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战岁月》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部 松花江上 第一章 唐家窝铺
引子松花江的故事
人们常说:“黄河之水天上来,”其实松花江水才无愧于是从天上来的呢。松花江是满语“松阿里乌拉”的转译,就是“天河”的意思。把松花江比作从九天落到地上的天河,概括了它的宽广绵长、富饶美丽和神奇风光,其蕴意深远、引人遐想。
松花江是黑龙江最大的支流。全长1900公里,流域面积54.56万平方公里,超过珠江流域面积,占东北三省总面积69.32%。迳流总量759亿立方米,超过了黄河的迳流总量。松花江流域范围内山岭重叠,满布原始森林,蓄积在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长白山等山脉上的木材,总计十亿立方米,是中国面积最大的森林区。矿产蕴藏量亦极丰富,除主要的煤外,还有金、铜、铁等。
人人都知道,松树只结松塔,只长松籽,不开花。那么,松花江的名字又是怎么来的?
听放山伐木的老年人说,早些时候,松树也开花,后来,让人给借走了。
很久以前,黑龙江地区,依山傍水,树木茂盛,人烟稀少。那时的兴安岭和长白山都是连着的,纵横交错的江河湖泊直通大海。到处是波浪滔天的景象。在这一片汪洋大水当中,有个生满莲花的大湖,叫莲花湖。不论冬夏,湖面上总是铺满荷花叶子,粉莲、白莲、马蹄莲,姹紫嫣红,一年四季常开不谢。荷叶底下,成群成群的鱼和蛤蜊自由游动,每个蛤蜊壳里,全含着一颗溜光锃亮的夜明珠。星光灿烂的夜晚,天上地下,瑞气千条,霞光万道,整个大湖,简直跟“聚宝盆”一样。
可就在这块风水宝地,不知何时,闯进一条白翅白鳞的恶龙,它的外号叫“小白龙”。起初它在湖底藏着,不声不响。后来,越来越放肆,动不动就翻江倒海,把碧碧澄澄的一湖清水搅个底朝天,最后,荷花谢了,鱼没了,蛤蜊也闭了嘴,夜明珠也不再闪光发亮了。一湖清水瞬时变成臭哄哄的死水了。
有时,小白龙一“炸翅”,立时洪水翻滚,天昏地暗,方圆几百里的地方都受到牵连,总也得不到消停。小白龙为非作歹的事,惹怒了东海的老龙王,就派黑翅黑鳞的大黑龙去降服小白龙。
第一次,大黑龙轻视了小白龙。它一路呼风唤雨,来势汹汹。半路上,还故意抖动拿来捆小白龙的锁链儿,这一抖顿时电闪雷鸣。小白龙知道来了敌人,就赶紧吃饱喝足,躲在暗处。大黑龙胆壮心粗,在莲花湖上,闹腾了半天就是不见小白龙的踪迹。等大黑龙身困体乏,那小白龙猛得蹿上来,轻松地把大黑龙打退到三江口。
第二次,大黑龙就顺江底走了。可无论它游到哪里都把水染的漆黑,还是被小白龙得知了消息,这次又是大败而归。大黑龙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它必须隐藏好自己才能胜利。
第二年夏天,地面上布满了松树花,洁白一片。有的花,落在水面上,把江河湖泊都盖住了。大黑龙从中受到启发,于是它去借松树花,来到长白山和兴安岭,使出浑身解数,把松树花打落在地,龙卷风一扫,松树花洒满大江,水立刻变白了。大黑龙养精蓄锐,偷偷来到莲花湖,战了三天三夜降服了小白龙。
可惜,小白龙没锁牢,从东海口拐弯朝南,逃到了如今的兴凯湖,大黑龙把所有的江河变成三条大江,就是今天的黑龙江、乌苏里江和松花江。那座莲花湖,后来水越来越少,成了半月形的五大连池。大兴安岭和长白山也分开了,南边一座,北边一座。
从那以后,松树就不开花了。为了纪念大黑龙的功劳和松树花的贡献,就把那条江叫作松花江了
第一章唐家窝铺
下了三天三夜的大烟泡雪终于停了,老天爷不耍酒疯了,今年的雪,比往年的都大,古老的关东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平地的雪到了膝盖,背风的沟里的雪,都能没人。天儿晴了,喷薄的朝阳跃出地平线,映得皑皑白雪晃人眼,冰封的松花江一如往日的沉默,透着亘古的苍茫,又如饱经沧桑的老人,记忆着这块土地上的痛苦与欢乐,无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沿着江边往东,是连绵的群山,一眼望不到边的是茂密、苍翠的松林,间或有几棵亭亭玉立的白桦树,在默默地想着心事,如果说青松是伟岸的少年,那白桦树就是秀美的少女,娴静的依偎在青松身边。白雪青松相映,在冰蓝的晴空下,如一幅水墨丹青,铺陈在关东大地上,透着原始和古朴的美。
山路弯弯,踩着没膝的雪,走上十多里,眼前出现一座村庄,白雪覆盖着家家户户的屋顶,晨烟渺渺升起,如云似雾,笼罩在村庄上空,透着宁静与安详。
这就是唐家窝铺,百多户人家,在方圆几十里算是比较大的屯子了,在东北,绝大多数的屯子,都是以姓氏命名的,早年间,从山东那边闯关东的唐姓兄弟俩来的这里,开荒种地,捕鱼闯山,挖药砍柴,广袤的关东大地,地广人稀,土地肥的流油,山上到处可见的野物,林子里长满了山货,河里有肥美的鲜鱼,只要肯吃苦、卖力气,就饿不着人,兄弟俩盖起了窝铺,在这安家落户,所以叫唐家窝铺。后来,同乡、亲戚、朋友陆续来投靠,人也就多了起来,伐木盖房、娶妻生子,经过百多年的繁衍生息,形成了现在的大屯子,当然,屯子里住的,不都是唐姓的人家了,但是,唐姓的还是占大多数。
这是1932年的冬天,距“9.18”事变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奉天城里的隆隆炮声,早已远去,过去的大帅府,挂上了太阳旗,像一块狗皮膏药,粘在白纸上,看着就不顺眼。轰轰烈烈的江桥抗战,英勇的黑龙江守军在马占山将军的率领下,面对几倍于己的敌人奋起反击,毙伤日伪军6000多人,是日军“九·一八”事变以来首次受到的重挫,极大地打击了日本侵略军的嚣张气焰,延缓其侵略步伐,可是,国民政府却坐视不理,不派援兵,马占山孤军奋战,独木难支,英勇的将士的鲜血,染红了茫茫白雪,洒在了黑土地上,日本人却不断增派援兵,以主力师团投入战斗,抵抗多日,终因寡不敌众,以失败而告终。烈士的英魂,化为渺渺轻烟,融入蓝天,守护着这块黑土地。英雄远去,又有多少人能记得他们的身影和惨烈的故事。
张少帅的几十万东北军,手里拿的枪,就像根烧火棍,十几万人,屁都没放一个,被小鬼子两万多人,就像撵兔子一样,追着跑,一股脑的跑到关里去了,这美丽富饶的大好河山、白山黑水、沃野千里的关东大地、,几百万的百姓、带上祖宗的家业算是就这样丢了。
日寇的铁蹄占领了这块土地,占了东三省。国破山河在,自古以来,闯关东的人,在骨子里都有一些不甘受命运摆布的特质,生活在东北黑土地上的人们,并不缺乏彪悍和血性,国土沦丧,异族入侵,在中华民族苦难深重的岁月里,注定有英雄诞生,带领不甘受外族欺压和奴役的血性儿女,书写一段抗争的历史,这是英雄辈出的年代!
唐秋离重生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多了。前世的记忆,却一丁点都没有忘记,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唐秋离在前世,是解放军“狼牙”特种部队的一名指挥官,上校军衔,没到三十岁,就是正团级,这在军队里可不多见,率队参加过多次特种作战任务,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是经历过血与火历练的铁血军人。我在家中是独生子,父亲是一位将军,严格、严厉,以另类的慈爱伴随我的成长,从打记事时起,父亲就以一个军人的标准要求我,走路要挺胸抬头,目视前方,说话要简洁明快,看来,父亲把我当成了他手下的一个兵,他的轿车,从来不让我坐,从十岁起,每天早上的五公里越野,就没间断过,母亲是大学的教授,我遗传了母亲的所有优点,善良、宽容、善解人意、博学。在大学毕业那一年,怀着对军人生涯的无限向往,步入军营。可能是父亲的那句话深深影响着我:“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军人的经历,他的骨头里,会缺乏应有的钙质”,使我对军队和军人发疯似的着了魔。我精通国术,幼年时,师从一位自然门大师,修炼自然门功法,内功深厚,在部队几年后,我又考上国防大学硕士研究生,主修战役指挥和特种作战理论,我有着良好的语言天赋,精通日语和英语,说实在的,学日语,是为了了解那个岛国上的疯子们,除了av、女优和剖腹之外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有些什么,业余时间,我爱好钻研战争史,尤其对抗战史特别感兴趣,常常幻想,如果我生在那个年代,我会怎样?
良好的教育加上家庭环境的熏陶,儒雅的书卷气加上铁血军人的气质,形成了我独特的魅力,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走在街上,注目率那是相当的高,特有面子,曾经有一家广告公司,请我代言一款男士健康产品,条件相当诱人,我当然拒绝了,还是惧怕老爸的原因,如果接受了,被他老人家知道,恐怕我会死的很惨,再说了,也与我军人的身份不适合,我是一个很有纪律性的人,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一丝可惜,那可是好多钞票哎!生活美好,前途无限,我灿烂的青春,我欢呼!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章 穿越前的记忆
第二章穿越之前的记忆
“轰“………,我觉得我的身体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飞向遥远未知的黑暗。意识之中,灵魂“铮”的一声出窍了,就像在耳边吹响一块大洋的声音,前方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望不到尽头,幽暗之中,似乎有着七彩虹一样的彩云在周围萦绕,我的意识沿着隧道不停地飘向远方,未知的远方,父母的面容、亲人的身影、战友的形象、还有那个女孩的笑容不停的在意识之中闪过,我要告别你们了吗?我要去向何处,前方是什么?我死了吗?
奇怪的是,我的意识之中,并未觉得恐惧或是茫然,反倒是充满了一种安详与宁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寻找到归宿的感觉。
“醒了、醒了”,耳边响起了几声急切的的惊呼,声音中,透着狂喜,我努力的睁开眼,昏暗的光亮下,许多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无一例外的,每给人的脸上,都带着牵挂,眼中透着关切和惊喜的光芒,“这是什么地方,我在那?”我努力的用最大的声音问,但是我自己的感觉,只是嘴唇稍微动了动,一瞬间,我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处在昏迷中的我,觉得灵魂轻飘飘的,就像浮在云间的感觉,轻松、随意,意识却异常的清晰,那天发生的事情,犹如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那是个星期天,我和女友约好了,要去郊外游玩,临出门前,照了照镜子,“嗯”自我感觉非常良好,酷酷的,帅得掉了渣,一身得体的高档休闲装,脚穿李宁牌运动鞋,一米八的身高,感觉“玉树临风”这句成语,就是为我创造的,声明一下啊,本人并非自恋狂!
我并没有穿军装,总觉得在和女孩相处的时候,放不开,像是有个声音总在耳边提醒,“注意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天哪,我在谈恋爱!再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抓狂啊!再说,我今天还有个小小的目的,要和那个女孩有些实质性的进展,为了这个将要实现的企图,我着实小小的激动了一会,另外,在和她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是穿着军装去的,从她的目光之中,我看到的是发自内心的崇敬,我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把,但是,崇敬是一种距离,一种我并不想要的距离,我在谈恋爱哎!所以,这次,我没有穿军装。
出门坐上公交车,手里拿着临上车前买的一束鲜花,谈恋爱吗,是要创造气氛的,再说了,我内心还是一个很有情调的人,军人也是人,不是有首歌唱的好吗,“军中的男儿也有爱,也要伴你走天涯”,坐在车上,往窗外看去,城市美丽的街景,映入眼中,我所在的城市,位于祖国的西部边境,是个多民族聚居的地方,境外是那几个从前苏联**出去的中亚小国,整天闹哄哄的,不太平。
更有那些个数典忘祖的什么“**、**、东突”啊一类的恐怖组织,为了达到个人的野心和分裂祖国的目的,不时的制造些恐怖事件,我在部队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任务都是处理这一类的事件,我亲手击毙的恐怖分子也有十几个了,身上的伤疤,就是这些败类留给我的纪念,同时,也是我光荣的勋章。
这时,正是国庆节前夕,金秋十月,一年之中美好的季节,车窗外闪过一栋栋高楼大厦,宽敞整洁的大街两旁,摆放着怒放的鲜花,街面上的企业和商店门前,都挂上了鲜艳的五星红旗,远远望去,一片红色的海洋,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脸上却透着喜庆,看到这些,我内心里有了一些小小的自豪,我是一名军人,城市的繁荣与安宁,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并为之奋斗的目标吗!
车上的人很多,但很安静,除了发动机的“嗡嗡”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杂音,有两个穿着校服中学生模样的小女孩,拿着一本书,在互相小声地讨论着什么,一个白领打扮的年轻人,在座位上,快速的敲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瞧那模样,够紧张的,唉,又是一个工作狂!有一对老夫妻,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还互相握紧着手,普通的面容上,沉淀着岁月积累下的安详,看见他们,我不由地想起了我的父亲、母亲,突然有了一种想回家的冲动,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国庆节长假,要回去看看他们,我心里暗暗的想。
车厢里静溢的气氛深深的感染了我,我舒服地靠在座位上,随着车子轻微的晃动,合上了眼,感觉车子停了,下去几个乘客,又上来几个人,我并没有在意,公交车吗,上上下下的,这很正常。
突然,一丝危险的气息,冲击着我的脑海,因为我从小就修炼自然门的内功心法,第六感和灵识非常敏锐。自然门的内功心法,讲究的是感受自然,体会自然,融入自然,师法自然,师傅曾经告诉过我,自然门内功心法如果达到大成的境界,可以感知周围方圆百里的一切,万物生息,蝼蚁的走动,草木的萌发,都可以感受到,当然,我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如果运功,可以感知方圆几公里的一切异动,在车厢的小范围内,就算是不运功,环境之中的异常,也逃不过我的灵识。
这种危险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身上的汗毛一炸,鼻子里同时闻到了一丝细微的火药味,我猛的睁开了双眼,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丑陋的脸上,肌肉在病态的抽动,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透出阴深深的死光,右手伸到怀里猛的一拉,同时,用嘶哑的声音高声喊道:“东突永在,圣战万岁“!他说的是少数民族的语言,我常年在这座城市里与各民族的人打交道,能听得懂他的话。
不好,是恐怖分子,大概又是“东突“的”“人肉炸弹”,在以前,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但那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在人群密集的公交车上遇到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这家伙一定是拉响了身上的炸弹,如果炸弹在车上爆炸,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这辆车里所有人的生命,都会被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渣、败类野蛮的掠夺去,并且还是在国庆节的前夕,恶劣的影响,事件的性质,一定会被西方那些病态的,仇视中国崛起的媒体和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大事渲染,丑化中国,这个混蛋,还真会选时机和地点。
刹那间,我完全是下意识的,自然功猛的运转起来,内力从丹田沿着经脉传到腰上,肌肉绷紧,腰部猛的发力,在座椅上一弹,借力而起,手里的鲜花,受内力冲击,片片花瓣飞起,如彩蝶般,在我眼前轻盈飞舞,然后翩翩飘落,我像一头迅猛的猎豹一样,朝那家伙扑去,我的拳头先于我的身体招呼到这家伙的脸上,我清楚的听到了他的鼻梁骨粉碎的声音,我可以确定,他当时就陷入半昏迷的状态,随后,我铁钳一样的双臂,一下紧紧把他抱住,同时,左脚在座椅上猛的一蹬,身体飞起,撞碎车窗玻璃,冲出车外,在半空中,我调整了一下身姿,把这家伙压在了身下,我不想带着满身的伤,去见女友。我帅哥的形象,不容破坏。
我和他,重重的摔在马路上,这要是在平时,我一个空翻,轻巧的就能落地,但是现在不行,我还带着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渣呢,一落地,我立即站起身,双脚发力,想远远的离开这致命的险地,“咦”没能飞出去,原来,这家伙在半昏迷的情况下,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大腿,死死的不放松,我正准备运功震断他的手臂,一团火光,在我眼前燃起,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听到爆炸声,一瞬间,我的身子,高高飞起,像是要融化在蓝天里,一团血光,如一朵开放的异常妖艳的花,在我眼前不断的绽放,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地上的那个家伙,已经变成了一块块的碎肉,是我的灵魂在飞翔吗?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美丽的城市,永别了,我的亲人,我的战友,我的青春,我的爱情,我的灵魂带着我的意识,仿佛是应了某种未知的召唤,向时空的隧道飘去、飘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章 我的新家(一)
第三章我的新家(一)
当我再次苏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使我从昏迷的状态之中醒过来,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我想动动身,才发现自己连手指头动一下的力气都欠奉,试着运了运内力,还好,内力依然存在,只是身体的各个部位,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和内伤,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痛得厉害,我尝试着慢慢运转内力,但是,丹田处的内力,却没有一点反应,像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波澜。
心想,“糟了,不会是经脉断裂了吧”?如果是经脉断了,那就说明我的伤势严重到了一定的程度,可能会终身躺在床上,那岂不是成了一个废人吗?心里不由的一阵焦急,稍微平静一下,又尝试着运转内力,还是没有反应,再尝试,还是如此,一阵恐惧的感觉,不由得涌上心头,我完了。
如此几次,还是没有作用,不能放弃,我骨子里,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不能听天由命,我要健康地活着,我还有年轻的生命,来感受美好的生活。
所有的努力,挣扎,都没有唤醒沉睡的丹田,灵识极度的疲惫。我几乎要放弃了,心里一阵的悲哀,一切随意吧,这样想,内心反而有一种宁静的感觉,忽然,一股极其细微的热流,从丹田处缓缓升起,如果不细心体察,几乎感觉不到,我精神一振,心中狂喜,老天,命不该绝啊,这股热流逐渐的变得强大起来,终于,当积累到了一定强度的时候,轰然一下,冲破了禁锢,积累在我丹田处的内力,如同欢快的小溪一样,沿着我的经脉,逐渐向全身的各处流去,沿途,不断的修整我受到损伤的肌肉和骨骼,尽管速度缓慢,但却顽强不息。
我小心的试着将内力运转了一周天,身上疼痛的感觉,减轻了一些,”有门儿”,我用意识导引着内力,继续运转,内力每在我的身体里运转一周天,我身上的伤势就好了一些,记得我师父说过:“自然门的内功,不但有着治疗自己和其他人身上的内伤和外伤的功效,无论多严重的伤势,只要是内力还存在,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调理好,而且,还有修复受损经脉的奇效,我不由得庆幸自己,幸亏练了自然功,这不,救了自己一命,终于,功力运转九周天之后,身上的伤势基本上全好了,只是感觉还是有些虚弱,看来,这次伤得很惨,还得将息和调养一段时间。也好,就算是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只是感觉心里有些窝囊,乖乖的,小河沟里翻船了。切!还是功夫没有修炼到家啊。
我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总算是去了一块心病。看来,以后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了,处理完身上的伤,忽然想起来,炸弹爆炸后,我肯定是受伤了,但是,昏迷后的事情,是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我模糊的记得,我好像是醒过来一次,但是,感觉到周围看见的面孔,都是陌生的,怎么一个熟悉的都没有,难道,我的父母,还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还有,为什么屋子里会这么暗,不正常啊,我这是在哪?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我躺在一铺炕上,是北方农村常见的那种大炕,烧得很热,感觉身下铺着厚厚的褥子,应该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躺在上面,舒适得都不想睁眼,盖着厚厚的被子,细闻一下,还有让人感觉到非常舒服的太阳味儿沁入心脾。
我转过头,仔细地打量这间屋子,屋子里很宽敞,就是有些暗,透过窗户纸,可以看到这是在白天,等等,不对,怎么是窗户纸,难道一个炸弹,把我炸到农村来了?也不对啊,我去过农村,现在哪一家,还用纸糊窗户啊,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我有些糊涂,定定神,黑土的地面,不过,还算是平整,打扫的很干净,屋子中间儿,有一个大土炉子,烧得“呼呼”直响,应该烧的是木材,黑呼呼的墙体,墙上挂着好几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还挂着一张弓,弓下面的箭壶里,插着好几支箭,“弓、弓箭、土地面、土炉子、窗户纸、动物皮”!!天哪,这是在那?我蒙了!有些发呆。怎么看,也不像是我熟悉的世界啊,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古老、陈旧,有一种很久远的感觉。
难道是一颗炸弹,把我炸到过去的某一个地方?我穿越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狗屁穿越?前世,我在网上,看到过许多写穿越的小说,人家都是穿越到繁华的地方,有些幸运儿,还穿越到了非富即贵的人家,重生后,钟鼎玉食,奴婢成群,鲜衣怒马,衣食无忧,呼风唤雨,花钱如流水,更有一些走狗屎运的家伙,直接穿越到了公主、大家闺秀的身边,享受春光无限,成就一段美好姻缘。我的运气不太好,最起码的,也应该穿越到一个地主或是财主家弄个少爷当当啊,看这情况,我穿越到了一个绝对赤贫的人家了。
我欲哭无泪,靠!贼老天,你玩我,我强烈鄙视你!该把灵魂和**都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恐怖分子,好好的,你玩什么“人肉炸弹”啊,让我跟前世的美好告别,我强烈地痛恨你!
正在胡思乱想呢,门“嘎吱”一声,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位年纪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干净的蓝布衣服,头上挽个髻,脸上带着慈爱,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瓷碗,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立刻,一股浓浓的香气,飘进我的鼻子,我发觉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响起来,才感觉好饿啊!
她看到我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立即把碗放到靠墙的柜子上,脸上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欣喜,眼睛里,透出不敢相信的目光,扑到我身边,把手放到我的额头上摸了摸,嘴里喊道:“秋儿,你醒了?”随后,又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
“不会吧,我的模样很糗吗?把她吓成那样?都不敢在屋里呆着了,咦!我很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叫秋儿,那可是我老妈对我专用的称呼啊”,这时候,我听到外面,她高声喊道:“他二叔、三叔,他张大爷”,还有好几个名字,我没有听得太清,马上,我听到院子里响起了杂乱之中带着匆忙的脚步声,门猛地被推开了,一股冷风,带着清新又冷洌的感觉,从门外吹了进来,一帮人,老少不一,有男有女,披着满身的寒气,急切地,向着躺在炕上的我奔了过来。。。。。。
题外的话:小锦是第一次在网络上写书,手法还很生疏,许多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变成文字,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有些词不达意,所有的一切,还望各位书友多多原谅。
这是小锦写的第三章,前面的铺垫已经完成,后面的内容,会渐入佳境,从第四章后,主人公就会有许多精彩的故事发生。
希望小锦的书,能给各位书友在业余时间,带来一点乐趣,也希望各位书友,多提宝贵的意见,帮助小锦成长,大家的意见,小锦会很乐意的接受。
原来没有体会,现在自己开始码字了,才发觉真的好辛苦,但是,既然选择了,就无悔的走下去,各位书友的关心和指教,是小锦前进的动力!!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章 我的新家(二)
第四章我的新家(二)(本章免费
“小秋醒了?咋样?还觉得那不舒服?胳膊、腿坏没坏?还能动不?”每个人都不停地发问,七嘴八舌,一阵乱哄哄的,屋子里的气氛,马上热烈起来。有的摸摸我的额头,有的摸摸我的胳膊、腿、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透着欣喜的神色,那种神色,是发自内心的,毫不做作的欣喜,我的内心,被悄悄的触动了,他们脸上挂着欣慰,好像看到我醒过来,每个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是,我却有些发懵,他们是谁呀!好像是和我很亲近的样子!那绝对不是假装的,但是我却一个都不认识啊!再说了,这是哪啊?看他们对我的样子,各个都像是我的亲人,我彻底糊涂了,半张着嘴,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用茫然的目光看着他们,他们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只顾高兴地互相说着话。
我的目光,转到那个端着碗汤进来,我苏醒后第一个看到的那位中年妇女身上,她迎上了我的目光,看到我眼中的迷茫与探寻,立刻,一丝担忧,在她的脸上浮现,她忙着排开众人,挨着我做到炕沿上,慌忙的握紧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很粗糙,但是却非常的温暖,这种温暖,使我想起了母亲的抚摸,一缕柔情,在我的心里,悄悄的荡漾。瞬间,我纷乱的心,有了一些融化的感觉。
“秋儿,怎么了,我是你妈啊,还不舒服吗?那不得劲,告诉妈,妈这就去给你请大夫去,你可别吓唬妈啊!”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我妈?”一瞬间,我彻底明白了,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穿越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全部的思考功能,人,整个石化了,有点不敢接受眼前的现实。
“秋儿、秋儿”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把我惊醒,我的思维回到了现实,是她在召唤我,声音里透着焦急和担忧,拉着我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那是做母亲发自内心的,对儿女的生命最深切的关心与焦虑,是无法表演或是伪装的。“秋儿,你咋了?不认识妈了,我是你妈啊!你好像不认识大伙了,这不都是常上咱家来的你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儿,你张大爷、大娘,那是你玲姐吗?你可别吓唬妈,”围在我身边的其他人,大家伙,也发现了我的异样,停止了谈笑,纷纷把探寻的目光转过来看着我。
我轻轻的闭上眼,强压下内心翻腾的情绪,感觉好像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滋味,我让自己平静下来,“看来,我穿越是一定的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再想其他的毫无意义,身边的人,对我的关心,让我没有丝毫的陌生与隔阂,这位自称是我母亲的人,和我前世的母亲,年纪基本相仿,并且,我真的能体会到,她对我的那种深深的爱,我对他,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我记得,小时候我生病,妈妈也是这样的情形。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我以后的生活,就和这里的人,这里的环境,无法割裂开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无法改变现实,那就接受”,想到这里我放下心情,内心觉得一阵轻松,奇怪了,可能是放开心怀的缘故,我忽然觉得好饿。
“妈,我饿了”,我睁开眼,对她说道,这一声妈,我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或是勉强,很自然的就叫了出来,“哎哎”妈给你端狍子肉汤去,她拿走了放在柜子上的那晚肉汤,飞快的跑进了厨房,很快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冒着香气的肉汤进来,扶着我,靠在枕头上,我接过碗,闻了一下,立即被香浓的肉汤气味所包围,“狍子肉汤啊,那可是纯野味啊,我只在动物园里见过狍子,至于吃狍子肉,喝肉汤,连做梦都没想过,在前世,野生的狍子可是国家三级保护动物,今天,我能喝上这纯天然,无污染的野生狍子肉汤,有口福,”
我不禁食指大动,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一口就干掉了大半碗,滚热、香浓的肉汤一下肚,那感觉,浑身的毛孔眼都张开了,爽!那叫一个舒服、那叫一个香,对,是荡气回肠的香,绝对是。
对了,还有肉呢,我还要吃狍子肉,光喝汤,解决不了我心里的馋虫,“妈,有肉吗?我想吃肉,”听到我这样说,屋子里的人,哄堂大笑起来,那个我叫玲姐的女孩,把黑生生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好几下,见我看她,又低下头,抿着嘴,偷偷的直笑,哦,她长得蛮好看的,我的脸一下子有些红了,声明一下,在前世,我不是一个很爱害羞的人,但是,在女生面前,我有爱脸红的小缺点。
我今生的二叔,高高的个子,很魁梧,黑红的脸上,粗粗的胡茬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哈哈大笑着,用他那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劲好大,应该是有武术功底的,我二婶不让了,“你轻点,孩子刚好,你用那么大的劲儿,孩子受得了吗?”二叔嘿嘿的干笑着,收回了大手,转头用洪亮的嗓音,对我妈说:“大嫂,快去拿肉,小秋昏迷三、四天了,一定是饿坏了,多拿点,也好好补补身子,伤了后,吃肉有好处,”二叔,你老人家真是我的知音啊,我恨不得抱着二叔啃上几口,我们爷俩,很对路,知我者,二叔也!不过,其实,我的伤势,在我有内力的调理下,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补身子是小事,解决我的馋虫和肚皮,才是大事,才是根本目的。
“大嫂,再盛一碗肉汤来,连肉一起吃,不说吗:吃肉不喝汤,到那都是瞎呛呛,年轻人,多吃点,没坏处,十多岁的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多吃点肉,长个好身板!”
等等!“咳咳咳咳”一口肉汤,险些呛进我的肺管子,我大声地咳嗽起来,差点呛过去,“慢点,还有呢,这孩子,性子就是急,跟他爸似的”,耳边响起了妈妈那嗔怪的声音,“十多岁?我显得很年轻嘛?再不至于显得少性,快到三十岁的我,怎么也不像十多岁吧,有没有搞错,什么眼神,”我得验证一下。
“妈,有镜子吗?我想看看伤没伤着脸”,我妈正要去找镜子,“婶儿,我这有,”玲姐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面圆圆的小镜子,带着憋不住的笑意,把镜子递给了我,到底是女生啊,都有爱美的天性,连镜子都随身携带,镜子很小巧,还带着她暖暖的体温,还有女孩子那特有的淡淡的幽香,拿着镜子,看到了镜子里映出的我,当时,我就惊呆了,这是我吗?镜子里,显出了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我当时就觉得大脑有些短路,太出乎意料了,镜子里的我........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章 黑发美少年的胃口
第五章黑发美少年的胃口(本章免费
镜子里的我-——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浓密的黑发,顺着宽宽的额头略微盖住左眼的眉梢,两条长长的眉毛斜插入鬓角,比较白皙的肤色,不算小的眼睛,是单眼皮(我的前世可是双眼皮啊),黑黑漆漆的眼眸,幽幽的如不见底的古井,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机智,在眼光之中,我好想找回了我前世的一点影子,看来,虽然我换了一个身体,前世三十余年的生活沉淀与积累,还是随着我的灵魂和意识,扎根在这个少年的身体里,看来,得适当的掩饰一下眼神,白白的牙齿,红润的嘴唇,嘿!整个一黑发美少年啊,若说是“玉树临风”也不为过。
看到这,我对现在的我,愈发的感到满意了,虽然没有重生在某个财主或是地主家的少爷身上,想感受一下少爷生活的滋味的想法落空了,但就现在的容貌,就让我觉得无甚遗憾了。
假如,重生在一个长的鬼见都怕、神看就躲,晚上拿来吓唬孩子,白天出门都有净街效果的人身上,再惨一点,瘸着一条腿,或是独眼龙,又或是智力低下等等各种残次零件拼凑在身上,组装的这么一个人,怕不是,我当时就可能自杀,说不定还能穿越回去啊,庆幸,不幸之中的万幸,想想都后怕。不说别的,单就是这年龄,凭空就多赚了十几年,都说“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回头”,可在咱这,时光倒流了,又重活了一回,哪能干多少事儿啊,“呦嗬”我打心里欢呼一声,咱又回到青少年时代了,凭着前世三十来年的经验与阅历,还不混得风生水起,天翻地覆!
我放下镜子,“嘿嘿”地笑了,笑声里多的是满意和放松,(各位谅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非圣人,未能免俗啊,未能免俗),又带有一些不好意思,众人见了,都大笑起来,张大娘笑着对我说:“真是个爱美的孩子,放心,小模样一点都没变,没留下疤啊什么的,还是个俊小伙,这一受伤啊,醒过来,咋像变了个人儿似的,愈发招人喜欢了,赶明儿,大娘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闺女,保证配得上你”,看来,张大娘是个心直口快,热心肠的人,我偷偷的留意到,玲姐的脸上,不自然的红了一下,瞟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快吃吧,肉都要凉了”,对,我还没有吃肉呢。“妈,有蒜酱没?”我对妈说道。狍子肉,配上蒜酱,那是绝配,俗话说:“吃肉不吃蒜,营养减一半,”我可不想浪费这美味,在前世,我每次吃肉的时候,都会让我妈做蒜酱,那滋味,我绝对忘不了,尽管那肉都是人工养殖的。
“哎呦,秋儿,家里还真没有现成的,妈给你捣去,你等着啊,”我妈说着,就要往厨房去,我忙拦住了她,“妈,没有就算了,这也挺好”,说着,我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肉,香,真是香,不愧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野味啊,再前世,哪有这口福啊,就是想吃,那找去!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慢点吃,别噎着,锅里还有那,这孩子!”耳边响起了我妈嗔怪的声音,“慢点吃,老天,我打穿越过来,就水米没打牙,不饿才怪呢,再说了,这狍子肉也是真好吃”,我暗暗的在心里嘀咕着,吃完手上的这块肉,我意犹未尽,对我妈说,:“妈,还有吗?我没吃饱”,刚一说完这话,我注意到,大家伙,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眼里尽是一些不敢置信的目光,就像看到一个怪物!
“咦”,咋了,我吃东西,这很平常啊,不用这样崇拜我吧,我会不好意思的,我在心里嘀咕着,忽然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吃的这块肉,是一个狍子的大腿,怕是有三、四斤的份量,平常都够两、三个大人吃的,现在被我一个人给干掉了,尤其现在的我,还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难怪他们是这样的表情,这回糗大了,不管他,吃饱了再说,谁让这肉这好吃呢!
“哎哎,有有,还有,锅里多得是,妈这就给你拿去,”我妈从震惊之中醒过来,急忙的答道,说着,就起身就要往厨房去。“婶儿,你坐着,我去拿,我知道锅在哪,”一个清脆的声音,对我妈说道。
原来是玲姐,她拦住了我妈,说完,腰身一扭,扭得我心里不由得一荡,黑油油的大辫子在肩上一甩,身影轻盈地往厨房走去,还不忘在地上的盆里洗了洗手。玲姐的嗓音真好听,身材相当不错,人长的也好看,那模样,可比我在前世,看到的那些用高档或是低廉的化妆品、所谓的韩版、其实不知所云的奇装异服包装起来的女孩好看多了,尤其是她的眼睛,双眸里透着纯净、灵气还有一丝丝的羞涩,不像现在都市里有的女孩,眼睛里多的是物欲、沉沦还有迷茫;她的气息清新、自然,宛若一棵亭亭玉立的白桦,她的身子,一定很柔软,“切,我咋有这样的念头,卑鄙,无耻,我在心里把自己大大的鄙视了一把。”
“唉!小玲这丫头,就是懂事,知道疼人,还勤快,模样长得也俊,里里外外是一把手,不知道那家的小伙有福气,能把这孩子娶家去,那可是烧了高香了,”我妈由衷的夸到,看得出来,我妈也是蛮喜欢玲姐的。“可别夸她,这孩子,脾气拧着呢!前两天,山那边李家窝铺她舅妈,给她提了一门亲事,可她愣是给顶回去了,唉,真让人操心,都十七、八的大姑娘了,愣是不找人家,”张大娘埋怨道,听到这话,我的心里无由的轻松起来,好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在我今生的记忆里,懵懂之中,对玲姐很有好感,那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心思,模糊,不清晰,但却有强烈的期盼和无限的向往!“别这样说,还是缘分没到,小玲啊,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将来,准错不了,”我妈劝道。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章 我知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第六章我知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本章免费
门一响,玲姐端着盛着一块肉的碗,走了进来,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咸菜,递到我手里,轻声细语的对我说:“没有蒜酱,用咸菜将就一下吧,这是酱缸腌的黄瓜,也挺好吃的,”看来,她还是一个有心加细心的女孩子。“哎呦,我咋就没想起来,酱缸里还有咸菜,这人啊,一上岁数,就好忘事,还是小玲细心,你看,没用告诉,就知道找咸菜,”我妈埋怨着自己,好像是给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听到我妈夸她,玲姐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有点红。忙闪到一边去了。
酱缸的咸菜,闻起来,还带着一股酱香和黄瓜的清香味儿,我吃一口肉,再吃一块酱黄瓜,还真是,这样一搭配,真吃出了别样的风味,咸黄瓜脆生生的,带点清香,肯定没上化肥、没打农药,这也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啊,在前世,哪能享受得到啊,再吃上一口狍子肉,顾不上感慨了,嗨!别提有多香了,吃在嘴里,香道心里,那就是一种享受,绝对的享受。
二叔“呵呵”的笑着,这回没有用他那沉重的大巴掌拍我,估计是怕二婶说他,二叔还惧内,没看出来啊,以后,在这上,能做点文章,我坏坏的、偷偷的想,对我说:“行啊,小子,胃口不错,挺能吃啊,二叔都造不过你,酒壮心性肉养身,要不,二叔给你弄点酒?咱爷俩整几盅?”,我翻了翻白眼,心说:还怕你呀,在前世,我可是有着“啤酒王子”的称号,再说了,军人能怕喝酒,不过,今天刚苏醒过来,可不敢表现的太惊世骇俗,吃肉吃得就够吓人的了,再喝上酒,那不成精了,装也得装几天,还有,我今生的记忆中,是不会喝酒的。
“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长辈,咋不教孩子学好呢!再说了,小秋不会喝酒,就是会喝,这伤还没好,哪能喝酒呢?”二婶忙拦住了,并数落着二叔,二叔讪笑着躲到一边去了,看来,二叔不是一般的怕二婶,看二婶柔柔弱弱的样子,而二叔人高马大的,不像啊,有意思,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二叔又转头对我妈说:“没事,大嫂,小秋能吃,这是好事,能吃肉,就能补回身子的亏空,这是小秋的伤快好了,好事!,”听了二叔的话,我妈欣慰的笑了,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明显的放松下来,看来,我吃的这么多,把我妈也吓住了,大概是她从来没有看到我吃过这么多的肉。
总算吃饱了,并且是吃的很饱,我露出满意的表情,精神大振,眼睛里也有神了,难怪俗话说,肚里有食儿,心里不慌,我和他们聊了起来,交流没有问题,他们说的是东北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我能听得懂,只是有一些方言,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管它,以后就会弄明白的,我的普通话可比他们的标准,我尽量的随着他们的的语调和语气说话,倒也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
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了今生自己的许多事情,原来我今年才十六岁,父母就我一个儿子,是独生子,从小就聪明懂事儿,知书达理,口碑极佳,在屯子里的人缘非常好,没有人不夸我的,打小就跟着我爹和二叔还有屯子里会武术的人练武,打熬出了一副好筋骨,学了一身好功夫,尤其是八极拳,在同龄人之中,没有对手,就是比我年龄大许多的人,很多也不是我的对手。
有一大帮同龄的小伙伴,平时在村儿里的学堂念书,这个学堂,还是由我爸牵头修起来的,闲余时间,不是领着一群小伙伴上山下套、撵野物、采野菜,就是下河摸鱼捞虾,撒网使船,我是他们的头,伙伴都听我的,在这个年代,独生子可不多见,那家不是兄弟姐妹一大帮,我就是父母的心肝,掌上明珠,那天,我一个人去山上撵野兔,一不小心,滑到山崖下去了,大伙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昏过去了,幸亏没有冻死,抬回到家里面,我还没有苏醒,一直昏迷了三、四天,大伙都急坏了,没事儿就过来看看,尤其是我的伙伴们,一下学堂,就过来守在我身边,今天他们都上学去了,还没下课,所以我没有看到他们,这不,今儿才醒过来。
我还了解到,这是在1932年的冬天,小日本子已经占了东北全境,到处杀人放火,唐家窝铺暂时还没有受到波及,不过,离这不远的一个大镇子,叫刘家烧锅,已经住进日本人了,还成立了警察所,听说,还要在各个屯子成立维持会,看来,我重生的这地方,也快不太平、不清净了,我有些激动,在前世,我就非常讨厌日本人,在我们国土上,犯下了那么多的滔天罪行,到今天还死不认账,没事还祭祭庙、烧烧香、拜拜鬼!我靠,简直没人性,那好,既然大爷我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凭我精湛的军事素质,丰富的作战经验,加上我对历史的熟知,好好和这帮畜生斗一斗,有你们好受的,遇到我,是你们的悲哀,嘿嘿,我不自禁的意淫起来。
我爸在屯子里的威望非常高,隐约是领袖级的人物,为了我的伤,没少上火,急得不行,这不,怕我醒过来吃肉吃腻了,又去江边,打冰眼、下挂子弄新鲜的江鱼去了,说是要给我补身子,换口味。
对了,这半天了,还没有见到我今生的父亲,就是我现在的老爸,原来是去给我打鱼去了,可怜他一份心思,全都放到我身上,我现在的老爸长啥样,和我前世的老爸有没有相似的地方,和二叔长得像不像,隐隐的,我有一丝期盼,一丝等待,想尽快的看到我现在的老爸,见到他时,我会毫不犹豫的喊他一声“爸”,得对得起他对我的一片心思,顶风冒雪,大冷的天儿,为了我,还去挂鱼,在前世,我见到过冬季捕鱼,凿穿厚厚的冰层,是很不容易的,费劲、费时间,还得有一定的经验和技术,才能有所收获。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哪个时代都是通用的。
“妈,我爸啥时候能回来啊,”“快了,差不多该回来了,”我妈回答道,这时,听到外面院门的响声,我妈趴着窗户一看,立刻高兴地说:“这不,回来了”,说完,急急忙忙地跑出屋子,马上我就听到一个人大声的说道:“秋儿醒了,还吃了好多肉,我就说嘛,我儿子那就那么容易毁喽,快进屋,我看看”,那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惊喜和兴奋,急切的脚步声响起,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了,我今世的老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章 和老爸的内力游击战
进门儿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身上还披着雪花,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茬的羊皮大衣,头上戴着一顶狐狸皮帽子,脚上穿着一双??鞋,浑身透着一股精神与干练的气质,就像山上挺立的老红松,黑红的脸膛,给我第一眼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神,特别亮、特别有神,深邃,带着对世事的洞察,沉静如水,平和,但是你要是留心细看,眼睛里不时会有一道寒光,有如冰封的江面下奔腾的潜流。
我和他的目光一对视,竟有被看穿的感觉,但他现在的目光里,全都是慈爱和欣慰,透出压抑不住的轻松还有关切,更有浓浓的牵挂。说实话,他的外表和我前世的老爸,一点都不像,是完全两种类型的人,但就是目光极其的相似,看着他,我忽略了他的外貌,思想被这道目光完全左右了,恍惚间,竟有了前世与父亲促膝长谈的感觉,我的眼睛不自禁的湿润了,刹那间,我迷失了,竟情不自禁的有了心理上依赖的感觉,就像是在黑夜里迷路的孩子,突然看见自家窗户外映出的灯火,和灯光下那熟悉的身影!
“爸,你回来了!”这一声喊出来,自然、甚至是下意识的,我的心,被浓浓的亲情所融化,所有的陌生,不安都烟消云散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是啊,虽然我的思维和思想是前世带来的,而我现在的身体,却实实在在是他的亲骨肉。是他给了这幅身体以生命,我的灵魂和意识得以有所托付,我的生命才能以另外的一种方式重生,告别吧,我前世的一切,以后我的生活将与他常相伴,我的一切,与他息息相关,他和我现在的妈妈,都将是我重生的这个世界里,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
“是啊,秋儿,爸回来了,醒了”,话语不多,简洁、明快,刻意的压抑下,竟有些微微的颤动,可见他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声音浑厚、粗犷,有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穿透力很强,标准的男中音,有成为歌唱家的潜质。
“秋儿,看爸给你带回什么了!”说着,用手指着妈手上拿着的东西,我细一看,哇!是有名的江白鱼啊,那可是美味,尤其是在冬天,难得、难得,尤其是在这个没有工业污染的年代,想来就让我食指大动,我要吃,
大伙都忙着起身,纷纷和我爸打着招呼,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是非常熟悉的,又有一种共同经历过好多事情的默契与亲近。“怎么样大哥,我说小秋没事吧,从小打熬下的好底子,咋就那么容易出事呢,请来的那个大夫说,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孩子的造化了,屁话!我当时都想一脚把他踹出去,这不,才两三天,就像没事人似的,”二叔粗声大嗓的说,“你呀,说话、办事咋还那样急躁,奔四十的人了,也不知道压着点脾气,”我爸对二叔说道,语气之中,有兄长的威严,但更多的是欣赏,对,没错,是欣赏,二叔笑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不吱声了。看来,二叔不是怕二婶,对我爸那也是相当的敬畏。
二叔和我爸太不像了,不是说容貌上的,而是两个人的气质,如果说,二叔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寒气逼人,锋芒外露,我爸就像是藏在鞘中的宝剑,不出鞘,别人永远不知道他的锋芒所在,有意思,一母同胞,两种不同性格的人,用前世我的眼光来看,还真无法说得出两人的特质那个更好,都好,难以取舍,如果学了任何一个人的,都是一种缺少,一种遗憾。也罢,就把两位老人家的优点全都学习、吸收过来,整合一下,岂不就是我唐秋离的独有的招牌吗,用流行的话说,那就是特有男人味儿,就这么办,我小小地得意了一下,暗暗地打定了注意。
爸来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摸了摸我的额头,接着,伸手轻轻地拿过我的胳膊,把右手的三根手指,搭上我的脉门,微微地闭上了眼,我感到有一股热流,顺着我的经脉,向周身游走,哇塞!老爸还有内功哎,这绝对是有内功的人,发出的内力,瞒不过我这大行家。
慢,等等!我身上的自然门内力,远比老爸的深厚、精纯得多,那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如果他发现,他十六岁的儿子的内功,比他的要深厚得多,保不齐,在惊讶、狂喜、恐惧、不解、疑惑、妖怪、难以置信等等情绪的混合支配下,心神失控,内力出差,走火入魔,说不准,能要了我这好不容易才重新活过来的小命,我现在可是大好青春刚刚绽放,娇嫩的祖国花朵,可经不起摧残,得想个法子,最起码现在是不能让老爸知道我有内力的事儿。
我灵机一动,装作有些疲倦的样子,也微微闭上了眼,调动分布在全身的内力,慢慢地想别处转移,老爸的内力走到哪里,我的内力就退出哪里,在我的灵识探查下,我体内的两股内力,就像放电影一样清晰、明了,他进我退,他过我来,在体内,我和老爸的内力打起了游击,我在撤退的过程中,还不忘在原本已经好了的全身,不时地制造一些微小的创口,没办法,不这样做,会露出马脚,也不太符合实际了,会引起老爸的怀疑的,光解释,就不知道要费多少吐沫。
我的内力一边退,一边制造伤势,可不轻松,“说的轻巧,你来试试”,那可是在我自己的身上搞破坏啊,我感觉爸的呼吸声有些粗重起来,他的内力,一边在我的体内探查伤势,一边努力地修复我的伤,可怜的老爸,只好辛苦你老人家了,我是不得不这样做啊,神啊,原谅我吧,改日,我给老爸好好尽孝,给他上山打野味,下江捞鲜鱼,补上他今天的亏空,我知道,他这样一周天下来,本身的功力,会消耗好多,还不像是用自己的内力给自己疗伤,那是两码事。
对了,留不留一点内力让爸放心点呢?仔细衡量一下利弊,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老爸内力的出处,如果让他知道从小就教的儿子,身上的内力,不是他教的,那可就有麻烦了,总不至于摔下了山崖,把内力都摔变样了吧,那可太变态了,打死都没有人信,说出来你信那?反正我是不信,糊弄小孩子呢?这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的亲老爸,我啥样,他能不知道!
可不敢冒这个险,索性就来个内力全失,对了,还有记忆受损,要不,见到其他的人,我不认识?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死去吧你,猪头啊!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生于斯,长于斯,就没有离开过,人都不认识了,事儿都不记得了,狗血吧,谁信呢?虽说有今世的记忆,可也有些模糊,拿不准,干脆,来个内力尽失,记忆受损,也有应付的余地,我可不是狡猾、阴险啊,是形式所迫,啊,形式所迫啊。
父亲的内力,在我的体内运转了一周天后,竟然又运转了一周天,生怕留下什么隐患似的,要知道,内力在他人体内,运转一周天和两周天,那可不是一回事,耗费是几何倍数的,这不像是自己的内力在自己的体内运转,同根同源那样简单,我感觉到爸的内力缓缓的撤离了我的身体,我睁开了眼睛,发现,爸的额头上,竟隐隐现出了汗珠,原本黑红的脸上,有些苍白,显得很疲惫的样子,我被深深的感到了,这就是我的父亲,如果说,母爱如海,那父爱就如山,是你永远的依靠。
爸略微休息了一下,看到周围探寻的目光,尤其是我妈的担忧,淡淡地说:“没事了,我用内力给他调理了一下,估计这几天就能下地了,”包括我的母亲在内,都顾着高兴了,没有人没有注意到父亲内心的深深的惋惜和浓浓的怜爱,我知道,他是为我内力尽失而惋惜,为我的遭遇而怜爱,这就是我的父亲,与我的**相连,血脉相通的父亲,我把感觉的泪水,悄悄的咽进肚里。
东北的冬天,黑的早,说着话,天就眼擦黑儿了,就在这时候了,大家伙纷纷起身告辞,要走了,被我爸和我妈拦住了,“都别走,难道大伙凑到一块,还赶上秋儿今天的伤势见好,上回我打的野猪,还在外面的缸里冻着呢,还有今儿来到的鲜鱼,都别走,让秋儿他妈,好好整点菜,咱今个好好喝几盅,高兴高兴!挺长时间没和大伙在一起喝酒了,谁都别走,再把其他的老哥们叫来,好好乐呵乐呵!”“秋他妈,整饭去吧,别忘了,秋儿最爱吃的蘑菇,多放点在野猪肉里”。
“哎哎,大伙坐着啊,抽烟喝水,等着啊,一会就好!“我妈忙着答应着,一边往厨房走去,“婶儿,我帮你做”,是玲姐。“唉,那可好了,有玲帮我,就更快了,小玲炖的江鱼,那在屯子里都上数儿的,今晚大伙有口福了。”妈高兴的拉住了玲姐的手,笑意掩不住的挂在脸上,看来,我妈也是特别喜欢玲姐的,说着,娘俩就往外走,这时,张大娘、二婶、三婶,也都纷纷下地,去厨房帮手去了,一帮女人走了出去后,屋里就剩下一群关东汉子,瞬间,雄性的气氛在屋子里弥漫的升腾起来,引得我的热血像是要燃烧起来。。。。。。。
(未完待续)
题外话:今天小锦有些事情耽误了,更新的有点晚,对不住大家了,希望各位书友谅解!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章 身在乱世中(一)
第八章身在乱世中(一)(本章免费)
听到他们谈论的都是时下纷乱的世道,“满洲国”成立也快一年了,已经退位的前宣统皇帝溥仪,又登上了“满洲国”执政的宝座,那也就是一个变相的皇帝,但现在的满洲国能和以前的大清朝比吗?那皇上是坐在紫禁城里,虽然大清朝后来也不咋地,弄得国弱民贫,列强入侵,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可不管咋说,自个说话还能当点事儿,可再看现在的满洲国,那后面是日本人,能轮到溥仪说话?要说的也是日本人想说的,不过是借了他的名头,借了他这张嘴,面儿上好看点,实际上,没一点说话好使的事儿,要说,皇帝当到这份儿上,也够窝囊的。
听张大爷说,前屯儿老李家的大小子,去了“新京”(就是今吉林省省会长春市,当时作为伪满的首都,改称新京)托人弄强的,进了保安局,当上了警察,前段时间回来,嗬,那神气劲,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张大爷和他爸是堂叔辈连襟,按说,也不太远,那天张大爷去前屯要豆腐帐,正好迎头碰上那小子,结果他眼睛一翻,嘴一撇,楞装作没看见我,大衣一甩,那铮亮的马靴踢得地上的雪直飞,扬长而去,人人儿的,那德行,够好人看半拉月了。
要是以前,看见我,打老远就上来打招呼,“姨夫、姨夫”的叫着,那亲热劲,就甭提了,还不是为了挑点好豆腐,把他家的不好豆子,塞给我,当时我气得,帐也不要了,转头就回来了,回家躺倒炕上,还生了半天闷气,唉,他自个以为弄了个好差事,不知道在屯子里,有多少人在戳他的脊梁骨,说他当汉奸,给日本人卖命,祖坟都冒青烟了。
还有我那个连襟,就像得了势,跟左邻右舍,老街坊,老邻居说话,那嗓门都高了八度,动不动就说,跟我较劲,信不信把他扔到局子里去,以前他可不这样,挺好的一个人儿,咋变这样了呢?这一得势,唉!这是啥世道,当汉奸、狗腿子,不往好道赶,还得瑟起来了,他都不知道,屯子里的人在背后咋议论他,走在道上,都指指点的,自个还没觉醒,想没事人似的,要是我,可没脸出屋,早搬走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眯着去了!
我二叔说,他有个拜把子的兄弟,以前在东北军干过,当过连长,有点本事,“九。一八”事变后,跑回家躲着,消停一段时间,这不,听说“满洲国”招兵,当时就动心了,一天儿都不想在家多呆,赶赶的去当了国兵,还顺便带去了两杆枪,得到了日本人的赏识,听说混得还不错,弄个营长干上了,上个月回来,硬要休了她老婆。
我们这些老哥们,还在酒桌上劝过他,可他铁了心,还一个劲的夸日本人,说日本人咋厉害,那飞机,那大炮,海了去了,早晚占了全中国,就中国这点人儿,不够日本人一把捏的,老蒋根本扛不住劲,这天下,早晚是日本人地,还劝大伙,赶紧地去投日本人,趁早奔前程,享受荣华富贵,还说,他看在多年老哥们的份上,愿意给日本人引荐大伙,我听了,当时就火冒三丈,当场就把桌子给掀了,大伙也都不拿好眼瞅他,结果是不欢而散,到家,我这心里还憋着火呢!
他家啥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以前常在外面跑,贩东弄西的,交朋好友,挣俩花仨的手,不正经侍弄庄稼,家里老爹、老娘吃上顿没下顿的,穷的快要饭了,她媳妇不嫌弃他,当时他老丈人家里,那是死活不同意啊,可他媳妇铁心跟了他,背个包袱,就来过日子了,干完地里活,就忙叨家里,把家拾到的里外一新,就变了个样,把老爹、老娘伺候的,那没得说,还给他生了俩孩子,一丫一小子,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他也整天儿里外三新,人模人样的。
在我们这些哥们圈里,没有人不佩服他媳妇的,一提起,谁都竖大拇哥,都说他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摊上这么个好媳妇,换别人,就他那样,谁肯嫁给他呀。后来,他要去投军,他媳妇二话没说,收拾利索,打点行装,就让他去了队伍,就她一个人儿,伺候老的,收拾小的,给二老送了终,把孩子也养大了。这不,他这一当上官,还是个汉奸官,就变心了,说是奉天城里有家大户人家的闺女,看上他了,非得要逼着他媳妇离婚,我呸,这没良心的东西。
还托人给我捎话说:“二哥,你也来队伍上吧,这吃香喝辣,有吃有喝的,别提多舒坦了,咱手里有枪,任谁都让着咱三分,凭你那本事,弄个团长干干,也轻松,到时兄弟也好跟你混”,我听了,心里别提多腻歪,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时就给了那个带话的人一个飞脚,就给踹到屋外去了,要不是你弟妹拉着,我当时就好悬把他整废了。
我对带话的人说:“你回去告诉那个瘪独子,今后,我唐二没他这号兄弟,打今儿起,就和他恩断义绝,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他当他的官,我种我的地,两不相干,吃香喝辣的,老子不稀罕,他踩狗屎堆,别拉着我下道,告诉他,别让我唐二碰上,保不齐,给他弄断胳膊、腿啥的,滚!把我这话,带给那小子,”“大哥,你说,我咋能和这号人拜把子呢,算我瞎了眼,看错人啦,交友不慎啊,”到现在我的心里还窝着火呢,就像吃了苍蝇似的,别提多恶心。
二叔说完,还直摇头,好像还不解气似的,目光和语气里,还有着压不住的火气。“都是个没血性,没气节的东西,端着日本人的饭碗,给小鬼子当狗,还颠儿颠儿的,他祖辈的脸,都给丢尽了。”
又提起,说是要在每个屯子里都要建维持会,要选出会长,还要这个捐那个税啥的,可比张大帅在势的时候要多的多,名目都记不清了,每家每户只要是有男劳力的,都要出公差,还要轮着抽壮丁,当国兵,以后这日子可就更难过了,可让人咋活呀!
大家伙都有些沉默,谁也不吱声了,脸上都带着复杂的表情,只剩下“吧嗒、吧嗒”的抽烟声,间或有几下咳嗽声,屋子里的旱烟味儿愈发地浓烈起来,弄得本来就不太亮的松脂油灯,更加昏暗,气氛显得有些压抑,透着对当下时局和世道的迷茫和不解,还有一种无法看清前途和方向的心态,更有些许的无奈和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惧。是对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的恐惧。
我静静地听着大伙的谈话,看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我不需要插话儿,他们也都没有背着我,可能认为我是个小孩子,不懂的事儿太多,也没啥顾忌的,再说了,屋里的人,都是多年相交相知、知根知底的熟人,一个屯子生活着,鸡犬相闻,有的是至亲,有的更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光腚娃娃,更是想啥说啥,想到哪说到哪。
从他们的谈话之中,我了解了现在所处的时局,也大致听明白了现在的形式,虽然他们说的,挺笼统,有些事情,还不了解更深的真相,也难怪,以父亲和二叔他们所处的环境,可能终生都没有走出过山里,更别提大城市了,是不可能了解太多的。
但是,他们说的,都是发生在身边的事儿,都是活生生的实际例子,也道出了他们现在的心态,这对我很重要,我要掌握这些,来确定我下一步的计划,我用前世看到的资料,凭记忆相互一印证,也就了然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虽然我前世的记忆有这些资料,但是不敢保证,在现实的世界里,会不会走样,对现在的世界了解的越多,越对我有利。
我是要干大事的人,打击和消灭日本鬼子,是我现在的唯一目标,总不至于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模棱两可吧,用过去的记忆,来进行我的抗战吧,不懂因地制宜,随环境不同而改变策略,那是在找死,猪头啊,猪都没那么笨,也辱没了我堂堂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兵的名头啊,穿越过来的,熟知历史,还斗不过小日本,那还做个屁呀,干脆上吊得了,还不如洗净脖子,等着小日本来砍了。
大伙正闷着呢,屋里又进来好几个人,男的直接进屋了,女的看了看我,纷纷进厨房帮忙去了。来的这些人,都是爸的亲戚、好朋友或是街坊邻居啥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点东西,什么野鸡了,野兔了,狍子腿了,沙斑鸡了,咸蕨菜了,蘑菇了等等的野味或是山货,还有的拿几把粉条,拿点白面啥的,过来看看我,这个摸摸脑袋,那个拉拉手,都很亲近的样子,各个都实心实意的替我高兴,纷纷向我爸道贺,有点拿纸卷烟,有的头碰头的唠了起来。
我妈和我二婶进屋,接过大伙手里拿的东西,不断的表示感谢,看得出,妈今天很高兴,笑的合不拢嘴,脸上都放着光,一是我的伤让她放下心来,二是看到这么多的人,都来看我,除了爸和妈的关系,应该还有我好人缘的因素在里面,在东北,尤其是在农村,是很看重这些的。
还有一个我叫黄大爷的,说他儿子和我打小就是铁哥们,就是多个脑袋、差个姓儿,干脆搬来一坛酒,说是在去年就存下的,六十五度的高粱烧,托人还不容易从刘家烧锅打的二锅头,一直没舍得喝,放在菜窖里困着,今儿拿出来,大家伙好好高兴高兴。有的打趣道:“老黄,你咋不抠门了呢?喝你这酒可不容易啊,我都惦记一年多了,有一回,我搭上一只兔子,也没捞着,楞是没喝上,说是给儿子娶媳妇时用的,今天咋舍得拿出来啊?”
“那不一样,今天不是好日子吗,赶上小秋伤好了,命大福大,没啥事,你不知道,我咋一听说小秋出事儿了,那心就揪揪着,别提多闹听了,今天一看这孩子跟没事儿人似的,我这心里高兴啊,大伙又凑得这么齐,再说了,老唐家大兄弟他哥几个,平时可没少帮大伙,是吧,谁家有个危难招灾的,那回不伸手帮衬一把,这些事,大伙都心里有数儿,你们说是吧,我还舍不得一坛酒?”
“也就是小秋这孩子,打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捡回一条命,这孩子,有后福,要是你呀,摊上这事,胳膊、腿儿早就分家了,坐地就挖坑埋了,还有活命的事儿,更别提大家伙在一起闹腾喝酒了,”大伙听完,哄堂大笑起来,关东的汉子,本来就是快言快语的,血性十足,有啥说啥,很少有闷葫芦似的人,漫长的冬季,寒冷的天气,造就了关东人所独有的生活特征和说话方式。屋子里当时就有些乱哄哄的,然而,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却活泛起来,空气之中又有了灵动和快乐,像是从漫漫寒冬之中苏醒过来的花草树木,透着生命的气息。
看来,我爸和我叔叔他们,连带我们这个家族,在屯子里的地位和威望还有口碑是相当高的,这就是我以后良好的基础和有力的条件,看来,建立自己的班底,应该没有问题,就看我要找的人素质如何了,能不能适合我这绝对强悍的特种兵的要求标准了。
“大嫂,还没好呢,大家伙都饿了,酒都烫好了,先盛几个菜上来,先喝着”,二叔忍不住大声喊起来,“马上就好了,先端上几个菜,你们先喝着,老二,不是大伙饿了吧,是你的酒虫又从嗓子眼爬出来了吧!”妈和二叔打趣道,别人听了,纷纷大笑起来,我看二叔,咦,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看来,妈和我的几个叔叔之间的关系,是相当的融洽。“那就赶快放桌搬凳子,捡碗拿筷子”,二叔嘴里吆喝着,手里忙活着。
门帘儿一掀开,玲姐端着一大海碗的酱炖江鱼走了进来,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
我闻到香味,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竟然感到了有点饿了,天那,我不会是还能吃进去吧!又要糗大发了,我晕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章 身在乱世中(二)
第九章身在乱世中(二)(本章免费)
屋里地上放了三张桌子,炕上放了两张炕桌,烫的滚热的酒,都倒上了,散发着诱人的酒香。
说话间,各种各样的菜,都用大海碗盛着,端上桌来,关东人请客,讲究的是实惠,尤其是在农村,不弄那十个、八个菜的,也不整那小盘子、小碗的,看着花样挺多,热热闹闹的,每样就那么一点,吃着都不过瘾,没等吃几口,菜就没了,脸再大,谁好意思连着伸筷儿,吃完宴请,噢!回家再垫吧点别的吃食,才饱了肚子,那成啥事了,如果哪家真那样做了,保管不出三天,就传的满屯子都知道,还不让人讲究死!
所以,拢共就四道菜,野猪肉炖山蘑菇再放上点粉条,(有的书友说了,你瞎掰呗你就,糊弄谁那?听说过小鸡炖蘑菇,那是东北名菜,猪肉炖蘑菇,哪跟哪啊,各位别急,小锦吃过猪肉炖蘑菇放粉条,但那必须是野生的蘑菇,那感觉,到现在小锦一想起来,还直流口水,何况是野猪肉炖的,嘿嘿,以上不算字数)。
酱炖江鱼,这酱炖江鱼,也是有讲究的,是东北农家的家常做法,酱香混合着江鱼的清香,在放上点红干辣椒,晒干的茴香沫儿,出锅时拍上几瓣大蒜,那滋味,保管你吃过以后,终身难忘,凉拌黄花菜,炸肉酱,配上扒好的干大葱和洗净的嫩白菜帮,每样菜,都用特大号的海碗盛着,海海漫漫的,发着热腾腾的香气,直勾人的胃口。这叫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凉菜和炸肉酱也叫下酒菜,关于这里头的讲究,小锦以后再慢慢道来。
大家伙各自谦让着,纷纷落座,炕桌上坐的都是男人们,这在东北是一种民俗习惯,没有硬性的法律规定,但是大家都这样遵守着,尤其是在农村,炕上坐的都是一些男性长辈,或是在屯子里有威望和大家都很尊重的人,再有就是一些尊贵的客人,一般人是上不了炕桌的,如果没在类似的场合,让你坐到炕桌上去,恭喜你,你的地位明显提高了,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不信你到东北的农村去,现在还是这种习惯,保管让你往炕上坐,吃饭的时候更是如此。
大家伙坐下了后,屋子里马上安静下来,纷纷把目光转向我爸,这就是说,作为一家之主,我的老爸,要发言了。
“说点啥呢?都是实在亲戚,老哥们,老街坊、老邻居啥的,感谢的话儿,就不多说了,今个是秋儿伤好的日子,我心里高兴,大家也跟着高兴,在秋儿受伤、昏迷的这些日子,劳大伙惦记了,赶上这么个机会,大伙难得凑到一起,喝点酒,乐呵乐呵,老唐家在屯子里有二百来年了,啥人性,不说大伙也都明白,以后有啥事儿,尽管吱声,保不齐谁家有个为难着灾、马高蹬短的时候,到时候,言语一声,老唐家人,义不容辞,现下世道不静,挺乱,日本人占了东三省,要说能对咱咋好,说破大天我都不信,咱的日子以后不定咋难过,别怕,有事找我,我替大伙出头,来,这碗酒我先干了!”我爸说完,一扬脖,把酒就喝了,尽显关东汉子的豪气,我的天,那碗酒,得有将近二两,那可是六十五度的高粱烧儿啊,老爸好豪气,有酒量,可能是今天有点高兴,有点激动,不像他平时的秉性。
大伙纷纷把碗里的酒都干了,开始吃菜唠嗑,嘴里还不断的夸着说,这菜整的,咋这好吃呢?尤其是小玲炖的鱼,每回都吃不够,“给我当儿媳妇咋样,我就能顿顿吃上小玲做的酱炖江鱼了,啊!”有的人开着玩笑,谁说是玩笑,可也带着半真半假的意思,玲姐红着小脸,也不搭话儿。该吃菜吃菜,瞧,这就是关东的姑娘,大方、自然,绝不故作矜持,扭扭捏捏的。
看着屋子里的气氛,是那么自然,热烈,融洽,没有虚伪的客套,没有利益的互相利用,没有为有求与谁,而不得不作出的真诚,没有谦卑的恭维和讨好的干笑,曾几何时,这种气氛,只是在我的梦里出现,也只有是和战友在一起的时候,能有这种感觉。
我在前世,参加过多次宴会,见到多的是吃饭为场合,喝酒为利益,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你是不会被邀请出现在酒桌和饭局上的,每每参加完这样的宴会,我的心里都有不舒服的感觉,很多时候,是从酒店里出来后,在街头,独自酣畅淋漓的来顿小吃,才觉得是真正吃饭了。我被感染了,沉醉在其中。
我今世可爱的长辈和乡亲啊,在你们身上,我体会到了什么是质朴和真实,这样的场合,还能有多少次呢?未来的命运,有谁能把握和预知,善良的人们啊,时逢乱世,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外寇入侵,在这块土地上,你们已经不是主人了,你们预知到将来所要面临的命运了吗?你们将要面对是豺狼、野兽和屠刀,那是掠夺、压榨和欺辱,今天的场面,我会永远铭记,尤其是在这时,这样的场面和气氛,尤为珍贵,也许以后,我只有在梦里才能找寻!也许会成为我的亲人和乡亲们深深眷恋的记忆,胡乱的想着,只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腾,喉咙哽咽了,泪水潸然流进我的心里。
脑海了忽然记起了爸说的话,我的心猛的揪起来,好像嗅到了极大的危险在临近,我爸不像我是穿越过来的,对历史的走向,了然于胸,他还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他的的思考,只是基于当前的局面,这个时候,小鬼子,还没有全面侵略中国,那是五、六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不像后来那样丧心病狂、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灭绝人性。
以我爸的脾气、秉性,天大的事情,也会一力承担的,他不了解日本鬼子,他们是刚刚露出野兽的獠牙,上面就已经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在他们侵占的土地上,是不能看到一点反抗和不顺从的,我爸这样会吃亏的,很可能会搭上性命,我的这些亲人,有会有同样的遭遇的,不行,我必须完全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有能力也有责任用我所有的能力和智慧,来保护他们。
不行,事情不能再拖了,我必须尽快的建立自己的班底,拉出一支队伍,用完前世训练特种兵的模式来打造他们,用那些人好呢?年纪比我大好几岁的肯定不行,思维模式已经固定,习惯不容易改变,训练起来,很有难度,单就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子,虽然有些本事,但一定不敢相信我,我说的话,他们不一定听,所谓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吗,或是持怀疑态度,这对我以后指挥他们大大不利,我要打造的是一支特种作战部队,应该各个都是精英,要知道,以后我们面对的可是一大群武装到牙齿的野兽,不得不说,倭寇为了占领中国,好几代人都为了这一狂妄的野心和目标在做精心的准备,日本兵的军事素养,还是值得称道的,他们可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苦恼起来。
对呀,我不是有哪些小伙伴吗!他们可以啊,都是一些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正是最容易接受新思想、新方式的年纪,好奇、大胆、有激情、有抱负的热血青春的年纪啊,而且,他们各个在学堂上学,都不是文盲,掌握知识肯定快,思维活跃,敢想敢干,就像一把把没有开锋的宝剑,只待有缘人呢,他们还都从小和我一样练习武术,有很好的武学根基,能文能武,这样的人,上哪去找啊,我捡到宝儿了,哈哈,就这么办。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激动起来,恨不得马上去找他们,想想现在的样子,又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再忍耐几天了,决定并想通了这件事后,我的心情轻松起来,整个人像是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并且心里勾划起将来的蓝图和最需要尽快做的事情来,而且在内心大大的得意了一把,何为天才,何为人才,鄙人就是,(切,这也算,那就是人才多如狗、天才满街走,随便一砖头砸倒仨半,剩下的半个还是准人才或准天才!嘿嘿!)
大事已定,心态平静,又有闲心想别的了。这是本人的优点,一旦决定了某事之后,就会有闲心,干点与正事无关的别的事。
对了,我的那些小伙伴咋一个都没来呢?我醒过来这都大半天了,按说,早该放学了,咋一个人影都没见呢,我还不知道他们都是啥样的人呢?郁闷,纳闷儿,得找个机会问问他们!
这不,我把目光投到满是好吃的桌子上,这时,我妈说道:“那些个孩子还都在家那,咋没带来呢,都没吃饭哪吧?都叫来,也省的你们回家再给做,多费事啊,”原来我妈对桌子上的那些人说的。大伙连说不用,本来那些小子们吵着要来,都没让,小秋伤还没好,他们一来,还不勾得小秋心活泛喽,那哪行,这几天就拦着没让来,要不,早跑过来了,还用去请?没事没事,家里给留饭了。
哦,原来如此,难怪这都大半天了,咋一个人影都没见呢,我还纳闷呢,哪有这样的小哥们,都不来看看我,简直没人性啊,原来被大人给挡住了,唉,本想今天就看到我未来的兵,现在可好,没门儿了,等着吧,等我能跑能颠了,就去找他们。
可是老妈,你别光关心别人家的孩子啊,还有我呢,别的不说,那炖江鱼,我咋的也得吃一点啊,那可是小玲姐炖的,没看到我的眼睛都冒绿光了,口水都留了半天了,可也不好意思开口啊,刚才吃了那么多的狍子肉,现在还能吃进去炖鱼?恶死鬼投胎还是猪八戒转世啊,我要是开口要,别人奇怪的目光不说,那多没面子,我这小小的自尊心也要受到伤害啊,我地亲妈啊,你回头看我一眼不行吗!就算我求你老人家了。
正胡思乱想着,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看着我,一抬头,是小玲姐,她用黑生生的大眼睛注视着我,眼中是询问的目光,嘴角还带着笑意,她看看我,用手里的筷子,用别人不易觉察的动作,微微地指了指炖江鱼。
我的目光一亮,连忙点头,像鸡叨米似的,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我这是咋了,咱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而且穿越过来的人,还是响当当的特种兵,咋有这样的举动呢?看来,我的思想和行为,不自觉的受到了身体和原来记忆的影响,有了十六岁少年的心态,顽皮、狡黠、聪慧带着天真,这感觉也不错,我越来越满意我的身体了。
见我点头,还那样,小玲姐强忍住笑,脸都有点憋红了,目光在其他桌和别人的脸上转了一圈,趁着别人不注意,便悄悄地下桌,轻手轻脚地进来厨房,一会儿,就端两个碗进来,假装给炕上爸他们那桌添菜,偷偷的把其中的一个碗递到我的手里,我接过来,哇,好大一块鱼肉啊,急忙吃了一口,满意的咂咂嘴,咦,上面没有那么多的酱啊,原来,小玲姐怕我空口吃太咸了,把酱给弄下去了,好细心的小玲姐,我暗暗称赞,多有心的女孩子,我对她悄悄地竖了竖大拇指,并且还晃了晃。
她注意着我的表情,看我吃了,还有的紧张,见我的表情像是很陶醉的样子,还对她做了那样的动作,开心的笑了,嗔怪的瞪了我一眼,随后又坐回原来的地方去了,我得意的笑了,这小妮子,我还不懂她的心思,我可是在前世有着三十来年的人生阅历啊,虽然就谈过一次暂短的恋爱,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那是少女懵懂的青春驿动,是阳光下即将绽放的心花,我知道,我的身影,早已映入她的波心,荡起了涟涟的波漾。
说实在的,我也很喜欢她,不论是前世的心态还是现在的我,都有异样的心动,老天,我才十六岁,这是典型的早恋啊,这要是在前世,那可是罪莫大焉,老师、家长会痛心疾首,说服教育,围追堵截,如临大敌,惶恐不安。我早恋了,在今世,应该没啥事,这时代的人,成家都早,我不会遇到前世的境遇的,隐隐的,我对这种感觉,竟充满了期待。靠,典型的饱暖思。鄙视!!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小动作,有没有被人看到,我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大伙的表情,看到二婶的时候,正好二婶也看着我,我竟然感觉到二婶脸上的笑容有些暧昧,目光里,有些戏谑的意味,糟了,怕是被二婶看到了,我的目光里,假装有些茫然,二婶的笑意更浓了。
我收回目光,装作低下头,这事,还是装作糊涂的好,再说了,无情未必真豪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正常心态,正常心态!还是想想明天的事儿吧,
明天不知道雪会不会停,是不是个好天气,爸妈能让我下地出去吗?我好想看看今世这没有被污染的天空和大地,还暂时没有被日本鬼子的铁蹄践踏过的我今世的家乡,好想见见我的那些小伙伴,也就是我未来的兵,他们好吗?
我对明天,有了无限的期待!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章 在山上
第十章在山上(本章免费)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一睁开眼,见到朝阳的光辉,融化了窗上的冰花,透过窗户纸,暖暖地洒进屋里,红彤彤、金黄金黄的阳光,照得屋子里暖洋洋、亮堂堂的,直晃人眼,爸妈没在屋,屋里显得静悄悄的,听到厨房有不大的响动,开来时我妈在厨房忙活着,我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惬意地伸了伸懒腰,舒服地直想哼哼。
古人云:闻鸡起舞,君子以自强不息!我当然要起舞了,不过,没有听到鸡叫声,约莫这光景,鸡们早就该干嘛就干嘛去了,刨食儿的刨食,打架的打架,太阳老高了,不会专门留下给我打几声鸣,让我亲身体会一下成语的意境,我还没有那神通和鸡缘,你谁啊,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啊!我自嘲的笑了笑。
出去喽,这躺地,骨头都快锈住了,我起身,正要穿鞋,这时,我妈进来了,见这情景,一愣,直接就奔过来,忙一下把我按住,“别动、别动,担心抻了伤口,快躺下,妈去捡桌子,叫上你爸,咱吃饭,啊,听话,躺着。”说完,急忙进了厨房,我那是相当地郁闷啊,我欲哭无泪,妈耶,我是相当的听话啊!我都没事了,要不是怕你们惊掉下巴,我老早就一蹦八丈高了,一溜烟儿的去找那些伙伴了,指不定该有多想我呢?可这话敢说吗,噢,你头一天醒过来,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啥事没有了,你是变形金刚还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啊,都不是?那就听我妈她老人家的话,躺下。
我爸也进屋了,我妈把这情形一说,他老人家没言语,就是没表态,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内心有些紧张,他过来,坐到我身边,拿起我的手腕,三根手指搭上了我的脉门,哦,这是要检查我的伤势啊,又来了,还得和老爸的内力打游击呀,还得故技重施啊,我爸的内力在我的体内运转了一周天,起身说话了“嗯,恢复的挺好,原来打的底子,起作用了,再有个七、八天,就能全好了,”您说的轻松,我容易吗我,瞧这身汗,那是累的。咋累的?您忘了,为了配合老爸,我不是还得在自己身体里搞点小破坏吗,等等!七、八天?还得七八天,我汗,我晕!我真想暴走,可我那敢啊,就是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儿啊,老爸可不是吃素的。
早饭不错,熬得黏糊糊、香喷喷的白脸高粱米粥,可口的小咸菜,还有我的最爱——狍子肉,我胃口大开,又吃了个肚儿圆。看来爸妈对我的胃口那是相当的满意,脸上带着笑,目光里充满欣慰,我放下碗,我妈还让我再吃点,我唯有苦笑,那还能吃得下啊,感觉最后一口饭都在嗓子眼那了,咱可是实在人,肚子里不留空地儿。
接下来的几天,我是睡了吃,吃了睡,每顿饭都是有鱼有肉,我妈是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尽最大的努力给我调理身子,我爸照旧每天给我来一次内力疗法,玲姐不时的还给我带点小零食啥的,咋觉得这腰粗了一圈,脸也大了一号,那可不是憋的!约莫,最少得涨八斤肥肉,明显是蛋白质和动物脂肪摄入过多,缺乏体育运动的后遗症,这样下去,我阳光少年、青春帅哥的形象,岂不是尽毁于老妈之手!
我痛苦,却无法拒绝,痛并不太快乐着!那位说了,我呸,啐你一脸吐沫,你写书时犯癫痫了吧你,你烧包吧你?顿顿有鱼有肉、好吃好喝的,还啥活不干,尽待着,上哪找着好事去?我哭,你让一个没病没灾十六、七的半大小子,整天躺在炕上,啥事不让动,本来活蹦乱跳的,闲不下来的主儿,搁谁受得了,那滋味,您来尝尝,保管两天不到头,你哭着求人给你找点事儿干,好借机活动、活动筋骨。这装病啊,也是一苦差。非资深人士,莫效仿唐秋离,否则,后果自负!
七天以后。
这天,我爸照例给我检查完伤势后,长长出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对我妈说:“没事儿了,秋儿的伤全好了,能下地溜达溜达了,就让他出去走走,活动、活动,躺这长时间了,好人都呆出病来”,一听这话,我不亚于听到天籁之音,心里豁然开朗,就像敞开一扇大门,满眼都是幸福的小星星,就是激动地眼冒金星,可算得到特赦了,唐秋离以后就是脱笼的猫儿欢似虎,可以自由自在的象小鸟一样飞翔了!!哈哈!
看来,我爸还是对我妈瞒下了我内力全无的事,应该是不让我妈担心。其实,满不是这回事儿,这整天大鱼大肉的供着,营养丰富,休息良好,除了肥肉多几斤,骨头快躺酸了外,浑身的力气都往外漾,内力充沛,都快爆棚了!在不去消耗、消耗,没准能把丹田给爆喽!
我妈嘴里喃喃地叨咕着,“老天有眼,祖宗显灵,秋儿总算没事了,这孩子,命里该有这一劫啊,现在好了,这一劫过去了,以后就平平安安的了,”说着,两滴眼泪掉了下来。我看得心里发酸,“妈妈,我辜负您的期望了,你儿子以后走到路,注定会不平凡,不会平平安安的做个闲云野鹤,终老田园,命运里注定会刀光剑影、会血雨腥风、会身处险境、会九死一生、会历尽坎坷、会艰难曲折,但我会活下来,并且健康地活下来。”
“看你,咋还哭了呢,这是高兴的事儿,别当着孩子面儿,让他心里堵得慌,啊!”“没事儿、没事儿,我妈这是高兴的,你说是不?妈?”看到爸有点怪我妈,我连忙打着圆场,“对对,是高兴、是高兴,不知咋的,这回秋儿一躺下,我这心里就没着没落儿的,老天爷开眼,总算没事了,我这不是高兴吗!”妈说着,笑了起来。
我接茬就想往外窜,妈一把把我拽住了,“可不行这样出去,外头冷的蝎虎,第一天出去见人,得穿的好点,”说完,忙着翻箱倒柜的给我找衣服。“出去以后,别走太远的道儿,在屯子里溜达、溜达就行,先不忙着捡起功夫来,重体力活别干,先顺顺架,过几天,把在和你练练手!”我爸又叮嘱道。“哎哎,”我忙不叠实的答应着,生怕那句话不对,他再改了主意,那我岂不是要痛苦的直撞墙。
这时,我穿上了衣服,嗬,还家伙,挂面儿的的羊皮棉袄,贴身的暖和,脚上是高腰的毡疙瘩,狐狸皮帽子,手上还带着里面带毛的手闷子,全副武装,自己都觉得像林海雪原里的杨子荣一样,那叫容光焕发,这身行头,估计去南极考察都没问题。
跟爸妈打了招呼,我推门走了出去,踩着厚厚的积雪,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自由的空气,“咳咳”,我低估了外面的天气,这可是关东的三九天儿,清冽的空气,虽然没风,但那是干巴冷,直呛着我的肺管子,我忙捂住嘴,回头看看屋里,还好,没被爸妈听见,要是被他们听见,指不定会把我拽回去,再按到炕上,还要蒙上大被,好悬,险些坏了大事儿。
绕过高高的桦木柈子垛,推开院门,走到了街上,这应该是早上九点左右的光景,街上看不到人,往哪去呢?去找那些伙伴,不行,我得先整整头绪,对了,屯子后面,有座大山,挺高的,是这里的制高点,对,爬上去,立即行动,我转身就外山脚下走去,路上遇到几条看来挺悠闲的大狗,纷纷冲我摇着尾巴,看来挺熟悉我,我可不认识你们啊。
一口气,爬到山顶,放眼望去,风光尽收眼底,小村在群山的怀抱之中,如同熟睡的婴儿,安详、宁静,厚厚的白雪,像是他的床单,渺渺炊烟升起,白雪覆盖着家家的屋顶,间或有几声狗叫传来,却显得小村更加宁静,从近到远,是茂密、苍翠的松林,层层叠叠往远方伸去,点点白雪,落在枝桠上,白绿相间,有了生命的动感。
没有一丝风,太阳红彤彤的,冰蓝、冰蓝的天,就像一层薄薄的蓝玻璃,镶嵌在头顶的天空,蓝的叫你心里空明通透,深深的吸一口气,(这时不怕咳嗽啊)清冽之中,带着松脂的清香,极目望去,白雪皑皑,满目苍翠,群山如涛,我有了大喊的冲动:古老的关东大地,饱经沧桑的黑土地,我可爱的家乡,唐秋离来了!!喊声阵阵,传出好远。
我的思绪和灵魂似乎与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灵台一片空明,我感知到这冰封的大地下,那生命的律动,这块土地上的历史,鲜活的跳动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一股力量,充满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忽然间,丹田的内力,汹涌的动了起来,全身的经脉,一阵阵涨麻,我觉得内功有了突破,上了一个新的层次。
我可爱的家乡,我生命重生的地方,我可爱的父老乡亲,我的关东大地,不离不弃,我唐秋离岂容倭寇来践踏你,我要用我的全部,来保护你,甚至于我的生命,与你血肉相连,白雪无言,倾听我的心声;苍松不语,见证我的誓言;群山不动,接纳了我的承诺!
我觉得全身发热,赶紧脱下了外面厚厚的衣服,只剩下贴身的内衣,捧一把洁白、柔柔的关东雪,捂在滚烫的脸上,丝丝凉意,沁入我的心脾,平复我的内心,太激动了,险些走火入魔,内力出差。
不敢怠慢,我盘膝坐下来,收敛心神,五心朝天,捏着口诀,灵识进入体内,我看到丹田里的内力,就像蓄满了洪水的水库,如果不快疏导,就有崩溃的危险,慢慢导引着有些泛滥的内力,缓缓的沿着扩大了许多的经脉,向着周身游走,原来有些生涩的地方,在浑厚的内力冲击下,豁然开朗,平时内力达不到的地方,现在也初窥门径,连运转了九周天,体内的内力,慢慢温顺下来,如臂指使的按照我的意愿在全身流动,巩固着新开发的领地,灵识扩展的范围又增大了许多,对世间万物的感知,更加清晰明了,原来,有的时候,不用苦修,机缘巧合下,也是可以突破的,幸福加幸运!
站起身,拉开架势,练起拳法来,拳风到处,积雪飞扬,虎虎生风,我投入到忘情的境界之中,觉得轻身术也提高了一大步,身体变得轻巧了许多,凡是学过的,练过的,记忆中的各路拳法、掌法、腿法、自由搏击、擒拿术等等,统统来了一遍,对了,我在前世最擅长的是搏击和擒拿术,以前总觉得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现在使出来,流畅、圆润了许多,还有我这身体本来就会的八极拳,都觉得心随意动,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难怪师父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再好的拳法,也要内功做基础啊。
猛地一个虎跳,一脚踢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上,“咔嚓”一下,竟然把这棵树拦腰打断,我有些惊呆了,太厉害了吧,以前,想都不敢想啊,高手,绝对的高手!我的自信满满,再看周围,两米范围之内的雪,都被我的内力冲到一边,露出脚下黑油油的山石。
收功,缓缓呼出一口气,神清气爽,遍体通泰,对拳法和拳意有了更深的感悟,这感悟,在我以后的作战中,对我的帮助有多大,我现在还不知道。数九寒冬,零下三十多度的大冷天儿,我只穿着内衣,竟感觉不到冷,内功到了一定层次,会寒暑不侵,是我自然门的师傅对我说的,我对自己很满意。
看看天,快近晌午了,对了,得去看看我那些小伙伴了,他们还不知道我今天能出来,这时候,他们应该还没有下学,去学堂看他们,就这么着,糟糕,忘记问学堂在哪的方向了,我站在山顶,忘屯子中望去,发现有几间房子,好像比平常的住家要大好多,并且是连在一起的,那就应该是了,我认准方位,大步地跑下山,伙伴们,兄弟们,我未来的战友们,你们好吗?老大我来了,唐秋离来了!你们都是啥样?见到我会咋样?我带着期待和热切的心情,往学堂的方向奔了过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一章 我的队伍我的兵(一)
第十一章我的队伍我的兵(一)(本章免费)
沿着屯子中间的那条曲曲弯弯的土路,遇到几个乡亲,我都有些模糊的印象,他们亲热的和我打着招呼,我不断地点头、微笑,真心的回应着他们的满腔热情和诚挚的关心。
每家院子里的雪和道上的积雪,被打扫的很干净,看来,这里的乡亲都是勤快人,都是过日子的好手,在农村,院子的干净与否,反应出这家男主人的勤劳程度,这基本上是一种标志。
路过的每家每户都是松木方子夹的院墙,精致的院门,每户的格局都差不多,家家都有高高的柈子垛。
这柈子可是有讲究的,主要是以桦木为主,在冬天,大雪封山以后,把整棵的桦树放倒,顺着雪道划下山,抬回家以后,按照不同的用途,截成大小不一的长度,长的有将近一米,短的有一尺左右,分为火墙柈子、灶坑柈子、地炉柈子等不同的用途,截下的柈子,当年不能用,码成垛,经过一冬的雪埋,夏天的暴晒,秋天的风干,到再下雪的时候,就可以用了。
用时,用大板斧劈开,那斧头也和常见的斧头不一样,是啥样呢,我说不清,以后见到了你就明白了,反正觉得,劈这样的柈子,就得用这样的斧子!基本不用松木做柈子,因为,松木虽然好烧、易燃,但是不禁烧,只是用作引材,所以劈的时候,要劈的较桦木柈子细的多,用来引着块头大得多的桦木柈子。
现在的东北林区,虽然有烧煤的,但是,习惯上,还是爱烧桦木柈子,尽管那柈子的质量远不如当时,却依然习惯使然,多少代的关东人,就是闻着桦木柈子的气味长大、老去,循环不已,一代一代繁衍生息。
我直奔学堂走去,应该是这个方向,错不了,辨别方位可是特种兵的最基本能力。再走一段不长的路,远远的看见了两扇用黑油漆漆成的大门,紧闭着,硕大的铜拉手,一边一个,显得很有些气势和威严,再走近,看得出拉手被磨得黄灿灿的,还是黄铜做的?是不是古董,呸,想什么呢,旁边还挂着一块大牌子,是一整块厚木板,因为我没有看到接缝儿,黑底儿,上面刻着几个鎏金的繁体字“唐家窝铺小学堂”,字体古朴、苍劲、有力,看来写这字的人,很有些书**底。
这几个繁体字我还是认得的,对呀,我在前世虽然是个研究生(学历蛮高的),可学的都是简化汉字啊,这年代,使用的可都是繁体字,保不齐有许多字不会写或是不认得,这是个严重的问题,你想啊,哦,一样和小伙伴们,打小就上学堂,在他们中间,还是个领袖级的人物,这突然变成半文盲了,说不过去,再说了,怕是会影响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光辉伟大形象,有损我的威严,得想个万全之策。
对了,还是掉下山崖后,记忆力暂时受损,认不全人或是记不清一些事情,那是很正常的,至于有些字不认得,那就稀松平常了,慢慢恢复吗,看来,我在这个世上,还得加一个学习文字的任务,难怪说,学习是终身的事儿,深有体会、深有体会啊,不想丢丑,老天!那就学吧,(在前世,看到许多被国人痴迷的韩国或是小日本的泡沫儿电视剧,那里面的男女主人公除了清一水的加工过的俊男靓女外,还有通用的特别狗血的情节,就是男女主人公爱失忆,被苍蝇撞了一下头,或是被拖鞋打了一下脑袋,都有失忆的概率,真怀疑,他们的脑袋是不是纸糊的,借用一下啊,不算是侵犯版权吧?)何况我还真的是掉下山崖,那可是真受伤了啊,所以,失忆的概率大大提高了,聪明,何谓天才,这就是,呸!又来了。
看着学校的大门,感觉院儿里面静悄悄的,看来,还没有放学,不对呀,他们都有十六七岁了,按说该是高中二、三年级了,咋还是小学堂,莫不是多次留级,念小学“博士后?”成为小学阶段的资深人士,想什么呢,那时候,有得书读,就烧高香了!我还真的感谢老爸他们着一辈人,多有远见啊,知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道理,知识就是力量,这是后世的口号啊,不管他,借用一下,用来歌颂和赞美老爸他们这一代人的高瞻远瞩,远见卓识和战略眼光,这是在给我培养一批“四有”青年啊,抗战年代,什么最重要,是人才,成为人才的首要一条就是要有文化。
你想啊,如果都是一些文盲,斗大的字不识半箩筐,将来传递个情报或是画个地形图什么的,总不至于拿着一份情报,直接找人,来,给我翻译一下,上面写的啥?啥,汉字,就是你不认得它。或是得到有价值的情报,一看字儿不认识,得,随手扔到一边或是几把撕碎了,更有甚者,干脆物尽其用,上茅房当手纸用了,老人家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野蛮的军队,没有文化的人,是野蛮的人”,成不了大事,也担不起人民的重托,我要的可是精英啊,如果我的麾下都是文盲,我上面说的事儿,保不齐就有可能发生,如果那样,还抗什么日啊,打什么仗啊,我的天,那我上吊的心都有!
看着紧闭的大门和高高的院墙,我有些犹豫,是直接推门进去还是翻墙而入,对,先不要惊动大伙,还是翻墙而入,声张的不要,悄悄的干活,近距离的观察他们一下,获得直观的印象和第一手资料,再说了,我还得和记忆里的他们,对对号儿不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吗!这院墙到是满高的,不过,难不住我。
看了看四下没人,我丹田一发力,脚尖点地,力由心生,来个一鹤冲天,“嗖”的一下窜入高空,你咋不说飞入高空啊,狗血,我是鸟儿啊,能飞?就是窜!在空中,我一个鹞子翻身,就是前空翻,轻巧的落在雪地上,留下两个不太深的脚印,那你不是会轻功吗?咋还有脚印留下啊?废话,我不是还没有练到踏雪无痕的境界吗,这就不错了,搁在以前,我没有今天内力的突破,估计留下的是两个大坑。
轻手轻脚的,我悄悄来到房子的后面,这是一溜五件的大房子,坐北朝南,比一般的民房大好多,想个学校的样儿,还好,每间房子都有后窗户,这在当时东北的建筑上可不多见,大概是为了采光好吧,东北地区的房屋为了冬天保暖,都是不留后窗户的,要不,冬天的老北风可受不了,我趴到窗户上一看,切,窗户上结满了厚厚的冰花儿,啥都看不到。
有了,我凑上前去,有舌尖轻舔窗户纸,咋觉得我的动作象武侠小说里的采花贼一样不地道啊,糟了,舌头被粘着了,这在东北是常事儿,有的小孩子不懂事,舔外面的铁器,结果舌头就被冻在上面,还不能硬拽,一拽,保准撕下一层皮来,让你痛苦不堪。
我在前世就有过经验教训,那年在东北林区冬季特训的时候,有一天早上,洗完脸,手没有擦干,去外面拿昨晚忘拿进屋的哑铃,结果,手一碰上那家伙,就粘住了,我当时就想往下硬拽,有是东北籍的老兵忙拦住了,告诉我不能往下硬拽,要不然,手就会掉一层皮,粘住哪,那掉皮,一不小心,掉皮的地方,还弄成冻伤,那麻烦可就大了,只能用手慢慢焐,慢慢花开,结果,我和这冰冷的铁家伙,亲密无间的亲热了半个多小时,手才得以解放,以后再也不敢光着手儿拿铁的东西了,每回都要带上手套,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现在,我就是面临这样的局面,不过不是手,是我娇嫩的舌头,这倒不是我大意,我以为,窗户纸不是铁器,没问题,可我低估了现在关东的天气严寒的程度,那可不是前世的暖冬,零下二十五六度就觉得很冷了,现在可是零下将近四十度的大冷天,吐口吐沫落地,立马就成小冰坨,出去尿泼尿都赶紧往回跑,要不,说不定那活儿兴许冻坏了,纸窗户也要人命,我咋这衰啊?神啊!
冷静,冲动是魔鬼,慢慢暖吧,求老天爷,这时可别来人,要不看到我这形象,那人可就丢大发了,我还不得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啊,一定要冷静,那不说,你不是有内力吗?今个还突破了,咋不用啊,白痴啊,谁听说过,内力能练到舌头上啊,这是死角,还是用常规的方法吧。
我耐心地用嘴哈着气,嘴唇还不敢碰到窗户纸,要不,不是又搭进去一个重要器官,我还活不活了,渐渐的舌头松动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我可怜又娇嫩的舌头,总算是和这堪比铁器的家伙脱离了零距离的接触,得到了解放,只是觉得舌头凉凉的、麻麻的,放进嘴里暖了一会,才有了运转自如的感觉,好悬,险些废了我这以后要混饭吃的家伙事儿。
可这偷偷观察的事儿还得解决啊,用内力试试,舌头上不行,这手指应该没有问题,就是以前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我用意念引导内力,来到手指上,哎,有门儿,手指发热了,我把手指贴在窗户纸上,立马,厚厚的冰花就融开了,露出里面的纸,可还不行啊,不透明啊,干脆,捅破它,我稍微一用力,可不敢有大的动作,要是“噗”的一声,来个大动静,那不全暴露了,大家伙还不像看怪物似的看我,这家伙,神经了吧,放着前门不走,跑到这来捅窗户纸玩儿,这孩子,不是摔傻了吧?是来砸场子咋的?
要是我前世的师父看到我把自然门的高深内功,用到这等雕虫小技上,估计随手就会给我一个劈空掌,把我打成猪头样,白练了你?手指稍微用点力,把窗户纸弄破了一个小洞,然后,我把眼睛凑上去,是一个眼睛啊,往屋里面看过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二章 我的队伍我的兵(二)
第十二章我的队伍我的兵(二)(本章免费)
只见屋子里面坐着有十多个学生,男孩、女孩都有,看年纪大约有十多岁左右,是一群小孩子,哈哈,虽然我也不大啊,正在认真的听着一位老师在读着书,不对,不是我要找的,转移,下一间屋子里的学生年纪稍微大一些,也不是。
看来,这还是个分年级的学堂,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不管年纪大小,拖鼻涕的小娃娃和都有了胡茬儿的青少年在一起读书,乱哄哄的,很正规,和我前世印象之中的学校没有什么分别,就是学生少了点,这也正常,就一个屯子的小孩儿吗!
如法炮制,我不断的运用内力,轻轻的点破一间又一间教室的后窗户纸,注意,是点破,不是捅破,这里面可有个人素质的区别啊,“点”是文雅之中带着飘逸,是高手风范、君子所为;这“捅’可就不一样了,是粗俗之中带着野蛮,流氓形象、黑社会之作,区别可大了啊,君不见,凡此等人物出场,往往是破门而入,通常是一脚踢开大门,粗声大嗓的高叫:“收保护费了,或是你家小妞儿在不,跟爷出去耍耍!”所以,一字之差,形象高下立分,判若云泥(纯属个人之言,万望勿对号入座)。
这不算是破坏啊,形式所迫,形式所迫,这叫不得已而为之,大不了偷偷的再来,把这一个个小杰作,悄悄的补上就是了,这是不是借口啊!
不断的在重复同一个举动之时,发现内力在细微之处的运转,与大开大合之时大不一样,是两种不同的使用方式,我感觉又有了领悟,这种感觉是极其轻微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清风拂面,如细雨轻轻的浸润心田,感觉妙不可言,我真的是天才,随时随地都可以领悟武学的真谛,一个字“爽”,两个字“真爽!”是不是有点自恋的倾向,不管咋说,我是有收获地!
终于,在最后的一间教室里,我找到了目标,是他们了,年纪符合,细细看去,这间教室里的学生明显的比其他教室里的人多,大约有将近三十人左右,绝大多数是男孩,有十来个个女孩也在里面,咦!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封建啊,什么七龄男女不同席呀,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等等臭规矩,看来,那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为了自己那点心思而立下的规矩吧,绝无腹诽圣人的意思啊,只是觉得有违做人的天性罢了。
讲台上,一位中年老师,戴着眼镜(不是老师都戴眼镜,是大多数老师戴眼镜),在黑板上写着什么,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很专注的样子,看到这情景,我的思绪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我在前世读高中时的感觉,似乎自己就是这间教室之中的一员,那青葱的岁月、涩涩的青春、驿动的心灵、懵懂的感觉,春风的花开、夏日的虫鸣、秋天的落叶、冬季的飘雪、心中疯长的青春和路灯下那偷偷的一瞥,原本以为早已离我而去,现在竟要重温往事,回到从前,虽然有一墙之隔,没有受伤之前,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啊,就在他们中间,享受着同样的气氛,感受着一样的感觉,恍惚间,我的心被柔柔的包围了,浸润了,和教室里的他们有了一种心脉相连、血肉相通的亲近感。
不好,内力有了蠢蠢欲动的异样,血流加快了,莫不是又要突破?神啊,不看是啥时候,我放缓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把心放平静,缓缓的收束内力,从这种心态之中退了出来,轻轻的“嘘”了一口气,险些走火入魔啊,这突破随时随地,一激动就有感觉,好事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磕头烧香都求不来啊,打住吧你,好事?哦,我正在战场上,看到战友奋勇杀敌,流血牺牲,此情此景,这一激动,周围子弹横飞、炮弹乱炸,我这木头桩子似的在这感悟、突破,找死呢吧你,还不成了小鬼子的活靶子,给了小鬼子实弹射击的机会,这不成全了那帮两条腿的畜生!那该多冤啊,哪那成,不行,看来,得加强控制内力和情绪的训练,要不,关键时,能要了我这娇嫩花朵一样的小命儿?
阳关金灿灿的笼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是背着我,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男孩们的背影显得很结实粗壮,可不是那种豆芽菜的身形,穿的一般都是蓝的或是灰的棉衣,厚厚的棉衣,遮不住已经隐隐有些发育的关东汉子的身架,女孩子穿的都是带有碎花的小棉袄,身材较男孩子比,窈窕许多,也耐看,呸!禽兽,不许乱看,没办法,谁让都在一个屋里面呢,我总不至于屏蔽一些美好的景象吧,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啊,别无他意,就是欣赏、欣赏啊!
哎!小玲姐也在里面,看其他人的背影,我分不太清是哪个,可小玲姐的背影我可是印象深刻啊,别忘了,她可是我醒过来见到的唯一同龄人啊,再说了,还在我家呆了好长时间,人又长得那样漂亮,帮我妈做这做那的,进进出出的好多次,还有,偷偷的给我拿鱼,她的身影我咋能看不出呢?也许是比其他的伙伴大一两岁的关系吧,我记得她比我大两岁,今年应该十八岁了,身条儿要比其他的女孩子丰盈一些,碎花小棉袄儿下,掩不住身影的绰约,偶尔动一下,身姿曼妙,充盈着青春的律动和生命的蓬勃,咋看的这清楚呢?玲姐的座位比较靠后,离我也近一些,再说了,欣赏美,是人的天性,哦对了,欣赏美丽的女人,也是男人的天性。我岂例外呼!
先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和玲姐是同班同学吗,还能没机会在一起相处,机会大大的,咋像小日本说话的腔调啊,呸呸,形象啊,好事咋都让我赶上了呢!天意啊,天意!看看老师教的啥?别不是百家姓、三字经啥的,一看黑板上写的东西,我的眼睛当时就大了,是瞪大的,嘴张得老大,下巴好悬掉下来砸在脚面上,脑袋瓜的转速好像不够用了!是死机,对,绝对是死机的感觉!!!!
黑板上写的竟然是物理题,老天,不会吧,在这么个山村屯子里,学堂里面教的东西,竟然还有物理!!太出乎意料了,绝对超出我的想象力之外,震撼,绝对的震撼!!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新式学堂,应该是,错不了,要不然,哪能有物理课啊,再看老师,虽然穿的是长袍,看气质,分明是受过新式教育的,老天爷、玉皇大帝在上,捡到宝儿了,既然有物理课,那化学和数学也应该有,一定有!
我的这些兵啊,兄弟们,太给力了,出乎意料,出乎意料啊,你想啊,特种兵,那是高技术兵种,没有现代的知识,有许多的专业,是不好掌握的,单就是爆破来讲,那就有很大的学问,还有测量地形啥的,都需要掌握现代的知识,本以为,他们认识字,就不错了,没想到,还会物理知识啥的,在这年代,这不是宝儿是啥?“发了、发了”,这我得省多少力气啊,只有稍加点拨,很快就能上路,那个顶个都是精英啊。
我似乎看到,领着我的伙伴们纵横驰骋在白山黑水之间,痛击侵略者的场面,让倭寇闻风丧胆,然后,我的大名传遍中华大地,英雄扬名!正美滋滋的的意淫着呢,看见老师说了几句什么?是看见的,不是听到的,我在外面听不到,隔着厚厚的墙呢,见大伙纷纷站起身来,向着老师鞠躬行礼,很好,尊师重教吗,这是做学生应该有的起码的教养和礼节(不像现在有的学生,看到老师,两眼一翻,若无其事,擦肩而过,言语无声,失了礼数)有内涵,有素质,我喜欢!!哦,原来是要中午放学了。
快闪,到大门外去等他们,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内力运转,脚尖儿点地,一拧身,再来个一鹤冲天,越过院墙,轻巧的落地,还好,没人看到,估摸这会儿,都在家做饭呢,这才叫神不知鬼不觉呢,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翻了翻高高的院墙,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不带起一片雪花!得意,咋篡改名家的诗了,不算侵权吧?
回到大道上,走到离学校大门比较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拍拍身上,当然没有土了,那也得拍拍,以表重视吗,抻抻了衣襟,整了整帽子,自我感觉良好,第一印象很重要,尤其是我重出江湖第一次的形象,那就更重要!啊,不对,是伤好后,第一天出门儿,咋有点像黑社会呢,要是一身儿黑色的西装,白衬衫,打上领带,那不就是帅呆了,酷毙了,切,那整西装去,再说了,就这天儿,还穿西装?不把你冻成冰棍儿才怪呢!
眼睛盯着紧闭的大门,听到里面传来的笑闹声和谈话声,还伴随着“咯吱、咯吱”踩在积雪上的声,越来越近,我赶紧摆一个自认为最帅的POSS,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睛微微眯着,这身架,这动作,这形象,到位,迷死人不偿命!带着期盼的心情,热切的望着大门,要说不激动,那是胡扯,心跳都有些加速了,血压可没有上升啊!就是激动之中带着期盼,那感觉老复杂了,说不清楚,有机会,你亲自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大门被缓缓推开,可不是“咣”的一下推开,那多没素质啊,可都是有文化的人啊,一群年轻人走了出来,在这严寒之中,青春的气息,年轻的生命,如朝阳般充满勃勃生机,扑面而来,这就是我的伙伴,我将来的生死兄弟啊,终于见到你们了。
猛一看到我,都愣住了,齐刷刷的停住了脚步,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眼睛里射出惊喜的光芒,看来我的出场,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太让他们意外和喜出望外了,我注意到,玲姐有着红润嘴唇的小嘴半张着,露出洁白的细牙,这就是传说中的齿白唇红吧,黑豆豆的月牙儿眼里,满是幸福的小星星,脸上带着一层红晕,大概见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更红了,其他女孩子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看来,我在这,绝对是少女的杀手,偶像级的人物,哎!重色轻友了,咋光顾看人家女孩子呢?那班弟兄可在一旁等着呢,没办法啊,“食色,性也,”老祖宗说的。
伙伴们愣了片刻,“嗷”的一声,欢呼起来,咋听着像一群狼在叫啊,立马窜过来,把我包围了,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一个和我年纪相仿,带着大狗皮帽子,黑红的脸膛,一双环眼圆睁,却比我壮实许多,高出一头像个猛张飞似的家伙,一伸胳膊,就分开大伙,嘴里嚷着“小秋,可想死我了,”一面张开双臂,就要给我来个熊抱,这谁啊,没有印象啊,不过,看这架势,应该是我死党级别的人物,要不然,不是这架势,这时,边上一个比我们的年龄都要大上一些的青年忙拦住了,“山虎,你咋忘了,小秋的伤刚好,架住你这没轻没重的一抱啊,你那身力气,谁不知道啊,有几个受得了的!”“山虎?”哦,应该是我黄大爷家的儿子,就是我黄大爷说的那个和我好的像一个人儿似的,就是多个脑袋差个姓的黄山虎,我的绝对死党,认识一个了,山虎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着,放下了手,“一见小秋高兴地,把这茬给忘了,要不是秋声哥提个醒,我指不定和小秋还摔上一跤呢!”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晕,这是啥亲热法儿啊,单看身体,我这小身板,还不被你虐啊,幸亏老大我身怀绝世内功,不惧,可现在不行,不是伤刚好吗!
“秋声哥?我爸这辈儿就哥三啊,我爸是老大,我这辈儿,我是老大啊,和我犯一个秋字,应该是我那个堂叔辈大爷家的孩子,就是我堂哥,”“秋声哥”我亲热的叫道,这是个很稳重、沉着的人,宽厚的外表下,隐藏不住智慧的光芒,将来是我的好帮手,我暗暗留意一下,秋声哥笑笑,点了一下头,有点不动声色的意思,颇有些长兄的风范,可眼睛里的高兴劲儿,却掩饰不住,嗯,沉着、冷静、善于控制感情,人才,大大的人才,这个年纪,就能做到这样,不简单!
这时,又有一个人挤了过来,“秋离叔!”这是个年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清秀的面容,皮肤白皙,身材与大伙比起来,略显得有些单薄,黑黑的头发,一双大眼睛,黑油油的,透着机智和聪慧,像一眼古井,深邃悠远,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时的眼里,却冒着激动的火花,这又是那个,对不上号啊,等等,“秋离叔”,没有叫错吧,我们可是同龄人啊,顶多大个一两岁吧,我有这么成熟吗?
看我疑惑的眼神,他有些急了,“我云飞啊,唐云飞!”哦,这又是我的本家,是我那个堂哥家的孩子,我的辈份还不低来,“云飞啊,你小子,也不知道来看看叔,还以为把叔叔忘了呢?”我半加掩饰半加强词夺理的说道,“还不是我爸不让,要不,我早去了,可把我急坏了,对了秋离叔,我这几天掏了好多家雀,都没舍得吃,搁外面冻着,给你留着呢,那家雀烧着吃,可好吃了,”这几句话,流露出小孩的天性,让我看到了他可爱的另一面。
“还是我侄儿,多想着我,叔叔不吃,你自个吃吧,啊!”话虽如此,可我的口水都快下来了,炭火烧的家雀,真的是美味啊,快快拿来吧,我的话,你可别认真啊,叔叔这是在装呢!我心里暗暗嘀咕着,不知道这话说的让不让自己后悔!“那不行,就是给你留的,待会回家,就拿过来给你,”好侄儿哎,太可爱了,都想啃你两口,这孩子,都爱死你了,你说,你把叔叔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要是不满足我的小小愿望,我还不得郁闷半天啊,说不定,还厚着脸皮,去你家蹭呢,那多没面子啊,知我者,我侄儿也!
大家伙围着我,有说有笑的,场面相当热烈,这个问我,伤全好了吗?那个问我,还能上山下河不?功夫耽没耽误?现在可打不过我了吧?小样儿,等时机成熟了,让你见识见识啥叫武林高手!有的还捏捏我的胳膊、肩膀,说我咋还胖了呢?能不胖吗,搁你试试?问东问西的,乱哄哄的,热闹的一塌糊涂。
这时,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说道:“大伙别闹了,小秋的伤刚好,别让他累着,再说了,都晌午了,也都该回家吃饭了,要不,大人们该着急了,走吧,都回家,小秋这不是好了吗,以后,有的是时间和功夫,”是玲姐,好聪慧、懂事理,明白事的女孩子啊,可给我解围了,要不,在这样下去,说不定要露出什么马脚来,原来,她和其他的女孩子,不好意思往人堆儿里挤,一直都在边上儿看着呢,这时见我有些疲于应付的样子,还以为我伤势刚好,精神头不够用呢,那知道,我这是和伙伴们初次见面,和记忆中的印象,有些对不上号啊,出面替我解围来了,嘿嘿,额喜欢,至于喜欢啥,不告诉你,你猜去!
大家伙纷纷响应着,簇拥着我,往屯子里走去,这时候,家家的炊烟都已经熄了,看来,是把饭都做好了,就等着我们回去呢!在道上,我们继续聊着,我又知道了好多信息,认准了好几个伙伴,比如,我的两个亲叔辈弟弟,和几个堂兄、堂弟,还有其他的要好的伙伴,还有那几个女孩子的资料,当然了,都是伙伴吗,就是要全部了解,这可没有活思想在里面作祟啊,不得不声明一下,免得误会吗!
在回家的路上,我有意的感应了一下大家伙儿的行动,看来,功夫底子都很好,应该是打小就练过,脚步声沉稳有力,步子却显得很轻盈,走起路来,身不摇、肩不晃,身姿很正,下盘沉稳,眼睛有神,看来,都是下过苦功的,身手都应该很不错,包括那几个女孩子,都是练家子,防身应该绰绰有余,不错,我很满意,有这样的一群伙伴在身边,稍加点拨,再加上刻苦严格、系统科学的训练,纵横关东,杀敌报国,抵抗倭寇,舍我其谁,一时间,我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心中的目标,愈发的清晰、明确起来。
大伙告诉我,下午还有课,就不能来了,晚上放学,就来看我,那也不要去,千万在家等着,到了各家门口,果然,大人都在外面张望呢,见是和我一起回来的,原本有些恼怒的神情,早就烟消云散了,都纷纷和我亲热的打着招呼,诚挚的让我到他家吃饭,我微笑着表示感谢,嘴里大爷、大娘,叔叔、婶子、哥哥嫂子的叫着,实际上,我也拿不准,只能根据年龄,来判断了,是在是拿不准,就用眼睛直看着玲姐,她忍住笑,先在嘴里亲热的叫着各种称呼,我在随着叫,到是没有露出马脚,不过,看玲姐的神情,可能是在纳闷儿?还有点好笑,这咋还摔傻了呢?人儿都认不全了,我答应着,有功夫一定来吃饭。
大伙纷纷各自进了家门,就剩我和玲姐两个人了,我们两家是邻居,就隔道墙,离学堂也最远,顺道,就剩我们两个,好像突然没话儿说了,就这样默默地在一起走着,想来,往常的时光,我和玲姐都像是这样,一同归去来兮,不知道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默默无言,任脚下的路,在身后流逝,却有些怨路太短,脚下的积雪,在沉默的气氛下,踩上去,显得格外的动静大,就像我现在的心跳。
其实,我还是很紧张的,别忘了,我还是个初哥,前世的那点恋爱经验,实在少的可怜,根本不够用,那情形也和现在的情形不一样啊,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走路,距离还很近,感觉是头一回,我仿佛又嗅到了玲姐身上散发出的清香,这怪了,大冷的天,咋能闻到呢,就是闻到了,也许是心头的感觉吧,到家了,玲姐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下晌就哪也别去了,身子刚好,别累着,好好歇着吧,我回家了啊,晚上和大伙一块过来看你,”说完,一转身,美妙的身影,晃的我有些心旌摇荡,目光追随着她,直到看不见了。她为啥特意强调和大伙一起来看我呢,大有深意,大有深意啊,我有些糊涂,真是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难啊,难如上青天!!
进屋,饭菜热腾腾、香喷喷的摆在桌子上,爸妈埋怨了我几句,说我刚好,就出去玩这么长时间,害得大人惦记,连吃饭都往了,真是小孩心性,不过,也没有问的太多。
老爸、老妈,我那是小孩啊,前世的年纪,可比你们小不了多少,再说了,今天的收获,可是极大啊,算了,就当自己是小孩吧,有时候,小孩还能占些便宜呢,狡猾吧我,香香的吃了几大碗饭,撂下饭碗,往炕上一倒,伸个懒腰,舒服的只想哼哼,可不是我不爱劳动啊,不帮着爸妈做家务活,是老爸、老妈绝对禁止我现在干体力活,以养好身体为第一要务,所以啊,免除体力劳动这一项,这也是受伤后的待遇吧,不过,这待遇所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了些,还是不要这待遇的好,本来嘛,俺是个爱劳动的好孩子。
吃完饭,美美的睡了一大觉,醒来后,天都快眼擦黑儿了,我洗了一把脸,精神抖擞的,坐在炕上,等着小伙伴们的到来,明天,我就能和你们一起上学堂了,以后,天天在一起,会深入的了解你们的,我的计划,也应该开始了,时不我待,期盼着他们。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三章 我们一起来冬捕吧(一)
第十三章我们一起来冬捕吧(一)(本章免费)
冬季的天儿,黑得早,掌灯的时候,就已经快黑透了,院门一响,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估计是山虎那家伙来了,果然,门儿一开,山虎兴匆匆的进来了,看那意思,嘴里的饭还没嚼完呢,因为他一边进来,还一边吧唧着嘴,最后还一抻脖儿,咽下点什么,肯定是最后一口饭,这家伙,性子可够急的,进来就嚷道:"没来晚吧?可急坏我了,这一下午,心像长草似的,扒拉一口饭,就跑过来了,我爹冲我只嚷嚷,嘿嘿",说完,还傻笑几声.
够哥们儿,不过你啥眼神啊,没看到屋里就咱俩啊,您要是再早来一会儿,这晚饭可就能在老大我这蹭了啊,心里嘀咕归嘀咕,可不敢说出口来,那多伤人啊,再说了,也挫伤人家的积极性啊,那条带兵之道也没有这说法不是?
"虎子,你最早,不愧是我的铁哥们",本来想说是死党来着,估摸这年月还没有这么火爆的名词,话到嘴边,忙改了,"够意思,够意思!"我连忙起身,伸出拳头,互相轻轻碰了一下,虎子满熟练的啊,这是男人之间的礼节,在前世战友之间的常用动作,在这年代就有了?打击,本以为是我独有的招牌动作,这下可好,人家也会,汗!以后大家伙见面,就用这个动作,很男人吗,有一点小私心,是为了避免和虎子每次都来个熊抱,要是老大我,每次和虎子见面,都事先运功,那不麻烦死啊,要是哪次冷不防的,这家伙一激动,来个突然袭击,万一把我的小肋骨啥的,弄断了,我欲哭都无泪啊!
这家伙简直就是金刚级别的人物,满身的力气,据说,去年他和屯子里的人去打猎,有一头受伤的黑熊,中枪后没死,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凶性,“嗷”的一声,人立而起,瞪着血红的小眼睛儿,正巧扑到他面前,来不及躲了,大伙心想,“完了,这孩子是交代了,这受伤的黑瞎子,凶猛更胜平常几倍!别说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就是一个彪形大汉,这一熊掌下去,当时就得骨断筋折,不死也就剩下半条命了,”大人们离得都远,这猎枪现上火药也来不及了,这家伙,不但没转身就跑,跑是跑不过的,那样死的更快,也没吓得当场晕倒或是尿裤子啥的,一纵身,就和黑瞎子抱在一起。
别看这家伙外表像个猛张飞似的,可事到临头,没有惊慌失措或是手忙脚乱,还挺有章法,虎子把头紧紧的顶在黑瞎子的下巴颏那,让这凶物没法下口,两条胳膊,紧紧的搂在黑瞎子的前肢下面,那黑瞎子两只硕大的熊掌,在空中乱舞,就是够不着人身上,干没辙,虎子抱住黑瞎子就从上坡直滚到沟底,不知咋的,他还掏出了插在绑腿上的小插子(我们那通俗的叫法,就是小号的匕首)从黑瞎子的左耳朵捅了进去,黑瞎子疼的当时就原地打滚,不一会儿就没气了,死翘翘了。
等大人们醒过味来,赶到山虎身边的时候,这家伙还在“嘿嘿”的傻笑呢,再一看,好悬!身上的棉衣都被抓破了,棉花套子都飞出来了,后背上几条深深的抓伤,“咕嘟咕嘟”直淌血,山虎见大人们到身边儿了,一翻白眼儿,一头扎到雪地上,这才昏过去,他爹,就是我黄大爷,当时就没魂儿了,能不害怕吗,那可是他亲生儿子,赶紧地一检查,乐了,屁事没有,就是皮外伤,也没伤筋动骨啥的,是累过力了,才晕过去的。
大伙七手八脚的做了副担架,把他抬回去了,据说,在半道上,这家伙醒过来,还直嚷嚷呢,那俩熊掌可得留着,谁也不兴动,说是要和我一块烤着吃,烤!我听完直翻白眼,亏得这家伙想得出来,以为那俩熊掌是俩土豆呢,暴餮天物啊!那可是大兴安岭纯野生的山珍啊,搁在前世,那的值多老少银子啊,我听过以后,大大的感动了一把,够哥们,好兄弟,都那样了还想着咱,这感情,没得说,刚刚的,谁说是想出来的吃法不咋地,可这情意在啊!
回到屯子里,他的事儿,就传开了,十里八村儿的都知道,唐家窝铺有个力杀黑瞎子的少年,那整个一轰动效应,据说,那段时间,他的风头隐隐的盖过了我,不过,咱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是!都是好兄弟,他的名头,就是我的,咋有一些阿Q精神的意思在里面,不管他,反正是我兄弟的威名。
眼下,我满是欣赏的看着他,绝对是一员猛将,要是在加上系统的训练,心理素质上的提高,可以算得上智勇双全,会是我的得力助手,他在我暧昧的目光注视下,不知咋的,挺大的身板,竟然往回缩了缩,好像是有意缩小目标似的,看那意思,就好像大灰狼目光注视下的小白兔儿,不过这形象,咋联想,都和乖巧的小白兔联系不上,嘴里还说:“小秋,这几天我可没给你惹啥事啊,再说了,今个来的着急,身上可啥都没有啊!”切!当老大我是什么人了,想象力还挺丰富的,老大在你心里就这形象?太打击我的自尊了吧?
“虎子,想哪去了?想啥呢!这叫欣赏,知道不?是得意你,一般人儿,我还不这样看他”,要学会读懂我和别人的目光,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能从里面看出好多有用的东西!这倒好,临时给来了个心理学的基本教育,听我这么说,虎子的神情明显的自然了,不过,嘴里还是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看来,这家伙,平时没少在我的手底下吃点小亏,都有些神经过敏了,这就叫智商!哈哈哈!我得意的笑。
院门儿一响,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这又是哪一个?
屋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云飞,哦,原来是我的小侄子,没想到这小子是第二个来的,按说,以他的性格,不应该是急躁的人啊?看这样是连跑带颠的赶过来的,嘴里还呼哧带喘,白净的脸蛋,冻得有些微微发红,眼睛里却闪着急切还有些期盼得到赞许的目光,气儿都没喘匀净,就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往我眼前一递,说道:“秋离叔,看!我给你拿啥来了!”说完,就用期待的目光急切的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眸里,像跳动两簇小火苗儿。
这一瞬间,孩子的天真和纯净显露无疑,我由衷的喜欢上了这孩子,不单单是血缘上的关系,还有与他那年龄不太相称的机敏和聪慧,对了,还有那种倔强,这是个个性鲜明的男孩子,相比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来说,身子骨略显单薄,他的年纪还小一些,但他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气质,却让我极为欣赏,还有对我毫不掩饰的尊重和崇拜,当然,更多的是亲近,不单单是长辈的原因,还有那种依靠和精神动力的因素,反正挺复杂的,简单的说,就是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光辉、伟大!将来在残酷的战场上,我能保证他不受一点伤害吗?能在血与火的洗礼之下,平安的活下来,看到胜利之曙光映满天际的那一天吗?一定能的,这也是我对他的承诺,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内心暗暗给了自己一个誓言。
这小家伙儿,这茬还没忘,算你有良心,我带着满脸的笑容,看着云飞手里拿的那一大窜家雀,嗬,还挺肥的,足有三十多个,这得攒几天啊,看着这野味,我的眼前出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一堆旺旺的炭火,考的焦黄又油汪汪的麻雀,扯下一条大腿,沾点细盐面儿,放在嘴里,那么一嚼,香味瞬间充满整个口腔,刺激着味蕾,八成连舌头咬掉了都不知道疼。“咕嘟”一声,那个咽的口水,别找啦,是我自己,这咽口水声,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忙看看他俩,还好,没引起注意,险些毁了我在云飞心里的形象啊,咱可是长辈,形象重要,不过,这小东西烤着吃,着实让人直流哈喇子!
我咳嗽一声,“那个,云飞啊,你拿回去吧,心意叔领了,我咋能要你的东西呢?留着自个吃吧,啊!”这话咋听着有点言不由衷啊,透着假,云飞一听,急了!“叔,就是给你捉的,你最爱吃烧家雀了,那年冬天,你不是领着我和我二叔家的云鹏,挨家房檐下掏家雀啊,这回咋不要了呢?这是我和云鹏一起捉的,就是给你的!你不要,我可生气了!”“这孩子,就是懂事,叔也不客气了,拿来拿来吧,叔收下了”本来就没想客气,要是再客气几句,万一这孩子心眼儿实,真把我的话当真了,真拿回去,我就得找个没人的地儿,抽自个俩打嘴巴,指不定,随后到他家蹭去!
云飞见我收下了,高兴坏了,转头对山虎说:“山虎哥,你就掏不了家雀,家雀啊,一见你,老远就飞了”,估摸着,这山虎还真干不了这细致活计,山虎嘿嘿笑了,“我才不掏家雀呢,这小玩意儿,没啥意思,我就上山打狍子、黄羊啥的”,我吗三个都笑了。
说话间,秋生哥和伙伴们陆续都来了,还来了几个女孩子,我见到了云飞提到的我的另一个侄子唐云鹏,他年纪更小,才十三岁,话不多,主要是听其他人说,每当别人说话的时候,他都扑闪着大眼睛,专注的听着,不时,眼里还露出思索的表情,这是个有心计,爱考虑问题的男孩子,是棵好苗子,以后得注意培养。来了足有二十多人,把我家的屋子弄的满满登登的,我爸妈早就让我推出去串门去了,理由是,他们在家,我们小伙伴放不开。
大家七嘴八舌的随意谈笑着,话题不固定,往往是一个话题,引起大家的争论,各自说出见解,听得出来,他们的消息并不闭塞,谈论的也大多是眼前的局势和他们的思考,其中谈论最多的是东北沦陷、倭寇入侵,异族压迫,其中,有的观点很尖锐和新颖,从他们的谈话之中,我听出了激愤、惋惜、痛恨以及担忧等等复杂的情绪,但是没有不好的倾向,都是一些热血、有为的青年,按照比较流行的说法是,有政治觉悟,基础很好,不但是身体素质方面,还有思想层面上的,这是一支很有爆发力的队伍,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会爆发出令敌人闻之而战栗的力量,我没有多说话,只是认真的倾听着每个人的想法,更深入的了解每个人的特征和优、缺点,这也是以后掌握部队所必须的。屋里的气氛轻松、活跃弥漫着青春的气息与血性,我觉得这好像是我的队伍第一次全体集合,就是场面有些不正规、不隆重,也是,毕竟还没有正式竖起大旗吗!
我发现,伙伴们很在意我的看法,每每有个话题争论不下,都会有我来做结论,这样的讨论,尤其是随意性的,对于穿越过来的我来说,小菜一碟,前世的大学学习和业余爱好,可不是吃素的,每当说完结论,大伙都会不由自主的点头,表示很赞同,看我的目光里,都是崇拜,这崇拜的目光,让我很觉得自己蛮厉害的啊,很享受,没办法,人的劣根性吗,不要盲目的崇拜哥,哥只是来自穿越!这也说明了我在这个团队里的核心地位,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一个团队里面,就应该有个灵魂人物吗,这个角色,舍我其谁!
我敏锐的觉察到,这些思想和看法,不会是原本就来自于这些伙伴们自己,肯定有人引导过他们,不经意的问了一下,果然,证实了我的猜测,原来,屯子的学堂里,在去年,来了好几个流亡的原东北大学的学生,大伙收留了他们,并且让他们在学堂里当了老师,这些思想,都是老师们灌输的,还开了新式的课程,有物理、化学、数学、历史、生物等原来没有的课,这让他们眼界大开,思想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感谢这些老师,给我培养了这么多的好兵!衷心的感谢!
谈论着,我好像觉得缺点什么?哦,原来是小玲姐还没有来啊!这丫头,东西院住着,属她离我家最近了,咋还没来呢?莫不是看透了我的活思想,有点不好意思?
正想着呢,人来了,小玲轻巧的走进屋来,这丫头是属于那种到那都不会被别人忽略的人,再说了,人长的那是真好看,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焦点吗!大伙一见小玲来了,七嘴八舌的说:“小玲姐,你离小秋家最近,咋还来的最晚呢,我们都说了好一会话了,没你,就没有啥意思了,你不知道,就刚才大伙说的可热闹了,就山虎,都笑死人了”,同感啊,鄙人深有同感!
小玲姐嫣然一笑,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下,也没解释,稍微的往我这边靠近了些,这一笑,我险些晕过去,当时就是心旌摇动、血压飙升,何为倾城,这一笑,有如莲花在瞬间开放,说不出的风情万种,与白天相比,又有了不同的风韵,难怪说,夜幕给人以冲动和勇气,这不,我的勇气和冲动就来了,贼心大起,看着离我很近的白皙、修长的小手儿,下意识的把我的大手伸了过去,想把这小手儿紧握在手中细心呵护,眼看就要握住了,这时,不知道是哪个伙伴,说了句什么话,大家伙哄堂大笑起来,我心头一惊,好悬,险些犯了重大的错误!
这事儿能是当着大家伙面干的吗?应该是俩人单独相处时才能有所行动,还得人家女孩子同意才行,我们俩是有朦胧的意思,可哪个都没有挑明啊,再说了,这关东的女孩子再大方,可这年代在这明摆着呢,当是现在啊,认识不到十分钟,就敢去宾馆开房!
要是我刚才贼胆包天,真的握住了这丫头的手,就算是小玲姐不吱声(一厢情愿的想法啊,假设她不吱声),可这当着大家伙的面,哪个眼尖的家伙看到了,一嚷嚷,指不定在那种情形之下,小玲姐一害羞,抬手就能给我一大嘴巴,你说,我这小脸可往哪搁,我这领袖形象、领导人的魅力,不毁的一塌糊涂啊,影响极坏,那是一定的!以后的把柄落在他们手中,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热热,说,某年某月那一天,我们的领导,因为抓了一位漂亮女孩子的手,被赏一大嘴巴,五个手指印儿,七天没下去,天哪,后果不堪设想,脸皮再厚也不成啊!
幸亏本人意志坚定、心如磐石、头脑清晰、当机立断,战胜了贼胆包天的想法,制止了不够文明的举动,经受住了美色的考验,关键时刻,悬崖勒马,浪子回头,才没有造成极坏的影响,没有给队伍抹黑,没有影响本人的光辉形象,以上是我对组织的思想汇报!望组织审查通过!这是咋回事?切,反正是极度的鄙视!
大伙没注意到我半途而废的举动,可不代表小玲这丫头没注意到啊,看我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尴尬样儿,她好悬没笑出声来,幸亏是在灯影的暗处,没人留意,要不,我的企图也有暴露的可能,将计就计,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顺手拿起了她手边的一杯水,喝了两口,那意思是告诉她,我是在拿水啊,正常举动!
这丫头见我装模作样的,竟笑出了声,清脆的笑声,格外明显,大家伙顿时被小玲姐的笑声引了过来,纷纷问,笑啥那,小玲姐,啥好事啊,咋这高兴呢!说出来大伙听听,也都高兴高兴,这丫头不会把我刚才的形象说出去吧?不能,还没傻到这程度!果然,小玲姐把话引导别的事儿上去了,说,忽然想到了前几天的意境事,就忍不住笑了,大家伙也就没深问,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我出了一口气,脑门上竟然有了一点汗,这事闹的,实惠没捞着,还害得胆战心惊的,得不偿失啊!不过,秋生哥看着我,却意味深长的笑了,到底是大了几岁,看问题不一样,这也从另一方面看出来,秋生哥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观察力和洞察力都很强,还得说,真是个人才,我喜欢!
大家伙说起了,明天学堂就放假了,那时可没有寒假的提法,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干啥能打发这段时间呢?我一听,眼前一亮,天赐良机啊,机会来了,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锻炼大伙,找点事做,拢拢大伙的心,把我的意图,慢慢地渗透进去,按照我的计划,慢慢开展有针对性的训练,也能磨练和打造一下团队的配合能力,在实际的训练过程中,摸清每个成员的特点,以便将来组队、配合,好机会,真是想啥就来啥,正想孩儿他妈,娘家舅就来了,咋像土匪的黑话呢?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我咳嗽两下,把大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大伙看这样好不好?明天起早,咱们去江岔子那边,下挂子挂鱼怎么样,多去几天,然后,咱们再进山,眼看着快过年了,给家里面弄点儿年货,往年都是大人们操心,今个,咱自己动手,家里留剩下的,咱去赶集,卖了鱼和野物,买点炮仗,玲姐她们买块儿花布或是头绳啥的,这不挺好?怎么样?行不行?”话音刚落,大伙轰然叫好,声浪险些把房盖儿鼓开,当时就热烈的讨论起来,秋生哥用赞许的眼光冲我点了点头,看这样子,对我那是相当的欣赏和满意啊!
这时,大家伙出了好几个主意,每个主意都好像挺有道理的,这个说,咱们分成几伙儿,那个说,得往远点走,还有的说,带大挂子等等,有点乱哄哄的,这那成,还有那个集体观念没,有没有领导核心,有没有组织纪律性?看来,素质教育,就从现在抓起!
我说道:“大伙说的都有道理(群众的积极性还是要保护的吗,啊!)可都不全面,我看这样,”见大伙都静下来,带着期待的眼神,纷纷把目光投向我,“大伙都靠近点,这样,我分一下工,把明天集合的时间、地点和去的那些人确定一下,还有需要准备和带着的家伙事儿,大伙没意见吧?”“没意见,只有是咱们一起去干点啥,那回不是你拿主意,你说吧,大伙都听着呢”,嗯,有效果,知道啥事领导了吧,那就这样,我说了啊。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四章 我们一起来冬捕吧(二)
第十四章我们一起来冬捕吧(二)(本章免费)
一觉睡得真香,睁开眼睛,天儿已经放亮了,就是太阳还没出来,从暖暖的被窝爬起来,伸个长长的懒腰,浑身关节“啪啪”直响,但觉神清气爽,头脑清晰,精神百倍,今儿个是头一天全体集合,我这领队可不能迟到,得做个表率吗,人不说吗,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昨晚,在我的安排之下,每个人都确定了角色,做了明确的分工,在场的人,都参加,当然包括哪些女孩子了,并且还可以再带别人,换句话说,我还想扩大队伍,再从他们中间挑选一些有潜力的人,加以培养,唐秋离用兵,多多益善吗!
指定了那些人带什么样的工具,比如:冰穿子(用来在冰面上穿窟窿的工具,铁制,一端锋利无比,较重)、叉杆(用来在水面下矫正引杆儿前进方向的铁制工具,一端开叉)、提绳儿(拴在引杆儿后,牵引挂网前进较细却结实的绳子)、引杆儿(细长的松木杆儿,视冰面的宽度不同、长短不一,在冰面下引导提绳儿前进,提绳带动挂网,用叉杆控制其方向)、挂子(捕鱼的主要工具,这要带好几副,不同的挂子眼,大小不一样,挂不同种类的鱼,长度也不同),最要紧的是拖上五张大爬犁,干吗这么多,万一今儿老大我人品爆发,来个大获全胜、满载而归,爬犁少了那够用啊,去时用来装载工具,回来那当然是用来运送收获的成果了!
还有,每个人都要带饭,要不,一气儿活,肚子饿了,剩下的没法干了,要知道,我们可都是生命力旺盛的年纪,身体倍儿棒,肠胃良好,本来就爱饿!再说了,冬捕是个力气活,你不知道啊,挂子在水里那沉劲儿,不下大力气是拖不动的,没饭钉着,哪那成,爬犁上多装些桦木柈子,傻啊,守着遍山的林子,还缺燃料?缺乏常识了不是!那林子里的树,可都是活着的啊,一拧都能出水儿,能烧?去山里捡雷击木或是死树啊,又缺乏常识了不是!那得跑多远的道啊,这一个来回儿,得小半天,还干活不?近处的都让人捡没了!没辙,你就干瞪眼吧,那岂不是坏了我篝火午餐的大计!
所以,带燃料是必须的,要不,我拿啥烤鱼啊?伙伴们也对我要带这么多的柈子,提出了疑问,我笑着没有回答,就告诉他们是必须带的,这是命令!为啥不告诉,保持一点神秘,是为了在适当时机给大伙一个惊喜吗!再说了,也有助于抬高我的伟大、光辉形象啊,你说是不?切,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馋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又回忆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在梦里,我紧紧的攥住了小玲姐的小手儿,是攥不是握,那感觉、那滋味,美极了,妙极了,小玲姐甜甜的笑着,水生生的大眼睛,不停的瞟着我,不但没恼,还把另外一只小手儿伸了过来,主动的焐在我的手上,哇,主动唉,柔软、光滑的手,真的在我的掌握之中吗?魂儿呢?早飞了,咋有点不真实的感觉那!这小手儿咋还有点大呢?验证一下,我两手用力的紧握,“哎呦”,好疼啊,原来是我两手抓着我自己的大脚丫子呢,这不,就醒了,想想丢脸啊,据权威专家集体确诊,此乃为花痴的典型症状,且为特级花痴!撞墙去吧!这梦,打死都不能说,这万一睡觉时,梦话说出来咋办,咋办?睡觉时,把嘴缝上!不过,这梦境的感觉,也是满温馨、甜蜜的,唉,谁让咱现在是个多梦的年纪,而且还多是彩虹般的梦!青春啊,让我欢喜让我忧!“在一个雪花飘落的季节,有位少年狠狠的把自己的脚儿握!少年少年你在做什么?”靠,歌词儿都整出来了,这可是我的原创,可绝不敢流行啊,就当是给萌动的青春一个留念吧,只在心底悄悄的唱!
妈见我起来了,抬头对我说:“就再养两天吧,这伤还不知道好没好利索,就出去折腾,要是再犯了可咋办?”没等我说话,我爸在被窝里说:“就让他去吧,伤没事了,再说,也在家躺了十多天了,把孩子都给呆坏了,出去活动活动,有好处,何况,还答应了大伙,不去那不失信了,以后还咋让秋儿在伙伴面前抬头,是不?”知我者,老爸也,要不咋说呢,男人之间的对话,最简单!老爸伟大!
原来,昨晚我爸妈出去串门儿一回来,见到大家伙说完事,都走了,就问我在商量个啥?我没有隐瞒,如实的招供了,一说完,我妈表示反对,理由是,我的伤不知道好没好利索,经不起折腾,还有,一群半大孩子,没有大人跟着,到江上去,这又砸冰窟凿冰眼的,出了危险可咋办?老爸却极力支持我,并且还给我提了好几条建议,都是我忽略或是没有重视的,还反复叮嘱了相关的注意事项,嗬,老爸又内涵,有学问,有经验,难怪说:家有一老,好有一宝吗!
可不像现在的孩子,没等爸妈说上两句话,他那可倒好,先不耐烦了,在父母面前,整天嘴上挂着什么:落伍了、跟不上时代节奏了、代沟了等等自认为挺时髦或是挺现代的词儿,实际上,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儿,当然,我是个好孩子,老爸的意见我是照单全收,并且融会贯通,充实自己的经验宝库,这叫学习力!
见我爸这样说了,我妈也就不再坚持反对了,却爬起来要给我做早饭,我忙拦住了,“不劳老妈的大驾了,您继续躺着,别动,我自己会做。”说实在的,我还真的不怎么会做饭,但是咱聪明啊,昨晚不是有剩下的饭菜吗,弄到锅里那么一蒸,十分钟不到,得,齐活,热腾腾的饭菜就进嘴儿了,这个我可以会啊,吃完饭,我顺手把屋子里的炉子引着了,填了一炉膛的柈子,能替爸妈分担一点家务,我觉得是我应尽的本分,做完了这些活计,心里感觉挺踏实,挺舒畅的,要不说吗,劳动者是最光荣的人!
再说了,农村的孩子,那个不是打懂事起,就帮着大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可不敢娇惯。又偷偷的带上了不少盐面和辣椒面,干吗?不是叫大伙带饭了吗,我不带,今天的中餐,本人决定烤鱼,这是必不可少的调料,就是缺点儿孜然,嗨,那找去,不错了啊,别不知足,我的很狡猾,大大的狡猾!今儿个中午,本老大就有一显身手喽!欲收服部下的心,先征服他们的胃,(语出自唐氏兵法第六条,暂时就想到这六条)。屋里,我妈还在嘱咐着什么,没大听清,可能是注意安全啊,多穿点衣服啊,早点回来啊之类的话,趁着她没改主意,快闪!
出了院门,没风,是个好天儿!这时,太阳刚刚爬上东边大山的山顶,万道霞光倾泻而下,雪原茫茫,群山披素,松柏苍翠,家家户户的炊烟渺渺升起,如云似雾,在山村的上空舒缓的舞动,山村如刚刚睡醒的婴儿,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明亮的世界!一切都笼罩在这初升的朝阳之下,如金子般实质的阳光,扩展你的心胸,感受到了生命的勃勃生机和血脉的阵阵律动,真想高声大喊,抒发心中的豪情,好一幅关东日出图,!岂容倭寇践踏!(有点小资了些)
急急的脚步,跑在积雪的路上,趟起的片片雪花,映着灿烂的阳光,闪着点点金星儿,在我眼前快乐的飘舞,有如我此刻的心情!一行跨度很长的脚印,在身后延伸,我飞快的向着屯子中间的打谷场跑去,远远看去,如一头充满活力的小鹿,奔跑在雪原上,脚步轻盈,动感十足,是不是有些自恋啊,别忘了,咱可是身怀高深的内功啊,这跑起来,还能笨重如牛啊。
昨晚约定的集合地点就在屯子中间的打谷场上,跑到这里,面不红、心不跳、气不喘,这点运动量,对我来说,小意思,还好,大家伙都还没到呢,我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哨子,这是我从家里特意找出来的,以哨音为号,大家伙听到哨声,就赶忙过来集合,这是我在昨晚特别要求的,也为了把纪律性慢慢的灌输给大伙,逐渐就形成了习惯,高人说过:习惯是养成的!一切行动听指挥,这就是军事素养和战术训练的开始,我极为重视。别忘了,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把哨子含在嘴里,深深的吸进一口气,把肺部的最大容量,用关东清冽的空气填满,鼓足了劲儿,吹响了哨子,清脆、高亢的哨音,震动着空气,打破了山村的宁静,在空中回荡,传出了好远,远山似乎都有了回音,这哨儿吹的,有水平,有力度,有气魄,有激情,好像还是有点自恋倾向啊,不管咋说,这哨儿吹出了我想要的效果,这是集合的号角,是战斗的信号,是我的队伍我的兵,第一次在我的带领下,开始了战斗人生的第一步,也许伙伴们不知道,不久的将来,我会带着他们走向抗日的战场,去打击倭寇,去接受血与火的洗礼,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当奔着哨音集合而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一会的人生方向!我的伙伴,我未来的战友加兄弟,不会怪我把你们带上这条流血之路吧!这一刻,我的心情极其复杂。
哨声还没有停息,打谷场周围不同的方向,就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像他们的心情,热切、期盼还有激动,对于长在松花江边,大山里的他们来说,这样的冬捕,不是第一次参加了,可今天的心情是不一样的,是我们年轻人自己组织,没有大人参加的第一次行动,好像自己长大了,隐约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怎能不激动!就像是人生的某些第一次一样,心情怎能平静,就连我都有这样的感觉,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几乎是同时,一个个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以我为中心,聚拢过来,他们跑到我跟前站住,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红晕,我数了一下,三十五个人,比昨晚多了十多人,效果不错,还是很有号召力的,我大声命令道:“站队,按大小个儿顺序,分两队站排,大个打头”,山虎当然是打头站了,没办法,现在还不能用军事术语来下命令,只能通俗一些了,否则,他们压根就听不明白,还不闹出笑话来,岂不是破坏了今天神圣的第一次集合!慢慢来,得有个适应过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见大家迅速的按照我的指令站好排,动作还是蛮麻利的,嗯,不错,“检查装备,”我又下了一道命令,这大伙都懂,昨晚我反复强调了装备的重要性,他们也知道啥是装备了,检查完,“大家准备的很充分,都按照要求带上了装备,很好,以后每次行动,都要达到今天的标准,甚至还要高,明白吗?”我又说道;“明白”,好家伙,几十号人,这一嗓子,动静够大的,要的就是这气势。
“目标,江边,齐步走!”我下达了前进的口令,迎着灿烂的朝阳,我们这支年轻的队伍,意气风发的向着江边走去,沿途早起的大人们,都用好奇的目光,饶有兴趣的注视着我们,一见这样,嗬,大伙精神头儿更足了,一个个扬着头,胸脯挺的老高,甩着胳膊,走的更齐整了,这里专指男孩子而言啊,女孩子就算了,更有意思的是,几条毛茸茸凶猛、高大的大狗,像盛装出行,跟在队伍两边儿,互相打闹,“哈哈”地跑前跑后,显得兴致很高,莫非今天对于它们来说,也是个不寻常的日子?这又算是啥景尼,唉,由它们去吧,这也算是地方特色吧!
