,就穿帮了。” “你……你……”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再不动作,只怕大夫就要进来了,一咬牙,许倾城弯身便将阮烟罗的鞋子送到了床底下,随即脱了自己的,迅速的上了床。 与其说她是为了替罗烟把脉,还不如说她是想要感受一下燕寒墨的床。 这张床,她想了太久了。 总想着在这张床上燕寒墨能亲她吻她弄她,然后把她变成是他的女人。 然,她来了墨王府这样久,最多是为燕寒墨铺铺床换换被子,从来也没有躺到这张床上的机会。 身子一着到床上,仿佛一下子就酥了,呼吸间就都是燕寒墨身上那股子独有的男性味道,她喜欢很久很久了。 “别犯花痴,把床帐拉下。”阮烟罗皱皱眉头,就凭这女人一得意就忘了正事的样子,也不是那种办大事的人。 跟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许倾城这才回过神来,动作利落的拉下了床帐,屏风前,二子刚好引着大夫绕了过来。 两串脚步声停在床前。 阮烟罗早就滚到了床里,拉过被子蒙头大睡了。 至于后面的事,有二子在,二子为了他家爷,怎么都不会出问题的。 她乐得清静。 这床,可比她的下人房的那张一动就嘎吱嘎吱响的床好太多了。 “身子怎么不舒服?”二子搬了椅子,大夫坐了过去。 “嗜睡,总打哈欠,懒懒的样子,是不是伤风了?”二子不等许倾城回答,他先代答了。 这让许倾城代为把脉的事,他知阮烟罗知许倾城知,其它的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这大夫,还有外面的主子爷。 否则,他就完了。 为了爷的声誉,他也是拼了。 “把了脉再看。”大夫也是大气也不敢出,他这可是第一次到墨王爷的内室里诊脉,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墨王爷病了,到了才知道是另有其人。 燕城里人人都传墨王爷至今未婚配,不过堂堂一个王爷手上有几个通房丫头也是正常的。 这一定是王爷珍爱的一个小丫头吧,不然,也不会由着她大白天的睡在主子爷的床上。 许倾城一只皙白的小手缓缓从床帐中伸出。 那只手娇嫩,白皙,只是看手,都能让人生出一种旖旎的心思来,若是能得见了那张小脸,一定酥到骨头了。 大夫屏着气息,微微眯眸把三指落在许倾城的手腕处,静无声息的把着脉。 墨王爷的女人,哪怕是个通房丫头也是了不得的。 半晌,他松了手,对二子客气的道:“不是伤风。” “那是怎么了?” “女人每个月都会有的毛病,不碍事,开几付药吃了就不会疼了。” “女人每个月都会有的毛病?”二子挠头,若有所思,很快就恍然大悟了,“大夫,这药你开好了方子给我就好,就不用给爷看了。” 调女人月经的药,这要是拿给燕寒墨,一看到用药,一下子就知道这被把脉的是个女人了,可罗烟是男人。 小仙女们留言报数,有在看吗? 正文 第75章 她是老大是祖宗 第75章 她是老大是祖宗 阮烟罗只想打个盹,却不曾想,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黄昏时。 真好睡。 她做梦了。 梦到了君离。 一袭白衣的君离宛如嫡仙般的走进了她的闺房,伸手轻轻一搂,就将她搂到了怀里,那抹薄荷香清幽雅致,她轻轻一蹭,小手就去推君离,“君离,别闹。” 虽然挺喜欢与君离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菜,可是,再喜欢也没有到搂在一起的地步吧。 脖子上却突然间一紧,空气一下子就稀薄了起来。 “啊……”她失声惊呼的睁开眼睛,一张俊美的面容就在眼前,虽然美的象妖孽,可与君离那嫡仙般的姿容绝对是两个款的,“你……你放手。”脖子被燕寒墨一只大手紧紧扼着,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君离是谁?”燕寒墨大掌微微缓了一点点,一双黑眸如同淬了冰一样,仿佛她只要不说实话,他下一秒钟就能一下子扼断她的咽喉。 “咳咳……”阮烟罗小手下意识的去拽燕寒墨的手,他的样子太骇人,“什么君离?”她装傻,不想承认认识这个人。 这会子,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总是觉得君离不象是普通人。 那么仙子一样的人物,万一以后与燕寒墨有过交集,两个男人碰到一起怎么办? 虽然君离没说过喜欢她,可燕寒墨也没有。 但是,第六感告诉她,只要两个男人知道了彼此都走进了她的世界,只怕以后就乱了。 她压不住燕寒墨,好象也压不住君离吧。 索性,就当是梦里胡说。 “你不认识君离?” 阮烟罗敲敲脑袋,状似她在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小声的低喃着,“好象认识。” “认识?”燕寒墨大掌倏的收紧,再一次的紧扼着阮烟罗的咽喉,想要弄死她一样。 “是呀,以前在喜旺村里看戏,戏里有个人物叫君离,咳咳……你……你放手。” 燕寒墨的大掌这才缓缓松开,不过,只是松开了她的脖子,只轻轻一移,便欲要钻进她的领口。 早就是他的女人了,他想摸就摸,想要就要。 阮烟罗一掌拍开他的手,“墨王爷,大白天的,有伤风化。” “风化爱伤不伤,全都与爷无关,说吧,什么时候退了燕寒儒的婚?” “我说了,那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要尽快,退了燕寒儒的婚,你就住进墨王府。” 阮烟罗眸眼微眯,冷声道:“不可以。”他当她是什么?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子? 她可没那么下贱。 燕寒墨长指轻轻一挑,就挑起了阮烟罗的下颌,让她被迫的仰起小脸看向他,冷冷一笑,他低声道:”身子都被我享用过了,难不成,你还想做其它男人的女人?” “对,我的身子是被人享用过了,我这样的二手货,实在是不配与王爷有任何的瓜葛,罗烟做完了这个月,就离府,还请王爷高抬贵手,能不能先让我先起床?罗烟还有差使呢。”她可没忘了她的正经工作,燕寒墨的晚膳还没煮,再不煮,等她煮完了他用完了都要二更天了,那她回去梅苑就很晚了。 “腰还酸不酸?” “不酸。”阮烟罗有点莫名其妙了,燕寒墨这话题转移的也有点太快了吧,原谅她,她的大脑真的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肚子痛不痛?” “不痛。” 她好好的,就是这两日特别嗜睡,这不,一不留神就在燕寒墨的床上睡了一下午。 “药已经冷了,我让二子去热一下,起来用过了晚膳再吃药。” 阮烟罗透过床帐扫向床外,天已经朦朦黑了,是快要到燕寒墨用晚膳的时候了。 看来,许倾城的药已经熬好了,而燕寒墨关心的也是许倾城的腰酸不酸肚子痛不痛,难不成真被她猜对了,许倾城来例假了? 所以,燕寒墨刚刚才会突然间的收手,看来,暂时的她能安全几日了,他是当她来了例假,真好。 不过燕寒墨所说的药,也只适合许倾城,根本不适合她吧。 她再没有确定是不是怀上宝宝之前,她啥药也不吃。 “不用我煮了?” “不必,起来用膳,然后吃药。” 阮烟罗小心翼翼的看燕寒墨,有点不习惯他突然间对她这样好了,“那你会不会扣我的银子?” “会。” “你大爷的,我不在你这里用晚膳,我回梅苑了。”扣了她的银子,就是要她的小命一样,眼看着做到一个月就不做了,要是连二十两都赚不到,她这每天朝九晚五的折腾,岂不是白辛苦了。 “你大爷的?什么意思?”燕寒墨长臂一揽,重新将阮烟罗搂进怀里,第一次的他这床上多了个女人,似乎好象感觉也不错。 阮烟罗抿了抿唇,再抿了抿唇,以防自己没忍住笑场,憋了又憋才低声道:“爷难道不是爷?” “是。” “还是大爷,嗯,就是这样的意思了,我在乡下的时候,李妈都是这样叫那些乡绅的。” 燕寒墨目光灼灼的盯着阮烟罗狐狸一样的眼睛,直觉告诉他她一定在撒谎,不过‘你大爷的’这个词,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过,挺新鲜的,“以后叫爷就好,其它的不许再乱叫。” “哦。”阮烟罗软声的答应,这会子就想逃离的燕寒墨远远的,跟他一起躺在他这张大床上,她怎么就有一种分分钟就能被他给推倒的感觉。 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然,不等她想到要怎么逃呢,身子已经被燕寒墨打横一抱抱了起来。 他身材修长挺拔,整具身体就象是肉键子一样,触碰到他的身体感受到就是一股子浓浓的男性力量。 很有味道。 不过,也让阮烟罗恐慌。 这男人只是想要她的身体而已,他不想娶她。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想要个女人却不娶,别说是她不爱他了,就算是爱,她也不会接受他。 她堂堂正正阮府里嫡出的九小姐,以后,她自己就是老大就是祖宗,她不受他的委屈。 正文 第76章 魂魄附身了 第76章 魂魄附身了 熟悉的餐桌。 熟悉的餐椅。 第一次的,阮烟罗被轻轻放到了餐椅上,随即,燕燕寒墨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八菜一汤,看起来很滋补的样子。 她扭头找人,不见二子,也不见许倾城。 不由得眉头微皱了起来,“二子人呢?”从前都是燕寒墨吃着她看着,她还要侍候他这个大爷,今儿,他是转了性子的不用她侍候了? 可也不见其它人侍候着。 “放假。” “那倾城姐姐呢?”阮烟罗一脸迷糊,燕寒墨这是要闹哪样?她有些懵懵的。 “你是主子她是奴才,什么姐姐妹妹的,收起来。” “主……主子?”她什么时候成了这墨王府的主子了?阮烟罗惊吓不已的站起来,人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后背抵在墙壁上退无可退才堪堪停了下来。 燕寒墨的一声主子吓到她了。 等偷到了阮正江的信,她从此与墨王府再无瓜葛。 他这声主子,她真受不起。 “坐下。”冷声的一喝,燕寒墨抬眸看她,那眼神如刀子一样,阮烟罗心底里咯噔一跳,他这又是要闹哪样? “七王爷,我是梅苑的主子,这里,与我无关。”有些事有些话,还是提早挑明了说明了好,省得被人误会了,她以后怎么也说不清楚。 “小命不要了?” 阮烟罗眉头轻皱,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药方子爷看了,你再不好好休养好好调剂身子,以后很可能不会生养。” “生……生养?”阮烟罗低喃,随即就明白了过来,燕寒墨所说的药方子指的是许倾城的身子,与她无关。 长舒了一口气,她这才镇定下来。 原来燕寒墨是担心她以后不好生养,这还真是把她贴上了他女人的标签。 “对,坐下,用膳。” “哦。”阮烟罗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美食,一大半都是适合女人滋补的,这些,她吃了也没什么,就算是怀了宝宝也能吃,不能吃的就一样,大夫为许倾城配的药。 那是调经的。 她可没来月经。 先吃着,然后药来了她再做打算。 这时再看燕寒墨,稍稍的顺眼了点,回想那个在暗牢里都能把饭吃得香香的主儿,原来,他还有点让她觉得顺眼的地方。 体贴。 不用自己煮的伙食虽然不如自己煮的好吃,不过不用动手,真的挺惬意的。 再者,墨王府的食材比她的梅苑可是好太多了。 梅苑的食材都是墨王府里不用的剩下的她悄悄带回去拿给红袖和李妈煮了,没办法,她现在是白手起家,什么都要精打细算。 阮烟罗敞开了肚皮闷头吃起来,完全把燕寒墨晒在一边了。 他大爷的,不用侍候他了真爽。 一碗汤轻轻推到了她的面前,“这汤补血,喝了。” 阮烟罗一怔,抬头看他修长的指,只是这样看着,都能看到他指腹上的茧,难得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也能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她端起了那碗汤,一口喝尽。 好喝。 应该是她睡着的时候煲了一个下午的吧。 真要谢谢许倾城的经痛了,不然,她哪里有这样好的待遇,美美哒。 “再喝一碗。”带着薄茧的手又为她添了一碗汤。 阮烟罗乖乖的喝下,很好喝,加了那么多的好料,比她在喜旺村里只加了菜叶和盐巴的汤不知道鲜美了多少倍。 “梅苑的伙食是不是都是你自己打理的?”他忽而轻声一问。 阮烟罗点点头,“是,修景宜那个老妖婆撺掇着她两个女儿在食物里下药想要整我,还好我聪明把那碗皮蛋瘦肉香茹粥慷慨的让给了阮予慕,嘿嘿,阮正江为了让我……”说到这里,阮烟罗适时的顿了一下。 她下午睡梦里叫了一声君离都差点被燕寒墨掐死,这会子还是不要提起燕寒儒的好,以免影响食欲,这一桌子的美食,绝对不能浪费了。 “为了保住一条小命,阮正江就同意我自己单立伙食了。” “从明个开始,你每天拟个清单,二子会送过去。” “啥?”阮烟罗手里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她是不是听错了,这男人怎么这样好心了? “还有大夫开下来的药方,从今个开始,每天必须喝下,大夫说了,要喝七七四十九天,你的身体才会有好转。”他的女人,早早晚晚是要生养的,这不好生养的病绝对要治。 还有,阮烟罗这小身板太瘦,从上到下就连胸脯上那两坨都没什么肉,他的女人哪怕是还没过来墨王府,他也要宠着吃好喝好身体好。 “七七四十九天?”阮烟罗心一颤,那是差一点两个月的时间,那么漫长的时间里,她要天天被逼着喝适合许倾城身体的中药,她不想活了。 “嗯。” 原本的胃口一下子就消失了。 阮烟罗吃不下了。 将碗里的白米饭两口吃光,她便靠在了椅背上看着对面的男人用膳。 这比起那天在暗牢里,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是真的服了燕寒墨了,不管是面对暗牢那样血腥的场面,还是此时清幽雅致的餐厅,他都是一样的吃法。 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霸气和尊贵。 看着看着,她走神了。 就觉得燕寒墨与君离说不上来哪里有些象,是的,两个人的脸,就有着那么些分的相似。 至少,有两三分的相似吧。 又或者,只是两个男人的吃相都太好看,所以,她就自动自发的把他们归于一类了? 药来了。 温温热热的就在桌子上,药盅的旁边还放着一盘子的蜜饯,二子看着她,欲言又止。 阮烟罗瞪着那碗药,此时就仿佛整具身子都被架上了火炉子一样,烤得她冷汗热汗淋漓起来,她不想喝。 小手落在小腹上,万一此时已经怀上了,那绝对会伤了小宝宝。 是药三分毒,哪怕是中药也不好。 “听话,喝药。”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的诱哄。 二子的眼睛已经直了,他家爷何曾这样的对人说过话,是不是有什么人的魂魄附了他家爷的身体了,不然,怎么可以对这个罗烟好到不象话,好到让他实在是没法子理解呢。 正文 第77章 上了贼船了 第77章 上了贼船了 褐色的液体,飘着淡淡的热气。 燕寒墨一个冷冷的眼神,二子便小心翼翼的将一碗药端来,放在了阮烟罗的面前。 药香浓浓,还没喝,阮烟罗就觉得口中全都是中草药的味道,老苦了。 “王爷,不是说药要等用膳后过小半个时辰再喝为最佳吗?”阮烟罗看着这药一点也不掩饰的直皱眉头。 就算是这药对她的症状,她也不想喝,难喝。 “好,那就等小半个时辰后再喝。”燕寒墨宠溺的点了点头,只要阮烟罗肯喝就好,这样,将来才有可能给他生十个八个小王爷小公主,反正,生多少,他都不嫌多,都要。 阮烟罗顿时松了一口气,目光扫向燕寒墨的书架,“王爷自去忙公务就是,罗烟就随便找本书翻翻,等喝过了药再离府。” 听她这样乖乖的说要喝药,燕寒墨这才满意了,瞄了一眼书桌上那一大堆的公文,再加上这天还不到一更天,哪怕再想要温存,也不在这一时。 “爷的书你随便看,嗯,都在那边。” “谢了。”阮烟罗起身,慢慢的踱到书架旁,才吃了一餐美食,走一走消消食最好了,而且,她对燕寒墨的书房特别的有兴趣,万一一个不留神就查到她想要的东西了呢? 虽然觉得这个不太可能,毕竟燕寒墨冒险亲自到阮府里拿来的信笺,绝对不可能随便就置放在这书房中的,一定藏于某个很重要的位置。 可她还是要试着找一找。 在哪呢? 在哪呢? 似乎哪里都有可能。 却也让她根本无从下手。 精美的书架上是一排排精美的书籍。 阮烟罗原本只是随意翻翻看着的,谁知道一看就上了瘾。 还以为燕寒墨手里的书一定是枯燥乏味的兵法之类的书,却没想到,他涉猎极广,天文地理,无所不有。 不过十几分钟,她就挑了七八本书放在一边,准备闲了的时候看了,也长些知识。 毕竟,这古代的地方要电视没电视要电影没电影,最好的消遣就是看戏,可是对这古代的戏,原谅她,她是真不爱看。 享受不了。 算来算去,还是看书比较合她的意。 有了几本书在那放着,阮烟罗翻找的速度加快了,一本书拿起来,只看合起来的书页是不是有张开的,就知道里面是不是夹了纸张。 一会的功夫,她就翻过了整整一个书架。 还是明目张明胆的当着燕寒墨的面翻的。 没有。 全都没有。 再换一个书架,她就不信她找不到那纸信笺。 忽而,一本书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阿桃野史》。 这分明是个女子的小名。 打开来,只看了两页,她的脸就红了。 小黄本。 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尊贵不凡一身冷肃气质的燕寒墨的书架上居然还藏着小黄本。 独坐书宅手做妻,此情不与外人知。 若将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在娶妻。 一律一律复一律,浑身瘙痒骨头迷。 点点滴滴落在地,子子孙孙都姓泥。 “刷”,正看得云里雾里好奇心爆棚时,一只大掌一下子抽走了她手里的书,“看什么呢?” 阮烟罗回手就欲抢回,“还没看呢,正要看就被你抢走了,还给我。” 燕寒墨一扬手就高举了起来,哪怕阮烟罗惦起脚尖也够不到那个高度,“不还就不还,反正我也不稀罕。” 腰上突然间一紧,一条手臂不客气的搂住了她的小腰,男人俊美的面容瞬间在她眼前放大,“看这个做什么,有什么不懂的,不如爷直接给你演示一遍,嗯?” “滚。”阮烟罗用力的一推,她不过是没想到堂堂墨王爷也会看小黄本,甚至还这样明目张胆的放在自己的书架里,这也是没谁了。 “药喝了,已经热了第三遍了,听话,喝好了爷送你回梅苑。” 阮烟罗转头再看燕寒墨的书桌,公文还那么一堆摆在上面,她怎么就有一种这厮不思进取的感觉呢,“让二子送我就好了,我想坐马车。”反正,她的身份瞒也瞒不住了,懒怠走,索性就让他出出血,用墨王府的马车送她。 “好,喝药。” 阮烟罗就知道,他这是铁了心的让她喝药了,她要是不喝,他一定想法多多。 算了。 先喝了,一会离府她再想办法。 药是死的,人是活的,她阮烟罗岂能被一碗药给憋死。 拿过那碗黑漆漆的药,一仰而尽,再拿过蜜饯吃起来,可还是苦。 “停。”马车才一驶出墨王府,阮烟罗便急急道。 二子气咻咻的把车停在路边,“罗烟,你要干吗?” 阮烟罗跳下了车,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段,便弯下了身子,闭上眼睛,手指一指嗓子眼,转瞬间,才吃下的药便吐了出来。 许久,连晚膳吃过的美食都送了出来,她这才作罢,也才安心。 二子不远不近的盯着她,等她起身,这才凑上前来,“罗烟,你与爷,到底怎么回事?” 阮烟罗步履加快,上了车,低声道:“你要真不喜我与爷有什么故事,这其实很简单。” “怎么办?”二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会子又觉得阮烟罗是与他一条线上的人了。 “爷似乎很信任下午来的那个大夫,是不是?” “还行。” “你只要告诉他……”阮烟罗压低了声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把她的办法说了出来。 “罗烟,难为你为了爷能想出这个办法来,二子多谢。”二子赶起了马车,一张脸上终于有了生气,看着阮烟罗也又顺眼了些。 “呃,只说谢多没意思。” “那你要怎么样?” “许倾城的药我不想喝,你懂的。” “那是爷让你喝的。” “让我喝我就喝呗,不过,我喝的可以是……嗯,偷梁换柱你会不会?”阮烟罗低低笑,她可以喝,不过喝的绝对不能是许倾城的药。 “你那是弄虚作假。” “呃,难道下午大夫把的脉就不是弄虚作假了?那可是你二子做的事,与我罗烟无关。” “……”二子一张脸顿时垮了,他是被罗烟给拉上了贼船吗? 正文 第78章 吴姑姑的四跪 第78章 吴姑姑的四跪 阮府。 阮三小姐的堂前。 吴姑姑端坐在太师爷上。 今儿,她可是接了修景宜的指示,一定要阮烟罗学跪姿的。 还要跪她跪三小姐。 “九小姐,昨个学拜已经过关了,今儿,就学跪吧,早晚要学的。”吴姑姑手里是一把戒尺,跪的时候,头要微俯,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这把戒尺就是用来管着阮烟罗俯头的高低的。 高了就敲头,矮了就敲下巴。 修景宜说了,随便她折腾阮烟罗。 想到阮烟罗这几天都乖乖的,吴姑姑压根没把这姑娘当回事。 “行,我同意。”阮烟罗微微点头,一点都不迟疑的就答应了。 阮烟雪目光扫过去,有些不相信这真的是阮烟罗。 不过,她也懒着管阮烟罗是不是乐意了,不同意也要同意,她这同意了,算她识相。 “那开始吧,奴婢先做一下示范。”吴姑姑得意的就要行跪拜之礼。 “等等,你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学不会。”阮烟罗唇角弯弯,小声的祈求着。 “我跟你一个方向,我能看懂。”阮烟雪立刻反对。 “那是三姐姐资质好,学什么一看就通,可烟罗自小在乡野里长大,粗鄙愚钝,不及三姐姐一半的头脑,吴姑姑只有对着我做动作,我才能看懂。” “你……”吴姑姑一张老脸略有迟疑,阮烟罗让她转过身来做示范,那么这一跪不正好是跪向了阮烟罗吗? “示范而已,吴姑姑这是在担心什么?”阮烟罗一付她根本不稀罕吴姑姑的跪的语气,不过是示范罢了。 “行了行了,随便一个示范罢了,吴姑姑开始吧,然后就是我和九妹妹的了。”阮烟雪才不管吴姑姑是不是给阮烟罗下跪呢,她就想快着点,吴姑姑示范好了,马上就要阮烟罗跪给她看,等这一天,她等了很久了。 这两天因着阮予清的事情居然又被阮烟罗摆了一道,被罚了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她这口气一直没出呢,她就等着让阮烟罗跪给她看,然后,她一定让阮烟罗好看。 吴姑姑做了一遍示范,便道:“三小姐九小姐,到你们了。” “三姐姐先吧。”这几天都是这样的顺序,阮烟雪打样,一次就过,然后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阮烟雪和吴姑姑一起折腾阮烟罗,让她一遍遍的做动作。 阮烟罗从未反抗。 那是因为她觉得之前学的姿势完全可以当减肥操来做,做了她不吃亏,她减肉肉了。 减肉肉就是占使宜,既省了减肥茶,也美了小身板,她乐意。 但今个,那可不行。 阮烟雪点头,窈窕的身影就跪了下去,一招一势,绝对的优雅完美,看起来特别的赏心悦目。 阮烟罗一眼也不眨的看着,“三姐姐的姿势真标准,真好看,可惜这次的动作有点复杂,烟罗还是没有看明白。” “行了,到你了,九小姐。”眼看着阮烟雪做完了,吴姑姑一想到自己刚刚给阮烟罗的那一跪,便气不打一处来的催促着。 阮烟罗也不急,冲着吴姑姑道了一个万福,“吴姑姑,我还是没看懂,可否麻烦你或者三姐姐再给烟罗做个示范呢?” “扑哧”,园子里看热闹的丫头婆子中有人笑出了声,就阮烟罗这样愚笨的,就算将来当了王妃也不中用,十七王爷府里的丫头和婆子哪个都能骑到她的头上。 太蠢了。 学个跪而已,吴姑姑和三小姐各做了一遍示范,她都看两遍了,居然还不会,蠢。 大家伙这样的笑看着阮烟罗,吴姑姑也没当回事,有板有眼的就冲着阮烟罗跪了下去。 示范,她是在做示范。 这没什么。 “哎呀,我还是没看懂,吴姑姑,劳烦你慢着点做。” 吴姑姑微微脸黑,可看着园子里笑得前仰后合,对着阮烟罗指指点点的丫头婆子,就觉得再做一次也无妨,反正,众人笑话的是阮烟罗又不是她。 于是,吴姑姑心甘情愿的做了第三次示范。 被跪了三次,阮烟罗心满意足了,转身就走到了茶桌前,端了一杯茶恭敬的送到了吴姑姑的面前,“吴姑姑辛苦了,烟罗今个这脑子就是不好使了,还是看不懂,这可怎么办?” 吴姑姑接过茶,这还是阮烟罗第一次给她奉茶,她很满意,“没事,奴婢再做一次,九小姐仔细看好了。” “多谢姑姑。” “哈哈哈……哈哈哈……”园子里有人捧腹大笑起来,“这都看了三遍了,还看不懂,太蠢了,真给咱阮府丢脸。” “等等……”眼看着吴姑姑第四次跪下去,阮烟雪终于觉察出来不对劲了。 “三姐姐也要好心的给烟罗做个示范吗?烟罗看不懂吴姑姑的,也许能看得懂三姐姐的。” “行了,看不懂看得懂都到你做了,你做不好做不对还做不赖吗?”阮烟雪看着被耍的吴姑姑,也不好在人前一语道破。 吴姑姑连跪了四次,这么大的年纪,腿都酸了,吃力的站起来,一看阮烟雪的眼神,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九小姐,该你了。” “哦,我身子今天不爽利,先喝口茶再回味一下姑姑优美的姿势再做吧。” “你……”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吴姑姑气得脸都青了。 阮烟罗朝着阮烟雪招了招手,“三姐姐,时间还早着呢,你也乏了,我们姐妹一起坐下喝杯茶,再做也不迟。” 阮烟雪恨恨的瞪着阮烟罗,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娘亲调来了吴姑姑也没有整治得了阮烟罗,反倒是吴姑姑被阮烟罗给整治了。 而且,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前。 眸光冲着小桔使了一个眼色,她就坐到了阮烟罗的对面端起了茶杯。 丫头婆子们还在看热闹般的说笑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小桔的悄然离去。 可阮烟罗看见了。 微微一笑,一盏茶毕,她这才笑看向红袖,“红袖,你去把我昨儿得的那把如意吉祥取了来,我要送给三姐姐,这成天见的在她这里喝她的茶,我倒是连口水都没有请三姐姐喝过呢,真是该死,就把那宝贝送给三姐姐,就算是烟罗对三姐姐这几天照顾的谢意吧。” 正文 第79章 疼……疼疼…… 第79章 疼……疼疼…… “如意吉祥?姨娘手里新得的那个吗?” “嗯,三姨娘昨天遣小丫头送过来的,我也回了礼,很是不错,那色泽翠碧,最衬三姐姐的肌肤了。” 阮烟雪一手死绞着手里的巾子,那是她向三姨娘讨了一次要而不得的东西。 她喜欢那如意吉祥是因为那是汩罗国进贡的,一共就两只,一只在当今的太子手上,若是另外一只能到她的手上,那她就与太子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没想到,太妃拿了东西,一件赏了太子爷,一件赏了阮府。 她以为阮正江一定会赏了自己的。 没想到让这几日因着裁断了阮烟罗与阮予清的事情而遂了阮正江的心的三姨娘给讨了去。 她恨死三姨娘了。 仔细再想想,三姨娘这几日能有这样的风头,甚至盖过了她娘亲修景宜,那也是阮烟罗举荐的。 一定是阮烟罗要坏了她的好事,就是不想她拿到如意吉祥。 可是这会子,她不提,阮烟罗倒是自己个提出来要送她了,她若不要,真是心不甘,与太子爷一对的东西,就应该是她的。 可若要了,怎么就感觉她这未来的太子的妃子象是阮烟罗赏的一样一样的呢。 阮烟罗若不给,她连讨都讨不来。 “三姐姐是嫌弃烟罗的东西不好吗?”阮烟罗低低笑,这会子就是故意的拖延时间,她才不要跪呢,一次也不跪。 是的,她也没打算跪。 哪怕是跪天跪地也不跪。 阮烟雪一时间在做着心里斗争,脑海里全都是太子爷那一张俊美无俦的旷世美颜,不止是人俊美,还是当今的太子爷,未来燕国的王上。 就为这两条,她阮烟雪也要争取,一咬牙,“那就多谢九妹妹了。” “红袖,还不快去,别让本小姐和三姐姐等久了。”她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这一放,声音稍稍比平时重了一些些。 红袖顿时就明白了,“奴婢马上去取。”转身,红袖一溜烟的就去取东西了,捎带的,还要带来一个人。 那杯子一摔就是一个暗号,别人不懂,红袖是懂的。 阮烟罗继续陪着与阮烟雪喝茶。 阮烟雪的茶自然是好茶,她都觉得比燕寒墨那里的茶都好。 想来,燕寒墨的银子大多都使到军队中了。 原本,阮烟雪还想着让阮烟罗继续跪来着,可为了那枚如意吉祥,这会子也给拖后了。 吴姑姑想要劝,可看着阮烟雪压根不着急的样子,她收了阮烟雪的银子,这会子急也不是时候。 一盏盏的茶毕,阮烟罗估算了一下时间,她与红袖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突然间,她整个人身子后仰,便仰倒在了椅子上,手撕扯着身上的衣衫,一下一下,格外的用力,很快最外面罩着的长裙就被撕开了口子,“啊啊,疼……疼……” “九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又没人打你没人怎么着你,你怎么这个样子了?来人,快来人,快送九妹妹回梅苑,她一定是头疼病犯了。”阮烟雪跳离着阮烟罗远远的,指挥着众人就要把阮烟罗送走。 她有些没想到,她才让小桔去做,怎么阮烟罗身上立刻就起了反应了呢? 这也太快了吧。 快的让她咋舌。 那牙婆果然厉害。 早知道效果这样强,她就不要这会子让小桔做了,晚些等阮烟罗回到梅苑再下手也不迟。 到时候,阮烟罗在她自己的梅苑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算是疼死也不关她的事。 但是现在,阮烟罗是在她的地盘里起反应了。 有丫头婆子冲上来,就要拉走阮烟罗。 阮烟罗的身子却象是盯在了那把椅子上了似的,不管他们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她们也不敢硬来,这万一阮烟罗有个什么闪失,阮正江一定会责罚下来的。 要知道,阮正江最近偏心眼阮烟罗偏得厉害。 虽然都明白阮正江的偏心眼只是一时,等阮烟罗嫁过去,阮家与当今的太子爷又攀上了一门亲阮烟罗就什么也不是了,可是在阮烟罗大婚前的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少惹这个小姐为妙。 于是,拉扯了半天,阮烟罗还在那张椅子上,根本拉都拉不起来。 阮烟雪急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阮府里的人都要被招来了。 这会子,她的院子门前就有好多人在张望了。 “唉哟,这是怎么了?九小姐怎么了?这不是要老爷和太太的命吗?都要大婚的人了,怎么就这样了?”三姨娘雨织来了,远远的看着,就大呼小叫起来。 “来人,快去通禀老爷,凡事,有老爷做主,否则,我们这些个内眷谁也当不起这个罪过呀。” 跟着三姨娘来的小丫头转头就跑,就要去禀告阮正江,阮烟雪急了,“站住,父亲如今国事家事事事操心,这后院里的小事就不要叨扰他了。” “什么事不想叨扰我?”然,阮烟雪的尾音还未落,阮正江就紧随雨织后面走了进来。 院子里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的,大气也不敢出。 却只有阮烟罗依然靠在椅子上撕扯着身上的裙子,一边撕一边喊着“疼……疼疼……疼……” 那场面,仿佛她疼的都入了骨头里一般。 仿似那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父亲,九妹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就这样大喊大闹起来,丫头婆子们拉也拉不住。”阮烟雪一张小脸已经白了,此时恨不得收手。 可惜,已经迟到了。 小桔已经回来了。 一眼看到小桔的身影时,她此时再想冲小桔使眼色,已经来不及了。 阮正江到了,她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这个父亲,她背地里玩点什么还好,若是当着他的面,只怕,他绝对不许。 更何况是与阮烟罗扯上关系的事呢。 最近,她已经吃了不少的暗亏了。 “叫大夫,快去请大夫。”阮正江也是吃了一惊,刚刚有下人告知他阮烟罗恐怕不行了,他还不相信,这时候亲眼看到了,他是真的唬了一跳。 若是阮烟罗嫁不成燕寒儒,他与太子爷的结盟就有些不牢靠了,这个,绝对不可以有。 正文 第80章 魇镇 第80章 魇镇 阮府里就有大夫,常年候在阮府里,侍候着府里的主子。 阮府里从老太太到阮正江再到下面的每一个公子小姐,从来都是享受着阮正江带给府上的尊荣。 大夫来得很快,象是早得了信,就在这附近一般。 很快就进了院子。 阮烟罗还在大喊大闹着,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很有演戏的天份。 瞧瞧,阮正江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会子正绕圈圈呢。 “摁住她,快给她把脉,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几个丫头婆子壮着胆子的去摁阮烟罗,这一次,很神奇的,居然就摁住了阮烟罗。 不过,她虽然不能动,一张小脸上全都是汗意,一直在不停的喊着‘疼疼疼……’。 大夫战战兢兢把脉,许久才松开了手,可是那额头的汗意比阮烟罗的还多。 “怎么回事?”阮正江一声低喝,他这边急死了,可大夫把完了脉就站在那里不声不响,难道还让他堂堂一个当朝的宰相来猜吗? 那他要这么一个大夫做什么。 “相……相爷,奴才看不好。”他摸了半天的脉,什么也没摸出来。 “到底什么病,说。” “好……好象没什么病。”阮正江一怒,这大夫就大气也不敢出了,相府里呆久了,阮正江的心思他也是早就略知一二了,这个节骨眼上,也是不敢乱说话。 “没病?怎么可能?你没听见烟罗一直喊疼吗?” “哎呀,这好象是魇镇。”闻讯赶来的二姨太曼芬吃惊的看着阮烟罗,府里面早就三令五申的禁止魇镇了,这要是被查出来,那可是家法处置的。 “魇镇?”阮正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全府上下,从此刻开始,谁都不许胡乱走动,全都给我老实的现在人在哪就停在哪,谁要是走动被发现了,那烟罗这个魇镇就是谁做的,到时候,家法处置。” 转头,他继续道:“来人,给我搜,就从本相爷的书房开始搜起,然后是太太的,两个姨娘的,还有众位小姐和侍妾的,哪一间漏了,我若不知道那是你命大,我若知道了,你就是同谋,一样的家法处置。” 阮府里上上下下,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阮烟雪的脸色此时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 悄悄的转头,轻轻的冲着小桔使眼色,让小桔赶紧把东西毁了。 然,小桔才动了一步,雨织就发现了,“小桔,你这是要去哪里?老爷不是说了吗,现在人在哪就停在哪,哪也不许随意走动,难不成,你是心虚了?东西是你做的?” “扑通”一声,小桔跪在了地上,“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奉……” 象她这样的小丫头,万一被查出来事情跟她有关,她自己被逐出府事小,连带的老子娘全都要被送到家奴市场去叫卖,那就是她连累了一家子。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只想着能挽回就挽回些。 “小桔,你胡说什么。”阮烟雪急忙打住小桔的话语,小桔再说下去,她完了。 阮正江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饶过她了。 “住嘴,搜,给我搜这个院子,仔仔细细的搜,要是漏了一处,本相爷请的不是家法,而是浸猪笼。”阮正江气不打一处的看着阮烟雪,心底里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几分。 提议阮烟罗学习礼仪的是修景宜和阮烟雪,现在阮烟罗就在阮烟雪这里出了事,修景宜和阮烟雪一定逃不了干系。 几分钟的功夫,一个上面写着‘阮烟罗’三个字的木偶人被搜了出来。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银针。 “果然是魇镇,景宜,从你的女儿屋子里搜出来的,你有何话说?” 初初赶来的修景宜匍匐跪倒在地,“老爷,景宜不知,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烟雪的,烟雪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从来不接触这些歪门邪……” “闭嘴。”阮正江一脚踹向修景宜,然后冲着丫头婆子道:“还不给我把这腌臜东西毁了,针拔下来,全都给我烧了,烧了。” 就在小丫头快速的拔着那些针的时候,阮烟罗的叫喊声开始慢慢的减弱再减弱,然后,再也不叫了。 “瞧瞧,果然就是这东西惹得祸,红袖,扶着你主子回去歇息,从今个开始,她哪里也不用去,就在自己的梅苑呆着,就算是圣旨下来也不许她离开梅苑。” “是,相爷。”红袖恭恭敬敬的垂着头,很是乖巧的样子,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时是乐开了花了呢。 还是小姐厉害。 这样子小姐又能消停一阵子了。 哪怕修景宜和阮烟雪再有心,一时半会也不敢对小姐动手了。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阮烟罗捂着胸口,目光仿似很茫然的扫过周遭,然后,视线就定定的落在阮烟雪的身上,“三姐姐这是怎么了?你快起来,红袖,我让你取的东西呢,快拿给三姐姐。” “什么东西?”看到阮烟罗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依然与阮烟雪亲近,阮正江皱了皱眉头,这个孩子太老实了,也就是嫁个燕寒儒的命,再也别想有什么其它的作为了,不过,阮烟罗现在于他来说,也就是嫁给燕寒儒的利用价值了。 老实就老实吧,不是还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吗,至少在她出嫁前,他会保着她平安的。 “如意吉祥呀,三姨娘送给了我,我听说三姐姐喜欢,就让红袖去取了送给三姐姐,红袖,快点拿出来。” “行了,那是太妃赏我们阮府的,三姨太送你就送你了,你再送别人,让三姨太的脸面往哪里搁?” “哦。”阮烟罗乖巧的垂下了小脑袋瓜,仿佛这一刻才突然间顿悟了一般。 “你回梅苑吧,明个开始这里不用来了,我会再派个人教你学规矩。” “父亲,李妈就会呢,她还有一本书,是我娘亲留下来的一本书,一招一势都很生动,烟罗最近每天都有在看。” “行吧,那就让李妈教你,等要大婚的时候让宫里的人来检查一下成果,若是还不行,还要宫里的人来教,记住了吗?” “记住了。”阮烟罗唇角轻开,笑得那是一个恣意,阮烟雪,想看她的笑话,那是做梦。 最后跪了的是阮烟雪和吴姑姑,她一下都没跪。 正文 第81章 怀上了 第81章 怀上了 梅苑越发的安静了。 阮府上上下下,自此,再无人敢惹阮烟罗。 “小姐,你真厉害,看以后阮烟雪还敢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阮烟罗翻了翻手里的如意吉祥,“她当然还在打我的主意,只不过以后绝对不敢冒然行事了,还有这个如意吉祥,她恨不得从我的手上抢去呢,不过,现在她是不敢的。” 阮正江已经知道这如意吉祥是在她的手上了,若突然间到了阮烟雪的手上,那就一定是阮烟雪对她做了什么。 有时候,她还真是要感谢燕寒儒,若不是他十七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阮正江压根不会这样偏袒她,当然,也是她行得正坐得端。 “也不知道老爷怎么处置三小姐了,我去打听打听。” “不用,最多是关个禁闭,罚几个月的月例银子罢了,不痛不痒的,要想阮烟雪受罚,还得本姑娘再亲自出手一次。” “小姐,你又有新办法了?” 阮烟罗点点头,今天在去墨王府之前,她必须要去办一件要紧的大事。 肚子里是否有小宝宝,就在今天确定。 梳妆台前,阮烟罗坐定。 红袖便在一旁侍候着,阮烟罗要什么,她就递什么。 一会的功夫,红袖傻住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儿,若不是从头到尾她都亲眼目睹了所有的过程,她甚至觉得坐在她面前的就是阮府的三小姐阮烟雪呢。 “小……小姐,完了,我分辩不出来了。” “呃,我一开口你总能分出来吧?” 红袖点点头,阮烟罗和阮烟雪的声音并不一样,“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找一块丝巾过来,本姑娘要出去办点正事。” “小姐,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愿意?” “我为什么不愿意呢?”一说起出府玩,红袖就兴奋了起来。 “行,不过你也要换一个妆容,否则,不给你出去。” “好呀好呀,小姐快帮我化妆。”红袖屁颠屁颠的坐到了阮烟罗才坐过的位置上,不管阮烟罗把她化成什么模样都好,这样出去方便呀,就算是想做点子坏事也不怕,可以栽赃到她即将的新面孔上面。 阮烟罗微一思量,十几分钟后,就把红袖变成了阮烟雪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模样。 两个人出了梅苑,叫了一辆马车,京城里七转八弯的绕了两大圈,最后,停在了一处繁华的步行街上。 阮烟罗下了马车,赏了车夫一两碎银子,这才逛起了街。 今儿没怎么学规矩,把阮烟雪整治了就回了梅苑,所以,时间还早,她不急着去墨王府。 迎面是一个医馆。 “小青,你在外面等我,没事不许进来。”阮烟罗仿着阮烟雪的声音,面上戴了一条丝巾,便悄悄进了医馆。 “这位姑娘,是抓药还是看病?” “看病。”阮烟罗赏了医馆的小伙计一两碎银子,阮家的三小姐出手一向阔绰,她可不能辱了阮烟雪的名声。 伙计惦着碎银子乐颠颠的引着阮烟罗就到了后堂,“师傅,有人求诊。” “进来。” 阮烟罗步履徐徐的走进了后院的医堂,她早就听说燕城里的这位名医,原以为他这里一定很多求医问药之人,倒是没想到今日这样冷清。 “姑娘,请坐。”薛神医抬眸打量了一眼阮烟罗,那条罩在面上的丝巾格外的惹眼,一看就是官家不想抛头露面的小姐。 阮烟罗乖巧的坐了过去,“神医,我身子不舒服,请您诊治一下。” 她岂止是不舒服,还经常会有想吐的时候,不过,最后都被她忍住了。 薛神医搭上了阮烟罗的脉。 对这个薛神医,阮烟罗到现在为止,已经是信服了。 虽然,她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不过,前几日她易了容亲自来讨了一个方子。 改脉。 确切的说是把害喜的脉改成普通女人的脉。 一早上阮府里的大夫果然什么也没有把出来。 不过,也说不定她根本就没有怀上宝宝。 但若怀上了,那就说明这个薛神医绝对堪称神医。 医堂里静静,阮烟罗镇定自若。 之所以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来看大夫,那是因为就算是她怀上了,她也不怕被人知道。 她可是顶着阮烟雪的妆容出来的。 就算是有人嚼舌根,也是嚼阮烟雪的,与她无关。 一分钟过去了。 薛神医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把脉的三指动了一动,又继续把起了脉,许久,他终于松开了手,“姑娘,可有婚配?” “不曾。” “姑娘这……这……” “薛神医明示即可,不必遮遮掩掩。” “姑娘最近经常嗜睡,偶尔还会呕吐,是不是?” “是吧。”阮烟罗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是这样的,不过阮烟雪可不是。 “姑娘这是……这是……害喜了。”最后三个字,薛神医语速极快,声音极低,若不是阮烟罗一直在认真听,绝对听不真切。 她真的怀上了。 燕寒墨还真是厉害,就只一次就让她命中了。 小嘴一咧,阮烟罗笑开。 随手从笼袖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那可是一百两的银票,那是李妈给她的,是娘亲留给她的,这么些年在喜旺村,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一直没舍得用,就想要用在刀刃上。 此刻就拿这银票封了薛神医的口,刚刚好。 能封了是她的福气,封不了,也没关系,反正,会有阮烟雪替她挡灾,挺好的。 银票轻轻搁在茶杯下,阮烟罗已经起身,“多谢薛神医。”她抬手一拜,那袅娜端庄的样子分明就是阮烟雪。 最近与阮烟雪一起呆久了,怎么也学会了她的习惯性动作,没学十分也能学个九分。 “姑娘,这……” “告辞。”阮烟罗徐徐转身,带起的风刚好吹开了她面上的丝巾,那倾国倾城的容貌顿时落入了薛神医的眼中,他一下子呆住。 这样标致的小姐,京城里难找一二。 只一眼,他就记住了。 阮烟罗从容的出了医馆,上了马车,扮成小青的红袖也跟了上来,“小姐,你不舒服吗?”这一声,红袖问的很小声。 阮烟罗低低一笑,“没有。”她现在好着呢。 真的怀上了,她就想找个时间地点,好好的庆祝一下,宝宝,可要乖乖的哟。 正文 第82章 爷是被你迷了心窍 第82章 爷是被你迷了心窍 马车里匆匆换了妆容,再戴着丝巾弯弯绕绕的走了两条街,阮烟罗和红袖一起回到了梅苑。 “小姐,为什么去医馆,你快告诉我吧?不然担心死了。”回到了家,红袖就缠着问阮烟罗。 李妈也看向了阮烟罗,同问。 “哦,是墨王府那边一个通房丫头不舒服,她平日里与我有打过照面,知道我出入王府方便,就让我去帮她讨一个方子。”阮烟罗随意的道。 就当是许倾城找她帮忙。 如此甚好。 在她的肚子没显怀前,她可不想听李妈和红袖念叨,烦死了。 等到肚子遮不住的时候,估计她已经搬离了梅苑,到时候,她两个要是还敢唠叨,她直接不管她们两个的饭了。 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她现在犯懒,就想着怎么对付燕寒墨,把阮正江的书信拿到手,从此就解脱了。 就离那人远远的,能多远就多远。 “小姐,你一个男厨子,居然跟墨王爷的通房丫头交好上了,快点坦白交待,是不是又调皮了?”李妈看着她,一万个不放心,可是想到阮予清,到底还是同意阮烟罗去了墨王府。 可都这样久了,还没找到那封书信,她岂能不担心。 “呃,李妈,就罗烟现在这脸,你放心吧,罗烟想勾搭个人都没人能上钩的。”画好了罗烟的妆容,红袖正为她着装,若不是她还是用自己的声音,还真是象个男子。 学什么象什么,阮烟罗都觉得她从前没考北京电影学院真是浪费了人才。 李妈叹了口气,“墨王府那边做完了一个月,不管有没有找到那封书信,都必须辞了工,那不是长久之计呀。” “知道了。”阮烟罗乖巧的表示同意,否则,李妈能一直唠叨到她走出梅苑。 出梅了苑,阮烟罗走过了一条街,继续往墨王府的方向走去。 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在她经过的时候,突然间撩起了车帘子,“罗烟,上车。” “二子?”阮烟罗一怔,看着坐在车把式上的二子,他这是…… 二子哭丧着脸,“上来吧,是爷命二子来接你的。” “真的吗?”阮烟罗扶着二子,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她如今可是怀了身孕,一举一动都要注意。 不过,最要注意的人是燕寒墨,其它的人,她都没放在心上,她对付得了,唯独那个燕寒墨,她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车都来了,你说真的假的?”马车徐徐驶向墨王府,阮烟罗这才发现这辆马车是全新的,车厢里还有新打的木材的香气。 一张软榻,一排暗格。 她懒懒的坐在软榻上,拿过榻上的抱枕抱着,就看到迎面暗格顶端的流苏轻轻晃动着,怎么就觉得这马车是女人专用的呢。 “新车?” “知道还问?”二子恨不得砍了她的语气。 阮烟罗也不恼,“这是爷专门给我定制的马车,是不是?”所以,二子才这样大的脾气,这小子还当她是男人,以为燕寒墨有断袖之癖呢。 其实,她也很想燕寒墨有那个嗜好,这样她就解放了。 可惜,他绝对是个很正常的男人,想到他只一次,她就中奖了,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感想。 “是,这下你满意了吧。” “二子,昨个我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一想到燕寒墨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她就暗恼,得想法子让他对她断了念想。 不然,只要他敢强要了她,她失了身子事小,重要的是很容易流产。 这好不容易怀上的宝宝,她一定要保住。 那男人,把算计他得罪他的人连要命的根都割了,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嗯,办了,花了十两银子呢。”二子一想到那拿出去的体已钱,就暗自心疼,好在,这样能阻止燕寒墨对罗烟的龙阳之好,他也豁出去了。 “等小爷我赚了银子,以后还你就是了。”阮烟罗松了一口气,只要燕寒墨不办她,她就不怕。 “那要连本带利哟。” “成。”这马车她很喜欢,看着就心情舒畅,这会子二子什么要求,估计她都能答应了。 伸手拉开了一个暗格,是书。 几本书在里面,居然就是她昨天才在燕寒墨的书架上选中的那几本。 再拉开一个,是镜子,还有梳子之类的。 再有,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 “二子,这马车是爷亲自差人去打造的?” “嗯。”一说起这个,二子就头大。 “扑哧”一声,阮烟罗笑了,这个二子真是个心大的,就看这车上全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他也该猜到点什么吧。 “你笑什么?罗烟,你别得意,爷不过是一时被你迷了心窍,早晚他会恢复正常的,到时候……” “到时候,爷就会甩了我,再也不理我了,对不对?”阮烟罗低低笑,二子这是恨不得掐死她的节奏了。 “你知道就好。” “嗯,我很知道,这样,你满意了吧?”惬意的躺在软榻上,拿过一本书,随意的翻看着,想到以后再去墨王府都不用走路了,阮烟罗的心情美美哒。 四匹马的马车,总比她两条腿走得快。 到了。 二子跳下了马车,瞪着踩着凳子下来的阮烟罗,“爷今个不在,你不用煮了。” “呃,那你把我拉过来做什么?”直接给她放假岂不是更好? 早起到现在,办了好多的事情,她饿了。 还犯困。 听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阮烟罗打了一个哈欠,就想睡觉。 “爷说了,付你的银子是按月付的,所以,他不在,你也要在。” “小气。” 阮烟罗随着二子往前走,才发现是燕寒墨的书房的方向,“我可以去爷的书房吗?”一想到她可能可以随意进出燕寒墨的书房,阮烟罗就两眼放光,这是老天爷在帮她吗? 趁此机会,她一定要找到阮正江的书信。 “是,爷说,下院那样的地方太吵,让你在他的书房里将养身子,哼,你就是沾了许倾城的光。” 正文 第83章 把他的衣服扒了 第83章 把他的衣服扒了 “嗯嗯,这个倒是,二子,咱们说好了,给许倾城配的药,我可是不吃的,你想办法吧。” “不行,爷说了,你一定要吃。” “好,那我今晚就睡在爷的床上了。” “你……”二子伫足,转首,“罗烟,你不要脸。” “许倾城的药我不吃。”阮烟罗眯眼轻笑,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要拿住二子很简单,二子不听话,她就直接拿燕寒墨的床第之事威胁二子。 “那爷要是问起来怎么办?”二子挠头,他很为难,这个罗烟很难办,处处为难他。 阮烟罗随手从笼袖里掏出一个方子,递给二子,“把她的药直接丢了,抓这个药换了,嗯?” 二子闭了闭眼,想象了一下阮烟罗要是真的留宿在燕寒墨的床上的画面,一伸手就接了,“哼,好吧。”他是被逼的。 进了书房,燕寒墨果然不在。 阮烟罗也不急着去后院休息,等用过了午膳再去也不迟,反正燕寒墨是允许她留在这里的,她得抓紧时间找东西。 那封信,折磨的她要疯了。 燕寒墨的书房很大,书架就有十几个,一排排的摆在那里,她除了一本书一本书的快速翻找,再没有其它办法。 连翻了两个书架,阮烟罗一无所获。 饭菜来了,四菜一汤,她舒服的坐到从前燕寒墨坐过的位置上,他大爷的,她终于可以坐他的位置耀武扬威了。 “二子,你贵姓?”看着一旁侍候的二子,他也有今天,她心情暗爽。 “你管不着。”二子哀怨脸,要不是早起燕寒墨冷肃着一张脸吩咐他今天照看着罗烟,他死都不想看罗烟这张脸,丑不啦叽的,难看死了,他家爷有病才会看上罗烟。 “好吧,今晚小爷我不回阮府了。” 二子立刻打起了精神来,这个罗烟绝对不能留宿在爷在这里,不然爷的名声呀,“二子没姓,是老管家大雪天里捡回来的孤儿,从记事起就跟着爷了。” “你这名字也是爷起的?” “嗯。” “真难听,从现在开始就改了。” “改什么?” “二二。”这么二的小厮,一个二根本不够,两个二才勉强,要不是叫三个二怪怪的,她想叫他二二二。 “罗烟,你说了不算,我就叫二子。” “二二,你过来。”想起那天地牢里被燕寒墨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男人,阮烟罗突然间很想知道那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做什么?”二子移前一步,就瞪向了阮烟罗。 “那天暗牢里的那个人还有气吗?”算起来,她跟那人还真是有仇,要不是那人给燕寒墨下了药,燕寒墨也不至于一时失禁的就在官道边办了她。 虽然她得了一个宝宝,但现在人在燕寒墨的屋檐下,一点也不安全。 想起那个人,她就有气。 这会子仔细想一想,其实燕寒墨给那人的惩罚也不算重了。 他堂堂一个王爷被下了药,一定是瑕疵必报,换她也是一样一样的。 “有口气,爷说,这人要留着。” “还有用?” “这个,二子不知。” “是二二不知。”阮烟罗正色的纠正二子。 “我不要叫二二。” “你说了不算,从此小爷我就叫你二二,等爷回来了,也叫你二二。” “爷不会同意的。” “只要小爷出手,爷一定同意的,你信不信?” 二子噤声了,最近燕寒墨对罗烟的好太明显了,他想要忽略不计都不行,只要罗烟一句话,燕寒墨一定同意给他改名的。 可是二二好难听呀。 “罗烟,你要怎么样才不给我改名?”为了不改名,他只好低声下气一点,等以后罗烟失了宠,他一定让罗烟后悔。 勾引爷的男人都没好下场,哼。 不要脸。 心底里的咒骂着,二子从来没看一个人这样的不顺眼过,却偏偏,不敢对罗烟动手,否则,被爷知道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呃,你是不是在心里一遍遍的骂小爷我呢?别以为小爷我不知道,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瞄一眼就一清二楚。” 二子在心里敲鼓,怒气正在心底里一点一点的攀升,“罗烟,你到底要怎么样?” 