我注意到,小玲姐今天扎了一条鲜艳的红围巾,一身素雅的兰花衣裳,走在队伍中间,冬季的棉衣,遮不住她那苗头、丰满的身躯,眼睛像雪水洗过的黑宝石,亮晶晶的,不时地在我身上飘过,那随着她起伏的身影而飘动的红围巾,就像一丛跳动的火焰,点燃了我的热血,并且澎湃激涌起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五章 在路上
一队人影从远处连绵的群山里露了出来,出现在原野上,远远看去,就像茫茫雪原上一个个跳动的小黑点,近了,原来是一大帮年轻人组成的队伍,里面还有几个女孩子,拖着五张大爬犁,后面还跟着几条大狗,白雪映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轻捷的脚步,在厚厚的积雪上行走,不显一点的沉重,彰显出生命的活力,两行深深的脚印和一条爬犁印在他们的身后远远的延伸,指明了他们来的方向。。。。。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愉快行军,走了二十几里的山路,我们这支完全年轻化的冬捕队伍,终于到了江边,为啥说是愉快的行军呢?有过在北方雪地行路经验的书友们知道,在厚厚的积雪路上行走,那不是件轻松的活计,不说那一步一滑,单就是把脚从厚厚的雪里拔出来,就很费力气,用全身的力气带动大腿拔出脚,才能迈下一步,如此往复,你说累人不?而我们这个队伍倒是没觉得累,为啥?要知道,我们可是打小就长在这大山和林子里,已经适应了在雪地里走路,要是那年冬天雪小了,看不见满山漫坡的大雪,还不习惯来,再说了,这头一回干这么大的事儿,兴奋着呢,精神头儿支着,这点道,小意思!
还有啊,队伍里面不是有好几个女孩子嘛,那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得表示一下英雄气概不是!这是一种普遍心理,尤其是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个顶个都像好斗的小公鸡儿似的,这场合,能拉过儿(别笑,只要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男士,细回想一下,是否有过此等英雄之举),这一点,我自己感觉也挺得意的,越发觉得带上这几个丫头是英明的决策,这叫人力资源合理配置,有助于提高战斗力!值得推广,这不,有几个脑瓜转速够快的的家伙,想了一个好主意,爬犁在前面开路,大家伙顺着爬犁印儿走,那可轻快不老少,可苦了在前面拽爬犁的那几个傻小子,山虎是其中当仁不让的一员,倒不是山虎有心想在女孩子面前显摆,估计他也没那心计!就他那把力气,能把他忘了?这开路先锋,非他莫属,舍他其谁啊!
被几个别有用心的家伙硬拉着在最前面开路,随后几张爬犁跟上,趟出一条道儿来,这山虎在最前面,就像推土机似的,后面的爬犁都换了几回手了,可这家伙愣是一回没换,瞧这样子,还很轻松的意思,咋这实心眼呢,不过,我现在到有点崇拜他了,要搁上是我,不用内力的情况下,拖着这么一张大爬犁,何况上面还装着不老少的?子呢!这远的道儿,估计现在是在爬犁上喘粗气、翻白眼儿呢,这哥们,这把子力气,没的说!偶像啊!要是背上一门六管火神炮,那绝对是超级杀器,小鬼子的噩梦啊,嗯,得留意一下,为虎子选一套合适的武器。
最后,这队伍里面的所有人,那可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非常的熟悉,这人一熟悉,就没有了拘束和陌生的感觉,互相之间,说说笑笑,边说边走,边走边唠,一路上,笑声不断,也不觉得路有多远,道儿多难走,这都是经过实际验证的,不信,您和一位陌生人,在一起赶路,俩人都一言不发,闷头光走,那感觉,这路咋还没到头那?当然,谈恋爱、逛马路除外,那是多长的路,都嫌短,相对论的最基本解释!再加上老大我,不断地挑起新的话题,调动着气氛(这是在前世得来的经验,在行军中,只要不是为了隐蔽的原因,都会想方设法调动大家的气氛,长途行军,最忌沉闷),说说笑笑之间,打打闹闹的时候,一大半儿的路程,就过去了。
在来时的路上,转过一个山口,这道儿拐到了背风坡,可能是前两天儿刮风刮得,这里的雪,比其它地方更厚,在东北这疙瘩,尤其在林区是迎风雪少,背风雪厚,不是当地人或是熟悉地里环境的人,一不小心,一头扎进雪窝子里,那就能把命丢了,那雪可不是一两米深,有时候,整个一条山沟都会被雪填满,哪位说了,你唬人呢吧?这雪也不是水,还能要人命?掉进去,爬出来就是了,顶多是衣服、鞋灌点雪啥的,还能有啥大事,劝你一句,冬天到东北,尤其是林区,可千万别乱走,要是想上山,得一定找个向导带路,别糊里糊涂的把命丢了,那山沟,浅则十几米,深则几十米、上百米,被雪填满了,晴天正晌午被太阳光一照,表面化薄薄的一层,打眼擦黑,气温下降,白天被晒化的一层雪,就冻了一层,可那禁不住踩,得有特殊的工具,才能过雪窝子,一脚下去,整个人就掉下去了,越挣扎、越动弹,往下沉得越快,很快就因为缺氧,人就昏过去,再来一次风,挂起浮雪,把你留下的雪坑,很快就填满了,等再能见到人,得来年开春儿,雪化了,幸运的话,保个全尸,不走运的话,只剩副骨头架子。为啥?山里的野兽比见到你的人早来一步呗!
这功夫,有了意外的收获了,连着几天的大雪封山,山上的野物没吃食了,不得以,就往有人烟的地方靠,前面的雪道上,有两只大野兔子,看见有人过来,掉头就跑,可这雪厚啊,兔子的小短腿,咋蹦?也跑不快,几条大狗见了,立马就兴奋起来,像打了兴奋剂似的,狂吼几声,风一样的扑了过去,估摸着,这一道儿也憋着一股劲儿呢,那两只兔子转头就跑,慌不择路,那跑得过腿长牙利的几条大狗啊,三两下就给撵上了,一口下去,犬牙合拢,鲜红的血,就喷在洁白的雪地上,红白相间,触目惊心,见了血腥味,这几条大狗狂性大发,纷纷撕扯着已经没命的兔子,这那成啊,要是给撕碎了,中午不是少了一道美味。
我和几个伙伴忙跑上前去,费了好大劲,连撵带吼,才犬口夺食,抢下两只兔子来,还好,还算及时,除了兔子皮扯坏了外,基本完整,幸运啊,不过,那几只大狗,好像不太高兴,咋感觉看我的眼神儿,有点发冷,是我心虚,神经过敏了?似乎是知道抢下它们嘴里的猎物,是我的主意,也是啊,抢那个嘴里的食物,都不高兴,狗也不例外,我忙让队伍停下,得趁着没冻上,赶紧扒皮,要是冻上了,就不好扒了,几个人一起动手,还别说,这手法够干净利索的,看来这活计长干。
顷刻间,两只白条儿兔,就成了,开膛破肚,下水啥的,我亲自提溜着,送到那几只大狗嘴边,得贿赂一下,要不然这畜牲记仇,指不定那回偷偷在我背后,给我的腿肚子来上这么一口,那多冤啊,哪儿诉苦去,虽然不一定发生这事儿,可也得防患于未然啊,借机会,表示一下心意,和狗们改善一下不和谐的关系啊,这叫考虑周到,人畜通用(别多心啊),果不其然,这几条大狗,嘴里吃上了东西了,那心情就有了变化了,毛茸茸的大尾巴,像蒲扇似的,冲我摇得,,都带起了一阵风,再看这几个家伙的眼神,咋看我那么亲切和热情呢,成了,我还真是有社交的天赋啊!我晕!
这一路上,玲姐的表现让我大开眼界,她的话不多,顶多也就说上那么两三句,可好听的笑声却不少,走着走着,她忽然就离开大队,往一面儿的山坡上跑去,苗条的身影,小鹿似的轻盈,看得我心头一跳一跳的,鲜艳的红围巾,随着她的奔跑,就像火焰在洁白的雪野是上鲜活跳动,热烈燃烧,这丫头,也太勾人儿了,我咋觉得对她的抵抗力和免疫力越来越低呢?控制,我控制,真的好辛苦,一会儿,她就跑下山来,手里提着一只冻僵的野鸡,洁白的小脸上,依然是恬淡的微笑,毫不张扬,可能是大运动量的关系,带着一抹异常娇艳的红晕你,眼眸里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瞟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把野鸡随手扔到爬犁上,继续和大家一起走,可能大家伙都习惯了,欢呼一声,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
我可不一样,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小玲姐的另一面,原以为,她是个爱静不爱动的女孩子,恬静,安宁,这次可让我大开眼界了,尤其是她跑起来的时候,那咋这好看呢,这还是在冬天,要是在夏天,不像现在穿着厚厚的棉衣,那要是这样跑起来,薄薄的衣衫,丰满又充满活力的身子,别再联想了,还不要了我的命啊,估计,当场我这鼻血就能喷出来,忽然有点盼着夏天快到了,一路上,小玲就这样跑上山四、五回,拎下六只冻僵的野鸡,咋?有一回捡到俩呗!也怪了,大家伙愣是谁也没看到,可就小玲看到了,这眼神,咋练的,我这身怀内功的超级高手,也自愧不如啊,中午又多了一道美味!开心!真开心,净想着吃了,猪啊?这人心情一好,看啥都顺眼。
眼前地势骤然洼了下去,松花江边到了,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一条不知流淌了多少年的大江,静静的卧在白雪皑皑、冰封千里的关东大地上,厚厚的白雪,覆盖着他的身躯,沉默、无言,带着千古的苍茫,万载的寂寞,就这样无声的酣睡着,可这沉默的外表下,是看不见的激流在冰冷的躯壳下奔腾、涌动,是否就像是生活在关东大地上的人们,现在心情的写照?关东的母亲河,我来了,虽然现在不能一睹你那在夏日里奔腾、汹涌的雄姿,我来了,在厚厚白雪的覆盖下,来倾听你那不甘沉默的心声。。。。。。。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六章 差点要了命
第十六章差点要了命(本章免费)
站在河边上,我有点傻眼了,这么大、这么宽的江面,在那下挂子啊,虽说记忆里有点印象,可那是来自前世的电视纪录片啊,至于实际操作,那就是一种良好的愿望了,这冷不丁的来到了现场,别说是指导大伙啊,就是在那停下选地方比较合适,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啊,就是绝对的菜鸟啊,别说是有水就有鱼吧,我抱头,这老大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神啊,给我智慧吧,燃烧吧,我的小宇宙!啥也没用!
这越冷越打颤、越热越出汗!怕啥来啥,大伙都停下了脚步,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那意思说,到了,老大、领导、队长、偶像级的人物,您拿个章程吧,这天儿也不早了,兄弟们好开工啊?看我干吗?我要是能知道咋弄,还用你们看啊,镇静,绝对的镇静!“那个,这样啊,发挥一下民主,大伙说,在哪个地方下挂子好?”要不咋说呢,天才吗,我急中生智,想出了一条绝妙的主意,权利下放,集中群众的智慧吗,这叫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咋听咋像是借口啊!
“大伙先在这歇会儿,我去江面上看看,”天无绝人之路,这时,秋生哥说话了,真是我的亲哥哎,可解围了,“那好,就秋生哥去吧,大家没意见吧?”重新掌握了主动权,这领导就是领导,善于把握机会,“没意见,秋生哥不去,谁去啊,咱这里面,秋生哥是老把式了,每年大人们冬捕,秋生哥那场都没落下”大伙纷纷嚷着,一致赞同我的意见,乖乖,危机化解,“秋生哥,咱俩一起去,有个啥事,好互相照应着点儿,”这时候,领导应该起带头作用了,关键时刻,的会表现吗,实际上,我是想偷艺,跟着秋生哥学学咋选下挂子的方法,不过,这可不能说啊,号称屯子里的孩子王,偶像级的人物,打小在这林子里,江边上长大,连这活计都不会,说出去,丢人啊,也折了威名啊,“那好,小秋我俩一起去,”走吧!
“大伙在原地休息,不许乱走动,别掉到冰窟窿里去”,我又叮嘱一下大家,“去吧、去吧,”没你的命令,咱哪也不去,总算心落地了,我偷偷的看了玲姐一眼,想观察一下她的反应,这丫头可不简单,心里有数着哪,就是个秀外慧中的典型啊,别人看不出来咋回事儿,可不敢保证她不琢磨啊,再说了,她不是还对我有点那个意思吗,那不更得细心观察了?唉,被人关注,尤其是被女人关注,还是个漂亮的大姑娘,是幸运呢,还是苦恼呢?太复杂了!
正巧,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我,在她的眼睛里,有询问,有疑惑还有一点点的不解,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头还稍微有点偏着,这模样,那证明她在急剧的思考着呢,估摸是啊,“有点不对劲儿啊,这小子平时那件事不是争个上风头,事事不让人,争强好胜,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儿,今儿这是咋了,不一样,打他受伤醒过来,就和以前有那不一样,”我对玲姐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左眼还冲她眨了眨,得打断她的思考,扰乱她的思维,要不,越琢磨疑点越多,那哪成啊,那意思说,别想了,哥,啊不对,是弟弟,这不是成熟了吗,考虑问题全面了呗,知道征求大家伙的意见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毛头小伙子了,好事!
做完这个动作,我潇洒的一转身,对秋生哥一挥手:出发!施施然的飘然而去,留下身后的玲姐,估计那表情,不知道有多丰富,小脸通红,那是肯定的了,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对她那样过,绝对是头一回,记忆里的第一回,够她心跳一阵儿了。
我和秋生哥走上了江面,不走不知道,别以为那江面像一块镜子似的那么平整,就像家门口的溜冰场似的,胡扯!江面封冻,可不像死水泡子,一晚上,就能封上,这江面上冻啊,是一层一层的,头天晚上冻上的冰,第二天没化净,这新的流水又上来了,在这层冰面上留下一层薄冰,这样一层一层的,往江心冻去,最后,明溜子水看不到了,这才叫封江了,不过,这阵儿还不能上人,冰面太薄,一踩,准漏进去,啥时候冻到一尺多厚了,走人那是没问题了,再冻上两尺厚以上,就能在江面上跑大车了。
一路走着,不时看到冰裂子,像一张张黑洞洞的大嘴,这么厚的雪都盖不住,越往江心走,冰裂子越多,我看着多少有点心惊,这要是掉下去,还得了!秋生哥提醒着我,躲开脚下的裂缝,听秋生哥说:“这大冰裂子,不可怕,人一眼就能看到,难提防的是小冰裂子,被雪一盖,就像平常的江面似的,看不出来啥,可当人一脚踩上去,身子失去平衡,往前一栽倒,能把脚脖子别折了,冬天跑大车的车老板子,最怕这样的冰裂子,一不小心,就把马腿给别折了,所以,冬天在江面上走生道,不能着急,脚要蹚着走,就象我这样,看到没?”果然,在秋生哥的带领下,有惊无险的路过了好几处陷阱,真是处处皆学问啊!
眼看着快过了江心了,我装作不精心的打听:“秋生哥,这可以下挂子了吧,”秋生哥笑了笑,摇摇头,“这不是好地方,再走走”,一边走,秋生哥一边告诉我冬捕下挂子的基本要领,什么流水挂子稳水网啊,什么斜过江面横过岔啊,等等一套一套的,佩服,真有实战经验,我听得着迷,又学到了一门技术,有收获,要不咋说呢,处处留心皆学问啊。
眼瞅着就要到对岸了,秋生哥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有点着急了,再说,在江面上走道,我这心里还真有点不踏实,快到岸上去,那心才能托底,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超过了秋生哥,难怪说,大地是母亲呢,站在岸上,就是比在龙王爷的地盘上,心里踏实。
离岸边有个三、五米远吧,我脚下传来轻微的“咔嚓、咔嚓”声儿,没在意,这时,就听见秋生哥不是好声儿的大喊:“小秋,快趴下,趴下!!”趴下?干吗?空袭啊,也没看见小日本的飞机啊,再说了,我没挖了他家祖坟,也没勾引他妹子,能这看得起我,为我一人儿,整个飞机来扔炸弹?这秋生哥也学会开玩笑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咱不上当!正想着呢,觉得脚下一沉,往下掉的感觉,咋回事?
正在这时,秋生哥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把我仰面拽倒了,我的帽子当时就甩到一边去了,他也顺势倒在冰上,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小秋,别乱动,别站起来,翻过身,顺着来时的道儿,爬回来,爬啊!”秋生哥的语调都有些颤抖,带着焦急和惶恐,还有平时根本没有的哭腔,说的话,又不容置疑。咋回事?我扭头往刚才走过的地方一看:妈呀!咋还有水呢?黑洞洞的一个大冰窟窿,好像还微微冒点热气!这大冷的天,哪来的水啊,我有点发懵,不过,听人劝,吃饱饭,爬吧,我顺着来时踩的雪印,往回爬了过去。
爬了有两米来远,也就是两大步的距离,身后传来秋生哥的说话儿声:“行了,慢慢站起来吧,”声音里虽然还带着没过去的颤抖,可也明显的轻松下来,我没站起来,翻身就势坐在雪地上,原来秋生哥就在我身后边爬着呢,再一看,我的鞋上,已经挂上冰碴了,还好,鞋里没进水,要不,这丢人都到明面上了。
秋生哥爬的我旁边,翻身也挨着我做到雪地上,摘下帽子,伸手用力的擦着头上的汗珠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脸儿有点白,眼睛里有着惊魂未定的神色,那明显是吓的,没等我开口,“小秋,你可吓死我了,知道不,刚才你差点儿丢了小命!”看着我茫然的眼神,无辜的表情,婴儿般的纯真,秋生哥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嘴,抓了抓头,看那架势,不是要暴走,就是要抓狂!
“咋回事?你不知道,刚才那是暖溜子,一脚下去,人立马就沉底,急流一卷,当时就钻冰窟窿里去,还有个活命?”秋生哥快喊起来了,暖溜子?那是啥东东?看着我懵懂的表情,“小秋,不对劲啊,你应该知道这是暖溜子啊,打小就在林子里、江边上打连连,不可能连这都不知道吧?”看我这样,秋生哥的语气缓和下来,可却用更加疑惑的语气问我道。老大,好哥哥哎,我可是真不知道啊,要不,咋能表现的这样啊,“小秋,打从你这回受伤后,醒过来就像变了个人儿似的?知道的事,比俺们多多了,说话也都净在点子上,可有些眼不前儿的事,还没俺们知道的多,这可跟你以前不咋一样?”
能一样吗,人儿还是这个人儿,可CPU换了,性能能一样吗?咋整呢?说实话?不行,且不说有没有人信,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信啊,哦,你!穿越过来的,离这几万里地,好几十年,还快三十岁了,还、还特种兵?“嗖”的一下,就来到俺们屯了,还附在小秋身上了,你疯了吧,你高烧80°了吧,你被黄皮子迷住了吧你?不能说,可眼下秋生哥这关得过去啊?
得,剽窃一下版权,虽说是非常讨厌那狗血泡沫剧的创意,可这是眼下唯一合理的说法儿,就当是昨晚吃错药了,“咳咳,那个,秋生哥啊,是这样的,我啊,这回不是掉下山去了吗,不知咋的,好像、大概、可能、差不多这脑袋吧磕了一下,醒过来吧,觉着受了点影响,以前不知道的事儿,明白了好多,可有时候眼不前的事吧,又有些记不太清,我也不知道这是咋的了?觉着没啥影响,也就没放在心上,要不是现在你提起来,我都忘了这茬事儿了,”我满眼诚恳,一脸平静的对秋生哥解释道,我容易吗我,这撒谎还是个技术加力气活儿!
看着秋生哥一脸释然的样子,耶!本次演绎成功,原谅我,善良的哥哥,不说咱有意欺骗你,要是说实话,你反而不信了,这个,善意的谎言,连佛祖都会原谅的,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啊?
“哦,难怪,我一老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几回想问你,都没张开嘴,怕你不好意思,再说了,你那个性,那要强、拔尖儿的人,能容哥问,这事啊,我和小玲在私下里还议论过两回,她也挺糊涂的,还担着心呢,也没好意思问,怕你抹不开,我看那,那丫头,对你有意思!你呀,对她也有意思,别人不知道,就你俩之间的小动作,哥可看出来了,小玲可是个好姑娘,十里八村的,都头数,要不,待会我把这事儿悄悄的告诉她,也省的她老惦记,”哈哈,看不出来,这秋生哥还挺知人心的啊。
“这个,哥,待会儿,我自个跟她说,”我的脸有点红了,“看你,还不好意思了,这是正经事,得抓紧,要不,回头那个屯子的抢先了,看你不后悔?”秋生哥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哥,我这年纪是不小点了,过年才十六,”“啥小啊,在咱这,十五六岁当爹的有都是,”可也是啊,这年代,时兴早婚,年纪不是问题,哈哈!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唐秋离今儿个好喜欢!!
一抬头,看见那个大冰窟窿了,身上一激灵,咋把这差点要了我这小命的茬给忘了,现在不弄明白它,要是以后自个行动,再遇到这要命的玩意儿,可没今天的好运气!
“秋生哥,这暖溜子是咋回事,能要人命?”见我问道这事儿,秋生哥的脸上严肃起来,“小秋,你要不提,我也得说说,你今儿个多悬,差点就没命了,你要是出点啥事,我可咋对得起我叔我婶啊!这辈子,还不得把我后悔死!”
这样,咱俩往那边挪挪,找个背风的地儿,反正咱俩不回去,大家伙儿也不能动,叫他们先等着,这是常有的事儿,找鱼窝子,那这么容易,我细给你唠唠,省的你以后再遇上这茬,不知道咋回事,我和秋生哥往背风的地方挪了挪,在雪地上坐下,秋生哥说“这暖溜子,是这么回事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七章 那一瞬间的感觉
第十七章那一瞬间的感觉(本章免费)
秋生哥说:“在松花江边儿,有很多地下的泉水,常年不干,有的在江底,大多数在江边比较靠岸的地方,因为水是从地底下涌出来的,温度比较高,所以冻不实成,为啥呢?水从地底下涌出来,表面的刚冻成冰,又有新的水流过来,把刚要冻住的冰,给化开了,根本冻不厚,只在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没有雪盖着,还好分辨,一眼就看出来,可你看咱这,有不见雪的时候吗?不熟悉是咋回事,那根本就是个要人命的地方,”话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一个舅舅,就是掉到暖溜子里面淹死的,那一年,他才十四岁,我都没见过面儿,就听我妈叨咕过,唉,不说了,”“小秋,冬天在这江面上,别的都不可怕,冰裂子,大不了别折腿脚啥的,可就这暖溜子,那可是能要人命啊!”
我听得心惊肉跳的,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怕啊,灵识也没感觉到啥危险啊,看来,这不是活物,还真不好感应,也是自己没经验啊,“秋生哥,那这暖溜子还真吓人啊,以后碰到可惨了,过不去啊!那可咋办?”,“这就要多熟悉,靠经验,这暖溜子,长短不一样,短的也就几米、十几米那样,这长的,可有好几里地,一般都不大宽,也就五、六米,十几米那样,可是却深着呢,有暖溜子的地方,都是走水,这人一掉下去,指不定冲到哪去了,得等到来年开江,冰化了,这尸体才飘上江面,有的时候,在下游老远的地方才找到,有的,就再也找不到了,冲没影儿了!你说蝎虎不?”
幸运啊,这是捡了一条命啊,“那咋办,咋才知道哪是暖溜子啊?又咋过去啊?”我听完秋生哥的话,有点急了,能不急吗,以后的行动,指不定要来回过江多少回呢,这个问题不解决,我那放心啊,可别鬼子没打多少呢,自个先交代了,那可够冤的啊,也不甘心哪!“没啥好招,你得打老远注意看江面,一般的时候,江面上的雪,颜色发黑、发暗,跟平常的江面,不大一样,是热气把雪熏化了,最上面的又冻成冰了,那一准是有暖溜子,你就得加小心了,大大小小的暖溜子,你都记住在那疙瘩,就没事了。”
“遇到暖溜子,一般都是绕道走,认可绕多远的道儿,也不打这上面过,嫌命长啊,要是有太要紧的事儿,非打这过不可,只能慢慢爬着过,手里还要拿一根细长的松木杆,为啥?一旦踩漏了,杆子能架在冰面上,人再想招爬出去,可这也不敢保准能成,就看这命好不好了,对了,小秋,哥知道你胆儿大,可别去试吧!”秋生哥说完,又警告我。
“哪能呢,这危险的事儿,我才不去呢!”“对了秋生哥,大家伙都等急了吧,咱俩快回去吧,在那下挂子,找到地方了吗?”我对他做了保证,又问起了最为紧要的事,那是啊,干啥来了?咱啥时候都要保持头脑清醒不是?不因为意外的事情而影响主要任务和目标,领导者的基本素质之一!
“来的时候,就看好了,那不是,在那边的江岔子下网,准能行,我就是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暖溜子,怕大伙出啥意外,可倒好,好悬没把你搭进去!”秋生哥忍不住又埋怨起我来,“嘿嘿,不是没事儿吗,还有,秋生哥,刚才的事儿,别和大伙说啊,尤其是小玲,”没办法,咱得要个小面子啊,“不说就是了”,你呀!我又指了指脑袋,还有这,秋生哥笑了,我可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去招呼他们到这来,说着,我起身就要往回跑,“不用来回跑,我喊就行了,一比划,大伙就明白咋回事”,秋生哥跑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摘下帽子,冲着大队的方向比划几个动作,果然,我见大伙纷纷起身,往我们俩这赶来。
我们俩迎着大伙走了过去,一碰面,有几个性急的,就大声嚷嚷起来:“咋这么长时间啊,俺们在那干等着,都快冻僵了,还以为你俩现养鱼去了呢?”大伙哄堂大笑,“别吵,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能干啥大事!”我有点严肃的说道,是啊,这要是在战场上,那还不坏了大事,培养大家的沉着和耐心,就从这里开始,不习惯也要这么做,大伙见我这个样子,静了下来,有点奇怪的看着我,“好了,都听秋生哥的安排,不要乱,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行动,”我没给大伙说话的余地,直接就命令道。领导的权威,必要的时候,就得使用,同时,我也要给大家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执行就是了,对于打小就野惯了的伙伴们来说,刚开始,可能会不习惯,但是,不习惯也要做,这是成功的经验,军队,就要有铁的纪律。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吱声,跟在秋生哥的后面,往下网的地方走去,不过,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这哥们,是咋的了,平常大伙不都是这样闹着玩儿的吗?今儿个咋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凶巴巴的,别是受了啥刺激吧?”伙伴们,我必须这样做,以后你们会理解我的用意,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野兽,培养团队的服从、合作与全局意识,是我们要做的第一步!
又走了将近一里多路,到了选好的地方,大伙在秋生哥的安排下,卸下了爬犁上的工具,又给每个人安排了要做的活,这个地方是一个江岔子,江面明显窄了许多,看来是要下拦河挂子,秋生哥指定了打第一个冰眼的地方,这套活计,我是插不上嘴,只有看的份儿,为啥?不懂,外行呗。
这打冰眼,是个力气活,更是个技术活,下挂子口儿,要打成长方形,得能下去引杆和挂子,冰穿子不能直着下去,那样费力气不说,还起不了多大一块冰,要斜着凿向冰面,开口要大,成梯形,上宽下窄,随时把凿下来的冰,用铁锹清到坑外面,还不能在一个点上一直凿下去,要不,一下子凿漏了,江水反上来,下面的活,就没法干了。
按照引杆儿的长度,间隔一定的距离打一个冰眼,依秋生哥的计算,得打三十多个冰眼,看来,这次带的挂子,可够长的,从第一个冰眼开始,二十多人,每人都拿一把冰穿子,按照计算好的距离,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离下挂子口近的那几个冰眼,每个面上都有最少俩人在干,这样不耽误事,可以这边下引杆、带挂子,前面的继续打冰眼,一时间,宽阔的江面上“咔咔“声四起,冰花飞溅,我的秋生哥的组织能力,是非常欣赏。打冰眼的当然都是男孩子了,哪能让女生干这力气活呢?我是个例外,秋生哥也没安排我具体干啥,伙伴们也不让我干打冰眼的活儿,说是我的伤刚好,可不敢累着,哪也不能闲着,这不脱离群众嘛,再说了,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有了,去捋顺挂子吧,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子和全体女孩子在那整理挂子,这挂子长时间不用,有的地方勾到一起了,得用手慢慢摘开,破洞的地方,用网线补上,要不到时候漏鱼,缺铅坠儿的地方,重新系上铅坠儿,要不,到水里,挂子不沉底儿,还挂啥鱼啊,这时候,挂子已经捋顺一百多米长了。
这活儿,咱能干,我正干着呢,云飞凑了过来,“秋离叔,刚才你真厉害,说话一套一套的,把大伙都给震住了,我就学你,也要这么厉害”,这孩子,一脸对我的崇拜,幸亏那时没有粉丝的说法,要不,指不定整出我是你最忠实的粉丝之类的话来,“去去,干活去,这么大的一帮人,没有个规矩那成,叔说道都是正理,以后你会明白的”,我假意举手要拍他的后脑勺,这小子笑着跑开了。
没消停一小会,我觉得身边多了个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小玲这丫头,借着捋挂子的机会,凑到我身边来了,顿时,一股女儿家的幽香把我包围了,真好闻,享受啊,这血流咋又加快了呢?怪了,这丫头咋胆子变大了呢,往常也没有在大伙跟前,离我这么近的举动啊?
“秋离”,动听又带点甜味儿的声音,叫得我心里一颤,魂儿倒是没飞,不管咋说,咱还是有抵抗力的!对了,满屯子,只有小玲姐这么叫我,她从来不叫我小秋,这好像是她的专利,“玲姐,有事儿啊?”咱是男人,得主动开口不是,能像一个橛子似的,干巴的杵在那,等人家女孩子把话都说完,那有失风度啊!
“秋离,刚才和秋生哥咋去那么长时间,你的鞋上怎么有冰?你不会掉到暖溜子去了吧?”小玲说着,声音竟然惶急起来,“没事吧?身上湿没湿透?鞋里灌水了吗?可不行,快把衣裳和鞋脱下来,我给你拷烤!身子要紧!”那种担心和关切,毫不掩饰,女人的天性,表露无疑,要不咋说呢,这被女人喜欢和关心,真是非常、非常幸福和舒服的事儿,可这丫头也太细心了,打我鞋上的冰,推理出这么多的可能,“玲姐,没那么严重,就是不小心踩在暖溜子边上了,衣裳和鞋啥的一点儿都没事!”我忙解释道。
“不行,我看看”,说着,她过来不假思索的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面,那意思想摸摸我的衣服到底湿没有,凉哇哇、柔软的小手,接触到我火热的后背,我的身体一僵,这感觉,冰火两重天啊,慌手慌脚的一转身,正和她撞了个满怀,我的头“轰”的一下,鼻血好悬喷出来,这可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零距离的接触,那滋味,太美妙了,我晕头晕脑的怕她摔倒,赶忙伸手去扶,结果不知咋的,变成了俩手环抱住了她的细腰,脸还贴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好烫啊。
“快松手”,我命令自己,可我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这时的男人,好像都没有抵抗力了啊,脑子里想着,手上却做着相反的动作。把她搂的更紧了,隔着棉袄,也能感觉到她那富有弹性,纤细的腰肢,因为挣扎而充满活力,天哪,要杀人了,这还是在冬天,衣服比较厚,要是在夏天,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女人啊,是魔鬼啊,不过,是我喜欢的魔鬼,她使劲儿挣开了我的拥抱,低头跑到一边儿去了,都没敢回头看我。
这电影,可落在其他的几个女孩子眼里了,她们银铃一样的笑起来,有的还直拍手,哼,羡慕死你们,我讪讪地走过去,得解释一下啊,“意外啊,纯属意外!”不说还好,这一说,她们笑得更厉害了,引得附近的那些家伙,纷纷往这看,看什么,没见过拥抱啊,应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拥抱,我也是头一回啊。
我蹭到小玲姐的身旁,想开口说点什么,是得说点什么,你刚占完人家姑娘的便宜,就悄不搭声的自个偷着乐去了,连句话都没有,飞君子所为啊,“玲姐,不是故意的,我怕你摔倒了,想扶你,”鬼才相信呢,反正我自己不信,那总不至于说,我就想搂你!傻啊!玲姐没说话,脸上还带着红晕,用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嗔怪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小嘴儿抿着,好像要笑还不敢笑,没有一点恼怒的样子,哈!没怪我,要不咋说呢,可不能被胜利冲昏头脑,这不,我就犯这错误了,脱口而出,说了一句后来被玲姐经常用来取笑我的话:“你的身子真柔软”,这话一出口,我就想扇自个一嘴巴,呸,这不流氓吗,没这句话,一切都还过得去,这一说,色狼的本质露出来了,昏头啊!
小玲姐听完这句话,脸更红了,手脚好像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眼眉有点立起来,可眼睛里的神色是害羞还带点羞怒、嗔怪和那个意思,反正挺复杂的,又瞪了我大大的一眼,丢下一句话:“看你挺老实的,原来是个坏蛋!”修长的身子一转,跑到那群丫头的身边去了,咦!这都没生气!看来刚才要是动作再大一点,估计也没问题啊,切,这贼心和色胆都涨了!不知道她们在说啥,忽然大笑起来,想来是在说刚才我们俩的事儿呢,肯定是,这女孩子在一起的笑声,还是蛮好听的哦,我的心情大好,爽!
这时,秋生哥大声喊道:“挂子捋顺好了吗?”“好了”,丫头们齐声答道,“下挂子,”我一听,好机会,借引子跑吧,要不,这帮丫头还指不定说啥呢。
我跑到下挂子的冰窟窿前,长长的引杆儿,已经下到了水里,山虎正用叉杆儿,努力的调整着方向,那边,秋生哥用引绳已经把网拴上了,我看着长长的网,在冰面上轻快的滑动,往有些微微碧绿色的江水里游去,我们的希望开始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八章 又出事儿了
第十八章又出事儿了(本章免费)
长长的网,渐渐的潜入冰面下的江水里,这时候,是考验负责引杆前进方向的那个人的功力的时候了,你想啊,在将近一米厚的冰层下,冰上还覆盖着厚厚的雪,那是啥也看不到,天知道引杆跑到那个方向去了?全凭经验,这是个技术活儿,也需要耐心和力气,在下网口控制引杆的是山虎,嘿!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等本事,这活儿,不是人多就能干的,别人也插不上手!
山虎把帽子也甩了,外面的羊皮大棉袄也脱了,微微弓着腰,稳稳的跨站在冰眼上方,脑门儿带着汗,大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用手里的叉杆,感应着引杆儿的前进方向,还时不时冲在下一个冰眼那,用同样的姿势跨站着的秋生哥:“碰到没?”“没有”,“这回碰到没?”“还没有!”一问一答的,声音老大,在空旷的江面上此起彼伏,为啥这样啊?这引杆儿在冰面下不是看不到吗,全凭在下一个冰眼那的人,用手里的叉杆伸到江水里,等着引杆儿碰到叉杆,接着做同样的动作,如此往复,这有点象接力赛。
大伙都不说笑打闹了,静静的看着山虎和秋生哥的操作,这俩人儿现在成焦点人物了,大概感觉到大伙的目光之中,有那么些敬佩的意思,秋生哥还好,不动声色,山虎这家伙,却小小的得意起来,那动静喊的比刚才更大了,都震耳根子,还不时的用眼光扫视一下大伙儿,那意思是说:“别崇拜哥,哥不是个传说,这是个技术活儿,”切,小样儿,还翘起尾巴来了,这种骄傲自满的情绪,必须严厉打击,不能让它滋生蔓延,绝不姑息。
我走到山虎跟前,“虎子,累了吧,要不换换手,让别人干?你歇歇?”看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貌似关心,实则阴险、狡诈非常丰富的表情和语气,山虎打了个寒战,大嘴裂了裂:“小秋!不累、不累,你忙你忙啊!”声音立马降低了八度,大身板子往下塌了塌,还给了我一个讨好的微笑,不过,这笑儿,咋这难看呢,像是苦笑,周围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另一个堂哥秋泉笑着说:“虎子,在咱屯子里,就小秋能降住你,有时你在你爹跟前还犯倔呢!可在小秋跟前,愣是啥脾气没有,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大家伙笑的更厉害了,快活的空气,在寒冷的江面上弥散开来,山虎嘿嘿的憨笑着,也不吱声,只是更加卖力的操作手里的家伙事儿,玲姐在我身边小声的说道:“净捡老实的欺负,”我翻翻白眼儿,当时无语了,您一精灵剔透的大美女,咋的也和老实不靠边啊,虎子那是真老实,您不像啊,得,还没忘刚才那茬儿呢,这不,打击报复立马就来了!汗!
“停,碰到了,”那边传来秋生哥惊喜的声音,原来是秋生哥的叉杆在水里终于碰到了山虎顺过来的引杆儿,大伙一阵欢呼,在流动的江水里这活儿可不容易,大家伙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到那边去了,我趁机得到了解脱,要不,指不定玲姐还要说啥呢?
山虎收起叉杆,紧忙跑到下一个冰眼,秋生哥重复着山虎刚才的动作,第一个冰眼通过引杆儿后,下面的就好干了,引杆儿不断的前进,通过一个又一个冰眼,往出网口那奔去,引绳儿越下越长,在每个冰眼上,都用一根细木棍把引绳儿捞出水面,大伙拽着引绳儿,拖着网,挂子不断地向出网口那前行,这绝对是力气活,那长长的挂子,在水里老沉了,不一会,拽挂子的人,就累出了一身汗,终于,引杆儿在出网口露出头来,大伙忙捞出引杆儿,横放在出网口的冰眼上,把引绳倒到头,系在引杆儿上,这挂子就算是下完了。
这通忙活,可把大家伙累够呛,手都冻麻了,完事了,都坐在雪地里,擦汗的擦汗,喘粗气的喘粗气,东倒西歪的,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了。我却没大累着,主要是大家伙关心我,啥都不大让我伸手,理由吗,当然是伤刚好啊,咱这是大熊猫级的待遇啊,所以,我有闲心也有精力,坐不住啊,就挨个冰眼转悠,时不时的还趴到冰面上,往冰眼里看,当然是啥也看不着了,这,我有个小心眼,大家伙闲下来,有又时间了,要是那个快嘴的丫头,把我刚才的事儿,再抖搂一遍,咱立马就成了焦点人物,我到好说,皮糙肉厚,心理素质稳定,还刚占了便宜,大不了狡辩几句或是转移一下话题,估摸着能应付过去,可玲姐能行吗,女孩子本来脸皮就薄,那肯定会不好意思啊,可不像我在前世看到的有些女孩子,整个一生猛海鲜,到头来,这气儿还不撒到我头上,虽说不是真的生气,可也怪不好意思的,背地里,落玲姐几句埋怨也不值得不是!又不能把玲姐召唤过来说,“躲开大伙,省的跟你开玩笑,”这更不妥啊,一是不给大伙找话题呢吗,二是万一玲姐怀疑我还想那个干啥干啥,得不偿失,干脆,咱那,不给你们机会,要是我没在场,他们也不好意思和玲姐开玩笑了,一举两得,这就叫智慧与聪明同在、心眼与狡猾并存,智商高啊!
等了有将近一个小时,我自己溜达的都有些百无聊赖了,秋生哥起身站起来说:“行了,起挂子吧,”吆喝,起网了,我紧忙往出网口跑了过去,总算起网了,大家伙纷纷围在出网口的冰眼那,“都别乱,虎子、秋泉,你们几个拉网,记着拽网纲,别急,慢慢拉,其余的人,都摘鱼,加点小心,别把网放乱了!”秋生哥大声的安排着。
挂子慢慢的被一点一点拉出水面,都出来有四、五米长了,一条鱼都没见到,不会吧,这一网捞空了?我心里没底,大家伙也都纷纷的看向秋生哥,“别停手,继续拉”,秋生哥神态平静,语气不变的命令道,
我赶忙把目光盯紧在挂子上,忽然,阳光照射之下,一道银光一闪,“鱼,看那鱼”,一条一尺来长的江白鱼在挂子上活蹦乱跳的挣扎着,我这高兴啊,这可是劳动成果啊,也是第一次在我的倡导下,有组织、成建制的冬捕上来的第一条纯天然、无污染的松花江大白鱼啊,能不兴奋、能不激动吗!我双脚乱跳着,一蹦多高,手指着那条鱼,声儿都变了,咋说那,对,就像在那跳大神儿,咦,大家伙咋没动静呢?意想中的欢呼声哪去了?
“干啥呢,大伙都瞧你呢!”原来是玲姐在小声的提醒我,同时在我的后腰上捅了两下,我定下神儿来一看,哎呦喂,除了几个拽网的不敢走神外,其余的人看我的眼神儿,那意思可丰富了,“对呀,那是鱼,俺们也没说那是恐龙啊!一条鱼,哥们儿,至于这样么,敢情是打小到大没见过鱼是咋的?”大伙见我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都掉过头去忙手里的活去了,有几个还互相交换了一下明白了什么事情的眼神,那意思是说:“瞧见没,打山上摔下来,碰了脑袋的,都这样,记住啊,以后,说啥也要保护好脑袋,认可伤别的地儿,这一榜样在这搁着呢!”糗,糗大发了,我这老大形象毁了!抱头!还全屯儿第一帅哥呢,整个一白痴形象啊!
说话儿间,一条又一条的白鱼,被拉了上来,而且是连绵不断的上来,大家伙忙着从挂子上往下摘鱼,直接扔到雪地上,鲜活的鱼,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不停地在雪地上乱蹦,但是没蹦几下,就冻僵了,直挺挺的躺在雪地上不动了,一根根银条似的,多冷的天儿!好家伙,这一网,现在摘下来的鱼,就有二百多斤了,挂子不断的被拉出水面,不停的有鱼被摘下来。
“大伙知道我刚才为啥那么高兴吗?”见大伙不太忙了,趁这功夫,得把刚才的影响挽救回来,这事儿,得主动进攻,大伙翻翻眼睛,没吱声,可也是,总不能说,这是后遗症的表现吧你!“就知道大伙不明白,因为呀,是这样”我展开如簧之巧舌,运用丰富的语言,并且使用了大量的排比句,从这次团队行动的意义,想要达到的目的,组织的重要性以及收获后的喜悦讲起,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吐沫横飞,激情四溢。
这时候,挂子已经全部起出来了,鱼也都全摘下来堆到一起,好家伙,大丰收啊,这一网,挂上了足有四百来斤,大大的一堆,看到这么大的一堆鱼,大家伙又都被我的话给吸引住了,我又激动了,不过没跳起来,大声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劳动成果,这就说明,只有我们组织起来,就能干成大事,人多力量大,关键在于有组织、有规矩,”没说纪律啥的,大伙暂时还不明白,“看到这些,你们不高兴吗?大声告诉我!”“高兴!”大伙齐声答道。“那好,大伙跟我一起喊,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不算盗用吧?)”我这一扇呼,嗬,群情激昂啊,大伙一起喊了起来,那动静可老大了,在江面上传出老远,好像林子里的鸟儿都被惊飞了!成了,形式逆转,影响全无,百病皆消,形象恢复,权威树立,天才啊,天生的领导,出色的鼓动,有才,太有才了,我得意的笑!!!!
“就你有鬼主意”,又是小玲这丫头,看来没瞒过她,跟聪明的女孩子打交道,很伤脑筋啊,不过,话语里,多的是欣赏或是欣慰,也对啊,那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有本事啊,表现出色,满分,耶!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大伙的干劲更足了,紧接着,第二网又很快的下去了,比第一次快多了,虽说是熟练了,可跟咱刚才的战场动员有直接关系吧,功不可没啊。
下完第二网,眼瞅着天儿近晌午了,这一网,要比第一网等的时间要长,正好,趁这机会,大伙把火堆引着,该吃午饭了,这一嚷嚷,我登时觉得肚子里面,“咕咕”直叫,饿了,马上把角色从光辉伟大转换到世俗凡人,琢磨咋吃了。
大家伙忙着拿柈子,清空地,把雪扫走,总不能坐在雪堆上吧,还有的剖鱼,我左手拿着一只兔子,右手拎着一只野鸡,又看了看白鱼,琢磨着先烤那个吃呢?都好吃,难以取舍啊,干脆,一块烤上,都吃!
火堆点着了,烧的桦木柈子“啪啪”直响,就是烟有点大,刚点着吗,等会就好了,忽然,我听到打上游江面上传来隐隐约约的铃铛声,那是拴在马脖子下面的响铃,还有马蹄声,不过,不大清晰,我看看大伙,没有反应,难道是我听错了?不管他,先琢磨着野鸡咋拔毛吧!
过了一小会儿,响铃声和“哒哒”的马蹄声,又传过来,这回清晰了,不但是我听到了,大家伙都听到了,纷纷直起腰,往响声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江面上,打上游过来两个爬犁,离的还远,啥样看不清楚,很快,爬犁近了,看得真切了,当先的一架大爬犁,嗬,两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拉着,那马膘肥体壮,脖子下面的铜铃响成一片,赶车的老板子大鞭子甩的“啪啪”直响,这大爬犁还带着车厢棚,外面装饰的高贵、气派、豪华,可以这样说,这就是爬犁里的凯迪拉克、宾利、劳斯莱斯、大林肯啊,反正是顶级爬犁,咋那爬犁和他一比,那就一草鸡,寒酸,一看这位,就是个有钱的主儿!
后面的爬犁,虽说也挺大,可没前面这个好了,差老多了,上面坐了五六个人,一看就是跟班儿的,我们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着这两架爬犁到了我们跟前了,我用探寻的目光看了看伙伴们,他们纷纷摇头,显然是不认识,哦,跟咱没关系,打酱油的,就是路过,不过,这有钱就是好,有汽车的年代坐好车,没汽车的年代做好爬犁。
想归想,这俩爬犁到了我们跟前儿,却停下了,后面的人打爬犁上跳下来,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其中一个人,走到豪华爬犁前,一哈腰,伸手拉开车厢门,打里面下来一个人,嗬!也就二十来岁!面相还不错,穿戴咱先不说,可就这神态,眼里带着邪光,我一看就明白了,这整个一富二代的形象啊,或者说是二世祖也行,不对,当时可没这些称呼,那时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兴教少爷,哦,这是个少爷,他下车眼光一扫,看到玲姐和其他几个女孩子,立马眼神一亮,邪气更胜了,好像还吞了口唾液,一步三摇的朝我们走来,得,这位还是个恶少,麻烦来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十九章 传说中的恶少
第十九章传说中的恶少(本章免费)
他朝我们走了过来,那五六个跟班儿,紧随在他身后,这小子外形还不错,穿一身暗红色的绸子面儿长袍,白狐狸皮镶边的坎肩,脚上还穿着一双皮鞋,挺新潮的啊,细高挑的身材,面皮白净,油头铮亮,不大的眼睛还算有神,可透着浓浓的邪气,手上戴着好几个光闪闪的金戒子,要说这扮相搁别人身上,倒也搭配,可搁在他这儿,怎么就那么别扭,反正是不舒服。
咱可没有嫉妒的意思啊,要说这气质啊,那能改变一个人,让别人忽略他外在的东西,就眼前这位,跟气质不搭边,这套行头,在他身上,可糟蹋了,白瞎了,要是咱穿上这套行头,那就一翩翩浊世美少年啊,想啥呢,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儿,都是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骨骼粗大,肌肉结实,一看就都是练家子。
到了大家伙跟前,先没说话,拿眼光扫了扫大伙,薄薄的嘴唇一瞥,神态中透着明显的轻蔑和高高在上的意思,一开口,那傲慢的语调,就有让我想招呼他鼻子的冲动,“那屯儿的?这鱼是你们打的?”短暂的沉默,山虎一挺身,想开口说话,秋生哥拽了他一把,又看了看我,我冲秋生哥挤挤眼,那意思是说,你处理吧,“对,是俺们打的,有啥事儿吗?”嘿,这小子也没答话,冲身后的那几个跟班儿,一摆手,“装上!”说完,一转身,就往玲姐那几个女孩子身前靠了过去,我一见,悄悄的往玲姐她们跟前挪了挪,那几个人拿着大麻袋就去装鱼。
大伙当时就不让了,你想啊,都是十六七、十七八的年纪,血气方刚,这关东的地面上,本来就民风彪悍,能是让碴的主儿,山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膀子把一个正忙活得起劲儿的家伙撞出老远,一屁股坐到雪地上了,这恶少一愣神,站住脚,一掳袖子嚷道:“哎呀,还敢动手,知道这是谁的地面儿不?”典型的一副流氓像,你脑门儿上又没刻字,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啊,不过,很快就知道了。“三岔河老苟家,苟会长那是我爹!”这话听着耳熟(各位书友在网上没少见到此类新闻吧),看来,这说法还颇有根源,咱真是有幸啊,在这年代,都能听到熟悉的腔调!
“三岔河上下三百里江面儿,都是我们家的地盘,你们这些穷小子,一脑袋高粱花子,一张嘴一股大碴味子儿,在这挂鱼,这是偷鱼,信不信,把你们都扔到局子里去?不死也脱层皮!”瞧这话说的,够狂,瞧着姓姓的,够贱,“三岔河老苟家,很厉害吗?”秋生哥看我疑惑的神情,凑到我身边,低声的给我解释了一下。
这三岔河老苟家,是个大户,还不是一般的大户,三岔河是紧挨着松花江边的一个大镇,有码头,通着铁路,几千户人家,方圆几百里的繁华之地,水路交通便利,经过几代人的巧取豪夺,苟家积攒下一份偌大的家业,他家的大少爷在新京做着高官儿,这不,日本人一来,又和日本人勾搭在一起,成立了什么三岔河渔业株式会社,这小子的爹就是会长,苟家有钱、有权还有势,一跺脚,地面儿乱颤,江水倒翻,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整个一汉奸加恶霸啊,难怪这小子猖狂,有本钱!也他妈够恶心的。
这话说完,见大家伙没吱声,这小子更得意了,可也是,咱们这人呢,有好亮招牌的习惯,凡是有点背景的,到时候不亮出招牌,这心里憋的慌,在他看来,这苟家的金字招牌一亮,两个字“搞定”,还不把我们这帮乡下小子吓昏头啊,哪知道啊,这是大家伙在等我的态度呢,该这小子倒霉,遇到咱了,前世啥事没见过、经过,百毒不侵,啥事不怕,再说了,我这帮伙伴,是好惹的?你踢到铁板上了,我暗暗好笑。
一转脸儿,这小子冲玲姐她们几个一龇牙,哈喇子好悬没流到地上,“几位姐姐,在那见过,面熟啊,咋还干这活儿呢,细皮嫩肉的,多让人心疼!”老套,没创意,“尤其是这位姐姐,指定在那见过,对了,上回在三岔河街面儿上,咱俩说过一会儿话呢,你不是老谁家的小谁吗?你忘了?”这家伙重点对着玲姐去了,更老套,更没创意,现在的小混混,搭讪女孩子的基本套路,原来不是他们的创意,百十来年前就有了,要说这也怪,好传统传下来咋那不容易呢,这坏玩意倒是颇有根源,源远流长,后继多人呢,怪哉!莫奈何!
“这记性,我可没忘,瞧这小脸儿冻得,哥看着心疼!走,到爬犁上暖和暖和去,里面烧着炭火炉呢!看在姐姐的面儿上,鱼拿走,人就不送局子了,”那意思还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说着,手就奔玲姐的脸蛋摸了上来,这小子精虫上脑,色迷心窍,神魂颠倒,估摸着,这家伙的心里就想着床了,典型的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没看到玲姐的脸,在他刚才那几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气得通红了,好看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满眼寒气,那目光都能杀人,你当你是太阳啊,你看我咋抱她都行,你看她都不中,你还有啥想法,绝对欠扁型的。
“啪”,嗬,这声儿这脆成,玲姐抡圆了胳膊,狠狠的给了他一大嘴巴,当时这小子的白脸上,五道手指印儿清楚的看见了,打的好,荡气回肠啊,这家伙一趔斜,还不算完,紧接着一个侧踹,正蹬在胸脯子上,这小子立马就飞出去了,可巧,一头扎到刚才大伙清扫场地堆起的雪堆上,整个脑袋瓜子没影了,他那知道,玲姐也是有功夫的,对付这少爷秧子,小菜一碟,玩儿似的,那几个跟班儿,慌忙把他打雪堆里拔出来,就像拽个萝卜似的,好家伙,满头满脸都是雪还有血,咋还有血呢,一耳光把鼻子打出血了呗。
这小子用手扑棱这脸,把血弄的脸上一道子一道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看这模样,大伙哄的大笑起来,尤其是几个女孩子,笑的更厉害,玲姐也不生气了,笑的都直不起腰了,这一笑,这小子哪能挂住劲啊,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臭婊子,敢打少爷我,看不把你弄到窑子里去,少爷先玩够了,让你千人骑万人跨,愣着干啥!给我打,东西都给我砸了,把这小娘们给我整到爬犁上去,好好收拾收拾她,”得,调戏不成,改硬抢了,那五六个跟班儿,一听这话,晃着膀子就朝大伙冲了过来,有一个直奔玲姐过来。
我咋没动手儿啊,这是观察大伙的好机会,这人哪,不遇到事,看不出来咋的,别看平常有些男人,豪气冲天、气壮如牛的,可一遇到事儿或是在强权的威压下,骨头就缺钙了,我想看看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自发的处理,这恶少的名头和背景在那摆着呢,看大伙敢不敢还手,就是有没有爷们的气势和血性,如果他们不敢还手或是苦苦哀求,这样的人,不是我所需要的,也不是我的依靠和希望所在,那我宁可放弃他们,远走他乡,重新组织我的队伍,这是原则问题。
这不参与不好,参与了,就失去旁观的机会,看不到我想看的,得想个招儿,有了,假装气昏倒吧,虽然落了俗套,可也得用啊,不是没有好招儿吗,这都打上群架了,我在跟那没事儿人似的,也不下场子,说不过去啊,也不符合我现在的身份和脾气、秉性啊,大家伙回去一传开,以后在屯子里和伙伴跟前,还有得混吗?就这么办,主要还是对伙伴们有信心,他们的拳脚,可不是白给的。
我用手指着那恶少,手指颤抖,嘴唇哆嗦,一运气,把血逼到脸上,立马面如重枣,殷红如血,往后便栽倒过去,之前我观察好了,后面就是玲姐,一倒,准在她怀里,咋有点卑鄙的感觉啊,玲姐伸手把我接住,搂在怀里,又闻到让咱着迷的香味了,计算准确,脸正好贴到她的**上,绵软、有弹性,舒服、享受,“秋离,秋离!你咋了?醒醒啊,别吓我,”玲姐的声音都变了,带着哭腔,这表演的是不是太逼真、到位了,拿个终身成就奖没问题吧?切,鄙视你!
凉凉的泪珠,悄然的落在脸上,微微睁开眼,玲姐泪眼朦胧的看着我,目光里说不出的怜惜、关切和疼爱,对不起了丫头,害你担心了,是不是有点过了,“姐,那混蛋骂你,我一生气,就”话不要多,要恰到好处,这叫技巧,玲姐把我搂的更紧了,生怕我要飞了似的,顺势坐到雪地上,让我靠在她那结实的腿上,特级待遇啊,这时,秋生哥见我晕倒了,连忙跑了过来,您可别过来,以你那精明劲儿,万一看出破绽啥的,我装作无力的摆摆手,那意思是说,别过来了,没啥事儿!再说了,您在这,多碍事啊!瞧见没,俩人世界!见我摆手,秋生哥也就没有过来。
这时,雪地上已经交上手了,其实,我们这边也就四个人上去迎战,山虎、秋泉哥,咦,云飞、云鹏小哥俩咋也上去了,这俩孩子,太冒失了吧,细一看,我偷偷的乐了,虎子一人迎战三,秋泉哥对付俩,剩下的一个,那小哥俩二打一,聪明!其他的人,根本没往前上,都抱着观战的架势!
这场合的山虎,真像是一头猛虎,和三个人打成一团,毫不落下风,劲大拳重,别看这三个人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平时,吓唬那些普通百姓还成,那敌得过打小就苦练,加上有名师指点的山虎啊,一个炮拳,轰开对手的防御,直接打在脸上,当时这人就飞了,扎到地上拱了几下,没爬起来,剩下的两个,没想到这少年这么凶猛,有些慌脚了,被山虎接连打翻在地,眼瞅着起不来,秋泉哥的俩对手,也被撂倒了,躺在地上直哼哼,剩下的哪一个,可惨了,见同伙儿都趴下了,虚晃一拳想跑,哪有那容易,云飞、云鹏小哥俩可不是吃素的,见对手转身想跑,云鹏一个扫堂腿,云飞一个连环脚,直接给弄到和满地的雪来个零距离接触,这还不算完,他俩扑上去,摁住这家伙,一人擒住一条胳膊,往后一拧,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脑袋瓜子,直往雪里塞,还抓起大把雪,顺着脖领子往后脊梁里灌,哎呦喂,这通折磨,那人不是好声儿叫唤啊,俩孩子不知道手脚轻重,估摸是啊,这胳膊快拧折了,在雪里透不过气儿来,再加上冰凉的雪,挨上热热的肉,刚才不是剧烈运动了吗,也是满身的汗,那滋味,极端的享受,就是个痛不欲生啊!
这人动静都变了,不是好声儿,嘴里还喊着,估计是在求饶,不过,听不出个数来,俩孩子还不依不饶,没有撒手的意思,继续着伟大的动作,秋生哥忙过去拉开他俩,他俩这才撒手,把这人翻过身来,嗬,好家伙,满头满脸的,都是雪,眉毛、胡子都看不清了,张着大嘴,剧烈的倒气儿,直翻白眼儿,看这样,要是秋生哥不拉开,这小哥俩,一准能把这人给玩儿死!
这说话功夫,也就十几分钟,战斗结束了,剩下那位少爷,带着大花脸,整个人都呆了,眼珠子瞪的跟豆包儿似的,嘴张得老大,下巴好悬没掉下来砸在脚面上,太意外了,不是在做梦吧,这几个穷小子咋这么能打,平常我这几个跟班兼保镖,功夫不错啊,街面儿上横晃,那个不是靠拳头吃饭的,今儿个咋都草鸡了,六个打四个,其中还有俩小屁孩儿,整成这熊样,不对,这是在做梦,晃晃脑袋,可不是梦哦,这不,那几位还在雪地上哼哼着爬不起来呢,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吧,咋碰上这几个硬茬儿?这家伙也没想想,不是自个耍少爷威风,还对着女孩子口出污言秽语,能有这下场,看来,平常习惯了,没遇到这事儿,上得山多终遇虎,多行不义必自毙,真理,千古不变的真理!!
这小子呆呆杵在那,正处于思维混乱的时候,山虎大步来到跟前,伸手把他的脖领子揪住,一运劲儿,双脚离地,直接给提溜起来,硕大的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啥不?”“拳头”还没吓傻到底,没说是熊掌,“松花江是你家的不?”“不是,现在不是了”,“还抢鱼不?”“不抢了,你随便打,随便儿,”态度不错,可我的心里升起了一丝警觉,按理说,这一类人,平时横行霸道惯了,再加上家里的势力,那个不是捧着、顺着、哄着啊,轻易不认输,有些反常。
“给玲姐她们道歉”,”好好。我道歉”,山虎放下他,这小子到了玲姐她们面前,见玲姐紧紧的抱着我,眼睛里凶光一闪即逝,“大姐,刚才是我犯浑,对不起了,别见怪,那天去三岔河我请你看电影,给你赔罪!”这混蛋,还不忘这茬,“谁稀罕你的破电影,见你就恶心!”玲姐转过头去,连一眼都不看他了,温柔的注视着怀抱了的我。
“滚吧,别让我看见你,要不,见一回打一回!”山虎威胁道,“好好,我走,你们慢慢玩啊!”说完,踉踉跄跄狼狈的跑了,地上的那几个家伙,也强爬起来,跟着走了,两张爬犁掉头,渐渐远去,没了来时的嚣张和蛮横,大家一阵欢呼。
可我在这恶少离去时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怨毒和屈辱,尤其是在他转身时,看我的那一眼,浓浓的杀机和强烈的嫉妒还有化不开的仇恨,又怎能瞒得过我,这是个有心机的家伙,绝不会轻易认输,他这么轻易离开,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这事儿没完,下面的事态会比刚才要严重,看来,应该提前布置了,不打无准备之仗,好啊小子,我就接招儿了,得谢谢你给我练兵的机会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章 再战之前奏
第二十章再战之前奏(本章免费)
大伙还谈论着刚才的事儿,一个个兴高采烈,,打心里透着那么股痛快劲,虽说这温香软玉的怀抱没躺够,咱也不能再赖着不起啊,戏再演,可就要过了,得,起来吧!“玲姐,就是气得一股火,躺一会儿好多了,没事儿了,”我恋恋不舍的就要离开玲姐的怀抱,真没待够,“先别动,”玲姐不让动,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温软的小手儿,带着体温,我又迷失了!这感觉,真好!
这时候,大家伙也都围了过来,“小秋,咋生那大的气呢?跟那种人犯不着,没事了吧?你没看见啊,那家伙把他们给打的!”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劝导、关心我,有的还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刚才的场景,以为我没看到呢,真是淳朴、善良的一群人啊,坦诚、毫无心机,对我刚才的晕倒表示理解和爱惜,丝毫没有怀疑这其中的奥秘,爱死你们了!云飞、云鹏小哥俩儿挤了上来,“秋离叔,俺俩刚才还没打够呢!在有这事儿,俺俩还上!”这俩小家伙儿,猴子献宝似的,把刚才的壮举又演艺了一遍,大伙儿又哄堂大笑起来,这回,这俩孩子可要扬名了,回到屯子里面,又是一阵轰动效应啊,“好好,表现不错!不过,以后要注意啊,没把握的事儿,不能先出头,有叔在哪,啊!”表扬、肯定后是提醒,有助于年轻人成长吗,切,好像你七老八十似的,哪跟哪啊,咱不是他们的长辈吗。
“没事儿了,”“真没事了?”玲姐还有点不放心,不好意思再躺在玲姐的怀儿里了,大家伙都看着呢,起来吧,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给她一个迷人的阳光般的微笑,哇!太有杀伤力了,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牙疼啊,至于吗?那几个女孩子更厉害,好像要晕倒啊?反倒玲姐还挺正常,不过,一抹红晕飞上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火辣辣的看着我,丝毫没有回避我的目光,满眼的幸福和温柔,看来,潜藏在她心底的情愫,经过这半天发生的事儿,被我开发出来了,或者说,被我点燃了,在她的意识之中,我们俩的关系已经明朗化,不需要遮遮掩掩。意外的收获,我的爱情鸟,已经来到了!
“看,火堆都快灭了,”注意力转移**,不能这样了,有点暧昧啊,,还有要紧事呢,果然,大家伙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火堆上,赶忙过去忙活,有的添柈子,有的往一块捡弄的那都是的鱼,我对秋生哥使了个眼神,他会意的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俩到了旁边,小声的把我刚才的分析给他说了一遍,秋生哥听完,脸色阴沉下来,默不作声,“你说的对,那小子肯定还会来,他的为人和德行,我也听说过一些,根本就不是个肯吃亏的混蛋,这回来,指定带的人不少,小秋,你可得想好,这事儿,你拿章程,保管大家伙都听你的,平常你就是大伙儿的头儿,胆大、心细、主意多,放心,不管你咋干,哥都支持你!”秋生哥沉默了一会,非常严肃的对我说道。
取得了团队二号人物的全力支持与配合,事情就好办了,“秋生哥,一会儿大伙抓紧吃晌午饭,完喽就起挂子,吃完饭,我把这事儿跟大伙说说,也听听大家伙是啥意思,成不,还有,三岔河离这多远,一个来回得多久?”我问道,“中,就这么办,这三岔河离这儿有三十来里地,一个来回加上找人、套爬犁,咋的也得四个来小时吧,你就照着时间安排吧,我去那边看看,”秋生哥干脆的回答道,说完,往火堆那走去。我故意落在后面,借此梳理一下思路,一会儿该咋说,咋安排,要做到心中有数,这可是第一场仗,容不得半点纰漏,这小子再带些枪手来,出了伤亡,就不妙了,初战不利,有损军威啊,对大伙的士气也是个打击,得考虑周详,慢慢走着,脑海里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作战方案,对,就这么办!
解决完了大事儿,心头完全轻松下来,本性难改,馋虫又出来,心思马上被吃的东西吸引过去了,再一看,好家伙,大家伙都围在火堆旁边儿,烤鱼的考鱼,热饭的热饭,忙得不亦乐乎,咋把我拉下了呢,都不说喊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还哥们呢,那兔子和野鸡,有人儿动没?不知道俺馋啊?
我赶忙冲到火堆旁,不由分说就往里挤,可巧,正在山虎身边,那大身板子,好悬占俩人儿的地方,我一搬他肩头,就想挤个地儿坐下,山虎一耸膀子,把我给弄出来了,咋的?还不让吃?太没人性了吧,这是谋杀,知道不?“你的地方给你留着呢,这不,那边呢!”一努嘴,山虎对我说道,秋生哥笑了,“见你想事儿呢,就没让大伙叫你,去吧,小玲呢给你留地方了,”真哥们啊,啥也别说了,眼泪哗哗的,感动啊!
可不,在玲姐旁边儿,有个空地,还铺着一块羊皮,豪华包厢,美女相伴,这待遇,老板级别的,忙到玲姐身边坐下,伸手拿起一条鱼,就要咬,可是真饿了,“啪”的一下,手被轻轻打开了,“给,这是烤熟的,你拿的是刚放到火上的,冒失鬼,也不细看看,”小巧的手,递过来一条烤的黄嫩嫩、香喷喷的鱼,是玲姐,同时还瞪了我妩媚、嗔怪的一眼,“哎呦,好疼,骨头都断了,”我没有接过来,捧着右手做满脸痛苦状,玲姐“扑哧”笑了,“净出洋相,饿了吧?快吃吧,”又握着我的手,轻轻的吹了几口气,“不疼了吧,”温温的、暖暖的气息,让我手背上的皮肤一阵酥麻,这感觉心里像是有几条小虫子在爬啊爬,痒痒的有点儿冲动,想紧紧抱住她,在那红唇轻轻的吻上一下,可不敢啊,还没到那一步呢,再说了,这是背着人干的活儿,哪能公开发表呢!当是现代的小青年啊,在公交车上就敢表演零距离!和玲姐打情骂俏的感觉如此美好,让我心醉,要飞喽!咋?美的呗!
旁边的人看到我俩的亲密举动,得,都落在他们眼睛里了,乐不可支,更有甚者,几个家伙“嗷嗷”狼一样嚎起来,笑声响成一片,快活的空气,在我们周围温馨的流动,“咋了,我就是心疼秋离,你们眼馋去吧!”说着,还替我扑了扑粘在头上的雪,活脱脱的一个小妻子的模样,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威胁似的看着大家伙,可哪能掩饰住满眼的笑意啊,一但放开心怀,这层窗户纸一捅破,玲姐性格中关东女子的泼辣劲就占了上风,毫不在意别人的打趣,大家伙一见,更乐了,有两个女孩子还用手指刮着脸,跟玲姐开着玩笑,就差闹翻了天,意外,有些意外,这是我认识和熟悉的玲姐吗?没看出来啊,平时温婉娴静的丫头,此时竟如此火爆、泼辣,狂野与温柔基于一身,豪放和妩媚混为一体,如此有个性又漂亮的女孩子,极品!喜欢,绝对的喜欢!这么说,我可以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比如,在屯子里的街道上一起走的时候,可以拉着她的小手儿,背人的地方,可以零距离,那小脸儿,那身子,那嘴唇,“嘿嘿”,想入非非了,没办法,谁让咱年轻呢!还不许有彩虹一样的梦!
“对了,那俩兔子呢?谁贪污了,我咋没看着在那呢?”故技重施,转移注意力,太成为焦点,有压力,低调,低调啊,虽然本人有绝对自信,可也不能太出风头不是?“这儿哪,没人动,咋?你还想吃兔子,这啥时候能熟啊?”山虎大嗓门说道,随手把兔子抛了过来,“小样,没见识过吧,给你露一手,保管你吃的大嘴都合不上!”玲姐和大家伙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说没用,行动是最好的语言,拿过两只兔子,用叉杆串好,又叫人在火堆两面儿分别冻上两个木杆做成的十字架,得,烤架搞定!拔出匕首,在兔子的身上均匀的划上若干道口子,有点冻了,没关系,不影响手艺,掏出兜里的辣椒面和细盐面,玲姐睁大惊喜的眼睛,仔细看我每一个动作,怎么,想学会喽,以后做给我吃啊?也对,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无数实践证明过的,把调料均匀的抹在兔子肉上,放到架子上烤了起来,还不时的转动,功架十足,片刻,兔子烤的软了,在内膛里,抹上调料,又在外面加些调料,柈子火正好,野生的木材火,烤纯天然的野兔子,绝配,一会,浓浓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让人垂涎欲滴,滴滴油脂,“嗤嗤”地滴到火上,烧烤味更浓了,香的能要人命!虎子凑了过来,“小秋,你累了,歇着去啊,我来转,”咋,刚才不还怀疑呢吗?这会儿套近乎来了,“不累,你当这是扛麻袋呢?没你份儿啊,”不算打击报复吧?这家伙凑得离我更近了,抽动鼻子,不错眼珠的盯着那俩兔子,咋像三天没打着食儿的恶狼似的。
不断的加调料,不停的转动叉杆,一会功夫,烤的油汪汪、红彤彤、香喷喷、外焦里嫩的两只兔子成了,这会,我有些犯难了,为啥?狼多肉少呗,看来独吞是没戏了,得,都尝尝吧,这叫大公无私,用锋利的匕首,分成小块儿每人一份,今儿个就算是牛刀小试,赶明儿打着大猎物,再敞开了吃,先将就吧,当然,虎子和云飞、云鹏的肉块要大一些,没办法啊,不算是假公济私,剩下小半个大腿,我走到玲姐跟前,“给,你的!”这算不算重色轻友啊,她大方的接了过去,咬了一小口,竟然又送到我嘴边,“你也吃!”哇!美人捧食,这小日子,没治了,张嘴就是一口,嗬,叨下一半儿肉来,有辱斯文哪,管他那,不是好吃吗,再说了,我和这丫头谁跟谁啊,我吃不就是她吃吗,啥逻辑啊?反正到最后,这兔子肉绝大多半落在我的大嘴里,还别说,这情调,这吃法,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这点肉哪够填满我的肚皮啊,又吃了好几条烤鱼,也是美味,意犹未尽,可肚皮装不下了,只好作罢!有点小小遗憾,那几只野鸡没烤上,冻的梆梆硬,拔不掉毛,算了,以后再琢磨一种烤野鸡的吃法,岂不更美!
大家伙吃完饭,趁休息的空当,该办正事了,我看了秋生哥一眼,他会意的点点头,“大伙儿静一下,小秋有事儿要说!”秋生哥把大家聚拢到我跟前。
“是这样啊,刚才咱们不是把姓苟的那小子打跑了吗?”对呀,是打跑了,就那样还不该打?咋了?大家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这就是要说的事儿?“在场的大概都听说过这小子的德行,那是个啥样的混蛋大伙儿也清楚,他家的势力在那明摆着那,这事指定不算完,他在咱手底下吃了亏,能让份儿,待会准保带人找咱们来,这事儿咋办?”我停了一下话头,有意观察大家的反应,还行,没有一个露出怯意的,都静静的看着我,那意思是说,你想咋办吧?
“他家的势力不是咱能惹得起的,有钱有势,还和日本人一块做着买卖,门头够硬的,所以,我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这事儿啊,咱服软认输,待会苟少爷来了,我代表大家伙给他道歉赔罪,这鱼咱也不要了,都给他,当是打伤他手下的赔偿吧,自古民不与官斗,咱不能拿鸡蛋碰石头不是?抓紧把网起了,玲姐你们几个女的现在就走,其他的人起完网,也跟着赶紧走,我一人留在这就行!好歹央求苟少爷放过咱们!”
话音刚落,底下“轰”的一声就炸了,“咋了,有钱有势就随便欺负人啊,这松花江又不是他家开的!”“看他那德行,还有对小玲她们几个说的那叫啥话,就欠揍!”“揍他就对了,这号人,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还得骑你脖颈儿拉屎!”“小秋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今个是咋了?”山虎一高蹦到我跟前,“眼睛瞪的铜铃大,眉毛都炸起来了,黑茬茬的脸涨的通红,扯脖子对我吼道:“小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平常看你挺能的,遇到这点破事,就怂包了呢,俺山虎看错人了,你低声下气给那瘪独子添腚沟子,那是你的事儿,别带着俺,咋俩拉到了,以后俺山虎的拳头可不认人!”说完,气得呼呼直喘,“叔,你咋是这种人呢?说的啥话啊,我瞧不起你!”云飞气得小脸通红,几乎是吼着跟我说,玲姐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直盯着我,目光里带着陌生、伤心、疑惑和震惊,还有些不愿相信的神情,似乎我还看到了隐隐的一丝泪花,不由得一阵心痛,看了看秋生哥,他笑眯眯的站在人群后看着我表演。
这把火点的,太成功了,你想啊,这群关东黑土地上生长的孩子,那个是任人欺负的主啊,本身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气方刚,再加上有一身拳脚功夫,能怕事儿,我的这一番话,就像一根火柴扔到火药桶里,当时就爆炸了,炸出了关东男儿的血性与彪悍,好,斗志燃起了,再加一把火,保管是一群下山猛虎!
“大伙儿都知道我唐秋离是啥样的人,我怕过事儿吗?我是考虑都大家的安全,他来能不带着枪手吗?这万一要是出点啥事儿,我回去咋跟你们爹妈交代,那个不是家里的心尖宝贝儿,能让老人伤心吗?我这也是为大伙好,你们说这事儿咋办”,别说了小秋,你再说这话,往后大伙儿都不认识你了,咋办?来了就和他们斗,反正不能受欺负!你要是怕了,你就先走,反正俺们是不走,看他能把大伙咋地?好,请将不如激将,置之死地而后生,咱深通兵法之精髓啊,这一番话,表明了立场,说破了利害关系,又挽回了先前的坏形象,高,实在是高!看来,激情已被点燃,热血已经沸腾,注定这是不平常的一天!
“带枪来大伙也不怕吗?”还得把危险指出来,让大伙儿认识到危险性和对手的基本情况,不打无准备之仗,“怕啥,枪不是人拿的?到时候对付拿枪的人就得了吧,”你说吧,咋办,你要是没招,俺们自个想办法!
“好,既然大伙儿都不怕,唐秋离也不是孬种,那咱们今天就和这混蛋好好斗一斗,让他见识见识咱唐家窝铺的汉子,好不好?”“好”大家伙轰然应承,群情激奋,斗争高昂,“既然要和他斗,那大伙都要听我的安排,叫谁干啥,就干啥,不兴讨价还价,必须严格遵照安排,听从命令,没有我的命令,天塌下来都不要动,能不能做到?”“能,一准听你的就是了,那回不是听你的,俺们都习惯了,你就安排吧!”大家伙异口同声的答应着,这帮好斗的家伙,一听能打架,就像吃饺子似的,这就叫激情,可是团队的基本要素之一!
那好,下面我做具体分派。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一章 周密计划,儿女情长!
第二十一章周密计划,儿女情长!
抬头看看天儿,已经晌午后了,时间还很宽裕,可以从容布置。
“大伙马上起网,第三网咱就不下了,挺好的事儿,让这小子给搅和了,有多少算多少,不在乎这一回,秋泉哥,你带十个身手敏捷胆大心细的人,在回屯子的路上,叫鬼头崖的那个地方,分两面埋伏好,一边五个人,对了,大家伙的匕首都带着呢吧?”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武器可别没有啊,连忙问道。
“都带着呢,这玩意咱从没离过手!”大伙说着,还纷纷打绑腿上拔出来让我看,好吗,个顶个磨的飞快、铮亮,在阳光下直晃眼,也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那个没有这件家什,就像现在的孩子身上常带MP3一样,这匕首可就是我们这个年代孩子们的随身携带品,这不,就连玲姐她们几个女孩子都随身带着呢,真是大开眼界啊,这年头的小姑娘不随身带化妆包,倒是带把匕首,叹为观止啊,忽然心头一阵发毛,这要是刚才我抱玲姐那会儿,她要是满心不乐意,掏出来给我一下,挂彩了,流血了,要是别人问:“咋伤得?”还真没话说,这算咋回事啊,哦,抱人小姑娘,让人家给了一刀,想到这里,不禁的缩了缩脖子,还好,这事不可能发生,不过,应该引起警惕,事前侦查不明,那能怪我吗?赶那节骨眼儿上,哪有别的心思啊,总不能先在人家姑娘身上搜一遍,再抱吧?估摸着,没机会抱了,得先挨一刀,哎哎,走神儿了啊,说正事儿!
“好,秋泉哥,你们十个人,一定要藏好,不能让对方发现咱们有伏兵,可以在雪地上挖个坑藏在里面,你们就做一件事,要是他们来了枪手,个顶个的给我盯住,他们要是不动枪,你们就别动,不管发生啥事,都不能动,要是他们想动枪,看我的手势一动,你们就冷不丁的扑上去,给我全都制住喽,至于用啥手法,你们自个研究,记住,一定要看我手势再动,一定要让他们没机会掏枪,你们可是咱们今儿个能不能全身而退的保证,记住了?”因为秋泉哥他们是我制胜的秘密武器,大意不得,毕竟是头一回赶上这么大的事儿,不细嘱咐行吗?“记住了,一准听你的,就等你给俺们发信号!对了小秋,你打啥手势俺们就动手?”对呀,得专门规定一个手势,别到时候混战中,他们看错了信号,那乐子可就大了,我想起了在前世熟悉的特种兵的一些手语,有了,“你们看到我手举过头顶往下猛地一劈,就动手,就这样,”我做了一遍动作,“看明白了?”我再问道,“懂了,你就瞧好吧!”这哥几个信心十足,杀气腾腾的,看来,以后要逐渐把特战手语教会他们。
“好,秋泉哥,你们现在就走,先去做准备,”“中,俺们先走,”看着秋泉哥他们十个人走了,我接下来安排,“剩下的人,去最近的林子里,每人挑一根称手的桦木棍,都练过棍术吧?”我问道。大伙哄的笑了,“练过,你咋忘了呢,你爹和你二叔他们,打小就逼着咱们学,压根没断过,熟着呢!”可不是咋的,我也笑了,这一问,大伙都明白了,这是给自个选武器呢,待会准用得着,能不上心吗?那还不挑最好的选,“半个钟头,快去快回,回来还有事!”我一说完,大伙撒丫子就进林子里了。
玲姐她们几个刚要去,我叫住了,“玲姐,你们不用去,待会有别的分派,”这几个丫头迟疑了一下,都停下脚,几道目光一齐盯着我,那意思,咋的,害怕俺们不能打架啊?先看你给安排啥事儿?“来,玲姐咱们几个先收拾东西,装爬犁,剩下的柈子就不要了,空出两张爬犁来,待会有用!”大伙过来忙着收拾东西,一转头,见山虎还在我身边晃悠,“虎子,你咋不去林子里呢?大家伙可都去了?”山虎咧嘴笑了,“咱用不着,临时挑的又细又轻,使着不称手,瞧见没,咱用这个!”说完,举起两个油锤般大的拳头晃了晃,满脸的得意,也对啊,就这家伙的力气,估计得找根桦木檩子,这临时那找去。
不一会儿,大家伙就打林子里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桦木棍,有的还细心的用匕首把碍事的疤瘌、结子啥的削溜光,齐刷刷的往我眼前一站,我“扑哧”乐了,为啥?一水儿两米来长,鸭蛋粗细结实的桦木长棍,拿棍的手法,瞧着就是绝对的行家,一股萧杀之气,腾然而起,要是都剃了光头,整个一帮少林武僧啊,就这些兄弟,就是对方来个百八十个,只要不动枪,估摸着也讨不了好,这气势,绝对可以一战!
“都回来了,好,赶紧起挂子,装爬犁,收拾利索的,就等着那帮家伙来吧!”在秋生哥的指挥下,大家伙忙着起网,嗬!这一网,收获更大,足有五百来斤鱼,等鱼稍微冻硬了点,大伙七手八脚利索的装到爬犁上,一切收拾妥当,看着天儿,约莫到了下午四点来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姓苟的那小子,正领着人往这赶呢?
见到一切都收拾利索了,我又下了一道命令:“玲姐你们几个带上所有的爬犁,先走,我再派出十五个人跟你们一道运东西,记住,到了鬼头崖后,告诉秋泉哥他们藏好,我们就在后面,再往前走一百来米,转过山脚儿,那有个洞口,你们把爬犁拽到洞里藏好,不管听到啥动静都别出来,到时我会喊你们,听到我声,你们再出来,记住没?还有,云飞、云鹏你俩也跟着玲姐她们在一起呆在洞里别出来!”玲姐嘴唇儿动了动,看那样是想说点啥,好像反对我这样安排的意思,我头一回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她,玲姐一见,微微一惊,像不认识似的用水一样的目光看着我,看啥啊,这回知道啥是男人了吧?关键时候得有气势,哪能撑起一片天,再说了,待会的场面指不定多火爆呢,让人家女孩子置身于危险之中,那非大丈夫所为啊,有失君子风度啊,何况,我哪舍得呀,碰破点皮儿,都够我心疼的,那可是我唐秋离的女人!
这时,云飞也往前凑了凑,那意思对我的安排也不满意,我眼珠子一蹬,这孩子缩了缩脖儿,没敢吱声,“反了你了?不拿出点态度,老虎不发威,你当叔是病猫啊?何况,你不还小吗,要是出点啥事儿,可咋像我那哥嫂交代,”唉,但愿你能明白叔的心思,我暗暗想到。
“大家伙都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手,还有,不许动匕首,听到没?要是那个不听话,别怪唐秋离不客气,多年的情分也顾不得了!”这不是开玩笑,一个不好,要整出人命的,事态必须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的命令必须要不打折扣的执行到每一个人身上,严厉是绝对需要的,总比将来在战场上丢掉性命好!
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我这这么声色俱厉的说话,大伙都看我的眼神里有了一点点的畏惧,都拼命的点头答应,“你们送爬犁的十五个人,送到山洞后,马上赶回来和我们会合,剩下的人,有我和秋生哥、山虎带领,在这等着他们,行动!”说完一挥手,让玲姐她们出发了,大队渐渐离开我们,玲姐落在最后面,磨磨蹭蹭的,还不时回头看看,明白了,这丫头是不放心我啊,想跟我说几句话。
能不去吗,我几步撵上了玲姐,和她对面站着,这丫头,眼睛里竟然含着蒙蒙的雾气,楚楚可怜的看着我,一霎那,我觉得她是那么的娇柔、无力,满眼的担忧和不舍,心融化了,被一个自己爱着的女孩关怀,是一种甜蜜和幸福,好像从此脚下有了根,心里有了想靠的岸,那是一种归宿感,是时时涌现在心头的眷恋和扯不断的牵挂,拥抱她吧,给她安慰和鼓励,没等我有所举动,玲姐轻轻的靠了过来。
伸手给我整整衣领,“秋离,答应我,别出事儿,要不,我会受不了的,”说完,两颗晶莹的泪珠掉落下来,滴在我的胸前,紧紧的抱住她那娇柔的身体,紧紧的拥在我的胸膛,她热烈的回应,紧紧的搂着我的腰,像是怕我即将飞走!脸贴在我的胸口,听到她细细的喘息,感觉到她完全的迷失和彻底的融化,她的身子软软的还微微颤抖,如风中的柳枝,娇弱、无力,身侧的寒风无影踪,凝固的空间,只有两颗年轻的心在彼此交流,一种难言的情愫撞击我十六岁的心灵,有些痛、有些怜、有些惶恐、有些甜蜜,阵阵震颤,心脏猛然迸裂开来,泪水刹时浸满身体的每一处空间,儿女情长,我非英雄,为何她的身体如羽毛般轻盈?我融化了她,还是她融化了我,这娇嫩花朵一样的生命,给她踏实的大地,让她在春风里恣意的怒放吧!斗志升腾,热血奔流,气势攀升到了极点,笼罩在我们周围的空间,内力又有了突破的征兆,男儿心、男儿身,怎能负此美人恩!
听到我强劲的心跳,如战鼓般擂响,感受到我的战意如潮水般奔涌,玲姐原本娇弱无力的身躯,渐渐坚韧起来,抬起头,如星辰般让我迷失的双眸里,跳动着毅然和果敢的火花,原先的一切柔弱和迷失,霍然不见,关东女儿坚强的品性回到了她的身上,玲姐抬手解下红围巾,带着淡淡的体温,系在我颈上,阳光下的艳红,充满了我的双眼,如战旗般在我心头高高飘扬,“秋离,你是我唯一看好的男人,小玲等着你”,凉凉又温热的柔软双唇,在我唇上轻轻一吻,毅然转身,飘然而去,再也没有回头。期待的初吻,在不经意间,降临了,我傻傻的呆住了,这就是我的初吻吗?怎么没有强烈的冲动,有的只是心头的震颤和脉脉的温馨、甜甜的回味,我高尚了?不,是我的灵魂升华了。这一吻,玲姐!山高水长、天遥地远,从此你再也走不出唐秋离的心间了!
摸摸嘴唇,似乎还留有余香,傻傻的笑了,这才想起来,跟前还有大家伙呢,忙四处看看,还好,玲姐的那一队离得远,跟前的秋生哥和山虎他们,背对着我,就像没事人儿似的,够哥们,知道少儿不宜,提前回避,好人哪!不对啊,他们的肩膀咋像是在抖啊,好像是在强憋着什么?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他们面前,“就剩咱几个了,待会要沉住气,把他们引到鬼头崖秋泉哥埋伏的地方,好好教训他们,别让他们撵上,也别让追不上,控制一下节奏,明白吗?”他们抬头看我,嘴角憋不住的笑意,眼光有些暧昧,连忙点头答应,看那样,都不敢说话了,怕一说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得,刚才那点事,都落在他们眼里了!没办法,这属于是突发**件,要不,这事儿,得悄悄的干活,声张的不要,啊!呸呸!又像日本鬼子说话的腔调,下回注意啊!
环目四顾,太阳渐渐西沉,离黑天还有段时间,天儿更冷了,风有些大了,在耳边凄厉的啸叫,远处,玲姐她们的身影已经模糊,就像在雪地上跳动的小黑点儿,可玲姐的身影在我眼前却愈发的清晰明朗起来,柔软、结实、丰满的身体,在雪原上行走,脚步如小鹿般轻盈,寒风里,胸前的红围巾烈烈做响,心头火一样在燃烧!
“大伙先找个地儿歇会,”我吩咐道,秋生哥领着他们几个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下休息。我走到一个雪堆旁,盘膝坐下,闭上双眼,调整内力,得归顺一下,刚才不是又有突破的兆头吗,现在不是时候啊,巩固一下吧,有机会再冲关,缓缓运转内力,几个周天过去后,渐渐的,灵台一片空明,灵识扩展开来,方圆几里范围的一切活动,清晰的在我的脑海里展现出来,一阵马蹄声和铃铛声隐约传来,我把灵识集中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清晰了,他们果然来了,有十多张爬犁,应该有一百来人,身上带的应该是冷兵器,不对,还有火药味儿,果然带枪来的,一、二、三。共九只枪,够狠的,声音更近了。
收回内力,我睁开眼,站了起来,“走吧,他们来了,”秋生哥他们惊讶的看着我,敢情,这几位啥也没听到,见我过来了,也都纷纷站起身来,远处的江面上,一串黑点奔了过来,“按计划行动,”我们往大队撤走的方向走去,唐秋离重生后的第一场战斗,不期而来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二章 战便战,谁怕谁?
第二十二章战便战,谁怕谁?
在我们身后,一溜十多张大爬犁,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阵势不小啊,当先的还是那张熟悉的豪华爬犁,又是那个混蛋打头阵,山虎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小秋,厉害!能掐会算,这帮瘪独子真来了!”那当然了,这小子可不是个善茬,吃这么大的亏,能就这样罢手,要是不来,就不是他了,这帮少爷羔子,基本都这德行,一点亏都不能吃,以后啊,咱们遇事儿要多想想,尤其是山虎,可不敢粗枝大叶的,趁此机会,我简单的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我判断他们能来的理由,这哥几个听得不住的点头,给他们灌输一下基本的战术理论和思维方式,对他们的成长有莫大的好处,毕竟这几个,是团队的骨干,将来要为我分担重任的,挑大梁的角色。
风越发紧了起来,马蹄声和铃铛声已经听得到,我们在雪地上跑了起来,要知道,他们可是机械化,四条腿儿!一不留神给追上,那笑话可就大了,就算是打赢了,那也是惨胜,咱几位还不得都带伤流血啥的,岂不是坠了俺的名头!
打远处看,留给他们的是看着我们慌忙逃跑的背影,戏份得给他演足喽,这家伙,气焰更嚣张了,随风隐约传来呼哈喊声,好像是,快撵,别让这几个小子跑了,估计还有打折腿、弄断胳膊啥的,至于完事回去喝酒、醉春楼的姑娘咱包了这类的话,没听清楚,反正是一些非善类或是人类的语言。他们打爬犁上面下来,都没停脚儿,一窝蜂似的奔我们几个追来,劲儿劲儿的,这美酒加美妓的动力,拱起的邪火还挺有杀伤力的啊,我回头看了看,“扑哧”笑了,前头几个落荒而逃,后面黑呀一帮,足有百十来号人,狼嚎似的喊打喊杀,有意思,这是一景儿啊!
三天爬不到河岸,笨鳖一个!也不用后脑勺儿想想,要是想跑,早没影了,还能让你摸住边!等着让你带大队人马来包饺子?既然不跑,还在这等着你,那是有把握和有准备的,妈的,晦气,咋遇到这一个宝贝对手,整个儿一弱智加脑残啊!要不俗话咋说呢“得啥别得病,缺啥别缺心眼儿!”我唐秋离一绝世高手,寂寞啊,悲哀啊,这处女战,不够香艳,得,就当是一开胃小菜吧,给伙计们练练手!
这一跑一追,说话儿间,可就十来里地过去了,咱们嘛事没有,这点道儿,玩儿似的,可后边的就不行了,开头气儿还挺胜,眼瞅着拉开距离,稀稀拉拉的拖了一大溜,还时不时的有那么几位弄个狗跄屎啥的,后来我们也不跑了,保持着距离,把他们往沟里引,得,以逸待劳,这仗,没啥悬念!
进了山口,看着他们跟进来,我们加快了脚步,几下就消失在前面了,后面的,大概急了,呼哈的动静又大了起来。转过一个山脚,迎面碰上送爬犁往回赶的伙伴,大家伙会合在一起,在鬼头崖那停了下来,恭候他们。我往山上比划一下,秋泉哥探出头来,给我打了个手势,又隐蔽起来,我仔细看看,嗬,隐蔽的不错,我有心观察,都没看出人在那疙瘩藏着呢,有水平,是把好手,有特种兵的天赋。
一转脸儿,看见云飞、云鹏这小哥俩儿,也跟着回来了,好小子,不听指挥了啊,可眼下也不是收拾他俩的时候,“你俩往后站,等回去咱在算账,”我气呼呼的瞪了他俩一眼,这俩孩子一缩脖儿,躲到人堆里去了,这时候,太阳快压山了,我和秋生哥、山虎还有几个功夫出色,年纪比较大一些的伙伴站在最前面,其余的人在我们身后排好阵势,人群静了下来,只有越来越大的寒风,刮得树梢“呜呜”直响,天有些阴,看来,今晚上要有一场大雪啊,山虎往我前面站了站,我伸手拦住了他,好兄弟,你的心意我明白,认可舍弃自己,也要保护我的安全,但是今天,我必须要首先迎战,如果我身后的伙伴、兄弟是一把张开蓄满力量的弓,那唐秋离愿做射出的箭,绝不回头,不为别的,只为肩上的责任和心底的信念!沉默是积蓄的爆发,我感觉到身后的伙伴们不断升腾的战意,如一堵厚实的墙,立在背后,心里忽然无比的踏实,热血再度燃烧起来,无言的双眼,紧盯着迎面的空旷,蜿蜒的雪路,伸展向远方,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嘈杂的喊叫,打破眼前的宁静,他们追上来了
领头的竟然是哪位苟少爷,可亏得他真积极,一马当先,敞着怀,白狐狸皮的坎肩拎在手上,嘴里呼呼喘着粗气,油头被汗打湿了,乱糟糟的耷拉在脑门上,朋友,形象啊!那架势,就像被狗撵了几里地似的,身后一溜人跟了上来,到了我前面十多米的地方停住脚,俩手拄着膝盖,呼呼喘了一阵儿,这口气儿总算是叨扯上来,抬头紧盯着我,目光力满是得意和凶狠。
“跑啊,倒是跑啊!咋不跑了?撩到那儿少爷都能给你逮住,妈地几个穷小子还敢揍我,也不打听打听,少爷是啥人儿,方圆几百里地面上,还没人敢动我一手指头,就他妈的你们胆儿肥!敢惹我?”说完,还得意的大笑起来,忘了这风有多凉,呛住了,一阵咳嗽,好悬背过气去,真担心把肺子咳出来!敢情,“风大闪了舌头”打这来的典故,切,强烈鄙视这类弱智加脑残等一系列人士,哦,这叫逃跑,连这都看不出来?这二十来年的咸盐算是白吃了,还在江湖上舔着个脸混呢?这叫严阵以待,等你上门!
落在后面的人,这功夫也都撵了上来,在苟少的后面停下,足有一百来人,个顶个嘴里像火车头似的,冒着白汽,就差把舌头伸出来了,看这样可是累的够呛,悲哀啊,叫你们不重视体育锻炼,要不就是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不,后果很严重吧?肺子都快炸了吧?估计啊,咱要是再跑个十里八里的,都有吐血而亡的。
我仔细地扫视这帮苟少带来的打手,首先看到了那九个带枪的打手,个个精壮彪悍,看这样应该身上不错,不像旁人那样狼狈,虽然也跑了这么远的路,只是微微上喘,在人群后面笔直的一字排开,一身儿黑色裤褂,棉袄上的布纽到顶,腰间扎着四指宽的牛皮板带,“不知道秋泉哥他们能不能对付得了?”我多少有些担心,勾住我心神的,是他们每人斜背的一只匣子枪,看那样,还是全新的货色,酱色的牛皮枪套和武装带,一点磨痕都没有,嘎儿嘎儿新,这可是好东西,那时咱国家没有自动武器,更别提冲锋枪啥的,这匣子枪在欧洲不受待见,为啥,作为手枪太大,携带不方便,二十发的装弹量也少,射程也比不上冲锋枪,手枪不靠边,冲锋枪比不上,所以在欧洲始终没有成为军队的制式装备,可在咱这,尤其是在抗日战场上那是大放异彩啊,尤其是在近战或巷战的时候,小鬼子单扣的三八式步枪,根本不是个儿,眼馋啊,我口水好悬流出来,就像见一**的绝色美女横卧在塌上,那还不动心?不行,得想法弄到手上,没这么比喻的,就为说明一下心情吗,无伤大雅!这几位是苟少的杀手锏,看来,这小子没打算一上来就开枪,要不,就站在最前面了!好,事态没有脱离我的预测!
再看苟少的大队,哎呦,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啥人都有,有几个活像大烟鬼,穿着各式各样,整个一帮乌合之众!不过都是一脸流氓地痞无赖像,眼露凶光,带着好勇斗狠的表情,约莫平时也没少打架斗殴啥的,看来,是苟少的狐朋狗友,酒肉之交,“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跟着苟少来的,也都不是啥好鸟儿!打这种垃圾,没有心理负担,这小子把家底都抖落出来了,能在这么长时间,召集到这么些人,看来这混蛋还有点号召力啊!每人都提溜这家伙什,有拿砍刀的,有拿铁棍的,还有俩个拿着九节鞭,练过啊?别一会打起了抽到自个蛋上,这阵势,欺负欺负平常百姓还成,吓唬吓唬胆儿小的人也中,在咱这帮兄弟跟前,能讨到好去?
“咋的小子,怕了?咋不敢吱声了?这小子的气焰越发嚣张了,可也是啊,狗多壮胆儿,人多起哄吗,”姓苟的,今儿个你想咋样,画出道儿来,咱接着就是了,不是那个都任你欺负的!”我回敬道。“想咋样?这简单,告诉你,磕头认错,打上来的鱼归我,动手的那几个小子我带走,每人准备三十块大洋,交钱放人!这还是少爷我格外开恩,要不,没这便宜事儿!”这小子嘴丫子冒白沫,吐沫横飞的提出了条件;“做梦去吧,没门儿!一条也不行,”我冷静的答道。“哎呀,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这几条办不到?今儿个谁都别想走!对了,那几个丫头呢?尤其打我脸的那个小娘们儿,藏那了?这小娘们儿我也带走,伺候少爷我几天,少爷床上缺个暖被窝的,等少爷我脸上的巴掌印下去,再放她回来,”说着,转脸对着这帮家伙淫笑着又说道:“兄弟们,这几个小丫头可水灵着呢,细皮嫩肉的,一掐都出水儿,待会抓着了,当场就干她,可都悠着点,人人有份,别干坏了,到时卖到窑子里,给少爷挣钱!说好了,最招人儿的那个,可得给我留着,少爷要好好玩儿玩儿,玩儿够了,再赏给你们,你们可没见过,这小娘们儿,胸脯鼓鼓的,那身条儿,那模样,带着浪劲儿,保管你们**,一宿都想干她十回八回的,”一阵淫笑四起,有几个家伙甚至都快流口水了,一帮人渣、败类,精虫上脑的垃圾,这垃圾又回来报复,奔着玲姐她们几个丫头的姿色而来,也占一大部分原因。就冲你这番话,老天爷不收你这垃圾,唐爷爷今天指定收了你,留你祸害人间,活着浪费粮食,死了占块地?
语言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抢占先机,是时候,该动手了。“打!”我大喝一声,内力运转到腿上,脚尖一点地,“嗖”的一下窜了出去,这一步,跨出足有五六米远,轻功又进步了?直奔苟少而去,擒贼先擒王!这垃圾归我了!旁边的山虎大喝一声,就像一辆重型坦克,直冲入人堆里,咦!竟然比我还快了一步,身后的伙伴们都大喊一声跟着我们冲了上来,一时棍影闪闪,一场混战,终于拉开了帷幕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三章 落花流水?不!屁滚尿流
第二十三章落花流水?不!屁滚尿流
攻其不备,苟少绝对没有料到我们会抢先动手,在他看来,我们这帮穷人家的孩子,看见这么大的阵势,就算不吓傻了也应该六神无主、惊慌失措。这会儿,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就像下山猛虎一样冲了过来,连还击的话都忘了喊,那德行,眼中还闪着不敢置信的目光。
山虎够猛的,一进人堆,两拳就打飞俩人儿,不是打倒啊,是打飞了,那拳头,挨上那个不都飞了,一哈腰,扛起一个一转圈儿,扔地老远,一头扎进雪堆里,雪还够厚,算这小子拣着,要不,脑袋得戳进腔子里,这时候,这些家伙才反应过来,上来十多个人,把山虎围在当间儿,晚了,这时候的山虎,气势正盛,赤手空拳,一套八极拳打的出神入化,挺粗壮的身板,却敏捷灵活,甭管什么刀啊棍啊啥的,统统没用,眨眼功夫,身边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都给撂倒了,好功夫!停都没停,一纵身,“嗷”的一嗓子,嗬,那动静,够吓人的,往人更多的地方扑了过去,身后一溜倒下十多人,在雪地上哀嚎翻滚,幸亏他没用武器,要不,就冲着架势,还不得把人给打死啊!这哥们,咋一见打架,就像吃肉那么兴奋呢?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一好战分子啊,够威,够猛!绝对是一员战将!
这苟少还在这发愣呢,丑恶的嘴脸就在我眼前,拳头毫不迟疑的奔他还算高耸的鼻梁打去,已经在想象鼻梁骨折时那清脆的“咔嚓”声和鲜血四溅的华丽场面,身后几股寒风奔我的脑袋和后背袭来,便宜你了,先放过你。内力一转,脚尖点地,身体冲天而起,半空之中一个后空翻,三把砍刀、两根铁棍打脚下掠过,好家伙,够狠的,那架势,是想给我来个一击毙命啊,这帮垃圾,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决不能饶,几个家伙的攻势落空了,身体在一瞬间失去平衡,一落地,又纵身飞起,一个鹞子翻身,连环脚带着风声闪电般踢了出去,骨折声传来,三把砍刀被我踢上半空,这三个垃圾的手腕被踢折了,哀嚎一声,抱着手腕子在地上打滚,顷刻间失去了战斗力。得先解决这几把凶器,虽然就他们这点战力,招呼不到我身上,但是不敢担保能不能伤到伙伴,用刀的垃圾们的威胁很大,“先打拿刀的!”我大声喊道。兄弟们心领神会,改变打法,马上场上拿刀的那些家伙被重点照顾,每个都专门有一两条桦木棍伺候着,顿时场上响起“妈呀妈呀”的惨叫声和砍刀落地的“咣啷”声。
用铁棍的那俩家伙,稳住身形,转身抡圆了膀子,铁棍带着风声奔我脑袋砸了过来,一纵身,从他俩中间穿了过去,铁棍落空,砸在雪地上,把雪溅起老高,够卖力的,估计手都震麻了,转身跃起,两脚分别踹在这俩杂碎的后背上,这劲儿可够大的,俩家伙就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把雪地趟出两道沟,足有三四米长,那还能爬起来呦,身体没站稳,一个家伙红着眼睛跳起老高,抡刀奔我当头就是一刀,看这架势,恨不得一下把我劈成两半儿,咋的,怎卖力气,苟少是你姐夫?不像啊,这小子的年纪比苟少可大,那就是你妹夫,也不知道这苟少成没成亲?管他那,一侧身,让过砍刀,随手一个冲天炮,正打在这家伙的脸上,期盼已久的清脆骨折声悦耳响起,捎带着艳丽的血花怒放,一声不是人动静的惨叫,俩手捂着脸,一翻白眼儿,这小子一头栽在雪地上,直接昏了过去,够省事的,你静心了哈,啥也看不着了。拳脚纷飞,闪转腾挪,拳打脚踢,眨眼功夫,我周围没有站着的人了,地上躺了七八个,都是爬不起来的,过瘾!爽!敢情!打人这玩意儿,他上瘾!看着对手躺在脚下,极有成就感,那感觉好极了,“嗷嗷,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瞪着冷冷的双眼,拳头专打别人鼻梁!听着清脆的骨折,看着血花绽放,心头无比的爽!呜!!!!!”得意了不是?
秋生哥的打法和他的秉性一样,厚重、凝实、沉着、冷静,一根木棍,使得颇有章法,攻守自如,很有火候,脚下也躺着六七个,别看他打倒的没有山虎和我的多,其实秋生哥大多数是在照顾大队,眼观八方,好几次对伙伴有危险的进攻,都被他化解了,这是一个很有全局观念的人,不争强好胜,团队合作意识很强,与其说他是在进攻,不如说是在替虎子我俩观敌略阵,相比之下,我和虎子就有点个人英雄主义了,尤其是我,更应该注意,毕竟我是首脑,这一点,应该向秋生哥好好学学,念在初犯,可以原谅,咱年轻不是,偶尔冲动一回两回的,可以理解,这有点像借口啊?
片刻功夫,对方就被我们打倒七八十人,还不算落荒而逃的十来个,遍地狼藉,一片“哼哼”和哀嚎声,随处可见朵朵血花绽放在雪地上,红白相间,煞是好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战略受到奇效,要不,指不定我们这边有几个挂彩的呢,现在看这架势,都没事,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斗志旺盛,哈哈,零伤亡!
使九节鞭那两位,被云飞、云鹏小哥俩带着两个小伙伴给缠住了,二打一,这几个小家伙儿的棍法不错啊,面对两个成年人的进攻,毫不畏惧,一条棍上下翻飞,不落下风,往往是这鞭对着一个人进攻的时候,另一个,立马拿棍,往后背和腿上招呼,逼得他不得不回防,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虽说是半大小孩儿使的棍,那打在身上也受不了,要是打在腿上,照样腿折,逼得他上串下跳,左翻右挡,手忙脚乱,和云飞对战的这位有点火了,也急了,能不火儿吗?这平时在狐朋狗友堆里儿,没少吹,这鞭法使出来,二三十个不在话下,这阵被俩小屁孩给弄的灰头土脸、手忙脚乱的,没面子啊,回去还有得混吗?能不急吗?眼瞅着大队被打的差点就全军覆没了,可俺哥俩儿倒霉啊,被隔在这边了,等他们腾出手来,还有我俩好啊,想脱身,可被这俩小孩给缠住了。
这一急一火儿,杀心就起来了,反正来时苟少爷说了,打死人没事,有他顶着,腰身一扭,借腰发力,这鞭打腋下飞出,一条线儿似的,铁制的鞭头直奔云飞的面门扎去,这招叫毒蛇出洞,要是扎实成了,云飞的脸上那就一个血窟窿,还有得活命?云飞见鞭式来的凶猛,也有些慌神了,连忙后退,脚下一滑,手一抖,可巧了,这棍子由下往上正撩在九节鞭的当间儿那,云飞的棍子当时就飞了,多大的劲道,这鞭不是软的吗,碰到障碍物可就改了方向了,“嗖”的一声,就奔来时的道原路返回了,这哥们那想到自个的家伙什还会认家,按他的想法,迎面这小孩就算伤不着,最起码也得闪身远远躲开啊,这不就能跑了吗,算是突围成功!可这算是那回子事儿啊,正琢磨呢,挺沉的铁鞭头,正好打在裤裆上,“啪”挺响的一声,哎呦喂!虽说是隔着棉裤,哪也够呛啊,我都替他疼得慌,这家伙“嗷”的一声,都不是人动静了,撒手扔鞭,俩手捂裆,一窜老高,落地就栽在那了,身子蜷缩的虾米一样,扯嗓子就嚎开了,那是真疼啊,能不痛吗?这可是男人的子孙根啊,也不知道蛋打碎没有,估摸着,最少半年不能尽人道了,至于以后能不能,也不好说,我看到这,“扑哧”笑了,咱这不算是乌鸦嘴吧,不幸而言中了!剩下的那个使鞭的顿时慌了手脚,可不敢用这招了儿,瞧见没?那位的痛苦状,看着心寒,不是心疼,估计是没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被云鹏他俩两棍打翻在地,也爬不起来了。
正主儿呢,嘿,这苟少有两下子啊,打架不上前儿,一手没伸,跑路倒是挺快,蛮机灵的,见同伙大多被收拾了,连滚带爬的跑到那九个枪手跟前,不是动静的喊道:“快开枪啊,还他妈愣着干啥?给我打死他们!”估计这局面绝对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凭着百十来号狐朋狗友轻松搞定,现在却被我们给搞定,急眼了,杀心顿起,下达了开枪杀人的命令,这几个枪手,平常应该是训练有素,是苟家的忠实打手,前面打成哪样,没有苟少的命令,一动没动,这会儿,接到命令了,手一动,就往枪套上摸去,手法干净利索,危险!
在苟少往这几个枪手那跑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混蛋下了杀心,可不敢让他开枪,咱还没练到无视枪子儿,忽略炮弹的程度,至于子弹飞来,用手指捏住,炮弹没落地,伸脚踢飞,那只是个传说,可不敢让这子弹给咱验血型。伸手在地上抓起两团雪,纵身一跃,人在空中,一甩手把手里的雪团来个天女散花,分成九团,往这几个枪手的面门打去,虽说咱没练到飞花摘叶就伤人的程度,可这冰冷的雪打在脸上,也挺疼的,最起码眼冒金星,再加上一激灵,下意识的用手来抹脸,就顾不上掏枪了,要的就是这片刻的缓冲,在空中,我猛地打了一个手势,两边儿山崖上忽地腾起一片雪雾,十条人影苍鹰扑兔似的扑了下来,直接就把这九个枪手扑倒了,倒地的同时,九把透着寒气的匕首,已经顶在枪手的咽喉上,别的都可以忽视,可顶在嗓子眼这疙瘩冰凉、梆硬那肯定也是飞快还不知道讲不讲理的东西,蛮有说服力的,这几个枪手,双手举得老高,那意思是说,我可没动啊,哥们你别冲动,把手里的家伙拿远一点,我有想嘘嘘的感觉,漂亮,干脆利索,打埋伏的兄弟几个,好身手,天生是干刺客的材料,以后主要在这方面多加培养,到时候,钻到小鬼子的心脏里去,不愁不闹他个天翻地覆,寝食难安。
剩下秋泉哥没捞着对手,直接到了苟少身边,一个侧踹,立马撂倒,起脚踩在脊梁上,这回,想跑都没门儿了,我来的这几个枪手身边,看着崭新的驳壳枪,是心痒痒、手也痒痒,恨不得当场缴械,可是不成啊,这样做,后患无穷,会招来大规模的血腥报复,我得为唐家窝铺的老少考虑,不能一时冲动,强忍住心头的想法,一身手,打枪套里把枪拔出来,嗬,真是嘎儿嘎儿新的驳壳枪,烤蓝的亮漆,镜面儿似的,都能照人儿,再一看,好险,这枪里的子弹都上膛了,顶着火儿呢,下不了枪,咱可以没收子弹啊,摘下弹夹,把子弹统统取出,如法炮制,九把枪的子弹都落在咱的兜了,一共有一百八十发,有收获啊,这枪早晚是我的,先把子弹备足了,恋恋不舍的把枪重新插回枪套,拍拍一个枪手的肩膀,“兄弟,精心伺候着枪,别磕着、碰着、磨着啊!”这位老兄莫名其妙,“啥意思啊,枪在我这,你操那门子心,”又不敢问,点头哈腰,连连答应。
这时,山虎走了过来,一把把苟少打雪地上提溜起来,没等虎子说话,“几位大哥,今天这事是场误会,都怪先前那几个奴才,不是他们起哄架秧子,我也不能二翻脚再来不是,山不转人转,江湖上行走,磕磕碰碰的,常事儿,大人不记小人过,几位高抬贵手,饶过这一回,见几位大哥身上不错,有心思跟几位结交,日后也好有个照应,改天到三岔河,提我苟三的名号,畅通无阻,到时,哥几个痛痛快快的喝几杯,几位大哥意下如何?不知几位大哥是那屯儿的,贵姓高名?”嗨,这垃圾,小嘴儿挺能说的,威胁利诱,软硬兼施,满嘴流氓话,一口江湖腔,都这摸样了,头脑还挺清醒,这是条阴险狠毒的狼,今天的仇,是结下了,他不会善罢甘休,得想法儿把他除去,山虎刚要开口,估计是想报底细,我忙拦住了,可不能说,“苟少爷,不打不相识,既然今儿个这事是场误会,那咱就算了了,你的人有受伤的,我的兄弟也挂彩了不少,两下扯平了,你手下枪里的子弹,我先替你保存着,不是信不着苟三少,怕的是你手下人心里不服,在背后打咱黑枪,至于名号不说也罢,俺们是无名之辈,日后有缘定能相见,”这话说得,漂亮,有水平,咱自个都得意。
虎子也没撒手,一拳打在苟少的肋巴扇上,嗬,这一下,至少得断五根肋条,这小子一翻白眼儿,声都没出来,直接昏过去了,虎子把他往地上一扔,嘴里叨咕一句,“瘪独子,看你再满嘴喷粪,”敢情,虎子这是为玲姐讨回利息呢,这家伙,今儿个没下手打死苟少,估计是怕我怪罪他,可憋了一口气,就拆苟少几根肋骨解解气。
我一挥手命令道:“咱们走!”大获全胜,凯旋而归,让我满意的是,大家伙都没受伤,只是有几个伙计碰破点皮儿,连血都没流,这架打的,零伤亡啊,绝对的漂亮,再就是衣服损失多一点,不是这挂道口子,就是那扯掉块儿布,虎子的形象最有造型,棉袄被刀砍开了好几道口子,棉花套子、碎布条子随风飘动,整个一犀利哥的形象,有点丐帮帮主的风范,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连皮都没碰破,这家伙,以后得提醒他,别光顾打个痛快,也得注意保护自己!
这时,除了那几个枪手还能站着外,苟少的人马都在地上趴着呢,剩下的脑筋灵活,眼睛好使,随帮唱影,打哈欠凑气,见便宜就上,吃亏就跑的主儿,见事不妙,早跑没影儿了,大家伙集合在一块,往屯子的方向走去,至于剩下的残局,留给苟少的手下收拾吧,估计呀,三岔河的接骨生意,近期那是相当火爆啊,遗憾的是,不知道是咱给带来的生意,要是知道了,没准儿给送块匾啥的,上写几个大字“送财童子,”哈哈!!
大家伙连说带笑的往回走,这时,天下起了大雪,片片雪花飞舞,风停了,远处的大山,近处的松林,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世界有变得纯净了,这洁白的雪花,会把刚才的一切掩盖住,可是,已经发生的罪恶,能掩盖住吗?
突然,我的心里升起一股警兆,一个黑影在地上猛地爬起来,一点寒光,奔着在我身边儿兴高采烈的走着的云飞后背扎去,不好,一点是刚才受伤较轻的那个亡命徒,咽不下这口气,来个偷袭,混蛋,我不假思索的猛扑上去,一下搂住云飞,这时,后背一凉,刀锋入体的感觉异常清晰,身子前冲,肌肉紧缩,卸去大部分力道,凭感觉,刀扎不深,也就有半寸左右,一个蝎子摆尾,右腿重重蹬在偷袭者的胸膛上,这家伙像一个麻袋一样原路返回,当时就没有动静了,估计我这一脚,这混蛋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半年,跟前的伙伴惊呼着围了过来,有的要去找那个混蛋,看样连扒他皮的想法都有,虎子更是暴跳如雷,嚷着要把那混蛋的脑袋揪下来,我忙摆手拦住大家伙,告诉他们我没事,就碰破一点皮。
前面传来女孩子们的交谈声,原来是玲姐她们不放心,惦记大伙,拽着两张空爬犁接我们来了,听到玲姐的声音,我全身的神经放松下来,温热的血,顺着后背的伤口,缓缓流下来,腿有点发软,不是这点伤造成的,是因为刚才的紧张,这会儿放松下来正常的现象,遇到一起,看到大家伙尤其是我,都没啥事儿,玲姐她们高兴坏了,秋生哥低声的把我刚才受伤的情况告诉了玲姐,她连忙跑到我跟前,一下把我扶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脸上苍白,我见到这样,一阵心疼,忙告诉她我的实际情况,玲姐的脸色这才有点缓过来,不由分说的把我摁到爬犁上,招呼几个人,用大衣围成一圈,挡住刺骨的寒冷,解开我的上衣,看到流出的鲜血,手有些颤抖,伸手从贴身的内衣上,撕下一长条布来,轻轻、柔柔细心的给我包扎伤口,两滴热泪,滴在我的后背上,一股暖流在心间默默流淌,这是她今天为我流的第二次眼泪,为何让她为我流泪,我会心疼,痛的无法原谅自己,难道爱一个人,注定要流泪吗?
包扎完伤口,我下爬犁要自己走,玲姐和大伙说啥不让,我只好侧身躺在爬犁上,枕着玲姐的大腿,头伸进她小腹下的衣服里,她用大衣把我盖着,顿时,女儿家的幽香充满我的周围,飘舞的雪花,风掠过树梢,伙伴们的谈话,一切都不存在了,天地间只有这为我而设的**空间,只有少女的体香包围着我,一瞬间,我迷失在玲姐的身体上,感觉这伤受的太值得了,但愿她永远这样抱着我,直到永远的永远!
翻过几道山梁,传来伙伴们惊喜的喊叫声,到家了,我抬起头,清冽的空气带着雪花的潮湿,让我重回人间,玲姐的脸红红的,目光却毫不羞涩的看着我,山下,飞舞的雪花世界里,点点昏黄的灯光,如暗夜的灯塔,出现在前方,指明我们要去的方向,终于到家了,家,永远的温馨,漂泊游子心中的圣殿,远航的归帆停靠的港湾,雪似乎更大了,那点点昏黄的灯光,在我心里,却愈发明亮、清晰起来,看看玲姐,温柔的双眸,如黑宝石般,在这洁白的雪夜里,熠熠生辉,如两颗明亮的星,挂在我心之天空!我们并肩走,回家吧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四章 你不找我,我找你
第二十四章你不找我,我找你
纷纷扬扬的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当天晚上回到家之后,我受伤的事情,没有瞒着爸妈,并且把发生的一切都对他们讲啦,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发生的经过,以及最后的结果,都说了一遍,秋生哥和山虎他们在旁边补充。我妈第一个反应就是哭了,边哭边叨咕,这孩子的命咋这么苦啊!你说!这上一回的伤刚好,又出事儿了,可咋好唉,马上就让我上炕躺在,哎,这又是旧地重游啊,我爸到没有说什么,解开玲姐给我包扎的伤口,清洗一下,换了纱布,上了伤药,重新包扎好,我偷偷的把玲姐给我包扎伤口的那一块布条藏了起来,这可是珍贵的纪念品,是人家玲姐内衣的一部分,当然要保存好了,具有纪念意义。玲姐和秋生哥、虎子、秋泉哥、云飞、云鹏哥俩都没直接回家,一直在我家陪着,玲姐里外忙着帮我妈张罗着做饭、整菜,在我家吃完饭,见天也晚了,大家伙也就走了。
屋子里静下来,妈在厨房收拾东西,爸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的抽烟,好一会,爸抬起头,“秋儿,今儿个这事儿,爸琢磨半天了,你做的对,爸不怪你,搁爸身上,也得这么干!”耶,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打从回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生怕我爸埋怨甚至是大发雷霆,现在看来,嘛事没有,老爸还挺支持,好伟大啊老爸!“秋儿,这苟家的势力爸也清楚一些,好事儿没有,坏事儿满街,名声够臭,背后又有日本人撑腰,这事儿指定不能善罢甘休,咱不得不防,年前年后的,你们就别绕那乱跑了,在家眯着,等过了这阵子再说,我让你二叔打听打听消息,啊!”老爸的态度出奇的和蔼,笑眯眯的看着我,眼光里满是欣赏和欣慰,听我爸这么说,我妈不乐意了“这孩子,就是你惯的,净干悬乎事儿,整天吧安生,小小年纪就不让人省心!”“你懂啥,这是多大的事儿,就是个大人,也未必能做的这么完全,儿子长大了,能担事儿了,我这高兴!”“好好,你就惯着吧。”朦胧之中,也没听清爸妈在那说啥,带着疲惫后的放松,我悄然的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又闻到了玲姐那诱人的体香,看到了她那娇俏的身影,
“青葱少年情窦开,”
“邻家有女两无猜,”
“茫茫飞雪关东夜,”
“又是佳人入梦来!”
太有才了,这睡觉的时候都能作诗,绝对的天才!
睡了一宿,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心情舒畅,背上的伤口嘛事没有,这绝对是精神疗法,与昨晚儿的梦有关,建议有关受伤人士,疗伤期间,选一心仪女子夜夜入梦相伴,疗效奇佳!
我妈还不让我起来,那躺得住呦,吃完早饭后,隔壁张大爷、张大娘来了,就是玲姐她爸妈,玲姐跟着也过来了,奇怪啊,这小丫头今儿个咋有点羞答答的,好像都不敢抬脸看我,他们带了不少吃的东西,说是给我补养身子的,张大爷还特意拿来一瓶红伤药,说是大前年他伤着的时候亲戚托人给整过来的,老珍贵了,效果奇佳,平时藏在家里,一般人儿舍不得给,这回拿出来给我用,张大娘坐在炕头,笑眯眯的看着我,咋也看不够,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按说这老两口常到我家来串门,东西院儿住着,两家的关系又处的特别好,不生分啊,可今儿个张大娘是越看我越得意,有点像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联想到玲姐羞答答的样子,咱可不笨啊,冷不丁的明白了,指定是昨晚回去,玲姐把她的意思跟她爸妈挑明了,想到这,我脸腾的红了,当时这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满身的不自在,能不慌吗,那见过这相亲的阵势啊,张大娘一见我这样,手拍着大腿,笑的更开心了,转脸对我妈说,“看你多好,就这么一个,又懂事儿,又能干,”反正是把我夸得像一朵花似的,原来啊,玲姐一共哥四个,大哥在家种地,分家另过,姐姐早出嫁到挺远的地方,一年难得回来一趟,她二哥不安心在家种地,说是前些年出去闯世界,现在在哈尔滨那疙瘩落脚了,混得还不错,有三、五年没着家了,家里就剩这一个老丫头,说不准那,将来要借着老姑娘的光儿喽,说着,还拿眼光往我和玲姐这瞟,快闪,再说一会,指不定能整出明年生个大胖外孙子来抱抱之类的话来,我冲玲姐一使眼色,要不说这丫头机灵着那,当时就明白我啥意思了,“大爷、大娘你们做啊,我还玲姐有点事儿,出去一会儿,”没等他们答话儿,我是落荒而逃,玲姐随我身后紧跟着也跑了出来,背后响起一阵开心、愉快的大笑声。
出了院门,纷纷扬扬的大雪下得正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我把手伸了过去,一个柔软、温热的小手儿落到我的魔掌之中,紧握着,为啥?怕这小丫头不好意思,再抽出去,那咱不是失落的很!
我俩手拉着手,在雪中漫步,没有任何的语言,天地间寂静无声,唯有片片雪花飘落,掠过脸颊、掠过发梢,掠过心际,顺着屯中的土道,转过一个弯儿,迎面几棵高挺的青松,旁边伴着几棵婷婷白桦,到了树下,玲姐停住脚儿,伸手把我头发上的雪拂下来,“看你,也不带上帽子,头发都打湿了!”嗔怪的像个小妻子,不知是凉凉的雪落在脖子上,还是眼前她的娇媚,点燃了我心中的激情,大衣一裹,双臂用力把她搂在怀抱,天地不见了,茫茫飞雪不见了,只有我们俩营造的空间,忘了吧,一切都忘了吧!贪婪的嘴唇,急切的寻找她的红唇,急促的喘息,齿间的芳香,任何力量都无法分开的双唇,互相探寻生命的热情,生涩的激动,勃发的柔情,两个颤抖的身体,两颗战栗的心,那红唇,娇嫩的红唇,这一吻,天地无色,情定终生,生命的激情,无法抑制的冲动,右手由她的后背探入,啊,光滑、柔嫩的肌肤,在我手掌下绸缎般展开,每一次的抚摸,她的身体都一次颤栗,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走,双手搂紧我的颈部,软软的身子藤儿般的缠绕,灵台间的一丝清明,为何控制不住身体,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呼吸更加急促,我的双手正要往下游走,远处传来吆喝牲口的喊声,“架架!”马的銮铃声悠悠传来
我一激灵,从无边的旖旎之中挣脱出来,此时此刻、此处此地,不是我们彼此奉献十几年珍藏的地方,这是在大白天,在大街上,昏头了,冲动是魔鬼啊,在看看怀抱之中的她,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依然沉醉在无边的陶醉,显然没有从迷乱的情形之中醒过来,“喂!”在她小巧的耳边轻轻的喊了一声,她睁开星眼迷离的双眸,不解的看着我,我用手指了指前方,一辆马车在雪雾之中隐隐出现,玲姐忙离开我的怀抱,双颊绯红,眼睛里没有一丝羞涩,有的只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和烈的燃烧我的激情,她整理一下衣裳,拢了拢被我弄乱的黑发,对我嫣然一笑,这一笑的风情,铭刻我心,再也挥之不去,我傻傻的看着她,“走了!”“哪去?”对呀,出来干嘛?我俩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知道该做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伙伴们召集到一起,把学堂的一间大教室打开,炉子烧得旺旺,由我主持,把这次战斗的得失做了认真、细致、深入的总结,大家都热烈发言,纷纷谈自己的看法,我又问了大家的基本情况,要求大伙最近不要外出,留在屯子,家里有弓箭的拿过来,就在学堂的操场上,立几个靶子,练习准确性,大家伙的兴致很高,还有的提出,可以把打鸟的弹弓也练习一下,好啊。这可是两样很好的武器,以后会派上大用场的,玲姐只要是在我身边,进进出出,就情不自禁的拉着我的手,也不回避大伙儿,整个一小鸟依人的模样,看得出,这丫头对我的依恋越来越深了,尤其是我在台上讲话的时候,看我的眼光了,满是幸福的小星星,大家伙免不了开几句玩笑,有时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这丫头满不在乎,不过,说实话,我还是非常享受这种感觉的,甜甜蜜蜜,卿卿我我,恋爱的感觉真好!
我又告诉大家伙,要出门儿几天,他们都问我到那去,我只是说要到舅舅家去有点事情,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这事儿,目前只能我一个人去办,他们纷纷叮嘱我要早点回来,我安排秋生哥在我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全权负责大家的训练,标准和要求一点都不能放松,一切安排妥当,我和玲姐手拉着手回到我家,我妈一见这样,欣慰的笑了,忙着替玲姐打扫身上的雪,嫉妒啊,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儿子了,“妈,我身上还有雪呢!咋不给我扫呢?”“去去,都这么大人了,自个不会扫啊!”得,我一翻白眼,郁闷!同样都是吃高粱米饭长大的,这享受的待遇差别咋这么大呢?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我妈是真的喜欢小玲,大概早有娶她做儿媳妇的打算了,我当然高兴啊,这娘俩处的像亲生似的,我这做儿子的在当间不受气不是?君不见,当今这做儿子的一旦娶了媳妇,那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玲姐在我家吃完晚饭,回家去了,我妈告诉我,那天张大爷和张大娘是来我家说我和玲姐的事儿的,毫无悬念,两家老人一啪即合,我是打小在玲姐她爸妈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知根知底,恐怕我小时候尿几回炕都清楚,加上我家的家世和我爸在屯子里的为人和威望,我爸妈一答应,乐的那老两口不知道咋好了,生怕这事儿黄了,紧张罗着在年前把这事儿定了,玲姐也是我爸妈看着长大的,这丫头本来就讨人喜欢,模样长的俊,心灵手巧会来事儿,恐怕我妈早有这心思了,两家以说合,弄个皆大欢喜,说着说着我妈又乐了,像捡个宝儿似的,得,这是二就算是成了,咱唐秋离,有媳妇了,虽然才十六,过年十七了,年纪小点儿啊,可咱这心理年龄大啊!入乡随俗吗?
看着我妈进厨房收拾碗筷的功夫,我把要去三岔河的决定,对爸说了,这事儿,我连玲姐都没告诉,主要是怕她惦记,但是不能不跟我爸说,因为我终究要带领我的伙伴,我的团队走出这片故土,到更广阔的黑土地,去打击日寇,在战场上经历血与火的考验,去为民族奉献我们的青春,为破碎的山河洒下我们的热血!同时我也清楚,我爸不同于普通的农民,他也是一条热血的关东汉子,明事理,懂大义,这事两个男人之间的交谈,我希望取得他的支持!因为这支持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甚至会影响我今后要走的路!
出乎我的意料,我爸竟然坚决反对我去三岔河,我有些恼了,“咋的爸,为啥不让我去?”难道我爸变成了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世俗的风尘,岁月的历练让他失去了锐利和斗志?怕是满腔的热血早已冷却了吧,要是这样,爸爸,我对你非常失望!见我这样,我爸笑了,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有些糊涂,摸不着头脑,老爸这事啥意思?“秋儿,搁在以前,爸一点都不会反对,可打你受伤以后,虽说是功夫没撂下,可你这内功一点都没有了,我咋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天哪,老爸还是原来的好老爸,一点都没变,不是不让我去,这事儿他是全力支持的,原来是怕我没内功,有啥闪失,斗不过那帮家伙,哎呦老爸,你可吓死我了,我还准备和你斗争呢?就这事儿让你老人家不放心啊,“爸,来试试我的内力还在不?”我笑了,我爸怀疑的走了过来,伸手搭住我的脉门,一股浑厚的内力在我的周身游走,片刻,老爸收回内力,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目光,用变了调的声音问道:“秋儿,你的内力全恢复了,好像较以前更深厚和精纯了?你是咋整的,按理说,不能这么快啊?”老爸,你那知道这里的奥秘他有十多分,就是不能跟你说,我只好编了一下合理的解释,像我养伤期间,就没停的练着,还有伙伴们背着大人给我拿来好多种恢复内力的药材啊等等,反正是貌似合理的理由,我都摆出来,这通说呦,嘴丫子都冒白沫了,总算是让老爸相信了,神啊,原来话说多了,也累得慌,这功夫,老爸还嘴里叨咕着,太离奇了,没听说过,当然没听说过了,这不是你儿子刚刚说过的吗,不怨你!
见我内力恢复,还更胜以前了,虽然还有点不敢相信,可老爸非常开心,神采飞扬,整个人就像年轻了十岁,就像喝了二斤老白干儿似的那么舒服,看来,我的伤势,始终是压在老爸心头一块沉重的巨石,今儿个这石头搬开了,那是相当的高兴啊!“好好好!秋儿,你就去吧,要小心,遇事儿多留几个心眼,别冲动,成与不成,都抓紧回家来,你妈那,我去跟她说,就说是让你明天去给家里添置一些东西,顺便替我探望几个老朋友,就这么定了,好儿子,旗开得胜,看来,我以后有酒伴儿了,我儿子成大人了,哈哈!”老爸得意带高兴开心的不得了,一点都不为我即将面临的危险担心,我妈听到我爸的笑声,进屋来问道:“爷俩唠啥嗑呢,这么高兴?”我爸把我要出门的事儿,告诉了我妈,果然,一听是我爸的主意,老妈压根就没反对,只是嘱咐了我出门要注意的事项,见老妈这样,我和老爸背着我妈,偷偷的互相递着得意的眼神,抓紧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开始新的征程,睡个好觉,还应该能做梦吧!
第二天,天光大亮,雪停了,我带着妈准备的包袱和出门儿必带的一应用具,在我妈的叮嘱声中和我爸鼓励目光的送别之下,走出了家门,玲姐已经早早的等着我了,我们俩互相牵着手,红彤彤的阳光洒在洁白的雪地上,连着几天的大雪,把这广袤的关东大地,装点的银装素裹,洁白无瑕,雪地上,留下两行齐齐的脚印,细看看,一行宽大,一行细巧,那是我和玲姐并肩的杰作,送了一程又一程,已经远离屯子了,在不阻止的话。这丫头能把握送到目的地,“玲,回吧,别送了,过几天就回来,也不是再也见不着了!”自打我俩的关系确定下来,我就不叫她玲姐了,改称一个亲昵的字“玲”当然了,这是我的专利,就像她叫我“秋离”一样,听我这么一说,她停住脚,眼圈一红,眼泪好悬掉下了,“不许瞎说,啥再也见不着了,不许你说!”见她这模样,我顿生怜意,把她搂在怀里,那天的一幕又重演了,不过这次咱可没爆发原始的冲动,离别本身就是伤感的,无论是长离还是短别,都让人断肠,无奈,人生多的是离别!别想了,越想越伤感,有点十八相送,儿女情长的氛围!
再深深看了一眼她那黑黑的眼眸,红火的脸蛋儿,窈窕的身子,我一转身,毅然的大部走向了大山之外,走出好远,她还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渐渐远了,她的身影已经模糊,可她胸前的红围巾,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在我眼里、心里烈烈的燃烧!再见,心爱的姑娘!风萧萧兮关东寒,壮士一去兮定复还!
走出群山,沿着松花江边弯弯曲曲的大车道,踏着陈年的积雪,认准三岔河镇的方向走去,半道儿,遇上几张去三岔河的爬犁,几句亲热的大叔、大爷的称呼,便被热情的邀上了爬犁,省了脚力,淳朴、善良的关东人,从不会拒绝需要帮助的人,在爬犁上我打听了一些三岔河的情况,掌握了一些最基本的资料,下午,爬犁翻过一座山腰,远远的,烟雾缭绕处,一座大镇在望,三岔河到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五章 初入三岔河
第二十五章初入三岔河
三岔河古镇,因雅克萨之战,圣祖康熙皇帝御驾亲征在此短住,得以留名。始建于清乾隆年间,人口渐多,商旅云集,逐渐兴旺,遂成大镇。第一松花江、拉林河、第二松花江贯穿境内,境内山川奇险,风景秀美,商旅兴旺,为长春与哈尔滨两省会城市之中间点,陆路、水运交通便利,顺流而下,可至吉林船厂(今吉林省吉林市),到哈尔滨,入黑龙江到出海口而达太平洋,为关东满族聚居地之一,也是关外满族龙兴之地之一。
到了城门口,几张爬犁被拦住了,原来要交入城税,听说出城也有税,每人三毛钱,可别小看这三毛钱,每天进出的人很多,这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狗日的,敛财有道啊!
城门口拦着铁丝网,旁边炮楼里的枪眼,探出黑洞洞的枪口,就像饿狼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进出的人群,指不定啥时候给你一口,真是如临大敌,戒备森严,这时候,东北抗联在这疙瘩还没有兴起,附近也没听说有抗联在活动,你说小日本鬼子整成这样,不是心虚就是害怕!城门口有八个站岗的,四个日本兵,四个国兵(就是在伪满洲**队当兵的中国人),这可是我在这时代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小鬼子,切,天生的发育不全,小矮个,就是关东人俗称的地缸子身材,还带着罗圈儿腿,咋看都是比例失调,觉着那么别扭,偏偏是觉得自己个牛气冲天,仰着猪头,鼻孔朝天,站得绷直儿,不可一世,神情骄横,完全是一副征服者的嘴脸。
一个蜡黄脸的国兵在前面管搜身,拽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不撒手,一双贼手老在人家姑娘的前胸、屁股那摸来摸去,嘴里还嚷着,“夹带违禁品没有?”那姑娘连羞带怕,脸色通红,眼泪快下来了,你差点就快把人家姑娘给扒光了,还在问,这不是成心的吗?末了,俩手在姑娘鼓鼓的胸脯上狠狠的抓了几把,柔了几下,意犹未尽的一摆头,那意思是进去吧,接着朝我们走了过来,挨个搜身,妈的,啥规矩,搜到我跟前,我平举着双手,见他细长的小脖子伸到我眼前,只要伸胳膊那么一夹,保管比弄死个小鸡儿还要省事儿,想起他刚才的丑态,这败类、汉奸,死不足惜,身上的杀气顿时外泄,这坏种身体一僵,就像瞬间被急速冷冻似的,忙抬头看我,看见我眼中刀子一样的寒光,不敢置信的倒退两步,揉了揉眼睛,控制,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没轮到跟他算账的时候,我连忙收回杀气,恢复了农村少年憨厚、木讷的表情,这小子晃了晃脑袋,八成以为刚才是幻觉,不过,明显对我没啥兴趣了,伸腿给我屁股来了一脚,“乡巴佬,没事儿不在家呆着,瞎跑啥?这是你来的地方?别让车撞死了,滚!”混蛋,你死定了,敢踢咱这尊贵的臀部,不知道咱这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何况你还踢呢?有跟你算账的时候,跟我一起来的一位老乡怀里揣着的二两御寒的烧酒和一袋旱烟叶子,被这小子当违禁品也给没收了,大伙愤愤不平的总算进了城,几位乡亲热情邀我一块走,我婉拒了,咱有大事要办,哪能连累你们呢!和几位老乡告别,我一个人走在三岔河的大街上。
这时代的三岔河还是很繁华的,有四、五千户人家,三四万人口,这在当时的南满也是个大地方,长长的大街,两旁店铺林立,摆的多是日本货,不时的打临街的酒楼上传出来猜拳行令和唱小曲的嘈杂声,不时有一队扛着膏药旗的日本兵趾高气扬的大踏步走过,硬邦邦的蹄子踩得积雪地面“咣咣”直响,就像一群没有调教的野驴,闯进别人家的花园,肆意践踏,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来往不绝,一派虚假的繁荣,不知这华丽的外衣下面,遮盖了这块土地的几多耻辱、几许伤痕!更有喝得醉醺醺的日本浪人搂着打扮妖冶的女人招摇而过,还不时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真他妈的,真把这儿当成王道乐土?你的老家了?
再往前走,看到的多数是日本人开的什么商社啊,株式会社啊等等,看来这是日本人的商业集中区,还有不少的妓院,其中还有日本人开的妓院,脸上像刮大白似的抹着厚厚白胭脂的日本妓女,倚在门前招呼客人,切,这也是一景!
第一次来,地理、人情都不熟悉,形势也不掌握,先侦察好地形,谋定而后动,日本人的宪兵司令部、兵站、医院,沿河的码头,仓库等统统看了个遍,这些地方,鬼子还真下了功夫,戒备森严,门口有机枪,架着铁丝网,还有大狼狗,进出盘查严格,城里转悠的差不多了,可这苟家大院在那呢?到现在还没见到,转过一个街角儿,看见一位老人家在那卖烤土豆,当街支个大炉子,热腾腾的,肚子有点饿,垫吧一口,这烤土豆也是不错的地方小吃啊,称了一个土豆,碰在手上,热热的,驱走了周身的寒气,咬一口,嗬,又面又沙,甜丝丝的,好吃,真好吃,随口问道,“大爷,知道苟家大院咋走不?”老人像见了鬼一样,倒退两步,满眼惊惶的看着我,没搭话,我觉得奇怪,“咋了大爷?”老人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压低嗓音问道:“小伙子,你去那地方干啥?”我笑了,“大爷,俺是送信的,俺屯里村长有封信叫俺送给苟家老爷,第一回来,也不知道咋走?找您老打听个道!”老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小伙子,你不知道啊,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吃人饭、不拉人屎,整个一窝子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啊,这三岔河附近不知道有多少家,被这父子爷俩给整的家破人亡,俺们那,在背后都咒他全家不得好死,可到今儿个,还活的好好的,这是啥世道,好人不长命,坏人得千年,这不,又靠上了日本人,更不得了了,”老人边说边摇头、叹气,一脸的无奈,跟老人闲聊中,了解不少情况,这城里住着一个日本宪兵大队,还有国兵一个团,再就是警察了,力量不弱啊,按照老人指的方向,我往苟家大院走去,临走,这位善良的老人还一再嘱咐我,送完信抓紧走,那是个狼窝,打你骂你别还嘴儿,咱可不吃眼前亏,谢谢您了,老人家!我的这些如黑土地上红高粱一样淳朴、善良的乡亲!
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转过几条街,在靠近江边的那个地方,豁然一下,眼前灯火铮亮,咋打黑的地方过来,眼睛还一时有点不适应,好大一座院子啊,黑森森的大门紧闭,门上匾额写着俩大字“苟宅”,切,不如叫狗窝或是狼圈更为恰当,几盏电灯把门前的空地照的通亮,四周的围墙足有一丈多高,上面还拉着铁丝网,门前俩大石狮子,张牙舞爪的蹲在那,四角是高高的炮楼,不时有持枪的身影闪过,还有探照灯鬼眼似的扫来扫去,真是戒备森严啊,弄的跟监狱似的,这一家子也不嫌憋得慌,小心的沿着院子周围走了一圈儿,好家伙,这一圈足有四五里地,好大的排场,这苟家和周围的邻居不搭边,最近的离着也有好几十米远,也不知是苟家有意这样还是邻居不愿挨着他家,反正是孤零零的,选择了几个易进入的地方,暗暗记下,今天到此为止,天儿也晚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填饱肚子,明晚再来,哼!苟三,就让你的狗命多活一天!
离开苟家大院,沿着大街往回走,想找个旅店住下,走到一个饭馆跟前,刚要进去,里面吵吵嚷嚷的,见两个膀大腰圆、伙计打扮的人,推推搡搡的把一个瘦小的小孩儿一把推倒在大街上,这啥世道,俩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儿,没天理了?我连忙走了过去,扶起他,这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清瘦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射出不屈和仇恨的寒光,还有着和他年纪不相称的狠厉与老练,他看了我一眼,冲着饭馆的门口狠狠啐了一口吐沫,没说话,忙着捡散落在雪地上的香烟,我过去帮着他捡。
收拾完了,他一开口,汉话说的怪怪的,很不流利,他叫巴特尔,是科尔沁草原那边的蒙古族人,打小是孤儿,给王爷放羊,一场暴风雪羊群跑丢了,他怕回去王爷要了他的命,就逃了出来,在前年流落到三岔河,多亏有一家善良的汉族老两口儿,没儿没女的,就收留了他,这才过上安定的日子,好久不长,老两口在去年相继去世,他又成了孤儿,幸亏留下两家破草房,才没睡露天地,唉!又是个苦瓜,可怜的小兄弟,见他还没吃饭,我就要给他买吃的,见这样,他拉着我,来到一个卖贴玉米面饼子的铺子前,买了一大包贴饼子,奇怪啊,这小家伙不是把一星期的伙食都算在我身上了吧?