阮烟罗淡淡一笑,重重的放下了筷子,起身,便踱着方步到了二子的面前,“简单,带我去见那人。” 燕寒墨惩罚了那人是燕寒墨惩罚的,她那天虽然被燕寒墨强逼着给那人灌了掺了药的辣椒水,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也是燕寒墨的手法,她可是半点也没有惩罚过他呢。 害她失了身的人,就这么直接放过,那也不是她了。 “爷……爷说任何人等全都不能接近他。” “放心,爷那是忘了告诉你,除了小爷我以外其它任何人等全都不能接近他。” “爷没说。” “爷要是不许我见,那天就不会带我过去了,是不是?” 二子迟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她,“我要是带你去见了,你就不给我改名了?” “嗯,爷那边不改了,他爱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你,就我一个人叫你二二。” “呃,那我不带你去。” “随便你,不带我去,以后所有人都叫你二二。” 二子眉头越来越皱,看着罗烟明明一个不起眼的小子,却偏偏吃得他死死的,二二实在是太难听了,一咬牙,一跺脚,他低声道:“你跟我来,不过,绝对不许声张出去,被爷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成交。”阮烟罗微微笑,她已经吃饱了,这会子去消消食,然后回来舒服的睡一个午觉,醒了就乘坐那辆专门为她定制的马车回梅苑,这小日子,妥妥的舒服,惬意。 暗牢的地牢里。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捂了捂鼻子,看着牢里的那个男子,淹淹一息的躺在地上,连稻草都没有,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看来,燕寒墨只是想给他留一口气。 “门打开。”阮烟罗捏着鼻子道,这会子看那人,虽然看起来快要死了的样子,不过全身上下比起那天好多了,至少没有血肉模糊了,身上那件长衫也还算是干净吧。 二子开了门,阮烟罗便走了进去,绕着男子转了一圈,“把他的衣服扒了。” 正文 第84章 这也太变态了吧 第84章 这也太变态了吧 “扒……扒了?”二子一愣,心想罗烟已经有爷了,怎么居然还有这喜欢看男人不着寸缕的嗜好呢? 这也太变tai了吧。 “扒。”阮烟罗沉声道,她来这里,就是要扒了这人的衣服的。 二子迟疑了一下,心底里一直念着‘变态’,这才吩咐一个狱卒进来,“把他的衣服扒了。” 狱卒点头,他不认识罗烟,但认识二子,在王府里,他们最听的就是王爷的话,然后是管家,再就是二子了,二子是王爷身边的小厮,王爷什么心思,没有比二子更知道的了。 虽然不明白二子为什么这么听这男子的话,不过二子让扒,那就扒吧。 随手一扯,就扯开了男人身上的长衫,原来,他全身上下只着了一件长衫,就连内衣内裤都没有。 阮烟罗一个不留神就看到了那男子的身下。 太监了。 “呃,谁让你扒那么干净的?”她可不想长鸡眼。 “爷,他身上就只有这一件,还要继续吗?” 这样一折腾,男子动了动,微眯开了眼睛,“燕寒墨,你去死,我早晚化成鬼来捉你的魂,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呵呵,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人是你吧?”阮烟罗转过了身去,只要这人不是漫身是血,她就不怕。 “你……你……你也要死。”男子一听她的声音,就想起那天他被阉的时候,这人也在场。 “真报歉,小爷我还活着呢,而且,还会长命百岁的活着。”低低一笑,阮烟罗不气不恼的道,“把他扒光,然后把衣服系在他的腰间。”她可不想看这男人太监的样子,太丑了,还有点瘆人。 身后响起悉悉率率的声音,还有那男子挣扎的声音,不过,他再挣扎也没用,早就被燕寒墨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这会子一定是在后悔给燕寒墨下了药吧。 可后悔有什么用,后悔也改不了她被燕寒墨给办了的事实。 “罗烟,好了。”二子也不知道阮烟罗要干吗,就想她快着点办完事马上离开,不然,被燕寒墨知道他带她来了这里,也不晓得会不会惩罚他。 阮烟罗这才转身,满意的看着被扒了衣服只腰间系着布料的男子,一身的肌肤都落在眼中了。 到处都是伤。 根本没好。 那件长衫不过是掩住了他身上的伤罢了。 这会子看过去,还是一样的狰狞。 “摁着他。”阮烟罗背着手看着男子,一付他就是爷的样子。 狱卒看看她,再看看二子,二子便点了点头,“摁住他。” 阮烟罗回给了二子一个‘你还算识相’的眼神,便慢吞吞的从笼袖里摸了一个大纸包。 展开,里面是一些绿色的粉沫状的东西。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得来的呢。 让红袖戴了手套采的荨麻叶子,晒干了再捻成粉,这可是好几道的工序呢,如今用给这男人,算是便宜他了。 是的,她这算是最轻的惩罚了,比起燕寒墨的手段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登大雅之堂。 “你要干什么?”也许是想起了之前她亲手灌下的掺了药的辣椒水,男子惊惧的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拼命的挣扎着,不过,他再怎么不要命的挣扎也没用,没多少力气的他根本抗不过长年吃这一行饭的狱卒,被摁着半点也动不了。 就象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不管怎么翻腾也没用了,马上就要成了她下手的对象了。 “放心,我是好人。”比起燕寒墨,她真的是好人了,阮烟罗咧嘴一笑,笑得恣意,“看你这都要瘫了,总这样不活动不好的,你不知道吗?” “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眼看着阮烟罗在走近他,男子惊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呃,你一个男人怕什么?”说到这里,她略略一顿,然后一拍大腿,“哎呀,我居然给忘记了,你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哈哈哈,男不男女不女的,就是个没有种的下贱坯子。” “爷……爷是男人,爷就是男人。” “你是男人?掏出家伙晒晒,要是有家伙,我就认你是男人。”阮烟罗嫌弃的踢了一下男人的小腹以下,要不是他,她能失身吗? 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自己的第一次一定要是非常享受的,还要是一个自己心仪的美男子,至少也应该是在层层帷幄的浪漫之中吧。 结果,就被这男人的药给尽毁了。 就算燕寒墨长得还可以,还算是美男子,可是心仪呢?享受呢?层层帷幄呢?浪漫呢?红烛呢? 这些统统没有。 “你……你……”眼看着阮烟罗蹲下了身体,可他却还是动不了,男子的一张脸已经到了惊恐万分的地步。 狱卒不为所动,平常已经见惯了燕寒墨审犯人的手段,阮烟罗此刻这般根本不算什么。 阮烟罗再扫了一眼男子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然后,漫不经心的倾斜了手中的纸包,顿时,那绿色的粉沫状荨麻粉就一点一点的洒在男子的身上。 “这是什么?什么?”刚开始的时候,男子还没什么反应,可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他就想要伸出手去挠痒痒,太痒了,他痒得要死了。 “呵呵,真想知道?” “到底是什么?”痒死了,男子垂死挣扎着,不过狱卒很听阮烟罗的话,死死的摁着他,根本不容他动分毫。 “嘻嘻,我就不告诉你。”慢慢的将男子所有晒出来的肌肤上全都洒了一遍荨麻粉,甚至连那张脸都没放过,阮烟罗这才舒坦的直起了身形,小手抚上小腹,她的小腰呀,有点酸了。 宝宝,等你出生了,等你长大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也要这样,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你越弱越被人欺负,只有强了,才能成为人上人。 “啊,好痒,好痒,痒死了。”男子挠不了,只能大声喊着以解那全身的痒劲。 阮烟罗转身就出了那个牢房,二子已经搬了把椅子过来,搬完了才想起来,审犯人的时候习惯坐椅子的是他家爷,这罗烟也没吩咐他呀。 正文 第85章 比他家爷还爷。 第85章 比他家爷还爷。 二子才想搬走,阮烟罗就坐了下去,舒服的靠着,欣赏着男人因为全身刺痒而疯狂喊叫的样子。 那样子,比他家爷还爷。 没多久,被下了荨麻粉的男子嗓子就沙哑了,哑得听不出音来了。 “行了,放开他,你出来吧。”阮烟罗朝着狱卒挥挥手。 狱卒手一松就赶紧的出去了。 不然,还要躲那男子疯狂挥舞起来的手臂。 果不其然,他才一松开,男子就开始手脚并用的去挠身上的痒。 太痒了吧。 他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了,一下下挠着,原本就没好的伤,此时又血淋淋的了。 “呃,这可怪不得我,你之前的伤可不是我弄的,我也没想弄伤你,怎么样,好受吧?” “魔鬼,你这个魔鬼。”男子刺红了一双眼睛,一边挠着一边翻滚着身体,只有这样在泥地上蹭着,他才能好受点。 阮烟罗撇撇唇,他说她是魔鬼她就是魔鬼了吗? 她不过是把他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错误还给他罢了。 她这绝对是轻的了。 “二子,我这还有一包,明个,就照今天这样子再赏他一包,记住了吗?”原本,她还舍不得这一包荨麻粉呢,可这男人居然敢骂她,那她就不客气了。 二子接过那包荨麻粉递给了狱卒,“记住了吗?” “记住了,这事就交给小人。” 阮烟罗这才满意了,打了一个哈欠,她真困了。 从燕寒墨的书房走过来挺久的,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还完成了一项任务,今天的她真的做了好多大事。 “回吧。”她乏了,此刻最想念的就是燕寒墨的那张大床。 他大爷的,他是真会享受。 等她将来搬出了梅苑,也弄一张那样大的床,床上也都要是柔软的被褥。 头一沾上枕头,阮烟罗就睡沉了。 这一睡,直睡到日落黄昏,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身上有些清凉,她倏的睁开眼睛,眼前,是燕寒墨那张高冷尊华的俊颜,那眉那眼那唇,都是她熟悉的。 仙人板板的,他居然就在她的身上,此时,那两只狼手正一点也不客气的在扒她的衣服。 “刷……”阮烟罗想都没想,一巴掌便挥向了燕寒墨的脸,不管多俊,她此刻都想毁一下,印上个五指山看他大爷的还敢不敢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欺负她了。 阮烟罗动作极快,又极突然。 眼看着她的手就要招呼到了燕寒墨的脸上,没想到就差那么三两毫米的时候,突然间的,手腕一紧,一只手带着她轻起,瞬间,阮烟罗与燕寒墨的体位就发生了变化,她在上,他在下。 居高临下的看着燕寒墨,可阮烟罗一点胜利者的姿态也没有。 衣襟已开,露出也精致锁骨间的一点白皙。 她试着动了动,却根本动不了。 这一刻,阮烟罗的脑子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难道二子骗她了? 不是让那个为许倾城诊病的大夫传话给燕寒墨说她的身子不适合侍寝吗? 二子还说费了他十两的银子。 可为什么她一觉醒来,燕寒墨就欺在了她的身上? 这可就过份了。 难道,他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这样一想,阮烟罗眸色一冷,“燕寒墨,你想我死?” 她让大夫传给燕寒墨的话就是她这身子在没有调理好之前,暂时不能经人事,否则,很有可能被掏空了身子一辈子不能生育不说,还容易早亡。 燕寒墨落在阮烟罗身上的那只大手一个收紧,便压着阮烟罗贴近了她,彼时的两个人,紧紧的相贴在一起,他正好能感受到她身子的娇软,轻轻蹭着,回味着与她第一次时的美好,虽然很短暂,不过他极喜欢她肌肤的触感,相当的好。 “放心,爷不要你,不过……”说到这里,燕寒墨的目光悄然落在了阮烟罗白皙精致的锁骨上,“不过,摸一下或者做点其它的总可以吧,这可是你上次的提议。”燕寒墨说着,视线就落到了她的手上,是她说用那个的,这是他的底线了,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她是他的女人了,她休想再嫁给旁的男人。 燕寒儒那边,她再不退婚,他就为她退了,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他的第一次也给了她,他们两个,半斤八两,算起来,不止是他要对她负责,她也要对他负责吧。 阮烟罗顿时睁圆了眼睛,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燕寒墨,他话里话外的小意,她一下子就听懂了。 若是被他养成习惯,那他岂不是每天都要惦记着她了,那样不出两个月他就会知道她肚子里的秘密了。 那是她一个人的宝宝。 两个月,不行,还不够她离开阮家的。 不可以。 定定的看着他,此时的阮烟罗明白,她直说不同意绝对不行,首先在体力上她就不是燕寒墨的对手,所以,她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服软。 以柔克刚。 与其等着燕寒墨强迫她,不如她化被动为主动。 否则,就只有任由燕寒墨捏扁揉圆的份了。 就这么一瞬间,她想到了手里的一张牌。 “爷,今个不行,烟罗身子乏的很,再说了,一身粘腻腻的不舒服,改天等烟罗准备好了,一定侍候着爷爽了。”阮烟罗低低笑,说着说着,一张小脸就凑近了燕寒墨的,四目相对间,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她还顶着罗烟的脸呢,“再者说,我此时这张脸丑死了,你难道也受得了?” 燕寒墨淡清清的睨着阮烟罗的脸,“去把妆卸了,丑死了。” 见他这话好象是松动了些,阮烟罗抬头看窗外,天都要黑了,她继续软着嗓子小声的哄着燕寒墨,“爷,最近我惹得阮家上上下下很不高兴,要是回晚了,说不定惹出事来,到时候,连十七爷的婚都退不成了,所以,妆就别卸了,不然卸了还要再上,累死烟罗了,爷不心疼烟罗,烟罗心疼自己。” 阮烟罗自信她娇软的声音绝对能酥了男人的骨头,没想到,燕寒墨黑眸一眯,一只手一点也不客气的就探进了她的衣领深处,“不行……” 正文 第86章 诳他诳成瘾了 第86章 诳他诳成瘾了 覆着薄茧的手粗粝的滑过阮烟罗的肌肤,那是一只长年征战沙场的手,此时却变成了一只无赖的手。 阮烟罗无语凝噎,她都顶着这么丑的一张男人脸了,燕寒墨他居然还下得去手。 小手一下子握住了燕寒墨的手,“都说了,等烟罗准备好了,一定侍候爷。”能躲一时是一时,对燕寒墨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他只认他自己认为对的,她对他,真是很难想到办法。 “什么时候?”燕寒墨唇角微开一抹弧度,看着狐狸一样的阮烟罗,她说的话,他从来都是自动自觉的打一半的折扣,从第一次见,她就诳他她叫云烟,然后又化身罗烟出现在他的府中。 小女人,一直在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总有一天,他要把她压在身下,然后,正八经的告诉她到底谁是猫谁是老鼠。 阮烟罗食指点在了额头上,微一思量,柔声道:“三天后吧,当然前提是爷你没有公务缠身,晚上能留在王府中。” “晚上吗?”听到晚上这个时间点,燕寒墨低低一笑,就觉得这小妮子一定又在想什么弯弯绕绕了。 “嗯嗯,等我这两天把梅苑那边安排好,不然,万一我父亲晚上去查岗被查到我不在梅苑,那我的名声……” 燕寒墨唇角轻勾,很想说一句,失了身都没当回事的小女人,她会在意自己的名声? 她是诳他诳成瘾了。 “行,那就三天后,不过……”燕寒墨痛快的答应了,不过尾音一转,一双若幽潭般的眸就落在了阮烟罗的唇上。 阮烟罗才接收到燕寒墨好象是jingchong上脑的目光,正想要撇开小脸逃开他的魔唇,可已经什么都晚了。 燕寒墨一手搂着她,一手就扣住了她的头不由分说就压向了他。 这一压,刚刚好的,男人绯薄的唇就印在了阮烟罗的唇上。 轻轻的,染着男人独有的男性味道。 一瞬间,阮烟罗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她吻过。 不过,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以为他会是头猛兽,可他的吻却柔软的不可思议。 轻轻碾压着她的唇瓣,一下一下,如同执着羊毫的笔尖在她的心口上写着什么…… 夹带的,还有丝丝缕缕的怜惜的味道。 她的感觉是不是也短路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莫名的感觉? 她以为他的舌会钻进她的小嘴中。 可是没有。 只是这样的轻吻,燕寒墨便缓缓松开了她的小脑袋瓜,看着她困惑的眼睛,轻声道:“你现在这张脸,爷还真的下不去手。”除了眼睛和红唇,全都是假的。 假的,倒他的胃口。 阮烟罗趁机一挣,翻身就下了床。 “嗷呜……”床脚边一声嚎叫,是小云烟,看到她下了床,小东西一溜烟就跑到了她的脚边,蹭着她的脚踝。 阮烟罗拿起鞋子,就想要穿上快点逃离这张大床,否则,万一身后的燕寒墨后悔了再把她揪回床上去把她办了,她就惨了。 看都没看,她是拿过了鞋子就开穿。 “穿反了。”床上的男人已经坐起,此时正慵懒如兽般的看着手忙脚乱就想要逃走的阮烟罗,瑕疵必报的小女人,她下午去暗牢里做了什么他可是知道的。 这才象是他的女人,被欺负了必须要还回去。 那天他逼着她灌辣椒水时他还有些感叹她太弱了呢,这会子这思想已经改变了,小女人有很多待他挖掘的潜力,挺不错的。 有趣。 阮烟罗囧,看着一只脚上穿反了的那只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不是外面青苔湿滑,她甚至想光着脚就逃出去了。 被燕寒墨盯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仿佛她全身上下不着寸缕似的。 仓皇的逃出了燕寒墨的内室,一口气奔到了书房,这才反应过来她晚上还没用膳,之前二子说燕寒墨今天不会回府,结果,她舒服的大睡一觉后,他居然就回来了。 这个点做晚膳还来得及,要她做吗? 就在阮烟罗犹豫着是离开还是乖乖去做她的份内事煮晚膳的时候,一道人影拦在了她的身前,“啊……”这样悄无声息的,惹她惊惧的叫了一声,急骤的后退。 直到脊背抵在身后的柱子上才堪堪站住,也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越过她的燕寒墨。 好快的速度。 她逃开的时候,他还在床上,她冲进这书房的时候,身后明明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 这突然间的,他说出现就出现,吓到她了。 但见此时的燕寒墨,一手怀抱着小云烟,轻抚着云烟一身顺滑的皮毛,姿态恣意潇洒,从容不迫,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读到了她此时心中所想,“用过了晚膳再走也不迟。” “哦,好的。”他这一句,她就懂了,他不用她煮晚膳,只需她陪吃就好了。 真好。 她就喜欢这样的待遇。 “嗷呜……”云烟一看见她,就低低叫了一声,象是在向她示好一样。 阮烟罗审视了一眼云烟浅绿色的眼睛,然后转身坐到了餐桌上,就坐在燕寒墨的对面,“王爷,给云烟改个名吧。”每次他叫云烟,她都有一种是在叫她一样的感觉。 “成,你也算是它的主人,你起。”他的就是她的,所以,他是云烟的主人,她也亦是。 “挠挠,就这个名字好了,好可爱。”阮烟罗眼珠一转,她以前也有一只宠物狗,就叫挠挠,虽然云烟是头小狼,不过还没长大的样子就当是条小狗狗好了。 “挠挠,呵呵,象是你能起出来的名字。”燕寒墨低低笑,算是同意了。 呃,这是在表扬她还是在埋汰她? “爷,这是刑部侍郎送来的一块鸡血石,放哪?”二子进来了,手里的拖盘上放着一块看起来很特别的石头。 阮烟罗对这些没兴趣,她有兴趣的是燕寒墨要将这鸡血石放哪里? 那么,是不是阮正江的信就有着落了? 好过她大海捞针一样的翻书架。 “老地方,放好了过来侍候用膳,嗯,传膳吧。” “传膳……”二子高声喊了一嗓,便端着那块鸡血石向连通后院的长廊走去,阮烟罗不动声色的端起了茶杯,可是眼角的余光全都在二子的身上。 她这些天都白找了,燕寒墨搜罗到的宝贝根本不在这书房里,原来,在书房外的假山里。 正文 第87章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87章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杯茶毕,阮烟罗全然不知道这茶的味道,满脑子全都是假山里的那个有可能的暗室。 二子进了假山很久才出来,回来的时候,手上的鸡血石已经没了。 她要找个机会进去那假山里,然后,翻找到她想要的信笺。 这两天就行事吧,否则,越拖越是夜长梦多。 精致的菜肴端上来,比她做的看起来颜色好一些,不过吃起来味道就一般了。 这种只适合看外观的菜色口感自然一般。 她煮的菜,看起来没这么精致好看,但是绝对入味,好吃。 “爷,明个还是我来煮吧。”她再这样颓废下去,岂不是成了燕寒墨养的一只小宠物了,跟挠挠划等号了。 闲闲无所事事虽然很舒服很自在,却也如同笼子里的金丝雀,久了就会腻了,就会觉得无聊了。 明天开始恢复她做厨子的功用,她还要赚钱钱呢。 再者,经常性的出入燕寒墨的书房,才好寻个机会潜进假山里。 不想,燕寒墨低低一笑,一只骨感修长的手拿起了酒坛子便倒满了一杯酒,“明个开始,给你放假,连放三天。”三天后的晚上就是小女人侍寝的时候,这可是她亲口答应了的,而且就在不久前,他记得很牢靠。 “为什么放假?燕寒墨,你不想付我的薪俸了?”那二十两虽然不多,可是她现在急需用钱,她必须要赚到手。 “呃,你这是在担心爷不要你了?” 阮烟罗白了他一眼,“说正事,为什么?” “爷要离京办事,这几天你就呆在梅苑不用过来了。” “这不好吧,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拿钱不做事,这不是我罗烟的风格,就算是爷给了假,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放假就给自己放假呀。”让她三天不来墨王府,那可不成,她可要趁着这三天溜进后园子的假山里拿到她想要的。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多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这三天,她一定要来墨王府。 燕寒墨肃冷倨傲的俊颜微微展开一丝笑意,“真想为爷做事?”眯眼看着阮烟罗,果然她是带着目的来墨王府的,他倒要看看,她是为了谁? 为了阮正江?还是为了燕寒儒?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自然。” “好吧,让爷想想,爷不在的时候,你又不用煮了,不煮饭你还能做点什么呢?” “浣衣。”生怕燕寒墨想不出要她做的事情,阮烟罗自动自觉的主动请缨了,不然,没事情可做的她一定要来的话,燕寒墨一定会起怀疑的。 “嗯,这个不错,行,爷的衣服就都归你洗了,不过,三天里就只做这点子事情?” “爷,我可以帮你打扫书房内室,什么都可以做的。” “这个,由许倾城做就好了。”阮烟罗可是他内定的女人了,他的女人,除非是他乐意,否则,绝对不可以做佣人做的事情。 让她为他洗衣服,这个他是乐意的,他贴身的衣物她洗着,只要一想象,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乐意。 总之,他喜欢她碰他贴身的衣物。 “那我……我还可以替你抄写经书,以慰王妃在天之灵。”反正,这三天,有事没事,她都要留在这书房里。 至于三天后的那个晚上,夜黑风高,她已经想到办法熬过那一晚了。 燕寒墨,他休想得逞。 得过了她的一次身子,还是她的第一次,他休想得了便宜卖乖,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了,她阮烟罗可没那么下贱。 燕寒墨点了点头,长指轻扣在餐桌上,这才沉声道:“也好,就是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她最乐意练写毛笔字了,不然,写得丑死了,练多了,以后才能拿出去唬人。 从墨王府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阮烟罗懒懒的靠在靠枕上。 马车很平稳,燕寒墨说从明天开始会有一个专门的马车夫负责接送她出入梅苑,至于二子,他要带走。 听到这个消息,阮烟罗很惬意。 二子那小子,不止是他看她不顺眼,她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临上马车前,她小声的交待了二子,许倾城那里一定要交待好,反正,她是不吃许倾城的药的。 她肚子里小宝宝不同意,那就不能吃。 明天开始,她直接归墨王府的管家管。 除了管家简伯,她在墨王府就是老大。 许倾城也不能踩在她的头上。 真好。 这小日子,越过越惬意了。 夜里带了些吃的用的去看二哥。 自从出了上次她被骂下贱小蹄子的事后,阮正江便允许她随意出入来看阮予清了。 “二哥,那封信是牛皮纸的吗?”她再确认一下,不然,总觉得没那么容易找到。 “烟罗,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有的,墨王府真当我是厨子了,我煮的菜很对王爷的胃口,所以,我可以自由出入他的书房。”说到这个,阮烟罗微微得意,不过,也有些许懊恼,她去墨王府应聘厨子,根本是自投罗网,现在好象有点摆脱不了燕寒墨了。 阮予清眸色微黯,一杯酒入腹,他抬头看着眼睛晶晶亮的阮烟罗,“烟罗,是二哥连累了你。” 阮烟罗直摇头,“不是的,二哥,那晚上我也有来过你这里,算起来,我也是一个嫌疑犯呢,可是二哥没有把我报上去,这是二哥信任我,不然,父亲那里也要重审我的。”若不是她,燕寒墨哪那么容易从阮予清的手中逃脱呢,也就拿不走那封信了,其实,她是燕寒墨的同犯。 “你没有进来这院子,不过是在湖边罢了,烟罗,等以后有机会,二哥想吃你煮的饭菜。” 阮烟罗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色,是她吩咐李妈煮的,掩唇低咳了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好。”还记得小时候二哥抱着她哄着她的画面,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哥哥做亲人,真的挺幸福的。 她为二哥做一餐饭不过份,是应该的。 明儿,她就去燕寒墨藏东西的密室,去拿回阮正江的东西。 正文 第88章 倾国倾城的姿容 第88章 倾国倾城的姿容 隔天。 阮烟罗破天荒的一大早就起了。 白米粥配小青菜,再来一个李妈自己腌制的咸丫蛋,简单快乐的早餐,她喜欢。 等吃过了,她就启程去墨王府,如果今天能得了那封信,她就彻底解放了,从此,再也不用冒着被燕寒墨欺负的危险去墨王府了。 要不是她觉得欠了二哥的,她才不理会燕寒墨呢。 他大爷的,他就一无赖,总惦念着她的身子。 不给,说什么也不给。 她的身子,岂是谁想要就给的呢? 肚子里小宝贝很乖,等将来生下来,就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一定要是个小女娃呀。 到时候,两个大美女一起闯天下,多爽。 “小姐,有什么开心事吗?”听到阮烟罗不由自主哼起来的小调,红袖凑热闹的问了过来,这两天小姐看起来特别高兴,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可是阮烟罗就是不说。 “有呀,阮烟雪不是又被罚了一年的月例银子了吗,还有被行了家法,挺好的,这样我大婚前她和阮烟冰就能少折腾些了。” “小姐,你要大婚?” “呸呸呸,瞧我这张嘴,不会的。”阮烟罗吃饱了,放下了碗筷就出了院子,准备消消食就去墨王府,否则太早去了,若是有人暗地里禀报燕寒墨,他一定会起怀疑的。 她去找东西,这可是要悄悄的,不经意的拿回来。 “叩叩……”门环轻叩的声音。 平日里,梅苑一向是大门紧闭,因着阮正江的下令,再因着最近阮府里发生的大事,府中从太太到姨娘到侍妾再到小姐丫头,就没什么人敢来打扰阮烟罗。 生怕一不留神惹了一身骚,最后撇都撇不干净。 是了,修景宜的两个亲生女儿都没撇干净,更何况是姨娘和庶出的小姐了,没的给自己惹乱子。 正消食散步的阮烟罗微微一怔,瞄了一眼院门的方向,“红袖,去看看是谁来了?”难不成是三姨娘? 她如今与府里的人除了三姨娘走得近些以外,其它的人,都是敬而远之的疏离状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她现在的处世哲学。 “谁呀?”红袖没有直接打开门,而是抽出了门洞里的一个小小的如锥子般的木栓,那是阮烟罗的发明,她说这叫‘门镜’,能从门里看到门外的来人。 只一眼,她就回头冲着阮烟罗描绘了一下口形,是凤妈。 凤妈已经很久没有来梅苑了,她是修景宜的人,不过,也算是阮正江的人,这会子急急火火的叩梅苑的门环,看样子象是有急事。 “我是凤妈,九小姐起了吗?” 阮烟罗慢腾腾的走到门前,示意红袖开门,“吱呀”一声门开,阮烟罗漫不经心的打量凤妈,“这么早,凤妈有事?” “九小姐,快去梳洗打扮一下,宫里来轿子了,要接九小姐入宫。” “阖府的小姐都去吗?”凤妈急,阮烟罗却是不急,先问清楚了再做打算。 “只请了太太,三小姐和九小姐。” “哦。”阮烟罗淡淡的,略略迟疑了一下,她是想不去的,毕竟,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哪里有去墨王府找她要的东西来的重要呢,可是一时半会她还真找不到推脱的借口。 皇后娘娘是燕寒儒的亲生母亲,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太子燕寒竹,一个就是老十七燕寒儒了,两个儿子一个争气一个惹气。 而她,就是那个惹气的皇子即将嫁过去的王妃。 尽管她不乐意这身份,尽管她早知道要退婚的,不过皇后娘娘不知道,满宫上下也都不知道。 全燕国的人现在全都认定了她就是十七王妃了。 这未来婆婆要见儿媳妇,她要是推托,绝对是过份了。 算了,今儿就进宫去逛逛皇宫,至于二哥的事,她也不是不办,她一直都很尽力,要不是为了二哥,她能掉到燕寒墨的魔爪里吗? 还不知道要怎么摆脱那个无赖一样的燕寒墨呢,生得再好再妖孽又怎么样,她不喜欢,那就不是她的菜。 梳洗更衣,一张脸是她的,不过那双眉还是粗粗的眉型。 最好进了宫,皇后娘娘嫌弃她貌丑直接退婚,这样更省了她以后的麻烦事呢。 盛装的等在梅苑的门口,手扶着红袖,远远的就见一顶宫轿抬了过来。 上了轿,阮烟罗轻撩开轿帘,阮府里的丫头小姐已经得了信,此时都出来看热闹,有她见过的,也有她没见过的。 人很多,可她都不感兴趣,总觉得这阮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与她无关似的,虽然都姓一个阮,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那种亲情的温暖。 两顶轿子早就等候在了阮府的正门前,到了这里,阮烟罗才发现,从她入府,这正门她这是第二次走过。 阮烟雪面容冰冷的等在那里,一看到阮烟罗下了轿子,便扭过了头去。 她被行了家法。 阮家的家法不伤身子,行过之后看不出身子有任何损伤,但是,只有受过家法的人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魔难。 针扎十指。 十指连心,十指被扎上银针的时候,阮烟雪一定是痛死了吧。 阮烟雪一定不知道,那个为她制造魇镇木偶人的牙婆其实就是她找的,若是阮烟雪知道了,会不会气到吐血? 想到这里,阮烟罗甚至在想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告诉阮烟雪呢? 反正那个牙婆已经离开燕城了,她给了牙婆一笔银子,足够她开个小本生意的店,安好下半生了。 “太太安,三姐姐安。”阮烟罗淡淡的道了一个万福,对修景宜,面子上的工程还是要做的,这样,若真有了事,才会有更多的人站在她这一边。 “烟罗,快别行礼了,皇后娘娘召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老爷交待了,既是我带你和烟雪入宫,等入了宫,凡事要谨言慎行,切不可惹出事端。” “是。”这个,她自然知道,没事去惹皇后娘娘?那她岂不是脑子秀逗了,自断了自己的后路? 三顶宫轿逶迤而行,行在燕城清晨的晨曦里,她却不知道,此一去,她再也遮不住自己的美貌,那倾国倾城的姿容,足以让她傲视天下。 正文 第89章 太子爷发话了 第89章 太子爷发话了 这是阮烟罗第一次去皇宫,不过,她从前在现代时去过故宫。 皇上住过的地方她里里外外除了冷宫没开放以外,转了好几圈。 就觉得那种古建筑是死人呆过的地方,她没什么感觉,不喜欢。 就象她从来不喜欢古玩一样,那些也都是死人用过的,有什么值得收藏的。 她不爱。 有皇后娘娘的腰牌,三顶宫轿顺顺利利就入了宫。 宫里宫外,果然是不一样的风景。 红墙绿瓦,亭台楼阁,一眼望不到尽头,处处都是生机盎然。 园林师将宫里的花草树木打理的青葱翠碧,看起来特别的赏心悦目。 不过,她看了一会就蔫蔫的闭目养神了,这宫里的花草还比不上燕寒墨那个小院子里的花草鲜艳夺目呢。 一大清早的起早了,阮烟罗竟是睡着了。 睡在了宫里派来的宫轿里。 轿子轻落。 红袖眼看着修景宜和阮烟雪扶着自家的小丫头下了轿子,这才收回好奇的目光,赶紧撩开了轿帘子,“小姐,到了,请下轿子。” “呼呼……”阮烟罗睡沉了,安祥的睡姿绝对优雅,睡着的她若是忽略那两条眉毛,真的算是一个大美女了。 “嘘,让她睡吧,醒了再下来。”低沉磁性的男声,好听的仿佛能使人怀孕。 红袖一惊,转头迷惑的看着眼前突然间出现的男子。 一身的华服冠带,一看就与太监无关。 那么,能在这后宫行走的男子除了皇帝就是皇子了。 然,能在皇后宫中行走的,又看起来这样年轻的,不是太子爷就是十七皇子,十七皇子已经毁了容,那么,眼前这个看起来温雅高贵的男子一定是太子爷了。 红袖定定的看着这男子,一张小脸已经飞红了。 太好看了。 她一直觉得她家小姐好看,可是,太子爷可以说是与她家小姐不分伯仲,那一张薄露浅笑的俊颜如刀削般的完美而又精致,长眉如画,鼻梁高挺,若黑矅石般的眼眸泛着仿如能吸人心魂般的邪魅,真好看。 “咳……”许是感觉到了红袖犯花痴般的眼神,燕寒竹低咳了一声。 红袖这才回神,“奴……奴婢守着小姐,就等她醒了再带她去拜见皇后娘娘。”这可是这男子要求的,可不是她和她家小姐不懂礼数。 “太子爷,烟雪给您请安了。”下了轿子的阮烟雪这时候已经发现了这边的燕寒竹,一张小脸润着欣喜的迎过来,她一心一意的要做燕寒竹的太子妃,总以为燕寒竹的婚事会先提上议程,结果,现在连他的亲弟弟燕寒儒都与阮烟罗定下了大婚的日子了,燕寒竹这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竟是从皇上到皇后娘娘,没一个急似的。 可是她急。 不过,今个皇后娘娘召她和阮烟罗一起入宫,是不是就代表对她中意了呢? 燕寒竹淡淡的,“这位是……” “我是烟雪,阮烟雪,就是这轿子里的阮烟罗的三姐姐。” 说完,阮烟雪怔住了。 何时,她竟然需要借助阮烟罗让太子爷记住她是谁了呢? 不对哟,阮烟罗这才回京没多久,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太子爷怎么可能没见过就认识她了?反倒是不认识她这个偶尔出入宫中的人了呢。 “哦,原来是阮三小姐,既然是母后请你入宫的,就请进吧。”燕寒竹说着,便淡淡的越过了阮烟雪,起步走向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阮烟雪立刻跟了上去。 红袖撇嘴看着狗腿似的阮烟雪,被她猜对了,这么漂亮的男人就是太子爷,她家小姐真是没有眼福,没看到那么漂亮的太子爷呢。 看着燕寒竹的背影,还在紧随在他身后的阮烟雪,她怎么就觉得其实她家小姐比阮烟雪更适合做太子妃呢。 可是,小姐已经被许配给了十七皇子,想到这个,红袖的脸色就黑沉了下来。 她家小姐没希望当太子妃了。 唉,也不知道将来小姐要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反正,绝对不能是坊间风评极差的燕寒儒。 最好是象太子爷这样看起来温润如玉般的男子,那才不辱没了小姐,她从此也能跟着主子享享清福了。 于是,坤宁宫宫门的一侧,清风徐徐的吹进轿子里,阮烟罗越睡越香,从怀上小宝宝,她就一直这样嗜睡,这不是病,她不怕,能睡是福气。 反正,她现在不怕胖呢,怀上小宝宝的时候,绝对不能为了身材而节食,那样肚子里的小宝宝会营养不良会饿坏的,她可舍不得。 她等了许久才等来的一个小宝宝,宝贝的紧。 这一睡就睡了半个小时了。 阮烟罗还是没醒。 红袖站在轿子旁边,看着一拨又一拨鱼贯而入坤宁宫的小姐,急坏了。 奈何阮烟罗就是不醒。 她试着叫了两次,都没用。 阮烟罗那睡着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醒了一样。 红袖急得直跺脚。 坤宁宫的宫门口走出了一个丫头,红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跟着修景宜来的丫头小碧,看到红袖,小碧快步走过来,“红袖,太太和三小姐已经进去多时了,让我来问问九小姐和你怎么还不进去呢?” “哦,小姐睡着了,太子爷说等小姐醒了再进去也无妨。” “呃,这里是皇宫,皇后娘娘请她来是让她来这宫里睡觉的吗?这也太过份太不知礼数了吧?”小碧看怪物一样的看了一眼轿子里的阮烟罗,还真是能睡,“猪呀?” “你说谁呢?”红袖不乐意了,她家小姐好不好她可以说,可是不允许旁人说,修景宜的人更不可以在这宫里这样说她家小姐。 “说谁谁知道,猪一样的到宫里还睡,真给阮家丢脸,哼,我这就去禀报太太,看她回府后怎么跟老爷说起,到时候,九小姐吃不了兜着走。” 红袖一把扯住了小碧,“你给我站住,你敢上太太那里告状去?太太没管小姐自己进去了,那就是太太自己没尽到照顾小姐的责任,况且,小姐不舒服睡一觉,这是太子爷允许的,难道,太子爷发话了也不可以?” 正文 第90章 阿罗是第一个…… 第90章 阿罗是第一个…… 听到红袖提到当今的太子爷,小碧眼珠一转,狠狠的甩下了红袖的手,“别拉拉扯扯的,我不认识你,太子爷也是能听你这个贱婢使唤的吗?真丢人。”说完,小碧就大步离开了。 “你……” “红袖,随她去。”轿子里,忽而传来阮烟罗的声音,她醒了,被外面的小碧吵醒了。 “小姐,你可醒了,你这都睡了好半天了,快下来,我告诉你,我刚刚看到……” “看到谁了?”红袖说了一半就顿住了,阮烟罗好奇的低低询问着。 她是想下轿子的,可是刚睡了太久,两条腿麻了。 动一下就觉得腿上在冒星星似的,酸麻酸麻的。 她低头捶着腿,也想着快点出去,不然这一直坐在宫轿里真不象话。 “刷”,轿帘子开了,阮烟罗的小手下意识的就放到了递过来的一只手上,“我腿麻了,动不了,试试看让你扶我能不能出去?”阮烟罗说着时是低头看着脚下的,下轿子不能乱踩,万一踩到轿沿上,岂不是要摔倒了? “很麻吗?” 耳边,忽而传来了一记男声,唬的阮烟罗一惊,小手嗖的就收了回去,“你是谁?”仰头看过去,一张银色的骷髅面具在这大白天里格外的惹眼。 幸好是大白天,否则,又唬了她一跳。 “很麻吗?”男子也不理会她的疑问,还是继续问她。 阮烟罗微微皱眉,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敢在宫里这样牵她手的男人,除了燕寒儒不会有第二个。 别人,也不敢。 哪怕是燕寒墨,估计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人前这样要牵她的手吧。 她看不到骷髅面具下燕寒儒的一张脸,不过看身形,颀长挺拔,气度翩翩,宛若贵公子的模样。 可惜,是个风流贵公子,她不喜欢。 “不麻了,我自己能走,多谢公子。”既然燕寒儒没有报上身份,她就当做不认识。 这个阮正江非要让她嫁了的男子,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小姐,我扶你进去,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红袖会意的上前,扶上了阮烟罗的手,就要进去坤宁宫。 阮烟罗也试着迈开了腿,总觉得麻就麻了,但不至于影响走路吧。 然,这一抬脚,一步都没迈出去,那种麻痛之感就从小腿传到四肢百骸,阮烟罗就连站都站不住了,“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一歪,就往旁边倒去。 “小姐,小心。”红袖急急去扶阮烟罗,然而,她一个女孩家,根本没力气一下子扶住阮烟罗。 阮烟罗闭了闭眼,她觉得她完了。 这一刻,她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肚子里的宝宝,万一摔流产了怎么办? 急切的去捉红袖的手,却哪里还能捉到。 完了,她真的完了。 身子直倾而去,就要栽倒在地上了。 忽而,阮烟罗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口鼻间依然是一股子仿似很熟悉的气息。 可她此刻的脑回路已经彻底的短路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微仰起小脸,看着眼前的骷髅面具,她急急的道:“麻烦公子放我下去。” “呵,本王抱自己即将大婚的王妃,有何不可?”燕寒儒的声音里润着浅浅的笑意,那双黑亮的眸子如同旋涡一般的仿似要旋住阮烟罗的心,根本就没有放下阮烟罗的意思。 他抱着她就往坤宁宫大步而去。 “小姐……小姐……儒王爷……儒王爷……”红袖急急追上去,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原本以为燕寒儒是个一看就让人十分讨厌的主,不过这一见,也没觉得怎么让人讨厌,虽然看不见他的一张脸,不过,那眼睛黑亮的似宝石一般,那一双薄唇泛着性感的味道,仿似要是被女人碰上,就会酥了女人的身体一样。 如果他没有毁容的话,一张脸一定不比太子爷差了,也会是一样的好看。 抱着阮烟罗的燕寒儒突然间一个转身,淡淡的睨了一眼红袖,“阿罗,告诉你家丫头在宫里不要大呼小叫,否则,以后就别跟着你嫁过来,小爷府里没有这样蠢的丫头。” “你……你放我下去。”阮烟罗只觉大脑里轰轰作响,她这是有多倒霉呢,才一进了宫就撞上了燕寒儒,虽然一直对这个名义上的未来夫君很好奇,可是这样的见面过程还真是奇葩呀。 “想都别想。”燕寒儒霸道的抱着阮烟罗已经进了坤宁宫。 所经,一水的太监宫女,看到燕寒儒的时候,全都恭恭敬敬垂下了头,迎候着他经过。 “儒王爷安。” “儒王爷安。” 而且,全都是一点也好奇他怀里多出来的她。 甚至没有人提议让儒王爷放下怀里的她。 仿佛,他这样的行径要多正常就有多正常似的。 “燕寒儒,你平时没少这样抱女人进这坤宁宫吧?”所以,坤宁宫的太监和宫女早就习惯了他这样抱女人进来。 “呃,阿罗是第一个,这样,本王的王妃该满意了吧?”燕寒儒邪魅的眨了眨眼睛,一张面具脸居然也可以让他眨成了生动。 阮烟罗眯眸看着他的脸,抬手就要去解下他脸上的面具,不想,燕寒儒一撇头,就避开了她的小手,“乖,别淘气,在这宫里要学会不该看的绝对不能看,不该听也绝对不能听,懂?” “那你不该抱我就要放我下去。” “谁说我不该抱你了?本王的王妃腿麻了走不了路,本王就当她的两条腿,这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到了父皇那里也挑不出本王的不是吧?” “儒儿,你这是……”燕寒儒的步子真快,不等阮烟罗反应过来,他已经抱着她进了坤宁宫的大殿了。 阮烟罗闭上了眼睛,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别人进坤宁宫都是衣着华丽,端庄秀美的走进来的,唯独她,是被抱进来的。 燕寒儒,她的名声,已经被他尽毁了。 就凭他这样糟贱她的名声,她跟他没完,她一定不嫁他。 正文 第91章 这才叫男人。 第91章 这才叫男人。 人真多。 是不是燕城豪门贵胄家的小姐都来了呢? 打眼一扫,至少有十几个衣着华丽,相貌绝对姣好的小姐围坐在刚刚出口叫“儒儿”的皇后娘娘身边,那画面,天然一幅美人图,真好看。 其中,自然也包括阮府里的阮三小姐阮烟雪。 进来的女子分为两拨,姑娘小姐们都在皇后娘娘身边,对面就是各府里跟来的夫人们,应该是她和燕寒儒没进来的时候陪着皇后娘娘说话来着,这会子他们一进来,便全都噤声了。 “烟罗,你怎么了?”燕寒儒还没有回应皇后娘娘,第一个站起来的修景宜就满脸惊惧的冲了过去,“受伤了?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会不见就这样了?小碧,刚让你去看九小姐怎么了,你不是说她好端端的没事吗?”修景宜生怕阮烟罗真有什么事回去阮府里无法向阮正江交差,所以,在这人前便想做足了一切。 这样到时候,她也好对阮正江有个说辞,不然,如今欲嫁燕寒儒的阮烟罗可以说是在阮家风头大盛,早就盖过了她的两个亲生女儿。 “太太,刚刚奴婢去的时候,九小姐真的好端端的,就是在轿子里睡着了才没有及时跟进来,奴婢看的真真的,没有半……” “刷”,有风急掠,一下子的打在了小碧的小嘴上,“啊”的一声惊叫,她伸手就去捂被打的位置,好疼。 “烟罗不过是陪着本王去赏了几株花罢了,也要你这样胡乱的编派吗?本王的王妃,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丫头说三道四,拉出去掌嘴,掌到她吐了舌头为止。” 听到说要‘掌到她吐了舌头为止’,小碧一下子慌了,那就是让她咬舌自尽呀,就是不许她以后再说话了,“扑通”一声,小碧直接跪下,左右开弓的自己掌起了自己的嘴,“儒王爷饶命,是小碧刚刚眼花了,胡说八道而已,小碧知错了。” 燕寒儒做事一向只按自己的心意做事,不管对的错的,他认为对的那就是对的,而且,手段也是层出不穷的。 听说,有的人得罪他了他不但不恼还有重赏,有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好则残了身子,坏则连小命都丢了。 这是一个从不按牌理出牌的小王爷,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小碧一向知道阮烟罗在阮府里的地位,若不是老爷要把阮烟罗嫁给燕寒儒,阮烟罗现在还在乡下种田种地呢。 怎么这个燕寒儒还真是想要娶阮烟罗?把阮烟罗当成宝了? 她就不明白了,阮烟罗那么丑,丑不啦员的在座的哪一家的小姐都比她好看,儒王爷这是眼睛瞎了才会对阮烟罗上心吧。 修景宜这会子也是愣住了,心底里在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刚刚没乱说阮烟罗什么,否则,此时难堪的就是她了。 不过小碧这样子跪在大殿正中央自己掌嘴,其实更象是在打她的脸,毕竟是她的丫头呀。 “儒王爷,小丫头不懂事,冒犯了儒王爷,等妾身把她撵出阮府,从此再不录用就是了。”真要让小碧咬舌自尽,那她的脸面也下不来呀。 一个自己奴才跟着自己受罪的主子,脸面也是无光。 “阿罗,这臭丫头编派的是你,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燕寒儒抱着阮烟罗就坐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阮烟罗这才松快了身子。 终于自由了,她也不理会燕寒儒,更不理会小碧,盈盈走到皇后娘娘的身前,伏身跪拜,那一举一动都秀着优雅尊贵,煞是好看。 红袖在一旁看呆了,她家小姐哪怕是眉毛画粗了也好看,要是那眉型变了,管叫这周遭的小姐们全都黯然失色。 可惜,小姐不肯露出真面目。 “烟罗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皇后娘娘看了一眼阮烟罗,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她的儿媳妇了,所以,对于燕寒儒护着阮烟罗的行为,她不觉得有什么,他儿子的王妃,他儿子自己可以欺负,被别人欺负了,那不是打他儿子打她这个皇后娘娘的脸吗? 阮烟罗直起身形,乖乖巧巧的低垂着小脸走到了燕寒儒的身边坐下,虽然他强抱她进来让她恨极,不过刚刚他替她出头的样子,她喜欢。 这才叫男人。 小碧还在那自行掌嘴呢,一下接一下,声音清脆,也格外的清晰。 燕寒儒却没听见般的,“阿罗,你这眉毛真丑,母后,你说阿罗是不是应该换个眉型?”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皇后娘娘虽然觉得燕寒儒这在人前讨论起阮烟罗的眉毛有些不庄重,不过她这个儿子一向都是这样的,从来不分场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连皇上都不管他了,她更管不了,只能随他的意。 阮烟罗只好微微抬起了头。 “真丑。”红袖一眼就看到了别人口型里的小声低喃了。 那是那些人眼拙,她家小姐可是倾国倾城之容貌,她们都不及小姐半分呢。 “烟罗,这眉型谁帮你画的?粗了些,景宜,你说是不是?”皇后娘娘笑容温婉的看过去,再转头与修景宜讨论着,毕竟,阮烟罗姓阮,修景宜是阮正江的正室。 修景宜立刻附和,“是有些粗了。”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再火上浇油了,不然,小碧要是真在这些豪门贵太太面前咬舌自尽了,她的面子也过不去。 “雪秋,带烟罗去我房里修修眉型,好了再出来,不急。”皇后娘娘扭头看自己的贴身宫女,慈祥的吩咐了下去。 阮烟罗顿时抬头瞪了燕寒儒一眼,他这是害她。 她是故意把眉型弄成现在这样子的。 她丑的时候,都有那么多的人看她不顺眼,欲整治而后快,若是一下子变美了,不是更要嫉妒她的要弄死她了? 被人惦记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这样一想,只觉得身前身后都是冷风嗖嗖,只怕从今天开始,她甭想再安逸了。 正文 第92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92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燕寒儒就当没看见般,唇角勾着一个浅浅的笑意,“阿罗,去吧,乖。” 阮烟罗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起身的时候,借着长袖轻遮的瞬间,狠狠的就在燕寒儒的手背上拧了一下,这厮太坏了,她又不是他的宠物,他才乖呢,他全家都乖。 她以为在场这么多人,就连太子爷都是温温含笑的看着燕寒儒,那么,燕寒儒为了他男人的形象一定不会声张的。 不想,燕寒儒“哎哟”一声,直接大叫起来,“母后,烟罗她掐我,好疼。” 燕寒儒不止是喊疼,还跳起来吹着被阮烟罗才掐过的地方,那样子,倒好象阮烟罗刚刚是跟他玩过家家似的,小两口疯疯闹闹亲亲络络,一瞬间,任谁都把他和阮烟罗当成了一家子。 阮烟罗轻拧了一下眉毛,此时算是彻底的领会了坊间对这个逍遥小王爷的风评,果然是不按牌理出牌呀,不管做什么,永远也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说什么。 心好累。 直直的跪了下去,“皇后娘娘,烟罗早就习惯了这眉型,只怕换了连睡觉都不安生了,能不能……” “不能,本王才不要以后天天对着个丑八怪,雪秋,带王妃下去。”燕寒儒吹了又吹手背,满脸都是不耐的催着雪秋赶紧把阮烟罗带下去。 那一举一动明明带着些小孩子家家的调皮和夸张,偏偏到了他的身上,就自然的不得了,仿佛,他就应该这样似的。 阮烟罗眉头更拧,“儒王爷,如今,烟罗虽与儒王爷有了婚约,但毕竟还没有大婚,这王妃二字,烟罗只恐当不起。” 她可没想做他的王妃,这样乖张的男子,她不喜,更不想嫁。 “本王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嗯,不过是还有三十几天的样子,早晚都要做本王的王妃,嗯,就这样了,下去吧。” “儒王爷……” 燕寒儒眼神凌厉的一扫雪秋,雪秋立刻会意的拉起阮烟罗就走向了皇后娘娘的内室。 人群里又起了低低的窃窃私语声。 皇后娘娘的内室从来都是不许生人进去的,这阮烟罗还是第一个。 看来,皇后娘娘是很中意阮烟罗这个儿媳妇了。 阮家这下子真的是要飞黄腾达了。 那么,那个太子妃的位置说什么也不能让阮三小姐阮烟雪得去了,不然,皇后娘娘的两个儿媳妇都出自阮家,阮正江岂不是从此要权倾朝野了? 这可不行。 于是,在场的夫人们便冲着自己的女儿直使眼色,赶紧的趁着太子爷在场好好的表现一下,万一被太子爷看中了,从此他们家族也就飞黄腾达了。 做了太子妃,那可是比阮烟罗做儒王妃还要更风光的事情。 不想,众小姐们才要开始表现,燕寒竹却兴趣缺缺的站了起来,“母后,刚赶过来的时候,父王只给了儿臣一刻钟的时间来看望母后,西疆的使者还在,儿臣该去会见了。” 听他如此说,皇后娘娘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能帮衬着你父皇做些事情,挺好的,去吧。” 燕寒竹起步往大殿的门前走去,只是眸光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阮烟罗离开的方向,眸色深沉,转眼就离开了坤宁宫。 于是,大殿里的众女眷只好把功夫都放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虽然没办法掠获太子爷的心了,但是,若是皇后娘娘乐意,那只要皇后娘娘一句话,一向以孝为先的太子爷也一定遵从。 阮烟罗随着雪秋进了皇后娘娘的内室。 她早就猜到皇后娘娘的内室一定很奢华,果不其然,这里的东西和摆设全都是上好的。 但是,再好好象也好不过燕寒墨内室里的东西。 似乎,从她见过了燕寒墨书房后院的内室后,看着哪里都没他那个窝舒服。 雪秋正在摆弄着她的眉毛。 其实,她是最会化妆易容的那一个。 不过,看着看着,有些没想到雪秋也是个中高手,这才几分钟的功夫,雪秋就洗净了她自己之前画的眉毛。 留在她脸上的是她原本的眉,细细的,弯弯的,如同两弯月芽挂在她的眼睛上,一下子,她整个人就变了另一个样子般,镜子里的面容只给人人比花还娇的感觉。 “九小姐真漂亮,雪秋觉得这眉已经不必画了,就这样自自然然的更好。”仿佛天生就该是这样的眉衬着这样精致的小脸似的,就连雪秋也惊艳的看着阮烟罗移不开视线了。 “那是,本王的王妃自然是燕国最漂亮的美人。”镜子里突然间多了一道身影,燕寒儒的骷髅头凑到了阮烟罗的小脸边上,两张脸凑到一处,一个美到极致,一个丑到极致,可偏偏,燕寒儒一点也不自知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夫妻相,雪秋,有没有?” “有,十七爷和九小姐最般配了,奴婢恭喜十七爷,恭喜九小姐。” 阮烟罗嫌弃的伸手一推燕寒儒,“起开。”她现在这张脸就这样被他给曝光了,以后,不知道要多生多少的麻烦和事端,她讨厌他。 一直以来,她是独身主义者。 也从没想过要嫁人。 这个世界,依靠男人不如依靠自己来得更实在。 她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有个贴身小棉袄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听小家伙一声接一声的喊她娘亲,就是最好的了。 可如今,要实现那种不被打扰的惬意的小日子,只怕难了。 初初穿到喜旺村见到她这张脸的时候,她也移不开视线呢。 拿着镜子左看右看,天天盯着看,直看了三天呢。 虽然一不留神穿到了这个没网络没电视没电影的无聊时代,不过能顶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她也觉得她挺幸运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一个女人都看不够,更何况是男人了。 此时,燕寒儒看着她的目光,就让她想到了狼的眼睛。 还是一头色狼。 调戏民女毁了一张脸,才被迫的顶着面具示人,他还真有脸看她。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想都别想。 正文 第93章 这是病,必须治。 第93章 这是病,必须治。 她以为,她都这样的反应了,燕寒儒多多少少会收起他那双色胚一样的眼神吧。 不想,他长臂一揽,就揽住了阮烟罗的小腰,“娘子,让谁起开呢?” “……”阮烟罗无语,若不是雪秋在,她一定一耳瓜子煽在这男人的脸上。 太过份了。 居然这样调戏她。 强忍着心底里的不适,阮烟罗冷声道:“十七爷,你从小到大应该是跟着太子爷一起念书的吧?” “那是。” “那太簿有没有教过你人字怎么写?”说话时,她一双眼睛上的眼睫轻轻眨动,仿若精灵般的看着燕寒儒的骷髅面具,两个人,一个美的如彩蝶,一个就是丑的如骷髅了。 “一撇一捺就是个人,是你,也是爷,阮烟罗,别跟爷玩什么花花肠子,若是论玩这些,你还嫩着呢。” 他冷邪一语,阮烟罗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又被他轻佻的抱了起来,“这么美的美娇娘,只能是爷的,走,去大殿里看看那个小碧,你猜,她现在怎么样了?” 阮烟罗挣了一挣,顿时心底乱了。 没想到这个燕寒儒居然也有点功力的样子,仿佛跟燕寒墨不相上下一般,她居然挣不动分毫。 若是这般,她只怕很难摆脱已经见过了她真面容的燕寒儒了。 “乖,别乱动,否则,小爷一点也不保证你一下子摔下去,到时候摔个鼻青脸肿就不好看了。”感觉到她的挣扎,燕寒儒微一俯头,声线就落在了她的耳边,很轻很轻,却给阮烟罗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燕寒儒,不好惹。 可是再不好惹,不是还有人毁了他一张脸吗? 娘肚子里带来的脸尽毁了,他一定很不甘心吧。 想到燕寒墨对付让他失身的人的手段,她突然间有点好奇燕寒儒对付那让他毁了容的人的手段了,“燕寒儒,你把那人怎么样了?” 好奇就问了,她从不掖着藏着的,不然一直惦着答案,心尖尖都痒痒。 “哪个人?”微一挑眉,燕寒儒不解的看怀里的小女人,娇小柔软,很好抱。 “就是毁了你容貌的那个人呀?” “怎么?你也想试试毁了爷身上的哪一样?”燕寒儒低低笑。 “正有这个打算。”这个天杀的色王爷,留着他就是祸害良家妇女,她就应该毁了他身上的命根子,为女人除害。 “呵呵呵,这个你放心,我呢,绝对不会象剥那个人的人皮那般剥你的,顶多是……”突然间语音一顿,燕寒儒轻勾的唇角洋溢着浓浓的笑意,“你猜?” 那眼神那唇角,妥妥的想要勾阮烟罗的魂。 可惜,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渣男了。 一手轻勾,便勾上了燕寒儒的脖子,他全身上下,如果一张脸没毁的话,也算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了,忸怩了一下,阮烟罗一脸羞意的道:“烟罗猜不出怎么办?” “不如,直接办?”他一条手臂抱着她,另一只大手就捉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摩梭着。 阮烟罗顿时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脖子上的手悄悄的放了下来,转眼就顺到了笼袖里的一个小纸包,轻轻的动,再轻轻的动,直到到了燕寒儒的腰间,这才娇媚一笑,“烟罗都随十七爷。” 这一声,那个娇那个媚那个软那个柔,阮烟罗说完,差点没自己忍不住的先吐了。 不过,显然的是娱乐了某王爷的心,王爷低低一笑,“那不去大殿了?” “好。”还是软软的一个声线,与此同时,她的小手已经掏进燕寒儒的衣襟就探到了他的腰间。 手里的纸包一抖,就在燕寒儒一个愣神的功夫,人便挣开了燕寒儒,退后再退后,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燕寒儒,“十七爷,怎么了?怎么不抱着烟罗了……” 她身后,就是一池的莲,青葱翠碧间一朵朵的荷绽在其间,衬着娇美的她宛如天上落下的仙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你……”燕寒儒手捂着小腹,一双眸瞬间冷了。 他绝对没想到阮烟罗的小手真的会伸进了他的亵裤里。 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虽然她的身子他的身子绝对能挡住不远处悄悄看过来的太监宫女的视线,可是阮烟罗这胆子…… “十七爷,烟罗怎么了?”对上燕寒儒冷冷的欲杀人般的目光,阮烟罗不慌不忙,谁让他一直要强抱她了,她最讨厌强迫她的男人了。 进宫的时候,原本也没想带什么对付人的东西。 毕竟那荨麻草她不久前才用过了一次,用过了的东西至少最近她是不想再用了的。 可是今天出来时实在找不到防身的东西了,梅苑也只有这玩意,她就随手藏在了笼袖中。 一个小纸包而已,搜身的人只当是香料,也没多想,就放行了。 就是这一疏忽,让她得逞了。 燕寒儒,就该着他倒霉,活该。 见着女人就想欺负,这是病,必须治。 他不想治,她就帮他治治。 眼下看他的情况,三五天内怎么也没办法再去祸害良家妇女了吧。 燕寒儒静静的站在原地,深呼吸再深呼吸,两手紧握成拳,只是一会的功夫,他面上的表情就恢复了平静,仿似身体没有任何不似的抬步走向阮烟罗,“别跑,你跑到天涯海角,小爷也要把你追回来。”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阮烟罗轻嗤了一声,她化妆的本事,若不是她自投罗网的送到燕寒墨的墨王府,燕寒墨也不一定找到她呢。 更何况是个只会玩女人的燕寒儒,就算是有点功夫底子,又如何? 只要她计划好了,她不惧他。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间,燕寒儒不经意的就走到了她身前,他身材高大,这一点与燕寒墨和燕寒竹很相象,略微弯了一下身子,大手执起了她的小手,“这手真调皮,烟罗说说看,要爷怎么处置呢?” 听他略略揶揄的声调,很轻松很随性,阮烟罗眸色一沉,那荨麻粉洒在前个那个男人身上,他痒得大喊大叫,可是落在燕寒儒的身上,他只有一瞬间的冷厉随即就恢复如常,难道,她早上拿到手上的不是荨麻粉,是其它的无伤大雅的什么? 正文 第94章 打狗还要看主人 第94章 打狗还要看主人 阮烟罗惊惧的看着燕寒儒,若她拿的东西没错,而又得了手,那么就证明燕寒儒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意志力,他能忍住那磨人心魂般的痒。 除了这一条,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他此时看似的平静淡然。 “十七爷开……开什么玩笑,烟罗一向都乖。”撤回了小手,阮烟罗如沐春风般的笑开,“皇后娘娘还在等着烟罗和十七爷呢,不如,我们赶紧过去吧,我还想看小碧怎么样了。” 终于让她扳回了一局,她高兴着呢。 小样,凭什么就他一直欺负她,她也要欺负他一回。 “都说了,你想让那贱婢怎么样就怎么样,小爷说话,从来都算话。”燕寒儒回视着阮烟罗的笑容,换回了她原本眉型的女子只是看着都给他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美得象个仙子。 “既然十七爷说话算话,那之前说什么小碧就做什么就是了。”就让小碧咬了她自己个的舌头又如何? 那小丫头之前去找她的时候对红袖说过的话,她可是听了一大半,半点都没有尊敬她和红袖的意思。 仗着自己是修景宜的人,一个丫头就对她和红袖颐指气使,也是该给阮府里那些个只认修景宜的下人一个警醒了,否则,免得以后见到她就要教训她和她的人。 她阮烟罗,也是随便她们可以教训的吗? 阮烟雪阮烟冰她都不惧,她不过是懒怠理会那些个丫头婆子罢了。 “呵,好,阿罗说什么就是什么。”燕寒儒唇角轻勾起了一丝笑意,这一次终于是没有再强抱她了,引着她往坤宁宫的正殿走去。 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阮烟罗再一次的怀疑自己拿错了东西,恨不得此时就回去梅苑查个清楚。 大殿之中,皇后娘娘众星捧月般的坐在中央,所来的各个大臣的妻女无不是诋媚的奉承她,恨不得她立刻马上宣布即将的太子妃人选。 修景宜借着燕寒儒跟随着阮烟罗去了,便笑道,“皇后娘娘,烟罗自小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住在乡下,很是让人心疼,我常想着,烟雪这个做姐姐的能与烟罗亲上加亲做个伴,这样也就有个照应了,您说是不是?” 皇后娘娘扫了一眼阮烟雪,一众女孩中也算是个出挑的,模样不错,她早先也很中意,可是前个与燕寒竹说起,燕寒竹只说他们兄弟两个绝对不能娶同一家的女孩子做正室,这叫做平衡。 平衡她是懂的,那是帝王之术。 想到太子如此年纪就懂得了这些,她微微一笑,“话倒是这样说的,不过,竹儿那孩子年纪还轻,还不定性,等他的性格稳定下来了,再议婚嫁也不迟。”阮正江是当朝的宰相,不管怎么样,在燕寒竹没有登基之前,她都不想燕寒竹先有了阮正江这样一个敌人。 修景宜眸色一黯,刚想要再说点什么,就发现顶着骷髅面具的燕寒儒回来了,连带的,还有刚刚也离开的阮烟罗,只是一眼,她便怔住了,“真……真象。” 一瞬间,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一样,那走过来的女孩,娉娉婷婷,精致的瓜子脸,弯弯的月牙眉,小而挺翘的鼻翼下是一张若樱桃般的小嘴。 此时的阮烟罗除去了之前的那两条丑丑的眉,五官还是之前的样子,可就是那两道眉的变化,她整个人都彻底的变了。 活脱脱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更是当年的修景梅的再版一样,太象了。 这卜一出现,就让大殿上原本的女孩家全都失了颜色。 不止是她吃惊的看着走回来的阮烟罗,其它众人也是一样的眼神。 大殿里鸦雀无声的,除了红袖以外,所有的人都张大了一张嘴,被震惊到了。 “呃,谁让她停下来的?”就在那静谧中,燕寒儒眸色一沉,冷冷的扫向已经跪到一边半声也不敢言语的小碧,此时的小碧两边脸都肿了,后悔不迭的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刚刚燕寒儒和阮烟罗离开后,修景宜再次求情,皇后娘娘就让她一边呆着去了。 没想到,燕寒儒卜一回来,就想起了她,想到他的提议,她身子簌簌发抖,匍匐如狗一样的爬到燕寒儒的脚边,“十七爷饶命,贱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以后,再给她十条命,她也不敢再多嘴多舌了。 她的舌头只有一个呀,真要掉了,这辈子都毁了。 就算是送出阮府嫁人,也只能嫁那种身体有病症的人,那样的男人岂能给她快活和幸福,那她就真的完了。 她不要那样的人生。 燕寒儒转头看阮烟罗,她没事人一样的跟在他的身后,样子极为乖巧,感受了一下身下的奇痒,能忍到现在,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真是一不留神就遭了这小妮子的道。 眼睛一眨,带着邪邪的笑意,燕寒儒长袖一拂,小碧的身子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急骤的飞纵后退,再后退,然后“嘭”的一声落地,“爷之前说了什么忘记了吗?如果忘记了,那爷就再重复一遍,然后再加上把腿也打……” “小碧记得,小碧什么都记得。”一听到连她的腿都要打断了,小碧知道这位爷绝对不会放过她了,一手又狠狠的煽起自己的嘴巴子,然后眼睛一闭,上下贝齿狠狠的一咬,这一咬,她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的,只想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否则,藕断丝连的更疼更难受。 她没了舌头已经够惨了,若是再没了腿,她不活了。 “别脏了母后的宫殿。”不想,燕寒儒还不放过的又淡清清的加了一句。 “啊……”这是小碧最后发出来的音节,就在她嘴里的舌头咬断落下来的时候,她急忙抬手接住了那血淋淋的舌头,随即,整个人就疼晕了过去。 “阮烟罗,你够狠,好歹她也是阮家的奴才,你也姓阮……”阮烟雪先一直忍着,可此时看到修景宜惊惧的一张脸,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阮烟罗这分明就是结结实实的打了她和母亲的脸。 正文 第95章 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第95章 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这么多人看着,只怕今个离宫以后,燕城角角落落都会盛传她母亲的无能,连自己一个丫头的舌头都保不住,这样的宰相夫人实在是太无能了。 连带的,她这个阮三小姐也是无能的。 阮烟罗微微一笑,窈窕的身形配上那一张让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的娇美容颜,顿时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三姐姐,你说什么烟罗不懂呢,从头至尾,烟罗好象什么也没有说过吧。” “对,是本王说的。”燕寒儒的骷髅头转向了阮烟雪,“你是谁?也敢质问本王的王妃?” 看着这样一心为她的燕寒儒,阮烟罗越发的狐疑她抖落到他裤衩里的纸包到底是不是那包荨麻粉了。 不然,吃了亏的燕寒儒绝对不会还这么顶她吧。 那就不是传说中的燕寒儒了。 阮烟雪脸色一白,想起小碧的下场其实就是祸从口出,此时再接收到修景仪冲着她摇头的目光,她才恍然惊醒,起身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冲着燕寒儒福了一福,“烟雪只是看不得这样惨的画面,十七王爷恕罪,烟雪再也不敢了。” 当着人前,她这样的低声下气的,阮烟罗,她跟她新仇加旧恨,她从此绝对不会放过阮烟罗。 “儒儿,快别胡闹了,多大的人了还没正经,她们姐妹一个府里住着,说说笑笑总是有的,刚刚你王兄请你去太簿那里,说是得了一个什么宝贝,让你去看呢。”皇后娘娘一看情形不好,万一燕寒儒加罪到阮烟雪的身上就不好了。 虽说竹儿说什么平衡术,可她还是觉得拉拢阮正江这个宰相做燕寒竹的靠山是正确的,凡事,总要留后手,这是迂回之策。 “王兄真的派人来叫我了?”燕寒儒却是不信,一双眼睛始终都在阮烟罗的身上滴溜溜的转,只不过那张骷髅面具,再加上阮烟罗重新找回的娇俏的容颜,愣是给一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太不般配了。 “真的。” “可是她……”燕寒儒眸光掠过阮烟雪,还是不打算放过这个女人。 “是她说话造次了,母后责罚她一年内不得入宫就是了,如何?”对小儿子燕寒儒,皇后娘娘也常是没辙,只能哄着才能解决问题,否则,若凶起来,燕寒儒根本不服天朝管的,除了对皇上和他皇兄,放眼整个燕国,他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燕寒儒点点头,这才满意了,转身看阮烟罗,“阿罗,阮府里等着,小爷会抬着花轿迎你入儒王府的,你就是我燕寒儒的王妃,这辈子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 直到燕寒儒走了,他的余音都回荡在阮烟罗的耳中。 她整治他了,可他非但没有剥她的皮抽她的筋,甚至于是简单的给她一个耳光。 什么惩罚都没有不说,还为她在阮烟雪那里找回了场子。 一年内不许入宫,只怕一心要当太子妃的阮烟雪此时怄死了吧。 连燕寒竹的面都见不到,她又怎么能勾得太子爷的垂怜呢。 她死心吧。 不得不说,燕寒儒这一次,深得她心,她喜欢。 出宫的时候,还是来时的三顶宫轿,可是丫头却少了一个。 小碧是被抬回去的。 都说咬舌能自尽,小碧是没死,不过也就剩一口气了,就算是能活过来,以后也是废人一个了。 这一巴掌,打得修景宜响响的。 阮烟罗美美的靠在轿子里,修景宜和阮烟雪此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全都不与她相干。 她说的没错呀,那提议原本就不是她提出来的,是燕寒儒的命令。 阮烟雪是兴奋着进宫的,可回来却是灰溜溜的,与修景宜一起悄无声息的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阮烟罗卜一进了梅苑,就匆匆走到她之前存放荨麻粉的箱子前,打开,拿出了那个盛了荨麻粉的小盒子。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来拿这个?” “红袖,你去把前几天捡来的那只猫抱过来。”梅苑了除了她和红袖还有李妈主仆三个人,活物就只剩下那只小猫了。 “小姐,你这是……” “快去抱过来。”阮烟罗的脑海里全都是燕寒儒离开坤宁宫时回首对她的一笑,她一定是见了鬼了,他不可能不痒的。 她就拿猫试一下。 红袖只好去找猫了。 然,看着荨麻粉发呆的阮烟罗很快就改变主意了。 她舍不得那猫。 虽然是个蓄生,可也没做过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她的荨麻粉,只针对让她不高兴的人。 算了,还是自己亲自试一下吧。 这样,是她的荨麻粉有问题,还是燕寒儒的问题便了然了。 拿镊子拈了些荨麻粉到一张纸上,阮烟罗只想往自己手臂上洒一点点试试。 是的,只要一点点,痒不痒立刻就见分晓了。 不想,红袖抱着她捡到回来的猫进来了,“小姐,你这是要干吗?” “哦,我试试这荨麻粉是不是还有效。” “小姐,你疯了吗?很痒的,要试也是红袖来试。”红袖一把夺下她手里盛着荨麻粉的纸,生怕她真的用她自己的手臂试了,随即就往自己的手背上一洒。 顿时,手背上一片红,瞬间就起反应了。 “小姐,有效,很有效。”手背上的痒,让红袖又痒又疼的直咧嘴,不住的甩着手。 是真的。 阮烟罗眸色一凛,看来,不是荨麻粉的问题,就是燕寒儒的问题了,要么是他体质特殊不怕痒,要么就是他以内力逼住了那痒…… “小……小姐,还要试吗?”看着发呆的阮烟罗,红袖痒的都要哭了,可是小姐一直在发呆,显然是有心事。 阮烟罗这才回神,“不用试了,你快去洗洗,好好的冲一冲,就会减退些了。” “是。”红袖如箭一般的冲了出去,这荨麻粉都是她亲自采摘晒干再捣弄的呢,以前不小心也弄到过肌肤上,所以,她最有办法去那痒了。 轻轻阖上那一盒荨麻粉,阮烟罗若有所思,燕寒儒,只怕她要他退婚,有些难了。 正文 第96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96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罗烟,你有心事?”浣洗着燕寒墨的衣服,洗着洗着,阮烟罗走神了。 阮烟罗摇摇头,抬首看不知何时进来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的许倾城,“老母亲生病了。” “呃,那你洗了这些衣服就离开回去照顾她吧,反正爷不在,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不必,说好了我洗了衣服要打扫这里的。”二哥要的信笺还没找到,同志仍需努力,否则,她这一阵子的付出岂不是白忙了。 “好吧,随便你,你乐意做就做。”从二子随着燕寒墨离开了墨王府,许倾城看她的眼神就一直是冷冰冰的,恨不得把她摁在砧板上剁成肉酱一样。 可是墨王府里还有一个简伯在,许倾城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燕寒墨不在,管家简伯说了算。 阮烟罗匆匆洗好了衣服,晒上,她今天脑子里有些混乱,总是魂不守舍的。 等找到了信笺,她就要着手处理与燕寒儒的婚事了,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乐观了。 就凭她与燕寒儒那不到两个小时的接触,她很明白要摆脱掉燕寒儒这个未婚夫一定不容易。 可再不容易,她也要想办法退掉那个渣男。 书房里,书房后的园子,还有燕寒墨的卧室,没了燕寒墨和二子的存在,走到哪里都是静悄悄的。 阮烟罗拿着扫帚走进了园子里,随意的扫了扫青石地上飘落的落叶,然后,不疾不徐的就到了假山那里。 这一处假山象是天然形成而没有任何雕琢过的,从一侧走进去,假山底黑咻咻的一片,她站了足有一分钟才适应了那黑。 原本她就很少逛这园子,她看风景喜欢远观,远观才能看到整体,才有韵味。 所以,第一眼看到假山底的情形时,不由得稍稍的有些震惊。 这假山果然是浑然天成的。 就象是一只八爪鱼,所有的爪子都在外围,而且深深的抓到了泥土中,不过,身体却被悬空了。 悬空下的这一方空间,不大,可也不小。 回想一下头顶假山的外观,阮烟罗毫不迟疑的走到了西北角的位置。 那一边露在外面的假山更高,面积更大,所以,那里最有可能有暗室。 那天二子就是走进这里把那块鸡血石放下的。 东敲敲,西敲敲,敲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可只要一想到二哥,阮烟罗又斗志昂扬了。 到了这个份上,让她放弃那就是要她的小命。 难道,是她的第六感错了? 暗室没在西北角? 阮烟罗又换了一个觉得有可能的方位,认认真真的察看着。 能有这样的机会,她绝对不能放过。 若是二子还在这里,绝对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不许她落单的。 忽而,一敲之后落在耳朵里的声音有些泛空的感觉。 阮烟罗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个位置上,眸光仔细的察看着,一寸也不放过。 忽而,一个稍显有些光滑的小圆点落入了眸中,那显然是人为后天经常摁下才会磨圆滑的。 深呼吸再深呼吸,这才手指轻轻落下,落在了那个小圆点之上,然后,阮烟罗闭上了眼睛,完全一付听天由命的作派。 她不是风水师,她也不是勘探师。 这是她第一次找暗室类的地方。 ‘叮’的一声响,宛如她在现代听到的手机短信提示音,紧接着就是“哐啷”一声,那小圆点的一侧果然有机关,一块山体突然间向一侧移开,一道暗室就落入了眼中。 阮烟罗欣喜的冲了进去,这暗室不大,大约一个洗手间那样大小,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看得她眼花缭乱。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这些东西不管多宝贝,都不抵二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很爱钱爱财,但是,钱和财有时候抵不上亲情。 在这个世界里,二哥是除了李妈和红袖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救二哥于水火之中。 这么贵重的宝贝,阮烟罗小心翼翼的从中寻找着她想要的东西。 可是东西太多,根本是无从下手。 找了又找,忽而,她眼睛一亮,看到了小小的一角牛皮纸,轻轻一拉,一封信就到了手上。 当看到信封上的‘阮正江’字样的时候,阮烟罗的一颗心已经快要跳出了嗓子眼,简真是要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找到了。 真的找到了。 她不相信的看了又看信封,确定是二哥形容的字样后,这才小心的揣进了笼袖中,随即,快速的出了暗室,直到走出暗室,继续拿着扫帚打树叶的时候,一颗心还在七上八下的没有放下来。 园子里静静,她扫了一会觉得再没有必须装下去了,这才放下了扫帚就进了燕寒墨的内室。 好累,她想睡一觉。 其实她是想要立刻马上就离开这里回去阮家的。 可是,总觉得这信笺得来的有些太过容易,所以,还是决定再留上一个下午看看情况,如果没有任何的不对,那就证明没人发现她拿了东西,到时候再回去阮府也不迟。 她救二哥是目的,可也不能因此而搭上自己。 支摘窗外的假山处,一道黑影迅速的遣了进去,三五分钟后,黑影出来,放飞了手里的一只鸽子,鸽子腾空飞高,很快就消失在天边。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落西山,阮烟罗也没打算在墨王府用晚膳,这会子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去,只要把信拿给二哥,二哥从此就解放了。 她的专用马车低调而又不失奢华,外型简单,里面却是极舒服的。 坐在里面就想着等再过几天拿到了她辛苦一个月应该拿的月俸她就要离开墨王府了,可这辆马车呢? 她真想向燕寒墨讨了来。 她喜欢对面暗格顶端的流苏,马车轻轻一晃间,那流苏也能晃出一条波浪来,很好看。 下了车,进了梅苑,阮烟罗便直接赶去了阮予清那里。 今天的阮府里有些低气压,据说修景宜脾气很不好,东西摔了很多,丫头婆子只要见了修景宜的都挨骂了。 阮烟罗边走边听着红袖的汇报,低低笑开。 昨天的一次入宫,修景宜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既毁了一个小碧,又毁了阮烟雪太子妃的前程。 活该。 正文 第97章 跪下 第97章 跪下 “阿罗,真是从墨王府里得到的?”阮予清仔细的检查着手里的信笺,不过三五分钟,就激动的转头看阮烟罗。 阮烟罗顿时就明白了,“就是这封信,是吗?”来见二哥之前,她已经悄悄的看过了信,其实把信还给二哥的时候,她还是稍稍有些迟疑的。 看过了信之后,她也终于理解了燕寒墨为什么会亲自潜入阮府偷走这封信了。 原来,这封信里讲述的事情与他有关。 可以说是一份调查报告。 而调查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燕寒墨的生母。 燕寒墨的生母早已过世。 但是,因着燕寒墨手握燕国的兵权,或者,他早就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也是透过信中的内容,阮烟罗知道了燕寒墨的生母居然是异族人。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只管把信交给二哥,让二哥能出这个牢笼就好了。 “嗯,是的,阿罗,谢谢你。” “二哥,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我们之前,不需要这样客气。” “阿罗,还是你有办法,燕寒墨那个人一向是深不可测的,以前我与他偶尔打过交道,那是根本别想在他身上占一分便宜,他也不会让人占了便宜去的,快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阮烟罗嘿嘿干笑两声,说什么也不能让二哥知道她是以失了身的代价才让燕寒墨对她上心的。 是的,就算是对她上心吧。 也只能是上心,他虽然要求她与燕寒儒解除婚约,但从来没说过要娶她。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她是不会给男人做小的,别说是做小了,她连嫁人都不想嫁。 嫁人有什么好? 成了夫妻还可以离婚。 离了婚就是一对路人。 哪怕是再见,也没有半点亲昵,想到那样的画面,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结婚的。 “就是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做美食讨好他呗,然后,我就有了进入他书房的机会,前几天我发现二子鬼鬼祟祟的,悄悄跟过去,就发现了燕寒墨书房后院里的一个暗室,嗯嗯,我今个悄悄潜进去,就得手了。” “阿罗,墨王府的差事,你什么时候辞掉?最好尽快,我想,燕寒墨一定很快就会发现这信笺丢了的。”阮予清微一沉吟,很担心的看着阮烟罗。 “不会吧,他那个暗室就是放东西的,那些东西好多上面都是灰尘,应该是只放不拿的,既然不拿又怎么会知道丢了呢?放心吧,我有分寸,等再过几天就离开墨王府,不然连一个月都没做满就走人,拿不到薪俸不说,更容易让人起疑心。” 听到阮烟罗的解释,阮予清还是微拧着眉,“阿罗,凡事小心些,也多个心眼。” “知道啦,二哥,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府里传说太太和三妹妹在宫里吃了十七王爷的亏,估计她们要算在你的头上了,你也小心些。” “嗯嗯。”阮烟罗不住点头,就觉得阮予清比李妈还能唠叨,她这会子就想逃。 “我知道,你一定不爱听我说这些,不过,小心行得万年船,太太那个人,总是要防备些就是了,还有,你手头是不是不宽绰?二哥这里有些银两,放着也是放着,你拿去用吧。”阮予清说着,就转身进内室拿出了一个小匣子,开锁,然后抽出了一张银票递给阮烟罗。 阮烟罗伸手接过,打眼一扫过去,她的个乖乖呀,一千两的银票呢,赶紧的放回了匣子里,“二哥,我不需要这样多的,给我这么多钱,我也没处花去,目前就是我和李妈还有红袖的日常所需罢了。”不过,她还想要一个丫头,想了很久了,从进阮府的第二天就想了,这几天,就趁着这信笺重新回到阮正江手上阮正江高兴的时候,赶紧的讨了。 然后,等把人讨到手了,这封信,她觉得她还是应该还给燕寒墨才对。 不然,总觉得对不住燕寒墨。 好歹,这是关于他母亲的信息。 谁知道到了阮正江手上,会不会有人拿那个信息做文章陷害燕寒墨呢? 哪怕她不爱他,也对他没兴趣,可好歹,燕寒墨的母亲也是她肚子里小东西的奶奶呢。 这个,她不承认也得承认。 “我留着也没用,你拿去用吧,你要是不好意思,以后有银子再还给我就是了。” 阮烟罗瞄了那张银票一眼,两眼开始发光。 二哥说的对,等以后她有了银子再还二哥就是了。 借来一用,正好解燃眉之急,多了这笔银子,她选的那个店面还可以换个更大的,做生意吗,越大越赚钱。 “二哥,那我就真的拿去用了,我答应你,每年给你五百两的利息钱。” “五百两的利息?阿罗,你这是要去做生意?” “想想罢了,要是没用,我再还回来给你。” “阿罗,你一个姑娘家……” “二哥,我一个姑娘家不是也成功潜入了墨王府了吗,你忘记了,我会化妆,嘿嘿,随时都能变成一个男子。” 阮予清摸了摸她的头,“阿罗,不管做什么,倘若遇到困难,一定要告诉二哥,一会二哥去见了父亲,也就可以出去了,你有什么事交给二哥,二哥都能做的。” “知道了。”阮烟罗甜甜笑,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除了李妈和红袖,也就只有二哥这一个亲人了。 其它的人,不是利用她就是把她当眼中钉肉中刺。 就象阮正江就是利用她,修景宜还有这府里的其它小姐姨娘和侍妾就是恨不得她出事,把她轰出阮府。 可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还要活出一个人样来。 从二哥那里回去梅苑,阮烟罗美美的睡了一觉。 还可以再逍遥一天,然后等燕寒墨回来再坚持几天,她就彻底解放了。 过了晌午,阮烟罗才懒洋洋的在离梅苑不远处的一个街口乘坐马车到了墨王府,才用过了午膳,她又困了,就想着去燕寒墨的那张大床上美美的睡一个下午。 然,当她一只脚踏入书房,迎面一道影子就打在了她的身上,“跪下。” 冷冷的声音,仿佛要将她剥皮抽筋一样。 打了一个激棂,阮烟罗缓缓抬头。 正文 第98章 这古代的奴才不好做 第98章 这古代的奴才不好做 眼前是一袭宫装的华美贵妇人。 若不是阮烟罗昨天才去了宫里才见识了皇后娘娘的宫装,她此时根本确定不了这个妇人来自哪里。 这是宫里来的人。 看起来雍容华贵,衣着华美,插在鬓角的金步摇随着她微微轻动而晃动着,那抹金色透着她身份的尊贵,再加上她冷喝一声的“跪下”,阮烟罗心知这个宫里人她惹不起。 至少眼前,绝对惹不起。 眸色悄悄瞟了一眼这女人身侧高昂着头漫不经心睨着她的许倾城,阮烟罗顿时就明白了。 这是许倾城找来的靠山。 燕寒墨离府,墨王府里便是简伯说了算,所以,她许倾城根本治不了她。 所以,许倾城就搬来了这样一个贵妇人。 虽然她还不知道这贵妇人的身份来历,可显见的,她在宫里一定是无比的尊贵,否则,许倾城不可能找一个绣花枕头来整治她吧。 就只听这贵妇人一句‘跪下’,就证明这个人是恨不得把她剁成肉酱丢出墨王府。 还有,这个人与燕寒墨一定关系匪浅,而且,还一定是在皇上那里能说得上话的,否则,一不会这么容易说出宫就出宫,二也不会这一出宫别处不去就只来墨王府。 一瞬间的心思百转,连吴姑姑和阮烟雪都没跪一下的阮烟罗微微俯首,乖巧的先拜再跪再拜,一招一式皆是她不久前才从吴姑姑那里学来的,“奴才罗烟叩礼了。”她不认识这个贵妇人,那就不称呼只叩礼就是了,免得称呼错了,更添麻烦。 “你就是罗烟?” “正是小的。” “抬起头来?”贵妇人扶着许倾城的手转身踱步慢腾腾的坐到了燕寒墨平时所坐的位置上,便朝着阮烟罗看了过来。 这一刻,不止是这贵妇人在打量阮烟罗,阮烟罗也在打量她。 五十几岁的年纪吧,或者还更老,只是保养的好罢了。 可就是这把年纪,依稀还能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个容貌姣好的女子。 不过,这个年纪绝对不可能是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皇帝的妃子吧,那也太老了些。 那就是太妃…… 想到太妃,阮烟罗心思一凛,瞬间就确定了,“小的罗烟给太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 “呃,你知道哀家?” 阮烟罗微微一笑,恭敬的跪在那里,这女子这一句,就是确定了她是太妃的身份,那她阮烟罗这小小年纪跪太妃一点也不丢份,相反的,还是应该的。 她从小无父无母,自然也没有爷爷奶奶,所以看见老人家就觉得格外的亲切,“小的这是第一次见到太妃娘娘,先也不确定您就是太妃娘娘,不过看娘娘的风采气度就连你身边的许倾城都差了那么几分,这可是天生的威仪,是小的们想学也学不来的,这样的气度小的就只听说当今的太妃娘娘才有,最慈祥亲切,也是太妃娘娘平日里的慈和善举方才恩泽了天下,让天下苍生得以安居乐业,是娘娘给我大燕国带来了国运亨通,四海升平。” 阮烟罗是一口气把她能想到的所有能赞美这太妃娘娘的话都说了出来。 否则,就凭借着许倾城看着她的不屑的眼神,她就能猜到这是许倾城请来整治她的一尊佛。 她这说了一大堆景仰太妃的话,还夸她是慈眉善目慈和善举的威仪,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哪怕这个太妃娘娘和许倾城与二子一样认定了是她一个男人勾引了燕寒墨,这太妃娘娘也不至于太狠的把她怎么着了吧? 这会子,她只要保住小命就可。 别的,都是次要的。 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肚子里的小东西也才安全。 “嗬,你倒是会说话,可这些去哄别人可以,来哄哀家,想都别想,罗烟,你给我说说清楚,你与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太妃娘娘的话,罗烟就是墨王爷府上的一个厨子,承蒙王爷爱吃几口小的煮的菜,就被王爷叫到这书房里来侍候了。” “墨儿只是爱吃你煮的菜?就只这些吗?你给我从实招来。” “是,太妃娘娘若不信,小的这就去煮一道下午茶奉上来,小的保证娘娘一定喜欢。” “呃,你就这样自信?那万一哀家不喜欢呢?” “那小的就是砸了自己的金牌厨师的招牌,从今天开始就离开墨王府,连薪俸也不要了,从此后浪迹天涯再去学做美食,不学好不回京。”她今个,只要能安安全全的离开这里,那她一定再也不回来了。 多好的离开的借口呀。 那二十两银子也不要了。 反正,她之前也没少得。 否则,在这里多呆上一天不被燕寒墨给折磨死,早晚也要被这个太妃给折磨死。 据说燕寒墨从小到大都是太妃娘娘带在身边,并且一手养大的。 虽然隔了一辈,但身边无儿无女的太妃娘娘对这个孙子辈的小子自然是极喜欢的。 想来,燕寒墨小时候一定就是这太妃娘娘宫里无聊以慰寂寞的小玩具吧。 只要一想象他小时候被太妃娘娘管束的画面,阮烟罗就一阵暗爽,看来,燕寒墨也一定有他所怕的人。 他怕当今的皇上,那是他老子,他怕面前的这位太妃,那是养他长大的形同父母一样的亲人。 或者,也不是怕吧,是敬重。 “那好,就去厨房里做一道什……什么下午茶来,快着点,哀家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是,小的这就去做。”阮烟罗说着就乖巧的站了起来,半伏着身子准备退出去。 就跪了这一会的功夫,她的膝盖就酸了,这会子突然间就想起了燕寒儒,幸好昨个入宫里都是他抱着她,没让她跪他跪太子爷跪皇后娘娘,否则,她膝盖这会子一定肿了。 好疼。 这古代的奴才真不好做呀。 看来,她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当奴才,要当就当人上人。 她是女子当不了皇帝不要紧,她可以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祖宗,到时候,朝野上上下下,都要听从阮烟罗的调遣。 正文 第99章 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第99章 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墨王府的小厨房,也是燕寒墨的专属小厨房。 平日里这里端出去的膳食也是只做给燕寒墨的。 不过今个易了主,是做给太妃娘娘的。 阮烟罗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小脑袋瓜的踱着方步。 来来回回,回回来来,足足踱了有三分钟,这才停下了步子。 门边上的简伯擦着额头的汗意,“小祖宗,你倒是做呀,一定要让太妃娘娘满意。”否则,看太妃这突然间驾到的架势,根本就是奔着罗烟来的。 简伯也不明所以然。 不过燕寒墨离府的时候,可是交待了把罗烟交给他,这可是亲自吩咐的。 所以,万一罗烟出点什么差错,那等燕寒墨回府,他这个管家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爷的交待,他才会如此的上心,换成是府里其它的厨师,他一年都不会过问一次。 就是简伯这么一念叨,阮烟罗心中已经有了两道美食,“简伯,麻烦您老命人去冰窖里取些冰送到小厨房。”她扭头看了一眼厨房外面,一水的太监把守在那里,若不是简伯是墨王府的管家,是燕寒墨信得过的人,太妃娘娘都不许简伯靠近这厨房。 这是要整死她的节奏呀。 若她真被太妃娘娘给整死了,那她之前说得那些漂亮话岂不是全都白说了? 说到底,都是燕寒墨害惨了她。 但凡是跟在燕寒墨身边的人,都认定了她是男人。 而燕寒墨偏偏与她相当的暧昧。 或者,如果许倾城知道她是女人,也不敢找来太妃这个帮手来整治她了。 毕竟,燕寒墨能喜欢女人,太妃娘娘也是欣喜的吧。 她忽而想起来,她可是答应燕寒墨三天后要把自己个的身子送给他的。 还是夜黑风高的晚上。 算起来,那时的三天后,就是今天了。 可是燕寒墨出府了。 要是他突然间想起来回府,她是不是就得救了? “罗烟,你还不动手?”那边,简伯已经吩咐人去取了冰块来。 阮烟罗伸手接过,“有劳老管家了。”这个当口,全墨王府的人都在看她的热闹,唯独这老头不看热闹,绝对是真心帮衬着她的。 所以,她绝对不能给简伯掉链子丢脸,要做就做最好。 抬头看看天,大太阳足足的炙烤着大地,她微一点头,已经有了。 半个时辰后,阮烟罗亲自端着个托盘,从小厨房走到燕寒墨的书房。 燕寒墨的书房是府里的重地,除了几个亲近人,旁的人根本不允许靠近,而她侥幸就是那个可以靠近的人。 可她此时宁愿她没有这个特殊,否则,也不至于连太妃娘娘都给招惹了来。 她想好了,万一太妃娘娘要是很不满意她才弄出来的下午茶,她就直接报出她女子的身份来。 这样,也许太妃娘娘就会放过她了呢。 毕竟,太妃娘娘最忌讳的不是她勾引了燕寒墨,而是忌讳男子身份的她成了燕寒墨的新宠。 这可不得了。 男人跟男人,那可是连子嗣都要成问题了。 再加上一个许倾城在太妃娘娘耳朵根边对她捕风捉影,没影的事也要被她变成有了。 想到了退路,阮烟罗毫不迟疑的就走进了书房。 越是磨蹭越容易惹恼太妃娘娘,要知道,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越是磨蹭越证明是心虚。 “太妃娘娘,请慢用。”恭恭敬敬将才做好的东西放在了太妃娘娘的面前。 是一盅的冰淇淋,还有一小块才炸好的蛋卷,看起来酥香清脆的。 只是看着,都流口水,这些现代的美食,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了,好想念呀。 毕竟,她自己做的怎么也比不上现代kfc里面做的,料不全呀,她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这什么东西,能吃吗?” “小的保证娘娘吃一口想两口,吃两口想四口,不吃您老会后悔的。” “胡说,哀家在宫里多年,什么美食没见过,这几年根本想不到什么可以让我吃一口想两口的了。” “那娘娘就看这一道冰淇淋,你从前一定没见过,这是罗烟最近一段时间的发明创造,就连王爷都没有尝过呢,罗烟亲自做出来孝敬太妃娘娘,恭祝太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会子,她是什么好听就捡什么来说。 为了小命,还有肚子里的小东西,她也是豁出去了。 太妃瞄了一眼身旁托盘里的东西,白色乳状的液体类食物,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 “太妃娘娘,她这一盅里的什么冰淇淋说不定下了什么药呢,估计就是这药盅惑了王爷,否则王爷也不会每天让他一个厨子进出这府中重地的书房。”许倾城眼见着太妃娘娘好象是动心了,禁不住的上前挑拨了起来。 “娘娘,这冰淇淋可是在大燕国第一次出现,绝对是罗烟的新发明,您一定要试试。”大热的天,就没有女人不喜欢冰淇淋的,这在现代,屡试不爽。 阮烟罗认定了太妃娘娘一定会极喜欢这道甜品的,毕竟,再老的女人也是女人。 太妃娘娘看看阮烟罗,再看看她呈上来的冰淇淋,到底还是忍不住诱惑的拿起了银勺舀了一点点。 银勺子没有任何的变化,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小口。 大热天的,这冰冰凉凉的甜品吃起来很爽口,很好吃,不由得又尝了一口,果然是吃一口想两口…… 还真是被阮烟罗说对了。 这一吃,多半盅的冰淇淋就没了,直到许倾城低低咳了一声,她才想起她今个来墨王府的正经事,绝对不能由着燕寒墨胡来的宠幸男人,这还了得,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他墨王爷的一世英名也就完了。 “嘭”的一声,下一秒钟,想到这些利害关系的太妃娘娘猛的将桌子上的食物一下子的扫到了地上,“这什么东西?这么难吃也端上来哄骗哀家,来呀,给我拉下去先重责二十大板,然后给我轰出墨王府,要是以后谁敢放这个罗烟再进墨王府的大门,哀家一定算作是罗烟的同党,撵出府里,永不录用。” 正文 第100章 给我狠狠的打 第100章 给我狠狠的打 威仪的冷喝,带着皇权的威严。 这是初来乍到的阮烟罗绝对斗不过的宫中老油条了。 完了。 她回视着太妃,一瞬间心底里七上八下的,她知道她此时若不说出她是女子的身份,只怕自己根本逃不过那二十大板。 看来,这个太妃还是挺厉害的。 知道什么于燕寒墨合适,什么于燕寒墨不合适,所以,才会亲自出宫来教训她,算起来,这也算是对燕寒墨名誉的维护。 想起燕寒墨从小就失去了娘亲,能有这样一个太妃护在左右,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可是太妃是他的福气,于她来说就是折磨了。 “太妃娘娘饶命,小的罗烟真的就只是一个小厨师,你看小的长成这样歪瓜裂枣的,就算是想盅惑王爷,也没有那个资本呀。”许倾城,她跟许倾城的帐这就记上一笔了,这女人比二子还狠,搬个比燕寒墨还更厉害的整治她。 “你没那个资本?谁叫你自由进出墨儿的书房的?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这是王爷吩咐的,王爷让小的进来,不过是侍候爷罢了,小的就是王爷身边的一个狗奴才,实在是不值得太妃娘娘如此动气呀。” “太妃娘娘,罗烟说的对,他只是王爷身边的厨子,不过是做得几手好菜讨王爷欢心罢了,他这小身板若是二十板子下去,人也就废了,到时候王爷回来,娘娘怎么……” “呵,简伯,什么时候连你都敢指责哀家了?是谁给你的胆子?” “奴才不敢。”简伯急忙跪下,心底里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 要是罗烟真被拉出去,一板子那小身板就完了。 “不敢?我看你也是被这个罗烟给洗了脑子,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简伯为了一个下人与哀家做对,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太妃娘娘饶命,实在是王爷最近胃口不好,常常吃不下东西,人也清瘦了许多,所以才换了这个罗烟进府当了厨子,没想到王爷胃口就好多了,这罗烟就真的只是厨艺很厉害,除此也没什么了。”简伯一向不到这书房来,他只负责府中事,对燕寒墨的起食饮居从来不管,那些都是交给二子和许倾城的,自然他也不知道燕寒墨对阮烟罗的暧昧之意,所以这会子极力的维护阮烟罗。 因为维护了阮烟罗就是维护了主子。 “嗬,看来简伯这也是要挨板子了?来呀,把他们两个一起拉出去,给我打,狠狠的打,尤其是那个丑不啦叽的小子,给我把……把他的臀部打开花。”想一想,太妃还是很注意形象的给了一个臀部的词语。 原本的二十大板变成了屁股打开花,阮烟罗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小手下意识的就落在了小腹上,呆会若挨打,一定是狠狠打她的屁股的,那位置距离小宝宝那么近…… 天,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 她这个独身主义者这辈子的依靠就是肚子里的小宝宝了,绝对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可,不管她怎么抗拒也没有,她和简伯一起被拉出了书房,很快就被放到了门外的一块板子上。 人被迫的趴在上面,再被两根绳子固定,两个打手就拿起了板子。 许倾城得意的跟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她,恨不得她被打死她才解恨。 就这么恨她吗? 看来,许倾城也是个可怜的,爱之深则恨之切。 就是因为太爱燕寒墨而不得,所以,才看她格外的不顺眼。 连她这个男人也成了她嫉妒的对象了。 阮烟罗知道这个时候她再不说实话,她自己丢一条小命没关系,还要连累简伯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了。 “太妃娘娘,罗烟有话说。”她高声喊着,大敞着门的书房里太妃娘娘一定听得见。 “倾城,问问她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这事关系重大,罗烟只能告知太妃娘娘。”只要她是女人,太妃娘娘一定会接受她的,毕竟太妃要的只要是燕寒墨是正常男人就好。 但是如果是许倾城知道了,她一定会趁此机会干脆直接要了她的小命,也算是除去了一个情敌。 瞧瞧,她压根就没喜欢过燕寒墨,却一不留神被他的人当成了情敌。 “哀家才没功夫听你胡言乱语,不说也罢,给我打,狠狠的打。”门里,传来了太妃威严的声音,哪怕离得远,也透着她身上不容被人忽视的威严。 这个妇人,似乎比皇后娘娘还不简单,一举一动都透着尊贵和权威。 “罗烟,你认命吧,你今天的命就在这里。”许倾城轻移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板子上的阮烟罗,微仰起的小脸上全都是得意,她终于挖掉了燕寒墨身边的一个极宠之人了。 只要燕寒墨失了罗烟,从此性取向恢复正常,那她还是有机会的。 毕竟,她如今是墨王府里默认的唯一的一个燕寒墨的通房丫头,其它的丫头就算是想接近燕寒墨也没有机会。 “许倾城,你会后悔的。” “呵呵,后悔?后悔的应该是你吧。”许倾城轻轻笑,标致的小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得意。 阮烟罗闭了闭眼,脑子里此时彻底的成了浆糊。 这还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输得这样惨。 不对,如果让她与许倾城单独斗,许倾城一定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加上了一个老狐狸般的太妃娘娘,那个在后宫里见过血雨腥风大半辈子的老女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她跟太妃比,嫩了些。 “太妃娘娘,就算是要罗烟死也行,罗烟只想把那个冰淇淋的方子写下来呈给太妃娘娘,这样就算是死了也值了,至少,罗烟的密制冰淇淋得以流传后世了。” “谁要你那个什么鬼冰淇淋,罗烟,你休想再盅惑娘娘,她是不会……” “倾城,拿纸笔去让罗烟把那方子写下来,嗯,算是全了他的心意。”老太妃此刻回味着那冰淇淋,还是回味无穷,只可惜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口福而断了燕寒墨的前程,她的墨儿绝对不能喜欢男人。 正文 第101章 旋身一抱 第101章 旋身一抱 阮烟罗闭了闭眼,太妃娘娘就差说一句她这留的不是方子而是遗言了。 没想到,她才穿过来不到三个月的光景,就要在这墨王府里死翘翘了。 那还不如不穿。 许倾城不情不愿的拿过来笔墨纸砚,重重的放在了她的面前,“快写,早写完了早超生,一个男人不好好的做男人,跑到墨王府里来糟践王爷,哼。” 阮烟罗没听见般的执起了笔,然后,慢吞吞的写了起来。 “喂,你快点写,就你这速度,明天也写不完,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必须写完。” “要不,你来写?”阮烟罗抬头,微微笑的看着许倾城,倒好象要行刑的是许倾城而不是她一样似的。 “哼,我又不是厨娘,才不做那下厨的事情。” “那你喜欢做什么事情呀?做爷的暖床丫头?” “你……”许倾城一下子脸红,眸色瞟向周遭的打手还有不远处的太监,不敢再说什么了。 毕竟,阮烟罗这话让她特别难堪。 是的,充其量她也就是一个通房丫头而已。 阮烟罗淡漠的摇了摇头,懒着跟许倾城斗嘴,扭头看那边的简伯,已经开始打板子了。 不过太妃娘娘应该是有交待吧,看起来并不惨烈的样子,简伯也没有大喊大叫。 不管怎么说,简伯也是墨王府的管家,老太妃不看僧面看佛面,肯定不可能象打她一样的打简伯吧。 要是打她也能象打简伯那样,多好呢。 认命的写着,两盏茶的功夫,阮烟罗终于在写完了。 她正拿起来吹着墨迹,许倾城一把抽走,转身就送进了书房拿给太妃看了。 两个拿着板子的人顿时举起了板子,“开始,一……” 举着板子的打手的影子就在地板上晃来晃去。 阮烟罗闭上了眼睛,嘴里默念着不疼诀,不疼不疼,一定要象简伯那样不疼呀,不然,她完了。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这一板子下去难道是慢动作? 可就算是慢动作,也早就该落下来了吧? 为什么她没有预期的疼痛? 阮烟罗迷糊的才要睁开眼睛看看地上的影子是怎么回事,忽而,只觉得身下一轻,整个人便腾空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子熟悉的男性气息便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爷?” 这会子,燕寒墨就是爷就是祖宗,只要他来救了她,这会子让她做什么她都乐意。 “王爷饶命。” “饶命。” 耳边传来两个打手求饶的声音,睁开眼睛的阮烟罗这才发现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两个打手全都被踢倒在地,应该是头先着地的,甚至于流了血,此时正冲着燕寒墨磕头如捣蒜的求饶着。 真的是燕寒墨回来了。 只见他带着她轻轻一转,微起的衣袍在半空中带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轻轻落下的那一瞬,优雅从容,冷峻俊美。 阮烟罗眯眸抬首,正对上他一张如妖孽般的容颜,刀削般的透着男子的尊贵气度,只一眼,她便彻底的放松了。 他回来了,她不怕了。 身子一放松,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都瘫软了,“爷,你回来的好及时,你再晚回来那么一时半刻,你就再也见不到罗烟了。” “怎么回事?”燕寒墨霸道的拢了拢怀里的阮烟罗,他不过是才走了两天而已,没想到才一赶回来,府里就乱成了这个样子。 那边,简伯已经挣脱了两个打手冲了过来,“王爷,是小的办事不利,是小的没有阻止太妃娘娘,害得罗烟差点挨板子。” “太妃娘娘?”燕寒墨的眸光透过书房洞开的大门,此时已经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整个院子里站着好几个太监宫女呢。 