包好吃的,又拽着我的手,磕磕巴巴的要我到他家去,好啊,反正也没啥事儿,去看看也成,跟着他七拐八拐的,摸黑走了好一会儿,到了两间破烂的草房前,屋里隐约透出火光,一进院儿,打屋里跑出四五个小孩儿来,年纪不大,个个面黄肌瘦,围着巴特尔又叫又跳,看这样高兴坏了,我跟着进屋,地上一个灶坑,黑乎乎的铁锅煮着什么东西,见拿回吃的了,几个小孩儿忙着往嘴里填饼子,吃的那个香,我忙问巴特尔咋回事儿,原来,老两口儿去世以后,他又收留了这几个没爹没娘的苦孩子,最小的才十岁,没办法,他强整个烟摊儿,沿街叫卖,这几个孩子每天出去捡些剩饭、垃圾啥的,这才勉强糊口,这不,今儿个见那家饭馆的生意好,就进去卖烟,哪知被老板叫俩伙计给踹出来了,他还说,那家饭馆仗着老板的姐夫是警察局长,做事可不仁义了,见到这情景,我的鼻子一阵发酸,忙把身上带的钱,都掏了出来,留给巴特尔,可他说啥不要,我强留着给他了,见这样,巴特尔特别感动,要和我结“安达(异性兄弟)”,当下,拿来两碗清水,在屋子当间跪下,通告姓名,互发誓言,“秋离安达”“巴特尔安达”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呆了一会儿,我告别了他们,巴特尔一定要送我,我坚决的劝阻了他,见我这样,他只好作罢,并一再嘱咐我常来看他们,我答应了,在回去的路上,心情难以平复,今天结识的这个蒙族兄弟,和我现在的伙伴们完全不一样,可以说,他们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从心理素质来说,我的这些伙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因为巴特尔小小年纪,就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听他讲述自己流浪的经过,几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就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我都感到惊讶,这是一个好苗子,如一块混沌未琢的玉,如一把未开锋的宝刀,假以时日,稍加磨砺,定能成为我一员得力的战将,令日寇胆寒,这绝对是意外收获!
走着走着,犯愁了,身上的钱,都给巴特尔了,唐少现在是身无分文,穷光蛋一个,咋整吧?总不能忍饥挨饿睡大街吧?哎,前面是一家日本人开的店铺,瞧这店面还不小,进去弄俩钱花?这不违背江湖道义,弄日本人的钱,天经地义,毫无心理负担,得,就这么干,咱今儿个做一回梁上君子,在三岔河活动这几天的经费,就靠小日本儿提供了,一想到让日本人难受,咱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瞧了瞧四周没人,一提气,纵身上了围墙,这围墙可没有苟家的高,毫不费力气,身子贴在暗影处,往店里看去,店内灯火通明,一排伙计打扮的人在那规矩的站着,一个穿着和服,矮胖的身材又四十多岁的日本男人,拖着罗圈腿,在那不停的“八嘎八嘎”的骂着,还不时的伸手打伙计的耳光,嘴里骂的越发来劲了,瞧这些伙计的打扮是中国人,可没一个敢反抗的,哪怕是回嘴的都没有,可怜又可气的同胞啊,这小鬼子骂的吐沫星子横飞,咱这日语可不是白学的,原来,这个日本人在骂伙计们,今天的生意没有隔壁三浦家的生意好,他在怪店里的中国伙计没卖力气,光吃饭、不干活,什么猪猡、白痴、劣等民族啊等等不堪入耳的话,就像喷粪一样从他那张丑陋的大嘴里源源而出,妈的个小日本子,老子都后悔学你们那鸟语了,听不懂更好,省得憋气,真恨不得冲进去照他喷粪的臭嘴来一拳,管包你这辈子忘了牙长啥样!气死我了!
这矮货大概骂累了,喘了两口粗气,命令伙计们站好,估计这事儿还没完,手里捧着一个四方的铁匣子,往后院走去,这家伙拿的啥,像捧着个宝儿似的,莫不是今天的营业款?肯定是!要不,这家伙能像比他老爹还珍贵似的捧在怀里,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在那找钱呢,这不,这矮货给送来了,有缘啊,悄悄的跟在他身后,见他进来后院的一间装饰的挺豪华的房间,不一会又出来了,回到前院儿,立马,前院儿有响起了狼嚎一样的骂声!好嘞!你在哪发邪火,咱进去拿钱,这叫两不耽误,多谢配合啊,合作愉快,试着推推房门,没锁,意外,这家伙也太大意了吧?轻轻的滑进去,房间里灯火辉煌,那是不带起一点声音,咦!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那个钱匣就放在她前面的柜子上,又是个意外,屋子里有人,还是个日本女人,咋办。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六章 有些流氓了?
第二十六章有些流氓了?
难办,杀了她?咱也不是嗜杀之徒、乱杀无辜之辈啊,隔空摄物?开玩笑了不是,咱也不是妙手空空啊,还没那身手,在不惊动这个日本女人的情况之下拿到钱,是没有可能的,看着这女人雪白的脖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像是在清点着什么,有了,我悄悄来到她身后,伸掌成刀,对着雪白的脖子一个夺命刀,她身子一歪,一声没吭就歪倒在沙发上,晕了过去,当然没夺她命了,打昏过去而已,她面前的茶几上还有不少钱,花花绿绿的钞票、白花花的现大洋一大堆,在灯光下直晃眼,解下背着的口袋,把茶几上和铁匣子里的钞票和大洋统统倒进口袋,收获不小啊,一转身,见到一个小保险柜在墙角那放着,上面还插在一把钥匙,试着转动一下钥匙,保险柜的门开了,嗬,好家伙,这里面可都是大洋,还有十几根金条,大大的意外,惊喜,惊喜万分!意外的收获,这矮货今儿个是流年不利,你说这保险柜的钥匙都不拔下来,这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没的说,统统的没收,一分的不留,这可是跟你们学的,“三光”吗!提着有点沉甸甸的口袋,扫视屋子一圈儿,见墙上挂着一把日本武士刀,古朴、典雅,看这样是有些年头儿了,伸手摘了下来,这也归咱了,略微拔出,刀锋锐利、寒气逼脸,好刀,大大的好刀!
干完这些事儿,仔细听听,前院那矮货还在那声嘶力竭的骂着呢,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还消停不了,看在晕倒在沙发上的女人,长得不错,也就二十多岁,敞开的和服领子下,白嫩嫩的胸脯露出大半截,有了新主意,可别想歪了啊,咱不是顺便的人,到今儿个还是个初哥呢!俩手一探,稍一用力,当时春光大泄,雪白的肌肤、平坦的小腹,在明亮的灯光之下,挑逗着人类的原始**,我当时觉得心头有股火在一跳一跳的,没办法,咱可是刚刚十六岁血气方刚的正常人,要说没反应,那不正常,你说也是,这日本女人穿的这叫啥衣服,整个给色狼、色鬼还有雄性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兄弟们一个很好的下手机会,这和服都不用使劲撕,只要俩手外两边那么一扒,整个上半身就像剥皮的地瓜一样,所有风景一览无余啊,难道这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不是天生找扒型的吗?没办法,人家就好这一口儿,晃晃脑袋,驱走心头的绮念,做戏做到底,一伸手,干脆把她的小内裤也给扒下来了,够恶毒的,就是一劫财劫色的典型现场啊,溜出房间,一纵身,跃上墙头,伏在暗影处,先不忙着走,看一出好戏,心里还为刚才的杰作暗暗得意,俺叫唐三光啊,让你的钱光光、刀光光、女人光光!保管你一口污血喷上天,躺倒就得小半年儿啊!这有点流氓行为啊,跟小鬼子在中国妇女身上做的禽兽不如的行为相比,咱这就是高尚的君子所为啊,我得意的笑!
前院儿没了动静,看来这矮货终于放过了那帮可怜的中国伙计,一阵踢踏的脚步声传来,呦,还不是一人儿,五个人影打前院那边走来,边走边交谈着生意上的事儿,间或骂两句“支那猪”什么的,有好戏看喽!这乐子可大发了,本想就你一人儿欣赏,可你挺配合,还叫来观众!这几个家伙在门口还互相谦让着呢,谦让啥啊,见者有份儿,春色共赏吗!眼瞅着这几个家伙进了屋,猛的打屋里传出一声嚎叫,大半夜的,这动静可够瘆人的啊,接着“噗通”一下,是有人一头栽在地上昏过去的动静,随后,几个人影奔出屋子,操着日本话大声高喊“来人!来人!”目的达到,恕不奉陪,走喽!
来到大街上,这心里轻松脚步愉快,如今咱唐少也是有钱人了,难怪说,手里有钱、心底不慌,找个高档的地方,可惜这年代没有星级宾馆啥的,要不,说啥也得住个三星半级的好地方啊,前面有家旅馆,看来条件不错,就他了,好好大吃一顿,睡个好觉,明儿个还有重要的事做呢!
第二天,舒舒服服的醒来,美美的吃了个早点,还别说,这旅馆的条件还真不错,昨晚那热水澡洗的叫一个爽,可没有“三陪”啊!来到大街上,街面儿上的气氛有些紧张,不时有日本宪兵开着摩托车、架着机关枪一阵狼烟的驶过,街上的警察也多了不老少,人们都神色紧张、议论纷纷,好家伙,昨儿晚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开了,我假装打听一下,看看是啥版本,有嘴快的告诉我说:“打昨儿晚咱三岔河来了一个飞天大盗,那轻功叫一个好,来无影去无踪,专跟日本人作对,这不,昨儿晚把那家日本人开的店铺翻了个底朝天,钱都拿走了不说,还把那日本人的老婆给那个那个啥了,活该,本来这铺子是一老两口的,是人家养家糊口、活命的生意,这日本人一来,硬给抢了去,害的那老两口流落街头,没到半年就没了,”这人边说还边直解气。我问他打那知道的,他说是那个铺子里的伙计传出来的,那个日本鬼子在医院里躺着,还不停的念叨什么钱光光、女人光光啥的!
切,这脑残的矮货,你钱没了嚷嚷个满大街都知道,还可以给赖账不还找个理由,也算你心眼活泛,可你老婆被那个那个啥了,实际上真没那个那个啥了,你还满大街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好事儿啊,光荣啊,跟中彩似的,不是脑残就是天生智力缺陷,反正日本鬼子没有一个好玩意!整天骂咱中国人是东亚病夫,支那猪啥的,就你这德行,整个一白痴加混蛋吗?强烈鄙视日本鬼子!
风声有点紧,这要是遇到盘查的,还得费口舌,对了,现在在这地面上,只要是日本人就比咱中国人高三等,装个日本人,咱这日语不就派上用场了吗?得换一身行头,要不也不像日本人啊,立即行动,夜长梦多。
我转身进了一家裁缝铺,看店面不小,那伙计见我一身农村孩子的打扮,拿小眼睛瞟了瞟我,“出去,这是你来的地方?”嘿,咋到处是这类家伙啊,对自个同胞都是这副嘴脸,妈的天生一副亡国奴、汉奸像,欠揍!我没理他,径自往里面走,这小子一看急了,伸手过来拽我,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我抬手就是一大嘴巴,“八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真灵,这小子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点头哈腰,“小太君”不知道是您老啊!瞧我这张臭嘴,该打!是该打,还要罗嗦,我眼睛一瞪“开路!”这小子连忙在前面引路,还不时做出请的手势,其实他都不知道我要干啥?
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嗬,还有办公室,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瘦筋筋老板模样的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那伙计连忙上前,趴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立马,这老板脸上堆笑,哈着腰讨好似的来的我跟前,“您有什么吩咐?”他也不想想,要真是日本鬼子,能听懂他说的话?懒得跟他废话,主要是不想看他们那副奴颜婢膝的德行,“我的,衣服的要!”“有有”哎呀,这地方还有日本人穿的衣服,跟国际接轨啊,可别是和服啥的,我宁愿光着,也不想穿和服。
跟着他来到里边的铺面,还别说,满屋的日式服装,这家伙还开有日式服装专卖店咋的?可不,满屋的和服,统统的不顺眼,呀,墙角那挂着一套衣服,还有帽子,是日本学生校服的款式,就是精武门里面陈真穿的那种,一身黑色,立领,一排铜扣,透着那么精神,当时就喜欢,没想到在这碰到了,那还有啥说的,拿下,换上衣服,在镜子前面一照,嗬,好一位英姿勃发的翩翩美少年啊,倍儿精神!自个看着都喜欢,这来家伙忙前忙后的侍候着,又挑了一套内衣,打扮妥当,该付账了,要不咋说有的人天生具有当汉奸的天赋呢?“这送您了,就当是本店孝敬您的,为日中亲善做点贡献吗!”听听,这都啥腔调,这类东西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本想借机狠敲他一笔,一想,算了,这年头儿活着也不容易,唉,还是心软啊,拿一个大洋丢给伙计,见边上柜台里有一副墨镜,顺手带上了,酷酷地、潇洒的走出店门,那俩人儿颠儿颠儿的送到门口,还一个劲的邀请下次光顾小店,可能是没见过这么讲究的太君,那一个大洋,买这样的衣服三套有余。
走到街上,还真好使,不时的有警察冲我鞠躬、敬礼,那些日本宪兵也没注意我,回到旅馆,见我回来时这身儿打扮,那明显是日本人啊!这的伙计和经理都懵了,连着赔不是,说照顾不周,吃饭、住宿都免费,敢情,这日本人吃白食是吃惯了,可咱不是啊,随手又丢过去一块大洋,怪可怜的,这世道,混生活也挺不容易的,再说了,咱唐少现在不是有钱了吗,大款啊,装出日本人那种特有的骄横和傲慢,在经理和伙计小心的欢送下,出了这家旅馆。
既然是日本人了,就不能在中国人开的地方住了,得找一家日本人开的旅馆,才符合现在的身份,沿着大街往前走了不一会儿,见迎面一家旅馆,牌匾上写着什么大和满洲会馆,就他了,在穿着和服女招待的引领下,来到房间,推开门,别扭,进屋就得脱鞋,那女招待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儿给我,借着替我拿东西的机会,丰满的**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还轻声细语的问要不要特殊服务?我晕,敢情这年代就有“特服”了?不是国人首创啊,原来是舶来品,哎呀,调戏我是不?这日本女人咋都这样,大概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平时见的都是地缸子形状的同胞,咋一见到咱这形象,就春情勃发、春心大动,就差主动奉献了,毫不犹豫的撵出去,那女招待临走前还瞪了我饱含幽怨的一眼,哎呦,可算清净了,险些被这日本女人坏了名节,晚上睡觉时,得插好门,别半夜再钻进来,夺了咱这,不得不防!
休息一会儿,还有个事要办一下,就是那把武士刀,到时候要派大用场,在日本那个熊地方,等级制度森严,贵族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并且各个贵族家族都有识别的标志,叫族徽也叫家纹,冒充那家子弟好呢?记忆中好像就对德川家族的族徽有印象,好像是三叶锦葵造型,对,就他了,那日本名字就叫德川一男,好嘞,全挂的日本人装束,再拎把武士刀,脸上带着冷酷和刚毅,一口地道的东京口音,说我不是日本人,我自己个都不相信,一走出去,拿出世家门阀、名门子弟的派头,嗬,当时就把那些日本人镇住了,连忙鞠躬让路,估计这都是一些草民,在国内嘛都不是,就是一些垃圾货色,到中国来变脸了,人五人六的装高贵,就是有些中国人给惯得,涨脾气了,更有几个颇有姿色的女招待满眼都是小星星,我要是伸个小指头,立马就能拿下,切,鄙视,丢下满大堂各种各样的目光,当然了,绝大多数是敬畏、羡慕,信步来到大街上,去那找个能把家纹弄到刀柄上的地方呢?
前面有个金银古玩店,兴许能成,试试去,推门进去,把里面的老板和伙计吓的一哆嗦,看我的眼神就像见了强盗似的,眼底分明是强压抑的痛恨,脸上的神态不卑不亢,带着冷淡,乖乖,总算是看到有血性的同胞了,亲切啊,就冲这,这活做定了,可也不能太失态,就别拿鬼子话恶心他们了,“先生,你要做什么活?”我把大概的意思说了一遍,他们非常惊讶我的汉语说的这么好,可也没问咋回事儿,见他们还不大明白,我拿过一张纸,凭着记忆,画了一个图样,告诉他们就跟向日葵差不多,在刀柄的两侧镶上这样的图案,然后把刀鞘装饰一下,整体做一下仿古处理,他们明白了,我掏出一根金条,这是必须用的材料,你当是玩具店的货色呢?用张锡纸就能糊弄?还别说,这的手艺蛮不错,功夫不大就弄好了,一验货,相当满意,工钱是两块大洋,我给了五块,不为别的,就冲他们还没有丧失中国人的良知和血性,就该给!
握着高仿真武士刀,一身儿日本青年的典型装束,走在后半晌儿关东古镇的大街上,阳光下刀柄上的族徽金光闪闪,能不闪金光吗?小半根金条用在上面了,那叫一个酷,警察和国兵不认识这玩意,反正是见了日本人鞠躬就是了,哪怕他在日本国内是个瘪三或是捡垃圾的,都如此办理,可日本人识货啊,不时有一队荷枪实弹的鬼子兵在经过我面前时,停住队列,齐刷刷的立正、鞠躬,“阁下辛苦了!”我目不斜视,神态高傲的走过,要的就是这个范儿,日本人就吃这套,你要是对他给个笑脸,“兄弟们更辛苦”他们还不舒服,甚至怀疑我的身份,这叫啥人啥对待!
吃过晚饭后,回到房间,静静的调整心态,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透了,估计已经到了半夜十一二点钟,该行动了,用围巾遮住脸,轻轻的打开后窗户,如狸猫般轻巧的离开旅馆,沿着侦察好的路线,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四下看看没人,仔细听听院里没有动静,丹田提气,轻轻一跃,手搭在墙头上,掏出一根细铁丝,慢慢丢到铁丝网上,还好,不是电网,手腕一翻,一个前空翻,往阴森森的苟家大院里落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七章 夜探苟家大院
落到院子里,脚下的积雪轻微的响了一下,如狸猫般伏在地上,凭感觉来感应周围的动静,还好,没有惊动什么。
抬头看看四周的情况,整个大院黑漆漆、阴森森的,只有几处地方亮着灯火,也没见到有巡逻的走过,外紧内松,唬人的把式,吓唬胆小的,估摸着,苟家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有人敢偷着进来,正好便宜咱行事!
离我较近的一处房间里亮着灯火,先去哪看看。灵识扩展开来,周围的一切在脑海里清晰的反应出来,这时候,哪怕就是在我前面跑过一只猫,都会被我发觉。
悄悄的靠近那所屋子,是个两进间的格局,外面是客厅,里间是卧室,客厅昏暗,卧室灯火明亮,轻轻的潜进去,隔着房门探头往里一看,哈哈!有缘啊!
你说巧不巧,这屋里的大炕上,躺着的正是那位人见人嫌、狗见狗烦,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苟三少,可能是屋子里太热,这小子光着个膀子,肋巴扇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来,被虎子一拳打骨折的半扇儿肋骨还没好利索,哪能这么快,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这是指正常的身体条件,就这小子的塑料体格,咋的也得二百天,不过,调养了这么多天,这小子的脸色好了许多,不像那天的死人色儿了。
一个年纪有二十多岁丫环打扮的姑娘手里捧着毛巾和茶水在跟前侍候着,这小子半倚在铺盖上,眼望房巴儿,直勾勾的想着啥事儿,忽的抬手叫丫环到跟前儿,丫环以为他要擦汗啥的,忙递过去毛巾。
哪知道这小子把手伸进姑娘的衣襟里,在人家姑娘的**上是又掐又捏,打背影看姑娘疼的身子直打哆嗦,也不敢喊不敢叫,更不敢动,看这样平时没少被这小子祸害,只是小声儿哀求,“少爷,饶了我吧,让别人看见我可咋办?”
“小**,在少爷跟前装啥,少玩儿你了,那回不是**叫得挺浪的!要不是少爷现在伤没好利索,早就上来干你了!”说着,手上更加用力,咬牙切齿,恶狠狠的一副精虫上脑、**难耐的样子,这小子,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发邪火,真是人渣!我正想进去,这小子又发话了,“今儿个先饶了你,小心侍候着少爷,要不哪天不高兴了,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把二驴子和歪嘴叫来,都好几天了,探听个事儿真他妈费劲!到现在还没回话儿!”“快去呀,死人!”这小子的**没法发泄出来,变得心情暴躁,大声对丫环喝骂道。
姑娘脸上带着屈辱的泪痕,得了大赦似的匆匆逃离出去,先不忙动手,看他要探听的是啥事?直觉之中意识到,这事儿肯定和我有关!我轻轻一跃,藏在房梁上,静等着他们的到来。
不一会儿,外面脚步声传来,俩挎着驳壳枪、打手装扮的人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少爷,有啥事,急着叫俺们?”其中一个嘴有些歪的家伙问道,“啥事儿?就是他妈那个事儿,都多少天了,那帮小子的下落还没打听着,一群废物,少爷养你们有啥用,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这小子是连训带骂,果然,是在全力的搜寻外面的下落。
“少爷,不是咱没用心,兄弟们也都四处打探了,可就没个回音,咱也着急不是!急着给少爷您报仇啊!”这俩小子一边拍马屁一边辩解道。“着急有个屁用!要是让我找着他们是那个屯子的,老子非灭了他们全屯不可!对了,要是打探到了,就说那个屯子是抗联的窝点,让皇军去扫荡,到时你们跟去,把那几个小娘们给我弄回来,别让日本人看见,日本人也是见了女人迈不动腿的主儿!”
这小子边说边两眼冒凶光,好小子,够狠够毒!这毒计都想得出来?岂能留你活在世间,打开房门,战刀寒光一闪,俩打手的反应挺快,可你没有唐少的刀快,手刚挨到枪套,就咽喉溅血,倒在地上,一刀毙命,当时了账,苟三张嘴要喊,一把冰冷、锋利带着鲜血、闪着寒光的战刀的刀尖儿,正顶在他的嘴巴上,当时满肚子的话,“哏喽”一下又溜回去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这小子面带惊慌、眼带狡猾,眼珠子骨碌乱转,显然是字打着什么鬼主意,嗬,心理素质够好的,都这节骨眼儿了,还不忘合计,这是一条阴险、毒辣的毒蛇,更留他不得,刀尖下移,抵在他喉咙上。
“说,护院的一共多少人?分几班?都带啥枪?到后院来巡逻不?”我压低声音问道,这小子挺配合,那是,小命儿在咱手攥着呢,看来,武器更有说服力!
“好汉!有话好说,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苟三有得罪之处,敞开了讲,要钱有钱,要枪给枪!”这杂碎,还玩儿江湖那一套,以为咱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哪知咱是索命无常!专收你这败类!
“回答我刚才的话!”我更加冰冷的再次命令道,这小子无奈,吧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前院带枪的护院共有三十人,都带驳壳枪,其余的是冷兵器,没有通传,不能来到后院,据说这是他老爹定下的规矩,怕是后院女人太多,闹出绯闻啥的,估计这老苟怕是带绿帽子吧?还说,今天他爹没在家,去新京了,傍晚儿的时候,来了五个日本客人,是宪兵队和日本商社的,他给安排到正房喝酒,有俩丫环侍候着,还有日本人?看来只有是后院不闹翻天,前面的护院是不会来的,要干就干个痛快!
我摘下蒙面的围巾,“看看我是谁?你不是要找我吗?”这小子一见,就像大白天看见了鬼似的,抬手指着我,嘴张得老大,嘴唇颤抖,干嘎巴说不出话来,估计当时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状态!
刀光又闪,这回是把这小子的脑袋给剁下来了,一腔子血,喷的白墙艳红一片,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没啥磨叽的,对这种人,下手就要狠,这才是男人所为!在屋子里搜了一下,有收获,足有二十多根金条,还有几十块大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随身就这么多,你说你弄这么多金银在跟前干啥?也不怕那天掉下一两根来,砸了你的脚面!可惜你没命花了!这咋有点像杀人越货的土匪啊?非也,此乃杀了汉奸人,夺了败类货!不义之财如流水,人人可取,见者有份!
拿个床单,把金条和大洋还有那两把驳壳枪装在里面,打个包袱,紧紧系在身上背好,试了试,跳动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响,这是起码的常识,你说,背这么多东西,一跑起来“咣啷”乱响,打老远儿就给人动静,还能做别的不?不一阵子弹把你打成蜂窝才怪呢?
该留下名号,这也是咱处女作,伸手沾了些鲜血,在雪白的墙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手掌印,旁边几个大字“血手团”,白墙红血,触目惊心,给人感官上绝对的刺激,保管看了做噩梦,要的就是这效果,血手索命,索的是鬼子、汉奸,民族败类的命!
掩上房门,奔苟三说的日本人喝酒的那座房子潜行过去,还有段距离,就听见屋子里传出来女人痛苦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大院里,格外的清晰,也愈发显得孤独无助,肯定是小鬼子没干好事,急忙跑上前去,隔着窗户,见到一幕兽行正在上演,我一见,肝胆俱裂,怒上心头,畜生!今儿个不将你们碎尸万段,唐秋离枉为中国人!抬脚踹开房门,战意如虹,怒气在胸,拔刀在手,奔那几个日本人杀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八章 杀人!夺枪!
第二十八章杀人!夺枪!
屋子里面一片狼藉,凳子倒翻在地,桌子上酒瓶横倒,汤水四溅,就像被猪拱过的菜地,遍地是被撕碎的衣物碎片。
听到房门响声,最后面的那两个日本人惊愕的回过头来,绝没料到会有人敢闯进来,在他们的思维中,他们是这所院子主人的主人,可以为所欲为。
寒光闪过,两个畜生咽喉喷出污血,死鱼眼睛一翻,扎到地上,回东洋见他们那个混蛋天皇去了,第三个见势不妙,伸手打地上捞起把凳子,嚎叫着扑过来,身手倒是挺敏捷,凳子带着风声奔我脑袋砸来,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一截刀锋从后背透出,他最后的感觉是生命在迅速的流失,拔刀侧步闪开,免得畜生的污血脏了衣服,他像抽掉脊梁的狗般摊在地上,追他前两个同伙去了。
这时候,那两个家伙才从极端的亢奋状态之中清醒过来,看到地上同伙的尸体,明白了事情的严重,光着身子打炕上跳起来,眼露凶光,往墙上挂着的手枪扑过去,狗日的,垂死挣扎,这就是狗屁的武士道?
手腕一抖,两道刀光闪过,两只刚刚干过罪恶的爪子,带着污血掉到地上,他俩疼的嚎叫一声,抱着断腕在地上打滚,飞起一脚,踢在一个畜生的下体上,这一脚的力道如此之大,这家伙飞起来脑袋直接撞到墙上,当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送你回老家前,也得把你做成太监,便宜你这畜生了。
一把抓住最后一个畜生的头发,把他提溜起来,这家伙看道同伙的惨状,吓得忘了疼,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日本话,我听得懂,那是在拼命的求饶,什么大和魂、武士道啊,这时都成了垃圾,活命要紧,原以为你这畜生还能拿出点刚气儿,闹了半天就这德行,懒得跟你这畜生废话,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两个依旧昏迷着,被他们祸害的不成样子、只剩下半条命的中国女孩儿面前,看着我眼中的寒光,这家伙明白了绝无活命的可能,拼命挣扎着,嘴里还大喊大叫。
你这畜生,咋不明白恶有恶报的道理呢,刀锋贴在脖子旁边的大动脉上,轻轻割了一下,一条细细的血线喷溅而出,空中顿时绽开一朵丑陋的血花,听着自己的鲜血在耳边清晰流淌的声音,这畜生的神经当时就崩溃了,咦,啥味儿?原来这家伙大小便失禁了,这臭,晦气!抬手把他丢到一边儿,这家伙剩下的一只爪子捂着脖子,光溜溜的身体在丑陋的抽搐,离死不远了。
看着两个依然昏迷着的女孩儿,扯下窗帘,包住她们的身体,在旁边找了一间空屋子,轻轻的把她们放到炕上,默默的站了片刻,心头一阵悲哀,可怜的人,但愿你们能忘掉今天的一切,把他当做一场噩梦吧!只要有机会,我会把你们带离这里的,可现在不行啊,多珍重吧!
又回到原来的屋子里,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衣服,哦,有三个是日本兵,其中一个还是少佐,两个是中尉,剩下的两个是日本商人,还行,宰了三个倭寇头目,把三把手枪收到背包里,平心而论,我一点都不喜欢日本造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就是我们俗称的王八盒子,这是日本军队中下级步兵军官的装备,六发装弹量,射程不远,杀伤力不强,尤其是外观造型,咋就那么难看!细长的枪筒,就像鸭脖子,后面还鼓出一块儿,活像长痔疮的鸡屁股,咋看咋别扭,你说,小日本儿能鼓捣出啥好玩意儿,可不管咋说,这也是枪不是?拿回去给弟兄们练练手儿,练练枪法也凑付一阵儿,勉为其难,收着吧!
看着死在地上的五具畜生的尸体,心头的恨意实在难消,就这么让他们回东洋老家去见那个什么狗屁天皇,便宜他们了,干脆,来点刺激的,啥人啥对待,对畜生就用对待畜生的方法,于是,砍下了他们的狗头,摆在桌子上,在墙上留下一个鲜红的血手印儿,旁边再用血写上“血手团”三个大字,以后,这血手团的名号,就能让日寇胆寒,心惊肉跳,再祸害中国人的时候,就觉得脖子后面冒凉风!指不定啥时候自个的脑袋也被切下来!
离开屋子,看着前院,心头的愤懑依然难平,小鬼子之所以在这里为所欲为,毫无顾忌,就是因为这一带目前还没有抗日武装,没有给他们沉重的打击,历史上,这一带一直没有抗联在活动,可以说,这里是东北抗日斗争的空白点,今天因为我的到来,历史稍微改变了一下走向,这里,将是埋葬侵略者的战场,而这一切,都是由我亲手创造的,那种用已知的历史改变历史并亲身参与其中的感觉,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做一只小小的蝴蝶吧,翅膀煽起的风,不知能对正在发生的历史,起到多大的改变!
沉浸在历史与现实之中,各种场景不停的变幻,一时竟有些迷乱的感觉,好像思绪飞到遥远的太空,看到了未来发生的一切1
一阵梆子声传来,把我惊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哎呀,这是啥地方啊,竟然在这走神儿,后面砍翻了一地,我还在这神游太虚,思古想今,不要命了,再说,还有最重要的事儿没办呢!
沿着高高围墙的阴影,我悄悄往前院摸去,到了一座炮楼底下,这炮楼还挺高的,上面的枪手还在尽责的巡视着四周,雪亮的探照灯对着外面扫来扫去,他们那里想得到,他们忠心守护的少爷和太君已经和阎王爷唠家常去了,当然了,咱中国的阎王爷肯定是不待见那五个小日本的孤魂野鬼,八成现在正给上刀山、下油锅啥的,热情招待呢?
前面一溜儿厢房,黑呼呼的没有一点儿光亮,过去看看,这些护院的到底住在那屋?还真说不准,弄不好要一间挨一间屋子的查看,那可就费事儿了,不知道时间来不来的及?
刚一抬脚,打那溜房子正面儿过来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四下照,转到房山头儿,又折了回去,来回溜着,嗬,还有放哨儿的,这屋里指定有内容,得先把这个放哨的解决掉!
我趁他转过去的空当,在房山头拐角那贴墙埋伏好,不一会儿,脚步声传了过来,也该他倒霉,这时候手电筒不亮了,炮楼上的枪手马上就问,“咋地了,咋没亮儿了呢?”“真他妈倒霉,大半夜的,八成是灯泡坏了,你盯着点儿,我去换一个!”炮楼上的岗哨答应着。
这家伙哼着小曲儿,朝我埋伏的方向走来,刚一露头儿,我一个弓步冲拳,奔他太阳穴打去,要是打上,保管当时晕倒,这家伙反应倒是挺快,一歪头,躲过这致命的一拳,起脚带着风声朝我小腹踢来,嗬,还是个练家子,看来这苟家的保镖都有两下子啊。
要说这人那,可不能太自信了,你说敢在这戒备森严的院里儿对你动手,那是一般人吗?没两下子,敢到你这苟穴狼窝里来?你倒是扯嗓子喊呢,我保管落荒而逃。
可这家伙没有,大概是对自己的功夫那是想当的自信!这不,自信到把命丢了,跟我玩拳脚,找死!
左手一隔,挡住攻来的一脚,右手刀把儿前冲,正戳在他咽喉上,“咔嚓”一下,立马咽喉碎裂,这时他倒想喊了,可没机会了,俩手捂着脖子,往后栽倒,左手收回,由掌变拳,在他的太阳穴上又补上一拳,这回他是死透了,下辈子别再逞能了,没等他落地,接住软塌塌的尸体,拖到暗处放好,抬头看看炮楼上,没啥动静,来到房子前,借着微弱的光线往屋里一看,我当时就乐了!
为啥?屋子里一条大炕上睡着足有二十多人,对面墙上整齐的挂着“一、二、三。”一共二十七把驳壳枪,好家伙,这三十把驳壳枪全在这了,不对,还缺一把?哦,在刚才哪个家伙身上呢,加上在苟少屋里那两把,正好够数。
慢慢推开房门,一股热哄哄的骚气扑面而来,进到屋里,嗬,这啥味儿啊?酒味、旱烟味、男人的脚臭味混杂在一起,能有好味儿吗?差点把我晚上那点饭给拱出来,看在我最爱的份儿上,强忍着把墙上挂着的枪一一收好,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那咬牙、放屁、打呼噜全套功夫整个演练一遍,等到了屋外面,才发现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清香甘甜!深深吸了一口,总算透过气儿来。
看看周围和炮楼上,没啥动静,丹田用力,脚尖一点,苍鹰般飞上围墙,别看带了这么多东西,不影响咱的轻功,轻轻跃下围墙,再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死气沉沉的苟家大院,在夜幕的掩护下,往漆黑、寂静的城市之中投去。
这么多东西,不能带回旅馆,无法掩人耳目,放在哪好呢?
有了,放在巴特尔那,凭着记忆,我往巴特尔住的方向摸去,沿途,不时躲过巡逻的鬼子兵,当我到了那的时候,巴特尔见我深夜过来,大吃一惊,忙起身,我告诉他,不要惊动那几个孩子,也没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儿,只是问他我的东西有没有地方藏起来,他想了一下,带着我来到后院儿,在杂七杂八的东西堆里,翻腾一阵,一个洞口露了出来,他回去拿了一盏油灯,我俩下到洞里,点亮油灯,把东西放好。
这时,巴特尔的目光投向了我,我告诉他,这是问我在鬼子那搞到的一批枪,暂时先放到他这,并且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秋离哥,你放心,蒙古人是讲信用的,就算我丢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别人知道!”看着我这个结识不到两天的异姓兄弟,看着他眼里诚挚的光芒,心里一阵暖流涌过,这是个我完全值得信任的好兄弟!
交代完注意的事项,我又打包里拿出五十块大洋,递给他,他没用推辞,并且安然的接受了,这就是蒙古男孩的特质,不会虚假的客套,一但和你有了过命的深交,彼此的东西是不分你我的。给的真心,接受的坦然。
告别了巴特尔,我往旅馆的方向赶去,回去洗个热水澡儿,美美的睡上一觉儿,明天还有大手笔!
忽然,前面传来脚步声,我忙躲到暗处,一队日本鬼子巡逻兵迎面往我这个方向走来,大头皮鞋踢得地面积雪飞扬,三八枪上的刺刀,在夜晚都隐约闪着寒光,这刺刀上,不知道染了多少咱中国人的鲜血,看看这队鬼子兵,应该是一个巡逻小组,共有六个人,这帮野兽,杀一个少一个,想到这里,心里杀意顿起,等他们在我面前走过后,我悄悄的尾随在后面。
来到一个僻静处,一片羽毛似的贴在最后那个鬼子身后,左手捂住嘴,一刀割断他的动脉,轻轻的放到雪地上,前面的鬼子丝毫没有觉察到死神就在他们身后,如法炮制,第二个、第三个、连着宰了三个,前面那仨终于感觉到不大对劲,停住脚儿,转头往回看,留在他们印象里的最后记忆是,闪着寒光的刀气,在眼前掠过,接着,喉头一凉,脖子一热,生命就像一阵风一样打他们的身体里面溜走了,至于这道寒光从那来的,不需要知道了,做鬼也让你糊涂!见了你那狗屁天皇都没法诉苦!
一招儿干掉仨,我这杀人的功夫大进啊,任何的武功,在实战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要不说吗,理论是苍白的,实践才是丰满的!
看着倒在地上的鬼子,可惜这几把枪没法带走,有点小遗憾,在每人的大衣上,留下一个血手印,抓起一把雪,擦了擦手,感觉心里的愤怒平复了许多。
鬼子们,你们闹心,唐少我可要睡大觉去喽,明儿个出来看看热闹,回到旅馆,不少房间还亮着灯,依旧从后窗户潜进来,不远的隔壁传来男女在进行原始运动的喘息声和撞击床板的“嘭嘭”声,这日本人还会享受的,都后半夜了,还在锻炼身体,生怕活过今儿个没明儿个似的,不管他,睡觉,忽然强烈的想念起小玲来,带这对她甜甜的思念,我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梦想,也许,在梦中,我们会相见吧?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十九章 再入鬼子兵站
第二十九章再入鬼子兵站
野花开满的山坡,无忧无虑的鸟儿尽情的歌唱,朵朵白云飘过湛蓝的晴空,柔软的暖风吹过碧绿、无垠的原野,吸一口芬芳、湿润的空气,拉着手,我们奔跑在自由的天地,伸展洁白的羽翼,在春天的气息里,向着远方的无垠飞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把我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外面已经天光放亮,依然回味着梦中的美好,走廊外面传来嘈杂、纷乱的声音和用日语大声的呼喝,该死的鬼子,大清早就打扰了咱的好梦,你说能做这样的梦我容易吗?拉着玲的小手儿,在天上飞,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啊,无比的痛恨、强烈的鄙视日本鬼子!
细听一下,原来是紧急检查,也是啊,昨晚儿出了那么大的事,今儿个不全城搜捕那就不正常了,不过这日本鬼子的反应可慢了太多,到这时候才来,要是咱想跑,早就没影儿了,还能留在这儿,让你逮个正着?啥智商啊!也就三五岁小孩儿的水平!
起身盘膝坐在地上,目光冷冷的看着门口儿,昨天调戏我的那个女招待在门口出现,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看样子是来找我到下面去集合,被我的目光一逼视,没敢吱声,晃动着丰满的臀部悄悄的走了,临走时轻轻掩上屋门。
片刻,走廊传来靴子踩在地上沉重的声音,打脚步声可以判断出来的这个人带着满腔的怒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是不被重视、强烈的伤了小小自尊心的那种怒气!这是找我麻烦来了!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日军大尉脸色铁青、眼带怒气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四个日本兵,刺刀明晃晃,一副杀气腾腾、凶神恶煞的架势,那个女招待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幸亏这是日本人开的买卖,要是咱中国人的店,这家伙就得用脚和门打招呼了。
见我依旧没动,还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这是必须的,身份在这呢吗,看这家伙的模样在日本也就是一平头百姓,那放在我眼里,这家伙气坏了,恶狠狠的问道:“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到这干什么来了?”“德川一男”,随手拿过放在身旁的武士刀,递到他面前,一句话,一把刀,效果立马不一样了,“德川少爷,打扰您了,请原谅!”“咔”一个立正,“啪”一个一百二十度鞠躬,打我的角度看,绝对超过九十度,毫不夸张。瞧见没,日本人就在德行,这要是搁在日本国内,他这种小军官能和我这世家贵族子弟说上半句话,他都能对周围的人吹上大半年,这叫给他天大的面子!祖坟都冒青烟了!
这家伙在我面前像小绵羊一样乖,得,一转脸,在哪个女招待的身上找回来了,劈胸一把抓过她,“混蛋,德川少爷在这里下榻,你怎么不早说?”要说这日本男人都这德行,在比他强势的人面前就是一条狗,在比他弱小的人面前就变成一条狼,再说了,你不会轻点,本来这女招待的前胸就够丰满的,你这一把连衣服带半拉**都抓在手里了,看她脸都疼变色儿了,下手也太狠点儿了吧,不是男人,还有借机吃豆腐之嫌!鄙视!
懒得和这类垃圾多废话,一摆手,算是解放了女招待,齐齐的对我鞠个躬,顷刻之间走得一干二净,一个多余的屁都没放。
打发走了这帮家伙,我来到大街上,嗬,这阵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过往的行人,都被严格的搜身,不时的有面貌略显凶恶的青壮年被连踢代踹的给弄到旁边的小屋子里,整个三岔河街上是鸡飞狗跳,乱了营了,咱当然没事儿,有几个不开眼的便衣特务和警察想找我麻烦,要这证那证的,唐少我是啥证没有,就一个主意正,被我狠狠赏了一大耳光,还想掏枪?结果又被跟在后面的鬼子兵在屁股上又赏了几脚,这才明白,这位爷不好惹!瞧见没,咱主子都对这位爷立正敬礼呢!
顺着大街,来到了鬼子设在镇子把头靠近江边的兵站,绕着兵站外围转了一圈儿,这鬼子的兵站占了好大一块地方,这里指定有我想要的东西,侦察好地形,确定了进入的位置,我又转回正街。
到一家钟表店买了两个马蹄表,就是带发条的那种机械表,因为表针走的声音像马蹄声,所以在当地就叫马蹄表,又到一家货站买了一匹马和一张大爬犁,顺带着买了十几条麻袋和几捆绳子,一切准备妥当,赶着爬犁,往巴特尔住的地方过去,路上,买了一大包馒头和几只烧鹅,到了那,正好巴特尔也刚回来,见我赶着马爬犁过来,很是惊讶,接过我手里的吃食,招呼那几个孩子赶紧点火热饭,一通忙活,一桌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儿,看着这几个可怜的孤儿吃的那个香,我多少有些心酸还有一点安慰,巴特尔也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
吃完饭,其他的孩子出去玩儿了,巴特尔问道:“秋离哥,你有啥大事儿要办吧?用得着我,你就吱声!”好一个机灵的巴特尔,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太有培养价值了!
我把计划详细对他讲了一遍,最后告诉他,这是很危险的事儿,弄不好要掉脑袋的,你可以不跟我去干,哥不勉强你,毕竟你年纪还小,他一听就急了,脸涨得通红,说是我没瞧得起他,不拿他当亲兄弟!像是受了多大屈辱似的,还随手掏出一把蒙古刀,就要割手腕子,歃血为誓,我连忙抢下刀,他还气得鼓鼓的,我紧忙说了不老少好话,还赔了不是做了检讨,领导吗,有错就改,他这才消气,好家伙,这小小年纪,脾气可够爆的,也够有血性的!
告诉他今儿个晚上会合的时间和地点,把马和爬犁留在这,还好,巴特尔住的地方挺偏僻的,再加上是个贫民窟,鬼子、汉奸都不来这,来着干吗啊,一点油水都没有,弄不好还染上这病那病啥的,绝对安全,告别了巴特尔,我回到旅馆,这时旅馆也消停了,见了那个女招待,我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为啥?她低眉顺眼、含胸驼背,可不像我咋看见她那会儿的模样了,就像个骄傲的小母鸡儿,明知道某些部位很是丰盛,偏偏故意突出,这瞧着胸前俩山包明显一大一小,好吗,那个鬼子军官下手够狠的,也对,对自己同胞吗,下手就要狠一点,这是鬼子的一贯作风。
回到房间,美美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起风了,还不小,刮得树梢尖啸着,没有一点月光,正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放松身心,内力缓缓运转,静静等待着更深、更浓黑夜的到来!
时间到了,我从后窗户潜出,寒风刺骨,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几处亮着灯火,跃过围墙,躲过几队巡逻的鬼子,往和巴特尔约好的地方飞掠而去。
到了地方,没有见到巴特尔的身影,我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生了意外,出了什么岔子?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个任务明显超出了他的年龄范围,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心里很是焦急。
正在闹心的当口,前面过来一团黑影,是巴特尔来了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正常啊,这人和马咋的也得有点声响啊?
小心为上,我悄悄的伏在暗处,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一团黑影,正琢磨呢,“秋离哥,你在那?”特意压低的声音随着风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是他,是我的好兄弟来了,轻轻的答应着,巴特尔牵着马,到了我跟前,奇怪啊,咋没有动静呢?到了近前我仔细一看,顿时震惊了,马的四个蹄子上包着厚厚的布,马嘴上还带着嚼子,巴特尔的脚上也缠着布,难怪没有一点动静。
我一把抱住他,贴着他冻得冰凉的小脸,心里无比的感动,这些细节,我没有想到,巴特尔却想到了,这还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吗?心思的细密,细节的周到,就是成人也有些不如啊!抱住他,一句话没有说,巴特尔显然有些惊讶我的举动,可他那里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是如此的激动和复杂!
停好爬犁,嘱咐巴特尔留意周围的动静,我脚尖一点,身体升到半空,离那个看好的通风口还有段距离,可恶的小鬼子,把这口留的那么高,离地面足有五六米,抛出绳子,正好搭在通风口的铁筋上,两手一用力,身体再次升起,搭到窗口,稳住身体,稍微用力,铁筋就弯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豁然出现,正好能让我自由出入。
轻轻跳进去,正好落在一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箱子上,偌大一座库房,就有俩昏黄的灯泡,在那鬼眼迷离的照着,听听外面,有鬼子隐约的说话声,是库房的岗哨,可在这屋里,那就跟自个家院子那样随意,你唠你的嗑,咱找咱的货,两不相干。也是这地方消停惯了,小鬼子没遭到过抗日武装的打击,不知道啥是害怕,防备自然就松懈,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没用重兵把守,可给咱机会了。
打开脚下的箱子,一门崭新的迫击炮,心痒痒啊,可这不是眼下想弄的东西,怪可惜的。
又把另一堆木箱其中的一个打开,哈哈!一箱子日式甜瓜手雷,好东西,要的就是他。
随后,又找到了**和一捆三八大盖枪,没说的,按需提货,把手雷、**和枪送到外面,爬犁上还闲一块地方,二次进去,在墙角那有几个比较大的木头箱子,打开一看,呦,是日本九六式轻机枪,早就想着给山虎弄厉害的武器,把这家伙改造一下,虽说整不出六管火神炮来,整个三管的也了不得,装六个,万一实验不成,咱还有备用的不是,连子弹带枪,一把整齐喽!
唉,那边是啥,过去打开木头箱子一看,我又乐了,为啥?这里放的是驳壳枪子弹,哎呦,真是缺啥来啥,你说这小鬼子也是,你不装备驳壳枪,你弄这老些子弹干啥玩意,非人类的想法实在是琢磨不透,也好,就当是给咱准备的,可不领情啊!
这驳壳枪好是好,可它费子弹啊,快机一开,一扣扳机,得,二十发子弹全出去了,这回得多弄点,兄弟们练枪法,那就是不小的消耗,没办法,神枪手都是知道喂出来的,别指望空枪练瞄准,枪口挂砖头啥的,就出神枪手,纯扯淡,没有那种弹弹咬肉的感觉,就是胳膊端折了,眼睛瞄花了,顶多也就是打靶明星,搁到战场上,草鸡一个,所以,我的队伍,就是要用成堆的子弹喂出神枪手。
眼瞅着爬犁装满了,还有那么多好东西,无奈啊,要是知道这样轻松,咋不开一卡车过来呢,那多赶劲儿!失误啊,有点贪心了不是?啊啊,玩笑,这就不少了,知足吧你!
装好东西,又随手装上一块大苫布,干啥?有用处,现在不说,叫巴特尔赶着爬犁先往回走,我又进了库房,这回又干啥,你忘了那两块马蹄表了,对,做定时炸弹,我拿不走,也别给小鬼子剩下,我给你连窝端,拿了几颗手雷,在**箱子堆的最下面,掏出个洞,手雷拉出弦儿,小心的系在马蹄表的发条上,时间调到明天中午,又把**箱子原样码好,叫小鬼子看不出一点破绽,就等着唐少给你们的厚礼吧,也省的过年买鞭炮了。
把通风口的铁筋恢复原样,咱是一身轻松的离开兵站,追上巴特尔,到了家,又是一通忙活,把东西搬到地窖里藏好。然后告诉巴特尔,明天我来装车拉走,并且就离开这儿了,叮嘱他要小心,在他目光注视下,我回到了旅馆。忙活了半宿,累的够呛,也不管有啥动静了,躺下就酣然入梦。
早上醒来,疲劳全无,浑身舒坦,天已经大亮了,风停了,火红的太阳照耀着冰雪覆盖的大地,好天气!这一宿可没做梦,唉,那一晚的好梦,怕是难以再有了!
在旅馆前台结完帐,一转身,又见到那个女招待了,有缘啊,她看见我,露出风情万种的微笑,明显的带着讨好和巴结,也是,巴结上德川家的少爷,那还不一步登天!又想展示自己的傲人双峰,动作有点儿大,忘了那地方受到过重创,疼的“哎呦”一声,我差点儿笑喷了,这才叫伤疤没好就忘了疼,日本女人也这样,没工夫搭理她,咱有重要的事那!
到了巴特尔那,忙活一阵,把枪支弹药装好,用苫布盖得严严实实,又用绳子四下捆结实了,保管爬犁飞跑起来也不散花儿,最后拥抱了一下好兄弟,告诉他哪也别走,我还会回来找他的,巴特尔的眼泪流了下来,目光之中满是依依不舍,爬犁已经走了好远,回头见他还在寒风中伫立。
爬犁来到大街上,觉得巴特尔的目光还在追随着我,那临别时的目光,那目光中的依恋和不舍,久久激荡我的心灵,那眼眸之中的倔强、机敏和脸上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深深的印在我的记忆里,终生难以忘怀!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城门口,两个鬼子哨兵拦住了爬犁,不拦住才怪呢,这么大一爬犁的东西,目标够显眼的,无惊无险,身份一摆,战刀上的黄金族徽晃花了鬼子的双眼,只剩下立正、敬礼的份儿了,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你说该不该着,这边鬼子没啥说道,进城那天遇到的那个蜡黄脸的国兵,就是在人家大姑娘前胸后背乱摸的那个家伙,又在哪负责搜身,见我过来,这小子不是昨晚儿黄汤灌多了,就是在哪个窑姐儿身上累脱力了,反正是鬼蒙眼了,里倒歪斜的过来一把就把马笼头拽住了,大声吆喝着要开包检查,没等我说话,伸过刺刀就要挑绳子,这人要找死啊,他往前赶,你说前面的鬼子,就是你主子都放行了,并且爬犁原封未动,毛都没等一根儿,这就能说明问题了,鬼子比你好说话?心地善良?那才活见鬼了呢!
想找死?成全你,就凭你的劣行,也该杀,这种败类杀一个少一个,省的净祸害自己的同胞,有时比鬼子都招人恨!没等他刺刀挑到绳子上,也不能让他挑上,那不就坏事儿了,拔刀出鞘,阳光下刀光一闪,这坏种的脑袋和脖子就分家了,无头尸体“咣当”就栽到地上,当时了账,来往进出城的人群哄的一下就乱套了,估摸着这一幕,又是三岔河的传奇了,过来俩鬼子,扯着脚脖子像拖死狗一样给拖到一边,还直像我道歉,态度够好的,你说,当走狗、汉奸有啥好处,卖命死了,一毛钱不值!
扬鞭打马,爬犁出了城,顺着江边山路,往回家的方向跑去,那座古镇渐渐离我远去,踢声清脆,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有一股放声高歌的冲动,得胜的猫儿欢似虎,咱本来就是猛虎,那心情没法形容,就是一个高兴,痛快,舒畅,兴奋!
爬犁跑上一座高高的山岗,时间差不多了,停下爬犁,回头往三岔河的方向望去,不一会,就见到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还有隐约的火光,隔了一会儿,才听到“轰隆隆”的爆炸声传来,在山谷和松林间回荡,小鬼子,唐少给你们的礼物收到了哈,效果不错,与你们共赏,有机会再来!
长长的山道,白白的雪,苍翠的松林在眼前闪过,太阳刚压山的时候,爬犁翻过一道山岗,一座熟悉的村庄出现在眼前,到家了,那炊烟渺渺、宁静古朴的村庄,父母、玲、还有伙伴们的目光,紧紧拽着我的心,一声清脆的鞭响,一声高亢的吆喝,爬犁沿着下坡的山路,马蹄踏起团团白雪,奔着那熟悉而又亲切的气息轻快的跑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章 进山
第三十章进山
天儿完全黑透的时候,我赶着满载弹药的爬犁进了屯子,在关东这个地方,尤其是在冬天,一黑天儿,街面上就几乎没有人了,大冷的天儿,那个还有闲情逸致在刀子一样的小北风下逛街,一路上,没有碰到人,这正是我希望的,毕竟这事儿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爬犁赶进我家的院子。
爸妈听到动静都打屋里出来了,看到这满满一爬犁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啥?可都用惊讶、疑惑的眼神儿看着我,那意思等我给个解释,这三两句话哪能说得清。
忙让妈进屋休息去,可不敢先让她知道这爬犁上装的都是啥,院子里就剩我和爸俩人了,我简要的把这几天在三岔河做的事儿,跟爸说了一下,在窗户映出的灯光下,爸的身体明显一僵,短暂的沉默,爸用手指了指爬犁上的东西,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这证实了他的猜测,思索了片刻,爸过去就解开捆着的绳子,忙着把爬犁上的弹药往仓房里搬。
这一瞬间,我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顿觉无比轻松,我爸用他的动作表示了对我所做一切的毫无保留、全力的支持,在搬东西的过程中,爸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可他利索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举动,却让我心里暖暖的,我们爷俩儿正闷头忙着呢,小玲听到动静,打隔壁跑了过来,见我们爷俩忙活着,赶忙上来帮忙。
看得出,她也是满心的疑惑,但聪明的她一句话都没有问,这才是我欣赏的女孩子,知道啥时候开口、啥时候沉默,以玲姐的聪慧,心里肯定明白我带回的这些东西并不简单,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忙活了好一阵儿,所有弹药都搬到仓房盖好,马也卸下鞍套拴到柱子上,小玲细心的拿出半筐苞米棒子喂给马吃,她的举动让我很欣赏,这是女孩子应有的细心和天性的善良,是一种最基本的特质,这匹马拉了这么重的载跑了几十里山路,应该善待,任何一阵生命都有自己生存的权力,当然,日本鬼子除外!
拍拍身上的尘土,相跟着进了屋儿,我妈已经把饭菜给热好了,香喷喷的摆了一炕桌。
灯光下看看玲姐,这丫头清减了许多,几天功夫,原本丰润的脸蛋儿消瘦下来,脸色带有些许的苍白,那双迷人的眼睛依旧黑亮,跳动着思念和浓浓的情火,见到这样,我的心无由的痛了起来,可以想象得出,我离开的这么多天里,她内心的煎熬,热恋中的女孩子怎能舍得心上人离开!
见到饭菜,我来了精神,马上盘腿大坐,投入到大吃大嚼的壮举之中,还是妈做的饭菜好吃,外面咋的也不习惯,玲姐毫不避讳的紧挨着坐到我身边,不时的往我跟前的盘子里夹菜,生怕我客气,可这是在我自己家唉,随她吧,这也是一种享受,再说了,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别提多长精神了,举动自然随意,好像就应该这样,看到我们俩亲密的举动,我爸和我妈不由得笑了起来,小玲这才觉察,脸微微红了,稍微挪开一点。
吃完饭,大家都坐下了,“爸、妈、玲姐都在这儿呢,有个事儿告诉你们一声,我要拉队伍!”
这是早晚都要捅破的窗户纸,只是比我预想的提前了,这话一说出来,不亚于晴空一声霹雳,我爸倒是神色不变,看我的眼神儿满是赞许,那意思分明在说,“小兔崽子,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小子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我妈一听,脸色煞白,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就像不认识我似的,在她跟前长大的亲生儿子,突然变成了一个怪物,玲姐咋听这话,惊得站起身,目光之中先是一阵迷茫,紧紧盯视这我,好像要把我看透,而后逐渐坚定起来,显然,她无条件的选择了支持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会在我身边,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何况本人是一条龙!
不多说他们的反应,反正没事儿,至于我妈吗?她的工作有我爸去做,那保准啥事没有!老爸可是一家之主!
眼下最要紧的是这满仓房的武器、弹药得找个地方藏好,不能老放在屯子里,不安全,要是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全屯子就会陷入灭顶之灾,不被小鬼子血洗了才怪呢,那咱不成了千古罪人,找个没人地,自杀得了,夜长梦多,必须马上解决,要不,我得担心死,兴许睡觉都吓醒了,那不要了俺的命吗?俺可是正在成长阶段,据说睡眠不足,影响发育,尤其是影响智力和某些重要部位的发育。
可是藏那好呢?屯子里那家都不牢靠。
对呀,咱这家乡别的不多,就这山多树多,山多那肯定山洞子也多啊,豁出点功夫,就不信找不到个好地儿,就这么办,说动就动,跟爸妈打声招呼,拉着玲姐就往外跑,去那?当然是去找那几个骨干啊,这事儿没他们参与,我自个还真不行,也就手探听一下他们对我要拉队伍的看法和他们的真实想法。
一出大门,这丫头就扑到我怀里,紧紧把我给抱住了,灼热的双唇,轻车熟路的堵上我的大嘴,娇喘细细,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无言的倾诉她那内心火热的情怀,这有点突然,我整个人都懵了,太大胆了吧,够主动,玲的激情,点燃了我内心的火热,大脑一片空白,紧紧回抱她,像是要把她柔软、丰满的身子融化在我的身体里,四片红唇贪婪的相互寻找着,纠缠着,谁都不愿分开,直到有些上不来气儿,有些窒息的感觉,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真个是**啊,恋爱的感觉真好!
小玲白了我一眼,这一眼,万般风情、千样妩媚,“扑哧”笑了,“坏蛋,咋用那么大的劲儿,腰都快被你搂折了!出去这么多天,也不说来个信儿,害的人家每天都惦记!”这是甜蜜、幸福的娇嗔。无语,姐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不是你主动进攻,我能被动应战吗,再说了,你的劲儿也不比我小到那去,没见我还张着大嘴喘气呢吗,可这些话咱哪敢说出口,也不能解释,整不清楚,只好像呆头鹅似的看着她傻笑,在三岔河做的那些,能告诉你吗?要是提前告诉你了,我还能走出屯子?光你的眼泪就能把我的腿给泡软喽,
“走吧,先去秋泉哥家!”这小女子,成精了啊,想干啥她都知道,简直钻到我心里去了,这以后就别指望背着她干点小坏事儿啥的,根本瞒不过去!
沿着白雪铺满的街道,我们手拉着手,小玲很喜欢被我拉着手,把她的小手儿握在我的大手之中,好像能给她安全的感觉,当然了,咱也不能拒绝女孩子的小小要求不是,谁叫咱是男人来着!说实在的,我也喜欢把她的小手儿握在掌中,让我有一种成就感,何况那种接触真的是好美妙,这不,眼下咱就是这种亢奋状态,这一路的风情,这一路的旖旎,自不待说。可别是我没正事儿啊,这叫工作、恋爱两不误。
接连走了好几家儿,还好,都没睡觉呢,每个人看到我,都意外的惊喜,有的大人还开我们俩的玩笑,咋的?这刚一回来,就拽着小媳妇儿到处串门儿啊?其实我挺喜欢被人开这种玩笑的感觉,那是骄傲和幸福,是享受!一听说是我找他们有事,大人们丝毫没有阻拦,还催促着快点跟我去。
未来团队的骨干分子现在齐齐的聚在我家屋里,爸妈早就被我推出门去,到隔壁张大爷家唠嗑去了,屋里现在就是我们的天地。
看看秋生哥、秋泉哥、山虎,他们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都在等着我说话,我先询问了这段时间大家伙训练的情况,这一问,屋子里的气氛活跃起来,纷纷把训练的情况向我汇报了一遍,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大家伙都没有浪费,严格按照我的安排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秋生哥的领导力和组织力是相当的不错啊,尤其是说到练弹弓的时候,那就更高兴了,准头不敢说是百发百中,也达到了十发九中的程度,更让我高兴的是,针对在训练中弹弓出现的实际问题,大家伙研究着做了改进,现在用的弹弓,准确率和射程都比原来的高出一大截儿!
现在他们还不清楚我要大家练弹弓的目的,不过,很快就会明白的,这些弹弓手,将会是我的秘密武器,他们在城市的巷战和野外战斗中的作用,甚至比一队炮兵还要大,因为他们灵活,器材随身携带,并且带弹量要多出好多,可以就地取材,无后勤补给之忧,不过,这弹丸要开发出新的品种,小鬼子,就尝尝唐少为你们准备的新式武器吧!
等大伙说完之后,我平静的把要拉队伍的事情宣布了。
屋子里静下来,陷入一种有些压抑的沉默,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理解他们这样,这毕竟是决定他们未来道路的大事,一但做出了决定,将来在这条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今天,他们还是普通的农家孩子,明天就要拿起枪,告别亲人,成为一名战士,在血与火的生死战场上,与凶恶的敌人进行殊死搏斗。
同时,我也很欣赏他们的沉默,如果不假思索的跳起来,头脑一热就应允了,未必是好事儿,未经深思熟虑的决定,是不靠谱的,他们在思考,这种思考也是内心在激烈斗争的过程,一但下定了决心,这种决心就难以动摇。
小玲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我,我给她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和坚定的眼神。
山虎先站了起来,“小秋,就这么定了,俺跟你干,打小咱俩就在一起,这回还能分开?”这家伙,不愧是我的绝对死党,我说干啥就干啥,从没含糊过。
接着,秋生哥和秋泉哥也纷纷赞同,秋生哥还说,其实学堂里的老师早就讲过山河破碎、外寇入侵、青年人应该奋起反抗的事儿,,只是没有领头的,今儿个小秋带头了,哪有不干的道理。
日后,在关东大地,白山黑水之间,乃至燕赵大地,太行山上,齐鲁之邦,江南水乡,太湖之滨,令日寇头疼不已、闻风丧胆、魂飞魄散、提起色变,称之为大日本帝国大东亚圣战之顽疾,文明一大祸害的抗日血手团,就在松花江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一户普通的农家院里诞生了,历史往往充满了各种偶然和必然,我的穿越是一种偶然,日寇侵略中华,定会遭到国人的反抗,这就是必然的结果,而亲手创造历史的感觉,是那么的动人心魄,令人神往不已!
他们三个又把目光投向了小玲,那意思是说,俺们都下定决心了,你咋回事儿,没有一点反应呢?玲姐笑了,往我身边靠了靠,那神情分明在说,我早知道了!他们三个明白了,看我的目光里充满了鄙视,哦,你小媳妇比俺三都先知道这事儿,啥事先跟你媳妇通风,这还没在一个被窝混呢,就向着了,看来是媳妇比哥们亲哪,这不典型的重色轻友吗?鄙视你!强烈的鄙视!
在他们目光扫射下,我有点狼狈,可能是我有点想的过多了,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我可怜的领导形象啊,红颜祸水啊,不行,得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我掉头进了仓房,留下他们三个大眼儿瞪小眼儿,不知道我发哪门子邪风,到底要干啥?
再进屋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和一支三八大盖枪,看动这些,他们几个的眼睛都瞪圆了,满脸的不敢相信,唐秋离这小子也太那个啥了,偶像啊,厉害啊,连这玩儿意都整来了,还有啥他不敢、他不能的,崇拜啊,就是崇拜!
虎子一高窜过来,把枪宝贝似的拿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的看,爱不释手,秋生哥和秋泉哥也赶紧围过来,轻轻抚摸着枪身,还把黄橙橙的子弹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打之一举动,就可以看出各人的性格和脾气秉性。
玲姐看我的目光又一次迷离了,那是陶醉,眼里的情火都能把我融化,“这就是我的小男人,太有本事了!”这丫头的表情看得我心里一动,被自己爱着的女人欣赏和崇拜,那是啥感觉!如果这时候跟她提出点进一步的要求,比如那个手可以干点儿啥,她肯定不拒绝,咋有点儿想入非非了!非君子所为啊,可君子也是人啊。
“太小家子气了吧,不止这两把,还有挺多呢,敞开供应,保证人手一支,”也难怪他们激动,那见过真家伙啊,更别说是亲手摸摸了。可以理解,哪像咱在前世,各种枪玩儿了个遍!
“这就是今儿个叫你们几个来的第二件事儿,这么多的武器、弹药,放在屯儿里指定不行,得找个地方把这些藏起来,大伙说说,藏那好?”实际上,我已经拿定主意了,就是想看看大家能不能跟上我的思路,“那还用说,指定不能搁在屯子里,这好办,满山遍野的,找个别人不知道的山洞藏那不就得了吗!”行,意见统一,这可是未来的领导班子。
“好,就这么定了,明儿个秋生哥、秋泉哥、虎子咱四个就进山,踅摸山洞子去,都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该带的都带上,这一去指不定几天能回来呢,跟家里说好,就说是进山打猎去!武器、弹药的事儿,牙缝都不能嵌,没意见吧?”我就明天进山的事情做了安排。
“成,咱也不是头一回进山,啥带啥不带的大伙心里都有数,你就别操心了!”秋生哥接过我的话头说道,秋泉哥和虎子也说没啥问题,都老手儿了。
“我不同意!”冷不丁子玲姐提出了反对意见,啥?你有啥不同意的,我这不是干正经事儿去吗,又不是去泡妞,你反对行。
“为啥不让我去,咋的?女的就不能进山?还是以为我不如你们有本事?”玲姐一改平日的温柔,关东女儿烈性的一面露了出来,语气非常坚决,还带着不满,原来是为这事儿啊,吓我一跳,当是啥大事呢?
那几个家伙干脆来个装聋作哑,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都笑呵呵的看着我,那意思,这可是你媳妇,你看着办吧,咋的俺们都没意见,别看我,没办法,咱硬着头皮是又讲事实,又摆道理,比如,山里危险啊,有大老虎啊,半夜又老狼来咬人啊、爬山老累人了啊,吃不好、喝不好啊、男女在一起不方便啊,等等理由,说的我是口干舌燥,舌头打卷儿,眼睛翻白儿。
“说完了?”“说完了,”我咋觉得底气不足呢,“你说的这些唬不了我,当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这山里的事儿,我知道的比你们还多,再说了,总得有个人照顾几顿饭吧?”玲姐声音清脆的说道,“那倒是,小玲打小就跟着张大爷进山,这山里的情形,比怎么几个都明白!”我的秋泉哥哎,你到底是哪头的,这是帮我还是帮她啊?
“至于你说的男女在一起不方便,这倒是实话,”对吗,这是实际存在的问题,无法回避,我暗暗高兴,以为这丫头转了心性,改了主意。
“这好办,和秋生哥他们几个不方便,到时我跟你住在一个雪窝子里不就得了吗?”啥?啥啥?我没听错吧,跟我在一块儿住,也太前卫了吧,这时代的女孩就开放到如此程度?让咱大跌眼镜!这是害我还是成全我,咱可不敢保证有柳下惠他老人家的定力,这玩意把持不住,老天爷唉,那肯定是把持不住啊,你想想,一个香喷喷儿的大姑娘,就在你身边躺着,四下里黑洞洞的,都说黑夜能勾起男人的**,这双重诱惑加在一起,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你再来个不同意,奋起反抗,咱穿个裤头儿,被你打帐篷里踹出了,这形象,那不就一色狼典型吗?
“不行不行。”我头摇的像拨浪鼓儿似的,可旁边儿这几位笑的快断气儿了,“就这么定了,明儿个我和你们一起去!”这丫头态度坚决的很,那语气不容置疑。
还反了你了呢,到底谁是领导啊,我刚想拿出领导的权威压制她,可一看这丫头的架势,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没办法,谁让咱喜欢她呢,也不忍伤了她一片热心和好意还有那么点小私心,可秋生哥他们会同意吗?
“小秋,就让小玲去吧,也多个帮手!”关键时刻,秋生哥替我解了围,秋泉哥和虎子也纷纷表示同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玲姐用胜利的眼神看着我,大伙都同意了,我在坚持反对,那不成大傻瓜了,再说了,还有香艳的雪地共眠!
好,就这样定,大家伙都有个心理准备,明儿个亮天就出发,好了,都回去歇着吧,他们几个告辞走了,玲姐最后一个走的,临了出门儿时,还皱着可爱的小鼻子,对我“哼”了一声,娇美的身影消失在暗夜里,那神情充满了得意。
明天进山,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一章 山中一夜
第三十一章山中一夜
爬上高高大山的峰顶,站在齐膝深的雪里,背依青松,回望坐落在谷底的家乡,一切尽收眼底,灿烂阳光下的小小村庄,房舍俨然,静谧安然,仿佛一个没有睡醒的婴儿,安卧在大地之母的怀抱。
我们一行五人,在天刚放亮的时候就从家里出发,趟着齐膝深的积雪,用了将近两个来小时的时间,爬上了屯子南面的大山顶,要说在冬季大雪封山的情况下上山,可真够累人的,不说别的,单就是这没了膝盖的雪,就能让你崩溃,只能踩着前面人走过的脚窝,费力的一脚一脚往前趟着走,有时还得拽着树干,要不一不小心,兴许就骨碌到山下去。
还有身上的装备呢?过夜的东西,必须的食品和做饭菜的用具,共带了四条枪,两把驳壳枪、两把三八大盖,一张弓,子弹备的足足,另外,我多带了二十颗手雷,这玩意指不定能派上大用场,所以,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背了大大的行囊,连小玲都不例外,一应的炊具都在她身上背着呢,数山虎的背包大,所有的武器弹药都在他的包里,能者多劳吗,这家伙就属骆驼的,大冬天进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没有充分的准备,没有熟悉地形的向导,一个没人的雪窝子,就把自个儿撂到里头,要是迷山就转不出来,没进过关东大山的人不知道,这里的山,模样都差不多,走着走着就转向,擎等着冻、饿而死,那是寿星姥儿上吊,嫌自个命长了。
天空冰蓝,苍松青翠,高山雄奇,满眼都是白茫茫一片,在视野里无限伸展的雪原,这样的景色,我每每都像初次看到一样,每次心情都格外的开阔。
看着前面是个缓坡,一条长长的山谷蜿蜒的伸展向远方,我们停下来,换上装备。
别误会啊,不是操枪拿炮,是穿上滑雪板。
今儿个早上会合时,咋一看到他们几个身上背的这玩儿意,咱当时就傻眼了,意外呀,出乎意料啊,哥几个还会玩儿这个,我以为滑雪运动提前普及了呢?就是在前世,这套活计,也不是随便哪个就能玩儿的,咱倒是在前世雪地特训的时候练过,可那纯粹是业余水准。这莽莽大兴安岭,高高老爷山,茂密的原始森林,身边的这些伙伴,还会给我多少惊喜和惊奇!
原来我就有过这想法,让队员们都学会滑雪,增加部队的快速反应和机动能力,本想着能过一把老师的瘾,得,没戏,这哥几个的滑雪技术指定比我高,就连小玲也带着一副,可我却没准备,应该是没想到,别丢丑了,忙在仓房里找到一副全套的滑雪板。
收拾妥当,山虎打头,我在最后,美其名曰为战术要求,其实是怕丢磕碜,小玲在我前面,雪杖用力一点,缓缓起动,绕着这座山坡一圈儿一圈儿的滑动起来,越来越快,速度到了一定程度,连雪杖都不用,顺着山势,一字排开,如离弦的箭一样,往远方滑翔而去,远远看,滑雪板冲开白雪,就像快艇在水面飞驰,又如一行穿云的大雁,往无垠的晴空飞去!
速度越来越快,耳边风声“呼呼”响起,在后面,我惊讶伙伴们的技术,好的出乎我意料,身体一扭,脚下一个“S”型,让过一棵大树或是一丛荆棘,动作煞是漂亮,这没有个三、五年的功夫是做不到这样的.
现在我们用的滑雪板,可不是后世的那种金属做的,漂亮好看。
真的感叹劳动人民的无穷智慧,这滑雪板就地取材,用坚硬的柞木,依照自然弧度,板底刨的溜光,留有导引槽,雪杖选笔直的桦木杆做成,整套家什,即轻便又结实耐用,实在是冬天进山必备之佳品,男女皆宜,简便易学。
前面的玲姐,身姿优美,动作好看,纤细的腰肢充满动感和活力,红围巾在风中烈烈飘动,就像在白茫茫雪野上跳动的火焰,尤其在弯腰以减少风的阻力的时候,浑圆的臀部曲线玲珑,看着就让人心动。
哎呀,好悬,光顾欣赏美女了,差点儿和迎面的一棵粗大的松树来个零距离接触,这要是接触上,鼻青脸肿那是肯定的,掉两颗大牙哪也是可能的,还好,幸亏咱反应敏捷,动作利索,躲过去了,不过,还是吓出一身白毛汗,不敢走神儿了,可忍不住啊,你说这丫头也是,老在我眼前晃呀晃的,腰扭来扭去,就是让我出交通事故吗,有点强词夺理啊,你不会不看那,说的容易,她就在我前面,我不看她看哪个?
长长的山谷走不到头,一座座山峰高耸,茂盛的原始森林如铺展开的黛青色绸缎,起伏着向远方飘去,不时见到一两只狍子或是黄羊和野兔,打我们眼前惊慌的跳跃着跑过,转眼消失在林子里,人迹罕至的原始大森林,人类破坏的脚步还没有波及到这里,几十年好,我们再也看不到如此的情景了。
中午,在一个背风的山谷里,我们稍事休息一下,就觉得俩腿发酸,胳膊有点疼,可这几位,就像没事人儿似的,虎子弄回一大抱干柴,拢起了篝火,玲姐还里外忙活着弄吃食,她也不累?唉,人比人、气死人啊,简单吃口饭之后,又出发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来到一座高高的大山脚下,因为要挑选一处别人没有来过的地方,这一下午,爬了好几座山,都没有找到理想的地方,不是那地方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的痕迹,就是洞子太小,不尽我的意,看看天儿都这时候了,不能再赶路了,要不会有危险,眼擦黑儿的,掉到雪窝子里可就糟了。
选了一个背风的山窝,我们决定在这宿营。
滑了一天的雪,爬了好几座高山,大家伙都有点儿疲倦,可哪个没有像我似的,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再也不想动弹,累死我了,缺乏锻炼啊,主要是不习惯走雪道儿,就比他们消耗的体力多。
解开背包,拿出一应的用具,大伙忙着做宿营的准备,清雪的清雪,捡柴禾的捡柴禾。
我拿过一把驳壳枪和一支三八大盖,把各部位零件摆弄一遍,怕在严寒的气候条件下,哪个部件失灵,还好,没啥毛病,看来,在东北的气候条件下,这两种枪还是蛮适用的。
猛的听到那边玲姐一声惊呼,接着传来某种野兽的低吼声,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糟了,小玲指定碰到啥野物了,危险!!
我翻身跃起,全然忘了浑身的疲倦,在厚厚的雪地上连滚带爬的提着枪,朝小玲呼喊的地方奔了过去,后面,秋生哥他们三个也跟了上来。
跑出不远,我浑身一僵,玲姐背靠着一棵小树,脚下是一堆干柴禾,一头大野猪露着白森森的獠牙,背上鬃毛耸起,发出低低的吼声,一步步朝她逼去,玲姐的身后是不知道有多深的悬崖,她拿着一根大树棒,和野猪对峙着,看那神情,并不显得多惊慌。
“玲,别动!”我紧忙喊她,看到她面临险境,我当时啥也顾不得了,顺手抬起三八大盖,对着野猪就是一枪,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宁静,在山谷里回荡,野猪身上冒出一股鲜血,要说这小鬼子的三八枪,射程和精度都够,可就这杀伤力够呛,打人身上,大多数就穿个窟窿,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你说这鬼子也不知道咋寻思的,这不,这头野猪挨了一枪后,并没有倒下,屁事没有,就身上冒血了,不过,倒是成功的把野猪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玲姐的威胁解除了。
她没事,我有事了,这会儿,这野物眼冒凶光,愤怒的吼叫着,四蹄纷飞,就像一辆重型坦克,奔着我就冲过来,我和它之间的距离也就二三十米远,就这速度,眨眼就到。
一猪二熊三老虎,这是关东人根据凶猛程度,给大山林子里的野物排的名次,这三大凶物,野猪占第一位,比熊瞎子和东北虎都厉害,山里的猎人还有这规矩,“孤猪不打,伤猪不追,”就是说啊,单个的野猪,不要去打,你想啊,敢自个在大森林里晃荡,那肯定是一身好武功啊,要不,早就进了豺狼虎豹、熊瞎子、猞猁等其它吃肉的动物嘴里了,这受伤的野猪更了不得,见血能激起它更大的凶性,凡是见到的活物,非得弄死不可,那两根白森森、锋利的獠牙,就是它的致命武器,一牙挑上去,别说是人了,就是老虎、熊瞎子啥的也当时就来个开膛破肚,一命呜呼,再加上这猛物平时没事老在松树干上蹭痒痒,时间久了,一身的松树油子,在泥塘里打几个滚儿,太阳这么一晒,长时间这么裹上去,身上结了厚厚的一层泥壳,就像穿了一身盔甲,别说老虎、黑瞎子的尖牙利爪,就是寻常的猎枪都打不透,端的是非常厉害,要不,咋排第一呢?
眼下,这孤猪和伤猪两样都叫我赶上了,尤其这伤还是我亲身弄的,能不恨我?八成把咱碎尸万段的心思都有。
后面传来秋生哥他们几个焦急的喊叫,“快绕树跑!”山里的孩子,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也了解这野猪的脾气,可是哥哥呀,我跟前哪有树啊,最近的大树离我有五六十米,没等我跑到那,这野物那长长的獠牙,就得给我来个后背穿前胸,整个一透心儿凉啊!
跑不得,难道干等死不成?拼了!这时候野猪已经冲到我跟前了,我举起驳壳枪,一扣扳机,这一梭子二十发子弹,全打在野猪的脑袋上,不能说咱枪法多好,这么近的距离,在打不中,那还不如冲自个儿脑袋上来一枪呢,一声嚎叫,嗬,这动静够大的,没等我有啥动作,就觉得身子飞起,跟头把式的骨碌出老远。
完喽,受伤了,还是没躲过去啊,咦,咋不疼那?
等我打雪地上爬起来,四下看了看,没事儿,毛都没伤一根,就是左腿裤子被跳开了一个大豁口子,秋生哥和小玲他们几个跑过来,围住我四下检查,一脸的惊恐,尤其是玲姐,眼泪都下来了,见我没事,他们都高兴的欢呼起来,玲姐也破涕为笑,那眼泪还在脸蛋儿上滚呢!就过来伸手在我身上这摸摸、那捏捏的查看。
山虎过来一个熊抱,“小秋,真厉害,我山虎是服你了,”那是,咱是谁啊,就这点惊险,毛毛雨!其实俺的腿到现在都有点发软,那是后怕啊,能不怕吗?这野猪可是传说中的三大凶物之首啊!
我再看看那头野猪,脑袋已经没了模样,直挺挺的躺在那,挪到跟前仔细看了一下,万幸啊,这家伙可能是刚出道不久,身上的盔甲明显的不够厚,才被我捡了个便宜。
大伙把野猪抬到宿营的地方,秋生哥、秋泉哥、山虎他们三个忙着卸猪肉,我浑身发软的坐在那,小玲忙着点篝火,得空还不时朝我送来饱含情意的一眼。
熊熊的篝火燃烧起来,照亮了身边的一切,也驱走了我们身上的寒冷,今儿个真是意外收获,晚饭就是烧烤野猪肉,飞来的口福,虽说惊险点,可也有大收获啊,不说吗:“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不经历危险,哪能吃到野猪肉!这点小风险,值了!
大家围坐在火堆边儿,开始烤野猪肉,一顿丰盛的篝火晚餐开始了!
这野猪肉不像家猪肉,它有个特点,就是肥肉和瘦肉分明,一层一层的分布的还挺均匀,光吃瘦肉有点柴,光吃肥肉有点腻,要不咋说咱是天才呢,我发明了一个方法,暂且叫做唐氏烤肉法,就是用肥网油,裹住瘦肉后,再放到火上烤,油浸到瘦肉里,肉就又香又筋道,撒上细盐面和辣椒面,吃起来,那滋味儿,别提多香了,保管你舌头咬掉了,都不知道疼,这盐和辣椒面啊,咱是随身携带,有了上回在江边的经验,这回进山,咱可没忘了带着,这不,又派上用场了!前世那有这口福儿啊,这可是正宗的烧烤打兴安岭纯天然、绿色、无污染食品那!吃的是心满意足。
篝火红红,滴滴油脂落入火堆上,“吱吱”作响,火苗儿忽地高了许多,他们几个按照我的方法烤,果然,吃的是赞不绝口,连连夸我有办法,就是,连我自个儿都觉得是传说中的食神下凡了。
小玲吃的当然是由我主灶了,这丫头也吃的是胃口大开,我就纳闷了,你说她不害怕发胖?也没听她叨咕过减肥啥的,该吃啥就吃啥,肉不少吃,也不见她胖,身材依然那么健美,也不见她整天跳健美操、喝减肥茶,真怪了?
这要是跟我穿越回去,开个减肥班儿,现身说法,那还不是得了肥胖恐惧症、实际身上没有多少肉的那些女孩们的救星和偶像啊,咱还不得赚地腰包鼓鼓、钵满盆满!我有点想入非非了!
空气之中弥漫着浓浓的烤肉香气,被微风送出好远,对面的林子里传来阵阵狼嚎,得,这野外烧烤,还引来新食客,也是,谁叫咱这烤肉这么香呢?
吃完后,剩下的野猪肉切成小块儿,埋到雪里冻上,作为以后几天的食物,可舍不得丢掉喽。
秋生哥他们忙着搭帐篷,不要我插手,实际上这帐篷也容易搭,在雪地上挖出一道沟,砍些细桦木杆儿,支成“人”字架,把雨布两头落地那么一盖,然后用雪把三面埋上,留一面做出口,就成了,是又保暖又防备夜里刮大风,帐篷里面铺上些干树枝,再铺上一层厚厚的皮褥子,外面天儿咋冷,里面嘛事没有!
篝火依然很旺,我坐在旁边,天上繁星点点,四周黑夜深邃,微风掠过松林,思绪如自由的小鸟,在天地间飞翔,想起了在前世喜欢的哪一首歌,歌名忘记了,歌词还记得几句,不由得哼唱起来。
“我们走过雨走过风,慢慢的把心靠拢,世上有风情万种,我却独爱你这一个,”歌声在黑夜里飘荡,我渐渐的迷失在歌唱的意境之中,全然忘了周围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我穿越前的世界,我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们,你们好吗?唱着唱着喉头有些哽咽,这时候的我,显得那么脆弱。
觉得旁边有人,转过头,原来是小玲,那双比黑夜里的繁星还要明亮的眼眸,充满担忧和爱抚,还有探寻,为何如此伤感?歌声牵扯我的心!
我自失的一笑,情绪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氛围之中解脱出来,只是静静的望着遥远的星空。
“夜深了,睡吧!”轻轻的话语,把我带回了现实,带着歉意对小玲一笑,朝着帐篷走去,雪地上已经搭好了一大一小两顶帐篷。
刚到大帐篷边,里面的灯忽然吹灭了,传来虎子瓮声瓮气的声音,“去那个帐篷睡,这儿就三个地方,没预备你的铺位!”我摇摇头,这是成心不给我留位置啊。
转回身小玲已经进了帐篷,迷离的灯火,映着她的身影,像一幅优美的剪纸画,贴在雨布上。
轻轻撩开雨布,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在这寒夜里,愈发让人觉得珍贵,如豆的灯光摇曳,一个小小的炉子,装满篝火烧成的红红炭火,雪地上铺着厚厚的狼皮褥子,一条被子,两个枕头,整个小小空间,温暖如家,怎能舍得再去经受外面的寒风冰雪。
她神态平静,好像我们这样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过来,快躺下,进被窝里去,把裤子脱了!”她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一愣,这就是我期盼已久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吗?心有点慌,更多的是期待,美好的夜。
“裤子破了,给你补上,要不,越扯越大,棉衣都脱了,要不睡不好!”哦,原来是这样,我如释重负,但内心却有着深深的失落。
利索的脱掉了身上的累赘,钻进了被窝里,暖暖的,原来她也脱掉了棉裤,用身子暖了好久,手碰到了她那结实的大腿,她明显的身子一颤抖,并没有挪开。
暖暖的被窝勾起我的倦意,一阵睡意袭上心头,渐渐合上了双眼,迷糊间,她给我掖了掖被角。
好像是在梦中,一个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在我身上,隔着薄薄的内衣,那毫不掩饰的热量,灼热我的身体,伸手紧紧抱住,不是梦,是玲儿在我身边,柔软的身子轻轻在颤抖,隔着她高耸、丰满的**,都感觉到她激烈的心跳,娇喘细细,吐气如兰,猫儿一样温顺蜷缩在我的怀抱里,女儿家的幽香彻底包围了我,可我感觉她并没有那种索求,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抚慰我今晚歌声中的忧伤,也许,她觉得语言无法诉说,只能这样,给予我最深切的安慰。
心头一片清净,灵台空门,紧紧抱住她,如捧一块宝玉,怎能忍心打碎,心头的郁闷和失落,烟消云散,今晚,我完整的拥有了她,不是**上,而是在心灵上,外面起风了,阵阵松涛如怒,粒粒雪花轻轻地扑打着帐篷,远处传来几声悠远的狼叫声,夜,却更静了,安睡吧,我的女孩儿,拥有了你,我便拥有了这个世界,你无声的话语,深深打动了我的心灵,从此,我再也走不出你的世界,安睡吧,我的女孩儿!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二章 那一路的风情
第三十二章那一路的风情
山连着山,岭连着岭,茫茫的雪原似乎永无尽头,苍翠的松林时刻在身边陪伴。
第三天,唐秋离和伙伴们在群山雪野、莽莽森林之中已经整整寻找了三天,到的都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寻找一个适合的地方并不容易,大家的体力消耗也很大,这天下午,几人转进了又一条山谷,一座高高的大山横亘在眼前,抬头看看白雪覆盖的山峰,在密密的松林包围之中,只露出点点轮廓,走吧,上山,这是我们几个这些天来不断重复做的事情,每到一座山,都要爬上去搜寻合适的地点,已经习惯了。
这一路走过来,唐秋离虽然身体很是疲劳,但他的心情却很愉快,始终处于亢奋状态,和小玲那一晚的同帐共眠,虽未突破最后的界限,但那种心与心的交流,情与情的相溶,却让他放下心中的块垒,偶尔的患得患失,一扫而空,全身心的投入到当下的生活之中,整个人都显得灵动、洒脱许多。
秋生哥他们几个虽然觉得有点奇怪,这家伙和小玲睡了一宿之后咋有点像变了个人儿似的,可那好意思问啊,难道女人的作用真有这么大?岂不知,这美妙的一夜,是他身心的蜕变,完全割舍了前世的羁绊,毫无保留的融入了这个时代,也许,男孩儿有了自己全心爱着的女孩儿之后,才懂得什么是责任,才会懂得生活吧?这应该是成长的心路历程!
一路的景色,让他屡屡感到惊奇,昨天,他们划过一道山梁,山谷尽头,眼前赫然白蒙蒙一片,如烟似雾,翻转缠绕,蒸腾藤的笼罩着那一片洼地,再往前面看,被烟雾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原来以为这是一个大木帮,在这扎的营地,在东北的大森林里,冬天有很多采伐树木的人,结伴进到深山老林做这营生,这也是一种职业。
到了跟前仔细一看,老天爷!哪是什么木帮啊,眼前一片绿莹莹、翠生生的水面,伸进水里一摸,哎呀,那水都烫手,热气腾腾,上面就是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热气碰到寒气,整个水面就像烧开的大锅,难怪雾气蒙蒙的。
这水顺着一道豁口往山下流去,沿着水边往下走,渐渐的温度正常了,可不是冰手的那种,是人体感到舒适的那种温度。
一条长长的小河,在茫茫白雪中间静静的横卧,水里竟然长了许多碧绿的青草,是正在鲜活生长的那种,这种鲜活的绿,并不像松林那种苍翠的暗绿,就像盛夏的河边生长一样,在这关东的莽莽雪原上,如此鲜活的植物,白雪绿草,相映成趣,夺人心魄,奇观啊!这是温泉啊,大自然的杰作!
水里还有许多筷子长短的无鳞片、样子奇怪的鱼,在那慢慢的游动,神啊,这是什么东西,咋没见过呢?看着他奇怪的神色,小玲告诉他说,“这是哲鲤鱼,是大兴安岭林区特有的冷水鱼类,别的地方还没听说有过,那是相当的美味!”,听玲姐怎么一说,这口水咋不受控制那?莫非俺天生就是个馋猫?
就在这宿营,说啥也不走了,修整一晚,明日再战!实际上,大家伙都不想再忙着赶路,是应该歇歇脚儿,瞧这温温的水,绿绿的草,还有肥美的鱼,那个忍心离开,又怎能舍得走啊!所以,唐秋离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集体通过。这不算是意志薄弱,经不起诱惑吧?美景、美味当前,我等岂能免俗,当然还有美色了,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那还等啥呀,下河抓鱼,唐秋离第一个跳下水去,就像饿狼一样奔着鱼就扑过去,这一段的河面儿水刚刚没过小腿肚儿,温热的、柔柔的感觉瞬间包围了全身,刚打严寒的天气进到这里,那叫一个舒服,可这捕鱼的技术实在是糟糕透顶,忙活了一大会儿,袖口都湿透了,连个鱼影儿都没抓到,这小东西很是狡猾,明明已经把它摁到手里了,可拿出水面一看,手里抓到的是一捧细沙子,不给面子是不?看咋治你?光发狠儿没用啊,还真没辙!
岸边的虎子都快笑没气儿了,“小秋,这咋能抓到鱼呀,你忘了?你咋有时比以前聪明,有时比以前傻呢?”翻翻白眼儿,给他一个大大的鄙视的手势,“你来啊,就你那大身板子,鱼还不都叫你给吓跑了!”你又招儿?
虎子丢过来一根树枝,干吗?扎鱼?当自己是神箭手啊,再说也没弓啊?看这树枝一头儿分叉,整个一“丫”字型,先看看虎子咋用,还别说,虎子下到水里,一会儿就抛到岸上一条鱼来,接着就一条街一条的不断有收获,嗨,看着这眼热!
他咋整的呢?莫非这鱼也欺生?
挪到虎子跟前一看,哦,明白了,原来啊,虎子用树枝分叉的那一头慢慢的靠近鱼的上方,然后猛地往下一扎,这鱼就被摁到沙子里去了,想跑?门儿都没有!另一只手,伸到沙子里把鱼紧紧抓住,这就成了!保管摁住一个抓一个,成功率百分之一百!
没想到,这伙计外表够威够猛,咋看像张飞似的,还有这一手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啊!得,走眼了!
学会了,果然有意思,乐此不疲,就像小孩子家得了个新玩具似的,一会功夫,我们俩就捉到三四十条鱼,顺手抛到岸边的雪地上,就是个丰收啊,当然了,大部分还是虎子捉的,玲姐忙着剖鱼,在水里收拾干净,那边秋生哥和秋泉哥已经把火堆生起来,帐篷搭好了,虎子又在水底摘了一大把野菜,说是叫啥野蒲柳,好吃,一股芹菜味儿,用来炖鱼那是没治了,可咋看咋像海带的模样啊!
晚餐这炖鱼果然是别有风味,小玲这丫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看来这以后啊,唐秋离是有口福喽!揭开锅,一锅乳白色的汤,散发着浓浓的香气,直勾人的胃口,整条鱼就一根刺,鱼肉呈蒜瓣状,硬硬的,口感绝佳,可不像现在养殖的鱼,在锅里一个开儿,整条鱼都没形状了,浓郁的鱼香,加上野蒲柳的清香,真个是鱼中绝品,咋形容那?此味儿只应天上有,人间咱是头回闻那!那野蒲柳滑滑的、嫩嫩的、脆脆的,说来也怪,啥佐料也没加,就是放点儿盐,可做出来,那滋味,没法说!
饭后,趁着夜色,大伙儿美美的洗了一个温泉浴,爽!几天的疲劳顿时无影踪,小玲也洗澡了,当然是在我们洗完钻到帐篷里之后,可没敢和她洗鸳鸯浴,再没啥说道,也抹不开面儿不是,倒是有那个想法,只是想法啊,可不敢有行动,偷偷把帐篷撩开一道缝,漆黑的夜,只见一个朦胧的身影和“哗哗”的撩水声,啥也看不着,算了。
一会儿,一个身影裹着大衣,急急的钻进帐篷里来,能不快跑吗,你看在水里那啥事儿没有,一上岸,这大冷的天儿,那个受得了,小玲“哧溜”就钻进被窝,哎呦,可要了老命了!杀人了!
这丫头黑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不知道是刚洗完澡还是温泉水的作用,脸色比往常更加红润、娇艳,整个人就像一朵正在怒放的荷花,身上女儿家的体香更加浓郁,一进被窝儿,整个人紧贴就过来,两手搂着唐秋离的脖子,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抱里,这丫头越来越喜欢这样搂着他和被他搂着睡觉了。
如此香艳的感觉,没有反应那才不正常呢,俩人儿可就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衣唉,小玲觉察到唐秋离身体上的变化,“扑哧’笑了,“又动啥坏心眼儿呢?不许胡来啊?”小玲小声地警告道,声音却说不出的柔媚,老天,你这不是明显的谋杀吗?你不每晚这样搂着俺,也不会动啥心思啊,得,控制,忍着吧,能每晚这样搂着你睡觉,也是一大享受,其实,唐秋离也越来越喜欢着样搂着小玲休息了,每当抱着她那娇躯的时候,就感觉睡得特别香甜,睡得格外踏实,互相依偎着,逐渐进入了梦乡!
早上,唐秋离被阵阵声响惊醒了,撩开帐篷门儿一看,嗬,温泉边儿上有许多动物在那饮水,什么黄羊啊、狍子啊、鹿啊,挤挤擦擦的,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回手拿枪,冲出帐篷,没等推上子弹,这些野物,“哄”的一下跑散了,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无边的森林里,只留下雪地上杂乱的蹄印和河边傻傻的唐秋离,在那发呆。
小玲在他忙着穿衣服那阵儿就醒了,见他这样,笑的肚子都疼了,那边的帐篷里也传来响动,“傻样,你这样冲出去,啥都被你吓跑了,下回你悄悄的别惊动它们,就能打着了,还有的是机会啊!”见到唐秋离在那生闷气,小玲轻声的劝慰道,也是,常在山里转,哪能不开胡!想到这儿,心情大好!
类似这样的美景和趣事,没少遇到,使这次山林之旅充满了欢快和愉悦。
现在,当红日西坠的时候,我们已经爬到了山顶,又一个黄昏到来,望着西天那红红的火烧云,凭着唐秋离丰富的知识和本能的感觉,今晚要变天,要有暴风雪,忙把秋生哥他们几个叫来,让看看西边的天,秋生哥他们脸色也严肃起来,山里的孩子,知道要变天的征兆,那是祖辈传下来的、惨痛的经验。
既然证实了唐秋离的判断,事不宜迟,马上寻找安身的地方,这样的天气,可不敢在外面搭帐篷了,一阵大风吹来,能把帐篷掀上天,要是雪大,能把帐篷埋喽,那这只肩负使命的队伍可就要全军覆没了。
巧了,在山顶上还真有个山洞,虽然地方不大,可里面挺宽敞的,曲曲折折的不短,天照顾啊。
大家决定就在这躲避这场风雪,忙着往洞里捡大量的干柴禾,越多越好,不知道这风雪要几天才能停,取暖是头等大事,柴禾不够,可要了命,趁着还没变天,赶紧行动。
把小玲留在洞里看着东西,并留给她一只驳壳枪,这几天,唐秋离已经教会了小玲咋用这枪,这丫头和挺有灵性的,上手几回,就用得有模有样,欠的就是准头,我们全部的家当和给养可都在这哪,大意不得。
大伙儿带上枪,分头行动,抓紧进到林子里,往返了两三回,洞里已经堆了一大垛干柴,秋泉哥还砍回好几根湿的小树来,也不知道干啥用?反正是多多益善,有备无患!
看看天色还早,变天儿得有一会儿,几个人又出去了,唐秋离走进在山洞后面的林子里,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无目的的乱打,嗨,你说这人有运气,撵都撵不走,这一拨棱,看见一窝儿冻僵的野鸡,足有六七只,在那扎窝趴着,好东西啊,天赐之物,岂有不收之理!那边树干上还有几个风干的猴头蘑,每个足有小饭碗那么大,好啊,大大的收获,野鸡炖猴头,哈哈!
忽然那边传来几声枪响,唐秋离心里一惊,是谁遇到危险了?捡起猎物,忙向枪响的方向跑去,迎面见秋生哥扛着一只大黄羊乐颠颠的走回来,原来秋生哥发现了这只黄羊在一个浅山窝子里趴着,几枪就把它撂倒了,意外收获,唐秋离看着黄羊,那个乐呀,这功夫,秋泉哥和山虎也回来了,俩人提溜着五只野兔,也是满载而归,原来呀,这雪一厚,兔子在雪地上就跑不快,被俩人用弓箭射中了,哎呦喂,这可是太出乎意料了,每人都有收获,这收获还不小,就凭这些猎物,这风雪就是下它个**天也饿不着大家,每天不用爬山了,吃着野味烤着火,这小日子,甭提都美了!
谈笑中,把猎物忙着搬回山洞里,这功夫,天儿快黑下来了,火烧云已经变成了黑云,黑压压、阴沉沉的打西北方向压了过来,风大了,吹的树梢呼呼直响,一场暴风雪不期而至。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三章 风雪见敌踪
第三十三章风雪见敌踪
狂风呼啸,雪片飞舞,山洞外面是完全成了暴风雪恣意肆虐的天下,这场雪下的这个大,狂风卷着雪花,暴怒的银龙般在山谷间、林带里呼啸而过,天地间混沌一片,对面根本就别想见到人。在这种天气里,任何生物都乖乖的躲在自己选好的窝里,逃避开这老天爷的发威。
这就是暴风雪,关东人俗称的“大烟泡子”雪,往往一场雪下来,家家户户门窗都埋上,门根本推不开,只有等雪停了,天晴了,屯子里的青壮年打窗户爬出来,赶紧用家伙什清门前的雪,掏个雪道,先把门打开,挨家挨户的这么清,屋里的人就算是活命了,至于压塌房子,那是常有的事儿,光有这雪还不算要命,关键是这风,刮得让人站不住脚儿,睁不开眼,要是在野外能找到个山洞啥的,那是拣着,要不,就等死吧。
眼下,唐秋离他们算是非常幸运了,因为先有预见,时间上还宽裕,准备工作做得充分,吃的根本不缺,还挺丰盛,火堆烧得旺旺的,外面的风雪甭管多大,在洞里啥事没有,任凭外面风啊、雪啊啥的可着劲儿闹腾。
能在这“大烟泡子”雪天儿,有这么好的一个藏身之地,要烧的有烧的,要吃的有吃的,八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洞口那,秋泉哥用砍来的树枝子挡上了,省的雪往里灌,还别说,火堆这么一笼,外面天翻地覆,地动山摇,洞里篝火旺旺,静逸安详,火上烤着黄羊肉,肉香满洞,这里外两重天。
靠近洞口边儿那,还有一新邻居,啥呀?一头母狼带一窝小狼崽儿,在今儿个前半夜的时候,这头母狼带着孩子一头就闯进来,也许啊,外面这暴风雪让这母狼惊慌失措,乱了方寸,保命要紧,见有藏身的地方,一头就撞进来,一进到洞里,人和狼都愣住了,呆呆的互相傻看着。
还是狼先反应过来,身子一冲,把狼崽挡在身后,立马狼牙毕露,背上的鬃毛竖起,喉咙里发出低吼声,这狼绝没想到会在这儿碰着人类,唐秋离他们也绝没想到会有狼闯进来,山虎伸手就要操枪,被唐秋离用手势制止住了,就这样,狼占一头儿,人占一头儿,暂时相安无事。
看得出来,这头母狼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肚子瘪瘪的,唐秋离还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观察野生状态下的狼,倍感新奇。
虽说双方暂时相安无事,可不敢保证在大家伙睡着的时候,这狼突然发了野性,在哪个的喉咙上来一口,所以决定除小玲外,四个男生轮流守夜,这会儿正好轮到唐秋离的班儿。
已经下半夜了,唐秋离拿眼睛瞄着那头狼,那头狼也警惕的看着唐秋离,双方互相警惕,可绝没有敌意。倒是那几只小狼崽儿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这几只小家伙,浑身毛茸茸的,也就两三个月那么大,像极了平常看到的小狗,看那样是饿坏了,闻到洞里的肉香味儿,就往前凑,连母狼的低吼警告也顾不得了。
可稍微一靠近,那头母狼“呼”站了起来,摆出进攻的架势,等小狼崽儿刚要靠近火堆,“啪”火堆一响,一串火星崩的挺高,吓得这几只小狼崽儿一个趔趄,忙要掉头往回跑,腿短不灵便,叽里咕噜的像个毛球在地上滚,这野生动物天生怕火,所以,在野外露宿的时候,千万要笼堆火。
唐秋离看得哈哈大笑,童心大气,把啃剩下的黄羊骨头丢过去,这几个小家伙儿立刻就大嚼大啃起来,吃完了,意犹未尽,还往这边儿靠,唐秋离就把一些残渣剩肉接着喂狼崽,又把黄羊的内脏扔给了母狼,一来二去的混熟了,这几只小狼崽儿也胆大了,竟然挨到他腿上,唐秋离终于可以亲手摸摸狼崽儿,一瞬间心里竟然有一种慈爱的感觉,忙又拿出一些肉来喂小狼崽儿,母狼一边吃一边用目光警惕的看着唐秋离,见他喂东西给自己的孩子,也许是动物的天性,本能的觉得这个人不会给它们带来伤害,就放心的大嚼起来。
这几个小家伙吃饱了,大概觉得火堆旁边暖和,竟然挨着他的大腿憨憨的睡着了,还打着幸福的小呼噜,唐秋离有点哭笑不得,这也太离谱了吧!母狼这时也放下心来,趴在那咪上了眼,只不过眼睛的余光还在注视着唐秋离。
洞外寒风呼啸,雪片飞舞,洞内篝火熊熊,空气温暖,脚下是毛茸茸的几只可爱的小家伙,他们的母亲在那放心的打着盹儿,眼前的一幕让唐秋离的内心充满着宁静和感动,他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是一个喋血、嗜杀之人,尤其是在三岔河那几天,当砍下鬼子头的时候,曾经有过疑问,这个问题也一直在若有若无的困扰着他。
他也知道这种困扰会影响以后在重要问题上的决心,甚至会影响这只队伍未来的命运。
但唐秋离也给自己找过借口,就是经历的还少,而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有种顿悟的感觉,自然万物和谐共处,就像现在腿边酣睡的这几只小狼崽儿,对他这般的信任,彼此之间没有残杀和暴力,内心一片祥和。
而日本鬼子不一样,他们是侵略者,是残暴的野兽,当这群武装到牙齿的野兽,闯到你美丽和平的家圆里,烧杀,肆意掠夺的时候,你对他们宽容和容忍,就是放纵他们的兽性,你的不忍和慈祥就是助长他们的凶焰,是把自己的生命无条件的交到野兽的手里,任他们肆意宰割,难道这样的宽容、容忍和慈祥是一种美德?
不,我唐秋离不要这种美德,不想博得一点虚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暴制暴永远是对付丧失最起码人性的野兽最好的方式!在我唐秋离的队伍里,永远不接受日本鬼子的投降,也永远不要俘虏,对待他们,就是要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想开了这些,唐秋离心情舒畅起来,睡意袭上心头,朦胧间,感觉到一条粗糙、温暖的舌头在舔着自己的脸和手,轻轻的,痒痒的,似乎又围着自己前后转了几圈儿,在身上闻了几下,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
猛地一激灵,从朦胧之中醒来,听外面的风好像小了许多,揉了揉眼睛,那头母狼和几只小狼崽儿已经不见了影踪,他几乎怀疑刚才的那一幕是在做梦,可看到地上的碎骨头,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边帐篷里,秋生哥过来换班儿了,看到狼没有了,也好奇的问哪去了,唐秋离还真没法回答,只能说不知道。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小玲也醒了,他把刚才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的事儿跟小玲一说,小玲用芊芊手指点着他的额头取笑他,说是没见过守着一头狼还能放心睡着的人,这也就是你傻大胆儿,唐秋离伸手挠小玲的痒痒,俩人笑闹了一会,就互相搂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雪还在下着,风又大了起来,小玲把唐秋离昨晚守着一头野狼都能睡着的事儿,跟大伙儿一说,这几个人都快笑呛住了,山虎伸出大拇指,“服了小秋,你就是俺山虎心中的偶像,想想俺都后怕,你知道啥时候那狼发了性子,搁在俺身上可不敢,那还不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其他几个人想想也是这个理儿,纷纷对他表示严重警告,尤其是小玲,把唐秋离的大腿差点给拧青喽,那担心的眼神儿,差点给唐秋离谋杀了,他赶忙做了检讨,并保证下次绝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大伙这才饶过他。
唐秋离理解大家对他的关心和爱护,也清楚自己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和分量,对于他的任何冒险举动,都是极力避免,认可自己承担这份危险,也不要唐秋离有任何闪失。
傍晚的时候,风雪依然没有减小或是停下来的意思。
几个人围坐在火堆边,享受着鲜美的晚餐。
今天,唐秋离亲自主灶,给大家炖了一锅鲜美可口的野鸡炖猴头蘑加山蘑菇,小玲是个有心的女孩子,这几天在赶路和宿营的时候,只有发现能吃的野菜和山货,就收进兜里,她知道唐秋离是个小馋猫儿,尤其爱吃这山上的野生山菜,就多了个心眼儿,一道儿上还真给她弄了不老少。
什么松树蘑、桦树蘑、鸡腿蘑、小黄蘑啊等等,满满的一包,这玩儿意都干透了,一点都不占份量,你不瞎掰吗?这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你打那看着蘑菇去,这啊,还真就是打小就在山里,林子里长大的孩子能找得到,在那岩石缝里,悬崖边上,总有没被雪盖着的地方,别人啊,门儿都没有,唐秋离这一道上就是一个蘑菇影儿都没看到,他也不知道小玲是啥时候采的。
看到小玲拿出这些山货,更是喜出望外,恨不得当时就把小玲搂在怀里狠狠的亲上几口,可那敢啊,你看在一个帐篷里咋闹都行,当着大家伙的面儿,还真没这个胆儿!
有了这些蘑菇,唐秋离的心里更有底了,使出浑身解数,弄到山洞里到处都是香味扑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新开一家饭馆呢?
大伙这么一尝,再喝上一口汤,满身的寒气,一扫而光,嗬,别提多美气了,肉美汤香蘑菇嫩,大伙儿吃的是赞不绝口,说是这野鸡炖蘑菇也没少吃,咋都没有现在吃的这么香呢?
尤其是小玲,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唐秋离都快化出水儿来了,倒不是这丫头吃的多香,女孩子嘛,对吃喝上还不像男孩子那么上心,主要是大家伙夸奖心上人她高兴啊,那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男友出类拔萃,同时对唐秋离层出不穷的本领是越来越好奇,这个人咋像一本书那,翻开就有新内容,这丫头那知道啊,唐秋离是两世为人的经验,这就更坚定了小玲一辈子在唐秋离身边的决心,一点要把他这本书翻遍、看透、弄懂,这时候的唐秋离光顾着埋头大吃,那知道这小丫头的小脑袋瓜儿里转了那么多的心思。
吃完晚饭之后,见天儿还不晚,大家伙就围坐在火堆旁边儿,唐秋离把自己的计划和以后的打算,以及要找个隐蔽山洞的目的,都跟大家详细谈了,并就当前的形式,安排了下一步的计划和当前必须要做的几件事情,给每个人都做了具体的分工。
因为在场的几个人,是团队的核心和骨干,必须要和他的思路对接上,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并对计划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并且结合实际,弥补了计划中的缺陷,气氛热烈,通过这一番谈话,唐秋离惊喜的发现,这几位的思路以及看问题的角度,都不容小视,绝对是干将,有他们在自己身边,如虎添翼。
大家正讨论的热烈,突然,山洞口挡着的树枝被搬开了,当时,外面狂风暴雪的声音毫无遮挡的大了起来,几条人影,带着满身的雪花和浓浓的寒气闯了进来,在他们刚一进来的时候,唐秋离心里升起了一股警兆,因为敏锐的感觉告诉他,这几个人身上带有危险的气息,他们是谁?如此恶劣的天气,从什么地方来?要做什么?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四章 全歼鬼子
第三十四章全歼鬼子
打外面跟头把式的一共进来九个人,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一个大包,满头满脸都是雪,个顶个就像是在雪里打了多少滚儿似的,装束也和平常的猎人或是闯山的人打扮不一样,不是平常见惯了的山里人,好像穿的是那种制式的防寒服,帽子上的哈气和挂的霜,遮盖住脸,面目看得不大清。
这几个人一进来,立刻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那架势,指不定在这大烟泡雪天儿里滚了多长时间,一个个疲惫不堪,油尽灯枯的样子。
唐秋离他们坐在那没动,也没有开口问些啥,秋生哥他们习惯了以唐秋离的行动为指挥信号,见他没动,也没开口,大家伙也就默不作声的在那坐着,一时间,山洞里有了一股不正常的安静。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人朝他们这边挪了过来,为啥是挪啊?瞧这人走的那两步道儿,强打着精神,好像随时都有栽倒的可能,明显是体力透支或是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表现。
“小兄弟们,有缘啊,打搅了!”这人一开口,明显的东北口音,看来是当地人,白净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一双不大的眼睛,从眼镜后面射出精明中带着狡猾的目光,不住的打量唐秋离他们几个人,目光游移不定。
“没啥打搅不打搅的,这种鬼天气,谁碰上都够呛,这是打那来啊?”秋生哥慢声拉语的问道,“嗨,就别提了,我和几个日本朋友打新京过来,本想在山里打猎玩儿几天,那成想遇到这鬼天气,在大露天地被连风带雪的灌了好几天,强爬扯到这儿,打老远看见这边儿的火光了,这不,就到这了,幸亏碰到小兄弟们,要不,就交代这儿了!”说着。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神色,看来这几天的暴风雪,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锅里的野鸡炖猴头蘑,喉结不住的上下耸动,那哈喇子这会儿指定不受控制的哗哗往下流啊,瞧这模样得有两三天没吃着饭了。
“这个,几位小兄弟儿,商量点事儿,有吃的没?匀我们一点,不白吃啊,给你们钱!”说着打兜里掏出一沓钞票,硬塞到秋生哥手里,唐秋离冲秋生一使眼色,秋生会意的一笑,“啥钱不钱的,遇上了就是缘分,要是不嫌弃,那锅里有吃食,你们尽管吃!”当然了,钱还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多谢,多谢!”这个人说完,转头冲那还躺在地上喘粗气的八个人喊道:“哈亚古,米西米西!”这句话还真灵,那几个人就像听到上帝的招唤一样,当时就精神了,忙里倒歪斜的奔火堆过来了。
立马山洞里响起了一片狼吞虎咽的咀嚼声,“呦西、呦西,大大的好!”一边高兴的称赞,一边手忙嘴不停的往里塞东西,就像八辈子没见过食物似的,把这野鸡骨头嚼的“嘎嘣嘎嘣”直响,咋听咋像一群狼在那啃骨头的动静,听着就瘆得慌,小玲不由自主的往唐秋离的身边靠了靠,唐秋离把小玲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发现小玲的手心儿里都是汗,这丫头有点紧张,可也是,任谁见到这帮家伙的吃相,都有点不舒服,别扭,唐秋离拍了拍小玲的脑袋,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这丫头当时就镇定下来,你说怪不?
趁着他们埋头大吃的功夫,唐秋离给秋生哥他们打个眼色,秋泉心领神会,悄悄的走进帐篷,不一会儿,两把驳壳枪和十颗手雷就分发到每个人手里,唐秋离示意这两把枪由秋生和秋泉各拿一把,他自己把三颗手雷藏到衣服里,做完这一切,大家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在那谈着一些无关紧要和比较幼稚的话题,给人的感觉,这就是几个没有心机,没见过大世面的屯子里的小孩子。
这些人很快就把大半锅的野鸡炖蘑菇收拾的一干二净,还意犹未尽的直舔嘴唇,再看地上,一块儿鸡骨头都没有,好家伙,吃的够狼的,就差没把锅给嚼了。
吃完东西,这几个人的脸上有了血色儿,人马上恢复了精神,游离在外的生命,可算是又回到身体里来了,这就算捡了一条命。
肚里有了食儿,精神头也恢复了,好像就体力还差一点,这几个人可就变样了,那个翻译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讨好的模样,换上了居高临下、满脸不屑的表情,那八个人身上的暴戾之气压抑不住的散发出来。
唉,这人那,有的时候,还真不如那山里的野物通人气,翻脸比翻书还快,这点东西就当他妈喂狗了,喂给狗都比让这帮人吃了强,尤其还有那八个日本人,瞧那模样,一个个满脸横肉,眼带凶光,都不是啥好玩意。
这帮家伙吃饱喝得,就当唐秋离他们不存在似的,舒服的靠坐在大包上,用日本话高声的谈论起来,在他们看来,这几个一脑袋高粱花子的小孩儿,那听得懂日语啊,所以,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天哪,这帮家伙用后脑勺都没想到,这几个小孩儿里头有一个变态存在的唐秋离啊!那日本话说的比他们还溜,他们自己认为别人听不懂的话,可被唐秋离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来,这帮家伙是什么大日本矿产开发株式会社的,其中还有四个是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高级特工,那个戴眼镜的是他们的翻译,就在前两天,在离这座山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储量很大的金矿,并且矿石的品位很高,这帮家伙高兴坏了,又为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以及大东亚圣战孝了犬马之劳。
趁着高兴劲儿,他们又在附近接着寻找,结果又找到一处金矿,这帮家伙可乐坏了,详细的画下了图纸,记录下各种数据,准备回去报功,这么三耽误两耽误的,赶上了这场大烟泡雪,身上带的食物吃没了,又在风雪中迷了路,眼看着就要让山神爷收了这几个孤魂野鬼。
可巧,不知道咋的,摸到这个山洞附近,看见洞里的火光,就像捞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拼劲了最后一点儿力气,爬到洞里来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大伙都知道,就不再重复。
按照他们原来的想法,进洞就把唐秋离他们几个小孩儿干掉,反正是几个满洲人,杀他们跟宰几只鸡没啥区别,让他们活着,就是浪费大日本帝国的资源,可实在是没有力气,这几天风里雪里的这顿折腾精力和体力都耗尽了,拿枪的手都抬不起来,眼皮都不乐意睁开,不是不忍心杀人,是现在没力气没兴趣。
瞧见没,这就是日本鬼子的本性,畜生的想法。
唐秋离听着听着是又生气又高兴,生气的是,日本鬼子没拿咱中国人的性命当回事儿,你说,无冤无仇的,进洞就想杀人,也多亏得饿了好几天,要不,这会儿的局面还不知道咋样呢,因为唐秋离他们也没有防备啊,谁想得到这暴风雪的天儿,还有人来啊。高兴的是,这帮日本鬼子替他找到了品位这么高的金矿,这是老天爷送来的礼物啊,以后扩大队伍,改善装备,就不用发愁了。日本鬼子,你这是自己找死,行,临死还个唐少送礼这么大的礼物,看在礼物的份儿上给你们留个全尸。
唐秋离用眼色告诉伙伴们做好战斗准备,看他的手势行动,秋生他们第一次面对日本鬼子,不免有些紧张,唐秋离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们,并且,身上涌起了强大的斗志,受唐秋离的感染,这几个伙伴的情绪稳定下来,并且进入了最佳状态,毕竟这几个核心成员的心理素质是非常稳定的。
这时,有两个日本人激烈的争论起来,这个说这座金矿的黄金储量能有八百吨,那个说,最多也就六百吨,这个说,你怀疑我的知识,那个说,我相信自己的本事,俩人儿争得面红耳赤,就差打起来了,真个是狗咬狗一嘴毛,唐秋离巴不得这俩家伙打起来,最好互相动刀子或是枪啥的,
最后,有个叫小泉平一郎的家伙,好像是他们的头,出面平息了这场可笑的争论,小泉平一郎说,无论储量多少,都是大日本帝国的,你们二位都是有功之人,天皇陛下会知道你们的功劳的,大日本帝国的臣民也会记住你们的!争论的那俩家伙一听,马上好的就像一个娘胎生出来似的,又是拥抱又是握手,还激动的掉下眼泪,紧接着就高呼“天皇陛下万岁!”剩下的那几个家伙也跟着高呼起来,那个翻译也是有样学样,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中国人,瞧着他们的德行,看着他们的丑态,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儿,唐秋离都有拿刀砍掉他们狗头的冲动,还不到时候,再从他们嘴里听点儿有用的东西,就让这帮畜生多活一会儿!
可唐秋离听着听着就后悔了,为啥?
这几个日本鬼子正事儿唠完了,开始琢磨起邪事儿来了。
人说“饱暖思”那是指正常人来说的,可以原谅,可这帮日本鬼子加汉奸刚吃完人家好心好意提供的食物,不仅不心怀感恩,反而要杀了他们,这还不算,还起了色心。
这几个家伙满嘴畜生语言,满洲没啥好东西,就这女人还不错,看见了吧,那边挨着那个小孩儿坐着的花姑娘也忒漂亮了,肯定还是个处女,那脸蛋儿,那腰条儿,那胸脯儿,简直就是我玩过的满洲花姑娘里的极品啊,我的口水都流下来了,恨不得马上就干了她,一个叫荒木野生的家伙,还回头对着小玲坐着下流动作,嘴里还直嚷嚷“空洞其哇、空洞其哇!”翻译过来就是**的意思。
妈的这帮畜生,也太不知道我唐秋离的逆鳞在那了,传说在龙的颈部有一块鳞片,那就是逆鳞,凡触摸者必死!小玲就是唐秋离的逆鳞,今天就全部送你们回老家见你们那个跳大神,不是,是天照大神,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咋回事,鄙视白痴小日本儿!
接着就讨论用刀还是用枪来解决唐秋离他们,在这帮家伙的眼里,唐秋离他们已经是死人了,无非是死亡的方式罢了。
最后决定用刀,因为对付几个小孩儿根本不用浪费子弹,也表现不出大日本帝国武士的威风,枪就挂在身上不用!去洞口三个人,堵住洞口,防止他们逃跑了,把男的直接杀了,女孩儿留下,反正外面下着大雪,也走不了,不着急返回,留着这个女孩大家享用,接着又争论谁第一个强奸那个女孩,谁是第二个上,最后是那个叫小泉平一郎的鬼子第一个上,因为他是这里的头目,瞧见没,小日本人懂规矩,都用在这上面了!
唐秋离听到这里,肺都要气炸了,这后悔啊,不如刚才就把这帮畜生先宰了,这会儿也听不着这些牲口话了,这耳朵咋这难受啊,看来是被这帮牲口给污染了,待会解决完这帮牲口,得让小玲好好给掏掏耳朵,别落下残疾或是后遗症啥的?不知道少儿不宜吗?妈的,晦气!呸呸!!
这功夫,唐秋离对着秋生哥和山虎做了个手势,叫他俩对付洞口的那三个鬼子,又对秋泉哥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是,那六个鬼咱俩对付,小玲紧张的看着大伙儿,把唐秋离的手抓得更紧了,乌黑的眼睛在大伙的脸上瞄来瞄去,毕竟是女孩子,头一回经历这事儿,紧张是正常的,可看到大伙儿冷静沉着的样子,贝齿稍露,微笑起来,两个好看的酒窝呈现在白皙的脸上,顿时如一股和煦的春风,险些把唐秋离醉倒在里面,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哎?都啥时候了,还有这闲心,醒醒!不过,也太迷人了!真是我见犹怜啊!
眼看着那三个日本鬼子走到了洞口那,还没回过身来,正背对着唐秋离他们,那边的五个鬼子和一个汉奸,正满脸杀气、面带淫笑,全身放松的朝他们走来,也难怪日本鬼子没有戒心,不就是几个小孩儿吗?还不是碗里的肉、锅里的菜,任他们宰割!
还用那么紧张?表现的如临大敌似的,也太有损大日本帝国武士的尊严了吧,所以,一点防备都没有,他们那知道啊,这可不是几个普通的小孩儿,那可都是下山的猛虎,出海的蛟龙啊,很快,这帮牲口就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这代价就是自己那不值钱的狗命!脸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见好机会来了,那还犹豫什么,唐秋离猛的一声令下,“开火”紧接着激烈的枪声骤然响起,首先倒霉的是在山洞口的那三个鬼子,后背立马被秋生哥一梭子稀烂,那可是二十发子弹啊,秋生哥够狠的,也许是激动了,这一扣扳机就没撒手,一梭子子弹就像铁扫帚一样扫了过去,那还有他们好,这还不算,虎子紧接着又投过去一颗手雷,好吗!这三个鬼子又坐上了免费飞机,都看不出个数来了,到处是碎肉和内脏,就算是他老妈亲自前来,都认不出来,一个胳膊直接就飞到火堆上,火苗子当时就窜起老高。
这边唐秋离一把抱住小玲,身子一滚的同时,一颗手雷在秋泉哥枪响的同时投了过去。
你说也巧,那个翻译第一个被秋泉哥的子弹给撂倒了,你说这当汉奸也没啥好处啊?先送死!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山洞里响起,可洞口和洞里的地形不太一样,这边唐秋离和秋泉哥的打击效果不像那边秋生哥和山虎的干脆利索,有点小意外,添点麻烦!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五章 山虎的解决方式
第三十五章山虎的解决方式
山洞里边的这五个鬼子和一个汉奸,被秋泉开枪给灭了俩,那个汉奸翻译官首当其冲,第一个被子弹给打倒了,也合该这小子倒霉,这帮牲口要动手时,他第一个冲过来,想打个头阵,也是想在主子跟前显摆显摆,这汉奸、败类基本都这德行,祸害起自个同胞来,比日本鬼子都卖力气,这回倒好,先送了命。
第二个丢了狗命的,就是那个想最先强暴女孩儿的小泉平一郎,这啥事别急着往前赶,要不说呢,“闹的欢,死地快!”这家伙是直接奔小玲扑过来的,瞧他那精虫上脑、色迷心窍的样儿,眼睛里只有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所以,洞里那伙人里,他第二个冲了过来,也捡了个便宜,先回老家了。
秋泉和秋生犯一个毛病,没留后手,可能是第一次实战,这俩人没经验,加上多少有点紧张,能不紧张吗?这可是头一回杀人啊,心理素质再好也得有个适应过程,要不,咋一再强调实战哪!只有在实战之中锻炼出来的老兵,才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这一梭子子弹心理素质都打出去,火力可是够猛的,当先这俩家伙就便宜了,每人身上都留下十来个窟窿,你说这么近的距离,连瞄准都省了,这一梭子子弹都这俩家伙抗了。
剩下的那四个鬼子,军事素养还真不是吹的,这边枪一响,他们马上有了反应,看来啊,这剩下的四个就是什么特务机关的高级特工了,训练有素,反应敏捷,迅速卧倒,紧接着就往隐蔽的死角地方窜去,可这紧接着还有唐秋离的一颗手雷呢!“轰”的一声,落在后边的俩鬼子,躲过了秋泉的子弹,可没躲过唐秋离的手雷,正好这颗手雷落在他俩的后面,当时这俩家伙的后背就插满了铁制品,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就像俩特大号刺猬在那冬眠,要说这小鬼子的甜瓜手雷啊,威力还真不孬,帮他们同胞去见什么狗屁天照大神,挺卖力气!
最后那俩家伙得了这个喘息的空,一个前滚翻,动作标准,干净利索,翻到山洞里的一道岩石槛儿后面,得,找了一个天然掩体,唐秋离一看这种情况,心说要遭,这俩鬼子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玩儿枪的老手,相比之下,除了唐秋离之外,剩下的哥几个,就是菜鸟级别的,对射过程中,那肯定要吃亏啊,何况现在两把枪都没了子弹,跟两块铁疙瘩差不多,要是让鬼子缓过手来,咱们这几条命,弄不好就得交代在这。
唐秋离甩手又投出一颗手雷,趁着手雷爆炸的机会,紧接着抱着小玲就地几个滚儿,滚到帐篷那,操起三八大盖,对准那俩鬼子藏身的地方就是一枪,唐秋离这么做,是形式所逼,这功夫正是他们这边火力间歇的时候,那俩鬼子要是趁这时机开枪,这边的几个人还没找到隐蔽的地方那!也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没有想到,那亏可就吃大了,还不成了小鬼子的活靶子!
唐秋离投出了手里的最后一颗手雷,把小玲往身后的一块岩石那一推,腾出手来,又打了两枪,这里可有个学问,唐秋离是门儿清,这叫火力压制,不叫小鬼子露出头儿来,有机会开枪!
说这话儿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哥几个还在那愣着那,就看唐秋离一人儿在那前窜后跳的忙活,唐秋离动静都变了,“虎子,扔手雷!秋生哥,你俩快上子弹!”这哥几个才反应过来,虎子还真不含糊,原地没动,手雷就扔到那俩鬼子隐蔽的岩石槛那,力气够大的,这距离咋的也得有个四五十米远,可这炸不着鬼子啊,那俩家伙猫的挺严实,就是这对面儿的火力够猛的,又是手雷又是枪的,炸的石头块子要哪乱飞,这枪法还挺准,打的头顶直冒火星子,所以啊,这俩牲口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开枪了!这俩牲口还直纳闷那“哈尼?这几个小孩儿哪来的枪啊、手雷的?莫非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天照大神昨晚泡妞累糊涂了,给这几个满洲小孩送来的?八嘎,天照大神良心大大的坏了!”
不管这俩鬼子咋想,这边秋生和秋泉重新给驳壳枪装上子弹,接着就对那俩鬼子藏身的地儿开了火,这两把枪上来,火力密度可增加不止一倍,见局面暂时控制住了,唐秋离长长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自个的内衣都湿透了。
能不紧张吗?也多亏自己是个老手儿,保持连续的火力压制,没容那俩鬼子喘气儿,要不,局面可不像现在这样,自己这方少说也得搭上一两条人命,要是出现这种情况,自己肯定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这可都是队伍的骨干力量,就在这小场面牺牲了,自个只有自杀的份儿了,同时也有着深深的自责,还是考虑不周,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大意,绝对的大意了,这种错误以后决不能再犯。人生就是不断的在总结过程之中成长起来的!
这边的两把驳壳枪就像两挺小机关枪似的,保持着火力的连续性,牢牢的把俩小鬼子压制在岩石后面,抬不起头来,山虎又投了两颗手雷,也没炸着,局面暂时就僵到这了,可这也不是办法啊,子弹总归有打没的时候啊?小玲也回过神儿来,坐在那,飞快的往弹夹里压子弹,一边压,还一边直咬牙,这丫头也把鬼子恨透了!
山虎见自己个连扔了两颗手雷都没有效果,很是生气,山虎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在地上转圈儿的踅摸,也不知道在踅摸个啥,一抬头,看见了小鬼子仍在地上的背包,抓过一个来,几把就给撕扯开了,打里面掉出几双袜子,那个时候啊,在农村没有穿织现成袜子的人,都是穿着家做的土布袜子,这还是比较讲究的人,一般人儿,就是光着脚。
山虎见掉下几双袜子,拿起来就撕,哎,弹力不错,一抻挺老长没撕坏,这家伙有主意了,进帐篷抱出十来颗手雷来,把那点儿家底都搬出来了,一只袜子里塞上四颗手雷,一共弄进去八颗,把俩袜子往一块一系,拎在手里掂量掂量,自己觉得很满意,不是单个手雷拿你狗日的没招吗?咱这回一块儿给你送去八个,看你能不能吃得消,一回叫你吃个够!
唐秋离一看就明白了,虎子是做了个集束手雷啊,当时脸都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在这窄窄的山洞子里,扔这玩意,小鬼子肯定是报销了,咱几个也讨不着好,就算弹片伤不着人,可光是冲击波就能要了人都命,还不得把人的五脏六腑给震碎了?
刚要阻止,晚了!虎子已经拉了弦儿,抡圆了胳膊,原地转一圈儿,就像扔链球似的,把这一堆手雷就朝着俩鬼子猫着的岩石那扔了过去,唐秋离不是好声儿的对着秋生他们喊:“快趴下,猫到石头后面去,把嘴张开!”这三人反应还挺快,听唐秋离的动静都变了,知道这事儿挺严重,慌忙各自找地儿,隐蔽好,山虎不大清楚这八颗手雷爆炸后的威力,可唐秋离清楚啊,子山洞子里,冲击波不扩散,就往两头儿跑,趁早趴下兴许没事!这时候,听天由命吧!
眼瞅着那串手雷奔小鬼子藏身的地方飞去,也是山虎的劲头儿忒大了,这东西飞过鬼子的头顶,直往他们后面挺远的地方落去,虎子在那杀站着,还直吧嗒嘴儿那,瞧着意思还挺不满意自个的准头,唐秋离忙对着鬼子的方向连开了两枪,撒手扔枪,飞身而起,一下就把山虎扑到在地,抱着他三滚两滚到了一快儿略微突出的岩石后面,身体紧紧压住虎子,尽量减少受力面积。
耀眼夺目的火光一闪,“轰隆”一声巨响,就像一个硕大的沉雷劈在地面上,整个山洞都摇晃起来,那堆篝火就像气儿吹似的,一下就灭了,带着火星的柴禾满天乱飞,火星乱蹦,山洞里一下黑暗下来。
唐秋离就觉得心脏像是被重锤连着击打好几下似的,耳朵嗡嗡直响,眼冒金星,地面就像要翻个个,嘴角一咸,自个知道,那是流血了。
紧接着,四下石头乱飞,也不知道自个身上落下几块儿,幸运的是,都是小块的石头,打在身上就是有些个痛,还没受伤,试着运转一下内力,还好,没受内伤。
“轰隆隆”的响声在山洞里来回窜了还几趟,最后没动静了,石块儿也不可那乱飞了,山洞里一片寂静。
又过了一阵儿,还是听不到啥动静,唐秋离打地上爬起来,低声喊着几个人,听到他们的回音,都挺正常,放下心来,摸索着捡了一个火把,点着了,把炸散的柴禾拢到一块儿,重新点着。
火堆点着,山洞里亮堂起来,好家伙,整个儿都变模样了,就像挨了一颗原子弹袭击一样,到处是乱石,俩帐篷也塌了,晚上炖野鸡蘑菇的锅,飞到老远,也不知道漏没漏。
这时候,几个人聚到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反应迟钝的意思,敢情,给震傻了,脸上暴土灰尘的,小玲的白脸儿也看不出模样了,看着看着,都笑起来,笑啥啊,都成埋汰孩儿了!
唐秋离忽然想起了那俩日本鬼子,咋还没动静呢?
这一说,大家伙都想起来了,赶忙打着火把,拿着枪,踩着乱石快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到跟前儿一看,还行,那俩鬼子睡着了!模样还挺乖!不用哄、不用劝的,够省事儿的!
那是睡着了吗?死了,浑身没啥伤口,那八颗手雷没炸着他们,山虎扔地离他们有点远!满以为逃过一劫,那成想,这弹片是躲过去了,可你这没遮没拦的,那冲击波能饶看你?躲得了初一,你躲不了十五,打你踏上中国的地面来作恶,这就是你的宿命,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结果愣是活活给震死了,七窍流血,浑身软塌塌的,这五脏六腑和全身的骨头都震碎了,哪还有活命的道理。
再看看其他鬼子的尸体,早没影了,真是尘归尘、土归土,哪来回哪去,好吗,这虎子一出手,连清理现场都免了。
大家伙看着呆住了,都后怕啊,好悬,幸亏唐秋离有经验,要不,不也像这俩鬼子似的?
想到这,都给山虎大大的白眼儿,山虎摸着脑袋在那“嘿嘿”傻笑,“那成想这么大的劲儿啊,要不是小秋压着我,那我指定交代了!”听到这儿,大伙狠狠的批判了虎子一把,都是他太冒失,却心眼,山虎也觉得理亏,在那憨笑,也不回嘴儿。
小玲这才看见唐秋离嘴边的血迹,立刻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秋离,你受伤了?严重不?”当时掏出一方白手绢,给唐秋离擦嘴边上的血迹,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小丫头,现在是把唐秋离的生命和安全,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小玲一边给唐秋离擦血迹,一边嘴里不停的数落着山虎,这丫头平时性格满温柔的,轻易不责怪谁,这回是真心疼了,大伙儿听见唐秋离受伤了,忙围了过来,硬扶着他在山洞靠边的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来,山虎后悔的直打自个脑袋,见伙伴们这样,唐秋离忙解释一下,大伙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唐秋离忽然感觉到一股凉凉的风,吹着自己的后脖颈儿,要是不细心体会,还不容易觉察,奇怪了,这是在山洞的紧里头,照理说不应该有风啊?就算是风能吹进来,也应该是打在脸上啊?
没有打后面吹过来的道理啊?莫非这后面有啥蹊跷?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六章 山洞,又见山洞!
唐秋离拿过一支火把,靠近有风吹来的地方,果然,火把被不知道什么地方吹来的风吹得摇曳不定,有风吹来的那边是一堆乱石,也正是山虎的集束手雷爆炸的中心点,大伙儿见到唐秋离的样子,都凑了过来,靠近了,都感觉到有风,并且不是打洞口那边吹来的。
“快,鬼子的包里指定有工具,拿过来,大家挖挖看,这后面到底是什么?”唐秋离忙指挥道,山虎过去,连翻了两个包,果然找到了几把精致的工具,大家就按照这个方向挖起来。
清除了一大堆乱石,一个黑幽幽的不大的洞口显露出来,明显的觉得风大了起来,有股潮乎乎的感觉,而且不像外面的风那么寒冷,看着这个新发现的洞口,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啥玩意,咋还整出个洞口来呢?山虎这一下也太出乎意料了吧?
最后,大家商量的结果是,秋生、秋泉和小玲留在原地,看着东西,连带警戒,有了这帮鬼子突然闯进来的经验,可不敢大意,谁知道又有那些个不长眼的再闯进来,或是进来个猛兽啥的?
顺便把那俩鬼子的尸体处理掉,当然,身上的枪带子弹都留下,给他们三个留下一把驳壳枪和一支三八枪,外带仨手雷,没剩几颗,都被山虎给做成超级炸弹了。
唐秋离和山虎俩人去洞里探个虚实,带上两只枪,剩下的手雷都带着,以防万一,洞口太小,又扩充了一下,一个人勉强爬进去。本来是秋生哥要去,不想让唐秋离冒这个险,好说歹说这才让唐秋离和山虎俩人去。
可能觉得这事儿挺大,小玲这丫头这回没有非得陪唐秋离一起去,也没乱插言,要不咋说呢,这丫头啊,招人儿得意就在这,分得清轻重,知道啥是里外,不胡搅蛮缠,这样的女孩要是相不中,除非哪个男的瞎了眼,再不就是脑袋被门框挤了!
收拾妥当,该带的都带上了,特别是火把多带了好几支,看着他俩钻进洞里,小玲的心不由得提溜起来,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脑袋趴在洞口那,见一点亮光渐渐远去,消失在远处中,眼前顿时陷入无比的寂静和无边的黑暗之中,再也看不着心上人的宽厚背影,她的一颗心,忽然觉得极度的失落,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小玲摇了摇头,最近咋的了?特别爱哭,尤其是关系到唐秋离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变得特别脆弱,这就是死心塌地喜欢一个男人的感觉?他的一切比自己都重要!真的,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唐秋离的一切,小玲相信自己,真的到那时候,自己会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再不能总爱掉眼泪了,不能成为秋离的累赘,我本来就是个坚强的人,都是这个坏蛋害的!
这时候,秋泉哥把火堆加旺,秋生哥把散落的可地都是的东西归置一下,帐篷又重新搭起来,还好,家伙什儿没咋损坏,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俩人没有打扰小玲,都明白这丫头的心事,一会儿见不到唐秋离就像没魂儿似的,那俩鬼子的尸体,哥俩抬吧抬吧给扔到外面的山涧里喂野兽去了。
小玲双手抱着膝盖,好像没有看到秋生他俩在那忙活似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盯着唐秋里去和山虎进去的那个洞口,一颗心啊,飞呀飞呀,早就随着唐秋离去了。
唐秋离可不知道就这会功夫,小玲心里想了那么多的事,而且全都是为了他。
眼下,这哥俩儿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摸索着走呢!
这洞子越往里走越窄吧,曲曲弯弯,地上还挺滑,火把就照亮眼巴前那点地方,头顶黑乎乎的,也看不着顶,最后只能一个人过,俩人并排走都搁不开,走着走着,前面豁然宽敞起来,就像一个空旷的大厅,吹过来的风更大了,火把被吹得火苗乱晃,好悬灭了,地上的湿气更重了,唐秋离觉得奇怪,这冷的天儿,这么重的潮气,咋没上冻呢?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条浅浅的小溪,顺着俩人来的方向流了过去,在离他俩不远的地方又流进旁边的石头缝里,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潺潺的流水声,在这空旷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与诡秘,咋还有水呢,这水打哪来?
“虎子,跟紧我,咱俩再往前走,八成要到头了?”“好嘞,我拿眼睛标着呢,保管飞个苍蝇都喊你一声!”俩人说着唠着又往前走,可不,这洞子到头了,前面一道石壁挡住了去路,拿火把四处照照,啥也没有啊?就一个空堂的大山洞,唐秋离不免有些失望,原以为能发现点意外的东西,可现在啥也没有!
在前世看武侠小说,类似的地方,可是大有内容啊,不是神兵利器,就是武林秘籍,再有就是奇花异果或是金银珠宝啥的,可这儿算啥啊,地方倒是挺大,潮气这么重,放那些枪支弹药都不行,整个一没用的地,唐秋离倒是希望有一番奇遇,在现实中过一下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感觉的瘾,也算没白来一趟!
唐秋离正在那胡思乱想那,那边山虎急急的喊道:“小秋,快过来,快过来!”莫不是山虎这家伙发现宝藏了?或是武林秘籍啥的?听那动静还挺兴奋!
唐秋离赶忙到了山虎身边,见山虎趴在一道石头缝儿那,俩眼使劲往外看着什么?咋回事,看见啥了,一道石头缝有啥好看的?大惊小怪!
唐秋离见山虎的旁边儿还有一条石头缝儿,比山虎趴着的那个还要大,就把脸凑过去,这一看,他觉得有点不一样,为啥?这洞里洞外的光线明显不一样,目光所到之处,觉得对面明亮好多,不像是在又一个山洞里,还隐隐约约看到积雪的反光,并且迎面吹过来的风,一点儿都不寒冷,甚至还有些暖暖的感觉,难道是到了山的另一面,这山洞打山腰里穿过来的?不对呀,这太不正常了吧?
就算是这条山洞是打山腰穿过来的,可外面是数九寒天,那冷的蝎虎,而且现在还是暴风雪的天气,咋能有暖风吹过来呢?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对面都有些啥?可惜现在是黑天,啥也看不清楚,干着急,这石头缝也太窄了,人根本穿不过去,眼睛都看酸了,还是啥都没看清楚,没办法,只好先回去,等明儿个亮天以后再来!指定整明白是咋回事!
唐秋离想到这里,便招呼山虎,把自己的想法跟山虎说了,山虎大表赞同,实际上,山虎也跟给这情形整糊涂了,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着,反正觉得怪怪的,就这样,俩人顺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回来可比去时快多了,轻车熟路,不一会,就看见洞口的亮光了,唐秋离叫山虎先出去,山虎爬出去了,他刚到洞口,就见一双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他一抬头,就见一双明若星辰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这一瞬间,唐秋离整个人彻底融化在这双眼眸之中,短暂的别离,这眼眸之中的含义,让他读懂了小玲的内心,唐秋离知道,自己终生都不会忘掉这刹那间,这个女孩儿看着自己的眼神!
几年以后,据唐秋离身边的警卫员们偷偷说,不打仗的时候,咱们指挥长有时会在星河灿烂的夜晚,凝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默默无语,那神情看着就让人心酸和心碎!他们悄悄的问过血手团的老人儿,知道了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再遇到这种情形,没有人去打扰他,只是远远的守护着唐秋离的安全。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七章 秘密基地
第三十七章秘密基地
唐秋离把他和山虎遇到的情况对大伙说了一遍,简单商量一下,决定等天亮,大家一起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定下来以后,天儿已经很晚了,加上和那伙鬼子的一场战斗,每个人都感觉很疲劳,先后都休息了。
这个夜晚,唐秋离注定无眠,太多太多的想法和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让他无法安心睡去。
尽管自己也疲惫的要命,可是大脑却始终处于兴奋状态,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停的回放,感觉自己把一些事情想得有些简单了,就像今天这种情况,就很危险,看来,拉队伍之前,必须要有一段时间的高强度集训,尤其是战术动作和实弹射击,必须要训练好,否则,这样的队伍拉上去,就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可是,在那能找到安置几十号人的并且还不能让鬼子和汉奸嗅出一点气味的地方那?
看着躺在身边安然入睡的女孩儿,在睡梦之中,露出的甜美笑容,唐秋离不由得内心充满怜爱之情,伸手轻轻抚摸着她乌油油的鬓发,细细端详那早已在心中无法模糊的脸庞,也许感觉到了爱人的爱抚,女孩儿往唐秋离的怀抱里靠得更紧了,在黑暗之中,唐秋离无声的微笑起来。
外面的风雪依旧在狂野的肆虐着,另一张帐篷里传来轻微的鼾声,秋生哥他们已经睡着了,毕竟还都是一些十**岁的大孩子,经历了今晚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战斗,难免会感觉身心疲惫,篝火有些暗了下来,昏暗之中,唐秋离的眼睛就如亮晶晶的寒星,如果在这个时候小玲醒来,会惊奇的发现,仅仅是一个晚上的功夫,在唐秋离还显得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和刚毅。
带着无数的思考,身边女孩儿温暖的气息感染了唐秋离,渐渐的进入朦胧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唐秋离感觉身边空空的,心里一惊,猛然从朦胧的睡梦之中醒来,闻到了饭菜的清香。
秋生哥他们已经起来了,在忙活着收拾东西,小玲在火堆旁忙碌着为大家准备早饭,见唐秋离走了过来,甜甜的对他一笑,看来这丫头昨晚睡得很好,面色红润,荣光焕发,更加迷人了,唐秋离看着小玲一副幸福小女人状,心情大好,昨晚的担忧和困扰,仿佛一扫而空,和秋生哥他们打个招呼,大步到了洞外。
风雪已经完全停了,连着狂暴了三天三夜的暴风雪似乎使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平静下来,太阳已经升起,红彤彤的朝阳照在一望无际的雪野上,古老的关东大地,此刻又像一位慈祥、安静的老人,静静的在那回味岁月的流逝,仿佛三天来的狂暴,与自己毫无关系。我的关东家乡,爱你又敬畏你!