其中有两个还是他认识的。 “是,就是太妃娘娘,小的实在是……” 燕寒墨冷冷一摆手,“你下去吧,好生歇几天,好了再来管事,这两天,本王会安排人打理。” “谢王爷。”简伯擦着额头的汗,刚刚的板子虽然不怎么疼,可他这五十几岁的高龄也实在是受不得挨打了,不管轻重,都受不了。 四周的人太多。 尤其是太妃娘娘的人也在场,燕寒墨微一迟疑,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这才低头看怀里的阮烟罗,“有没有伤了哪里?” “没有,爷快放下我吧。”阮烟罗已经挣了好几回了,可是没用,这男人就象是个铁疙瘩一样,被他抱住了,只要他不想,她根本挣不开。 燕寒墨眸光快速掠过怀里的阮烟罗,确定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这才微微点头,轻轻放下了阮烟罗,身体骤然离开燕寒墨的时候,阮烟罗身子一颤,差点没站住。 趴了太久,腿又麻了。 “走一步爷看看。”燕寒墨也不管周遭的人此时看着他的目光,视线全都在阮烟罗的身上。 他的女人,绝对不可以有事。 否则,谁伤了他的女人,他就伤了谁。 阮烟罗撇撇小嘴,“罗烟没事,王爷快进去招呼太妃吧,不然,哄不好太妃,只怕小的还是要继续挨板子。” “哼,既然本王回来了,本王府中的人是打是骂都是本王的事,二子,带罗烟去偏厅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墨儿,你这是做什么?这是要跟老身做对吗?”不想,燕寒墨还没转身,门前,太妃娘娘不知何时手扶着许倾城的手缓缓的走了过来。 阮烟罗身子一软,小手再度抚上小腹,虽然燕寒墨嘴上说的好听,他回来了就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可是太妃毕竟是太妃,她也听说过的,燕寒墨一向是极孝之人,对太妃的感情如同是父母亲一样。 太妃说的话,他不可能不听的。 完了,她怎么办? 她可不要再挨板子了。 想到自己才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这会子,再也不要再去绕一圈了。 她受不得那吓,她肚子里的宝宝也受不得吓。 果然,就在她担心的时候,燕寒墨长身玉立的身形居然就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太妃娘娘,墨儿给您请安了。” 阮烟罗无语凝噎,完了,她真的要完了,燕寒墨这是不敢忤逆太妃娘娘了吗? 正文 第102章 夜黑风高时 第102章 夜黑风高时 不过,自己小命玩完之前,她也想好好欣赏一下燕寒墨的笑话。 终于,他燕寒墨也有今天了。 也有给人跪下的时候了。 从前都是他高高在上欺负她的时候。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能治他了。 然,当真的看到燕寒墨跪在太妃的身前时,她脑子里闪过的不是这个男人的卑微,相反的,而是一种尊老爱幼般的孝道。 哪怕是跪着,也半分不减他身上那份尊贵高冷的气质。 能跪成这样风姿的,阮烟罗此时就觉得也独有燕寒墨了吧,其它人,怎么也跪不成他这样有气场的。 还有,他轻撩衣袍的那一瞬间,她看着他飘起的衣袂,想起他刚刚才把她从板子上解救下来时的那轻轻的一个旋身,随后她就在他的怀里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她此时的屁股上哪怕是没流血,也满是血印子了,想想,就疼。 想到自己的屁股,阮烟罗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只想离着太妃远远的,最好太妃娘娘看到燕寒墨一高兴就把她这人小人物给忘记了。 这样,她就能捡回一条小命,然后出了府,从此再不入墨王府半步。 “站住。”不想,太妃也是个精明的,不然,也调教不出燕寒墨这样的大将军吧。 接收到太妃恨不得剥了她皮的目光,阮烟罗低垂着脑袋,“太妃娘娘,我……我是想出恭,不然,弄得这门前一股子味道,多不好,我先去了,稍晚就回来呀,一定回来。”情急之中,她只有拿出恭说事了,可是说到一半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个啥,她当初就是因为出恭溅到了受伤的燕寒墨的身上,也从此拉开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割也割不掉的关系。 真愁人。 要是女人能不需要男人就生个孩子多好。 可惜这个年代根本不可能有试管婴儿那种技术,所以,她一点也不后悔那一晚夜黑风高时她与燕寒墨之间发生的一切。 至少,让她得手了肚子里的小宝宝。 如果没有小宝宝,她想她可能会后悔的,毕竟就是那一晚失去了她自己的第一次,可是从知道有了小宝宝,她就一点也不后悔了。 每个人的命,都是在发生一件事情的时候,各取所需。 燕寒墨取的是解了他身体里的情毒,她取的是一个小宝宝。 “瞧瞧,这什么东西,一股子狐媚的样子,偏还生的那样丑,墨儿,这小子是不是在你身上……”太妃恨铁不成钢的移着小碎步冲到了燕寒墨的身前,小声的念叨着。 燕寒墨唇角轻勾,带起一抹微笑来,不疾不缓的撩起衣摆站了起来,然后就扶住了老太妃,同时,转头冲着阮烟罗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该干吗就干吗去,免得在这里惹老太妃不痛快。 那样子,就是父慈子孝的味道。 当然,燕寒墨孝顺的是将他从小养到大的太妃娘娘。 “快走。”二子也看到了燕寒墨递过来的眼神,扯扯阮烟罗的袖子,催促着她赶紧走。 虽然二子也很赞同老太妃对她的惩罚,不过,他也是个有立场的人。 真出了事,他永远是与他家爷站在同一个阵营里的。 “可是……”阮烟罗还是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扶着老太妃的燕寒墨。 这厮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下她。 不过这一眼,她也看到了另一个惹起整个事端的人物,那就是许倾城。 猛然间想起她与燕寒墨今晚的约定。 三天前的那一天,她说三天后的夜里,他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不行,许倾城不能有事。 万一燕寒墨说服了太妃娘娘,那么,会不会惩罚惹来老太妃的许倾城呢? “罗烟,快着些走,快。”二子继续扯她的袖子。 阮烟罗再看了一眼周遭的太监宫女,还有那两个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的之前要打她板子的两个打手,只好随着二子去了偏厅。 出什么恭,不过是她骗人的罢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出恭,她没那个心情。 偏厅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转着圈圈的走来走去。 许倾城,可千万不要有事。 就算是她想有事,那也要等以后呀。 “罗烟?你这是怎么了?想当陀螺啦?放心,既然是爷回来了,他不想你受伤,你就一定没事。” “他能说服老太妃?” “切。”二子冷嗤了一声,“一物降一物,你懂不懂?这天下,就只有皇上和咱们爷才能降住老太妃,不过呢,也只有老太妃才能降住咱家的爷。” 阮烟罗端起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然后放下,“你的意思是只要爷一开口,老太妃就会收回成命了?” “对,你放心吧。” “二子,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呃,什么事?爷让我守着你的,可没让我办其它的差事。”二子不想受她的差使,二子从来都没看上过罗烟。 “你去打探一下那边的情况,看看太妃娘娘是不是收回成命了?还有,有没有为难咱们家爷?还有,这会子咱们爷与太妃娘娘在干什么呢?” “就这样?”听到是这样的差事,二子是很乐意办的,这可比把他闷在这偏厅里有趣多了,他也想去看热闹。 自古以来,没人不爱看热闹的。 “嗯,快去。” “好咧,一会打探好了就回。” 于是,一口茶的功夫,出去的二子回来了,却不是先理会阮烟罗,而是端起了桌上的茶壶,对着茶壶嘴就咕咚咕咚喝起茶来了。 半天,二子才放下了那茶壶,手一抹唇角的液体,“渴死我了,从回府就看到你要挨打,一紧张我连喝茶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 “二子,情况怎么样?”阮烟罗急急的催促着,她此时其实就只关心一个人,那就是许倾城,至于其它人,都随他们的,她不在乎,也不想理会不想管。 “咱家爷正与太妃娘娘说话呢,笑涔涔的样子,没事。” “那许倾城呢?” “就在太妃娘娘的身边。” “二子,你再去盯着,有什么变故立码来回告我。”阮烟罗眼皮子突的一跳,听二子这样说,她现在已经不关心自己有可能被打板子的事情了,她只关心今晚上夜黑风高时她要怎么熬过去。 正文 第103章 鸳鸯肚兜 第103章 鸳鸯肚兜 二子只得去了。 没办法,燕寒墨让她现在侍候着罗烟,那罗烟就是他的半个主子。 真恨不得冲到太妃娘娘让太妃娘娘千万别收回成命呀,他是真不懂他家爷是怎么想的了。 这罗烟,越看越讨厌。 太妃娘娘说的不错,还丑不啦叽的,一定是给他家爷下了什么盅。 阮烟罗继续在偏厅里转圈圈,想要喝茶,可是只要一想到二子刚刚用那壶嘴对壶吹了一壶的茶,哪怕是再新沏了茶,她也不想喝了。 甚至于,还想把之前的吐出来。 二子这习惯真不好。 他一个人这样喝过,还让其它人怎么喝? 回想二子的描述,阮烟罗也是没想到燕寒墨能这样快就说服了太妃娘娘。 果然就如二子所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跪下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完了。 没想到燕寒墨分分钟就解决了事情。 还算个男人,没有让她失望,至少,也算是保住了她和他的孩子。 然,这一次阮烟罗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二子回来。 她等不及了了。 眼皮一直在突突的跳着,若不是担心撞见太妃,担心再被太妃惦记上小命,她早就冲过去看看情况了。 不行,阮烟罗等不及了。 悄悄的潜出偏厅,这才发现书房大门前的那一片空地上,原本的太监和宫女此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太妃离开了墨王府,自然,她的人也是跟着她离开的。 眼皮一下子跳得更厉害了。 阮烟罗再不迟疑,几步就冲进了书房大门。 当一眼看到书房前的青石地上正顶着大太阳跪在那里许倾城时,阮烟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许倾城没事。 抬首再望进书房里,却根本不见燕寒墨,难道是去送太妃了? “爷呢?”阮烟罗不疾不徐的走向许倾城,绕着她慢慢踱着步子,这窗前只跪了一个许倾城,阮烟罗也只好问她了。 许倾城缓缓抬头,可是缓起的那每一个瞬间无不是在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剜几刀似的,“罗烟,你别得意,太妃娘娘不过是看王爷的面子暂时饶过你了,你等着,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呃,我觉得吧,你这会子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惩罚呢?是要打二十大板呢,还是让我在……在……”阮烟罗说着就微俯下了身子,一双骨溜溜转的眼睛不客气的盯上了许倾城的一张要多娇媚就有多娇媚的小脸。 “你……你想干什么?” “也没想干什么。”阮烟罗低低一笑,“就觉得你这脸上太过素净了,应该拿什么在上面画点花样,那才好看呢,我觉得就用你头上的这簪子画就好。”轻轻一抽,阮烟罗漫不经心的便抽下了许倾城鬓发间插着的一枚簪子。 然后,笑眯眯的就比划在了许倾城的脸前。 她这个人,一向都是人不犯人,我不犯人,既然这个许倾城搬来了太妃娘娘差点要了她的小命,那她也自然要回敬一下许倾城。 她小命还在,那许倾城的小命也给她保留着。 但是,死罪免了,这活罪,她绝对不能随意的放过。 那她也不是阮烟罗了。 那这个许倾城敢惹她一次,就敢惹第二次第三次…… 许倾城惊慌的往后仰着头,“你别过来,你起开。” 然,阮烟罗没听见般的继续低低笑,手里的簪子也离着许倾城的小脸越来越近了。 眼看着只要再稍稍用一点力就能戮到许倾城的小脸了,阮烟罗这才停了下来,用柔的发腻的声音道:“你说,是画朵花呢?还是画只乌龟?嗯,小爷这次就民主些,由你自己选。” “罗烟,你别得寸进尺,爷只罚我跪在院子里,连爷都没有把我怎么样,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到时候,太妃娘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原来你就这点能耐,全都靠着太妃娘娘讨生活呀?怎么就没想过靠自己吗?旧社会的孩子,真是悲哀呀。”阮烟罗感慨万千的道。 “你才悲哀呢,倾城既到了墨王府,就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要杀要剐都随你,但是不许拿簪子吓我。” “呃,许倾城,你当小爷是拿着你这支破簪子再逗你玩呢?你是鹦鹉还是宠物呀?逗你有什么好乐子瞧的?” “什么鹦鹉宠物,我不是。”许倾城已经气红了一张脸。 “嘭”,阮烟罗不客气的一脚就踹向了许倾城的屁股,敢骂她,许倾城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不是看在许倾城还有用处的份上,她这会子分分钟就废了她。 要是燕寒墨敢抱怨,那她连燕寒墨一起废。 “你……你敢踢我……我……”那个‘屁股’二字,许倾城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呀,小爷就敢踢你屁股怎么样?嗯,再踢一下。”随着声起,阮烟罗真的不客气的又踢了一脚许倾城。 许倾城的一张小脸顿时红透了,红得如同猴屁股一样,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是个没被男人办过的女孩子,何曾被一个男子如此的‘教训’过呢? 这被男人给踢了屁股,实在是好说不好听,“你……你去死。”再也忍不住的许倾城在回视了一下身后没有看到燕寒墨回来的踪影时,一下子站了起来,握住了阮烟罗的手腕就把那簪子戮向了阮烟罗的脸。 许是气极,许倾城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不过,阮烟罗也不弱,她早就在警惕着许倾城气极的攻击她了。 明明是她许倾城先惹上的她,还不许她反击吗? 她许倾城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就跟阮烟雪阮烟冰一样一样的。 刹那间,她一条腿起,一下子就踢开了许倾城,同时,手上也没闲着。 “嘶啦”一声,大热的天,许倾城没抢走阮烟罗手里的自己的簪子,反倒是被阮烟罗甩手一划,那簪子就象是长了眼睛似的,不偏不倚,正好在许倾城的胸前划了一道口子,大热的天,这姑娘上半身只穿了一件小衣和里面的肚兜,顿时,透着鸳鸯的肚兜就露了出来。 正文 第104章 怎么着也有C杯吧 第104章 怎么着也有c杯吧 “啊……”许倾城惊叫,抬手就去捂她胸口露出来的肤色。 “想爷了?”不然,穿什么鸳鸯肚兜,这分明是想跟燕寒墨玩一个鸳鸯戏水,别人不懂,但看多了小片的她绝对懂。 “你……你胡说八道。” 阮烟罗拿着簪子轻挑了挑那大红的鸳鸯肚兜,“选吧,是要画花呢还是画乌龟。” “王八蛋罗烟,你要是敢在我脸上划一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呃,真不选?” “哼。”许倾城冷哼了一声,别过了脸去。 “不如,两边脸都画吧,一边是花一边是乌龟,不然只偏着一张脸画多不好,这样成不成?” “你……你……”许倾城一脚踢向阮烟罗,满脸都是嫌弃的味道,她恨狠了这个罗烟,凭什么生得这样丑还能深得燕寒墨的庇护呢。 也不知道燕寒墨是怎么哄得太妃娘娘,居然只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太妃娘娘放过了罗烟,这也太不对劲了。 可是,她真的想不出为什么。 总不能,罗烟下在燕寒墨身上的盅会转移,然后转移到太妃娘娘的身上? 看着此时的阮烟罗,许倾城满脸的恐惧,这个罗烟一定会下盅,否则,燕寒墨那样精明的人不会如此的护着他的。 “怕了?”阮烟罗咯咯笑,轻松的又拿簪子挑了挑许倾城内里的肚兜,没想到这女人还挺有料的,怎么着也有c杯吧。 估计燕寒墨一定喜欢。 “你……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我。”许倾城的眼睛潮了。 这一潮,阮烟罗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呃,她倒是忘记自己此时男子的装扮了,许倾城还当她是男人呢。 这一定认定了她是在调戏她吧。 呃,别说是她对女人没兴趣了,她对男人也没啥兴趣。 从懂事起,她就是独身主义者,这一点从来也没有变过。 “你以为小爷是对你兴趣?不过是想要帮你罢了,不想画花画乌龟也行,那就改别的。” “你……你又要怎样?”许倾城的身子后仰,生怕碰到他就真的被他给下盅了似的。 手里的簪子一下一下的点在掌心里,阮烟罗不疾不徐的道:“你就为小爷办一件事情,小爷保证让你得着便宜,确切的说就是……”后面的后面的,她是贴近了许倾城的耳朵说的。 许倾城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阮烟罗,“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你以为我也跟你们崇拜的爷一样变态吗?小爷我正常的很,巴不得摆脱他呢,这个忙,帮不帮随你,你要是不乐意,小爷再去找别人。” 燕寒墨,原谅她,她也没法子,总要保护他的孩子吧,她这是为他好。 许倾城一咬牙,“好,我同意。”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呢,先说好,你要不同意,也换人。”阮烟罗淡淡的扫了一眼许倾城,这个女人果然是爱惨了燕寒墨。 好吧,虽然那男人的人品兵痞了点,不过人长的还不错,挺耐看的。 “什么条件?你说。” 阮烟罗这一次的视线则是落在了许倾城的手上,她是想起阮烟雪受过的家法了,针入十指,既看不出伤处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挺好的。 小嘴凑近了许倾城,然,这一次她只说了一半,就瞥见了正快步走回来的燕寒墨和二子,“咳……”低咳了一声,她绕过许倾城迎向燕寒墨。 然后,恭恭敬敬的冲着燕寒墨行了一礼,微微笑道:“罗烟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燕寒墨俊颜微沉,黑色织锦的长袍微微一拂,颀长的身形便越过了阮烟罗走进了书房。 他的女人,有必要对他说谢吗? 他的女人,自然是谁也不许欺负的,更不允许被许倾城这样一个名义上的他的通房丫头欺负了。 见他脸色沉了,阮烟罗困惑的跟进了书房,小手便狗腿的捶向了燕寒墨的肩膀,她想他这么急的赶回来,一定是惦着她答应他的,当务之急,一定要先哄好燕寒墨,那么,事情才容易向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柔软的小手捏着燕寒墨的肩膀,虽然力道不够大,但是那软濡的触感还不错,燕寒墨阴沉着的脸这才稍稍的缓和了些,“进宫了?” 阮烟罗的手一滞,看来,什么事也瞒不过燕寒墨。 只要是发生在很多人面前的,他一定知道。 当下,她也不瞒他,“是。” “听说,他抱你了?”这一句,燕寒墨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他才一离京,她就被燕寒儒给抱了,还抱了两次,而且,面容也被燕寒儒给恢复了原本的面容。 坊间都在传说阮府的九小姐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于是,他藏在身边的珍珠就这样的被人看了被人惦记上了,所以,他连夜就赶了回来。 当然,他也记得阮烟罗给他的承诺。 就在今晚。 阮烟罗咬了咬唇,无辜的拿起小手煽了煽,好酸的味道。 “爷,我即将是他的王妃。”燕寒儒不就抱了她两次吗?算起来是燕寒墨他占了燕寒儒的便宜,还给燕寒儒戴了一顶超大超大的绿帽子,他又没亏,至于这么酸吗? “嘭”,燕寒墨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等阮烟罗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呆住了。 原本那张上好的梨花木的茶桌,此时,只听“咔咔咔”几声,随即,四条桌腿齐刷刷的断了,然后,没了桌腿支撑的桌面便掉在了地上,顿时,裂开了无数条缝隙。 阮烟罗看着那桌子就心疼,好歹也是梨花木的,就算是在现代也要好些人民币呢,更别说在这个一两银子够一家子一个月花销的古代,这几百两的梨花木桌子绝对算是奢侈品了,可某王爷一个不高兴,就碎成渣渣了…… “退了。” “好。”阮烟罗乖巧的应,这个,她也是想退的,她就顺从他的话语。 “明天就退。” “……”明天,有点早吧,她还想借着燕寒儒来退货燕寒墨呢,两个他都不喜欢。 “你做不了,爷来做。” “不用不用,我来,我来。”阮烟罗狗腿的微弯下了身子,亲自替燕寒墨捶腿,他大爷的,她要赶紧逃了。 嗯,不用很多天。 正文 第105章 顺杆子便往上爬 第105章 顺杆子便往上爬 “你真的行?”燕寒墨冷冷转首,这样久了,他没听说她这边有任何要退婚的消息。 那若幽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神,第一次的,竟是让阮烟罗有些紧张有些心虚了。 仿佛她要是再不退婚,他很有可能撕了她一般。 吓。 他至于这么急切吗? “我行,明天就开始办。”算了,明天就开始吧,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样的结果。 只要让燕寒墨感受到她在做这件事了,至少,他就会少些折腾吧。 燕寒墨薄唇轻抿,满意的扫了一眼阮烟罗,随即轻轻一搂,便将她搂向了自己的怀里,微微一提,阮烟罗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答应我什么了,还记得吗?”他低声问,声音微哑。 “记得记得。”阮烟罗低低笑,看在燕寒墨救了她小命的份上,她就将就他些。 “退了婚,以后再来墨王府,再也不许顶着这张脸。”丑死了,看着就倒胃口。 “遵命,爷。” 感受到她乖巧的反应,燕寒墨的脸色这才柔和了些,长指轻轻一挑,就挑起了她的下颌,虽然脸是假的,不过眼睛和唇却是真的,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唇,这才道:“是不是很想处置她?” 阮烟罗转首看窗外,许倾城还跪在院子正中,她还没有教训够呢,“嗯。” 对许倾城,必须要让其知道知道她的厉害,否则,岂不是毁了她阮烟罗的名头,弱爆了。 “那就交给你了。” “真的?”虽然燕寒墨眼尾都未动一下,更没有说出那个‘她’的名字,不过阮烟罗绝对确认他指的就是许倾城。 “嗯。” 阮烟罗眼睛一亮,“这可是你答应我的,我的小命差点就丢了,怎么也要找回些场子,否则,你府里的人只怕以后个个都要爬到我的头上欺负小爷我了。” “准了。” 阮烟罗见他这样痛快,顺杆子便往上爬,“爷,最好把府里稍稍有些有头脸的人都叫了来,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罗烟不好惹,这样,你也同意?” “准了。”燕寒墨低低笑,他就喜欢这样的阮烟罗,瑕疵必报,看来,他曾经在暗牢里给她上的那一课上得很成功。 有仇必报,有冤必伸,吃亏可不是他和他女人的风格,他不允许。 他的女人,自然就要这样宠着,谁也管不着。 就是太妃来了也是一样宠。 阮烟罗身子一扭,便如泥鳅般的滑下了燕寒墨的大腿,起身就走到了院子里,漫不经心的看二子,“二子,把府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叫过来,简伯除外。”那老人家为了他挨了打,她此刻还有些心疼。 二子静静的站在那里,没听见里面燕寒墨反对的声音,便低头认命的点了点头,“好……吧。” 一刻钟后,书房前的空地上黑压压的足足到了有几十口人。 许倾城也被带到了门外,跪在众人中央。 燕寒墨彼时正在批阅公文,由着还是罗烟的阮烟罗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过,以后若是她恢复了本来的真面具,再这样折腾可就不行了。 现在,就由着她闹腾她玩耍她开心就好。 许倾城被固定在了板子上。 那个板子正好是之前阮烟罗被绑过的板子。 看着如同砧板上的鱼的许倾城,阮烟罗心中一片惬意。 虽然不喜欢燕寒墨,不过跟着他混挺好的,至少,他从来不让她吃亏。 就算她吃了亏,他也是无条件的给她找回场子。 “来人,把她的手也固定了,摊开在板子上,不能动。” 颐指气使的指挥着,阮烟罗淡定从容的仿佛即将要做的事是件美好的杂技表演一样,她就是要立个范儿,否则,剩下来留在墨王府的几天,还是会有人算计她。 “给我扎。”一盒银针甩过去,“每个指头上扎三根,停一柱烟的功夫,嗯,要扎透进肉里,小爷我可是要检查的。”扎不透那就是针炙了,那岂不是要便宜许倾城了,这样的傻事,她不会做。 “是。”两个嬷嬷垂首领命,便走向了许倾城,王爷现在在书房里,书房的门还大敞着,可见这是默许了这个厨子罗烟这样处罚许倾城的。 至于原因,府里的人都知道,是因为许倾城搬来了太妃娘娘要打死罗烟,算起来罗烟不要许倾城的小命而只是扎几针,也算是轻的了。 虽然每下人都不理解王爷为什么偏着丑男罗烟而不偏帮着漂亮温柔的许倾城,可是王爷的选择就是他们的选择。 这不需要任何理由。 两个嬷嬷一个人接管了许倾城的一只手。 银针落下去了。 一根手指尖上扎三根。 才那么丁点大的地方扎三根,那绝对是密集的痛疼。 “啊……”才扎下一根,许倾城的额头就沁出了汗珠,失声惊叫了起来。 “谁让你叫的?扎哪根针叫的,就把哪个针再往深里扎些。”哼,想叫都没门,她要让许倾城长长记性。 让她许倾城明白搬人来要她的小命也没用,她有燕寒墨护着宠着。 还有,从燕寒墨由着他惩罚许倾城的意思也可以明白,他不便赶走许倾城,原因可能就是一个,这是给太妃面子,毕竟是太妃送给他的女人。 “好的。”嬷嬷听到阮烟罗的指示,急忙把才扎下去的那根针又深下去了些许。 这一次,许倾城死咬着唇,半点也不敢吭声了。 一根针。 两根针。 …… 三十根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倾城的衣衫已经湿透了,漫身的汗水如小溪流一般的沿着肌肤缓缓流淌,却偏偏,疼得一动也不敢动。 罗烟,她恨死他了。 从前罗烟没来的时候,府里面虽然是简伯做主府中事务,但是燕寒墨这里就是她和二子两个亲自打理了,所以,不管在府中走到哪里,谁人都要高看她一眼,但是从今天开始,只怕府中的人再看她的眼神只会轻贱了。 她许倾城从来也没有被人这样的当众惩罚过。 这一针一针扎下去的,仿佛是她的自尊。 正文 第106章 今晚,她是他的 第106章 今晚,她是他的 等到所有的银针全部扎完的时候,许倾城昏过去了。 阮烟罗抱着膀子绝对男人相的坐在一把下人搬过来的太师椅上,淡淡的挑了挑眉,“拎一桶冷水来,把她浇醒。” 四周看热闹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出。 阮烟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样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离开墨王府前,脑袋是留在身体上的。 “哗啦”,一整桶冰水浇在了许倾城的身上,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 阮烟罗淡淡的看着板子上的许倾城,三十根银针扎在她纤纤的十指指尖上,一柱香还没开始她就昏过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她必须要清醒的疼足一柱香的时间。 许倾城缓缓的醒了过来,眸色迷离的想要抬头看看周遭,结果,头还没抬起来,就被疼痛折磨的垂下了一张漂亮的小脸。 不得不说,她这张脸还是挺好看的,不过比起她,好象就差了一截,这样算来,燕寒墨要她不要许倾城,也就可以理解了。 缓缓的起身,阮烟罗懒洋洋的走到了板子前,抬头看看头顶的大太阳,再看一身湿漉漉的许倾城,“许倾城,大家都是一样在墨王府里当差的,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你居然就变着法的想要我罗烟的小命,不过我罗烟这个人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要你的命,不过是要你记住,这世上,尽可能的与人为善,否则,最后吃苦受罪的是自己,你可知错了?” 许倾城咬了咬泛白的唇,想起罗烟答应她的事情,弱弱的道:“倾城知错了。” 阮烟罗昂首笑开,这还差不多,算她许倾城识相,想想后面院子里那个才提醒她别忘了晚上要睡她的燕寒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人听见了吗?” “没有。”周遭静了许久的下人终于可以发声了,绝对异口同声的附和她。 “你看,大家都没听见你说什么呢,可知错了?” “知……知错了。”许倾城只觉得她所有的自尊都被碾压进了泥土里,可偏偏,是她先惹上的阮烟罗,此时也是无话可辩,只好大声的再回了一次。 阮烟罗这才满意了,再一次的俯身,小嘴便对上了许倾城的,“晚上的约定可记得了?” 许倾城听着她的话语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有象罗烟这样想要算计主子爷还要当着府里众人的面说的吗? 一瞬间,背上又都是嗖嗖的汗水横流,她快要吓破胆了。 只希望周遭的人都没听到罗烟说的话,而她也不敢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也不知罗烟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若是真的,那她就可以与燕寒墨…… 想想,只觉得手指都不疼了。 许倾城是扶着墙走了十几分钟才回到她的下屋的。 书房前的人在阮烟罗行刑撤摊后也悄悄散了。 墨王府里从此开始悄然流传着一句话,王府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罗烟,否则,就是小命一条。 惩罚完了许倾城,阮烟罗的心底里舒服了些,想到燕寒墨回来了,还这么纵容她惩罚了许倾城,便乖乖的去了厨房亲自下了厨,也睹了府里众人的悠悠之口,免得都说她是府中吃白饭的。 还是六菜一汤的标配,是的,加上她四菜一汤根本不够吃。 阮烟罗做得很慢,反正,越晚越好,最好能让燕寒墨那厮忘记她同意他今晚睡她的事情。 然,等到天黑透了把饭菜端上桌之后,阮烟罗后悔了。 她煮的慢吃得晚,但是某王爷自有他的对策,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某王爷就以超快的速度结束了晚膳。 二子愣愣的看着他家爷,一点也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一起吃饭有什么好处? 可是他几次都看见他家爷抬头看着罗烟在微微笑…… 是的,是真的在笑。 那微弯的唇角,浅浅的笑意,原来他家爷笑起来这样好看。 书房里静静,只有阮烟罗在慢吞吞的吃着,她是恨不得吃到地老天荒,这样就能躲过答应某男人的事情了。 他就那么的想睡她吗? “二子,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了。” “是,爷。”二子懵懵的,转身就往后院走去,燕寒墨的内室旁还有一间小屋子,那间是专门属于他,方便他夜里侍候燕寒墨的。 “等等……” “爷……”二子懵懂的回头又看着燕寒墨,不懂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书房里今晚不用任何人值夜了,你出去吧。” “哦。好的。”二子听到转身就走。 可,只走了一步就顿住了,他家主子爷这是要与罗烟来个二人世界? 支走他是嫌弃他在这里碍眼? 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过来燕寒墨是怎么说服太妃娘娘高高兴兴的离开的。 真的不懂。 “还有事?” “没……没有了。”一想到许倾城今个下午的下场,二子如兔子一样的飞也似的逃了。 这世上,暂时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罗烟,跟他家主子爷一样,都是祖宗级别的。 书房的门很快就阖上了。 夜黑了。 风高了。 很适合做点什么的时间点。 阮烟罗还在吃。 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确定许倾城是不是已经潜进了书房藏好在燕寒墨的内室中了,如果没有,她惨了。 正慢慢吃着,身上突然间一紧,燕寒墨直接拿下了她手里的筷子,倾身打横一抱,然后,霸道的也不管她是不是同意的便往通往内室的长廊走去。 阮烟罗想挣扎,可只想了一秒就作罢了。 她挣不过他。 那就开始玩游戏吧。 她一定是最后通关的主儿。 燕寒墨,他一定要是她的手下败将,想睡她,门都没有。 她已经有了两手准备。 许倾城得手了那就得手了,许倾城若没得手,她还有其它的后招。 走在园子里的奇花异草间,阮烟罗惬意的嗅着那花香草香,身子软软的窝在燕寒墨的怀里,软的,就象是一只小猫,让燕寒墨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换个人乖,他会信那是真的,不过若是阮烟罗,她的乖在他这里已经打了折扣,装的。 “吱呀”一声门开,夜风拂过屏风后的层层帷幄,燕寒墨一个起掠,便抱着阮烟罗飞进了纱帐中。 手腕间的轻抖,身后的门轻轻阖上。 一件一件的衣服飘落在了地上。 阮烟罗,她今晚必须是他的…… 正文 第107章 随他看随他摸 第107章 随他看随他摸 柔软的被褥,泛着淡淡的男性味道,荷尔蒙的气息席卷着阮烟罗所有的感官。 阮烟罗迷乱的抓着被单,有些慌有些乱,黑暗里,她看不清燕寒墨的一张脸,却能感觉到他若幽潭般的眸,此时正审视着她的面容。 然后,是他修长骨感夹杂着薄茧的指尖粗砺的摩梭在她的唇上,一下一下,仿佛在她的心尖尖上抒写着什么。 她身子一僵,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逃开他的掌控,可,偏就逃不开。 这样子下去,她的第一个应对方案根本用都用不上她就玩完了,这怎么可以呢? 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她努力的寻找着这内室里的其它的味道,可是没有,她感觉不到。 脑子里轰的一下,完了,许倾城爽约了,许倾城根本没有潜进来。 小手缓缓向上,轻轻勾住了燕寒墨的脖颈,“爷,你不是不喜欢这张假脸吗?我想洗洗。”此时的阮烟罗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尽可能的为自己制造逃离的机会。 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她也不想放过。 “嗯,是不喜欢。”丑爆了,燕寒墨点点头,黑暗中只觉得他好象是动了一下,随即,床帐里侧突然间发出了沉沉的门开的声音。 等阮烟罗转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她渐渐适应的暗黑中突然间有光亮传来。 氤氲的光线,柔和的透过床帐洒在周遭,她看清楚了燕寒墨的一张俊颜,他此时正静静的凝视着她,那双眼就仿佛是旋涡一般,旋着她的倏忽一乱。 随即,整个人身起,只着亵衣的他便抱起了同样也是只着亵衣的她。 轻轻一个飞旋,等阮烟罗睁开眼睛的时候,人便落在了一个润染着雾气的朦胧的空间里。 此时她方才想起,之前来他的内室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发现他这里的汤池,那时没想要洗浴便也没有多想什么,此时才明白,原来燕寒墨的洗浴中心竟是别有洞天,居然就在床帐的里侧。 夜明珠将整个汤馆照耀的清幽透亮,淙淙的水声宛若一个个的音符愉悦着阮烟罗的心情,淡白的雾气飘溢在周遭,整整八颗夜明珠,把这汤池打造的奢华亮丽,宛如人间仙境。 这是连电费都节省了的节奏。 无需电,无需蜡烛,整个空间都萦绕在一种梦幻中的感觉。 阮烟罗一下子迷醉了,惊喜的看着这个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浴房,提出要洗洗的时候还在想燕寒墨可能就在内室里置一方木桶解决清洗的大事。 到此刻才明白,这厮果然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个。 洗个澡也是这样大的阵仗,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别有洞天。 水气轻轻飘溢过漫身,燕寒墨抱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汤池,当身体被置放在温热的泉水中时,她才恍然惊醒,抬起臻首轻望着抱她进来的男人。 一颗水珠打在他的脸上,诱惑着她指尖轻轻点开,那珠子便沿着他的脸颊滑落向他的颈项,转瞬就没了踪影。 “妖精。”燕寒墨声音喑哑,大掌轻轻一挥,无数的水珠就象是长了眼睛似的飞溅向了阮烟罗的脸上。 她以为会疼。 可是没有。 只有一抹抹的温热拂过脸颊,一次又一次,然后是水珠的滴落,沿着她的脖颈滴滴落入汤池。 雾气越来越浓郁,迷离着她水润般的唇瓣,红的,就象是一朵才绽的艳花,只等着一个人的采撷。 而这个人,已经等在这里,他就是燕寒墨。 可就在这样的汤池中,她觉得明明是很猥琐的行径,但是落在高冷尊贵的燕寒墨的身上,一切就变得自然,亮丽,仿佛只有他做点什么才是合情合理的,其它的,全都是虚无。 挽起的长发早就散开,披散在水中,如同别样的瀑布打在男人的视野中,燕寒墨眸色清幽的看着她。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这个世界宁静的只剩下了她和他。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恍惚中,就有一种错觉,他们这样一起,天经地义。 可是,当小腰上一紧,那点点的痛惊醒了阮烟罗的时候,她眸色倏然清晰了,“爷,我不要在这里。” “哦?” “我怕疼。”她坦白的直接开言,绝对不敢撒谎的样子,因为她知道此刻在这个男人面前,最好乖乖的,小猫一样的状似随他看随他摸随他蹂躏,感官上愉悦了,才容易说服他。 虽然很难很难,但是她必须一试。 “这么急?”燕寒墨邪肆一笑,修长的指便挑起了阮烟罗的下颌,让她有些闪躲的眼神此时只能迎视着他旋涡一般的眸,身与心正在悄然的被他网进他的世界里,想逃也逃不掉。 这是他的领地。 他想要她,她休想逃。 不管她在玩什么花样,也抵挡不住他今天把她再度变成他的。 小猫就要乖乖的才对,从头到尾都要乖,她要是想要变化,那他就把那变化消失于无形。 “啊?什么。”阮烟罗一愣,下意识的低喃着,可随即反应过来他语中意后一张小脸就涨红了。 她急个鬼? 她一点也不急好不好? 她恨不得他慢点再慢点,然后她好想法子逃走。 微垂下了眼睑,“爷总是拿阿罗说笑。” “真的不急?”燕寒墨把玩着她精致的下巴,已经洗净的一张俏脸终于让他看得顺眼了。 这眉这眼这唇,合在一起就是一个精雕细琢的美玉,轻轻一碰,都是美味。 阮烟罗直接闭上了眼睛,“不……不急。” 然,闭上眼睛的她看起来更有韵致,那长长的眼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的时候,就如同一把小扇子,缓缓的煽动,也煽动起了燕寒墨积郁了许久的渴望。 绯薄的唇,缓缓的俯落,轻轻印在阮烟罗红润的象是要滴水水来的唇上时,她身子一僵,条件反射的弹跳起来。 可是微不足道的力道到了燕寒墨的大掌中,立时就被化解的无踪无影。 轻吻着她,甘香甜美,宛若一道甜而不腻的甜点,等待着他继续的品尝。 大掌收紧了阮烟罗的腰贴在他的小腹上,那一瞬的紧贴,竟是让他心神一荡。 正文 第108章 身子一热 第108章 身子一热 那一吻,男性的唇瓣先如羽毛般拂过阮烟罗的心尖尖,恍惚中,竟是觉得如梦一样的感觉。 那唇,轻而柔软,缓缓拂过她的,仿佛她是他珍视的珍宝,可是当他的唇舌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她的贝齿长驱直入的时候,阮烟罗才倏的清醒过来。 他都没说过要娶她就这样的轻薄她,简直就是地痞无赖大混蛋,她把当成什么了? 当成他的所有物? 任由他想摸就摸想玩就玩的小宠物? 想到这个,心底里都是怨念。 可偏偏,她答应了他。 坏蛋。 人渣。 不娶她就这样的玩弄她。 可偏偏,他只是一记轻吻,她的心神就荡开了再也不属于她自己的了一样。 飘忽间浮荡在燕寒墨的世界里。 记忆里曾经的痛拂来,还在那痛之前那片刻间的美好和无法言说的欢娱。 只是只有那么几秒钟而已,她还没有彻底的享受,他上一次就在她的身体里种下了种子。 然后,她有了小宝宝。 想到小宝宝,阮烟罗深知这个游戏再也不能玩下去了。 要是伤了小宝宝,她想咬人。 贝齿真的咬过去了。 可是燕寒墨的舌头一滑,居然就避开了她的贝齿,仿佛早就猜到她会这样咬他似的。 一张俊颜缓缓扬起,指尖捏着她的鼻尖,“又调皮了。” 宠溺的声音之后,他便掬起了水,轻轻的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那些水就象是长眼睛了似的在她和他的身上流动着,洗涤着,让她无需动,就洗净了一身的粘腻。 下午在大太阳底下被摁在板子上不说,她那会真的吓了一身的汗,这一洗,只觉得这温泉水就如海绵一样柔软的拂过漫身,很舒服,“这哪来的温泉水?” “地下。” “然后,又归于地下?”她在园子里没有看到冒热气的温泉水,所以,这温泉只有这间里室里面的汤池里才有。 “好奇了?” 阮烟罗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这样聊天也不错,只要他不对她动手动脚就好,“嗯嗯。” 燕寒墨低低一笑,冷邪的眸上染着些许的宠溺,指尖滑过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面对着这张美得无法形容的小脸,他终于不觉得委屈了。 真想不出她怎么能画出罗烟那样丑的脸呢,那张脸真是倒足了他的胃口。 就在阮烟罗认真的注视着燕寒墨,等着他告诉她她的好奇的时候,男人的唇角轻勾,挽起一抹颠倒众生般的微笑,“爷不告诉你。” 阮烟罗顿时媚眼圆睁,他大爷的,燕寒墨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太坏了,太腹黑了。 明明看着高冷尊贵的一个王爷,可是说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常常让她恨的牙根痒痒,太没王爷的范儿了。 阮烟罗挣扎了起来,“我自己找。” “别动。”燕寒墨大掌轻轻一摁,“否则,爷可不保证会不会在这汤池里做点什么。” 那最后一个‘么’字的尾音拉得老长老长,长得拂荡在阮烟罗的心坎上,一瞬间,她一动也不敢动了。 燕寒墨这才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再度撩起水拂过她的漫身。 这样洗浴的方式阮烟罗还是第一次经历,不用自己动手水就流过漫身的感觉超级的好。 牛奶一样的泉水涤过每一寸肌肤,阮烟罗装死的闭上了眼睛,仿若睡着般的再也不看燕寒墨了。 否则,她怕自己被他的眼神和动作盅惑了。 盅惑的一时心神荡漾失去了自我,那就完了。 她可没想嫁过他。 这个世上,最不牢靠的就是婚姻了。 说结婚就结婚,说散伙就散伙的婚姻,到时候,最受伤害的就是小孩子。 那还不如不让小孩子知道有一个爹地呢。 她自己一个人带就好。 总好过象她这样的一回想起自己的父母就只剩下了惊悸。 那一把插在父亲小腹上的刀染满了血意和恨意。 父亲的肠子被截断再缝合,明明很长的长度最后只剩下了四分之一。 而母亲,也倒在了血泊中,即便是抢救成功,从此,一张美艳的脸上再也抹不去那一条长长的疤了。 这是她现代的父母。 再看古代的。 修景宜嫁给了阮正江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年不过三十就丢下幼小的她撒手人寰了。 那她凭什么嫁人? 凭什么要相信男人会对女人好? 那是做梦。 梦里哪里有真实的那种宠,她从不相信。 一瞬间的心思百转,阮烟罗便抬起了如藕般白皙的手臂,带起串串的水珠再度搂上了燕寒墨的脖颈,“爷,我不要在这里。” 床帷间她有接应,可是这汤池里她没有。 从燕寒墨把她带进来的时候开始,床帐与汤池间的那道门就缓缓的合上了。 神奇的不要不要的。 她刚刚就在想燕寒墨是怎么做到的,在内室里隔了这么一间汤池,可内室里一点潮湿的感觉都没有。 相反的,她每次躺在他的那张舒服的大床上睡大觉的时候,都觉得干爽舒适,一睡就能睡上几个小时。 此时的阮烟罗就觉得,若是非要她对他的什么情有独钟的话,那绝对不是他,而是他的那张床。 好软好舒服哟。 燕寒墨低头俯视着怀里的小女人,长长的发铺陈在水中,黑如墨的衬着她的肌肤格外的水润般晶莹透明,在夜明珠的光线的映照下,烟薰般的飘浮着层层的白皙…… 他手指轻轻抚过,就象是上层的绸缎,爱不释手的再也不想移开。 “好,咱们回去。”轻轻一语,磁性的好象还能使人怀孕一样。 可惜,她已经怀了一个了。 不等阮烟罗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只觉得他抱着她一下子飘跃出了汤池,水花四溅,溅起层层水气。 他大掌一挥,阮烟罗的大眼睛一下子又骨碌碌的转了,她只觉得她的身子一热,随即,漫身的水珠便消失不见了。 吃惊着扫视着两个人身上的变化,阮烟罗小脸一片酡红。 燕寒墨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足够任何女人流口水了。 不,她绝对不能被他给盅惑了身子去。 正文 第109章 芝麻开门 第109章 芝麻开门 眸色轻瞟间便落在了那挂在汤池边干燥的浴巾上。 仿佛是查收到了她的讯息,燕寒墨长指一勾,那条随着他起步带起的风而轻摆的白色软布就到了他的手中,转眼便罩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却,只罩了那么方寸之间的地方。 欲遮还掩的感觉。 身上终于有了遮蔽物,阮烟罗这才稍稍的自在了些,微仰起小脸,审视着迎面的干燥的墙壁,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隔潮的效果那样好,这样纯天然的材料若是稍稍的加以包装拿去售卖的话,一定会有一个好价钱的。 然,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他要怎么回去内室。 乳白色的壁上光可鉴人,此时她和他一起的影子就在上面,两个人仿佛一体的感觉,看着,更让人脸红心跳。 随着他的轻动,她就觉得那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就要把她烫化了。 她就要受不了了。 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这是燕寒墨最爱看她的一个小表情。 有点调皮有点可爱有点要使坏的味道,“想不想知道怎么打开的?” “想。”阮烟罗毫不迟疑的应,那双眼睫眨的更厉害了,她所有的好奇心都被燕寒墨给挑了起来。 这一刻的注意力也都在这个上面。 “酬劳呢?” “呃……”阮烟罗眯起了水眸,带着点哀怨的看着燕寒墨,这也太坏了吧,不过是想知道他要怎么开门的,他居然还要酬劳,小嘴一撅,她小声的低喃,“没有。” 爱开不开,他总不能站在这里一辈子吧,早晚,他要进去的。 所以,到时候她一样会知道。 燕寒墨微微一笑,好看的俊颜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就象是看到了她的脑回路一般,他低声道:“你觉得你瞪圆了一双眼睛,一定不会错过爷是怎么开门的是不是?” “……”阮烟罗眨眨眼睛,不吭声了,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那你回想一下,进来前你有发现吗?” “……”没有,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这道暗门的。 “如果进来前你发现不了,那么回去的时候,爷也一样可以让你发现不了。” 阮烟罗抿了抿红润的唇,“有夜明珠了哟。”她提醒他,刚刚在内室里是一片黑暗,这会子周遭是一片明亮,夜明珠的光线把所有都柔到极致,奢华到极致,仿佛人间的天堂,水意间,什么都是美的。 “好,那爷就跟你玩个游戏,你若看到爷是怎么开门的,那爷便输了,今晚上,你自便,若是你没有看到爷是怎么开门的,那就是你输了,你就是爷的酬劳。” 阮烟罗眼睛一亮,“好。”她就不信她死死的盯着还看不出其中奥妙,再精致的机关也总有痕迹的。 “不如,我先试试。”阮烟罗试着挣扎了一下,她想从他的身上抽离,这样才能自在点。 许倾城,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嗯,爷准了。”燕寒墨低笑的终于松开了阮烟罗。 她以为这一刻她是舒服的惬意的,可是当身体真的抽离了燕寒墨的时候,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的感觉空荡荡的飘浮在她的心口,竟是,有些怀念他刚刚的公主抱。 这么多年了,他是第一个给她公主抱的男人。 然后第二个给她公主抱的也有了,是燕寒儒…… 想到燕寒儒戴着面具的那张脸下的‘风采’,她就有些神伤。 稳稳的站住,阮烟罗并不急着出手,而是两手小心的挪了挪身上的那条浴巾,也直接挡住了燕寒墨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随意的一裹一掖,整条浴巾就完美的裹住了她的三点。 胸部以下大腿根以上终于安全了。 轻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布料特别的柔软轻滑,若丝绸若棉布一样的感觉,很特别。 想必,也要好些银子才能换来一条吧。 打理妥当了自己,阮烟罗小步移前,小手就落在墙壁上,慢慢的抚过迎面的墙壁,平整的不带一丝凹陷,她摸了半天,也找不到任何可能是开关的痕迹,更别说是打开这扇门了。 哀怨的瞪着这面墙,要是她手上有炸弹的话,她一定毫不迟疑的就炸了。 原本还指望它摆脱掉今晚精chong上脑的燕寒墨,但她根本查不出任何。 指望不上了。 足足摸了几分钟了,阮烟罗无望了,转头看正老神在在盯着她luo露白皙的男人,“你看什么?” “看阿罗。” 阮烟罗翻了个白眼,她身上这条浴巾包了等于没包,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渴望,可她也没办法,再少的布料也好过全身一丝不挂吧,那才最惨。 “我打不开。”虽然不服气,但是她查堪了太久都没有任何收获,再拖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索性,由他打开吧。 只要她好好的盯着他下手的位置,她一定可以查到机关的。 “好,看好了。”燕寒墨移步上前,阮烟罗这才发现漫身古铜色的男人身上,是一处又一处的疤痕,纵横交错,掩映着那古铜色也黯了些分。 可是那些疤痕不但不影响他的冷峻,相反的,还为他全身上下增添了几许的冷硬男人味。 “哗啦”一声,门开了。 阮烟罗恍惚回神,完了,她什么也没看到。 皱眉瞪着内里的纱帐,她刚刚是被施了美男计的燕寒墨给诱惑了? 仙人板板的,这可不行。 “爷,我刚刚走神了,再重新来一次行不行?”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好象只看到他抬了一下手,然后墙壁就动了,开了。 至于怎么开的,她全然不知。 “再来一次?” “嗯嗯,就一次,爷这么睿智,阿罗粗鄙,再给一次机会啦。” 听到她说他睿智,燕寒墨惬意的点了点头,“就只一次吧,这次再看不清楚,就再没机会了。” “好的好的。”阮烟罗屏住了气息,这一次,她压下心底里所有的邪念,一双美目全都在燕寒墨的手上,他果然抬起手了。 “哗啦”,门又开了。 那个位置,他可以,她就也可以吧。 阮烟罗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门关上。” “好。” 他只应了一声,那道门就仿佛能听懂人话似的听话的乖乖的阖上了。 阮烟罗一把推开了燕寒墨,人便站在了他才站过的位置,抬起小手,正对着门,“芝麻开门。” 正文 第110章 灯一熄,女人都一样 第110章 灯一熄,女人都一样 她晶晶亮的眸子透着狐狸般的狡黠,抬起的小手如一件精致的艺术品,看着就想让人捉过来抚摸一下。 阮烟罗关注的是门会不会乖乖的开。 燕寒墨关注的是从小猫款到小狐狸款的小女人的变化。 好象,无论是小猫一样的她,还是小狐狸一样的她,都有着不同于他所认识的其它女人的特别。 吸引着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芝麻没开门。 阮烟罗嘟起了小嘴,转身哀怨的瞪着燕寒墨,然后小手就拾起了他的手举了起来,可她举他的手门就不开,“你是魔鬼,你施了魔法?” “呵呵。”燕寒墨低笑,明明很孩子气的话语,可是由着阮烟罗说出来就变了一种浪漫调情的味道,他喜欢。 阮烟罗抚弄着他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可是,根本没什么鸟用。 他手上除了薄茧以外就是粗砺,其它的再什么也没有了。 她输了。 欣赏着她哭丧着的小脸,燕寒墨冷魅一笑,瞬间便将她捉回到了怀里,把一只小狐狸又变回了小猫,墙壁开了。 他抱着她闪身进去,墙壁又重新合上。 内室里一片黑暗。 这样的黑暗特别的适合做点什么。 阮烟罗的心跳开始加快了。 她知道有什么要开始发生了。 “爷,我怕看。” “好,不点蜡烛。”燕寒墨微微有些奇怪阮烟罗怎么又恢复成罗烟的声音了?刚在汤馆里她可是女儿般娇媚的声音,这男人一样的声音真不好听,燕寒墨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我怕羞。” “那就不说话。”只做就好了,其它的他都不需要。 虽然,他还是有些怀念她曾经在草丛中的娇喘轻哦,可这会子小女人有要求,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满足她。 “我怕疼。” “不会疼,爷轻轻的。”磁性加上温柔似水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盅惑,盅惑着不远处的许倾城身子都酥了,这要是对她说的,该有多好。 不点蜡烛不用出声,这样就适合许倾城的出场了。 阮烟罗满意了,小嘴一咧,开始她的第一道脱身计划了,“我笼袖里有一个小扳指,以前我每次有什么意外,只要疼了的时候一戴上它就不疼了,爷,我去拿过来戴上再……再……”阮烟罗顿了顿,她说不下去了。 “再什么?”燕寒墨却很想听她说出来。 阮烟罗一记粉拳打在他的胸膛上,“我要去拿过来。” “好。”燕寒墨淡幽幽的目光扫过周遭,虽然看不清,可就觉得小女人越是这样娇媚越是有问题,他知道。 阮烟罗不等燕寒墨的尾音落下,便飞奔下了床去找自己的衣物了。 一只手轻轻抓住她身上浴巾的时候,阮烟罗差点惊叫出声。 可随即嗅到了许倾城身上淡淡的有别于她的气息,这才微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许倾城的手指,果然有一个小扳指,她在许倾城的手背上点了三下,这是在告诉许倾城,剩下的就交给她了。 她姑奶奶要逃了。 才不要听一男一女的欢好声,她会被刺激到的。 肚子里的小东西也会抗议的。 不过,就算是要逃,也要等燕寒墨上了许倾城意犹未尽的时候再逃。 否则,被那狼一样的男人发现了,她会死得很惨。 阮烟罗慢慢的俯下了身体,呆在了许倾城刚刚呆过的地方,等许倾城上了燕寒墨的床,她再悄悄离开。 许倾城动了。 黑暗中就觉得那背影跟自己的一般无二,没差什么。 男人们不是总说灯一熄,女人和女人根本没区别嘛,她觉得她这一次的棋招一定会赢的。 只要许倾城乖乖的不出声,就没事。 就能享受到她心心念念的主子爷了。 阮烟罗此时甚至在想,许倾城是不是已经在流口水了? 还有,呆会许倾城上了床,会不会兴奋的把燕寒墨全身上下都给摸一下遍? 她应该是沐浴过后偷偷潜进来的。 身上那股子淡香的味道很好闻。 想来,脱了衣服也是一个尤物中的尤物,一定能满足燕寒墨。 小猫一样的躺在屏风后面,阮烟罗很乖巧。 为了不被发现其实内室里有两个女人,阮烟罗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 床上很快就传来了低哑的呼吸声,是燕寒墨的。 果然,只要灯一熄,女人都一样。 阮烟罗这才动作了起来,扯了两小块布条直接塞进了耳朵里。 耳不听为净。 慢慢的,阮烟罗往门前爬去。 也不管姿势是不是优雅了。 更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了。 慢慢的一步一步挪到门前。 许倾城很给力,居然给她留了一条门缝,这样开门的声响至少不至于太大。 回头再看了一眼床的方向,被屏风挡了大半,不过依然可见一角的激烈程度,习惯了暗黑的看到了燕寒墨象是推车的身影。 很猛烈呀。 还好她耳朵里塞了东西。 不过,就觉得这两人的速度进展的也忒快了吧。 这好象才几分钟的功夫。 算了,她操心他们这些干什么? 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 一边呆着为肚子里的宝宝躲过一劫就幸福了。 轻轻轻轻的推门,绝对的轻,反正,是不能发出半点声音来的。 否则,以燕寒墨的本事,他一定能觉察得到。 幸好她身材瘦削,不过,就那么一道门槛,为了不发出任何声息,阮烟罗也爬了足有十几秒钟。 终于出去的时候,她手抚着胸口,妈妈呀,吓死她了。 转身就倚在了墙壁上,深呼吸再深呼吸。 此时,她只需等着燕寒墨和许倾城做完那事,再等燕寒墨睡熟了,许倾城偷偷潜出换她进去。 那么,一切便大功告成了。 她肚子里的小东西也就保住了。 夜色真好,风拂过漫身,阮烟罗软软的靠在墙根处,脚踝上突然间一湿,差一点惊叫出声的她手捂住了嘴转头看过去,一双绿色的眼睛此时正在看着她。 刚刚,显然就是这双绿色眼睛的主人舔了她的脚踝。 云烟,不对,是挠挠与她真亲近。 伸手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就逗弄一会这小狼崽来消解一下无聊的时间吧。 好象有半个小时过去了。 她觉得门前好象有人影出来了。 不敢开口的她正要起身,那道影子已经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许倾城,她还不算蠢,知道呆在燕寒墨身边久了会很危险,知道来换她。 “没事吧?”她低声问,先问问情况再进去。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阿罗?”低哑的男声,夹杂着隐隐的怒气,妈妈呀,是燕寒墨不是许倾城。 正文 第111章 猪一样的队友 第111章 猪一样的队友 “爷……”阮烟罗身子一软,完了,什么都被燕寒墨发现了。 一定是许倾城玩得太过于兴奋太过于主动了。 否则,燕寒墨不可能发现吧。 通常,在行那事的男人脑子里全都是jing虫,不可能有那么强的判断力的。 她真是无语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许倾城的命运从此也就这样了。 再也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了。 连通房丫头只怕也只能是个名议上的了。 想要作实都不可能。 她都给许倾城制造这样好的得手燕寒墨的机会了,可是许倾城居然没抓住。 “阿罗,你说的话,自己忘记了。”低低的男声,还是一如既往的磁性,而且,好象还夹带着几抹温柔,不过听在阮烟匀的耳朵中却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一点也不好。 他越温柔她越紧张,他这是要捏死她的节奏。 “爷,阿罗只是为了保命,爷不疼阿罗阿罗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是阿罗身负母亲的血海深仇,还不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爷,好歹我救过你一次,求你放过我。”燕寒墨的尾音这次一落,阮烟罗就低姿态的跪了过去。 先示弱。 象燕寒墨这样的男人,你硬他更硬,只有以柔克刚这一步可走了。 “哦?阿罗只是不想死?” “是的,爷,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大夫写的,大夫说阿罗身体不好,若是行欢,很容易一兴奋就暴毙了,到时候,阿罗死不足惜,母亲的仇不得报,才是阿罗最大的遗憾,还有,阿罗是想着等阿罗调养好了身子,到时候,再来侍候爷。”她哀哀切切,眼泪一双一双的往下掉的说着,小手也拉住了燕寒墨的袍角。 那孱弱的小身板随着说话和轻动一颤一颤的,格外的惹人怜惜。 燕寒墨大掌一挥,那张薄薄的纸就飞到了他的面前,随手拿在手中,他转身便往内室走去,“挠挠,进来。” “哧溜”,挠挠一下子串起小身板就追向了燕寒墨。 还跪在地上的阮烟罗一看燕寒墨走了,她也起了,她才不爱跪呢,这地板好硬,她就跪了这一会,腿都上又酸又疼又麻。 还有,她想知道许倾城怎么样了。 她是不喜欢许倾城,甚至还利用了许倾城,不过暂时两个人绝对是同一个战队里的,不喜欢归不喜欢,她没想过要许倾城死,从来也没有。 桔色的烛光轻燃,照亮了原本暗黑的房间,燕寒墨已经坐到了桌前,膝上是蹦蹦跳跳的挠挠,那张她刚刚才献给燕寒墨的大夫的医疗诊断书此时正被置在烛火下。 而燕寒墨正冷冷的眼也不眨的看着。 转眼,他就看完了。 是的,这个大夫的诊断二子之前也拿过给他看过。 难道,阮烟罗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身子健康着想?只是为了活命? 可他早知道她是这样的身体状况,也早就知道就温柔的对她。 只要温柔了,而她又不是第一次,就根本不会疼不会损伤到她的身体。 可没想到就为了要逃开他,阮烟罗居然与许倾城联手了。 这是什么也不顾的做法,一如她当初眼也不眨的告诉他她家住云城叫云烟一样的手段。 脸色黑沉如炭,燕寒墨用力的一抹,那张纸就化成了粉沫飘飘洒洒在桌前桌后。 也是这个时候,阮烟罗终于发现了许倾城。 此时的许倾城正躺在离她不远处的地中央,唇角挂着血丝,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阮烟罗顿时起身冲了过去,一指放在许倾城的人中处试了下,还活着,还有呼吸。 转身,燕寒墨一身玄黑色的衣袍一丝不乱高冷的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象是要在她的身上剜几个洞,却又无从下手一样。 “爷,倾城只是为了救我,是我求的她,所以,千错万错都是阿罗的错,与她无关,爷,快请大夫来救治她,否则,倾城的小命若是不保,就是阿罗的罪过了。” “那三十针,原来只是你和她一起商量的苦肉计?”燕寒墨微微皱眉,他早就猜到阮烟罗会耍心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与许倾城扯上关系,还是一致对付他,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非也。”阮烟罗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一样,“爷,阿罗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许倾城之前请大妃来府中欲要我的小命,阿罗是生气的,那三十针自然是回敬她的,回敬完了,我与她便恩怨了了,然后我再求她,就是我欠着她的了,爷,许倾城真的只是为了救我。” “呃,说的好象爷真的会要了你的小命一样。” “这不是阿罗说的,是大夫说的,阿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命关天是不是?当然,这也是因为阿罗爱惜自己,也许到了那种不爱惜阿罗身体的人的眼里,阿罗就是忤逆爷了。” “你是说本王不爱惜你的身体?”燕寒墨倏的起身,阮烟罗根本没看到他是怎么过来的,他的人便站在了她的身前。 “是。”一咬牙,阮烟罗豁出去了,否则,她和许倾城都免不了吃苦的份。 她虽然是阮家的九小姐,可根本不可能是燕寒墨这样一个王爷的对手,他要是想要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那么简单。 所以,她一定要死咬着她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也要死咬着她是为了爱惜自己,这样燕寒墨才能有些微的自责,也才有可能放过她吧。 虽然什么也不能确定,她更摸不清眼前这位爷的性格和习惯,但是也只能以这一条投石问路,能熬过去她就赢了,熬不过去燕寒墨不信她,她也不后悔,至少,努力过了。 想开了,一切就是这样的简单。 阮烟罗安安静静的跪在燕寒墨的身前,内室里静静,只有轻不可闻的呼吸声萦绕在阮烟罗的感官里。 时间一分一分的走过,跪在地上的她腿又麻了,她忽而想到了上一次也是这样的麻,是燕寒儒抱起了她。 正文 第112章 舍不得 第112章 舍不得 足有五六分钟过去了。 燕寒墨没有任何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可怜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可怜她曾经救过他一次。 可他没有,就那么的任由她卑微的跪在他的面前。 她只是洁身自好而已,她只是要保住肚子里的宝宝而已。 她没有错。 再也不跪了,她凭什么跪他?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哪怕是从他这里拿走了阮正江的那封信笺,她也没错,因为那封信原本就是写给阮正江的,就是他从二哥的手上偷走的,她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她没错。 阮烟罗缓缓抬头。 燕寒墨修长挺拔的身形就停伫在她的面前,玄黑织锦的长袍掩映住他的身姿,冷峻,英武,可是却掩不去那张脸上隐隐的怒气,仿佛下一秒钟他就要把她摔出这间内室一样。 然后她就是如许倾城一样的下场。 气息微不可察,一动不动。 小手落在了地上,手拄着地板阮烟罗慢慢站了起来,她不跪了,她凭什么跪他。 “燕寒墨,我腿麻了。”小脸扬起笑意,他怒极时她却笑了,两相对比,一点也不和谐的感觉。 她就想知道她腿麻了他的反应。 如果是燕寒儒在场,绝对会毫不迟疑的打横抱起她,绝对不舍得她走一步路。 “呵呵,原来你是为了老十七,可他知道不知道你已经失身于我了?若是知道,他还会要你?”燕寒墨微微俯首,一字一顿的冲着她说出这每一个字,语气里浓浓的全都是冷嗤的意味。 “要不,我去问问他还会不会要我?”阮烟罗微昂着小脸,毫无怯意的迎视着燕寒墨那双总象是能把她的魂吸进他的世界里的眸。 他生气了是不是? 那同样的,她也生气了。 他明明知道大夫的那个诊断书,还非要要她,根本就是不管她的死活,根本就是渣男一枚。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就告诉阿儒我失身于七爷了,问他还敢不敢要我,哈哈,你说他会不会要呢?”阮烟罗真的是气极了,这会子干脆就与燕寒墨对着干了。 从穿越过来,第一次的,她在燕寒墨这里栽了跟头。 她不甘心,她看他就是不顺眼。 “阮烟罗,别以为爷宠你,你就能在爷这里无法无天了。”一声阿儒叫的格外的亲切,燕寒墨的双手紧握成拳的置在身侧,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昂着头挑衅他大将军的威严,阮烟罗,她过份了。 她长能耐了,他偏就要灭一灭她的嚣张气焰。 “呃,原来王爷是看不上阿罗,那也好,我也看不上你燕寒墨,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大家好聚好散吧,五十两银子拿来,阿罗转身就离开这墨王府,从此再不登门。”阮烟罗小手一伸,就要她在这里辛辛苦苦做厨师的工钱,否则,她岂不是白做了这样久,早出晚归的多辛苦。 “阮烟罗,别忘了你签的是月俸,如今还不足一月。” “……”阮烟罗哑言,但是看现在的情形,让她做足一个月已经不可能了。 她跟燕寒墨就差兵戎相见了,越见越糟。 “好,既然你堂堂七王爷不要脸的想要赖帐,那我服了,我不要了还不成吗?我走。”阮烟罗转身,抬步就往门前走去。 可,她一急就忽略了自己麻了的腿,这会子还没缓过劲来呢,腿上一个酸麻,她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一边栽倒而去。 最近,她的腿总是会麻,好奇怪。 “啊”的一声失声尖叫,阮烟罗吓坏了。 她怕摔倒,怕摔坏了肚子里的小宝宝,“救我。”情急间的高喊,魂已经没了一半。 燕寒墨长臂下意识的一探,一股强大的力道便稳隐扶住了阮烟罗。 阮烟罗惊慌失措的抚了抚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背对着身后的燕寒墨低声道:“谢王爷。” 这三个字,真的只是她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一句谢意。 可此时听在燕寒墨的耳中却是十足十的讽刺,他居然又救了一次这个用尽了心机耍弄他的小女人,所有的怒气突然间的彻底的爆发了。 他一挥手,阮烟罗的身子便如同一片飘逸的彩带,直直的飘向门外的园子里。 可那种腾空般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阮烟罗吓坏了。 曼妙的身姿飘在半空中时候,她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燕寒墨,我恨你。” 随即,她闭上了眼睛。 此时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所有的所有,都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她的孩子要没了吗? 如果没了,也是拜燕寒墨所为。 他给了她一个孩子,此时就要收回吗? “倾城……”耳朵里传来一声惊叫,等阮烟罗落下的时候,就觉得身下软软的,然后,没有任何落地时的负重感。 是二子。 二子以为她是许倾城,所以,不要命的倒地接住了她。 所以,她就觉得她落下去的那一瞬间身子稳稳的轻轻的就落到了二子的身上。 长舒了一口气,小手落在小腹上,宝宝,算宝宝命大。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宝宝将来一定是个幸福快乐的小天使。 最好是个女儿,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就完美了。 她却不知道,她稳稳落地的刹那,身后的燕寒墨才缓缓收手。 冷默的看着她倒在二子身上的身形,他到底,还是没舍得的又出手接住了她,没舍得让她痛了疼了。 他燕寒墨,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这般的放不下。 脑海里闪过下午送太妃离府回宫时她说过的一句话,“墨儿呀,既然她是女孩子,那哀家就由着你了,不过,哀家听说你有些过于宠她,女人呢,宠是可以宠,不过不能太过,否则,很容易得寸进尺。” 太妃说的对,阮烟罗就是那个得寸进尺的女人。 不要也罢。 任她自生自灭也罢。 虽然是他让她失了身,却不是他不负责任的不要她,是她不要他。 轻撩袍角,带起的风轻轻阖上了房门。 那一瞬,听到声响的阮烟罗正好回头,可视野里,却再也没有了燕寒墨冷硬的身形,只有一扇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门,静静的立在那里,在喧嚣着门里门外两个世界的孤寂。 是她,亦是燕寒墨。 今天还有更新! 正文 第113章 娇娇媚媚的女人 第113章 娇娇媚媚的女人 “哎哟,哎哟,我的小腰呀,许倾城,你还不起开?”被压在下面的二子挣扎着要起来,奈何背上还有一个压着他,他起不来。 他以为是许倾城。 他叫的也是许倾城。 阮烟罗眸色一沉,她明白她是沾了许倾城的光,否则,这会子一定摔成肉酱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想感谢二子,他又不是为了她。 这样一想,阮烟罗一点也不客气的坐直了身形。 是的,只是坐直了身形而已,而且,是在二子的身上坐直了身形。 她是一点也不急着从二子的身上下去,她要慢慢来,否则,哪个动作没做对,万一流产了怎么办? 反正二子也不值得她心疼什么。 “啊……啊……”二子高声尖叫,刚刚背上女子的一坐,就要压断他的腰了,“许倾城,你再不下来,我……我……” “你想怎么样?”先坐后站的阮烟罗终于离开二子的背了,哪怕是二子救了她,她此时也没有任何的感激,压死他才好。 “罗……罗烟?”二子一个鲤鱼打挺,便跳了起来。 这一声罗烟,让阮烟罗低头扫了扫自己的衣着,一片凌乱呀。 内里是一条浴巾,外面裹了一件长袍,就连亵衣亵裤都没穿,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下光溜溜的。 有风拂入,一片清凉。 她稳了稳心神,那个位置露给的是风是空气,又不是二子,她慌什么。 “是我。”拉长的尾音,阮烟罗淡定的看着二子,反正到了这个份上,她以后可能再也来不成墨王府了,可是墨王府还欠着她银子呢,索性,她就拜托二子帮她催要吧,大不了到手的时候赏二子一两做经手费。 这一声,阮烟罗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再也不想装什么罗烟了,好累。 娇娇媚媚的女声,还带着些许的温柔。 二子的瞳孔瞬间放大,然后,死死的瞪着面前的这个发出来女子声音的女人,正是夜深时,不过,屋檐下的风灯一点也不影响他看清楚面前的女人。 好美。 美的仿佛这夜的精灵,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般。 “你是罗烟?”二子的声音颤了,若不是就是这个女人刚刚承认过她是罗烟,他绝对不会问这一句非常违合的问题的,罗烟与面前的这个女人,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吧。 一个丑爆了,一个美到极致,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也许,他刚刚是幻听了。 也许,是他刚刚下意识的认定出现在这园子里的人除了许倾城就只能是罗烟了。 一想到园子,二子的眼睛再度瞪圆,这女人也许是模仿罗烟的声音潜进来的? “你……你是杀手?女杀手?你是来杀爷的?”不然,燕寒墨的园子里怎么可能突然间的多出来一个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女人呢,还有这脸,太漂亮了,一定是假的,不是真的,“来人呀,有刺……” “刷”,一股风至,一个桃子打在了二子的嘴上,他嘴里还没来得及说完的“客”字,就这么被燕寒墨硬生生的打断了,“送她回梅苑。” 冷冷的声音从内室里飘出来,不是燕寒墨又是谁? 二子的眼睛已经瞪到不能再大了。 一边吃惊的瞪着面前的阮烟罗,一边飞速的转动着脑袋。 不可能的。 拿下嘴里的桃子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道:“你……你真的是住在阮府的罗烟?”然后,他就绕着阮烟罗量起了步了。 罗烟明明是男人,面前的这个明显是女人,还是一个美到他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的美女。 阮烟罗翻了个白眼,二子这是到现在都认定了罗烟是男人,认定了他家主子爷喜欢的是一个男人。 可悲可叹呀。 还有,她都这么美这么娇柔了,从上到下哪里都跟女杀手女刺客没关系吧,这二子还真是能联想,联想的她的身份让她差点吐血了。 幸好燕寒墨及时的制止了二子,否则,二子一声刺客很有可能把书房周遭的暗卫全都招惹过来,到时候,她的身份只怕整个墨王府都知道了。 “对,我就是住在阮府里的罗烟。” 二子更惊,“那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个问题现在不问明白了,他就觉得他快要被折磨死了。 “你看呢?”阮烟罗伸伸胳膊撩撩披散在肩头如瀑般的长发,她这都搔首弄姿了,二子要是还慢半拍,就是蠢了。 “你真的是女人?”二子眼里一喜,脑子里瞬间闪过的是最近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燕寒墨特别的喜欢罗烟,好象就是从那一晚跟踪罗烟后开始的。 难道此刻面前的这张美人脸才是真正的罗烟,而那另一张男人面不过是易容的? “呃,你自己不是长眼睛了吗,要是不会分就转身往大门口走。” “为什么?” “去找你娘,把你重新塞回到你娘的娘肚子里进行一下胎教,这智商,啧啧。”她快要受不了了。 “原来你是女人,太好了,太……”二子乐极的跳了起来,兴奋的喊了起来,不过,这一句话又是没喊完,又一个桃子“刷”的打在了他的嘴上,“送她回梅苑。” “哦哦,好的,我这就送。”二子只觉得是一瞬间的春暖花开。 从前把罗烟当成男人时他看罗烟一点也不顺眼,甚至于都有点因为燕寒墨喜欢男人而抑郁了。 这会子知道她是女人,就明白燕寒墨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他家爷的性取向原来一直都是正常的,这个认知让他高兴坏了,恨不得把阮烟罗供起来。 主子爷终于对一个女人上心了。 太好了。 太好了。 他一定要去菩萨前上一柱香,多谢菩萨施恩泽让他家主子爷开窍了。 阮烟罗悄悄瞟了一眼支摘窗的方向,燕寒墨是巴不得她赶紧离开他的地盘,他不想看见她的同时,她更不想看见他呢,“我自己离府就好,二子,我只想麻烦你一件事,可以吗?”她低姿态的小意的对二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她先把燕寒墨欠她的银子要回来才是正经。 正文 第114章 没穿衣服的感觉 第114章 没穿衣服的感觉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罗……”顿了一下他又道:“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二子去办,罗姑娘。” 二子这是误以为她姓罗了,也好,她真正的身份也不适合宣扬人尽皆知的,原本化了妆易了容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正身份,结果还是被燕寒墨给跟踪到了。 低咳了一声,阮烟罗故意的大声道:“我最近可以因为一些人来不了墨王府了,二子,你也知道,我来应聘墨王府的厨师是有月俸的,这就要满整月了,若是我来不了,能不能麻烦你到期所我应得的几十两银子送到梅苑交给梅苑的小丫头红袖?” “这个没……”‘问题’两个字还没出口,二子的嘴又一次被桃子给封住了,“还不送走?”燕寒墨这一次的声音仿如淬了冰,只听着都要给人冻僵了一般,冷嗖嗖的。 “是,爷。”二子攥着手里的三个都各吃了一口的桃子做了一个手势,“罗姑娘,请。” 阮烟罗拢了拢身上的长袍,转头又看了一眼身后安安静静的房子,许倾城还在里面。 而且,昏迷不醒了。 她想对二子说点什么,可是这会子说了有用吗? 燕寒墨冷漠的象一个阎王,他让二子送她离开二子就得送她离开,二子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感觉。 阮烟罗走过了后园子与前院之间长长的走廊,正在懊恼着自己可能连累了许倾城的时候,二子离了燕寒墨的视线,立码又兴奋了起来,转头倒退着走路,一边走一边看阮烟罗,然后懊恼的挠了挠头,“罗姑娘,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是位姑娘呢?” 此时看着美美哒的阮烟罗,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二子就觉得言语上都要恭敬些。 从前那些想要靠近主子爷的千金小姐们好象哪一个也比不上这罗姑娘美,罗姑娘要是换上了女装,一定更是惊为天人,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他家主子爷。 “现在知道也不晚,二子,你从前可是没少欺负我,我都记着呢。” “得得得,罗姑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饶了小的吧。” “呃,你就这么随便一句话就让本姑娘原谅你?”门都没有。 “那你想要怎么样?”二子满脸忐忑的看阮烟罗,之前真的不能怪他,要怪也要怪这个罗姑娘的易容术太厉害了,与罗姑娘相处了那样久,他愣是没发现她不是男子是女子。 “反正,我就是不原谅你。” 二子再度挠挠头,忽而眼睛一亮,“罗姑娘,我答应帮你要回你做厨子应得的银子,这样行不行?” 阮烟罗这才眉开眼笑,早点说不就得了,省得她看他不顺眼,“一满整月你就要给我。” “是。”二子喜滋滋的,这会子早就把许倾城给抛到脑后去了,他是不久前悄悄去看望被罗国给扎了三十针的许倾城,结果,许倾城的房里居然是空空如也,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的他就找到了燕寒墨那里。 没想到,他才一进园子就替阮烟罗当了一次海绵垫子,还好他皮糙肉厚,这走了几步路就已经没事了。 终于等到二子说出这一句,阮烟罗长舒了一口气,但想到燕寒墨刚请二子送她离开时声音里的冷沉,她一点也摸不准那男人会不会小气的不给她银子,万一要是不给,就要看二子的软磨硬泡了,“二子,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否则,就是小狗。” “嗯嗯嗯,罗姑娘放心,我一定帮你要到银子。”二子还沉浸在罗烟是女人的喜悦之中,一点也不知道他家主子爷已经与这个女人翻脸了,脸都翻了,再想要银子哪那么容易? 可这些阮烟罗都不管,她只认要银子。 “吱呀”一声门开,一道高高的门槛就在眼前,只要走出去,也许她以后再也进不来了。 阮烟罗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毕竟呆了近一个月的地方,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嘶啦”又一声响,这一次跟门开无关,而是跟阮烟罗身上的布料有关。 长袍被撕开了,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胆大包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追来的挠挠,曾经又名云烟的小狼崽。 不过,经过这近一个月的成长,小东西已经长大了好多,俨然一个少年狼的感觉。 “挠挠,别闹,快起开。” “嘶啦……嘶啦……”这一次是连着两声响,于是,阮烟罗身上不止是外罩的长袍被撕开了口子,内里的浴巾也被撕开了。 “嗖嗖”的夜风直接灌入阮烟罗没来及得穿上亵裤的下围,白皙的肌肤在夜色里那般的惹眼。 她急急伸手去拉扯,结果这一拉是越拉越乱,挠挠玩的起兴,她拉它扯,绝配一样的它扯起来更顺爪,于是,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阮烟罗衣衫不整了…… “救命……” 二子冲过来,一脚踢向挠挠,小东西“嗷呜”一嗓就避开了二子那一脚,可是,立码又灵巧的咬上了阮烟罗身上的布料。 “二子,快把它拉开。” “是。”二子干脆手脚并上,这一次终于把调皮的挠挠给拉开了。 阮烟罗低头看自己身上已经完全不能蔽体的布料,彻底的无望了。 股股的风灌进身体里,虽然是大晚上的,可让她再继续这样走出去,就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她想换套衣服。 但是她之前带来墨王府的衣服已经从下人房被送到了燕寒墨的衣柜里。 借是可以的。 但是借别人的也只能借外袍,至于里面的亵衣,那就相当于内衣呀,那根本不可能向别人借的好不了? 穿别人的恶心不说,万一被传染了什么病怎么着? 二子控制着挠挠已经背过了身去,阮烟罗身上的凌乱他已经看到了,一想到这罗姑娘是主子爷的心上人,他是半点也不敢亵渎了。 “罗姑娘,你这里还有换洗的衣服吧?” “有,就在才离开的屋子里。”阮烟罗无力的转着圈圈,满脑子都在给自己做思想斗争,让她此刻回头去燕寒墨的房间里拿衣服她死都不想,让此时这样狼狈的她面对他,她多丢脸。 可她又不想穿别人的亵衣。 那可是贴身的衣物。 而且,现在让她下面完全光着回去,她实在是觉得太不方便了。 一个挠挠都能来袭击她,万一什么飞虫钻进去…… 正文 第115章 光溜溜的不安全 第115章 光溜溜的不安全 “罗姑娘,那你回去拿……” “二子,你去帮我拿。” 异口同声的声音,响在这暗夜里。 说完,二子怔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道:“罗姑娘,二子一个小子,实在是不适合……罗姑娘自己去拿吧,二子在这里等你。” 阮烟罗无语问天,拢了拢身上残破不以已的布料,她总不能告诉二子她跟燕寒墨吵架了不适合回头吧。 继续的转着圈圈。 夜风更凉,露珠打在身上,暮夏时节,早晚稍冷,白天盛热。 阮烟罗转了好几圈,直到一个喷嚏打出来,她才停了下来。 她不想一不留神就感冒了。 感冒了很难受不说,还不能吃药,吃药对宝宝不好呀,那多遭罪。 不行,为了宝宝,她必须回头去拿。 就算是撞见燕寒墨又能怎么着? 为了宝宝,她必须迎难而上。 她阮烟罗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默默的往回走去。 阮烟罗的脚步轻飘飘的,回头再见燕寒墨,她真的不想,却又必须要回去。 还有许倾城,她顺便看看许倾城醒了没有? 那个冷血的男人,不会就那么任由许倾城躺在冰冷的地上不管吧? 她虽然不喜欢许倾城,可是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只要许倾城以后不再惹她,她也不会把许倾城怎么着。 穿过园子,那一路不长,可此时走过来却又觉得是那样的漫长。 整个书房此时都是静悄悄的,仿佛是感觉到了燕寒墨的怒气冲天一样,就连虫鸣鸟叫都弱了下去。 阮烟罗走到门前,她来过很多次的地方。 从前每一次来,小手都是毫不迟疑的推开门,然后走进去,然后满足的在那张大床上舒服的睡一觉。 但此刻,她却迟疑了慌乱了。 燕寒墨睡了吗? 她这样直接推门进去会不会吵到他? 可很快的,她就否定了自己这蠢到家的想法。 就凭那男人的功夫,也许,他早就知道她回来了。 “王爷,我可以进去吗?”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不想看到不该看到的,比如让她长针眼的事物,她决定先礼貌的打个招呼。 毕竟,就算打架了,也没到再见面真的兵戎相见的地步。 “吱呀”一声,门自动的开了。 望着这洞开的门,阮烟罗乐了。 原来,燕寒墨不过是放不下他王爷的架子罢了,门都开了,居然还傲娇的不肯与她说话。 就没见过这样死要面子的。 抿嘴乐着,阮烟罗走了进去。 屋角的烛火轻轻摇曳,打着她的影子落在地板上,一步一个,影影绰绰的就象是一幅会动的画。 许倾城居然不见了。 她瞄了一眼许倾城之前躺过的那个位置,再扫向床帐的方向,依稀可见燕寒墨侧身而卧的身形。 还是背对着门的。 他这是不想见她呢。 但是,他给她开了门了。 但是,他不说话,她就也不想与他说话。 有烛光了,找起东西来也就方便了,阮烟罗一眼就发现了地上自己的肚兜和亵衣,然,当她拾起拿在手中的时候,整个人又是风中凌乱了。 两小件早就在被燕寒墨扒下来的时候被撕坏了。 根本没办法穿了。 快步走到柜子前,拉开,然后,阮烟罗继续的风中凌乱着。 此时的她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 她是白回来了。 柜子只有燕寒墨的亵衣,没有她的。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有放在这里一套的。 怎么翻都没有。 男款的白色亵衣叠得整整齐齐的占据了半边的柜子。 一眼扫过去,借着那烛光她根本看不出这些是穿过的还是没穿过的。 全都熨烫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要是确定是新的,她还可以穿他的。 毕竟,孩子都给他怀上了,要是得病不穿他的她也得了。 她看不出哪件是新的。 阮烟罗怔怔的站在那里犹豫着要怎么办,忽而,只觉得一股风至,随即,一条红色的亵裤就甩到了她的脸上。 她随手扯下,看着手里的这条…… 说白了就是裤衩一样的东西。 居然还是条红裤衩。 而且显然是燕寒墨的贴身用品。 仙人板板的,他居然还敢甩到她的脸上。 “你……”阮烟罗一下子冲到床前,小手撩开纱帐,“燕寒墨,你无耻。” 下一秒钟,男人倏的翻身,手臂随意一扯,阮烟罗不受自己控制的就趴到了燕寒墨的身上,她才想要挣扎跳下去,燕寒墨已经执起了她的一只手,然后,指尖飞快的在她的掌心游走着。 然后,她感受到了。 那是两个字。 “新的。” “切,你没长嘴吗?”长嘴就是为了说话的好不好?这厮这是不想跟她说话,所以用写的?” “滚。”又一字写在她的手心,甚至能感觉到燕寒墨写字时指尖的轻颤,这是气到恨不得要杀了她的节奏吗? 可他到底没下手。 阮烟罗低低一笑,气死人不偿命拍了拍燕寒墨的一张俊脸,“乖哟,姑奶奶走了。” “滚。”又一个滚字飞快的写在她的手心里,她才不理他呢,下了地,眼看着他不会说话也不能在她身上写字了,她便继续道:“姑奶奶圆润的美美哒的回家了哟,你这破地方,姑奶奶一点也不稀罕,以后就算你拿八抬大轿请姑奶奶,姑奶奶也不光顾了,什么玩意,哼。” 漫不经心的一边穿上燕寒墨的裤衩,既然是新的,她就没必要跟他矫情了,下面安全最重要。 免得光溜溜的既透风又不安全。 穿好了,再找一套外衫套上,终于把自己裹严实了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身的薄汗。 上了马车离开墨王府时已经是二更尾,就要三更了,阮烟罗打了一个哈欠便歪靠在榻上睡着了。 这个点,马车甚至可以在马路上横着走。 人少车少,总之,即使是白日里最繁华的地带,人都少了。 “嘶……”一道马的长嘶声在耳边响起,随即马车便强行的一下子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阮烟罗惊醒,小手捂着肚子迷糊的问正赶车的二子。 正文 第116章 温柔的声音 第116章 温柔的声音 “趴下。”二子惊叫了一声,然后就象是他跳到地上的声音。 阮烟罗第一个动作就是乖乖的趴下,她怀着宝宝,一切以安全为最重。 第二个动作就是小脸凑到了车帘前,手指轻撩开车帘,美目便悄然的望了出去。 顿时,她一双眼睛睁圆了。 马车前方,十几个骑在马背上的黑衣人,此时正安静的停在那里。 而二子的手正好拉住了最前面的一头头马。 显然,刚才的那声马嘶声应该就是这匹头马发出来的。 若不是它一声长嘶,马车与马队就撞在了起来。 若真撞了,吃亏的是她和二子。 她和二子只有两个人不说,她还是一个论打起来什么也帮不上二子的累赘。 是的,从前她还敢玩玩跆拳道什么的,但是现在怀了宝宝的她早就确定不能再玩那些个了。 “让开。”外面太安静,也许是太过安静让人毛骨悚然了,二子低喝了一声,倒是比平时有些气势。 看来到关键的时候,他还是能镇得住场子的。 不过,这个想法阮烟罗只保持了两秒钟就否决了。 “把你的马车驾到一边去,别挡了爷们的路。”那匹头马马背上的主人低头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二子,根本没把他当盘菜。 “你们让。”二子却拗上了,就是不肯让,这是跟他家主子爷学来的霸气吧,不过,燕寒墨有他霸道的资本,若是他在,面前的这十几个人他只要身形一晃的进到那队形里飞一圈,那十几匹马背上的人就会纷纷落地吧。 不过换成是现在的二子,阮烟罗深度怀疑。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此时想想肚子里的宝宝,就只有一个选择,让路,“我们让。”马车里,阮烟罗用罗烟的声音命令了二子。 之所以不想用女声,是不想惹人注意,以保安全。 “好吧。”二子象是也感觉到了不对,身形一个回侧,那飞起来的身姿虽然不如燕寒墨的曼妙,却也不差了多少,稳稳的坐回到车把式上,他撩起缰绳准备让路。 一边动作一边小声的嘟囔着,“要是爷在,绝对不会让的。” 阮烟罗无语凝噎,那是他家爷本事,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只要宝宝安全,她就是一条虫她也认了。 马车重新启动,阮烟罗手捂着胸口坐正了身姿,心里就觉得刚才二子有些小题大作了,不过是马车与马队撞上了而已,居然还小心的让她趴下。 “嗖”的一股冷风射来,随即,破穿了帘子的一只箭直奔阮烟罗而来。 阮烟罗眼疾手快的一侧身,将将避过。 然后,她条件反射的就趴了下去。 此时再也不觉得二子刚刚错了。 前面那些人让她的马车让路根本是没事找事,目标就是她。 是谁派来的杀手? 是谁这样的想要纳她的小命? 十几个人来取她的小命,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阮烟罗的命这样值钱了? 来不及多想,阮烟罗一边避着不住从车帘子那里射进来的箭一边往角落里移。 好在,只有帘子那里有箭射进来,其它的地方,暂时是安全的。 但是,她明显能听到一个个的箭尖扎在马车上的低低的铮铮声,那样的清晰,声声,都是在要她的命的节奏。 阮烟罗躲在车帘一侧靠右的角落里,她是觉得这个位置方便她下马车。 因为,就在马车帘口。 随时方便逃离。 就这么靠着听着外面的动静,此时已经起了打杀的声音。 除了声音,她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二子怎么样了? 他一个人对十几个人的结果她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很难赢了。 所以,此时的阮烟罗就觉得她应该趁着那边打起来的时候,她这边脚底抹油的逃了才是正解。 这才是不给二子添麻烦。 羽箭扎在马车上的声音越来越小,此时听起来象是已经停了。 打杀的声音越来越大,不象是二子一个人再对十几个。 阮烟罗小脸微侧,再一次的悄然的打开了马车帘子。 这一看,正好一个人黑衣人朝着她的方向飞掠而来,一只伸直的手臂仿佛要伸进马车里直取她的咽喉,让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 可才捂上,阮烟罗就松开了,伸手拉开身边的一个暗格,她记得里面有一把看起来已经开了刃的匕首。 死马当活马医,为了小命,她闭眼睛干吧。 捅不死还捅不伤吗? “扑”,那是利刃割断什么的声音,等阮烟罗惊得睁开眼睛的时候,半截手臂正“刷”的落在了她的面前,“啊……”她吓到了,她见不得那样半截的残肢,胃里忍不住的翻江倒海起来,好难受。 “别怕。”温柔的声音,就象是一颗定心丸送入了她的口中,让阮烟罗再也不害怕了。 “君离?”就在阮烟罗以为断了手臂的人也许还会进来车厢杀她的时候,一道熟悉的温雅的声音悠然响起。 “嗯。” 低低的轻应吸引着阮烟罗惊喜的再度撩起车帘,正好看到刚刚袭击她的黑衣人倒在了马车旁一动不动,只有那断了的残肢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证明着的确是她伤了人。 而此时,原本的十几个的黑衣人已经只剩下一两个了,二子正焦灼的与他们厮杀着,一边回击着黑衣人一边看向马车这边,“罗姑娘,你们认识?” “认识。”阮烟罗不想二子担心,便给二子也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样,他才不至于分心的左闪右避的对付着两个杀手,才不至于继续险象环生。 “罗姑娘小心,等我杀了这两个人就与你会合。”二子喊过,便收心的与最后两个杀手打斗着。 马车辘辘而行,不疾不徐,也把血腥甩在了车后。 外面安静了,阮烟罗才敢打开车帘望出去,原来,已经就快要到阮府了。 指尖掠过扎在马车车身上的一只只的箭,那样的多。 此时正随着马车的行驶而轻轻颤动,发出几不可闻的铮铮声。 如果是扎在她的身上,她早就成蜂窝了。 骇人。 正文 第117章 血腥的味道 第117章 血腥的味道 突然间,马车好象失控了。 然后,一只手就探了进来。 这一次,是善意的,而不是要她命的一只手。 等阮烟罗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被君离抱进了怀里,轻盈的直直飞向迎面的一幢民居的房顶上。 呼呼的风从耳边掠过,等君离站稳时,她正好能与他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街道上的风景。 只是这风景一点也不美丽。 终于能看清楚她马车的全貌了。 现在根本就是一只超大的刺猬了,车身上密密码码的全都是羽箭,但是,那匹马却是安然无恙的。 可见,之前那一拨人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但此时,这一拨人呢? “嗖嗖嗖……”的风掠的声音,马路对面的民居上,数十个黑衣人跃然而上,此时,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和君离的方向。 “怕吗?”君离低首,俊颜是浅浅的微笑,却如一朵才绽的花开般润着阮烟罗的心,她轻轻摇头,“不怕。” “乖,闭上眼睛。”君离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象是一种盅惑一样,让阮烟罗不由自主的就闭上了眼睛。 她明白他是不想她看到血腥的场面,不想她看到后害怕。 她喜欢听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她就觉得君离应该是老天爷故意的安排给她的一次次的浪漫邂逅,虽然以她的心不会结什么果,不过她喜欢他带给她的那种温润的感觉。 让人很踏实,很温暖。 而与此同时,她手里紧攥着那把一直握在手中的匕首。 她之前只是一挥,那黑衣人的手臂就断了。 也是那一刻她才知道,燕寒墨放在她马车暗格里的这把匕首根本就是一个削铁如泥的宝贝。 这匕首是她的了,她再也不会放回马车里了。 就当是她当初在官道边上睡了燕寒墨的回报好了。 嗯,就这么妥妥的决定了。 “铮……铮铮……”的破空而来的声音,闭上眼睛的阮烟罗根本数不清数目,只知道那些人冲过来了。 而这一次,她明显感觉这些人的功力远在刚刚那些欲要杀她的人的身手之上。 果然而两拨人。 汩汩的风动,就在耳边。 阮烟罗人在君离的怀里,想起她三次见到君离全都是她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 第一次是在大马路上,她救了那个老伯,君离救了她,她本尊逛街。 第二次是在梅苑,他一坛子的酒与她畅饮,幸好她只喝了少许,也只喝了那一次,否则,就影响小宝宝的健康了。 一次没关系。 久了就不可以了。 不止是自己会酒精中毒,肚子里的小宝宝也会喝酒喝上瘾,然后一生出来就变成是小酒鬼了。 想到这些,她唇角咧开微笑,只想着肚子里的小东西赶紧出来。 等她与小东西见了面,从此就相依为命了。 她会保护好她的小宝贝,以后这样打打杀杀的场面也尽量的杜绝吧。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的了。 她还没开始享受这个时代的美好生活呢。 哪怕是不用嫁人,她也可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这个时候的阮烟罗还没想当皇后哟)。 嗯,她可以的。 她有她自己的宏伟目标。 一声声的闷响,象是人体坠地的声音。 阮烟罗忍不住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睁,正好见一把长刀劈向自己的身体。 “啊……”她一声低叫,整个人都慌了乱了,身子也颤了起来。 君离一低头,还是微笑的看了她一眼,“别怕。”随即,骨节分明的指便拂上了她的眼睛。 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她好象听到了皮肉被划开的声音。 随即,是血腥的味道。 心口一下子跳得厉害了。 好象除了第二次与君离畅饮之外,她每一次见到他都能给他带来血腥之灾,还有伤。 只不知这一次是轻是重? 一颗心七上八下了。 可,她深知君离刚刚的受伤完全是因为分心照顾她。 所以,她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再也不能做他的累赘了。 她真没用。 突然间,单手环抱着她的君离飞快的旋转起了身体,就象是陀螺一样的飞旋着,就在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时候的,只是十几秒钟的时间,君离停,耳中也响起了一声声的闷响声。 那还是人体落地的声音。 风声轻止,一切归于了平静。 “送你回家?”温柔的声音,就在耳边,还有男人吹在她脸上的气息,清清润润,她眨动着一双迷离的眼睛,轻轻点头,“好。” 他便纵身一跃,轻巧如飞燕般的坐到了之前二子坐过的位置上,同是,又把阮烟罗送进了马车。 仿佛,根本没看见马车的车身上遍布的羽箭似的。 又或者,是把那一根根扎的极深的羽箭当成了马车的装饰物一般。 阮烟罗随手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君离,包扎一下。”否则那血的鲜红让她眼晕。 甚至于,有些头疼了。 这是孕妇的正常反应吧。 君离将胳膊递到了她的面前,“老规矩。” “哈哈,好,药呢?”他只一句,她就懂了。 上一次,也是她给他上药,只不过那药是他命令欧鲁给她的,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他身边没有带小厮。 君离抬手探入笼袖,很快就摸出了上一次的那个药瓶递给了阮烟罗,然后,安静的等待着她给他包扎。 四周一片寂静。 相比于之前的一场厮杀,这一场死了更多人的拼杀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君离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所有的杀手。 只余那满地的尸首,一片狼藉。 现在看来,君离和二子绝对不在一个层次上,二子的那一场厮杀全是打杀声,这一场,悄无声息。 “明天会有官府的人来处理吗?”阮烟罗一边上药一边小声的问君离。 伤口不是特别深,可也不浅,长长的一条,应该就是她惊叫失声的时候,他分心受的伤。 她一边上药一边有些愧疚,她好象是他的瘟神呀,他一遇到她就受伤。 “不会。”他轻笑,俊颜温雅惑人。 正文 第118章 你给我站住。 第118章 你给我站住。 “啊?那怎么办?这些尸体横在马路上,明早被百姓发现,一定会吓坏的。” 君离抬首,温温一笑,“这样的杀手都是有组织的,而且组织中有很严密的一个网,他们死了,很快就会有同伴发现,然后悄无声息的带走,再悄无声息的打扫干净这整条马路。” “真的吗?”听君离这样说,就跟她从前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一样一样的了。 “嗯,真的。” “好想看看。”她觉得好玩,就随口一语了。 “好。”没想到,她才说完,就听到了君离的应声。 他疯了吗? 居然就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要陪着她一起疯? 阮烟罗手上一沉,似乎好象,燕寒墨从来也没有对她这样温柔过。 “来了。”忽而,君离轻声道。 阮烟罗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样。 侧耳倾听着,她什么也没听见。 四野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更梆子声悄然响过。 手上加快了速度,包扎好了,阮烟罗就道:“送我回梅苑。”一个晚上,见多了血腥,先是倾城的,然后是之前的一拨黑衣人,再是这一拨,她的一颗心根本没办法平复下来了,君离要是不送她,她觉得她回不了家了。 全身都虚软了。 “看热闹。”低低一笑,君离便再度抱起了阮烟罗。 这一次,他们停在了一户人间房顶的烟囱旁边。 君离的大掌环着她的腰,她紧靠在他的身上,视线刚刚好的可以落在下面的街道上。 燕寒墨送给她的车还停在马路上。 车身太大,一时间也根本藏不起来。 她有些担忧的看向了那辆马车,若是真有人带走了那辆马车怎么办? 她刚刚在给君离包扎的时候还想,等她回去了,先不进梅苑,而是先把马车里的东西都搜罗进梅苑,再把马车归还给二子。 就凭她手里的这把匕首,她都认定那里面暗格里的东西全都是宝贝了。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居然全都是精品。 有这些东西押在她那里,就算是燕寒墨不付给她她的薪俸她也不亏了。 赚了。 就这一把匕首都赚,更何况是整车的东西了。 想想,就美。 她看着马车,君离看着她,一时间,岁月静好,不负良宵。 黑衣人来了。 七八个人开始迅速的整理着街道上的凌乱,果然就如君离所说,那些人的速度极快,数十具尸体很快就被搬运走了。 那些人搬起就走,然后很快就回,她想应该是搬到不远处的类似于马车的交通工具上再转移尸体吧。 尸体没了。 就是打扫街道。 水桶。 刷子。 极专业的冲刷着整条街道,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但是可以看到他们的眼睛正紧盯着冲刷时经过的每一寸地方,生怕落下什么痕迹似的。 只三五分钟的时间,街道就只剩下了她的那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然后,几个人便悄然消失在视野中,再也没有了踪迹。 阮烟罗吐吐舌,“他们好厉害哟。” “从一出生就做了杀手,他们的世界里每天除了杀人就是打扫杀人的现场,这没什么。”君离淡淡笑,仿佛在讲述着极普通的故事一样。 “从一出生?”阮烟罗不相信的反问了一句,一出生就开始学着杀人,那得多悲哀呀,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被人训练成杀人凶手,有钱人家的父母绝对舍不得,“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吧?” “嗯。”又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君离才重新抱起了她,飞身跃到了马车上。 这一次,马车没有再做任何停留,直奔梅苑而去。 走了一条街道,阮烟罗才发现这条路不是二子平常送她回去的那条路,只怕,二子与她错过了。 可哪怕与君离只有三面之交,哪怕她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她依然不慌乱,“君离,每次都能遇见你,阿罗好幸运。” 可,总有她遇到杀手遇不到他的时候吧,她却连他住在哪里姓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有他的一个名字。 可这世上,叫君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呢。 她软软的靠在软榻上,视野里正好透过残破的车帘子看到了君离的背影,颀长冷峻,透着温雅。 “吁……” 马车停了,停在了距离梅苑还有一条街的路边。 阮烟罗探头看出去,是二子拦住了马车,“罗姑娘,你还好吗?” 阮烟罗心下一暖,轻声道:“还好。” 二子便转向了君离,抱拳一揖,“多谢这位公子爷搭救罗姑娘,天色晚了,就此别过。” “呵,好。”君离淡淡的看了一眼二子,便轻轻一跃就跳下了马车,“阿罗,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阮烟罗轻声低喃着,君离已经消失了踪影。 这一个晚上,她就有九死一生的感觉。 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必须要赶紧回到梅苑,然后,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太乱了。 “罗姑娘,还是在这里下车吗?” 阮烟罗想了想,道:“不必。”然后转身便开始收拾车上的东西,明天不去墨王府了,这些她要拿到梅苑。 “罗姑娘,爷说了,这辆马车就送给你了。” 阮烟罗的手一滞,这是燕寒墨送给她的分手礼物吗? 