这一个平常的关东早晨,却让唐秋离内心感觉特别的振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与昨晚的过多沉重相对比吧,吸一口雪后干净的清冽空气,望一眼被白雪覆盖,如雕塑般凝固的远山近林,阳光入眼、入体、入心、就像一股脉脉暖流,洗涤着内心的每个角落,又像情人的爱抚,触摸心头那一丝敏感!是啊,经历过三天三夜的狂风暴雪,又有谁不留恋此时、此刻的宁静呢?
在雪地上打个滚儿,大地用柔软的白雪呵护他,鞠一捧洁白的雪花儿,敷在发烫的脸颊,有一种活力注入唐秋离的心头,他连跑带跳的冲进洞里,高声大喊:“停了,雪停了!”洞里的几个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知道雪停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你该不会是头一回见到雪吧?兴奋成这样?还以为你有啥重大发现呢!
山虎他们几个看了唐秋离几眼,没啥表示的低头忙着手里的活儿,唐秋离自个儿也觉得有点那个了,小玲招呼大伙吃饭,还行,这口锅可够结实的,昨晚那么大的打击,都没漏,奇迹啊!
吃完饭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带上,几个人爬进昨天的那个山洞里,在火把的照亮下,几个人沿着唐秋离和山虎走过的路,很快就来到了昨晚发现的那几道石头缝前。
大家凑上去细细观察,外面雾气蒙蒙,啥都看不清楚,只是感觉这山洞里面暖和多了,穿着棉衣都有的热,对面是什么地方?
隔着石缝,就是过不去,石头缝挺宽,可是过不去人,就是小玲的身材也不行,咋办呢?
要不人说啊,有的时候啊,想法简单的人,办事的效率更高,因为他没有那些乱糟糟的想法,更容易解决问题,这不,还是山虎提出了办法,啥办法呢?老规矩,用手雷炸开石头缝,就当是开了一个洞口,还举出昨晚的例子。
大伙儿一听,对呀,这绝对是个好办法,咱们咋没想到呢?还是虎子厉害,几个人把山虎一通好夸,山虎乐的咧个大嘴笑个不停,并且自告奋勇,担任爆破任务。
其他人忙按住了,得得,你省省吧,昨晚那一下,差点儿要了俺们的命,要是再让你操作,指不定还干出啥惊天动地的事儿来呢?为了虎子你和其他人的安全,一边去!
山虎嘴里嘟囔着,看那样,没抢上这活儿,还挺不满意,这注意可是俺想出来的,咋不让俺干呢?老天,那得多大的胆儿,一边呆着去吧!
最后是唐秋离亲自动手,把剩下的手雷,就七颗了,选个看起来比较薄的一道石头缝,整齐的码好,用一根长绳子把拉火绳儿系到一起,大家伙就往后退,一直退到了一个拐弯儿的地方,这是吸取了昨晚儿的经验,那冲击波的滋味,大伙可都没忘呢!这会儿哪敢再尝试一把啊!
唐秋离见大家都隐蔽好了,猛的一拽绳子,就听“轰隆”一声巨响,脚底下的地面儿都抖了起来,碎石头满天乱飞,打的四壁噼里啪啦乱响,这阵势,也不照昨晚小到哪去,过来好一会儿,碎石头不乱飞了,硝烟散去,几个人忙跑了过去,见一个硕大的洞口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足够俩人儿并肩走过去,山虎第一个冲过洞口,紧接着,大家都穿过洞口,来到了原来雾气蒙蒙,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的地方!
大家站在那都惊呆了,这是什么地方?也太超出人的想象力之外了吧?没想到会来到这样的地方?
唐秋离的第一个反应是,“又穿越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境?”
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山谷,一个面积颇大的湖泊,静静的卧在山谷靠近这边的地方,这时,高高升起的阳光驱散了原来笼罩在湖面的层层雾气,这座不知道沉睡在深山里多少年的神秘湖泊,露出了真实的容颜!
湖泊略呈椭圆状,直径有四五百米长,湛蓝的水面如镜子般平静,环绕着湖边,生长着茂密的水草,在这关东严寒的季节里,现出勃勃生机,还有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期间,细看水里,还有不少鱼在惬意的缓缓游动。
几个人站在湖边,竟有在人在初夏的感觉,突然觉得身上的棉衣再也穿不住了,热的有些难受,都纷纷脱掉了棉衣。
这时候,几个人才从刚才如梦一般的感觉之中清醒过来,从最初的惊愕之中恢复正常,发现自己不是到了什么仙境,而是实实在在的脚踏着坚实的土地,人在现实中,只是这里的一切都太显得离奇,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几个人绕着湖边继续往里面走,咋从冰天雪地的严寒之中,来到了这如初夏般煦暖的神奇之地,头上是红灿灿的阳光,脱下了厚重的棉衣,几颗年轻的心不由得飞扬起来,他们跳着、笑着在毛茸茸的青草地奔跑、打滚,尽情的享受这严冬里难得的温暖。
唐秋离童心大起,在草地上采摘了许多鲜艳的花朵,编织成了一个美丽的花环,不由分说的给小玲戴在头上,美丽的花环,乌黑的长发,俏丽的容颜,小玲如翩翩仙子卓立与碧草蓝天之间,唐秋离他们几个都看呆了,几疑这是见到了九天的仙女下凡,见到唐秋离他们像呆头鹅的模样,小玲嫣然一笑,这一笑不打紧,唐秋离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起来,脑海里蓦然想起了那几句他极为欣赏的诗:“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很多年以后,唐秋离还奇怪自己为何在那一瞬间会想起这几句诗来,也许冥冥之中,昭示着一种宿命,让自己一生为之而心痛!
见到唐秋离和小玲痴痴相望的情景,秋生他们三个人悄悄的往远处走去,这一方天地,留给这对儿小恋人。
唐秋离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和害怕。
他紧紧的抱住小玲那丰满的身躯,就像害怕她突然如轻雾般在朝阳下消散,在黑夜里相拥而眠,当黎明来临时,却人去枕空,他从来没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并因为这种恐惧而全身颤抖,小玲在唐秋离的怀抱中,感受到了他的异样,诧异的抬头看着唐秋离,唐秋离久久的拥抱着小玲,似乎想把她融入进自己的身体,几乎让小玲窒息,小玲弱弱的依偎在唐秋离的怀抱,听他响若擂鼓的心跳,这颗年轻的心脏,是因我而激荡,小玲内心升起了一丝骄傲,女孩子内心那小小的自豪!
不知过了多久,唐秋离终于平静下来,松开了他如铁钳的臂膀,对着小玲歉然一笑,小玲嗔怪的打了他一下,“坏蛋,都快把人家勒没气儿了,要都快折了!”唐秋离什么也没说,拉着小玲的手,在草地上奔跑起来。
越往前走,越感到惊异,沿途看见不少的高大果树,结满了果实,唐秋离摘下几个,味道好极了。
他俩追上山虎他们三个,继续往前探寻,看到小玲红红的脸蛋儿和笑成月牙儿般的眼睛,这三个家伙,挤眉弄眼的不是正常的笑了起来。
一路上,发现了大有用处的地方,在靠近山根的地方,有许多宽敞,干燥的山洞,有点适合住人,有点适合放东西,还有几个洞子,简直就是天然的靶场,洞子里面还有小洞,就像有人特意凿出来一样,能住人的洞里,住上二三百人不成问题,在一个洞里,还发现了一个瀑布,水位落差挺大的,在这按上一个水轮机,发电不成问题!
太好了,唐秋离都快乐疯了,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地方?
屯兵、训练,都不成问题,最主要的是,这里四季如春,沿着湖边可以开垦出四五百亩土地,最少一年两熟或是三熟,给养问题都解决了,不用费事到外面去弄粮食,西游记那句话咋说来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这里就是我唐秋离的福地洞天!就选在这里了,作为血手团的秘密基地!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一天,又发现了三个秘密出口,都是通向山下的,洞口隐蔽,易守难攻,并且岔路极多,最容易让人迷路,好啊,天然的防御堡垒,绝佳的屯兵之地,大伙都为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兴奋不已,欢呼雀跃!
风雪停了的第二天,唐秋离他们决定回去,赶快召集队伍,拉到这里训练,好尽快形成战斗力!
把原来那个山洞的洞口掩埋好,几个人打新发现的洞口出来,小心的消除了痕迹,来到了对面的一座山上,远远望去,那个秘密基地,就像这里的普通山峰一样,一点儿都看不出异样,真够隐蔽的,他们认真的记好地标,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再来找不着,那可就乐子大了,几个人还不如挖个雪坑,吧自个儿埋喽!
一切安排妥当,认准回家的方向,几个人像出巢的飞燕一样,归心似箭,在洁白的雪原上,荡起团团雪雾,划出两道整齐的并行线,奔着已经离开好几天,他们心中永远眷恋的、温暖的家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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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八章 队伍进山
第三十八章队伍进山
傍晚的时候,唐秋离一行五人,站在一道高高的山梁上,看着落日余晖笼罩下的唐家窝铺,已经离开家五六天了,期间还赶上了一场大烟泡雪,家里的父母一定非常担心和牵挂,想起家里热热的炕头儿,香喷喷的饭菜,父母期盼的目光,几个年轻人的心啊,早已飞回家里,催动着滑雪板箭一样,沿着长长的下坡奔屯子里飞奔而去。
到了唐秋离的家里,大家都很惊讶,这阵容也太庞大了吧?
这几家的父母都聚在唐秋离的家里,见到他们回来了,忙围上前去,问这问那,七嘴八舌,上下打量,生怕哪个缺胳膊少腿啥的,见到几个孩子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屋子里的紧张气氛缓和下来,唐秋离他们几个少不得应付父母们的询问,唐秋离把这几天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当然省略去消灭鬼子和发现秘密山洞的经过,晓是如此,大人们也听得目瞪口呆,惊叹连连,那表情要多丰富就有多丰富。
从父母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几个人自豪的发现,父母不在用看小孩子的神情来打量他们,目光里多了几许陌生,但更多的是欣慰,似乎这一次进山,他们已经取得了与父母平等对话的权利,拿他们当大人对待!这种感觉让唐秋离他们几个很是兴奋,这是一种标志,成人的象征,意味着自己可以**解决一些事情了!那自由的空间和发挥的余地可就大得多!
十天以后的一个傍晚,一队四十多人的队伍在屯子中间的场院上准时集合了。
这是唐秋离他们按照在秘密基地里研究、决定下来的事情,把队伍拉进山,在秘密基地进行严格的集训。
在这之前,唐秋离的父亲和二叔还有张大爷、黄大爷他们十多人,在秋生哥的带领下,已经把所有的枪支弹药和装备,还有粮食等生活必须品等物资,运到了基地。
这十天里,唐秋离他们几个按照原来的分工,严格挑选队员,必须是十六岁以上,二十岁以下在屯子里的学堂上学,有文化有武术底子的年轻人,没有成家,家里的父母必须完全支持并有心理准备的,唐家窝铺没有地主或是富农啥的,都是生活水准相差不大的普通农户,政审这一条就可以免了。
这让唐秋离很是高兴,队员的政治成分很好,这是拉队伍、建班底的基础,这要是有那么几个地主、富农子弟,游手好闲,根基不稳的人掺和进来,打死了唐秋离也不敢要,并且还要为保密问题操心,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绝不是什么歧视,在唐秋离熟知的历史上,有过许多惨痛的教训,他可不想让日本鬼子知道这支队伍是打唐家窝铺拉出去的,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能泄露,那会招致这帮野兽的血腥报复,屠杀全村都是可能的,这也是唐秋离心里最为担心和害怕的事情。
看来这些队员都是热血青年,铁了心跟着唐秋离去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和生与死的考验!让唐秋离觉得有意思的是,队伍的前排,有九个女孩子,小玲当然在其中了,并且显然是这些女孩子的领袖,很明显,这些女孩子是小玲动员来的,唐秋离有心不想让这几个女孩子参加队伍,可看到小玲她们信心十足,英姿勃发的样子,就把话咽回到肚子里,也是,就算其他的女孩子不参加队伍,小玲也是一定要参加的,也好人尽其用吧!
唐秋离之所以选在晚上出发,一是出于保密的考虑,不想太过于张扬,二是不想让队员的父母亲人前来相送,到时候弄的泪洒满襟,哭声一片,离别依依,岂不是消磨了队员的斗志?没等开拔呢,就让眼泪泡软了脚,那还能走得出去吗?三是为了锻炼队伍夜晚行军的能力,让队员们明白,训练已经开始了,在黑夜里行军,大伙本能的依靠身边的同伴,这也加强了团队意识。
在唐秋离的口令声中,这支将近五十人的队伍,离开了屯子,没入沉沉的黑夜,整个队伍没有一个人的脚步显得迟疑,也没有一个人回头相望夜色中的家乡,在这些年轻人的心里,对未来的向往和期盼,对未知生活的猜测和希冀,让他们热血沸腾,早就淹没了离家的愁绪,这就是年轻的好处,目光总是往前看的。
当登上了一座高山的时候,唐秋离回望着灯火阑珊的村庄,心头思绪纷乱,我将要带着我的伙伴和战友,踏上征程,从此每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和转折,他们之中能有几人回?当然,也包括自己,这一瞬间,唐秋离感觉到肩上的责任和重担,他暗下决心,我一定尽最大的可能把我的兄弟姐妹都带回来,那怕为此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对故乡那些牵挂游子的父母们的承诺!
黎明到来,朝阳初升,万道霞光映照古老的关东大地,白雪苍松,群山如涛,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见到经过一夜的急行军,队员们只是显得略有些疲惫,唐秋离暗暗称奇,这一夜基本没有停脚儿,唐秋离有意考验一下队员的身体素质,这些队员的体力和耐力可不一般,山里孩子吃苦耐劳,经得起摔打的特质,表现出来,就凭这一点,他就有十足的信心!
唐秋离命令队伍停下,稍事休息,吃点儿随身携带的干粮,他来到小玲她们跟前,见这几个女孩子的表现和其他队员没有什么不同,并不显得比男孩子们疲劳,而且在小玲的带领下,分头照顾那些有点粗心大意的队员,拿出针线,为他们缝补昨晚不小心挂破的衣服,唐秋离开心的笑了。
小玲一边忙着,一边不时的抬起头看看唐秋离,目光追随着他挺拔的身影,越看越喜爱,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身边的几个女孩儿见到小玲痴痴的模样,银铃般的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响,唐秋离听到他们的笑声,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他们,莫非女孩子天生爱笑?有啥开心的事儿?
正好儿迎上小玲的目光,他一下子明白这几个女孩子笑的原因了,他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见他这种表情,那几个女孩儿笑得更开心了,这笑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纷纷围拢过来,一看都明白了,也都跟着笑了。
唐秋离和小玲自己的事儿,在这些伙伴中,不是啥秘密,相反,伙伴们都认为他俩很般配,衷心的为他俩感到高兴,唐秋离见事情不妙,这不成了焦点人物了吗?正想转移话题,小玲却到了他跟前,把一块干粮塞到他手里,“快吃了吧,一会儿还有挺长一段路呢!”说着还白了他一眼,那种小女孩的娇态,咋看咋招人喜欢。
原来啊,队伍一休息,唐秋离就忙着分别跟队员们谈话,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掌握他们的想法,这是作为一支队伍的领导人必不可少的做法,也是掌握队伍动态的手段。
唐秋离顺势把小玲的另一只小手儿也抓在手里,昨晚一路上光顾着照顾队伍了,毕竟是头一次雪地夜行军,操心的事儿可不少,跑前跑后的,休息的时候,又抓紧时间和秋生哥、秋泉哥、山虎开了一个小会,研究了一下到了基地以后的事情,没顾得照顾小玲,这时心里有点内疚,想用实际行动表示一下心情,也是他俩拉手儿习惯了,可忘了这是在大家跟前啊,好吗,这一下,大家伙儿快笑翻天了,愉快而年轻的笑声,给古老的山林带来生命的活力,也驱散了身上的一点疲劳。
唐秋离没想到抓紧的举动还有如此妙用,有点哭笑不得,见大家都休息好了,情绪也很高昂,就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这时,队员们纷纷解下滑雪板,连那几个女孩子也不例外,穿戴妥当,山虎打头,一字排开,顺着山坡滑行下去,五十来人的滑雪行军队伍,场面颇为壮观,速度当时就上来了,约莫在中午之前就能到达基地。
中间没有做任何停留,在中午之前,队伍极其隐蔽的来到了基地入口,并对所有能泄露出队伍行踪的痕迹全部做了伪装处理,唐秋离才放心的把队伍带进基地内部。
不出唐秋离所料,所有的队员都像他们几个第一次见到这里的景色一样,惊呆了,有几个队员还悄悄的掐自己的大腿或是咬一下手指头来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那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当证实了自己不是在梦里以后,大家伙欢呼雀跃,喜不自胜,由衷的喜欢上了这里。唐秋离宣布吃中午饭前世自由活动时间,当时就有几个顽皮小子围着湖边疯跑起来,还有的利用现有材料,做成了鱼钩,钓起鱼来,真是各显神通,本性毕露,玩得不亦乐乎!
唐秋离细心的观察每一个队员在自然状态下的表现,心里已经为每个人即将担负的任务做了最初的划分。
比如,这几个能在这种环境下,还安安静静的在那钓鱼的队员,就按照狙击手的方向培养,那几个上树攀枝、灵巧如猴儿,身轻如燕的,就按照特种兵的方向培养,这一细心观察,还真发现不少有特殊能力的队员。
小玲她们几个女孩子忙着为大家准备午饭,唐秋离观察得差不多了,内心对每个人都大致有了谱儿,就进去要帮着她们准备午饭,实际上是找机会和小玲在一起,结果被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给赶了出来,说是长官不能干这活儿,弄的唐秋离心里一阵郁闷,啥时候成长官了,看来,应该尽快确定队伍的各级职务和领导人选,还有各项纪律都应该马上明确。
唐秋离边打山洞里往外走,边在脑海里考虑这些事情,在正式训练开始之前,应该先进行政治、思想教育,这些对于他来说,不存在任何问题,在前世唐秋离就是一支特种部队的指挥官,有的是带兵经验,对,就这么办,下午就开始!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三十九章 练为战
第三十九章练为战
吃完中午饭后,唐秋离来到了一块平整的草地上,拿出了哨子,顿时,尖利的哨音在山谷中回响起来,打破了午后慵懒的阳光,三三俩俩在闲谈或是在柔软的草地上闭目养神,享受冬天难得的温暖的队员们,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唐秋离,不知道他在抽啥邪风,好好的吹哨子干吗?
猛然间,有人想起来了,在临出发的时候,唐秋离告诉过大家不同哨音代表不同的行动方式,吹长长的哨音,就是代表着紧急集合,这会儿的哨音够急的,集合了!
经人这么一说,大家伙儿才明白过来,紧忙往唐秋离的跟前跑去,好吗,有的图舒服,把鞋子都脱了,你想啊,这小天儿就像过夏似的,吃饱了饭,往哪一躺,打个盹那该多美气啊,所有,这会儿要紧急集合,就有丢盔卸甲、手忙脚乱的,跟头把式的跑了过来。
唐秋离看着眼前队员们站的队形,气乐了,没办法,这些兄弟们那过过这种生活啊,在家那都是散漫惯了,这乍一开始就让他们按照部队的要求去做,还真不成,练吧,狠狠的练!习惯是养成的!
打这天起,这群几天前还是一帮大孩子的队员们,可尝到苦头了,每天早上太阳还没露脸,就被哨声喊醒,先是一个五公里越野,光跑还不行,每个人肩上还得扛着一根原木,起码得有五十斤沉,连女孩子都不例外,在没膝的雪地上走路,都能让人抓狂,何况还扛着五十斤的原木,还得跑起来,那滋味,真难说,就是一个累啊!唐秋离把话先说到头里,大家都是自愿参加队伍的,要是坚持不住,可以申请退队,保证不强留,不过,凡是被淘汰的人,以后就永远没有机会再加入血手团了,因为血手团不会招逃兵!家里的父母也跟着脸上没光彩,在屯子里抬不起头来!
你想啊,都是二十来岁儿,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浑身都是不服输的劲儿,一个不服一个,那个甘心落在别人后头,让人说三道四的,再说了,还有九个女孩子在队伍里,更不好意思叫苦喊累了,这关系到男人的自尊心问题,都咬着牙坚持,唐秋离这套激将法还真管用!
五公里越野下来,消消汗,男队员要光着膀子,用雪擦洗身体,这叫抗寒训练,增强体质!当然了,女队员就不能这样做了,可也不能闲着不是?练雪地伪装,就是让别人咋找不着你,女队员练完了,男队员接着练,分成两组,一组藏,一组找,互相变换角色,唐秋离很注意隐蔽和伪装,因为这是特种部队的基本要求,隐蔽自己,才能打击敌人,甭管你是挖个雪洞把自己个藏起来,还是钻树洞、山洞,总之,以不让别人找到为标准,每队后五名,回到基地后加罚一百个俯卧撑和二百个蛙跳。
野外训练,唐秋离都是把队伍带到离基地很远的地方进行,来回都是负重跑步,进出基地都小心的掩藏了痕迹,他可不想把基地暴露了,并且永远也不要暴露。
下午是实弹射击,都在山洞里进行,唐秋离并不担心枪声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射击用的几个山洞,很大、很宽敞,洞口都做了隔音处理,外面一点儿都听不到枪声,晚饭后是文化课和军事素养以及战术动作培训,再加上特种部队的联络暗语和作战手势,时间安排的满满的,睁开眼睛是训练、听课,闭上眼睛就能睡着,觉好像都不够睡,每天晚上就觉的刚合上眼睛,天就亮了!
几天下来,有的队员就有点受不了了,倒不是想离队回家,久觉得太累了,偷偷的找到秋生,想让他跟唐秋离说说,能不能减少点训练强度,他们可没有胆量直接找唐秋离去说,说来也怪,自打进到基地以后,唐秋离就像变了个人儿似的,每天凶巴巴的,说话也粗声大气,眼睛瞪得溜圆,还时不时的冒点寒光!就像个阎王催命鬼似的,每天就是逼着大家伙训练、训练再训练,恨不得把你的骨头架子都折腾散喽,以前不笑不说话儿,啥事都和大家伙儿商量着来的那个唐秋离哪去了?这人咋变得这快啊,有个队员甚至感慨的说:“好怀念以前的那个秋离哥啊!”
他们几个这么一说,秋生把那几个队员好一通训,说是你看指挥长,那样不比咱们做的多,啥事不是干在头里,再说了,几个女孩子都是一样的练法,小玲和秋离的关系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搞特殊了吗?你们那个见过指挥长给特殊照顾了,亏得你们还是大小伙子,这几个队员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经秋生这么一说,还有点不好意思,蔫头耷脑的溜回去,把心思都用在训练上了。
在这个团队里,秋生哥是大家伙公认的第二号人物,说话很占分量,总是处处维护唐秋离的威信,悄悄的为唐秋离分担重任,别看才十八岁,说话、办事有板有眼,心思细腻,一派长兄风范,就是那些二十岁的队员,都服气他,秋生总是默默的为唐秋离分担一些工作,像后勤啦,队员的思想动态啦等等,尽量不分散他的精力,使唐秋离能全身心的投入到队员们的训练之中去,这让他轻松不少,有时候唐秋离越看自己这位堂哥越觉得有意思,秋生哥的一举一动咋那么像在前世特种部队里和他一起搭档的政委呢?
秋生哥在没人儿的时候,把队员们的内心想法给唐秋离说了,唐秋离反问道:“秋生哥,你的看法呢?”秋生也没说啥,只是平静的说:“小秋,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无论你做啥,哥都是支持你的!”唐秋离就把这样训练的目的和必要性跟秋生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内心的担忧,害怕在战斗中,因为平时训练不严格,基本功不扎实,战术技能不到位,导致人员伤亡,那会内疚和自责一辈子的!听到唐秋离这么一说,秋生露出明悟的表情,没说啥,拍拍唐秋离的肩膀,转身走了。
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在背地里叫苦叫累了,队伍的情绪高涨,队员的训练自觉认真刻苦,唐秋离知道这是秋生哥在暗地里做的工作,该给秋生哥安排个合适的职务,可眼下唐秋离还没有想好,等考虑成熟了再宣布也不迟。
除了以上的训练之外,唐秋离还给队员们增加了一项特殊的训练,就是武装泅渡和潜水,正好山谷里的湖面利用上了,因为山谷里的特殊气候,练这两项的时候,队员们的热情明显高出山外训练许多,都自觉的加大训练量和训练时间,敢情,这山谷里的天气,就像小夏天似的,湖里的水温那是热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在这里训练,美气,惬意,标准的温泉浴啊!不像是在训练,倒像是旅游团在洗温泉浴,累了一天,在温暖的水里这么一泡,全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超级享受啊!唐秋离也发现了这帮家伙进到湖里就不愿意上岸,不过,他没用阻止,不管咋说,都是在训练,没走样。
除此之外,枪械训练也是队员们最感兴趣的。
唐秋离运进基地的枪支弹药足够队员训练之用,所以,他要求队员从熟悉枪支构造开始,每个人都要做到熟练拆卸枪支,熟悉它,掌握它,并且每个队员都要熟练掌握现有的每一种枪支,什么驳壳枪啊,三八大盖啊,王八盒子啊,九六式轻机枪啊,日式甜瓜手雷啊,好吗,没到两天,满洞都是枪支零件,直到队员们闭上眼睛都能熟练的拆卸枪支了,还得说这批队员的素质真是顶呱呱,年轻,脑袋好使,掌握新知识就是快,这让唐秋离很高兴,也颇感欣慰,原本以为这个程序的训练要费挺长时间,现在看来,六七天就足够了。
山虎打队伍拉进基地那天开始,就疯狂的喜欢上了九六式机关枪,爱不释手,有空就琢磨,连睡觉都搂着,他觉得别的枪都太轻,拿着没感觉,五公里越野的时候,他扛得圆木不但比其他的队员沉,还比别人多背了一挺机关枪,这还不算,他又把那几个鬼子留下的背包找出两个来,央求着小玲他们几个女孩子,给改装成了大号背包,里面足能装下五百发机关枪子弹,别的队员野外训练的时候,都是轻装,他可倒好,每天背着机关枪和那个特大号背包,装满子弹,扛上大圆木,屁颠屁颠的泡在队伍的最前面,每回都是第一个到目的地,脸不红、气不喘,真是变态的可以,有的队员不服气,也学他那样,背上装备,尽管比山虎的背的分量轻不老少,可就是撵不上山虎,到目的地后还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回来的时候,不得不让其他的队员帮着分担点,如此几回之后,也就没有人敢跟山虎比了,山虎成了队伍里大家公认的牛人!
这不,今儿个山虎有找到唐秋离,提出了新要求,“指挥长”打队伍进基地,他也不再喊小秋小秋的了,这家伙也明白,现在不是小伙伴随意玩闹的时候了。
“指挥长,能不能给咱在弄个比这家伙再沉点儿的,装子弹比现在这个还多的,咋还觉得不趁手呢?”听山虎这么一说,唐秋离好玄暴走了,“还轻?那只有重机枪了,可那是三人才能操作的,行行,以后给你弄一个,先把这个用好了,打仗的时候可指着你火力压制呢!”见唐秋离答应了,山虎乐颠颠儿的跑了,唐秋离看着山虎像黑熊一样的大身板子,一阵无语,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似的变态啊,不过山虎的话也提醒了唐秋离,心里有了给山虎打造合适武器的念头,不过现在条件不成熟,就委屈他先用着在他眼里的玩具枪吧!
一切前期准备都做完了,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实弹射击了,每个队员都分别使用不同的枪支,子弹管够儿,不管用哪种枪,都要达到枪响目标倒的水准,这下可好,洞里枪声震耳,硝烟弥漫。
为了一切从实战考虑,唐秋离不要求队员练死靶子,他别出心裁,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每次实弹射击的时候,利用洞里的一道天然石壁,有十五名队员,要在靶位那边拿一根长长的木杆儿,上面贴上标记,隐蔽好后,举过头顶,不停的来回舞动,以增加瞄准的难度,其他的队员按照指定好的序号,分别射击那个目标,这叫打活靶子。
这个方案咋一提出来,大家伙儿都吓了一大跳,那可是真家伙,不是闹着玩儿的,尤其是当靶标的那十五个人,子弹在头顶“嗖嗖”乱飞,多危险啊,要是一不小心露出了脑袋,还不得当场就给爆头喽?胆儿小的,不得吓尿裤子啊?心脏不好的,当场就得晕倒过去,那哪行,这不是开玩笑呢吗?玩命儿啊?
连秋生和秋泉都不太赞同唐秋离的做法,山虎倒是没有说啥,反正他觉得唐秋离做啥事都是有道理的,无条件支持!见大家伙儿都反对,唐秋离耐心的把这样做的好处和目的说了一遍,在战场上,子弹、炮弹在身边乱飞那是平常的事儿!听着子弹“嗖嗖”乱飞,炮弹“咣咣”直炸,敢保证我们每一个队员都能像在靶场上那样稳稳当当的开枪?要是我们没有这样最接近战场实际的训练,难保将来在战场上惊慌失措,都找不着目标,就算是枪法练得再好也没用,不会是有实战经验的日本鬼子兵的对手,见唐秋离这么说,大家伙儿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也就接受了这种疯狂的训练方法,决定明天就开始。
大家都散去以后,太阳已经落山了,唐秋离独自来到要做靶场的那个山洞,想再仔细的看一下洞里的地形,尽管他对这里熟悉的知道每一块石头的位置,每一道掩蔽物的尺寸,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样的训练以前从没有过,稍有闪失,那就是一条人命啊,可是不这样训练,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训练出拉上战场就能打仗的队伍吗?他可不想在战场上用队员的鲜血和生命来一次次换取队伍的成熟,那样的代价也太大了,也是他不能接受的,毕竟现在的队伍还人数较少,经不起消耗,况且每个队员都是他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伙伴,现在冒点风险,总比在战场上因为自己训练的原因,而丢掉生命的好!想到这里,唐秋离原本有些犹豫的心,坚定起来,心里的忐忑消散了,对,练为战!
唐秋离正在那里想得入神,洞口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见一个苗条的身影,在晚霞的映衬下轻盈的走了过来,原来是小玲,这么多天,自己忙着训练,和她说几句话的时间都少了,更别提单独相处,卿卿我我了,今天倒是个机会,好好补偿一下吧!
唐秋离收拾起心情,面带微笑的迎着那个曼妙的身影走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章 特别的训练
第四十章特别的训练
唐秋离迎上了小玲,见周围没有别人,一把把小玲搂在怀里,心底涌起了无限的爱惜,好长时间没有把心爱的人搂在怀里,好好温存一会儿了,不免有些愧疚,自己忙得昏天黑地,再加上有思想压力,一门心思扑在队员的训练上,忽略了这个女孩儿。
唐秋离抱着小玲的娇躯,感到有些异样,不像以往那么火热的回应,小玲的身子有些僵硬,要是在以往,唐秋离这么一抱,小玲早就化成一滩水似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突然的变化,让他很不适应,他习惯了小玲的热烈,也期望得到回应,可现在?唐秋离的一腔热情,渐渐冷却下来。
怀中的玉人抬起头,原本笑颜如花,眼带春风的俏脸,此时面沉似水,略带薄怒,唐秋离很是惊讶,这是怎么了?难道小玲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没听说啊,简直是一头雾水。
没等唐秋离开口,小玲直接问道:“听说明儿个的实弹射击,你坚持用活靶子?”“是啊,怎么了?”唐秋离莫名其妙的回答到,“怎么了?你这是拿人命开玩笑!多危险你知道吗?”唐秋离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事儿啊,还以为是啥大不了的事儿呢?
“能有啥危险,安排好了,不会有事,你多余担心了!”唐秋离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能不能换个方式训练啊,就算我求你了,好吗秋离?”小玲忽然用哀求的语气对唐秋离说道,听着小玲软软的语气,唐秋离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内心的柔软之处被触动了,小玲从来没有用这种哀求和惶急的语气对他说过话,唐秋离坚定的信心在刹那间有些动摇,几乎要答应了。
可唐秋离的脑海里出,现了在前世看到的抗战历史资料,那种血与火、生与死的场面,中**队因为训练不足,在战场上被训练有素的日寇疯狂屠杀的记忆,曾经给了他极强的震撼,不止一次他在想,要是我出生在哪个年代,绝不会这样,有些动摇的心,顷刻间坚硬起来,“玲,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何况,目前还没有比这更好的训练方式,希望你支持我!”唐秋离的内心很是渴望心爱的人能给予自己大力支持,“好好,我不管了,要是出了事,看你咋收场!”小玲说完,眼里流了下来,扭头跑出山洞,唐秋离抬腿想去追,可又停下了脚,他实在不知道追上小玲跟她说些啥!
唐秋离的心里第一次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了烦恼,也是这对恋人之间的第一次分歧,他真的弄不明白,小玲为什么这么强烈的反对他这样做,他的心里有些乱,在山洞里坐到很晚才回去。
实际上,唐秋离在山洞里面坐着的时候,很希望小玲能再回来,这样就能对小玲把自己的考虑好好对她说说,争取得到小玲的支持,可是等了好久,月牙儿已经爬上了天空,也没见到那个窈窕的身影,他的内心很是失望,第一次觉得空荡荡的。唉,恼人的爱情!
第二天下午,全体队员都集合在用作靶场的山洞里,各个神情严肃之中带着紧张,也难怪,这些队员对于枪是不陌生的,那个没有跟着大人们进山打过猎,家里的猎枪玩儿得精通,个顶个的枪法就不算是神枪手,哪也差不到那去,虽说现在是换了快枪,原理也差不多,再加上这么多天的训练,对于手中的枪,早已没了陌生感。
让他们紧张的是,这种训练方式,枪子可不长眼,谁知道那个不小心出了岔子,那就是一条人命啊!大家心里都没底儿,山洞里的气氛紧张之中带着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唐秋离下达了口令,第一组十五个队员到了掩体后面,颤颤巍巍的伸出了靶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一声枪响,那个也不敢先开第一枪,靶标也举得杂乱无章,有的都快挨到地面上了,可能是举靶标的队员,生怕挨上子弹,都缩在石头后面,光顾紧张了。
唐秋离见到这种情况,深知如不打破队员的恐惧心里,这训练就没法进行了,现在打的是靶标,都紧张成这样,要是到了战场上,打的可都是大活人,一枪下去,脑袋开花,鲜血迸出,队员们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唐秋离命令全体队员归队,他自己走向掩体后面,小玲见到他亲自去当靶标,脸一下就白了,想冲上去拦住唐秋离,秋生拽了拽她的衣襟,对小玲摇了摇头,看着唐秋离一步一步走向掩体,小玲紧张得额头冒出汗来,两只手握得紧紧,全身紧绷,想喊又不能喊出声,那种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唐秋离到了掩体后,下达了第一组开枪的命令,可等了一会儿,愣是没见那个开枪?他的火儿一下就爆发出来,猛的站起身,对着队伍大声喊道:“黄山虎!”“到”山虎不知道喊他干啥?可是习惯了听唐秋离的,忙跨前一步,大声答道,“现在命令你,用机关枪射击,听我命令,第一个开火!如果不执行我的命令,你就马上离开队伍回家去!”山虎一听这话,那哪行啊,我山虎自打出来,就把队伍当场永久的家了,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那边唐秋离刚隐蔽好,靶标刚一举起来,山虎也忘了等唐秋离的命令,操起机关枪,对着靶标就是一个长点射,顿时,爆豆似的枪声在山洞里回响,其他的队员都还没有心里准备呢,吓得忙捂住耳朵,也是有些紧张,脱靶了,一颗子弹也没有打在靶标上,倒是把唐秋离隐蔽的地方打的火星乱蹦,石屑乱飞,硝烟弥漫,山虎这一家伙可是二十发子弹都打出去了。
那边唐秋离也不好受,他刚隐蔽好,还没等下达射击的口令呢,这边山虎的枪声就响了,把他吓了一大跳,子弹在头顶飞过的尖啸声,让他汗毛都竖起来,崩起的石屑有一小块打在他的脸上,热热的血,慢慢流了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瘌?得,帅哥的形象被山虎这家伙给毁了,幸亏我先隐蔽在岩石后头,要不,非得叫山虎这家伙给打成筛子眼不可,这家伙,也太冒失了,打靶子一发没中,打我藏身的地方倒是挺准,唐秋离一边觉得后怕,一边觉得好笑,等了一会儿,刚才的枪声已经平息,可对面没有一点动静,山洞里静的可怕!
唐秋离站起来,往对面一看,乐了,只见队员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山虎,山虎呢?捧着机枪,在那发呆,张着大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唐秋离,好像魂儿都飞了!
见唐秋离打掩体后面出来,大家才回过神儿来,山虎头一个看见唐秋离脸上的血,机枪“噗通”掉在地上,声儿都变了,“小秋,你受伤了?”这家伙一着急,也忘了叫指挥长了,队员们一听山虎的喊声,都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干啥了,纷纷围过来,一时场面乱哄哄的,一片紧张气氛!
小玲大惊失色,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身边其他的女队员连忙扶住,才没有倒在地上,脸色当时就白了,有心想上前看看,可是腿脚儿不听使唤,眼泪马上就流下来,那是真心疼啊!
唐秋离见大家紧张的不成样子,忙对大伙说:“没事儿,碰破点儿皮,石头渣子崩的!大家别紧张,啥事儿没有!”这时候,小玲也缓过劲儿,从刚才六神无主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忙拿过毛巾,轻轻的擦拭唐秋离脸上的血迹,这么一清理,才看到实际情况,脸上还带着泪珠呢,“扑哧”笑了,大伙仔细一看,也都放下心来,山洞里的气氛恢复了轻松活跃!
山虎羞愧的都快哭了,黑红的大脸蛋子上,都看不出是啥表情了,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山虎这样呢?可不容易,那山虎可是有名的胆儿大,就没有他害怕的事儿,可今儿个他是真害怕了,要是小秋没隐蔽好,自己那一梭子子弹,指不定会打在小秋身上,真笨,咋没听小秋的口令呢?紧张个啥?山虎恨不得抽自个儿俩嘴巴。
山虎到了唐秋离跟前,头都不敢抬了,脸好悬掖到衣服里,脚尖蹭着地面,也不说话,实际上啊,山虎本来话就少,这么一来,更不知道说啥话了。
见到山虎这种憨憨的可爱的模样,唐秋离笑的都快抽了,使劲儿的拍着山虎的肩膀,末了,还给山虎一个熊抱,这个动作让山虎感到熟悉和亲切,心情轻松不少,看来小秋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这心里一轻松,话也顺溜了,“指挥长,这事儿俺山虎记一辈子,这是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大伙儿看着,俺山虎不会再丢人了!”山虎这几句话说的很是震撼队员们的心,换个角度看,要是搁在自个儿身上,怕是连开枪的胆量都没有吧?刚才不就是吗,拿着枪站那半天,一想到对面就是自己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伙伴、朋友,这手就打哆嗦,还真没有山虎那两下子!
一时间山洞里静下来,队员们都想着心事,收起了对山虎刚才表现的轻视,拿自己跟山虎对照,如果我要是刚才能做到咋样?每给人脸上都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唐秋离见到这种情况,趁热打铁,把这样训练的目的和必要性详细的跟队员说了一遍,并且强调,就是出现意外,也不会改变训练方式,要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接着,唐秋离又到了掩体后面,举起了靶标,谁也没有想到,这回事小玲先拿起了枪,还别说,这丫头的悟性就是好,把驳壳枪端的稳稳的,五枪三中,好吗,当时山洞里就开了锅了,小玲的举动刺激了大家,队员们纷纷拿起枪,对着靶标就扣动扳机,打完驳壳枪,就换三八大盖,再也没有了心理障碍。
唐秋离举了一下午靶标,胳膊都酸了,再加上枪声把耳朵震得到现在还“嗡嗡”直响,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拿不动筷子,小玲见了,也不避讳,一口一口的喂他吃,而唐秋离一脸幸福状,舒服的直叹气,昨天那点小烦恼,早就烟消云散,丢到脑后儿去了,一边看着娇媚的脸,闻着诱人的体香,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觉得付出点小代价,太值得了,这俩小恋人的幸福状,可把大伙羡慕坏了。
第二天下午,唐秋离还要去举靶标,因为他觉得,眼时还没有其他人能代替得了他,这是心理素质问题,有个适应过程,可不是随便那个人就能克服子弹在头顶飞过的紧张感,只能慢慢锻炼。
可是来到靶场一看,愣住了,秋生哥,秋泉哥,山虎已经在掩体那隐蔽好了,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小玲竟然也在那边举着一个靶标,他有些惊呆了,刚想把小玲换下来,被小玲用目光制止住了,并且给了他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
就这样,这种训练方式很快就被队员所接受,并且每组都轮换着角色,一会当靶标,一会当射手,随着训练时间的延长,队员们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并且还想出了更好的训练方法,就是增加掩体的多样性,在实弹之中,练习一些战术动作,够胆大的,队员们的智慧一旦被开发出来,就会爆发出无法用正常思维考虑的行动,每个人都深深体会到了唐秋离说的实战状态下的感觉,都自然的把这种训练当成了在战场上,幸运的是,就这么跟实战一样的玩命训练,队员们没有一个受枪伤,顶多是在做战术动作时,碰破点皮,磨掉点肉啥的,不过都不影响正常训练。
通过这种训练方式,唐秋离发现了不少有特殊技能的队员,像付刚、付强哥俩,那就是天生的神枪手,枪感好极了,可以说不用瞄准,枪响靶落,这种本事是天生的,有的人,就算你练上一辈子,也找不着这种与枪血肉相连的感觉,而且哥俩根本不用瞄准镜,唐秋离在三岔河弄回的那批装备里,有几副望远镜,他拆开来,装到三八枪上,可付家哥俩说,“指挥长,不用这玩儿意,别扭,还不如我俩的眼睛好使呢?”可真是,在一次比赛中,还真让这哥俩赢了用瞄准镜的队员,并且出枪的速度和射击的频率都超出其他队员许多。
唐秋离还强化队员们在微光或是无光的条件下击中目标的训练,在目标那边点一支蜡烛,借着微弱的亮光,准确的击中目标,还有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凭感觉击中目标,这是难度很高的训练,许多队员在这个科目上的成绩不太理想,经过刻苦的训练,又是付家哥俩最先掌握了这种射击技术,唐秋离非常兴奋,这哥儿俩往后就是我手中的利器啊!后来,队员们也多掌握了这种条件下的射击技巧,可就是没有付家哥俩做的那么好!这人比人能气死人!
根据队员们对各种枪支的偏爱和训练水平,唐秋离给队员们分成了四个小队,使用驳壳枪的叫短枪队,唐秋离除了要求短枪队的枪法准确之外,还特别训练了换弹夹的速度,每个队员都做到了最后一发子弹刚一打出,备用弹夹就已经上来了,这就是要求火力不间断,队长是秋泉哥,短枪队还承担者整个队伍的侦察任务和情报工作。
使用三八大盖的叫长枪队,也叫神枪手队,枪法好那是最基本的要求,要做到枪响人倒,并且要一枪毙命,还特别训练了伪装和潜伏的战术技能,队长是秋生哥,并且秋生哥还是血手团的副指挥长,同时负责队伍的后勤和思想动员工作,对于这种安排,大家当然没有意见啦,本来秋生就在默默的做着这样的事情,
使用机关枪的叫重火力队,一共有四挺九六式轻机枪,队长是山虎,要求在战斗中,提供不间断的火力支援和对敌军的火力压制,每挺机关枪配备两名队员,给山虎多配备一名队员,主要是给山虎提供弹药,这家伙各种枪支都使用的呱呱叫,尤其是机关枪,那使用的简直是出神入化,无论点射还是连发,都没得说,没辜负他对机关枪的酷爱。
女队员组成救护队,不单是战场救护,她们本身就是整个队伍的预备队和辎重队,这些女队员的军事技能和战术素养不比男队员差,队长是小玲,还有就是,唐秋离作为队伍的最高指挥官,平时和救护队一起行动,这也是队员们的一致要求,弄的唐秋离好一阵郁闷。
当然这不是绝对不能打乱的编制,可以根据战斗需要和战场形势,短枪手、长枪手、机枪手可以组成一个战斗分队,充分发挥各种武器的不同优点,也是为了锻炼队员的团队协作和相互配合能力,所以,每个队员都要熟练的掌握现有的各种武器,并且按照特种部队的要求,强调各分队的**作战能力。
除了枪支训练之外,唐秋离还特别注重冷兵器的训练,匕首,弹弓,弓箭都是训练的科目,并且和枪支训练摆在同等重要的地位,熟练的掌握使用冷兵器杀敌的技能,可以说,队员们现在除了枪法高超外,就是没有了枪或是没有了子弹,光身上的其他家伙什儿,就够小鬼子喝一壶的,尤其在肉搏战中。
投掷手雷也是必不可少的训练科目,还真发现了几个神投手,不但投的远,那准确性也是让人叹为观止,指哪投哪,更有厉害的几个,在八十米远的距离,把手雷投到了只有一次见方的洞口里,这要是大哥碉堡或是坚固工事啥的,比迫击炮还厉害,把唐秋离看得下巴好悬没掉下来,这队伍里,可真是卧虎藏龙啊,高手云集,唐秋离好有福气啊!老天照顾啊,这么多的高手,都在咱队伍了,害怕啥啊?
在这期间,秋泉带着三个队员悄悄的离开了基地,别人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也没有人问这事儿,这是唐秋离对大家的要求,不关系到自己的问题,不要打听,严禁探听队伍的机密,违者严惩!
所以,队员的装备如下,枪、手雷、弹弓、弓箭、匕首五大件儿,好家伙,够日本鬼子呛!
这样的训练每天都在紧张的进行,血手团就像一把越磨越锋利的刀,藏在鞘里,不引人注意,一但拔出,寒光耀眼,锋利无匹,定叫日寇闻风丧胆,噩梦连连!
现在缺的就是在战场上的实战经验,训练的再好的队伍,如果没有在战场上的血与火、生与死的磨练,那只能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严寒的气候,唐秋离在耐心的等待着机会。
两个月之后的一天早晨,阳光刚刚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寂静的山谷里,急促的紧急集合的哨声打破了宁静空气,队员们知道这是要齐装满员,紧急集合,很快,所有队员都披挂整齐来到了集合地点,这速度,可比两个月之前快了很多,那时候和现在根本没法比!
看着唐秋离和秋生那严肃的面孔,队员们都预感到有重大行动,果然,他们的指挥长声音洪亮的说道:“战友们,现在我宣布作战命令”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一章 初战山林警察队(一)
茫茫雪原,一支队伍在雪地上疾驰,滑雪板犁开积雪,不时荡起阵阵雪雾,身后留下两道痕迹。
冰蓝的天空下,阳光灿烂,整个队伍一字排开,首尾相连,白色的雪地伪装服,与雪原浑然成为一体,就像一队展翅飞翔的雨燕,灵动、敏捷,如果不特意观察,根本看不出那是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在雪地上行军。
这是唐秋离带着队伍向此次的作战目标黑虎山在急行军。
还是队伍在基地训练的时候,唐秋离就想过这个问题,队伍的初次作战目标是谁?
为了这事儿,唐秋离着实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把首战的目标选择在日本鬼子身上?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是不托底,因为他深知鬼子兵的战斗素质,再加上多年的武士道精神教育,刚刚侵占了东北全境,士气正旺,血手团这把刀虽然磨砺的够锋利,但是,唐秋离不想初次出刀就砍在铁板上,初战的部队,最忌讳首战失利,那会军威尽折,将士离心,弄不好,都有全军覆灭、队伍溃散的危险,在心里可以藐视敌人,在战术上,就要重视敌人了。
这是唐秋离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为此,他周详的考虑了好多天,并且就自己的想法和秋生哥他们商量了好几回,根据秋泉他们侦察回来的情报,最后选定了首战的歼灭目标是黑瞎子沟的山林警察队,作为队伍一次实战的锻炼机会。
在此期间,他把秋泉派出去,就是为了侦察这次的作战目标,要求秋泉他们侦察得越详细、越深入越好,并且给了侦察队具体的侦察方向和详细任务。
秋泉他们出去几天后,把黑瞎子沟的详细情报统统汇总到唐秋离这里,看着这些情报,唐秋离不得不惊叹秋泉哥和他带领的侦察小组成员,所具备的天生是个侦察兵的能力,这份情报详细极了,也不知道他们是通过哪种方式和用什么办法搞到的,咱就这样说吧,黑虎山上一个当兵的闹肚子跑几趟茅厕都记得一清二楚,简直是绝了!
唐秋离看着这些情报,一个详尽的作战方案在心里逐渐成熟了,对,就打黑瞎子沟的山林警察队。
要说这黑瞎子沟的这伙伪警察啊,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原来是占山为王的胡子,打家劫舍、砸响窑、绑肉票那是他们的主营业务,大当家的报号叫“占满江”那意思是整个松花江流域都是他的地盘,占满松花江吗。
这“占满江”不是本地人,至于姓啥谁也不知道,老家是长白山靠近中朝边境那边儿的,家里是当地有名的大财主,这家伙打小就不是个安生主儿,稍大点儿,就不务正业,在家里是老疙瘩,整天价提笼架鸟,交朋好友,书也不念,就好些个刷枪弄棒、打架斗殴、逛窑子、下酒馆儿、放高利贷、欺负老实人、打闷棍、使黑手的营生。
他爹也管不了他,在他十八岁那年,这小子不知道抽那股子邪风,愣是看上他二嫂了,偷看他二嫂洗澡、换衣裳,那是常有的事儿!有一天,喝完酒回家,见家里没人,借着酒劲儿,把他二嫂按到炕上就给强奸了,完事儿正提裤子呢,他爹那老财主回来了,见他做下这猪狗不如的事儿,当时气得就要扇他耳光,哪知道被他两脚给踢翻在地,扬长而去。
后来他爹把他赶出家门,这小子一跺脚,上山入了绺子,起初就是个小崽子,给大当家的当贴心人儿(就是勤务兵一类的),他会来事儿啊,见风使舵、揣摩心思那是门儿清,他大当家的别的不好,就好个色,这小子瞅准机会,给大当家的下了虎狼之药,结果这大当家当晚就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这小子又使手腕儿,干掉了大当家的几个亲信,结果就坐上了山寨的头把交椅。
占满江做了大当家的后,做的头一件事儿就是带着胡子,把他自个家给抄了,这还不算,这小子竟然把他亲二哥给杀了,把他二嫂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你说这小子可够毒的,六亲不认!
日本人占了东三省之后,起初,他也随着大流儿,打起了抗日的旗号,在黑龙江督军马占山那要了不少装备,还讨了个番号,当时的抗日民主联军,给他派了个政委,不过这小子是“瘸子打围,坐着喊,”没见过他杀一个日本兵。
后来,见日本人势力大,他又投靠了日本人,把抗联给派的政委一捆,送到日本人那儿,当做敲门砖,日本人对他是大大的赏识,给了不少赏金,还把他的绺子改编为山林警察队,派到松花江这边的黑瞎子沟,因为这里有个小金矿,还有伐木场,对他是够信任的。
这小子一下就抖起来了,带着手下的胡子,也就是山林警察队,反正都一样,来到了这里,这小子做起恶来毫无顾忌,声称是,“马**料人吃面,夜夜都要入洞房、屯屯都有丈母娘!”可把这人方圆百十来里的村屯给祸害苦了,要是那家小孩儿不省事儿,只要说“占满江”来了,得,立马这个小孩儿就像猫一样乖!老百姓提起他,都恨得咬牙切齿,咒他早死,可枪把子在人家手里攥着呢,无可奈何,毫无办法,只能忍受。
唐秋离把“占满江”作为首选的打击目标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全盘考虑了现阶段队伍的实力和队员的作战经验,以不和鬼子首战为好。
一来是为了老百姓除害,可以为血手团扬名立威,二来是最近小鬼子给他补充了不少装备,队员们在基地训练,把弹药消耗了不老少,再不补充的话,就要断顿了。三呢是这帮家伙仗着有日本人给撑腰,别的绺子不敢打他的主意,这个地方还没有抗联的队伍,这小子骄横无比、防备松懈,有机可乘。
所以,这次唐秋离是全体出动,带了足够的弹药,他要每个队员都要经过战火的洗礼,在战斗中成长起来,
第三天的中午时分,队伍来到了黑瞎子沟附近的一片深山老林里,等待着黑夜的到来,黑瞎子沟离基地有两百多里路,虽然队员们个个都会滑雪,唐秋离没让队伍着急赶路,而是掌握行军速度,保持体力和精力。
渐渐的天儿黑了下来,队员们都躲到在雪地上临时挖的雪坑里休息,这是在野外躲避严寒的通用办法,不会太冷,为了不暴露目标,没有生火,队员们吃了点儿随身携带的干粮,啃了几口雪,在那静静的休息,不过,每个人都没有想睡一觉的想法,哪能睡得着啊。
唐秋离看着队员们轻声的交谈着,打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个个都处在极度的兴奋状态之中,还带有那么些紧张,也是,毕竟是头一次真刀真枪的干一回,不紧张才怪呢?
唐秋离在脑海里把整个作战计划又捋了一遍,看看还能找出漏洞不,还有啥没想到的。
也难怪唐秋离这么谨慎,这伙儿山林警察有一百六十多人,和自己队伍的比例是三比一还多,这些个胡子也不是菜鸟,都是在枪林弹雨中滚过来的,虽说没有日本鬼子兵那么训练有素,装备也差,可这帮胡子的单兵素质不错,毕竟在绺子呆了这么多年了,枪法很准的,自己的队伍实力啥样?他心里清楚。
为此,唐秋离制定了两套方案,一是偷袭,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山去,争取在被窝儿里把这帮祸害百姓的败类给解决了,这样的话,也能避免队伍出现伤亡,再一个就是,如果偷袭失败,就改为强攻,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根据不同的火力配置,他把人员和装备划分了几个组,并且根据战斗发展的情况,临时可做现场调配,相机改变战斗模式。
现在已经到了后半夜,起风了,大风刮得树梢“呼呼”直响,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天上的半弯玄月,老天爷照顾啊,对唐秋离来说,这是个好兆头,这样的天气情况,有利于队伍行动。
看看到时间了,唐秋离把队员召集到一起,把作战意图和战斗要领又重复了一遍,并且再三强调,一定要听从各队队长指挥,安排完这些,他一挥手,“出发”,整个队伍分为四个战斗小队,沿着侦察好的路线,像四只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夜色中黑沉沉、只有依稀灯火在闪烁的黑瞎子沟射去。。。。。。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二章 初战山林警察队(二)
第四十二章初战山林警察队(二)
黑瞎子沟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大沟塘子,一条大车道,在沟底蜿蜒通过,南北宽约有四五里地,形成了一小块儿狭长的平原,近处是一些低矮的灌木丛,远处尽是些高高的大山,山坡上长满了茂密的松林,山林警察队的驻地就在坐北朝南的山根下,背风,暖和,老大一溜木刻楞的房子,一个大院儿,还有一个小岗楼子,大门口挂着一盏雪亮的汽灯,照的营房里外通亮。
队员们借着风声掩盖了脚步声,悄悄摸到了大门口,悄无声息的伏在雪地上,对营房形成了包围之势,如果这个时候有心看,原本平整的雪地上,忽然多出不少雪堆,每个雪堆后面都是一对儿黑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的俩哨兵。
也可能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这山林警察队的驻地戒备并不森严,门口儿的俩哨兵斜背着大枪,来回溜达,嘴里哼着小调儿,叼着的烟卷,在黑夜里暗红的火头一闪一闪的,目标特别明显,还相互逗着闲嗑,“唉,张二哥,你说这天儿冷的蝎虎,小北风像她妈刀子,咋轮上咱哥俩儿倒霉,下半夜的岗,这正是鬼龇牙的时候,”“行了,王老弟,你就别埋怨了,在暖和屋里喝烧酒、抽大烟、搂着女人睡热炕头的,不是咱哥们这样的,那是当官的!好歹再站俩钟头,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也是,当官就是她妈好!张二哥,我前俩天去沟里屯子耍钱,可开了眼了,见着个漂亮的大姑娘,那模样没的说,赶明个儿咱哥俩不当班了,叫上几个弟兄,去他家把这小娘们给办了,可早点下手,别让那些当官儿瞅着,那就没咱哥们的份儿了!”“成成,见者有份儿啊,你小子还行,没吃独食儿,够哥们!
这俩兵痞在那唠的热乎,嘴里是越说越下道,净不是人话,看来这俩小子平时没少干那些个缺德事儿,说话动静还挺大,顺着北风飘出老远,队员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那个气呀,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这俩小子身上早就穿上几十个窟窿,他俩哪知道在雪地里埋藏着一群要命的祖宗,索命的阎王,就凭他俩今晚的这些话,小命儿算是交代了,唐秋离感觉到趴在他身边的小玲身子明显的颤抖起来,是被那俩兵痞的话给气的,他轻轻的拍了拍小玲的背,给她一个安慰,小玲的情绪平静下来,不过,明显是把火儿压在心里了。
山虎就在唐秋离的身边趴着,见到这种情况,抬身就要往前爬,那意思是他要解决那俩放哨的,被唐秋离一把拽住了,他凭直觉感到并没有这么简单,虽说这伙儿山林警察原本是胡子,就现在也还是胡子,就是披了一身官衣,骨子里还是那味儿!可绺子有绺子的规矩,胡子有胡子的做法,多年啸聚山林,今个儿防备被剿,明个儿担心火拼的,要是像现在这么稀松,那“占满江”的名号也叫不到今个儿?指定有暗桩,可在那呢?
唐秋离努力在黑夜之中睁大眼睛,搜寻凡是认为可疑的地方正费劲儿找着呢?身边的小玲捅了捅他的腰眼,顺着小玲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离大门往东大约有一百多米远的墙根儿下面,有一点极其微弱的暗红,在黑夜里闪烁,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着,好险啊,果然有暗桩,要是光解决门口俩岗哨,暗桩在背后开枪,那队伍会吃亏的,幸亏女孩子心细,让小玲给发现了,唐秋离不由得伸过手去,握住了冰凉、柔软的小手儿,小玲的手被唐秋离温暖的大手握住,很是享受这种感觉,难怪说,男人身上三把火,我这手都冻得冰凉,可秋离的手咋这么暖和呢?
先不说这丫头的想法,唐秋离发现暗桩的潜伏地点后,打着手势叫秋泉带着短枪队去收拾门口儿那俩岗哨,他和山虎带着四个人去收拾暗桩,看信号一起动手。
唐秋离他们悄悄摸到暗桩跟前,发现暗桩藏身的地方是个暗堡,顺着枪眼看进去,暗堡里一共四个人,围着一个挖的挺深的地炉子在那烤火,打外边儿根本看不到火光,可能是刚才不知道那个家伙叼着烟,凑到枪眼前面往外看,被小玲看着了,要不,还真发现不了!你说这不是天意吗,该着这伙儿胡子倒霉!
唐秋离打个手势,四张弓拉开,锋利的箭头对准了里面的四个还不知道死活的家伙,见自己这面准备好了,他对着秋泉那边发出了动手的信号,弓弦一响,四只箭准确的射中了那四个家伙的脖子,几个人一声没吭,一头栽倒在地上,手捂着脖子,在地上抽搐,还有个家伙赶巧不巧,一头栽在地炉子上,当时烙的直冒青烟!眼见着没命了,因为离得近,箭头儿都打脖子前面透出来了,你说这劲头儿该有多大?于此同时,靠近那俩岗哨的雪地上,忽然跃起了四块儿雪团,这俩小子还在那发愣呢?哪来的这么大的风?把雪都成堆刮起来,正琢磨呢,没等他俩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一凉,又那么一凉,滚热的鲜血喷出老高,意识马上模糊,小命儿就算是交代这儿了,什么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统统的没机会享受,神马都是浮云了!立即过来俩队员,把尸体拖到一边儿,拿起大枪,站在原来的哨位上。
咋回事儿?这俩家伙脖子咋凉两回?原来啊,秋泉这组队员,是俩人儿对付一个,队员都恨这俩家伙牙根痒痒,本来一匕首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可另一个队员不放心,怕他不死,喊出动静来,在那面又给来了一下,这才脖子凉了两下,还不错,没遭啥罪。
队员们的小心、谨慎是一方面原因,还有痛恨这俩家伙,恐怕是第一次杀人,心情过于紧张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这就不错了,毕竟是一些十**的大孩子,敢下得去这样的手,而且手法干净利索,足以让唐秋离高兴的跳起来。并且整个过程之中,一枪没放,唐秋离最担心的强攻,没有发生,依然按照偷袭的计划来。
见秋泉哥那边也得手了,山虎打开进入地堡的门,唐秋离进来一看,当时冷汗都下来了,为啥?吓人呗!咋吓人了?原来这个地堡啊,不是在外面看到的俩枪眼,是四个枪眼,分别对着院里、暗堡正面、大门口和东面四个方向,大概嫌对着院里和大门口的枪眼往里灌风,拿一些破衣服烂被啥的给堵上了,就留俩枪眼来观察外面情况。
暗堡里除了三只三八大盖外,还有一挺轻机枪,好几箱子子弹堆在墙角儿,要是没有发现这个暗堡,队伍光解决了门口的哨兵,外院子里面一冲,背后的机枪可就开火了,那队员还不成了活靶子?这几十号人大概都剩不下几个!唐秋离能不害怕吗?多亏得小玲了,这丫头是福星啊!
唐秋离安排两名队员留守在暗堡里,监视周围的动静,轻机枪也留在这儿,他和山虎出了暗堡朝着对面的雪地一挥手,全体队员一下子冲进了大院儿,分别控制了各个房间的门,战斗进行到这儿,始终一枪没放,可以说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
唐秋离见小玲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想起了她发现暗堡的事儿,也不管在啥环境下,也不看跟前多少人,一把搂住小玲,在她的脸蛋儿上狠狠亲了一口,这一下,不但小玲出乎意料,光在那发愣了,这坏蛋这是咋的了,也不看是啥场合,在啥地方?这丫头心里那个甜,面上儿哪敢羞,亲热不有都是机会吗,偏在这?真是个小坏蛋!就是队员们也呆住了,嗬!咱指挥长真是厉害,不管在啥时候都能来劲儿,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啊,要不人家咋是指挥长呢!
唐秋离心情大好,来到一所比其他屋子都要大房子前,借着灯光一看,上面写着日文“指导官”,知道这是日本鬼子派到这里来控制这伙儿胡子的,别看日本人表面上对“占满江”咋咋信任,其实在骨子里,对中国人都抱着本能的不相信和蔑视,日本人都这德行,除了自个儿祖宗和混蛋同胞,几乎不信任任何国家的人,有的只是利用,这“占满江”死心塌地的为日本人卖命,也不成,这不,弄几个鬼子在这当太上皇,你说这好好的中国人不做,偏偏给日本人当狗,图个啥?这汉奸和民族败类的想法,咱们普通人还真琢磨不透!
旁边还有一间房子,上面写着“大队部”,这是“占满江”呆的地方,要说这两个月的训练还真是没白费,几十号人进了院子,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唐秋离示意队员悄悄的进到伪警察们住宿的房间里,把他们的枪弄出来,一定不要惊动他们。
队员们忙着往外面抱枪,每间屋子里面都是两铺大炕,住着二十左右人,枪都齐刷儿的靠墙放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当到了最后一间房子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伪警察打着哈欠,睡眼星星走了出来,可能是尿憋的,要去茅房,猛的见到这么多人在院子里活动,吓得哈欠当时就憋回去了,眼睛瞪得溜圆,张嘴就要喊,没等他喊出声儿,发觉自个儿嘴里多了一截凉哇哇的东西,这家伙也是玩儿枪的老手,马上明白这是枪管,哪还敢喊那,一泼尿顺着大腿就滴答下来,这回省事儿了,大冷的天,不用亲自去茅房了,接着被一双大手拽着头发给提溜到院里。
原来是秋泉哥,也亏得他反应迅速,见这家伙一露头儿,大嘴张着,那一声声是要喊,这哪行,你喊,不把俺们的计划破坏了,顺手把驳壳枪直接顶在他嘴里,也是有点紧张,再加上劲头大了些,好悬把这家伙的门牙给卸下俩来。
唐秋离见抓到了活口儿,赶忙过来,就在原地,抓紧审问了一下,果然,那间挂着“指导官”的房子里,住着八个日本鬼子,都是在黑瞎子沟山林警察队担任各级指挥官的,领头的叫山本正雄,是个少佐,可以说,整个山林警察队是直接在日本人的控制下。
了解了基本情况,唐秋离安排队员守在各个房间门口,遇到抵抗时,必须开枪!而且可以使用手雷,就是一点,保持绝对的火力控制,他到了那两座房子前,示意山虎负责有日本人的那间屋子,他负责“占满江”住是屋子。
唐秋离有自己的考虑,凭山虎的身手,日本鬼子不难解决,他担心的是“占满江”这个老胡子,那可是个很辣、狡猾的角色,怕山虎吃亏,所以,决定自己亲自对付“占满江”,这时候,只有最后一间房子里面的枪,没有拿出来,看看天色,再过一会儿,就要亮天了,耽误不得,多安排几名队员把守在那间房子前,并且调过去一挺轻机枪,自己的队伍,完全控制了局面,也不怕惊动这帮伪警察了。
见山虎已经准备好了,他示意一下,和山虎同时抬腿,一脚就踢开了房门,借着屋子外面影影绰绰的灯光,见对面大炕上睡着俩人,并且被踹门声给惊醒了,有个人影的手,已经往枕头底下摸去,显然是在拿枪,不愧是老胡子,反应够快的,唐秋离还不想现在杀他,要在他嘴里了解许多情况,所以,唐秋离双腿运气,,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朝那个人影扑去,他有绝对信心在那个人影拿到枪之前,把他制伏,至于另一个,到现在还没有动作,显然是个不咋地的角色,不足为虑。
就在这时,外面的枪声骤然响起,是驳壳枪连发射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机关枪的轻啸声和手雷的爆炸声,咋回事儿?怎么这么大的动静,是哪里出事儿了?枪声咋这么激烈呢?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三章 首战告捷,收获颇丰
第四十三章首战告捷,收获颇丰
唐秋离扑到床上,那个人影的手也就刚刚伸到枕头底下,没等他把手抽出来,一把冷冰冰、凉嗖嗖寒气逼人的武士刀就顶在他的咽喉上,这玩儿意最有权威,比啥都好使,这家伙当时就定格在那了,刚才是啥姿势,现在还是啥也!冷冷的刀锋,热热的身子,这反差也太大了,那滋味能好受吗?估摸着,这家伙的汗毛儿都炸起来了。
又过来两个人,把他打炕上拽下来,敢情,这家伙还光着身子呢!七手八脚的给套上衣裳,这家伙到现在还处于思维空白状态呢,瞪着大眼珠子,一句话也没有。
炕上的另一位,蒙着大被,隔着被子都看得出来,筛糠似的抖,还听见上下牙打架的声音,吓得够呛,不用说,俩人儿光着睡在一个被窝儿里,这位,那肯定是个女的,可就这样猫着也不成啊?
唐秋离叫进来两名女队员,为啥啊?这不是明摆着呢吗!被窝里那个,肯定也没穿衣裳啊,光着呢,你说他一个大男孩儿,伸手把被子掀开,那不合适啊,所以,叫女队员来吗,让已经进屋的好几名队员转过头去,少儿不宜,等会儿的镜头比较香艳,他自己也做好了接受心理冲击的准备,转过脸去,俩女孩儿也没客气,一下子把被给掀开了,猛听得着俩女孩儿一声“妈呀!”的惊叫。
唐秋离心里一惊,出啥事儿了?莫不是这俩女队员遇到了危险?能跟绺子大当家混的女人也不简单,忙扭过头,扑到炕前,话没出声儿,刀先到,可细一瞅,惊呆了,气乐了,有点儿懵,俩小姑娘捂着脸跑了出去。
为啥?别说,看了闹眼睛,被窝儿里那是什么光着身子的女人啊,是个光腚儿男人!细皮嫩肉的,皮肤到挺白,难怪那俩女队员惊叫,也太意外了吧,你说这俩小姑娘那见过这个啊,没当场失手宰了这家伙,就算是有自制力了,回到基地啊,指定拿水洗好几遍眼睛,怕污染呗!
唐秋离明白了,原来这一对儿是假鸳鸯,一对儿兔子!文雅点儿说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瘾!
好家伙,这“占满江”还好这口儿,真是大开眼界啊!这功夫儿,外面的枪声也渐渐平息了,看来,战斗结束了。
这时候,地当间的这个家伙也缓过神来,冲着唐秋离一抱拳,“各位老大!龙在云中飞,虎打山间跑,各走各的道儿,在下招子不亮,不知冲撞了那路好汉,冤打那结,仇打那起?各位老大给个明白话儿?”嗬,这家伙啊,不愧是竖杆子、拉绺子的,满口黑话、江湖话,那意思是说,别看咱现在穿着一身官衣,骨子里还是胡子,都是同道中人,在那疙瘩结的梁子,有话好说,“咋,是抖叶子还是盘海底啊?日后还想打碰头?”唐秋离也不含糊,黑话张嘴就来,那意思是想摸我们的底细,日后要报仇咋的?“不敢不敢”这家伙连忙否认。
“占满江,你是明白人,还用咱多说吗?”唐秋离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听到这话,他明显一愣,“老大,您老摸错庙门儿了,在下不是大当家的,是绺子二当家的,也就是副队长,”这家伙苦笑着说,明显松了一口气,心里指不定咋恨“占满江”呢?结的梁子,让老子来顶缸,什么东西!
打着家伙嘴里,唐秋离了解到,“占满江”在昨天上午进城去了,说是给鬼子的一个联队长送礼,讨个再大点儿的官当当,黄金呢,山珍野味啥的,装了整整一马爬犁,带了六十来个护兵,那是怕仇家在半道儿上打伏击,他这副队长就住进这屋儿值班来了,顺带着把那男相好儿也带过来,还别说,这小子真好这一口儿,看在眼前黑洞洞枪口的面儿上,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连没问的,都抖落出来。
唐秋离审问完这个副队长之后,转身出屋,他要看看外面的枪声是咋回事,再有,队员有没有伤亡,这是他最关心的。
院里的队员们还都处在戒备状态之中,黑洞洞的枪口瞄着各个房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寒风中都闻得到,他进了山虎负责的那间有日本顾问住的房间,屋里的灯已经点起来了,一进屋儿,嗬,屋里的八个鬼子,每个人身上最少都中了十几颗子弹,血葫芦似的,早死翘翘了,也不知道那个是山本正雄了,有两个鬼子倒在地上,身上中的子弹更多,筛子眼似的,山虎抱着机枪,脚底下是一堆弹壳,瞧这架势,最少打了两个弹夹,其他几个队员在屋里这瞧瞧、那摸摸,满脸的好奇。
唐秋离一问才知道,在山虎踹开房门那一瞬间,本来想抓活的,可哪知道,这几个鬼子还真不是吃素的,反应挺快,有个鬼子打枕头底下抽出王八匣子,对着山虎就是一枪,慌乱之中也没个准儿头,子弹打山虎的胳膊边上飞过,把山虎的棉袄给穿个窟窿,山虎的第一反应就是开枪,结果一个连发,就都给突突了,生怕这伙鬼子没死透,一梭子打完,没停手儿,接着又来了一梭子,这不,就是现在的场面了,还别说,山虎这机枪练得就是到家,火力不间断,可这也是紧张啊,浪费弹药不是?还是缺乏实战经验啊。
唐秋离一看这屋里的东西就乐了,为啥?屋里的墙上,挂着好几幅军用地图,有全东三省的,有南满的,队伍上现在缺的就是这个,小鬼子在东三省可没少下功夫,就说这地图吧,那是非常的精确啊,可比民国政府的地图好多了,还有几副望远镜也挂在墙上,靠墙的桌子上,还有一部军用电台,旁边竟然放着一个密码本,都是好东西啊,亏得山虎没把这些给打烂喽,要不,唐秋离还不得心疼死啊,他忙叫队员把这些都好好收起来,连带着桌上的电话机都拆下来,都能派上大用场。
唐秋离又各个屋子里看看,好家伙,那个屋儿,都像屠宰场似的,没有一个活人,也是啊,连子弹带手雷的,有活着的才奇怪呢?特别是最后那屋间子,更厉害,都叫手雷快给炸塌了,这屋儿不是枪没拿出来吗?这边山虎的机枪一响,那边屋里就有子弹打出来,这帮伪警察可是胡子出身,多年的死人堆里打滚,练出了惊人的反应能力,要不是冷不防,枪法没有个准头,说不定队员们就要吃亏,就这,还有一名队员被子弹打头顶穿过,连头发都撩糊了,多悬乎啊,要是枪口往下矮一分,可就是被掀了脑瓜盖儿了,队员们的本能反应就是开枪,其他屋里警察听到动静,虽然手里没枪了,可也没老实等着当俘虏,拎刀拿棍的就冲了出来,这帮家伙也够凶悍的。
见到这种情况,所有的队员都想起来指挥长说的话,必要时,必须开枪,绝不能手软,那还有啥犹豫的,打吧!这家伙,机枪、驳壳枪连带着手雷,就可着劲儿的招呼,那还能有这帮家伙的好,就是单方面屠杀啊,这不,一个一百六七十号人的山林警察队,除了那屋的俩活人和“占满江”带走的六十来人外,剩下的一百多号人,全叫队员们给收拾了,闹个全军覆灭,就连那几个女队员都开了枪,也为方圆百十来里地的乡亲们除去了一大害!
队员们不但没有被这血腥场面吓着,反而每个人身上都有了从前没有的冷酷和杀气,瞪大了眼睛四下踅摸,看还有没有活着的,经历过这种场面之后,这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才真正的在战斗之中成长起来。
唐秋离对队员们的表现非常满意,战士吗,对待敌人就是要冷血和残酷,要不,丢掉性命的可就是自己了。还好,这次战斗就是零伤亡,也是他最满意的结果。
唐秋离指挥队员把有用的东西都拿到院子里来,这时,小玲走了过来,朝着他的胳膊就是狠狠的掐了一下,虽说是隔着棉衣,也把他疼得好悬喊出声儿来,这丫头手劲儿够大的!他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这个平时温柔如水的丫头,满脑袋雾水,不明白咋回事儿啊?
“为啥掐我?”“为啥?你出的坏主意,咋叫二丫儿她俩去掀男人的被窝呢,还是个。”往下的话,小玲害羞没有说出来,“冤枉啊,我咋知道俩男人在一个被窝里睡,还还光着!以为是个女人呢,我能上去就掀被子吗?”唐秋离争辩道,小玲其实也知道他不是有心的,可刚才那辆女孩儿在她跟前告了一状,说话儿功夫脸蛋儿还是红红的,所以,小玲才做个样子,末了,又心疼的摸着他的脸,“疼不?”“能不痛吗,你使那么大的劲儿!”看来小玲真是心疼了,非得要唐秋离脱下衣裳看看,俩人儿在这正缠绵着呢,那边一个队员高声喊道:“指挥长,快过来!”又发现啥了?
唐秋离忙跑了过去,在这一大排房子后面,还有一间大房子,大门已经被打开,**个队员打着火把在里面。
他刚一进去,立马满眼都是小星星,咋的?幸福地,激动地,意外惊喜的,出乎意料的,到底都是些啥?让唐秋离如此模样?
挺宽敞的屋子里,堆放的都是枪支弹药,光九二式重机枪就有两挺,还有四门迫击炮,九六式轻机枪五挺,炮弹和子弹堆了一大摞,墙角儿那还有十具掷弹筒,装手雷的箱子码的老高!能不高兴吗,能不激动吗,能不幸福吗,这可是唐秋离最喜欢的东西,有了这,再加上刚才缴获的步枪,那拉起几百人的队伍,不成问题啊,他摸摸这样,看看那样,嘴里不住的“啧啧”有声,赞不绝口,美气,这回可发大发了,知道小鬼子给“占满江”补充了一批枪支弹药,可没想到这么多,还这么全,也不知道小鬼子咋想的,唐秋离心里想象的队伍理想的装备,在这全都有!他走道儿脚都有点发飘,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旁边还有不少通讯器材,就是电话机和电线啥的。
更让他意外的是,靠西面的墙角那块,一个挺大的铁皮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了足有二十多袋子沙金,每袋子都有五六斤,为啥是沙金呢?这黑瞎子沟不是有个金矿吗,哪里不出矿石,而是在河里、河边儿的沙子里淘出金沙来,再深加工一下,就是九成九的金条了,不过,就这沙金,哪也值老银子了,发财了,这趟没白来,全歼这伙祸害老百姓的山林警察不算,枪支弹药、金银财宝、物资装备也是不老少,这可是血手团的家底儿啊!
正好,营房院子里面还有几张大马爬犁,连马都是现成儿的,那还有啥说道,统统的拉走,运回基地,队员们忙着套爬犁,装东西,里里外外忙个不停,这时,天儿也渐渐放亮了。
那边押着那个副队长和他相好的房间里,忽然传来看守队员的大声呼喊:“站住,别跑!”咋回事?大伙都忙着装物资呢,屋里就留下一个队员看着这俩家伙,而这名队员看着大伙儿忙个不停,还纷纷议论这枪好,那枪棒的,心里直痒痒,不时溜到门口儿看看,心里直埋怨他们队长,咋给我派了这么一个活儿,看着这俩活宝,还能跑了不成?
还真想跑,这个副队长也是个亡命徒,打小就入了绺子,能在绺子里混上二当家的,就说明有能耐,这小子看着这名队员时不时的到门口看看,全没拿他俩当回事儿,就起了逃跑的心思了,借口屋里冷,央求着让他俩把衣服穿好,这名队员答应了,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可哪知道这小子的心思啊?穿戴妥当,那是要开撩啊!这一带他熟悉啊,只要冲出这道门儿,往林子里一钻,任谁都找不着,所以,他觉得有把握,才动了这心思。
这会儿,这名队员又溜达到门口,探头儿往院儿里看,背对着他俩,这小子冲他相好,就是那兔子,打个眼色,不愧是在一个被窝里混的,立马就明白咋回事,跟着这小子就往外冲,一下子把看守他的队员给撞到在地,顺手还把这名队员的三八枪给操起来,队员的喊声没落,这俩家伙就已经跑到院子里了,你说你跑就跑呗,还起啥歹心呢?顺过大枪,冲着人群就要开火,那意思是要制造混乱,好跑的安全点儿,可他打错注意了,这帮人可不是绺子的虾兵蟹将,那可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还能给他机会开枪?就听得“啪”的一声枪响,这俩家伙当时就一头栽倒地上,眼看着就没气了,这回可倒好,一辈子不用跑了,省得累的慌。
这一枪咋打死俩人儿呢?原来啊,是付刚、付强这哥俩同时开的枪,所以听起来就像一声枪响,别忘了,这哥俩儿可是神枪手,而且配合默契、反应敏捷,这不,那俩人儿,一个脑门中枪,一个后脑勺儿钻了洞,碰到付家哥俩儿,算他们倒霉,到阎王爷那里去做同命假鸳鸯去了。
虚惊一场之后,经过全体队员的努力,所有的的东西都已经装好捆结实了,天色已经大亮,红彤彤的太阳打东边的山尖儿露出了半拉儿笑脸,又是一个好天气!
队伍赶着爬犁,撤离了这里,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沿着沟底的大车道,奔着那边的金矿而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四章 金矿招兵
第四十四章金矿招兵
灿烂的朝阳下,一只队伍,顶着凛冽的寒风,沿着蜿蜒的的大车道,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急速的行军。
打头的是个彪形大汉,自个扛着一挺重机枪,还背着挺大的一个背包,腰里别了一圈儿手雷,斜挎着一把驳壳枪,就在,走起道儿来,还脚下生风,轻松的不得了,不用说,指定是山虎这个超级变态的家伙,别人哪有这本事啊?打昨晚儿看见那两挺重机枪后,这家伙就喜新厌旧了,把轻机枪往旁边一扔,抱起一挺重机枪就不撒手了,还掂掂分量,直吧嗒嘴儿,连说还是这家伙够分量,爱不释手,全体队员包括唐秋离在内,集体无语,直翻白眼儿,大哥,能不能不雷人,那玩意儿可是仨人儿才能使唤的,你一人儿能行?
山虎见大家伙儿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也不说话,顺手拿起一个弹链,这日式九二重机枪是弹链供弹的,熟练的上上子弹,对着院里的一根旗杆,那上面还挂着一面日本膏药旗,就是一个连发,“轰”的一声,旗杆被打倒了,这重机枪的威力可是够恐怖的,那面膏药旗就像尿片儿一样,没等落地,被北风卷吧卷吧不知道刮那去了。
队员们都看直眼儿了,这也能行?太变态了!仨人弄的家伙,被你一人就搞定了,佩服,大大的佩服!这还不算,山虎见下边儿的支架碍事,还增加分量,干脆,拆吧拆吧给扔一边去了,顺势往肩上一扛,咧个大嘴笑了,行,俺们全服你了!超人那!
唐秋离到了山虎身边,冲他一伸大拇指,山虎更高兴了,神气的看着大伙儿,瞧见没,连咱们头儿都夸咱了!
唐秋离没想到山虎对重机枪也这么在行,看来,有些事情是一通百通啊,不过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瞧他一身儿装备,就是一个作战平台啊,鬼子对上他,要倒大霉了!
在雪地上留下了血手团的标志后,队伍就出发了。
唐秋离可不想放过夺取金矿的好机会,现在守卫金矿的山林警察队被全部消灭了,在那个副队长的嘴里,他得知,金矿那边没有武装守卫,只有几百名矿工在那,这不是现成的金库吗,要是不去取了它,那才是傻瓜一个呢?以后队伍扩大了,花钱的地方老多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得为队伍下一步的发展考虑。
临在走的时候,唐秋离留下了秋泉哥带着三名短枪队的队员,在原地监视,他始终对“占满江”这个山林警察队的队长,在这次血手团的行动之中侥幸漏网抱有很大的戒心,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哪没有报复之心才是不正常的,这小子和鬼子打的火热,就会借助鬼子的力量。
所以,他嘱咐留下负责监视的秋泉哥,万不可暴露目标,一旦发现情况,立即回来报告,因为在这条沟里,就一条道儿,在关东的大山沟里,基本都是这种情况,顺着大队走的方向来就可以找到队伍。
队伍走了约莫有两个多小时,前面远远看到在一条已经封冻的河边,一座连着一座的窝棚,到了近前,好大一个场子,足有四五百人在那干活儿!
见到有队伍来了,他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家什,面无表情,带着带着冷漠和麻木的目光看着他们这支年纪不大、明显是一些半大小伙子的队伍,身上的棉衣破破烂烂,到处都是飞出的棉花套子,大冷的天儿,脚上穿着囫囵个鞋的没有几个,神气半死不活的。
打旁边过来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一脸横肉,这家伙穿的倒是够暖和的,一身儿皮装,当然不是现在年轻人穿的那种款式,斜背着一只驳壳枪,手里还提溜这一根皮鞭,后边有四个跟班儿,都背着大枪,边走过来、边回头嘴里骂着:“都他妈快干活儿!一个个橛子似的杵在那干啥?磨洋工咋的?今个儿晌午前不把这些土方起完,都他妈别想吃饭!这帮臭苦力!就他妈欠收拾!”
这小子一边骂,一边到了队伍跟前儿,冲唐秋离一拱手,眼睛够毒的,一眼就看出唐秋离是这支队伍当家的,“各位老弟,辛苦辛苦,打那来啊?”说话的功夫儿,大大咧咧,晃着膀子,眼神里满是瞧不起的神色,要不是看在唐秋离他们几十条枪的面子上,估摸着连这几句客套话都没有,直接拿枪往外撵了,哪有耐心烦和这几个小屁孩费什么话啊?边说着话,边拿通红的小眼睛在小玲那几个姑娘的脸蛋儿和胸脯上狠狠剜了几下,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那四个跟班儿也在那挤眉弄眼的看着小玲她们。
唐秋离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儿,冲他骂人的劲儿、说话儿的样,还有这色迷迷的的德行,就懒得和他废话,冲旁边的队员一努嘴儿,队员上去一下就把这五个人给撂倒在雪地上,枪也下了,切!唐少的女人也是你随便看的?就冲这,也轻饶不了你!
这小子被两名队员拧着胳膊摁在雪地上,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和冰凉的雪来个亲密接触,嘴里还嚷着呢:“老大老大,三老四少,有话好说,这是占满江大当家的地头儿,他是俺姐夫!”那四个跟班看来平时也是拔横的主儿,被撂倒了,还不老实,在那可劲儿的挣扎,被队员在肋条上狠狠的补上几脚,这才老实,也不挣扎了,在那光哼哼了。
这时候,那些矿工都围拢过来,惊讶的看着唐秋离他们的举动,不过谁都没有吱声。
唐秋离来到矿工面前,先给大家一个灿烂的微笑,“老乡们,你们受苦了,别害怕,我们不是胡子,是抗日的队伍,专门打日本鬼子和汉奸的!”下边人群传来交头接耳的“嗡嗡”议论声。
“占满江的人马都被我们消灭了,打现在起,你们自由了!”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更多的的是拿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唐秋离和他的队员,那意思是,胡说那吧,就你们这些小孩儿,尤其是说话这位,看年纪也就十七八,能作下那么大的事儿?唉,李大哥,你信吗?唉,刘老弟,这小伙子不是在蒙咱们那吧?小王,你先别说话,听听他还说个啥?总之,底下议论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相信的。
也难怪这些矿工们不信,这伙子人也太年轻了吧,那占满江是啥人儿,大名鼎鼎,手下一百六七十号人马,都是入绺子多年的胡子,手底下不弱,还有日本人给撑腰,你们说给灭就灭了?不信!
矿工们的反应都在唐秋离的意料之中,等大伙儿不吱声了,他微微一笑,“你们听到昨晚儿的枪声了吧?那就是我们在消灭山林警察队!”说完,走到马爬犁跟前,一把掀开爬犁上的蒙布,让矿工们看看这些战利品,
这下矿工们都惊讶了,昨晚儿确实听到激烈的枪声还有手雷的爆炸声,大伙还猜是咋回事儿呢,原来是眼前这帮人在打山林警察队,要不,哪来的这老些枪啊、炮的,总不至于大老远拉着这些个东西来糊弄咱们把?那对他们有啥好处?再看说话的这位,听着话音儿里透着那么一股子真诚劲儿,这么一想,到有九成相信了。
“各位家都是哪的?咋到的这个地方?”底下沉默了一会儿,“辽宁奉天的”一个高大的汉子站了出来,身后跟着**十人,“黑龙江的”一个比较年轻的站了出来,身后也跟着四五十人,“俺们几个是山东的”一个年龄有四十多岁的人站了出来,身后跟也着十几个人,“河北的”“北平的”“天津的”好吗,这些个矿工的来历够广的,哪的人都有!就是没有当地人。
“是这样,我现在正想扩大队伍,要是想留下跟我一起杀日本鬼子的,站到我左手边儿,要是想回家的呢,站到我右手边儿”底下的矿工分别站好,愿意留下的到有三百多人,想走的有一百多人,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身子骨比较弱的人,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年纪比较大,领头的山东人也留了下来,唐秋离让秋生哥从缴获的大洋里拿出一些钱来,给想走的人每人二十块大洋做路费。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二十块大洋,够一家子吃一两年的。
每个领到大洋的人,都眼含热泪,深深的给唐秋离鞠了一躬,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模样,仿佛要把这个明显是个大孩子,却能干出这么大事儿的年轻人的音容笑貌牢牢的记在心里。
看到这种场面,看着这些被折磨的面黄肌瘦,即将踏上归乡之路的贫苦矿工们,唐秋离也是心潮难平,原来能帮助别人是这么愉快的事情,善良的人们啊,我只能做到这些了,愿你们回家之路,一路平安!等这些矿工和留下来的老乡依依惜别,然后消失在山路的尽头,他才收回目光,小玲来到唐秋离跟前,目光如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秋离,你的心眼儿真好,我没看错人,”说着,拿出雪白的手绢,给他擦脸上不小心蹭上的一点灰,唐秋离抓住小玲温暖的小手儿,在那傻笑,心里觉得很自豪,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夸奖,那是多美的感觉啊,好像觉得自己的形象也高大起来!
这情景血手团的队员们已经司空见惯了,比这火爆的场面都见过,没啥觉得奇怪的,可留下的那些矿工们是头一回,每个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对儿小恋人在那玩儿情调!同时心里也都明白,这就是大当家的压寨夫人啊,要是唐秋离知道这些矿工现在的想法,打死他也不这样做啊,还压寨夫人?这是哪一出啊?我的领导形象啊!
唐秋离见天儿已经到了中午了,安排着队伍和新加入的矿工们休息吃饭,可队员们进了厨房一见那伙食,气得肺都要炸了,这是人吃的东西吗?猪食都不如,敢情平时矿工们就吃这个,也太不把人当人待了,山虎头一个把那个什么占满江的小舅子给提溜过来,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占满江的小舅子,不过啊,是占满江第二十八房姨太太的弟弟,可甭管咋样,人家也是小舅子不是?那就该抖起来!
唐秋离让队员们拿出储备的粮食给矿工们弄饭,趁着这功夫,他把那几个明显是领袖人物的矿工叫道身边,和他们详细的唠了起来。
原来啊,家是辽宁奉天的那个高大汉子,叫刘铁汉,老行伍出身,是原来东北军的一个团长,“九、一八”事变的当晚,他倒是领着一些不愿意放下枪的弟兄和日本鬼子打了一晚上,结果寡不敌众,兄弟们大多战死,剩下的叫鬼子给俘虏了,他也受了伤,结果给送到这荒山沟里淘金子,唐秋离一听,俩眼冒金光,就像看着一个**美女一样看着刘铁汉,把刘铁汉这高大的汉子看得心里只发毛,这大当家的不会是好那一口儿吧?
那个家在黑龙江的年轻人,叫冯继武,才二十五岁,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的,“九、一八”事变后,他的队伍被打散了,就跑回家乡,拉起了队伍,继续和日本鬼子干,结果队伍里出了叛徒,把队伍卖给了日本人,弟兄们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几十个弟兄,没冲出来,叫鬼子给抓住了,本来是要全体枪毙的,不知咋的,最后给弄到这里来淘金子唐秋离又俩眼冒金光,把冯继武也看得心里发毛。
那个家是山东的年纪大的人,叫张全,大家伙都称呼他叫“全叔”,是个跑单帮的买卖人,在东北叫日本人给抓了苦力,身边的伙计有逃跑的,当场就叫日本鬼子开枪给打死了,其中就有他独生儿子,年纪和唐秋离差不多大,先在抚顺的煤矿里挖了一阵子煤,后来就给送到这来了,一提起日本鬼子,张全就气得咬牙切齿,满身的仇恨。
还有个河北、北平、天津那帮领头的叫王旭,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学的是化学专业,“九、一八”事变时,正在奉天亲戚家,结果就被日本人给抓起来了,愣说他是国民政府的特工人员,一翻严刑拷打之后,也没问出个子午卯酉来,可也不放人,还不错,没杀了他,这不,就给弄到这儿来了。
其他的人情况都差不多,不是被绑架来的,就是被骗来的、抓来的,总之是没有一个人是自己来的。
唐秋离一听,这个乐啊,真是想啥来啥,可捡到宝贝了,队伍扩大,正愁没有可用之人呢?血手团的那些个老人儿那够用啊,再说了,没有一个是行伍出身,这也是他一直比较闹心的事儿,这下好了,人手齐了,要副指挥长有了,参谋长也有了,还有管后勤的,研究军火的,老天爷啊,是哪位大仙儿睁眼了,给我送来这些人才啊,还有刘铁汉和王旭的手下,那可都是当兵的出身啊,连基础训练这都省了,发了,发大发了,这回没白来,这世道缺的是啥?人才啊!并且,每个人都对日本鬼子充满仇恨,不用担心队伍的稳定和斗志不高的问题了,咋的他们也不能去当汉奸不是!
又唠起到了这儿的情况,提气这话儿来,这几位当时眼珠子就红了,恨的直咬牙,刘铁汉更是气得浑身颤抖。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五章 带着鬼子进山
第四十五章带着鬼子进山
他们是在一年多以前被送到这儿的,刚到这的时候,总人数有将近八百多人,那时是夏天,还好说,在河里、河边干活就是了,每天还能对付一两顿饱饭,虽说伙食实在是不咋的,可总能填饱肚子,饿不死。
当时有四个日本人和山林警察六十多人在这看守,主要是防止他们逃跑,到了冬天,这淘金的活计干不了了,就想把他们送到伐木场那边去,可占满江的小舅子给出了个主意,让矿工们冬天也淘金,就是用**把河滩的沙子炸起来,然后在工棚里烧上开水,沙子化了以后,就能筛沙金了,这样一来,矿工们的劳动量成倍的增加,伤亡也多了起来,没到几个月,连累带折腾,死了有二百多人。
后来这小子有出了个主意,要日本人和山林警察都撤回去,他带着四个人在这看着就行,日本人和占满江听了他的主意,还真撤走了。
大伙儿认为机会来了,就寻思着逃跑,这小子也有意无意的透话儿,想跑就跑吧,保证不追,这几个领头儿的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就没动声色,可也有的弟兄实在是想家心切,忍耐不住,就偷着跑了,可没有一个能跑成的,不几天就被爬犁拉回了冻得硬邦邦的尸体。
你想啊,这大雪封山,再加上都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这小子还在出山的必经之路上的各个屯子里放下话,不许给这些劳工提供吃穿,并且派上警察在那看着,结果跑的弟兄活活冻饿死在山里了,这小子就是用这损招儿,告诉大伙,别看没人看着。那你也跑不出去,这么一折腾,就剩下这五百左右人了,日本人走了,就他说的算了,大伙儿也就绝了逃跑的念头。
可这小子在日本人和他姐夫那申请的粮食数还是按照八百多人领,并且把剩下的这五百多名矿工的伙食标准降下一半儿,劳动量不减反加,要五百多人干出八百多人的活儿,多出来的粮食啥的,他就高价卖给黑市商人,就这样,他赚了不少黑心钱,那可是拿弟兄们的命换回来的,那张票子上不是沾满了矿工的鲜血。
原本这几个领头的想把他和那四个跟班的收拾了,这很容易,可收拾完之后咋办?没个章程,就拖到现在。
都说日本人狠,可这小子比日本人狠十倍,祸害起自个儿同胞来,那就是丧心病狂啊,一天不打人,就像得了病似的。
这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流着眼泪,恨的牙根儿痒痒。
听到这儿,唐秋离哪还忍得住,转身冲出工棚,叫队员把这五个汉奸、败类拖到林子里,有二十多个矿工也跟着过来了,大家伙都以为要把他们枪毙,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他们看到了唐秋离的另一面儿。
唐秋离才不想浪费子弹呢?他让队员把占满江的小舅子和那四个跟班儿扒光了绑在树上堵上嘴,主要是怕他们又喊又叫的,听着心烦,又挑来几桶凉水,往他们身上浇,好家伙,可正是数九寒天,刚开始,这几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还挣扎,随着一层一层水浇上去,不一会儿,林子里就多了五座冰雕,栩栩如生,这可是拿活人当模子,能不生动吗?
处理完这事儿,唐秋离的心里才舒服点儿,队员们也是第一次这么杀人,觉得指挥长的心够狠的,至于那些个留下来的矿工们,就不用说了,尤其是刘铁汉、冯继武、张全、王旭他们几个,好像不认识唐秋离似的,这还是刚才在工棚里和他们谈笑风生的那个大孩子吗?要说是杀了这几个坏种,那个人都不会手哆嗦,可这种杀人方式,他们还真不敢,看着唐秋离的眼神里,多了些敬畏,原来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轻视,可现在,确实不敢了,这才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啊,几个人想想,心里还真有点儿冒寒气!
唐秋离绝没有想到,这一手儿在刚刚加入血手团的矿工心里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他只不过觉得,只能用这种方式要了这五个家伙的命,才是最恰当的,从此,唐秋离在他们心里牢固的树立起了威信,也让他们见识了唐秋离内心冷血的一面和对待敌人的手段,在唐秋离以后的征程之中,这些在金矿加入的队员们,无论战斗多么残酷,环境多么艰苦,没有一个人脱离队伍,也没有一个人投降当汉奸,并且都成为了部队的骨干,跟随他征战沙场,立下功勋。
接下来的三天,唐秋离把队伍做了初步整编,又带着刘铁汉和冯继武去了一趟伐木场,带回了二百多人,人员情况和金矿这边差不多,有不少是原来东北军的士兵,并且和刘铁汉、冯继武他们都熟悉,这样一来,整个血手团的队伍规模达到了将近七百人,最让他高兴的是,这七百人里头,有五百多人是原来部队的士兵,拿起枪就能战斗,连基础训练这道环节都省了。
刚开始,这些个东北军的士兵,不太看得起血手团的那些队员,总觉得是一群半大孩子,能有啥本事,就是跟着这个胆大心狠的指挥长闯出些名头,说不定连枪都打不准?伐木场那边的人刚一到金矿,就听说了唐秋离拿活人做冰雕的事儿,晓是这些个人在战场见过一些市面,也不禁听得后脑勺子冒凉风。
唐秋离看出了这些人的心思,觉得有必要让新加入的队员知道一点厉害,就组织了一次军事技能大比武,让新老队员互相较量。
就在这金矿周围的上上林子里利用现有的地形、地貌,摆开了战场,结果几场比试下来,无论是体能、射击、投弹、伏击、近身搏斗,特种作战,军事技能等等,这些东北军老兵组成的一方,全都败给了血手团的老队员,尤其是山虎、秋生哥和付刚、付强哥俩,更是让这些老兵输得心服口服。
更有意思的是,小玲带领其他八个女队员组成的小组,也干净利索的赢了两场,其中一场,干脆给对方来个全军覆没,弄得这些个大老爷们心里直郁闷,咋连这几个丫头片子都打不过呢?他们那知道啊,在基地两个月训练之中,这些女孩儿的训练强度并不比男队员少,甚至在小玲的带领下,还加大了训练的难度,这些东北军的士兵,只不过是经受了普通的军事训练,那是经过唐秋离特种训练的队员们的对手,能打过才怪呢?在知道了小玲和唐秋离的关系后,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指挥长牛人一个,他的小媳妇也厉害,人家两个是咋遇到一起的呢?缘分呐!
唐秋离更是出尽了风头,在一场比试中,一个人对付二十人,结果一个小时不到,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完胜!
这下,新加入的队员们都服气了,尤其是刘铁汉他们几个,更是对唐秋离佩服的不得了,尽管年纪比他大不老少,每次见面,都是“啪”一个立正,标准的军礼,口称指挥长,那些新加入的队员也都是如此,这样一来,也影响了血手团的老队员们,有样学样,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这是一种良好的互动,这种风气对于一支刚成立的队伍来讲,尤为重要,整个队伍有了军人的魂!
唐秋离把老队员打散,分别编入了各个队,目的是尽快让新队员掌握血手团训练的要领和战技、战术,使整个队伍形成一个整体,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在这期间,唐秋离把扩大后的血手团指挥系统确定下来,他当然还是指挥长,秋生哥担任副指挥长不变,只不过不再兼任长枪队的队长,专门成立一个情报组,由秋生哥兼任组长,成员在全队选拔,刘铁汉担任血手团的参谋长,长枪队队长由冯继武担任,重火力队的队长还是山虎,这次把那几门迫击炮、掷弹筒和重机枪都放在重火力队,秋泉哥的短枪队,改为侦察队,张全担任队伍的后勤主任,这个职务对他来说,正好合适,王旭担任即将成立的兵工厂厂长和装备研究所所长,另外,新成立了一个直属队,由小玲担任队长,成员就是这些女队员,直接归指挥长领导。
血手团的指挥系统和领导班子就算是健全了,至于每个队员的具体安排,还是要等到在基地集训后,根据每个人都特长,安排去相应的分队。
让唐秋离惊喜的是,在金矿这里,还有大量的,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唐秋离就可以研究弹弓的用途了。
另外,还在这里缴获了足有一百多斤沙金,要说现在的唐秋离,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款爷了,有钱!整个队伍都富得流油!
现在他最闹心的就是武器问题,冷不丁的队伍扩大的十多倍,原来搞到的,加上这次在占满江那缴获的武器,根本不够用,只好慢慢想办法了。
第四天一早儿,唐秋离就让秋生哥和刘铁汉、冯继武他们带着缴获的物资、装备,先行返回基地,并且把全部新队员和一部分老队员都带回去,主要是按照血手团的训练方式,先进行训练,返回基地的过程中,一定要严格注意不要暴露基地的位置。
他留下山虎和十五名老队员,在这等着秋泉哥带回来的消息。
根据唐秋离的计算,最迟不超过今天晚饭前,占满江那就会有所动作,所以,他留下了一门迫击炮,五具掷弹筒,五挺轻机枪,在加上山虎的宝贝重机枪,火力可是够猛的,付刚、付强这俩神枪手当然得带在身边了。
所有东西装好之后,能带在的全都带走,不给小鬼子留下一丁点儿有用的东西,破坏了金矿的全部设备,估摸着,这个金矿,一年之内是开不了工!回基地的队伍和唐秋离他们依依惜别,临走时,小玲泪眼朦胧,实在舍不得离开唐秋离,那情形,让人看着,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这回小玲没有坚持留下来,她也知道,唐秋离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唐秋离一定注意保护好自己,不带缺一点儿碴的回来见她,直到山虎在一旁拍着胸脯儿保证,一定保护好指挥长,小玲给了唐秋离深深的一吻,这才一步一回头的随着大队远去,那临别时的情景,让心里难以平静,颇有些儿女情长的感觉!
送走了大队,唐秋离心里轻松不少,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
果然,天擦黑的时候,远处山坡上,出现四个小白点儿,轻盈地就像在雪上飞,唐秋离拿望远镜仔细一看,是秋泉带着那三名队员,披霜戴雪,踏着滑雪板,急急的赶回来了,到了近前,秋泉哥没等气儿喘匀净,就告诉了唐秋离一个重要情况……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六章 牵驴进山
第四十六章牵驴进山
秋泉他们四个,在原地等到第二天中午,啃了点冷干粮,嚼了几口雪,算是吃了午饭,正等得心焦,也不知道这占满江能啥时候回来,在高处负责观察的一名队员,给秋泉打手势,秋泉紧忙跑过去,接过望眼镜顺着队员指的方向看过去。
远远看去,十多张马爬犁出现在雪原尽头的大车道上,正是大晌午,视线良好,可能是爬犁队一到山坡顶上,就看到了下边儿还冒着渺渺余烟的营地,明显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就冲这一点,秋泉基本可以判断出这就是占满江打城里回来了,因为要是别的队伍,见前面连烟带火的,起码也要停下来,情况不明,哪敢冒然前进,或是派出小队,前来探明情况。
哪像这队爬犁,急急忙忙就像是来奔丧的,很快的爬犁就到了早已不复存在,还在冒着火星儿和浓烟的营地,这队人当时就炸了营,鸡飞狗跳,操枪的操枪,警戒的警戒,更有几个,直接扎到爬犁底下,弄的跟如临大敌似的,打中间儿有暖棚的爬犁上下来一个小矮个,在原地看着烧得乱七八糟的营房,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忽然掏出枪来,在那跳着高儿的大骂,离得远,也听不清他在骂啥?就像输掉了最后一条裤子的赌徒,反正是急眼了,那帮手下忙四下散开,也不知道在找个啥,不一会儿,有几个人抬着一个明显是受了重伤的人到了这小个子男人的面前,嗬,这家伙够命大的,昨天那样都没死透,一晚上也没冻死,可能是借了这大火的光了。
这小个子蹲在那个受伤的人旁边儿,也不知道问了些个啥,只见他是频频点头,忽然举起枪来,照着受伤的这个人就是“咣咣”几枪,突如其来的枪声,把在山坡上雪窝子里隐藏的秋泉他们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
嗨,虚惊一场,那个小个子是在朝着自个同伙开枪,这一切,都被秋泉在望远镜离看得一清二楚,可以确定,那个小个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占满江”,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啊,瞧着模样,也就一米六左右的身材,站在那跟半截儿火燎过树桩子似的,正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可这小子的本事都用在干坏事儿上了。
可怜那个受伤的同伙儿,见到大当家的了,本以为自己的亲人来到了面前,那个激动啊,挨过了子弹、手雷,挨过了冻死人的昨晚,这回大哥来了,好委屈啊,可得给小弟我好好奖赏一下,可这大哥是要命的大哥,这不,把命丢了,那怨谁啊,你跟着“占满江”这种人混,还有好儿?大概就他自己个的命值钱,其他人的命,包括在一起拉杆子的老弟兄们的命,都狗屁不是,不是说吗,小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在占满江的吆喝下,这伙儿人乱纷纷地爬上马爬犁,都麻溜的,没看大当家的都急眼了吗?顺着来时的道儿,快马加鞭的跑了,那个急呀,就像屁股后头有几百条饿狼在追赶似的,来时那张狂劲儿,早就化作一身冷汗顺着脊梁骨跑了,那是啊,这里可是要了一百多号弟兄们老命的地方,在这多呆一会儿心里都渗得慌,屁都吓凉了,老大有话,不跑?那他妈纯是傻子!
见他们渐渐远去,秋泉他们四个套上滑雪板,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下半夜的时候,占满江进了城,秋泉他们也想发儿混了进去,占满江进了城,哪也没去,直接进了一座鬼子的兵营,秋泉他们四个在鬼子兵营对面的旅店,花了平时两倍的价钱,找了个正对着的房间,有钱是好使,想咋住就咋住,那个老板见这几位是有钱的爷,殷勤伺候着,就差去醉花楼给叫当红的姑娘了,被秋泉一脚给踢出去了。
一宿没合眼,几个人不错眼珠儿的盯着鬼子兵营的大门口,生怕漏过一丁点儿情况,两盏鬼眼似的探照灯不时扫来扫去。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鬼子兵营里响起了急促的集合号音,不一会儿,好大一队鬼子打兵营里开了出来,黄呀呀一片,刺刀冒着寒光,就像一群饿了几天的野狼似的,秋泉仔细查了一下,足有六百多人,有轻机枪、重机枪、迫击炮还有掷弹筒,携枪带炮的坐上马爬犁,大队就出了城,朝着黑瞎子沟的方向,杀气腾腾的奔了过去。
你说这小鬼子应该是机械化行军那?咋不坐汽车呢?那玩意儿可比马爬犁快多了,帆布篷子一盖,又抗风又暖和,小鬼子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来个公费旅游?不像啊,这伙鬼子杀气腾腾、凶神恶煞似的,恨不得飞到黑瞎子沟,把那伙人给生吞活剥了。
不是小鬼子不想坐汽车,而是那玩意儿在东北这疙瘩不行。
在东北,尤其在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林区,那是山高林密,坡陡路险,冬天大雪封山,根本看不出那是原来的道儿,白茫茫的雪野,看着平坦,可是处处藏着凶险,在三十年代,要是有三天不飘雪花儿,就是难得的一景儿,听老辈儿人讲,甚至有零下五十五度的极寒天气出现,不像现在有暖冬,下点小雪,站不住。
没道儿咋整,前边第一个人或是爬犁走过去了,那就算是开出一条道儿,后面再来的,就顺着这条道儿走,那没啥事儿,走的人或是爬犁多了,就是开出一条道儿来,可往往是一场大烟泡雪,就给道儿全埋住了,所以,汽车根本走不了山路,不像现在,都修了柏油路,再大的雪也难盖住,可在当时不行啊,这个汽车一头扎在雪窝子里,甭想拽出来,要是弄不好顺道儿翻车,底下可是百十来米深的悬崖,人掉下去,还不摔成肉饼啊!
所以啊,马爬犁就是当时林区、山区的主要交通工具,稳当、安全,还省脚力,坡度不大、林子较稀的地方都能去。
秋泉巴不得鬼子坐汽车呢,好成车成车的掉到山涧里摔死,也省的指挥长他们费力气了,到时候,下去捡现成的枪炮就是了,可鬼子还没傻透腔儿,知道坐马爬犁。
秋泉他们四个,不顾疲劳,赶在小鬼子前头有大半天的路程,赶到了金矿,把这个情报汇报给了唐秋离。
唐秋离把情报分析了一下,小鬼子这次是出动了一个加强大队,带有重武器,不单单是应了占满江的请求,这条狗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主要是小鬼子害怕丢了金矿和伐木场,失去了资源,那才是鬼子的心结,因为这个地方从来没有抗日武装出现过,一直被鬼子视为非常安全的治安区和稳定的后方物资基地,现在猛的冒出一股人马来,一出手就消灭了“占满江”的山林警察队,这让鬼子头目大为吃惊,“占满江”的山林警察队的战斗力鬼子是清楚的,可不像刚成立的满洲**队国兵那些个菜鸟。
现在一下子就被消灭了,这伙人不简单,应该引起重视,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刚着起来的火给扑灭了,要不,大日本关东军的后方将无安定之日,清剿,不停的清剿。
所以,唐秋离从小鬼子出动的兵力以及携带的装备上,判断出鬼子的意图,否则,只要来一个中队的鬼子就可以了,何必下这么大的力气,这个加强大队的鬼子大队长,应该是接到了死命令,必须消灭这伙来历不明的武装。
这就好办了,日本关东军在“九、一八”事变后,没费啥力气,一举占领了东三省,从上到下狂妄的没边儿,觉得关东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军队,对付中国人,毛毛雨了,并且,鬼子部队还有这样一个传统,完不成任务的或是自觉对不起天皇的部队长官,要剖腹自杀,以向他们那个什么狗屁天皇谢罪!
狂妄透顶的心态,再加上完成任务立功领赏心切,不愁不能牵着鬼子的鼻子,那好,唐少就牵着这头日本野驴在关东的深山老林里,好好转悠转悠。
会合秋泉他们四个侦察员后,整个队伍现在有了二十一人,不过,火力强度恐怕要超出日本鬼子的一两个小队,兵力对比是三十比一,这悬殊可就大了。
这仗咋打,唐秋离心里有数,他让队员们抓紧时间吃饭,备足干粮,要以肉类为主,幸好有准备,在大队离开的时候,他把大部分肉食都留下了,以后的几天,这支小部队,将在追逐与被追逐的环境下度过,没有时间生火做饭,没有肉类,难以保证队员们的体力。
吃过饭以后,唐秋离把队员召集到一块儿,详细的部署了这次特殊战斗的作战方法,以特种作战为主,尤其强调了服从指挥,叫撤退拔腿就走,叫坚守就像钉子似的盯到那,没有指挥长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尤其是山虎,决不可冲动,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原因,把整个队伍拖入危险的境地,谁要是违反了,就地枪决,绝不手软,这些队员还是头一回听指挥长下这样的命令,用这种严厉的语气说话,都感到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计算一下时间,唐秋离带着队伍,返回了歼灭山林警察队的地方,选好了伏击阵地,留下两名队员,带着望远镜做观察哨,在山坡上,每个人都挖一个雪窝子,做好伪装,钻进去休息,只要不是直接踩上,没人能发现雪底下藏着人。
躺在背风、暖和的雪窝子里,身底下铺上皮褥子,一点都不冷,唐秋离强迫自己能睡上一觉,连着好几天在金矿那都没有休息好,忙着人员整编,武器分配,还要和新队员谈心,是有点累。
就现在,他的脑子还在高速运转,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渐渐的,感觉有些倦怠,雪窝子是一个**的小空间,四周静寂无声,只有呼啸的北风吹响树枝的尖啸,偶尔一团雪落到上面,却显得这个**空间更加静谧,朦胧之中,他又看到了,小玲那苗条的身子和蒙蒙泪眼,那深深的一吻,想起来唇上还留有余香,心头那股火热,怎能忘怀,临别时险些把他融化的眼神,和眼神里深深的爱恋和渐渐消失在远山、雪野的身影。
小玲的笑脸又出现在眼前,咦,你不是走了吗?咋还在这,不行,你快走,一会这里要有激烈的战斗,不想你有危险!过来,我安排人送你走,唐秋离去拉小玲的手,却是总也够不着,那经常相握的,柔软的小手,就是触摸不到,没时间了,唐秋离心里急呀,都啥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一会儿鬼子就来了,猛的跨前一步,想一下抓住小玲,可小玲却在一堵山岩后消失了,脚下是望不到底的山涧,不好,小玲掉下去了,快来人,他还不犹豫的往山涧离跳了下去,身后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唐秋离猛的惊醒,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雪窝子外传来秋泉哥的喊叫声,“指挥长,你咋了,快,鬼子来了!”原来是个梦,不知道咋回事,唐秋离自打进基地以后,有时就会做一些奇怪的梦,都是和小玲有关的,不是小玲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就是小玲在他怀抱里化作轻雾,每次都让他在那个可怕的梦境之中惊醒,虽说梦代表不了什么?可这挥之不去的阴影,却让他内心时时感到不安,难道这是上天在冥冥之中预示着什么?
唐秋离使劲儿晃晃脑袋,把梦里的情景。强行驱赶出心里,他钻出雪窝子,见秋泉哥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他对着秋泉淡然一笑,“秋泉哥,有情况?”“是的,指挥长,鬼子上来了!”秋泉答道。
唐秋离忙让放哨的队员叫醒其他人,进入阵地埋伏好,他和秋泉、山虎三个人到了高处,这时候,天儿已经全黑了,在望远镜的镜头里,一条蜿蜒的火龙在向着这里游动,是小鬼子打着火把在行军,鬼子到来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晚将近两个小时,可能是山路积雪,实在是不好走,天儿冷的蝎虎,爬犁坐久了,不下来活动活动,脚丫子不冻掉才怪呢?
这条火龙很快就游到这里,果然是小鬼子,在墙倒屋塌,黑灰满地的院子里,鬼子大队停了下来,在火把的照耀下,看见有不少鬼子满身是雪,哈出的霜,把帽子都弄得一片白,一个个就跟白无常似的,这一道儿上,连跑带坐。跟头把式的,遍地没膝深的积雪,可把小鬼子折腾够呛,他们装备的制式大翻毛皮鞋,在雪地上行军,那就是受罪,一步一哧溜,两步一跟头,更有那么几个倒霉的家伙,直接摔倒在爬犁底下,被弄折了胳膊、腿啥的,可把带队的鬼子指挥官气得够呛,未接仗,先损兵,出师不利啊,他不追究是鬼子兵穿的鞋有问题,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占满江”头上,怪他带的路不好走,不停的“八嘎、八嘎”骂着占满江,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对着占满江“山宾”的给!
占满江一路陪着笑脸,孙子似的不敢有一丁点儿不高兴的意思,在他看来,能被皇军骂混蛋、打耳光,那是荣幸,一般人儿还没这待遇,你说,咋不打手下的那些弟兄呢?还是皇军认为俺占满江有分量,是个人物!瞧这狗当的,有水平,有能力,有深度,有内涵!果然够贱!
就是到地方了,这个鬼子指挥官还余怒未息,打翻译官的嘴里,知道这家伙叫山田,是个中佐,还是鬼子联队长松木跟前的红人儿,到了这儿,鬼子们纷纷支起帐篷,看来是打算在这宿营,不想往前走了,也是,夜间行军、作战,就不是鬼子的强项,那是**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的拿手好戏,白天是鬼子的天下,到了晚上,就是八路军、新四军的舞台。
一顶顶帐篷支了起来,一堆堆篝火点了起来,鬼子们吃饭休息,在一顶大帐篷里,山田领着几个军官还有翻译官和占满江,在那喝酒,当然酒菜是占满江提前备下的,喝上酒、吃上肉,山田就完全把对占满江的不满抛在脑后,不住的夸占满江是大日本关东军的最好朋友,良心大大的好!再加上那个翻译官在旁边溜缝儿,一时间,弄的这占满江和山田之间就像老子和儿子似的,亲密无间。
帐篷里不时传出来狂笑声,谈话声,碰杯声,一时间,灯影重重、群魔乱舞。
鬼子的宿营地,离唐秋离他们埋伏的地方不远,也就百十来米的距离,所以,鬼子说啥,他都听得清楚,山田是打算在这休息一晚上,明天赶赴金矿,在那查出线索后,就展开清剿行动,一定要把这伙无视大日本皇军威严的土匪消灭干净,还要占满江山林警察队剩下的人配合,主要做向导,占满江满口答应,他巴不得呢!把这伙人消灭了,一来出了心头这口恶气,二来他不又是这块儿地面上的老大了!那有不答应的道理,高兴着呢!
听完他们的谈话,唐秋离在思考一个问题,鬼子好办,人生地不熟的,往山里一带,保管转向,可占满江剩下的警察,那可是地头蛇,附近的地理情况熟悉着呢,还是多年啸聚山林的胡子,有山里行军的经验,在这一片儿,那都瞒不过他们,并且,胡子在山林里赶路,有个习惯,就是留路标,路标只有自儿个绺子的人能看明白是咋回事,每个绺子留路标的方式都不同,要是让这帮地理鬼跟上,可不容易摆脱,更别说叫小鬼子转山懵了?
不行,首轮打击的目标不是鬼子兵,应该是山林警察队剩下的这六十左右人,打瞎了鬼子的眼睛,那鬼子就是一头瞎驴,还不是任我宰来任我骑!
闹腾一阵后,天儿也挺晚了,再加上一天的劳累,鬼子和警察们纷纷休息,院子里静了下来,
这帮家伙用俩脑袋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身边的悬崖上,埋伏着致命的杀手,随时都会对他们射出夺命的子弹!
院子里传来了整整呼噜声,打远儿听着,就像这院子里,圈了一群大牲口。
这山林警察的帐篷,说巧不巧的,正好搭在靠近唐秋离他们埋伏方向的最外边儿,也是,里面背风、暖和些,那轮到他们那,那是皇军的地儿,满洲人,统统最外边的干活!
院子里,只有五个哨兵在那无聊的晃荡,看来,鬼子的警戒蛮松的,也是,在这块儿地面上,还没听说有中国人的武装,敢来袭击一个大队的皇军,其实,放哨兵都是多余的。
唐秋离安排好射击的目标,那门迫击炮,只能打两发炮弹,每具掷弹筒都只能发射三枚手雷,轻、重机枪打完一个弹夹,驳壳枪配合打山林警察的帐篷,长枪主要打鬼子的帐篷,付刚、付强哥俩儿,就是专打鬼子的哨兵和敢于还击的鬼子。
滑雪板事先套在脚上,一轮射击完之后,无论效果如何,立即往金矿方向撤退,绝不允许恋战。
黑洞洞的炮口、枪口对准了下边那些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还懵懂未知的鬼子和警察,不知道阎王爷已经给他们下请帖了!
唐秋离看了看腕上的夜光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见大家都准备好了,他手里的驳壳枪率先开火,就像运动员听到发令枪一样,顿时,各种武器都喷出了复仇的火舌,对敌人的第一轮打击,终于开始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七章 黑瞎子沟伏击战
第四十七章黑瞎子沟伏击战
唐秋离一枪就把离埋伏地点最近的一个鬼子哨兵给送回老家,剩下的四个鬼子哨兵,反应挺快,举枪就要还击,可那有他们的机会啊,付家俩神枪手在那等着那,每人两枪都给撂倒了,这两枪中间几乎没匀空,要是这哥俩的枪法,厉害!
尤其是付家哥俩深受唐秋离的影响和熏陶,知道三八枪的射程虽然远,可子弹的杀伤力不够,神枪手就是要一击毙命,所以,把每发子弹都进行了特殊改造,拿小锉刀在子弹头上划个“十”字,这不,效果出来了,那四个鬼子都是眉心中枪,可不是简单的穿个窟窿,整个天灵盖都给掀开了,脑浆混合着鲜血,溅起老高,这哥俩看到射击效果,自己个都一愣神儿,这也太狠了吧?指挥长厉害!
迫击炮弹拖着暗红的尾巴,狠狠的砸在那帮山林警察住的帐篷上,紧接着五颗手雷像小黑老鸹儿似的跟着落了下去,一时间,火光四起,轻、重机枪的狂啸声、爆炸声打破了山里的宁静。
帐篷里什么胳膊、腿啊,破衣服片子,半截枪托啊,飞起老高,鬼子的宿营地就像开了锅似的,乱套了,衣服也没顾得穿,小鬼子拿着枪,打帐篷里窜了出来,迷迷糊糊的四下寻找袭击者的方位,俺的天照大神,哪里枪声的干活,敢情,让唐秋离他们给打蒙了。这啥事儿啊,太积极也不好,在篝火的映照下,正好是活靶子,队员们哪能放过这种机会,平时都是打假目标,这回有现成儿的,不好好过把瘾,练练手儿,那不是傻子?
所以,先窜出帐篷的小鬼子可到了霉,一个个惨叫着栽倒在雪地上,尤其是被付家哥俩打中的鬼子,那更惨,半拉儿脑袋都没了,这还没算完,还有轻、重机枪那,虽说重点照顾山林警察的帐篷,可保不齐那个队员的枪法不太准,枪口抬高那么几分,邻近的鬼子帐篷也跟着沾了光儿,眼瞅着被打塌了三四顶,那鲜红的血啊,顺着帐篷流出来,把周围的雪地都给染红了。
山虎的重机枪眼瞅着把鬼子的一顶帐篷给打飞了,这下可好了,一帐篷的鬼子顿时全暴露在火力下,山虎那是个厉害,其他队员的轻机枪还没有打完一个弹夹,他这面儿已经第二个上膛了,中间没有一丁点停顿,你说这家伙是咋练的?山虎一看机会来了,枪口往下一压,好吗,就像一根大铁棒子,往雪地上一砸,可这雪地上还有人呢,当时是连人肉带积雪四下乱飞,就这一下,山虎在好好的雪地上硬是给划了一条沟,沟沿两边儿分别是鬼子兵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重机枪子弹打在身上,能把人拦腰打折!尤其是近距离的集中扫射,那还有鬼子的好?山虎这一下心里那个舒坦,咋样?咱选的伙计就是不赖,够威、够力!
这时,鬼子也反映过来,不在摇哪乱窜,四处瞎跑,都趴在原地,也甭管地下的雪有多凉了,保命要紧,瞧见没?刚才积极的兄弟,都在哪休息呢!
第二轮迫击炮弹和手雷又落了下来,重点还是山林警察的帐篷,看来唐秋离是铁了心要把这帮家伙给团灭喽,这回,没见到有啥东西飞起来,那还能有啊,刚才帐篷的位置,就剩下一个黑坑了。
见计划完成,对面也传来还击的枪声,子弹在头顶、身边尖啸着飞过,虽说慌乱之中没啥准头,也打得身边的积雪四溅,并且还有一挺歪把子机枪在射击,鬼子已经打最初慌乱之中清醒过来,开始有组织的还击了。
“撤退”,唐秋离一声令下,队伍顺着山坡,脚下用力,眨眼功夫,划出老远,丢下身后越来越密的枪声和炮弹爆炸声,鬼子狼嚎一样的喊叫声,这次伏击,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给敌人以最大的杀伤,队员无一伤亡,堪称完美!
划出有三四里路,唐秋离打个手势,让队伍停下,队员们都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指挥长这是要干啥,过了一阵儿,身后的枪炮声逐渐稀落下来,最后完全听不到了,只有鬼子的叫喊声还隐约听到。
安静了不一会儿,身后又传来响成一片的爆炸声。唐秋离露出会心的微笑,“走,去金矿,”带着胜利的喜悦,队伍在沉沉夜色中,往金矿的方向而去。
一道儿上,队员们心里这个纳闷儿?后来的爆炸咋回事儿,为啥指挥长是那个笑儿?看着咋透出有那么点儿奸诈、阴险的意思!好像黄皮子把小鸡成功偷到嘴儿一样。
山虎实在是憋不住了,心里痒痒的难受,溜到唐秋离身边:“指挥长,刚才那是咋回事?”“想知道?”“想!想!”山虎的大脑袋瓜子不住地点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生怕唐秋离不告诉他。没办法,谁让他是俺山虎的克星呢?打小到现在,俺都算计不过他。
是这么回事儿,唐秋离在白天选择伏击阵地的时候,就注意到,从警察队的院子里,要想上这边的阵地,只有一条道儿,他就在那条道上设下了诡雷,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还埋了不少,足有十多颗,而且集中在上山的山脚下,是前踩后炸的那种,估计啊,这又能要了二十多个鬼子的小命儿!反正山虎那个大背包里有不老少。
山虎听完,那是绝对的、打心眼儿里佩服,“高,就是高!小秋,你是俺的偶像!”一高兴,又叫起小名来了。这还不算,山虎还哈哈大笑起来,那是高兴的,他也不想想,就你这大嗓门儿,在这深山老林里,大半夜的,敞开了笑,瘆人不?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坏了,黄队长被指挥长给传染了,这俩人儿,再这么笑,还有俺们的活路吗?俺的那个神啊!
天亮了,黑瞎子沟山林警察队原驻地,现日本关东军山田大队宿营地。
原本已经是破狼破虎的院子,再经过昨晚儿那么一通折腾,还有好?
地上到处是鲜血,雪白血红,红白相映,煞是刺目,伤兵在地上哀嚎,尸体在那沉默,弹坑处处,破帐篷、烂衣裳、人体器官、人肉碎块儿,随处可见。
阳光还是那么灿烂,天空还是那么冰蓝,雪依旧洁白,风不再狂啸,可这一切都不属于山田和占满江。
昨晚儿那两轮饱和打击,占满江剩下的六十来人,能喘气儿的也就十七八个,其中还有五六个缺胳膊少腿,占满江那个心疼啊,可不是为了兄弟们的命,是心疼自个起家的本钱都输光了,本来,有这六十几号人马,不愁再拉起一股绺子,到时候,给松木太君备上大礼,这一片儿,还是咱占满江的地盘儿。
可现在呢?一百六七十号人马,就剩下眼前这十几个残兵败将,他是欲哭无泪啊,钱好赚,人难找,尤其是和我占满江一条心的人,更难找!你说这伙人咋怎狠呢?俺占满江和你有啥冤仇,把俺起家的本钱都给毁了!你说你过界来捞你就捞呗,这一笊篱下去,把米粒儿都捞走不算,临了,还把俺锅给砸了,成心不叫人活呀!
行,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不把你们伙儿黑心的,不讲江湖道义的,不按道儿上规矩来的家伙们都宰了,俺占满江誓不为人!他自己个也不想想,就他这样的,还能算个人?江湖道义、道儿上规矩?你占满江啥时候讲过,不都当屁都不是,现在想起来了,我呸!
到现在,占满江始终认为这是一伙儿心狠手辣、不讲规矩,过界来捞的胡子,是外地的,根本没往抗日武装上考虑,这一带,根本就没闹过!占满江心里暗暗发着狠!
那边山田可比他更难受,昨晚的一顿狠揍,再加上山脚下那通手雷,足有五十多个鬼子,蒙天照大神的召唤,天皇陛下的恩典,提前回老家了,还有二十多个受伤的,可连袭击者长啥都没看到,你说窝火不窝火!
可恶的胡子,可恶的土匪,可恶的满洲人!他连骂了三个可恶,却不知道,他和手下的这些鬼子,才是这块土地上最可恶的人。
“哈尼?”是哪里来的红胡子,敢对一个加强大队的皇军动手?火力还很猛?
山田是想的脑袋生疼,心里窝火,在“九、一八”事变当晚,自己一个大队,追着东北军的一个旅打,都没有一个皇军士兵丢掉性命,还把对手打的溃不成军,可昨晚儿,在这小破地方,就要了皇军几十名士兵的性命,奇耻大辱!
这山田就像磨道儿上的驴似的,在满是鲜血的雪地上,来回转悠,大马靴踩的积雪“嘎嘎”做响,一会儿伸手朝着空中抓一把,好像偷袭皇军的那伙人就在空中,一会儿抽出战刀,血红的眼睛瞪着跟前的每一个人,就像要吃人的饿狼一样,山田都快气疯了,一定要把这伙该死的满洲人找出来,消灭掉!大日本皇军的威严,不容冒犯!
周围的鬼子和山林警察都大气儿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惹着山田,瞧见没?山田君要吃人,俺可不自个找倒霉!远远躲着!
山田转悠来转悠去,猛的停下脚,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占满江,要不是看在你是松木联队长跟前红人的面子上,再加上还要你带路,俺山田早就一刀劈死你这个小矬子满洲人,都是你,让皇军损失了这么多勇敢的士兵,他也不想想,自己又比占满江高哪去?
占满江被山田盯得心里发毛,腿肚子打颤,小弟弟强憋住一阵阵尿意,这山田太君看我的眼神咋不对劲儿呢?可别一刀劈了我,他连忙把哀求的目光投向那个翻译官。
旁边的翻译官看不是事儿,忙过去打圆场儿,连连鞠躬,又叽哩呜噜的说了一阵鸟儿语,山田这才把刀放进刀鞘,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了。
占满江放下提溜着老高的心,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平时没少打点这个翻译官,够哥们!知道兄弟快吓尿裤子了,关键时候出手相助,真朋友、好兄弟!够意思!占满江心里这个感激啊!
他那里知道这个翻译官的心思,是不想断了这条财路,靠着占满江的上供,连着讨了两房姨太太,看在钱的面子上,这个场面不能不圆,要不,你占满江的死活,关我屁事!
几个饱受唐秋离摧残的家伙凑到一起,商量商量办法,最后决定,派一个小队的鬼子,护送受伤的士兵回城里,剩下的,抓紧吃饭,然后立即赶往金矿。
剩下的鬼子和山林警察,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顿五味杂陈的饭,对于有些家伙来说,也可能是人生的最后一顿饭。
看看天儿已经接近晌午,山田把手一挥,“开路,金矿的干活!”鬼子和警察爬上马爬犁,朝着金矿的方向过去。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山田领着鬼子,愣是走了有三个多小时,才到金矿这儿。
主要是这一道儿上,鬼子们神经过敏,昨晚给打怕了,林子里飞出个松鸡,也如临大敌似的,枪炮齐鸣,道儿上跑过去一只狍子,也立马警戒,开枪先,有事儿没事儿,待会再说!折腾了好几回,鬼子累的够呛不说,还弄得神经紧张兮兮,也耽误了行军。
本来啊,以占满江的经验,能看出没啥情况,鬼子就是神经过敏,他也想跟山田说,可又一想,还是少惹麻烦,他怕呀,万一这伙人真在道儿边埋伏,日本人吃了亏,那我这脑袋可真就搬家了,指定谁说啥都不好使,其实,不但占满江看出来,就是他剩下的那几个弟兄,也明白没啥事,这么多年的林子,可不是白钻的,这点儿道道,还看得出来,你大当家的,大队长都不吱声,俺们干啥触那霉头?
到了金矿,看着一排排空无一人的工棚,在寒风里,枯草乱飞,默默无语,山田就觉得心里没底,忙命令大队不允许进入工棚,在河边集合。
山田这是长经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架起枪炮,朝着四周凡是怀疑可能埋伏人的地方,先打上一阵子再说,这叫有备无患,顿时,山坡上雪块儿乱飞,浓烟四起,有几棵松树被迫击炮弹拦腰炸断,九二式重机枪、歪把子轻机枪打的松树枝子噼里啪啦往下掉,一时间,枪炮齐鸣,响声一片,不亦乐乎!以工棚为中心,方圆一千米之内,都被小鬼子用炮弹、子弹犁了一遍,就这,山田还不放心,又派出若干搜索小队,在四周仔细的寻找是否有被皇军击中的红胡子。
在离工棚有五六里地远的一个山坡上,正好能看见沟底的全貌,唐秋离和队员们在那饶有兴致的看着小鬼子瞎折腾,队员这下对他们的指挥长是心服口服,你咋知道小鬼子肯定不会先进工棚里休息,而是先朝周围开枪打炮?
也幸亏了指挥长,要是依照所有队员的意见,就在工棚附近的山坡上埋伏下来,等鬼子一到,立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迎头痛击,唐秋离没说啥,只是叫队员按照他的方法在每间工棚里面,都安上诡雷,然后带着大伙儿撤到这个山坡上休息。
队员们想想都后怕,要是依照自己的意见,这会儿,没有一个活命的了,还不得叫小鬼子的炮弹给炸个全军覆没?
搜索小队回来报告,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山田松了一口气,这一通折腾,眼看着天儿又快黑下来了,关东的冬天,本来就天短,得,这一天又啥也没干成!算了,明天再说,今天晚上,就在这宿营,要在周围的山坡上,多派哨兵,看那些该死的红胡子还敢来偷袭不?
山田哪里想得到,这次,唐秋离给他安排了不一样的礼物。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八章 冻死人山,埋葬山田大队(一)
第四十八章冻死人山,埋葬山田大队(一)
解散的哨声一响,鬼子就放了羊,别听鬼子总在那吹啥,什么皇军纪律严明,训练有素,胡扯!爬山上坡,折腾了一下午,胆战心惊,怕红胡子不知打那射出致命的子弹,大多数鬼子原地瘫在那,压根不想动弹,可炊事兵不行啊,他那活计就是别人休息他干活儿,几个鬼子炊事兵也懒得现挖野营灶,正好,那有个现成的灶台,利用一下,锅放上,点火就烧起来,有几个鬼子大概是饿坏了,围在那,伸长脖子等着饭熟。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灶台变成了一颗大炸弹,跟前围着的一圈儿鬼子连那几个炊事兵,可就飞上天了,人,太性急,有时也不太好!唐秋离在这个灶台里放了不下五颗手雷,成心不叫鬼子吃上饭。
这还没完,崩碎的铁锅碎片,也变成了致命的凶器,呼啸着飞向四面八方,收割着鬼子的生命,一个鬼子够倒霉的,一块儿碎片正好打在鼻子上,当时就把鼻子从后脑勺给带出来,这一下,离得近的鬼子,不是死就是伤,躺倒一片。
还有心眼儿比较多的鬼子,他聪明啊,荒山野岭的,瞧这破草房子,四下漏风,得找个好地儿,睡觉可别冻着,抢在别人前面儿,进了工棚里面,挑了一个背风的位置,把背包往上一放,一屁股就坐到哪了,心里这个美气,聪明人到那都不吃亏。
这一坐可不打紧,屁股底下有动静,啥动静?导火索燃烧的动静,跑吧!那还赶趟!手雷帮你跑,送你出来,这人可就飞出来了,这下可就热闹了,这“轰”地一声,草房子盖儿伴着人肉碎块冲上天,那“轰”的一声,又飞出个死人来,没进工棚里的鬼子都原地卧倒,这种情况,啥忙都帮不上,腿快的弟兄们,自求多福吧!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山林里回响,到处是枯草乱飞,火光四起,硝烟弥漫,不时有个鬼子打里面爬出来,不时缺胳膊就是少腿儿,再不就浑身是血,那是命大,没给当场炸死,这一阵爆炸,把这个地方给翻了个个。
等了好一会儿,不再有爆炸声消停了,硝烟也渐渐散去,鬼子打地上爬起来,赶快抢救伤员吧!
胆战心惊的忙活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把现场给清理完。
这顿手雷晚宴,要了三十多个鬼子的命,还有二十多个重伤不起,在那有出气儿没进气儿的挣扎,至于削掉半拉儿耳朵,肚皮拉道口子,胳膊、腿少块肉啥的,多去了,不算伤,反正啊,心眼儿多,腿快的鬼子,基本没闹住好!
这会儿,山田连发脾气、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整个人呆在那,大脑一片空白,连着两场,就干掉了我一百多人,连敌人是啥样的都没见到,俺的天照大神啊,您老人家是泡妞去了还是打麻将去了,咋不倒出功夫看看你可怜的山田,都被满洲人欺负成啥样了,山田想着想着,差点哭出声来。
对,就是满洲人,明天不管追到没追到这伙该死的红胡子,这笔账就跟满洲人算,我要见一村烧一村,碰一屯杀一屯,方能出我心头这口恶气!这小子是下狠心了,打定主意要拿中国人出气!
远远的山坡上,队员们可是高兴坏了,没一声爆炸传来,都高兴的直跳,还都查着数呢,一会儿,又争执起来,这个说,炸死鬼子最多地方的诡雷,是自己埋的,那个说,才不是呢,那是我埋的,不管咋说,通过这两次战斗,参战的队员都是大开眼界,获益匪浅,不但在实战当中得到锻炼,以后,他们跟随唐秋离转战南北,浴血疆场独自负责一只队伍的时候,今天的收获,依然是他们成长的起点,对于唐秋离,则是崇拜甚至是迷信!
在那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情况的唐秋离,见不在有手雷爆炸,鬼子已经从慌乱之中恢复过来,正在那整理队伍,暂时顾不上别的,是时候了,他冲队员们一挥手,队伍轻盈的划下山坡,朝着鬼子集合地点,飞奔而去。
这功夫的山田,都不知道该干啥好了,吃饭吧?锅碎了,炊事兵死了,睡觉吧?草棚子没了,还在冒着火苗,他在哪团团乱转。
在这时候,对面传来一阵枪声,正在那集合、傻站着、呆呆看着山田在那拉磨的鬼子,又被射倒几个,“呼啦”一下,还得说鬼子训练有素啊,齐刷的卧倒在那。
听到枪声,“哈尼?”山田那个高兴啊,总算找到这伙该死的红胡子了,正愁没有招儿,天上掉下个粘豆包,哈哈,该我翻本儿了,天照大神听到我的话了!
“红胡子那边的有,射击!”鬼子的机枪,步枪,迫击炮像一阵风似的,就朝着枪声传来的地方打过去。
打了一阵儿,见对面没有还击的枪声,山田着急了,好不容易抓着点儿影,可别跑了!
他拔出指挥刀,“杀击给给!”鬼子一窝蜂似的,爬起来就向前冲去,等冲到了刚才开枪的地方,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只有几枚弹壳,显示着开枪者曾经在这呆过。
正当鬼子们在那发愣呢?又是几声枪响,不过,这回没有打着鬼子。
山田一听,就像饿狼见到血腥味儿似的,红胡子被皇军的军威吓坏了,逃跑呢,哪有那便宜事儿,你打完了想跑,我山田可不答应,“杀击给给,那边的红胡子的有!”鬼子们顺着唐秋离他们撤退的方向,一窝疯狗似的追了下去。
两天以后,唐秋离他们已经把山田大队一步一步引到了冻死人山边缘。
两天来,队员们固然是有些疲劳,可鬼子就更惨,队伍始终和鬼子保持一段距离,鬼子追赶的时候,看不见人,倒是不时的被路上的诡雷炸翻几个,宿营的时候,不知道啥时候飞来几颗手雷或是一阵子弹,不是炸灭火堆,就是打漏饭锅,还捎带着取走几条人命,搅得鬼子彻夜不宁,寝食难安,叫苦不连天。
这时候,在基地训练的效果显现出来了,有时候,为了隐蔽接近鬼子,他们要比鬼子多绕一大圈儿,多爬几个山头,就在,只要是休息一会儿,队员们马上就会恢复体力,再有,唐秋离提前准备的肉食也发挥了作用,体力消耗大,吃肉才能补充过来。
就这样,鬼子宿营的时候,他们过去偷袭一下,鬼子吃饭的时候,送上几颗手雷,鬼子追赶方向不对的时候,来上几枪,鬼子被牵着鼻子,按照唐秋离的意图,一步一步跟了上来。
山田已经完全被刺激得丧失了理智,其实很明显,这股武装,并不是在逃跑,可山田这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这伙该死的红胡子,他心里还有个依仗,对手的人数并不多,从枪声判断,也就二三十人,自己可是带了一个加强大队,虽说已经损失了一百多人,可还有五百多人,并且火力强大,连一股二三十人的红胡子都消灭不了,我山田在军界还有得混吗?不如剖腹自杀得了。
所以,这一路追下来,虽然不断损兵折将,他的疯狂劲儿不减,而且每天都被更大的火气给刺激着,一股邪劲儿,顶着他咬牙不松劲,每天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去,杀了他们,碎尸万段!