可她连存放这辆马车的地方都没有。 梅苑太小,更没有马厩。 等以后她自己的地盘大了,她一定要一辆与这一模一样的马车,尤其是那木料,那么多的箭居然愣是没有穿透。 今晚,不止是二子和君离救了她,更有这辆马车救了她一命。 “二了,我没地方放车,还是你送回墨王府吧,不过,东西帮我送到梅苑,你先走,放在院子里的那株桂花树下就好。”打好的一个包递给二子,阮烟罗这才缓缓下了马车。 散步一样的走在僻静的街道上,终于看到梅苑的小角门的时候,阮烟罗长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到家了。 然,她才抬手要开门,四野里“刷”的亮了起来,一道人影朝着她走过来,“阮烟罗,你给我站住。” 写在此处:感谢送月票和留言的小仙女们,爱你们,么么哒! 正文 第119章 攻心计。 第119章 攻心计。 夜风徐徐,十几人手举火把迅速将阮烟罗围在了中央。 为首的阮予谨邪气的阔步走来。 停下。 俯首审视着阮烟罗,“九妹妹,为兄刚刚还以为看走眼了,这离得近了,才更确定真的就是九妹妹,说吧,这都三更天了,这大晚上的,九妹妹一个女孩家是去了哪里又是去做了什么呢?” 阮烟罗静静的回视着阮予谨,她没找阮烟冰的麻烦没想到阮烟冰的哥哥阮予谨却盯上了她。 这倒象是修景宜生出来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最近经常性的进出梅苑,全都走得这小角门,倒是阮府的正门,只在入宫那一次出入过。 常常就觉得她已经不是阮府的人了。 不过是暂居罢了。 既然经常的出入,她自然就想到一定有被发现的时候。 毕竟,阮府上下那么多双的眼睛盯着她呢,尤其是修景宜和她生的那几个。 就象眼前的这些人,分明就是等在这里要直接拿住她的。 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如果抓不到现形,就偷偷来偷偷回,不动声色。 如果抓到了,那就赚了。 所以,只要是一得到了消息,就一定要来这里守着。 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会错过。 就象上一次她去见二哥一样,修景宜也是一样要陷害她。 好在,那次有燕寒墨出来救了她。 但这一次,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燕寒墨这会子在墨王府。 远水解不了近火。 况且,那位爷此刻正跟她别扭着呢,就算是在场,他也不会出手帮她。 微微的一笑,阮烟罗仰首看阮予谨,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道:“六哥,等很久了吧?” 她漫不经心的说过时,眸色缓缓掠过周遭,突然间音量一下子抬高,“哎呀,六哥,这只跟着几个家生奴才在这里抓阿罗的现形,阵仗太小了,不如,把父亲大人叫过来,这样才解恨,是不是?” 她这一声,比阮予谨之前的声音还高,仿佛唯恐天下人不知似的,恨不得招来所有能招来之人。 这样的表现,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相反的,有恃无恐般的嚣张。 她如此一说,阮予谨的脸色微变,他们只知道她出府了,却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他此时就在想万一她真的出去办什么正经事了,而且可能还是被阮正江知道的正经事,那他带着人这样兴师动众的来抓人,就是无中生有了。 到时候,说不定就与他姐姐阮烟雪一个下场了。 被请了家法还不算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在阮家丢了面子里子,以后再见人都挺不起身板了。 阮予谨这一想,真的心疑了。 阮烟罗眸色虽然偶尔扫过周遭,不过,一点也没有放过阮予谨的表情变化。 看来,她刚刚说过的话,阮予谨听进去了。 是的,他的一姐一妹一弟三个人,除了阮予慕尚小没有出过主意也没有被罚过以外,阮烟雪和阮烟冰都被罚了。 所以此刻轮到他了,他难免要多想一点,毕竟,就连他娘亲修景宜都在阮烟罗的手上栽了跟头,他不能不防。 所以,如果不是百分百的确定,他不敢派人去请阮正江。 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自己在阮正江心目中的地位也会弱了下去,若是被老二阮予清比下去了,那以后阮家的家业落在谁的手上还犹自未知呢。 一瞬间的思来想去,阮予谨没有急着派人去叫阮正江,而是冷冷的道:“九妹妹,我是你六哥,所以,我有权过问你日常出入王府做了什么,说吧,到底去做什么了?” 阮予谨追问着,就觉得当务之急确定了阮烟罗出去是不是违反家规的,若真是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到时候,再请阮正江过来惩罚阮烟罗也不迟。 总之,他是不会再犯阮烟雪阮烟冰还有娘亲修景宜那样盲目认定就出手的错误了。 到时候,害不成阮烟罗反倒是把自己给害了。 听了阮予谨的诘问,阮烟罗又是飞扬起小脸,笑得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然后,两只小手背在了身后抬起了一只脚,再一只脚,慢腾腾的开始绕着阮予谨踱起方步了。 那样子,宛若她是阮予谨的教书先生似的,走了足有三圈,她才停下来,眯眼看阮予谨,“我说六哥,姑娘我半夜三更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哪里碍着你了?说吧,是你娘还是你姐姐还是你妹妹指使你来我院门前蹲坑的?” 别看阮予谨人多她就姐一个,不过没关系,她在气势上不输阮予谨就好。 对方人再多,只要不慌,就能稳住。 果然,阮予谨被她质问的暴躁了起来,“阮烟罗,你胡说什么,没有谁指使我,我刚巧路过发现了你,自然就要上来盘查一下,你快点从实招来你出府是去干什么了?” 阮烟罗眨眨眼睛,“不是说是散步去了吗?” “胡说,哪有大半夜散步的。” “不是说本姑娘半夜三更睡不着吗,睡不着躺着多无聊,出来散步才是正解。” “阮烟罗,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交待,我要让嬷嬷搜身了。”阮予谨盯着阮烟罗的漫身,反正,他是不相信阮烟罗的鬼话。 阮烟罗移前一步,然后略略低了一下头,就在阮予谨以为她要招了的时候,她小小声的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本姑娘出去做什么了,要不,你去问问父亲大人?或者,问问十七王爷也行,我绝对不拦着你。”说完,她转身就往梅苑的小角门走去,再继续留下去,阮予谨人多势众,她只能占口舌上的便宜,还不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今儿用的是第一招,攻心计。 如果成了,那就成了哟。 如果不成,她还有后招,不过回想一下阮予谨刚刚的表现,她觉得后招今天用不到了,留着以后再用挺好的。 “阮烟罗,你给我站住。”阮予谨眼看着她就要进去梅苑了,急得直跳脚,可,只要一想起阮烟罗才说过的话,他就不敢造次。 正文 第120章 天杀的燕寒墨 第120章 天杀的燕寒墨 毕竟,阮正江现在是极偏着阮烟罗的,还有那个十七王爷,是当今太子爷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兄弟,他更是惹不起。 阮烟罗脚步未停,听着身后的动静,阮予谨连追都没敢追上来,她就明白她的攻心计起作用了。 她不过随意几句谎话,阮予谨就害怕了。 虽然上了她的当,不过可知这孩子就象他的名字一样,是个谨慎的人。 这样的人说好对付,也不好对付,总之,与他对抗要注意虚虚实实,打吊结合。 “阮烟罗,你不说清楚,不可以进去。”当着十几个家生奴才的面,阮予谨被阮烟罗无视,他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步就追了上去,挡在了阮烟罗的面前。 阮烟罗低头盯着阮予谨的织锦云靴,淡淡笑开,然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如果说之前都是虚的,那现在就要来点‘实’的了。 她卜一点头,院门突然间就从里面打开了。 李妈和红袖齐刷刷的站在门里,迷糊的扫过外面的一众人等,然后,李妈困惑的道:“小姐,办好了吗?” 阮烟罗摇摇头,“好了一半,明个还得去。” “哦,那快进来吧,多谢六公子护送小姐去办十七爷交待的这件大事,不过梅苑是内院,就不请六公子进来了。”李妈表情严谨,认真恭敬的说到。 阮予谨完全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看来,阮烟罗真的是出去办事了,还是一件与燕寒儒有关的大事,他摸摸头,如果说之前只有阮烟罗一个人的话语他还不相信的话,这会子加上李妈的他信了。 微微的侧身,他让开了。 虽然没有说话,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放行态度。 阮烟罗惬意的点了点头,抬脚就走进了梅苑,一边走一边对李妈念叨着,“瞧你,敬错了佛,他才没护送我去给十七爷办事呢,来找碴倒是真的,明儿,我要跟阿儒说一说,以免有人踩到他未来王妃的头上,到时候,难堪的可不是我,是阿儒咧……” 阮予谨手抚着额头的汗,此时腿已经软了,恨不得他今晚上从来也没有出现在这里过,大手一挥,“走。” 十几个家生奴才很快就做鸟兽散了,这一次是无功而返。 阮烟罗进了院子,小手煽了煽,她好热。 门口遇见阮予谨的时候,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她出了第一招第二招,阮予谨就上当了,“红袖,我要喝水。” “好。”红袖加快脚步往厅前走去。 阮烟罗却没有跟过去,而是往桂花树下走去,一眼扫到二子搁在那的布包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还行,把东西给她放好了,还行,她没招惹阮予谨进梅苑,否则被搜出这些明晃晃就放在院子里树下的宝贝,她惨了。 “哎呀妈呀,小姐,可吓坏我了。”李妈抚胸。 让她陪着阮烟罗一起演戏,还演的这样成功,实属不易。 阮烟罗弯身抱起了地上的宝贝,笑道:“明天摆一桌酒席,咱三个好好的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庆祝刚刚……” “不是,明天开始我不用再去那府上了。”阮烟罗抱着包说出这个让她此时就觉得轻松的事情,心情很愉悦,正往厅前走去,就觉得脚踝上突然一疼,“哎哟。”低叫一声后,阮烟罗眸光迅速扫过周遭,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此时正有一个人盯着她看。 可是打眼扫过,哪里又有半个人影。 可能是她走路时踩到石子蹦起来正好打在她的脚踝上吧。 这样一想,才稍稍放松了些微。 “小姐,水来了。”红袖迎上来,一杯不凉不热的水递到她的手上。 “小姐,你这拿的是什么?又是谁放在咱们院子里的?不会是不好的东西吧?” “好着呢。”阮烟罗得意洋洋的放下喝光了的水杯,然后再把包也搁在了桌子上,准备再欣赏一次燕寒墨马车上的那些宝贝。 小手轻解,第一个系扣,第二个系扣…… 她傻住了。 “小姐,这是你的肚兜吗?怎么被撕坏了?天,这亵……”‘亵裤’二字红袖一个小姑娘家实在是说不出口,只是看着包里面显露出来的绝对是阮烟罗的东西一下子就吓住了。 毕竟是小姑娘,阮烟罗这样的贴身衣物成了这样,她要不多想,那就是傻子了。 李妈也变了脸色,“小姐,你不会是……” 阮烟罗一拳砸在桌子上,天杀的燕寒墨,一定是他做的。 否则,谁能把这两样东西放进来呢。 要知道,她离开墨王府的时候,她这不要的东西还在燕寒墨的内室里呢。 这厮来了? 她起身就跑到了门前,“你给我出来。” 然,风灯氤氲的映照着整个院子,花草树影间,哪里有燕寒墨的半个影子。 他要是想藏,累死她也找不到。 他可藏树上藏屋顶,那些地方,都是她上不去的高处。 “小姐,你叫谁出来?” “没……没什么。”阮烟罗一关门,就想把那男人挡在门外。 还有二子,她让二子把东西送过来,结果,最后换成了这样。 她亏死了。 原还指望要是月俸银子要不回来,就拿这些东西抵了,结果,被燕寒墨那厮给掉了包。 他这也太坏了。 都说明人不做暗事,可他就偷偷摸摸的欺负她,偏她还就是逮不到他的人。 小手支着下颌,阮烟罗了无睡意的坐在灯下发呆。 “小姐,要沐浴吗?” 阮烟罗的脑海里就闪过了燕寒墨今天晚上带着她光临的那间汤池,八颗夜明珠呢,还有那面墙,她到现在也不知道燕寒墨是怎么开怎么关的,好神奇。 “小姐,要不要沐浴?水已经烧好了。” 阮烟罗点了点头,“要。” 许倾城出现的时候,就为了不想听墙角看不该看的,她爬着从燕寒墨的内室出去,好脏呢。 在现代习惯了天天洗热水澡的她要是一晚上不洗,她就睡不踏实。 进了浴房,正要脱衣服,阮烟罗又是想起了燕寒墨,她此刻就觉得她不管是要做什么都有燕寒墨那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正文 第121章 偷窥狂。 第121章 偷窥狂。 于是,全身都不自在了。 更不敢脱衣服了。 “小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浴房外李妈悄然走了过来,小声的又开始追问她了。 那撕毁的肚兜还有亵裤,阮烟罗知道,她要是不说清楚,只怕从此刻开始,她的耳根子甭想清净了。 被人关心是好事,可被李妈这样关心,阮烟罗脑仁疼了。 可这会子想到梅苑里可能存在的燕寒墨,她真没心思去想对付李妈的点子了。 不好想。 毕竟,肚兜和亵裤这样的贴身衣物说脱就在外面脱了,以老人家的理念绝对认为她失了贞节或者出了啥事。 是的,还是被撕裂开的,不多想才奇怪呢。 可是她能说她根本不在意吗? 她一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魂魄,别说是贴身衣服被撕了,就算是没了那层膜,也不是很在意。 在现代,内衣内裤直接洗了挂在阳台上挂在只要你想看就能看到的地方晒,那根本没啥呀。 晒晒阳光好,消毒。 哪里象这古代,全都掖着藏着的,好累。 抚了抚额,阮烟罗轻声道:“李妈,我累了。” 她这一句,李妈更担心了,可想问也明白阮烟罗这是不想说了,最后,只得道:“小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到时候大婚的时候咱们再想法子,也许姑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你是被逼迫的,为了活命才……” 阮烟罗已经撕了两小块布条塞住耳朵了,临塞住之前对李妈道:“李妈,我害怕,你就在门外守着,我不出去你千万别走开,好不好?” 李妈自然是答应了。 于是,阮烟罗舒服的脱了身上的衣服踏进了浴桶,这会子,越看这浴桶越嫌弃,将来,她要有一个比燕寒墨的汤馆还更奢华更上档次的浴馆,然后,想怎么泡澡就怎么泡澡。 洗着洗着,也许是天色太晚,也许是这一整天经历的太多太累了,也许里孕妇嗜睡的通病,也许是因为有李妈在外面守着她不担心被燕寒墨看光光了,阮烟罗睡着了。 浴房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李妈站不住了。 洗澡总要有撩水的声音吧。 可是里面没有呢。 而且是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声音了。 忍不住的撩开帘子看了进去,这一看,她吓傻了。 红裤衩子。 还是男款的。 “坏人,小姐,你快醒醒,有坏人。” 阮烟罗才睡着几分钟的光景,就被李妈摇着雪肩给摇醒了,“什么坏人?”她不是让李妈在外面守着了吗? 有人守着还能进来坏人? 没醒的她眯着眼睛看李妈,还想继续睡。 “那……那个……有人进来了,小姐,你快起来穿上衣服回房间,我去找二公子,让人查一下府里是不是有贼人进来了,这都要大婚了,这要是闹出去……” 李妈是一遇上事就喜欢叨叨,这一开口就没打算停下来了。 阮烟罗一眼扫到那件男款红裤衩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 这会子眼珠一转,有了能说服李妈不叨叨的说辞了,“李妈,没人进来,这红裤衩是我穿过的。” “你……你怎么穿男人的红裤衩?”李妈已经吓傻了。 阮烟罗无语凝噎,她能说这又是燕寒墨的腹黑杰作吗? 这会子她才反应过来她放在燕寒墨衣柜里的亵裤绝对是被那厮给挪了位置,然后找一件他的还甩到了她的脸上。 他那时一定是早就算到她会回去找肚兜亵裤了,毕竟,一个女人家怎么也不能光着下围在屋外面走来走去吧。 那不符合他这个时代的氛围也不安全。 燕寒墨坏死了。 “李妈,我今晚上当完了差去了一趟裁缝铺子,你不知道,那铺子里的肚兜和亵裤的款式和花样有多漂亮,而且,怎么撕都撒不坏,那布料你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我当时还以为老板娘是在吹嘘,于是就试了试,结果一试呢,我自己身上穿的一撕就撕坏了,人家店里的怎么撕也撕不坏,于是我就定做了好几套,不过那家店做工讲究,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做不好呀,我身上的撕坏了,就随手从店里拿了一件穿在身上,反正不露就是了是不是?”给她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总能找到这样一家店吧,先把眼前躲不去就好了。 “……”李妈无语,很想问阮烟罗怎么不捡一件女款的穿上?居然是男款的不说,还是一件红色的…… 阮烟罗继续抚额,她能说闷骚的不是她,是燕寒墨吗? 好在,她以后不用再理会燕寒墨了。 干脆就趁着这次别扭,从此摆脱了,挺好的。 这会子,她正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也不管李妈信不信,反正她就是这样的说辞了,以后,再不许李妈叨叨了,“李妈,你去跟红袖也说一下,这件事不许在提了,我脑仁疼。” “小姐,你这是睡晚了,快些洗,洗好了去睡觉,就不疼了。”一听到她说脑仁疼,李妈就心疼。 比她自己曾经的亲妈还亲。 阮烟罗站了起身,接过李妈递过来的浴巾擦起了身子。 “小姐,你最近长些肉了,真好,果然还是回燕城回对了。”李妈看着她的小身板,感慨了起来。 阮烟罗低头看自己的肚子,那也是刚刚李妈盯了好久的地方,这会子就在想,两个月以内她绝对不会再让李妈和红袖任何一个人侍浴了。 这肚子,绝对不能再被她们两个给看到。 等小宝宝过了三个月再说。 “嗯,我觉得胖点好,嘿嘿,我以前太瘦了,皮肤都没光泽,丑不啦叽的。”阮烟罗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勇气还是有的,趁此机会通知李妈一声她从今天开始要争取变胖,这样哪怕是肚子稍稍显怀也能多遮掩几天了。 小宝贝,她这个妈怀着她多艰辛呢,她容易吗? 等以后小宝贝出来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她。 一岁陪睡,两岁给她捶背,三岁开始打酱油,四岁开始帮她打理店面,五岁开始…… 规划着美好的未来,阮烟罗擦干净了身子,披上睡衣就准备去睡了。 李妈走在前面,拿起了角落里的蜡烛便走了出去,阮烟罗走在其后,边走边擦着一头的长发,才要彻底的迈出浴房,忽而,只觉得有光影从头顶筛落而下,回头往梁顶看上去,一瞬间,阮烟罗心尖尖发颤了。 李妈彻底的出去了。 不过,浴房里并不是十分的黑暗。 月华透过房顶的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洞,正悠悠的洒进浴房,映照着她才用过的洗澡水一片银月光。 她此时脑子里闪过的却不是月华,而是一双眼睛。 一双若幽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睛。 虽然没有看到正主。 可是阮烟罗就是认定了刚刚那洞口一定有那双眼睛在偷看。 偷窥狂。 正文 第122章 上房揭瓦 第122章 上房揭瓦 “李妈,明一早去买几个好菜。” “好的。” “请二哥过来把浴房的房顶的那个洞补上,顺便,在这里一起用午膳。” “好的。” “洗好切好放着,我来煮。” “好的。” 迷迷糊糊的说完,阮烟罗睡沉了。 李妈小心翼翼的为她掖了掖被角,站在床前叹息了好久,才惦起脚尖走了出去。 于是,隔天中午阮烟罗终于睡饱醒了的时候,屋子里一片安静,她披了晨褛拉开门,正要走出去,就“啊”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虽然与二哥是兄妹关系,可她也不能只穿着亵裤见二哥吧。 “阿……”阮予清只喊了一个字,就顿住了,因为,阮烟罗已经龟缩的缩回屋子里了。 他摇头轻笑,没有再继续叫她,他明白她是去换衣服去了。 女孩子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可爱的随便他抱的小女娃了。 阮烟罗风风火火的穿戴整齐出来了,“二哥,早。” “不早了,午时了。” “午时了?”阮烟罗尴尬的仰首看天空,大太阳正笔直的直射着大地,还真的午时了。 “二哥,你来是……” “浴房房顶的那个洞已经补好了。”阮予清低低笑,小声的道。 阮烟罗恍然大悟,好象昨晚她是对李妈说过要请二哥来处理的,“二哥,你觉得那个洞是不是人为开的?还有,象不象是最近才开的洞?” “只揭了一片瓦,是人为,看碴口,揭开的位置可以说没什么灰尘,象是才开没多久的,阿罗,梅苑里最近有人潜入?”这让阮予清想起了上一次阮烟罗去看他时被修景宜的人逮了一个正着,后来不知道是谁把小绿抛进了他的房内。 他几次问阮烟罗,阮烟罗都说不知情。 “我也怀疑呢,二哥,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挡住外人的进来。”不然,她就心里发慌,在自己的闺房里,睡着睡着半夜三更有人上房揭瓦,然后,惬意的看到玉体横陈的她,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防火防盗防燕寒墨。 他明知道大夫写的那个诊断,‘她’不适合行房,偏还非要要她,她替他找了许倾城行欢,他居然还跟她发火了。 还把她甩到了园子里。 要不是二子救她,她现在胳膊腿一定不完整就是残疾了。 越想他,阮烟罗越是火大。 “只能多派人巡逻。”阮予清道。 “哦,那不用了。”派普通的人巡逻有用吗? 当初阮予清的房子周遭有阮正江的几大铁卫守着,还不是被燕寒墨抱着她出入如入无人之境…… 阮烟罗黯然的垂下了小脑袋瓜,看来,她要另想办法了。 “小姐,该用午膳了。” “哦,那赶紧摆上,我和二哥一起用膳。” “小姐,李妈告诉我说你昨晚上吩咐让我们今天一早买好洗好切好,然后等你来煮,来招待二公子。” 阮烟罗挠头,“二哥,你等一下哟,我去弄菜,很快就好。” “好。”阮予清温温一笑,也不催她,“去吧,我还不饿,不急,不过,是一定要尝尝你的手艺,否则,你做了那么久的厨师,别人都有机会吃你煮的菜,我这个亲二哥却是不能。” “等着。”阮烟罗一溜烟的冲进了厨房,有炖有炒有蒸,一个小时就弄出了一桌象样的饭菜,红袖端上桌,阮烟罗才发现桌子上的一坛酒,“二哥自带的?” “嗯,有酒才能助兴。” 阮烟罗挠挠头,“二哥饮酒,我陪二哥喝茶吧,前几天去看大夫,说我最近不宜饮酒。”不止是最近呢,小宝宝生下来前她都不能饮酒,不知道怀了宝宝的时候还可以原谅,这知道了要是还喝,那就是过份喽。 “好,阿罗随意就好。”阮予清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随即大赞,“果然比咱府上的厨子煮得好吃,阿罗,什么时候学得这一手好厨艺。” “看书呗,再上手试试就会了。” “无师自通呀,不过你的菜也是别具一格,燕城里各个酒楼馆子里的菜二哥差不多都尝过了,都没有你这样的味道,味道真好。” “多谢二哥夸奖,被你这一说,我觉得我要是去开个酒楼,一定能发财,哈哈。” “一次就够了,阿罗,再不要抛头露面了。” “好的,我听二哥的就是了。”阮烟罗吐吐舌,她就知道二哥要自责了,可其实,一直自责的是她,是她那晚助纣为虐的放走了燕寒墨。 “阿罗,你与……”阮予清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是说了一半可能又觉得不妥,便顿住了。 “二哥是想问我和燕寒儒的婚事吧?” “嗯,你上次说会与他退婚的?现在有消息了吗?” “没呢,不过这几天就有了,嘿嘿嘿。”她今个与阮予清用完了午膳就去办这个事,这也不算是她答应燕寒墨的,她自己也要办了。 嫁给一个每天只能以面具示人的男人,她多亏呀,她才不干。 况且,别说是没有爱情的婚姻了,就算是有爱情的,她也不想嫁。 女人呢,还是靠自己最为妥当,啥时候都不担心被人抛弃之类的,只有她阮烟罗抛弃男人,没有男人抛弃她。 “今一早的早朝,十七王爷被参了。”也许是听到她要与燕寒儒退婚,阮予清这才说了出来。 “呵呵,原来你是为了老十七,可他知道不知道你已经失身于我了?若是知道,他还会要你?”阮烟罗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燕寒墨质问她的话语,这才隔了一夜而已,燕寒儒就被参了,难道,是燕寒墨做的? 不过阮烟罗很快就淡定从容了,燕寒墨爱参不参,燕寒儒怎么样她才不管,她也没那个心情去管燕寒儒。 “哦。”淡应了一声,她是真不当回事。 “阿罗,我知道你早晚与十七爷解除关系的,你不在意最好,不过,我觉得墨王这样一来,整个朝堂的局势就有些混乱了。” “墨王爷要争太子之位?”手握重兵要是不争那就是傻子吧?她也觉得燕寒墨该争。 正文 第123章 最爱看的就是美男 第123章 最爱看的就是美男 自古的皇子要么不显山不露水装风卖傻,否则,只要露出了锋芒,哪怕无心皇位,早晚也会被上位的兄弟疑心而致下场悲惨的。 现在的燕寒墨,就属于这种情况。 “谁知道呢,其实这些也不是我们百姓所能关心的,不过是因为父亲现在急于站队,所以,一下了早朝就与我商议了起来。” 阮烟罗的眼皮一跳,猛然想起她从燕寒墨的假山里偷回来的那封信,当时她大概看了一眼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此刻回想一下阮正江和燕寒墨都相当重视那一封信,阮正江因为信丢了还软禁了阮予清,而燕寒墨更是亲自潜入阮府来偷走那封信还藏在了假山里,这些都证明那封信相当重要。 那她从燕寒墨那里偷回来,会不会给燕寒墨带来什么政治上的损失? 政治这一块,她从来不懂。 帝王之术更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仰望帝王之位的皇子很有可能一举登上高位,也很有可能毁了自己的一生。 她虽然不喜欢燕寒墨,可是相处久了,在昨晚没吵架之前,就把他当朋友一样的看待,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不想自己的朋友出事的。 如果燕寒墨因为那封信而出了事,那她就是罪魁祸首了。 “阿罗,怎么了?”见她一时间怔住,阮予清不由得担心了,“你是担心十七王爷?”燕寒儒是太子爷的一母同胞的兄弟,太子爷的荣辱就是燕寒儒的荣辱,这是分割不开的。 阮烟罗回神,有些尴尬了,她脑子里半点都没有自己的未婚夫燕寒儒,相反的全都是燕寒墨,这要是被阮予清知道,他一定吓坏了吧。 “没,我不担心他,都要解除婚约了,有什么可担心他的,只是觉得这样子几个皇子争起了太子之位,朝堂上的局势不稳,大臣们选边站队,只怕局势一乱,百姓们的生活必然是水深火热。” “阿罗,你长大了。” 阮烟罗嘻哈一笑,“哈哈,不说这些了,这些也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左右的,来,为我和二哥重逢干杯。”她举茶杯,脸不红心不跳的与阮予清的酒杯碰了一下,干了。 “干杯。”不过,阮予清一点也不介意她是茶他是酒,一举杯,满满一杯酒,全干了。 几杯酒入腹,他的脸色已经泛起了红润,阮烟罗看过去,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她不爱男人,不过,不影响她欣赏男人呀,她最爱看的就是美男。 看着二哥,就感叹阮府里的公子小姐的俊美,阮正江是基因强大呀,他的儿子女儿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女儿貌美如花,公子风流倜傥,好看。 “阿罗,你小时候也喜欢这样看我,一看就看好半天,呵呵,都这么大了,这毛病还是没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阿哥真好看。”她欣赏阮予清,完全只是以美丑来论,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的。 就象女人都爱鲜花一样,这是天经地义的。 不想阮予清的脸色更红,“阿罗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阮烟罗看阮予清如同染了胭指的脸,收了收心思,小声喃喃,“阿哥本来就好看。” 两个人说说笑笑着,阮烟罗就觉得只有与二哥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有什么说什么,很放松。 “二哥,以后我要是离府了,我们还可以再来往吗?” “阿罗,你与十七爷退了婚后还要……”说了半句,可能又是觉察到不妥,阮予清又顿住了,毕竟女子离家是很正常的,十五六岁出嫁,总是要离家的,阮烟罗现在就年方十五了,婚配正当时。 “我是说如果。” “自然,阿罗不管将来到哪里,二哥这里你想来就回来。” “好咧。”阮烟罗点点头,看来,等她离开了阮府,还能与之来往的也就只剩下阮予清一个了。 用过了午膳,自有红袖和李妈去收拾,睡了一上午的阮烟罗居然又补了一觉。 再醒过来,终于又满血复活了,净了手脸便坐到了梳妆台前。 “红袖,府里有什么动静吗?”昨晚上阮予谨抓了她一个现形被她规避了,这会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反应过来被她诳了。 要是反应过来,一定很懊恼的在府中生事呢。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有点小动静。” “哦?何谓小动静?”阮烟罗笑开,什么时候红袖也会这样说话了。 “六公子没有向老爷告你的状,不过,府中的下人间已经传开小姐昨晚上大半夜的离府了,还说的……” 见红袖说不下去了,阮烟罗却笑了,“还说的很难听是不是?” “对,不过小姐千万别被修景宜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做的事给气着了,不值得。” “不会。”她才不会生气呢。 这些事于她来说都是小事,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爱说什么不关她的事,反正,他们说出天花来,她身上一根毫毛都没少,她生气个什么。 “小姐能想开就好,小姐这又是要出府吗?今个是不是……”想到昨晚才被阮予谨逮了个正着,这还没一天阮烟罗就要出府,红袖忍不住的就想劝了。 “不出府,我是要去见一个人。”阮烟罗低低笑着,吊红袖的胃口,无聊时跟红袖拌几句嘴,挺好玩的,调剂调剂这无聊的地方呀。 半点消遣的事务都没有。 “小姐要见谁?” “你猜?” “太太?” “猜错了,不是。” “三姨娘?” “也不是。”她现在谁都懒怠见,去见的也是迫不得已才会见的。 去见府里的这些个人说不得一见了面就要吃茶吃点点心什么的,她不想随便乱吃,万一吃坏了肚子事小,万一吃的东西把肚子里的小东西伤了,那就是事大了。 这可是她千辛万苦才怀上的小baby,宝贝着呢。 “哎哟,我可猜不上来了,小姐快说吧。”红袖两眼亮晶晶,好奇了。 阮烟罗见吊足了红袖的胃口,这才沉声道:“是……” 正文 第124章 男人都一样的德行 第124章 男人都一样的德行 “到底谁呀?小姐你再不说,我就呵你的痒。”平日里与阮烟罗玩笑的多了,红袖居然也威胁起阮烟罗来了。 不过,这最是阮烟罗喜欢见到的,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平等的,哪有什么主子奴才一说。 被威胁了,她哀怨起小脸,状似不情不愿的道:“是去见老爷啦。”中午用膳的时候阮予清已经告诉她了,今天一下午阮正江都会留在府中,她就趁着阮正江在府中赶紧把正事办了。 “小姐要见老爷?何事?” “正事。”阮烟罗严肃脸。 “什么正事呀?”红袖又好奇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本姑娘明天带你出去散心,开心不?” “真的?” “真的。” “太好了,我得想想明天出门穿什么?”红袖开始兴奋的绕着阮烟罗转圈圈了,“是起早就离府,还是晚些?要是起早,要多穿点,这几天早晚有点冷,中午又热得人发晕。” “起早。”办正经的这件大事,她是一定要起早的,这样看起来才‘心诚’,这样的郊果也才好,到时候,不用她求燕寒儒,燕寒儒就会主动与她退婚了。 想想就美美哒。 “好,呆会我就去准备我和小姐的衣服。” “要素净的,别大红大绿的。” “哦,好的,不过为什么呀?什么地方还要限制衣服呀?”红袖不解的问到。 阮烟罗不理会红袖了,自顾自的化好了妆容,这才起身搭着红袖的手出了梅苑,去见阮正江了。 所经,果然府里的下人们看到她的时候,不止是偷偷瞄着,还口中念念有词的议论着。 阮烟罗也不理,倒是红袖气得直跳脚,脸都绿了,一颗小石子被红袖一路踢了好半天。 阮烟罗拍了拍红袖的背,“说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没生气,你生气个什么?” “小姐,你真是好性。” “呵呵,人呢,只要生活在有人的世界里,就免不了被人议论的,活好自己就可以了。” “小姐,你这些观点红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你以前为什么不说呢?” 阮烟罗白了红袖一眼,那会子她还没有穿越到这具身体的主人身上,拿什么来说? “现在说了也不晚,总之,你跟着本姑娘,本姑娘答应你的一定能做到。” “那是,小姐好厉害。”从喜旺村来到燕城,阮烟罗答应她的能保证她吃好喝好,如今真的做到了,这是以前在喜旺村时连一日三餐都不保的红袖想也不敢想的。 到了,下人通禀后,阮正江果然同意见她了。 阮烟罗跟随着下人进了阮正江的书房,比起燕寒墨的书房,阮正江的书房就真的只是书房,没有分后园子和内室了,他与燕寒墨不同,他有妻室,正妻和两个姨娘不说,还有好几个侍妾呢,象这样的男人,岂会一个人独守在书房里,晚上一定是会去睡在女人那里的。 男人,都是一样的德行。 这样想了后,没想到心底里立刻有一道声音在反驳,燕寒墨好象就没有。 她去了墨王府也近一个月了,燕寒墨身边的女人除了一个名义上的通房丫头许倾城再没有第二个了。 可是就连许倾城这唯一的一个女人,他居然沾都不沾。 就因为她把许倾城推给了他,他居然就怒了,甚至,还跟她闹起了别扭。 想到这种种,阮烟罗走神了。 “九小姐,到了,请你进去,老爷正等着你呢。” 阮烟罗缓缓抬首,书房里的阮正江正在批阅公文,听到下人的声音便抬起了头,“阿罗进来吧。” 阮烟罗几步就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福身,“烟罗给父亲大人请安。” “起来吧,坐。”指着一边备好的椅子,阮正江让阮烟罗坐下。 阮正江现在对她,还算是可以的。 可她明白那是看在她要嫁给燕寒儒的面子上。 不过,这一点很快就要解除了,到时候,也不知道阮正江又会怎么对她呢。 “父亲大人,阿罗此来,是有事想要与父亲大人商量。” “哦?是与儒王爷有关吗?” “不是,女儿和儒王爷的婚事全凭父亲与夫人作主,烟罗没有异议,烟罗这几日总是做梦,梦见我母亲来梅苑看我,她执着我的手说,最近世道不太平,说不定会波及到阮家,所以,女儿深感不安,想到明天正是十五,准备去庙里拜佛,求菩萨保佑父亲大人官运亨通,举家祥和,也保佑女儿的婚事顺顺利利,平安出嫁,父亲大人,可好?” 一听到是这样的小事,阮正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阮烟罗是听到了一些关于燕寒儒的风言风语要闹着不嫁呢,既然是要拜佛求一家平安,这是好事,他自然应允,“嗯,那明一早就去吧,我派几个人送你去西山的法恩寺。” “多谢父亲大人,那烟罗就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她早就猜到阮正江会答应了,果不其然,由着阮正江答应的这样痛快,生怕她会反悔婚事一事就可以看出来,阮正江现在的心思已经稳住了,他选择的站队还是太子爷燕寒竹,所以,还是要她嫁给燕寒儒。 一想到燕寒儒脸上的那个面具,阮烟罗便一阵心底生寒,有这样的亲生父亲,真是她的悲哀,有等于无,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所以,女人的命运还是要自己把握,这样,才不至于被毁了一生。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从阮正江的书房出来,阮烟罗慢慢的在阮府里散着步,其实,她现在解除不解除婚约都没什么了,不久之后,她就会离开这里了。 不过,为什么不解除呢? 解除了她和燕寒儒就都是自由身。 一身轻松岂不是更好。 到时候,他可以娶别人,她也可以嫁别人。 哪怕是不想嫁,也不要顶着一个男人未婚妻的名义一辈子。 转个弯再延着这条路直走,就到梅苑了。 想起初初到阮府时的心情,如今也不过才一个多月的光景,却已经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了。 正文 第125章 谁急是谁自己的事 第125章 谁急是谁自己的事 天色朦朦亮起,阮烟罗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忽而,鼻间仿佛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男性气息,她恍然睁开眼睛,“爷……” 四野里一片寂静,又哪里有燕寒墨的影子。 阮烟罗摇了摇头,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定是因为她太担心燕寒墨会出现在梅苑了,所以,才会又梦到他了吧。 这一惊,人已经醒透了。 披衣而起,正好红袖推开了她的房门,“小姐,该起了。” “起了。” “啊……”红袖掩唇,没想到她起得这样早,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每天早上叫阮烟罗起床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没个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的功夫别想叫醒阮烟罗。 “做了一个梦,然后就醒了。” “小姐,今天我们去哪?” 红袖已经猜想了一个晚上了,觉都没睡好,顶着黑眼圈起来的,可阮烟罗还是不肯告诉她。 “自己猜,猜不对就等着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哦。”红袖蔫蔫的打着哈欠,将她昨天就准备好的衣物递给了阮烟罗,“小姐,太太那边传过来了话来,府里的马车就在大门外候着呢,就等小姐到了,就出发。” “好的。”阮烟罗没想其它,只快速的化着妆容,去寺庙那样的地方,不适宜浓妆艳抹,况且她天生丽质,也不需要涂很厚的粉底。 只几分钟的功夫,阮烟罗就打理好了自己。 这就是在现代,也算是快的了。 然,当她和红袖走到阮府的大门口,望着大门前的三辆马车时,顿时愣住了,转头看等候在那里的凤妈,“凤妈,这是怎么回事?我一个人,不需要三辆马车。”她不觉得阮正江对她这样好的派了三辆马车给她,哪怕是她与红袖一人一辆也多了一辆呢。 凤妈微微一笑,“九小姐,这是老爷的意思,你去法恩寺拜佛,就由三小姐和五小姐陪着你一起去,有个伴更安全。” “老爷的意思?”阮烟罗就冷笑了,她昨天下午亲自与阮正江呈请的此事,若是阮正江真有意让阮烟雪和阮烟菁陪她一起去,昨天自然就会说了,又怎么会到她临出发前才知道呢。 想来,这又是修景宜吹的耳旁风了。 当下也不在意,徐徐的走到马车前,看来阮烟雪和阮烟菁来得挺早的,很积极呢。 “烟罗给三姐姐五姐姐请安。”她略略福身,小意的问安。 “九妹妹,我和阿菁到了有一会了,正等你呢,现在可以起程了。”阮烟雪撩开了车帘,淡清清的望出来,哼,阮烟罗想要去法恩寺一定是别有目的,所以,娘亲才派了她和阮烟菁一起跟着去。 要是烟冰的禁足解除就好了,她就可以与烟冰一起去了,可惜,现在只有让阮烟菁一起。 上一次她和阮烟菁吃了阮烟罗的亏,哼,这一次一定要还回去。 “好的。”阮烟罗直起身形,瞟了一眼阮烟雪的马车,想来,阮烟雪后面的这辆车就是阮烟菁的,居然连个招呼都不跟她打一下,这是要陪她去上香的意思吗? 根本就是来相看两生厌的。 还有,一共三辆马车,前面两辆都是新车,车厢也看着宽敞些,就唯独最后的那一辆马车看起来小且不说,而且旧的马车上的漆都斑驳了,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车是下人们有急事的时候出去才用的。 没想到居然派给了她。 阮烟罗不动声色的往那第三辆马车走去。 红袖一张小脸已经哀怨了,原以为随着阮烟罗出去会很舒服自在的,结果,这要跟着三小姐五小姐两尊佛,那她根本没可能舒服了。 一举一动都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否则,很容易给小姐惹事端,到时候被抓住小辫子就惨了。 “小姐……”她轻扯了扯阮烟罗的袖子,很不想与阮烟雪和阮烟菁还有她们两个的丫头同行。 “哎呀……”突然间,阮烟罗低叫了一声。 “刷刷……刷刷……”这一次,阮烟菁的车帘子也打开了,“怎么了?” “我忘了带我之前抄写的经书了,那可是为我娘抄写的,这要是不带过去,最近经常来梅苑看我的娘亲说不定一不高兴就满府逛过去了,不行,我得去拿。” “九妹妹,让红袖去拿就好了,你一个小姐,上车等着就是。”阮烟雪嫌弃的瞟了阮烟罗一眼,真多事。 “这可不行,我之所以要去法恩寺,就是因为最近总梦到我娘亲,所以,凡事必须都要我亲历亲为,否则,就算去了也不灵验了,我和红袖一起去吧,这才是我的诚心。” “阮烟罗,你快着点,我们都等你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可不要再让我们久等。”阮烟菁不耐烦的吼过去,满眼的怒意一点也不掩饰,比阮烟雪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的,五姐姐,你稍等呀。”温温一笑,阮烟罗带着红袖转身往府中走去。 “小姐,她们这是故意要跟着我们去的,她们这是不怀好意。” 阮烟罗打了一个哈欠,仰首看还朦朦胧胧的天色,“几更天了?”她对这古代计算时间的五个更次糊里糊涂的,总也算不明白。 “小姐,五更。” “哦,那还早呢。” 红袖听不懂的紧跟着阮烟罗,反正跟着她家小姐绝对不会吃亏就是了。 可她跟着紧,阮烟罗却走得慢了。 阮烟罗很少起这么早,早晨的空气水灵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样,走在这样的空气中心情都是舒畅的。 更何况,她现在一点也不急了。 谁急是谁自己的事,与她无关。 “小姐,我们不去了吗?” “去。” “那小姐这是……” “一会你就知道了。” 然后,当阮烟罗真的回到梅苑后,根本连找都没找什么经书,她是抄写过,不过那是为了练字为了消磨时间为了修身养性才抄的。 而且,好象都丢在箱底了。 进了房间,阮烟罗换下了裙子就舒服的躺到了床上。 “小姐,你这是……”红袖懵,不是说要取经书吗?她正要翻呢,小姐居然就躺到床上了。 正文 第126章 魇住了。 第126章 魇住了。 “睡觉,补个回笼觉,除非是老爷太太亲自来叫我了,否则,不许叫醒我,不管是谁直接回说叫醒我了会冲撞了我娘亲的魂魄的,到时候我娘亲会去见她的,可懂?” “哦哦。”红袖点头,懵懵懂懂的。 太太已经过世了,怎么还会见来找晓姐的人呢? 突然间,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小姐这意思是说太太的魂魄要附在那个来打扰小姐的人身上的。 哈哈,小姐这招真好。 阮烟罗真的睡着了,头一沾枕头就睡了。 她是孕妇,她老大,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梅苑的外头,凤妈是第一个来的,阮烟雪和阮烟菁已经等了一刻钟了,可是阮烟罗还不回去,两个大小姐急得不停的问她,最后,她只好亲自来看看阮烟罗这里是怎么回事了,拿本抄写的经书怎么也不要这样久吧。 “凤妈,真报歉,您不能进去。”红袖尽责的拦住了凤妈。 “九小姐呢?她怎么还不出来?三小姐五小姐已经等急了。”凤妈忍不住的跳脚,哪有这样的小姐,太不懂礼数了。 红袖微微笑,不急不忙,这可是阮烟罗教她的,“凤妈,小姐说了,她做的梦里她娘亲就说谁要是打扰到了小姐她娘亲就去见谁,凤妈要是想见小姐的娘亲,就请进吧。” 凤妈顿时就觉得周身阴风阵阵,自从修景梅过世,她就很少来梅苑了,每次来都是人多的时候,人少她是从来不来的,看来,这差事还是交给别人吧。 于是,一会子的功夫,先是阮烟菁的丫头来了,再是阮烟雪的丫头,然后是阮烟菁、阮烟雪,等急了的都来了。 红袖全都是不慌不忙有礼有节的把人给挡在了大门外。 “三姐姐,这可怎么办?”阮烟菁气坏了,第一次吃这样的闭门羹,多丢人呀,可偏偏,听着红袖的话就觉得瘆的慌。 “我娘亲要照顾予慕,不如,请你娘亲来说说看吧。” “呃,我娘亲身子弱,她来也是一样的结果,你不想你娘亲见到仙逝的太太,难道就要我娘亲见到吗?”阮烟菁一想起上次的事情就一肚子的火。 她帮助阮烟雪整治阮烟罗,结果,反被阮烟罗整治了不说,还被罚了月俸。 就算阮烟雪后来兑现的把答应她的那匹烟纱绸缎给她了又怎么样,那匹绸缎都抵不上她被罚了的月俸,她亏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娘亲管着府中大小事务,这会子府里管事的都在找我娘亲回话呢,她没有时间。” “呃,谁爱让她管事呀,她爱管不管,我不去了还不成吗?我压根就没想去,是你阮烟雪非拉着我去的,什么法恩寺又不是没去过,我不去了。”阮烟菁说着,抬腿就走。 “烟菁。”阮烟雪急得一下子抓住了阮烟菁的手腕,然后小声的道:“我这不是想找个机会报仇吗?我跟你说,你不出击,你是没有机会报仇的,所以,我们必须去。” “那我不等。” “好吧,我让我娘过来看看这阮烟雪到底想干什么,这是反了天了,我就不信我娘治不了她。” 于是,又等了两盏茶的时间,修景宜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梅苑,说什么要见阮烟罗就会被她修景梅的魂魄附身,她半点也不相信。 修景梅还是死在她的手上呢,这么多年了,修景梅一次都没找上过她。 她不怕。 “太太,您来了,请进。”没想到,她一肚子要怼阮烟罗的话语到了红袖这里,红袖居然就放行了。 “喂,太太进去就不会冲撞了阮烟罗的娘亲吗?”等了这样许久,阮烟菁所有的耐心都被磨没了。 “五小姐,太太与先太太是亲姐妹,先太太自然是不会冲撞太太的,这样,你有意见吗?” “你……” “烟菁,你和烟雪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出来。”修景宜一脸的怒气,阮烟罗,她修景宜忍阮烟罗很久了,这一次可是阮正江同意让烟雪烟菁一起去的,阮烟罗这分明是在整事,这可不行。 “是,太太。” “是,娘亲。” 看着自己娘亲修景宜的气场,阮烟罗的背脊便挺直了,人也精神了。 阮烟罗,她娘亲会治阮烟罗的。 修景宜进了梅苑,快步的往厅前走去,没想到厅里居然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阮烟罗的踪迹,“小姐呢?”修景宜气的在厅里转着圈圈,连坐都不想坐了。 “回太太的话,小姐在闺房,她说太太有事自己去找她,我们回禀也没用,小姐不理会的。”红袖低垂着小脑袋瓜,一付她家小姐就是这样的,她一个丫头绝对管不了。 “带路。”修景宜的怒气越来越大,恨不得等见了阮烟罗就煽她一个耳光。 外面三辆马车等在大门口不说,阮烟雪和阮烟菁还等了半天呢,这会子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她的女儿等阮烟罗等了半个时辰,这也太过份了。 然,等到修景宜进到阮烟罗的闺房的时候,她的怒气彻底的爆发了。 梅苑外,两位小姐还有丫头等了那样久,没想到阮烟罗居然是在这闺房里睡大觉呢,而且,还打着轻呼。 看着她那张酷似修景梅的脸就讨厌,她一下子冲过去,拿起一旁的一个花瓶就向床脚砸上去。 “哐啷”一声巨响,这下子,阮烟罗一定醒了吧? 可没想到,床上的阮烟罗纹丝不动的,依然静静的躺在床上,睡姿安祥,仿佛没听到这一声巨响似的。 修景宜更生气了,转头到处找东西,然后就搬起了一个小凳子又是砸向了床脚,“阮烟罗,你给我起来。” 没用。 睡着的阮烟罗唇角更弯,弯起了一个美丽的笑花,象是在嘲讽修景宜一般,根本不理会她此时的无理取闹,大喊大叫。 敢扰了她的好事,那就要多少付出点代价,她阮烟罗那么好惹好欺负吗? “阮烟罗,你装死是不是?你给我起来,烟雪烟菁等你那么久了,你不是说你就是回来拿你抄写的经书吗?没想到你居然在睡大觉,你这太过份了。” 被揪着衣领,阮烟罗缓缓睁开眼睛,温婉一笑,然后,她开口了,“景宜妹妹,好久不见了,要不是听到你的声音,我怎么也醒不过来呢,睡魇住了。” “啊……啊……你放手,快放手。”修景宜惊惧的看着面前的阮烟罗,这声音根本……根本就是修景梅的,不可能…… 正文 第127章 吓尿了 第127章 吓尿了 “妹妹,你怎么了?你我姐妹终于又见面了,你该高兴才是。”阮烟罗紧抓着修景宜的手腕,让她放手,那她不是傻了嘛? 这游戏她还没玩够呢。 “是……是,我很高兴,姐姐,好……好久不见,你还是那样的端庄好看。”修景宜断断续续的,她一定要说点什么,否则,她要被吓死了,修景梅这是来找她索命的吗? “妹妹也不见老,还那么标致漂亮,这几个月承蒙妹妹照顾烟罗,妹妹费心了。” “不……不费心,应……应该的。” “从烟罗住回来梅苑,我每天都来看她,这孩子挺乖巧的,可到底还是年轻,做事常惹人怨怼,不过烟罗在别人眼里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我生的女儿,我修景梅绝对不会让她重蹈我的覆辙的,妹妹,我还记得你当初奉茶时的那一盖碗普洱呢,香飘溢,却终是……”阮烟罗越说语速越慢,慢的连她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普洱”二字卜一从阮烟罗的口中柔婉念出,“哗……哗……”她好象听到了液体流动的声音。 然后,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就飘到了鼻间,修景宜居然吓得失禁了…… “姐姐,是景宜不好,那普洱茶是……是老夫人让我端给姐姐的。”“扑通”一声,修景宜直接跪倒,低着头不敢看阮烟罗了,整个人已经吓傻了。 阮烟罗眼睑微垂,眸光漫不经心的掠过修景宜跪下的位置,若不是强忍着,她一定笑喷了。 修景宜居然不偏不倚的就跪在了她自己才尿湿的地方。 果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看来,她这随意的一试便可以十分的确定,当年母亲之死一定与修景宜有关,“妹妹这是怎么了?既然是老夫人让你端给我的,那便与你无关,你起吧,烟罗也该醒了,说好了一大早就要去法恩寺为我还愿的,这么晚了还不起?这孩子……” “对对对,烟罗是该起了,姐姐也休息吧,景宜这就去安排烟罗出行的马车,还有随行的物品。” “那就多劳妹妹费心了,姐姐这里有礼了。”阮烟罗说着,还真的象模象样的就要福身。 “哎呀,姐姐别这样多礼,折煞妹妹了。”修景宜想要去扶,可随即想到是修景梅,一双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一张脸已经吓得惨白一片了,这是阮烟罗第一次见到这样狼狈的修景宜。 果然心虚的人最好骗,“那姐姐就不客气了,就把烟罗交给你,姐姐走了。” “姐姐再见。”修景宜巴不得的低应,整个人的魂都飞走了半边,她真的要吓死了。 阮烟罗学着记忆里的修景梅的如花笑颜,展颜一笑,便悄然转身,又躺回到了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修景宜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见她一直没有醒的意思,这才轻抚了一下胸口,正要扶床站起来,房门一下子开了。 阮烟雪和阮烟菁冲了进来,“娘,你怎么了?你怎么跪在地上了?怎么脸色这么差?还有……”阮烟雪和阮烟菁一人扶一只手扶起了修景宜,才发现她此时的狼狈,地上那一滩湿渍一看就好象是…… 因为明显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呀。 两个丫头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说。 修景宜抚了抚额,头痛的厉害,“烟雪,烟菁,烟罗身子不舒坦,她去法恩寺是为阮家祈福让姐姐泉下安息的,那是要清静的,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去了,为娘的身子不好,就留在府中替为娘照看一下府中事务。” “好的,娘亲,我听你的。” “太太,烟菁也听你的。”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狼狈的修景宜,别说是端庄了,身上都一股子味道,很难闻。 看来,红袖没说谎,修景梅最近经常光顾梅苑,毕竟这里是她生前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她回来看看住住也是正常的。 还好只回来梅苑,要是也去阮府里的其它地方,她们岂不是要吓死了。 “娘,我们回吧。”这阴森森的地方,阮烟雪是一分钟也不要再呆下去了,只想着马上逃离,从此再不来梅苑。 “好,走吧。”修景宜这会子终于回神了,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一下子飞出这梅苑,她从前就不喜来这里,只怕以后再也不会再来了。 阮烟罗,赶紧嫁出去算了。 她不想再看到这个丫头了。 急急的冲到门前,正在迈过门槛,突然间就听身后已经消停了的阮烟罗低喃着道:“妹妹,那普洱真好喝,可惜不是你送的是老夫人送的,妹妹,你也送些吧,姐姐很久没有喝过了。” 修景宜身子一颤,“好的,景宜就送来。”微颤着声音说完,她转过声就道:“快走。”催着阮烟雪扶着她飞也似的走出了梅苑,甚至还要走离几百米,才敢停下来歇一歇。 “娘,她怎么了?什么姐姐妹妹的,府里哪个跟她这样亲近呀?