“冻死人山,冻死人山,顺走三百三,横走摸着天,进去出不来,神仙也心酸,”这是当地百姓给冻死人山编的顺口溜,从这顺口溜里,就可想而知这里的地势多么险要复杂。
方圆百里的冻死人山,在大兴安岭深处,原始森林密布,夜雾迷蒙,白雪皑皑,巨大的松树高耸入云,繁茂的松针遮天蔽日,林中阴风惨惨,寒气逼人,还有终年不化的积雪,就是在大兴安岭地区,也是少数几个出现极端严寒天气的地方。
这里不仅仅是气候恶劣,更主要的是林间根本没有现成的路,到处是要人命的雪窝子,而且,岔路极多,山沟里的拐弯极多,山势陡峭险峻,进入到里面,很快就转向,也就是迷路,看着那个山头都一样,转来转去,就是走不出去,就是当地人,也不敢在冬季进入到山里。
唐秋离在得到那几张地图的时候,看到标记的地名,很感兴趣,他又向队员们详细的询问了有关冻死人山的基本情况,还和秋生、秋泉、山虎他们做了进一步了解,这几位,打小就在山里跑,多复杂的地方,也难不倒他们,进了林子,就像鱼儿游入大海,那个亲切,并且,自有一套办法,保证不迷路。
所以,唐秋离在打完第一场伏击战之后,就把歼灭山田大队的地点,选在了冻死人山这里。
当然,不可能是凭着二十一个人,就能把山田大队全消灭掉,他再狂,再有信心,也是连想都不敢想,他要凭借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借助大自然的力量,来消灭侵略者。
现在,队伍停留在一个进山的路口,黑幽幽的沟塘子,一眼望不到边儿,一道悬崖横在前面,像一个巨兽的大嘴,恶狠狠的张开,随时准备吞下敢于进入的人。
身后传来鬼子的叫喊声,子弹在头顶不断飞过,偶尔打断了一根松枝,硬邦邦的砸在队员们的身上,唐秋离把目光投向了秋泉哥和山虎俩人,说实在的,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托底,瞧眼前这山,这路,这大林子,有点瘆人。
秋泉和山虎非常自信的点了一下头,目光之中,满是坦然和平静,就像回到他们家院子那么轻松。
唐秋离最后下定了决心,告诉队员,冲鬼子追来的方向打上几枪,枪声吸引了鬼子,鬼子们的喊叫声更大了,枪声更密了,随后,队伍掩入山口,很快,身影就消失在林子里。
后面,五百多名鬼子,像吃了春药、打了兴奋剂似的,疯狗一样涌进山口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四十九章 冻死人山,埋葬山田大队(二)
第四十九章冻死人山,埋葬山田大队(二)
进入冻死人山的第三天下午,唐秋离他们被一支日伪联合小部队给咬上了。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占满江说起。
一打进入到冻死人山,占满江这个多年啸聚山林的老胡子,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对面儿这伙武装,是可以摆脱大部队追击的,往深山老林里一藏,神仙也找不着,可他们总是若即若离,逗引着山田,每当山田大队走到岔道口或是丢掉追击目标,一筹莫展时,对方就在这时,对日军发起打击,他们总是在恰当时机被发现,好像生怕被追丢了似的,这不是有意把皇军和我往哪个地方引吗?
多年的为匪生涯,养成了占满江狡猾、奸诈的性格,常年在深山老林里出没,他深知大兴安岭原始森林的凶险和莫测,尤其在冬天,不知道那藏着要命的陷阱,就是在夏天,遍地的沼泽,那可都是吃人的窟窿,这地方虽然没来过,可凭直觉,比原来呆的山头儿地形要复杂的多。
瞧这鬼地方,山头连着山头,岔路套着岔路,林子密的对面看不着人,到处是荆棘棵子、洋辣子刺,雪深的没膝盖,有时走着走着,一队人就不见了,不知道转到哪股道儿去,非得开枪打炮才能联系上,有时,大队转了几个小时,又回到刚才出发的地方,还是他手下的弟兄看了留下的路标,才知道刚才是在拉磨呢!
这不成,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占满江的命,非得跟着山田这头蠢驴丢在这鬼地方不可,占满江一发急,也不管爹、儿子了,连他的太君都骂上了,不过,只敢在心里嘀咕。
鉴于这种情况,占满江慷慨激昂又无比忠心的对山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实际上,是打自己个的小命儿考虑,他现在和山田是拴在一条绳儿是的蚂蚱,要是山田玩儿完了,自己和那十几个弟兄也没命,所以,他也不管山田是否满意,保命要紧。
其实山田这几天快被折腾的神经错乱了,这伙红胡子,打吧?见不到人影儿,追吧?深山密林,简直是个无底洞,退吧?那冷一阵、热一阵的枪声,却又引诱人,再说也不甘心!要是追丢了,也就死了这份心,可明明这伙该死的红胡子就在前面儿,如此退却,大日本皇军军威何在?山田的面子哪有?原地不动?脑袋被驴踢了,要在这过年咋的?他也感觉到事情有点儿不妙!
占满江这么一说,正合山田的意,忙对着占满江亲切的说:“占桑,你的大大聪明,皇军朋友的是!”山田也不知道占满江姓啥叫啥,他那理解中国人的名堂啊!
商量的结果是,大队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跟着他们屁股后头转,个儿大不灵巧,来个以小部队对小部队,以精锐对精锐,以占满江的十五个手下为主,每人儿领三个皇军士兵中的精锐,不是曹长就是伍长,配备精良武器,分成三队,前后拉开五十米的距离,来个狗撵兔子,死追!
为这,还特意进行了半天的单兵配合,队与队之间磨合的训练。
开始啊,那些个单独被选出来的鬼子,满心不乐意,为啥?让堂堂大日本皇军的精锐,听从满洲人的指挥,面子的没有!自尊心的大大受伤!
山田见到这种情况,大为恼火,把鬼子集合起来,嘴里骂着“八嘎”,挨个“山滨”的给,心说,祖宗唉,大爷唉,咋不明白事儿那?都啥时候了,关系到小命儿问题,皇军的一切统统的不要!要是出了这座山,把他们都宰了也行,可眼下,没他们领道儿,咋哥们还不都死在这!想不想见天皇陛下了,还在这较劲,要不我咋是大队长,你们还是大头兵呢?智商,明白不?
打嘴巴子也累人,这一轮下来,山田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手掌发麻,眼瞅着肿了。
还别说,鬼子好像开窍了,估计这顿嘴巴子好使,接下来是非常的配合,山林警察咋说就咋做,把个占满江乐得,顿时觉得自个的形象高大得没了边儿,瞧见没,啥是实力,这就是实力,放眼天下,能给皇军当教官的有几个?俺是第一人啊!
唐秋离他们还奇怪呢,小鬼子这是咋了?停在原地半天,无论怎么打枪就是不动窝,只是用迫击炮远远的招呼,要是搁在往常,只要听见枪声,鬼子就像狗抢食似的,早就一窝蜂扑过来了。
很快,唐秋离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首先,队伍不能轻松的休息了,往往是,他们把跟鬼子大队的距离控制在安全范围,刚要休息,很快,后面就传来枪声,队伍马上就得立即走,这可不是他们有目的地吸引鬼子,是鬼子自个摸上来的。
其次,鬼子扑上来的目标很准确,唐秋离有意做了很好的伪装,甚至布下了迷局,就是为队伍赢得休息的时间,可不管用,鬼子很快就会沿着他们走的路线追上来,沿途布置的诡雷,在头一两次奏效之后,就失去了作用。
鬼子改变战法了。
鬼子确实变招数了,他们的尖兵小队,在伪警察的带领下,紧紧咬住了唐秋离他们,一个小队咬住,另外两个小队马上跟进,往两侧迂回,要形成包围之势,这些家伙是胡子出身,深山老林里行军、赶路,门儿清,沿途砍下路标,后边的大队,沿着路标跟进,给前面的小队提供火力支援。
这些胡子,能很快的找到准确的方向,趴在地上看痕迹,看路边被碰掉的雪,脚印的深浅等等。有两回,唐秋离设下陷阱,想要吃掉其中的一股,结果被识破了。原来混在鬼子大队之中,本事没显出来,这回自个当领导了,个个兴奋的像发情的公狗似的,给皇军当领导,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那个卖力气,把占山为王、当胡子钻林子、爬山头儿的全套本事都使出来。
这给唐秋离他们造成了很大的被动,有几个队员挂了彩,虽说是轻伤,不妨碍行动,可长久下去也不是回事,连他自己,手背上都叫炮弹皮给划了一道挺深的口子,更主要的是,队员们的体力明显下降,闹不好,这鱼没钓成,到把鱼饵给搭进去。
第二天上午,被鬼子小队紧追不放的队伍,到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这地方的雪,比其他地方都厚。唐秋离叫一个擅长爬树的队员,立即爬到树上,观察一下敌情。
很快,那名队员就告诉他,离得最近的鬼子小队,大概有二十来分钟的路程,没有看到随后跟进的鬼子。
唐秋离决定就在这,给鬼子尖兵小队其中的一股,来个毁灭性的打击,以摆脱现在这种被动的局面,选择在这,他有自己的考虑,连着几天,都是在密林陡坡上转悠,伪警察和鬼子在那种地形条件下,警惕性非常高,三个小队前后的距离不大,现在这个地形,鬼子肯定放松警惕,这地方藏不住人,周围也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还有,这个鬼子小队,追在最前面,可能是立功心切,再有就是这几天来,他们始终追着唐秋离打,占尽上风,狂妄、骄傲那是免不了的,自己表现的一直在狼狈逃跑,综合各种因素,必须打,打瞎山田的一只眼睛。
这队伪警察和鬼子混合小队,很快追到了这里,说实话,这帮家伙也挺累的,就这鬼地方,平时走道儿都费劲儿,何况还在追人呢?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弄不好,那飞来一颗子弹要了老命。
正像唐秋离判断的那样,看到这样的地形,这帮家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有的把枪都背在肩上,还有几个家伙在哪抽烟对火,二十个人挤成一堆,就在这时,平静、空旷的雪原上,凭空飞起条条人影,一道道冒着寒气的匕首,瞬间就到了咽喉,惨叫声四起,有几个反应挺快的家伙,刚要开枪,被带风而来的劲箭射穿了喉咙,眨眼功夫,这帮家伙就送了命,洁白的雪地上,被污血染红一片,空气之中,有股浓浓的血腥味。
也该着这二十个家伙倒霉,太积极了,甩开第二小队足有一里多地,追到这,看着雪地上纷乱的脚印,往那边的一个峡谷口去了,还以为像正常一样。
唐秋离就利用这一点,让队员们隐藏在雪底下,又叫三个队员,拿鞋在藏人的地方踩上脚印,之后,叫他们三个人,伪装成大队,我峡谷口那边撤,很简单,来回跑几次,不就像很多人走过的样子吗?
这一下,收到奇效,没发一枪,把鬼子一个尖兵小队给消灭了,还没惊动后面的敌人。
收拾完这伙鬼子和伪警察,后边还没有听到动静,唐秋离来到高处,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不一会儿,又一队鬼子跟了上来,但是后面没有其他的敌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唐秋离心里形成。
就在原地,再一次伏击鬼子,速战速决,打完就撤,三只眼睛,给打瞎两只,看山田和占满江还敢采用这个战术不?
队员们迅速埋伏好,雪地上留下二十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触目惊心,任何人看到,都会有一刹那的惊呆,唐秋离要的就是想、这种效果。
不一会儿,一队伪警察和鬼子出现在视线里,当这帮家伙看到如此恐怖的场面时,都愣神儿了,呆在那,大张着嘴,直愣愣的看着雪地上,自己同伴的尸体,没等他们想明白是咋回事儿,一阵猛烈的弹雨朝他们劈头打过来,这回连步枪、手枪都没有,就是轻重机枪和手雷,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猛烈的火力,就这二十个人,还有活命的道理吗?
一顿子弹加手雷的招呼,地上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了,这帮家伙比他们的同伙更惨,不管咋说,前一拨,还闹个囫囵个尸首,后来的这一拨,被连打带炸,胳膊腿飞得那都是,有倒霉的,被两三颗手雷同时炸弹中,还捎带着几颗子弹,现在这摸样,就是他老娘亲自来,保管都认不出。
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这场战斗就结束了,后面传来一阵紧是一阵的枪声,第三个敌人小队上来了,“撤”唐秋离立即带领队员钻入密林之中,他可以确定,鬼子再也没有胆量用小股兵力来进行追击了,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不走,傻子啊!
等山田和占满江领着大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呆若木鸡的手下和血肉模糊、处处弹坑的场面,面面相觑,脸如死灰,哑口无言。
没办法,只好顺着原路,退回到出发的地点,再做打算。
这会儿,天儿已经黑下来了,四周一片漆黑,往回走的鬼子可糟了罪,雪下到处是凹坑、荆棘、树杈、败叶和乱草,又不敢打火把,怕被打冷枪,一步一滑,两步一跤,跟头把式的,累的气喘吁吁,山田不停的催促着鬼子们,“哈亚古,哈亚古!”一不小心,自己来个嘴啃雪,也顾不得皇军军官的威严了,爬起来继续连滚带爬的往回走。
还幸亏有占满江和剩下的五个山林警察,摸着记号,总算回到了今天出发的地方,要是没有他们,山田的大队,不知道摸到哪去了?
一到了地方,山田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像被抽调了脊梁骨似的,瘫软下来,今天的事情,已经完全击垮了他的意志。
占满江也好不到哪去,猫着个腰,本来就是小矮个,这下,快钻到雪里去了,打远处看,就像雪地上蹦着个皮球。
他的心里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几十号人,说没就没了,再追下去,能把自个命都丢了,一定劝山田太君撤退。
其实占满江哪里知道,这里已经是冻死人山的中心地带,想走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就算他有弟兄们留下的记号,能走出去,可唐秋离能这么容易就放手?
在鬼子大队往回撤的时候,唐秋离就已经判断出鬼子的意图,想跑!哪有那么后的事儿,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带着队员,悄悄的跟在撤退的鬼子大队后面,队员们一看这样,都兴奋起来,知道指挥长是想和鬼子算总账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几天够憋气的,这回,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起风了,寒风在林间乱窜,不时扬起一团团雪花。
唐秋离他们趴在离鬼子不远的悬崖上,正好可以看见沟里的情况,过半夜了,奇寒像无数把钢刀,袭击着鬼子们的心,鬼子们笼起一堆堆篝火,火堆四周,鬼子们蜷缩着身子,披着毯子在那烤火,天气虽然寒冷,可不寒冷的天气更可怕的是越来越深的恐惧。
占满江和那五个手下在一个火堆旁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个啥?
唐秋离做个手势,马上,轻手轻脚的过来六名队员,他摇了摇头,有教过一名队员,都拿着三八枪,他往占满江那一指,队员们立刻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七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占满江和他的手下,其中,付家哥俩,专门瞄准占满江,这是唐秋离特别要求的。
唐秋离猛的一挥手,七只枪口射出灼热的金属弹丸,带着夺命的尖啸,向着敌人飞去。
随着枪声传来五声惨叫,倒下五个身影,都是头部中弹,鲜红的血,混合着白的脑浆,污染了一片洁白的雪。
占满江这家伙不愧是当胡子多年的老匪首,常年刀头舔血的为匪生涯,一场场的火拼和砸窑儿,练就了他惊人的反应,对于危险,有野兽般的本能反应,枪声一响,他猛的往后一仰,躲过致命的两颗子弹,付家哥俩百发百中的神枪,首次落空。
接着,他就地十八滚,动作异常灵活、敏捷,往最近的一块儿岩石后滚去,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那想到,还有一位要命的阎王在那关注他那。
谁呀?山虎,对于没有让重机枪开火,他心里有点不太乐意,在上回看来,每次打仗,少了他的伙计参与,那是不过瘾的,换句话说,不够火爆,因此,他双眼紧紧盯着占满江,不知道咋的,打头一眼看见占满江,就有一种给他一梭子的冲动,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罢了,这会儿,他见付家哥俩的子弹打空了,机会来了,猛的站起身,手提重机枪当时喷出一道火舌,往占满江撩去,占满江身子凭空飞起,终于到了他那块儿救命的岩石后头了。
可不是囫囵个身体,落地是两截,好家伙,被山虎一梭子给打成两半儿,纵横、称霸南满大兴安岭地区多年,血债累累、恶贯满盈的匪首,汉奸占满江,就这样结束了他充满罪恶的一生,临死他都不敢相信,自个的小命,就这么交代在这不知名的地方?其实他那知道,阎王爷收他,在那都是死,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唐秋离一把把山虎摁在雪地上,头顶飞过一窜子弹,打在身后的松树上,“嘭嘭”直响,好险!
唐秋离见目的已经达到,忙带着队员们撤了下来,还不走,那边鬼子已经大打出手了,刚才射击的地方被迫击炮弹给覆盖了。
唐秋离他们把枪炮声远远甩在身后,走了有**里地,还能听见那边传来的枪炮声,就让小鬼子们折腾去吧,现在山田是耳聋眼瞎,看他咋走出这片深山老林。
风更大了,寒风戚戚,松涛阵阵,扬起的雪花,扑打在队员们的脸上,惨淡的上弦月已经挂在天空,月亮周围一圈圈弧光缭绕,西北的天空,乌压压的黑云,吞没了原本闪亮的星星,一步步朝这边逼来,凭着秋泉和山虎还有队员们打小就在山林里生活的经验,知道马上就要变天了。
山田和他的鬼子兵们,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了,就让这群畜生留在冻死人山吧!也让他们知道,踏上中国土地的侵略者,这种结局,是早已经注定的!
这时候,西北风狂呼起来,地上的积雪飞扬,暴风雪骤至,关东人称之为“大烟儿泡”的天气,突然降临在冻死人山的林海雪原中,顶着狂风暴雪,唐秋离他们穿行在密林之中,寻找着藏身之地,以躲避这天公之威,风更猛、雪更大、天地间混沌一片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章 检视战果
一个长长的山洞,一堆熊熊的篝火,一群或坐或睡、偶尔交谈的年轻人,洞外寒风呼啸,洞内静谧安宁。
唐秋离带着队员,在暴风雪之中,艰难的寻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这个山洞。
他是第一次亲身在野外体会暴风雪之威,平时温柔、可爱的雪花,此时变得暴怒、凶悍,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你张不开眼,更别说开口说话了,一张嘴,迅猛的寒风,就像刀子一样,扎进你的肺管子,呛的你都要背过气去!
只能低着头、侧着脸,一步一步的往前挪,两三步之外,就看不到人影,你的喊叫声,刚一发出,就被狂风刮得不知影踪,进两步,退一步,身体被风刮得摇摇晃晃,柔软的松树枝条,此刻也成了帮凶,随风像鞭子似的在你身上猛烈抽打。
脚底下数不清的凹坑、荆棘、树杈、败叶和乱草,一跤摔倒,爬起来时,周围没有了同伴的身影,孤单、恐惧,像魔鬼的手,紧紧抓住你的心脏,个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何其渺小!
唐秋离要所有队员拿出绳子,捆在腰上,然后拉着绳子,队伍形成一个整体,全部的联系,都在这根细细的绳索上,这时,你才能体会到,身边有了你的战友、兄弟、伙伴,是多么幸运。
好在,每个人都不菜鸟,“近山知鸟性,临水懂鱼音”,在深山老林里长大的孩子,知道哪能藏身,大伙没有遭罪太久,发现了这个山洞,队伍雪人似的钻进山洞后,每个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那是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感觉!
老天照顾,洞口那,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枯死在地的两颗松树,解决了大问题,这种天气,没有藏身的山洞,没有取暖的木材,就是死路一条。
刚一进洞时,不知道啥时候跑进洞里躲避暴风雪的两只野狼,看见众人进来,明显一愣,马上龇开獠牙,朝着大伙儿扑来,被付家哥俩眼疾手快两枪撂倒,得,这几天的肉食有着落了。
熊熊篝火上的吊脚锅里,水花翻滚,洞里充满了狼肉的香气,虽说这狼肉不太好吃,肉丝有点儿粗,还有一股土腥味儿,可在这种天气里,却是难得的美味,唐秋离从不离身的调料包,这回又发挥了作用,滚热的肉汤下肚,香香的狼肉入口,顿时驱散了队员们满身的寒气,几天来的紧张、疲惫,顷刻间,舒缓了许多。
唐秋离一碗热汤下肚,遍体通泰,浑身的毛孔眼都张开了,那股热流,打胃里迅速向四肢流去,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脚,重新柔软起来,他舒服的长长叹一口气。
这场“大烟泡儿”雪,足足肆虐了三天,三天来,队员们就在这个山洞里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天气好转,幸亏有了这两只野狼,提供了人体必需的能量,要不,剩下的粮食不多,兴许饿肚子。
唐秋离从睡梦之中醒来,洞内有一种让人慵懒的气氛,看看周围依然在酣睡的队员们,他微微的笑了,就是这些年纪不大的伙伴,跟随自己,经历了生死战斗,血与火的洗礼,也让他们迅速成长起来,不再如刚开始时的那样青涩,这不,虽然是在熟睡当中,每个人的枪都紧紧抱在怀里,略显稚嫩的面孔上,明显的带有肃杀之气,他相信,要是突然发生紧急情况,这些队员们,能在第一时间投入战斗,每一次的战斗,每一次枪林弹雨的生死考验,都会是他们经验的积累,最终成为无敌的勇士和鬼子的克星!
战斗中成长,战火中的青春,不也是别有一番风采吗?
他自失的一笑,自己咋还感慨起来,外面咋那么平静,雪停了?
走出洞口,耀眼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鼻子一阵痒痒,“阿嚏”他畅快淋漓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动静之大,把自个都吓一跳,顿时,雪后清新又凛冽的空气,充满他的胸膛,头脑为之一清,精神大振,真舒服啊!
果然暴风雪停止了,一轮红日艳艳的挂在冰蓝的天空,阳光照耀下的雪原,静寂无声,无边无际,皑皑白雪覆盖群山,一如群雕般沉默,苍翠的青松,顶着厚厚的雪帽,点缀着洁白的世界,暴风雪后的关东大地,处子般娴静、温顺,又如一副水墨丹青,让人赏心悦目,心驰神往。
鞠一捧洁白的雪花儿,放在灼热的脸上,洗去沉睡的慵懒。
“快起来,快起来!”雪停了,唐秋离连忙进到洞里,喊醒队员们。
大家都跑到洞外,高兴的跳起来,这几天在洞里,可憋坏了。更有几个精力过剩的家伙,直接在雪地上打起了滚儿。
收拾好东西,队伍离开了这里,回头看看这个给了他们几天庇护的山洞,心里都有一些依依难舍的感觉,山里生长的孩子,对大山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有亲人一样的情怀。
滑雪板在一望无垠的雪原上轻盈的滑翔,唐秋离带着队伍,向着山田大队宿营地的方向赶去。
三个小时之后,凭着记忆,靠着留下的路标,他们顺利的到达了这里,站在山头上,看着下面被厚厚白雪覆盖的谷地,满眼都是一堆堆隆起的雪堆,除此之外,啥也没有,大家用疑惑的目光互相看着,莫非山田大队那些鬼子躲过了这场暴风雪?逃了生天?要不,咋啥也看不到呢?
不管他,下去看看再说!
小心的到了谷地,嗬,这的雪可够深的,都到了腰了,因为这地方背风,大风把积雪都刮到这来了,大家互相提醒着,小心雪窝子,掉进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几天和鬼子打仗没啥事儿,别再这儿丢了性命!
趟着齐腰深的积雪,费劲地把能看到的地方都看了,还是啥都没发现,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能啊?
“指挥长,指挥长!”一个队员大声喊着唐秋离,大伙儿忙过去,发生啥事儿了?
原来啊,这名队员,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巧趴在一个雪堆上,他忙三火四的扑打着身上的雪,不经意间,看到雪堆上露出一顶钢盔,觉得奇怪,又把雪堆往下扒了扒,这一扒不打紧,露出一个鬼子来,他吓了一大跳,再一看,这是个死鬼子,这才喊指挥长。
唐秋离到了近前一看,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他忙让大伙儿把雪堆挨个扒开,豁,好家伙,这一个个雪堆下面,都是一圈圈儿冻死的鬼子兵,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雪下是早已熄灭的灰烬。
在一个比较大的雪堆那,发现了山田的尸体,这家伙坐在那,猫着个腰,俩手前伸,五指叉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凝固的眼球,空洞的望着前方,好像临死前还挺高兴!
看到眼前山田奇怪的笑容和凝固的姿势,唐秋离终于相信老人们说的话。
老人们说:‘这人啊,要是冻死的,在临冻死前,意识模糊、弥留之际,会产生幻觉,眼前就是一堆烧得旺旺的火,会下意识的伸手去烤火,所以,凡是冻死的人,都脸上带着笑容,俩手前伸,做烤火状!”
唐秋离仔细看看被打雪堆下扒出来的鬼子们尸体,可不咋的,都是那个模样。
这谷地里足有五百多个鬼子被冻死在这,而且还很集中,山田大队全军覆没,在关东的大山里,鬼子们结束了罪恶的生命,这也是侵略者的最终下场。
不过,看着这情形,五百多个鬼子,在那龇牙咧嘴,奇形怪状,冻成一个个雪雕,虽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每个人心里都有点儿瘆的慌。
唐秋离在那暗暗盘算,这可是五百多人的装备啊,连枪带炮的可不老少,正愁新招的兵没有武器装备,山田在这儿给准备了,这几天没白忙活,收获大大的。
不过,这地方有点瘆人,自己就这二十多人,也带不回去啊,没办法,先回基地,带着大队来起装备,反正这地方人迹罕至,也不怕丢了,再说了,自己带着小队伍,离开大队已经有六七天了,基地那边不知道咋惦记呢,尤其是小玲,还不担心坏了!还有那些新队员,也不知道训练得咋样了,新老队员之间是否能融洽相处,都是未知数,这么一想,唐秋离觉得好多事情等着去处理。
唐秋离他们离开大队的第十天中午,经过几天的连续强行军,队伍克服疲劳,终于到了一座险峻的山脚下,基地遥遥在望。
看着熟悉的地方,每个人都要一种回家的感觉,是啊,终于到家了,夏季一样的气候,熟悉的战友,热热的温泉,可口的饭菜,足以洗去满身的征尘,回家的感觉真好!
唐秋离又有别有的情怀,分别多日,想念的玉人可安好!
那剪水明眸,轻盈的身影,温柔的笑脸,热热的挂牵,我的小爱人,唐秋离平安回来了。
瞬间,一股热热的暖流,在心脏间猛然迸裂开来!那一颗火热的心那,早已飞向远方!飞到她的身边
(未完待续)
题外话:今天是情人节,小锦在这里祝各位书友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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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一章 第一次会议
第五十一章第一次会议
唐秋离带着队伍沿着密道进入到基地的时候,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先期回到基地的指挥系统成员,一个不落的在密道口那迎接着他们,刘铁汉和冯继武“啪”的一个立正,“指挥长!”标准的军人做派,后面的几个人也相继敬礼,不过,没有他俩那么规范。
看到他惊讶的眼神,秋生告诉他,其实,他们刚到山脚下的时候,就已经被瞭望哨给发现了,忙报告了带班首长,大伙通过仔细观察,认出是唐秋离他们,才有了洞口欢迎的一幕,要不,就算是摸到了洞口,也甭想进来。
才短短的十天时间,基地的防卫竟然如此正规?
其实,这都是刘铁汉的功劳,来到基地后,他不辞辛苦,把基地的每一个山头、洞口都详细的踏查了一遍,和秋生、冯继武商量一下后,在相应的位置上,布置了观察哨,每个哨位配一副望远镜,山脚下有什么动静,别想瞒过他们的眼睛,这么说吧,山下跑过一只兔子,都要看清是啥毛儿!到底是科班出身的,就是不简单,军事素养不是白给的!
唐秋离深为感谢,握着刘铁汉的手,“参谋长,辛苦了!”又分别同冯继武、王旭、张全、秋泉他们亲切握手,这可是队伍的领导层啊,感觉咋像前世在部队上,迎接领导检查似的,不过,这回领导是自己,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到了小玲这,那就不是握了,改拽了,而且是双手,差点把小玲一把拉到怀里,总算顾忌场合,控制住了,也是,能不激动吗?
大家伙一见唐秋离这猴急样,都哈哈大笑起来,咱指挥长有点意思啊!把小玲弄的粉脸微红,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回到了基地,立马感觉到了气候的变化,外面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里面是暖如初夏,树青草绿,里外两重天啊!
等进了基地里面,更不得了,在操场那,六百一十名队员,整齐的排着方队,一见到他们进来,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起,场面那叫一个热烈。
唐秋离还好说,山虎他们那见过这阵势,都不知道咋迈步儿了,摸着后脑勺儿,就知道“嘿嘿”傻笑,一点儿都不像凯旋而归的战士。
好不容易掌声停止了,山虎他们脸上都挂着汗珠子,一方面是基地里的气候热,他们还穿着冬装呢,另一方面,是叫这场面给闹的,连紧张带激动,加上天热,不冒汗才怪呢?
刘铁汉以标准的军人姿势,跑步到了唐秋离跟前,“指挥长,请检阅部队!”“嗬!还有这个节目,看来刘铁汉、冯继武和秋生哥他们没少下功夫啊!”唐秋离暗暗赞叹。
他在刘铁汉、冯继武、秋生的陪同下,检阅了部队,仅仅是十天的训练,队员们的面貌大不一样,尤其是新队员,良好的营养,温润的气候,使他们一改在金矿时的面黄肌瘦,个个精神焕发,这些个队员,大多数都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六百多人往哪整齐的一站,一股萧杀之气,冲天而起,让唐秋离极为振奋。
他从队头走到队尾,又从队尾走到队头,仔细的观察每一个战士,用目光和他们进行无声的交流,每当他的目光和其中一名队员接触时,那名队员就把已经挺的笔直的身体,又往上拔了拔,他对队员们的表现和士气很满意。
让他感到美中不足的是,战士们的服装不是统一的,五花八门,啥样儿都有,看来,得解决一下部队的服装问题,还有就是有武器的队员不是很多,这也是个问题。
队伍解散后,唐秋离吃完饭,没有顾得上休息,马上就召开了会议,参加的人员如下,秋生、刘铁汉、秋泉、冯继武、山虎、王旭、张全、小玲,血手团的全体领导人都到了。
细一看挺有意思,在年龄上,明显是区别很大,从十六岁到四十多岁都有,是中青少三结合的指挥班子。
这也是血手团第一次全体会议,在会上,唐秋离通报了冻死人山作战情况,除了山虎和秋泉以外,其他人听了之后,都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刘铁汉和冯继武两个人,简直是难以置信,就这二十一人,把鬼子一个加强大队七百多人给全消灭了?
这两位都是亲身经历过“九一八”事变的,别说一个鬼子加强大队,就是一个鬼子中队一百多人,就能把东北军一个旅给打的溃不成军,狼狈不堪。
所以,他们俩除了震惊之外,就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别看指挥长才十六岁,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太有军事才华了,本来他俩内心里隐约有点儿优越感,可不是,正牌儿的行伍和军校出身,可今儿个和指挥长一比,差远去了,别的不说,就这气魄和胆量,就超出咱们很多,设身处地的想想,这次作战任务要是搁在咱俩身上,可不敢打,唯一的办法就是远远避开,尽量摆脱鬼子。
至于全歼鬼子一个加强大队,自己无一伤亡,那就是高超的指挥艺术,对战场形势的精准判断和对战机的恰当把握,才能取得这样的战果,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王旭和张全两个人又是另外一番感受,王旭在日本人的监狱里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使他觉得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对鬼子是刻骨的仇恨,他从知识分子的角度来看待这场歼灭战,觉得这是为中国人讨回了尊严。
张全又是一种感觉,鬼子和他有杀子之仇,亲生儿子就在他眼前被鬼子杀害了,他个人觉得无力为儿子报仇,今天听到指挥长消灭了这么多的鬼子,就感觉压抑在心头许久的闷气,疏解了许多。
通过这场战斗,唐秋离在他们四个人心目中,牢固的树立起崇高的威望,以后,在唐秋离的征战岁月里,刘铁汉和冯继武忠心耿耿的跟随他,并且不断的从他身上学到新的东西,最终成为独当一面的铁血战将。而王旭和张全,把自己的命运,牢牢的拴在了抗日血手团,发挥自己的特长和能力,成为唐秋离最得力的助手。
秋生、秋泉和山虎倒是没啥想法,觉得本来就应该这样,小秋就有这种本事,打胜仗那是理所当然的。
小玲又是一种感受,自己心爱的人,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和崇拜,让她小小的内心,有了极大的自豪感,秋离这个小坏蛋,每次都能给人不一样的惊喜,所以,她的眼睛里满是幸福的小星星,瞅着唐秋离的眼神,那温度,都能把人给融化了。
各人的感受不一样,都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一时间,会场一片宁静。
还是唐秋离自己打破了会场的沉默,“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心情不错,他幽了一默,也不管这几个领导听得懂不,接着研究如何取装备的事儿。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指挥长就是厉害啊,语出惊人,不过,这话时啥意思?一脑袋浆糊,不懂啊,待会没人儿的时候偷偷问问,据说,这就话以后就成了血手团的流行语。
最后决定,由唐秋离、刘铁汉和山虎带领四百名队员,赶上全部的爬犁去冻死人山拿装备,越快越好,明天一早儿就出发,冯继武和秋生留在基地,继续训练部队。
接着,王旭谈了兵工生产问题,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缺设备和熟练的技术工人,可以先把弹药厂办起来,这是目前急需的,看来,他对军工生产这一块儿,胸有成竹,并且列出一份所需设备详单,唐秋离特别嘱咐王旭,重点研究弹弓所需要的弹丸,要求弹丸体积要适合弹弓发射,爆炸力要越大越好,王旭抓抓脑袋,颇有些为难,在唐秋离的启发下,才显得有些信心的样子。
张全说了后勤问题,他已经和秋生办过交接,唐秋离现在可是个大财主,有钱!不过,说道后勤供应问题,张全有些苦恼,六百多人,每天的粮食和油盐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前期运进来的给养,还有二十天左右的存量,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唐秋离让张全别发愁,这事儿他会解决的,大伙儿狐疑的看着他,这家伙不是又有啥坏主意了吧?
唐秋离高深莫测的一笑,也不解释,他又问张全,基地里还有那么多荒地,咋不利用上呢?
经他这么一说,张全马上开窍了,对呀,这地方四季如春,可以一茬接一茬的种庄稼,山谷里能开垦的荒地,怕不是得有三四百亩,种产量高的庄稼,还可以种菜,连带着养猪、养鸡也搞起来,这不就能自给自足了吗?想到这儿,他兴冲冲的站起来,就要去安排,一下想起来会议还没开完呢,又坐了下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都四十多的人了,咋还像小孩子一样。
秋泉带着侦察队的队员,明天也跟随大队一起出发,他们的要去侦察三岔河和松洲城里的情况,重点是三岔河的鬼子兵力和布防情况和松洲城鬼子松木联队的情况,要尽量多收集各方面的情报。
小玲带领直属队的女队员,重点是学会如何在战场上救护伤员,在以后的战斗中,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战士伤亡的情况,所以,小玲的担子也很重。
把具体的事情安排完之后,天色已经晚了,大家吃完晚饭,都早早休息去了,明天还有艰巨的任务等着他们呢。
唐秋离强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刘铁汉一道查完岗,回到了住的房间,应该说是山洞,小玲早在里面等他那,自打进基地之后,小玲就和他睡在一起,不过,到现在,都没发生啥事儿!主要是没机会!
他和小玲打个招呼,就一头扎在床上,实在是太疲劳了,朦胧间,就感觉有个火热、柔软的身子,划进他的怀抱,下意识中,他知道是小玲,就紧紧抱着她,在女孩儿优雅的体香之中,他的身体和神经完全放松开来,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二章 清晨的旖旎
早晨,在鸟儿浅浅的鸣叫声中,唐秋离从酣畅淋漓的大睡之中醒来,放下心头所有包袱,昨晚这一觉睡得那叫舒服,全部疲惫、紧张和劳累一扫而空,年轻就是好,无论咋累,一觉儿就能补回来
看看身边女孩儿秀丽的面容,在睡梦之中还抿着艳红的小嘴儿,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他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个咋就睡得那么死呢?得,又一个机会放过了
他和小玲住的这个山洞,洞子并不大,可挺宽敞的,厚厚木板做成的门,一关上,就是一个两人小世界,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小玲把洞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应用具,多是就地取材,虽说简陋些,可透着一股温馨,再加上小玲这个心灵手巧的丫头精心布置,是有个家样了
他忍不住在那张艳红的小嘴儿上,轻轻亲吻了一下,柔软的嘴唇,带着女儿家的清香,感觉好舒服,撩拨得他心里一阵冲动,忍不住俩手在女孩儿的柔软身子上游走起来
小玲在和他一起睡的时候,都是穿着薄薄的内衣,十八岁女孩儿的坚挺乳峰,发育得丰满、成熟,他暗暗用手实地测量了一下,怕不是得有34罩杯,他的一只手掌,都覆盖不住,再加上小玲长期大运动量的锻炼,手感极佳,富有弹性,令人爱不释手,他轻轻的揉搓着、抚摸着,感受着那惊人的柔滑和细腻,峰顶的两粒葡萄,艳红、小巧,雪白、丰满、坚挺、富有弹性的高耸乳峰,光滑、细嫩的肌肤,清晨暧昧的气氛,对怀中女孩儿的深深爱恋,都刺激他本能的反应,就感觉自己的小腹一股火热迅布满全身,小弟弟立马抖擞精神,金刚怒立,马上就想投入战斗面对如此玉人,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儿,一个从心理到心智都成熟的小男人,没有反应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有心理或是生理上的疾病
无边的本文由轉载發表,已经占满了他的大脑,其他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眼前的女孩儿,坦然面对他来收获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洞外传进来,是外边放哨的战士,从门前经过,打断了无边的旖旎,他拍拍自己脑门儿,这也不是时候啊,要是昨晚还差不多,都快亮天了,战士们也快起床了,要是和小玲操练起来,那动静肯定小不了,就自己的精力,声音还不传遍整个基地外面是起床的战士,洞里是翻云覆雨的俩小恋人,操练声惊天动地,整个儿一a片儿表演呢舒服了,爽呆呆了,出去面对那些大老爷们儿的狼眼,六百多号人,都做专心聆听状,咋说?还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一念至此,他的灵台恢复清明,浑身的燥热,迅退去,感谢外面放哨的兄弟,关键时刻,拯救了领导,得看看是哪个战士,有赏
再看看被自己魔手走遍全身的小丫头,还没醒并且是一种享受和幸福状,应该是这种感觉已经习惯了,自打他俩睡在一起后,除了最后的一关没有突破,这种香艳的场面,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唐秋离有点儿哭笑不得,好悬成了女主角,你可倒好,没事人儿似的,咋这么贪睡呢?怀里的女孩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还往他怀里靠了靠,浑圆、厚实的臀部正顶在他那还没有全部解除武装,依然昂首挺立的小弟弟上,赶巧不巧,那道窄窄、紧紧的缝儿,整个儿把小弟弟给夹住了虽说隔着内衣,可内衣有多薄啊就跟没穿衣服一样可能这丫头也觉得有些异样,把身子扭了扭,这下可不得了哦,小弟弟还被你俘虏着呢俺的亲娘哎,要了命了,他就觉得心头刚刚熄灭的火焰,又熊熊燃起要崩溃了不行,赶快逃离诱惑,要不,还不得把自己难受死
他悄无声息的走出洞外,旭日在东方刚刚喷薄欲出,因为今天有大的行动,所以,战士们破例没有出早操,可习惯早起的人们,有不少在草地上已经开始锻炼,见指挥长过来,纷纷和他打招呼
吸一口饱含水汽温暖而湿润的清空气,青荇伴着野花的清香沁入心脾,精神大振,艳艳的朝阳,刚刚爬上东边的山顶,阳光下,翠绿的草儿、素雅的花儿叶子上,晶莹的露珠闪闪发光平静的湖水,如一块蔚蓝的宝石,微风轻抚下,波光潋滟,荡起轻微的涟漪,映着灿烂的阳光,如道道金光在水面跳跃
唐秋离对这个地方,由衷的喜爱,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让他赏心悦目,心旷神怡,这是苍天恩赐给我的福地,没有理由不好好保护它
心情大好的唐秋离,在草地上奋起神威,闪转腾挪,打了一路八极拳,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眼儿都张开了,贪婪的呼吸这块土地上的每一分气息,内力又有了突破的征兆
他精心的采摘了一些野花,插在有半瓶清水的瓶子里,又倒上点儿食醋,据说这样,能使花儿保存得长久一些,这是他在前世从网上看到的,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捧着野花,他轻手轻脚的进得洞来,小玲还没有醒,这丫头,咋这么贪睡呢?他把花儿放在小玲枕边,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等着她醒来,山洞里,顿时被野花清、淡雅的香气所弥漫
唐秋离打量着这个山洞,自打回来,还没有好好看看自己这个小家呢?
看到洞里绳子上晾着的一件件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挂坏、碰坏的地方,都缝补好了,尤其是自己的哪件大衣,也不知道挂坏了多少处,现在,缝补的齐齐整整,叠放在枕边,看到这些,他明白了小玲还没有醒来的原因,昨晚儿,这丫头不知道干到多晚,这是劳累的,他知道自己的衣服有多脏,这得费多大劲儿啊
一时间,他有些心疼的感觉,痴痴的看着心爱的女孩儿,床上的小玲,睫毛忽扇,要醒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三章 运回战利品
小玲昨晚确实忙到好久,也真的累了,她一边干活儿,一边看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唐秋离,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怨恨,这家伙,离开这么多天了,回来也不说好好陪陪自己说说悄悄话儿,不知道我也多想他吗?回来就知道睡觉。
想着想着,内心那一点点怨恨,又被浓浓的甜密给冲散的无影无踪,小玲理解,这么一大摊子事儿,都压在秋离的身上,他还是个才十六岁的大男孩儿啊,不容易,他回来能和自己睡在同一方天地,伴在自己身边,还有何求!
一边想着,一边干活儿,听着床上恋人那香甜、均匀的呼吸,洞内的松明灯不时跳动着灯花,小小的空间,静谧、宁静、温馨,一时间,竟有些痴了,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之中,享受这种如此乱世之中,难得的浪漫,但愿长醉不愿醒,此情此景在我心!
忙完这一切之后,已经很晚了,她有心叫醒唐秋离,和他说说话,看着沉沉睡梦之中的大男孩儿,又不忍心了,躺在他的身边,感受他男人的雄壮气息,依偎在恋人的怀抱,她也很快沉沉睡去。
朦胧间,她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柔柔的抚摸,温暖而热情,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如云似雾,双峰上传来的快感,使她不想醒来,就在这种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状态之中,那一双让她迷离的手,消失不见了,内心不免有些失落,空荡荡的。
就在这时,自己的神秘地带,忽然被异物侵入,那种感觉陌生又紧张,似乎又不舍得离去。。。。。。
小玲睁开了漂亮的大眼睛,鼻子里被淡雅的花香充满,眼前是一张英俊的面孔,淡淡的阳光照在脸上,白皙的皮肤被笼罩了一层金光,阳刚而又充满朝气。
两双眼睛碰到一起,不知道咋回事,两人竟然同时脸上一红,小玲红的更厉害,她明白了,昨晚自己不是在做梦,一定是这个坏家伙在干坏事!一时间,洞内的气氛暧昧又略显尴尬。
小玲白了唐秋离一眼,坐了起来,看到了枕边的鲜花,惊喜的拿过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好香啊!”原来这家伙也会浪漫啊?顿时,整个人焕发了无尽的神采,唐秋离看得有些呆了,脑海里不由得蹦出一句诗来:“人面桃花相映红!”对,就是这意境。
小玲起来,没有背着唐秋离,只穿着内衣,很自然的走到一块小镜子前,伸手拢了拢乌黑的长发,这一下,唐秋离的鼻血好悬喷出来,小玲穿的也太薄了吧,胸前的傲人双峰,尽显迷人的轮廓,并且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活像两只活泼的大白兔儿,在内衣里喷薄欲出,曼妙的身体,挺巧、浑圆的臀部,活脱脱一个魔鬼身材啊!
女人就是奇怪啊,躺在看和站着看,就是不同的风景!
俺的神啊!这是谋杀啊!这丫头不知道自己多么诱人吗?不知道自己很魔鬼吗?
小玲转过身,看到唐秋离一副猪哥模样,忍不住“扑哧”笑了,大方的朝着他走了过来,那意思是说,看就看个够吧!
唐秋离飞快的逃离洞里,身后留下小玲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
早饭后,队伍出发了,这次出征,小玲不同以往的泪眼蒙蒙,笑着送别他们,这让唐秋离心里好受的很。
出了基地后,在一个岔道口,秋泉他们和大队分手,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队伍到了冻死人山山田大队全军覆没的地方,站在山头上,看着下面的谷地。
尽管有了心里准备,也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种场面,可是,当到了实地,刘铁汉和队员们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块冷气,心里极度的震撼。
这可是五百多人的大屠场啊,那一圈圈儿、一堆堆儿的鬼子尸体,赫然摆在那,就像一个个活人冰雕,栩栩如生,看着咋那么?人哪!刘铁汉自认为见过大场面,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场面经历过,自己能当上团长,那是血里火里打拼过来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现在看到这场面,头皮也有些发麻!
指挥长够狠的,就这么一个山谷,把鬼子都冻成雪雕了,要是枪炮消灭的,还能接受,可这,响晴的大白天,五百多人,直愣愣的戳在那,没伤没血,衣冠完整,就是没气儿了,啥感受?够狠!身上的汗毛咋一炸一炸的?
不单刘铁汉这样的感受,凡是没有参加的战士,都是如此的感觉,就是参加过战斗的队员,在来到这儿,也是头皮发麻。
所有人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把该拿的东西都装在马爬犁上。
步枪、手枪、轻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收获很大,鬼子的军装都扒下来,什么子弹盒,大皮鞋,腰带、背包啊,统统拿下,来个“三光”政策,不过,鬼子的内衣可不要,那玩意儿脏!谁知道那个鬼子有个花柳病或是梅毒啥的?
另外,手表、钢笔、钢盔、小镜子、饭盒啊啥的,也不老少,装了好几大包,连带着弹药,全部拿走。
让唐秋离惊喜的是,竟然还有六部电台,一大堆药品和医疗器械,这可是部队急需的物资和装备啊!
经过战士们一翻精心的搜刮,小鬼子除了贴身内衣外,就啥也不剩了,真是兴冲冲东洋来,赤条条回家去,估摸着,回到日本也是个穷鬼!
所有的东西,把十多张马爬犁装的满满的,战士们都武装上了,操枪拿炮,那个高兴!
见都收拾完了,唐秋离和刘铁汉带着队伍撤离此地,这时,天色见晚,本来应该宿营了,可这地方大白天的都感觉到鬼影重重,更别说是晚上在这宿营了。
唐秋离也明白战士们的心思,就带着队伍另外寻找宿营地。
第二天,队伍踏上归程。
因为回来时,都是负重,尤其是马爬犁。装满了东西,就不可能再走来时的小路了,只能选相对宽敞一些的道路。
一路上,并不是那么太平,因为走得不是隐蔽的小路,这一道儿上,和鬼子遭遇过两次,不过,都是小股鬼子,最多的一股,也不过是四十多人,经过一番战斗后,叫唐秋离带领的前卫部队给消灭了,又凭空给送来百十来人的装备,你说,小鬼子大冬天的不在城里猫着,到这深山老林里干啥?而队员们,轻伤十多个,五个人受了重伤,经过一番救治后,没有了生命危险,腾出一张马爬犁,把伤员拉上,部队继续往回赶。
还碰到了一股胡子,大概见对方人多势众,没敢动手,只是派几个番子踩脚印,可能是想摸清落脚地儿再动手,哪有这便宜事儿!
统统叫刘铁汉带领的后卫部队给拿下了,出于对基地保密的原因,要是把他们放了,保不齐还会顺着部队行军的痕迹追上来,那基地的位置可就暴露了,所以,唐秋离一狠心,把这几个胡子,全给毙了,尸体往山涧底下一丢,也绝了后患。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四章 枪毙
第五十四章枪毙
部队行进缓慢,那几个重伤员只是眼时控制了一下伤势,就这严寒的天气,保不齐会有啥意外发生,这不,有两名重伤员开始发烧了。
唐秋离心里发急,叫队员们全部换上鬼子的军装,捡大路往基地赶,虽说道儿绕远些,可行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战士们的体力消耗也小了不少,四百多人,一水儿的鬼子装扮,黄压压一片,刺刀铮亮,轻重机枪、迫击炮啥都有,场面够震人的。
唐秋离换上了山田的中佐军服,没办法,就他一个人会日语,可咋就觉得别扭呢。
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小股的胡子,见到大队的日本兵,早就望风而逃了,那还敢起啥心思,就咱这几头半人儿,敢和日本人的大部队交手,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吧?咱惹不起,还是到附近踅摸个屯子啥的,捞他一票,保险!
唉,你说这人心都咋的了?不管咋说,你是中国人不?手里的家伙是烧火棍啊?打上几枪,就算是打死一个鬼子,你也是个有血性的关东爷们!然后往大林子里一钻,那找你去!这倒好,刚见到个日本人的影儿,就一蹶子撩没影而了,寻思着咋祸害老百姓去了!
其实,唐秋离还真是希望有那么几股胡子来打这队假鬼子,这就说明他们是有最起码的血性,也好借机多结交些友军,或是干脆收编了,反正现在队伍正想扩大。
可让他挺郁闷的是,啥事儿没有!唉,民心尽失啊!
部队大摇大摆的往基地赶,路上倒是遇到几个鬼子和国兵联合设的卡子,可卡子里,领头的鬼子兵最高军衔不过是伍长,在唐秋离这冒牌儿中佐面前,小小的干活,几个“山滨“的给之后,眨眼功夫就给收拾了,那些个国兵教育一番之后,倒是给放了,唐秋离报出了抗日血手团的名号,说是打东满那边儿过来,要去新京打鬼子,这几个国兵听得一愣一愣的,还真是碰到胆儿大的了,就在几百号人马,敢去新京?心里倒是挺佩服的,其实这几个国兵也不是死心塌地的当汉奸,就是没法子,混口饭吃,还有的是被迫抽壮丁来的。
唐秋离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在部队没有壮大之前,尽量不引起鬼子高层对这一地区的注意,毕竟一个鬼子加强大队全军覆没,不是小事儿,这样可以转移鬼子的注意力,这风儿,就借这几个国兵的嘴里传出去。
在离基地还有大半天的路程时,部队离开大路,隐蔽进入山林,秘密回到了基地,在进入基地前,安排后卫部队,掩盖一切痕迹。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部队终于把所有武器装备、弹药物资安全的运回了基地。
一回到基地,唐秋离马上安排给伤员们治疗,尤其是那几个重伤员,要用最好的药,至于那些物资装备,就不用他操心了,有张全这位后勤主任在那。
忙完这一切,他才得功夫闲下来,这一闲下来,他马上就感觉到基地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就说战士们吧,那些在金矿招收的队员,看着他的眼神儿有点躲躲闪闪的,而原来血手团的老队员们,都带着一股忿忿不平的神态,并且他敏锐的感觉到,新老队员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隔阂。
还有就是留守基地的秋生哥和王旭,按理说,早就应该前来汇报工作或是询问这一道儿上的情况,可看这俩儿人的举动,好像有意避开他似的!
最奇怪的是小玲这丫头,搁在往常,早就腻歪上来了,这会儿,也没见个人影儿!
太不正常了!
不对劲,在他带队离开的这几天,基地里指定发生啥事儿了?
他正在那琢磨呢,山虎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瞧他那模样还是气得够呛,黑红的脸膛涨得通红,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因为走得过快,再加上带着怒气,脚下的鹅卵石被他踢飞好几块儿!
这是咋回事儿?少见山虎这么生气啊?
没等他吱声儿,山虎就扯开嗓门问道:“指挥长,你说这事儿咋处理吧?兄弟们可都看着呢!”
唐秋离惊愕的看着山虎,一头雾水,啥事啊?
看到唐秋离的模样,山虎也是一愣,你不知道?
没等他问山虎,秋生哥和冯继武急匆匆的打后面跑过来,看那架势是在追山虎。
秋生哥到了跟前,劈头盖脑的训了山虎一顿,“就知道发脾气,啥事儿不能冷静下来,要不是刚才我拉着,你那重机枪就开火了!”
还别说,山虎挨了这么一通训,也冷静下来,也是,小秋和部队一块儿回来的,回来后,就脚不沾地儿的忙活,那知道这事儿啊!
这边山虎蔫儿了下来,可唐秋离不行了,这是啥大事儿啊?闹的动枪动炮的?还瞒着我!
立即冷下脸来,“唐副指挥长,冯队长,我命令你们立即把基地发生的情况向我汇报!”语气够严厉的。
秋生叹了一口气,他其实是想等到明天再把这事儿汇报给唐秋离,这一道儿上小秋也够辛苦的,就让他好好休息一晚,秋生对唐秋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这不仅仅是血缘上的关系,还在于他把唐秋离当做这支队伍的灵魂。
可山虎这个炮筒子,唉,说就说吧,反正早晚都得说!
于是,秋生和冯继武就把基地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
基地还真出事儿了,还是件大事!
部队出去运装备,再加上秋泉的侦察队,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儿队员,基地就剩下一百多人,而且多数是原来跟着刘铁汉的弟兄,担负着基地的日常守备和平时训练。
就在留在基地的队员里头,有两名队员,是跟着刘铁汉一块儿被俘,在金矿做苦力的,一个叫钱德福,一个叫张立志,这个钱德福是辽阳那疙瘩人,打小家里有俩钱儿,念了几天书,可这这小子不学好,把家里的钱霍霍光了,一跺脚,就当兵了。
这个张立志更不是啥好鸟儿,是黑龙江讷河那边儿人,打小就不学无术,整个一个泼皮无赖,可这小子心眼儿多,会见风使舵,在家乡整的名声挺臭,实在混不下去了,正好有个姐夫在奉天警察局里管交通,有点儿小权,见小舅子书法不成人,老丈人、丈母娘都快被气死了,就把他弄到奉天,总得安排点儿事儿干吧,就托人弄强的送到东北军,一开始啊,这小子给营长当勤务兵,能说会道儿,会来事儿,挺招人得意,营长用着也顺手,要按照这个道儿走下去,张立志这小子还能有点儿出息!
可这小子不是那号老实人,在家乡那会儿,摸大姑娘屁股,半夜叫寡妇门的事儿,没少干!也是这小子本性不改,混得久了,动起了歪心眼儿,竟把营长的姨太太勾搭到手儿,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结果被营长堵被窝、按到炕上了,依营长的意思,当时就给他崩了,这小子磕头作揖,连连求饶,后来张立志的姐夫托人、找关系、花了一大笔钱,总算保住了小命。
张立志挨了三十军棍,这个团呆不下去了,就转到刘铁汉的团里,正巧,和钱德福在一个班里,正所谓,苍蝇找大粪,这俩家伙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因为张立志鬼点子多,就当了老大,钱德福唯他马首是瞻。
“九一八”事变当晚,这俩小子一枪没敢放,踅摸着投降日本人,可看到被俘的东北军士兵,被日本人用机枪统统打死了,当时就吓尿裤子,就这么着,稀里糊涂的被俘,接着就到了金矿。
被唐秋离解救之后,跟着队伍来到了基地,安定的环境、温暖的气候、良好的伙食,这俩小子就像亲麻菜见水,支愣起来,给点儿阳光就灿烂了,打起坏主意,尤其是张立志这小子,压根儿不想跟着队伍和日本人战斗,日本人是咱这样打得过的?在这,喝酒不行,赌钱不让,嫖女人没地方,还不行捞外快,有啥意思,踅摸想跑,可基地防卫严密,没逮着机会,这坏种那双贼睛,盯上了基地的几名女队员。
基地的气候温暖如夏天,队员们都穿着薄薄的衣裳,山里的女孩子因为长期劳动的关系,身材发育的圆润、丰满,再加上每天的训练,一身汗水,薄薄的衣裳被汗水湿透,曲线毕露,那**,那屁股、那小腰儿,那脸蛋儿,那皮肤,真他妈馋人!别看这几个小妞才十**岁,出落得一汪水似的,尤其那个叫小玲的,可能是叫姓唐的那个小子给滋润的,看得老子浑身冒火,更让人憋不住,要是能把她上了,死也值得!
张立志这小子整天竟往这方面琢磨,有空没空儿,找机会往这几个女孩子身边凑,那双贼眼都带钩,恨不得把当场把她们的衣服扒下来,大干一场,晚上做梦都跑了好几回马!
这几个女孩子性格中,带着天真的淳朴,山里的孩子也没那么多弯弯绕儿,没往坏处想,和新来的队员们相处得很融洽,在她们眼里,新来的队员年纪比她们大不少,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新来的队员们也拿她们当小妹妹待!
可哪知道有张立志和钱德福这俩坏种在那起歪心思,真是嗑瓜子磕出个臭虫,啥仁(人)都有!
大部队都在的时候,这俩小子没捞着机会下手,急的心里直冒火,只能远远躲在树后,看着姑娘们的**、屁股打手枪。
唐秋离带着大队出发后,基地里顿时冷清不少,各班岗哨的在岗时间也相应的延长了。
就在昨晚儿,正好轮到张立志和钱德福这俩坏种下半夜的岗,这俩小子一看机会来了,就留意起姑娘们的动静,要是这坏种啊,干这缺德事儿,可上心了。
女队员们是四个人一个山洞,小玲单独在唐秋离的房间里住,看着看着,有一个女孩儿回来了,刚才出去三个,今天正好轮到这间屋子的女队员护理伤员,那三个是去换班儿了。
见姑娘进了屋儿,不一会灯灭了,看来是睡着了。
这俩坏种可就动手了,姑娘们在这住久了,也不防备啥人,包括小玲的房间都没上锁,习惯了,也没发生啥事儿,可那想到有这俩个两条腿的畜生啊!
张立志摸进小玲的房间,黑暗之中,女孩儿的体香刺激着这家伙的神经,立刻浑身燥热,精虫上脑,恨不得马上就把小玲按倒在床上,好好发泄一番,可他也不用大脑好好想想,这是人干的事儿?真是不知道死字咋写的,色迷心窍,哪管得了这么多?
张立志撩开蚊帐,刚要赞叹如此天生尤物,就感觉一只冰冷的枪口顶在他脑门儿上。
要搁在一般人身上,已经被人家发现了,立马求饶或是找个借口,比如,发高烧糊涂了,梦游进错房间了等等,兴许姑娘家不好意思或是心一软,就能逃过这回。
可他不,在他看来,就一小姑娘,一吓唬,还不瘫的一堆泥似的,到时候,还不让自个随心所欲,成其好事!
所以,这小子矮身躲过枪口,顺势把匕首掏出来,寒光一闪,就往小玲的脖子上架去,他可没有杀了小玲的心思啊,舍不得,可他那知道小玲的身手,纤细的腰肢一扭,修长的腿带着风声而起,一脚就把张立志的匕首给踢飞了,就势用枪把子在这小子的脑袋上来了一下,就在一下,这小子一翻白眼儿,麻袋似的“咣当”栽倒在地上,当时给打晕了,小玲穿好衣服,找出绳子把这小子捆个结实,想了想还不解气,又拿抹布塞上他的嘴。
小玲那来的枪?这把枪啊,是唐秋离在黑瞎子沟打山林警察队那回,在那个副队长身上缴获的,崭新的一把枪牌撸子,连枪套带皮带,全套儿送给小玲了,把个丫头乐得,爱不释手,整天价带在身上,睡觉时都放在枕头底下,可不是防备啥人,当宝贝似的,就为了时不时的摸摸,今儿个正好,给张立志这坏种用上了。
这话儿说起来长,实际功夫很短,小玲听到了隔壁也有动静,心里“咯噔”一下,那是几个伙伴的屋子,也有人摸进去了?
她连忙冲出去,刚到门口儿,就见一个人打洞里飞出来,一头栽倒地上,支撑两下,没爬起来,这一下挨得够重,小玲一脚把他踩住,一看是钱德福,当时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和自己屋里捆着的张立志是一路货色!
这时,打斗声惊动的其他位置的哨兵,忙跑过来,拿枪把这俩家伙看押起来。
小玲不放心,自己的姐妹有没有吃亏?
她紧忙跑进洞里一看,放心了,巧了,这个丫头正好是山虎的亲叔辈妹妹,叫黄秋菊,也是个泼辣的主儿,拳脚功夫不比小玲差多少,这会儿,正拉着功架,看那样还没打过瘾!
见小玲进来了,一头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是气的!
钱德福这小子,没有张立志这坏种心眼儿活泛,张立志已经摸进小玲的屋子了,他还在那为门着急,他以为门上有锁呢?等明白过来,心急火燎的蹿进屋儿,扑到姑娘身上,是连抓带咬,等姑娘打最初的惊愕之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着了道儿,被这小子占了便宜。
连羞带怒,秋菊一拳就把钱德福打出老远,挺身打床上蹦起来,你说钱德福这小子,也太精虫上脑了,挨了一拳不退反进,晃晃脑袋,心说,这丫头的拳头挺狠呢!脑袋有点蒙,不管咋说,今儿个玩儿定你了,又扑了上来,他以为这的姑娘还像他以前祸害的姑娘一样,吓得六神无主,可他错了,错的厉害!没等到秋菊跟前儿,小肚子上狠狠挨了一脚,就这一下,他当时就像虾米似的拱起了腰,紧接着,脸上挨了狠狠一膝盖,当时就眼冒金星,腾云驾雾似的飞了出来,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时,留守的秋生、冯继武、王旭和张全,听到动静,纷纷赶过来,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又和小玲、秋菊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几个人当时就气得发昏,闻讯赶过来的战士们,也都气得不行,尤其是血手团的老队员,更是要当场就毙了这俩小子。
秋生拦住大家,他俩毕竟是刘参谋长的人,再说,指挥长还没回来,先把这俩坏种严密看押起来,等指挥长和参谋长回来再做处理,这事儿一发生,新来的队员们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在老队员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老队员们呢?就觉得吧,新人没来之前,也没有这档子事儿发生,无形间,新老队员之间就有了隔阂。
唐秋离他们今天刚一回来,秋菊见自己哥哥回来了,忍不住满腹的委屈,抽泣着吧事情对山虎将来一遍,山虎一听就炸了,拎着重机枪,找到关押那俩小子的山洞,对着洞内就要开火,幸亏秋生及时赶到,制止了他,要不,这俩小子当时就叫山虎给突突喽!
听完这些,唐秋离内心无比的愤怒,一股杀气顿时在周身凶猛的涌起,虽然是在温暖如夏的空气之中,身边的几个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好重的杀气!
“开会!”他只是吩咐了一声,就大步的朝着会议室走去。
等到各级指挥员陆续到齐了,小玲原本不想来,在这种公开场合谈论这事儿,羞死人了,内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敢见唐秋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唐秋离冷着脸,只是对秋生哥说,“只要天还没塌下来,谁也不许缺席今天的会议,还有,让秋菊也参加!”秋生只好强劝小玲来参加,这不,一进来,就找个角落坐那,要是搁在往常,早就靠在唐秋离身边了。
只有刘铁汉最后一个到来,脸上带着怒气和羞愧的神色,毕竟,干出这种猪狗不如事情的人,是他原来的弟兄,他的心情五味俱全,连羞带恨。
见大家都到齐了,唐秋离眼带杀气,压着嗓子说:“就通知全体领导成员一件事,此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难以维护部队的纪律!立即执行!”
听着这语调,感觉这杀气,在场的人都心里一哆嗦,指挥长又展现了他的另一面!
刘铁汉抬头看看唐秋离,严重有犹豫的神色,在他心里,还是想保住这两个人的命,毕竟是个自己的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老兄弟,现在,一个团的老兄弟,就剩这么多了没了那个都心疼!
唐秋离看到了刘铁汉的表情,一挥手,“参谋长,不必再说了,我的决定不容更改!为何这样做,等执行完枪毙后,更大家详细讲!”
基地外面的一个山崖前,全体队员鸦雀无声的排着整齐的队形,竖立在那,悬崖边上,两个五花大绑那个的家伙跪在那,正是做下了恶事的张立志和钱德福这两个坏种,大概意识到死期将至,也可能是上脑的精虫,全被吓死了,这俩家伙一堆泥似的,瘫软在那!
张立志忽然挺起身子,不知哪来的邪劲儿,冲着唐秋离大声嚷嚷:“姓唐的,兴你每天搂着娘们儿睡觉,我摸摸咋的了,就摸了,感觉真他妈爽,要是让老子干这小妞儿一把,死也值得了!”他自以为临死挺有豪气,像个爷们!可是,不知道这番话,这番举动,让本来对他们有那么一点点同情的新队员心里,升起了无比的愤怒和鄙视,你俩做的事儿,不但不知道悔恨,还拿着不是当理说!死有余辜,就这样的东西,垃圾,活着就是祸害,趁早枪毙算了!
唐秋离厌恶的一挥手,“执行!”简单的两个字,却像千金巨石一样,压在队员们的心头,终于见到了指挥长铁血的一面儿!
山虎狞笑这走上前来,提着很少离手的亲密伙计重机枪,今天由他来执行,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过后,悬崖边上的两个坏种,身体支离破碎,点点污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跌落到深谷里去,两缕丑恶的灵魂,下到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山虎在执行前,问过唐秋离,用啥枪,唐秋离告诉他,随便,只要能毙了这俩家伙就行,山虎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用老伙计顺手。
山虎却不知道,他这么一手儿给队员们带来的震撼,见过枪毙人的,没见过用重机枪突突的,这场面,也太暴力了吧?太血腥了吧?心里有着这样那样活思想的心队员们,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够狠,指挥长狠,你黄队长更狠!打这以后,在队伍里,队员们除了敬畏唐秋离之外,就是打心眼儿里怕着山虎,瞧见没,才十六岁的小青年儿,枪毙人,拿重机枪突突,完事了,还觉得没过瘾似的,小心点儿,别犯在这位爷手里。
其实,唐秋离在山虎问的时候,就知道山虎肯定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秋菊那丫头,还为了小玲,他要的就是这效果,这些新来的队员,虽说本质是好的,可在东北军里呆的时间久了,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一下坏习惯,必须用铁的手腕来牢固树立队员的纪律性,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一时间,场面静极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只有呼啸的风,在耳边掠过。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五章 整训
第五十五章整训
队伍带回基地,并未解散,在操场上排着方队,鸦雀无声,队员们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之中解脱出来,脑海里还是那种很暴力的场面,在心里暗暗琢磨着各种念头。
唐秋离站在队伍前面,目光凌厉的扫视着每一名队员,这时候的队员,对于他们年轻的指挥长又有了新的认识。
唐秋离心里清楚,对于枪毙张立志和钱德福这俩家伙,新来的队员并不是每个人都打心眼儿里认同,只不过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就是在领导层,有的也未必完全认可!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内心有一种深深的担忧,跟随他到基地的唐家窝铺来的队员,他非常了解,作风、素质、忠诚度都没有问题,他担心的是在金矿招收的新队员,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儿,这俩小子还暴露不出来,那就成了部队的隐患,一定会在关键时刻,使整个队伍陷入极端危险的境地。
还有多少像张立志和钱德福这种人,没有暴露出来?
不行,一定要整训,宁可先放弃训练。
接下来,团部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先从干部开始统一思想,明确目的,确定下来部队整训的具体内容。
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思想教育。主要是让战士们明白,为谁扛枪和抗日的目的,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对于这一点,唐秋离是深有体会,**的军队,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思想教育绝对起了主要作用,就拿两次内战来说,国民党的士兵,被俘虏后,指导员一番谈话,幡然醒悟,立马就拿起枪,对着原来的部队开火,淮海战役就是个明显的例子,华野和中野加起来也不过六十多万人,可打到最后胜利,部队不但没有减员,反而壮大了许多。
这一利器不利用,岂不是傻狍子一个!
(二)、纪律教育。唐秋离干脆来个省事儿的,把**队伍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原封不动的照搬过来,只不过去掉了其中的一条,不虐待俘虏。
开玩笑,要是俘虏了伪军啥的,都是中国人,除了罪大恶极、非杀不可的之外,统统放掉,还要给路费,当然,要是乐意参加血手团的,非常欢迎。
俘虏了日本鬼子,没啥罗嗦的,一个不留,就地解决,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喂这帮畜生,再说了,血手团打成立时的宗旨就是,对日本鬼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来一帮宰一帮!
唐秋离在前世看历史资料的时候,有时气得直咬牙!为啥?在抗日战争中,八路军、新四军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对在战场上受伤的日本兵进行救治,反而被鬼子伤兵趁机杀了不老少,尤其以抗战初期最为严重,所以,唐秋离打定主意,不要鬼子俘虏,对这帮畜生仁慈,就是对自己犯罪!
所以,这简化版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是血手团全体战士的行为准则!
(三)、文化教育。老人家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野蛮的军队,唐秋离甚为赞同,看这些新队员的模样,识文断字的没几个,血手团可不是拉杆子凑伙儿的乌合之众,以后要掌握的新装备多了去了,不学文化咋行?老师好解决,五十几个老队员就现成的,按照现在的标准来衡量,相当于初中毕业水平,肚子里墨水儿足够了。这年代,初中毕业,就是高学历。
(四)、政审。也就是政治审查。这一招儿不得了,厉害啊!为啥**的情报人员能打入国民党内部,有的甚至打入高层,而国民党的情报人员就很难在**的内部生存?就是因为**不断的进行政审,就像过筛子,一遍一遍的筛,啥石头、土块儿能站住。
为这,唐秋离还专门设计了一个表格,完全按照政审的标准格式,上面的内容包罗万象,这么说吧,连你爷爷多大岁数,得意那口,你小时候尿过几回炕、偷没偷过邻居家园子里的黄瓜等等小事儿,都给你兜出来。
这项工作,唐秋离专门交给秋生哥负责,别人他还有点儿不放心,换个角度来说,也是为每个队员建立了个人档案。
这下可热闹了,整个基地成了大课堂,书声琅琅,一帮帮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严肃认真,几十个十六七岁的小先生一本正经,
战士们是走道儿嘴里念叨,吃饭哪筷子在桌子上划拉,不会哪行?有处罚措施跟着那,什么十公里负重越野、二百个俯卧撑啊,再不就是当着大家的面儿作检讨,那条儿都不好受,学吧!
一开始,还真有个别战士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一个大字不识,还不照样儿当兵,把枪使的烂熟,没事儿闲的!
在这次整训过程之中,唐秋离毫不手软,抓住几个吊儿郎当,借故请病假,泡病号儿,不愿动脑子的老兵,严格执行了处罚规定,做了反面典型,这一下,战士们明白了,指挥长是认真的,打那以后,么给战士都正规、严肃起来,也就习惯了,不知不觉中,部队的精神面貌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学习气氛空前高涨!
没有现成的纸和笔,战士们就地取材,剥下桦树皮当本子,烧黑的树枝做笔,这一下,把附近的桦树几乎剥了个溜光。
其实,对于部队整训,刘铁汉、冯继武、王旭和张全很不以为然,当兵就是操枪弄炮,靠的是硬把式,玩儿这些虚的,耍嘴皮子的事儿有啥用?凭这些,能把鬼子消灭了?有这功夫儿,还不如让战士们练一些军事技能。
后来,他们惊奇的发现,战士们的精神面貌与从前大不一样,言谈举止、一举一动就像换了个人儿似的,说起抗日的事儿,嘴里一套一套的,从内而外焕发出一股精神头儿!
看到战士们的变化,再加上深入到他们之中,这几位干部,对唐秋离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你说指挥长这么年轻,脑袋里咋有这么多的新东西,肚子里咋有那么多干货,这招儿,咋想出来的?得,哥几个三十来年白混了!打这天起,这几位就安心坐下来,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去。
唐秋离忙得是四脚朝天,这边儿讲课,那边儿编教材,还不时解答战士们的疑惑,忙得连和小玲亲热的机会都没有!
这天,好容易得个空儿,溜回到洞里,他看见小玲回去了,抱住小玲,嘴唇儿和嘴唇儿刚挨上,这手也刚摸到关键部位,门口就传来战士喊报告的声音,他心里一阵气恼,不时好动静的叫进来,小玲看到他这模样,笑地眼里都快出来了。
这六七个战士是向他请教问题来了,那知道打扰了指挥长大人的好事,唐秋离没办法,悻悻的和战士们一起走了,这事儿闹的,一点儿实惠没捞着!心里整的跟猫抓似的。
这天下午,秋泉突然回来了,班子成员马上开会,听取秋泉的汇报。
秋泉把侦察队队员按照松江城和三岔河两个主要方向撒了下去,在松江城里,秋泉装扮成奉天同兴隆商号的少掌柜,花了挺大功夫,和鬼子松木联队的一个翻译官交上了朋友,经常陪着他吃吃喝喝,泡茶馆儿逛戏园子,打这家伙嘴里,掏出不少情报。
据他说,鬼子对山田大队全军覆没极为震惊,这事打满洲事变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事儿!
山田在临死之前,给松木发来最后一封电报,电报上说:“职部追踪黑瞎子沟山林警察队被歼之凶手,至金矿所在地与之发生短暂交火,卑职得见端倪,穷追不舍,不幸误入绝地,占满江以下一十五人,先行战死,职部失去向导,此地地形极为复杂,遂至迷失方向,不日,天气突变,暴风雪忽至,寸步难行,全队陷入绝境,卑职自知难以生还,提醒联队长阁下注意抗日血手团这股反日武装,具体人数不详,首领不详。
那个翻译官还说,可能是人已经死了,电报没发完,联队长阁下大怒,命令驻松江的特务机关,派出大批便衣特工,搜寻血手团的下落,务必全歼灭之!
这个松木联队,是关东军野战联队,为四个大队编制,兵力将近四千人,装备有野炮等重武器,还配备一个战车中队,兵员多是老兵,战斗力颇为强悍。
这家伙醉醺醺的说完,还特别叮嘱秋泉不要随便乱说,这可是皇军的机密,可他那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位,就是让山田大队全军覆没的导演之一!
从松江城出来,秋泉又去了三岔河镇,按照唐秋离的吩咐,找到了巴特尔,这个兄弟真不错,一直都没有忘记唐秋离临走时,交代的任务,把三岔河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他说,秋泉记录,满满几大张纸,详细得不能再详细了,看来,巴特尔下了一番功夫。
三岔河的情况是这样的,自打上次唐秋离在三岔河大闹一场之后,镇里加强了守备兵力,除了原来的一个鬼子宪兵大队、满洲**一个团、警察局这些武装之外,又调来一个中队的鬼子,并且加固了围墙,进出盘查得非常严格!
秋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口干舌燥,端起凉水缸子,“咕嘟咕嘟”开喝起来!
秋泉一说完,会议室里一阵安静,大家都在努力的思考着,只有秋泉喝水的声音,反而显得格外响亮!
唐秋离大脑高速运转,急剧思考,各种情报在脑海里综合、对比、分析,一个大胆的想法,朦胧间,在脑海里酝酿。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六章 三岔河之战(一)
夺取三岔河,此役消灭日军尚在其次,作战目的在于三岔河的大量物资,围绕这一想法,唐秋离陷入深入的思考之中。
渐渐的,想法成熟了,许久,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
其实,在场的干部们,都感觉到指挥长要有大动作,尤其是刘铁汉和冯继武两人,都是多年的老行伍,并且都是不错的军人,从唐秋离把侦察的重点放在这两个地方来判断,已经猜测到这两个地方时下一步作战的重点,只是不知道指挥长要打哪一个目标。
“各位,部队下一个作战目标是攻占三岔河,理由如下,一是三岔河鬼子防守兵力相对薄弱,二是三岔河作为南满鬼子重要兵站之一,哪里的物资,正是目前我们急需的,下面就这一作战意图,大家讨论一下,”他说完,坐下来等着大家的发言。
秋生哥、秋泉哥、山虎和小玲自然是完全赞同。
刘铁汉和冯继武相视一笑,指挥长果然选择了一个目标为攻击方向,别看年轻,够老成持重的,还没有狂妄到用现有的兵力去攻打松江城。
三岔河现有的鬼子兵力,一个宪兵大队将近三百人,一个步兵中队,一百三十人,满洲国兵一个团将近一千人,另外,还有伪警察、特务队等武装将近三百人,总兵力一千七百多人,血手团的总兵力为六百七十人,是鬼子的一个零头,这仗怎么打?
“怎么打?偷袭!”唐秋离看出了大家的担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伙眼前一亮,对呀,我咋没想到呢?正面咱打不过,背地里偷着来,以有心算无心,准能成!
接下来,围绕着如何偷袭三岔河,大家伙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并且提出了很多补充意见,使作战方案更加完善。
最后一致决定,十天以后,开始实施作战计划。
部队为成立后的第一场大战,开始了精心的准备工作。
全体队员立即结束整训,转入特种作战训练,秋泉的侦察队队员,大部分进入三岔河,部队只携带轻武器,由秋泉安排渠道偷运进三岔河,队员则分散潜入。
唐秋离之所以安排少部分队员,依然留在松江城,主要是为了监视鬼子松田联队的动向,这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敌人,方圆几百里之内,能对部队构成威胁的就是这股敌人,不敢保证,战斗打响以后,松田联队不来增援。甚至说,唐秋离对松田联队的关注,都超过了对即将开始的三岔河之战。
另外,派秋生赶回唐家窝铺,动员乡亲们帮助运送物资进山,当然了,不会是明着面儿来,唐秋离本来不想让家人们担这个风险,可没办法,部队人手紧张,只能这么办了。
他仔细叮嘱秋生,一定要把屯子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乡亲们要在晚上来,并且一定要化妆,要让熟人看见都认不出来,一定要妥善组织,安全第一!
秋生急忙赶回唐家窝铺,秋泉也赶回三岔河。
十天之后,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微微刮着小北风,三岔河东门外的大车道上,跑过来三张马爬犁,城门口的鬼子和国兵哨兵打老远儿就听见马铃铛清脆的响声。
近了,当先的是一匹枣红大马拉着的爬犁,上面坐着八个日本浪人,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一把长长的武士刀插在腰间,更奇怪的是,背后还背着一个大背包,铜铃大眼,冒着寒光,满脸杀气。
后面的一张马爬犁上,装得满满登登,盖着厚厚的帆布,也不知道装的是啥?
惹人注目的是中间儿的那张豪华爬犁,带着装饰华丽的车棚,两匹一根儿杂毛都没有的纯白色高头大马,轻快的拉着,这张爬犁,也太气派了,咱这么形容吧,就是爬犁里的劳斯莱斯、加长宾利,超豪华!
站岗的四个国兵,有点儿眼晕,为啥,瞧这气派,不知道是哪的大人物,咋可惹不起!可是,不惹不行啊,咱干的就是这职业,瞧见没,后面那四个鬼子兵大爷正瞪着狼眼看着呢!要是不例行公事的问两句,指定“山滨”的给!
所以,当爬犁到了岗楼跟前儿,这四个国兵一伸手,就拦下了,刚要开口,那位彪形大汉蹦下爬犁,伸手就给打头的那个国兵一个大嘴巴,同时高声骂道“八嘎”,说着,还伸手要拽出武士刀。
嗬,这一个大嘴巴,打的这个狠,那个国兵眼冒金星,当场转两圈儿,还好,没晕倒,只不过是后槽牙有点儿活动,嘴丫子流下一股血,鼻子也见红了,脸上通红通红的五个手指头印。
这几个国兵,一看这架势,在一听说话,吓得一缩脖儿,好悬没尿裤子,为啥?还不是唐秋离上回在城门口儿,当场砍下蜡黄脸国兵脑袋那事儿给闹的。
所以,这几个国兵心里一激灵,俺的亲娘哎!敢情这几位是日本人,真他妈倒霉,没干啥,先挨揍!这咱惹不起,弄不好,再把俺脑袋砍下来。
后面的四个鬼子,见前面闹起来了,立马气势汹汹的过来俩,三八枪刺刀铮亮。
这俩鬼子边过来边想,要是满洲人在这闹事,当场就给挑喽!
到了近前一看,原来是几个日本浪人,虽说是同胞,这俩鬼子也不咋高兴,小小的平民,我的军人的干活,你们的藐视军人,闹事的不行,所以,打算训斥几句。
没等开口说话儿,车篷帘儿一掀开,下来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男的西装革履,一副墨镜遮住脸庞,身材挺拔,往哪一站,玉树临风,英气逼人,左手还握着一把武士刀,古香古色,一看就是有年头儿了!
女的也同样年轻,一身西式裙装打扮,脸庞被一层薄薄的面纱挡住了,看不太清楚,可这身材也太漂亮了,丰满的乳峰,纤细的腰肢,挺翘的臀部,整个身材被合体的衣服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往哪一站,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亭亭玉立,气质高雅。
这俩鬼子被这位女郎的气质给吸引了,直勾勾的看着,嘴角滴答下口水,就像两条发情的公狗,垂涎已滴,花姑娘大大的漂亮,一会儿借口检查,说啥也得吃点儿豆腐,就算挨揍也值!要不,也不符合大日本皇军的本性!
没等这俩鬼子把魂儿收回来,几句东京口音的日语,语气之中带有高傲和威严,把这俩鬼子打色迷迷、意淫状态之中惊醒过来,“哈尼”是同胞?
这俩鬼子还算聪明,从这对男女年轻人的打扮、气质、做派上判断出不是一般人,立马客气的问了起来。
这一问不打紧,这俩鬼子惊出一身冷汗,幸亏米来得及吃豆腐,要不,后果严重的大大的!反正是禁闭、处罚少不了。
为啥?这位爷的来头也太大了,是乃木家族的一位嫡系公子,还有爵位,这俩日本兵,别看在中国耀武扬威,在日本那就是贫民百姓,下层人物,在军队也是大头兵一个!乃木家族在日本是等地位,弄死咱哥俩儿,比掐死两只蚂蚁还简单!
这位女的,来头更吓人,是良子皇后的表妹,那可是天皇陛下的小姨子,身份高贵的不得了,咱哥俩儿还想再人家身上吃豆腐,爪子没长齐是咋的。
听完这些,俩鬼子大脑有点短路,还有啥话啊,就剩下不停的鞠躬了,那模样,要多尊敬就要多尊敬。
头一张爬犁上的是保镖,你看大家族的子弟就是有教养,乃木少爷正训那保镖头儿呢,意思是不应该那么粗鲁,那个保镖那么高的身板儿,连连鞠躬,不停的“哈伊”,俩鬼子忽然有点儿羡慕和嫉妒起那个挨训的保镖来,咱哥俩咋没这机会呢?要是被乃木少爷训上那么几句,多有面子啊,回去,上司都会高看一眼。没办法,日本人都这德行,等级制度森严,挨把训,是挺舒服、贼有面子的事儿,就好这一口儿!
既然乃木少爷这么高贵身份的人,对手下都不惯着,咱也得表示表示啊,这俩鬼子一转头儿,看见那四个国兵了。
这四个国兵一头雾水的在那儿发呆,听不懂日本话呀,不明白是咋回事儿?就看见那俩皇军在那鞠躬了,莫不是皇军腰间盘突出,在那做运动?要不就是痔疮犯了?还是脑血栓后遗症?
正在那瞎琢磨呢,俩鬼子过来,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顿大嘴巴,还不停的“八嘎八嘎”的乱骂,这四个国兵更蒙了,凭啥打俺,犯那条儿了?可这话敢问吗?后来总算明白个大概,原来是不应该拦住爬犁,那上面可是大人物。
这几个国兵这个窝火呀,不盘问挨揍,盘问了,不对,还没等问呢,就挨了两顿揍,招谁惹谁了,倒了八辈子血霉,得,以后咱啥事都不问总行了吧!
这边儿俩鬼子打得起劲儿,那边的三张爬犁,已经大摇大摆的进了三岔河,看着爬犁的背影,俩鬼子还规矩的鞠躬呢!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七章 三岔河之战(二)
第五十七章三岔河之战(二)
爬犁到了一家中式高档旅馆门前停下,门童一见这阵势,知道来的肯定是贵客,忙上前殷勤侍候着,一听开口说话,呦!还是日本人,更不敢怠慢,通传一下,经理啊、领班啊、什么的,出来一大帮,陪着小心迎进店里,开好两间贵宾房,等这帮人进去休息了,他们长长松了一口气,日本人不太好伺候,一不小心就砸店、封门、抓人。
这对青年男女一进屋,女郎两下就甩掉脚上的高跟鞋,坐在沙发上直叨咕脚疼,男的斜躺在床上,饶有兴致的打量女郎的一举一动,好像对自己的创意很满意。
这二位是谁啊!
还用说吗,当然是唐秋离和小玲了。
这么高调进入三岔河,还是唐秋离的主张,有些必须的装备,秋泉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没法子弄进三岔河,所以,他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他和小玲装扮成日本贵族,山虎和几名队员,扮成保镖,还特意给山虎化了装,要不,就他那雄伟的体型,说不定会让见过山虎的人给认出来,必须的装备都装在后面的爬犁上,唐秋离敢保证百分之一百的安全,敢秋无险在床上,饶有兴致的打量女郎的一举一动。还别说,真好使,无惊无险的顺利进入。
为了他和小玲的这身行头,唐秋离安排人火速到松江城里购买,还行,西装和小玲穿的裙装都买到了,他的衣服正合身儿,小玲的就不太合适了,为啥?可能小玲这么丰满的胸围和臀围属于意外,穿着有些紧。
这会儿,可能是感到衣服箍得慌,小玲顺手把胸前的两粒扣子解开了,这丫头平时的打扮,是农村姑娘常穿的那种,肥肥大大的,多少掩盖了身体的曲线,这猛的一换上这身行头,整个一都市丽人!
自打小玲穿上这套衣服,唐秋离就咋也看不够,这会儿,一见小玲这样,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就觉得鼻血上涌,那还受得了,这实在是诱惑啊!
他一下就把小玲抱起来,转身扔到松软的床上,弄得小玲浑身直痒痒,“格格儿”笑着左右抵挡,正当这对儿小恋人闹得开心,房门猛地被推开了,山虎直愣愣的闯进来。
这家伙,你倒是敲门呢,这还没完,傻乎乎的还问呢,“你俩干啥呢?”我呸!明知故问!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唐秋离故作镇静的站起身来,小玲干脆拿枕头把脸盖上了,不好意思了,可身子还笑得一动一动的。
山虎进来时告诉他,几个带队的指挥官都到齐了,在楼下的大厅里等着那,唐秋离让山虎把他们叫到自己住的房间,末了,还威胁山虎,“告诉你啊,刚才看到的,不兴绕那乱说,要不,看我咋收拾你!”
山虎傻笑着出去叫人了,小玲这才赶忙爬起来,小脸儿红红的,娇媚而又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这一下,唐秋离忍不住又想扑上去,可是不行啊,马上就开会了,只好强压住心头的火。
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的,唐秋离并不担心旅馆的人怀疑什么,日本人的事儿,他们敢管吗!
大家都到齐之后,秋泉报告了一个重要情况,就在昨天上午,鬼子那个步兵中队和国兵那个团,奉命调到东满,配合伪东边道讨伐司令邵本良,讨伐杨靖宇的抗日联军去了,镇内的鬼子兵力一下子更空虚了。
根据这种情况,唐秋离把兵力做了重新部署。
由他和山虎带领一个大队三百人,负责解决鬼子宪兵大队的三百多人,目标是一个不留,全部消灭!
冯继武和秋生各带领一百人,分别解决警察局和特务队,目标是伪警察,除个别头目和反抗的铁杆儿汉奸必须消灭掉之外,其余的只要缴械投降,可免一死。特务队必须全部消灭,一个不留。
参谋长刘铁汉、王旭、张全,小玲,各带领五十人,分别解决四个城门口的岗楼,除鬼子必须消灭,国兵可以留下一条小命儿。
剩下的队员,全部由秋泉带领,包围苟家大院儿,能偷袭就偷袭,如果没有偷袭的机会,就采取包围的方式,绝对不允许强行攻击,等其他部队解决完各自目标后,集中兵力最后解决。
唐秋离深知苟家大院儿壁垒森严,易守难攻,尤其是那两个炮楼,居高临下,机关枪的火力可以覆盖很大范围,周围又没有可供部队隐蔽的障碍物,他可不想让队员们白白送命,因此,他特别对秋泉强调了这一点。
相比之下,鬼子宪兵大队的驻地,就容易攻占多了,也是小鬼子狂妄、骄横,根本不屑于缩在乌龟壳里,这就给负责攻击的部队,带来方便。
决定在今夜凌晨一点整开始行动,各支队伍,必须在听到解决鬼子宪兵大队战斗的枪声响起后,方可采取行动。
布置完作战任务,唐秋离把付刚、付强哥俩特意叫到房间来,交给他们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小玲身边,务必要保证她的绝对安全,别的啥事儿都不要管,出了一点儿差错,唯你们俩试问!
付家哥俩当然清楚小玲和指挥长之间的关系,更明白她在指挥长心目中的位置,觉着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俩,是绝对的信任。
其实,从唐秋离内心来说,并不希望小玲带队参加攻打城门的战斗,他想把小玲带在身边,那样,他也放心。
可是小玲极力要求参加战斗,并且要单独负责一块儿,不管咋说,人家也是队长这一级别的干部,没办法,只好分配给她具体任务,瞧这丫头高兴的,马上换了衣服,出去安排了。
吃过中午饭,唐秋离带着山虎,轻装简从,出了旅馆,朝着巴特尔家的方向走去,他很是想念这位异性兄弟,在路上,不时的停下来,在山虎疑惑的目光中,买一大包吃的、用的。
远远的看见巴特尔家的草房,比上次看见的整齐、干净多了,看来,上次留给他的那些钱,改善了他们的生活,推门儿进去,屋子里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巴特尔正和他的几个弟弟妹妹在吃饭。
一见唐秋离突然出现在眼前,脸上带着惊喜,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巴特尔丢下饭碗,猛地扑了过来,先行了一个标准的蒙古族见面礼,“秋离安达,”接着,一头扑到唐秋离的怀里,紧紧的把他抱住,两行热泪奔涌而出。
唐秋离的内心,被一股强烈的暖流感动着。
巴特尔的气色很好,原来黑瘦的脸颊已经不复存在,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原来有些瘦弱的身体,现在粗壮结实,黑红的脸膛,线条刚毅,别看他才十五岁,已经是一个标准的蒙古汉子了。
那几个孩子也扑了过来,争着和唐秋离说话,看着几个孩子干净的小脸,暖和的棉衣,他心里颇为安慰,巴特尔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一边儿的山虎,有些迷惑,啥时候儿小秋有了这么一个蒙古族弟弟,还带着六七个小孩儿?敢情,上次在三岔河的事儿,唐秋离没对任何人提前过,包括小玲在内。
这时,他给山虎和巴特尔做了相互介绍,这俩人够有意思的,头一回见面儿,立马就比较起力气来,山虎笑着说:“行,兄弟劲头儿不小,就是在队伍里,也能排的上号儿!”巴特尔一脸敬佩的说:“山虎哥,你真厉害,我的手,到现在还麻呢!”说着,俩人儿有互相捏捏胳膊拍拍肩膀,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唐秋离有点儿哭笑不得,这俩家伙,还挺对路,脾气一样,将来,都是血手团的一员猛将!
一下午,唐秋离和山虎就坐在巴特尔家热热的炕头儿上,他详细的询问巴特尔三岔河镇内的各方面情况,包括各个重要地点的具体情况,期间,他让山虎把了解到的情况和自己的分析、判断以及解决办法,通知给各个队的队长。
夜深了,一弯浅浅的月牙,惨淡的挂在星辰寥寥的夜空,呼啸的北风,卷起片片雪花,在空旷的大街小巷横冲直撞,街上根本见不到一个行人,鬼子为了占领区的安全,实行了宵禁,一过晚上十点半之后,镇内居民,均不得在街上出现,一经发现,巡逻的哨兵,可以当场击毙。
稀稀落落的几盏路灯,发出昏黄、黯淡的光,孤零零的站在这座关东古镇的主要大街上,根本没有一点儿作用。
街面儿上,除了巡逻的鬼子路过时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街上响起,整个镇子死寂一片。
当然,还有热闹的地方,就是妓院,门前的红灯笼在夜风中,不停的摆动,偶尔传来淫荡的笑声,在这空寂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刺耳!
在不被人注意的小巷和暗影处,一队队矫健的人影,借着夜色和风声的掩护,向着预定的目标开去。
一队五人鬼子巡逻兵,刚刚拐过一个小巷口儿,忽然悄无声息的栽倒在地,每个人的脖子上,都被一只长箭穿透,箭尾还在微微颤动,几个人影,动作利索的把已经死透的鬼子利索的拖走,街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路上,在巴特尔的引导下,唐秋离带着队员,已经轻松解决掉四伙儿这样的鬼子巡逻队,巡逻的任务,被换上鬼子军装的队员们代替。
鬼子巡逻队的警惕性,出人意外的差,也难怪,在三岔河到松江城这一带,还没有出现过抗日武装,连每天的巡逻都是例行公事,这个地方,敢动皇军的满洲人,还没出生呢!
到了鬼子宪兵大队门前,挺大的大门,黑漆漆、阴森森,就像一张虎口,好像随时要吞噬别人的生命,一盏汽灯,发出惨白的亮光,照的门前的雪地之晃眼睛,门口一边儿一个岗亭,按理说,应该有流动岗哨在那警戒,可是没有!院子里面也有灯光,可是,隔着围墙,里面的情况看不清楚。
借着汽灯的亮光,清楚的看见,一个岗亭里有俩鬼子,靠在边上打盹儿,根本没拿放哨当回事儿!唐秋离开心的笑了,这小鬼子狂妄的没边了,大概拿这块中国的土地,当自个家的热炕头了,今天,你们这帮畜生,就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把队伍分成两队,一队由山虎和巴特尔带领,绕到鬼子驻地后面,把薄薄的院墙掏开,进去之后,迅速堵住各个房间门口儿,自己带领一队,由正门进入,因为鬼子驻地,是个东西窄,南北长的院子,只从一个方向进攻,难以保证突然性,两队同时行动,南北合击。
看着山虎和巴特尔带着一百多名队员,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在静静的等待着。
派到各队的通讯员,不时地传来消息,队伍已经全部到达指定位置,只等这边打响。
唐秋离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这个时候,是人最困倦,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这时,山虎那边传来消息,围墙已经被掏开,就等着正门这边的行动了。
他一挥手,八个队员,披着伪装,拿着锋利的匕首,沿着墙根儿,悄无声息的向两个岗亭摸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八章 三岔河之战(三)
第五十八章三岔河之战(三)
摸到岗亭跟前儿,那四个鬼子哨兵还在那迷糊呢!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天照大神在向他们亲切的招手!
猛的推开岗亭的门,没等鬼子反应过来,锋利的匕首就轻快的挑断了动脉,接着,另一名队员又补了一下,把喉咙又给割开了,鬼子想喊,发不出声儿来,只能紧紧捂着咽喉,倒在地上抽搐,生命的色彩,从眼睛里消失了。
自打上次在黑瞎子沟摸过岗哨以后,秋泉手下的队员们尝到甜头儿,都喜欢补刀,说是恐怕不能一刀致命,误了事儿,再来一下保险,唐秋离听完直摇头,不过,也没有反对这样做,杀日本鬼子,不算为过,反正是俩队员配合的时候,鬼子都是挨两下。
解决了门口的哨兵,整个过程没有放一枪,干净、利索!
唐秋离一挥手,隐蔽在黑暗之中的队员,迅速集结在大门口,黑漆漆的大门依然紧闭,只能打门缝看到一丁点儿亮光。
悄悄的推开大门,鬼子兵营里面的情形,立刻展现在队员面前。
让唐秋离大吃一惊的是,迎面是一个沙袋垒的环形工事,一挺轻机枪正架在沙袋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大门口,两个鬼子可能也是在打盹儿,睡眼朦胧的刚被惊醒,马上就扑到机关枪上,唐秋离抬手就是两枪,紧接着后面的队员又跟着开了枪,两个鬼子根本就没有机会开枪,浑身筛子眼似的就被乱枪击毙,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在夜空之中传出好远。
就像是一个约定,这边枪声一响,全镇各个地方都响起激烈的枪声,战斗正式打响了。
一个队员越过沙袋,飞快的捡起机枪,后面的队员潮水般的涌了进来,同时,在后墙那边山虎带领的队员,在听到枪声后,也冲进了院子,立刻,纷乱的脚步声,充满了整个鬼子驻地,各个屋子里面,响起了鬼子们的叫嚷声,院子里的动静,把鬼子们打美梦之中惊醒。
鬼子的驻地是一个大院套儿,中间一条砖道,两边是一溜平房,有二十多间,唐秋离在刚一进大门的时候就注意到,靠近大门的一间屋子里面亮着灯光,枪声响起来后,灯光迅速熄灭了,紧接着,一声枪响,打那间屋子里面传出,一名队员应声栽倒,没等其他队员反应过来,唐秋离手里的驳壳枪和山虎的手提重机枪,就狂啸起来,打得木屑横飞,唐秋离冲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一部步话机在闪烁着红灯,一个鬼子满身是血,带着耳机死在桌子前。
这是鬼子的通讯室,另外还有两个鬼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其中一个鬼子的手上,拿着一把王八盒子,被山虎的重机枪给打成了马蜂窝,是这个鬼子开的枪,仅仅是开了一枪,可也造成了一名队员重伤。
这时,院子里的枪声响如爆豆,其中还夹杂着手雷的爆炸声,和鬼子临死前的惨叫声,部队对各个房间里,还在睡梦之中的鬼子展开了无情的围歼,“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大地在兴奋的颤抖!
唐秋离拿起耳机,听到里面传来“莫西莫西?”的喊话声。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三岔河的鬼子,在遭到打击的时候,联系上松江城里的鬼子松木联队,所以采取偷袭的方式,争取吧一个宪兵大队的鬼子,消灭在睡梦之中,让他们来不及传递消息。
现在看来,松木联队肯定知道了三岔河发生了变故,还用多说吗,满镇的枪声,清晰的传到这里面,那么,松木联队肯定会来增援,他实在不想和一个鬼子野战联队正面对抗,因为无论是从兵力、兵员的实战经验、武器装备上对比,血手团现阶段的实力,都远远逊色于鬼子松木联队,现在看来,无法避免,尽管他有心理准备,还是希望不要发生。
三岔河距离松江城有二百多华里,按照鬼子机械化或是骡马化行军紧急增援,最迟不会超过今天傍晚,就能到达这里。
当然,部队可以在天亮之后,撤离三岔河,没有丝毫危险,因为有一个白天的缓冲时间,部队可以轻松转移,管保叫鬼子大部队扑个空,如果这样,大量的武器装备和物资,就来不及运走,或是仅仅运走了一小部分。
可是,这就背离了作战的目标,这次作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夺取鬼子的武器装备和军用物资,如果就从放弃,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为了这些武器装备和物资,是否应该把部队置于危险的境地?
唐秋离的思维,已经脱离了置身于其中的这场战斗,反复考虑和权衡各种情况,一时难以决断。
这时,院子里的枪声已经渐渐平息,只有零星的枪声偶尔响起。
那是队员们在严格执行指挥长的命令,不留一个鬼子俘虏,给重伤没死的鬼子补枪,这也是出于人道考虑,你说,受了重伤,够痛苦的吧?咱帮你解决痛苦,让你小鬼子从此脱离苦海,没有红尘烦恼,多好!再说了,你小鬼子缺胳膊少腿的,回到日本老家,你的同胞能看得起你?咋混生活,活着受罪,死了万岁,咱是好人吧!等到了天照大神那,别忘了给咱念个好儿!
唐秋离来到院子,好家伙,整个一屠宰场,浓重的血腥味,直打鼻子,队员们完全贯彻了指挥长的思维,就是不要节省子弹,必须保证首轮打击的火力强度,所以,每间屋子除了被子弹招呼之外,又被几颗手雷照顾到了,那还能有鬼子的好!这会儿,战士们正喜气洋洋的往外收拾枪支弹药,院子当间,很快就码起一大摞儿,不过,都是一些轻武器,连一挺重机枪都没有,也是,鬼子宪兵不是作战部队,不装备重武器。
镇子里别处的枪声已经停止了,只有南门和苟家大院方向,还传来激烈的枪声。
苟家大院有枪声,是意料之中的,可南门那是怎么回事?遇到麻烦了?是谁在那个方向负责攻击?
唐秋离派出通讯员,让结束战斗的部队,除留下警戒队员之外,火速往他这里集中,有新任务!
不一会儿,部队都集中到了这里,通讯员叶带回了消息,苟家大院儿那,秋泉队长带队偷袭没有成功,反而有三名队员受了轻伤,现在改为围困,南门那,是小玲队长带队,遇到了负隅顽抗的敌人,现在双方正在僵持着!战斗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唐秋离心里一紧,他担心小玲有危险。
这时,刘铁汉、冯继武、秋生他们几个带队指挥官来到了他跟前,向他汇报了战斗情况,各部都很顺利,目前没有战士牺牲,只有两名战士受重伤,四名受轻伤,已经妥善安置。
唐秋离心里着急,惦记着小玲哪里,也没客套,直接安排下一步的任务。
刘参谋长和张主任带队,迅速占领鬼子仓库,组织转运物资,秋生带队,搜查伪警察局和监狱,还有特务队驻地,重点是各种文件和档案,冯继武他们几个分头行动,由巴特尔和熟悉镇内情况表现较好的俘虏带路,重点没收日本人的财产,挨家挨户,一户不拉,一句话,除了身上穿的裤衩子和嘴里的假牙,剩下的全部没收,还有银行里的现金,也要全部没收。
另外,安排几名队员,把鬼子仓库里的迫击炮给秋泉调过去四门,炮弹要带足,告诉秋泉队长,先不要发动进攻,等指挥长到了现场再行动,要是苟家大院儿里的家伙们想突围,就坚决给他打回去。
王旭有点傻乎乎的问道,“指挥长,要是日本人不交东西或者是反抗应该怎么处理,那些可都是平民啊?”看周围队员的表情,也都是深有同感。
唐秋离阴森森的一笑,“咋办,反抗的就地击毙,不交东西的就地击毙,一个字,抢!”明白了?
见大家有点儿发愣,他火了,大声说道:“能不能完成任务?不行的话,赶紧说明,我立马换人!”
唐秋离刚才的一笑,围在他跟前的人,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虽说是在这大冷天儿,可也觉得打心里往外冒冷气,直咂牙花子,咱指挥长,别看年纪不大,可够狠的!
见指挥长发火了,大家这才回过神儿来纷纷表示坚决完成任务,唐秋离又告诉全体队员,我不管你们用啥招儿,可以不择手段,总之,我见到的是东西!完不成任务的分队,带队领导撤职,队员下放到炊事班。
还有,不许借机祸害中国人的店铺,要是那个违反了“三大纪律七项注意,”老乡一有举报,立即执行枪毙!绝不留情!
说这话的时候,唐秋离语气格外严厉,声调猛然拔高,剑眉竖起,目露寒光,带着一股杀气!
队员们都一缩脖儿,好家伙,指挥长这是发狠了,那个还敢触霉头,就是刚才多少有点活心思,这会儿,也吓得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可别为了那么点儿身外之物,把吃饭的家伙弄没了,瞧见没,咱小指挥长动真格的了!
唐秋离对部队严格要求是有道理的,毕竟,部队组建时间短,大多数队员都来自于东北军,底子不太好,旧军队的习气,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彻底根除,保不齐有那么几个有贼胆的战士,借着夜幕掩护,兵荒马乱的发点儿小横财,或是见色起意,把那家姑娘给糟蹋了,所以,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来约束部队的行动!
布置完任务,他又挑选了二十名战士,其中有十多人是投掷手雷的好手儿,带足手雷,飞快的往南门方向奔去。
那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揪着唐秋离的心,丫头,你可别出事儿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五十九章 小玲遇到危险了
第五十九章小玲遇到危险了
远远的,南门那座两层楼房高的碉堡里面,喷出道道火舌,竟然有三挺轻机枪和一挺重机枪,火力够猛的,在黑漆漆的夜里,就像一个喷火的怪兽。
临来的时候,唐秋离已经打俘虏嘴里了解了南门碉堡里兵力、火力部署情况。
这里驻守满洲**一个排,三十多号人,排长是团长的亲弟弟,本来啊,这里的战斗,也应该不费啥事儿,轻松解决,不巧的是,昨晚这个排长就在这个碉堡里设宴,宴请四个鬼子小队长,还叫来五个日本妓女,连吃带喝,又有窑姐儿陪伴,几个家伙格外精神,折腾到下半夜还没睡。
这也没啥,偷袭还是能解决掉的,问题就出在这个伪排长身上,也不知都这家伙是咋想的,可能是为了在主子跟前显示自己带兵有方,也可能是怕这几个鬼子在自个这儿出啥事,这小子临时加派了双岗,还布置了暗哨,并且全排一级警戒,安排完这些,这小子就和那四个鬼子在屋里享受起来。
当小玲带着队员们扑上前去的时候,付家哥俩两枪就解决掉了那两个哨兵,可就在这时,暗哨开枪了,子弹把小玲的棉衣打穿,在左胳膊上划出一道血槽,紧接着,碉堡里面就泼出密集的弹雨,当时就有四五个队员中弹,还算幸运,没有牺牲的。
小玲一看情形不对,忙带着队员撤了下来,也幸亏付家哥俩机警,一下把小玲队长按倒在地上,要不,冲在最前面的小玲,恐怕要香消玉殒了。
就这样,战斗僵持在这儿了。
唐秋离赶到的时候,部队被死死的压在一堵砖墙后面,头顶是“嗖嗖”怪啸的子弹,小玲的俏脸有些苍白,还带着几块乌黑,左胳膊扎着厚厚的绷带,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性感的嘴唇,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妩媚,喷着怒火,紧紧的握着那把漂亮的小手枪,手指因为用力过大,都没有血色了。
唐秋离心疼的心都直哆嗦,一下就打后面抱住了小玲,往安全的地方拖去,害怕她一时冲动,不顾一切冲上去。
小玲感觉有人把她拖离了战斗岗位,愤怒的回过头去,刚要大声训斥,战斗的不顺利、战友在自己眼前倒下,使这个平时温柔、婉约的女孩儿脾气变得火爆起来。
当她看到是唐秋离的时候,僵硬的身子,马上柔软起来,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秋离”就没有再说话,滚滚泪花在脸上滑落。
其实也不怪小玲,也不是她没有能力,只是不巧碰上一块硬骨头而已。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王八自找鳖亲家,”这一排的国兵,都是这个排长的铁杆兄弟,日本人没来之前,就都不是安生的主儿,欺男霸女、坑蒙拐骗,没少干坏事儿、缺德事儿,日本鬼子占了东三省,这小子就把原来的这些杂碎都拢到一块儿,投靠了他哥,编在一个排,有了日本人撑腰,这帮家伙干起坏事儿来,就更肆无忌惮了,可以这么说,这一个排的国兵,那是汉奸中的铁杆儿汉奸,民族败类中的绝顶败类。
这会儿,见奈何不了他,就越发猖狂,可能是借着手雷爆炸的火光,看到是个漂亮姑娘带队攻打碉堡,满嘴的淫词浪调,还把怀里搂着的日本窑姐弄的连连,并且,对着外面大声喊道:“那个兄弟抓住了这小妞儿,老子就赏给他玩儿三天!”这些家伙们听到排长这样说,那还不玩命儿的抵抗,一时猖狂至极。
小玲听到这些畜生的话,那受得了这些,气得粉脸刷白,抬手就是两枪,一挺身,就要往前冲,唐秋离忙把她拽住,碉堡里的轻重机枪马上打过来一阵弹雨,打的地上的积雪纷飞。
唐秋离在小玲挺身开枪的时候,就一下把她搂在怀里,一转身,把小玲护在里面,一阵密集的子弹打身边飞过,尖啸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他气得在小玲浑圆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这丫头,冲动起来,不管不顾的,你出事儿了,我咋办?
小玲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可也没想到唐秋离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会打她那个地方,羞红了脸,嗔怪的他白了一眼,那意思是说,这帮坏蛋交给你了,替我收拾他们。
唐秋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把队员们叫到一起,指着碉堡说:“山虎负责封锁那挺重机枪,付刚、付强还有另外两名射手,封锁那三挺轻机枪,其余的射手,两人一组,分别负责封锁剩下的枪眼,最少要让碉堡的火力有三十秒的停顿,都明白吗?”队员都点头答应。
又叫那十多个手雷扔的很准的队员,把手雷拔掉保险栓,做好准备,等碉堡里面的枪声一哑巴,务必把手雷顺着枪眼投进去,然后,不要管作用如何,迅速撤到安全的地方。
唐秋离见射手们各自就位,投弹手也准备好了,他严厉的警告小玲必须隐蔽好后,拿着一只三八枪,独自来到一个敌人射击死角。
这时,碉堡里的敌人,见没人儿进攻,也停止了射击,借着这个机会,唐秋离对准碉堡的一个枪眼就是一枪,这个准,里面立刻传来一声惨叫,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射中了。
这一枪,打破了沉默,碉堡里马上又响起激烈的枪声,黑暗之中,条条火舌,分外明显,这为队员们指明了射击目标,顿时,一串子弹准确的射进枪眼,还是山虎的伙计恐怖,一个长点射,子弹全打进哪个倒霉射手的脑袋,狂叫的最显眼的重机枪当时就哑巴了,敌人的火力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投弹手们猛然起身,把手雷顺着**个枪眼,准确的投到碉堡里。
要不咋说那,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队员们的训练效果显现出来,竟然没用一颗手雷落空,全沿着不大的枪眼钻进碉堡里面,简直是神了!
再坚固的碉堡,也经不起这么炸啊,当时就飞上了天,砖头、瓦块可那乱飞,队员们没有被子弹伤着,到让乱飞的砖头、瓦块在头上打了几个包,也算是小小的意外。
等灰尘散去,砖头落地,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再看这个刚才还猖狂的碉堡,早不见了踪影,只有残垣断壁,碎砖乱瓦,证明这儿以前有个建筑。
二十多颗手雷,那威力能比得上几颗大口径的炮弹,有的投弹手眼疾手快,投了两颗,这个碉堡还有好儿!里面的敌人,骨头渣子都没剩下,枪支弹药更是连影儿都没有,好吗,一锅端!
战士们也被自己的战果给惊呆了,咱指挥长太厉害了吧?这也行,没用炮,这么大个碉堡说给炸没就炸没了,你说这指挥长的脑袋是咋长的,厉害,佩服,跟着指挥长打仗,就是过瘾!
到不是说,战士们包括小玲在内无能,唐秋离脑袋里可比他们多装着几十年的经验,类似的战例,他看了许多。历史上,**的军队,一直是装备简陋,小鬼子顺便修个猪圈大的炮楼,就给八路军、新四军造成很大的困难,因为没有重武器,打炮楼的时候,除了偷袭之外,就只有强攻,许多优秀的战士,付出了宝贵的生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所以,在队伍进基地之后,唐秋离着重训练了战士们的枪法和投弹技术,要求就一条,准确!绝对的准确!
小玲都看傻了,秋离也太厉害了吧!这种办法也能想得出来,眼睛里不冒幸福的小星星才怪呢,忙往唐秋离身前跑过去,想好好抱他一下,可是,忘了胳膊上的伤,刚一抬手,疼的“哎呀”一下,柳眉也邹了起来,唐秋离心疼的把小玲扶住,告诉她以后在战斗中,可不许冒失了!小玲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恋人的关怀,让她很温暖。
随着南门战斗结束,镇里的枪声基本平息,只有苟家大院儿方向,传来零星的枪声,秋泉还在围困哪里。
唐秋离几乎是半抱半扶着小玲,登上了城门楼,居高临下,观察情况,小玲也乐得这种享受,头靠在他肩膀上,任一只手臂环抱着她的小蛮腰,幸福的星眸半闭,脸带微笑。
远远望去,鬼子兵站方向,点点灯火,如同天上的繁星,随风传来人喊马嘶声,那是乡亲们在忙着搬运物资,那点点灯火,是一盏盏马灯,如一条光带,从镇子内往山里延伸。
日本人聚居区那,也有灯光传来,战士们在抄日本人的家,相信在自己明确的命令下,战士们不会出啥差错。
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镇子其他地方漆黑一片,透着死寂,唐秋离并不想发动镇内的百姓,他自己很清楚,三岔河是不能久占的,顶多一两天,鬼子是不可能放弃这个战略要地,他也没打算长期占领这里,那是自寻死路!
他这么做,是有考虑的,要是发动镇内百姓,鬼子大部队来了,会展开血腥报复,甚至屠镇的可能性都有,小鬼子这么干,那是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他可不想给鬼子留下借口,必要时,甚至可以演点儿苦肉计,比如,捆绑一些中国居民,砸坏一些店铺等等,当然,先把赔偿给了,并且跟同胞讲明这么做的目的!
他现在担心的是,松江城里的鬼子松田联队何时出发前来增援,再有,镇内的物资运转速度让他忧虑,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天一夜,他希望越快越好,尽量避免和鬼子松田联队交火,毕竟此次作战目的不是歼灭敌人,能避免和占据优势的敌人作战,就尽量避免,这是最好的结果,千头万绪,应该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此时,东方已经看到启明星,渐渐露出鱼肚白,远山近村,都显露出隐隐的轮廓,寒冷的小北风,刀子似的直刮脸,天要亮了!
看看倚在自己身边的心爱女孩儿,心里涌起无限的豪情和丝丝甜蜜,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担心告诉小玲,是男人就独自承担者一切!
还是先把苟家大院儿解决了吧!他暗暗的想。
留下十名战士在南门这里警戒,安排四名战士护送小玲去和秋生他们会合,唐秋离带着队伍,向苟家大院儿方向飞奔而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章 三光政策
第六十章三光政策
远远的,阴沉沉的苟家大院儿,在黎明的微光之中,像一个怪兽,死气沉沉,一点儿灯火,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苟家的护院炮手,也算是经验老道,秋泉他们不开枪、不进攻,就不还击,让你摸不清虚实,隐隐透着一股阴险。
还好,秋泉队长带领的这队战士,没有一个负伤的,秋泉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相反,他的心思缜密,考虑问题全面,要不,唐秋离也不能把重要的侦察队交给他带领。
这里的局面,让唐秋离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战士牺牲或是负伤,刚拉起的家底儿,经不起折腾。
他冲着秋泉哥一竖大拇指,淡淡的微光之中,秋泉露出洁白的牙齿,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他的内心里对这个弟弟充满爱惜和敬意,别的不说,单凭小秋只有十六岁,就能拉起一支六百多人的队伍,并且管理的井然有序这一条,就足够了,所以,平时秋泉的话并不多,只是啥事儿都做在头里,默默的为唐秋离分担重任。
唐秋离告诉秋泉,立即派二十名侦察队的队员,沿着松江城到三岔河的最近路线,密切注意鬼子松田联队的动向,秋泉听到这儿,微微一邹眉头,“指挥长,松江城的鬼子得到消息了?”单凭这一句话,秋泉的心思缜密、头脑灵活程度可见一斑。
唐秋离点了点头,秋泉马上去安排。
趁着这功夫,他仔细的观察着苟家大院,正门那两个高高的炮楼,阴森森的蹲在那,不过,是砖混结构的,不像鬼子的碉堡,是钢筋水泥结构,那有闲工夫耗在这儿,唐秋离一摆手,四门迫击炮,立即熟练的架好,黑洞洞的炮口,直对着炮楼,炮手单膝跪地,手拿炮弹,眼睛注视着指挥长,就等开炮的命令。
同时命令投弹手,在开炮的同时,用手雷炸开大门。
他对山虎打了个手势,山虎会意,操起重机枪对着一个炮楼就是一个长点射,这下可好,就像捅了马蜂窝,刚才还死气沉沉的炮楼,立马复活过来,张牙舞爪,露出凶相,射出道道火舌,看火力强度还不弱,每个炮楼上有两挺轻机枪,听声音是捷克式,再有就是驳壳枪和步枪了。
唐秋离命令道,“四发急促射”,早就等得急不可耐的战士在他话音刚的时候,就把炮弹送进炮膛,八颗炮弹,分成两路,黑老鸹似的直扑炮楼,准确的落在炮楼上,当时炮楼上层的枪声就哑巴了,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炮楼下层的枪眼里,还在继续喷着火舌。
紧接着,又是三轮急促射,密集的炮弹劈头盖脑的打向炮楼,充分体现了唐秋离强调的火力密度、饱和打击、不吝啬弹药的原则。
二十来发炮弹,就像一记记铁拳,重重击中目标,炮楼在如此猛烈的打击下,轰然倒塌,紧接着被炸飞,又被炸平,看不到一块儿完整的砖头瓦块儿,比前世的专业拆迁队还专业,守在里面的苟家护院,早就还原成分子状态,尘归尘、土归土。
黑漆、厚实的大门,被手雷炸的木屑横飞,轰然倒地,唐秋离带着队员,潮水般涌进苟家大院儿!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人都上了炮楼,队员们正往院内搜索,一道影壁墙后面,忽然转出五六个护院打扮的大汉,手里拎着机头大张的驳壳枪,猛的见到这么多人拥了进来,稍一愣怔,垂死挣扎,举枪就要打,可他们哪能快过山虎,一阵弹雨泼过去,打的血肉横飞,肠肚、心肝肺等下货,可那都是,场面恐怖至极!
要说这山虎,别看外表粗狂,给人的感觉有些大大咧咧,可这家伙天生对重武器感兴趣,枪感极佳,反应迅速,往往是其队员手中的枪刚刚抬起,他那边已经开火儿了,那挺颇有分量的重机枪,在他手里,玩得儿滴流乱转,纯熟至极,在这一点上,整个部队里面,也就付家哥俩能和他平起平坐,不相上下,而且,驳壳枪和步枪能解决的问题,他却用手里的重家伙招呼,用山虎的话说,杀鸡用牛刀,杀象还是用牛刀!反正不管咋说,他是把手里的伙计当成通用家伙什儿!干啥都用它,也是,他的大背包里面,几千发子弹,够用!
山虎的重机枪拆分了那几个护院之后,院子里的血腥味儿直打鼻子,他倒是没啥事儿,这场面连唐秋离都有点儿反胃,就别说其他队员了,虽说是经历过几场战斗,也见过死尸狼藉、血流遍地的场面,可是就在眼皮子底下,用重机枪玩儿人体解剖,没见过。
先是一两个队员的呕吐声,接着,“哦啊”背汉语拼音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敢情这玩意儿也传染!
吐完了,胃里好受些,接着往里面搜查,可没有一个队员敢打现场经过,都绕着影壁墙的另一头儿往里面去。
前后都搜遍了,没见到苟大汉奸、苟大财主、苟会长的影子,枪支弹药一粒不见,连一些有价值的物品都没有,问过外面包围的战士,没有一个人打苟家大院里面逃出来。
这就怪了,难道这个大汉奸人间蒸发了?
不行,再搜,仔细搜,尤其是旮旯胡同、各个角落。
两个战士搜到一个堆满杂物的屋子里,不留意间,一张破床底下有轻微的动静,俩人儿把破床掀开,一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青女人,打里面爬了出来,长得挺漂亮,是让男人一看到,就联想到床的那种漂亮,穿着考究的衣服,现在沾满了灰尘,她站了起来,妖冶的对两名队员一笑,脚下微动,把一个精致的小包往暗处踢了踢,她的小动作被一个战士发现了,捡起包来打开一看,里面真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一把小手枪,赫然躺在包里,子弹都已经上膛了。
两名战士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就把她押到唐秋离跟前,从战士对唐秋离的称呼上,她知道这是个领头儿的,没等问话,就嚎啕大哭起来,说她本来是好人家的女子,被苟家老爷强抢过来,做了十八姨太,受尽了凌辱和折磨,说着,还扒开衣领,让唐秋离看身上的伤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特意把领子扒开老大,白晃晃、软绵绵、颤巍巍、丰满、硕大的**,露出一大半儿,直晃战士们的眼,这群大小伙子那见过这个啊,都面红耳赤、心如小鹿的扭过头去,有点还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女人,真他妈是妖精!
可这招儿对唐秋离没用,他早就被小玲训练的具有高度免疫力,小玲的比她好多了,他问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苟会长藏在哪了,这个女人连连摇头,说是她平时就受虐待,苟老头对她新鲜一阵子,就玩儿腻了,把她打发到偏院儿,冷落起来,苟家的一切都不清楚,今天听到外面又是枪又是炮的,就偷偷拿了些金银财宝,还拿了一只手枪防身,想趁乱逃出这个魔窟,因为不清楚外面来的是啥人,就藏在那所屋子里,后来就到了这儿了。
这个女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悲悲切切,战士们都露出同情的神色。
可是,唐秋离总感觉那里有点儿不对劲,这个女人也太自然了,搁在别的女人身上,这场面,一帮人荷枪实弹,杀气腾腾,还不吓得筛糠,尤其是她说话的语调,太正宗了,标准的普通话,按理说,东北人多少都有些方言,可在这个女人嘴里感觉不出来,并且在询问的过程中,这个女人的眼睛里不时闪过一丝狡黠,虽说是一闪而过,还是被唐秋离给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挥手让战士把她带下去,就在这个女人转身往外走时,唐秋离用日语大声说道:“你说东京人吗?”她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些,肩膀一抖,一切都明白了,唐秋离命令把她带回来,颇有意味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见再也瞒不过去,收起了伪装的柔弱,不知怎么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朝着唐秋离疯狂扑了过来,被战士一脚踢翻,这个女人象头受伤的母兽,用日语疯狂的大喊大叫。
唐秋离再一次问她苟会长的下落,这个日本女人,也是个日本特务,根本拒绝回答,反而破口大骂,唐秋离邹邹眉头,命令战士,三分钟之内,叫她说实话,至于用什么方式不管,他只要结果。
马上过来几名战士,都是在金矿招收的原东北军队员,把这个日本特务拖了出去,不一会儿,传来女人不是人动静的惨叫声,一名队员进来报告说,这个女人招了,唐秋离注意到,这名队员的手里拿着一把钳子,钳子上还夹着一根女人的长指甲,看来是来是连根儿拔下来的,鲜血淋漓,这帮家伙,还会这招儿,他暗暗的想。
押着这个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日本特务,找到了一个隐秘的暗道口,顺着台阶走下去,一道铁门挡在前面,让这个特务叫开了门,两个持枪保镖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战士撂倒了,果然,苟老汉奸缩在洞里的一个角落,浑身颤抖,唐秋离叫几名战士把老汉奸和女特务押到秋生哪里,马上对这个密洞进行搜查。
这一搜查,可把唐秋离乐坏了,为啥?这老家伙的家底儿都在这儿呢,光金条和金砖就有一百多块,还有什么金戒子、金项链、金镯子等等,箱子里面放着包裹得整整齐齐的现大洋,得有十多万块,老家伙这么多年搜刮的家当,叫唐秋离一锅端了。
密洞紧里头苫布蒙着一跺箱子,打开一看,哦!是崭新的枪支,二百支驳壳枪,烤漆瓦蓝,还没拆封,长木箱子里面是二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外面包的油纸都没打开,嘎嘎新,这还不算,这两种枪用的子弹,得有二十多万发,发财了,发的直冒泡,飞来横财,唐秋离乐得走道儿脚底下都发飘,统统运走,三光!
安排完运走这些东西,天色已经大亮,一轮红日在东方冉冉升起,喷薄的阳光,照在古老的关东大地,洁白的雪地泛起点点金光,唐秋离哼着小调儿,往鬼子兵站那走去,人逢喜事精神爽,阳光暖暖,北风软软,天空冰蓝,心情那叫一个好!
等到了鬼子兵站那,唐秋离又是大惊大喜,这小鬼子也太大方了吧,给唐少准备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米面垛成山,最让他高兴的是,有几万斤食盐,南满这地方不产盐,所以,食盐是鬼子控制的战略物资,这下可好,够部队吃上个十年八年的。
武器弹药,轻重机枪,军用物资,服装帐篷,多的吓人,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还有十门九二式步兵炮,小巧可人的摆放在那,唐秋离对日本鬼子的武器实在是不感冒,唯独对这九二式步兵炮由衷的喜欢,为啥?这九二式步兵炮,轻巧灵便,五六个人拆开来,扛起就能走,精度和射程也不孬,部队行军不拖累,另外有五门野炮,就显得傻大黑粗,不过,也不能给小鬼子留下,连炮带炮弹,统统运进基地。
看来,这里是小鬼子的一个重要物资转运地。
在忙碌的人群之中,唐秋离见到了他爸和他二叔、三叔,爷几个见面格外激动,是啊,离开家里,眨眼已经好几个月了,在他们眼里,唐秋离又长高了,有着不同于在家时的成熟与稳重,还有那股掩盖不住铁血味道,唐秋离详细询问了母亲的情况,得知家里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二叔用他那招牌似的大巴掌,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秋儿,行!老唐家出了个英雄,二叔服你了,以后,有用得着二叔的地方,你尽管吱声!”
爷三个唠的正欢,张大爷打旁边挤过来,急急的问道:“小秋,咋没看见小玲呢?”唐秋离一拍脑门儿,呦,把这茬给忘了,这可是未来的岳父大人啊,紧忙叫通讯员去叫小玲。
不一会儿,小玲急火火地打外面跑进来,离老远儿,就喊着“爹”的哦啊了近前,张大爷一看小玲胳膊上的纱布,心疼得脸都白了,这可是老姑娘,宝贝疙瘩心头肉,打小就没受过罪,等知道小玲没啥大事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见大家伙都在,张大爷说道:“正好都在,有个事儿跟你们父子爷们儿说说,小秋和小玲这俩孩子的心事,咱们做老人的都明白,也不藏着掖着,你们俩在山上打鬼子,早晚在一块儿,就住到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赶明个儿太平了,回家补办个喜事儿,这乱世,也别太讲究礼数,你说那,亲家!”张大爷说完,把脸扭向唐秋离的父亲,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没处找,唐秋离的老爸乐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还有不同意的道理!再说了,小玲这丫头,俺们家早就中意了!
俩年轻人听得面红耳赤,可心里那个高兴,暗暗笑道,早就住到一个被窝了,就是没敢告诉你们。
唐秋离更高兴,岳父大人终于开恩,给发驾驶执照了,原来还有的心虚,好像把人家黄花大闺女给骗上山去似的,这回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了,等有时间,把小玲给正法喽,今天那个日本女特务的胸脯就是没有小玲的好看,想着想着,有点得意的笑出声来,小玲看他这副猪哥模样,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个啥,知道这个小坏蛋在动歪心思,气得偷偷的狠狠掐了他大腿一把,唐秋离一咧嘴,总算没叫出动静来,冲着小玲偷偷做个鬼脸,那一声是说,早晚是我嘴里的肉!小玲狠狠白了他大有深意的一眼。
唐秋离收回心神,这才注意到,来帮助晕东西的乡亲足有两千来号人,光马爬犁就有四百多架,他知道唐家窝铺的情况,说啥也来不了这么多人啊?
他询问大人们是咋回事,他二叔告诉他,这回来的不但是唐家窝铺的人,还有外屯子的。
唐秋离听完面色一紧,他担心基地的保密问题,他爸看出他的心思,忙告诉他说,外屯子来的都是实在亲戚,都是舅舅姨夫啥的,没外人,他这才放下心来。
可他看到这些物资,又发愁了,尽管来了这么多人,已经小半天儿了,可这里的东西。才运走将近十分之一,时间紧迫啊。
他正想召集各队指挥官开个紧急会议,见去伪警察局的秋生哥,抄日本人家的刘铁汉、冯继武他们都回来了,尤其是王旭和张全,俩人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他俩身后,各跟着一大帮人,可不是战士们,明显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看着他俩的高兴劲儿,满面红光,昂首挺胸,又带着一帮人,又有啥好事儿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一章 激战鹰嘴岭(一)
第六十一章激战鹰嘴岭(一)
唐秋离正好想把各级指挥官召集到一起,研究一下有关鬼子松田联队的事情,见他们都来了,忙着向父亲、二叔、三叔和张大爷他们告别,并且再三叮嘱,一定要注意保密,可不能让任何不可靠的外人知道,唐家窝铺的乡亲们帮着血手团运送物资的事情,防止鬼子疯狂的报复。
他不能不多加小心,唐家窝铺可是他的根,是他心之所在,如果出了事儿,就算他打了无数的胜仗,消灭了无数的鬼子,也不能弥补这样的损失,那会成为他心中永久的痛!
血手团的指挥官们聚到一起,在一间空屋子里召开了,占领三岔河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先是秋生汇报了他哪里的情况,别的没啥,最大的收获是,打开监狱后,放出了两千多名犯人,除了一部分普通百姓,已经拿了部队给的路费各自回家之外,还有一千六百多人,非要跟着部队走,大多数是原来东北军的士兵和不少学生、外地人,其中还有四十多个胡子,说是因为打鬼子被抓进来的。
最让唐秋离感兴趣的是,竟然还有二十多个政治犯,说是什么**,秋生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不过,就这些个政治犯看管的最严,受刑也最严重。
秋生不知道,可唐秋离心里清楚啊,这个时代的**员,个顶个是好样的,具有坚定的革命信仰,崇高的理想,没有高官厚禄,威风八面,脑袋别在裤腰上干革命,每个人都是火种,有点儿干柴就能燃烧,捡到宝贝了。
刘铁汉和冯继武也这边儿的收获,可算得上是满载而归,日本人商店、家里、铺面儿的东西,甭管什么油盐酱醋、烟酒糖茶、日用百货、生活必须品等等,完全贯彻了指挥长的意图,彻底来个“三光”,直接把来到中国地面儿后,靠强取豪夺、欺行霸市发了横财的日本商人,给弄到绝对赤贫状态,真是除了身上穿的裤衩子和嘴里的假牙,当然,假牙是金的也要,啥也没剩下。
这俩人汇报完,又有点儿犯愁,这么多东西,可咋运回山里啊?
这边儿张全早就憋不住了,四十多岁的人,乐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真是干哪行钻哪行,他主要是划拉各方面的人,什么裁缝、开豆腐坊的都要,还把一家儿中国人开的医院,连院长、医生带护士,给整体动员过来了,至于药品、医疗器械啥的,甭管中药、西药,统统收走或是买走,还得意洋洋的说,这回后勤摊子总算支起来了!
王旭相对比较冷静,可也高兴的不停擦眼镜,他最大的收获是,这里有鬼子的一个小型兵工厂,部队占领之后,除了鬼子厂长和几个鬼子技师负隅顽抗被击毙之外,剩下的都是中国人,细一询问,竟然是奉天兵工厂的工人,被迫到了这里,经王旭这么一动员,全部没二话,都要跟着队伍走,现在正忙着拆机器、装设备,说是连一个螺丝钉都不给小鬼子留下。
除了这些,王旭也是个细心人,凡是基地用得着的机器、设备、原材料能拿的都拿走,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套小型水利发电设备,也不知道鬼子弄到这儿来干啥用?反正是基地用得上。
他和刘铁汉一样有点儿发愁,这么多的机器、设备,可咋运回山里,尤其是那几套大型机床,一张爬犁根本装不下,这不,他向大伙儿讨主意来了!
大家马上围绕着运输这个关键问题展开讨论。
还别说,办法很快想出来了,马上征调镇内所有的牲口和爬犁,加上缴获的,全部用来运送物资,正好有一千六百多刚放出来的人,立即加入运输队伍,由秋生、王旭、张全、小玲四个人组成运输指挥部,全权负责有关运输问题,指挥长不再过问,至于那几套大型机床也好办,八张大爬犁分别固定在机床下面,不就成了一张超大型爬犁,用四匹健马拉着,还能捎带装点儿其它东西。
唐秋离暗暗估算了一下,就算这样,把全部物资运走,最快也得在今晚十二点钟左右才能运完,现在时间是最关键的,不知道鬼子松田联队在啥时候能赶到。
琢磨完这些,唐秋离又盘算起这次的收获来,凭着这次的收获,能够支撑一支五千人左右的队伍两年以内的消耗,现在的部队,连新加入的,满打满算也不到三千人,这一仗打的,太过瘾了,他心里暗笑,经过自己这一番搜刮,三岔河的经济基础,起码倒退十年,让小鬼子闹心去吧!
就在会议接近尾声,大家要分头行动的时候,一个侦察员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趴在秋泉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片刻,秋泉告诉大家,留在松江城里监视鬼子松田联队的侦察员传来准确消息,鬼子松田联队三千多人,在今天上午倾巢而出,奔三岔河而来,全部骡马化行军,还有两辆坦克和四辆装甲车,现在已经出城一个多小时了。
听秋泉通报完敌情,唐秋离松了一口气,知道鬼子的行动就好,要不然,心总提溜着。
接下来,会议的重点转移到如何应战鬼子松田联队上来。
这可是抗日血手团自打成立以来,第一次正面和鬼子大部队交手,而且是硬碰硬的仗,大意不得,有一个环节考虑不到,部队会遭受重大损失,甚至全军覆没的危险都有。
唐秋离立即做出具体部署。
兵工厂、医院和后勤人员,马上跟随这次运输队伍回到基地,抽调二百名队员,负责护送和警戒。
秋泉带领临时配属的队员和侦察队全部,共一百五十人,马上出发,前出至松江城到三岔河的必经之路,沿途袭扰鬼子,迟滞鬼子的行军速度,多带**和射程远的武器,多配神枪手,不可硬拼,必要时,掩护主力安全撤退。
运输指挥部,必须在今晚十一点钟之前,把所有物资全部运进山里,可以采用分段运输的方式,加快运输节奏,实在运不走的物资,可以炸毁,具体由运输指挥部成员决定,指挥部成员随最后一批运输队伍撤离三岔河。
唐秋离、刘铁汉、冯继武、山虎,带着精壮的三百名战士,负责阻击鬼子,部队全部装备自动武器,保持火力的大家密度,另外,二十名神枪手跟随部队行动,主要是狙击鬼子指挥官。
这时,小玲有些犹豫,欲言又止,不住的用漂亮的大眼睛瞅着他,唐秋离明白这丫头的想法,她是想和自己一起留下,这那成!先不说她胳膊上的伤,就是这次阻击战,残酷程度可想而知,面对的是一个鬼子野战联队,闹着玩儿呢?
他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小玲的想法,并且告诉她,运输同样重要,管好自己负责的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小玲听了,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这丫头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尽量不要给秋离添乱,临别前那深情的一吻,眼里的担忧和关切,让唐秋离的心,为之颤抖,大家也都明白小玲的心事,找借口纷纷离开,给这对恋人留下了空间。
安排完这些之后,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唐秋离来不及和父亲他们告别,就带着部队出发了。
鹰嘴岭,位于三岔河正南十五里,是进出三岔河的必经之路,当然还有另外一条路,不过要比走鹰嘴岭多两天的路程,所以,松田联队为了尽快赶到三岔河,必然要走这条路。
鹰嘴岭地势险要,上岭十里、下岭十里,一条大车道,打岭上蜿蜒穿过,两边山崖耸立,松林茂密,矮树丛丛,远看就像老鹰张开的嘴,所以,当地人就取名鹰嘴岭,易守难攻,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唐秋离带着部队到了这个地方后,马上布置兵力,两侧悬崖上各安排五十名队员,并且严令,正面主阵地没有开火之前,绝不暴露,允许准备大量**和手雷,并且每侧安排三挺重机枪,至于轻机枪那几乎是人手一挺,反正鬼子兵站里有的是,不用白不用。
剩下的二百名队员,全部安排在岭上的最高点,像一扇大门,牢牢的掐断大车道,唐秋离把全部的迫击炮都安排在正面阵地上,在主阵地后方,建立炮兵阵地,弹药充足,够鬼子喝一壶的。
可是在构筑正面阻击阵地时,战士们遇到了难题,冰天雪地,地面冻的比石头还硬,刨开积雪,一镐头下去,战士们手震得发麻,就留下一个白点儿!可把战士们为难坏了,修不成阵地,面对鬼子凶猛的火力,那是干吃亏啊!咋办呢?
唐秋离也感到为难,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叫队员捡来大量的木材,在阵地上烧,把冻土烧开了,化一层,往下挖一层,挖出的土,堆在战壕前面,做胸墙,支起几口大锅,把雪融化了,等雪水凉了以后,再浇到堆起的雪和土上,就关东的天儿,随浇随冻,保管比钢筋水泥还结实。
战士们忙活起来,都知道这是保命的营生,一会儿,就凭这儿来抗住鬼子的炮弹呢,那还敢不尽力,别说,这招儿真好使,进度大大加快了,战士们都暗暗称赞指挥长就是聪明,有智慧!
趁着兴头儿,又挖了几个掩蔽部,上面用挺老粗的松木篷上,盖上树枝,倒上雪,然后浇上水,一层一层,就是飞机炸弹也能扛得住。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一个完整的阻击阵地构筑完成,交通壕连着主阵地,战壕内侧挖了不少防炮洞,阵地前面的一段道路,被战士们泼上水,滑的就像个溜冰场,胸墙呈一定的坡度,主要是为了消灭鬼子的装甲车辆,连悬崖上的阵地都修了防炮洞。
针对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唐秋离特意叫战士们装了许多燃烧瓶,就是弄一个空酒瓶子,装上汽油,留个捻子在外面,这玩意儿对付坦克和装甲车可是效果非凡,唐秋离是受到了二战期间,苏德战场中经典战例的启发,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张全安排人送来丰盛的晚饭,大鱼大肉管够儿,还给每位战士准备了三天的干粮。
对于这一点,唐秋离都暗暗吃惊,自己咋没想到呢,张全考虑问题够全面的,自己带领的这支队伍,说不定在以后的几天里,要和鬼子玩儿山林游击战呢,自己部队里的这些负责人,都不简单啊!
战士们吃饱喝足之后,纷纷裹着皮大衣,躲在防炮洞打盹儿,一会儿,指不定战斗咋激烈呢,抓紧时间迷愣一会儿,养足精神,好狠狠揍日本鬼子。
这功夫儿,几个指挥员发生了争执,刘铁汉和冯继武都是久经战阵的老行伍,明白这种阵地战的打法,也清楚那是最危险的地方,都要带队做正面阻击的指挥员,一句话,让指挥长上两侧的悬崖,理由是,指挥长是最高指挥官,容不得出半点儿差错,唐秋离明白他们的好心,可最危险的地方能留给自己的战友吗?
争执的结果是,刘铁汉和冯继武分别去两侧的悬崖上指挥战斗,他和山虎留在正面阻击阵地负责指挥,按照山虎的意见,只留他一个人就行,指挥长也不用留在正面,唐秋离当然不能答应,怎舍得让自己的好兄弟一个人承担危险,最后还是按照唐秋离的部署,各自到了指挥岗位。
太阳已经落山了,暮色开始笼罩大地,唐秋离站在制高点,手拿望远镜,仔细的观察对面的大车道,看了一会儿,没啥动静,他又把目光投向背后的三岔河。
镇内依然灯火点点,一条灯光组成的长龙,蜿蜒往山里延伸,秋生他们正在紧张的抢运物资呢。
夜色渐浓,起风了,松涛阵阵,刺骨的寒气打地面泛起,蓦的,唐秋离敏锐的灵识扑捉到一丝异动,若隐若现的打对面传来。
他用望远镜紧紧盯着异动传来的方向,山虎忙趴到地上,把耳朵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仔细的聆听,片刻,他迅速爬起来,对着唐秋离说:“指挥长,来了!”
在山虎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隐隐传来。
又过了一会儿,发动机的声音更加清晰,在唐秋离的望远镜镜头里,出现了一点灯光,紧接着,一点、两点。,灯光逐渐连成一趟,就像一条毒蛇,蜿蜒着朝这边游来,紧接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清晰的传进全体队员的耳朵。
松田联队,你终于来了,全体做好战斗准备,唐秋离下达了命令。
战士们死死盯着这条张牙舞爪的毒蛇,紧紧抓着手中的枪。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二章 激战鹰嘴岭(二)
第六十二章激战鹰嘴岭(二)
唐秋离看了看表,鬼子比估算的时间,要晚到了将近两个小时,看来,一路上秋泉他们对鬼子的照顾,迟滞了鬼子行军速度,为运输物资,争取了时间,估计,现在他们正尾随着鬼子呢。
松田这一路上,很是窝火,明说,就是很闹心!
他在接到三岔河鬼子宪兵大队的紧急报告后,有点儿不敢相信,哪里冒出来的大批武装,竟然敢对重兵把守的三岔河展开进攻,在松田看来,三岔河的防守兵力,在南满这块儿,已经是重兵了,不过,他打步话机里听到的激烈枪声,判断出这回有麻烦了,不敢耽搁,急忙带队出发,三岔河是重要武器装备、物资囤积地,出了岔子,担待不起。
可部队出发没多久,就遇到了麻烦,先是不断的爆炸声,打行军队列里传来,一会儿崩飞一张爬犁,一会儿又炸死几匹马,接着,道路两旁,不断的射出子弹,枪声虽然不密集,可是,准确度非常高,每声儿枪响,都有一个皇军士兵送掉性命。
一开始,枪声一响,部队就摆开阵势,枪炮齐鸣,大打出手,可是,打了一阵儿,冲上对方阵地,连个人毛儿都没看着,走走停停,这得啥时候才能到三岔河?
后来,松田干脆不和小股武装纠缠了,每次听到枪声响起,就派两个小队去清剿,大队赶紧脱离战斗,部队的行军速度大大加快,尽管这样,这一路上,洒满了皇军士兵的鲜血,还没等到目的地呢,就有一个多中队的士兵永远也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受伤几十号儿人的还不算。
中国人,大大的可恶,大大的狡猾,还没等到地方那,就有这么多的皇军士兵报销了,松田气得快要疯了,自从来到满洲之后,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必须加快行军速度,赶在天黑之前通过鹰嘴岭,老鬼子松田也明白,鹰嘴岭这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要是该死的中国武装分子,在那埋伏,给皇军来一下,皇军可是要吃大亏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没大错!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小股武装的纠缠,自己的部队,连四个蹄子都用上了,连滚带爬,跟头把式的紧赶慢赶,可还是在天完全黑透的情况下,才赶到鹰嘴岭。
松田这个郁闷那,心情不好,有一种想宰人的冲动。
这不,一个鬼子参谋触到霉头了,被松田一阵“山滨的给”打得脸像猪头一样,打完这个倒霉的鬼子,松田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揉了揉胀痛的手掌,一挥手,行军队列停下来,他把望远镜对准岭上,转到着褐黄的眼珠子,仔细观察鹰嘴岭上的情况,可黑漆漆、沉静静,啥也看不着。
松田也是经过战阵的老鬼子,摸着下巴上的短胡茬子,在那琢磨,咋感觉这地方渗得慌呢?心里没底,招手叫过来一个小队长,如此这般吩咐一阵。
一个小队的鬼子,很快离开大队,朝着黑漆漆的鹰嘴岭上,搜索前进,一个个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松田这些把戏,唐秋离在鹰嘴岭上看得一清二楚,不是有鬼子雪亮的车灯晃着吗!他也乐得鬼子在这儿蘑菇,时间越久越好,最好在鹰嘴岭下宿营,不等天亮,老子早没影儿了!
这会儿见到一个小队的鬼子,打着手电,一步一滑的往岭上走来,忙布置下去,解决这队鬼子,不许开一枪,一律弓箭、****的侍候!