真不要脸,小心遭报应。” “啪”,修景宜一巴掌打在阮烟雪的脸上,那一句‘小心遭报应’让她心更虚了,“你给我住嘴,今天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全都不许讲出去,听见没有?” “哦,听见了。”阮烟雪第一次看到这样失态的修景宜,也有些吓坏了。 “烟菁,你也是,听到了吗?”见阮烟雪答应了,阮烟菁却半点承诺都没有,修景宜不自在了,看来,这丫头早晚也要把她…… “太太,烟菁啥也没看到,啥也没听到。” “这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烟菁,你放心,太太疼你,以后你三姐姐有的,你全都有。” “谢谢太太。”阮烟菁小脸上一喜,看来,她之前听到的事情修景宜是相当的介意了。 可惜,她听不懂,她要回去问问母亲曼芬。 梅苑。 修景宜带着阮烟雪阮烟菁卜一出了院门,李妈就关上了大门。 “小姐,走了。”红袖冲进去内室大声的喊着。 小姐果然是最厉害的,就这么一演戏,啥都解决了。 正文 第128章 太惹眼了。 第128章 太惹眼了。 “你叫红袖是吗?谁让你告诉阮烟雪阮烟菁太太遇见我这个正主太太了?这是要保密的你知道不知道?要吓死人不偿命的你知道不知道?”阮烟罗缓缓睁开眼睛,一本正经的学着修景梅的声音说到。 “小……小姐,你……”红袖停在房子中央,一步也不敢上前了。 看见红袖也吓得小脸惨白了,阮烟罗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演的太入戏了,仿佛她就是当年的修景梅似的。 她这具身体里的主人从修景梅过世很小就被送去喜旺村了,记忆里的修景梅也就那么几个画面,不过,阮烟罗很好的利用那几个画面学着修景梅的神态和声音,再加上她原本就与修景梅有着七八分的相象,没想到,还真的吓到了修景宜。 “哇,真的吓到了?”阮烟罗跳下床,抬手如钟摆一样的在红袖面前晃来晃去,笑眯眯的样子特别的欠扁,“好玩不?” “好玩你个大头鬼。”红袖这才反应过来她着了小姐的道,“小姐,你该去当戏子,你演的太象了。” “胡说什么,小姐就是小姐,不许说让小姐当戏子的话。”李妈进来呵斥起了红袖。 阮烟罗却是浑不在意的,在她那个年代,太多报考传媒大学电影学院的,当戏子是人人争抢的事情,一点也不觉得丢份儿,相反的要是出演过某某电影电视剧的主角,那走到哪里都能吹嘘一番呢。 低低一笑,“快去看看修景宜是不是把我的马车准备好了?再不走,到了就要过午了。”这一折腾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幸好起得早,否则,这会子都用过早膳了。 “好的,红袖这就去。” 一刻钟后,一辆奢华宽敞的马车缓缓从阮府离开。 红袖陪坐在车厢里,兴奋的一直撩着车帘看车外,反正,她就喜欢出府,外面的世界多自由自在,她羡慕的看着走在街道两旁的人们,一双眼睛如月芽般弯弯,眼神里全都是渴望。 阮烟罗一拍红袖的肩膀,“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以后有的是机会出来逛。”她要自由了,自然也要带着李妈和红袖一起。 “真的吗?小姐我最爱你听说这句话。” “真的,把心放回身体里。”阮烟罗往椅背上靠了一下,好硬。 这辆马车在阮府里算是上等的马车了,新刷的漆,轿顶垂落的流苏也是新上的,这一辆比起修景宜之前为阮烟雪阮烟菁准备的那两辆都好都上一个档次。 可惜,她被燕寒墨的那辆外表看起来不起眼,里面却是十足十奢华的马车给养的叼了,就觉得坐这辆马车浑身都不舒坦。 两天没见燕寒墨了。 她没去墨王府,他也没派二子来找她。 这样最好。 好聚好散挺好的,省得婆婆妈妈没意思。 就是要让菩萨保佑再也不要发生房顶的瓦被揭的事情了,想想,她小心脏就受不了。 马车足足行驶了一个半时辰才终于停在了法恩寺的山脚下。 红袖先下了马车,阮烟罗踩着小凳子扶着红袖的手稳稳的下了车。 “小姐,你从前不这样的,根本等不及我扶你,早就飞身一蹦就跳下去了。” “嘘,不许提我从前的样子,多不端庄,本小姐从今天开始就要做端庄婉秀的大家闺秀了,你懂不懂?”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连红袖都看出来了,阮烟罗有点小担心,她这么小心还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宝宝,她容易嘛。 “懂,小姐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这才乖。”阮烟罗敲了敲红袖的头,一主一仆便欲要往半山腰走去。 层层的台阶,除非是用轿子抬上去,否则,就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阮烟罗想要自己走,一是一路走一路风景。 二是她觉得正好可以加强一下锻炼,要多走动以后等生宝宝的时候才容易,尤其是第一胎,更是要多运动,当然,绝对不能剧烈运动。 三是,这样才能吸引周遭众人的目光,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咦,这不是阮家的小姐吗?” “你怎么知道是阮家的小姐?”阮烟罗才一下了马车,就遭到了围观,一是因为这法恩寺香火旺,山脚下人来人往,二是因为她那一身惹眼的衣着。 大红的斜襟小衣,配一条同色的长裙,直达脚踝,腰上垂着浅绿色的丝绦,一双新绣的精致盘花的绣鞋,再配上她一张没有任何修改的本尊的俏脸,随着缓缓移步,发间的步摇轻轻摇曳着优雅,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尊贵,太惹眼了。 对,她就是要惹眼。 最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跟上她的步伐才好。 “这马车我认识,是阮家的,就是不知道是几小姐?” “真好看,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有大妈也停下了步子,羡慕的看着阮烟罗。 但凡是女人,不论老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都想象阮烟罗这样的美。 “看那年纪也就十四五岁,不是四小姐就是七小姐八小姐还有九小姐,总不差也就是这几位小姐中的一位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旁边的人又问。 “奴家以前在阮府里做工,所以知道一些,不过,我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位小姐,会不会是别人家的?” “不会,就是阮府的马车,不会错,你们瞧瞧,那马车的车身上还有一个阮字呢。” “哦,我想起来了,是九小姐,我在的时候她还没回府,听说是最近才回府的,还要出嫁了呢。” “就是她要嫁给十七王爷吗?” “是的,十七王府已经在着手准备了,不日就要大婚了。” “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可惜了这么标致漂亮的小姐。” “造孽呀,怎么就选了那么一个……” “你小声点,听说今天一早庙里来了贵人,听说是宫里的,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子,万一要是十七王……” “呸呸呸,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呀。”之前说话的老大爷一边说一边捂嘴。 正文 第129章 十七王爷,不能安。 第129章 十七王爷,不能安。 阮烟罗低低轻笑,真好,她就是要这样的轰动效果,越多人知道越好。 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走到哪里八卦都不是必不可少的一种生活调剂品。 有这些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帮忙宣传,只怕很快就传出去她阮烟罗来法恩寺了。 至于庙里来的什么宫里的贵人,与她不相干,她只管做她的‘正经’事就好了。 然,阮烟罗高兴的走了。 正缓缓移步时,突然间,正议论的人中有人兴奋的喊道,“大家快看,是蝶衣姑娘,凤蝶轩的蝶衣姑娘来了。” “听说进凤蝶轩三百两银子只能看一眼,今个我们在这法恩寺外居然就见到蝶衣姑娘了,真幸运。” 人群,被此时刚刚停在山脚下的另一辆马车吸引去了目光。 阮烟罗伫足,转首。 果然,就见她才下车的地方,一个女子正袅袅娜娜的扶着小丫头的手下了马车。 站稳,轻轻抬头,一袭白色的裙裾仿佛染着云染着雾似的透着仙气,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般。 阮烟罗就觉得这女子人如其名,如蝶一般轻盈,如蝶一般美丽。 凤蝶衣。 她从出生就被送进了凤蝶轩,没人知道她是谁家的孩子,姓什名谁,于是,老鸨就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很衬她的气质。 只看着就觉得干净的一尘不染似的,却偏偏出身那泥沼一样的地方。 阮烟罗知道她,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美女,不过,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这凤蝶衣。 人群里的惊艳随着凤蝶衣缓缓坐进了轿子里后就弱去了些微。 “果然好看,不过我还是觉得阮家的那位九小姐更好看。”但是八卦却不散,而且有越来越热烈之势。 “对对对,还是九小姐好看。”看不到了凤蝶衣,众人才想起才见过的阮烟罗。 然后,习惯性的就把两个美人对比了起来。 “不对,我看是蝶衣姑娘好看,尤其那一身白衣,象仙女。” “九小姐要是穿白衣,也象仙女,不过是搭配衣衫不同罢了。” “蝶衣姑娘好看。” “九小姐好看。” “呃,你说九小姐好看也没用,咱们京城第一美女就是蝶衣姑娘,这是谁都认可了的。” “那从今天开始就要改了,改成是九小姐是京城第一美女。” “我打赌见过两个人的,大家一定都选九小姐。” “不可能,都选蝶衣姑娘。” “我押一两银子,我赌九小姐。” “那我押五两,我押蝶衣姑娘。” “我押十两,我押九小姐。” …… 阮烟罗抚额,她来这法恩寺没想跟旁人比美的,只想玩个小游戏把燕寒儒给踹了的,没想到居然一不留神就成了别人的赌注了。 红袖早就气不过了,这样的编派她家小姐真的好吗? 然,她才转身要去制止,就被阮烟罗拉住了小手,“由他们去吧,本姑娘一根毫毛也没少,无所谓。” “小姐,你真好性。” “这叫大咧咧,这样才能少生气才能长寿,你懂不懂?慢慢跟着本小姐学着吧。” “蝶衣见过九小姐。”突然间,耳朵边响起了如轻音乐一般柔和婉约的声音,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句,也给阮烟罗一种此声只应天上有的味道。 轻轻转头,果然,凤蝶衣的轿子就停在她的身侧。 她缓缓落地,冲着阮烟罗福了一福,阮烟罗着实怔了一下,她自认从没与这个凤蝶衣有过任何交集,这今天绝对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凤蝶衣居然下轿子与她打招呼了。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小仙女们猜一猜原因?)。 “哈哈,好说好说,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蝶衣姑娘果然人如其名,这京城第一美女的身份当之无愧。”她这是真心话,她可不想当什么京城第一美女,偷偷美给自己看就好了,否则,自古的美女都遭男人惦记,最后都是红颜薄命的下场,她可不要,她要长命百岁的活着。 凤蝶衣静静看着阮烟罗,仿佛想要从她的身上脸上看出点什么似的,眼神专注的第一次让阮烟罗在这古代的人前有些发毛了。 她低头扫过自己的漫身,没有哪里不对呀?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静静的注视,一个浑身上下的找自己身上的毛病。 可阮烟罗很确定自己身上没毛病。 “蝶衣姑娘这是有事?”不然,不认识还下轿子来见她,有毛病的就是凤蝶衣了。 凤蝶衣轻轻摇头,“打扰九小姐了。”她说完转身,便又袅袅娜娜的上了轿子,轿夫的脚程快,转眼间就把阮烟罗和红袖抛在后面了。 后来的后来,阮烟罗才知道,一不流神,她成了很多人的情敌,其中就包括这个凤蝶衣。 所以哪怕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她就被情敌给恨上了。 山脚下下注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了。 算起来,这是阮烟罗第一次大张旗鼓的以真面目示人。 是的,从燕寒儒揭开了她的真面之后,她再想掖着藏着也不可能了,所以只好认栽了。 阮烟罗走走歇歇,直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终于抵达了半山腰的法恩寺。 抬头看天,很合时宜的有点阴了,这个时候也正好要到正午了。 正午的时间点行事最为稳妥。 迈过人来人往的门槛,对于周遭不住投过来的眼神还有那一声声的窃窃私语的声音,阮烟罗全都当如不见。 直接往大雄宝殿走去。 所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阮烟罗冲着他点了点头,那人也几不可见的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这事也准备好久了,不成功便成仁,只怕过了今天,燕寒儒就要退她的婚了,真好。 没想到,她才想起曹操,曹操就到了。 她一袭的红衣在人群里特别显眼,突然间,一道烟青色的影子徐徐走来,所经,不停的有人扑通跪倒,“十七王爷安。” “十七王爷安。” 阮烟罗微一停伫,随即毫不迟疑的起步走向大雄宝殿,仿佛,半点也没有听见那一声声的‘十七王爷安’。 十七王爷,不能安。 正文 第130章 阿罗,乖,过来。 第130章 阿罗,乖,过来。 “阿罗,你来了。”烟青色的长袍轻轻挽起一个漂亮的弧线,便徐徐停在了阮烟罗的面前,也挡住了她的路。 阮烟罗微微皱眉,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她来法恩寺燕寒儒也来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亲自的对她死心,两个人的缘份就从今天起彻底的断了吧。 这是天意。 微微福身,“烟罗给王爷请安。” “叫我阿儒就好了,别那么生份。”燕寒儒还戴着那张令人生惧的骷髅面具,可弯弯的唇角却一点也不掩饰他看见她时的欣赏和喜悦。 “王爷,佛庙重地,还请王爷自重。”阮烟罗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她不喜欢燕寒儒。 如果真要让她选男人的话,她选燕寒墨选君离也不会选燕寒儒的,这男人不是她一生的良人。 “反正都要大婚了,见个面怎么了?上次母后还不是特意给小爷和你安排了一场见面吗?母后说了,巴不得我们多见面多培养感情,阿罗,你这一身红衣宛如新嫁娘,真好看。”燕寒儒贫嘴的一点也不吝啬的夸奖着阮烟罗。 “老十七,七七四十九遍的诵经还没过半,请回。”忽而,斜前方的一株大榕树下传来一道冷的能让人骨头都打寒颤的声音。 阮烟罗顿时心跳加快了。 眸光倏的射过去,燕寒墨,他……他也来了? 难道是因为她随意选的这个日子是黄道吉日? 所以,才一到了法恩寺就发现不止是她来了,居然还跟来了两个王爷,仿佛她跟他们商量好了似的,整整齐齐的全都一天到的。 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燕寒墨还是那一身玄黑色的织锦长袍,随着山间风动,衣摆猎猎生风,那张如妖孽般的俊颜此刻冷硬的仿似不带一丝温度似的,冷冷的注视着她和燕寒儒。 那目光,更象是两道冰刀,仿佛随时都能狠狠的掼入她和燕寒儒的身体里似的。 “呃,这位谁呀?阿儒,连你也管得了?”阮烟罗唇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根本没把燕寒墨当回事。 她就当从来也不认识他。 “这是七哥,阿罗你别胡闹,快去给墨王爷请安。”燕寒儒眼睛一眨,小意的要求着阮烟罗。 “哦,墨王爷安。”阮烟罗纹丝不动的,就停在那里淡淡的福了一下,就算是给燕寒墨请安了。 燕寒墨绯薄的唇角轻勾,连阮烟罗的淡淡都没有,直接冷冷的道:“不必。” 这是还在跟她生气呢? 至于生那么久吗? 她那也全都是为了他好是不是? 给他送了一个漂亮精致又体力充沛可以随便他折腾的女人供他随便爽,可他居然还跟她别扭,这简直了,太不可思议了。 要是换成其它男人一定会对她感激涕零的吧。 谁乐意给他请安呢,还不是燕寒儒要求的。 好歹她还没有与燕寒儒解除婚约呢,她怎么也得给燕寒儒点面子。 顶着十七王爷未婚妻的身份就要站好最后一天的岗。 “阿儒,你既然有事就去办吧,不必陪我。” “也……也没啥大事。” “不是说七七四十九遍的诵经还没过半吗?给谁诵经呀?”这话是燕寒墨说的,不过她不想理会燕寒墨,就只好问燕寒儒了,那一声声的阿儒叫的绝对的声软,音柔,她就胳应死燕寒墨。 “不告诉你。”燕寒儒低低笑,轻佻的眼神就从没离开过阮烟罗的那一张俏脸。 阮烟罗此时就觉得,若是周遭没有那么多看热闹的人,若这不是在寺院里,燕寒儒绝对有可能如在宫中那般一下子抱起她。 身形退后了一步,阮烟罗警惕的睨着他,“不说就不说,我才不想知道。”说完,她转回身越过燕寒儒就要进大雄宝殿,虽然觉得燕寒儒挺讨厌的,不过这厮和燕寒墨来法恩寺居然没有封庙,而是任由百姓出入,她还是挺感谢的。 要是换在现代社会里,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戒严封路的,燕寒儒这样挺好,不扰民。 “呃,阿罗这是生气了?”燕寒儒突然间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接下来的姿势绝对是阮烟罗所熟悉的。 毕竟,她被他强抱两次,用力一挣,她也顾不得要进大雄宝殿了,这会子就是不想燕寒儒抱她。 然后,结果自然是在预料之中的,她根本挣不开他的大掌。 不过,身子倒是退后了一步,直接拉开了她跟他抻开的两条手臂的距离,“燕寒儒,你放手。”阮烟罗咬牙切齿,她最讨厌被强迫了。 “阿罗这是害羞?” 阮烟罗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当今的皇帝老儿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儿子呢,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就调戏起了她。 “老十七,如雨姑娘尸骨未寒,父皇命我监督你为如雨姑娘诵完七七四十九遍经文,你现在停下来是想抗旨吗?” “那是我的事,七哥,出了宫,小爷就不服天朝管了,嘿嘿嘿。”燕寒儒一个大力,阮烟罗只觉得身子一麻,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往燕寒儒的怀里扑去。 “啊……”她失声惊叫,小脸已经变色,“不要。” 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期间根本来不及思维,“救我。” 这后二字,也是她条件反射的反应,这却是对燕寒墨说的。 好歹她和他两个曾经互相睡了是不是? 就看在这互相睡了的面子上,他也该出手救她吧,否则,被这么多人看着,她的名声也尽毁了,她不要。 冷冽的风飘然而至,燕寒儒一下子被击退了两步,同时大掌也终于松开了阮烟罗的,脸色一黑,他声音沉沉的道:“老七,小爷调教自己的王妃,关你什么事?” “这是寺庙,先诵完你的经文,然后你爱做就做什么,我燕寒墨绝对不会再管你。” “可小爷这会子就想与小爷的王妃卿卿我我呢,这可怎么办?小爷这会子离不开她了。”燕寒儒邪邪的一笑,仿似很奈的摊了摊两手,然后朝着阮烟罗勾了勾手指,“阿罗,乖,过来。” 正文 第131章 谁诳了谁 第131章 谁诳了谁 阮烟罗如避瘟疫般的迅速后退再后退,直到退到殿外看热闹的人群堆里,这才堪堪停住,“燕寒儒,我与你尚未大婚,我还不是你的王妃,所以,请你自重。” “阿罗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这事还有变数?”燕寒儒轻嗤了一声,很不屑她的言词。 “阿罗不是神仙,更不是这庙堂之上的佛祖,阿罗只是在诉说事实罢了,除非是大婚了,否则,充其量只是有婚约罢了。” “小爷才不管这些个无聊的世俗言论呢,反正,小爷认定了你就是小爷的王妃。”燕寒儒说着,身形一飘,就飘向了阮烟罗。 阮烟罗眼睛一花,如果她的眼睛没看错,估计燕寒儒的轻功也相当不错,象是也不在燕寒墨之下。 她正想着要怎么逃过燕寒儒的魔掌,燕寒墨出手了。 正义凛然的追上燕寒儒,一伸手臂就要拦住他,“老十七,我燕寒墨可是奉了圣旨的,你再不回去诵经,休怪我燕寒墨不客气了。” “好呀,那你就上呀,小爷正好对你的功夫感兴趣呢,无聊玩玩也挺不错的,哪怕是打不过你这个大将军也不丢份,毕竟父皇的一众皇子中就独有你这么一个满朝公认的大将军,还有,正好趁此机会替我六哥探探你的虚实,挺好的。” “老十七,你别逼我。”燕寒墨的声音愈发的深冷。 “我还就逼你了,有种你别动手。”燕寒儒继续向前冲向阮烟罗。 燕寒墨冷冷一笑,仿佛是等这一刻等很久了似的再也不客气了,“好,如你所愿。” 大雄宝殿前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两条身形,一青一黑一会在地上一会在半空中,游走翻飞如同两条游龙般缠斗在了一起。 阮烟罗紧张极了,这会子真是后悔自己选了这么一天来法恩寺,一下子遇到这两个冤家,正事还没办呢。 她急得直跳脚。 “小姐,怎么办?”红袖一直在旁边傻呆呆的看着,同时出现的两位王爷让她移不开视线了,燕寒墨果然如传说中所说的生得冷峻俊美,而燕寒儒虽然戴了面具,却一点也掩不他风流王爷的本色,一举手一投足间都透着浓浓的风流味道,看不到脸,可那眼睛那红唇也足以诱惑人,特别是诱惑象她这样的年轻女孩,此时全都发花痴的分成两伙,一伙看燕寒墨,一伙看燕寒儒。 阮烟罗还能怎么办? 这么多人看着,她就算是想逃也不能就这样脚底抹油逃吧? 根本逃不掉呀,太多双眼睛盯着了。 “我要下注,我赌墨王赢,我下一百两。” “得,谁不下墨王赢呀,我下两百两。” “我下墨王爷,十两。” “我下墨王爷,一两。” “我也是选墨王爷,五十两。” “我墨王爷一千五百两。” …… 阮烟罗皱起了眉头,这可是盛名的法恩寺呀,没想到众人就在这庙堂之上公然的赌了起来。 就她听到耳朵里的,好象就有几千两了。 这样一边倒的全押燕寒墨,这也没意思呀。 就算是赢了也只是自己押注的那些钱,毕竟,没人投注燕寒儒呀。 但是如果谁投了燕寒儒,那么,只要燕寒儒赢了,那可就是发大财了。 这多好的发财的机会呀。 机不可失,失不在来。 她收收心思再看眼前的场面,好象大家的眼睛确实都是雪亮的,燕寒墨已经明晃晃的占了上风。 这会就是傻子也不会押燕寒儒的。 可她想赚钱。 但是想赚钱可不容易呢。 这需要某人的帮忙。 但这么多人盯着,而且燕寒墨正打着呢,她也没机会与燕寒墨谈判呀。 不如,就试试? 不行就赖账,反正她九小姐的名声她从来都无所谓的。 “我押五千两燕寒儒,只要赢了官道边上的事就可以再办一次。”押五千两若赢了五千两回本不说,在场所有人押注的银子就全归她了,她开出了这样的条件,燕寒墨只要听到一定会同意吧。 他想睡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都快要被他逼疯了。 这一声喊出来,法恩寺的大雄宝殿前顿时鸦雀无声了,是不是听错了? 有人居然敢押燕寒儒? “九小姐,你再说一遍,你押谁?”半晌,才有人问了出来。 “十七王爷燕寒儒,我的未婚夫。”阮烟罗理所当然的道,仿佛,她押燕寒儒就是天经地义的,因为她是燕寒儒即将的王妃呀。 刚刚听到‘官道边上的事可以再办一次’的燕寒墨才微微泛喜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到了这个时候,阮烟罗居然还说燕寒儒是她的未婚夫,欠扁。 “五五分。”他一边接燕寒儒的招数,一边不客气的对阮烟罗说到。 自然,这三个字又是用的传音入密之功,除了阮烟罗谁也听不到。 “不行。”阮烟罗立刻反对,这可是她出的发财的主意,而且,她也亏了呢,官道边上的事再办一次,就是同意再跟燕寒墨睡一次,这是他两个人不必言说都懂的默契。 “七三,我七你三。” “放屁。”正好打斗中的燕寒墨身形转到了阮烟罗的正前方,她直接给了他一个这样的口型。 “八二,我八你二,爷损失的可是名声,那是无价的。”燕寒墨一边打一边继续与她讨价还价。 阮烟罗就要风中凌乱了。 她八他二她才差不多。 早知道他这样讨价还价的方式,她还不如早同意他的五五分了。 燕寒墨这根本是趁火打劫,可是她跟他现在的这场交易主动权完全在燕寒墨的手上,是他打架不是她打架呀。 脑子里又算了算,七三她还能赚个两三千两,也还成。 一咬牙,她小声嘟囔,“七就七吧。” “小姐,你说什么呢?”红袖扯扯她的手臂,不懂她家小姐一直在自言自语什么,仿佛中邪了一样。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燕寒墨和燕寒儒给吸引了,再加上周遭很吵,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阮烟罗的低喃。 “没什么。”阮烟罗小嘴一咧,此时已经笑了,因为,刚刚燕寒墨已经以传音入密之功传给了她两个字‘成交’。 他痛快同意的时候,阮烟罗就有种她好象自己把自己给卖了的感觉。 真的要跟他睡吗? 她这怀了宝宝的身子也禁不住呀。 可此时想后悔,就以燕寒墨这厮的诚府,不可能。 就这样打打闹闹间,怎么就觉得他两个的别扭不见了呢? 完了,她想诳钱,结果好象是被他给诳了…… 正文 第132章 白花花的银子 第132章 白花花的银子 成交了,阮烟罗舒服惬意的站在人前看两王爷打架。 这会子就觉得燕寒墨和燕寒儒的打架是天经地义的,这是她临走前老天爷亲自安排的让她圈钱的机会,多好呢。 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她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笑,可是落在别人的眼里,却成了绝对的刺眼。 不远处的凤蝶衣一袭白衣站在角落的位置,身边是两个保镖样的男人在护着她,她眸色微红,别人看打架,她却是在看阮烟罗。 阮烟罗刚刚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她的注视中。 静静伫立,她不言不语。 但是场面上的两个男人却依然打的热火朝天。 燕寒墨绝对是聪明的,答应了阮烟罗之后,不是突然间的从胜势转到败势,而是一点一点的从之前的绝对要胜了到现在的稍稍有些弱势的感觉。 就在人群里起了骚动,就在有人在担心自己的押注时,突然间,燕寒墨身形骤然急降,“二子,还魂丹。” 二子刷的冲上去,也不管燕寒儒是不是一掌击向燕寒墨,一粒丹药就掷向了燕寒墨。 燕寒墨微一咧唇,那丹药就稳稳的落入了他的口中。 “嘭”的一声闷响,燕寒儒一掌不偏不倚的打在燕寒墨的胸口。 燕寒墨输了。 输的自自然然,而且,不丢范儿。 “墨王爷的隐疾犯了,不然,不会输的。” “对,墨王爷不会输给燕寒儒的,燕寒儒赢也是仗着墨王爷隐疾发作了。” “长年征战沙场,怎么可能没有隐疾呢?” “墨王爷输得太不值了,唉,我的一千两银子呀。” “还有我的五两呢。” 这下子押注燕寒墨的人全都鬼哭狼嚎了起来。 二子走过去吃力的搀扶起燕寒墨,那一幕落在阮烟罗的眼中,她就觉得她一早上演的整治修景宜的戏全都不如燕寒墨这厮此刻演的精彩,简直太有老戏骨的风彩了,帅。 “还不去拿银子?”她正傻呆呆的佩服的看着他,燕寒墨的传音入密之功又来了,她这才清醒过来,当务之急是赚银子。 “红袖,跟我走。” “干什么?”红袖还没反应过来。 “拿银子。”阮烟罗低低笑,小脸上全都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的神情。 “阿罗,好样的,瞧瞧看,只有押为夫我,才有银子赚吧,为夫我是你的财神爷。”燕寒儒打赢了,虽然也觉得好象哪里有点不对劲,不过他压根不想理会那些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会子就一付想泡阮烟罗的样子。 “多谢。”心情好了,阮烟罗这会子看燕寒儒都顺眼多了,多亏他这一闹,不然她哪里能发财呢。 “原来阿罗喜欢银子,你怎么不早说,来来来,爷身上的都给你。” “真的?”阮烟罗一个转身,定定的盯上了燕寒儒。 “真的,你是小爷的王妃,小爷的就是你的,早给晚给都是给,嗯嗯嗯,全都给你。”燕寒儒随手从笼袖里一掏,七八张银票就递给了阮烟罗。 “多谢未来夫君。”阮烟罗不客气的接过去,就站在那里一张一张的检视了起来,然后,很落寞的道:“呃,未来夫君就这点家底,好少?不够维持儒王爷从上到下一个月的生活的。” “随便带在身上花的,这点,平时小爷就只能花一天。” “花……花一天的?”阮烟罗的下巴差点掉了,她刚刚认真数过了,八张每张都是五百两的银票,合起来就是四千两,这是普通人家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银子呀,却是这燕寒儒一天的零花钱? “对呀,明天再出门,一定还是带这些,不过要是能遇到王妃,你想小爷带多少,就带多少。” 明天的事谁又知道呢,说不定她根本遇不到燕寒儒,“那就带八千吧。” “好咧,为夫的记下了。” 阮烟罗也懒着与他计较称呼,她此时最关心的是她押注赢来的银子。 到了,庄家此时正在收拾银子准备逃呢。 “喂,把银子放下。” “你是……”庄家当不认识阮烟罗,哪怕她是阮府的九小姐也不认,太多银子了,他输不起。 “我是刚刚下注儒王爷会赢的阮烟罗,在场可就我一个人下他的赌注了,嗯,我赢了,所以,这些银子都是我的了,给我。” “九……九小姐,你刚刚只是喊了一嗓而已,这不算数的。”庄家迟疑了一下,还是不肯就此放手。 “为什么不算数?” “你没有拿五千两放在这里做赌注,就不算数。” “这谁的规矩?” “整个燕国都是这样的规矩。”庄家战战兢兢的看着阮烟罗,心底里七上八下的,毕竟,她身边多了一个皇子给她撑腰呀。 还是大燕国最无赖的十七爷。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他完全是壮着胆子说的。 “阿儒,咱燕国有这样的规矩吗?” 燕寒儒配合的唇角一勾,“没有,你说了,那你就赢了,把钱给她。”燕寒儒冷冷的低喝,这会子帮阮烟罗讨银子的样子特别的正经,她大爱。 不得不说,燕寒儒严肃认真的时候挺有范的,他这一喝,庄家只好不情不愿的把银子递向了阮烟罗,不过,小声的哀求了一声,“好歹给小人留一百两,否则,亏的什么都没有了。” “十两。”阮烟罗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心软了。 “一百两吧,小人多谢九小姐了,祝九小姐大婚美满早生贵子。” 得,阮烟罗最不爱听她要大婚的事情,“一两。” 庄家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了,因为,此时的燕寒儒正瞪着他呢,那张骷髅面具就象是地狱里的鬼要来抓走他一样一样的。 得回了一两银子,庄家吓得转身就跑。 阮烟罗将银子包好,系好,然后郑重的交给红袖,“拿好了,绝对不能丢了,否则把你卖了也没这些银子。” “是,小姐。”红袖满脸喜色,小姐赚钱真容易呀,一转眼就赚了这么多,她也要跟小姐学赚钱的本事。 赚了银子,阮烟罗的心情别提有多爽了。 不过,她可没有被银子给冲昏了头脑,她还有正事要办呢。 正文 第133章 菩萨流泪了 第133章 菩萨流泪了 越过燕寒儒,阮烟罗便往大雄宝殿内走去。 “阿罗,我们去……” “阿儒,等我拜完了佛,你说去哪就去哪,好不好?”她柔声细语的样子特别的娇媚,远远看着她的燕寒墨此时静而不动,小女人又要开始玩游戏了,他就认真观看一次,反正,她同意跟他做那样的事了,早晚,她都是他的。 二子看看燕寒墨,再看看阮烟罗。 从知道罗烟就是阮烟罗,他又一次的要疯了。 他家爷喜欢上了别人的未婚妻,这可不行。 还是他家爷同父异母的兄弟的未婚妻,这是乱伦,这真的不行。 他就觉得阮烟罗就是来给他添堵的,从遇见到阮烟罗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天天犯堵,不知道她是女人的时候天天看她不顺眼,知道她是女人的时候,看她更是不顺眼。 都已经许给了儒王爷,还来勾引他家爷,这是有多不要脸呀。 总之,他现在又看阮烟罗不顺眼了。 还有许倾城,伤得很严重,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别想下床了。 这些,都是拜阮烟罗所赐。 “爷,您还好吧?不如去后院其它偏殿里歇息一下。”二子就想分开燕寒墨与阮烟罗,他是连燕寒墨看阮烟罗都觉得有伤风化。 燕寒儒即将大婚的王妃呀,他家爷实在不该这样一直盯着阮烟罗。 “不必。”燕寒墨正等着看好戏呢,这要是走了,就没有眼福了,小女人在阮府里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就因为她足够强势,而且从来都不吃亏,所以,他便从来都没有插手她阮府的事情了,想来,对与他一样从不肯吃亏的阮烟罗来说,她那表现就证明她不喜欢燕寒儒。 况且,她也说过她要退婚了。 他的女人,自然是说到就能做到,他相信。 想到这个,他不由得骄傲了起来,他燕寒墨从来没有看走眼过阮烟罗。 “爷,要不我派人去煎药吧,你这头痛的恶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一疼的……” “闭嘴。”看到阮烟罗朝着大雄宝殿的佛像跪了下去后燕寒儒也跟着她的旁边跪了下去,燕寒墨就一脸阴沉。 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在人前的确不适合做什么。 那么多的人还盯着他和里面的阮烟罗燕寒儒看着呢。 看来,当务之急必须要解除了燕寒儒与阮烟罗的婚姻关系,否则,在人前,他对阮烟罗就永远也见不得光。 阮烟罗还在叩头拜佛,而且口中念念有词。 呃,她就不嫌累吗? 他无聊的数了一下,她这一刻都跪下了三十又五次了。 跪了那么多次,哪怕是有圃团垫在膝下,腿也酸了,他心疼,偏偏,他现在只有远远的看着的份,什么也帮不了。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了,这些人都是在山脚下的时候,众人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十里八乡的。 于是,得信知道法恩师来了一个与凤蝶衣的美貌不相上下的阮府九小姐,只要能来的,全都来了,目的就一个,先看过阮烟罗,然后就知道天下第一美女押注谁了。 燕国好赌成风,只要遇到了赌,每个人都不想错过,哪怕没银子也要拿银子来赌。 阮烟罗还在跪。 一袭红衣在大殿之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灵气,哪怕她是在跪拜中,那种灵气都不减半点。 能把大红穿这样气质的女人少之又少。 高贵。 端庄。 大气。 她旁边的燕寒儒一点也配不上这样充满灵气的姑娘。 一个不学无术就以玩女人为每日必做功课的燕寒儒要是真娶了阮烟罗,那就是玷污了她了。 阮烟罗若嫁了燕寒儒,就只剩下可怜可以形容了。 阮烟罗继续跪拜,动作不疾不缓,而且每一拜的姿势都特别的标准,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终于,燕寒儒跪不下去了,“阿罗,你疯了,你还要跪多久?” “七七四十岁九跪,还差几跪呢,阿儒不必陪着我,去办你的正经事就好了。” “小爷的正经事就是你。”燕寒儒低低笑,他不想跪了,跪菩萨根本没意义,所以,他就站了起来。 此时再看阮烟罗,甚至于有点后悔自己刚刚陪着她跪了那么久。 泥菩萨而已,他从来不信菩萨会显灵一说,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因为父皇下了一道圣旨,让他为因他而死的如雨姑娘诵读经文七七四十九遍罢了。 人都死了念那些破经文有什么屁用。 他根本不信。 不过皇上又派了燕寒墨押他来诵经文,不得不说,父皇大人最近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太子爷已经百分百的确定是六哥了,可是父皇却又好象很喜欢采纳燕寒墨的谏言似的,这让人根本不明白父皇大人在想什么。 燕寒儒半倚在门楣上就看着阮烟罗跪拜,一下一下,那认真的模样有点犯傻,好笑极了。 不过,燕寒儒没有上前,到了这个份上,一切都由着阮烟罗就好了。 反正,拜了也没少什么。 阮烟罗拜到第四十五次了。 四十六。 四十七。 四十八。 四十九…… 终于念出四十九这个数字的时候,还不等阮烟罗站起,就听大雄宝殿外象是起了骚动。 “出事了,观世音菩萨流眼泪了,大家快来看呀。”大雄宝殿正对着的方向,大约两百米的位置矗立了一尊观音菩萨铜像,那足有七八米高的菩萨像特别的惹眼。 也是每一个进法恩寺的人必拜的一尊佛像。 阮烟罗缓缓起身,仿似迷惑的也看向了那个方向。 此时,整个法恩寺的人也全都看向了观世音菩萨的铜像。 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观世音菩萨真的流泪了,此时就有眼泪从她的两只眼睛里轻轻流出,然后沿着铜像一直向下,向下…… 那么高的铜像,水流下的速度哪怕是再快,也要好半天。 然,在场的众人又一次的集体的怔住了。 这绝对是百年不遇的一场奇观。 面前的菩萨像的正面,随着水流悄然流过此时正有字迹显露出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正文 第134章 克夫,乱宫闱! 第134章 克夫,乱宫闱! 清晰的让人咋舌。 然后,一排字就显露了出来。 “红衣女克夫,乱宫闱!”菩萨像那样高,那几个字就显示在像身上,清晰入目。 红衣。 一眼望去,视野里只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那就是阮烟罗。 “给我擦掉,快,全都给我擦掉。”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燕寒儒。 阮烟罗克夫乱宫闱,这样的话语只要一传出去,只怕,就算她想嫁给他,他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同意的。 于是,燕寒儒的人立刻的冲过去,就想要抹去那些字。 可是很奇怪的,明明菩萨的眼中有水流出来,那水却怎么也擦不去那些字。 原本一身金黄色的菩萨像上就唯独只有那几个字的颜色稍稍的深了几许。 于是,字迹也就显露了出来。 燕寒儒甚至也冲过去试着擦了,但是没用,那些字就是不消失。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刚刚九小姐磕了七七四十九个头的时候,这边的菩萨就显灵了。” “是的,我也数过了,这也太巧了吧。” “这指的分明就是九小姐。” “对,就是九小姐。” “看来,皇家是绝对不会让九小姐嫁入皇宫了。” 这话,指的是燕寒儒,指的是阮烟罗不能嫁给燕寒儒了。 但是,落在燕寒墨的耳中,他的脸上却全都是阴霾。 阮烟罗,她够狠。 她堵了燕寒儒的婚嫁,却也堵了他将来娶她。 一个红衣女乱宫闱,哪怕是哪个皇子有心,也不敢娶她了。 这釜底抽薪的一招,阮烟罗玩得不亦乐乎。 冷冷一笑,什么克夫什么乱宫闱,在意的人就觉得准,不在意的人只当这是狗屁。 “阿罗,不错。”不管怎么样,先解决了燕寒儒也挺不错的。 小女人果然不用他操心,事事都办得妥妥的。 到时候没人敢娶她他再娶她,什么克夫,他不信,什么乱宫闱,乱的也不是他的后宫,他只是墨王爷,至于储位,他没有任何的兴趣。 听到燕寒墨以传音入密之功发给她的赞赏,阮烟罗唇角一扬,想到这个法子,她想了很久很久呢。 想得脑仁都疼了。 她容易吗? 法恩寺每一年都要将寺里的铜像石像还有建筑翻新,她就找人要了翻新这尊菩萨像的活计。 她是利用了这个时代油纸伞的原理,悄悄让人在菩萨像身上均匀的粘了一层皮棉纸,用的绝对是整个燕国最好的胶,天然纯正,比现代的502胶还要粘,粘上去后就象是刷了一层黄色的油漆般平整漂亮,然后,再刷了一遍熟桐油就可以了,当然,显示这几个字的位置绝对不能刷熟桐油。 刷过熟桐油的地方会防水,所以菩萨的眼睛里流过多少水,那皮棉纸都不湿不变色,然后没有刷过熟桐油的字迹的位置不防水自然就变色了。 这一变色,就清楚的显露出了那一行她想要的字。 果然,她成功了。 很成功。 从此,不止是燕寒儒,宫里的众皇子们谁也不会打她的主意了,就连阮正江也没法子利用她把她当棋子一样的嫁了吧。 毕竟,嫁给哪家大臣的公子也有乱宫闱的可能,那家大臣的公子绝对不想娶了她就背上了黑锅,到时候落得个乱宫闱被杀头的下场就惨了。 此时再看燕寒儒的人还在试图擦着菩萨像身,她不由得失笑,她出手的杰作,岂是想擦就能擦掉那些字的,缓缓迈过门槛,这会子累极的她就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安安静静的吃一餐饭,那多美呢。 “九小姐,我家姑娘在斋房里备了素斋,想请九小姐一起用午膳,可以吗?” “凤蝶衣?”阮烟罗认识这丫头,这就是凤蝶衣身边的那个。 “是,是蝶衣姑娘,还请九小姐赏脸。” “哦哦,好呀。”阮烟罗点点头,有人请吃她很高兴,正饿着呢,“红袖,走吧。” “好的,小姐。”红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那个包,里面有散碎的银子,也有银票,下注的和庄家的,一共近一万两呢。 阮烟罗一看到就小嘴弯弯笑,合不拢了。 “阿罗,你去哪里?”燕寒儒命人擦了半天也擦不去那些字,此时才想起阮烟罗来,但见她没事人似的笑眯眯的往大殿一侧的斋房走去,不由得就跟了过来。 “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儒王爷也喜欢吃白食?”阮烟罗故意这样说,她不喜欢与燕寒儒一起进膳呢,讨厌他那张骷髅面具,倒胃口。 “好呀,本王现在穷的身无分文,也只有吃白食的份了。”燕寒儒却一点也不嫌丢脸,开口就要跟去,他的银票可是全都给了阮烟罗。 “随便你,不过不是我请,是凤蝶衣请,她同意不同意我就管不着了。”阮烟罗低低笑,还是把话讲在前面,否则,一会燕寒儒若是吃了闭门羹不爽了给她脸色就不好了,她可不受。 “蝶衣?”燕寒儒眸色一沉,若有所思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凤蝶衣可是出了名的好客,尤其是我这样的男人,她一定同意的。” “你……”走在前面的凤蝶衣的小丫头站定,回头狠狠的瞪了燕寒儒一眼,“十七爷,我家姑娘只请了九小姐,还请十七王爷不要打扰了我家小姐的雅兴。” 小丫头的一眼稍纵即逝,快的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却还是被阮烟罗捕捉到了。 小丫头一定知道燕寒儒的风流事迹,所以不喜燕寒儒打扰到她家小姐吧。 看来,不止是她讨厌燕寒儒,这个凤蝶衣应该也不喜欢燕寒儒,连带的她的小丫头也不喜欢,这样的凤蝶衣倒是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她顿时就觉得凤蝶衣亲切了。 “雅兴?什么雅兴?阿罗是女人,又不是男人,与你家姑娘能有什么雅兴?” “我也是女人不是男人呢,不是也天天跟在姑娘身边?” 阮烟罗为这丫头点赞了,好一张伶俐的小嘴,她喜欢,要是她身边也有这样一个时时跟着,多好。 正文 第135章 你就等着享受美人恩吧 第135章 你就等着享受美人恩吧 她正欣赏着小丫头的睿智,一股风飘至,燕寒墨到了,此时的他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就是一张脸还那么的阴沉沉的,仿佛谁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一想到银子,阮烟罗就瞄向红袖怀中的包,那里面还真的有燕寒墨的银子,她还真的欠了他的。 可她不想给他呢。 他是a她的,不要脸。 小气。 混蛋。 一瞬间,她把能想到的这样的词语全都归到了燕寒墨的身上。 “老十七,为如雨诵经文。” “燕寒墨,你这是阴魂不散,你要是喜欢诵经文,不如你去念好了,少来打扰我。” “老十七,那是一条人命,还是因你而死的一条人命,父皇只是罚你来给她念念经文,你就觉得你委屈了吗?那她呢?” “呃,你这么爱怜香惜玉,那你去怜她惜她了,说不定老天爷一开眼就把如雨从阴曹地府中拉出来送给你呢,哈哈,你就等着享受美人恩吧。”燕寒儒邪邪的拍了燕寒墨的肩膀一下,那样子,完全哥两好的感觉。 阮烟罗此时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皇上罚燕寒儒来诵经文就是给那个因他而死的女孩子诵的。 摇了摇头,她不想理会燕寒儒,太渣了。 “阿罗,你别走。”燕寒儒却要去捉她的手。 “儒王爷,我不喜欢象你这种对喜欢你的女孩无动于衷不说,人家为你而死,你连半点歉意都没有,你冷血。” “你才冷血。” “冷血的人都短命,既然你知道烟罗冷血,那还请儒王爷以后离烟罗远远的,不然,儒王爷万一真有什么事,别人还真以为是烟罗把你克死的。” “都他妈的扯蛋。”燕寒儒一脚踢到一根柱子上,回头看那尊菩萨像上此时渐渐淡去的字非常的恼火。 是的,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发现,那些字淡了,“淡了,你们看,淡了,很快就要消失了。”他惊喜的低喃着,“太好了,太好了。” 菩萨眼睛上不冒水了,像身上的皮棉纸渐渐干了,自然颜色也就淡了。 然后等有机会,她再让人悄悄在那显字的位置也刷了熟桐油,然后整个像身就全都防水了,以后哪怕是再有人泼上去水或者下雨那字也不会再显露出来了。 现在字淡了才正常,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况且,‘菩萨显灵’也不需要多久,一会的时间就足够了。 只要有人看到,那就算是成功了。 阮烟罗跟着小丫头继续往前走,根本不理会燕寒儒的兴奋。 哪怕字迹没了,可是那一句话早就被一众乡亲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遍整个燕国了。 那是想堵住悠悠众口也堵不住的,不出一个时辰,京城就人尽皆知了,到时候,皇宫里的人也会知道,自然也包括当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然后,皇后娘娘是一定要退了她与燕寒儒的婚约的。 毕竟,克夫事大,皇后娘娘可是惜她儿子的命的,乱宫闱就更是大事了,那可是祸国的大事情,皇帝一定不许她阮烟罗再嫁入宫中的。 从大雄宝殿走到凤蝶衣所在的斋房,大约五分钟的路程,所经,僧人渐渐多了起来,遇见她的时候,无不是双手合什直念‘阿弥陀佛’,阮烟罗就知道,她如今的名声已经是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片刻间,她出名了。 她身上的红衣就是代表她的标志。 僻静的斋房。 一桌一人几椅。 凤蝶衣一袭白衣如画般的坐在那里,听见脚步声,这才徐徐转首,唇角含笑,身子轻起,“九小姐好。” 这一声九小姐多多少少的还是夹杂着疏离的,好在阮烟罗从来不介意这些虚礼,况且,她与凤蝶衣也不过是今天才认识罢了。 “蝶衣姑娘好。” 凤蝶衣一摆手,就有法恩寺的女居士开始上菜了。 虽然全都是素菜,可是看着却是色香味俱全的感觉。 阮烟罗欣赏着一道又一道的菜,就觉得和尚也不都是六根清净的,这些菜色都是仿荤菜而制,那岂不是说明出家之人还是想念那些荤菜,吃不得便只好用素的代替,而且仿的极象。 比如她面前的这个“红烧鸡腿”,看起来就特别象鸡腿,不过在这寺庙里面是绝对不能明目张胆的吃鸡腿的。 这是土豆条上卷了一圈圈的豆皮,然后裹了加了佐料的面粉炸制金黄色而成。 还有“小黄鱼”,这也不是鱼,而是面粉加佐料再把洗净的黄花菜倒进去搅拌后鲜榨的,吃起来香酥可口,而且绝对是小黄鱼的口感。 瞧瞧,这都是仿制的荤菜,但看着特别的象。 阮烟罗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好吃。”虽然全是素茶,但特别好吃。 “九小姐是第一次来法恩寺吧?” “不记得小时候我娘亲有没有带我来过了,不过我记忆里这的确是第一次来法恩寺。” “九小姐与佛真有缘。” “我也觉得很神奇,我不过是替我母亲还愿罢了,没想到菩萨就显灵了,看来,是我与十七王爷没有缘份了。”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道颀长的影子,再加上鼻息间都是燕寒儒身上的气息,她就知道他来了,阮烟罗一付她很委屈的样子,她也不想菩萨显灵写下了那么一行字。 “狗屁,我不信那个,给我加一双碗筷,我也要吃。”燕寒儒冲过来,坐下,看来燕寒墨也没有拦住他劝住他去为如雨诵读经文了,活脱脱一个纨绔子,让人脑仁疼呀。 “蝶衣参见儒王爷。”凤蝶衣起身,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礼。 “起来,小爷我最讨厌这些虚礼了,以后再见不必行了,烦死了。”似乎是心情烦躁,燕寒儒拿起筷子开始在盘子里戮呀戮,戮了半天也没有吃一口,好在他那筷子还没吃过,否则恶心死了。 阮烟罗一敲他的手,“你不吃别乱戮,我和蝶衣姑娘还要吃呢。” “好呀好呀,既然是王妃的命令,小爷一定从命。”他说笑间,果然就放下了筷子,靠着椅背看着阮烟罗和凤蝶衣吃了起来。 正文 第136章 这男人太自恋了 第136章 这男人太自恋了 两个女孩家吃得极香的样子,看得他一阵摇头,“真有那么好吃?一块肉都没有,能好吃吗?” “好吃。”阮烟罗一点也不吝啬的称赞,原本只是象荤菜的样子,没想到做起来超级象,也超极好吃。 “老婆说好吃,那就一定好吃。”燕寒儒咧嘴笑开,一伸手,他大爷的动手就拿了一个‘红烧鸡腿’开啃了起来。 那一声老婆,他叫得自自然然,仿佛阮烟罗现在就已经是他老婆了。 阮烟罗皱眉,这混世魔王果然不按牌理出牌,婚都没结就叫她老婆,他这是无赖。 更何况,经历了菩萨显灵的典故,只怕她根本不可能成为他的王妃了。 “儒王爷,还没过门,一切都是未知数,请你还是称呼我为九小姐吧。”她也是改了称呼,直接从阿儒到儒王爷了。 “都说了那个是假的,不灵验的。” “儒王爷不信,可是不代表别人不相信,象儒王爷这样爱惹祸的,连脸都能弄花,说不定小命说没有就没有了,到时候你自己惹祸丢了命,却被人赖在我的名头上说我克夫,这我阮烟罗是绝对不干的,为了把一切都消灭在萌芽中,我看,儒王爷直接退婚吧。” 阮烟罗都这样说了,她想他一定会恼的,毕竟没有哪个人乐意别人说他死呀死呀这样不吉利的话的,没想到燕寒儒没听懂她的讽刺似的,冷嗤的一笑,“呃,真想小爷退婚?” “就算是儒王爷不想退婚,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一定会退婚的,与其那么麻烦,儒王爷直接退了岂不更省事。” “阮烟罗,你就那么不想嫁我吗?” “没有,一直都想嫁的,不过现在是菩萨不让嫁了,我能跟菩萨较劲吗?我也较不过呀。”阮烟罗哀怨脸,一付她真的是相当委屈的样子。 “吃饭。”燕寒儒顶着骷髅面具,声音臭臭的。 凤蝶衣轻轻一笑,“看来,是菩萨棒打鸳鸯了。” 燕寒儒倏的一抬头,凌厉的目光射向凤蝶衣,“闭嘴。” 凤蝶衣便不再说话。 阮烟罗就觉得她好不容易把这餐饭当成是闺蜜间的约会的样子,但这会子全都被燕寒儒给打破了,一点也不轻松了,“儒王爷,你的午膳应该另有安排吧,一定比这里的好很多,不如你去看看,千万别浪费了住持的一番心意,再者,把你七哥一个人丢下,也太狠心了吧。” “要不是老七,我也不会被父皇丢进这里非要我诵什么经文。” “呃,与其怪他参你,不如怪你自己惹事不断,算起来,菩萨是不想我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阮烟罗,你敢骂我?” 阮烟罗无辜脸,“儒王爷,我这是转述一路上山时百姓们说过的话,差不多所经的人都这样说。” “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小爷我也不在意,只要阿罗你不这样说就好,从今天往后,你听见就当没听见。” 阮烟罗就觉得这男人太自恋了,脸都那样了,还非要抢她做王妃。 闷头吃东西,不能饿着小宝宝,至于身边的这位男士,她就当他如不存在了。 凤蝶衣舀了一小碗的汤送到阮烟罗的面前,“这个野菜汤很不错,你试试。” “谢谢姐姐。”阮烟罗不客气的接过,这会子正想喝汤呢,凤蝶衣就替她盛了过来,大爱呀。 “儒……王爷,你的。”凤蝶衣为阮烟罗盛完了,又为燕寒儒也盛了一碗,亲自放在他的面前。 可他连看都没看,继续啃‘鸡腿’和吃‘小黄鱼’,“真真的一样,太象了。” “真不喝?”凤蝶衣抬眸浅问,一张精致的小脸写着困惑。 “好吧,既然是蝶衣姑娘请的,自然要喝。”燕寒儒端起就喝了起来,如饮茶般片刻间一碗就去了多半碗。 眼看着他喝得差不多了,阮烟罗徐徐道:“儒王爷,这汤放了四物,俗称当归、川芎、芍药、熟地,绝对的补血调经呀。” “调经,什么意思?”放下碗,燕寒儒问了一句,然后又喝了一小口,可见他折腾了一上午,这是口渴,把这汤当茶喝了。 “哦,就是调葵水的。”阮烟罗绷着小脸,绝对认真的道。 “扑”的一声,燕寒儒最后才喝下的一口汤转身全喷了出去,阮烟罗瞄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继续吃吃吃。 凤蝶衣摇头轻笑,“九小姐真会开玩笑。” “阿罗她诳我了?这不是四物汤?”燕寒儒这才反应过来的道。 “不是。”凤蝶衣又盛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你仔细品一下,这不是九小姐说的那种四物汤,不过也加了四种菜色,黄花菜、木耳、豆腐、豆芽,还加了一点点当归,所以你就误以为这是药膳汤了。” 然,燕寒儒看着那汤,再也不肯喝了,匆匆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蝶衣,你来干什么?” 这明显质问的语气就说明两个人认识不说,应该还比较熟悉。 “还愿,我要在这里住两天,九小姐呢?” “这里方便住吗?”阮烟罗立刻就来了兴致,她吃这素菜吃上瘾了,从前在现代,素食餐厅的菜比其它有鱼有肉的菜还贵,更何况是这古代的菜色了,绝对的天然无化肥,特营养。 “方便,我每一年都来住上三五天,这里也经常有女居士留住的。”凤蝶衣轻轻笑,如花般的笑靥让阮烟罗都舍不得移开视线了,真好看。 “好呀,我就跟着蝶衣姑娘一起住。”说完,她转头看红袖,“呆会你去交待一下车夫,今晚不回了,明天上午起程回府,让他晚上在山脚下找个客栈住下,顺便给他一两银子做花销。 “九小姐真细心,想得也周到。” 