一队战士悄悄的往路两侧的黑暗之中隐去。
鬼子累死累活的爬上岭,手电筒四下乱照,目标相当明显,这不是给黑白无常引道儿呢吗!“哈尼?路当间儿咋有一堵墙?”没等鬼子琢磨明白,背后一阵冷风袭来,一条条矫健的黑影扑了上来,眨眼之间战斗结束,三十多个鬼子,大部分被弓箭射了个对穿,剩下的被冰冷的****割断动脉,得,小鬼子又白送了三十多条枪。
干完这点儿活,战士们又回到战壕隐蔽起来。
唐秋离希望鬼子这么一趟一趟折腾,文火慢炖,拖延时间不算,还能消灭鬼子,自己的部队,也不用和鬼子大队正面交战,一本万利的买卖,划算!
可岭下的松田不行啊,急坏了,这帮蠢猪,到底咋回事儿,三岔河那边急的冒火,这边磨磨蹭蹭,是死是活,啥情况,你给个信号啊!他哪里知道,一个小队的鬼子,已经去见天照大神了,这么一等,一个来小时就过去了。
难道就在这鹰嘴岭下面宿营?这该死的天气,不等打仗,手下的士兵就得冻死一半儿。
松田实在等不及了,看看自己身边的部队,胆气壮了起来,实力如此雄厚的皇军部队,还有坦装甲车、大炮,还怕区区几个红胡子,自己啥时候胆子变小了,“开路一马斯”,松田下达了继续行军的命令,鬼子大队终于向岭上开过来。
他不知道,就是这一道命令,整个松田联队就此以后,大伤元气,险些被关东军司令部撤销番号,自己也落得个革职查办的下场。
当先的是鬼子两辆坦克和四辆装甲车,离开步兵有四百多米的距离,打头的鬼子驾驶员直纳闷儿,油门儿都踩到底了,发动机不是好动静的吼,可就是不动地儿,还左摇右摆的抽风,中国的地面儿是邪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伸头看看,旁边儿的那几辆车,也是犯同样的毛病,集体中邪了?
这么一耽搁,后面的鬼子大队就跟上来了。
唐秋离忙让通讯员通知部队,准备手雷和燃烧瓶,听到他开火的命令后,不许露头,可劲儿扔,能扔多少就扔多少。
前面的鬼子停了下来,傻笑着看坦克和装甲车在那跳舞,后面的鬼子不知道咋回事儿,还一个劲儿的往前走,鬼子一聚堆,当时就把不宽的大车道塞得满满当当,三千多鬼子,越聚越紧,挤成一疙瘩。
也是鬼子骄横大意,这时候的日本鬼子,还没有遭受过中**队大规模的沉重打击,不知道失败是咋回事儿!不知道“死”字咋写!好好的大道当间儿,突然出现一堵冰墙,咋的也是不正常吧?可鬼子指挥官连士兵在内,真还没多想,你说,这不是阎王爷催的吗!
这功夫儿,鬼子步兵距离战壕也就三十来米远,唐秋离见时机已到,一扬手,两颗手雷就飞向大群的鬼子,紧接着,无数的手雷,就像冰雹一样砸向鬼子头顶,一场激烈的战斗随之打响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三章 激战鹰嘴岭(三)
第六十三章激战鹰嘴岭(三)
因为没有任何征兆,鬼子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头顶落下大批手雷,像死神张开翅膀,露出狰狞的笑容,甚至有的手雷“咣当”砸到鬼子钢盔上,倒把鬼子吓了一跳,意识到脚底下这冒着白烟的东西,是要命的玩意儿时,晚了!
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大地都为之颤抖,爆炸的火光,映红了漆黑的夜空,就像平地起了一股钢铁风暴。
二百人,二百多颗手雷,落在鬼子密集的人堆儿里,有的战士也像唐秋离一样,一次扔出两颗,反正不用露头儿,鬼子离得近,可劲儿撇就是了。
破碎的弹片四下横飞,恣意收割着鬼子的生命,每一颗手雷落下,就有一堆鬼子变成了支离破碎的肉块儿,这地方,躲没地儿躲,藏没地儿藏,擎等着挨揍吧!这还不算完,手雷不断的飞出,每个战士至少扔了五六颗,半空中到处飞舞着鬼子的残肢断体、破枪碎衣和瘪了的钢盔。
多大个地方,一千多颗手雷,鬼子还有好!经过几轮手雷的反复打击,距离战壕四五十米方圆的地方,没有一个喘气儿的鬼子了,就别说啥重伤了,找到个囫囵个尸体都没门!
热腾腾的鲜血顺着下坡往下流,马上就被严寒凝固在地面上,这一段雪地,被鬼子的污血铺满。
那几辆坦克和装甲车往前开履带直打滑,见事不妙,刚想掉头往回跑,那样这么便宜的事儿,几十个燃烧瓶带着火苗,直接就砸在车体上,马上,鬼子的装甲车辆就被熊熊燃烧的火光包围,眨眼功夫就变成了几团火球。
要是鬼子的装甲车辆,像欧洲国家的那样,装甲够厚,还能抵挡一下,可是,小鬼子的玩意用俗话说,就是薄皮铁棺材,也是日本那个熊地方,缺钢少铁,不敢造的太厚,那架得住这么多汽油的猛烈燃烧,“轰轰”几声,车里面的弹药受不了高温殉爆了,小鬼子本想拿这玩意儿打头阵,欺负中**队没有反装甲武器,这下到好,直接还原成零件儿状态。
刚一接仗,松田联队的前卫部队,就被干掉了五六百人,还搭上两辆坦克、四辆装甲车,连一声枪响都没有,就这一通手雷,就让小鬼子大出血。
后面的鬼子总算反应过来,这是遭到伏击了,快撤退吧!一大群鬼子掉头就往岭下跑,不跑?开玩笑?没瞧见屁股后头那手雷追着打吗?下坡比上坡快,有的鬼子摔倒了,干脆不爬起来,顺着坡儿往下出溜,总算摆脱了要命的手雷打击范围。
刚要松口气,猛听着背后传来暴雨一样的狂啸声,那枪声密的,听不出个数来,俺的天照大神唉!那得多少挺轻重机枪打出来的动静?
黑暗中,一条条闪光的弹道,就像一把把铁扫帚,扫到之处,成片的鬼子被撂倒,有的倒霉,直接被打成筛子眼儿!不过,相比之下,他们还算幸运,最起码闹个全尸。
一阵劈头盖脑的弹雨,又有四百多鬼子丧命。
唐秋离够狠的,在正面战壕里,他布置了八十多挺捷克式轻机枪,这么狭窄的正面,这么密集的火力,再加上聚堆的鬼子,一颗子弹能要两条鬼子的命,小鬼子还不是案板上的肉,随便切,那叫一个痛快。
每挺轻机枪打完两个弹夹,鬼子跑到射出之外了,战士们停止了射击,这个高兴,真痛快,跟着指挥长打仗,就是过瘾,自己这面儿,连一个轻伤的都没有,简直神了!就是动静太大,自己的耳朵到现在还“嗡嗡”直响,没捞着用轻机枪的战士,羡慕的看着这些机枪射手,自己手中的家伙不顶用,刚瞄上一个鬼子,没等开枪呢,就被机枪打倒了,没捞着开枪,不服气,心里暗暗琢磨,啥时候也过过瘾!
跟在大队后面指挥的松田,这功夫都傻了,做梦都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自己一个精锐的野战联队,眨眼功夫,就减员将近二分之一,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着,这些可都是骁勇善战的皇军士兵啊!他的心在滴血,太可怕了,面对的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火力如此凶猛,战术如此娴熟!
跟随自己在满洲所向无敌、战无不胜的皇军精锐士兵,就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鹰嘴岭上,丢掉了一千多条性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来得及,这黑沉沉的鹰嘴岭,难道是吞噬皇军士兵的血盆大口?他的牙齿不自禁的打起架来!
一个鬼子大队长,脚步踉跄的到了他跟前,“联队长阁下,担任大队前卫的本部士兵,全体玉碎,为天皇陛下尽忠了!”鬼子大队长的声音,把松田从无边的恐惧之中惊醒,他看着这个脸色灰白,目光呆滞、惊魂未定的部下,一句话也没有说,那还用说吗?遍地的皇军士兵尸体在那摆着呢!
随风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儿,抬头看看刚才还像火山爆发的鹰嘴岭,现在又陷入一片寂静,一阵冷风吹来,松田不禁打个冷战,看看周围的士兵,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的大脑一阵晕眩。
还是松田的参谋长提醒了他,老这么耽搁也不是回事啊,阁下还是尽快想办法!消灭在岭上伏击皇军士兵的,该死的中国人!我们不是还有大炮吗?
一句话提醒了松田,对呀,咋把这茬给忘了,自己不是还有六门野炮吗?还有二十几门步兵炮,对准该死的中国人猛轰,把他们炸成碎片,放解我心头只恨!
松田又恢复了元气,忙着指挥架设炮兵阵地。
唐秋离很清楚鬼子在抗日战争中的路数,仗着火力凶猛,飞机、大炮对着中**队的阵地猛炸猛轰,中**队的大部分伤亡,都是在这上面吃的亏,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望远镜里,见鬼子一阵忙活,知道鬼子要打炮了,他轻蔑的一笑,还是老路数,咱不上当,他留下五十名战士,在正面战壕里留守,监视鬼子动向,主要是怕鬼子借炮击的功夫,突破前沿阵地,其余的战士,统统上两侧的悬崖。
刚才打的热闹,两侧悬崖上的部队,在唐秋离的命令下,愣是没放一枪、没扔一颗手雷,到现在也没暴露,第一次打击,正面的部队足够了,为的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突然出手,给鬼子毁灭性的打击,估摸着,松田用俩脑袋也想不出,刚才打的这么激烈,唐秋离还留有后手!这一下,可把悬崖上的战士们憋坏了,眼红啊!急的把手雷都攥出汗了,急归急,没招儿啊!指挥长可是下了严令,按个敢违抗!等着吧,待会儿就捞着仗打了,就等指挥长下命令了!
唐秋离转过身,用望远镜观察三岔河镇内的情况,在茫茫夜色中,一条灯光组成的长龙,头伸向大山,尾巴已经离开三岔河,渐渐隐没在无边的林海之中,直到在望远镜里看不见一点迹象,他的心里顿时轻松下来。
物资全部运走了,没有了负担,就好好陪松田老鬼子玩玩儿,其实,趁着鬼子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儿,现在就脱离战场,也不是不可以,相对来说还安全些,最起码不用挨鬼子的炮弹了,可是,唐秋离不放心,担心鬼子在三岔河扑空以后,循着痕迹往山里追,毕竟那么多的辎重,行军的速度快不了,要是被鬼子追上可就麻烦大了,把鬼子挡在这多一会儿,运输物资的部队,安全系数就大一些,再说了,这么有利的地形条件,不好好教训一下鬼子,也不甘心哪!那找着机会去?
他趁着鬼子还没有炮击,把刘铁汉、山虎他们四个召集到一起,简短的开了一个小会,告诉他们运输物资的队伍已经进入山里,并告诉了部队撤离的时机和撤退的信号,安排完这些,他就要去正面阵地,这几个指挥官拦也没拦住,只好揣着担心,让他和山虎下去了,刘铁汉和冯继武内心很钦佩自己的指挥长,小小年纪,浑身是胆,有勇有谋,不简单啊!
他和山虎下到战壕里,告诉留下的战士们马上进防炮洞隐蔽好,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开枪。
这功夫,鬼子开炮了,好家伙,就像疯了似的,野炮、步兵炮、迫击炮震天的响,炮弹像雨点儿似的落在阵地上,炸的冰块儿四下乱飞,唐秋离坐在防炮洞里,就觉得地动山摇,脚底下的地面都在忽忽悠悠的晃悠,也亏得是冰冻成的,要是土的,这会儿怕不是得震塌了。
小鬼子真是急眼了,炮弹像不要钱似的,可着劲儿往阵地上扔,不过,只有不是直接命中洞口,啥事没有,这一通炮击,足足打了有二十分钟,炮火轰隆隆的往后面打去,开始延伸射击,鬼子的步兵要冲锋了。
唐秋离打出暗号,隐蔽在两侧悬崖上的部队,顺着交通壕悄悄的进入阵地,靠着内墙站好,每个战士手里都握着两颗手雷,静静的等待着指挥长的命令。
鬼子的轻重机枪开火了,子弹像刮风似的打战士们的头顶飞过,溅起的冰屑落在脸上凉嗖嗖的,小鬼子下了本钱,火力准备够猛的,鬼子冲锋的喊叫声传来。
唐秋离静静的捕捉鬼子的脚步声,心里默默计算距离,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打”他大喊一声,铺天盖地的手雷朝着冲锋的鬼子们当头罩去,二十米的距离,对于冲锋的鬼子们来说,也就是几步的事儿。
一个加强中队的鬼子,嗷嗷叫着扑上来,皇军的炮火这么猛烈,对面的中国人应该给炸成碎片儿了,刚才是不小心,才吃亏,要是幸运的话,抓到一两个俘虏,送到联队长跟前儿,那奖赏是少不了的,所以,这群鬼子玩命儿的往前冲,最前面的鬼子都看见战壕边儿了。
可就这二十米的距离,那是一条死亡线,几百颗手雷炸出一片火海,炸出一道立体火墙,凡是跨进这个范围的鬼子,立马被撕扯成碎片,这还不算完,手雷根本没断流,不断的飞出来,唐秋离彻底的贯彻了八路军的近战打法,二十米距离,鬼子连卧倒的机会都没有,不打则已,打就往死里揍!
鬼子冲锋来的快,退的也快,开玩笑,瞧这手雷爆炸的尽头,就是块儿儿铁疙瘩也得炸成几瓣儿,还冲?那不是傻子吗?
一个加强中队、二百来名鬼子,除了十几个连瘸带拐的、屁滚尿流的捡了一条小命之外,剩下的,全部都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蒙天照大神的召见,回日本老家了。
鬼子步兵跑了,可轻重机枪还在那不停的吼,唐秋离让通讯员告诉后面的炮兵,每门迫击炮三发急促射,打完立刻转移到山上,防止鬼子炮兵报复,务必把小鬼子的轻重机枪给敲掉,这玩意儿烦人。
片刻,阵地后方一群炮弹黑老鸹似的扑向鬼子机枪阵地,鬼子的机枪当时就哑巴了,在这种猛烈的打击下,鬼子的机枪怕是成废铁了。
没等战士们撤出阵地,鬼子的炮击就来了,这回,因为在阵地上的战士多,鬼子的炮弹给部队造成了一些伤亡,不过,情况不是很严重,趁着鬼子炮火延伸,步兵还没有冲锋的空当,唐秋离清点了一下部队,牺牲三名战士,重伤、轻伤五六个,赶紧把伤亡的战士抬下去,鬼子的冲锋又开始了。
除了又挨了一顿手雷,留下一地尸体之外,鬼子啥也没捞着,鹰嘴岭就像一道铁门栓,卡住鬼子的咽喉。
接着又是炮击,又是冲锋,每回的结果都一样,这么着,接连折腾几回,松田受不了了,自己来时带领的三千多士兵,现在能喘气儿的也就一千多人了,其余的,都躺在前面冰冷的雪地上,一个精锐的野战联队,彻底打残了,自己成了葬送皇军士兵生命的罪人,天照大神、天皇陛下,不是俺松田无能啊,是中国人太狡猾!
孤注一掷,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全体士兵都冲锋,自己打头阵,为了大日本帝国,豁出去自己这百十来斤了,松田在自己头上扎上白布,其余的鬼子都明白,也纷纷效仿。
鬼子的炮火比每次都猛烈,时间都长,唐秋离知道,松田是要拼命了,本来,凭借鹰嘴岭的地形,能把松田的最后一滴血拧干,松田联队就要在鬼子序列里除名,看看时间,再也两个多小时就要亮天了,天一放亮,松田就会招来鬼子飞机助战,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自己讨不着好,再说了,困兽犹斗,犯不上跟鬼子拼消耗,见好就收吧!
唐秋离收拢部队,全部撤出正面阵地,上了两侧悬崖,把事先准备好的几大桶汽油放在悬崖边上,并且在汽油桶上绑了不少手雷,给鬼子准备的最后大餐,一定要丰富!
鬼子又冲锋了,这回比那次都疯狂,唐秋离一挥手,几个汽油桶落地悬崖底下唉,顺着山坡往鬼子的方向滚去,他命令几个神枪手瞄准汽油桶开枪,几颗子弹准确的击中汽油桶,立刻,一片火海,顺着下坡路流去,把鬼子大队淹没了。
部队趁着黎明前的黑暗,脱离战场,消失在茫茫林海、巍巍群山之中,走出好远,还看得见刚才那地方的冲天大火,映红了半边天际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四章 部队整编
第六十四章部队整编
风声萧萧,松涛阵阵,启明星升起,一抹鱼肚白显现在东方的天际,天要亮了,又一个新的黎明即将开始。
在一处山坳里,唐秋离带着战士们默默伫立,掠过的晨风吹拂他额边的黑发,修长的身躯如苍松般挺拔,黝黑的眸子眺望东方的天际,沉静如水却又惊涛万丈,初露的晨霞映在他的眼眸之中,如两团跳动、燃烧的火焰,英俊、白皙的脸颊,如雕塑般凝固。
这是部队第一次出现牺牲的战士,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鲜活的生命、矫健的身影还如身边活着的战友一样在战斗,可是现在,他们却躺在冰冷的大地,再也见不到初生的阳光。
没有办法把你们的英魂送回家乡,青山处处埋忠骨,安息吧,我的战友、我的兄弟!
掩埋了牺牲的战士,唐秋离让刘铁汉和冯继武带着大队先回基地,他和山虎带着十名队员悄悄潜回昨晚的战场。
初生的阳光温暖了他的内心,也疏散了心中积郁的块垒,牺牲的已经远去,活着的还要继续战斗,说不定那一天,自己也和他们一样,静静的躺在祖国大地的某一个地方,所有的功绩,只能留给后人凭吊!
多亏每个战士都有档案,在那上面,记载着他们的家乡地址和亲人的姓名,一定要找机会给牺牲的战士们的亲人丰厚的抚恤,现在部队不缺钱。
站在昨晚激战的地方,爆发的火山已经熄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洁白的雪地上,那片片凝固、冰冻的鲜血触目惊心,破碎的衣片,残破的枪支,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经历过的激战,这里是收割二千多个日本强盗生命的地方。
在唐秋离的望远镜里,远处的三岔河一如往常的平静,沐浴在初生的霞光之中,没有冲天的狼烟,没有肆虐的枪声,没有凄厉的号叫。
见到这些,他放下心来,这也是他坚持回到这个地方的原因,内心里,他实在担心鬼子在鹰嘴岭吃了大亏,对三岔河的中国居民进行血腥报复,按照鬼子的秉性,极有可能这么做,君不见,八年抗战,日本鬼子所到之处,桩桩惨案,用鲜血写满史书。
应该是鬼子松田联队遭受如此严重的惨败之后,无力也无心采取什么行动,关起门来做军事检讨,查办责任人去了,就让鬼子在窝里斗一阵子吧!
唐秋离在第二天中午,带着小部队回到了基地,在进入基地密道口,完全正确的对上暗号之后,封闭密道口的那块沉重的巨石,缓缓升起,队员们鱼贯而入。
类似这样的机关巨石,在进出基地主密道上,并不仅仅就这一块儿,而是多处都有,在设计之初,唐秋离就特别强调这一点,要绝对保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以,在仅容一人通过的长长密道上,不仅有这样的巨石,还埋有大量的**,紧急关头,引爆**,密道就完全封死,就算用一万人来进攻也是白费力气,这还不算,通过了第一道关口后,后面还有好几道关口,你就一道一道啃吧。
当然,还有另外一条密道,比这宽敞多了,那是方便运送物资出入的,防守严密不说,进出密道的机关位置和暗语,仅限几个核心成员知道。
进入基地,刘铁汉和先期回到基地的秋生等人,已经在洞口恭候多时,见到指挥长安全归来,大家都喜笑颜开,原来,基地内部的通讯系统,在王旭的指挥下,已经全部安装完成,他们就是接到密道第一个关卡哨兵的电话,才在这里等候唐秋离的。
小玲笑颜如花,一件洁白的衬衫,整齐的扎在军裤里,漆黑的长发,披散在圆润的肩头,明眸里是无法诉说的思念,俏生生的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身后是葱绿的野草、蓬勃绽放的鲜花。
唐秋离一愣,明显是一瞥后的惊艳,恍惚间,有一种时光倒错的感觉,换下了农村女孩儿的装束,小玲给唐秋离的感觉就是,行走在原野上的现代女孩儿,飘渺出尘、翩然若仙,怎能不令他心旌摇荡,恍若失神!
见唐秋离像呆头鹅似的,直愣愣的看着她,晓是小玲再大方自然,也不禁,面带红晕,狠狠白了他一眼。
身边的几位就更不用说了,哄堂大笑起来,其实他们内心,都对唐秋离有一种兄长般的关爱,对善解人意的小玲,更是当做小妹妹看待,也由衷的祝福这对儿小恋人。
在大家伙善意的笑声中,唐秋离回过神儿来,这丫头,简直要了我老命!太勾人了。
大伙说说笑笑的簇拥着指挥长进到了基地里面,这下可热闹多了,原来就六百多人,现在一下子增加了一千七八百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做着手头的工作,在三岔河加人部队的那些新战士,见到基地的几大巨头,簇拥着一个年纪明显比大家都小,英气逼人、潇洒俊逸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唐秋离,这人是谁?敢情,这些新战士还没见过他们的最高指挥官。
等向老战士打听完之后,尤其是知道三岔河之战,就是那位年轻指挥长的杰作,不由得大发感慨,“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瞧咱们,都二十往上奔三十的人了,被小鬼子捏吧得像面团儿似的,扔进监狱,要不是指挥长,到现在还在鬼子监狱里呆着呢,指不定那天就没命!指挥长也太年轻了,打仗更厉害!
从此以后,唐秋离在这些战士心目中,就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和不败的传奇。
吃过午饭,稍做休息后,血手团召开了核心成员会议。
唐秋离先要了解的就是现在的家底儿,到底多少,他心里也没个准数。
张全叼个烟袋,笑眯眯的翻开账本,血手团现在的家底儿丰厚的惊人,计有金砖、金条、金首饰、金沙共折合黄金一万五千多两,银元一百三十多万块,绝对是个超级大富豪。
枪支方面,三八步枪一千八百条,驳壳枪九百把,九二式重机枪三十五挺,捷克式轻机枪二百六十挺,日式歪把子轻机枪五十挺,掷弹筒八十具,迫击炮七十五门,九二式步兵炮二十门,野炮五门,各种子弹有二百多万发,各种炮弹有五万多发,汽油一百桶。
唐秋离听完吓一跳,乖乖,这些武器,装备一个加强师绰绰有余,还有那么多的重武器,自己的部队,满打满算不过两千五六百人,现在是人少枪多。
粮食储备够五千人吃一年多,被服三万套,食盐六万多斤,至于其它生活必需品,什么油盐酱醋茶,花椒、大料,针头线脑、布匹等等,那就多了去了,绝大部分是打劫小日本商人的,一小部分是在三岔河购买的。
小型野战医院一个,医生五名,护士十八人,医疗器械和药品正在统计之中。
被服厂正在筹建之中,目前有裁缝师傅十五人,可完成部队日常被服需要。
豆腐坊已经建成,就是原材料黄豆不太多,可每天向战士们提供新鲜豆浆和豆腐。
另外,修建了几栋猪舍,准备养上几十口肥猪,供应部队副食。
还有开垦出几百亩荒地,种上庄稼,一句话,除了自己不能生产的之外,部队后勤完全可以实现自给自足。
张全刚说完,大家伙“轰”的笑了,也是,张主任负责的是部队后勤,那是千头万绪,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这个岗位有违重要,也就是他能支起这个摊子,换别人还真不行!他自己也在其中找到了自身价值所在,四十大几的人了,整天精神焕发,干劲十足!
接下来是王旭汇报,小型兵工厂一个,机床五套,技师加熟练工人共计二十八人,烈性**十五吨,特种金属和原材料正在统计之中,现在机床正在按装,可先进行弹药复装,汽油发电机三台,小型水利发电机组一套,也正在按装,发电成功后,可供应整个基地的生产和生活用电。
听完这些,大家伙儿,包括唐秋离在内,脑子有点儿发木,光知道这回收获不小,可没想到收获大的出乎意料,其他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唐秋离,这家伙,够狠的,把三岔河的地皮都刮低三尺,不!是三丈,犯愁啊,替小鬼子愁啊,小鬼子可咋活啊!
唐秋离吧嗒吧嗒嘴儿,有意思,这趟也太值了,他必须这样做,因为他知道历史上,东北抗联在鬼子绝对优势兵力包围之中,加上鬼子的严密封锁,抗联的武器弹药、给养几乎断绝,大名鼎鼎的民族英雄杨靖宇临牺牲前,吃的是身上的棉絮和草根、树皮,他可不想自己的部队面临那样的绝境,以后有机会,还要向这样干几把,小鬼子的东西连他们的命都一起要!
他暗暗琢磨,自己是否具备当胡子的潜质,不,是胡子中的胡子,极品胡子!要不,咋一看到小鬼子的东西就眼红呢?
接下来,秋生重点汇报了人员情况,基地的所有人员都建立了完整的个人档案,作战部队现有人数为两千六百人,后勤人员为四百八十人,都是年纪比较大,身体有伤残的人,不适合在一线作战部队,没有征得指挥长的同意,就先这样安排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基地的人数儿将近三千多人。
唐秋离听秋生这么说,一摆手,以后这样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秋生哥你本来就是管人事的,这样的事儿,你做决定就可以了。
秋生还着重谈了一个情况,就是在监狱营救出来的那些人当中,有那么十八个人表现异常活跃,苦活、累活抢着干,不讲究待遇,和战士们走动的很近,战士们也乐意和他们交往,秋生观察了几天,发现他们是在和战士们谈心,做思想工作,话题也都是打鬼子、不做亡国奴的事儿,这和指挥长的出发点是一样的,也就没有制止。
其中一个男的叫李洪刚,一个女的叫朱静,年纪都不大,二十六七岁那样,好像是他们的头儿,曾经侧面向秋生打听过指挥长的情况,指挥长对抗战的态度,部队的政治成分,指挥长的政治面貌,有没有上级领导等等,被秋生给碰了软钉子。
唐秋离明白,这十多个人肯定是**员,也好,这时代的**员都是好样的,自己的部队正缺这样的人才,可他也明白,目前还不能接受党指挥枪的模式,这支部队,必须在自己的绝对控制之中,他知道,历史上,红军的长征还有两年就要开始了,这时候,中央苏区的政治气氛已经不太正常,他尤其痛恨那些什么政治保卫局之类的机构,杀自己的同志狠毒无比,上战场打仗一去一个熊,都是些背后捅刀子的家伙。
自己可不想在某一天,被上头派来的特派员,用所谓的组织程序大帽子一压,给害的死都不知道咋回事儿!要是这几个**员,甘心辅助自己,就给他们更大的空间和权力,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
要是这几个人,想搞一个什么党委或是支部,取代自己的领导或是凌驾于自己之上,那只好礼送出境,自己的这支武装,早晚是**的,大势所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家都汇报完了,马上就部队整编的事情展开讨论。
一线作战部队整编为三个大队,每个大队八百人,下设四个中队,每个中队两百人,装备以轻、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为主,辅助装备三八步枪和驳壳枪,一句话,以最大的火力打击密度为标准。
各大队大队长人选,暂时有唐秋离、刘铁汉、冯继武兼任,待有合适人选后,正式任命,各中队长人选,在战士中间产生,战士选班长,班长选小队长,小队长选中队长。
由秋泉负责组织特战大队,并任大队长,主要是在部队中挑选神枪手和具有特种兵潜质的战士,加以严格的训练,负责特种作战和敌情、战场形势侦察。
由副指挥长唐秋生负责组建基地情报保卫部,并兼任部长,成员在整个部队挑选,主要是负责情报和保卫工作。
由小玲任野战医院院长,训练一支可跟随部队出征的战地救护队伍,小玲还兼任指挥长生活秘书,职责是照顾好指挥长的个人生活。
唐秋离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大伙给他俩创造在一起的机会。
王旭还是负责兵工厂和装备研究所这一块儿,要加快新装备的研制和开发进度,把在三岔河营救出的人员中,那几个大学生调到王旭手下的装备研究所。
基地后勤处升级为后勤部,由原后勤主任张全任作战部队和基地后勤部长,全面负责基地的后勤工作。
刘铁汉提升为副指挥长,主要负责作战,冯继武任部队参谋长,在全部队挑选人才,组建作战部队参谋处。
挑选三十名军事素质好,功夫过硬的战士,组成指挥长直属卫队,由山虎任队长,巴特尔任副队长,主要是负责保护指挥长的安全。
唐秋离竭力反对组建自己的卫队,无奈,反对无效,全体核心成员意见一致,也只好接受了,郁闷,这不成了国宝大熊猫了吗?特级保护!以后再想偷偷溜出去,干点出格儿的事不容易喽!几十双眼睛盯着你呢!
所以事情安排完之后,唐秋离特别提到对牺牲战士的亲人抚恤问题,最后一致决定,给每位牺牲战士的亲人补助大洋四百块,这件事由秋生和张全负责。
在部队外出作战时,留守基地的王旭和张全两人,全权决定基地的日常事务。
部队暂时没有作战任务,各大队人员尽快到位,马上展开军事技能和军事素质训练,尤其是实弹射击,不要吝啬子弹,尽快提高战士们的作战技能。
开完会,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唐秋离还不容易瞧准一个空当,把小玲搂到怀里,好一通亲热,小玲薄薄的夏装,把他撩拨的心头火起,一想到千头万绪的事情,只好压下这股火,小玲也好不到哪去,身子恨不得贴进唐秋离的身体里,得到了父亲的允许,她也就放开怀抱,并且对即将到来的美好,充满了憧憬。
接下来,部队展开了热火朝天的训练,整个基地一片龙腾虎跃,唐秋离特意观察了那几个**员,并对他们有了初步的印象。
这一天,唐秋离正在他和小玲住的屋子里,埋头撰写训练大纲,
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他略微感到诧异,自己吩咐过,没有紧急的事情不要打扰他,这是谁啊?
他停下了手里的笔,把思绪从浩瀚的军事领域拉了回来。
敲门声又响起,显得那么有耐心而又固执,“进来!”他大声命令道,们开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进来,唐秋离微微一愣,多少有些意外,是他们俩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五章 坦诚相对
第六十五章坦诚相对
进来的这两个人,唐秋离并不陌生,就是秋生重点提到的李洪刚和朱静。
自从秋生哥在会上重点提到他们俩之后,唐秋离就注意观察他们,从他们平时的举动,一言一行等各方面,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些人绝对是**员,并且知道这些**员已经在部队里扎下根,毕竟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还成立了秘密支部,对于这些,唐秋离抱着观察的态度。
同时,唐秋离也注意到,李洪刚和朱静两个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自己,他故意采取不远不近的态度,就像对待部队里的一个普通战士一样。
今天,这两个人突然登门,是什么意图呢?难道想对自己摊牌吗?要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不过是自己部队里的一名普通战士,李洪刚在一大队,朱静在医院,要说身份和级别那是明摆着的,差着好几层呢!今天突然来到了部队最高指挥官这里,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唐秋离客气的让两人坐下,并且给倒了两杯水,他仔细的打量着两人,李洪刚年纪有二十七八岁那样,中等个子,身体很结实,相貌显得有些苍老,一双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唐秋离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军人的气质,朱静有二十四五岁,梳着短发,面容秀丽,身材匀称,干练而有内涵,给人一种受过良好教育的感觉。
双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唐秋离从他们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种纯净和坦然,如春风般和煦,只有心底无私的人,才有这样的目光,从他俩的目光之中,唐秋离感觉到,这是一些可以相信的人。
其实,李洪刚和朱静酝酿这个想法已经有好几天了,自从在三岔河鬼子监狱被营救出来以后,他们就被这支部队吸引了,他们这些党员,是奉了组织的命令来到东北,想在这里建立一支党领导的武装,接触过很多,可都让他们很失望,后来,因为被叛徒出卖,组织遭受了严重破坏,他们也相继被捕,陆续押到三岔河鬼子监狱。
等到了基地以后,他们是大开眼界,无论这里的气候条件、地理环境,都是以前不曾见到过的,至于部队的气氛,更让他们有一种回到红军部队的感觉。
李洪刚还真的是一名指挥员,在红军中担任过营长,大小战斗经历过无数次,是一名有丰富作战经验的指挥员,因为他的老家是辽宁海城人,就被派了回来。
朱静老家在北平,和王旭是老乡,燕京大学毕业,是个正牌儿大学生,“一二、九”学生运动的组织者之一,很是具有组织能力。
这些**员到了基地以后,发现这支部队的思想教育方式,尤其是哪个“三大纪律七项注意”,简直和红军部队一模一样,而且部队的作战目标很明确,就是打击侵略者,消灭日本鬼子,他们就像发现宝藏一样,这样的部队,不控制在党的手里,那是巨大的损失。
他俩也有意的接近过唐秋离,可是,这个指挥长就像毫无感觉一样,弄得他俩哭笑不得,并且这个十六岁的大孩子,让他们有一种同三四十岁,老练成熟,机智练达的人打交道的感觉,这位年纪轻轻的指挥长,是如何把这些骁勇善战、粗壮高大、来自不同地方、不同阵营的士兵,指挥的如臂指使,令行禁止的?唐秋离在他们眼里,,透着一种神秘和莫测。
经过秘密支部开会研究过之后,决定和唐秋离正面接触,他俩分别是支部正副书记,这件事就有他俩负责。
其实,这些党员对于唐秋离也是很好奇,十六岁的年纪,在平常人家那就是个大孩子,可现在,一支三千多人的部队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战斗力强悍,那些比他年纪大许多的人,甘心接受他的领导,尤其是鹰嘴岭一战,三百人竟然消灭了小鬼子两千多人,自己的伤亡微乎其微,这种人格魅力和指挥才能,那不是常人所具有的,再说这支部队的武器装备,那让他们目瞪口呆,太变态了吧,这样的装备,在整个红军队伍里都没有,这十八名**员,其中有十五人是在红军部队里担任过各级指挥员的,对武器装备尤为敏感,在战斗中,战士的勇敢固然是主要因素,但是精良的武器装备,却起着无法替代的作用。
所以,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红军指挥员,到了血手团之后,战士的成分,部队的精神面貌,训练方式,政治思想工作等方面的表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恍惚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再也不想离开了。
虽然不清楚这位年轻指挥长的政治倾向,但从整个部队的面貌来看,比他们接触过的那些啸聚山林的胡子,东北军的残部要好上不知道有多少倍,就从他们坚决打击日本侵略者的行为来看,和自己的目标是一致的。
今天他俩就是要和唐秋离彻底的深谈一次,把自己的身份表明,就是指挥长不接受自己的主张,也不会有危险。
双方很快就接触到正面话题,唐秋离听了李洪刚的介绍,大为高兴,部队正缺军事干部,这些红军指挥员,那个顶个是把带兵打仗的好手,没想到打下了一个三岔河,意外捡到这些宝贝。
李洪刚绝对是个可以挑重担的人,朱静是搞政工的好手,秋生哥哪里正缺这样的人才,双方的目标一致,谈话进行的很愉快,在谈到部队执行的“三大纪律七项注意”的时候,朱静好奇的问道:“指挥长,我们为什么没有不许虐待俘虏这一条,要是有了这一条,就和红军一样了!”
唐秋离微微一笑,告诉他俩,血手团没有俘虏,在以后的战斗中,你们就会明白,希望到时不要产生分歧,听到指挥长这么说,两人一愣,眼中闪着疑惑的目光。
送走他俩之后,唐秋离心里已经有了安排,李洪刚是个担任大队长的合适人选,其他的红军干部,也都能胜任各级领导岗位,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安排正职,需要考察和磨合一段时间,尤其是和老东北军的刘铁汉、冯继武他们的磨合,更需要时间,毕竟是来自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尤其还是敌对双方。
也不知都这么做,是不是自找麻烦,就先让这些人,担任各级指挥官的副职,朱静就安排给秋生哥做副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部队没有作战任务,每天就是紧张的军事训练,完全按照唐秋离撰写的训练大纲上的要求做,对于这样的训练方式,老队员都习以为常了,李洪刚他们却感到非常惊讶,这样的训练方法和方式,闻所未闻,角度准确,观点新颖,部队经过这样的训练之后,战士的军事素质明显提高了许多,这让他们对唐秋离非常佩服。
也有让他们不满意的地方,就是部队射击训时,必须使用实弹,这让在红军部队中过惯苦日子的他们很不习惯,每天看着子弹和手雷像不要钱或是白捡来一样,泼水似的打出去,把他们心疼的心都揪揪着,指挥长真是败家,这要是搁在红军队伍里,光是训练消耗的弹药,就够打几场战役的,要知道,在红军战士手里,有十发那就高兴地不得了,哪像在这,每个战士那天不打出百十来发,太心疼了。
还有就是部队的伙食,标准太高了吧?早晨是豆浆、米粥、鸡蛋,包子、馒头可劲儿造,一日三餐,顿顿有鱼有肉,这哪行,艰苦朴素在这里根本见不到影儿!国民党的军队也没这样啊!这是讲究享受,指挥长也太不会过日子了。
对于这两点,李洪刚专门找唐秋离反应锅,并提出反对意见,唐秋离只是简单的告诉他,不经过实弹射击、没有听到真正枪响的战士,不是合格的兵,神枪手是靠知道喂出来的,至于伙食问题,更简单,高强度的训练,没有高标准伙食,战士的体能会跟不上,影响训练效果,李洪刚听了后,仔细琢磨琢磨,觉得很有道理,就不在提了,其实,他们这些红军干部,是苦日子过惯了,冷不丁的不习惯。
这还得拜后勤部张全部长的功劳,这小老头儿不知打那弄来一大群鸡啊、鸭啊、鹅啊啥的,那肥猪满圈跑,基地的气候又好,这帮活物长得飞快,又带领着后勤部门,在湖边开出三百亩荒地,种上庄稼栽上青菜,在小鬼子那弄到了老多的大米、白面,部队的伙食不好才怪呢!
正好在这批红军干部中,有一位是黄埔军校炮兵科毕业的,叫郑勇,各种火炮精通,有实战经验还有理论知识,黄埔军校的毕业生,那可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唐秋离没想到,自己手下还有黄埔生,在国共两党军队中,大多数高级将领,都出自于黄埔。
唐秋离知道这事儿之后,乐坏了,自己手下还有这样的能人!马上从各个大队选人,抗日血手团炮兵大队正式建立,由郑勇担任大队长和总教官。
他深知在战场上火炮的威力,要不咋叫战争之神呢!看来还得多弄一些火炮,叫小鬼子见识中**队的厉害,也尝尝挨炸的滋味!他明确告诉郑勇,不要吝惜炮弹,一定要实弹射击。
在此期间,基地有了两件让他更高兴的事儿,一是基地水力发电机组正式发电,当他亲手合拢开关的时候,基地内一片光明,灯火璀璨,把战士们高兴的都不想睡觉,那年月,哪见过这个呀,还闹出了个笑话,有一名年纪稍大,吸烟的战士,对着灯泡点烟,咋点都点不着,他以为外面的是灯罩,结果一拧,灯灭了,还把他吓一跳,这灯没吹咋就灭了呢?灯油在那灌啊?
也难怪战士们高兴,从此基地告别了松油灯,正式进入电气时代,鼻子脸再也不会被熏黑了,雪白的毛巾也敢用了!
另外就是兵工厂正式投产,可以复装弹药,并且高爆炸力炮弹和子弹的研制,已经有了重大进展,特种枪支的研究,也开始着手。
整个基地按照唐秋离的设想,正在逐步完善,平稳发展,战士们的训练极为明显,那十几个红军干部,担任各级指挥员之后,爆发出极大的热情和能量,任劳任怨,体贴战士,事事带头,把部队带的是嗷嗷叫。
唐秋离担心的隔膜问题,并未出现,各级指挥员各负其责,这让他减轻了不少负担,也有机会和小玲享受一下花前月下的浪漫!两个人的感情更加深厚,除了各自忙自己的工作时间之外,几乎是形影不离,基地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两人浅浅足迹、爱的身影、甜蜜的笑声!
甚至有一天晚上,战士们都休息后,两人偷偷溜进湖里游泳,小玲穿着唐秋离专门为她设计的泳装,在温热、湛蓝的湖水里宛若一条美人鱼,身材曼妙玲珑、曲线毕露、把唐秋离看得眼珠儿好悬掉出来。
这丫头在爱情的滋润下,愈发艳光四射,本来小玲就是常年大运动量,身材匀称、健美,尤其是穿上这三点式泳装之后,说明一下,这件泳装,一开始,小玲说啥也不穿,在唐秋离连哄带骗带威胁的情况下,把他一把推出门外才换上,这一下不打紧,那小蛮腰儿,那傲人丰乳,那浑圆臀部,雪白的肌肤,乌黑的长发,闪亮的美眸,把唐秋离都看呆了,魂儿都丢了,不由分说,把小玲浑身上下揉搓个遍,弄得这丫头面色潮红,眼睛像要滴出水儿似的,要不是怕动静太大惊动别人,在湖边儿就把这丫头给那个啥喽!
不过,这丫头还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固执的认为,只有成亲之后才可以这么做,弄的唐秋离心如猫抓,每每需要极大的定力才控制住,这丫头不是在折磨人吗?
可以说,这段时光,是唐秋离记忆之中最美好的一页,终身无法忘怀,后来,在他征战南北的时候,每当有空暇时,就情不自禁的回味起这一刻,略带沧桑的面容,露出痴痴的微笑,眼角却衔着泪花,这时候,他身边的参谋、警卫人员都知道,指挥长又在回忆那位远去的佳人,也是指挥长的第一个恋人,大家都悄悄的离开,给唐秋离留下一个足够想象和回忆的空间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六章 东征序曲
第六十六章东征序曲
外敌入侵,山河破碎,烽火连天的岁月,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人生难得是相聚,唯有别离多。
秋泉的特战侦察队和秋生的情报网,源源不断的把周边的情报传送回基地,经秋生和朱静整理后,定时送到唐秋离这里,供他判断形势。
早在部队结束鹰嘴岭战斗回到基地整编时,唐秋离就把秋泉的部队全部派出去,以松江城和三岔河为圆心,周边辐射几百公里范围,广泛收集各种情报,在重要城镇和交通枢纽建立情报站,无论是安排自己的战士或是亲属,还是用钱收买,总之,必须建立一张覆盖整个东北的情报网,这事儿就由秋生和秋泉负责。
至于所需经费,找张全领就是了,俗话说,钱多好办事儿!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各地情报网点相继完善,一些重要的情报中心站,还专门配有电台,和基地情报保卫部的通讯中心二十四小时保持连续,可以说,东北发生的重要事件,八小时之内,电报稿就能放在唐秋离的手里。
这段日子,唐秋离过的比较惬意,按照分级负责的原则,细节性的事务已经不用他插手,使他能有大量时间来考虑部队下一步作战重点和发展方向。
和小玲的感情日深,水融,往往有“心有灵犀一点通”之举,小玲是个好学习,有上进心的女孩子,医院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简单的医疗知识也掌握不少,唐秋离还抽出时间教她英语和日语,不得不说,这丫头天生具有语言的天赋,现在已经能用简单的英语或是日语和唐秋离进行日常对话。
有时,唐秋离当着大家伙的面儿,用英语对小玲说一些恋人之间的情话,比如,你很性感,融化在你昨夜的温柔里啊等等,别人听得目瞪口呆,根本不懂,都暗暗嘀咕,指挥长莫非是神仙下凡,在那整的这鸟语,没听说他在哪学过啊?连秋生、山虎他们都纳闷儿,小玲听得懂?小玲当然听得懂,幸福的连羞带喜,脸色绯红,有时还回答几句,把大伙弄的越看这对小恋人越神秘,虽然不懂他俩在说些个啥,但看到小玲的表情,也猜个**不离十,估计这些话有点暧昧,少儿不宜!
部队的训练就更不用他操心了,以李洪刚为首的红军干部和原东北军出身的以刘铁汉、冯继武为首的干部、战士之间的关系相当融洽,根本没有你我之分,把部队带的是铁板一块,后来,唐秋离仔细想想,这也在情理之中,首先,双方的目标一致,就是消灭日本鬼子,收复失地,其次,东北军和红军没有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双方谈不上血仇,这让唐秋离大为宽心,放下了心头的担忧。
丰盛的伙食,把战士们的身体养的棒棒,脸上泛着营养良好的油光,也是,在家的时候,那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就是拿鞭子赶都不走,科学、系统、有效的训练,使战士们的军事技能得到了质的飞跃,士气旺盛,队伍那是嗷嗷叫!
整个血手团就像一把重新淬火,二次锤炼的宝剑,锋芒以露,单等出手斩下鬼子狗头!
通过传回来的情报,唐秋离对基地周边的形式有了清晰的了解,鬼子松田联队,自从上次在鹰嘴岭遭受了毁灭性打击后,缩回松江城,忙着补充兵员补充装备,老鬼子松田大佐已经被解职,据说是押送回国上军事法庭了,这也是拜唐秋离所赐。
经过鹰嘴岭一战,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意识到,南满并不是太平之地,皇军力量还要增加,鬼子经过补充后,原来的联队扩编成旅团,兵力达到七千多人,并且增加了战车和野炮兵大队的数量,新来个旅团长叫春田,是关东军司令部高级参谋,在东北多年,少将军衔,上任伊始,就广布眼线,到处寻找寻找血手团的行踪,说是要给玉碎的皇军士兵报仇。
对于这些情况,唐秋离微微一笑,鬼子现在就像红了眼的疯牛,犯不着跟他顶架,就让鬼子瞎子走迷宫,乱摸去吧,老子在这儿养精蓄锐,有机会在狠狠咬你一口。
三岔河方面,经过唐秋离上次打劫之后,日本商人纷纷破产,中国商人害怕鬼子报复,也纷纷转移财产,鬼子商人啥也抢不到,就把责任都推到倒霉的松田身上,现在的三岔河,市面一片萧条,百业凋零,鬼子为了维持这个交通和物资重要转运站,不得不对中国人采取怀柔政策,日资银行纷纷发放无息贷款,减免税收,扶持日资和中资工商业,努力恢复经济,到让中国人占了不少便宜,尽管这样,保守估计,三岔河要是想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至少得五年时间,这是唐秋离想不到的意外结果,他暗暗发笑,还等你养五年,一年多以后,唐少再来个照方抓药,赚个盆满钵满。
鬼子在三岔河增加了兵力,除了恢复原有的宪兵大队之外,还增加了一个加强大队的鬼子,并且在镇内强行推行人口登记制度。
根据这些情报,唐秋离认为,目前,部队不宜展开大规模军事行动,以隐蔽待机为宜。
倒是有一份来自通化的情报,引起了他的注意,南满东边道“剿共总司令”邵本良,在鬼子“山林讨伐队”和飞机的配合下,大举围攻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杨靖宇部,据说已经取得重大胜利,杨部以溃不成军,逃进深山老林,朝不保夕,皇军已经恢复南满东边道长白山地区的治安。
情报还对长白山地区的敌情、形式以及邵本良部的兵力、武器装备等情况,做了详细介绍。
看完这份情报,唐秋离首先对鬼子所谓的重大胜利嗤之以鼻,抗联是那么轻易就能消灭的?尽管困难重重,环境险恶,抗联始终坚持在白山黑水之间的战斗,不断打击鬼子。
对于杨靖宇将军,唐秋离内心充满敬意,在前世看到有关这位传奇将军的资料时,喉头都会被一种热流哽咽着,这是一位铁骨铮铮、热血澎湃的中华男儿!他为杨将军的牺牲感到痛惜。
现在,杨将军的部队,正处于困难之际,自己何不来个远征,在鬼子后心狠狠捅上一刀,一为解抗联之围,在哪里都是消灭鬼子,二是可以见到这位神交已久的传奇将军,是否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未来的命运,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恨不得马上就飞到那个炮火连天、激情澎湃的战场。
他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又把问题全方位考虑了一遍,既然在目前部队处于隐蔽待机这种情况下,何不主动走出去寻找战机,凭部队的训练水平,战士的体能和装备情况,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绝对可以出奇制胜,打鬼子一个冷不防,并能保证部队安全返回。
想到这里,他已经拿定主意,叫通讯员通知各级指挥官,马上到作战室开会,有重要作战任务。
他先来到了作战室,盯着墙上挂着的满洲全图出神,这张日本人绘制的东北全图,可比民国政府绘制的精确多了,可见,小鬼子侵占东北之心,早已有之,地图上的点点符号,在他脑海里化成活灵活现的白山黑水,莽莽森林,高山大川,结合他所掌握的历史,哪里的一切都了然于胸,这就更坚定了他的信心。
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唐秋离摇摇头笑了,打脚步声就听得出来,是山虎这个急性子,后面还有一个,那肯定是巴特尔,这俩家伙自打担任指挥长直属卫队正副队长后,那天都形影不离,好的就像一个妈生的似的,也不知道他俩咋那么对脾气,都是力气惊人、外表粗犷、内心细腻、豪爽奔放、重情重义、反应敏捷的人,一搭档,就特别对路,
自打组建卫队之后,他俩把卫队的战士们训练得叫苦连天,直说比指挥长还变态,什么长短枪射击,各种火炮的使用,冷兵器的招数,内力、武功的锻炼等等,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还别说,卫队的二十名战士,真是让他俩给训练成了整个部队的精锐,他俩还时不时的把队伍拉出去,同各个部队的战士搞对抗演习,几轮下来,也只有秋泉的特战队,能和直属卫队打个平手,搞得直属卫队名声大振,风头正盛!
巴特尔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对于这个异性兄弟,唐秋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怜爱,特意放在自己身边,等机会成熟了,在放到作战部队。
他俩进来以后,紧接着刘铁汉就进来了,得,又是一个急性子,其实,刘铁汉内心憋着一股劲儿,部队已经憋得嗷嗷叫,指挥长咋还不下达作战任务呢?他也侧面向唐秋离打听过几回,指挥长总是以等待实机来回答他,弄的他毕竟郁闷,这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在战场上冲杀,让他浑身骨头直发酸。
今天一头有重要作战任务,抬腿就往作战室跑,一进门儿发现,还有比他更着急的,直属卫队的哼哈二将,已经在这里了。
很快,人员都到齐了,唐秋离首先分析了周边的敌情,就目前形势来看,我们的力量,还处于绝对弱势,不能和鬼子硬碰硬的较量,三岔河和鹰嘴岭之战,是占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便宜,加上鬼子的狂妄自大,才取得了胜利,现在,本地区以无大量歼敌之可能,以隐蔽待机,训练队伍为上策。
听到指挥长这么说,大家心里都凉半截儿,没仗打,你急三火四的把大伙儿叫过来干啥?还说有重要作战任务!
唐秋离把大家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感到非常满意,部队吗,就是为打仗而存在的,这种积极求战的状态,是保持部队高昂斗志的基本要素,尤其是各级指挥官。
我们在本地区无歼敌的可能,那么,是否应该走出去寻找战机,他说着,把手放在地图上长白山的位置,我们长途远征,奔袭长白山地区,出其不意,大量消灭鬼子,根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解抗联第一路军之围为本次作战的目标。
他接着说道:“下面,大家就以这次作战目的为中心,讨论一下具体行动细节,会后,冯参谋长拟定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唐秋离的话音刚落,作战室里马上失去了平静,先是李洪刚激动得满脸通红,猛地站起来,用不敢置信的神态问到:“指挥长,这是真的吗?”话一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说对不起。
唐秋离冲他坚定的点点头。
他刚一坐下,那些红军干部,显得异常激动,有的甚至眼角带着泪光,朱静竟然当场落下泪来。
唐秋离深深理解他们的心情,抗联和工农红军,都是**领导的队伍,在这个组织里,对待每一支部队,不像其他军阀那样,有嫡系、亲疏之分,自己的这一决定,已经深深感动了他们。
其实,李洪刚和朱静他们这几天内心很不平静,血手团的情报,对于这些高级指挥员并不保密,抗联第一路军遭受大量日伪军围攻的消息,他们也早已知道,并且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在抗联工作、战斗过,对部队有很深的感情,想过带领部队去,可是,部队掌握在指挥长手中,也想过劝说指挥长出兵,可又考虑到指挥长是否会起疑心,影响自己以后再这支部队的工作?那毕竟是去面对优势兵力的敌人,而且是长途远征,从这里到长白山地区,怕是得有近一千里地。
正当他们彷徨无计、忧心如焚的时候,指挥长做出了这个决定,他们能不激动吗?那可是去解救自己的战友和同志啊!
刘铁汉和冯继武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他们没有和抗联打过交道,但是,对于抗联坚决抗日的行为,却是很敬佩,毕竟,大家都是中**人,保家卫国那是军人的本分,
李洪刚和朱静他们的表现却触动了他俩的内心,他俩知道,这些来自红军的指挥官和抗联是一家,都属于**,一听说去为抗联解围就如此激动,甚至流下眼泪,这让他俩很诧异,在过去的部队,一听说去干这吃力不讨好,还有危险的任务,那个部队指挥官不是推三阻四,找种种借口推脱,保存实力,现在,他俩被这种场面震撼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悄悄融动他俩早已定型的内心。
很快,东征作战计划就确定下来,七天后的早上,三个作战大队两千四百人,齐装满员,正式出发,先由一大队派出一个中队,做为大部队的前卫,提前一天出发,为后续部队开辟道路。
接下来,部队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两千多人的队伍,弹药、给养就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指挥长强调火力密度,弹药就得带的更多,这次是长途作战,无后方补给,打一点儿,就消耗一点儿,能多带就尽量多带。
唐秋离抽时间去了一趟兵工厂,在这之前,他让王旭想办法减轻九二式步兵炮的总体重量,更便于部队携带,到了这一看,还真让兵工厂的技师给解决了,原来需要五六个人分开携带的大炮,现在只需要两三人就轻松携带,唐秋离看来非常高兴,直嚷着要给兵工厂的全体人员记大功,发奖金,说是解决了部队的大问题。
另外,厂里的几个技师通力合作,专门给山虎设计了一个不间断供弹的超长弹链和子弹箱,可以连续发射三千发子弹不用换弹夹,要不是考虑到长时间射击,枪管受不了,还想给设计成五千发供弹的设备,又给山虎的手提重机枪安上了风冷装置,局部做了小小改动。
山虎拿过来一试验,乐得直蹦高儿,说是比以前更好用、更合手了,这家伙一激动,当场给一位师傅来个热情的熊抱,好吗,这位师傅差点背过气去,肋条骨好悬被这变态的家伙给勒折喽!据说,打这以后,他见了山虎就离得远远的,不敢让山虎近身,不过,两人倒是成了好朋友,每回山虎打战场上弄回新玩意儿,先送到他这儿,接着,俩人儿就拆开来装上,装上又拆开,在那一通折腾,倒是开发出好几种新武器。
唐秋离看见山虎背后那超大型弹药背包,里面应该装着不下一万发子弹,身上还挂着一圈儿手雷,手里提着一挺重机枪,活脱脱的一个变形金刚!当时无语,一阵郁闷!
紧张的忙碌,让日子过得飞快,明天就是部队出发的时候了。
唐秋离在这天早早醒来,没有惊动身边,依然如可爱的小猫一样熟睡的小玲,悄悄走出两人的爱巢,整个基地静悄悄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温润的暖风,轻抚面颊,鸟儿尚未离巢,只有忠于职守的哨兵巡逻时的脚步声。
他静静伫立在暗夜之中,等待着东方那颗启明星的升起。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柔软的身体,轻轻靠在他身上,小玲还是醒了。
这次小玲没有随队出发,医院正在紧张的施工中,她脱离不开,有另外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带队,组成一支医疗小分队,随部队出发,面对即将离开的唐秋离,小玲心里非常的失落。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知道在恋人走上战场之时,给他的只能是鼓励和安慰,所以,对于这次没有跟随唐秋离出征,她表现得非常理解,这确实让唐秋离心里放下不少。
背地里,小玲找到山虎和巴特尔,一再叮嘱他俩,在战场上绝对要保护好指挥长,直到这两人拍着胸脯保证,她才稍微放点儿心。
唐秋离轻轻的搂着小玲柔软的腰肢,小玲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发香深深浸润了唐秋离的身心,他不由得把小玲搂的更紧。
东方天际,一颗闪亮的星星冉冉出现,启明星升起,新的一天就要到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七章 山河欲裂征马嘶
第六十七章山河欲裂征马嘶
朝阳升起,整个基地从沉睡之中醒来,战士们忙着整理装备,后勤部门忙着清点物资,到处是一片朝气勃勃,斗志旺盛的景象。
唐秋离和小玲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七点整,部队集合在操场上,朝阳映红了战士们激动的脸庞,操场上战士的方队,如一片立体的雪墙,在青草绿树映衬下,格外庄严肃穆,这是唐秋离为战士们设计的冬季作战服,以纯白色为主,和现下的关东大地自然景物浑然融为一体,更利于部队隐蔽。
唐秋离做了战前动员,激情澎湃的话语,富有感染力的表达,点燃了战士们的激情。
和留守在基地的秋生、王旭、张全、小玲告别后,部队按照一、二、三大队的行军序列,后面是郑勇的炮兵大队和有二百多匹马组成的辎重大队,浩浩荡荡的开出基地,踏上征程。
这次,秋生没有随队出征,而是留下来负责整个情报工作,这是唐秋离特别安排的,大部队长途远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作战,没有情报支持,就跟瞎子差不多。
为此,部队携带了十多部电台,配备到每个中队,前方和基地情报中心保持密切联系,随时通报相关情报,保证作战部队信息畅通,情报及时,掌握最新情况。
这功夫,最美气的还得说是郑勇,啥时候这么阔气过?迫击炮不算,光九二式步兵炮就带了三十五门,炮弹更是带了两万多发,把郑勇乐得,跑前跑后,不停的叮嘱自己大队的战士,可看好装备,那个丢了一个零件儿,回来就关他禁闭,严肃处理。
也难怪郑勇乐得找不着北,在红军和抗联那会,一个团有几门迫击炮就不得了,自打干上炮兵这一行儿,头一回见过这么多的炮,指挥这么多的炮,连迫击炮都算上,得超过一百多门,还是指挥长出手大方,这家伙要是一个齐射,得有多少小鬼子够塞牙缝的?而且,炮弹还不限量。
按照唐秋离的想法,把那几门野炮也带上,让小鬼子好好尝尝厉害,知道啥叫火力打击,不过,山地行军,这家伙个大体沉,实在不方便,只好作罢,他心里多少有点儿遗憾。
部队沿着前卫中队留下的路标,飞速前进,艳艳的阳光映照下的莽莽雪原上,一支部队浩浩荡荡行军,阵势蔚为壮观,在墨绿色的松林之间,一条雪龙矫健若飞,翻山越岭,向着目标奔去。
部队一路行军非常顺利,前卫部队已经扫除了障碍,傍晚时分,部队到达了预定的宿营地,这一天,部队前进了有一百多里路,这还是在等辎重大队,要不,比这还快。
唐秋离带领指挥部成员进入这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屯子时,一大队大队长李洪刚已经在村口迎接他们了。
在决定东征以后,各大队的指挥官就做了调整,一大队大队长由李洪刚担任,二大队大队长由跟随刘铁汉和冯继武在金矿参加部队的原东北军营长苏景峰担任,三大队大队大队长由在三岔河加人部队的红军干部韩铁担任,辎重大队大队长也是由红军干部后勤部副部长周玉山兼任,加上炮兵大队大队长郑勇,在部队大队长已经的指挥官中,原来红军的干部占了绝大多数。
确定出兵后,李洪刚和朱静建议和**满洲省委取得联系,唐秋离大表赞同,毕竟是两支部队要协同作战,并且,满洲省委也有他们自己的情报系统,就在部队出发的前两天,他们派去联络的人回来了,告诉唐秋离,已经和省委取得联系,并且带回了一封省委书记的亲笔信,信中,对唐秋离的举动大大表示感谢和赞扬,说是打这以后,两家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了,愿并肩战斗,打击鬼子!
其实,联络员还带回了一封绝密的信件,那是**中央局派到满洲省委的特派员写给李洪刚和朱静的,在信中,这位特派员一再强调,必须把这支武装牢牢的抓在党的手中,抓紧在部队中建立党的组织,吸收大量的基层官兵加人党组织,逐渐改变部队的政治成分,对于唐秋离,特派员还着重强调,如果他能加人党组织更好,如果他拒绝,并且不接受党的领导,对于这样拥兵自重的军阀,在条件成熟时,李洪刚和朱静他们可以采取断然措施,武力解决唐秋离,把部队控制在自己手中。
在看到省委书记那封信之后,这些党员心里特别温暖,因为在信中,书记对他们的工作相当满意,并且告诉他们,安心在这里工作,不要强行改变部队,在当前的形式下,只有是认真抗日的队伍,就都是我们的同志,当看到特派员的信之后,这些党员心里一阵发冷,这位特派员也太那个了,当然,也没有敢让指挥长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其实他们对这位特派员的做法,很是有意见,不过,党性使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不照办就是了。
李洪刚见到唐秋离之后,神秘又兴奋的对他说,“指挥长,这个屯子里有两户地主,我派兵包围了他们住的院子,只等您来之后,就采取行动,把他们家没收了!”
唐秋离一听就知道,这位出身红军的大队长,又勾起打土豪分田地的瘾,把东北这的地主和南方的地主混为一谈了,有点儿哭笑不得,其实,在关东这个地方,除了极少数的恶霸地主之外,大多数是普通农民,在这块土地上落脚最多也不过三代人,平时勤劳肯干,精打细算,省吃俭用,再加上会过日子,家境逐渐好了起来,买房子置地,拴起车马,也就成了屯子里的富户,平时也不脱离劳动,只是在农忙时雇一些短工,家里用长工的都很少(笔者在小时候,经常听到老人们唠起当时的情况,在大户家打短工的时候,吃的并不差,粘豆包吃的都烧心,晚上还有酒有肉,一有钱就变坏,在当时不是主流)。
唐秋离瞪了李洪刚一眼,没说什么,弄的李洪刚有点莫名其妙。
等后面的辎重大队跟上来之后,部队全部进入屯子里休息,严密封锁消息,许进不许出,并且把警戒哨兵放到离屯子三里地之外。
恰好给指挥部安排休息的人家,是一户李洪刚说的地主。
唐秋离带着指挥部人员,往休息的地方走去,特意把李洪刚也叫上,等到了地方,唐秋离一搭眼就看出来这是一户家境殷实的人家,挺大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溜正房、厢房不少间。
外面被自己的兵围得溜严,他忙叫把兵撤了,该干嘛干嘛去!
尽到了屋里,户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姓李,吓得浑身发抖,唐秋离紧忙解释、安慰,说明来意,随后就闲唠起来,果然如唐秋离判断的那样,等老人家说完了,唐秋离看了李洪刚一眼。
这边李洪刚闹个面红耳赤,敢情,关东这地方的地主和南方的确实不一样,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赶紧给老人家道歉。
误会解除,老李头也放下心来,再看部队的表现,确实和国兵、胡子不一样,转头冲着里屋喊道:“三儿,出来吧!这都是好人,见见各位长官!”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打里屋出来,身板结实,神态淳朴,一身猎户打扮,原来,见有队伍进屯子,老孙头的三儿子,叫孙德福,怕抓丁抓夫,躲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孙德福聊到一个情况,下午他进山下套子的时候,在离屯子有五六十里地的地方,偶然见到一队鬼子在那宿营,大概有二百来人,吓得他赶紧跑回来了。
唐秋离对这个情况大感兴趣,又详细问了他知道的东西,干他一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一小股鬼子吃掉,当是热身了!最后问道,要是现在去,你能不能找着地方?
孙德福非常肯定说能,因为长年进山打猎,这方圆百八十里的沟沟岔岔,大道、小道没有他不熟悉的,要是不熟悉地理,打鬼子宿营那疙瘩到屯子,没有个十多天摸不到这。
晚饭后,唐秋离集合部队,下达了作战任务,因为鬼子只有一个中队,所以,就带领三大队的两个中队,再加上一个炮兵中队,携带十门迫击炮去执行这次任务。
各大队一听说有仗打,纷纷请战,争得面红耳赤,见指挥长已经挑选了队伍,落选的都羡慕带嫉妒的看着三大队大队长韩铁和炮兵大队长郑勇,这俩人也梗着个脖儿,一脸的洋洋得意,这一下,更把其他大队的指挥官气得牙根痒痒,牛气冲天那!瞧把这俩家伙得瑟的,直埋怨指挥长偏心眼!
唐秋离笑眯眯的告诉他们,都有机会,以后不愁捞不着仗打,就怕到时候你们嫌累得慌!说完心狠,不给你们歇气儿的机会!
由他和山虎、巴特尔带着部队去,作战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刘铁汉带着大部队明天正常开拔,自己随后追赶,一定要放上后卫部队,至少一个中队的兵力。
下半夜三点多种,在孙德福的带领下,部队到了鬼子宿营的地方,在山坡上往下看去,鬼子宿营的地方正好在一个山窝子里,那地方背风儿,只有堵住正面的出口,爬到后面的悬崖上,两下一夹攻,小鬼子一个都别想跑!
他马上叫孙德福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多带手雷,绕到鬼子宿营地后面的悬崖上,听到正面枪声一响,就可劲儿往下甩手雷。
其余的部队悄悄靠近鬼子宿营地正面的山坡上,利用天然地形隐蔽好,四十多挺捷克式轻机枪,五挺重机枪一字排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鬼子宿营地,后面,十门迫击炮定好坐标,炮手拿着炮弹,单膝跪在旁边,就等开炮的命令,好把这要命的家伙砸到鬼子头上。
山窝子里,几大堆篝火烧得正旺,把鬼子的一举一动完全暴露在战士们的眼前,几十顶帐篷,密密麻麻的扎堆在一起,这么易受攻击的地形,偌大个营地,小鬼子竟然只放了两个游动哨,狂妄的没边儿,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不知道有一帮中国大爷来收命了,还在那高枕无忧那!
计算着时间,静静地等待着抄后路的部队到位,帐篷里,小鬼子猪一样的鼾声,清晰的传到战士们的耳边,那两个鬼子哨兵,懒洋洋的端着大枪,漫不经心的来回踱步,在这俩家伙看来,连放哨都多余,还没有中国人敢来袭击大日本皇军!冒犯皇军的虎威!
约定的暗号传来,后面的部队已经到位,唐秋离一摆手,付家哥俩的枪声响了,子弹准确击中目标,那两个鬼子哨兵脑袋开花,仰面栽倒,枪声打破了沉静,也打碎了鬼子的好梦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八章 没有俘虏
第六十八章没有俘虏
枪声就是命令,刚才还寂静无声的雪原,平地刮起一股金属风暴,四十多挺轻重机枪喷出伤人夺命的火舌,枪口喷出的桔红火焰,有一尺来长,在夜色中夺人眼目,一片金属弹雨,铺天盖地朝着鬼子头上砸去。
这还不算完,背后的悬崖上,又落下一阵手雷,破碎的弹片尖啸着四下横飞,也不知道那个战士手雷扔地那么准,正好扔到火堆上,把燃烧的木柴炸的漫天飞舞,把鬼子的帐篷又给引着了。
震耳欲聋的轻重机枪声,“轰隆隆”的手雷爆炸声,鬼子的惨叫声,燃起的大火,把这片寂静的山林,搅得地覆天翻,偶尔还可以听到“啪啪”的步枪击发声,那是射手们在射杀有反抗企图的鬼子。
这么多的轻重机枪一齐射击,别说就这二百来个鬼子,就是再多上十倍、二十倍也不够这么折腾,凶猛的火力,把一块不大的山窝子反复犁了好几遍,子弹溅起的积雪有好几尺高!
战斗毫无悬念,十分钟后,唐秋离命令停止射击,喧嚣的山谷当时沉静下来,灼热的弹壳,融化了战士们身下的积雪,只有还在燃烧的火焰,发出轻微“噼啪”声,却显得更加寂静,与刚才如火山爆发气势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再也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的鬼子,遍地都是鬼子的残肢断体,如果不是看到眼前的情景,战士们甚至都怀疑刚才是否进行过激烈的战斗,这简直就是单方面屠杀!
后面的炮兵中队长那叫个郁闷,炮弹在手里都捂热了,眼睛都等直了,就是没等到开炮的命令,眨眼功夫,活儿干完了,这边儿一颗炮弹没打出去,光看轻重机枪射击表演了,这算咋回事吗?指挥长咋想的?中队长在那生闷气儿,一抬头,见到自己中队的战士也是蔫头耷脑,无精打采的,更郁闷了,来回百十来里地,愣是一炮没放,回去咋跟郑大队长汇报?
打扫战场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打扫的必要了,只是两个中队的中队长是红军出身,紧日子过惯了,可是,让他俩比较失望,实在是没啥好打扫的,连几支完整的枪都找不着,这俩中队长一边带领部下打扫战场,一边吐着舌头,震撼那!我的妈呀,那见过这么打仗的,一阵机枪、手雷劈头盖脑打过去,二百来鬼子没了,不用冲锋,战士们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齐活了,这活儿干的也忒地道了!
也难怪这俩中队长吃惊,在红军那会儿,习惯了三排枪声响过之后就冲锋,哪像在这儿,子弹就像不要钱白来似的,鬼子连拼刺刀的机会都没有,更多的是在梦中就去见天照大神了,跟着这样的领导打仗,就是过瘾!
枪支弹药没拣着,倒是发现了七八个鬼子伤兵,要说这几个小鬼子的命可够大的,这么密集的火力打击之下,竟然还捡了一条命,也不知道他家祖坟冒那股青烟了!不过,命暂时没丢,缺胳膊少腿那是避免不了,一个个躺在血窝里拼命挣扎,拒绝战士们的救护,嘴里还不停的骂着鸟语,
一个中队长见指挥长来到了战斗现场,忙上前报告:“报告指挥长,三大队二中队正在打扫战场,包扎俘虏伤兵!”
唐秋离看了他一眼,没搭腔儿,这位中队长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指挥长这是咋的了?我那个地方做的不对吗?
唐秋离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断了一条腿的鬼子,往一颗手雷那爬去,那意思是想玩点儿武士道啥的,和这帮该死的中国人同归于尽,大日本皇军的勇士是不怕死的!
唐秋离和身旁的巴特尔一碰眼神,巴特尔马上就明白该咋做了,两步窜上前去,一脚把这个死硬的鬼子踢个仰面朝天,这鬼子不知打那划拉个半拉儿枪托,在那比比划划的,巴特尔伸手抽出一把雪亮的大砍刀,一刀就把这个小鬼子的脑袋给剁下来,完了就像没事儿人似的,在鬼子的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若无其事的回到唐秋离身边站好,山虎冲他一伸大拇指。
把这俩中队长看得一缩脖儿,这孩子上辈子是刽子手托生的吧?手法干净利落,尤其是在砍完小鬼子脑袋之后那种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神态,看着就让人心寒,就是杀只鸡也得费点儿手脚吧?这还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吗?整个一杀神转世啊!
指挥长身边这俩怪物,瞧那位,楞把重机枪当手枪用,背着上万发子弹,看着都累,人家没事儿!行走自如,爬坡过坎儿比咱们还利索,瞧这位,浑身四大件儿,一支三八枪,两把驳壳枪,腰里一圈手雷,背着几百发子弹,挎着一把大砍刀,就像是个武器库!剁脑袋就像切西瓜,这俩人儿,还是少惹!
巴特尔的这身装备,是他自己琢磨的,重机枪玩儿不惯,轻机枪嫌太长,琢磨来琢磨去,就这样装备上了,步枪打远距离目标,驳壳枪当冲锋枪用,手雷扔准了,就是掷弹筒,大刀在肉搏战的时候,就是利器,他对自己的装备很满意,全方位考虑到了。
唐秋离试过这把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小鬼子的武士刀,在它跟前儿,就像木头片子似的,碰上就折,在打下三岔河后,巴特尔管他要五百块大洋,说是要买一把刀,当时他也没太在意,自己的弟弟喜欢,买就是了,现在看来,淘换到宝贝了!
这时候唐秋离才说话,对着两个已经半石化的中队长说道:“以后记住,血手团没有俘虏,我没有多余的粮食和药品来养活和治疗畜生,中国人除外!”血手团的老战士早就知道该咋干,轻车熟路,几个人上去给在那死命挣扎的小鬼子身上,利索的补上几刺刀,连子弹都不浪费一颗,也是帮鬼子超度,见他们的狗屁大神去了!
这俩中队长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部队执行的三大纪律七项注意之中没有不许虐待俘虏这一条,自己还纳闷儿呢,敢情,这儿根本不要俘虏,想虐待都没有机会,
这时候,天色已经放亮了,孙德福领着部队沿着来时的山路,急急忙忙往回赶,去追赶大部队,不用担心暴露行踪,一场大风,就刮得啥也看不着了,要是再来一场雪,神仙也摸不着影儿!
到了部队宿营的屯子,已经接近晌午了,前面大部队已经出发,屯子里只有辎重大队和后卫中队在等着他们。
让唐秋离吃惊的是,后勤部副部长兼辎重大队大队长周玉山喜气洋洋的对他报告,整个屯子有三百六十多名青年参加部队,和指挥长一起上战场打鬼子,都是一些农家兼猎户子弟,品行好,身体棒!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唐秋离简直有点儿崇拜这位平时看起来年纪偏大、蔫蔫巴巴、话语不多的后勤部副部长,没想到还有这两下子,这些红军干部,都是人才啊,放那都能闪光,看来,**最后赢得胜利,并非偶然。
原来,在等待作战部队的这段时间里,周玉山和其他的红军出身的指挥员,就拿出看家本事,和以孙德福他老父亲为首的,在屯子里有威望的人一谈,马上就召集适龄青年开会,在会上这么一动员,结合现在的实际形式,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讲,当时就把大家伙的热情点燃了,关东汉子的血,本来就是热的,留在家里,不是抓国兵,就是出奉差,隔三差五胡子还来祸害,早就忍不住了,就是没有中意的队伍,现在有了这样的队伍,纪律好这么好,人心都是一杆秤,谁好谁孬分得清,那还等啥呀,参加打鬼子去!
就这么大半个上午的时间,轻手利脚,家里脱离得开的三百多号人参加了部队,这还不算,各家各户把收集到的,二百来支东北军溃兵丢掉的枪支都拿出来,加上各大队串换的枪支,立马就是一个武装整齐的新兵大队。
唐秋离马上任命周玉山担任新兵大队大队长,鉴于这些新兵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也为了便于领导,和辎重大队在一起行军,负责物资、装备的看管和押运。
唐秋离让周玉山给新兵每人家里留下三十块大洋,部队临出发时,屯子里的人,全体出动,到村口送别自己的亲人,依依惜别,场面温馨而又让人感伤,这里就像自己的家乡唐家窝铺一样,又是一个让自己牵挂的地方,三百多名优秀的子弟,带着乡亲们的期望和对自己的信任,跟随自己走向炮火连天、凶险莫测的战场,将来能回来的有多少呢?肩上又多了一份责任!
告别乡亲父老,再一次回头遥望白雪覆盖的村庄,唐秋离带着队伍追赶大队,很快就与部队会合了。
三天以后,部队接近了战场。
这几天的行军还算顺利,遇到几股小规模的敌人,都被前卫一大队干净利索的解决了,并没有影响部队的行军速度。
这天下午,部队来到一条山沟脚下,前面是一道不高的山梁,部队忽然停下了脚步,唐秋离有点奇怪,自己也没下达原地休息的命令,莫非前面遇到了敌情?
他带着指挥部人员往前卫一大队走去,刚登上山梁,李洪刚脸色铁青,牙齿把嘴唇咬的发白,眼睛里面喷着怒火,看那样子是悲愤万分,急急地走到他面前。
发生什么事情了?从没见过李洪刚这么失态,不正常啊,唐秋离脑海里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六十九章 滔天罪恶
第六十九章滔天罪恶
这个刚烈的汉子,只是叫了一声:“指挥长”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离山坡有三四里路远,一个有五六十户人家的屯子,不太规整的茅草房,散落在不大的山谷之中,屯子里静静悄悄的,还看得见把屯子一头的十几间房子,冒着不详的青烟,唐秋离心里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当他走进屯子里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曲曲弯弯的屯子路两旁,随处可以见到血淋淋的尸体,多的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和小孩子,不是被枪打死的,就是被刀砍死的,继续往前走,路过的每家每户都没有完整的门窗。
到了屯子里的场院,二百来具死难乡亲的尸体横陈在雪地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凝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一旁的杨树上,挂着几具尸体,被人用利刃剖开了肚子,流出的内脏挂着血珠,冻成一坨。几具被反绑着的无头尸体栽倒在一旁,明显是被刀砍掉了脑袋。
旁边的石头碾子上,凝固着一滩滩的鲜血,几个婴儿血肉模糊的被扔在地上,显然是被石头碾子压碎了头颅。
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唐秋离被巨大的悲痛压得喘不过气来,是那些畜生干的?
一个战士推开了场院旁边的一间挺大屋子的门,他马上惊叫着退了出来,“指挥长,你快看!”唐秋离走进屋子,一幕惨景击得他身体一晃,眼前金星乱蹦。
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赤身**的年轻女人的尸体,裸露的身子上,遍布伤痕,下体一片狼藉,暗红的血混合着秽物沿着大腿根儿流下,浸湿了地面,有的下体还插着木棒,有的**被割掉了,有的被剖开了腹部,显然是被集体强暴后,又杀害的,年纪最小的只有十四五岁,原本天真无邪的眼睛,空洞的凝固在那屈辱的瞬间。
唐秋离黯然的退出屋子,外面的阳光依旧灿烂,远山的积雪依旧那么洁白,可是,几百条生命,却被罪恶夺走,朗朗乾坤之下,是那些畜生做出如此灭绝人性、惨绝人寰的罪恶?
跟在身后的战士们,显然被这惨景震惊了,两千多人,默默地伫立在那,只有呼啸的风,在凄厉的号叫,气氛沉闷又压抑!
唐秋离挥手叫过那几个大队长:“部队全体战士,马上安葬死难的乡亲,拿出一部分衣服,给屋子里的死难姐妹穿上,特种大队分头寻找,看有没有幸免遇难的乡亲,我要知道这是那些畜生干的?”
不知道是哪个战士忽然哭出声儿来,很快就引起一片哭声,战士们流着眼泪安葬乡亲们。
秋泉来到唐秋离身边,低声说道:“指挥长,找到一个活着的,全屯子就剩他一个人了,”一个年纪有五十多岁的老人,被俩战士搀扶着到了他跟前。
很明显,这位老人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唐秋离脱下大衣给老人披上,又让通讯员拿来一壶白酒,给老人灌下一口,在白酒的刺激下,老人有点儿恢复过来,眼睛空洞的凝视着唐秋离,又看了看忙碌的战士们,忽然痛哭起来,“长官,好惨哪!”
唐秋离忙搀扶着老人做到一截儿树干上,详细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从老人断断续续的诉说之中,唐秋离知道了惨案的全部。
这个屯子叫魏家窝铺,六十多户人家,三百多口人,昨天晚上,刚下半夜,有一千六七百个鬼子和两千多国兵,忽然闯进了屯子,说是要搜查抗联,挨家挨户的砸门抓人,屯子里的人大多都在睡梦中被抓着了,只有三十几个年轻力壮,身手好的年轻人,拼命跑进山里,老人的一个儿子和儿媳妇,两个未出嫁的闺女,都被十多个小鬼子和国兵堵在屋儿里,他被儿子藏在菜窖里,躲过这一劫。
不一会儿,他就听见儿子的怒骂声和儿媳、闺女的惨叫声,和这帮畜生的狂笑声,他想打菜窖里出来,跟这帮畜生拼命,可菜窖门儿被儿子压上了,好长时间,屋里没动静了,只听见儿媳和闺女微弱的呻吟声,他听到屋子里国兵们说冈崎讨伐队,老七团、抗联、红石砬子啥的,还说皇军这回可过瘾了,咱们也跟着借光,就是小娘们儿少点,一千六七百个皇军,也不够分呢?
这帮畜生造完孽,说是要集合,屋子里响起了几声枪响,他一着急,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来啥时候,他被一阵枪声给惊醒了,枪声停了以后,他拼老命钻出菜窖,屋子里,儿子浑身是血,身上被刺刀捅了六七个窟窿,地上的血都凝了,儿媳妇和俩闺女光着身子死在炕上,身上中了四五枪,小闺女还被割掉了**,老人见到这惨景,当时就傻了,后来就被秋泉找到了。
老人说着说着,又哀哀的痛哭起来,寒风中,苍苍白发无助的纷乱飘动。
一切都明白了,唐秋离脸色铁青,牙咬的“咯咯”直响,他大声喊道“地图!”通讯员见指挥长脸色不对,吓得紧忙把地图铺在雪地上,唐秋离的眼睛一下子就盯在红石砬子这个地方,狠狠一拳砸在地图上。
屯子边上的山脚下,一座高高的坟丘,魏家窝铺死难的乡亲们都埋在这里,战士们静静的肃立在坟前,唐秋离坐在雪地上,目无表情的用力在一块儿桦木板上刻着字,整个人安静的反常,一群各级指挥官在他身后默默站立,山虎几次要接下他手里的木板,都被唐秋离用冷静的可怕的目光给逼了回来。
一块儿墓碑立在坟前,上面刻着:“魏家窝铺死难乡亲之墓,落款儿是抗日血手团指挥长血手秋离敬立,民国十三年冬月初七”。
唐秋离做完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灭绝人性的屠杀,三百多条无辜平民的生命,就这样丧失在该死的小鬼子和一群中国畜生的手里,绝不放过他们,唯有杀光这帮野兽,才能为死难的乡亲们报仇!
这时,苏景峰领着三十多个青年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青年猛地单膝跪地,对着唐秋离说道:“指挥长,收下我们,跟队伍一起打鬼子和汉奸!”这些就是昨晚幸存的乡亲,领头的叫魏大勇,是个好猎手。
他看到坐在边儿上的老人,惊喜的喊道:“三叔,你还活着!”
老人老泪纵横,拉着魏大勇的手不放,颤抖着指向那座新坟,这三十多个青年,跪倒在坟前,那里面埋葬着他们的亲人,血肉相连的亲人,仅仅在一天前,还守护相望,现在却阴阳两隔,他们放声痛哭,丝丝血泪洒进脚下这片故土,声声痛哭回荡在曾经的故乡。
周围的战士们也都齐刷刷的跪倒,虽然这里埋葬的不是他们的亲人,却是他们为之守护的同胞,这些战士,很多人没有经历过这种惨绝人寰的场面,尤其是周玉山动员的那三百多名刚参军的农民,对于日本鬼子的凶残,没有直观的感受,内心里也许还抱有一丝善良的恻隐,现在,血淋漓的事实摆在面前,这些死难的都是和他们一样淳朴、善良的贫苦老百姓,一阵压抑的哭泣声,化作滔天的仇恨,直冲云霄,战士们的战意,被巨大的仇恨激烈点燃。
两千多条关东汉子的哭声,那哭声中的滔天杀气、浓浓恨意,闻之令人胆寒。
唐秋离擦去眼角的泪水,扶起魏大勇,“大勇,我收下你们,这三十八位乡亲就编在一个排,任命你为排长,我还要给你们排一个名字,就叫魏家排,要你们永远记住这血海深仇!”
魏大勇高声喊道:“永远记住血海深仇!”身旁的战士们也都齐声高喊,喊声回荡在群山林海。
从此,在血手团的序列里,多了一个让日寇和汉奸畏之如虎,闻风胆寒的排级建制,这个排的战士,在战场上勇猛无匹,对待日寇心狠手辣,说来也怪,后补充进这个排的战士,无论性格多么软弱,胆子多小,在这个排里呆上一段时间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脾气变得火爆,浑身充满杀气,其他部队的战士都说,这个排有杀神附体,甚至,魏家排的大名,都传进日本关东军最高长官本庄繁的耳朵里,当然,这是后话。
唐秋离又询问魏大勇,知不知道红石砬子那的地形,魏大勇告诉他,红石砬子从这往北走,离这里有一天半的路程,地形险要,山高沟深,沟坎、悬崖、山洞众多,因为那里的山石都是红色,所以叫红石砬子,听说有抗联的队伍在哪里活动。
他又问魏大勇,知不知道去红石砬子的路,因为杀害乡亲们的那帮野兽,就是往那个方向去了,魏大勇一听,马上就跳了起来,“指挥长,那还等啥呀,追上去?我知道有条近道儿,准能抄到他们前面去!就是不太好走。”
听魏大勇说完,唐秋离紧张的思考着,鬼子已经出发大半天了,按照正常行军速度,明天中午就能到达红石砬子,部队带着这些装备,走到又是山路,能赶到鬼子前面去吗?何况,到了那里,还得勘查地形,选择伏击阵地,现挖工事,不行,怎么也得把鬼子拖住,让他们在明天傍晚到达红石砬子,一个作战方案在他的脑海里成型。
接着,马上召开会议,唐秋离通报了敌情,鬼子冈崎讨伐队有一千七百多兵力,那个老七团也知道底细,是伪满洲国南满东边道“剿共总司令”邵本良的起家部队,两千六百多人,士兵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地主恶霸子弟,还有多年为匪的胡子组成,总之一句话,都是些死有余辜的人渣儿,久经战阵,战斗力强悍,敌人的总兵力加在一块儿,有四千五百多人,远超过我们的兵力,火力也不弱于我们,鬼子兵的战斗力更是强悍,这一仗,不太好打,大家发表自己的意见,看这一仗打还是不打?
听指挥长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儿不乐意了,干嘛不打,还怕他们,咱们占据有利地形,出其不意,再加上咱们还有那么多的大炮,一家伙就能干掉鬼子一半儿兵力,更主要的是,这群畜生能让他们跑了?抓不着影儿那没招儿,现在抓住他们影了,不打?反正我们是一辈子心不安,睡觉都不踏实。
唐秋离笑了,要的就是你们这种状态,“参谋长,记录命令,”一、唐秋泉特战大队,马上出发,多带步枪和掷弹筒,想尽一切办法,尾随敌人,骚扰和迟滞敌人的行军速度,必须使鬼子在明天下午五点钟之前,赶不到红石砬子,为大部队争取时间。
二、按照一、二、大队、炮兵大队、三大队、辎重大队、新兵大队、医疗分队的行军序列,一小时后出发。
三、各部队连夜强行军,务必在明天上午十点钟之前赶到红石砬子,指挥部随一大队行军。
四、一、二大队作为前锋部队,最先赶到目的地,中途掉队的战士,由辎重大队负责收容。
命令下达之后,部队忙碌起来,这时,魏大勇他三叔,找到唐秋离,一定要参加部队,魏大勇忙拦着,说是部队不要年纪太大的老人,俩人拉拉扯扯的到了唐秋离跟前,唐秋离爽快的答应了,并且马上安排到辎重大队,魏大勇有些意外,不知道指挥长要老头儿干啥?老魏头用胜利的眼神看了侄子一眼。
唐秋离心里有安排,基地有不少后勤的活儿,正适合他们年龄比较大的人来做,也能发挥作用,再说了,老人家的亲人们都没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自己收留了,还能给他一个幸福的晚年。
一个小时后,天色晚了下来,暮色之中,部队整齐的集合在一块儿空地上,唐秋离脸色严峻的看着战士们,“血手团的战士们,杀害魏家窝铺的鬼子和汉奸,就在前面,你们献给乡亲们报仇吗?”“报仇,杀光鬼子和汉奸”,战士们的怒吼声,惊飞了晚归的鸟儿,震落了松枝上的白雪。
“那好,需要我们连夜急行军,追上鬼子,消灭他们,中途不休息,不睡觉,不怕疲劳和辛苦,你们能做到吗?”“能能能”,战士们接连回答了三个“能”字的回答,表明了他们的决心。
“出发!”唐秋离简洁的下达了行动命令,率先出发了。
暮色中,一支战意高昂的部队,投入茫茫森林,就像一支利箭,带着怒火,朝着鬼子和汉奸的心脏射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章 红石砬子歼灭战(一)
第七十章红石砬子歼灭战(一)
红石砬子,亿万年前火山喷发岩浆冷却、沉积而成,遍布褚红色岩石,阳光下,红彤彤的分外显眼,因此,当地人称之为红石砬子。
山势不高,胜在险峻,怪石林立,沟洞极多,山上少见高大松桦,长满当地人称之为“爬地松”的灌木林,利于隐藏行踪,一条蜿蜒山路由此穿过,为北上之唯一咽喉要道,地势险要。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先头部队一、二大队一千六百多人终于到达这里。
没等休息,唐秋离带领各级指挥官马上查看地形,选择伏击地点,安排预设阵地,大家边看边赞叹,真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山坡上的地形,利守不利攻,天然的山洞,大者可藏二十余人,小者可藏**人,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战士遭受敌人的火力杀伤,山坡后面还有几个天然大山洞,位于火力射击死角,可以安排伤员和弹药、物资等,天然的地形,连构筑工事都省了不少力气
十一点多钟,后续三大队、炮兵大队和辎重、新兵大队、医疗分队全部到达。
唐秋离马上开始部署,选择一处沟底较为宽敞,隐蔽物少的地段,做为伏击战场,二大队部署在东面山岗,三大队部署在西面山岗,利用天然隐蔽物,建立稳固的火力支撑点,一大队在沟底正面构筑工事,堵住鬼子突破的方向。
在山谷进口处,预先埋设大量**,这是整个伏击地段最狭窄的地方,两山对峙,抬头一线天,当鬼子进入伏击圈之后,马上引爆,倾泻而下的大量山石塞满山口,切断鬼子的退路。
相比之下,一大队的责任比其他大队要重得多,在这个方向,两侧山岗距离较宽,爆破堵塞道路不现实,鬼子遭受到突然打击后,后路断绝,两侧山岗易守难攻,必然要强行突围,夺路而逃,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一大队肩上,这也是唐秋离比较担心的地方。
所有,唐秋离和李洪刚仔细的研究了方案,还是采取在鹰嘴岭的老办法,泼水冻冰,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又从另外两个大队各抽出一个排的兵力,加强给一大队,并且还把捷克式轻机枪二十挺,重机枪五挺,掷弹筒十五具调到正面阻击阵地,特种大队赶回来之后,马上投入到正面阵地。
忙完这些,唐秋离和刘铁汉、冯继武来到炮兵阵地,二十门步兵炮,四十五门迫击炮,分布在两侧山岗上,炮兵们正忙着平整炮位,他看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妥,把郑勇叫到跟前,指着一大队阵地的方向说:“郑大队长,我们两侧一开火,鬼子肯定往那边突围,你的炮兵阵地,在那个方向是死角,你如何给一大队提供炮火支援?”
郑勇仔细观察了一下,一拍脑袋,“嗨!失误、失误,我马上调整!”几个人研究了一下,最后,四门步兵炮、五门迫击炮专门给一大队提供火力支援,事先定好坐标,只有鬼子往那一冲,就来个火力覆盖。
唐秋离他们又来到后山,在一个山洞里,医疗分队已经准备救护装备,周玉山正在给新兵们做战前动员,几个中队长在教一些新战士使用武器,忙得热火朝天,见到指挥长他们过来,忙上前敬礼,亲热的打着招呼,唐秋离看着这些新战士,这就是他手里的预备队,但愿用不上他们,都是些新兵啊!
他们又检查了辎重大队,几百匹马,已经全部隐蔽到几个山洞里,所有的马匹都在那安静的嚼着草料,一些战士忙着往给作战部队分发弹药,忙而不乱,他们三个相视一笑,周玉山这个大队长,蛮称职的,无论管理辎重大队还是新兵大队都得心应手,红军出事的干部,就是不一样。
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来钟,鬼子也快来了,部队抓紧吃饭、休息,他们才回到指挥部,指挥部设在靠近山顶的一个山洞里,视野宽阔,可以鸟瞰整个战场。
山洞里面,通讯中心的电台和步话机已经沟通了个大队的联系,正在调整频率,电键“滴答”做响,一派临战前的紧张气氛,他马上让报务员叫出秋泉,耳机中,秋泉的声音非常兴奋,这让他放心不少。
秋泉说:“这一路上,他们跟在鬼子屁股后头,让敌人吃不好、休息不好,零碎敲掉有二百来个敌人,自己无一伤亡,现在,鬼子已经到了红石砬子外围,估计再有两个来小时,就能进入伏击圈,可能是地势险要,鬼子变得小心谨慎,加强了搜索和警戒,他们也就不在袭扰鬼子,现在正往回赶,争取在鬼子前面和大部队会合。”
一切都在计划控制之中,唐秋离内心松懈下来,忽然感到一阵困倦,眼皮不受控制的沉重,裹着大衣,靠着山洞的石头,沉沉睡去,手里还拿着一张咬了几口的大饼,脸上这时才看出依稀带有的童稚。
喧闹的山洞里,忽然变得安静起来,进进出出的参谋和通讯员,都放慢了脚步,大声喊话的机要员们,也都压低了声音。
围在一张地图前,和参谋们研究问题的刘铁汉和冯继武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相互看了一眼,刘铁汉脱下身上的大衣,轻轻的给唐秋离盖上,眼睛里满是一种兄长般的关爱,难为他了,一个才十六岁的大男孩儿,却要撑起这么重的担子,部队的前途,几千人的生死命运,都系于一身,我们十六岁的时候在干啥?童心未泯,混沌初开,他身上还有多少我们未知的智慧?
也就是过来二十来分钟,唐秋离忽然睁开眼睛,我怎么睡着了?大敌当前,还有闲心睡觉,他懊恼的晃晃脑袋。
冯继武遗憾的说:“指挥长,你应该多睡会儿!才二十来分钟,这儿有我们盯着呢!”
睡足了,难怪老人们说,长睡不如打盹儿,唐秋离就感觉神清气爽,所以的疲劳一扫而空,他做了几个体操动作,“鬼子来了吗?”他问道,昏暗的灯光下,黝黑的眸子熠熠闪光,
“还没有,已经沿途派出侦察哨,一有消息,我们马上就知道”,刘铁汉答道,紧接着又说:“指挥长,快吃饭吧,都凉了,给你留着呢!”,唐秋离一看,嗬!伙食还不错,有汤有菜,还有特制的五香肉干儿,这也是唐秋离特别要求后勤部门的,必须保证部队的肉食供应,为了这,张全没少磨叽,不管用,指挥长要求的就是保持战士们的体力,他可没少费脑筋,最后才琢磨出这么一招儿来。
大量腌渍风干肉,易保存,方便携带,口感又好,一下发部队,可把战士们乐坏了,行军打仗间隙,来不及做饭,吃上几块儿肉干,抓上几把雪,又解馋又顶饱,都说这是好东西,也就成了部队的制式口粮。
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无风,寒气刺骨,干巴冷,要变天了,又是一场大雪要降临。
唐秋离站在洞口,眺望夜色中的关东大地,思绪悠远飘扬。
背后传来冯继武的声音,“指挥长,前方侦察哨传来消息,鬼子先头部队已经接近谷口”,几副望远镜对准了谷口的方向。
黑沉沉的夜色之中,先是两道灯光刺破黑暗,就像毒蛇的眼睛,接着,马灯、手电、火把的亮光想遍地的鬼火扑了上来,一阵发动机的响声,清晰的传过来,鬼子还是老一套,先是装甲车辆开路,步兵紧随,炮兵压阵。
灯光在谷口哪里忽然停了下来,唐秋离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鬼子见这里地势险要,怕不是先来个火力侦察?他马上让冯继武通知各部队,立即进入掩体,躲避鬼子的侦察火力,没有指挥部的命令,就是炮弹落在身上,也不许开枪,冯继武忙着去布置。
果然,十几分钟之后,山谷外面传来闷雷一样的响声,数道火焰怪叫着破空而来,随之炮弹就在山岗两侧部队埋伏的地方爆炸,炸起团团火球,小鬼子还有野炮?紧接着,迫击炮弹、掷弹筒弹也纷纷打来,一时间,把两面山岗炸得火光四起,碎石乱飞,冯继武敬佩的看着唐秋离的背影,幸亏指挥长看透了鬼子的把戏,要不,部队都暴露在前沿,这阵炮火够喝一壶的,伤亡小不了。
鬼子的炮火足足打了有二十多分钟,才渐渐停了下来,山谷里,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儿。
灯光动了起来,鬼子在炮火侦察之后,又开始行军了。
其实,带队的老鬼子冈崎,这一天一宿够郁闷的,自打离开那个小山村之后,部队不知道被那股武装给盯上了,跟在自己屁股后头放冷枪,部队摆好阵势,却连一个人影都抓不着,苍蝇一样的可恶,一路下来,已经有二百来名士兵负伤和阵亡,尤其是昨天晚上宿营时,几口行军锅竟然被打漏了,害的堂堂皇军士兵只好吃生米,中国人,武士的不是,一群胆小鬼,偷偷摸摸的干活!
不过,那个小村子还是有印象的,皇军士兵展示了武功,给那些敢勾结抗联的满洲人一个教训,尤其是那个十七八岁漂亮的花姑娘,是部下专门挑出来献给我的,本来强暴完要带回到军营里,好好享用几天,可她竟然咬了堂堂大日本皇军军官,自己一气之下,把她赏给了手下的十几个卫兵,那可都是精壮的天皇子民,听着花姑娘的惨叫,心里才觉得出来一口气,这就是敢于反抗皇军的结果。
本来是要在今天中午通过这里的,可被该死的中国人耽误了行军速度。
到了红石砬子山口,冈崎看着这里的地形,倒吸一口凉气,咋觉得心里没底呢?挥手叫过来国兵团长刘阎王,详细的询问了这里的地形,经刘阎王这么一说,冈崎心里更没底了,有点儿渗得慌。
他眼珠儿一转,想出个主意,要刘阎王的国兵部队,沿着两侧的山岗搜索前进,掩护皇军大部队通过这里,刘阎王一听,心里这个骂呀,你们日本人不敢走,黑灯瞎火的,荒山野岭,那是人干的活儿?其实在鬼子眼里,你根本不是个人,顶多是条狗。
刘阎王一想,得把这差事推喽啊,他也知道自己手下那些少爷兵,平时打家劫舍,祸害百姓那行,这会儿要说摸黑儿爬山,准拉稀,刘阎王直咂牙花子,添油加醋的把困难夸大了一千倍,说要是那样的话,皇军明天晚上也走不出红石砬子。
冈崎一听,也有道理啊,那咋办呢,又不能说自己害怕有埋伏,那不丢了皇军的面子!几个脑袋凑到一起,想出这么个辙。
一阵乱炮轰过之后,冈崎踏实了,放下心来,就是有抗日分子埋伏在这里,也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快快的,开路!”鬼子大队人马继续行军。
山岗上,战士们打山洞里摸出来,抖抖身上的灰尘,刚才那顿炮弹,连个汗毛都没伤着,就是震下来的土,有点儿迷眼睛。
很快,战士们就进入了阵地,黑夜里,几千双复仇的眼睛,无数支黑洞洞的枪口,紧紧盯着不知死活的鬼子和汉奸,一步步往埋伏圈中走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一章 红石砬子歼灭战(二)
第七十一章红石砬子歼灭战(二)
战场形势发生了变化,出了意外!
冈崎三郎,大佐军衔,毕业于东京帝**事大学战役指挥系,精通作战理论,富有实战经验,此次负责围剿抗联,又精心研究了山地作战理论,是个凶残而又狡猾的日军指挥官。
他发现,在这种地形条件下,部队极易遭受伏击,虽然刚才进行了火力侦察,可他在两年来的对抗联作战经验中,有切实的体会,深知中国人抵抗的决心和意志。
为此,他摆出个“一”字长蛇阵,部队行进拉开距离,他让刘阎王带着满洲国兵在前,日军部队在后,整个行军队形前后有六七里路长。
这给唐秋离和伏击部队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整个预设战场,全长不过三四里路,按照日军的行军态势,前锋已经和一大队接火,后卫的鬼子还有三分之一没有进入伏击圈,打了蛇头和蛇身,即使把山口封闭了,三分之一的鬼子就有一千五百多人,何况鬼子的野炮还没有遭受损失,蛇尾倒卷过了,部队就有被包围的危险,即使打胜了,那也是消耗战,不是唐秋离希望的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战果的初衷,如果战斗打成胶着状态,时间拖得太长,难保鬼子不会来援兵,那自己就有被包围的危险。
何况,以两千六七百人包围鬼子和国兵四千七八百人,就像一个薄皮大馅的饺子,一不小心,饺子皮就会被撑破喽!战役的设想是,基于给鬼子一个出其不意的毁灭性打击,首轮打击,起码要干掉他三分之一或者一半儿的兵力,可现在,情况出现了变化,局面朝着不利用血手团的方向发展。
现在就算是想脱离战场,都不可能了,两侧山岗上的二、三大队和炮兵大队还好说,隐蔽不动就是了,可是,在正面担任阻击任务的一大队,不可能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安全撤离,因为,前锋刘阎王的部队,距离一大队的阵地不足两里地。
战场形式的突变,山岗上的指挥官们都看在眼里,一时间,指挥部里的气氛紧张的像是要凝固起来。
刘铁汉和冯继武急得脸上的汗珠子都掉了下来,这小鬼子也太他妈狡猾了,现在就是想重新部署都来不及,弄不好,谁消灭谁都不一定呢?鬼子士兵的战斗力可不是纸糊的。
指挥部里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唐秋离身上,留给他们抉择的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唐秋离急剧的紧张思考,也就是一分钟,仅仅是一分钟,他命令话务员马上要通特种大队唐秋泉大队长,询问他们现在的位置,很快有了回音,秋泉他们现在正尾随着鬼子后卫部队,等一会战斗打响之后,他们就来和大部队会合。
唐秋离马上命令秋泉,等待他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强悍的火力,最凶猛的动作把鬼子后卫部队赶进伏击圈。
下达完命令后,他让刘铁汉和冯继武留在指挥部掌握全局,让话务员带上步话机,然后,带领直属卫队,头也不回的扑进黑夜之中。
唐秋离心里清楚,特战大队为了作战快捷、轻便,携带的重型武器并不多,只有几具掷弹筒,连一挺轻机枪都没有,这样的火力,很难完成驱赶鬼子的任务,何况,特战大队只有二百多人,面对的是一千多鬼子,恐怕就是拼光了,也达不到效果。
整个部队,也只有自己的卫队这一支具有强悍作战能力的机动力量,并且离山口最近,卫队的战士们都换上了轻机枪,浑身挂满手雷,山虎更是恐怖的带了不下五十颗,巴特尔也扛着一挺轻机枪,身上缠满了弹夹,挂满手雷。
二十三个人,一阵风似的扑下山来,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和尾随鬼子的秋泉会合之后,山谷里依然没有响起枪声,他长出了一口气,马上和李洪刚取得联系,询问情况。
这时,刘阎王的队伍,离一大队的阵地不到三百米了,唐秋离命令李洪刚,敌人每前进五十米,就报告一次。
“报告指挥长,敌人离我们还有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他咬着牙,继续等待着,希望鬼子进伏击圈越多也好。
“五十米。”步话机里传来李洪刚紧张的有些颤抖的声音,能不紧张吗?再有几步,敌人都要踩到身上了!
突然,在鬼子后面,平地里刮起一阵弹雨,那是二十多挺轻机枪、几百支步枪、驳壳枪的齐射声,枪口里喷出条条火舌,一道道伤人夺命的火溜子,恶狠狠的扑向毫无防备的敌人,战士们根本没想到过隐蔽,平端着枪,大踏步的不停射击,顿时把鬼子的后卫部队打得惊慌失措,狼奔豚突,陷入混乱之中。
在鬼子行军队列的最后面,是一个野炮兵中队和辎重中队,只有一个小队的鬼子担任警戒,炮兵和辎重兵的战斗力根本和野战步兵没法比,武器也都是一些自卫的手枪和步枪,只有那一小队的鬼子,表现出了战斗力,在遭受突然打击暂短的慌乱之后,侥幸活命的鬼子,立刻组织起抵抗,一挺歪把子轻机枪马上喷出火舌,给冲锋的战士们带来了伤亡。
这时候,冲在最前面的山虎,惊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完全表现出来,那挺鬼子轻机枪刚刚打了一个长点射,他手中的重机枪马上跟踪火光,一阵弹雨,把鬼子机枪还原成零件儿状态,捎带着七八个鬼子被打的血肉横飞,地上积雪暴起,他的凶猛火力,马上引起其余鬼子的注意,成了重点射击目标,山虎高大的身体,灵活无比,敏捷的规避着射来的子弹,根本没有找隐蔽物的意思,子弹纷纷落在他的脚后,打的积雪纷飞,连他一根汗毛都没碰着。
这家伙,在战场上具有天生的生存能力,手里的重机枪竟然当做手枪用,打出单发,一枪一个,弹无虚发,重机枪子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打在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那叫血肉横飞,敢于还击的鬼子,被山虎收拾个干净,看得后面冲上来的战士眼花缭乱,直吐舌头,咱队长也太恐怖了吧?
解决了威胁最大的机枪,后面跟上来的特战大队战士,一顿刺刀,剩余的鬼子,哪还有还手之力,顷刻间,被淹没在愤怒的人流之中,纷纷惨叫着栽倒在雪地上,目睹了身边战友的牺牲,战士们的怒火彻底爆发了,有的鬼子够倒霉,同时被几把刺刀捅翻在地。
部队一阵风似的,超过了鬼子的辎重车队,那六门没有了驭手的野炮,被二十多匹惊毛了的骡马拖着,狂奔进山谷,一道儿上,又不知撞飞了多少鬼子。
唐秋离见到鬼子的辎重车队,还停留在山谷外面,没人看管的拉车骡马,原地乱转,忙让战士们把这些大车往外赶,这可是鬼子留下的礼物,就笑纳了!
唐秋离一抬头,山虎和巴特尔这俩家伙,杀得性起,远远冲在大队前面,已经接近鬼子后卫步兵了,山虎手里的重机枪狂啸着,不间断供弹的弹链,这时发挥出威力,暴雨般的子弹,不间断的火力,把停下来想组织抵抗的鬼子,打得蹦起来,又重重摔在地上,旁边的巴特尔,轻机枪也不知扔到哪去了,可能是自己身上的手雷扔完了,又打山虎身上摘下手雷,流星赶月似的不停投出去,又远又准,一个枪打,一个雷炸,就像两尊杀神,俩人竟然打出千军万马冲锋的气势,硬生生的把鬼子全部打进山谷。
这俩傻大胆儿,还不善罢甘休,撵着鬼子屁股后头,脚跟着脚儿,就要往山谷里面冲,要不是唐秋离从后面飞快的赶上来,一下把他俩踹倒在雪地上,鬼子的一梭子机枪子弹,能把他俩打成马蜂窝。
唐秋离气得也顾不上骂他们了,拽着他俩就往回跑,后面的子弹在头顶怪叫着飞过,打在两边岩石上,火星乱蹦,鬼子在山谷里稳住神儿,已经建立起防御阵地,还往里冲,铁人也给打扁喽。
跑到话务员跟前,唐秋离急切的命令道:“通知引爆!”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皮都跟着颤抖起来,战士们的耳朵里,“嗡嗡”乱叫,有的战士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到地上,太吓人了吧,就像有人在你耳边点着个大炮仗,这后勤大队埋了多少**啊?
铺天盖地的泥土和山石,倾泻而下,马上就把狭窄的山口堵个溜严,鬼子的后路被切断了,口袋扎紧了!
紧接着,他对步话机大声吼道:“开火!”山谷内隆隆炮声和激烈的枪声骤然响起,战斗终于按原计划打响了。
唐秋离这时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才发现身上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湿透,好险那!他想想都觉得后怕,刚才要是不能把鬼子全部赶进伏击圈,鬼子拼命后撤,特战大队和自己这二十多人,还不叫鬼子的人流给淹没喽,恐怕,连完整的尸首都找不着。
看看身边的山虎,尽管重机枪有风冷装置,枪管在夜色中发出暗红色,身上的大背包也瘪了下来,一万多发子弹,全打没了,恐怕这枪要报废,巴特尔的手指上,套着不知有多少个手雷拉环,那挺机枪也不知打那早回来了,正在那闷头往弹夹里压子弹。
唐秋离看着这里宝贝,摇摇头,真不知道说啥好,也幸亏他俩,要不,结果还真不好说!
赶回指挥所,刘铁汉和冯继武还有那些参谋和通讯员们立刻就把他们围住了,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深深的担心和指挥长安全回来的喜悦。
夜色中,整个山谷里就像开了锅似的,冻成都是爆炸的火光,桔红色弹道划破夜空,炮口喷吐着火焰,不停的把炮弹倾泻到鬼子头上,鬼子也明白,是遭到伏击了,两侧山岗上的威胁最大,拼命想攻占两侧高地,火光中,一队队鬼子不要命的往前冲,又一排排被打倒在冲锋的道路上,两侧高地,就像地底的岩浆爆发而出,一个个火力点,喷射出道道火焰,在夜色中分外明显,肆意地收割鬼子的生命。
站在洞口,整个战场尽收眼底,唐秋离告诉郑勇,不要吝啬炮弹,尽管打就是了,缴获的鬼子物资,有一百来辆大车,炮弹、子弹、手雷有的是,打多少,给补充多少,郑勇一听乐坏了,这仗打的过瘾,干脆,脱光膀子,亲自操炮,好好过了一把瘾,到底是科班出身,郑勇的射击技术真不赖,哪里有鬼子的火力点,马上就吊过去一发夺命的炮弹,一炮一个,那叫准,看得周围的战士直愣神儿,听说过神枪手,这回见到了神炮手。
他这边打得高兴,炮弹像不要钱似的,往鬼子头上猛砸,可把辎重大队的战士们忙坏了,后来,把新兵大队都用上了。
这不,周玉山耷拉个脸,找唐秋离告状来了,“指挥长,你得说说郑勇那小子,家底再厚,也没这败祸的,带来的炮弹,这会儿工夫就干进去一万来发,以后再打仗咋办?”唐秋离一拍脑袋,把这茬儿给忘了,那些缴获的物资、弹药还留在山口外面呢,有五十多个特战队员在那看着,看着周玉山那心疼的样儿,赶紧告诉他,周玉山一听高兴坏了,赶紧带着新兵大队,也不管外面正炮火连天,激战正酣,去接受物资去了。
正像预料的那样,鬼子侧面进攻受阻,除了丢下一大堆尸体外,啥也没捞着,马上改变进攻方向,集中全部兵力,进攻一大队防守的正面阵地,想打开一条通道,轻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对着阵地,一阵狂轰乱炸,马上,一大队的压力大了起来,出现了伤亡。
其实,刚才最紧张的要算是李洪刚了,他趴在掩体的射击口上,都看到了一个个敌人的身影,听到了杂论的脚步声和喧哗的吵嚷声,五十米的距离,要是冲锋的话,那是几秒钟的事儿,可是,还没有指挥长的命令,也没听到盼得眼蓝的爆炸声,他紧张的手心儿都是冷汗,大仗、恶仗没少打,可像这么悬乎的,还是头一回。
这功夫儿,鬼子的兵力全都压在这儿,当先是几辆坦克和装甲车打头,后面跟着不下于两个中队的鬼子,炮弹炸得冰块儿、山石可那乱飞,工事也被炸塌不少,他亲自操着一挺重机枪,打红眼了。
一大队的情况,被唐秋离看在眼里,他马上命令郑勇,专门支援一大队的炮兵立即开炮,一阵密集的炮弹落在鬼子冲锋的队形里,郑勇发狠了,每门炮都是八发急促射,一百来发炮弹,马上把鬼子淹没了,鬼子的尸体飞上半空,那几辆坦克和装甲车也没讨着好,被炸成一团团火球,两个中队的鬼子,跑回去的最多不过三四十个。
正当唐秋离大声叫好儿的时候,秋泉悄悄到了他身边,告诉他,特战大队牺牲战士六人,轻重伤员十一个,说着,秋泉低下了头,这些都是他的生死弟兄,摸爬滚打在一起,有深厚的感情,他熟悉每一名战士的秉性,现在有战友牺牲,秋泉心里沉痛的难以自己。
听秋泉说完,唐秋离沉默下来,特战大队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剑,每个战士都是精心选拔的,要不是出现特殊危机的意外情况,他可舍不得拿精锐部队,去干普通步兵的活儿!
看来,自己还是缺乏实际作战的经验,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计划再好,也有疏漏的地方,他暗暗检讨自己。
这时,他又想到了一种极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告诉秋泉,特战大队放弃休息,部队分成两部分,携带步话机,按照相反方向,分别前出战场四十公里,密切注意两个方向的敌情,尤其是通化城方向的敌情,哪里可驻扎着鬼子一个野战师团。
看着秋泉带领战士们消失在黑暗中,他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战场上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二章 送上门来的鬼子骑兵
第七十二章送上门来的鬼子骑兵
东方欲晓,薄薄的晨曦冲破了暗夜,黎明到来。
激战竟夜的战场枪炮声稀落下来,燃烧的火光已经暗淡,只有余烟还在弥漫,零星的枪声不时响起,那是战士们在清除残敌。
身着土黄色军装的尸体,铺满谷底,残肢碎片随处可见,那几辆昨夜逞凶的坦克和装甲车已经烧成了铁疙瘩,晨光中,泛着丑陋的暗色,山谷的白雪早已不见踪影,到处是爆炸后翻起的碎石和黑土,却被暗红色的鲜血沾染的斑驳怪离。
包围圈儿里的冈崎讨伐队和刘阎王的老七团被彻底打残了,一夜凶猛的火力和饱和打击,三千多名士兵已经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唐秋离注意到,在山谷一角儿,有几次天然隐蔽物,哪里抵抗的枪声最激烈,敌人还有将近一千人的兵力。
战斗已经毫无悬念,鬼子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剩下的就是如何在最小伤亡的情况下,解决掉剩余的鬼子残兵。
太阳已经升起,万道霞光普照大地,经过一夜激战的战士们,依然精神抖擞,毫无倦意,胜利的喜悦,充满他们的内心。
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深深吸一口饱含硝烟的甘洌空气,唐秋离提醒各大队指挥官,切不可疏忽大意,经过一夜的战斗,各部队的弹药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命令周玉山马上给各部队补充弹药,一会还会有激烈的战斗。
鬼子不甘心就这样被全歼,困兽犹斗,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这是一群狼,别被鬼子临死前咬上一口,因为各大队大队长纷纷请战,要冲下山去,消灭残余的鬼子,唐秋离严厉的批评了这些指挥官,仗都打到这份儿上了,用几颗炮弹和几发子弹换战士们的生命,这赔本儿的买卖不能干!
他严厉的命令李洪刚、苏景峰和韩铁,没有他的命令,部队绝不允许擅自出击,违者严惩!
都早上七点多钟了,按理来说,鬼子应该组织突围了,离开地形复杂的藏身之地最好,这是消灭残余鬼子的最后时机,可鬼子咋还没动静呢?
唐秋离蓦然想到一个问题,鬼子在等援兵那是一定的,可援兵离得太远,那他就这样干等着?不对,冈崎一定是在等飞机,好在飞机的掩护下突围和鬼子的援兵会合!真够狡猾的!
他马上命令在两侧高地上的苏景峰和韩铁,组织对空火力,一挺重机枪配属三挺轻机枪,在制高点组成梅花阵型,他还特别交代了打鬼子飞机的要领,一定要在鬼子飞机俯冲还没有投弹时开火,集中全部火力攻击一架,打下来,再打另外的飞机,决不可见到鬼子飞机影儿就开枪,没办法,战士们那见着过飞机啊,更别说打飞机了!不罗嗦点儿还真不成!
包围圈里的冈崎,心急如焚,一宿的功夫,浓密的胡茬子盖住了镶着金牙的大嘴,通红的小眼睛露着凶光,胳膊上挎着绷带,脸上被硝烟熏得就像小鬼儿,笔挺的大佐军服简直成了乞丐装,大日本皇军的威严,早就被中国人的炮火给打回到日本老家哪去了。
他心里一直有个疑团,这是哪里来的武装,竟然有如此凶猛的火力和精良的装备?在满洲这个地方应该没有中**地啊?
不管他咋闹不明白,现实情况在这摆在呢,昨晚,刚开始被包围的时候,冈崎并不惊慌,凭他手下一千七百多名骁勇善战的皇军士兵,再加上刘桑的精锐部队,击溃伏击的中国人轻而易举,为此,他还亲手刀劈了负责警戒炮兵中队和辎重物资的,那个侥幸捡了一条命,连滚带爬逃回来的小队长,丢失皇军辎重该死!如此惊慌失措,有失大日本皇军威严,该死!
劈完那个小队长,他拎着还在滴答血的指挥刀,指挥士兵展开攻击,攻了多少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除了挨一顿顿密集如雨的子弹、手雷和劈头盖脑的炮弹之外,啥也没捞着,倒是在攻击的道路上,留下一片片的士兵尸体,折腾了大半宿,皇军的每次攻击,都碰得头破血流,他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这伙中国人不是红胡子或者抗联部队,他们没有这么精良的装备,炮弹像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他马上联络上驻通化城的上司师团长,请求支援,可他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援兵没有一夜半天的时间,到不了这里,他又豁出脸皮,联络上关东军航空司令部,请求战术指导,这也是死要面子的说法,说白了就是,哥们儿,你们腿儿快,看在同胞的份上儿,拉兄弟一把,兄弟这小命儿就要玩儿完了!众所周知,日本的空军和陆军关系不太好,没事老掐架,但凡有一点儿辙,冈崎也不想张这个嘴!
还不错,鬼子空军指挥官挺讲义气,在电台里夹七夹八的把冈崎一通损,冷嘲热讽,极尽贬低陆军之能事,冈崎一句嘴都不敢还,只能不停的“哈伊哈伊”,过完嘴瘾之后,总算答应他天亮之后,派飞机掩护他突围。
冈崎心里这个窝火啊,郁闷的好悬撒泡尿浸死,看着身边剩下的八百多人,一个个不像灶王爷就像小鬼儿,垂头丧气,斗志全无,那位皇军忠诚的走狗刘桑,耳朵被炮弹皮削掉半拉儿,头上被绷带包扎得像个特大号花卷似的,躺在那直哼哼。
他对刘阎王投去鄙视的目光,满洲人,武士的不是!统统的废物!
为了配合空军飞机,他又歇斯底里地给鬼子和国兵做战前动员,大概意思是,你们都是天皇陛下和康德皇帝的勇士,小小的挫折,不能使你们丧失信心,马上皇军的飞机就要来了,现在,是你们报效天皇陛下和康德皇帝的时候了,拿出你们的勇气,跟随我,击溃敌人!这家伙,冈崎是手舞足蹈,吐沫星子乱飞,说道动情处,挤出几滴眼泪疙瘩,那神情,要多慷慨就有多慷慨。
这功夫,冈崎改行卖狗皮膏药了,还别说,经冈崎这么一鼓动,小鬼子的信心又找回来了,连那些国兵也跟着缓过神儿来,这些国兵自己也知道,在同胞身上造了多少孽,被抓着肯定没好,还不如拼一把,兴许捡条活命,神仙般的日子还没过够呢!
剩下的鬼子和国兵,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个顶个疯狗般乱喊乱叫,干脆甩掉棉衣,脑袋都扎上月经带,眼露凶光,就等着冈崎一声令下,出去拼命,冈崎对这种效果很满意,他拽了刘阎王一下,俩人退到队伍的最后面,刘阎王马上就明白咋回事了,感动地朝冈崎连连鞠躬,瞧那架势,要是屁股后头有个尾巴,都能摇掉喽!
天气晴朗,晴空万里,是个飞行的好天气。
鬼子带队长机飞行员龟田一郎,神态悠闲地架着轰炸机往红石砬子方向飞来,嘴里还不停的跟他的僚机驾驶员打屁,“宫木君,返航之后,你得请我喝酒,昨晚给你介绍的那个满洲女学生滋味如何?”
那个宫木连连道谢,还直吧嗒嘴儿,像是在回味昨晚的**,不但要请龟田喝酒,还答应今天晚上一同享用那个满洲姑娘,来个双飞,色急的龟田,胯下之物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去。
一溜四架鬼子飞机,很快飞到红石砬子上空,当先的飞机一按机头,俯冲下来,后面的三架紧跟着也下来了,龟田已经清晰的看见下面的中国人和阵地上的步兵炮,就是这里的目标。
龟田舔舔嘴唇,狞笑着对准炮兵阵地,俯冲过来,他后面的僚机也跟了过来,另外两架鬼子飞机朝着对面的阵地俯冲过去,在龟田看来,这次的轰炸任务比郊游还轻松,满洲的天空属于大日本空军的,他喜欢把炸弹扔在中国人头上,看着他们在炸弹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很有成就感!
他把飞机飞得很低,几乎要擦到树梢儿了,手指已经按到投弹按钮上,猛然,迎面一片火光兜头打来,机身一阵剧烈的颤抖,龟田很快丧失了意识,一发重机枪子弹穿过他的胸膛,留下一个茶杯口粗的窟窿,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心里充满迷惑,什么时候中国人有了防空武器?这个谜团,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他和他的飞机凌空炸成碎片,天空绽开一朵乌色的烟云。
另外的三架鬼子飞机,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也是鬼子飞行员找死,欺负中**队没有防空武器,耀武扬威的把飞机压得极低,可是说是超低空,唐秋离的梅花阵果然奏效,一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组成一朵花瓣儿,把鬼子飞机打成了碎片。
隐蔽处的冈崎,听到飞机声,里面跳起来,挥舞指挥刀,“杀机给给”,剩余的八百多鬼子和国兵,一窝蜂似的冲了出来,大日本空军的飞机来了,杀光中国人,可是,天空的爆炸声打碎了他们的美梦,那不是的我们的飞机投炸弹的爆炸声,是皇军的飞机被打碎了!
鬼子们不敢置信的呆望着天空,等后面的冈崎醒过味儿来,大声命令部队退回原地,敢情,长翅膀的家伙们也指望不上。
哪有机会了,早已严阵以待的炮兵大队,一通炮弹,把鬼子的退路炸成一堵火墙,接着,更多的炮弹,完全覆盖了鬼子,滚滚硝烟之中,鬼子的残肢断臂、烂枪钢盔漫天飞舞,五分钟之后,炮火停止了射击,已经没有一个鬼子可以站起来,就算找个囫囵个尸体都难。
唐秋离这才让部队下到山谷里面去打扫战场。
在一个不大的山洞里,发现了冈崎的尸体,这家伙还算幸运,身上其他部分保存完整,就是脑袋让炮弹给削去大半儿拉,一把金穗指挥刀横放在身边,唐秋离拿起来看看钢口,还不错,收藏了,至于刘阎王,早就被炸成碎块儿了,那找去?
一宿半天功夫,鬼子一个精锐的冈崎讨伐队和邵本良赖以起家的老七团共四千七百人,全部被消灭,一个漏网的都没有,一个伤兵和俘虏也没有,估摸啊,是战士们想起了魏家窝铺死难的乡亲们,这样的畜生还留着?一顿刺刀送去见阎王了,李洪刚见到这种情况,本来想阻止,大概想起了指挥长的命令,再加上上次跟去执行任务的两个中队长回来这么一说,嘴唇动了几下,没说啥,可心里觉得怪不舒服的,主要是不习惯。
打扫战场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你想啊,这么猛烈的炮火,啥能剩下?只有寥寥几挺轻重机枪、迫击炮算是收获,不过,也得拿回基地兵工厂,修修才能用,倒是那六门野炮,被惊马拖到一个角落,完好的保存下来。
这六门大家伙,可把周玉山愁坏了,带着不行,可咋往基地运呢?
后来,总算想出个笨招儿,把这六门野炮拆开,统统装上大车,连带部队补充剩下的弹药和物资,派一个中队的战士护送,马上运回基地。
此役,血手团牺牲战士二十三名,轻重伤员五十六人,掩埋好牺牲的战友,把伤员送上返回基地的大车,部队转入战场修整。
巨大的胜利,冲淡了身边战友牺牲的悲痛,战士们一边香甜的吃着午饭,一边兴奋的谈论战斗时的情况,到处是一片欢乐的笑声。
唐秋离回到指挥部,刚喝了一口水,通讯员急匆匆的跑过来,报告一个重要情况,特战大队一分队传来情报,通化城方向,鬼子的援兵一个加强野战联队,配属一个战车大队,于昨晚开出驻地。
其先头部队,一个鬼子骑兵大队已经进到拐脖店,离这里不过三个小时的路程。
见到这份情报,唐秋离反而放下心来,知道你来了就好。
他马上召开作战会议,通报了敌情,大家对出现的新情况各自发表意见,有的主张撤离战场,有的主张打这一仗,不过战场应该另外选择。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发现指挥长一言未发,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吵得热火朝天,都停下了话头儿,指挥长这笑儿,咋像猫看耗子似的,里面有文章,指不定又想啥新点子呢?
见大家停下了话头儿,唐秋离说:“这一仗要打,而且,战场还是选在这里,我们原地设伏,来个照方抓药!”
听指挥长这么一说,屋里就像开锅一样,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这想法也太大胆了吧?事儿可一而不可二,鬼子能上当?何况,后面还跟着整整一个联队,要是叫鬼子缠住,那情况可就不妙了!
见大家有疑虑,唐秋离详细的解释了其中的奥秘。
鬼子的骑兵是机动部队,为了解冈崎之围,必然加快行军速度,何况骑兵本来就行动迅速,这样一来,必定会和鬼子的主力部队拉开距离,根据骑兵和步兵不同的行军速度,最少差三个小时的路程,就是这三个小时,给我们创造了机会,一个小时之内解决战斗,部队可以轻松的脱离战场,再说了,鬼子白送来几百匹战马,你们不眼馋?
听指挥长这么一说,各级指挥官心里有谱儿了,听到有几百匹战马,眼睛里直放光,就像见到猎物的饿狼似的,各自盘算着把自己的部队变成骑兵,看得唐秋离心里一阵恶寒,好吗,都是一些只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主儿!
接下来的作战部署安排如下,李洪刚大队让开入口,待鬼子骑兵全部进入山谷之后,立刻放置大量障碍物,封住出口,堵住鬼子的退路,其余的部队,只允许用步枪射击,这回,郑勇你可以休息了,不许把马给打死喽!骑兵山地攻坚,开玩笑!那就是活靶子,可劲儿虐待就是了,听得大家伙哄堂大笑。
在鬼子能听见枪声的时候,各部队零星放枪,造成冈崎讨伐队还在抵抗的假象,吸引鬼子进山谷。
部署完之后,各级指挥官分头布置去了。
下午三点多钟,负责监视鬼子的潜伏哨发回信号,发现鬼子骑兵。远处传来闷雷一样的响声,那是几百匹战马奔跑的声音。
唐秋离马上命令部队打枪,听到枪声,那闷雷一样的响声更加急促了,动静越来越大,地面隆隆做响,山谷口那,腾起一阵雪雾,五百来名鬼子骑兵,骑着大洋马,嘴里屋里哇啦的怪叫,高举马刀,一片刀光耀眼,成冲锋队形,杀气腾腾一阵飓风似的卷进山谷。
到了山谷里面,他们失望了,没有看见英勇的皇军士兵奋勇作战的身影,倒是见到了一地缺胳膊少腿、脑袋搬家的尸体,坏了,上了中国人的当了,领队的鬼子骑兵指挥官马上反应过来,调转马头就要顺原路退回,骑兵冲锋快是快,就有一样不好,发生意外情况刹不住车,前面的鬼子骑兵领会了指挥官的意图,可后面的不知道啊,还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前面的往回退,后面的往前冲,鬼子的队形当时就乱了,几百匹马挤成一团,战士们哪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一阵整齐的枪声响起,马上的鬼子就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几阵枪声响过之后,能骑在马上的鬼子也就剩下百十来人,其余的,都和大地做零距离接触了。
剩下的鬼子骑兵总算拨转马头,往来路飞奔而去,晚了,谷口早已被无法逾越的障碍物堵满了,迎面又是一阵步枪的射击声,这回准头儿有点儿差,连人带马射到不少,这也不怪一大队的战士,没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吗?
三十分钟后,一个鬼子骑兵大队,全部被歼灭,山谷里,没有了骑手的战马四下乱跑,有的脚蹬上还拖着鬼子的尸体,战士们冲下山来,费了好大劲儿,才将马匹拢好,出来被打死的战马之外,还有四百多匹,一个鬼子骑兵大队,连战马带全套装备,就算是归了唐秋离了,战士们这个高兴,一个人没伤着,缴获了这么多的战马,今天这两仗打得,过瘾、痛快、爽!!
收拢了部队,唐秋离让郑勇把迫击炮留下,其余的装备,随着大部队转移,约定好会合地点后,大部队脱离战场,目送部队消失在莽莽森林之中。
唐秋离带着郑勇和迫击炮分队,再加上一个步兵中队,迎着鬼子主力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三章 事可再三
第七十三章事可再三
过了红石砬子往前二、三十里,地势转为平坦,两侧多为平缓山丘,松林密布,无险可守,山虎和郑勇满腹疑惑,指挥长这是要干什么?就这么点儿人,难道是去想打鬼子主力部队,疯了吧?
唐秋离有他自己的想法,鬼子急匆匆赶来,前面的骑兵又没有传回消息,鬼子指挥官不是傻子,应该意识到情况不对头,必定会加强戒备,沿途险要地段必是防范的重点,部队设伏危险程度可想而知,所以,他离开红石砬子,迎着鬼子方向前进,沿途寻找合适的战场,他可不想放过任何一次打击鬼子的机会。
按照常规,部队已经连续打了两仗,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脱离战斗进行修整是最稳妥的,可唐秋离偏要打破常规,按照他的话说,“常规是应该打破的,权威是用来打倒的”,他要在鬼子意想不到的地方,一天之内痛击鬼子三次,这做法够胆大的,一般人可没有这么狂妄!
狂妄有狂妄的资本,部队打的两仗,都是伏击战,巧仗,本身的实力没有消耗,何况,目前的士气正盛,不再打鬼子一下,有点儿可惜了儿的,主力和物资、装备已经撤走,自己是轻手利脚,有都是时间和鬼子耗下去。
他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就是把鬼子的注意力吸引到主力撤退的相反方向,为部队赢得一个相对稳定的修整环境,要不,急红了眼的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能善罢甘休?还不得在附近地区疯狗似的乱咬?老百姓又要遭殃了,他可不想魏家窝铺的惨案重演!最好把鬼子的注意力往深山老林里引。
部队一边急进,一边和监视鬼子的潜伏哨联系,得知鬼子的先头部队离他们已经不到十里路了,他带着部队离开大路,转进一旁的密林之中。
前面是一片开阔地,两旁的高地连山包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土丘,可唐秋离偏偏把伏击阵地选择在这里,山虎倒是没啥,反正小秋做的事儿都是对的。
可郑勇不一样啊,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老骨头,一眼就看出问题,对这个小他十来岁的指挥长,郑勇可不敢有丝毫不敬,人家的指挥能力和对战场的掌控力在那摆着呢!就前面那两仗,不是谁都能打的。
所以,小心的提醒唐秋离,“指挥长,这处地形难守易攻,更有利于攻击部队展开重火力,对守军极为不利,是不是考虑换个地点?”话说的委婉,可意思明摆着,在这打伏击,够呛!
唐秋离诡秘的一笑,“谁说要在这儿防守了?”迎着郑勇不解的目光,他命令道:“部署如下,步兵中队,最前沿隐蔽,轻重机枪打完一个弹夹,步枪手投掷三颗手雷,必须撤出战斗;迫击炮分队,在步兵中队后方设立阵地,“一”字排开,待步兵打响之后,撤离战场时,掩护步兵中队撤离战斗,每门炮只允许打三发炮弹,随后马上撤出战斗,往密林深处转移,各部不许恋战”。
安排完事儿,他才对郑勇和步兵中队长说,我们采取的是老鹰叼小鸡的战术,叼一口就走,等鬼子反应过来,咱们早就钻进大林子里了,一定要注意,绝不可恋战,鬼子的反应速度不慢!
来自后世的唐秋离,早就把伟人的游击战术研究得滚瓜烂熟,他要用迫击炮打游击,听指挥长这么一解释,俩人恍然大悟,乐颠颠儿的布置去了。
鬼子联队长田中,这一路上小心翼翼,在电台里,冈崎告诉过他,自己是在险要地区遭到伏击的,联队长一定要注意,所以,部队每到一处危险地段,必要用火炮轰击,然后派出小股部队进行搜索,确认安全后,大部队才快速通过,就是行军速度太慢了。
本来按照田中的想法,自己一个野战联队重兵,配属战车、野炮可以长驱直入,快速救援,可冈崎的遭遇提醒了他,冈崎君的兵力和火力不比自己弱多少吧,现在照样被揍得头破血流,直喊救命,那包围他的中**队得有多少人?小心为上。
骑兵大队什么的干活?消息的没有,“八嘎”,大大的可恶。
这一路上提心吊胆的,没出啥事!总算要接近目标了,越过眼前这段平坦路段,就可以和冈崎君会师了,田中松了一口气,不但他是这种想法,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同样有这种想法,一道上这通折腾,登高爬坡的,完了又急急赶路,个个裤兜子抓蛤蟆(东北方言,就是汗流浃背的意思),累个熊样,满洲的山路还真不是人走的,说对了,中国人的地面儿,本来就不是你们这帮畜生们该来的!
鬼子行军队伍,由全神戒备改为正常行军状态,握在手里的枪,也上肩了,这段路,安全大大的!
谁说安全的路段他就安全呢?
山路一侧的松林里,空无一人的雪地上,忽然泼出一阵密集的弹雨,那是上百挺轻重机枪的齐射,就像烧红的铁条穿过奶油一样,鬼子纷纷栽倒,有的被重机枪打得倒飞出去,行军序列立刻被打乱了,没死的鬼子马上就地卧倒,反应速度倒是挺快,卧倒就安全了?未必!
不知道有多少颗手雷又砸了下来,有的还凌空爆炸,呼啸的弹片四下乱飞,倒霉的鬼子,有的被几颗手雷击中,当时就尸骨无存,还原成分子状态。
手雷过后,枪声也没了,小鬼子刚要打地上爬起来,天空中一阵怪啸响起,有经验的鬼子老兵脸都白了,那是无数枚迫击炮弹到了头顶的动静,山路上马上被剧烈爆炸的浓烟笼罩,几百枚迫击炮弹,从鬼子队头到队尾一视同仁,均匀的照顾到了,唐秋离的一线排开战术很奏效,把鬼子的整个行军队形都笼罩在火力覆盖范围之内,刚有点儿组织的鬼子又混乱起来,快躲躲吧,保命要紧,中国人的炮火太猛烈了,那玩意不讲理!
小鬼子醒过腔儿来,皇军也有大炮机枪,快还击,鬼子架炮操枪,一阵狂轰乱炸。
唐秋离带着部队,站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上回望,刚才的伏击地点,被鬼子的火力完全笼罩了,炮声隆隆,硝烟团团,火光闪闪,炸点处处。
战士们直吐舌头,好悬,要是刚才贪心,想多占点儿便宜,恐怕这会儿就撤不下来,小鬼子的火力比咱们还猛,那大口径野炮就是厉害,比迫击炮威力大多了!
郑勇兴奋的直搓手,大开眼界啊!炮战还可以这样打?这便宜占得,太爽了,原来就想叼块肉,没想到连后鞧都卸下来了,一本万利的买卖,硬是要得!
唐秋离看着兴奋得原地乱转的郑勇,觉得挺有意思,这才哪到哪啊,他告诉郑勇,炮兵也是可以有新战法的,将来咱们装备了山炮、野炮,你们炮兵大队的作用会更大,好好琢磨琢磨,郑勇心悦诚服,跟着这位小指挥长就是有进步,随时学到新东西。
这次战斗,关键是时间的把握,火力的突然性倒在其次,要在鬼子还手之前撤出战斗,郑勇彻底明白了,指挥长为啥只让打三发炮弹,服了,高人就是高人那!
部队走出很远,还能听得见隆隆炮声,让小鬼子折腾去吧!
这边,一阵炮轰枪打之后,对方的阵地快被翻个个了,田中一举指挥刀,“杀机给给!”鬼子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出了一地弹壳,焦黑的泥土,歪倒的松树,连个人毛儿都没有!“哈尼?”田中这个气呀,挨了一顿臭揍,丢了六七百名士兵的性命,连对手是啥样都不知道,窝囊!丢脸!反正是啥滋味都有,没处撒气,拿着指挥刀对准一棵松树玩命儿的乱砍,周围的鬼子面面相觑,联队长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下半夜三点多钟,唐秋离带着部队和刘铁汉、冯继武、秋泉他们会合了,这些人都没有睡,焦急的等待着他们,见他们安全返回,都放下了提溜着老高的心,众人簇拥着唐秋离进了指挥部。
到了屋里,唐秋离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就倒在滚热的火炕上,部队就交给参谋长他们管吧,这一天一宿,可把他累坏了,疲惫的眼皮直打架,留下兴奋的郑勇,在那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的讲述战斗过程,听得众人惊叹连连,拍案叫好,听着大家兴奋的谈论声,朦胧间,他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剩下的各级指挥官,哪能睡得着,一日三战三捷,两千四百多人马,以及其微小的代价,消灭鬼子和伪军六千多人,缴获物资、弹药无数,这样巨大的胜利,在关东地面儿上还从未有过,指挥长怕不是孙武转世、诸葛重生?小小年纪,文韬武略,无人出其左右。
如果说,部队刚拉起的时候,不少老兵是认可唐秋离创始人地位,现在通过不断的胜利,唐秋离牢固的树立起在这支部队的无上地位和绝对权威,大家感慨着、谈论着,可咱们的话题主角,却带着大孩子的憨态,甜甜睡着,梦会周公去了!
战士们操练的声音,把唐秋离从甜甜的睡梦之中惊醒,睁开眼睛,外面阳光灿烂,几缕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屋子,屋里一片暖暖的橘红色,懒洋洋的让人不愿离开温暖的炕头儿,不愿意起来也不行啊,饿了,肚子叽里咕噜的直叫唤。
唐秋离抬头看见地上一张方桌,巴特尔瞪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他,见他醒了,忙过来,“大哥,醒了?饿了吧?”整个部队,只有他一直管唐秋离叫大哥,无论如何都不肯改口,其他的人,包括山虎在内,都叫指挥长,没办法,这蒙古人倔劲儿上来,任谁也说不动,大家也就由他去了,按照巴特尔的说法,他在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叫指挥长显得生分,兄弟情分淡了,唐秋离打内心疼爱这位弟弟,也乐得他这么叫,这在部队里是独一份儿!
在唐秋离洗漱的功儿夫,巴特尔忙着出去,一会儿,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了进来,唐秋离一看,嗬,口水当时就流下来,一大碗熬得黄灿灿、黏糊糊的小米粥,几个精致的苞米面窝头,几样小咸菜,还有一盘儿他特别喜欢的酱狍子肉,他食欲大好,狼吞虎咽的埋头大干起来。
巴特尔见他吃的痛快,在一旁得意地说:“大哥,酱狍子肉是我特意打房东大娘那要来的,知道你得意这口儿,香不?”唐秋离嘴里塞着食物,那道出功夫说话,只是连连点头,见大哥这样,巴特尔满意的笑了。
唐秋离猛的想起啥来,咽下一口肉,问道:“小弟,这肉你是硬要的?”巴特尔赶忙摇头,是从房东大娘那买来的,他给留下一块大洋,这是他的津贴,唐秋离这才放心,又埋头猛造起来。
其实,唐秋离是怕巴特尔违反群众纪律,到时候受处罚,他会心里不安的,小弟都是为了自己。
吃完饭,他带着巴特尔来到了街上,部队隐蔽修整的驻地,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屯子,典型的关东山村面貌,背后紧挨着大山,唯一一条山道通向远方,他暗暗点头,刘铁汉和冯继武不愧是老行伍,选的地方很安全,遇到紧急情况,一挺机枪就能封锁进村的道路,部队往大山里一钻,那是龙归大海,虎进山林。
屯子太小,住不下几千号人马,大部分战士只好在村外宿营,好在有几个天然山洞,又不缺木材,也没遭罪。
他在屯子里外溜达一圈儿,部队都在开展正常训练,战士们的情绪很高昂,见到指挥长过来,都围上前去,纷纷打听,啥时候还打像前两天那样的大胜仗,部队的士气让他很高兴,各级指挥官恪尽职守,没啥让他操心的。
人心情一好,就有闲心,这不,碰到李洪刚了,他给李洪刚开了个玩笑,“李大队长,这个屯子有没有要打倒的土豪或地主啊?”弄的李洪刚挺不好意思,半红着脸儿,讪笑着赶紧溜了。
回到指挥部,他把秋泉叫来,安排特战大队马上出发,收集周边的鬼子情况,启动各个情报站,全方位收集鬼子现在的动向。
还有,寻找抗联一路军的下落,尽快联系上。
他又让电台联系上基地情报保卫部,秋生传过来一个重要情况,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此事已经惊动了关东军最高司令部,派出大量飞机,在长白山地区搜寻血手团的下落,务必剿灭这股影响南满地方治安稳定的土匪武装。
秋生还告诉他,基地这边非常安全稳定,鬼子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南满东边道这边来了。
听完秋生的通报,唐秋离下落一跳,咋把鬼子飞机这茬儿给忽略了,忙叫过来刘铁汉和冯继武询问情况,两人告诉他,今早就有一架鬼子飞机从部队驻地上空飞过,因为部队穿的都是冬季雪地作战服,隐蔽效果极佳,尽管鬼子飞机没发现啥情况,也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已经安排部队注意防空,夜间灯火管制。
唐秋离放心了,甚为选择这两位做副手和参谋长感动庆幸,许多重要的事情都想到自己前面去了。
日子就在稳定、紧张、有序的情况下悄悄溜走。
这天下午,秋泉传来情报,驻通化城的鬼子野战师团,已经倾巢而出,到处搜寻部队的下落,其中一个大队已经进至距离部队驻地正北方向八十公里的靠山屯儿,邵本良的全部人马,老一团、老三团、老五团、山林队也已离开老巢三浦原,进至长白山地区,专门为对付抗联和血手团而来。
还有,已经联系到抗联一路军第三师,部队在濛江一带与地周旋,因为前些天血手团,对其中一路实力最大的,鬼子追击部队毁灭性打击,抗联部队处境大为好转。
听完秋泉的情报,唐秋离感到周边的敌情严重,敌人可以说是大兵压境,实力超过自己几十倍,必须联合抗联共同作战,否则,有被鬼子和邵本良合围的危险。
他马上电告秋泉,转告抗联领导人,他将在不日亲自赶赴濛江地区拜访,商讨合作抗日事宜。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四章 兵临通化
第七十四章兵临通化
几天之后,部队离开驻地,告别依依惜别的乡亲们,往蒙江地区进发。
综合周边的敌情,唐秋离感觉到,鬼子是撒开一张大网,倾其主力加上邵本良部,共计有三万多人,在长白山周边集结向心进剿,对自己以隐约形成合围之势,现在鬼子的网撒得大,空隙很多,一旦鬼子部署完成,想要脱身可就难了。
这次行军,路途不短,沿途还有经过鬼子几道封锁线,尤其是邵本良的部队,让唐秋离最为担心,这帮败类都是地头蛇,当汉奸之前,就是胡子出身,对大山森林的熟悉程度,不比血手团差,鬼子好摆脱,一但被邵本良的部队跟上,虽然是只讨厌的苍蝇,可后面跟着的是鬼子这头饿狼。
有机会,一定要敲掉邵本良的部队,此时转进,正为适宜。
因为战斗减员,部队的人数有所减少,总兵力在二千二百人左右,人数虽然少了,但是更精干,经过几场战斗,战士们得到了锻炼,经历过战火的考验,硝烟的洗礼,部队的整体战斗力反而有了极大的提高,行动更为灵活。
尤其是多了一个骑兵大队,就是用消灭鬼子的那个骑兵大队的装备组建的,共计四百五十人,都是从各个部队挑选出来,精通骑术的战士,大队长由原一大队二中队中队长刘春担任,刘春在原东北军担任过骑兵教官,精通骑术,极其擅长指挥骑兵作战。
部队组建的时间虽然短,可在刘春的变态训练之下,很快就形成了战斗力,再加上能挑选出来当骑兵的战士,那个不是在马背上摸爬滚打的老手,俨然是一支久经战阵的老牌部队,尤其是骑兵大队的火力,可不是单单是小鬼子装备的马枪,唐秋离给装备了四十挺捷克式轻机枪,这他还有不少遗憾,要是有冲锋枪那就好极了,手里有了这样一支极具杀伤力的机动力量,唐秋离美得合不上嘴儿。
令人惊奇的是,巴特尔那天生的骑手素质,让那些骑兵战士大跌眼镜,飞身上马,一连串儿的娴熟动作,和身下战马的默契程度,令人目瞪口呆,要知道,小鬼子的战马可是身高体长的东洋马,也是,身为马背民族的后代,血液里遗传了祖先的特质,和马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至于新兵大队,派得力干部带领,返回基地进行训练,顺便带回一些多余的物资、装备,唐秋离可舍不得让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直接走上战场,人数比刚到这里到时候又多了两百多,达到五百六十人,这还得是周玉山、李洪刚他们这些老红军的功劳,把附近几个屯子的年轻人动员的热血沸腾,踊跃参军。
在这一点上,刘铁汉、冯继武他们心悦诚服,自叹不如,连唐秋离自己也觉得望尘莫及。
大部队行军,想完全隐藏行踪是不可能的,为了不被鬼子衔尾而追,必须打乱鬼子部署,才能跳出鬼子包围圈,唐秋离可不想身后整天跟着一大堆鬼子,边打边走,疲于奔命。
唐秋离眼睛盯上通化,这是鬼子要命的死穴,他马上召开会议,部署攻占通化军事行动,依然采取鹰击之术,一击便走!
通化城为伪满通化省省会(治通化街1942年4月设市,今吉林通化市,领1市8县,地域相当今吉林省南部),为东满重要城市之一,也是日军东满战略支撑点和经济、文化中心。
情报显示,驻通化的鬼子第八师团主力,以全部开赴长白山地区,城内只有鬼子一个宪兵大队及部分伪满国兵部队留守,兵力极为空虚。
打蛇打七寸,血手团兵锋所指,正是通化城,唐秋离敢于做出这个举动,有赖于血手团无处不在的情报网,没有情报支持,他可不敢捅鬼子的心尖儿,拿下通化,等于挖鬼子的眼珠儿,鬼子非跟自己拼老命不可!自己这两千多人马,还真不是对手!
部队隐蔽前进,很快就到达通化近郊,和秋泉取得联系后,特战大队先期潜入城里。
下半夜,特战队员解决掉城门岗楼里的鬼子,打开城门,部队潮水般涌进城里,当时城里枪声四起,这里的鬼子,太平日子过久了,防备相当松懈,根本没有想到,有中**队敢打这里的注意。
没费多大劲儿,消灭了零星鬼子和留守的伪满国兵,剩下的鬼子,被压缩进宪兵大队部,这个地方,靠近城郊一角,是原来一家大地主的宅院,就像一座军事堡垒,墙厚沟深,极难攻取,鬼子退到这里之后,负隅顽抗,机枪打的像刮风一样。
苏景峰的第二大队负责歼灭这些鬼子,唐秋离赶到的时候,苏景峰正因为攻击受阻,扒光了膀子,抱着一挺机枪,要亲自带队冲锋。
唐秋离马上阻止了苏景峰的冒险举动,狠狠尅了他一顿,打仗不知道动脑子,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么多的炮,留着是摆设啊?还好,战士没有牺牲的,只是有几个负了轻伤,要不,指挥长当场就能撤了他的职务,他对手下几员大将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
其实,苏景峰打仗有勇有谋,还是很有韬略的,就是有点死要面子,之前打的几场仗,其他大队都露了脸,苏景峰有点郁闷,内心里还是和那几位出身红军的大队长比,东北军出身的也不差,所以,他不想向郑勇求援,想**完成任务,无奈,小鬼子不给面子。
现在指挥长把话挑明了,直接挑出了他的活思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咱不是不想给兄弟部队添麻烦吗!唐秋离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苏景峰一缩脖儿,不吱声了,对这位年纪比他小好多的指挥长,苏大队长是敬畏加佩服。
唐秋离命令通讯员火速通知郑勇,带领炮兵大队赶到这里,不一会儿,炮兵赶到,一溜儿百十来门炮,黑洞洞的炮口就瞄准了鬼子大队部,唐秋离告诉郑勇,可劲儿轰,把这轰平了为止。
布置完之后,他急忙赶到别的地方,这不是主要的事情,苏景峰和郑勇俩人就能摆平。
背后传来春雷一般的轰鸣声,猪圈大个地方,上百门步兵炮、迫击炮,一顿炮弹就能轰没喽,保管小鬼子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他还有忙着布置城市接受那!不对,是劫受!
唐秋离告诉各大队长,就像在三岔河那样,刮地三丈,能带着的都带走,拿不完的炸毁喽,绝不给小鬼子留下,以后,凡是攻占一座鬼子控制的城市,三岔河模式,就是标准模式,各部队不用请示。
部队整整忙活了一天,周玉山忙得焦头烂额,缴获的枪支弹药、物资装备太多了,还有那么多的黄金和银元,辎重大队所有能装东西的马匹,都超负荷,还剩下不少,他一拍脑门儿,想出个主意,告诉战士,弹药、物资无限量供应,能带多少就带多少,辎重大队要撤回基地,以后可没有补充的机会了!
这招儿还真灵,那个战士不怕战斗中枪里没子弹,行军饿肚子,拼命往身上装,总算把剩下的物资、弹药消化没了。
唐秋离看着周玉山,暗暗发笑,这位还真有办法,对着周玉山说:“周部长,你可是谎报军情啊,我啥时候命令辎重大队撤回基地了?”
周玉山苦着脸,俩手一摊,“这不是没办法吗?穷日子过惯了,猛丁看到这些好东西,舍不得不是!指挥长,你要是处分我,咱认了,反正不能扔下这些!”唐秋离哈哈大笑起来,周玉山这才醒过味儿来,敢情,指挥长是和自己开玩笑!
唐秋离对周玉山的举动很是赞赏,做为后勤部门的负责人,就是要有这股子把家虎的劲头儿,在这一点上,周玉山和张全倒是和相似。以后的行军,部队尽量避免发生战斗,战士们能多带就多带。
另外,他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这次和抗联的杨靖宇将军会面,出于对这位传奇将军的敬仰,送点儿见面礼是应该的,他更知道,这个时期的抗联部队,缺医少药,粮食、弹药极为匮乏,自己带去的这些物资、装备,能解燃眉之急,也让抗联战士多消灭一些鬼子。
部队撤出通化之后,命令刘春的骑兵大队,带着电台,随时和指挥部保持连续,沿着部队前进的相反方向行军,造成部队回师长白山林区的假象,吸引鬼子主力往哪个方向追赶,保证部队往预定地区开进,两天以后,摆脱鬼子,和大部队会合,还特别告诫刘春,绝不可和鬼子交火,他担心刘春求战心切,一但被鬼子缠上,骑兵大队脱身就难了,毕竟鬼子有空中力量。
骑兵大队大张旗鼓的穿过通化城,沿着大路飞驰而去,马蹄隆隆,积雪飞扬,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主力部队,带着丰富的收获,在一个隐蔽地段悄悄的没入莽莽森林,连绵群山,消灭了所有痕迹,风一样消失了。
在进入森林之后,唐秋离还编了一首诗,哥悄悄的走,正如哥悄悄的来,来时两手空空,走时丰富多彩!
天随人愿,飘起片片雪花,掩盖了部队行军痕迹,更让鬼子摸不着一点儿踪影。
当鬼子第八师团主力部队,接到告急电报,昼夜急行军,心急火燎,跟头把式奔丧似的赶回通化城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留给他们的是一座濒临破产的城市和满城就像死了爹娘的日本人。
鬼子精心布置的一张大网,被唐秋离这一出其不意的攻击,给扯得支离破碎。
在路上,唐秋离接到情报,鬼子在长白山地区的进剿以告结束,各部返回原来驻防地。
他还不知道,因为血手团出其不意的攻占通化城,解了抗联一路军三师全军覆没的危险。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五章 传奇将军
第七十五章传奇将军
部队在密林之中连续行军,特战大队作为部队前卫,解决了大问题,小股的鬼子和国兵都被他们干净利索的解决掉了,提前安排好宿营地,这次行军,队伍不但没有拖垮,反而锻炼了部队。
遇到特殊的地形,唐秋离就按照实战要求,组织部队演习,练战术,练动作,边走边练,后勤准备充分,战士们吃得饱,还吃得好,穿得暖,茫茫大森林,数不清的猎物,冻干的野菜、蘑菇都是上好的美味,这让来自平原地区和城市的战士们大饱口福,并且学会和掌握了山地、森林、野外生存的基本技能。
唐秋离把这称之为拉练式行军,刘铁汉和冯继武他们大有同感,可不是,部队已经在山里连续行军了十几天,不但没有一名战士掉队,反而体能、素质、纪律、凝聚力较以前大有提高,指挥员和战士们,战士与战士之间的感情也进一步融洽。
想想也是,两千多人看起来挺多,可一投进这抬头见山,低头看雪的长白山原始大森林里,无异于一滴水汇入大海,单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抵御大自然之威,只有团队是可依靠的力量,战友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
晚上,山洞里篝火熊熊,饭菜飘香,战士们围坐在一起,讨论战术动作,总结白天演练过程中的得失,总结经验教训,温暖的火光,映红了战士们的脸庞,显出营养良好的肤色,每当唐秋离走过战士们身旁时,都有感而发,周玉山这后勤副部长可是极为称职的。
每当宿营时,是唐秋离和指挥部成员最忙的时刻,和特战大队分散在各地的分队联系,接受基地情报中心转过来的情报,综合、分析、对比、判断敌情,部队虽然处在杳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之中,并不闭塞,却是消息灵通,对最新的形式了如指掌。
这可苦了通讯处的那些战士们,其他部队休息,他们却要爬到山顶去接受信号,不过,报务员和战士们并不感觉到累,因为指挥长每次都是和他们一起爬山,爬山的过程中,指挥长会对大家讲许多他们没有听到过的新鲜事儿,真让人大开眼界,长了见识。
到了山顶,极目四望,群山如涛,雪野无垠,白雪青松,天蓝云淡,令人心旷神怡,惊叹大自然无穷的魅力,颇有会当凌绝顶之感,那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回去之后,对别人一讲,把那些没有听到过的战士,唬得一愣一愣的,眼馋的不得了,纷纷要跟着去,参谋长冯继武眼睛一瞪:“都精力过剩是不?明天行军,每人去辎重大队领二十公斤物资背上,负重前进二十公里,中途不许休息,让那些骡马也歇歇!”战士们一吐舌头,我的妈呀,那不要了命吗!
期间,让唐秋离最为担心的骑兵大队安全归来,没丢一人一马,据刘春讲,他们身后,跟着不下六千多鬼子,被他们牵进大山转了六七天,把鬼子拖够呛,要不是邵本良的部队比较难缠,早就回来了,这帮家伙,都属狗的!鼻子忒好使,撵着他们脚印,死死咬住不放,咋隐藏行踪也瞒不过他们,幸亏借了一场大雪的光儿,才摆脱他们,所以晚回来这么多天。
听完刘春的话,更坚定了唐秋离把邵本良敲掉的决心,估计抗联也是吃了这帮汉奸的亏,鬼子虽然兵多枪好,又有飞机大炮、坦克车,可不熟悉地理,战术僵硬,面对这关东大山、原始森林,茫茫雪原,干瞪眼,没辙,唯有像邵本良这样的民族败类、地头蛇,才是关东抗日武装的大敌。
这一天,留在抗联三师担任联络员的特战大队队员发来电报,三师经过几场战斗之后,现在已经转移到一个相对稳定的新营地,距离部队现在的位置不到一天的路程,已经把指挥长的电文转交给三师师长黄振将军,黄将军非常高兴,约请指挥长赶赴抗联营地会晤。
接到电报后,唐秋离内心非常高兴,总算见到抗联的领导人了,部队此次东征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抗联目前的困局,他马上回电,将亲帅先头部队赶赴抗联营地。
第二天天刚亮,唐秋离带着直属卫队和由李洪刚带领的一个排战士,先期出发,主力部队原地宿营,隐藏踪迹,等待命令。
他有自己的考虑,这么多部队和抗联的部队聚到一起,毕竟是来自不同的系统,战士们之间的习惯不太一样,难免会有一些小摩擦,到时候弄得半红脸就不好了,再说,可不能小瞧鬼子和邵本良他们的侦察能力,万一走漏风声,鬼子大部队摸上来,还不叫敌人一锅烩喽!
现在,自己的部队隐蔽在附近,万一有啥事,也好支援。
滑雪板在雪原上轻快的飞驰,翻越过几座大山,按照抗联提供的方位,在接近中午的时候,转进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山口,对面忽然传来喝问口令和枪栓拉动的声音,队伍赶忙停下,战士们迅速抢占有利位置,手里的武器处于随时开火的状态,表现出良好的反应能力和娴熟的战术动作。
山道上只留下唐秋离和李洪刚、山虎、巴特尔四个人,可能是战士们的动作把对方吓了一跳,当时戒备心更大了,气氛有点儿紧张。
唐秋离知道这是抗联的哨兵没错,多年和鬼子浴血奋战,养成了他们高度的警惕性,他摆手示意战士们,解除警戒,万一那方一不小心走了火,那乐子可就大了。
战士们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长时间的苦练没白费,要是对面是鬼子的哨兵,那现在就是几具尸体了。
再次联络后,他们四人静静等着。
山道尽头儿过来一群人,当先的是一位年纪有四十来岁的军人,穿着洗得发白的东北军制服,中等个儿,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是一位有过很多战斗经历的职业军人。
没等到了唐秋离他们跟前,就高声喊道:“那位是唐指挥长?”声音洪亮,有穿透力,透着股亲热和高兴,目光越过人群,四下里搜寻,跟在他旁边的特战队员紧忙介绍,“这位是我们指挥长,这位是抗联的黄师长”,这位就是黄振师长,屡次率领部队痛歼鬼子,鬼子出五万大洋买它的人头,果然名不虚传。
黄振看到唐秋离时,明显一愣,尽管在这里的联络员说过,自己的指挥长很年轻,可是,唐秋离年轻的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十六七岁就拉起这么一支队伍?
黄振马上恢复正常,显示出很深的人生阅历,上前亲热的拉住唐秋离的手,“可把你们盼来了,这下好了,我老黄打鬼子有伴儿了!”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双方的关系拉得非常近。
唐秋离真切的感受到黄振的热情和喜悦,这让他心里和舒服。
两人并肩往营地走去,路过抗联哨兵刚才问口令的地方时,山虎对着唐秋离做了一个动作,那是特种兵之间特有的动作,告诉他,哨兵的人数儿,潜伏的位置,和山虎判断的完全一样,他又把眼光看向了巴特尔,巴特尔也用手势告诉他,潜伏哨没有重武器,可以从那侧接近而不被发觉,唐秋离满意的莞尔一笑,这三个大孩子之间的动作,被黄振敏锐的觉察到了。
他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唐秋离,唐秋离告诉黄振师长,抗联的潜伏哨,被他两个队长一眼就发现了潜伏位置、武器装备等情况,听唐秋离这么一说,黄振一脸的不相信,哨兵的潜伏位置和方式,可是他亲自安排的。
唐秋离也没有解释。
山路越来越窄,最后仅仅容一个人通过,眼前出现一个山谷,一排排木刻楞房子整齐的顺着山势排开,抗联的营地到了。
黄振陪着唐秋离参观了营地,一边介绍情况,经过几次残酷的战斗之后,整个三师减员很多,现在只有一千一百多名战士,其中还有三百多轻重伤员。
尽管唐秋离对抗联的艰苦环境早有心理准备,而且在前世,从各种资料里面也了解很多。
可是,眼前看到的情形,仍然使他感到震惊。
抗联的战士们,在这关东酷寒的天气里,很多人都没有棉衣,只能用兽皮御寒,而且还是未经熟制的兽皮,脚上也多是用兽皮做的鞋子,很笨拙,穿军装的不多,洗得干干净净,但军装上打了不少补丁。
武器也很差,只有几挺缴获的歪把子轻机枪是重武器,有的战士甚至还拿着猎枪。
每个人都面黄肌瘦,明显的营养不良和体力不支。
但是,每位抗联战士身上,洋溢着喷薄的斗志和坚定的信念,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不但没有颓废和灰心的表现,反而给人一种感觉,只有枪声一响,这些战士马上就能生龙活虎的投入战斗。
一间屋子里,一群战士在那上课,学习文化,另外一间屋子里,十几个年轻的女战士在排练节目,优美动听的歌声飘荡在营地上空。
在临时医院里,唐秋离看到了另一番景象,医院里根本就没有药品,食盐是唯一能为战士清洗伤口的药品,正值冬季,也根本采不到草药,有十多名伤员正在发着高烧,可是,病房里听不到大声的呻吟和痛苦的哀嚎,只有烧得昏迷的伤员喃喃梦语。
唐秋离转身出了病房,鼻子有些发酸,抗联的艰苦程度,确实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旁的黄振师长告诉他,有不少伤员,就是因为缺少药品,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被病魔和伤痛夺去生命。
他马上联系部队,告诉周玉山,辎重大队马上准备,携带全部武器弹药和物资的三分之二,他派李洪刚带领一个排的战士前去接应来抗联营地,他还特别强调,医疗分队一同前来,带够药品。
一旁的黄振没有太多的惊喜,在他想来,血手团的日子,不比抗联富裕多少,唐秋离这么做,也是尽到一点儿心意。
午饭时间到了,黄振有些遗憾的告诉他,杨靖宇总指挥因为去一师处理重要情况,再前几天就离开营地,估计在这两天就能回来,临走前,嘱咐自己好好招待友军。
大家谦让着走进食堂,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唐秋离还真有点饿了,他预感到抗联的伙食标准,一定比不上自己的部队,不过,盛情难却,先填饱肚子再说。
当他的目光投到桌子上的时候,愣住了。
这就是抗联战士吃的饭菜吗?还是招待客人的标准?
桌子上面放着四样菜,一样是用野菜腌制的咸菜,看得出来,是出自朝鲜族战士之手,一样是一碗汤,里面应该是蘑菇,看不到一点儿油腥,一样是一碗炒的叫不上名字的冻菜,唯一的肉菜是一盘儿炒野猪肉,也不知道保存了多久,都有点风干了,旁边是一帘儿苞米面和高粱米面混合蒸的窝头,里面应该掺了不少糠。
看到唐秋离和山虎、巴特尔他们几个有点儿发愣,黄振抱歉的说:“简单些了啊,鬼子封锁的太紧,让指挥长见笑了!”
唐秋离他们醒过神来,坐到桌前,吃了一口菜,又愣住了,怎么这么淡,没放盐?
作陪的黄振师长解释道,部队的物资、弹药极端缺乏,鬼子为了困死、饿死抗联,在抗联的活动区域,进行了严密的封锁,并且把周边的老百姓都集中到一起居住,叫归大屯儿,群众管他叫“人圈”,就是为了切断群众和抗联的联系,这给抗联部队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现在,食盐是部队唯一的药品,用它来为伤员清洗伤口,部队也就吃着淡野菜了!
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可好久没有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了,这是借了唐指挥长的光喽!”说完,香甜的大口吃了起来。
唐秋离感到奇怪,守着大森林,野物满山跑,肉食问题应该好解决吧?
黄振告诉他,原来部队的供给还好点儿,可是,自打邵本良部队加入围剿之后,部队的处境就艰难了,那帮家伙,对山里的门道儿倍儿清,部队晚上不敢生火,白天不敢开枪打猎物,怕暴露目标,有好几个秘密营地都遭到了破坏,邵本良把部队分散成一小股一小股,白天听声儿,晚上看烟火,后面尾随着大批鬼子,一发现抗联的踪迹,马上鸣枪示警,其他地方的鬼子,马上合围过来,部队吃了好几次亏。
这里是最后一个秘密营地,短时间内,没有暴露的危险,所以,部队就撤到这里来修整。
唐秋离这才明白,抗联的斗争环境是多么的艰苦,再看看山虎和巴特尔,明显对这样的饭菜难以下咽,自己也是毫无胃口。
看着黄师长吃得很香,他的鼻子一阵发酸,把身上的五香肉干、制式军粮,统统拿出来,山虎和巴特尔也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食品。
黄振看着血手团放到桌子上的食物,一愣,然后又尴尬的笑了,自己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客人,那知道人家随身携带的,就比自己精心准备的好上百倍。
不过,他对这些制式军粮很感兴趣,不住的问这问那。
唐秋离对巴特尔暗示一下,叫他把卫队战士随身携带的军粮,都送到医院去,哪里的伤员吃的要比桌子上的还要差。
回到休息的屋子之后,他问山虎和巴特尔,吃得惯这里的饭菜吗?俩人不好意思的笑了,自打到了部队之后,这样的饭菜还是头一遭遇到,唐秋离陷入沉思,自己的部队,吃着最好的伙食,装备最精良的武器,能消灭大量日本鬼子那是正常的。
可是,抗联战士们,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抗击着数十倍乃至几百倍的日本鬼子,并最终成为东北抗日武装力量的中坚,物质条件并非决定因素。
真应该把部队都开过来,好好体验一下抗联战士的真实生活。
第二天下午,周玉山率领辎重大队,带着大批物资、弹药来到了抗联秘密营地,医疗分队也跟随而来。
黄振看到几百匹骡马组成的浩浩荡荡大军开来,堆积如山的枪支弹药、物资装备,填满了营地的空场,就像做梦一样,整个人都有些木了,不错眼珠儿的盯着这些东西,生怕它们突然没喽!
一旁的唐秋离,被自己的举动感动了一下,他深深了解,此时黄振师长的心情,这点儿东西,就算是为自己所敬仰的抗战前辈们,略尽一份心意吧!
李洪刚和周玉山来到他们跟前,先对唐秋离敬礼,“报告指挥长,物资、装备奉命押到!”随后,庄重的走到黄振面前,一个利索的军礼:“报告师长同志,血手团一大队大队长,中国**党员李洪刚、血手团后勤部副部长兼辎重大队大队长,中国**党员周玉山向组织报道!”
唐秋离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俩个部下,这也是他让李洪刚和周玉山来的真正目的,该认认娘家门儿了,他俩毕竟是组织上的人,他甚至这样想过,如果抗联领导要求他们留在抗联,而他们自己也同意,那自己就毫不犹豫的把部队里的**员,都留在抗联,并且还支援大批物资、装备,这俩人先向自己报告,是怕自己多心啊!
黄振没有反应,还在那呆呆的看着那些物资、装备,显然没有打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儿,这个血手团有多少家底儿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哪知道唐秋离的政策啊,那就是对日本人施行“全光”政策,比鬼子还要狠!这一点,**领导的抗日队伍是做不出来的!
身边的警卫员拉了一下黄振的衣袖,他这才回过神儿来,紧紧握着两个人的手,激动的表情无法压抑,寒风之中,三位**员的心,连在一起,同志、战友之间的无言交流,让人感动!
唐秋离看得心里发暖,这种心与心的联系,超越了血缘和家族的关系,是共同的信仰,共同的追求把他们凝聚之一起!
黄振使劲儿摇晃着唐秋离的手,激动的不知道说啥好了,神态之中的真诚,让唐秋离感到温暖,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这些物资和装备,更主要的是,自己的部队里还有**员,并且还担任着重要职务,这种真诚,应该是那种同志式的信赖。
晚上,血手团的战士和抗联的战士们,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两支部队的战士们之间,洋溢着亲切、友好和谐的气氛,毕竟,战士们的出身和经历都很相似,没有隔膜。
经过血手团医疗分队专业医生的精心治疗,再加上带来的大量最新药品,抗联伤员们的伤势得到了控制,还给不少重伤员做了手术。
尤其是带来的几千斤食盐和大量药品可解决了大问题,抗联部队因为长期没有足够的食盐供应,战士们的体力下降的很厉害,人要是长期吃不到盐,体内的电解质是去平衡,发生紊乱,浑身都没力气,站都站不起来,所以说,盐,是生命的味道!
这让黄振都不知道咋称呼唐秋离了,叫同志吧?这是最亲切的,可人家不在党,叫唐指挥长吧?又显得客气、生分,叫老弟吧?年龄差距在那摆着那,自己都是他的叔叔辈儿!
还是唐秋离看出了问题,让黄振管他叫“秋离”,这样,又亲切又不差辈分儿,黄振连声叫好,“秋离秋离”的不离嘴儿,眼睛里满是慈爱,越看越喜欢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一眨眼,唐秋离在抗联的营地,已经待了两天,杨靖宇将军还是没有回来。
这天早上醒来,唐秋离忽然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模糊,却又十分强烈,他隐约知道,这是和将军有关。
匆忙吃完早饭,他找到黄振师长,询问杨将军此次出行的有关问题。
将军此次到二师处理问题,沿途要经过四五道鬼子封锁线,二师的游击区离这里有三百多里路,将军带领一个警卫排出发的。
按照正常时间推算,将军在昨天晚上就应该返回秘密营地,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到今天早上还没有回来。
唐秋离心里的不安,完全明了了,一定是将军遇到了意外情况,才延误了归期,感觉告诉自己,一定是的。
他马上把自己的判断对黄振师长讲了,黄师长一听,脸都白了,将军可是抗联的一面旗帜、主心骨,绝对不能出啥差错。
他马上就要集合队伍,前去接应杨靖宇将军,匆忙和唐秋离打个招呼,起身就要往外走。
唐秋离忙拦住了他,说自己要率队前去接应杨将军,黄师长说啥也不答应,说是血手团已经帮了抗联这么大的忙儿,不能再让指挥长去冒险,抗联这么做,不仗义!
两个人争执起来,其他人都插不上嘴。
最后,唐秋离说服了黄振,自己的部队,惯于长途奔袭,熟悉山地和丛林作战,在这方面,经过专门的特殊训练,还有遍布各地的情报网和一个骑兵大队,这些条件加起来,明显比抗联的部队有优势。
听唐秋离说完,惊讶的眉毛都竖起来,还有骑兵大队?这个小伙子,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他还有什么让我惊讶的!
最后,决定由唐秋离的血手团,前去接应杨将军,抗联派出警卫连一个班的战士做向导,他们多次随将军出行,熟悉杨将军出巡的路线,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
唐秋离马上着手安排,带领直属卫队先行出发,刘春的骑兵大队携带电台随后跟进,和自己保持一个小时的行军路程,苏景峰的第二大队,要多携带自动武器和弹药,携带可坚持七天的给养,另外,刘春的炮兵大队,拨出一个迫击炮中队,归苏景峰指挥,炮弹要多带,由后勤部副部长周玉山安排爬犁,全部骡马化行军,跟随骑兵大队之后,和骑兵大队保持两个小时的行军路程,各部队注意要严格保密,一律不许恋战,遇大批敌人尽量避免接触,小股敌人可就地歼灭,务使暴露部队行踪。
部队以中队为单位,轮流来抗联的营地感受生活,并和抗联的战士们进行实战演习,部队一律自带粮食等消耗品,绝不允许使用抗联的一粒米、一把盐,此事有刘副指挥长和冯参谋长具体负责,李洪刚负责联系抗联的黄振师长,总之,在我回来之后,要看到一个面貌一新的部队。
下达完命令后,唐秋离又联系上特战大队分散在各地的各个分队,询问在杨将军回归的路线上,最近有没有发生过战斗。
很快,在一个叫狐狸套的地方活动的特战分队传来情报,昨天傍晚,此地曾经发生过激战,枪声响了有三个多小时,因为不了解交火双方的身份,没有得到秋泉大队长的命令,部队只是就地监视,没有投入战斗。
唐秋离马上在地图上找到了狐狸套着个地方,此地正是杨将军回营地的必经之要的,驻扎鬼子一个哨卡,鬼子一个中队,配属邵本良东边道“剿共”军一个连,总兵力为二百八十人左右,距离营地有一百八十里,他马上命令秋泉,让在狐狸套附近活动的所有特战分队,全部往狐狸套附近集中,等待他的命令。
脚下的积雪,被滑雪板冲开一道雪浪,耳边呼呼升风,一棵棵粗壮、高大的苍松往身后倒去,唐秋离带领直属卫队,已经不歇气的连续行军一百来里路。
在紧急赶往狐狸套的路上,唐秋离心急如焚,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将军身边,将军随身只有一个警卫排,现在鬼子采取分进合击,多路包围的战术,又有邵本良的地头蛇队伍作耳目,一旦将军被一路鬼子缠上,其他各路鬼子会蜂集而至,将军就会陷入重围,以抗联的简陋武器装备,极其危险,那就性命可忧!
他又想到,要是自己有几架直升机,凌空一阵火箭弹,再来一顿机关炮,管保把小鬼子炸得哭爹喊娘,打得屁滚尿流,将军往机仓里一坐,飘然而去,岂不潇洒之极!只留下鬼子瞪着蛤蟆眼,望空兴叹!
想完他又自嘲的笑了,自己岂不是白日做梦,他忽然想到,在历史上,此时的杨靖宇将军,正率领抗联健儿,驰骋在白山黑水之间,关东大地之上,杀得鬼子污血横流,损兵折将,将军的牺牲,是以后才发生的事儿!
那不就是说,无论将军此时处境多么险恶,也不会有生命之危险,历史不会改写。
想到这些,他心里顿时轻松起来,开始考虑,借这个机会,给小鬼子和邵本良一个大大的打击,也不枉费自己一番调兵遣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六章 狼掌窝解围
第七十六章狼掌窝解围
唐秋离带领卫队星夜兼程赶到狐狸套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点钟了,战场一片寂静,听不到激烈的枪声,战斗结束了?那将军现在如何?
他正在焦急的时候,特战分队的几名战士联系到了,马上带着他察看了昨天战斗的现场,地上是一堆堆的弹壳和斑斑血迹,炸起的泥土,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激战,杂乱的脚印,往山里延伸过去。
特战队的战士告诉指挥长,交火双方已经查清楚,围攻一方为鬼子狐狸套警备中队,邵本良部一个连,另外,邵本良部老一团正往此处紧急移动,现在离狐狸套还有一百二十里路程,被围一方为狼掌窝拉杆子的一伙胡子,绺子的大掌柜报号“占山好”,手下有**十条人枪,狼掌窝群峰环恃,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却是个绝地,因为没有退路,进出只有一条道儿,一旦被长期围困,山上的粮食弹药必然枯竭,军心不稳。
在凌晨的时候,鬼子和国兵进攻过一次,留下二三十条性命,无功而返,现在正把山寨紧紧包围,等待援兵。
根据情况判断,杨将军肯定在“占山好”的山寨里,因为“占山好”的山寨立在这里已经有好几年了,没有发生过鬼子主动进攻的事情,再根据杨将军回密营的路线判断,唯有如此,鬼子才会对一个小小山寨大动干戈。
唐秋离在事后才得知,杨将军在回密营的路上,本已饶过鬼子的哨卡,如果不发生和“占山好”会面的事情,也就没有了这番惊险,后来,将军还和唐秋离开玩笑,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会面,让唐指挥长见到了我杨靖宇的狼狈像,此虽玩笑,可也看得出将军的风骨和坦荡,如此险境,将军却以玩笑代之,令唐秋离高山仰止,钦佩不已。
那天,将军在回密营的路上,正好遇到“占山好”的队伍下山打秋风归来,中途和鬼子在狐狸套遭遇,双方发生激战,“占山好”不敌,折损了一些兄弟,率队慌忙撤退,好不容易摆脱鬼子,正是惊魂未定、草木皆兵之时。
和杨将军骤然遭遇,因情况不明,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和刀兵相见之势,后来,“占山好”得知是抗联杨司令带队路过,下马便拜,说是久仰将军大名,就是无缘相见,今天路过小寨,让俺略尽地主之谊,将军本着团结一切可以抗日的武装力量之初衷,又见“占山好”态度诚恳,便欣然前往。
晚宴宾主尽欢,相谈甚是融洽,“占山好”真诚表示,同为中国人,响当当地关东汉子,识得大体,知道谁是真心抗日,绺子愿意接受抗联改编,追随杨司令共同打鬼子。
岂料,山寨的二掌柜,原本是破落子弟,加入绺子只为暂时容身,和山寨的弟兄并不一心,山寨规矩甚多,不符他大洋满筐、烧杀随意、夜夜新郎、想抢便抢的初衷,时时琢磨改换门庭,另攀高枝,今见鬼子势力大,暗起投靠之心,博个一官半职,光耀门庭,苦无寸功,落个下眼皮,恐鬼子不容。
现在见到抗联队伍上山,闻之带队者为日寇悬赏十万大洋,欲取之项上人头的大名鼎鼎的杨靖宇将军,大喜,认为立功时机已到,祖宗显灵,祖坟冒了青气,把天大一桩功劳送给自己。
便连夜潜下山去,诡称为山寨办事,骗过守门弟兄,打马如飞,奔到狐狸套鬼子驻地,把将军在狼掌窝“占山好”山寨密谋反抗皇军之事,详细告之鬼子守备中队长。
鬼子中队长一听此事,险些被巨大的幸福感给击昏过去,俺的天照大神啊!俺的日本祖宗啊!显灵了,杨靖宇何许人也?满洲皇军之心腹大患,如果能生擒或击毙此人,岂不是通天大功一件!官位大大的,金票大大的,美女大大的,天皇陛下或许都能召见自己,总之,一切大大的!
这鬼子中队长沉浸在意淫之中,双眼迷离,哈喇子滴答老长,眼前是明晃晃的肩章、白花花的大洋、漂亮亮的美女,金星乱窜,好悬癔症喽!
鬼子中队长这副模样,把旁边的国兵连长和二掌柜的看得心里发寒,皇军被黄皮子迷住了吧?咋这德行?
还是那个连长提醒了一下,太君,我们该怎么办?
这小鬼子才打半疯狂状态之中清醒过来,狼眼一瞪,“哈尼?怎么办!马上开路一马斯,连夜包围狼掌窝,活捉杨靖宇!你的、我的,统统出动,打枪的不要,悄悄的干活!你的明白?”说完,两手做了个恶狠狠的包围的手势。
对国兵连长下完命令,鬼子中队长转头看着二掌柜,满脸堆笑,你就是俺的福星啊!你的良心大大的好,皇军忠心朋友的是,你的带路,明白?
还挺讲究,当场赏了二掌柜五百块大洋,封了个特务队队长职务,不过,眼下就他一人儿,光杆司令一个!
把这二掌柜乐得,就差抱着鬼子叫亲爹了!还是皇军讲究,跟着“占山好”屁便宜没捞着。
鬼子和国兵连夜倾巢出动,在二掌柜的引领下,把狼掌窝山寨围个水泄不通,依着二掌柜的意思,马上发动进攻,鬼子中队长没同意,说是红胡子狡猾狡猾的,黑夜皇军的被动。
天刚一放亮儿,鬼子中队长迫不急耐的发动了进攻,悄悄往山口摸来,想搞个突然袭击,一举拿下狼掌窝,活捉杨靖宇!
也多亏了将军手下那个排的警卫战士,多年的战斗生涯,养成了他们高度警惕性,山寨的胡子们都喝得酩酊大醉,他们则是滴酒未沾,还自动担负起了放哨的任务。
黎明的微光之中,守在山口的战士发现,山道上一排排钢盔,闪着幽暗的冷光,鬼子摸上来了!他一激灵,不假思索的就是一梭子,枪声打破了黎明的宁静,也向山寨里的人报警!
鬼子一见偷袭未成,马上改为强攻,机枪、小炮、掷弹筒雨点似的打来,一时间,枪声四起,炮声隆隆,山口处硝烟弥漫,碎石乱飞。
听到枪声,将军带着警卫排的战士,赶到山口,一阵齐射,压住了鬼子的进攻,“占山好”也清醒过来,带着弟兄们也赶到了山口,他还挺纳闷儿?小鬼子是咋摸上来的呢?
等问了守门的兄弟,说是二掌柜的昨晚连夜下山了,一切都明白了,他恨得牙根儿痒痒,破口大骂,恨不得马上把这败类给活剐喽,在将军面前颇为尴尬,倒是将军宽慰了他。
鬼子又发动了进攻,山上一阵猛烈的弹雨,把鬼子的冲锋打下去了,山道上,留下二三十具鬼子和国兵的尸体。
其中一大半儿到是警卫排的战士们击毙的,不是山寨的弟兄枪法不行,是手里的家伙太差,有的枪膛线都磨没了,子弹出去直打飘儿,警卫排的战士们装备的是清一色驳壳枪,三十多把驳壳枪,就像三十多挺小机关枪似的,还能让鬼子占到便宜!
鬼子中队长一看这架势,知道这独食吃不了,弄不好要把门牙崩掉了,不过,也证实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抗联肯定在山上,要不,就凭红胡子那几条破枪,没有这么凶猛的火力。
他马上向上级求援,无奈,鬼子大部队被刘春的骑兵大队吸引到山里,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国兵连长也向上司报告了情况,正好,邵本良的老一团离这最近,这家伙一听围住了杨靖宇,那表情和鬼子中队长差不多,怕鬼子抢了功劳,马上命令老一团火速向狼掌窝开拔,所以参战军官和士兵都有重赏,务必活捉杨靖宇,死的也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唐秋离赶到的时候,双方正陷入僵持状态,鬼子攻不进去,山寨里面的人突围不出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总算没有来晚,将军现在尚且无恙。
马上命令骑兵大队和二大队火速向狼掌窝隐蔽接近,特战大队一分队在邵本良老一团行军路上布置警戒和监视,每三十分钟报告一次敌人的行军速度和到达位置,命令秋泉收拢其余特战分队,在狼掌窝外围监视敌人动静。
刘春和苏景峰带着部队很快就赶到了,部队静静的隐蔽在山下的密林之中。
唐秋离马上做出如下部署,骑兵大队立即出发,按照特战分队传来的老一团方位,绕到敌人身后,悄悄尾随敌人,等前面打响之后,敌人肯定向后逃窜,骑兵大队来个迎头痛击,务必全歼敌人。
二大队一、二中队由大队长苏景峰带领,在老一团行军方向选择伏击地点,构筑阻击阵地,在没有全歼狼掌窝之敌前,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务必阻击老一团向狼掌窝靠拢,务使敌人前进一步。
三中队和特战大队以及迫击炮分队,由自己带领,负责歼灭包围狼掌窝之敌,解决这股敌人之后,和阻击部队会合,全歼邵本良的老一团,此次机会难得,必须把老一团在邵本良的部队序列里除名。
各部队按计划行动之后,唐秋离带着剩下的部队,悄悄接近了敌人的包围圈。
也是这伙敌人找死,光顾着围困山寨的人了,连个警戒哨都没放,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山寨方向,没想到暗地里杀出一股援兵,而且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一帮杀神,正憋着劲儿,准备要他们命呢!
鬼子中队长和国兵连长拿着望远镜正在观察山寨动向,旁边一个家伙在哪指指点点,在远离鬼子阵地的一个拐角,一个鬼子通信兵趴在电台上,“莫西莫西”的乱叫乱嚷,看那意思是催促援兵快点儿行进,这块硬骨头难啃!
唐秋离命令轻重机枪进入阵地,迫击炮定好坐标,他要给这伙敌人来个火力覆盖,在最短时间内消灭他们。
山道本来就狭窄,鬼子和国兵聚在一堆儿,远远看去,黄呀呀一片,就像洁白的雪地上,出现一堆马粪,不过,也给部队发挥火力优势提供了方便,一颗炮弹下去,准保干掉一堆人!
唐秋离见到各部队已经准备就绪,他摆手把付家哥俩和巴特尔叫到身边,他们负责那三个比比划划看来是头儿的家伙,他自己负责那个通信兵,主要是怕他们把电台打坏喽,那玩意可金贵,用处老大了,按照他的设想,电台和步话机应该装备到部队排一级,现在正缺这东西,可舍不得打坏。
一声清脆的枪响,正在那大呼小叫的鬼子通信兵一头栽倒,高速旋转的弹头,打他后脑勺儿钻进去,捎带着掀飞了半拉儿脑瓜盖儿,与此同时,那三个比比划划的家伙也一头栽倒在雪地上,子弹都是从后脑勺儿钻进去的,枪法之准且不说,但是四个人的默契程度,就让人惊讶,一声枪响,证明是四个人同时开的枪!
没等趴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大半宿,肚子里的下货冻得梆硬,小弟弟冻得豆粒大小,还擎等着立功发财的小鬼子和国兵返过磨儿来,身背后,平地里一阵惊雷,轻重机枪喷射出雨点般的子弹,头顶的炮弹怪叫着朝鬼子和国兵的阵地砸去。
一时间,硝烟笼罩了整个山道,枪炮声震耳欲聋,人体组织碎块儿、破手烂脚混合着堆堆雪块、片片碎石漫天飞舞,如此密集的人群,火力打击达到了最好效果。
四百来个鬼子和国兵,顷刻间折损一大半儿!
不但是鬼子和国兵死的稀里糊涂、不明不白,投胎都找不着地儿,阎王爷也没法收。
在山寨里的杨靖宇将军也愣住了,哪来的部队,这么强的火力,难道是鬼子援兵到了?不对呀,山上没有落下一粒子弹、一发炮弹,都打在鬼子阵地上,是抗联的援军?自己的部队里,还没有装备这么好,火力这么凶猛的部队?
这是哪支部队?将军心里升起疑问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七章 得见将军
第七十七章得见将军
剩余的一百多个鬼子和国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魂飞魄散,这好好的要包抗联和占山好的饺子,咋整的?眨眼功夫自个成了饺子馅,光在这趴着也不是回事儿啊,往山上攻?送死去?这山道也就能摆开三五个人,还不成活靶子?
还是往回打吧,鬼子和国兵开始还击,无奈,对方的阵地在自己射出之外,不见人影儿,光用炮和机枪招呼,太欺负人了!
冲,冲出几个是几个,原地呆着,一个都活不了,鬼子和国兵发了狠,困兽犹斗,几排子弹打过之后,开始突围,像一股黄水一样漫山冲了过来,可是,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黑洞洞的轻重机枪,一阵机枪的狂啸,弹药罩住了敌人冲锋的山道,剩下的鬼子和国兵,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倒在雪地上。
整个战斗持续不过一个来小时,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连的国兵,就在部队凶猛的火力打击之下,全军覆没。
唐秋离根本没时间和这一小股敌人蘑菇,那边儿还有条大鱼呢,有这么多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没必要和鬼子玩儿拼刺刀。
暴雨般的枪炮声平息下来,只有硝烟还在弥漫。
山寨里的杨将军,在急剧的思考,隔着硝烟,传来清亮的问话,“抗联的杨司令可在山寨?”将军一愣,对方应该是友非敌,“不知是哪路好汉伸出援手,杨靖宇多多感谢!”声音洪亮高亢,穿透力极强,带有浓重的河南口音,此话一出,无疑向对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身边的几位战士可急了,对方是哪路人马,救援的目的还没搞清楚,杨司令咋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呢,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枪,神情紧张的看着山下。
听到将军的回答,唐秋离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没白忙活,忙喊道:“杨司令,派几个人去联络!”山道上来了几个人,杨将军认得,是自己警卫连的战士,忙迎上山去,听到几个战士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下唐秋离的情况,将军颇感惊奇,忙下山和唐秋离见面,见见这位在自己战士口中几乎神人一般的唐指挥长。
杨靖宇将军------河南省确山人士,是我党我军优秀的高级军事指挥将领。他原名马尚德,字骥生。1905年出生,1926年加入中国**青年团,1927年6月加入中国**,一九二七年春被选为确山县农民协会会长,四月领导了震惊中外的豫南农民起义,即“确山暴动”,组织了五万农民武装围攻确山县城,经过四天的激战,占领了县城,打垮了北洋军阀第八军的一个旅,活捉了县长王少渠,建立了中国**领导的县级人民政权——确山县临时维持治安委员会。1936年7月,任**南满省委书记、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军军长兼政治委员、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总司令兼政治委员等职。他率部长期转战于长白山麓、松花江、鸭绿江畔,活动足迹遍及30个县。
将军的军事指挥才能令狠如豺狼的敌人胆寒且无奈,因而一直妄想诱使他投降“归顺”。伪满1940年4月出版的日文《协和》杂志263期登载的《杨靖宇讨伐座谈会》一文有这样的记录:杨靖宇“不但有武功,而且有文才”,“才干不一般,不是一个寻常人物可比的人”。
将军指挥所部与日伪军作战数百次,沉重打击了日伪军,扩大了游击根据地。**曾撰文称赞:“有名的义勇军领袖杨靖宇……坚决抗日艰苦奋斗的战绩,是人所共知的。”**六届六中全会高度评价他和东北抗日联军,致电赞誉他们为“冰天雪地里与敌周旋7年多的不怕困苦艰难奋斗之模范”。1937年12月,经**中央政治局通过,杨靖宇被确定为**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准备委员会委员。
1940年2月23日下午,因叛徒出卖,遭日伪重兵围困,将军弹尽粮绝,不幸牺牲于蒙江县保安村大东沟,壮烈殉国,时年35岁。
踏着遍地敌人的尸体,唐秋离向将军迎去,内心极为不平静,心中的丰碑,存在于历史的英雄人物,鲜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为自己能穿越到这个时代感到庆幸,并为能与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一起并肩作战,抗击外寇而感动自豪,一时间,他竟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将军身材魁梧,尤其是一双眼睛,闪耀着睿智的光芒,浑身洋溢着一种坚强的斗志。
将军看到唐秋离,明显的一愣,唐秋离自嘲的一笑,自己的年龄总是让别人感到意外,将军也是如此,看来,应该留起胡子,那样显得老成一些,无奈,嘴唇上的胡子就像缺少肥料的庄稼,迟迟不肯茁壮成长,较为苦恼。
将军宽厚的大手,紧紧握着唐秋离,没等两个人详细交谈,在二大队阻击阵地方向,传来激烈的枪声,苏景峰和邵本良的老一团增援部队接上火了,唐秋离只好抱歉的一笑,他必须要带队前去支援,老一团可是足有两千人枪,他怕二大队顶不住。
唐秋离请将军在此等候,他歼灭完老一团之后,再和将军长谈,将军浓眉耸动,“唐指挥长,你带了多少部队?”“不多,一千多人”,将军更是惊异,他也知道老一团的家底儿,那可是邵本良的起家老底子队伍,战斗力颇为强悍,好奇心大起,硬要与唐秋离共同前往,也是有求证的想法,看看这位年轻的指挥长是如何打赢这一仗的。
唐秋离是担心将军的安全,见将军执意如此,也不好过于拒绝,委婉的把自己的担心对将军说了,岂料将军哈哈大笑,“我杨靖宇也是在枪林弹雨之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唐秋离一想,也笑了,真是关心则乱。
部队紧急开往二大队阻击阵地方向,那边的枪声越来越紧。
赶到阻击阵地,二大队正打得热闹,不过也颇有些吃紧,苏景峰亲自操着一挺重机枪,打得又准又刁,大冷的天儿,几乎光着膀子,身边两名弹药手紧忙活,勉强供上苏景峰的射击速度。
也幸亏苏景峰选择的阻击阵地,占有有力地形,老一团的兵力不能全部施展开,再加上血手团组建之初,就要求火力的强大性,几十挺轻重机枪打得地面积雪横飞,组成一股密不透风的火网,遏制了敌人的冲锋势头,要不,形式比这要紧张。
不愧是邵本良起家的队伍,装备精良,士兵都有一股子亡命徒的尽头,战术动作娴熟,枪法颇准,悍不畏死,士兵的单兵素质很是有些底子,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苏景峰的阻击阵地,黄呼呼的尸体堆满了不宽的大车道。
后面掩护进攻的迫击炮和掷弹筒,还有重机枪阵地为步兵冲锋提供不间断火力,步炮协同进攻,颇有章法。
二大队已经出现了一些伤亡,战士们也打红了眼,手雷雨点儿似的往外扔。
平心而论,邵本良老一团的战斗力,比部队打的那些鬼子还要凶悍一些。
将军看到阻击阵地上部队的装备,大感惊讶,颇为羡慕,抗联的装备实在是太差了。
唐秋离一到战场,马上就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阻击的部队打伏击、打巧仗打习惯了,这硬碰硬的阵地阻击战,还是头一回,多少有点儿不适应,再加上没有迫击炮的火力支援,兵力也比较少,被敌人压着打,幸亏部队的火力够猛,阵地才没被突破。
对战士威胁最大的是掩护进攻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唐秋离冷冷一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让你们这些铁杆儿汉奸知道啥叫饱和火力打击,他命令迫击炮分队马上构筑阵地,对分队长说:“每门炮两发炮弹,必须把敌人的迫击炮和重机枪阵地敲掉,否则,你就到炊事班背大锅去!”分队长一听就急了,这那成啊,到炊事班去,还不得把自己憋屈死。
一溜儿四十多门迫击炮,虎视眈眈的蹲在那,分队长亲自操纵一门炮,打出一发矫正弹,紧接着,战士们根据分队长的弹着点,迅速调整坐标和方位,四十多发炮弹,尖啸着,黑老鸹似地越过战士们的头顶,往敌人炮兵阵地和重机枪阵地砸去,耳边炮弹出膛的“咚咚”声响成一片。
仅仅是两轮儿炮击,敌人步兵后方的炮兵阵地和重机枪阵地,就被掀了个个儿,枪炮零件儿带着积雪飞上半空,硝烟滚滚,泥土飞扬,邵本良老一团的这点儿家底算是报销了。
没了敌人火力的压制,战士们终于可以伸开腰使劲揍敌人了,山虎手里的重机枪不歇气儿的向敌人的步兵喷吐着火舌,打得敌人东倒西歪,血肉横飞,马上,解决完敌人的支援火力之后,第三发炮弹就落在敌人的冲锋队形里,一发炮弹落下去,黄压压的人堆里,马上就出现一个黑窟窿。
老一团终于受不了这密集火力的打击,俺的娘啊!这抗联那来的这么多炮啊?就是皇军也没有这么凶猛的火力呀,跑吧,掉转屁股,往来时的方向溃逃下去,地上丢下了足有一千来具尸体。
一个指挥官模样的家伙,挥舞着指挥刀,指挥士兵赶快撤退,嘴里还大声嚷嚷,“弟兄们,快撤!”没等他诈唬几声儿,三颗子弹,几乎在同时钻进他的脑袋,当时就把这家伙的脑袋变成烂柿子,唐秋离一看,原来是付家哥俩和巴特尔同时开的枪,他乐了,这三人儿,还标着劲儿呢!
炮火马上延伸射击,追着老一团的屁股炸,当官的死翘翘了,当兵的更没主心骨,这帮家伙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撒丫子跑得那个欢,刚才的凶悍、张狂劲儿,早就随着裤兜子里的液体和脊梁骨上的冷汗,飞得无影无踪。
哥哥呀,抗联啥时候有了这么多的炮,不会是全满洲的抗联,把炮集中到一起来打咱吧?还他妈多嘴,我那知道是咋回事,也不看啥时候,有这扯屁嗑的功夫,多跑两步,瞧见没,团长就是因为多喊了两嗓子,脑袋就变成烂柿子,死在咱哥俩跟前儿!杨靖宇打仗,神出鬼没,咱啥时候占过便宜,下回指不定弄个飞机往咱脑袋上扔炸弹。
这伙国兵死认定了这是抗联的部队,他们哪知道啊,要他们命的是另外一支部队。
唐秋离的这顿凶猛炮火,把老一团这帮铁杆儿汉奸的脊梁骨打折、精气神儿彻底打没了。
跑到一块儿开阔地,后面总算没有追兵,枪炮声也离得远了,俺的娘啊,可累死我了,这伙败兵松弛下来,有得干脆一头栽到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嗓子眼儿拉风匣似的呼呼直响。
就在这伙败兵以为逃出生天,捡了一条小命的时候,两旁的松林里忽然冲出无数的骑兵,战马飞驰,积雪飞扬,马刀雪亮,气势如虹,杀声震天。
早就埋伏到两侧松林里的骑兵大队,等得早就心焦了,听着前面激烈的枪炮声,打得热闹,心直痒痒,干着急,没有指挥长的命令,不敢行动啊!刘春急的团团转,现在机会来了,他在马上大吼一声:“冲”,一拨马头,第一个冲了出去。
养精畜锐的骑兵大队,在刘春的带领下,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闪着寒光,朝着惊魂未定的老一团溃兵杀了过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八章 老一团的末日
第七十八章老一团的末日
正躺在雪地上大喘气的溃兵,忽然觉得身底下的地面咋还震动起来?地震了?打雷了?大冬天儿的,哪有打雷的道理,有眼尖的,强支撑身子抬头一看,俺的娘啊!那是骑兵,几百匹高头大马,踏起一阵雪雾,一片雪亮的刀光耀眼,当头杀来。
那肯定不是皇军来支援咱们那,那是哪的骑兵?
不是皇军,那肯定是抗联那?俺的亲娘哎!到了霉喽,穷抗联啥时候有了骑兵?
本来以为逃出生天的败兵,惊魂未定,又被当头一棒子给打晕了,步兵对骑兵,本来就吃亏,再加上一方士气正旺,眼珠子瞪溜圆,卯足了劲要立功,一方是被打懵、打残、打破胆的败兵,没啥悬念!
骑兵大队就像烧红的通条穿过一块儿奶酪,在老一团溃兵堆里来个对穿,刀光闪过,这帮作恶多端的汉奸脑袋可地乱滚,有的被一刀卸掉半拉膀子,眼看活不成。
骑兵大队的战士,都是亲身经历过魏家窝铺惨案,实在恨透了这帮畜生,手下毫不留情,手中的马刀左劈右砍,杀得痛快淋漓。
抵抗是微弱的,有那么几个营连级军官,带着自己铁杆儿心腹,原地卧倒,手里的枪刚举起来,一阵瓢泼似的机枪子弹打了过来,当时就成了马蜂窝,临死前还有几分不甘心和几分疑惑。
不甘心的是,临死拉俩垫背的都不成,疑惑的是,骑兵冲锋,咋还有那么密集的机枪火力。
这啊,也是刘春的一大发明创造,他在训练的时候,按照排级建制,组成一个个三角形冲锋箭头,几十个箭头又组成一个大的箭头,每个小箭头都有四挺轻机枪组成突击火力,反正指挥长给骑兵大队装备不少捷克式轻机枪,不发挥火力优势那是傻子!
为的就是消灭骑兵冲锋时,给部队造成伤亡的抵抗火力,今天这是处女战,还真灵,没有一名战士伤亡。
两队冲锋骑兵交叉而过之后,一拨马头,像一把大号儿老虎钳子,就把老一团的溃兵前队给死死咬在当间儿,又是一阵刀砍马踏,雪地上一片尸体。
落在后面的溃兵,一见势头不对,前面那是一帮杀神!还往前跑,那不是去送死!跑得再快,也赶不上四只蹄子,你说,俺娘生俺的时候,咋不给多弄俩腿儿呢?这会不用上了!
这帮家伙又掉头往回跑,也不用脚后跟儿想想,你为啥跑的?
这帮家伙一边慌不择路往回跑还一边想,骑兵咋没追呢?
答案就在前面,一排轻重机枪当头拦住去路,黑洞洞的枪口,看得心里发寒,地上的尸体提醒了他们,俺的神啊,这不是刚才要了一千多兄弟们命的地方吗?咋又跑回来了!
掉头,再往回跑!没那便宜事儿,对面的机枪发言了,一阵狂啸,道道火舌,直舔进溃兵堆儿里,原来地上的汉奸尸体上,又叠上一层。
侥幸没死的,又被赶上来的骑兵大队一阵马刀,杀得尸横遍野,污血横流,老一团,邵本良的老底子部队,铁杆汉奸,双手沾满同胞的鲜血,被血手团彻底打掉了士气,只顾争相逃命。
没用两个来回,邵本良的老一团两千多号人马,就被折腾干净了,只剩下三四十个实在是命大的,有的原地乱窜,没头苍蝇似的要哪乱跑,有的木头桩子似的,两眼发直,呆呆的戳在雪地上,瞧那架势,胆儿吓破了,魂儿吓没了!
你说要是投降就给点儿专业精神好不好?可是这帮家伙,虽说是地没动,手里的枪还不放下,有几个还在那比比划划的,就是没有一个举手投降的!
在这帮家伙的记忆之中,投降的事没干过!跟着皇军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撵着抗联追着打,收拾起老百姓,那是由着哥们儿心情来,没练过投降这活计!这帮家伙也够死硬的。
唐秋离一看心里就烦了,这些人都是双手沾满无辜百姓的鲜血,死心塌地跟着鬼子当汉奸的人渣,没有功夫料理他们,放他们回去,照样祸害老百姓,打起抗日武装来,比现在都狠,这帮败类,已经没有一点做人的良知和人性,留着他们浪费空气。
一摆手,血手团的战士们都是老手,知道指挥长不留俘虏的习惯,上去一顿刺刀,把剩下的人渣全送去见阎王爷了。
地上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敌人,老一团全军覆灭,两千多号人枪,一个没跑了。
杨将军看得一愣,随即皱起了浓厚的眉毛,显然是不赞同唐秋离的做法,怎么能杀害俘虏呢?
战士们快速的打扫战场,枪支弹药、物资装备缴获不少,整个战斗,部队以轻微的伤亡,取得了重大胜利,敲掉邵本良一个最有力的拳头。
战斗的全过程,将军都看在眼里,以他丰富的经验看来,此仗可圈可点,不说血手团的武器装备,单就是唐秋离的指挥艺术,也让将军极为赞赏,还有就是血手团战士们的单兵素质,让将军有了想更深探究唐秋离和这支部队的想法。
两天后,部队返回抗联秘密基地,看到将军安然无恙归来,营地的抗联战士一片欢腾,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之中。
唐秋离很高兴的看到,因为自己的物资补给,抗联战士的精神和体力,在短短几天之内,得到了普遍的恢复,每个人不再是面有菜色,自己的部队,也是精神面貌大为改观,战士们和他交流的时候,都有很多感触,看看人家抗联,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把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咱们那,吃得好,住的好,武器装备好,要是不能多打鬼子,都对不起指挥长和老百姓。
唐秋离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部队亲身感受一下,什么事真正的抗联战士,什么是**领导的队伍。
这次战斗的缴获,唐秋离只是把部队损耗的弹药补充齐了,至于枪支,都留给抗联,自己也不缺枪支,基地哪里有的是,现在就是缺人,还得扩充部队,要不,打大仗就显得兵力不足,捉襟见肘。
唐秋离的举动,把将军又给震惊了,这位十几岁的指挥长,心里想的都是什么?这可是两千多只日式装备,比抗联现有的装备强多了,他为什么不自己留着扩充部队呢?
将军哪里知道,唐秋离的存货比这多多了,他现在发愁的是人!
抗联的战士们摸着手里崭新的家伙,爱不释手,这得能多消灭多少日本鬼子啊!
期间,血手团里的**员和一师的党员多次召开联席会议,将军也邀请唐秋离参加,被他以不是党员为理由婉拒了,自己毕竟不是组织成员,夹杂在里面大家都不方便。
会议期间,一师的绝大多数领导成员,强烈要求在血手团的**员归队,现在一师的部队就是缺乏像李洪刚、韩铁、周玉山他们这样有指挥作战经验和能力的各级主官,每个人都能独挡一面,再说了,血手团毕竟不是党领导的队伍,那位唐指挥长不是党员,看情况也没有加入组织的想法。
征求李洪刚他们意见,得到的回答是,一切听从组织安排,其实,李洪刚他们内心也挺矛盾,血手团现在的局面,他们倾注了大量心血,自己也伴随着部队成长,和战士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指挥长对咱们非常信任,每个在血手团的党员,都握有兵权,同时,和这位年轻的指挥长之间,也已经建立了深厚的个人感情,并且能在他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让他们离开现在的部队,感情上说不过去。
一边是组织的召唤,一边是有深厚感情的部队,两难选择,让这些党员非常苦恼。
将军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和这些党员深谈过之后,在会议上明确的表示,工作在血手团的党员,一个都不能撤回,必要时,只有唐指挥长有要求,我们还可以再派一些军事、政治双过硬的党员干部参加血手团。
这支部队别的先不说,就是在打鬼子这一点上,绝对不比抗联差,将军联系现在的实际情况,结合目前的形式,详细的说明了这样做的原因和理由,一番话说完,大家都为自己目光狭隘,缺乏大局观念感到不好意思。
将军做了决定后,以后的会议上,再也没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
李洪刚他们放下了心理的负担,再和唐秋离见面的时候,自然了许多,又找到了从前的感觉。
唐秋离听说以后,暗暗赞叹,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其战略眼光和政治修养在抗联一师无人可比。
这天,唐秋离正在屋里看地图,将军走了进来,和以往那种自然随便的态度不同,今天进来之后,坐在那紧抽烟袋,好像有遇啥话要说,有不知道打那开口,欲言又止的神态。
唐秋离完全明白将军今天来的意思,还是上次杀俘虏的事儿,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其实,唐秋离有自己的考虑,老一团、老三团、老五团、老七团那是邵本良的骨干部队,起家队伍,哪里的士兵,不是地痞流氓,就是恶霸子弟和胡子,早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中国人应有的最起码的道德和良知,彻彻底底的沦为日寇的帮凶,是一群丧尽天良的铁杆儿汉奸,根本没有教育、改造的可能,杀不足惜!
这样的败类,这样的部队,消灭一个少一个,尤其是邵本良的士兵,土生土长,对关东地面儿的地理和民情太了解了,他们甚至比鬼子都难以对付,不但对抗联是个威胁,将来也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不完全、彻底消灭这支部队,将来会在他们手里吃大亏,现在,老一团、老五团已经被除名,就剩下老三团和老七团了。
抗联一师现在面临的危险局面,很大程度上就是他们造成的,自己可不想这样,整天为了对付他们费尽心思,给自己留下隐患。
见到将军这样,他马上岔开话题,把将军拉到地图前。
还真让唐秋离猜着了,杨将军今天来,就是要谈这件事儿,见唐秋离避开话题,也只好压住话头儿,只能再找机会了。
“杨司令,您来看,这是我根据情报,对下一个作战目标的初步构想,还不成熟和完善,您来的正好,一起研究研究!”
他说完,把手指指向一个地方,将军看到地图上,唐秋离做的各种符号,尤其是唐秋离指向的地方,浑身一震,“怎么,唐指挥长想对它下手。”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七十九章 围点打援
三源浦,是鬼子正在修建的四(平)缉(安)铁路线上的一个重要据点,距离伪通化省省会通化市只有五十多公里。据点四周群峰环抱,地势险要,进出只有一条路,易守难攻,历来为屯兵之地。
鬼子对邵本良非常信任,把如此之战略要地交由他来防守,邵本良把此地作为大本营,囤积大量军需物资和武器弹药,平时重兵把守,狗看骨头似的,防守非常严密,南满抗日斗争风起云涌时,各路抗日武装多次攻打未下,反而遭受了一些损失。
邵本良为此夸口,打下通化城易,摸到三源浦大门难!铁打的三源浦,钢做的老营盘。
难怪杨将军感到震惊,此处确实不易兴兵。
唐秋离根据情报得知,邵本良由于自己的起家部队老一团和老五团被歼灭,气得连吐几口血,卧床不起好长时间,第十八房姨太太想撒娇,都被他一脚给踹到地上。
可见,老一团和老七团的灰飞烟灭,全军覆没,对这个老汉奸的打击有多大,足有使他疯狂。
病好之后,他向关东军南满军管区司令老鬼子三毛求援,务必要消灭抗联部队,为自己的老一团和老七团报仇雪恨。
为此,把驻守山海关地区的日寇第十师团调到南满地区,作为邵本良的军事后援,又把奉天野炮营调归邵本良指挥,还协调关东军航空司令部,派两架飞机担任空中侦察和火力打击。
同时,把邵本良的部队全部用日式装备武装起来,班有轻机枪,排有重机枪,营级以上设有迫击炮连。
有了主子给撑腰,天上飞机护驾,地上鬼子一个师团作为后援,拿着鬼子给装备的武器,这个老铁杆汉奸邵本良胆气大增,亲自披挂上阵,带着老三团和老七团共计六千多人马,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扑向大兴安岭、小兴安岭地区,寻找抗联主力部队决战。
一路上是烧杀奸掠,所到之处,火光冲天,生灵涂炭,满路哭声,屯屯增新坟,呼呼都有戴孝人,犯下滔天罪恶,老百姓都暗地里管邵本良叫“丧天良”,对其恨之入骨。
他这面想着报仇,可他的老巢三源浦就空虚了,只留有一个连队和一个警察队防守,再加上鬼子一个指导官小队,兵力空虚,极易攻取,邵本良之所以这么大胆,他有所依仗,三源浦处在交通要道,增援方便快捷,一旦有事,可快速回援。
唐秋离对杨将军分析完所有情况之后,将军并未急于表态,陷入沉思之中。
不一会儿,将军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唐秋离,“唐指挥长,三源浦可打,但是有几个问题,一是通化城鬼子增援怎么办?二是邵本良之主力老三团和老七团回援怎么办?三是附近各据点守备之鬼子增援怎么办?四是鬼子第十师团能否增援三源浦?
唐秋离听完将军的分析之后,暗暗赞叹,不愧为关东抗日武装领袖级人物,大家风范,几句话就说到点子上,这也是他未解决的问题。
唐秋离对将军说,这也正是想和将军探讨之处。
此次作战目的为两个,一是消灭邵本良的老三团和老七团,断了鬼子的耳目,永绝后患,二是攻占三源浦,夺取邵本良的物资装备,丰富自己。
对于将军提出的四个问题,唐秋离拟定如下作战方案:
一、以抗联二师全部,对通化城实施佯攻,使驻守通化城的鬼子不敢来援,当然,假戏要做真喽!
二、以抗联一师全部围攻三源浦,迫使守敌求援,待消灭援敌之后夺取三源浦。
三、血手团在敌人回援之路,选择有力地形,负责全歼邵本良之回援兵力老三团和老七团。
四、血手团骑兵大队负责监视附近据点之守敌,若发现敌人离开坚固堡垒、工事前来增援,于野外接敌,就地歼灭之,周围据点分散之守敌兵力不多,骑兵大队完全可以应付。
五、血手团特战大队,负责监视鬼子第十师团动向,鬼子第十师团目前驻守在奉天附近,路途遥远,就算以小部分机动兵力来援,特战大队完全可以迟滞或是歼灭该敌。
唐秋离一口气说完自己的作战构想,有点儿口干舌燥,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喝起来。
将军听完唐秋离的作战计划,满眼都是赞赏,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此份作战计划堪称完美,他打那学来的这么多的作战经验和理论,要不是他的兵力不足,这次战斗恐怕血手团一家儿就能干。
其实,唐秋离真是这么想的,两军联合作战,还是头一次,其中的磨合、协调等等方面,咋的也不如指挥自己的部队。
杨将军拿了一份作战计划走了,唐秋离知道,这是回去开会研究去了,这是**军队的一贯作风,想想自己,每次作战计划都是自己定了调子,其余的指挥官不过是完善和补充作战计划,看来,这个习惯应该改一改,充分发挥群众的智慧吗!
在等待回音的时间里,他又把作战计划详细的虑了一遍,也召开了军事会议,各大队长和中队长都参加了会议,在会上,把他的作战方案又补充和完善了许多。
一连两天,杨司令都没有来找他,唐秋离心里不免有点着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果敌情有了变化,而影响到此次作战意图,进而被迫放弃作战计划,他会感到终身遗憾。
季节已经快到三月底了,天气不再像三九天那么寒冷,朵朵如絮的白云,懒洋洋的飘向南方,装点蔚蓝色的天空,向阳山坡上的积雪,在白天都有些微微融化,原本一片洁白的雪野,也露出些许斑驳的土黄色,一九三五年的春天要来了。
中午的时候,他抽时间回到部队驻地一趟,呼吸着有些湿润的清冽空气,把他心里的焦急冲淡不少,部队在抗联秘密营地轮训已经结束,他只带着山虎和巴特尔还有直属卫队的二十几个人留在抗联这里,以便于随时和杨司令交换意见,交流看法。
再和将军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从将军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将军对**坚定的信仰,对国家、民族那种深深的忧患,深深触及他的内心深处,将军的人格魅力,深深感染了他。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唐秋离熟知历史,将军最终壮烈牺牲,令他又黯然心伤,有时,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把将军绑架到基地,能否改变那种结局?他真的不知道。
一转眼,部队在这个地区停留已经将近二十来天,战士们每天就是训练、学习,学习、训练,这对于求战心切的战士们来说,是一种折磨,部队都快憋疯了,吵吵着要找仗打。
见指挥长回来了,都围拢过来,纷纷打听,是不是又有战斗任务了?他对部队的士气很满意,回到指挥部之后,他召开了会议,安排、部署了此次战斗的准备工作,部队要做好准备,随时都有开拔。
唐秋离正要回抗联秘密营地的时候,周玉山跟了上来,脸色不太高兴,告诉他,部队的给养已经所剩不多了,还能支持部队十天左右的正常消耗,他告诉周玉山,马上要打大仗了,还愁物资、给养?周玉山听完,连连点头,跟着指挥长打仗,哪次不是油水捞的足足。
回到抗联秘密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屋里亮起了灯,推门儿进来,杨将军在屋里等他那。
看到将军的神态,唐秋离知道,这一仗肯定要打了。
果然,将军告诉他,一路军党委已经讨论通过此次战役计划,因为要调动在其他地区的二师部队,所以耽搁了两天。
确定战役计划之后,无论是抗联和血手团,都围绕着这个作战计划。开始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章 大战之前奏
第八十章大战之前奏
三源浦的李连长,不对,应该是李司令,这段时间过的很滋润,很舒服,很得意,大掌柜的率领老三团和老七团出去讨伐抗联了,临走时,委任他为三源浦警备司令,带领一个连的弟兄守备三源浦。
这还得是借了他妹妹的光儿,他妹妹给邵司令的三姨太当贴身丫环,据说有希望能做邵司令的二十三姨太,要不是妹妹在邵司令耳边吹枕头风儿,这样的美差,能落在自个头上!
走了压在头上的营长、团长等一大批顶头上司,山中无老虎,俺李某就是大王,那队警察狗子屁也不是,瞧他们手里那几条破枪,昨天那个队长还屁颠儿屁颠儿的请咱喝酒,说是以后多多关照。
那些皇军指导官更好糊弄,每天好酒好菜,烧鸡、烤鹅二锅头的侍候着,再弄几个会来事儿,年轻漂亮又风骚的窑姐陪着,那些太君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守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懒得管自己个的闲事儿!
这皇军很色、很流氓啊!瞧那几个窑姐,这才几天功夫,花容惨淡,一脸憔悴,明显是没得消停,怕不是被这些个太君乱炖几宿了?
李司令打鬼子指导官驻地出来,还琢磨呢,这皇军的邪劲儿也忒大,个顶个都熬成熊猫眼了,还跟饿狼似的,命令自己去给买金枪不倒药,那情形就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敢情,日本国内没娘们儿?还是日本娘们儿没法用?
三源浦地面儿上,自己个是老大了,有些规矩得改改,比如这入城税吧,原先每人一毛,现在改收两毛五,五分打发手下的小弟,自个干赚一毛,还有各店面、铺户的税,都加收两成,名头就叫剿共税,二十多天功夫,就赚了一所大宅子,还有余钱能讨两房姨太太,都说想当官,想掌权,真他妈威风,有油水!
以前,在三源浦地面儿,有几个拿正眼儿瞧过自个,现如今不一样了,上赶着巴结,不巴结也成?一顶私通抗联的红帽子戴上,倾家荡产不说,妻妾归人,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好说,那得看自己个的心情如何。
醉花楼的头牌花红小茉莉,在以前,自己个都不敢正眼儿瞧瞧,芝麻大的小官儿,小连长一个,他也知道自己上不去前儿,那是给团座他们准备的,现如今不同了,小茉莉专门侍候自个,老鸨子每回都笑脸儿相迎,还不敢要钱,这样的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不过,小茉莉也够黑的,才几天功夫,就敲去自己两根儿金条,也值,这儿小娘们的床上功夫,能把人迷死!
这人呢,日子过得滋润,他心情就好,这心情一好他就有闲心,这一有闲心他邪火就大,这不,天儿刚一擦黑,李司令就一头钻进醉花楼,好吃好喝猛造一顿,搂着小茉莉颠鸾倒凤折腾大半宿,脚趾盖儿一冒凉风,身子一阵哆嗦,把最后那点精华交完了,累得呼哧带喘,一滩泥似的,倒头便睡。
美梦正甜,外头忽然传来激烈的枪声,李司令一激灵,打床上一个高儿蹦起来,咋觉得下边凉嗖嗖的,敢情,光着屁股呢!忙招呼小茉莉给找裤子,喊了几下没人吱声,一回头,那位小茉莉脑袋扎进被窝里,身子哆嗦着,在那筛糠,白花花的大屁股全露在外面,典型的顾头不顾腚,那还顾得上司令大人的招呼啊!
李司令气得上去照小茉莉的大屁股就是一巴掌,当时就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儿,还行,茉莉小姐总算回过点神儿来,打身底下掏出条裤子递给李司令,他忙三火四的抓起裤子就往身上套,咋这么瘦呢?一使劲儿,“刺啦”一声,裤裆开了,嗨,敢情是茉莉的裤子!
屋里正手忙脚乱的穿裤子,一个护兵一头撞进来,“司令,大事不好了,抗、抗联打进来了!”这家伙报告完,咋觉得屋里啥玩意儿白花花的刺眼呢?仔细一瞧,俺的娘啊,这小子那见过这景儿啊,顶多是隔着裤子偷摸的掐掐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屁股蛋儿,当时眼珠子就直了,哈喇子也滴答下来。
李司令一见这模样,当时就火了,这是该你瞧的吗?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都他妈啥时候了,还有这闲心,还不快帮本司令穿裤子!”
李司令敞着怀儿,歪戴着帽子,手里拎着忘了上子弹的手枪,跟头把式地领着护兵往城门口的炮楼里跑。
进来炮楼,登高一望,我的妈呀,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大腿根儿流了下来,“快快给邵司令发电报,就说老营盘被抗联几万人马围攻,还有大、大炮!快向通化城的皇军求援!”
这小子在昏头的时候,总算是干了一件清醒的蠢事,就怕他不给邵本良发求援电报,要不,抗联一师早就打进来了,就头几天,特战大队的两个分队,已经潜进三源浦,里应外合,打下三源浦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别听邵本良吹呼,三源浦咋咋的,那是在有重兵防守,没有内应,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才不好打。
现在,抗联一师啥都不缺,三源浦就像个熟透的瓜,想啥时候摘,就啥时候摘!
驻通化城鬼子守备队中佐队长高桥一郎,最近很闹心、很郁闷,自己在满洲搜刮的那些金银财宝啥的,本来以为存进大日本的银行很保险,凭这些钱财,回到日本以后,那就是个小富翁,可那曾想,趁着皇军主力进山清剿抗联杨靖宇部,城内空虚的机会,抗联偷袭了通化城,不但抢劫了大日本银行,让自己的银子化为乌有,还对城内的大日本商人大肆抢掠,把军需仓库的物资搬运一空,害的皇军勇士连大米饭团子都吃不上,只好吃难以下咽的玉米面饼子。
说起来有意思,在关东,凡是抵抗日寇的武装,统统被鬼子称为抗联,有此可见,**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策略之威力,可见一斑。
这些该死的中国人,都是一些强盗、土匪、红胡子,这天,他坐在办公室里,手摸下巴,眼珠子乱转,正盘算着采取什么办法,把自己的损失补回来。
忽然听到外面枪声大作,接着,外围岗哨打来电话,说是遭到大批抗联武装围攻,四处城门都发生激烈交火,高桥一郎吓了一跳,抗联疯了,竟敢进攻有坚固工事,重兵防守的通化城?
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是驻守三源浦的邵本良部求援电话,称他们那里也遭到大批抗联武装的围攻。
高桥不敢怠慢,知道这位邵本良,是三毛司令长官跟前的红人儿,大日本关东军的宠儿,他的老窝有啥闪失,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撤职查办那是一定的,没了权利和官位,还发个屁财,他马上命令一个中队的鬼子,立刻出城,前去增援三源浦。
同时,他又用电话,命令在三源浦周围据点里的鬼子和国兵,马上向三源浦集结,统一归这个中队长指挥,增援三源浦。
安排完这些,高桥的心里踏实不少,抗联是不可能打进通化城的,就凭自己手里两个大队的精锐皇军士兵,抗联讨不了好,威严担心的就是三源浦。
他正琢磨呢,出去增援三源浦的中队长满身是血,脑袋上缠着绷带,跑丢了一只鞋,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向高桥报告说,他的中队刚一出城门,走了不到五里地,就遭到大批抗联武装优势兵力的伏击,被打得头破血流,差点全军覆没,一个中队,一百五十多人,就逃回来四十多人,其余的士兵都玉碎了。
高桥倒吸一口冷气,自己部队的战斗力他是清楚的,现在被打的这德行,那抗联得有多少部队?自己手里一共只有七个中队,折腾几回不就折腾没了吗,还有防守这么大的通化城,援兵是再也不能往出派了。
抗联此举的目的是围城打援?围攻三源浦是假,诱我不断派兵增援,进而逐步消耗我守备兵力,伺机攻占我通化城是真?
与此同时,他不断接到各据点留守人员电话,出据点往三源浦集结的兵力,在途中,被抗联的骑兵部队全部消灭,高桥听后吓了一跳,抗联啥时候有了骑兵?
高桥越琢磨越相信自己的判断,围攻三源浦肯定是个陷阱,再也不能派兵了,守住通化城要紧,小命儿没了,何谈发财大计!
果然,任凭三源浦的李司令叫破嗓子,甚至痛哭流涕的求他,也不答应派兵,只是要求一定要坚守,不惜与三源浦共同玉碎,后来见电话铃响个不停,听着心烦,干脆摘下电话。
还得说小鬼子的中级指挥官们军事素养相当不错,高桥判断出这是典型的围城打援,不过,围的不是你通化城,打的也不是你高桥的援兵,只要你老实在通化城里呆着,啥儿事没有!毛儿都不会伤一根儿,要是你高桥不听话,没准儿真占了你通化城!
中华古老兵法之要旨,岛奴倭寇岂能尽详,以蚂蚁吞象之狂妄野心,企图亡我中华之豺狼本性,费尽心思偷师学艺,只不过略得皮毛尔!到头来落得个埋骨异国,本土被占,贻笑世人罢了!
战斗按照原来计划,在以三源浦为中心的周边全面打响。
邵本良回援三源浦共有两条道路,其中一条是公路,平坦好走,利于大部队展开,沿途也没有险要地势,只不过,就算邵本良不吃不喝,以最快的速度强行军,最快也得两天两夜才能赶到三源浦。
另一条路就近多了,一天半宿就能赶到三源浦,不过,这条路完全是山路,沿途要翻过几座大山,地形险恶,松林茂密,沟岔众多。
在选择伏击地点的时候,指挥部成员大多数都认为,应该把主要兵力都放在公路沿线,理由是,邵本良老奸巨猾,熟悉地理情况,肯定不会走极易遭受伏击的山路,一定会沿着有利于发挥兵力和火力优势的公路回援三源浦。
唐秋离却不这么认为,三源浦是邵本良经营多年的老巢,他的全部家底儿都在那,不能丢也丢不起,他一定会选择山路回援三源浦。
不过,根据邵本良的一贯做法和他的本性,他也应该考虑到走山路的危险性,不要小瞧了这家伙,能打一个拉杆子的胡子,混到今天这个风光局面,还是有些道道儿的。
邵本良一定会故布疑兵,先是沿着公路快速开进,把企图伏击他的敌人吸引到公路附近,而后,在离山路最近地点,突然折入山路,取捷径,以最短的时间赶回三源浦,因为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为此,唐秋离安排两个中队兵力以及炮兵大队一部,由副指挥长刘铁汉率领,在邵本良行军大队一侧,距离山路最近地点设伏,发现敌人之后,即以最猛烈火力打击之,造成大部队设伏的假象,使之以为奸计得逞,坚定邵本良走山路的决心。
待邵本良主力转入山路后,迅速消灭残敌,尾随敌人前进,而后,隐蔽接敌,待主力伏击部队打响之后,迅速封锁山口,不惜一切代价,断邵本良之退路,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自己亲自率领主力,选择有利地点设伏,务求全歼邵本良部。
乌兰乌盖,距离三源浦七十公里,两侧山岗平缓,树林稀疏,不利隐蔽,无悬崖峭壁,倒是乱石成堆,风化严重,稍有大力,乱石滚滚而下,堵塞山道,在这条山路上,无论地势、地形,都不是最险要的地方,也不是最适合打伏击的地点。
当初,唐秋离选择把这里,作为歼灭邵本良部队的伏击地点时,遭到打击一致反对,指挥长这是咋地了,那么多的有利地点不选择,偏要选择这里,瞧瞧这地方,山岗不高,形不成居高临下之势,林木稀疏,不利隐蔽,山石风化严重,无法构筑坚固工事,那是打伏击的地方,再说了,这回邵本良可是有六千多人马,都是他的老骨干部队,战斗力差不了。
我们那,才三千来人,还分出去一部分在公路上,兵法云:“五倍围之,十倍歼之”,现在到过来了,邵本良的兵力是咱们的两倍多,如果地形上再不占优势,这仗打得有点悬!
大家纷纷提出反对意见,唐秋离也不给大家解释,迅速安排各部作战任务和伏击地点,只是说,把战斗前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全体指挥员到指挥部开会,他给大家详细讲述选择在这里做完伏击邵本良部队的理由和原因。
他迅速口述一份作战命令,参谋长冯继武记录完之后,向各部队下达了作战任务,有忙着到前沿去检查督促。
现在,唐秋离正站在此处最高点的一块儿风化石上,手拿望远镜,出神的观察地形,似乎对那一堆堆风化石很感兴趣,目光久久不移开。
午后微微的北风,轻抚他的黑发,不时吹起大衣的一角,一棵高耸入云的青松,伴在他身后,仿佛和远山青松融为一体,看得山虎和巴特尔痴痴发呆,他看着看着,似有所悟,英俊的脸上,浮起微笑,嘴角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一章 邵本良的末日
第八十一章邵本良的末日
冯继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向唐秋离报告一个严重情况,各部队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但是,各制高点因为山石风化严重,无法构筑工事,这么说吧,那些石头就像随便乱堆的瓦片,碰到一块儿,不知道有多少就跟着稀里哗啦往下去。
表面的浮石下面,却偏偏是坚硬的岩石,一镐头下去,一个白点儿,根本刨不下去,部队在各自的伏击阵地,忙活了一个来小时,连一道最基本的防御工事都没有能修筑成。
冯继武报告完,仰脸儿看着唐秋离,等着他拿出意见,这天儿眼瞅着就快黑了,冯继武这个急呀!
唐秋离看着参谋长那着急的样儿,忍不住笑了,冯继武气得,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笑?
唐秋离让通讯员通知各大队大队长,到他这里来开会。
不一会儿,大队长们都到齐了,个个脸上都不太好看,也是,眼看着敌人就要来了,这边连一个工事都没构筑好,这仗可咋打?
唐秋离把大家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都着急了?”“指挥长,能不着急吗?这熊地方,连工事都修不起来,总不能让战士们就这样打这一仗吧!”
“谁说要修工事了!”唐秋离这话一说完,大家伙大眼瞪小眼,都蒙了,打仗不修工事?没听说过!
“各位有没有注意到两侧山岗上的乱石?”“别提这些讨厌的石头,闹心的就是它!码不成堆、砌不成墙,薄薄的一片,不注意还划破手脚,真拿它没辙!”
各级指挥官边说边大其摇头,颇为苦恼,还真是,有几个手上有划破的痕迹。
“邵本良的行军队列,在这种山道的情况下,首尾能有多长?”唐秋离启发大家的思路,“这条山道上,顶多能并排走仨人,按照这么推算,邵本良六千多人马,最少得拉出四公里左右!”
“那好,按照五公里计算,我们有多少兵力,分摊到每公里有多少人,能保证火力密度吗?”“保证不了,两千多人,在两侧埋伏,每公里那就没有多少人。”
“兵力不足,还想全歼邵本良,那只好请这些石头帮忙了”,大伙儿听得一愣,指挥长有啥好点子?
“在山路两侧,按照五公里的距离,每隔一百米设置一个爆破点,反正这些石头也爱动地方,利用这些石头替咱打邵本良,”唐秋离说完,静静的看着大家,这些大队长级别的指挥官,各个都不是善茬,那个不是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一点就通,看着他们恍然大悟的样子,唐秋离知道他们领会了自己的意图。
“还有,部队都隐蔽到山岗后面待命,别被自己炸起的石头崩伤喽”,他刚一说完,大伙哄堂大笑恰起来,可不是,被自己个的**给炸伤喽,哪不是天大的笑话。
接下来,安排各部队埋置爆破点,要在看到三发红色信号弹后,一起引爆,一点要保证漫天石头飞的效果,几百个爆破点,需要的**就不是小数目,也幸亏了周玉山平时抠抠嗖嗖的,还真有不少存货,大家分头忙碌起来,要在最短时间内,埋完**,指不定啥时候敌人就过来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部队全都在安全的地方隐蔽休息。
唐秋离守在步话机旁,等待着刘铁汉那边的消息。
耳机里传来刘铁汉的声音,已经发现邵本良的前卫部队,大概有一个连的样子,正在搜索前进,十分钟后,就可和敌人交火。
不一会儿,果然听见远处传来激烈的枪声和隆隆的炮声,还可以隐约看到火光,部队和敌人交火了。
唐秋离忽然感到心里有点儿紧张,要是邵本良不是按照自己估计的那样走山路,而是沿着公路推进,刘铁汉手里的兵力,是根本无法阻击敌人的,就算是自己率领主力追上去,也是一场追击战,达不到全歼敌人的目的,也失去了一次最好的机会,部队的伤亡也会增加。
激烈的枪炮声持续了有半个多小时,唐秋离的心一直提溜着,耳机里传来刘铁汉兴奋的声音:“指挥长,我部与敌刚一接触,即以猛烈火力给敌人以大量杀伤,敌人连续冲锋三次后,忽然与我脱离接触,主力转入山道方向,留下约有一个营的兵力与我纠缠,现在我正与敌人激战,很快就可肃清当面之敌,邵本良上钩了!”
唐秋离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来了就好,要不,一顿石头大餐白预备了,马上命令部队进入临战状态。
他命令刘铁汉,以最快速度消灭敌人,打扫战场,取敌人弹药补充自己的消耗,而后,不顾疲劳,迅速尾随邵本良主力,务必在主战场打响之后,切断敌人退路。
骑着高头大马,被护兵前呼后拥的邵本良,得意的用胖的看不着关节的大手,捋着八字胡儿,抗联想跟老子斗!再多吃几年咸盐吧!早就猜到你们的企图了,围攻老子的三源浦,吸引部队回援,在半道上儿,给老子一个伏击,想得美,老子偏不走公路,送你们一个营,也够意思了,等你们返过磨儿来,老子早就到了三源浦,抄你们围城部队的后路了。
跟在他左右的部下,那奉承嗑儿,马屁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司令略施小计,就把抗联唬的提溜转,简直就是孙武再世、诸葛重生,把邵本良这老汉奸美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
不过,这老家伙也是够小心的,两侧各派出一个排,在大队前面一公里搜索前进,一有情况,马上鸣枪示警。
这两个搜索排,还真的在离战士们有二百多米远的地方搜索过去,要是再扩展一下搜索范围,他们就会发现几千人的部队,几百挺轻重机枪,几十门步兵炮和迫击炮,正在那虎视眈眈的等着要他们的命!
也是这里的地形让他们放心,就在地方,连个兔子都藏不住,更别说藏人了!
黑漆漆的夜色之中,邵本良的部队打着火把行军,照的山路通亮,六千多人的队伍,绵延几公里,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沙沙”作响,就像一条浑身冒着火光的毒蛇,摇头摆尾的蜿蜒前行,敌人的搜索排过去了,先头部队过去了,大队过来了。
唐秋离再次和刘铁汉取得了联系,得知他们已经结束战斗,现在正以最快速度往这面行军,距离邵本良部队的后卫还有三公里左右。
三颗红色信号弹冉冉升空,在漆黑的夜空上,格外绚丽,有些国兵傻呆呆的看着信号弹,心里还直纳闷儿呢?不年不节的,那个这么有闲心放焰火,再说了,就三颗也太少点了吧!小气,不大方!
平静的山道两侧,忽然迸出团团火光,一连串的剧烈爆炸声,震耳欲聋,沉睡的山谷苏醒了,就像一条暴怒的巨龙,发出裂地碎天之威。
无数的石头、石块冲天而起,呼啸着、尖叫着、旋转着释放自己的愤怒,巨大的动能,瞬间穿透人体,锋利的边缘,切割着生命。
几千斤烈性**的威力,足以削平一座小山,崩起的碎石,密如雨点,笼罩天空,而后又倾泻而下,顿时覆盖了邵本良的全部六千多人马,有的地方风化严重,碎石成堆而下,堵塞了山道。
足有十来分钟,碎石不再飞舞,山道上能站着的,不过两千来人,个个带伤,剩下的,不是成了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就是在那缺胳膊少腿的哀号。
能站着的也不是啥好事儿,一阵密集的机枪子弹,如狂风暴雨般迎面打来,怪叫着的炮弹劈头盖脑的砸下来,活着的国兵,又纷纷被子弹打倒,炮弹炸飞。
还有比较幸运的一拨,就是邵本良的后卫部队,能有三四百人,这也不怪唐秋离准备不充分,邵本良的这些少爷兵实在太拖拉,队伍拉得太长,后卫没有进入伏击圈,侥幸躲过这一劫。
前面是死亡地带,那子弹打得瓢泼似的,炮弹炸得石头又飞起来,俺的娘啊,过不去!往回跑吧,侥幸捡了一条活命的国兵和后卫部队汇合之后,能有个六七百人,顺着来时的方向,夺路而逃。
回头也不安全,这帮溃兵没跑多远,被刚刚赶到的刘铁汉部队迎头一阵胖揍,这帮家伙也发狠了,拿出亡命徒的劲头儿,迎着猛烈的火力,拼命冲击刘铁汉的阻击线。
刘铁汉的部队,刚刚赶到,气儿都没喘匀净,就别说构筑阵地了,迎头碰上这些发了飙的溃兵,匆忙着就投入了战斗。
很快,双方就短兵相接,拼开了刺刀,后面的部队还有一段距离,刘铁汉的队伍出现了伤亡。
在依稀的火光中,唐秋离看见一帮国兵,护着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大胖子,拼命的跑,那帮护兵也够死忠的,倒了一个就补上一个,手里的家伙不停的喷着火舌,眼看着在刘铁汉的阻击线上冲开一个缺口。
唐秋离心里一动,这大胖子应该就是邵本良,否则,剩下的敌人不会这么拼死掩护,他拿过一支三八枪,瞄准了那个大胖子,一声清脆的枪响,那个大胖子应声栽到马下,马上就被一个护兵背起来,还是拼命的往外冲,这就更坚定了他的判断。
后面的部队赶了上来,一阵刺刀的碰撞声,国兵纷纷惨叫着栽倒,余下的敌人很快就被消灭了,刘铁汉脸上带着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手里拎着一支刺刀往下滴答血的三八枪过来报告,有二十多个敌人背着一个大胖子冲破阻击线,逃进林子里,请示是否派部队追赶。
唐秋离一思索,觉得没必要,就算背着的是邵本良,自己那一枪就要了他的命,这帮家伙往林子里一钻,夜晚情况不明,别再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就那几个人,也掀不起多大的浪头。
他立即命令报务员和杨司令联系,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可以对三源浦发起攻击。
部队马上打扫战场,遍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火把映照下,黄呼呼的尸体在不宽的山道上铺满厚厚的一层,见到这种场面,晓是久经战阵的血手团老兵,也一阵阵头皮发麻,指挥长莫非是杀神下凡,没费多少炮弹、子弹、就一阵石头,六千多人马没了!
战场上不时响起零星的枪声,那是战士们在处理受伤的敌人。
此役,血手团全歼邵本良手下老三团和老七团之全部,除突围的二十多人,邵本良和两个团长以下共计六千四百多人全部被歼,无一漏网,无一俘虏,在这一点上,战士们执行的很彻底,除了对这些汉奸的痛恨之外,指挥长平时的教导也是直接原因,
这些敌人,都是邵本良的亲信和骨干,那个士兵手里没有罪案,双手沾满了老百姓的鲜血,对自己的同胞比日本鬼子还狠,犯下了滔天罪恶,即便是俘虏了,也根本不可能教育或者是改造过来,反而成了部队隐患和负担。
唐秋离可不想把这些,从里到外都坏到底,根本没有中国人良心,丧心病狂的铁杆汉奸放在基地,那不成了定时炸弹,保不齐哪次爆炸,也不愿意浪费粮食来养活这帮畜生。
邵本良全军覆灭,对抗联和血手团威胁最大的地头蛇,最终被铲除,成为历史的垃圾。
血手团伤亡战士二百六十三人,其中,阵亡三十五人,重伤六十八人,其余为轻伤,主要是在邵本良的残兵突围时造成的,部队当时有一种急躁情绪,忽略了自己的火力优势,只想着在气势上压倒敌人,而忽略了指挥长一贯要求的火力第一的原则。
此役缴获颇丰,计有一个炮兵大队,山炮六门,九二式步兵炮十二门,炮弹三千多发,掷弹筒四十五具,轻重机枪一百余挺,步枪、手枪四千多支,子弹十三万发,另有物资若干,辎重大队正在统计之中,就这些武器,再扩编一个血手团都绰绰有余。
补充完部队消耗之后,剩余的武器弹药、物资装备,由辎重大队运送回基地,伤员同时返回,派一个中队的战士护送。
部队很快离开战场,星夜急行军,赶往三源浦,哪里还有一块儿肥肉等着吃呢!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二章 马蹄踏破雪花归
第八十二章马蹄踏破雪花归
通化城里的高桥一郎,这会儿正急的团团转,三毛司令下了死命令,必须确保三源浦安然无恙,自己的守备队是离三源浦最近的一支部队,其余的援兵都在往这赶的路上。
驻扎在奉天附近的第十师团,派出一个联队的援兵,乘坐火车星夜兼程往三源浦增援,可是,火车刚开出不久,还没有到辽阳,突然出轨,一整列车厢翻到路基下面,那一个联队的士兵,倒是大半儿受了重伤,一小部分直接成了尸体,没有十几个小时的功夫,动不了窝儿,以最快速度增援三源浦,成了一句空话。
因为唐秋离对邵本良部的突然打击,鬼子还不知道邵本良全军覆没的情况。
可是,瞧现在这架势,能派出去援兵吗?外面围城的抗联,要不是顾忌自己的坚固城防工事,怕是早就打进来了,还派援兵?
不派不行啊,司令官催命似的,高桥只好派出两个中队的鬼子,由参谋长率领,前去增援,鬼子刚一出城,即遭到抗联部队的凶猛火力打击,碰得头破血流,丢下百十来具尸体,硬是没拱动,只好退回城里,这下高桥死心了,说啥也不派兵了,再这么折腾几回,手里这点儿家底儿,还不抖落光喽!以后靠啥混!
本来杨司令还不想这么快打下三源浦,他希望通化城的鬼子多来增援,等鬼子离开坚固城防工事,在野外给鬼子以毁灭性打击,多消灭一些鬼子,可鬼子挨了两顿揍之后,就再也不露头了。
唐秋离带领部队赶到三源浦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放亮了。
他和杨将军会面后,简单交流了一下基本情况,杨将军得知邵本良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非常高兴,询问他部队的伤亡情况,唐秋离把情况向将军通报了一下。
晨曦之中,将军的表情异常复杂,抗联一路军和邵本良周旋了几年,也在这家伙手里吃了不少亏,可在一夜工夫,六千多人马就被血手团给彻底解决了,将军的心里想的很多,有遗憾也有不甘心,遗憾的是邵本良不是抗联亲手消灭的,对这个老冤家,每位抗联战士都是恨之入骨,他的部队比鬼子还难对付,不甘心的是自己没有亲自指挥这场歼灭邵本良的战斗,总觉得不解气。
这个年轻的指挥长,他的军事才能和对战局的把握,大概无人能及,他的部队的装备和战士的训练水平,要高于抗联,只可惜的是,这支部队还不是在党领导下,未来这支部队会走多远,会走向何方?
当将军转头,在依稀的晨光中,看到唐秋离英姿勃发的身影,心里豁然开朗,在打鬼子这一点上,血手团的立场毋庸置疑,何况,他的部队里,有那么多的**员,将来,必定会在党的领导下,走向更广阔的战场。
此时的唐秋离,并未注意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军会有这么多的想法,甚至考虑到了血手团的未来。
他的注意力被三源浦吸引了,从地形来看,确实像邵本良夸口的那样,铁打的三源浦,钢做的老营盘,部队强攻是可以打下来的,但是,大量的伤亡就不可避免,这不符合他的作风。
他和杨将军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部队同时在四个方向对三源浦发动猛攻,分散守军有限的兵力,各攻城部队,先以最强的火力,大量杀伤守军,而后打开突破口,一个宗旨,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三源浦。
他请将军做总指挥,将军笑着推辞了,他也就没做作,接过了指挥权,马上让通讯处携带步话机到各攻城部队去,建立统一的指挥系统,又分出一部分炮兵,加强其他三个方向的火力,自己亲自在南门指挥攻城。
又和在三源浦潜伏多日的特战分队取得了联系,攻城的炮声一响,马上解决城内的残敌,务必要完整的夺取军火库和物资库。
为了加强南门的突击力量,他命令把缴获的六门野炮调到这里,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下达了总攻击命令。
三源浦四周响起了激烈的炮声,在南门这儿,密集的炮弹,雨点似的砸在敌人的阵地上,地堡被掀翻了盖儿,炮楼被炸得砖石横飞,铁丝网和鹿柴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守军一共不到四百人,被分散到四个方向,那架得住这么多大炮的轰击,躲在暗堡里的敌人,即便没被炸死,也被震死了,在这铺天盖地的炮火中,守军的抵抗意志完全丧失,侥幸捡条命的,扔下手里的枪,转头就往城里跑,迎面又碰上不知道打那钻出来的抗联,一种子弹加匕首,剩下的敌人,纷纷惨叫着栽倒在雪地上。
吊桥轰然落下,部队潮水般的涌了进去,奇迹般的以零伤亡拿下了邵本良吹嘘的不可攻破的三源浦。
进了三源浦之后,别处的枪声早就停止了,只有在东南角儿靠近铁路那个地方,还在响着激烈的枪声,唐秋离和杨司令交换了一下眼神,有难啃的骨头?
他们领着指挥部人员,很快就赶到那里。
一座乳黄色三层小楼,典型的日式建筑,红砖厚墙,坚固无比,每扇窗户都在喷着火舌,在黎明中,就像一个浑身长刺的乌龟壳。
抗联一个营的兵力在那围攻,通向大门的道路上,躺着十几名战士的尸体,看来是在进攻的时候牺牲的。
那名营长被战友的牺牲彻底激怒了,攻城的时候,一个战士都没伤着,在这个小楼下面,到牺牲了十几个人,他亲自抱着一挺轻机枪,组织部队要继续进攻,杨将军阻止了他。
唐秋离大摇其头,仗这样打,有点儿吃亏,他让卫队的战士去找附近的居民,费了挺大劲儿,好不容易在一家地窖里找到了一个年纪有六十来岁的老头儿,浑身哆嗦,脸色灰白,面带惊恐,走道儿腿脚都不太听使唤,吓得够呛。
杨将军非常和蔼的上前解释,一听说是抗联,老人放心了,神态也恢复过来,把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这里是伪满铁路局办公大楼,进进出出的大多是日本人,有四五十个,城外炮声一响,又跑过来二三十鬼子兵,这些日本人都不是好鸟,俺家离得近,遭祸害了,俺二儿媳妇就被几个铁路上的日本人给了,到现在还疯疯癫癫的,儿子去找这些畜生说理,也被打得吐血,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杨司令,你说,俺一个老百姓,不招灾不惹祸的,那日本人咋就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呢?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流眼泪,皱纹纵生的脸上,充满了愁苦和无助。
唐秋离一听就火了,鬼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他让通讯员通知炮兵大队长郑勇带着三门野炮过来,将军迟疑了一下,小声提醒他:“秋离,这里还有日本平民,他们不是军人。”唐秋离指着还在拼命开枪的小楼,“杨司令,你看,那是平民?”将军想了想,没在说什么。
三门野炮对着小楼就是一通炮弹,还是这玩意儿有权威,很快,楼里不在打枪了,一扇窗户伸出一面白旗,并且丢出几十只步枪。
抗联的战士们一阵欢呼,有些性子急的战士,往楼里面冲去,唐秋离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儿,看刚才的火力,不应该只有这些步枪啊,他还没来得及提醒,楼里忽然响起轻机枪的射击声,十多名战士倒在血泊中。
杨司令还有战士们都被惊呆了,小鬼子真他妈卑鄙,唐秋离这个后悔呀,停哪门子炮啊,直接轰平不就得了吗。
炮声又隆隆响起,这回轰了足有十多分钟,楼里的杂碎这回真老实了,白旗摇得象狗尾巴,轻机枪带手枪,纷纷扔出来,战士们也吸取了教训,等着鬼子自己走出来。
不大工夫儿,十多个日本人举着双手,打楼里走出来,大多数穿着铁路制服,脸上连灰带土,造的跟小鬼儿似的,有几个穿着鬼子军装,走道儿直打晃,个个熊猫眼,那就是在女人肚皮上,掏空身子的鬼子指导官。
唐秋离朝着山虎和巴特尔一使眼色,两人迎着日本人走了过去,没等抗联的战士到跟前,一阵刀光拳影,中间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眨眼功夫,十几个日本畜生,连惨叫都只喊出半声儿,被山虎和巴特尔干脆利索的解决了。
将军和抗联的战士们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唐秋离和他身边刚刚干掉十几个日本人,刀尖儿上还滴答血,却若无其事,就像刚刚散步回来的山虎和巴特尔,他们沉默了。
**领导下的抗联部队,是不杀俘虏和放下武器的敌人的,一时间,他们忽然感觉到,一直在一起并肩战斗的这支部队,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似乎有一种极其淡薄、如看不见的青烟似的隔阂,在他们心里升起。
将军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用质疑和略带痛惜的目光,探寻着唐秋离,唐秋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血手团铁的军规,没有俘虏,尤其是对鬼子来说!”
就在空气有些凝重的时候,一个战士的喊声惊醒了大家,快来,这里有好多地下室。
砸开锁着地下室铁门那硕大的铁锁,一股潮气带着霉烂的味道把人冲得倒退几步,里面黑漆漆的,几个战士点燃了火把,大家都惊呆了,地下室里面关着的,是个个骨瘦如柴、明显营养不良的人,忽然出现的火光,让他们惶恐不安。
这样的地下室,一共有十多个,每间地下室里面,都关押着五六百人,当这些人都集合到院子里的时候,才明白自己获救了。
原来,这些都是鬼子打各地抓来的劳工,专门修铁路,其中有不少原来就是铁路上的工人,清点完人数后,足有七千多人,黑压压的占满了整个院子。
唐秋离和将军商量了一下,这些受苦的同胞,愿意回家的,发给路费,不愿意回家的,参加部队,因为抗联一直处于流动状态,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基地,接受这些人有困难,所以,将军就让血手团全部接收,唐秋离非常感谢将军的苦心。
将军和唐秋离分别讲了话,尤其是将军的讲话,激起了这些备受鬼子欺凌和压榨的劳工们,内心对日寇的仇恨,也明白了唯有拿起枪,打击侵略者才是大家的出路。
经过动员之后,想回家的也就一千多人,大多数都是家在农村的,领完路费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最后留下的有六千五百多人,其中的四千八百多名铁路工人都留下了,这是唐秋离最高兴的,部队扩编迫在眉睫,武器装备不成问题,这些留下来的人,经过训练之后,就是勇猛的战士,尤其是铁路工人占绝大多数,部队的成分比例也能得到极大的改善,工人出身的战士,因为职业的关系,是最有组织纪律性,这可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比缴获一千门大炮都让唐秋离高兴。
他马上让周玉山带领十名副中队长级和六十名分队长级的干部到这里来,负责接收这些新加入部队的劳工,辎重大队大队长职务暂时由副大队长代理,他知道,在整个血手团,没有比周玉山更适合做这项工作的了,同时,他又有些苦恼,部队人数加在一起,有一万一千多人了,干部缺乏的情况,日渐突出,回去得办一个干部培训班,作为部队以后扩大的各级指挥官摇篮。
想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没想到自己还要办军校,摊子越铺越大,自己肩上的责任也越来越大。
三源浦作为邵本良经营多年的老巢,他强取豪夺,搜刮来的家底儿都在这呢,金银财宝,现大洋那多得数不过来,光是在邵本良公馆的地下室里,就找到了三千多根金条,一百多万块大洋。
对于这些财物,唐秋离的原则是,先可着抗联来,毕竟抗联的情况比较苦,这次来了两个师的部队,多拿些经费,也有利于抗联以后的发展。
一开始,杨靖宇将军说什么也不同意,非得要两家平分,经过唐秋离的一再坚持,将军勉强同意了,对于武器装备的分配,唐秋离也是采取同样的办法,先可抗联的部队装备。
唐秋离的一系列举动,似乎化解了因为干掉那些日本畜生而带来的不愉快,看着将军爽朗的笑声和满面红光,他也很开心,为将军和抗联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表达他对这些抗日英雄和前辈的一点儿敬意。
抗联的部队这次是真正的大换装,清一色的日本呢子大衣,厚实的棉衣、棉裤、皮帽子,一水儿的日式武器,看着抗联的战士们拼命的往自己身上装弹药,唐秋离感动了,这些战士们,没有给自己揣金银财宝,吃的喝的,而是多装弹药,就是为了能多消灭小鬼子,这是很多后人无法理解的精神境界。
很多比较重的武器装备,像山炮、野炮啥的,抗联的部队实在拿不来,就便宜了血手团。
在一间仓库里,唐秋离真正发现了宝贝,一堆各种规格的无缝钢管,整齐的码在哪里,他觉得奇怪,邵本良这个老汉奸,弄这些东西做啥用,莫非要自己造武器?
不管他,基地的兵工厂,正需要这些宝贝,有了它,不愁造枪造炮,另外,还发现了大量的火药和雷汞,好东西啊,唐秋离连连搓手,发财了!
等抗联的部队全部换完装备,各种物资也带足了之后,血手团的下一步行动,让杨将军和抗联的战士们大开眼界,有点儿不可思议,甚至有的抗联战士偷偷问血手团的战士,你们指挥长是不是胡子世家出身?这一套路数咋这么熟练呢?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战士们在执行“全光”政策,都是老手儿了,业务非常熟练,把日本商人集中起来,全部抄家,什么吃的、用的,统统没收,各种铜铁也全部没收,那些铁轨可是好东西,拆下来,集中运走,基地正缺这些原料。
伪满铁路局,哪里的东西可不少,什么电话、电线、电缆、扳子、钳子、有了新加入部队的铁路工人,轻车熟路,知道啥玩意儿有用,在周玉山的带领下,就差把窗户框拆下来,末了,在空荡荡的楼房里埋上**,把伪满铁路局的办公大楼夷为平地,这条铁路,在唐秋离的“全光”政策下,没有三五个月是不能回复元气。
部队忙着“全光”,今天肯定完成不了,那就连夜干。
在邵本良的公馆里,唐秋离和将军做了一次深入的长谈,他对将军说,希望将军能跟他到大兴安岭的秘密基地,让将军指挥这支部队,他甘愿当将军的副手,部队全部交给**领导,实际上,他想改变历史,一九四零年是他内心的痛,但是,将军婉言拒绝了,他也理解将军的想法,最后,两个人约定了部队联系的方式,做为友军,协同作战,一起打击日本鬼子,直到把鬼子赶出中国去。六千良流个联队的士兵,倒是大半儿受了重伤,一小部分直接成了尸体。
看着将军魁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忽然有一种无力感,既定的历史,他还是无法改变,尽管他努力了,白山黑水不是他最终的战场,他的战场在更广阔的天地。
经过血手团战士们很专业的努力,第二天下午,三源浦已经变成了一个穷光蛋,负责外围侦察的特战分队发回情报,鬼子第十师团的一个加强大队,乘坐汽车,已经逼近三源浦。
他马上命令主力部队,携带全部物资,和新兵一起撤回基地,他留下了一个迫击炮分队和特战大队两个分队。
他把敌情通报给杨靖宇司令之后,抗联部队很快撤出三源浦,同时,围困通化城的二师也撤回山里。
他送完自己的主力部队,又目送将军的背影消失在群山密林之中,内心无比惆怅,这是否是最后一面?
他带领留下的部队,在鬼子增援的必经之路上,埋下大量地雷和**之后,把迫击炮架在公路一侧,静等着鬼子的到来,只有消灭鬼子的机会,他是从来不会放过。
不长时间,一长溜汽车,飞快的开过来,车头架着歪把子轻机枪,车上的鬼子杀气腾腾,这帮家伙,还没有尝到唐少的厉害。
一连串儿的爆炸声,响彻山谷,硝烟弥漫。笼罩了鬼子的车队,紧接着,一排迫击炮弹,呼啸着砸在鬼子队伍里,趁着鬼子人仰车翻,一片混乱的机会,唐秋离带着部队,隐入莽莽大森林,等鬼子组织起进攻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带队的鬼子大队长,郁闷的好悬吐血,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挨了一顿胖揍,只好拉上死尸,装着伤兵,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开进了一片狼藉的三源浦。
迎接他的,是一群痛哭流涕,身无分文的日本穷光蛋。
唐秋离带着部队,在归途中,又找机会消灭了好几股小股鬼子,拔了几个据点,惩治了不少铁杆汉奸和土匪恶霸,捎带着,也缴获了不少金条和现大洋,战士们都开玩笑说,跟着指挥长打仗,占便宜不说,还能发财!
这次东征,转战南满和北满,历时五个多月,来时雪满山,归来春意现。
已经是五月初的天气,满山的白雪,在五月阳光映照下,化成条条欢快的小溪,在雪原上,切割出道道黑色的线条,阳面的山坡上,星星点点的鹅黄嫩绿,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空气不再那么清冷凛冽,白天的时候,团团如絮的白云,装点蔚蓝色的天空,阳光下,一种温润而潮湿气息沁人心脾,各种野菜也露出了头,象亲妈菜啊,婆婆丁啊,都张开了淡紫色的嫩叶,行军的路上并不单调,一路上早春的景色,让唐秋离心旷神怡,各种野菜是顿顿少不了的,吃得他神清气爽,口齿留香,仿佛积累了一冬天的浑浊之气,都排出了体外。
“七九河开,**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这是时令节气是说法,那是指东北的辽东半岛一带,在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林区,五月初的夜晚,气温都在零下,不加棉衣别想出门儿。
唐秋离躺在帐篷里,看着手里的一份电报,那是小玲给他发过来的,通篇只有四个字,“盼君早归!”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他心底涌起阵阵温暖,是啊,佳人期盼,有人挂念的感觉,真好!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唐秋离终于来到了离基地不远的山脚下,望着久别的景物,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浮现,我的兄弟、我的战友,你们可安好!
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间,一个身影,袅袅向他走来,他张开双臂,拥抱那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三章 风情
第八十三章风情
在进入基地的第一道哨卡那,唐秋离他们碰了钉子,为啥?没有口令,这还是执勤的战士认识他们的指挥长,要不,迎接他们的就是密集的机枪子弹。
山虎不耐烦了,直嚷嚷,可是,哨兵就是不给打开机关,并且声称这是唐副指挥长的命令,没有口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基地,唐秋离一拍脑门儿,光顾着高兴了,把这茬儿忘了,看来,这几个月秋生哥干的不错,从这一个方面就看出来没少费心血,马上通过步话机联系到秋生,得到口令后,才进入第一道哨卡,每道哨卡都有口令,并且还都不一样。
进入到基地里面,留守基地的几个大佬和先期回来的大队长们都在那迎接他们呢。
见了面后,那股子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尤其是留守基地的那几位,将近半年没见面了,每个人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差点把他吃喽,唐秋离一边和他们握手拥抱,一边四下踅摸,咋没见到小玲那丫头呢?
可咋踅摸四周都是这些大老爷们的身影,大家伙也看出来了,憋着笑,就是不放他走,成心跟他开玩笑。
看火候也差不多了,秋生使个眼色,大伙儿齐刷的往两边一闪。
一位美丽的佳人,俏生生的站在满眼的碧绿之中,剪水明眸带着泪光,似嗔似怪、似幽似怨、似惊似喜,眼中的情火,足以融化坚强的男儿心!抚去满身的征尘!
好久不见,这丫头矜持了许多,送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扑进他的怀抱,这到让做好准备的唐秋离出乎意外!
中午的欢迎宴会是丰盛的,后勤部长张全破例让每个人都喝一点酒,有有任务和执勤的除外。
醇香的美酒,丰盛的菜肴,浓浓的战友情,亲亲的兄弟意,唐秋离很快就陶醉在这种氛围之中,也只有回到这里,他才能完全放开心中的紧张,几个月的征战,心中不免有些疲惫,就迷失一回吧。
他是当然的主角,从指挥部成员开始,各大队长、中队长、分队长、战士代表,纷纷过来敬酒,一杯接一杯,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感觉,小玲就像个称职的小媳妇,已经好多次抢下他手里的酒杯。
一阵难耐的口渴,让他醒来,头上凉凉的毛巾,使他感觉很舒服,睁开眼,已经是深夜,一碗水递到他面前,合适的温度,清香的茶叶味,解去他的焦渴,也清醒了他的头脑。
一盏灯光如豆,桔黄的光晕,恰到好处的烘托了屋子里的情调,小玲美目含春,吐气如兰,关切的凝视着他,屋子里静悄悄,温润的清风,混合着田禾的清香,从门缝、窗缝调皮的吹进来,春天田野的味道瞬间包围了他,好想就此不再起来。
小玲在唐秋离醉了以后,就一直没有离开他身边,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孩儿,一会儿喃喃自语,一会儿轻蹙眉头,他长大了,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自己也已经二十岁了,黑黑的胡须,在刚毅的唇边微微崭露头角,她甚至用手轻轻触摸了几下,那柔软的胡须让她心里直痒痒。
秋离又长高了好多,只穿着一条裤头儿的身躯,洁白健美,害怕他睡得不舒服,小玲把唐秋离的衣服都脱下来了,宽宽的肩膀,结实的肌肉,完全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身架,脸上脱去了本来不多的稚气,有的是铁血与冷厉,一时间,小玲就像做梦一样,看得有些痴了!
当唐秋离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就如黑夜里的星晨,在桔黄的光晕里熠熠生辉,如一道闪电,瞬间就击穿了她牵挂和思念许久的少女之心,幸福的感觉竟让她微微战栗。
“洗洗去吧!”小玲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屋子的一角,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唐秋离躺在木桶里,滚热的水,舒服的他直哼哼,浑身毛孔眼儿都张开了,美美睡了一大觉,美美洗了一个热水澡,所有的疲惫、紧张、劳累一扫而空。
挡着的布帘儿被拉开,小玲走了出来,唐秋离抬头一看,额的老天爷!要命了!
小玲穿着一件白白的衬衫,衬衫的下摆没盖到膝盖,恰到好处的半遮半掩了她丰腴的身子,扣子半系,乌油油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圆润的肩头,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小玲的气息给人一种怜爱的慵懒,桔黄的灯光无法掩饰她洁白、细腻的肌肤和修长的双腿。
关东五月的夜晚,唐秋离和小玲完成了男孩儿和女孩儿向男人和女人质的转变,两个年轻的生命,终于融合在一起。
雪白的床单上,点点殷红,如傲雪红梅,绽放在洁白的雪地上。
他俩静静的搂抱着,“秋离,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是我的小男人!”
唐秋离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战士们训练的声音,清晰传进这间爱的小屋,怕不是得九点多钟了,他坐起身来,昨晚的几度疯狂,反而让他遍体通泰,神清气爽。
自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想到这里,他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身边的小玲被他弄醒了,半睁开醉意朦胧的星眸,一抹嫣红爬上脸颊,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小玲吓得忙求饶,“秋离,不行了,昨晚你那样子,把人家吓坏了,就像跟谁拼刺刀似的,也不知道爱惜人家”,见小玲这样说了,唐秋离从小玲的身子上下来,在她雪白、浑圆的屁股上,轻轻的打了一巴掌,“走,运动运动去!”自己先跳下床。
有了肌肤之亲就是不一样,小玲没有回避唐秋离色色的目光,反而大方的让他看个够,还故意扭了扭身子,唐秋离好不容易坚定起来的那点儿意志,马上崩溃了。
小玲刚要下床,忽然痛苦的轻蹙黛眉,唐秋离不知道咋回事儿,忙关切的问:“那不舒服?”小玲瞪了他一眼,“都怨你!”
唐秋离一琢磨,明白咋回事儿了,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你就躺着,我给你请假。”
他到了外面,灿烂的阳光,使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充盈,战士们不断和他打招呼,有点干部还问到:“张院长咋没和指挥长一起出来呢?”小玲还兼任着野战医院的院长,唐秋离支吾应付过去,“啊,张院长有点儿不舒服!我去给他请个假”。
他沿着湖边一路走来,正好遇到后勤部部长张全,兴冲冲的拉着他去看庄稼,围着湖边开垦的几百亩土地,庄稼已经长到一人多高,碧绿绿、黑油油的喜人。
张全告诉他,这里的庄稼和蔬菜,可以一茬接一茬的种,以后啊,粮食完全可以自给,养活一万多人不成问题,就是侍弄庄稼的人手有点儿紧张,后勤还得增加人员。粮食接一茬几度疯狂,反而让他遍体通泰,神清气爽,到洁白的云朵。
他告诉张全,下午要开会,把问题拿到会议上讨论。
他沿着基地走了一圈儿,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和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勃勃生机,包括在三源浦参加部队的战士,脸上的菜色早已不见踪影,身体明显健壮起来。
部队的整体气氛,基地工作的井井有条,让他很满意,心情非常舒畅。
午饭的时候,为了照顾小玲,他让通讯员把饭菜送到房间,小两口儿躲在自己的屋里,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情深意浓的吃完了香艳的午餐。
快到开会的时间了,唐秋离以为小玲参加不了,那边小玲却打扮起来,一身合体的夏季军装,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曼妙的身段儿,乌黑的长发盘在军帽里,武装带扎在腰间,小巧的手枪挂在皮带上,马上把小玲丰满的胸部勾勒出来。
难怪说,制服女人的诱惑和魅力,对于男人是绝杀,何况是小玲这样的美女,又经过唐秋离的滋润,青春少女的充盈中,带着小妇人的艳色,唐秋离一把把小玲搂在怀里,上下其手,直弄得小玲娇喘细细,面如桃花。
还是小玲提醒他,别让大家等你,唐秋离才恋恋不舍的收回魔爪,看那模样是意犹未尽。
出了门儿,小玲大方的挽起唐秋离的胳膊,两人亲密的朝着会议室走去,看得路过的战士们满眼都是羡慕。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四章 来了特派员
第八十四章来了特派员
进了会议室,开会的人员都到齐了,就差他一个人,小玲偷偷的狠狠掐了他一把,唐秋离一咧嘴,好悬叫出声儿来,都说女人的龙爪拧人功厉害无比,今个儿算是领教了。
大家伙瞧着指挥长那痛苦的模样,再看看小玲,哄堂大笑起来,这丫头小脸一红,赶紧溜到后面,找个椅子坐下,头都不敢抬。
唐秋里面坐在正位上,故作威严的咳嗽几声,总算结束了大家善意的笑声,会议转入正题。
先是副指挥长唐秋生汇报,各地情报网已经完全建立,覆盖范围为整个东三省,基地和抗联一路军、**满洲省委的电台联系已经沟通,有些情报可以做到共享。
部队东征之后,留守基地的部队,对松江城和三岔河地区,没有采取任何军事行动,尽管鬼子疯狗似的到处寻找血手团,但是基地隐蔽的位置很好,一直没有暴露,鬼子春田旅团没有搜寻到血手团的任何蛛丝马迹,各部鬼子已经回到原来的防区,抓紧整肃治安,强化统治,本地区暂时处于相对平静状态。
另外,基地的防务系统和保卫措施比以前更加完善,对进出基地的密道,进行了强化改造,新加入部队的战士们的档案已经全部建立,并对有疑点的人员进行了仔细甄别,还真查出来两个日本特务,已经秘密处决。
参谋长冯继武汇报了部队整体情况,那是他的职责范围。
部队现在人员已经达到一万四千多人,除去医院、兵工厂、武器研究所、被服厂、生产基地等后勤部门人员一千六百八十人之外,部队可用于一线作战的兵力为一万三千多人。
冯继武说到这儿,唐秋离脑袋有点发懵,等等,我记得部队最多不过一万一千人左右,哪里多出三千多人?
冯继武详细解释给他听,除了部队原有的两千八百多人之外,在魏家窝铺和等待与抗联会合时,驻守的那个山村周边,又招收了一千五百多名战士,再加上此次在三源浦招收的将近七千人,还有伤愈归队的战士,和各大队招收的人员共计一千三百多人,这合计到一块儿,不就是一万三千多人吗!
不过,除了部队原先的老骨干之外,新兵一万多人,还在训练之中,暂时无法投入作战。
听完参谋长的话,唐秋离还在那发呆,自己的部队扩充的如此迅速,超出了他的预计,一旁的刘铁汉激动的满脸通红,“指挥长,这在东北军那,可是一个加强师的兵力啊,指挥长,你当上师长了!”
大家也都非常兴奋,尤其是秋生、秋泉、山虎、小玲他们几个,从刚开始的五十几个人,两年左右的功夫,部队就壮大到一万多人,这是多么大的变化啊!
唐秋离咧咧嘴,人马多了,部队的编制也应该有变化了,这一会儿专门讨论。
兵工厂厂长兼装备研究所所长王旭接着汇报,兵工厂的弹药生产已经步入正轨,除了复装子弹、炮弹外,高爆弹药的研制已经通过了初步试验,尤其是九二式步兵炮和迫击炮的高爆炮弹,基本可以定型生产,一发高爆炮弹的爆炸威力,甚至略高于大口径的野炮炮弹爆炸威力。
从三源浦运回来的无缝钢管。可起大作用了,利用它,装备研究所已经研制成功了大口径狙击步枪,配套的子弹也已经同步研制,分为穿甲、破甲、高爆三种型号,对付小鬼子的“伊豆”系列坦克和装甲车,绰绰有余。
唐秋离心里一动,将来部队打攻坚战的可能性极大,面对小鬼子的炮楼和地堡,直射火力的威力更大,应该让王旭研制一种类似火箭筒或者榴弹枪之类的直射武器,部队携带也方便,散会之后,和他好好聊聊。
接下来是后勤部长张全汇报,血手团现在可是超级大富翁,生活物资就不必说了,单是金条和银元就是惊人的数字,堆了整整一间仓库,尤其是后勤生产,粮食、副食完全可以供给两万五千到三万人,并且还可以自给自足,那几百亩地可是宝贝疙瘩,咱基地的气候,那是常年如夏,收获一茬接着种下一茬。
今个儿,我特意让伙房煮了一些苞米棒子,大伙儿尝尝鲜,这季节可是好东西,保管你们没吃过!
说完,得意的拿起烟袋锅儿,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满脸都是自豪!
大伙都被吸引了,高兴的是,哪怕小鬼子发现了基地,让他围困个两三年也没辙,奈何不了咱们,这叫手里有粮,兵不散心。
小玲汇报了医院工作,现在医院已经形成规模,部队的伤员都能及时得到救治,就是药品的储备还略显不足,因为我们自己不能生产,用点儿少点儿,尤其是急救药和消炎药,希望能得到解决。
唐秋离满眼欣赏的看着小玲,这丫头成长的真快,残酷的战争迫使每个人都必须学会适应,如果没有小鬼子占领东北,自己的小媳妇还不是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大孩子。
大家都汇报完工作,已经到晌午了,在餐厅美美的啃了一顿清煮玉米,这年代的食物都没有化肥、农药残留啥的,保持了浓郁的原始风味,口感就是没得说。
下午的会议主要是围绕着部队整编这个主题,根据部队现有人员和装备,整编如下:
指挥部设参谋处、通讯处、辎重处、情报处、警卫大队。
共设四个支队,每个支队两千五百人。
每个支队下设三个大队,每个大队八百人。
每个大队下设三个中队,每个中队二百四十人。
这就是一个加强中队,唐秋离的目的就是让每个中队在遇到小鬼子一个中队时,兵力上占有优势,为此,每个中队除了三个步兵分队为,还有一个迫击炮分队,装备四门迫击炮,重机枪分队,装备四挺重机枪,掷弹筒分队,装备八具掷弹筒,每个小队除了步枪手、驳壳枪手之外,还装备两挺捷克式轻机枪,这样的火力配备,够恐怖的,别说是一个鬼子中队,就是遇到鬼子一个大队的兵力,也能打他个人仰马翻,反正后勤仓库里有的是武器,
这也是唐秋离从历史中得到的经验,历史上,鬼子一个大队的兵力,无论**还是八路军、新四军,往往用一个团的兵力都难以全部消灭,为啥?鬼子一个大队的火力装备,要远远超过中**队,尤其是在抗战之初,鬼子一个大队的兵力,就敢撵着中**队一个师追着打,现在他就想改变这个历史,让小鬼子知道啥是一个连队的火力。
炮兵大队升格为炮兵支队,下辖山炮、野炮大队,九二式步兵炮大队,迫击炮大队,全支队共一千六百人。
骑兵大队升格为骑兵支队,现有的人马,在加上后来缴获的马匹,骑兵支队兵力为七百多人。
特战大队升格为特战支队,下辖特战大队和狙击手大队,人数控制在五百人之内,贵在精而不在于多。
另设新兵训练营,凡是新入伍的战士,必须在基地训练五个月以上,才能飞到各个作战部队。
基地除情报保卫部、通讯中心、兵工厂和装备研究所、后勤部、野战医院之外,另设基地警卫大队。
部队组织结构如下:
指挥长:唐秋离
副指挥长:唐秋生、刘铁汉
参谋长:冯继武
参谋处处长:赵玉和
通讯处处长:陈峰
辎重处处长:周玉山
情报处处长:于得水
警卫大队:大队长黄山虎,副大队长巴特尔
一支队:支队长李洪刚
二支队:支队长苏景峰
三支队:支队长韩铁
四支队:支队长袁景豪
炮兵支队:支队长郑勇
骑兵支队:支队长刘春
特战支队:支队长唐秋泉
特战大队:大队长唐秋泉(兼)
狙击手大队:大队长付刚副大队长付强
新兵训练营:指挥官吴洪涛
基地警卫大队:大队长姜雁鸣
部队基层指挥官培训学校:校长兼总教官唐秋离教官为各支队长和各处处长。
基地原有各部门首长不变,还担任原职务。
忙了一下午,部队编组和各级指挥官人选总算配齐了,红军出身的干部和血手团最早那批战士,也就是唐家窝铺那些老队员,都分别到各支队担任大队长或是中队长。
另外,在经历过几次大规模战斗的战士中,选拔了一大批有实战经验的老战士,担任各分队分队长、小队长,所有新战士都平均分配到各支队,在老战士带领下进行训练,尽快形成战斗力。
会议定下来之后,唐秋离看着密密麻麻的调动人员名单,就觉得脑袋有窝瓜大,打心里发憷,把工作往刘铁汉、秋生、冯继武他们身上一推,拉着小玲落荒而逃,躲清静去了,把这几位大佬看得目瞪口呆,直摇头,得,谁让咱命苦呢?摊上个贪玩儿的老大,干活儿吧!
部队编组完成之后,马上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之中,到处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原来显得空旷的基地,现在整天是枪炮声不断,人喊马嘶,吼声震天。
一万多人啊,何等波澜壮阔的场面,幸亏地方够大,再有个五六千人都能容纳得下,唐秋离暗自庆幸,真是老天爷照顾,给了这么一块儿宝地!
他和小玲走遍了基地内外的所有景点,密林处,高山上,都留下了他俩的足迹,清清的小溪旁,影下了他俩依偎的身影,初春的微风,见证了他俩纯真的笑声。
晚上,躲在二人世界里,享受爱情的甜蜜。
大家尽管忙得不可开交,也有意不去打扰小两口儿,除了到学校讲讲课,其余的时间,都和小玲在一起。
这段日子,是唐秋离过的最开心、最浪漫、最幸福的时光,尽管他后来转战各地,身边的爱人已经远去,这段美好时光,已经深深浸润到他的心里,每每回想起来,都催动他心里的暖流。
这天,他和小玲带着采来的野菜,刚回到基地,秋生送过来一份紧急情报,是哈尔滨情报中心站发过来的,情报称,邵本良在乌兰乌盖之战中,并没有被打死,只是身受重伤,现在在哈尔滨关东军陆军医院接受治疗。
鬼子很看重邵本良,知道这个汉奸还有很多的利用价值,挑选了日本国内最好的医生给他做的手术,总算捡回一条狗命,也知道他结的仇家太多,怕有人借机刺杀。由日本驻关东特务机关黑龙会负责保护,保护措施很严密。
这份情报来之不易,是哈尔滨情报中心站牺牲了几个情报员才得到的。
唐秋离看完情报这个后悔呀,早知道这样,当时派兵一直追杀下去,也省了现在的麻烦,这个汉奸要是养好了伤,再回到南满东边道,指定比以前还疯狂,他竖起招兵旗,有都是地痞流氓、恶霸地主子弟,黑了心的胡子,汉奸卖国贼投到他的旗下。
自己和抗联部队岂不是又要和这条疯狗打交道。
不行,一点要彻底干掉他,同时,唐秋离又非常奇怪,自己的那一枪,有十分把握能要了邵本良的命,子弹是打中心脏的,这家伙咋没丢了老命呢?不明白是咋回事儿!
下午的时候,通信中心送来一封**满洲省委拍来的电报,说是**中央局驻满洲省委特派员将于近日到达基地,面见唐秋离指挥长,了解南满抗日形势,学习血手团作战方式,往唐指挥长给予接待,电文说的很诚恳也很客气。
唐秋离很是困惑,自己的部队,不在**的领导下,和满洲省委也只是合作关系,要了解南满的抗日形势,怎么不到杨将军的抗联一路军去,到这里来做什么,要说学习那是客气,你特派员也不是军事干部,学习什么?
这个时候,中央苏区的主力红军,因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不得不开始战略转移,而造成这次失败的根本原因就是当时**中央实际掌握权力的“三人团”完全抛弃了**的正确路线造成的。
并且在各个苏区进行的肃反扩大化,对红军的损害也是无法估量的,清洗掉了很多优秀的红军指挥员,许多赫赫名将,没有倒在国民党部队的枪口下,却倒在肃反人员的枪口下。
这位中央特派员,在这个时候到基地来,目的是什么呢?
有心想拒绝,又觉得不大妥当,既来之则安之,他马上安排特战大队,派出精干分队,保护这位特派员到基地。
第三天下午,特派员到了基地,这位特派员姓张,江浙一带口音,四十多岁,白净的面皮,瘦高个子,带着厚厚的眼镜,很是热情,非常谦虚,连连说是来学习的,随身带着十个警卫员,唐秋离看得出来,都是身怀武功的高手。
中午,举行了隆重的欢迎宴会,张特派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把李洪刚他们这些党员高兴坏了,这可是来自中央的领导,以后可以随时请教理论问题。
客气的把特派员送进房间休息之后,唐秋离召开了军事会议,决定自己带领直属卫队,特战支队两个分队赶赴哈尔滨,除掉邵本良,永绝后患。
大家一致反对,怎么能让部队最高指挥官以身犯险,亲赴险境,哈尔滨可是伪满特别市,鬼子在哪里驻有重兵,更为严重的是,关东军的特务机关都在哪里,不行不行!派特战支队去就行了。
经过唐秋离仔细分析之后,大家才勉强同意,并且制定了许多预案,宗旨只有一个,就是要求山虎、巴特尔,绝对保证指挥长的安全。
他同时告诉在座的各位,一定要好好招待特派员,部队目前的主要任务是训练新战士,不要轻易对周边的鬼子采取任何军事行动,任何军事行动都有得到他的批准,或是等他回来再做决定。
回到房间之后,小玲提出来要跟着去,她二哥在哈尔滨,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他爹和她妈都很担心,她自己也很想念二哥,借这个机会去看望,说完,小玲眼巴巴的看着唐秋离,生怕不让去。
看着小玲猫一样乖巧、温顺,满眼期待的样子,他“扑哧”笑了,一把搂过小玲,“小丫头,这回带你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小玲马上欢呼雀跃,又大声抗议道:“管谁叫小丫头,我都二十了,比你都大两岁!”
看着小玲高兴的样子,唐秋离很是欣慰,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儿高兴,也是一种幸福。
第二天,他们早早就出发了,临行前,基地的核心成员都在密道口想送,张特派员也来了,非常热情的和他握手告别,但是,唐秋离总觉得在这位张特派员厚厚的眼镜后面,闪烁着一种更深的东西,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隐藏这什么秘密。
他晃了晃头,努力摆脱这种感觉,带着小玲离开基地,出发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五章 火车小插曲
那个年代的火车,不单速度慢,车厢里的设施也比较简单,这趟列车还不错,总算有一节贵宾包厢。
唐秋离和小玲打扮成学生模样,紧紧依偎在唐秋离的身边,就像一对儿小情侣,那个年代,有钱的人家才能上得起学,拿出一副富家子弟的派头儿,也好应付一路上的检查。
男的英俊潇洒、儒雅之中带着一股英气,女的俊秀清丽、端庄之中带着一种妩媚,这一对年轻人,成了贵宾车厢里的亮点人物。
尤其是小玲,过往的旅客,频频行注目礼,都为小玲的秀色所吸引,这不,那个贼眉鼠眼、一副猪哥模样的乘警,已经唉他俩身边溜达好几回了。
山虎和巴特尔在对面的椅子上坐着,打扮成跟班和保镖的样子,特战分队的队员们分散到各个车厢。
列车驶出山区,在辽阔的松嫩平原上一直往北,车窗外,饱含春色的黑土地一闪而过,要不是不时看见鬼子的炮楼和一面面刺眼的膏药旗,这一片春色之中,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列车开出一个县城,前边的车厢骚动起来,是乘警们在检查车牌和违禁品。
这小鬼子规定的违禁品种类也太多了,包含各种日常生活必需品,什么都专营,而经营这些东西的,都是日本人的商社、会社等等,这是日本人对东北的经济侵略。
一个农村打扮的老人,带了一筐鸡蛋,被这帮乘警也给没收了,说鸡蛋是军需物资,大日本皇军征用,那个老人哀求了几句,被那个猪哥嘴脸的乘警狠狠打了两耳光,说这位老人走私军需物资,私通抗联,这挨得上吗?要给抓到宪兵队去,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人。
看到把老人家吓唬住了,这坏种得意洋洋的走了,真他妈活见鬼!这类人,就是数典忘祖的败类、人渣!这世道,汉奸多如狗,鬼子遍地走。
在那个猪哥嘴脸的乘警带领下,几个乘警到了贵宾车厢,搁在平常,凡是能坐在贵宾车厢的,都是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帮乘警也都客客气气,不敢刁难,这些能坐到贵宾车厢的大爷里头,指不定那位有背景,弄死个小破乘警,比宰只鸡还轻松。
可今天不同,猪哥嘴脸的乘警,最近有点闹心事,这小子背着老婆,在外面又养个小的,你想啊,这套业务他得有钱啊,偏偏他老婆是有名的母老虎,娘家有点势力,在经济上控制的贼严。
没办法,钱紧,还好这一口儿,所以,这小子在最近这段时间拼了老命捞钱,也是豁出去了。
这不,在车厢里转悠几个来回儿,把那双贼眼盯上唐秋离和小玲了。
为啥!满车厢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就这两位年轻,看那模样也是没经过大场面,富家子弟,属于菜鸟一类,带的包还不小,连蒙带唬的,弄个几十块大洋不成问题。
查完车票,这小子贼眼转了几圈,在小玲的脸蛋儿、胸脯上狠狠叨了几眼,就差淌哈喇子了,一努嘴,“开包检查”。
唐秋离觉得奇怪,其他乘客都没检查包,为啥单检查自己的,他瞧见乘警的模样,明白了,这是打秋风,宰菜鸟来了。
要搁在平时啊,他也懒得搭理这类东西,给几块儿现大洋就打发了,就当是给狗扔块儿骨头,落个清净。
可今天不行,见这小子欺负那位老人,恨得牙根儿痒痒,本来就想找机会收拾收拾他,可倒好,主动送上门儿来了,这不是天生的贱货,没事儿找抽型儿的吗?
再说了,那包里的武器啊、现大洋啊,能露吗,俗话说的好,“财宝招人眼!”
“这位大哥,为啥单检查我们的包?”唐秋离假装不明白还带点害怕的样子问道
“为啥?怀疑你包里藏有违禁品!”这小子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凭什么说我们的包里有违禁品?”唐秋离越发怯生生的问道,小玲字一旁忍不住笑,这小子当时鼻血好悬没下来,这小妞儿的一笑,也太迷人了,我这骨头都快酥了,自己养的那位,和这小妞比起来,那就是草鸡一个!
“凭啥?凭老子是乘警,凭大日本皇军的命令!”这小子一边说还一边流里流气的外后一翘大拇指,那双贼眼愈发肆无忌惮地在小玲身上瞄来瞄去。
“要是不让你检查呢?我的包你没资格看!”唐秋离收起怯意,冷冷的说道。
小玲也非常厌恶的转过脸去,看都不开这家伙一眼。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看出端倪了,这小子是想敲诈钱财,瞧这对儿年轻人的言谈举止,神态表情,那不是一般人,这小子可能踢到铁板上了!
这小子也是财迷心窍,恼羞成怒,一伸手,把手枪掏出来了,“拒绝检查,一定带有违禁品,说不定是抗联的探子!”这小子以为这顶红帽子一压,这俩年轻人还不得赶忙求饶啊!
唐秋离冲山虎一使眼色,山虎猛的站起来,这小子眼前一花,手枪到了别人手里,紧接着脖子一紧,被凌空提溜起来,俩腿乱蹬,嗓子眼发紧,干张嘴没动静。
他的同伙一见,这还得了,那黑大汉把警长给拿下了,敢袭警,纷纷掏枪,没等摸到枪把,手腕子一疼,眼见着血可就流下来。
巴特尔慢悠悠的把匕首插在绑腿里,没事人儿似的,悠闲的嗑着瓜子。
这几个家伙当时就傻眼了,想动手,明显整不过人家,得,当出头鸟儿!
山虎把伪警长往地下一墩,抬腿就是一个侧踢,当时就把这小子踹出两丈多远,好悬没背过气去,这还是山虎用了二分力气,要不,就山虎这一脚,能把这家伙的黑心打后背踢出去。
他的同伙搀扶着,屁滚尿流的跑了,车厢里的其他乘客,都劝唐秋离躲躲,一会儿日本人来了,那麻烦就大了。
果然,不一会儿,两个日本稽查,挎枪带刀,在这几个乘警的簇拥下,气势汹汹的直奔唐秋离而来。
其他乘客都替他着急,可这位,老神在在,安然端坐,满不在乎,还不忘给身边的女孩子拿苹果。
到了唐秋离身边,看到他没有起来行礼的意思,勃然大怒,卑贱的满洲人,见到大日本天皇陛下的子民,没有丝毫的敬意,“死啦死啦的!”伸手就要抽出武士刀。
唐秋离眼睛一瞪,叽里咕噜的一通日本话,随手把一个证件递了过去,再看这俩鬼子稽查,当时肃然起敬,连连点头说对不起。
这帮乘警傻眼了,这位是谁啊?主子都这么恭敬,坏了,今个出门儿没看黄历,诸事不宜。
唐秋离又显得非常生气的说了一大堆话。
再看这俩个鬼子稽查,转过身来,卯足了劲儿,抡圆了巴掌,给这几个乘警来个熊拍,一边打还一边“八嘎八嘎”的骂个不停。
一时间,车厢里鬼子怒骂和清脆的“啪啪”声,响成一片,几**嘴巴子下来,这几个乘警都变成猪头模样了,帽子也飞了,鼻子也淌血了。
这还不算完,末了,掏出一副手铐,不由分说的给猪哥嘴脸的警长拷上,冲着唐秋离一鞠躬,连拖带拽的把这帮乘警弄走了,看来这小子的饭碗是砸了,在鬼子监狱里呆多少天,那不好说!反正是够这小子受的。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看着这个过瘾,这俩年轻人是日本人,敢情,看了一场好戏,野狼咬家犬,窝里斗!