阮烟罗转首,她能说她以前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吗,所以最怕突然间多出来的花销,手上没银子什么事也办不成呀。 这年头,白眼狼最多,只认银子不认人。 “那我呢,我住哪里?”燕寒儒一脸的落寞,他一个男人,自然是不能与阮烟罗和凤蝶衣一起住的,这寺庙里可不比凤蝶轩,规矩很多的。 正文 第137章 原来是一个风流王爷 第137章 原来是一个风流王爷 “你经文还没诵完,就住大殿呀,啥时候诵完啥时候有床睡。”阮烟罗摇摇头,因他而死了的女孩,他却冷血的一点也不在意。 “不如,我晚上诵经文,下午我们四处逛逛?”燕寒儒又来了兴致,这会子不再纠结那没诵完的经文了。 “这法恩寺有什么好玩的吗?”一个寺庙而已,阮烟罗第一次来真的不了解,她先前让人打听的也不是这法恩寺好不好玩,就是打听了佛像,才有了菩萨显灵那一个大手笔,很成功。 不等凤蝶衣开口,燕寒儒就抢先道:“这山上处处都是风景,你有没有听说过半山上种莲的?大雄宝殿的后面有湖,湖面上这个时节正是莲开的时候,还有北面有一大片的竹林,走进去清幽雅致,特舒爽,阿罗,你一定没去过,走,我带你去玩。”他说着,扯着阮烟罗的手就要走。 “放手。”冷冷的一喝,吸引着众人全都抬头看了过去。 不知道燕寒墨是什么时候到的,此时就站在窗前,目光冷冽的射在燕寒儒的骷髅面具上。 可阮烟罗就觉得他眼角的余光一定是盯在她和燕寒儒握在一起的手上。 二哥说是燕寒墨参了燕寒儒,然后燕寒儒才被他押到这法恩寺诵经文的吧。 她就觉得燕寒墨是因为燕寒儒在皇后娘娘的宫中抱了她,所以才…… 算了,不想了。 已经参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悄悄挣,就想挣开燕寒儒的手。 然,燕寒儒却说什么也不肯松手,“阿罗是我马上就要过门的未婚妻,我牵她的手天经地义,七哥,你管我和阿罗是不是有点管宽了?” “回去诵经,别忘了父皇说过的话。” “呃,就算是父皇说过我要不听话就让你打我,那你还真敢打我不成?刚刚不是已经打过了吗?手下败将而已。” 燕寒墨微微一笑,“好,随便你。”他说完,便转身就走。 颀长的背影落在斋房斑驳的光影间,玄黑色的身影恍惚中就象是一幅山水墨画,别样的好看。 就在燕寒墨转身离开的瞬间,燕寒儒的手突的一松就松开了阮烟罗的,然后呲牙咧嘴的甩了又甩,“哎哟,七哥,你也太狠了,居然连玄指剑都使出来了,疼死我了。” 什么玄指剑,阮烟罗一点也听不懂,她此时不想与燕寒儒一起,也不想与燕寒墨一起,所以越过燕寒儒她也走了出去。 “墨王爷,留步。”不想,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凤蝶衣突然间开口了。 那小声软软的,柔柔的,哪怕她一个女人听得也酥了身子,她看着燕寒墨的背影,凤蝶衣认识燕寒墨,难道,他们…… 毕竟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她才不相信男人和女人间有纯洁的友谊,那些都是骗三岁小女娃的。 阮烟罗一点也没有发现,她自动自发的就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也停下来的燕寒墨身后一步开外的地方。 阮烟罗刚停下,燕寒墨就以传音入密之功对阮烟罗笑道:“怎么,好奇我与蝶衣姑娘的关系了?” 阮烟罗抿了抿唇,当没听见般的阔步就越过了燕寒墨,燕寒儒自然是追上了她,“阿罗,我带你去后山看莲,还有竹林,。” “蝶衣姑娘有事?”身后,燕寒墨眯眼看着越过他的燕寒儒和阮烟罗,唇角终于勾起了笑意。 “臣女顾水凝拜见儒王爷墨王爷。” 完了,阮烟罗还没走出这斋房的院子,又有美女慕名而来,也挡住了她的去路。 想来,应该是慕燕寒墨的名而来的吧。 毕竟,现在但凡是正经人家的女孩绝对不可能想要嫁给燕寒儒这样的纨绔子的,不然那就是毁了一生呀。 “墨王爷,上一次凤蝶轩外承蒙墨王爷出手相救,蝶衣才免于遭受恶人歹毒,一直想要当面谢过墨王爷,奈何凤蝶轩与王爷的身份实在不匹配,蝶衣一介女子更不便去府中打扰,今日偶遇,若王爷不嫌弃蝶衣今晚就在这斋房里以素宴宴请墨王爷,以谢当初救命之恩。”凤蝶衣轻轻袅袅的说完,那边顾水凝已经走进了院子中,也拦住了燕寒儒和阮烟罗。 燕寒墨的目光淡幽幽的落在燕寒儒和阮烟罗并肩而行的背影上, “蝶衣姑娘,你不会只请墨王爷一个吧?来者有份,水凝也要加入。”顾水凝长袖轻起,一袭浅紫色的裙裾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一双水眸里全都是期待。 阮烟罗微微一怔,脚步已经完全顿住了。 自古以来,千金小姐最不屑与之为伍的就是凤蝶衣这样的风尘女子,可是顾水凝身为左相之女居然自降身份要与凤蝶衣一起共进晚膳,那她所为绝不是为了凤蝶衣,而是…… 看来,燕寒墨先有英雄救美,后有小家碧玉的暗恋,今晚上要享齐人之福了。 “阿罗,我们走。”燕寒儒却是一点也不想留下的意思,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阮烟罗一个人,与传说中的那个风流小王爷仿若没有半点关系。 “九小姐,人少无趣,不如,晚上你也来参加吧。”凤蝶衣眼看着燕寒儒要拉她离开,便轻声细语的唤了过来。 但是,凤蝶衣请求的只有阮烟罗,就象是不知道燕寒儒也在似的,提都没提燕寒儒。 “好呀。”阮烟罗转首,不过眼尾都没扫燕寒墨一下。 她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燕寒墨还是一个风流王爷,惹上了一个个后居然还来惹她,不行,她今晚绝对不会让他左拥右抱的爽了。 “阿罗,晚上我带你去捉荧火虫,再去后山吃烧烤,才不要吃这里连肉渣都没有的素食呢。” 一听到有荧火虫还能吃烧烤,阮烟罗吃货的本质暴露出来了,这会子既不想便宜了燕寒墨,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胃,眼珠轻轻一转,她低低笑道:“可以用完晚膳再去呀,阿儒,我要吃烧烤。”还要捉荧火虫,凭什么他燕寒墨可以莺莺燕燕,她自然也可以有个跟班。 正文 第138章 惬意 第138章 惬意 虽然面顶着骷髅面具的燕寒儒丑了点,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吧。 “那水凝也要一起,用完晚膳就去捉荧火虫,正好消食,我也要去。”顾水凝绝对是无条件的附议阮烟罗的提议。 年轻的女孩,吃吃喝喝早就享受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就对这捉荧火虫有兴趣。 “不行。”燕寒儒眸色悄然转冷,“顾小姐,我和阿罗的约会,多你一个不妥当吧。” “燕寒儒,都说了我和你现在八字可能连一点都没有了。”她才不要与他约会,不过一起玩倒是可以的。 玩伴是玩伴,伴侣是伴侣,差了一个字,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必须要澄清。 “不是还有一点吗,什么菩萨显灵,反正我是不信,我和阿罗的婚约谁都休想反对。” “十七爷,不好了,不好了。”院门外,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那尖细的嗓音听得阮烟罗浑身直起鸡皮,她是真受不了这太监的声音。 从前在电视电影里看见就觉得太监不可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吧,不管怎么样,本质上还是男人,但是这会子,她相信了。 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听着真别扭。 “好好说话,你才不好了,十七爷好着呢。”燕寒儒一脚踹向刚停在面前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手捂着肚子扑通跪倒。 “爷饶命,是奴才一时着急回错了话,奴才该死。”说着,已经三五个巴掌煽下去了,看来,平时跟着燕寒儒,这样自己煽自己巴掌的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什么事?”燕寒儒不耐烦的道。 “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有旨,命十七爷速速回宫。” “然后呢?” “请爷马上回宫。” 燕寒儒猛的一甩袖子,“去回母后的话,就说我还在大殿上诵经文,这是圣旨,不能回去。” 阮烟罗微微一笑,看来,观音菩萨的那一句‘红衣女克夫乱宫闱’现在已经传到宫里了,她不过吃一餐饭而已,算起来也就一个多小时,没想到宫里已经派了人来。 从京城到这法恩寺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小时吧,没想到宫里人这么快就来了。 眸光不由得瞟向燕寒墨,如果她算的不错,一定是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就有人以飞鸽传书之类的手法将消息传到宫里了。 然后,皇后娘娘反应迅速的派了人来。 真快。 “既然十七是在大殿上诵经文,这会子就应该在大殿上才是,十七弟,我们走吧。”燕寒墨飞身一纵,一个起落就落在了阮烟罗的身侧,玄黑色的身影透着一抹浓浓的男性阳刚,一股子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揪着燕寒儒的衣领带着燕寒儒很快消失在了斋房前的院子里。 “喂,放手,放手呀。”燕寒儒大喊大叫的声音悄然远去,他被燕寒墨带走了。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燕寒儒和燕寒墨一起离开了,红袖悄悄走过来扯了扯阮烟罗的衣角,对于宫里即将的退婚,小丫头担心了。 若真退了婚,只怕阮正江以后再也不会护着阮烟罗了。 “去赏莲。”还有竹林。 喜旺村那样的小村庄可没有什么好风景,她穿过来到现在虽然有阮府和墨王府里的风景,不过全都没有大片的莲大片的竹林,只要一想象那其中的韵致,阮烟罗忍不住的就想去看看。 就在全燕国都在关注她和燕寒儒的婚事的时候,她就闲闲的避一避风头,反正她相信,不管燕寒儒多不愿意,最终,燕寒儒一定拗不过皇后娘娘一定会退婚的。 对于太子爷的母后,那一句中的克夫还事小,最重要的是乱宫闱。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她若祸乱宫闱,毁的就是燕寒竹的太子之位。 身为储君之母的皇后娘娘,不能不介意乱宫闱这一条。 阮烟罗惬意的带着红袖去逛法恩寺了。 做完了菩萨显灵的大事,她今天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此时也算是彻底的放松了。 红袖身上背了一个包,那里面是阮烟罗今个赚的银子,好多。 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早上出发时,李妈准备的。 一壶酸梅汤,绝对的自制,是阮烟罗最近的大爱,不过去了山楂,山楂易滑胎,才受孕的孕妇忌食。 然,一主一仆两个人沿着后山的青石板路连走了十几分钟,都不见那传说中的湖与莲的半点影子。 前面是一条岔路,一边往左,一边往右,而且,没有任何的标志。 这古代的路标志的一点也不清楚。 阮烟罗累瘫的坐到了路边的一块顽石上,“红袖,你去找个人问一下路,我在这里等你。”她此时就有点后悔了,请个小和尚带路就好了,她原本以为法恩寺的后山一定象大殿那样的热闹,到处都是善男信女百姓如织呢。 结果走进来越走人越少方才想响,法思寺是皇家寺院,皇家为了显示皇恩浩荡,特批百姓来法恩寺正殿朝拜,至于法恩寺的后山,却是除了王孙贵胄平常百姓不得入内。 “小姐……”红袖迟疑的扫了一下周遭,半个人影都无,她实在是不放心把阮烟罗一个人丢在这里。 “去吧,我没事的。”阮烟罗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这是她从燕寒墨那里a来的唯一的一个物件了,有它在,只要摸到它,她就安心。 “好吧,小姐你不要乱走,就在这里等我,我叫了人很快就过来。”红袖将手里的包还有篮子一并的放在了阮烟罗的身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阮烟罗懒洋洋的靠在一株树干上,才吃了一块点心就了几口酸梅汤,退了燕寒儒这个如烫手山芋般的货,她以后的小日子,能这样每天吃饱喝好就知足了。 山风徐徐,阮烟罗睡着了。 娇俏的小脸掩映在山间,如花般的容颜被这山的清幽悄悄沉淀在一片安静中,如画。 青石板路上,一道黑色的人影正悄悄逼近…… 正文 第139章 柔弱无骨的女人 第139章 柔弱无骨的女人 檀香袅袅,飘溢在空气中。 黑色的身影箭一般的射向阮烟罗。 一句‘乱宫闱’的名声,便足以要她的小命了。 主上的意思是,既然是这样妖冶的女子,留着也是祸害,直接要了她的命,就再也没有乱宫闱的可能了。 想要把一件事情消解于无形无声无息,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毁了她。 此时只需他手掌用力一拧,就什么都解决了。 忽而,手腕上一痛,随即便有树叶轻飘飘落在那黑影的唇上,也掩住了他差点惊呼出口的声音,身子一起,已经被一股力道带离了阮烟罗。 他扭头看着那股力道的方向,顿时惊住了一张脸,“爷……” “她是我的人,怎么回话是你的事,总之,有我在一天,她就活一天。” “爷,你拗不过主上的。”黑影一下子跪倒在地,皱眉劝解着。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他连最爱的女人都能杀,更何况是他这个儿子,轻轻一笑,若是怕死,他也不会做到今天的位置,他也不会亲自参了燕寒儒。 动他的女人,他不会手软。 虚语怔了一怔,起身,“爷,你自己保重。”说完,他转身飞纵而去,仿佛,从来也没有来过这法恩寺的后山。 燕寒墨冷冽的眸光在幽幽的落在阮烟罗安静睡沉的小脸上时,终于温和了些许。 弯身轻轻一抱,阮烟罗就到了他的怀里,被吵了,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如小猫一样乖巧的贴在他的身上,然后,继续睡。 仿佛,知道是他,知道他不会害她一样。 她还是如之前那般的嗜睡。 身形几个起掠,根本不必走山路,树影的腾移间,便落在了一片碧绿的荷叶前,荷叶中,是一朵朵初绽的莲,美不胜收。 一座小桥,沿着湖边蜿蜒到湖中央。 典型的皇家花园的设计。 湖中的一座凉亭中,此时已经摆好了几样点心和水果,全都是阮烟罗平时爱吃的。 燕寒儒的提议是赏莲赏竹。 但是,可以陪她一起赏的只能是他。 燕寒墨抱着怀里柔弱无骨的女人,想到菩萨眼里流出来的那一行字,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样的事情,也就只有阮烟罗才能做出来,一如她对付修景宜还有其几个儿女的手法,从未输过。 她却不知道,这样虽然能逃婚,却也为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傻。 阮烟罗是被一股子浓香的烤鱼味道薰醒的。 迷糊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摸身上的包,里面可是有好多的银子呢,燕寒儒给她的,还有她自己赢的。 然,手落在胸口,她才发现那包已经不在身上了。 阮烟罗一下子醒透,“红袖……” “红袖午睡去了。” “燕寒墨,怎么是你?”一眼看到燕寒墨,阮烟罗怔住了。 “呃,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爷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打扰到爷了。”燕寒墨冷声,继续着手里正‘吱吱’冒着泡泡的烤鱼,湖里现捉的鱼,开膛抹上佐料,此刻已经烤得差不多了,阮烟罗真是个天生的吃货,就嗅着这味道也能醒过来,醒的时间刚刚好。 “你放屁,我睡着前一定不是睡在这里的,我想找到这里都找不到呢,哇哇,这里好美。”此时阮烟罗已经发现了面前的湖还有大片大片的荷。 她以为燕寒儒形容的后山的湖一定不会很大,就跟二哥那里的差不多,就是一个小水塘而已,没想到一眼望过去,对岸的树木象小草,真远。 半山上能有这样的一个湖,绝对是巧夺天工,太难得了。 再观察了一会,就发现这湖应该是把一座山在半山腰处生生劈成了两半,然后在正中央就生成了这湖,湖中一片荷,莲蓬和莲花掩映其间,再配上远处近处这法恩寺幽幽的檀香,就觉得这是人间仙境一般。 燕寒墨微微皱眉,女孩子能这样随意说话的,除了阮烟罗他找不到第二个人选了,“欣赏够了就走,别在爷的地盘上晃悠。” 阮烟罗站起了身形,懒洋洋的捏了捏肩膀,还好这厮是把她放在一片柔软的树叶上睡着的,否则,这会子身子一定酸麻不已了。 她朝他走过去,盯着那架在火上烤着的烤鱼,一共有三条,她只要其中一条就好了,真香,这要是放过了吃不到嘴里,她此生都会后悔,只嗅着那香气就口中生津了。 “我要那条。”指着其中最大的一条,那是她的了。 “拿银子来买,否则,免谈。” “银子?”阮烟罗这才想起来她刚刚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包就已经不见了,还有红袖放在她身边的点心,“燕寒墨,我的包呢?你给我藏到哪里去了?” 她辛辛苦苦赚来的,她容易吗? “什么包?我去湖里捉鱼,回来的时候你就这样睡在那里了,不知。” “你骗人,你一定知道。”算起来有差不多近万两的银子,有了这些银子,她想做什么都差不多够了,这要是没了,她哭死。 “不知道。” “燕寒墨,你要是敢不还给我,我……我……”阮烟罗看看燕寒墨的块头,她好象打不过他,再想想他的身份,好象她也不能怎么着他,最后,她直接道:“你要是敢不还给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哦?阿罗的意思是只要你找到了包,你就理我了?” “果然在你那里,快还给我。” “什么时候说在爷这里了?爷只不过说‘只要你找到了包’,又没说在爷这里。” 阮烟罗顿时气结,想抓燕寒墨的小辫子比登天都难,“燕寒墨,我突然间发现,阿儒比你好多了。” 至少燕寒儒会送她银子,把他身上所有的银票都给了她。 可是燕寒墨呢,仙人板板的,小抠到极致了,别说是给她银子了,不给还抢她的。 她想咬他。 “那你嫁给他呀?连嫁都不想嫁,还说他好,阮烟罗你口不对心。”燕寒墨唇角轻勾,想气他,她阮烟罗还嫩着呢。 正文 第140章 嫩如藕般的小脚 第140章 嫩如藕般的小脚 “谁说我不想嫁他了,我想嫁,可想嫁了。”反正气死人又不偿命,阮烟罗这会子就想气死燕寒墨,然后就能从他身上翻回自己的银子了。 还有烤鱼,三条就都能归她了。 “想嫁?想嫁还那么认真的亲自上演了一出戏,别告诉我那皮棉纸不是你让人贴到菩萨像身上的,别告诉我那皮棉纸上的熟桐油不是你让人刷的?偏就漏刷了那几个字的地方,阿罗,想甩了燕寒儒嫁给爷你就早说,爷我一定会稍稍的考虑一下的,哪怕不乐意,至少考虑下也算是给你个面子也会有的……” “谁要嫁你了?你胡说什么。”阮烟罗一脚踹向燕寒墨,这男人越说越得瑟了,她才没有要嫁给他。 脚踝上倏的一紧,然后是小脚上的一凉,她皙白的脚丫子就这样被燕寒墨大白天的握在了掌心里。 燕寒墨看着手中嫩如藕般的小脚,微凉中透着滑腻如脂的触感,随即彻底放下了正在烤的鱼,随手拈来一根狗尾巴草,草尖轻轻撩到阮烟罗的脚心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烟罗控制不住的大笑出声,如风铃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山野间,婉转悦耳。 可燕寒墨根本不放过她。 渐渐的,单脚站立的阮烟罗站不住了,摇摇晃晃间的连笑声也弱了下去,“拿开,快拿开,燕寒墨,你这个混蛋,我诅咒你,诅咒你讨不到老婆。” “正好,你也嫁不了人,除了爷没人敢娶你。”眼看着阮烟罗再也站不住,燕寒墨手臂轻轻一揽,阮烟罗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倒到了燕寒墨的腿上,手枕着他的臂弯,口鼻间就是那三条已经烤的绝对可以吃了的鱼。 燕寒墨,这男人又吃她豆腐,阮烟罗小手一伸,就拿过了一条烤鱼,却不是吃,而是直接挥向了燕寒墨。 那么烫,她就不信他不躲,只要他一躲,自然就放开她了。 要是在现代,她一定告他流氓罪,但是现在,她若是真跑到大堂上去击鼓告状,衙门里的官一知道她告的是燕国当朝的大将军,一定直接把她轰出官衙。 燕寒墨微一侧头,手一捏,便轻而易举的捏住了阮烟罗的手腕,轻轻一送,她手里的烤鱼就送到了他的唇边,随即就着她的手就咬了一口,“好吃,阿罗辛苦了。” 阮烟罗看着手里已经被咬了一口的烤鱼,嫌弃吧吧的直接递给燕寒墨,“你吃。”她不要了,她再换一条。 “好。”燕寒墨接过,不客气的又吃了第二口。 阮烟罗随手又拿过了一条,准备就在燕寒墨的身上躺着靠着吃了,这也挺舒服的,不用钱的人肉坐垫,挺好,之前没想开,这会子想开了,就觉得压着他也挺好的。 没想到她这才拿起来的鱼刚要送到口中,半空中突然间被一只手又一捏手腕再一个转弯,转眼,又被燕寒墨给咬下了一口,“你……” “这条也是爷的了。”燕寒墨抢过,手里连着两条烤鱼,香香的味道惹得阮烟罗口中直分泌唾液,身子一起,她再也不要他这个肉垫子了,站直了身形,再看那最后一条鱼,阮烟罗这一次没有急着去拿了,而是道:“这条是我的,你不许抢。” “银子拿来。”燕寒墨边吃边斜睨了她一眼,“否则免吃。” “燕寒墨,我的银子都在你那里,你a了我那么多的银子,你这一条烤鱼都不够你拿走我银子一个时辰的利息,你堂堂一个王爷,你好意思跟我要银子?”这人怎么就不知道脸红呢? “好,那爷来问你,这鱼是你捉的吗?” “……”阮烟罗无语,让她捉鱼,那可能吗? “这鱼是你收拾的吗?” “……”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烤了,她就算是想收拾也没有机会吧。 “那这鱼是你烤的吗?” “可我饿了。” “不劳而获想吃白食,这不好吗?” 不说这个阮烟罗还不生气,说她不劳而获说她吃白食,他燕寒墨还真敢说,阮烟罗气急了,“燕寒墨,那我问你,我在墨王府里辛辛苦苦侍候了你一个月的吃喝,你也没付本姑娘一两银子,这也不好吧?” “厨房是墨王府的,食材也是墨王府的,每天厨房里忙碌的人叫罗烟,从来没叫过阮烟罗,阿罗,爷吃得很惬意,没什么不好。” “你……你……”阮烟罗弯腰就去抢那剩下的唯一的一条鱼了,可才要到手,小手就被挥开了,“这是爷的。”燕寒墨拿起,又咬了一口,动作快的她只看到鱼上面少了一口,根本没看到他是怎么咬的。 他就不怕烫吗? 最好烫得他满嘴起泡。 完了。 她一条鱼也没吃到。 “燕寒墨,我饿了。”气恼的站在那里,吃不到鱼,她想咬燕寒墨的肉。 燕寒墨手一伸,三条烤鱼同时递给他,“喏,正好爷吃饱了吃不下了想要丢掉,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打打牙祭。” 阮烟罗看着全都被燕寒墨咬过的鱼,一条上咬了两口,其它两条都是只咬了一口,可咬一口也算咬过呀。 嗅着那香,她还是馋,这会子就是特别的想吃这一口,好香呀。 “不要是不是?那我直接丢掉。”他说着,手臂已经抬起来,只要用力一挥,绝对就丢进这湖里了。 阮烟罗伸手抢过,同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便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咬的时候刻意的避过了他咬过的位置,果然香,这一吃就是口中生津,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吃着吃着,她连燕寒墨咬过的位置也一并的吃了,反正,又不是没吃过他的口水,肚子里连他的种都有了,小宝宝,就算是他为了小宝宝而烤的鱼吧,她吃了,也是他的孩子吃了呢。 这样一想,阮烟罗释然了。 三条鱼,片刻间的功夫就只剩下了长长的鱼骨。 野生鱼,肉质肥嫩鲜美,尤其是现烤的,更是好吃的没话说,吃完了,她看着燕寒墨,还想吃。 可惜没有了。 “阿罗,你的吃相吓到人了。”燕寒墨轻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眸光淡淡的落于她的身后。 正文 第141章 我想摸摸他的脸 第141章 我想摸摸他的脸 阮烟罗拎着最后一根鱼骨迷糊的转身,她以为是燕寒儒,结果转身的刹那小嘴一下子张大了。 面前的这个小和尚长得太好看了。 一双狭长的凤眼下鼻翼挺而有型,唇红齿白,合在一起的精致五官是连女孩家也比不上的俊美。 小正太一枚。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她是正太控。 虽然这小和尚看起来十四五岁稍稍显大了一点,可是与她在现代二十几岁的年纪比起来,还是挺嫩的。 她想捏捏他的脸。 不过,此时的小和尚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满的全都是警告的意味,她这才循着他的视线与他一起看向她自己的手里,是的,他在看她手里的鱼骨。 原来,他是在警告她在佛家寺庙里吃鱼是不对的。 “刷”的一下,阮烟罗直接将那根被剔的光光的鱼骨狠狠的一甩,便甩进了水塘里,“阿弥陀佛!小师傅下午好!” 小正太一皱眉头,“阿弥陀佛,法恩寺乃佛家重地,两位施主,这鱼香盖过了檀香,贫僧恐无法向被挡在山外的人解释,墨王爷,你什么时候放行?” 阮烟罗转首,不明所以的看燕寒墨。 难道,他是把这上山的入口封住了? 所以,从她上山到现在为止才会只除了燕寒墨和这个小正太以外,其它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似乎,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燕寒墨却是眸色一转,并没有理会小正太的问题,而是转向了阮烟罗,“阿罗,此乃法恩寺的住持圣虚大师,你怎么可以叫他小师傅?快点改口。” 阮烟罗的小嘴再次张大,再次将面前的小正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诧异的道,“墨王爷,你骗人。”堂堂燕国皇家寺院的住持,岂会是一个小孩子? 这太离谱了,阮烟罗不相信。 “阿弥陀佛,墨王爷,你什么时候放行?”圣虚关注的却是燕寒墨驻在半山入口的兵士,层层的关卡,就连一个小僧都不放进,若他不是住持,只怕此时也不得而入。 “让他们等着,等爷下山了,就放行。” “墨王爷,九小姐的两位姐姐也已抵达了寺中,此时全都在正殿那里等候着见过九小姐。” “阮烟雪和阮烟菁?”阮烟罗顿时就想到了早上被自己以计谋留在阮府里的两位小姐,没想到阮正江得了信,居然不是派凤妈之类的人上山询问,而是正八经的派了阮烟雪和阮烟菁,可见,从这法恩寺传回去的消息已经让他震惊了,所以要派两位大小姐亲自来过问一下具体情况。 “贫僧不记名姓,只记得是阮府的三小姐与五小姐。”圣虚双手合什,“同时,宫里又来了人,还请两位施主尽早下山。” “哦,那就是了,看来,父亲大人是知道了。” “女施主,有些道行行就行了,切不可再继续任意妄为,否则,只怕会惹祸上身。”圣虚微微垂首,沉声的警告着她。 燕寒墨顿时想起被自己挡住的虚语,眉头也是一皱,这一次,阮烟罗的确是玩大了,可她玩大了又如何,哪怕是全京城的皇戚贵胄全都把她当成了红颜祸水也不怕。 她在他眼里,就是他的福星。 没有她,他早就死在官道边上了。 那一晚,她就是他的福星。 只是没想到,阮烟罗的所为不止是他看得清清楚楚,连这个圣虚也看懂了门道。 阮烟罗此时就觉得圣虚的名字用在她身上正合适,她是真的心虚呀,不过,绝对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自己做过了什么,“圣虚大师真会开玩笑,烟罗粗鄙,怎么也参不透您这话的意思,看来,还需多留在这法恩寺几日,多参参这里的佛法,才是正理。” 留住法恩寺,一是可以免于晚些回去阮府见到阮正江,也晚些听到他教训的话语,还有,她想多在这里住几天,喜欢这个小正太,她还没摸到他的脸呢,在没摸到他的脸之前,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离开。 就是没想到他是个住持呀,一个住持的脸,她顶着千金大小姐的名头还真是不好动手去想摸就摸。 这有点难度了。 可是不摸,心痒痒着。 阮烟罗赤果果的眼神从见到圣虚之后,就再也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 “女施主,佛门静地,如若无事,请勿久留。”圣虚微一俯首,“既已告之,贫僧就下山去了。” 阮烟罗的目光继续落在圣虚的身上,“圣虚大师,烟罗留在贵寺有事呀,烟罗想要诵经文九九八十一遍。” “哦?女施主是为谁诵经文呢?” “为我过世的娘亲,最近经常梦到娘亲,她是想我了,所以,为让逝者安息,我这个做女儿的一定要亲自为她诵经文九九八十一遍。” 燕寒儒的七七四十九遍一天就可以完成,她的八十一遍总也要两天吧。 两天的时间,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摸到小正太的脸。 他看起来肤质真好,摸起来触感一定很好。 身后的燕寒墨,目光则是灼灼的随着阮烟罗的眼神到哪他便也到哪,“阿罗喜欢圣虚住持?”冷不丁的,燕寒墨以传音入密之功问起了阮烟罗。 “嗯嗯,我喜欢他,我想摸摸他的脸。”自言自语的,阮烟罗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口,说完,她小手急忙捂上小嘴,她傻了是不是?她都这样说出来了,那还能摸到小正太的脸吗? 圣虚顿时皱起了眉头,“女施主是说什么?” “没……没什么。”阮烟罗吐舌,小脸已经涨得通红通红,她真是脑袋秀逗了。 “贫僧告退。”圣虚再度双手合什,转身就沿着这水塘边的小路往山下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阮烟罗都不曾回神。 真好看的小正太。 一道人影突然间挡住了她的视线,不等她反应过来,后脑勺突的一沉,小脸就被摁向了面前越来越放大的俊脸,燕寒墨的唇轻轻印了上来,同时在她的耳鼓里不客气的敲了一记警钟,“阿罗,一,他是和尚,和尚六根清净不可能要你,二,你已经失身于本王了,难道还能再嫁给其它的男人?” 正文 第142章 光阴深处,岁月静好 第142章 光阴深处,岁月静好 轻轻的吻从唇际迅速传递到漫身,阮烟罗避不过,想着这大白天就算是燕寒墨想要继续下去也不敢在这寺庙后的山间吧。 于是,便张开小嘴接纳了燕寒墨的,她打算好好的品尝一下吻与被吻的滋味。 在此刻以前在这世界里她接收到的吻全部来处于燕寒墨,可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在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除去官道上的那一回,剩下的每一回都在担心吻着吻着燕寒墨下一秒钟就会对她做点什么。 此刻,她不怕了。 再尝一次彻底放松与他亲吻的滋味,此生都不后悔。 身为女人,自然要尝过做女人的滋味,还有被吻的滋味。 他的钻进了她的口中,似乎,这是两个人一起第一次这样的和谐的吻。 阮烟罗没有任何的反抗。 那悄悄的勾缠才一开始,就有一股电流嗖嗖的流过心尖,那种感觉让阮烟罗很享受,女人与男人一起,似乎也不赖。 可她不喜欢婚姻,不喜欢被束缚。 就算是燕寒墨想娶她也不想嫁呢,更何况,这男人从来也没有说过要娶她。 不过,这一吻算不算是他们之间冰释前嫌了? 他对于她把许倾城送到他的床上没那么生气了? 吻着吻着,阮烟罗走神了。 燕寒墨缓缓松开了唇,阮烟罗迷离的眼波流转在视野里,轻轻勾起她的下颌,回味着她的甜美,都说人比花娇,他此时看着她就美过了她身后一朵朵的莲,哪怕是一身红衣,也宛如仙子。 “去赏竹?” “嗯嗯。”阮烟罗用力的点头,很满意燕寒墨没有在这水塘边继续对她为所欲为,她就知道大白天的他不敢。 她没想耍弄他。 只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就算她现在想推开他也不可能。 进山的入口都被封了,红袖下了山就再没有上来。 她现在要是离了燕寒墨,只怕今晚就要留在这山中喂野兽了。 就连燕寒儒都能被他控制在半山的寺庙里,她如今这样的身子跟他斗,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还不如乖乖的顺着他,然后等到他把她带下山去,那一刻,她就不服他管了。 身子一轻,燕寒墨打横一抱,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就喜欢他抱着她飞的感觉,风呼呼从耳边过,一片片的风景入眼帘中,很是享受。 直到一大片的竹林映入眸中的时候,阮烟罗再也没办法乖乖的了,人就在燕寒墨的怀里直起了身形,她被震撼到了。 好大的一片竹林,清幽雅致,仿佛人间仙境的感觉。 “燕寒墨,你放我下去。”她此时,就想走在竹林中,或者选一棵竹,倚在上面静听竹林的竹涛阵阵,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会是静谧。 这样的竹林,置身在其中,哪怕是再乱的心情,也会悄然归于宁静。 “好。” 鞋子落地,她踩着林间的小路漫步而行,就有一种光阴深处,岁月静好的感觉。 燕寒墨就在她的身前,她看着他玄黑色的身影伟岸修长,突然间就想,如若他真的待她好,她就跟他过一辈子也不错。 毕竟,她已经怀上了他的小宝宝。 刹那间的感触,阮烟罗不由自主的开口了,“燕寒墨,你喜欢……” 然,她才要问他是喜欢小男孩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又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二子先是偷偷瞟了一眼阮烟罗,随即停在燕寒墨的身侧,“爷,太子爷就快要到法恩寺了,你再不下山,等到太子爷到了十七爷闹起来……” 二子说到一半,顿住了。 阮烟罗眯了眯眼睛,唇角已经勾起了微笑,果然,这才符合他燕寒墨的风格呀。 果然燕寒墨是对燕寒儒做了什么,否则,燕寒儒怎么可能那么乖的不跟他上来这山间呢。 燕寒墨就一外表高冷内在腹黑的主,坏着呢。 他那一脸高冷全都是装的呀,他也不嫌累。 好在,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从来不装,这样好。 燕寒墨脚步未停,继续朝前闲闲的漫步着,步履尊贵优雅,清贵的样子让阮烟罗都有点心生羡慕了,他连太子爷都不惧,看来,当朝的这一场储位之争有戏了。 除非是他不想要,否则,手握重兵的他想要夺储轻而易举。 “爷,宫里传来了话,安庆王爷也已从京城出发了,估计天黑前就到了。” 燕寒墨依然没听见般的继续朝前走去,长长的影子打在了斑驳的竹影间,那是一幅画,是阮烟罗一直随在他身后看也看不够的画。 “爷,虚语去而复返了。” 燕寒墨的身形一下子顿住,转身,“虚语又回了?” 燕勋亲自派来法恩寺的杀手,如果不是他及时阻止,只怕此时阮烟罗一条小命已经…… 他转头看她,心底泛起一丝冰凉,难道,虚语还是领命来杀阮烟罗? 小女人,这一次真的是惹祸了。 可他就是喜欢她惹的祸呢。 没人敢娶他敢娶,到时候,她就只能是他的。 “是。” “下山。”冷冷两个字,燕寒墨又恢复为了人前的高冷王爷范儿,转身阔步朝山下走去。 阮烟罗眼看着他就要与自己擦肩而过了,低头瞟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她不认识路,这山间又半个人影也无的,小手扯住燕寒墨的衣角,“爷,阿罗不想走。” 万一哪一下没走对摔了掉了肚子里的小宝宝怎么办? 到时候,连红袖都没在身边的她根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样的可能性必须直接消灭在萌芽中。 “求爷。”燕寒墨绷着一张脸,傲娇的很。 “那你把银子还我,我就求你。” 说完,阮烟罗的眼睛里仿佛能开出一朵花儿来,求人也能求出要求来的,她是史上第一人。 “那银子也有爷的份,我七你三。”燕寒墨半点都没忘他们之前商议好的分成比例。 “好吧,那你赶紧还给我,总不会你连燕寒儒给我的银票也想贪了吧?”哪怕是三成,她也有两千多两,然后再加上燕寒儒给她的就是六千多两银子,妥妥的一个小富婆,她爽。 正文 第143章 我不要这个姿势 第143章 我不要这个姿势 “爷已经帮你还了燕寒儒了,既然嫁不成,就不要收人家的银子。” “什么,你把燕寒儒给我的银子还给他了?” “对。” 阮烟罗扯着燕寒墨衣角的手迅速下移,一下子就牵起了他的手,可只牵了一秒就改为掐了,还是狠狠狠狠的掐,“燕寒墨,我恨你。”他不给她钱,还不许她四处诳一些吗? 象燕寒儒那样的人她诳点怎么了? 他们皇族的人有的是银子,想要多少有多少,燕寒儒给她那四千两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是燕寒儒一天的花销。 那四千两银子在他们手上没什么的,但是到了她这里,却是可以解她将来的燃眉之急,有可能是救命的银子,她为什么不可以收? 燕寒墨反手一捉,就捉住了阮烟罗才掐了他手背的小手。 白皙如玉,触感极佳,轻轻抚摸的时候,只觉的面前的小女人比花还解语,比玉还生香。 摩梭着阮烟罗滑腻如脂的小手,他低低笑道:“原来阿罗早就爱本王至深了。” “没有,没有,你又胡说。” 爱是一个字,却是极为神圣的一个字,岂是燕寒墨可以随便乱说的,她才不爱他呢,她不爱任何男人。 “由爱生恨你没听说过?这都到了恨的程度了,说明你早就在悄悄的爱着本王了。”燕寒墨理所当然的说到。 “呃,你这是偷换概念,我才没有爱过你。” “那你爱过谁?燕寒儒,还是圣虚?” 燕寒墨一说起圣虚,阮烟罗的眼睛就亮了,“燕寒儒有什么好,一张见不得人的脸,我才不要爱他,不过圣虚倒是可以,他才那么丁点大,怎么就成了你们皇族寺庙的住持了?” 燕寒墨一脸黑沉,脑海里全都是阮烟罗初初第一眼看到圣虚时眼底里一点也不掩饰的惊艳,“不知。”他知道,可他就是不告诉阮烟罗。 敢喜欢圣虚,想都别想。 她是他的。 “切,没想到这燕国还有你燕寒墨不知道的事情,真是稀奇,墨王爷的名号也不过如此罢了。” 阮烟罗以为激将了燕寒墨,燕寒墨也许就说了,没想到,他淡淡的道,“不知就是不知” 燕寒墨这是铁了心的不想告诉她了。 阮烟罗撇了撇小嘴,“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等我下了山,自有人争先恐后的要告诉本姑娘。”她是真的对圣虚的身份感兴趣了,一是正太控从来都没有淡去过,二是她认定了圣虚不同凡人,皇家寺庙的住持岂是一个人想当便当得的。 “不许。” “那你倒是说呀。”阮烟罗甩开了燕寒墨一直不老实的手,他的指尖每一次摩梭她的手背的时候,都有一股电流悄然的流向她的四肢百骸,那种感觉特暧昧,也让她越来越不自在。 “下了山,你要是想保住小命,最好乖乖的少说话,否则……” “否则怎么了?” “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燕寒墨咬牙切齿了,他为了她把上山的路都封了,就为了她的安全,可是小女人此刻脑子里想着念着的居然全都是圣虚。 听着他冷冷的声音,阮烟罗低低一笑,然后眨了眨眼睛,“燕寒墨,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本姑娘了吧?”所以,这话里话外是要保她呢,所以,她把许倾城送到他的床上,他会大发雷庭,甚至于还把她丢出他的寝房,然后,一直的跟她别扭着呢,这会子她提到圣虚,他也是一脸的别扭相。 燕寒墨倏的转身,一双若幽潭般的眸灼灼的望着阮烟罗,冷冷淡淡的道:“阿罗真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那就只能是本王的,除此外,你没有其它任何选择。” 所以,他根本不是喜欢她,不过是占有欲极强罢了,皱皱小眉头,“这样正好,阿罗也不喜欢你。”她说着,便越过他就往山下走去,沿着眼下的路走罢了,这个她还是会的,就是有点小累。 燕寒墨望着阮烟罗纤瘦的背影,脑海里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她看到圣虚时的反应,“阿罗,圣虚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呃,他是皇亲贵胄不成?” 她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不过对于长相俊美的自带一种欣赏的渴望。 嗯,只是欣赏罢了。 美好的人或物,她从来都会享受那种眼福。 “总之,你别招惹他。”燕寒墨说完,长腿一移,轻轻巧巧的就揽住了阮烟罗的腰,惩罚性的直接把她扛在肩上,然后飞也似的直奔下山。 “喂,我不要这个姿势。” 然,燕寒墨根本不理会她,摁着她的腰就在他的肩上。 于是,阮烟罗只能头朝下的欣赏所经的风景,她现在终于理解燕国的皇家寺庙为什么选择建在这座山中了,这山中有荷塘有竹林,此时在半空中俯瞰,就觉得这山体如一条玉龙掩映在山间,仿似随时都要腾飞而起似的。 龙脉。 这样的地方,要么是帝王兴建皇陵的所在,要么也就是皇家的寺庙了。 檀香袅袅,百姓朝拜,以保社稷安稳。 身子一轻,燕寒墨已经放下了她。 落地那一瞬间,脚下没有任何的冲力。 阮烟罗唇角含笑,这男人虽然恼她说喜欢圣虚,不过下手倒是知轻重,但是这绝对不能扭转她对他的不好的看法,“燕寒墨,除非你还我银子,否则,我一直恨你。” “如此甚好,这样本王就知道阿罗是一直爱着本王的了。” “自大狂。” “小姐,小姐,你让红袖好找。”她来时的入口处,红袖已经一眼就发现了她,此时正提着裙摆跑步上前,小姑娘显然急坏了。 转身再看燕寒墨刚刚所在的位置,人已经无影无踪。 阮烟罗忽而想到一个问题,他现在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刻意的避开了很多人,却唯独没有去避两个人。 一个是二子。 一个是圣虚。 抑或是圣虚在荷塘边突然间出现的时候,连燕寒墨也没有察觉? 圣虚,他到底是谁? 这法恩寺,越来越热闹了。 正文 第144章 硌到我的脚了。 第144章 硌到我的脚了。 “小姐,你没事吧?你一个人在山里有没有害怕?你的包呢?还有点心篮子呢?”红袖一句接一句的问过来。 可这每一个问题,问的阮烟罗都不想回答。 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呀。 她的银子没了。 心情很不爽。 “阮烟罗,你还知道下山?你知道不知道父亲急坏了,他让你立刻马上回府,把事情的经过向他交待清楚。”阮烟菁随着红袖冲了过来,一想起大早上的气,这会子不客气的向她吼来。 阮烟罗眯眼一笑,“五姐姐,别来无恙呀。” “你少跟我打哈哈,我告诉你,你如今大抵是想当十七王妃也当不成了,看你没了十七王妃这个名号的庇护,你以为父亲还会宠着你惯着你?你想都别想,从此刻开始,给姐姐提鞋,嗯,立刻马上。”阮烟菁说着一伸脚,精致的绣花鞋就递到了阮烟罗的面前。 都说墙倒众人推,这是要把她踩在脚下。 好在,她早就有了思想准备。 眨眨眼睛,阮烟罗很想告诉阮烟菁菩萨眼里的眼泪是她帮着流的,那时候阮烟菁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静静的站在山间,静静的欣赏着阮烟菁伸过来的绣花小鞋。 穿小鞋还显摆,这不是找虐吗? 于是,阮烟罗毫不迟疑的抬脚。 落脚。 然后,使出了所有的力气,连肚子里小宝宝的力气也一起用上了,狠狠的踩在了阮烟菁的脚面上。 这世上,最不讨喜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了。 她就不做十七王妃怎么了? 从此就不是人了?就要被欺负的惨惨的吗? 她却觉得不做十七王妃挺好的,从此自由了。 摆脱了这个名份,接下来就是走向自由的康庄大道了。 她不会再留在阮府,自然也不会受阮正江和修景宜的气。 当然,还有如同阮烟菁这样的势力眼的大小姐的气,统统不受。 “啊……啊……啊啊……” 绝对杀猪般的叫声,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阮烟菁应该是尝到了生命中最撕心裂肺的疼痛,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山脚下开始有人跑过来了。 第一个就是阮烟雪,然后是顾水凝,还有凤蝶衣,还有…… 嗯,剩下的她就不认识了。 不过,阮烟罗就当没看见,继续狠狠的碾压着阮烟菁的绣花鞋,反正碾也碾了,她就多碾一会,不管长不管短都算是碾一次,那就多碾一会才划算。 “阮烟罗,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快拿开你的脚。”阮烟雪率先赶到了,一眼看到阮烟罗不客气的碾着阮烟菁的脚,物以类聚吧,她自然是站在阮烟菁的那一边。 “怎么了?三姐姐?”阮烟罗漫不经心的微微笑,她原本是想移开的,毕竟脚有点踩酸了,可是阮烟雪这一开口,她又不乐意了,干脆再踩踩。 别人让她拿开她就拿开,她也太没有个性了。 “你……你不许再踩着五妹妹的脚,快拿开,你这样这成何体统。” “咦?我踩着五姐姐的脚了?”阮烟罗低头,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定定的落在阮烟菁的绣花鞋上,阮烟菁的鞋上,是她的漂亮的鞋,是李妈亲自做的,她很喜欢。 “踩着了,你快拿开,快拿开。”阮烟菁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被踩的是脚,但是手还是灵活的,一掌就向阮烟罗挥去。 “小心。”红袖急急低叫,她很想上来帮忙,可她只是个丫头,怎么也不敢跟阮烟菁动手。 阮烟罗抬手一挥,便隔开了阮烟菁的手,然后慢吞吞的松开了脚,原因只是因为她的脚实在是踩酸了,否则,她还没踩够呢,“五姐姐,你居然敢打我?太不成体统了。”她把阮烟雪的话还到了阮烟菁的身上。 “你踩我的脚,你混蛋。” “谁哪只眼睛看见我踩你的脚了?” 阮烟菁已经被气得整个人身上就跟冒火了似的,“你明明踩了,哎哟,疼死我了。” “我看见了,我可以作证。”阮烟雪一脸阴沉,对于阮烟罗此刻还敢如此嚣张,她突然间就觉得不对劲。 做不成十七王妃,得不到阮正江的宠爱,可阮烟罗到了这会子还敢这样对待阮烟菁,是谁给阮烟罗的胆子? 如果是第一次撞见这样的阮烟罗,她绝对会毫不迟疑的就教训阮烟罗,但是现在,吃了几次暗亏的她心思一转,没有动手,只是以言语证明她是站在阮烟菁这一边的。 “呃,我连她的脚都没看见,怎么踩?” “你分明踩了?踩了不敢认,阮烟罗,你孬种。” “那你就是好种了?”阮烟罗不恼不怒,可那浅浅而笑的样子更让阮烟菁恼火。 “你……你不要脸。” 又来了,就是不会说话才被踩了一脚的,这还不知道长进,也是没救了,阮烟罗抬步,漫不经心的就越过了使劲甩脚的阮烟菁,“本姑娘刚刚只是一不留神踩了一只鞋,可绝对没有踩到什么臭脚。” “你……”阮烟菁气得要七窍生烟了。 阮烟雪摁住了她的手背,一步就追上了慢吞吞的好象就是在等她追上来的阮烟罗,“你踩了阿菁的鞋子,你道歉。”虽然觉得阮烟罗这样嚣张有些古怪,可是,下面那么多人看着,阮烟雪也不想失了自己的面子,她还想要做燕寒竹的太子妃呢,就这样在人前被阮烟罗给抢白了,这样的无用,只怕传到皇后娘娘和燕寒竹的耳朵里,定不会选她。 她不动手,但是必须要有太子妃的威严。 “踩只鞋子就道歉?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三姐姐,我脚有些疼,让那只鞋子的主人给我道歉,它硌到我的脚了。” 阮烟菁再也忍不住了,放下了脚,泼妇般的冲向了阮烟罗,“你……你真无耻,你踩了我的脚,你居然还让我来道歉,阮烟罗,你活该,活该菩萨显灵让你嫁不成十七王爷,就你这样的不要脸的小娼妇,嫁不成就是活该。” 阮烟菁口无遮拦的大声吼过,却见阮烟罗依然站在那里,微微笑的小脸上再没有其它多余的表情,“说完了?” “我再说一句,你就是不要脸的小娼妇,你当不成王妃你活该。”阮烟罗的一声冷嗤,成功的让阮烟菁再次吼了起来。 她是真的气坏了。 被阮烟罗给踩了那么狠的一脚不说,阮烟罗居然还让她道歉,这反了天了。 空气里瞬间安静了。 众人的目光悄然的不声不响的落在阮烟罗的身上,被骂成小娼妇,这可是有点狠了。 正文 第145章 没教养的是你 第145章 没教养的是你 那其中只有一个人低下了头。 白色的身影微微轻颤,扶着小丫头的手,凤蝶衣盯着自己的鞋尖,哪怕没有人说她什么,可她凤蝶轩花魅的身份哪怕她再干净,在别人的眼里也是脏的。 阮烟罗漫不经心的扫过周遭,一双琉璃目微微一眯,忽而,身形一转,带起裙角轻轻扬起一朵红色花朵,冷冷一笑,“阮烟菁,你说我阮烟罗是小娼妇我阮烟罗就是小娼妇了?那我说你是小娼妇你也就是了? 来来来,阮烟菁你这个小娼妇就先说说你变成小娼妇的经历,也好让大家引以为戒,怎么也不能变成你的样子吧。” “我……我不是。” “那按照你的逻辑,我也不是了?” “你……我……”阮烟菁说不明白了。 “什么你什么我的,你到底是不是?” “你……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是小娼妇?” “是呀,我说是就是。” “你又不是观音菩萨,你说了也不是。” “那你就是观音菩萨了?” “我……我不是……” “原来你不是观音菩萨呀,那就是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喽?” “你……你这个没教养的女人,放……放什么能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说出来的吗?” “我再没教养也只说人类身体的正常反应,在场的各位谁敢说自己从来没有放过屁?” 人群肃静了。 是人都放过屁的,除非不是人。 阮烟罗展颜笑开,“看来,大家都有放过屁了,没放过那就不是正常人,所以,我说放屁可都是正常话,真正没教养的是你阮烟菁,开口闭口小娼妇,不要脸的也是你。” “你……你……”阮烟菁气得手都抖了,指着阮烟罗却连半个字也骂不出来了。 “我怎么了?你一次性说清楚,省得以后背地里嚼舌根,我阮烟罗不受这个。” “你……你再嚣张你也成不了十七王妃了。” “刷”,一片树叶如箭一般的射向阮烟菁的小嘴,顿时,那张刚刚乱吼乱叫的小嘴就被封住了。 同时,看热闹的人群被分到了两边,燕寒儒轻摇着折扇,如果忽略他那张骷髅面具,绝对是风流无匹的走过来。 “谁说阿罗成不了十七王妃?只要本王不退婚,阿罗就是本王的十七王妃,来呀,把那个乱说话的给我掌嘴。” “唔唔……”阮烟菁一下子慌了,想要去拿嘴上的树叶,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树叶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就封在她的唇上的,说不定就是燕寒儒干的。 她真的没想到菩萨都显灵了,燕寒儒还是不放手阮烟罗。 “扑通”一声跪地,“唔唔……唔唔……”她想说点什么,可被封住的嘴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十七爷,五妹妹和九妹妹都是自家姐妹,开个玩笑拌个嘴罢了,你……你千万别当真,只要九妹妹乐意,只要十七爷乐意,九妹妹就还是你未来的王妃。”阮烟雪上前,她是与阮烟菁一起来的,倘若阮烟菁被打,她脸面上也无光。 燕寒儒却是看也不看阮烟雪,从来都是混世魔王的他一向都是我行我素惯了,别说是不理会一个千金小姐了,打死一个人也从来都不迟疑一下,“给我打。” “是,爷。” 两个嬷嬷上前,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左右开弓的就煽了起来。 阮烟菁的脸上顿时就象猴屁股一样红透了,一个五指山压着另一个五指山,连打了十几下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燕寒儒抬步走到阮烟罗的面前,“阿罗,听说她硌到你的脚了?” “嗯,硌疼了。” “原来,阮五小姐有喜欢用脚硌什么的嗜好,这嗜好好,小爷我很支持,来呀,搬一块石头过来,让阮五小姐硌着过过瘾。” 有两个嬷嬷立码抬了一块不算大可也绝对不小的石头过来,燕寒儒指了指阮烟菁的脚,两个嬷嬷便一点也不客气的将那块石头直接压在阮烟罗跪在地上的脚底上。 石头很大,那一压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伸手就不顾一切的扯下了嘴上的树叶,冲着阮烟罗和燕寒儒的方向大声求饶,“十七王爷饶命,十七王妃饶命,我错了,我刚刚都是胡说八道的,求十七王爷饶命,九妹妹饶命呀。” “你错了?”燕寒儒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一双眸子如同淬了冰一样射在阮烟菁的身上,让她下意识的就打了一个寒颤。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十七王爷看在我与十七王妃是亲姐妹的份上就饶过烟菁,九妹妹,求你放过我。” 脸上挨着打,脚上压着石头,而且全都是当着人前,阮烟菁此时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受不了了。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可是面对燕寒儒,她什么也不是。 燕寒儒一脚踹过去,冷冷道:“小爷我的王妃也是你说当不成就当不成的吗?给我继续打,打死了为止。” “十七,你又在胡闹了。”人群外,一道清亮的声音越过众人传递了过来,这一声自带一种皇家独有的威严,吸引着众人全都转过了身去。 “太子爷。”阮烟雪眼睛一亮,便朝着燕寒竹飞奔而去,阮烟菁的救星来了。 燕寒竹一定是带着皇后娘娘的口谕来退婚的,退阮烟罗的婚。 太好了,只要皇后娘娘退婚,燕寒儒就再也护不成阮烟罗,那看她阮烟罗还怎么嚣张下去。 一旁看了好一会热闹的阮烟罗皱了皱眉头,虽然燕寒儒现在这样折腾阮烟菁挺过瘾的,可是,她不想做十七王妃呢,他这样为她,她反而不自在了。 可那一句她不想做十七王妃的话,偏,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会子太子爷来了,刚好解了围,“烟罗见过太子殿下,恭祝太子殿下金安。” “恭祝太子殿下金安。”其它的也来这山上看热闹的公子小姐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燕寒竹微一抬手,“这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是。” 众人悄无声息的退下,阮烟罗也跟在众人身后,她只想逃,才不想与燕寒儒或者燕寒竹有什么交集呢,躲得越远越好。 然,她只走了一步,就听燕寒竹沉声道:“站住。”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lifskmt6m4khqwj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