唐秋离说啥话了,有这么大的威力,他告诉鬼子稽查,自己是关东军特务机关的情报参谋,少佐军衔,这次随身携带大量有关抗联的绝密情报。
所以,乔装成学生乘车,哪知道,险些被这个满洲乘警给暴露了,怀疑这家伙私通抗联,说不定是抗联的情报人员,你们要严加审问。
大发走了这帮牛头马面,小玲偷偷掐着他的大腿,小声说,你真坏透了,唐秋离得意的一笑,那是,对付这几个小虾米,就是玩儿!
列车在傍晚缓缓驶入夜幕下的哈尔滨。
夜色中的冰城,城市弥漫着呛人的煤烟味儿,感受不到春天的气息,薄薄的烟雾,笼罩着昏黄路灯,点点闪烁,显得诡异而迷离。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六章 冰城夜空的猎鹰(一)
北国明珠哈尔滨,因为与俄罗斯接壤,建筑风格多受影响,街上的欧式建筑比比皆是,素有东方小巴黎之美誉。
日伪统治下的哈尔滨,百业凋零,市面萧条,华丽的欧式外衣,掩盖不住街上行人的满脸菜色,才是晚上八点来钟,街面上已经很少有行人,倒是不时见到鬼子宪兵的三轮摩托呼啸而过,车上的机枪虎视眈眈,刺刀闪着寒光,鬼子兵的满脸骄横,无不显示出侵略者的嘴脸,这座美丽的城市,在日寇的铁蹄下呻吟。
唐秋离和小玲住进了豪华宾馆,按照小玲的意思,找个普通的旅馆就行了,咱们来是有任务的,再说了,花那冤枉钱干啥!唐秋离却有自己的道理。
第一次领着自己的恋人到大城市,可不能委屈了她,住豪华宾馆,也符合咱俩的身份,何况,唐少现在是有钱人。
到了房间,他俩换上西式服装,唐秋离对小玲说:“走,我带你去吃西餐!”“好啊,我还没吃过!”小玲非常高兴。
到了餐厅,唐秋离点完菜,吃西餐规矩挺多的,他详细给小玲做着示范,说是这也是掩饰身份的需要,小玲一听这话,立即认真起来,学的有模有样。
唐秋离看得有点儿吃惊,一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女孩子,第一次接触西餐,马上就能掌握程序,一点都看不出来土气,这人那,灵气是天生的。
他对小玲大加赞赏,暗暗得意,还是自己教导有方啊!小玲吃了一口,脸色有点儿不对,“秋离,这啥味道啊?没有贴饼子炖小鸡好吃!”
唐秋离好悬从椅子上折过去,直翻白眼儿,心说,大小姐啊,能这么比吗?根本就是两码事而!改变一个人的习惯是挺难,培养一个具备欧式礼仪的妻子的计划,宣告破产!
在旁边的一张桌子,坐着山虎和巴特尔,等菜上来了,山虎性子急,在加上确实饿了,上去就是一大口,当时就僵在哪了,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旁边的巴特尔看着奇怪,山虎哥这是咋的了,吃东西噎住了?
他也吃了一大口,得,表情和山虎一样,这俩人强忍着咽下嘴里的东西,转头看看四周,那些个洋人吃得津津有味,敢情,洋鬼子就吃这玩意儿!(说实话,小锦向来对西餐敬而远之,无福消受)
他俩在那嘀咕几句,山虎到了唐秋离跟前儿,“小秋,这有手把肉吗?来一大盘儿!”唐秋离一口菜噎住了,直翻白眼儿,小玲忙给他捶后背。
总算顺过气儿,唐秋离张了张嘴,还真不知道该咋对山虎说。
得,你俩到外面吃去吧,这俩人儿如蒙大赦,欢天喜地的窜出去了。
回到房间后,接头的时间也快到了。
血手团哈尔滨情报中心站,来送情报的联络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长得挺清秀,一双眼睛透着机灵。
敲门进来后,看到屋里的一对儿年轻人,愣住了,眼光四下打量,怀疑自己走错屋儿了,上头的通知是咱们的老大亲自来,这俩年轻人是干啥的?老大的随从?那老大在那呢?
唐秋离也看出交通员的疑惑,没办法,自己的年纪,每次都让人吃惊。
对完暗号以后,交通员确定眼前的年轻人,就是血手团的最高领导指挥长唐秋离,感到非常震惊,目光里充满了尊敬和崇拜,我的天哪!老大比自己还年轻,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己已经觉得不错了,跟老大一比,差远去了,男人,就得像指挥长一样,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从此,唐秋离的形象,在这个年轻的交通员心里深深扎下根,并且为自己树立了目标,最终成为血手团情报系统的一名高级领导人,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
交通员详细介绍了鬼子医院的守卫情况,还拿出一份医院的平面分布图,遗憾的是,无法确定邵本良在那个病房。
据交通员介绍,这家陆军医院,鬼子戒备森严,进出都要检查证件,普通的日本人进去都不容易,更别说中国人了,为了得到这份情报,牺牲了好几位情报员。
送走交通员之后,唐秋离躺在床上,枕着小玲的大腿,眼睛看着房顶,一只手无意识的在小玲的**上摸来捏去,冥思苦想。
这也是唐秋离最近才养成的毛病,一想事儿,只要小玲在身边儿,他的两只手就不老实,小玲也说过他好几回,可他有自己的理由,说是有助于开发思维,放松身心。
这会儿,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小玲是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又经过爱情的滋润,尝过禁果,那受得了这个,被唐秋离摸得浑身发软,小脸儿滚烫,心头的火苗一窜一窜的,可是,见唐秋离这种神情,知道他在考虑问题,也不敢打扰他,只好强忍着,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忽然,他猛地起来,倒把小玲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知道老毛病又犯了,色色的闻了一下手,陶醉的说,“好香啊!我老婆是香料做的!”气得小玲要打他。
他马上让巴特尔把秋泉和特战分队长找来,很快,行动方案确定下来。
他带领山虎和巴特尔的直属卫队,去鬼子陆军医院,负责干掉邵本良,秋泉的特战分队,在市区制造混乱,也就是自由猎杀,不管是鬼子兵还是文职人员,只要是日本人,见一个干掉一个。
方式由特战分队自己确定,武器自行解决,爆炸、暗杀、投毒、防火咋干都行,原则只有一个,陆军医院发生战斗,让小鬼子抽不出兵力来增援,闹得越热闹越好,别让小鬼子消停,四处忙着救火。
小玲在宾馆留守,负责接应,小玲也知道,这事儿自己插不上手,痛快的答应了。
他又强调,尽量避免战士出现伤亡,咱们就给他来一个城市游击战,一定要搞得小鬼子焦头烂额。
他又让秋泉去情报站,负责弄二十三套鬼子宪兵服装,化装进入鬼子陆军医院用。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各人都按照计划去准备了。
房间里就剩下他俩了,柔和的灯光下,小玲越发显得楚楚动人,风姿绰约,唐秋离看得食指大动。
宽大、柔软的床,是为有情人准备的,在敌人的心脏里,周围饿狼环伺,反倒激起了他男人的雄风,别有一番刺激。
他把小玲环腰抱起,扔到床上,放开心怀,全身心投入到生命的律动,一首动人的乐章,马上在房间内奏响。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七章 冰城夜空的猎鹰(二)
哈尔滨宪兵司令村上大佐现在是焦头烂额,手忙脚乱,刚一入夜,哈尔滨市区内,各处发生抢劫、纵火、枪击皇军巡逻队等暴力事件。
街上枪声不时在各处响起,一会儿哪里传来爆炸声,一会儿又看见火光冲天,鸣着尖利警笛的军车,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疯狂驶过,荷枪实弹的鬼子宪兵忙着往个出事地点赶。
他办公桌上的几部电话,疯狂的响个不停,一会儿这里报告,伊藤商社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前去镇压的宪兵小队中途遭到炸弹袭击,哪里又报告,几处军火库发生不明原因的爆炸,损失的武器、装备无法统计,后勤仓库被大火焚烧,皇军士兵准备换的夏装,被付之一炬。
他抓起这个电话没等说完,那个电话铃又急促的响了起来,村上恨不得自己长五张嘴,十双手,把手头儿的兵力全都派出去了,事态还是没有能明显控制的迹象。
最后,连他都压根儿就不信任的伪警察都派出去了,可是,各处依然是请求增援的电话,他几乎快抓狂了,又给一些还没有遭到袭击的重要地方的警卫打了电话,必须坚守岗位,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没有他的命令,部队不许调到,宪兵部队负责清剿破坏分子,各处务必要全力配合宪兵的行动。
村上虽然忙得鸡飞狗跳,头脑还能保持清醒,他本能的感觉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那么简单,这是有预谋、有目的、有组织的针对大日本皇军的恐怖行动。
只有抗联武装能造出这么大的声势,想到明天将要面对一个皇军的各个重要部门,被破坏得面目全非,街上到处是皇家士兵尸体的局面,要是再抓不住几个抗联的破坏分子,后果很严重。
他不自禁的打个寒战,最高司令官那双狼一样凶狠的眼睛,在脑海里浮现,村上下意识的摸摸肚皮,武士刀插进去一定很疼。
想到这里,他抓起一部红色的电话,给驻守在市郊的第二十四联队联队长河田大佐打了个请求派兵增援的电话,这事儿已经不是宪兵部队一家能干得了的,虽然满心不乐意打这个电话,可现在没招儿了,还得张嘴求人那!
在电话里,他非常客气,也是第一次这么客气,说实话,他本人包括所有的宪兵,都有点儿看不起那些普通步兵部队的士兵,都是一些赳赳武夫,只知道打打杀杀,根本不能领会天皇陛下的真实意图。
河田大佐倒是很痛快,答应马上派两个大队的士兵进入市区,归村上阁下统一指挥,并且对村上阁下在关键时刻,能想到二十四联队感到很荣幸,言语间有些巴结的意思。
村上一听就急了,连连说,“河田君,两个大队不够,最少三个大队的兵力,阁下知道,哈尔滨市区的面积很大,抗联分子混进来许多人,兵力少了根本不行!”
河田大佐听了很诧异,这位村上宪兵司令,平时可是个高傲的家伙,见了同级军官,都是眼皮往上翻,今个儿是逼急了,难得这么低三下四的求到自己头上,就给个面子,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况这家伙的后台很硬,指不定那回用得着。
河田考虑了一下,很坚决的表示,要派四个大队的士兵前去增援,都是天皇陛下的军人,哪能坐视不理,看来这个河田也不是粗人一个,小心眼而挺活泛的。
村上放下电话,心里稍微轻松点儿,他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在琢磨一个让他感觉到困惑的问题,这么多的抗联分子,是怎么混进皇军严密把守的哈尔滨市内的?
他正在那冥思苦想,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队日军士兵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办公室的门,猛的被推开了,那队士兵直接涌进了他的办公室,领头的是个大尉,村上看到士兵的军服标志,是步兵联队的士兵,他感到惊讶,河田这家伙的部下,行动这么快?
同时,他又非常的生气,真是一群不懂规矩的家伙,一帮愚蠢的农夫,就算来帮忙的,也得讲究点儿,当堂堂大日本宪兵司令部是自由市场?
他知道二十四联队的士兵,绝大多数来自仙台的乡下,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河田大佐看到我都大气不敢喘,规规矩矩的,一个小小的大尉竟敢如此放肆,不给你们点儿厉害尝尝,也不知道宪兵司令部是阎王殿。我村上就是鬼夜叉。
村上大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张嘴就怒骂:“八嘎”,一边骂着,还一边撸胳膊挽袖子,那意思是给带头儿的大尉几个“山滨”,没等他骂顺口儿,刚起身,一道白光迎面扑来,一支利箭正插在他脑门儿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村上的最后意识中,终于明白了,这些乔装成皇军士兵的人,就是在城里搞破坏的抗联分子,他想大喊,嘴唇动了几下,一头栽在办公桌上,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秋泉命令随后跟进来的特战分队的战士们,马上搜查村上的办公室,凡是文件之类的全部带走,指挥长需要这些东西。
秋泉带领特战分队的队员们,在各处预定目标发起攻击,在行动前,他们秘密的控制了鬼子的一个军火库,开出两辆汽车,换上鬼子服装,把枪支、弹药还有几门迫击炮统统装上车。
干完这些,他命令便装队员,开始行动,这下可热闹了,城内到处是枪声,哪都有火光燃起,这些队员,都是受过专门特种作战训练,对于杀人、放火、埋**、打黑枪等一系列业务,那是相当纯熟,专业的恐怖分子,尤其现在是针对鬼子,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太平日子过久了的鬼子,那经得起这么折腾,城里当时就乱了,也不知道进来多少破坏分子,一队队鬼子和伪警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疲于奔命,也不知道哪来的地雷、手雷,把这些家伙炸得东倒西歪,零散的鬼子更倒霉,脑门上也不知被那射出来的子弹给钻个窟窿。
这到让秋泉他们捡了便宜,要的就是个乱劲儿,越乱越好,零星的鬼子,马上干掉,小队的鬼子,当场包饺子,有袭击价值的目标,停下车来,一通迫击炮弹,一阵轻重机枪,打的四处起火,硝烟滚滚,房倒屋塌。
袭击的差不多了,秋泉带着战士们,直接去了鬼子宪兵司令部,现在的宪兵司令部内,极为空虚,几乎所有的鬼子宪兵,都被村上派出去了,他们长驱直入,门口的几个鬼子哨兵,还没弄清楚啥情况,就被一阵乱箭射倒。
特战队员们,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弓箭、强弩、匕首这类冷兵器,用于偷袭、暗杀非常顺手,比枪好携带,还没有枪那么大动静,用一些调皮的战士们的话说,爱死这些小玩意儿了!
见战士们搜查得差不多了,命令带着文件之类的东西撤退,一名战士不知碰到哪了,村上办公桌后面的一堵墙忽然出现一道门,秋泉拔枪在手,领着几个战士进了门里。
原来是一间密室,秋泉一看就乐了,敢情,这个老鬼子还有私货,挺大的空间,一头堆放着枪支弹药,里边还有一道隔门,紫檀木的架子上,放着不少字画、古董,秋泉识货啊,知道这些东西,比黄金还金贵,一定是这个老鬼子在中国人那搜刮来的,也不知道为了这些国宝,害了多少中国人的生命,让多少无辜的百姓倾家荡产。
秋泉马上告诉战士们,这些东西一定要小心,值钱着呢!该装箱的装箱,该包好的包好,全部搬到车上,手雷和子弹多装点儿,那几挺轻机枪也装上,剩下的都搬到院子里。
忙活一阵儿,东西都装好了,秋泉带着战士往陆军医院赶,到哪里和唐秋离会合,临走时,还不忘把剩下的弹药都埋在鬼子宪兵司令部的大楼里,做了一个定时爆炸装置,到时间让鬼子的司令部做土飞机,哭都找不着坟头儿!
到宾馆把小玲接出来,小玲正在那着急呢!城里到处是枪声火光,鬼子的警车,鸣着凄厉的警笛,不时打大街上呼啸而过,也不知道秋离他们咋样?真急死人了。
见到秋泉,喜出望外,忙上了汽车。
两辆坐满鬼子的汽车,穿大街,过小巷,在一片慌乱、一阵枪声之中,飞快的往陆军医院的方向驶去!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八章 邵本良的末日
第八十八章邵本良的末日
关东军哈尔滨陆军医院,平时就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能到这里来治疗的,起码是军官一级的,普通士兵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这是一座八层楼的建筑,典型的日式风格,大门口用沙袋堆着工事,阴森森的机枪口对着大街,两道活动的铁丝网把大门口挡得严严实实,进出的人都接受严格的盘查。
不过,这会儿门口可没有一个人进出,街上连枪带炮的,那个乱劲儿,长几个脑袋往街上跑?
负责医院警卫的鬼子中队长,在接到村上大佐的电话之后,神经高度紧张,把全部兵力都安排到医院四周,自己亲自到了大门口,告诉手下的鬼子,发现可疑人员,不用请示,立即击毙,发现中国人试图靠近医院,无论可疑与否,当场击毙。
四辆汽车,由马迭尔旅馆方向往医院这边开来,鬼子中队长一阵紧张,他马上命令,准备射击,稀里哗啦的枪栓声响成一片。
汽车近了,车头飘着的膏药旗鬼子认得,在一看车牌,是军车,哪也不能含糊,汽车到了大门口,嘎然而止,打车上跳下来几十号人,荷枪实弹,全副武装,杀气腾腾,有宪兵也有步兵。
鬼子中队长大喊,“站住,口令!”一名宪兵少佐也不答话,阴沉着脸,上来对着中队长就是一大嘴巴,“八嘎,宪兵的执行公务,搜查抗联分子的干活!”说完,一挥手,这帮宪兵紧接着就冲进医院。
这边,鬼子中队长有点儿发懵,也有些恼火,干什么呀?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这帮宪兵也太不讲理了吧!我这也是执行公务,欺人太甚,我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还有百十多号儿手下,揍他们!
鬼子中队长的手刚碰到枪套,在宪兵少佐身后的一个宪兵中尉,打开身上的文件包,把一份文件递到鬼子中队长眼前,这小鬼子一看,是宪兵司令部的公文,意思是这队宪兵和二十四联队的士兵,奉命进入医院搜查抗联分子,各部务必全力配合,归伊藤少佐指挥,上面盖着鲜红的大印,还有宪兵司令村上大佐的亲笔签名。
这鬼子中队长当时就没了脾气,他也想起了自己亲自接的电话,是有这么回事,那位少佐压根就没回头瞧他一眼,这又是哪家公子哥而,到满洲混功名来了,要不这么年轻就是少佐军衔了,宪兵咱惹不起,公子哥咱更惹不起。
不过,这位女中尉还不错,长得真漂亮,大日本帝国的军队里,竟然又如此迷人的女军官,今个儿大饱眼福了。
鬼子中队长彻底没了脾气,刚才的那点儿热血,早就拔凉拔凉的了,小跑儿着到了少佐跟前,“伊藤阁下,陆军医院警备中队听从您的命令!”
这位少佐非常傲慢的说道:“你部坚守岗位,无论医院内部发生什么情况,你的不要管,没有我的命令,你的士兵不能踏进大楼一步,你的明白?”最后四个字,带着威压,
“卑职明白!”鬼子中队长心说,再不明白,还得挨耳光,这帮宪兵老爷咱惹不起,你们爱咋折腾就咋折腾,我把大门守好就行。
“开路!”宪兵少佐带着白手套的手一挥,领着宪兵就进了医院大楼,看都不看鬼子中队长一眼,就跟打发一条狗似的。
鬼子中队长愣眉愣眼的杵在那,摸着发烫的腮帮子,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大嘴巴挨的,真他妈郁闷。
抬头看了看这帮宪兵的背影,那位女中尉的身材真好看,浑圆的臀部一扭一扭的,真招人,鬼子中队长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女人中的极品,皇军很色很流氓啊!
小玲一边往医院里走,一边偷偷埋怨唐秋离,也不给弄套合身的衣服,那找来的这身鬼子军服,还是小号儿的,穿在身上紧巴巴的,箍得难受。
唐秋离暗暗发笑,秋泉和他会合后,他顺手给了小玲一套鬼子军装,那曾想这么小,你说这小鬼子也是,都是男式制服,还有这么小号的,就不能长高点儿,说鬼子是咱宋朝武大郎的后代,应该不是谣传,这不就是证据吗?
进了医院之后,战士们分别把守各个通道口,里面的鬼子医生和女护士一阵惊叫,有几个资格老的鬼子大夫,要找带队军官理论,被战士们毫不客气的塞进办公室。
明晃晃的刺刀一逼,在加上这帮宪兵也不管你说啥,就当没听见似的,其实战士们也真听不懂鬼子的鸟语,这些家伙也老实了,战士们一层一层往上搜查,遇到鬼子大夫和护士,就如此办理,有的日本护士还尖叫的特别厉害,生怕不知道她是女的。
唐秋离带着小玲,山虎、巴特尔还有六七个卫士,从第一层开始往上搜查,见到房间就打开进去,鬼子的伤兵还真不少,一间一间病房都躺满了,看来,东北的抗日武装,也没让小鬼子好受!
都搜查到第七层了,鬼子伤兵见过不少,就是没有他们要找的邵本良,唐秋离心里有点发急,在这里耽搁的时候越久,危险性就越大,现在鬼子还没反应过来,等鬼子缕清头绪,大批的伤员送过来,那可就露馅而了。
到第八层的时候,这里的鬼子伤员明显减少了,而且条件也比下面的好很多,都是一些军衔比较高的鬼子军官,看来,这一层是鬼子的高级病房。
走廊尽头,一扇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四个浪人打扮的鬼子,身材敦实,就跟半截儿树桩子戳在那,满脸横肉,腰里擦着一大一小两把武士刀,隔着门,隐隐约约传出来女人的嬉笑声,还有断断续续的中文声,唐秋离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邵本良就在这间屋子里。
唐秋离让几个战士把守在楼梯口,他带着小玲他们往那间屋子走去,他边走边把小玲往身后挡。
到了门口,那几个日本浪人伸手把他们拦住了,唐秋离从小玲手里拿过那张文件,递到浪人眼前。
这还是秋泉打村上的办公室里搜出来的,唐秋离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上几行日本字,还签上村上的大名,就变成了如假包换的搜查令。
可是,这份把鬼子警卫中队长唬得一愣一愣的搜查令,在这几个浪人面前没好使,被人家毫不客气的挡了回来,根本不吃这一套。
唐秋离很诧异,这几个浪人得了狂犬病?六亲不认。
浪人告诉唐秋离,不是不给少佐阁下面子,黑龙会和宪兵司令部没有互相统属关系,换句话说,就是你管不着我们,别说你一个宪兵少佐,就算是天皇的小姘头来了也不好使。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任何人,没有黑龙会大头领的手谕,绝对不容许进入这个房间,里面有一位对帝国很有价值的重要人物在养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这个领头的浪人说完,脸绷得铁块儿似的,狼一样的眼睛紧盯着他们,对唐秋离他们一摆手,那意思是赶快离开这,想进来,门儿都没有。
唐秋离知道,只有干掉这四个浪人,硬闯进去,他把手伸到背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干掉两个,山虎和巴特尔一人干掉一个。
他的手势刚打完,那边山虎带起一阵狂风、巴特尔卷起一阵刀光,奔着那两个浪人扑了过去。
“桄榔”一声脆响,一个浪人的武士刀刚举起来,巴特尔的刀光已经到了头顶,吓得这个武士举刀招架,被巴特尔的宝刀一下就打中间儿砍为两截儿,连带着脑袋被劈成两半儿。
另一个武士的武士刀刚拔出鞘,一个硕大的拳头在眼前放大,迅速充满他的整个瞳仁,这家伙惨叫一声,整张脸被山虎一拳给打烂了,后脑勺又结实的撞在坚硬的水泥墙上,脑袋当时就成了柿子饼,红的、白的喷的满墙都是。
山虎和巴特尔的迅速,把唐秋离吓了一跳,这俩家伙,也太快了,他不敢怠慢,纵身而起,往剩下的那两个浪人扑去。
还行,剩下的这两家伙反应速度不慢,两道刀光奔着他的脑袋砍来,他一侧身,让过刀光,八极拳一个贴山靠,同时又来个肘锤,这家伙嘴里喷出一股血箭,中间夹杂着碎碎糟糟的内脏,也不知道是心、肝还是肺子,肋巴扇一阵脆响,半扇儿肋条又被打折了。
这一下,日本浪人的前胸整个塌下去,背后是水泥墙,前面又是一副铁块般的肩膀,那还有好儿,内脏成了肉酱,整个人像一张擀薄了饼,软塌塌的出溜在地上。
剩下的那个浪人嚎叫一声,疯了似的高举着刀,朝唐秋离扑了过来,迎面一拳打在胸膛,一把冒着寒气的大刀又削掉了他的脑袋,不用唐秋离动手,解决了自己的对手之后,山虎和巴特尔转手把最后一个浪人利索的干掉了。
战斗眨眼功夫就结束了,在不宽的走廊里,倒下四具日本浪人的尸体,也结束了他们在中国的冒险生涯。
唐秋离一脚踹开门,纵身就往里闯,突然,一冒着寒光的武士刀,从门后毒蛇一样往他胸膛刺来。
他的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后面的山虎和巴特尔也来不及救援,唐秋离只能尽量避开要害,身体忽然往后一仰,使出个铁板桥,那道刀光穷追不舍,往下一沉,依然恶狠狠的往他的前胸刺来。
一声轻微的弓弦响,刀光在碰到唐秋离衣服的时候,戛然而止,一个全身黑衣的中年忍者,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踉跄的往后退去,咽喉上插着一支利箭。
随后跟上来的山虎,一个侧踹,直接把他送到对面的墙上,这个忍者临死前还瞪着不解的眼睛,一脸疑惑。
唐秋离站直身体,身后的小玲一脸得意,还有些紧张,手里拿着一张小巧的劲弩,吐着可爱的小舌头,在关键的时候,她出手救了心上人。
宽敞的屋子里,一张大大的床上,两个打扮妖冶的日本艺妓,鬓发散乱,和服褪到肩头,露出大半个雪白、丰满的**,满脸惊惶的看着几个人,一个大胖子,瞪着惊恐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唐秋离上前,两记手刀,两个艺妓翻着白眼儿昏了过去,他顺手扯过一张大被,严严实实的盖住两个日本艺妓。
小玲满脸通红,厌恶的看了看那两个已经昏迷的日本女人。
这边儿的山虎,早就一把把大胖子拽到地上,巴特尔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唐秋离低沉着嗓音问道:“邵大当家的?邵本良?”
这个家伙已经恢复镇静,点了点头,两撇八字胡神气的翘着,混浊的双眼惊疑不定的打量唐秋离。
“各位,叙叙家谱,兴许有缘,要钱还是要枪,姓邵的没二话,撂个底儿?”邵本良还以为是江湖上的黑吃黑,打算破财免灾。
“不要钱,不要枪,要你狗命,替关东的百姓除害,为抗联牺牲的战士报仇!”唐秋离明白的告诉他。
邵本良一听这话,知道今天自个儿是交代这儿,断无活命的道理,这是抗联的人那,抗联和自己是死敌,自己杀害了多少抗联的战士,祸害了多少老百姓,做了多少孽,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个后悔啊,原本以为躲在日本人这里绝对安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躲着呢?
无边的绝望,黑夜一样包围了他,倒也激起了他的凶性,临死拉个垫背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一碰,戴在中指上的硕大戒指,忽然打开,一支细小的毒箭,奔着小玲飞去。
这是邵本良最后的保命一招,箭头上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药物,中者绝无生还的道理。
唐秋离最先感觉到邵本良眼睛里绝望的凶光,他的心里一动,这时,邵本良有动作了,他一侧身,把小玲搂在怀里,身体刚要移动,来不及了,那只毒箭正插在他肩头。
山虎大吼一声,一脚把邵本良踢倒,巴特尔双目尽赤,刀光闪电般劈下,邵本良的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危害南满多年,依靠屠杀百姓,围剿抗联而得到日本鬼子青睐的铁杆汉奸邵本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落得个身首异处,可耻的下场。
耳边传来小玲惊慌的喊叫声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八十九章 目标731(一)
被唐秋离护在怀抱里的小玲,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点寒光射在他的肩头。
作为一个经历过很多战斗场面、并且接受过特战训练的女孩子,她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她宁愿哪支毒箭射在自己身上,也不愿秋离受到任何伤害。
可她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唐秋离宽厚的胸怀,完全把她遮挡,铁一样的双臂,紧紧把她抱住,那一瞬间,小玲肝胆欲裂。
山虎和巴特尔也扑了过来,他们更清楚这支小小的毒箭的威力,满脸的惊骇。
唐秋离也知道自己中招儿了,可为什么还没有反应?
他松开双臂,回头看见山虎大张着嘴,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幸运,真的很幸运,哪支小小的毒箭,正好射中唐秋离斜跨着王八匣子的武装带上,小鬼子的东西有的还真没的说,不偷工减料,哪支只有缝衣针三分之一大小的毒箭,没有射透。
小玲隔着手绢拿下哪支小小的毒箭,箭头闪着蓝幽幽的暗光,显然是涂有剧毒,唐秋离看着这只毒箭,身上冒出了冷汗,好悬丢了小命儿,小玲更是浑身发软,一颗心狂跳不止。
看看地上邵本良的死尸,他蘸着鲜血,在墙上写下几行日文:“抗日血手团,诛杀汉奸邵本良于此,凡有与邵贼同类者,必诛之!”
转身出了这间屋子,在走廊碰到了秋泉,秋泉问他,医院里面的鬼子伤兵怎么处理?
他对秋泉说:“告诉战士们,所有的鬼子伤兵,全部干掉,这帮家伙是在屠杀中国人的战场上受伤的,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尽量不开枪,用匕首或是弩箭解决!动作要快!”
战士们五个人一组,从八楼开始,逐间病房处理鬼子伤兵。
战士们进了病房,手里的匕首派上了用场,不管是包着脑袋还是捂着屁股的鬼子,就像杀小鸡儿似的,挨个动脉上来一下,有几个伤势不重的鬼子,看到事情不对,这伙人不是皇军宪兵,嚎叫着扑了过来,手里的拐杖举得高高,可迎接他们的是一只只利箭,这几个想耍点儿武士道的鬼子,被利箭或是射在咽喉,或是钉在脑门,到阎王爷那报道去了。
整个楼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一个战士跑来报告,发现鬼子药品仓库,里面的好药可不老少,
这是小玲最感兴趣的东西,一听,别的事儿都忘了,赶紧跑到仓库里,好家伙,仓库里满满登登的堆放着成箱的药品。
都是基地医院必须的药品,更让她高兴的是,还有不少急救包,这可是好东西,她正愁在战斗的情况下,伤员不能及时送下来,这回好了,小鬼子给解决了。
每个分队配备一名卫生员,带上几个急救包,可以挽救多少战士的生命啊!
她让一辆汽车开到后面,战士们立刻紧张的开始往车上装药品,也不管啥,反正都有用,咱那不产这玩意,多备点儿,指不定那天哥们挂彩了,用的就是它,连不少医用器械都被战士们划拉到车上,要不是就一辆车,差点连床都拿走。
一辆车还真没装下,又装了一辆车,小玲这才不甘心的收手,满脸的遗憾,似乎对没有把整个医院搬走,不太高兴。
门口负责警卫的那些鬼子,纳闷呢?这些宪兵大爷,忙前跑后的,干啥呢?就听见几声惨叫,也没枪声啊?敢情这是空手搏斗,也没听说过宪兵个个是武林高手啊?
有几个心眼活泛、脑袋瓜儿好使的鬼子,隐约感到事情不大对劲儿,有些去看看,可瞧见那位中队长,耷拉着脸,跟刚死了爹娘老子似的,正在那闹心呢。
得,不去触那霉头,瞧见没?咱头儿没等说话,就挨了大嘴巴,咱一个小兵蛋子,不把后槽牙给打下来?这帮宪兵大爷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眯着吧!
这边满满两卡车药品带器械,苫布一蒙,外边啥也看不出来,那边的战士们也处理完鬼子伤兵,六七百个,都是鬼子各级军官,这下,让鬼子心疼去吧,有点战士直揉手脖子,敢情,杀人也累得慌。
一楼那发生了骚动,一个负责看守鬼子医生和护士的战士,满脸通红的从一间办公室里退出来。
正好唐秋离带着山虎他们打楼上下来,忙问咋回事,这名战士一指办公室:“指挥长,你看看吧,也太不要脸了!”
唐秋离很好奇,咋回事?把一个特种兵给弄得这样?
他推开门儿,乐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三个鬼子女护士,长得倒也周正,眉清目秀的,可这活儿干得不地道,把白大褂脱了,这倒没啥,也许天儿热或是害怕的冒汗。
可又把内衣脱了,你倒是留点儿巴掌大布条,好歹是那么回事儿,说明咱是文明人儿,人家没有,来个人体炸弹,晃着雪白的上身,俩圆球上下抖动,这鬼子女护士又故意让圆球活泼,就像俩白兔子瞪着艳红的眼睛,扑棱棱要飞,直挺挺的往战士枪口上撞,这真是波涛汹涌,顶尖儿的人间胸器。
这战士也就二十郎当岁儿,那见过这场面,眼前白花花一片耀眼,肉滚滚上下颤动,当时就慌了手脚,打不得、推不得,手里的家伙什不知道咋摆弄好了,愣叫人给逼出屋外。
这三个女护士身后的鬼子大夫可没闲着,有的手里拿着板凳腿儿,有的拎个大注射器,有的抄个脸盆儿,还有个家伙拿一个血压计,大概看中这是铁家伙,反正是自认为称手的家伙,都武装上了。
眼冒凶光,喘着粗气,武士道精神放光芒,就等着女护士用胸器把看守的战士弄崩溃喽,冲出去拼命或是报信儿!你说这小鬼子也太聪明了,想出这么个招数,鬼子有能人啊!智商起码有二百五!
山虎可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一跨步,对着三个人间胸器的后脖颈就是一记手刀,女护士一翻白眼儿,昏过去了,一抬腿又是一个侧踹,把那个拿血压计的鬼子医生直接送回墙角儿,看你就不顺眼,哪管你拿个茶杯也是那么回事儿!拿这破玩意儿还舞舞扎扎的,不专业啊!
这一下,屋里的鬼子医生和护士都老实了,也明白了,敢情这人间胸器,对这个黑大个儿不破防啊!手里乱七八糟的家伙,叮叮当当的扔了一地,不扔也不行啊,瞧见没,那位老兄,在墙角那睡得正香,有可能一直睡得这么香。
“都绑上,堵上嘴!”山虎简洁的命令道,战士们冲进各个办公室,上去就动手,三个一堆,五个一串,绑得那叫一个结实,把这些个鬼子大夫和护士的眼泪都给整出来了。
这还没完,也不管是啥,反正是纺织品就成,拿过来就往这帮家伙的嘴里塞,桌上一堆刚换下来的绷带,上面连脓带血,灰不拉几,把个鬼子医生整的眼泪、鼻涕一块儿往下淌,嗓子眼里“哦哦”直闹动静。
都处理完了,又在不少地方安上手雷,利用马蹄表做个简单的定时炸弹,出门口看见一辆救护车,没说的,征用了。
到了门口,唐秋离拍拍那个半边脸儿还红着的中队长的肩头,冲他一伸大拇指:“你的,大大好,忠于职守,一个小时之内不要进去,我的手下正在那里审问抗联分子,你的明白?”
这中队长那还敢不明白,眼看着一辆救护车、四辆卡车开出大门,扬长而去,心里还直嘀咕,这帮宪兵抓了多少抗联分子?上刑呢?弄的整个大院血腥味儿刺鼻子。
转头又一想,如果医院里有这么多的抗联分子,那自己这个警卫中队长都没发现,岂不是失职,上司怪罪下来,责任可不小!
心里直后悔,咋不和这位宪兵少佐搞好关系,到时候,替自己美言几句,也能过了这道坎儿!这小鬼子光顾琢磨自己个的心事,也就没兴趣关注医院内的动静了。
这倒好,给唐秋离他们安全撤离带来了方便。
(未完待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章 目标731(二)
第九十章目标731(二)
一队队的鬼子或是乘车或是步行,源源不断的往市区里开进,都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刺刀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寒光闪闪。
因为城内的混乱局势,城门口加强了戒备,比平时多几倍的哨兵,把进出城的道路看守的水泄不通,他们接到了宪兵司令村上大佐的命令,除了部队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违者格杀勿论!
一辆救护车和四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卡车,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哨卡的鬼子如临大敌,黑洞洞的机枪对准这几辆车,非常时期,留神点儿好!
一个鬼子红旗一摆,命令车辆停下检查,打头的救护车是停下了,可没有一个人下来,带队的鬼子小队长很生气,哪路神仙,好歹下来个人,拿俺不当领导?俺的地盘俺做主,今个,你别想出去!
鬼子小队长气冲冲的到了救护车跟前,伸出拳头刚要砸车门,一只带着雪白手套的手,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证件,递到他眼前,车上的人很年轻,大黑天的还带着个墨镜。
鬼子小队长气得,你就装吧,待会你该求饶了,俺片山小队长是这一片儿有名的雁过拔毛的主儿!
等看完证件,片山发现,装的是自己,为啥?车里坐的可是宪兵,平时就是专门找俺们碴的,人家还是个少佐,比自己个高出好几级,弄一个小队长,比吃盘儿小菜还轻松。
幸亏刚才没砸车门,要不,轻的几个大耳光,重的就到宪兵队喝茶去了。
“少佐阁下,对不起,打扰了!放行!”这片山一边说和一边鞠躬,看来啊,鬼子宪兵平时对这些鬼子不咋客气。
“开路”,车里的少佐都没拿正眼儿瞧他,不耐烦的对着司机喝到,鬼子兵紧忙搬开路障、铁丝网,几辆车扬长而去,喷出的黑烟,把几个躲闪不及的鬼子熏个黑炭脸。
车里的山虎和巴特尔在那捅捅咕咕,山虎的大巴掌里,早就攥着三颗手雷,看着一队队的鬼子,就挨着车边儿跑过去,心里一阵痒痒,这要是一阵手雷扔过去,保管一炸一大片,完了拿手里的老伙计一通狂射,想想都过瘾,那叫热血沸腾啊!
紧挨着他的巴特尔也有这样的想法,这家伙更狠,俩手都拎着手雷,这俩人儿的想法还真对路,可看着前边的指挥长,绷着个脸,一丁点儿暗示都没有,俩人只好放弃过瘾的想法。
车队离开了满城烟火、草木皆兵的哈尔滨,回头望去,城市被火光和滚滚浓烟所笼罩,还不时传来枪声。
山虎和巴特尔看着渐渐模糊的鬼子们的身影,直吧嗒嘴儿,那表情,要多遗憾就有多遗憾。
七三一部队基地位于哈尔滨市平房区,在当时是处于市郊,比较荒凉,人烟稀少,该单位在二战期间由日本侵略者七三一部队长,石井四郎中将所领导,二战期间称为侵华日军关东防疫给水部,为了掩饰其违反人性的罪恶,对外称石井部队或加茂部队。
七三一部队也是在抗日战争(1937年-1945年)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法西斯于日本以外领土从事生物战细菌战研究和人体试验相关研究的秘密军事医疗部队的代称,也是日本法西斯侵略东北阴谋发动细菌战争期间(从1931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1945年)屠杀中国人民的主要罪证之一。
七三一基地占地6平方公里,由150多幢建筑组成。设施经过很精心的设计,使得其很难被摧毁。
基地包括各种各样的生产设施。有约4,500个培养跳蚤的容器,6个巨大的制造各种化学制品的锅炉,以及约1,800容器用于生产生物战剂。几天内就可以成产出大约30克腺鼠疫。
数十吨的这些生物武器(以及一些化学武器)在整个战争期间被存放于中国东北的许多地方,并多次用于中国战场。
解散后日本试图销毁每一个证据,但历史的罪证,岂容侵略者刻意湮灭,天理昭昭,现在依然还有许多证物遗留着。
至今,有时候对中国的平民还有伤害。特别是在2003年9月,29名在黑龙江一栋建筑物的工作人员无意地挖掘到了埋藏在地下超过有50年历史的化学武器的弹壳,因受其损害而被送往医院治疗。
历史应当铭记,在二战以及后来的朝鲜战争中,只有两个国家公然在战场上使用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一个是日本,另一个是美国,前者在中国战场上对我抗日军民多次使用,后者在朝鲜战场上对我志愿军使用,连法西斯德国的希特勒都没有使用。
这两个国家的罪恶行径,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唐秋离和他的战友们,就在离七三一基地不远的地方,观察这个罪恶的地方。
黑沉沉的夜色之中,占地极广的七三一,就像一头沉默的野兽,阴森森的趴在那,只能见到几点依稀的灯光,却显得更加诡秘。
炸毁七三一,是唐秋离此次哈尔滨之行的两大目标之一,在他的记忆里,对这个罪恶的地方,充满了痛恨,在以后的战场上,自己的部队保不齐吃这个亏,既然有机会到了这里,就让鬼子的七三一成为历史吧!
要是石井四郎和北野政次这两个畜生在就更好了,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日本畜生,也不给历史留下遗憾。
他知道,在二战结束后,美国为了得到七三一的实验数据和资料,以不起诉石井四郎和北野政次为战犯的条件,换取了美国所需要的东西,在美国的庇护下,石井四郎得以在日本善终,逃脱了历史的审判,现在既然有了机会,就让美国佬两手空空。
四周都是高高厚厚的围墙,上面还拉着电网,阴森森的大门紧闭着,探照灯在里面的岗楼上来回扫视,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难不倒战士们,靠近围墙后,用特制的工具很快就掏出了一块砖,洞口逐渐扩大,能并排进去两个人了,唐秋离第一个钻进里面。
空旷的院子里,一栋栋建筑,无规律的散落在四处,武装哨兵,在四处巡逻,四个岗楼上,都有鬼子在那操纵探照灯,雪亮的灯光,鬼眼似的不时划过黑暗的角落,鬼子的警戒很严。
唐秋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鬼子的巡逻队很有规律,大概十分钟左右交叉而过一次,解决鬼子,必须在十分钟之内,绝对不能开枪,他很快布置了作战方案,战士们分成几组,悄悄的向巡逻的鬼子摸去。
一队鬼子巡逻兵,六个人,排成一路纵队走来,在鬼子的眼里,这个地方戒备如此森严,就算是一只耗子都别想打眼前溜过,所以,他们并不太警觉。
眼前空无一人的地面上,忽然跃起六条黑影,等鬼子有所觉察,没等做出反应,寒风临近,锋利的匕首,已经利索的割断了他们的咽喉,战士们把鬼子的尸体拖到暗处藏好,等探照灯照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一队队的鬼子在认真的巡逻。
岗楼上的鬼子,做梦都想不到,那已经不是他们的同伙。
四条黑影,在暗夜的掩护下,悄悄的往岗楼上攀去,动作轻盈,狸猫般灵巧,毫无声息,操纵探照灯的鬼子,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的观察每个灯光所能照到的地方。
忽然,鬼子的脖子一凉,随后,剧烈的疼痛充肆他的神经,想喊,发现空气已经不是由嘴巴流进来,伴随着滚热的鲜血,生命也流逝了,探照灯依然正常来回转动,但是,已经换了主人。
解决完鬼子巡逻队,战士们在唐秋离的带领下,摸到鬼子营房,轻轻拨开门栓,黑暗中,一阵刀锋入肉的“扑哧”声,不时有一股鲜血喷到战士的脸上,熟睡之中的鬼子,在睡梦中回了日本老家。
一个没有被刺中要害的鬼子,嚎叫着跳起来,手里的被子猛地罩住一名战士的头,鬼子人在半空,忽然又倒飞回去,一阵骨骼碎裂和**猛烈接触墙壁的闷响,屋子里安静下来。
是唐秋离飞起一脚,把这个垂死挣扎的鬼子送回老家。
屋子里战士们的剧烈喘息声,此起彼伏,浓浓的血腥味充满了鼻端,六十几个人,愣是用冷兵器宰了一百多个鬼子,能不累吗,在加上有点紧张,整个战斗没发一枪一弹,没有惊动大楼里的那些鬼子。
等战士们的喘息声平静下来后,唐秋离命令大家,一会儿进到楼里后,所有的东西,都不允许去摸去碰,不许和身体有任何接触,胆敢违抗命令着,当场枪毙。
战士们都感到奇怪,楼里有啥吓人的东西,让指挥长下这种命令,听着指挥长有些阴森的语调,战士们相信,指挥长肯定能这么做,不碰就不碰吧,指挥长说的话,还没有放空炮的,咱们那,都信!
用缴获的钥匙打开一扇大铁门,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灯火通明,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唐秋离示意战士们,迅速把守住每间屋子的门口,等待他的命令行动。
忽然,有一间办公室里传出来用日语交谈的声音,他悄悄靠近,从门缝里看去,屋子里两个日本男人,在那摆弄着什么东西,还不时的交谈几句。
一个对着门口的鬼子抬起头,唐秋离心里一阵狂跳,不知是命运的眷顾,还是历史的巧合,屋子里的这个鬼子,正是鬼子七三一部队部队长陆军中将石井四郎,他在穿越前,在资料上看到过这个魔王的照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落在我手里了。
他做个手势,战士在同一时间冲进了各个房间。
屋子里的两个鬼子瞬间惊愕,石井四郎反应过来,身上去摸挂在墙上的手枪,一支利箭穿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钉在墙上,石井四郎发出凄厉的惨叫。
唐秋离往桌子上一看,他马上转身,捂住跟在他身后的小玲的眼睛,把她抱出屋里,小玲还纳闷呢,这是咋了?
他告诉小玲,去各个房间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基地医院需要的东西,不过,千万不能接触,一定要等他过去,不要到这个房间里来,小玲一头雾水的去了。
唐秋离再次进来,可巧了,七三一另一个魔王巨头,日军细菌战战犯兽医少将北野政次,也在这里,正好,一勺烩,省的挨个抓了。
唐秋离为啥把小玲的眼睛捂住,还把他抱出去?
桌子上,放着十几个冷冻的标本,是女人的**,有白种人的,更多的是黄种人的,切割的非常完整,看得出来,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割下来的。
这俩畜生正在研究女人的器官。
唐秋离双目尽赤,滔天杀意无法抑制的爆发出来,屋里的其人,也都被这景象给惊呆了。
挂在墙上的石井四郎,还在那拼命挣扎,带着黑框眼镜的黄浊眼睛里,冒着凶光,嘴里在用鬼子话不停的骂着,往上翘起的八字胡,随着嘴巴的动作,丑陋的摆动。
被按在桌子上的北野政次,拼着老命挣扎,刀条脸涨得通红,龇着黄板牙,眼睛里射出绝望、凶狠的死光,叫骂的嗓音嘶哑。
唐秋离在房间内观察了一下,发现在办公桌上有个按钮,被磨得铮亮,看来是长期使用,他试着按了一下,一面墙壁忽然缓缓上升,露出下面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隔着玻璃,下面的景象让人目不忍睹。
几百个穿着白大褂的鬼子,在那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手术台上,鬼子正在活活的锯一个人的大腿,隔着厚厚的玻璃,都能感觉到那人的凄厉惨叫。
另一张手术台上,几个鬼子,正在从一个人身体里摘出各种人体器官,旁边的桌子是,堆着好多人体的各个部位器官和内脏。
还有一个个高大的透明玻璃瓶子,里面浸泡着**的人体标本。
整个大厅,就像是屠宰场,不过,屠宰的是人的生命,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沦为这些丧失了人性的畜生们的实验工具。
唐秋离知道,这只是这个罪恶之地的冰山一角,还有好多没有看到,尽管他在前世已经了解了这些,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当身临其境的时候,他还是被震惊了。
他转身冲出房间,秋泉和小玲正好遇到他,汇报了各个房间的情况,除了他进去的房间之外,其他的房间都没有人,里面放着瓶瓶罐罐,散发着刺鼻的味道,有几间仓库里面,还放着不少装满汽油的汽油桶。
因为有指挥长的命令,战士们都撤到屋外,唐秋离进了一间屋子,他赫然发现,这间屋子里面,有不少已经培养好、制作好的什么鼠疫、伤寒、霍乱培养液,沙林毒气、介子毒气等等细菌和化学毒气。
他想了想,穿上防护服,带着橡胶手套,拿着不少细菌培养液回到了刚才的房间。
他命令战士们把这两个畜生结实的绑起来,战士们感觉到,指挥长和平时不一样,脸色铁青,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寒光,浑身的杀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战士们大气不敢出,按照指挥长的吩咐,把这两个畜生捆成个大粽子,并排放到办公桌上。
唐秋离拿出注射器,也不管是啥细菌了,每种抽一管,统统注射到这俩畜生的身体里,这下可好,这俩畜生整个就成了病毒、细菌混合携带者,身体里的病毒、细菌一闹腾,一百条小命也交代了。
战士们不大明白,这俩畜生天天摆弄这玩意儿,他们识货啊,唐秋离往他们身体注射的时候,这俩畜生惊恐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嘴被堵着,又喊不出声来,那副丑态,简直是动物界的顶尖垃圾。
这里忙着给俩畜生加料,下面大厅里的鬼子一点儿异常都没有,该干啥还干啥,唐秋离明白了,这是单向玻璃,这俩魔王可以监视下面的一举一动,下面的鬼子却看不见他们。
唐秋离放心了,命令一部分战士穿上防护衣,小心的把那些瓶瓶罐罐堆放到大厅的入口,其余的战士,分别到各个建筑哪里,把几百桶汽油分别倒在各个房间,汽油顺着台阶、门缝慢慢渗进每个房间和地下室,又堆上手雷,用绳子把弦儿拉到外面的空地上。
留下几桶汽油,把卡车和救护车的油箱装满,剩下的放到车上,让战士找出几条帆布袋儿,将俩畜生装在在里面,拖到围墙外面的空地上,又把所有能找到的文件、资料,装了好几大箱,放到卡车上,这可是证据,要小鬼子好看!
一切准备妥当,他对着夜空鸣了一枪,枪声在阴风惨惨的七三一上空回荡,枪声就是命令,在这座魔窟的各个建筑物里面,先是连绵不断的爆炸声,接着,冲天的火光四起,整个七三一笼罩在焚烧一切罪恶的烈焰之中。
唐秋离又命令战士们把守住各个大楼的出口,有侥幸逃出来的鬼子,格杀勿论,不允许漏网一个。
很快,四周响起了零星的枪声,火人一样惨叫着跑出来的鬼子,都被战士们击毙,熊熊大火,炙烤着战士们的脸,逼得他们一步步后退,后来,不得不退到围墙外面。
所有的罪恶,都在这熊熊烈焰之中,化为灰烬,这座魔窟连同这里魔鬼一样的鬼子,都灰飞烟灭了,就用这复仇的烈火,来祭奠这里被鬼子残害的无辜生命吧!
唐秋离坐在车里,小玲温柔的靠在他的肩头,一双明眸如星辰般闪闪发亮,他温柔的搂过小玲圆润的肩头,内心非常不平静,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激动,还有些改变历史走向的微微战栗。
在建筑物分崩离析、轰然倒塌的巨响声中,几辆汽车掉转车头,雪亮的车灯,就像利剑一样,劈开重重黑暗,向着远方飞快驶去。
空地上,留下两个还在丑陋地蠕动着的帆布袋。
那是两个苟延残喘的畜生在做垂死挣扎,可惜,生命已经不属于他们,他们的存在,本来就是对美好生命的一种玷污。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一章 两个人的森林(一)
第九十一章两个人的森林(一)
车队在离开哈尔滨之后,踏上了回归基地的行程。
前两天还算顺利,凭着日本宪兵的身份和唐秋离宪兵少佐的官衔,沿途的检查站和哨卡不加阻拦,一律放行。
到后来,盘查的严格了,很多地方需要硬冲过去,发生了几次战斗。
情况还好,这些检查站和哨卡的兵力不是很多,再加上出其不意,没有付出伤亡,但是,也减缓了行军速度。
再往后,车队不得不不时改变方向,以躲避兵力增加、盘查更加严格的哨卡和检查站。
这天上午,车队隐蔽在松林里,唐秋离和秋泉仔细的查看地图,以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天空中,隆隆声响起,一架日军的侦察机从头顶飞过,灿烂的阳光下,飞机翅膀下的膏药旗,鲜红刺眼,就像疯狗瞪着血红的眼睛。
这架鬼子侦察机并不是路过这里,而是有目的的侦察,在这片区域反复盘旋,还不时俯冲,贴近地面。
唐秋离觉察出事情的严重性,鬼子是下了血本,连侦察机都动用了,目标并不是这些药品,而是与七三一细菌部队发生的袭击事件有关。
鬼子高层不敢确定七三一的资料和实验数据是否丢失,再加上最近几天,车队接连硬闯不少检查站和哨卡,必定会引起鬼子高层的注意,也由此而判断出,这支车队,就是袭击、炸毁七三一部队的那支武装。
接下来,鬼子就会在这一地区大规模增兵,进而封锁这一地区,务必要把自己消灭在这里,这些资料,一旦被抗日武装散布出去,在国际上造成的影响,是关东军最高长官都不能承担得了的,保守秘密的最佳办法就是没有人知道秘密。
自己面对的,将是重兵围追堵截的严重局面,自己和战友们能不能回到基地,就是个未知数。
他马上打开电台,和在基地的秋生取得了联系,从秋生传过来的情报中,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鬼子已经往这个地区大规模增兵,驻守在奉天的二十师团,驻守在哈尔滨的十六师团,驻守在新京的千岛旅团、中谷旅团等日军主力部队,已经离开驻地,往南满地区集结,并且在方圆几百公里之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唐秋离又查看地图,发现自己已经偏离原定路线,在最短时间之内,带领车队回到基地已经不可能。
他马上命令战士们在附近寻找可以隐藏物品的地方,进过艰难的搜寻,终于在远离公路的一座大山里,找到了一个大山洞,藏下车上的所有东西绰绰有余。
战士们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把车上的东西全都搬进了山洞。
晚上,在山洞里,唐秋离召开了会议,把严峻的形式和大家通报了一下。
最后决定,留下特战分队的战士,由秋泉和小玲带领,在这里留守,看守药品和医疗器械,在接应部队到来之前,如果被鬼子发现,必须坚决突围,不要顾及这里的东西,保存实力放在第一位。
他和山虎、巴特尔带领直属卫队,驾驶空车,吸引鬼子的注意力,然后在恰当时机,把卡车翻入山谷,他驾驶救护车继续往前开,把鬼子的部队远远的引开,自己再寻机返回基地。
山虎和巴特尔在卡车丢弃之后,带领卫队的战士潜入森林,返回基地,引导部队来搬运物资。
对于第一个决定,大家都没有反对,后两个决定,大家强烈反对,第一个跳起来的就是山虎。
用他的话来说,怎么能让指挥长亲自冒这样大的风险,谁都清楚,吸引鬼子大部队,那是九死一生的举动,回来的可能性及其微小。干这类活计,还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吗?
对于山虎的话,大家一致赞同,就是最后,在由谁开着救护车吸引鬼子的人选问题,山虎、秋泉、特战分队长还有几个小队长之间展开了激烈的争执。
巴特尔在一边儿急的直冒汗,可自己不会开车,他使劲儿地敲着自己的头,咋就不学会看汽车呢?要紧的时候,却帮不上秋离哥的忙!
小玲在一旁沉默着,目光之中的担忧,却挥之不去。
唐秋离见这样争执也不是办法,只好动用指挥长的权威,把事情确定下来,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案执行。
第二天,几辆苫布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卡车,在山间公路上飞快的行驶,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检查站,路障把公路堵得严严实实、飞鸟难过。
鬼子哨兵荷枪实弹,公路两侧由沙袋堆成的工事里,几挺机枪虎视眈眈的对着公路,黑洞洞的枪口,随时都会喷出夺命的子弹。好几辆三轮摩托车停在路边,鬼子端坐在上面,车斗里,还有一个鬼子,操着一挺歪把子轻机枪,敲着架势,一旦发生情况,摩托车随时就会启动。
救护车先到了鬼子面前,一个鬼子上来检查证件,其余的鬼子到那几辆卡车那里检查,根据总总情况判断,这是鬼子刚刚设立的临时检查站,电话线还没有安装完成,几个鬼子通讯兵在那忙碌着。
检查的鬼子,把卡车里外看了个遍,在救护车那检查的鬼子曹长,可能是畏惧宪兵少佐,没敢进车里,只是攀着车门儿,俩脚站在踏板上,拿着证件,看着检查卡车的鬼子,如果那边没有情况,就放行了,车里的少佐阁下已经不耐烦了,频频皱眉头,很是生气的样子。
看到卡车那的鬼子打出没有情况的手势,鬼子曹长一挥手,几个鬼子兵上前搬开路障。
这个曹长却挺黏糊,要讨好少佐,那意思是,耽误您时间了,没办法,上司的命令,少佐阁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在救护车里的唐秋离,恨不得一拳把这个饶舌的家伙轰飞喽,在这多耽误一分钟,危险就增加很多,可是,却不能不应付。
鬼子的电话接通了,一个通讯兵在那“莫西、莫西”的试电话,忽然,这个鬼子通讯兵猛地转头,手指着车队,连连狂叫。
唐秋离听到了,这个鬼子通讯兵喊叫的是,大队长打来电话,这个车队就是袭击七三一给水部队的抗联分子,务必拦截住。
这个磨叽的鬼子曹长,就感觉到一只拳头在眼前放大,接着就眼前一黑,倒飞出去,倒霉的是,小脑袋赶巧不巧,正磕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的棱角上,当时七窍就流血不止,眼看着没命了。
唐秋离猛的一踩油门儿,救护车冒出一股黑烟,就像被鞭子猛抽一下的烈马,“嗖”地窜了出去,顺手丢出俩手雷,正好击中鬼子一侧的机枪阵地,鬼子连带着机枪,从工事后面飞了出来。
几乎没有间隔,激烈的枪声和猛烈的手雷爆炸声,就连不断的响起,鬼子在仓促之间,毫无还手之力,临时搭建的检查站,被硝烟笼罩。
几辆汽车飞一样的冲过检查站,带着滚滚烟尘,沿着公路飞驰而去。
唐秋离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后面跟上来的其他车辆,心里很是自豪,不愧是最精锐的战士,配合的天衣无缝,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和动作。
后面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鬼子在措不及防的打击下,从最初的慌乱之中清醒过来,开始追击自己的车队了。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就凭这几个鬼子,还奈何不了自己。
很快,在一段比较平坦、笔直的路段上,追在后面的鬼子摩托车露出了头,车上的机枪也啸叫起来,密集的子弹,打得卡车的车厢“怦怦”直响,木屑乱飞。
直道过后,是一处比较险峻的弯道,唐秋离对着后面的卡车做了个手势,马上,指挥长的命令传到了最后压阵的卡车上,几声稀疏、清脆的枪声响过之后,后面传来几声剧烈的爆炸声。
唐秋离在后视镜里看到,在车队后面,滚滚的浓烟升起,鬼子的摩托车被战士们干掉了。
他把车停在一处悬崖边上,战士们也都下了车,还小声嘀咕,这也不过瘾啊,有的还埋怨,你抢了我的目标。
唐秋离听得暗暗发笑,在飞快行驶的汽车上,准确击中目标,并且做到弹无虚发,是直属卫队战士们最基本的训练科目,打这几辆鬼子的摩托车,还不小菜一碟。
他拔出手枪,对着几辆卡车的轮胎打了几枪,造成卡车被子弹击中轮胎,翻下山谷的假象,战士们把车上的枪支弹药都收拾好,大家一使劲儿,把四辆卡车推下山谷。
看着深深山谷下面燃烧的卡车,唐秋离长出了一口气,不由得小鬼子不相信,以后,就该是自己的表演了。
他让战士们给自己留下两支驳壳枪,一只步枪,足够的子弹,大量的手雷,制式军粮,还把一挺轻机枪架在驾驶室前面,他找了一个大背包,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大大的一包,他尝试着背上,跳了几下,还真有分量,这时候,他有点儿羡慕山虎了。
当唐秋离准备好这一切,刚要上车时,山虎拦住了他,要代替他吸引鬼子,被唐秋离一阵批评,他理解好兄弟的用心,可他不能那样,没有比自己更适合这个危险的任务了,凭着自己精锐特种兵的能力,在这大森林里,可以完全平安的脱险,其他人,还没有达到这种水平。
临分别时,他和每个人都亲切的拥抱,当山虎和巴特尔转身时,他分明看到了他们俩眼角的泪花,他鼻子一酸,强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装着非常轻松的样子。
看着山虎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森林里,满眼的,是一片葱茏的翠绿,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感觉到,兄弟们的心,跟自己并没有分离。
稳定了一下情绪,他拉开车门,专进驾驶室,刚要发动车辆,觉得身后有些异样,他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心,猛的收缩起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二章 两个人的森林(二)
第九十二章两个人的森林(二
唐秋离回头,见到小玲从救护车的后面缓缓坐起,一双大眼睛,婴儿般纯净、无邪的看着他,似欣喜又似害怕责备。
唐秋离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看了看山虎他们转移的方向,就算是马上去追,也来不及了,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现在已经离开这里十几公里了。
他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发动车子,一辆救护车,孤零零的行驶在蜿蜒的山间公路上。
车上,唐秋离在急剧的思考,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在带着小玲的情况下,在大批鬼子围追堵截的情况下,如何摆脱鬼子的追踪,安全回到基地,实现当初确定的目标。
按照原来的设想,自己一个人,在这莽莽大森林里,凭借着特种兵的身手,自己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毫无惊险的完成吸引鬼子大部队的目标。
可是,现在增加了小玲跟自己一同冒险的事实,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大大增加,倒不是瞧不起小玲,在他的内心里,绝对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处在这种凶险的环境之中。
车子在飞快的行驶,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对小玲说一句话,他不想责备小玲,责备已经毫无意义,何况他还不忍心,他深深理解女孩的用心,换做是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去这样做。
玲见到唐秋离目无表情的默默开着车,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从车子后面爬过来,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双美目,定定的看着唐秋离,目光里有委屈、有讨好、更多的是义无反顾的坚定。
唐秋离感觉到了小玲目光里面的含义,内心被震动了,小玲很清楚将要面临的凶险,可还是选择了和自己在一起,这不是幼稚、无知或是任性,在她的内心里,只有能和自己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既然心爱的女孩儿选择了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相信,那好吧,就凭借着自己全身的本领,和小鬼子好好斗上一斗,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豁然开朗。
他转过头去,对小玲展颜一笑,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刹那间照亮了小玲原本忐忑的内心,“秋离,你不怪我?”小玲惊喜万分的问道,“傻丫头,怪你有用吗?等回去再打你屁股,看你还敢不听话”,唐秋离带着调侃的意味答道。
玲满脸通红,可能是打屁股这句话,让她联想了许多旖旎的往事,“坏死了,非得要打人家那里不理你了”小玲美目里深情款款,像是要汪出一滩水儿来,看得唐秋离心旌摇荡,要不是俩手被方向盘占用,几乎忍不住把恋人搂在怀里,好好温存一番的车内,脉脉柔情在两个人的内心流动。
世间总有一些大煞风景的家伙出现,头顶飞机的呼啸声不合时宜的出现,一架鬼子飞机盯上了这辆目标明显的救护车。
这架鬼子的飞机飞得极低,在头顶不住的盘旋,飞机翅膀下,两块儿狗皮膏药格外刺眼,唐秋离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是架鬼子的侦察机,没有攻击的武器,鬼子飞机在盘旋几圈儿后,摇摇翅膀,掉转屁股飞走了。
唐秋离并未因鬼子侦察机飞走而感到轻松,他非常清楚,鬼子侦察机是回去通知战斗机了,接下来,要对付的可是长满毒牙的零式战斗鬼子的零式战斗当时可是最优秀的战斗机之一,体小身轻,时速极快,非常灵活。
他马上把救护车的前风挡玻璃打碎,把轻机枪架在自己面前,小玲紧张的看着唐秋离的举动,也预感到事情的严重,唐秋离让小玲把轻机枪的所有弹夹都压满子弹,并且随时为他更换弹夹,这点事情小玲还是做得来的,而且手法还相当熟练。
不一会儿,头顶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两架鬼子战斗机飞临公路上空,唐秋离自嘲的一笑,小鬼子还真看得起自己,对付一辆汽车,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看来小鬼子高层,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任何有一点儿可能泄露七三一细菌部队机密的人。
他一加油门,救护车在公路上明显的加快了速度鬼子飞行员看来,这辆车的意图很明显了,车上的人,就是要消灭的目标。
鬼子飞行员铃木俊上,心里有点儿不爽,在他看来,对付一辆汽车,根本用不着派自己前来,随便派个菜鸟就行了,自己可是大日本皇军的优秀飞行员,对手应该是支那的战着他们在眼前冒着浓烟坠落,或是凌空炸成碎片,那种成就感,才对得起大日本皇军的空中雄鹰。
现在,不但让自己亲自前来,还派了僚机,真不知道上司是不是被女人搞昏了头。
铃木俊上漫不经心的把机头对准那俩汽车,一个俯冲,瞄准镜的十字已经把汽车套在里面,他的手指刚要在射击按钮上按下,那俩汽车忽然猛地停住了,瞬间脱离了瞄准镜。
他一拉机头,飞机爬上高空,耳机里传来僚机飞行员憋不住的暗笑声,铃木俊上一阵恼火,该死的支那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停车,让自己的僚机捡了个笑话。
他一个侧滑,飞机兜了一个大圈儿,重新在汽车前面形成了攻击的态势,瞄准镜里的汽车影子越来越大。
车里的唐秋离,目不转睛的盯着鬼子飞机,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蔚蓝的天空中,鬼子飞机的身影越来越大,像一片死亡的阴云,当头罩了下来,他狠狠地一踩油门,救护车就像受惊的烈马,猛地往前一窜,轮胎摩擦地面,冒出一股青烟。
一阵暴雨般的机枪子弹,落在了车后,打的公路上灰尘四起,鬼子飞机在头顶呼啸掠过,激起的气浪,吹动了他的黑发,小玲的俏脸有些发白,紧张的注视着唐秋离。
实话,小玲现在非常担心,空中的鬼子飞机,就像凶恶的老鹰,一次次伸出利爪,自己和秋离的汽车,就像一只兔子,毫无还手之力,在她二十岁的生命里,还没有和鬼子飞机战斗的经历,存在着一种本能的畏惧。
刚才鬼子飞机在头顶掠过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有点儿喘不过气儿来,那是潜藏在心底、无法控制的恐惧,她把目光转向唐秋离。
她惊奇的发现,秋离的脸上平静如水,情绪没有一点儿波动,那不是硬装作出来的镇静,而是对一切都有把握,成竹在胸的镇静。
这一瞬间,小玲的情绪完全从紧张、担心、恐惧之中解脱出来,唐秋离给他的,不仅仅是镇静,而是强大的信心,在秋离面前,任何敌人都是可以战胜的。
铃木俊上被彻底激怒了的汽车,该死的支那人,让自己两次失手,完全是凭着侥幸,刚才,僚机飞行员请求攻击,被他狠狠的骂了几句“八嘎”,断然拒绝了,要是连一辆汽车都对付不了,以后,还有脸在大日本皇军航空队里面混吗?
他的飞机掠过汽车之后,已经在汽车的后面了,只要他调转机头,在后面对这辆该死的汽车发动攻击,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彻底、干净的干掉这辆让他丢脸的汽车,连同汽车里的支那人,会全部化为灰烬。
但是,他没有在后面进行攻击,而是把飞机重新拉起来,绕了一大圈儿,他要在正面干掉这辆汽车,日本人那种固有的骄横、狂妄、自大,充肆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大日本皇军的飞行员是有尊严的,我一定要子正面把该死的汽车,连同汽车里卑微的支那人撕成碎片。
唐秋离忽然把救护车停了下来,他太了解鬼子飞行员的心理活动了,刚才的两次失手,鬼子飞行员一定会怒火中烧,丧失理智,接下来的举动,就不受大脑控制了。
铃木俊上咬牙切齿,瞄准镜里,汽车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在这个时候开火,完全可以把汽车打个粉碎,可是偏不,他一定要把飞机压得更低,他要亲眼看到汽车里该死的支那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惊慌失措,绝望、无助的表情,只有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
近了,更近了,已经能看到汽车里支那人的影子了,他狞笑着把手指按在射击按钮上,再见了,可恶的支那人。
猛地,汽车里喷出一道火舌,在他眼前出现无数点儿金星,并且迅速在眼前扩大,一阵密集的机枪子弹,兜头打在鬼子飞机上,而且是很集中的打在飞机的驾驶员座舱上。
有机玻璃的座舱,在瞬间被打得粉碎,一颗子弹准确的击中铃木俊上的头部,在他生命最后的意识里,充满了不甘,抓兔子的雄鹰,被兔子给干掉了。
鬼子飞机掠过汽车,哀鸣着,摇摇晃晃的往地面扎去,一头撞在高高的山峰上,一股浓烟烈火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山谷。
鬼子一个优秀的飞行员,就在这条普通的山间公路上,被唐秋离用轻机枪送回了老家。
旁边的小玲看呆了,直到唐秋离示意她给机枪换弹夹,她才醒过神来,利索的给机枪换上了弹夹,然后,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看着唐秋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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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三章 两个人的森林(三)
第九十三章两个人的森林(三
空中的另一架鬼子飞机,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飞行员小泽一郎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视线中,还在燃烧着的飞机。
自己的长机,被一辆汽车给打下来了,这可是大日本皇军中优秀的飞行员,自己的许多飞行技术,还是象铃木少佐学习的呢
泽心里一阵发抖,险些控制不好飞机,汽车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支那人,他本能的对这辆汽车产生了一种恐惧。
很快的,小泽的内心被怒火点燃,要是自己就此放弃,回去之后,面临的将是严厉的军法处置,刚才是铃木少佐太大意了,被汽车里的支那人钻了空子,自己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小心的把汽车套在瞄准镜里,那辆该死的汽车忽然往后倒退,脱离了瞄准镜,他重新调整了距离,又瞄准了。
车里的唐秋离,目不转睛的盯着剩下的鬼子飞架飞机被击落之后,这个鬼子飞行员明显小心了许多。
救护车在飞快的倒退,不得不佩服唐秋离的驾驶水平,倒车开得像前进一样快,他猛地一打方向盘,一窜机枪子弹,紧挨着救护车扫了过去,就差那么一点儿,他马上停住车,刺耳的“嘎吱”声中,救护车又猛地往前开了过去,鬼子飞机在头顶尖啸着掠过。
泽此时的心情和死去的铃木差不多,眼看着在后面瞄准了该死的汽车,前面一个转弯儿,汽车驶入了一处弯道。
泽太专注于这辆汽车了,忽然一堵黑影迎面扑来,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把飞机拉高,高高的山尖腹下掠过,好险,险些自杀。
就这样,天空一架鬼子飞机,地面一辆救护车,在蜿蜒、盘旋的山间公路上展开了追逐。
车上的唐秋离,对着小玲说,带好所有的东西,准备跳车,他知道,这场游戏应该结束了,再这样追逐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前面又是一个弯道,鬼子飞机被甩到后面,他减缓车速,趁着鬼子飞机还没有跟上来的机会,和小玲跳下了救护车,他一个前滚翻,利索的站起来,马上拉着小玲隐藏在一棵高大的松树后面,手里的轻机枪,对准了天空。
救护车摇摇晃晃,慢慢的撞在山崖上,之后,就静静的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场面,就像是救护车在摆脱飞机,逃离的过程中,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山崖上一样。
泽发现了那辆汽车,已经撞在山崖上了,他不由得一阵得意,跑啊,你倒是跑啊?开着汽车和飞机玩儿,找死
不过,他还是不打算放过这辆汽车,在他看来,这辆汽车撞在山崖上,车里的人,不是已经死掉了,就是在昏迷,一个**紧紧抓住了他,把这辆汽车撕成碎片,打成火球,看着它在自己的眼前燃烧,拍下照片,回去之后也是胜利的佐证。
泽咬着牙,眼里射出狼一样的目光,狠狠的按下了射击按钮,双联的机枪,喷出夺命的火舌,准确的击中汽车,这辆该死的汽车,马上燃烧起来,紧接着一声巨响,在熊熊烈焰之中,这辆像老鼠一样狼狈逃窜的该死的汽车,化成了碎片。
泽把机头压低,他要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忽然,旁边的一棵松树后面,喷出一条火舌,紧接着,自己飞机身上,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嘭嘭”声,机身一阵颤抖,各种仪表不受控制的疯狂转动起来。
泽知道,自己中弹了,该死的支那人,就知道耍阴谋诡计,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飞机对阵。
你说这小鬼子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再不就是天生的脑残,你开着飞机,人家开着汽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不是对等的对手,偏偏要求开着汽车的和你正面交锋,真他**不要脸到了一定程度。
他知道飞机受伤不太重,拉起来还能战斗,一定不放过这些卑鄙的支那人,当他拉操纵杆的时候,惊恐的发现,操纵杆失灵了,飞机不受控制的往下栽。
一座高高的山峰,赫然在眼前出现,飞机笔直的对着山峰冲去,这时候,小泽想起跳伞,来不及了,其实小泽也是六神无主,脑袋当机,这么低的高度,跳伞还不得摔成肉饼?山峰的黑影已经把他和他的飞机完全笼罩,就像死神展开的双翼。
“轰隆”一声巨响,火光伴着浓烟滚滚升起,唐秋离看着鬼子飞机撞在山峰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对自己威胁最大的鬼子飞机,总算解决了。
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听声音,离这里并不太远,和鬼子飞机这一番纠缠,耽误了不少时间,鬼子已经追上来了,应该是鬼子飞行员通知在地面的鬼子,他拉了一下还在那目瞪口呆的小玲,“走吧,进山”
玲这才回过神儿来,天哪,自己的小丈夫也太厉害了,两架鬼子飞机就这样被秋离轻松的干掉了,崇拜,五体投地的崇拜这丫头满眼都是小星星,不由分说的扑了过来,搂着唐秋离就是狠狠的一个热吻,丰满的娇躯,像是要挤进他的身体里面。
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唐秋离,被小玲柔软、灼热的嘴唇堵了个严严实实,有点儿喘不过气儿来,他不太明白,这丫头为啥忽然这么激动,后面的道路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激动个啥?
好不容易小玲放开了他,脸色绯红的小玲,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像是要滴出蜜*汁来,那种媚态,看得唐秋离内心一阵燥热,要不是身处险境,马上就把这春情勃发的小丫头拉进怀里,幕天席地,成就鱼水之欢,想来,也是好久没有和小玲做了。
正在走神儿,汽车声越来越近,马达声响成一片,看来,鬼子来得还不少。
他检查了一下装备,想了想,把一只驳壳枪递给小玲,又给了她几颗手雷,他这才发现,小玲身上还背着一只驳壳枪,并且子弹也带了不少,这丫头是早有预谋啊,准备得挺充分。
唐秋离和小玲的身影,刚刚没入森林,一长串儿鬼子汽车,停在了救护车旁边,一大帮鬼子跳下车,足有二百多人,还有几只大狼狗,伸着血红的舌头,在那狂吠。
几个鬼子指挥官,在那对着地图指指点点,很狼狗的引领下,鬼子们沿着唐秋离和小玲进山的方向追了下去。
在这帮鬼子里面,还有几十个特殊的人,他们没有穿鬼子军装,而是一身黑色紧身衣,大白天还蒙着脸,也不怕起热痱子,长长的武士刀背在身后。
这些特殊打扮的家伙是那一路?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忍者?
看来,唐秋离这一路上,要在追逐与被追逐、追杀与被追杀之中度过了,下面的路途,他将会遇到什么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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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四章 追逐之反击
第九十四章追逐之反击
五月的大兴安岭,万物复苏,阳坡上,已经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新绿,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棉絮似的懒洋洋的缓缓移动,白天,吹在脸上的风,如情人的手,抚摸着你的心灵,空气中,浸润着一股湿润的味道,甜甜的沁入心脾,让人不忍不住想停留下来,就此沉睡过去。
这样的美景,唐秋离和小玲已经无心欣赏。
透过高高松林的树梢,一架鬼子侦察机,哼哼着在头顶盘旋,一圈又一圈,唐秋离清楚,鬼子的侦察机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在这么茂密的丛林之中,从飞机上一眼看去,到处都是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什么都看不到。
除非跑到大块的空地上,只有傻子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让他忧心的是,跟在身后的鬼子,若远若近,总是摆脱不掉。
已经两天了,他采用了许多办法,鬼子还是沿着他们的路线追踪下来,现在,他可以明确,鬼子的追踪部队,除了那几只大狼狗之外,还有几个追踪高手,熟悉丛林作战。
傍晚的时候,他们俩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两天以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吃过一口热的食物,唐秋离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依然精力充沛。
小河刚刚开化,带着冰碴的清清溪水,缓缓流向远方,他试探了一下,冰冷刺骨,看看身边的小玲,这丫头红润的脸颊,亮晶晶的眼睛,丝毫看不出疲惫之态,到让唐秋离暗暗嘀咕,莫非这丫头天生就是特种兵的材料?
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女孩子下到这么凉的水里,他背起小玲,这丫头也不拒绝,反而舒服的趴在唐秋离宽厚的背上,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唐秋离的眼前,幽幽的发香,耳际的佳人吐气如兰,背上的两团柔软,弄得他心里痒痒,到让这趟男人之举,显得旖旎无边,春光无限。
到了对岸,唐秋离坐在一块石头上,鬼子离这里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再也不能这么被动了,应该主动出击,为自己争取时间。
首先应该解决的是那几只大狼狗,鬼子有了它,自己跑到那儿,都会被追上,可是,这狼狗在鬼子堆儿里,没法下手,弄不好自己就会陷入重围,他颇为苦恼。
小玲在河边那不知道忙活什么,不时的蹲下身去,他认为那是小女孩儿贪玩,也没在意。
不一会儿,小玲回来了,把一大捧不知名的野草递到他眼前,“给,知道你为鬼子的狼狗烦恼,用这个!”唐秋离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这是耗子草,咱们这打猎都用这个,能让猎物闻不到别的异味,下套子、下夹子,的时候都用这个”,小玲说道。
“这能行?对付狗可以吗?”唐秋离怀疑的问道。
“咋不行,我试过,有一回,我们家的那条大猎狗,给它闻了耗子草之后,好几天都闻不到猎物,带着上山,野兔子就在脚底下趴着,猎狗都没闻到,还是我看见了,一箭把兔子射中了”,说完,小玲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着小玲亮晶晶的双眼,唐秋离完全相信她说的话,“咋用?”“很简单,只要把耗子草用手揉揉,放到咱们经过的路上就行了”。
唐秋离拉过小玲,在她的脸上就亲了一口,困扰自己的关键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自己的老婆就是不简单。
“别臭美了,这也是运气好,耗子草不是随处可见的,我都找了两天了,今儿个才碰到”,小玲嗔怪的说道。
夜色渐浓,唐秋离沿着来时的路,潜行回去,身影一闪,没入黑暗之中。
临走前,他把步枪留给了小玲,并且再三叮嘱,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开枪,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看着唐秋离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小玲忽然感到非常的孤独,浓浓的夜色,使她产生了畏惧,和秋离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这种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变得胆小了?小玲暗暗问自己,这样下去,会成为秋离的负担,她咬了咬牙,悄悄到了河边的一块儿岩石后面,把步枪架在石头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唐秋离离去的方向。
唐秋离往回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狗叫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和鬼子的叫喊声,夜色之中,还可以看见手电筒的点点亮光,他苦笑了一下,小鬼子是大张旗鼓,明火执仗的追踪自己,自己却是有点儿狼狈。
他观察了一下地形,此处很适合,一条山间小道儿弯曲伸展向远方,两边是高耸的悬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通过。
他把耗子草揉了揉,沿着山道不规则的丢了下去,然后,把十几颗手雷,根据不同的地点,布置成了组合诡雷。
做完这一切,他静静的趴在一块岩石后面,这的地势很好,视野开阔,可以看得见下面鬼子的所有举动,他调整着呼吸,渐渐的,他和这大山、和这黑夜融为一体。
时间不长,先头的鬼子已经来到了跟前,脚步声清晰可闻,还能听得到鬼子兵沉重的呼吸声,但是,其中有那么十几个人,脚步轻捷,呼吸绵长、均匀,显然就是那些鬼子高手。
很显然,接连两天不间断的追踪,也把鬼子累够呛,看鬼子的队形,哩哩啦啦的拖出老长。
实际情形也是这样,这帮鬼子一边追赶这,一边暗暗嘀咕,追的是什么样的人,两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还跑得飞快,这可是几乎没有道路的大山。
尤其是牵着狼狗的那几个鬼子兵,都快累散架了,你想啊,两条腿和四条腿赛跑,这大狼狗就像个顶个打了兴奋剂似的,一个劲儿的猛跑,到后来,不是人牵着狗了,变成狗牵人了。
更为可恨的是,也不知道打那来了这样一帮忍者大爷,没见他们吃喝睡觉,个顶个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头儿倍儿足!
不时的在跑得慢的同伴屁股上来上一脚,嘴里还“巴嘎巴嘎”的骂个不停,一会儿还抽出贼亮的刀,在落到最后面的兄弟眼前直比划。
弄得这些普通的日本兵直翻白眼,以为都像你们这些人一样啊?都是非人类?俺们可是血肉之躯,嘀咕归嘀咕,可也不敢懈怠,谁知道那个忍者大爷心情不好,真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就这样,鬼子跟头把式的总算没被唐秋离甩掉。
被狼狗牵着的鬼子兵,觉得很奇怪,狼狗到了这儿,咋不往前走了呢?一个个原地直转圈儿,跟中了邪似的。
鬼子兵也乐得捞着个喘口气的机会,都大张着嘴,伸着舌头,喘气粗的跟风匣,模样像狼狗。
一个鬼子忍者忽然大声命令,所有人都原地不动,接着,这个忍者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闻了起来,他爬的很慢,并且是一点一点的按照不同的位置搜索,黑夜里,就像一条毒蛇,在地上蠕动。
很快的,他得意的笑了起来,在一处与其他地方并无区别的地面停下,然后,就用手慢慢的往下扒土,一颗手雷露出地面,其他鬼子都大声欢呼起来,这家伙更得意了。
在岩石后面的唐秋离,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冷笑,小鬼子高兴的太早了,唐少的诡雷,是你这矮货随便就能发现的吗?
这个忍者把手雷往上一提,要说这个鬼子忍者不能不算是高手,在起出手雷前,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手雷的引线,就拴在旁边的一根木棍上,要是不注意,任何人拌上都能引爆,他还特别注意了,旁边没有连环引爆的引线。
所有,他把能发现的隐患都排除了,就放心的把手雷起出来,当这个忍者把手雷拿在手里的时候,他的瞳孔忽然放大了,这家伙惊恐的发现,自己手里的家伙,下面还吊着一根引线,在晚风里悠闲的摆动,脚下冒出一缕青烟。
他想喊,那来得及,“轰隆”一声巨响,火光一闪,破碎的弹片,啸叫着把周围的鬼子撂倒一片,唐秋离可是在这里埋了四颗手雷。
没炸着的鬼子呼啦卧倒,手里的枪都不知道往哪比划,紧接着,头顶又飞来手雷,在卧倒的鬼子堆儿里炸出一片火光,鬼子慌忙变换位置,哪知道,在脚底下还有夺命的家伙,慌乱之中,鬼子绊到了手雷的引线,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不时闪起的火光,把狭窄的山道弄的热闹异常。
手雷的爆炸范围,把鬼子的前队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这一拨儿五十几个鬼子都丢掉了性命,连狼狗都没能幸免,唐秋离亲眼看到一条大狼狗被炸得飞上半空。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这两天被这几只恶犬逼得好苦,除掉了这几只狼狗,鬼子也就没有了鼻子和耳朵,接下来就蛮好对付了。
跟在后面的鬼子,见前面打的热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再加上山道狭窄,不敢贸然冲锋,就架起机枪、迫击炮,一通狂轰乱炸,到好像是大部队在这作战似的。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五章 追逐之斗忍者
第九十五章追逐之斗忍者
在鬼子炮弹飞过来的时候,唐秋离已经离开了藏身的岩石,沿着原来的路线,飞快的离去。
炮弹爆炸的闪闪火光之中,他就像一头矫健的豹子,在林间奔跑,黑发飘起,温润的夜风,掠过他的面颊,脚尖一点,跃上一块岩石,转瞬间,身影又在另一棵松树下出现。
他动作轻盈、敏捷,充满生命勃发的动感,远远望去,有如大山、森林的精灵,远古时代就已经成长在这里。
唐秋离奔跑着,解决了鬼子的狼狗,还捎带着五十几个鬼子,他的心情很是舒畅,真切的感受到了关东五月春夜的气息。
另一方面,他也牵挂这小玲,把一个女孩子丢在这大森林的黑夜里,想想都不放心,恐怕是一个大男人也会心里直打鼓吧?
惦记着心上人,他越发奔跑的快了,眼前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小河的水,在星光之下,微微泛着的波浪,听到了河水的低吟。
得胜的猫儿欢似虎,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三条黑影,速度并不比他慢,只是动作难看到了极点,就像一条毒蛇在草尖游走,透着那么诡异、阴森。
在河边岩石后,隐蔽着的小玲,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爆炸声和红彤彤的火光,知道是秋离和鬼子接火了,她并不担心,对于自己小恋人的身手和本事,他有绝对的信心。
后来,又传来炮弹爆炸声和机枪的射击声,她开始有些担心了,是鬼子的大部队来了?秋离一个人,对付那么多的鬼子,不会有啥危险吧?她的心里忐忑不安,做着各种猜测。
在她望眼欲穿,苦苦等候的时候,星光下,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小玲一眼见看出那是唐秋离,她的心里异常激动,秋离平安归来了,看着恋人在星光下矫健的身影,小玲的心里无比的自豪,一时间,竟有些痴了,这是就我独一无二的男人。
唐秋离到了河边,弯腰脱下鞋子,小玲刚要呼唤,心猛地一下紧缩起来。
一把刀,诡异地向着毫无防备的唐秋离头顶劈了下来,在星光的映衬下,刀锋闪着寒光,就像一条毒蛇。
小玲几乎没有思考,举起枪,对着刀光就是一枪,枪声响过之后,一个人影,从空中沉重的跌落在地,也是这个忍者倒霉,小玲的枪法,够不上狙击手的水准,而且开枪是对准刀光,出于一种下意识的本能。
可这个忍者,为了取得优势,跳得太高,按照他的设想,居高临下,一刀就能把毫无思想准备的支那人劈成两半儿,这个忍者在跟踪唐秋离的时候,已经看出来,这个支那人身怀武功,而且还是个高手,纠缠起来,浪费时间,被后面的两个同伙赶上,功劳就不能独占了。
他的刀光落下了的时候,下面的人还没有反应,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血光四溅的场面,和一分为二的尸体,刀光下落,与头平行了,一颗子弹钻进了他的脑门儿,这个倒霉的忍者,到死都不明白,这么黑的天,自己的隐藏术又相当了得,对方的射手咋能打中自己的脑袋,子弹从那射过来的。
不管这个倒霉的家伙有多少疑问,反正是死翘翘了,其实,小玲还真没看到这个忍者,她只见到了刀光,而且是劈向自己的恋人,那就打,结果歪打正着,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绩。
在枪响的时候,唐秋离一个侧翻,脱离开原地,也多亏小玲这一枪,要不,就算他能躲开,也多少受点儿伤,关键是这个鬼子忍者的隐藏术太厉害了。
当鬼子忍者的尸体落地的时候,他惊出一身冷汗,妈的,大意了,这小鬼子忍者也太鬼魅了,自己一点儿觉察都没有,他知道,这一枪是小玲打的,不过奇怪的是,这丫头的枪法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没容他想的太多,又有两个黑影带着风声扑了过来,刀光闪闪,一出手,就直奔他的头颈处要害,唐秋离没有时间和鬼子忍者纠缠,玩儿功夫也不是时候,他双手掏出驳壳枪,对准两个黑影就是一个长点射。
枪声响过之后,鬼子忍者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地上也没有尸体,妈的,又是狗屁忍术,举目四望,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只能感觉到微风吹过,他大感头疼。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小玲!刚才枪口的火光,已经暴露了她的位置,鬼子忍者是对付小玲去了。
他朝着刚才枪声的地方,努力观察,果然,一条黑影就在小河的对面,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毫不犹豫的双枪齐发,黑暗之中,两条火舌,奔着黑影而去,那条黑影又不见了,他一伸手,掏出两颗手雷,朝着黑影消失的地方投了过去。
在爆炸的火光中,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唐秋离的视野里,同时,他也看到了小玲那姣好中带着惊慌的容颜。
唐秋离双脚一点地,身体飞起在空中,两把驳壳枪对着那个忍者就是一个长连发射击,背后寒气袭体,他知道,这是另外一个忍者对他发动了攻击。
那个忍者就像被两条火鞭子抽打一样,身体痉挛着倒飞出去,他万万没有想到,唐秋离会用这样的办法,使他暴露了身形,足有三十来发子弹打进了他的身体。
他和同伙,对唐秋离一击不中,立刻改变策略,他负责干掉那个在河对面的人,同伙缠住唐秋离,临死前,他很不甘心,眼看就要成功了,已经可以看到那个女孩子惊慌的面容。
唐秋离身在空中,无处借力,背后的刀锋已经刺破外衣,冰凉的刀尖,刺激得他的皮肤一阵战栗,他只好尽力躲开要害,同时加快下落的速度,后背一凉,肩胛处一阵剧痛,热热的血,沿着后背流淌下来。
身体刚一落地,他立即前滚翻,脱离险境,那道致命的刀锋,依然不离他的身后,唐秋离猛的把已经打光子弹的一把驳壳枪,往后面狠狠扔去,驳壳枪就像一个铁饼,打着旋儿,带着风声,往偷袭唐秋离得手的忍者脸上砸去。
这个忍者心里一惊,什么暗器?不得不闪身躲开,唐秋离得到了刹那间的喘息之机,身体在滚动的时候,掏出一个弹夹,迅速的换上,对着自己的四周打完了一梭子子弹。
他马上站起身,迅速换上弹夹,大口的喘着气,刚才太危险了,他重来没有过河死神这么接近的感觉,眼前金星乱蹦,大脑一阵晕眩,这是失血过多的反应,再加上刚才剧烈的运动,他的体力有点儿透支。
唐秋离使劲儿摇了摇头,使自己尽力恢复正常,他大声喊道:“小玲,不要动,无论怎样都不要过来!”小玲已经换了位置,他非常害怕小玲会不顾一切的过来,那样,就会暴露目标,鬼子忍者会对小玲下毒手,小玲不是对手,如果小玲受到了伤害,那是他内心无法接受的结果。
暗夜里,喊声急切而焦急,显得那么的张惶。
如果唐秋离不提醒,小玲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过来,在唐秋离受伤的时候,小玲虽然看不到这一切,但是,她的心里忽然一痛,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那是一种血肉相连,感同身受的痛。
小玲知道,秋离受伤了,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心痛的喘不过气来,都是自己没用,害的秋离受伤,茫然间,她恍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唐秋离的喊声提醒了她,不能再给秋离增加负担,保护好自己,就是对秋离的最大帮助,她强忍着内心的痛楚,静静的伏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沙石,她是那么的用力,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以勇气,尖利的石块,刺破了她的手掌,鲜红的血,慢慢渗出。
唐秋离静静的伫立在暗夜里,聆听着周围的一切,风声,除了风声还是风声,他心里清楚,鬼子忍者知道伤了自己,也领教了自己的武功,没有十分把握杀了自己,所以,不会轻易的出手,会和自己耗时间,等自己体力不支的时候,再痛下杀手。
他不得不佩服鬼子忍者的策略完全正确,小鬼子够他妈狡猾的,关键是自己耗费不起,后面又听到了鬼子的嚎叫声,鬼子在经受了一轮打击之后,听到了这里的枪声,又追了上来。
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身边还有一个纠缠不休的鬼影,躲在暗处,狼一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稍有不慎,自己和小玲今晚就有可能葬身于此,他的心里一阵焦急。
猛的,唐秋离对着四周的旷野,毫无目标的开起枪来,嘴里还大声叫喊着,是用日语,意思是,你要是个真正的武士,就光明正大的出来,和我决一死战,喊着喊着,又来回跑起来。
他喊着、跑着,黑夜里,没有回答他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回声在夜色中游荡,忽然,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仰面朝天的栽倒到地上。
小玲看见唐秋离倒在地上,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忍不住要跑过来,想起了秋离说过的话,也相信自己的男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倒下,她努力的瞪大眼睛,试图在这无边的暗夜里,看出事情的真相。
一道黑影,从夜色中闪出,显得那么诡诈、阴森,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而来的鬼魂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六章 追逐之星河夜话
第九十六章追逐之星河夜话
黑影到了躺倒在地上的唐秋离面前,眼角堆着得意的笑纹,仿佛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他缓缓的从背后抽出武士刀,慢慢的把刀举到半空,猛地劈了下去。
一道寒光,对着唐秋离的脖子砍了下来,忽然,一串火光从唐秋离的怀里窜出,全部钻进这名忍者的胸膛,清脆的枪声响起,接着,这个忍者的小腹又挨了狠狠的一脚,两股力道加在一起,足以使这个鬼子忍者飞到半空。
半空中喷出一蓬血雨,落到地上的时候,这名忍者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躺在异国的土地上,还瞪着空洞的双眼,满眼的疑惑,凝固在死亡的瞬间。
刚才,唐秋离在焦虑之中,想出一个办法,假装昏倒,引蛇出洞,果然,一举奏效,干掉了这个威胁最大的鬼子忍者,一梭子二十发子弹,全都被这个倒霉的家伙消受了,怕他临死前反扑,又在他的肚子上补了一脚。
做完这些,唐秋离感到一阵晕眩,他挣扎着站起身,远处,点点手电筒的亮光鬼火似的闪烁,往这个方向奔来。
小玲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伸手搀扶他的时候,小玲的手上,摸到了他流淌的鲜血,顿时慌乱起来。
“秋离,伤在哪了?快告诉我!”唐秋离顾不得对小玲说详细,忙让小玲拿来装着弹药的背包,强打精神,在搏斗的现场,布置了一些诡雷,在被干掉的鬼子忍者的尸体下面各放了两颗手雷,引线系在尸体的衣服上,手雷用石块儿压住,只要鬼子搬动尸体,那两颗手雷就够他们受的。
做完这些,唐秋离就觉得天旋地转,真想躺下睡一大觉,小玲搀扶着他,两个人趟着冰冷刺骨的河水,往下游走去,河水的冰冷,刺激了他,让他的大脑清醒许多。
他在河水里走的目的,是害怕自己身上流着的血迹,让鬼子找到追踪的线索,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是没有能力和鬼子在这森林里周旋的,当务之急是隐蔽起来,养好身上的伤。
沿着小河走了有两里多地,又爬上一个山岗,刚才战斗的地方,响起了猛烈的爆炸声,不时有火光冲天而起,鬼子中招儿了,唐秋离眼前一黑,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身下铺着厚厚的松针,软软的,很舒适,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堆篝火烧得正旺,篝火上一个小吊锅,腾腾的冒着热气,不知煮着什么东西,浓香扑鼻。
他想起来,刚一动,肩膀上的剧痛使他闷哼一声,身体还虚弱着,只能躺下,旁边放着驳壳枪、几颗手雷和一个水壶,看到这些,他笑了,一定是小玲这丫头给放的,也只有她才这么细心。
枪和手雷是防身用的,水壶是怕自己醒过来口渴,正好,口干舌燥的,他挣扎着去够水壶,小玲从洞外进来了,手里还握着一大把野菜。
看见唐秋离醒了,她惊喜的喊了起来,把手里的野菜一丢,扑了过来。
“秋离,你醒了!”声音里透着狂喜,唐秋离微笑着点点头,眼前的佳人,清减了许多,脸色有点苍白,激动的红晕,掩饰不住疲惫的神态,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然亮晶晶,黑漆漆,却也布满了红丝,一抹炭灰,俏皮的粘在她的鼻尖。
看着小玲,唐秋离无由的心疼起来,她一定为自己吃了不少辛苦。
“醒了就好,可把我吓坏了,饿了吧,给你炖着野兔肉呢!”小玲不说还好,这一提野兔肉,唐秋离就觉得饿的眼睛发蓝,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小玲听到唐秋离肚子的鸣叫,笑的快上不来气儿了。
紧忙到吊锅里,倒出一碗肉汤,唐秋离担心的指了指火堆,小玲白了他一眼,“放心吧,我都试验过了,在那个方向都看不着,洞口还做了伪装”,唐秋离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是啊,小玲也是经过严格的特种训练,这点儿常识还不懂!
香浓的肉汤入喉,滚热的温暖肺腑,浑身的毛孔眼儿都张开了,一碗肉汤很快就见底儿了,唐秋离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小玲又给他盛了一碗,忙着把野菜洗干净,下到锅里。
很快,大块儿的兔子肉端了过来,唐秋离抓过来,大吃大嚼起来,那模样跟饿狼差不多,小玲还不时的夹一口野菜,送到他嘴里,这春天的野菜炖野生兔子肉,唐秋离还是第一次吃到,那味道就别提多美了。
野菜带着泥土的清香,恰到好处的解了油腻,脆生生、滑腻腻,就觉得以前吃到的兔子肉,都没法比,他一边吃,一边赞叹,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看得小玲心里暖暖的,一只兔子,被唐秋离干掉一大半儿,吃完东西,他握着小玲柔软的小手,静静的听着小玲的诉说。
从小玲嘴里,他知道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那天他昏倒之后,小玲背着他翻过了几座山,才找到这个山洞,幸亏随身带着急救包,总算把血给止住了,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这不,都是第二天下午了,小玲出去打了一只野兔,给他补补身体,又出去采了些野菜,刚回来,就看到唐秋离醒过来。
小玲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唐秋离知道,从小河边到这里,应该有几十里的路程,一个女孩子,背着自己,带着一大堆装备,连那挺机枪都没丢下,走了这么远的山路,还要躲避鬼子的追踪,其中的艰辛,是无法想象的。
唐秋离心疼的摸着小玲的脸颊,把粘在她黑发上的一小截儿枯枝,轻轻的摘下来,她肩膀上的衣服也刮破了一块儿,露出雪白的肌肤,“玲,你吃苦了,都是我拖累了你”,唐秋离怜爱的说道,小玲伸手把他的嘴捂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温柔的一笑,其中的深意,唐秋离完全感觉得到。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唐秋离觉得很困倦,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还握着小玲的小手,不愿松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睡得香甜。
看着唐秋离沉睡之中,苍白的脸色,两滴清泪流了下来,她轻轻的抚摸着唐秋离的黑发,泪眼朦胧的注视着这个大男孩儿,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男人。
睡梦中,可能是伤口的疼痛,使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肌肉线条绷紧,立刻气势大变,从一个英俊、清秀、书卷气十足的大男孩儿变成了一个凶猛的斗士,杀伐决断的将军,这样的男人,天空一样高远,大海一样深邃,怎能不让她着迷。
一时间,眼前这个熟睡的男孩儿气势上的变化,竟让小玲迷失了,痴痴的看着他,不自禁的轻吻着他的双唇,一次又一次,轻轻的、柔柔的,似乎怕惊醒眼前的好梦。
那天,找到这个山洞之后,她剪开唐秋离的外衣,在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她的眼前,伤口深可见骨,肌肉像张开的小孩嘴唇一样,可怕的往外翻着,还在不断的渗出血迹,她的心,疼的几乎要破碎,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他做手术。
幸亏在医院学会了外科手术,很快处理完创口,又缝了十多针,仔细的包扎完之后,她再也没有离开秋离身边,整整一天一夜,她没有合过眼,没有吃过一口东西。
听着唐秋离在昏迷之中,还喃喃的不断喊叫,“小玲,别动,小玲,别管我,小玲,快跑!”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一次又一次,打湿了她的胸襟。
她不敢离开半步,生怕这个已经铭刻在她心灵深处,每一个角落的男人不再醒来,尽管她知道,这是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事情,可是她依然害怕,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害怕自己最宝贵的一切将要失去的恐惧。
直到今天,唐秋离的状况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是在昏迷之中沉睡,小玲已经不太担心了,秋离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她忽然想到,秋离醒来之后,一定会很饿,平时就那么能吃,一连几天都没有吃东西,还不跟饿狼似的?
她连忙出去打猎,苍天怜惜她的苦心,很快就猎到一只野兔,她有采了好多野菜,果然,秋离醒来后的吃相,跟她想象的一样。
十多天之后,凭着旺盛的生命活力,年轻的身体,小玲的精心照顾,再加上每天的野味、野菜,唐秋离的身体迅速恢复过来,已经能跑能跳了,背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只是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疤痕。
每次小玲看到疤痕,都恨恨的骂小鬼子,唐秋离却不在意,他告诉小玲,男人身上的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就到阳历六月份了,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晚上的微风,也流动这春天的气息,六月的大兴安岭,到处蓬勃这生命的律动。
这天傍晚,西天红彤彤的火烧云已经淡去,半弯新月,象牙般润泽的嵌在天空,点点繁星升起,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深邃的夜空。
唐秋离和小玲肩挨着肩,双手拢着膝盖,在温润的晚风中,坐在高高的山上,眺望遥远的星空。
身边的恋人,亮晶晶的眼睛,透着水般的光泽,似乎无尽夜色都融入她那美丽的双眸,忽然间,唐秋离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美丽的星空,身边的女孩儿,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波动,转过头来,要对他说些什么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七章 上天赐我错金刀
第九十七章上天赐我错金刀
两个人的世界,很容易忘掉时间,天气一天暖似一天,唐秋离的伤势已经完全好转了,这二十来天与世隔绝的生活,使他似乎忘记了往日血与火的战场,刀光剑影的战斗生涯,尽情的享受宁静的生活,昨日的一切,恍如隔世,在记忆中,悠远而深长。
白天,两个人互相拉着手,在春草初萌的山坡上尽情的奔跑,累了,就躺在山坡上,沐浴着春天的阳光,望着蓝天上悠悠白云,倾听这彼此的心跳。
晚上,相拥而眠,极尽缠绵,熊熊的篝火,点燃着两颗年轻的心,春天本来就是勃发的季节。
不同与在基地,两个人完全放开心怀,尽情的享受生命的律动,只有群山、青松在倾听爱人的娇喘低吟。
二十岁的小玲,出落得越发动人,薄薄的春衫,遮不住身子的丰满、苗条、结实,许是解开了心结,容颜动人,艳光四射,水汪汪的双眸,诱人的媚态,时刻都在诱惑着他。
几天之后,他和小玲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里,该结束的终归要结束,看着山洞里的一切,唐秋离忽然又一种依依不舍,这里留下了他太多的记忆,这可能是他和小玲两人独处最长的时间,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忽然想到,要是在这里刻上:“某年某月某日,唐秋离和小玲在此共度欢乐时光”,若干年之后,后人发现这里,是否大为惊异,视做文物,定会考证此二人为何方神圣,那时,自己也许早就湮灭在历史的尘雾之中了。
唐秋离和小玲离开了这个让他们难忘和留恋的地方,按照地图的指引,风餐露宿,往基地的方向急急赶路。
登上一座山峰,出现在眼前的是,山脚下一个小小的村庄,只有十几户人家,一阵不祥的浓烟,笼罩在村庄上空,随风而来的还有一股焦糊的刺鼻味道。
他们俩对视一眼,都预感到这里发生了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悄悄的潜到村庄外围,唐秋离拿出望远镜,镜头里,还在冒着浓烟和余火的房舍,出现在眼前,村内一块空地上,一群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人在火堆上烤着各种家畜、家禽,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人。
是鬼子,是那群追踪自己的鬼子,二十多天了,这帮小鬼子还阴魂不散的在这附近转悠,看来,鬼子已经封锁了这一区域,没有找到自己,鬼子是不会收兵的。
他又把镜头往别处移动,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几十具尸体,血淋漓的躺倒在依稀微绿的空地上,把地面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色,都是被刺刀活活捅死的,有的还被砍掉了头颅,几个婴儿被摔碎了脑袋,小小的尸体,无助的伸展在蔚蓝的天空之下。
另一边是女人的尸体,都**着身子,看来,死前都遭受了非人的凌辱,空洞的眼神,凝望着天空,无言的述说着昭昭天日下,禽兽的罪恶。
唐秋离已经被爱情柔软了的心,瞬间坚硬起来,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无形的杀气顿时夺体而出,身边的小玲,被唐秋离的凌厉杀气,刺激得身子一颤,诧异的扭头看着自己的恋人,眼中满是疑惑。
这又是一桩灭屯惨案,犯下了滔天罪恶的禽兽们,就在这些无辜百姓的尸体旁,肆意的吃喝、谈笑,唐秋离的心在滴血。
鬼子搜寻不到自己,就在这些平民身上发泄自己的无能,我苦难深重的关东父老乡亲,为何在你们平静的田园生活中,总会闯进丧失人性的禽兽,使你们遭受灭顶之灾。
难道我唐秋离是个不祥之人?走到哪里,都会给无辜平民带来灾祸?
这不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惨案,魏家窝铺、不知名的山村,还有这里的一切,每次,他都有深深的自责和无力的感觉。
旁边的小玲看见恋人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眸之中满是迷茫哀伤、彷徨无计,她的心一紧,秋离看到了什么?使他如此失态?
她从唐秋离手里接过望远镜,片刻之后,小玲回过头来,不同的是,小玲的眼里满是怒火,脸色苍白,“秋离,我看到了,杀光这帮畜生,只要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存在一天,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说着,胸脯急剧起伏,细白的贝齿,咬的紧紧。
唐秋离从刹那间的迷失之中惊醒过来,小玲的话,给了他极大的震撼,要是不想被禽兽伤害,就得消灭禽兽,也许是他来自于后世,和平的景象,以深深印入脑海,对于这些日本畜生,热衷于屠戮平民感到不解,战争与平民何干?
小玲的话,如暮鼓晨钟,惊醒了他,这就是侵略者的本性,他为自己的迷失感到羞愧,在小玲的脸蛋儿上轻轻的一吻,“谢谢你!”小玲很是疑惑,谢我什么?
唐秋离也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解开了心结,他的心情轻松许多,小玲也没有深问,见惯了秋离的许多怪异举动,这丫头已经有了极高的免疫力,不过,看到恋人从刚才那种状态中解脱出来,又变得神采飞扬,智珠在握,她还是非常高兴。
摊开地图,唐秋离指着一个地方,这地方叫陷龙滩,是一大片沼泽地,离这里有十几里路,我们就在那里,打发这帮日本畜生回老家,这帮鬼子今晚要在这里宿营,天黑之后我们就行动,走,去看地形。
陷龙滩,位于高山之间的一块儿平原上,纵横十几里,茂密的草茎和腐草下面,是淤黑的积水,表面十分松软,人走在上面,稍不留意就有性命之忧,水草纠结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塔堆,有的还能移动,下边是表面浅浅的积水,熟悉地形的人,踩着塔堆儿,可以跳跃着前进,不过,这需要极高的技巧,稍有不慎,跌到下面,脚下不着力,越挣扎,下陷的越快,最后,淤泥没过头顶,那就是死路一条。
据当地人说,就是一条神龙,掉到沼泽里,也是性命堪忧,每年不知道吞噬多少性命。
唐秋离站在陷龙滩边上,不禁倒吸一块冷气,沼泽地被一层薄雾遮掩,看不清真面目,尽是闪亮的水和青青的草,看不到生命活动的迹象。
他砍了根一长长的桦木杆,试探着戳进泥水里,杆子一下就没到顶,他又试着捅了捅水草结成的塔堆,这家伙果真荡来荡去,很不稳定,试着用脚踩一下,软软的,似乎还能借上力。
他在腰间系一根长绳子,让小玲拽紧,试着跳上一个塔堆儿,这叫有备无患,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来回试验了几次,掌握了在沼泽地里保持身体平衡的办法,就是两手各拿一根桦木杆儿,当身体失去平衡时,用杆子点在旁边的塔堆儿上,就能调整好。
做完这些,他心里有数了,和小玲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在沼泽地侧正面,给小玲挖了一个掩体,把轻机枪架好,火力可以覆盖整个正面,约定好联络暗号,他在傍晚的春风里,投入了青青的大森林。
夜色中,一个身影,猎豹般轻捷的接近鬼子的宿营地,几堆篝火,把鬼子营地照得通亮,两个哨兵提着步枪,在那懒洋洋的来回踱步,帐篷里,传来一阵阵猪圈里的声音。
清脆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个鬼子哨兵的脑门儿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旋转的弹头,带着动能,把他迎面击倒,另一个哨兵慌忙举枪,还没等找着目标,脑门上也被钻了个窟窿。
这下,就像捅了马蜂窝,一百多个鬼子可炸了营,纷纷衣冠不整的打帐篷里爬出来,四下乱放枪,敢情,到现在鬼子还没找到枪是从那打来的,唯一知道原因的俩鬼子哨兵,变成了尸体。
正当鬼子没头苍蝇似的可哪儿乱转,又是两声枪响,两个鬼子应声栽倒,这下鬼子确定了开枪的方向,机枪、步枪奔着那个方向劈头盖脑的打了过去。
唐秋离故意在火光下暴露了身形,那些忍者眼睛还真好使,一下就看出这就是那个苦苦追踪了二十多天,又离奇消失的目标,这样的机会哪能放过。
鬼子们就像野狗嗅到猎物的气息,一窝蜂似的追了上来,一个鬼子指挥官,挥舞着指挥刀大喊:“士司麦,士司麦!”没等喊完,脑门儿上挨了一颗致命的子弹,树桩子似的,一头栽倒在地上。
另一个鬼子指挥官接过指挥权,带着鬼子,带着鬼子们,沿着唐秋离离去的方向追了下来。
鬼子终于上钩儿了!
追逐战在山林里激烈的展开,唐秋离怕鬼子不追上来,不时的打上几枪,又怕把鬼子甩的太远,鬼子跟丢了目标,做的比较辛苦,也很惊险,不时有尖啸的子弹,从身旁掠过,有几次,密集的机枪子弹,把他隐蔽的松树,打的树皮横飞,可那儿乱溅。
要命是那些鬼子忍者,比普通的鬼子要灵巧许多,渐渐对他形成包围之势,要不是他趁乱撂倒几个,其余的畏惧他的枪法,和大堆儿鬼子混在一起,还真不容易脱身。
追逐着,战斗着,前面就是陷龙滩。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八章 陷龙滩前斩倭妖
第九十八章陷龙滩前斩倭妖
前面就是陷龙滩边上的开阔地,追赶唐秋离的鬼子也发现了这一点,兴奋的就像发情的公牛,哇哇乱叫,在开阔地没有茂密丛林的掩护,这个该死的支那人,就会暴露在皇军密集的火力之下,还不得被打成肉酱!
鬼子加快了追赶的速度,还停的喊叫“杀机给给”,干脆不开枪了,挺起身体玩命儿的冲锋。
趁着这个机会,唐秋离沿着沼泽地边上往一侧跑去,迅速让开正面,一百多个鬼子,呼啦一下就冲出了森林,很快就冲到了沼泽地边上,鬼子不知道这里有要命的沼泽地啊,性急、腿儿快的鬼子,一脚就踩进去了,就觉得脚底下软绵绵、黏糊糊的直往下沉,急的哇哇乱叫。
后面跟着的收不住脚,也不明白咋回事,还想看个究竟,再加上天黑,好吗,稀里糊涂的跟着就下去了,等明白是咋回事儿,晚了,拔不出脚来了。
眨眼功夫,六七十个鬼子就陷进沼泽里,别说开枪了,还有那心思,逃命都来不及呢!挣扎得激烈的鬼子,死的更快,眼看着黑水带着泥汤子没过头顶,一串儿气泡冒出,人就没影了。
有的鬼子被身边同伴的情形吓呆了,直眉楞眼的看着同伙,在眼前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光顾傻看了,忘了玩命儿往外挣扎,手里的三八枪可没扔,估计是吓傻了,还别说,长长的三八枪横在前面,倒是减缓了下沉的速度,暂时保住了小命儿!
剩下的鬼子,终于明白了是咋回事儿,敢情,前面是要命的陷阱啊,就算没亲自体验一下,可在泥水里陷着的同伙们,恐惧的喊叫声,也提醒了这些家伙。
前面不行,支那人狡猾狡猾的,危险大大的,往回撤,不追了,保命要紧!剩下的五六十个鬼子转头就往回跑,在泥水里挣扎呼喊、可劲儿叫救命的同伙也顾不上了。
唐秋离连忙给小玲发暗号,一挺机枪忽然喷出夺命的火舌,在开阔地上,无遮无拦的鬼子,当时就被扫到一大片,剩下的慌忙原地卧倒,举枪还击。
可是,机枪火力太猛,再加上鬼子比较扎堆儿,被密集的子弹压得抬不起头,几个有点儿武士道精神的鬼子,刚打出一发子弹,就被小玲追逐枪口喷出的火光还以颜色,立马爆头,白花花的脑浆,溅得身边做鸵鸟装的同伙满脸都是。
卧倒就安全了?不见得,这边的机枪欢快的啸叫着,那边又飞过来手雷,一颗接一颗,连珠炮似的,炸得鬼子惨叫连连,手雷爆炸的火光,给小玲指示了目标,这丫头,这会儿就像变成了个杀神,机枪打的又准又刁。
子弹过去,必有鬼子丧命,打了这么长时间,机枪火力就没有间断过,有此可见,小玲换弹夹的速度多么惊人,在战场上,压制敌人火力的重武器,多停顿一会儿,就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唐秋离也挺佩服小玲的,这丫头啥时候练的这一手儿?
手雷提醒了鬼子,俺们也有这玩意儿啊,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就是机枪,把它炸掉不就结了,胆大的鬼子掏出手雷,扬手就要往机枪那扔。
在侧面的唐秋离看得真切,驳壳枪一甩,几个点射,正好击中鬼子的胳膊,鬼子疼的手一哆嗦,手雷掉在自己个跟前,“轰轰”几声,小鬼子自己的手雷,把同伙又炸死不少,倒是省了唐秋离和小玲挺多力气。
借着有利地形和出其不意的打击,活命的鬼子没有几个了,几轮过去之后,唐秋离给小玲发出了停止射击的信号,战场沉寂下来,浓浓的硝烟弥漫,又被晚风渐渐吹散。
唐秋离悄悄的转移到小玲跟前,和她并肩卧在一起,小玲见到了唐秋离,开心的一笑,又连忙转过头去,警惕地观察鬼子的动静,黑夜里,一双眼睛如星辰般亮晶晶。
唐秋离看到,小玲的身边,散落着很多空弹夹,一堆堆弹壳堆在她的脚下,这丫头,恐怕打出去有几百发子弹。
他对小玲笑了笑,接过机枪,小玲揉了揉肩膀,感觉都麻木了,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么多的子弹,她甩了甩胳膊,马上灵巧的往空弹夹里压子弹,很快,空弹夹都压满了,她掏出驳壳枪,挨着唐秋离的肩膀,趴在战壕上,目光搜索着鬼子的动向。
活着的鬼子,见机枪火力停止,以为没有子弹了,胆子大起来,起身想要突围,被唐秋离单发点射击中,嚎叫着丢了性命,试探了几次之后,再也没有鬼子敢突围,估计也没剩几个喘气儿的了。
唐秋离和小玲静静的趴在阵地上,根本没有挪动的意思,他才不想冒险呢,反正已经控制了局面,没必要那么做。
硝烟散去,战场一片宁静,随风飘来浓重的血腥味儿,又被晚风吹散,和唐秋离肩膀挨着肩膀的小玲,感觉到恋人身体传过来的热量,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血肉相连、同甘苦、共历险境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一热,几乎忘记了这是在生死相搏的战场,忍不住要去抚摸他那飘逸的黑发,看到唐秋离紧张、严肃的神情,小玲吐了一下舌头,不好意思的偷偷笑了。
时间过去,天亮了,黎明的薄光冲破暗夜,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沼泽地边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鬼子的尸体,各种形状都有,陷龙滩里,鬼子的踪影一个都不见,在淤黑的积水面上,零散的飘着不少鬼子的军帽,还能见到寥寥的几只三八枪。
陷龙滩吞没了落入其中的鬼子,连带他们的罪恶,全部化为中国土地上的养料,也是作为侵略者的必然下场。
唐秋离让小玲掌握机枪,掩护他,越是到最后,越要谨慎,别一时大意,被装死的鬼子打了黑枪,那笑话可就大了。
他紧握着驳壳枪,挨个查看鬼子的尸体,生怕有漏网之鱼,检查了一会儿,他对战果很满意,鬼子都毙命了,连重伤的都没有,一个鬼子军官身旁横放着一把指挥刀,这是个少佐军官,脑袋被手雷轰掉了半拉儿。
他弯腰刚捡起指挥刀,身后忽然响起机枪的声音,他一个侧滚,站起来时,身后的一个鬼子刚刚倒下,原来这是个轻伤的鬼子,在唐秋离检查的时候装死,混了过去,趁着他不注意,在他背后打黑枪,哪知道,小玲的机枪正等着他那。
唐秋离朝着小玲一伸大拇指,这边的小玲更加紧张了,枪把握的紧紧,全神贯注的卫护他的安全。
岸边的鬼子尸体都检查完了,他确信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朝着小玲打个手势,小玲这才放心的走了过来,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唐秋离忽然看到沼泽地里,有两具鬼子忍者的尸体,他顿起好奇之心,鬼子见到过不老少,这忍者是啥模样还没看到,他一手提着指挥刀,一手拿着一根桦木杆,踩着塔堆儿,朝那跳去。
来到了一个忍者的尸体旁,这家伙是脸朝下死在那的,他想用桦木杆把尸体翻过来,好看到脸,忽然,异变突起,这个忍者的尸体活了过来,并且,手掌在塔堆上一按,整个人升起在空中,一道白链似的刀光奔着唐秋离的头部劈了下来。
初生的朝阳映照下,刀光闪闪,转瞬就到了他的头顶,事发突然,唐秋离在仓促之下,只好用手里的刀招架,一声脆响,在大力冲击下,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鬼子忍者借着这股力量,重新跃起,刀势不变,重又朝着唐秋离的头部斩来,唐秋离的一只脚已经接触到泥水,危急间,他用左手的桦木杆一撑另外一个塔堆,一接力,身体迅速站稳,恢复了平衡。
这时,刀风已经及体,这个阴险、狡猾的忍者狰狞的面孔,清晰可见,他脚尖用力,身体倒飞而出,落在两米开外的一个塔堆上,刚站住脚,那个忍者一刀落空,在塔堆上一点,身体再度跃起在空中,乌鸦似的身影,掠过两米的距离,恶狠狠的朝着唐秋离又是当头一刀,必要斩落唐秋离于刀下。
唐秋离已经有了准备,那还能让他轻易得手,脚下用力,身体斜向飞出,落在另一个塔堆上,也是巧了,刚才那个塔堆是活动的,被唐秋离一蹬,偏离了原来的位置,荡出几尺远。
其实,在唐秋离落上去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这个塔堆是活动的,他在跳离的时候,腿部特别加了力量,才荡出那么远。
这个鬼子忍者计算的很准确,就是让那个唐秋离处于被动的局面,一刀接一刀,不给他喘息之机,他光顾盯着唐秋离了,哪知道脚下准备借力的东西,已经远去了。
“噗通”一声,鬼子忍者直接落到沼泽地的泥水里,溅起一阵泥水,瞬间就没影儿了,空中落下,多大的重力,那就是死亡跳泥啊!
这边唐秋离乐得直不起腰来,岸上的小玲可是急白了脸,拼命喊他,刚才的一切,小玲都收在眼底,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唐秋离看了看另外一个忍者的尸体,打消了过去的念头,别再上一次当,想想又不放心,掏出驳壳枪,接连几枪,都打在要害,血花四溅,忍者尸体一动不动,这家伙是死透了。
跳回岸上,小玲一阵埋怨,他连忙坐了检讨,并保证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小玲这才露出笑脸。
在鬼子哪里补充完弹药之后,他们又把带不走的武器弹药,挖个大坑埋起来,至于岸边的鬼子尸体,就不用操心了,不出一天,就会被野兽啃的干干净净,也是为他们的罪恶做点儿补偿。
迎着灿烂的阳光,伴着暖暖的春风,两个人踏上了归程。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九十九章 被审查了
第九十九章被审查了
唐秋离和小玲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基地偏东方向,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是一百五十公里,两个人归心似箭,急急赶路,离开基地已经二十多天了,现在部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可以想象得出他们焦急的心情,还不得派人到处寻找,和鬼子遭遇就麻烦了!
为了隐藏行踪,他们俩专门挑人迹罕至的密林穿行,这样一来,又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看着山路上鬼子的汽车、三轮摩托车不时的卷起烟尘,张狂的驶过,唐秋离只能吞着口水,眼馋的看着,要不是怕暴露踪迹,咋的也搞上一辆,省的每天跟着大山较劲儿。
鬼子的包围圈还没有撤,他们不时的与鬼子搜山的小股部队遭遇,每次都是躲避开,还好,总算没有暴露目标,就让鬼子在这方圆几百里的大山里,大海捞针去吧!
好在,季节已经到了阳历五月底,俩个人少吃了不少苦头,一路上的春色尽收眼底,去时春意初萌,归来野花点点,一路上的风餐露宿、长途跋涉,并未使小玲的风采稍减,依然钟灵俊秀,纤尘不染,唐秋离看得暗暗称奇,莫非这丫头是水做的?有自我清洁的能力。
这天上午,他们终于到了基地附近的山脚下,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稍作休息后,一鼓作气的爬上山,找到暗道口,敲响了联络的暗号,一个战士从岩石后面闪出身来,一见是离开一个多月的指挥长回来了,狂喜,却不给他们打开暗道门儿,问进基地的口令。
唐秋离哭笑不得,都走了一个多月,那知道什么口令啊?他对这个战士说,“你马上通知副指挥长或者是参谋长,让他们出来接我不就行了,你也没有违反纪律!”
这个战士马上摇了电话,把情况汇报上去了,然后对唐秋离说道:“指挥长,对不起,这是基地的规定,电话已经打过去了,您稍等一会儿!”
唐秋离和小玲背靠背的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这一松弛下来,反倒是觉得浑身的肌肉都酸痛,疲惫的不想睁眼。
等了好长时间,唐秋离都有些不耐烦了,搞什么?老大回来了,就算不锣鼓喧天、夹道欢迎、列队敬礼,也得有个速度吧?
就在唐秋离百思不得其解,心头火起的时候,暗道口总算缓缓打开了,出乎意料的是,前来迎接他俩的,不是刘铁汉、唐秋生、冯继武这几个大佬,也不是山虎和巴特尔这两位好兄弟,而是那位张特派员,唐秋离不由得一愣,脑海里出现疑云。
莫非基地周围的敌情出现了变故,他们都不在?
张特派员倒是很热情,上前抓住唐秋离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厚厚的镜片后,一双闪烁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来回扫视,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辛苦啦,欢迎你回来之类的话,到弄的唐秋离像个客人。
唐秋离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同时也感觉到,张特派员的热情有点儿虚假,还带着官腔,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进到基地里面,刘铁汉、秋生、冯继武还有山虎和巴特尔他们在哪欢迎他,唐秋离见到这些老伙计,心情那就别提多激动了,奇怪的是,这几位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分别多日,扑上来抱成一团,又说又笑,连打带闹的,透着那么股子亲热劲儿。
大家伙对他和小玲礼貌而客气的点头微笑,眼中那种炽热和轻松却掩饰不住,山虎和巴特尔倒是想扑上来,张特派员咳嗽一声,对着他自己带过来的警卫命令道,“送唐指挥长去休息,一会儿我去看你!”山虎和巴特尔只好停住脚儿,山虎还愤愤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唐秋离看到这些这些老伙计,也就放下心来,大家都在就好,这说明基地周边还没有发生危险情况,可能是和张特派员还不习惯。
晚饭是张特派员陪着他和小玲吃的,其他人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张特派员告诉唐秋离,去哈尔滨的部队返回到基地之后,把情况通报了一下,他立即命令特战大队全体出发,务必寻找唐指挥长的下落,他还亲自带队,运回了藏在山洞的药品和医疗器械。
接着,大谈特谈自己带队运物资的过程中,怎么样和鬼子大部队遭遇,又如何指挥部队经过血战,消灭了鬼子,回来的途中,又消灭了多少鬼子,说到高兴处,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飞。
这位特派员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的瞟着小玲,显然,有个漂亮的姑娘在场,张特派员谈兴特浓,竭力表现自己英明神武、能征善战、指挥若定的风采,唐秋离很是疑惑,派出部队,应该有秋生或者是刘铁汉和冯继武决定吧?怎么轮到特派员了?部队指挥系统更改了?
他没有说什么,和小玲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小玲的眼里,同样看到了不解,小玲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是很不喜欢张特派员的做派,应该说是很讨厌,低头吃饭,也不搭话。
这顿饭吃的挺别扭,张特派员见这位漂亮的姑娘没有反应,更没有对自己露出崇拜的意思,也大感没趣儿,唐秋离更是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想法,也就草草结束了。
回住处的时候,天色已经比较晚了,唐秋离本想召开会议,全面了解一下部队的情况,怎奈,疲劳以及,只好作罢,张特派员的四个警卫,紧紧跟随着,不像是护卫,倒像是押送。
他也没在意,拉着小玲的手,卿卿我我的谈笑着进了屋,洗漱完毕之后,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早上醒来,刚洗完脸,小玲忙着给他洗衣服,张特派员的一名警卫进来,说是特派员找唐指挥长有紧急事情要谈,他和小玲打个招呼,随意的穿件衣服就跟着走了。
到了张特派员的住处,没等他打招呼,突然,后背被两只枪顶住了,身后的门“咣当”一声,紧紧关上,张特派员脸色冰冷的坐在桌子后面,一双淡黄色的眼珠儿,死死的盯着他。
两双粗壮的大手把他按坐在一把椅子上,唐秋离明白了,历史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运转,苏区来的特派员还是在干原来的活计,不过,主角变成了自己。
他扫视了一下屋里,自己坐在被审问的位置上,六个高大、粗壮的警卫,手里都拿着驳壳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大概也知道唐秋离的厉害,个个显得有些紧张。
张特派员拿出一封电报,大声念道:“根据国家政治保卫局的命令,依照苏区肃反条例,我代表组织宣布,对唐秋离进行隔离审查!”念完电报,他还得意的看了唐秋离一眼。
唐秋离有一种哭笑不得,甚至是荒诞的感觉,穿越前,从影视、资料上看到过不少类似的情形,当时就对这些提枪杀敌是软蛋,整起自己的同志,个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们无比的痛恨,他一直迟迟不想回归到**的组织,就是出于这种顾虑,他很清楚,这时候,正是苏区肃反扩大化最严重的时候。
不知是历史开他的玩笑,还是自己真的很衰,这种事情,还真让自己摊上了!妈的,真荒诞离奇!
“等等,张特派员,你代表哪个组织,对我进行隔离审查?”他笑眯眯的问道,“中国**!”张特派员的底气还真足。
“提醒一下特派员,我还没有加人你们的组织,对我的审查成立吗?我不受你们组织的约束!”
张特派员显然忘记了这一点,他习惯拿组织来说事儿,在苏区的时候,只有拿出组织这顶大帽子,无论多么威名赫赫的战将,都任由自己摆布。
他老脸一红,恼羞成怒了,猛的一拍桌子,“别狡辩,交代你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那就请张特派员说说我唐秋离的罪状吧!”唐秋离带着戏谑的语气问道。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你听着,一、拥兵自重,拒绝党的领导,拒绝接受组织改编,是一个典型的新生军阀,二,生活腐化,作风败坏,长期霸占一名女战士,供自己淫乐,三、长时间离队不归,有投敌的嫌疑,随便其中的一条,唐秋离,你都够枪毙的了,还嚣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这位张特派员大概是渴坏了,“咕咚咕咚”一大缸子水都灌下去了,完了一抹嘴,大概是觉得局面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唐秋离就是案板上的肉,随便自己砸切,用得意的眼神看着唐秋离。
这副嘴脸,唐秋离看都懒得看,索性闭目养神,屋子里一阵寂静,在张特派员看来,唐秋离被自己的话,击中了要害,在那考虑出路呢?
唐秋离敏锐的扑捉到屋外的声音,那是二十多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在悄悄接近这间屋子,从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中,他听出了山虎、巴特尔和自己直属卫队战士的特征。
他微微笑了,这帮家伙咋知道自己被这位狗屁特派员给骗来了呢?山虎他们对付屋里这六个警卫,那是小菜一碟,外面还有四个,肯定是已经给拿下了,干的漂亮,悄无声息,四个武术高手,就束手被擒,挺有意思!
忽然,窗户被大力击碎,二十多只黑洞洞的枪口,而且都是轻机枪,对准着张特派员和六个警卫的脑袋,山虎的大嗓门儿,打雷似的响起,“都别动,那个敢动指挥长一根汗毛,别怪老子不客气”。
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章 特派员的内心
第一百章特派员的内心
张特派员被突发的变故惊呆了,醒过腔来,暴跳如雷,指着山虎大声喊道:“黄山虎,你敢违抗组织命令,想造反那?我现在就撤销你的职务!”
山虎大嘴一撇,“歇菜吧你,早就看你不地道了,血手团还轮不到你说话,再嚷嚷我一枪毙了你!”看来,山虎对这位特派员绝对没有什么好感。
张特派员又命令直属卫队的战士,“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不要包庇唐秋离,他正在接受组织审查”,因为激动,他的脸涨得通红,直属卫队的战士们,毫无反应,一脸轻蔑,冷冰冰的眼神,刺得他心里一阵发虚。
他又命令自己的警卫,“快把大军阀、腐化、堕落分子、通敌的汉奸唐秋离就地正法”,这家伙是急眼了,不计后果,要对唐秋离下毒手。
这些警卫在机枪的威逼下,哪敢动地方,倒是有一个他的死党,举枪就要开火,窗外一声枪响,这名警卫的手腕子上多出一个窟窿,驳壳枪掉在地上。
紧接着,山虎庞大的身影猛扑过来,一拳就把这个胆敢开枪的警卫打出屋外,一蓬血雨,破碎的门板带着人影,远远的栽倒在地上,山虎一拳,竟然把这个身怀武功的警卫,打成深度昏迷,这还是山虎手下留情,要是鬼子,这一拳就能把胸骨打碎。
屋外,张特派员那四个放哨的警卫,躺在地上,每个人都被两挺轻机枪指着脑袋,一动不动,表现得无比乖巧。
张特派员不知道是咋想的,都这种局面了,还伸手掏自己的配枪,打算亲自动手,也不知道跟唐秋离这么大的仇儿,这人那,不知道进退是挺悲哀的事儿。
他的枪刚掏出来,窗外又是飞来一颗子弹,把他的手枪击飞了,窗外,付家哥儿俩平举着狙击步枪,杀神似的在那盯着他的脑袋,要是他再不知道好歹,下一枪就要爆头了。
卫队的战士们进来,毫不客气的把张特派员的警卫们的枪给缴了,撵到一个角落,抱着脑袋蹲在那,大气儿都不敢出,这些警卫心里也明白,咱就是棵,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整这事儿,犯忌讳,一阵机枪给突突喽,都没地方说理去!咋跟了这么个主儿!看不出眉眼高低来!
唐秋离死死的盯着张特派员,神情有说不出的厌恶和轻蔑,“告诉你,我讨厌你和你代表的那个组织,在苏区,你们以组织的名义,杀害了多少优秀的红军将领,你们这类人,双手沾满了自己同志的鲜血,比战场上的敌人还要可怕!”屋子里都人都鸦雀无声,只有唐秋离压抑不住愤懑的声音,在屋子里冷冰冰的回荡。
张特派员的脸,刷地变得蜡黄,好像全身的血液,被瞬间抽干一样,微黄的眼珠,呆滞的看着唐秋离和周围对他无比愤怒的战士。
唐秋离的话,刀锋般锐利,直刺他内心深处丑陋的灵魂,他非常清楚,在中央苏区,他亲手处决了多少优秀的红军将领,使他体会到了权力所带来的快感,那是一种掌握别人生死命运的快感。
到东北之后,他想尽快开创局面,到了抗联部队,刚想大展拳脚,来个轰轰烈烈的肃反**,可是抗联的艰苦生活,面对鬼子优势兵力的围剿,每天除了作战就是翻山越岭的赶路,面对鬼子的子弹,他吓破了胆,狼狈不堪的溜回满洲省委所在地。
他非常灰心丧气,在他心里,所谓的革命事业,崇高理想,都是实现自己掌握权力的工具,当环境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时,本来就掺杂个人私欲的斗志,荡然无存,东北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每天都有掉脑袋的危险。
李洪刚去满洲省委汇报工作,正是他从抗联一路军回来后不久,李洪刚的出现,使他看到了一线曙光,在东北还有这样一块儿宝地,不用每天去面对鬼子,还有这样一支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那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本钱,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真是可惜了。
至于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不是**员,那不要紧,有二十几个党员在这支部队里,就证明党组织已经扎下了根,那个姓唐的指挥长,听话便罢,否则,利用手段除掉他,部队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所以,他让李洪刚带回了与**满洲省委书记,意见和内容完全相反的一封信。
后来,见在血手团的李洪刚他们迟迟没有行动,内心的权力**,驱使他要尽快赶到血手团的秘密基地,在加上满洲省委的生存环境,日趋恶劣,遭到了敌特的几次搜捕,被迫改换了几次地点,不少同志都被捕了,他吓破了胆,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到了血手团的秘密基地之后,他为自己的高明选择感到庆幸,这里的人,也太单纯、幼稚了,玩儿政治手腕,全加起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的所有政治智慧,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刚开始,他慑于唐秋离在部队的威望,没敢轻举妄动,像一条毒蛇一样蛰伏起来,观察周围的动静,等待着实机。
机会出现了,唐秋离带队出征哈尔滨,他开始动作了,深入到战士中间,找这个谈话,拉那个交心,忙得不亦乐乎,很快就把一大批出身贫苦的基层战士笼络到身边。
这个时候,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引起秋生、刘铁汉、冯继武他们的警觉,对于这位特派员,秋生他们是打心眼儿里欢迎的,都是**,有李洪刚、周玉山的例子,那可是真心为了咱血手团付出心血,在他们善良的内心里,**员都是一样的。
他忙着发展党员,成立支部,成立士兵委员会,提出一切权利归于士兵委员会的口号,逐渐把血手团里,东北军系统和血手团老底子的各级指挥官,排挤出权利核心之外。
他又把手伸向了秋生的情报保卫部门,这引起了秋生的警觉,态度非常坚决的阻止了他,总算最核心的机密没有让这个人接管。
在他上串下跳,逐渐攫取权力的过程中,唐秋离在部队的威望,成为他最终掌控部队的最大绊脚石,这种威望,不是靠行政命令,也不是凭组织任命就能达到的,是在血与火、生与死的战场上,凭着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得到的。
只有除掉唐秋离,自己才能完全掌握这支部队,然后,通过逐步清洗,这支部队就成了自己的武装,政治斗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没有温情可讲,罪证早就准备好了,原来想昨晚就动手,可自己这准备的不太充分,就拖到第二天,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这场闹剧。
听到枪声,秋生他们也急忙赶过来,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张特派员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他们,然而,秋生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权力**极度膨胀的人,目光之中,说不尽的鄙视和痛恨。
唐秋离挥挥手,战士们五花大绑的把这几个人带出去,关到一个山洞里,张特派员被特殊照顾,捆得跟个大粽子似的,咣当就给扔到山洞最里面。
唐秋离还直纳闷儿,山虎咋知道自己被隔离审查了呢?问了山虎,才知道原因。
小玲见他一大早就被张特派员派人叫走了,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再联想到昨晚这位特派员的表现,越想越不放心,偷偷的跟在后面,见到唐秋离刚一进去,大门就被紧紧关上了,外面还有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在那把守,小玲也是久经沙场的女孩子,一看就明白了,秋离被张特派员抓起来了。
她想进去,又一想,弄不好,自己也搭进去,转身就跑到了直属卫队的驻地,山虎一听,当时就炸了,早就看这个东西不顺眼,现在竟然敢对指挥长下手,集合队伍,立即赶过去救人,途中遇到了付家哥俩,一听这情况,眼珠子都红了,也来不及集合特战队员,紧忙跟着跑过来。
唐秋离对着小玲做了个飞吻,当然了,别人都不懂啥意思,小玲当然明白了,洁白的脸蛋上,飞起一抹嫣红,鼓着嘴,瞪了他一眼,这是俩人儿经常玩儿的游戏,真亏了小玲,要不,兴许被姓张的当场解决掉了呢,瞧着架势,杀自己的心,早就有了,这你说,真他妈倒霉,好心接待了他,可倒好,整个一白眼狼。
唐秋离在湖边,很奇怪的问刘铁汉,那几个支队长咋没看到人影,是有任务?在那个区域作战?大家一阵沉默,还是秋生领着他来到了一个山洞。
铁制的大门紧闭,上面还挂着老大一个锁头,两名基地警卫大队的战士在那站岗,见到指挥长他们来了,赶忙敬礼,唐秋离命令道:“打开门!”两名战士迟疑着,“没有张特派员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也包括我?”唐秋离的话语里带着火药味,面色不善。
这姓张的家伙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打开!”唐秋离低沉着嗓音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威压,跟在后面的基地警卫大队大队长姜雁鸣,急的脸都白了,这俩兵咋榆木疙瘩脑袋呢?没看到指挥长压着一肚子火儿吗?上前一把夺过钥匙,“咣当”一声拉开了大门。
一股浓浓的霉烂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刺鼻的异味,呛得唐秋离倒退好几步,黑漆漆的山洞里,依稀看到些人影。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零一章 咬他一口
第一百零一章咬他一口
山洞里面关着二十多人,当战士们把他们扶出山洞的时候,灿烂的阳光刺激下,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眼,侧过头去,以保护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环境下,已经脆弱的视力。
看到他们的样子,唐秋离几乎要气炸了肺,姓张的是要把部队的骨干一网打尽,被关押在这里的,都是大队长级别以上的干部,几个支队长和指挥部的处长们,当然未能幸免,都是在三岔河参加部队的红军干部。
令人意外的是,出身东北军的苏景峰也在其中,支队长级别的干部中,只有特战支队支队长唐秋泉得以幸免,不知道这位特派员是没来得及下手,还是畏惧特战支队这帮不要命的兵。
这些人,神情萎顿,面黄肌瘦,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伤痕,长时间的关押,在他们的精神和**上,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尤其是李洪刚和周玉山两个人,经过严刑拷打,受伤最严重,要不是身边的战士搀扶着,几乎无法自己站立。
他们一见到唐秋离,纷纷落下了铮铮男儿的热泪,满腹的委屈和辛酸,特别是苏景峰,七尺男儿,热血军人,竟然号啕大哭:“指挥长,您要是再晚回来几天,就见不到我了,姓张的王八犊子,他们**整啥肃反,关我屁事!让人把我骗到这里关起来,愣说我是啥AB团,还逼着我交代反党罪行,还有你勾结小鬼子的证据,活见鬼了,我没在党,反那个党了?”
唐秋离忙上前安慰苏景峰,心里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姓张的家伙,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到了这种程度。
唐秋离立即召开会议,他想彻底了解一下,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姓张的所作所为,到底给部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和危害。
唐秋离不在部队的这段时间里,这位张特派员大耍政治手腕,逐步掌握了部队的领导权,之后,他命令部队全体出动,攻打松江城,幸亏秋泉和刘铁汉他们坚决抵制,并一再重申指挥长的命令,再加上各支队长坚决反对他这种军事冒险行为纷纷拒绝执行命令,他才没有得逞。
转手,他就开始清洗内部,不是**员的指挥官,他没借口下手,就把在部队担任各级领导职务的军事干部中的党员,以组织的名义,统统隔离审查,罪名是托派分子和AB团,李洪刚和周玉山他们很清楚姓张的这么做的目的,但是,有组织这顶大帽子压着,出于一个**员的党性,满心愤懑的接受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起初,秋泉、刘铁汉和冯继武见是人家**内部的事情,也不好插手,后来,姓张的丧心病狂,竟要枪毙这些人,秋泉他们不干了,姓张的只好罢手,李洪刚他们才幸免遇难,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后来,山虎他们回来之后,把唐秋离的情况在会上汇报了,这位张特派员一定要亲自带队去运送物资,带着一个大队出发了。
中途,和鬼子吉野联队遭遇,本来是完全可以避免和鬼子交火,鬼子的兵力远远超过自己,可是,这位张特派员非得要打上这一仗,还说什么,见了鬼子不敢打,是逃跑主义行为。
这个大队的大队长,不是**员,对他可没有像李洪刚他们那样,拿他当回事儿,当神供着,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套,这家伙威胁要撤了他的职,这个大队长其实对他早就看不顺眼了,自打他来了之后,今天整这个,明天审那个,把部队搞得乌烟瘴气,军心不稳,自己的几位**员同僚,都被抓起来了。
所以,大队长冷冷一笑,告诉他,指挥长可不是这样打仗的,对不起,您的命令我拒绝执行,这下子可戳到了他的命根子,这家伙带着他的警卫就开了火,枪声一响,部队完全暴露了目标,大队长气得跳脚直骂,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自以为是、把部队拖入险境的家伙,一咬牙,带着全大队迎了上去。
以一个大队八百多人,对付鬼子一个联队四千多人,火力还不占优势,这仗还有法儿打吗?大队长指挥部队边打边撤,还得分心照顾跟头把式跑路的特派员,战斗打了整整一下午,鬼子紧紧咬住不放,好不容易在天黑下来之后,才摆脱了鬼子。
一场鏖战下来,一个大队,只有五百来人生还,三百多名优秀的战士,永远长眠在热恋的故土,其中,副大队长阵亡,两个中队长阵亡。
部队只好撤回基地,这位张特派员对因他的原因,而造成部队的重大伤亡,避而不谈,还到处吹嘘自己的勇敢和指挥艺术,真他妈不要脸到了极点,还是刘铁汉再次带队,才费劲周折的把物资运送回来。
唐秋离一听,肝胆俱裂,眼珠子都红了,整整三百多名训练有素的战士,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成了这个权欲熏心的,无耻之徒的牺牲品,成了他个人表演的道具,三百多名好兄弟啊!
唐秋离抓起桌上的轻机枪就往外走,山虎和巴特尔紧紧跟上,他一定要乱枪击毙这个给部队造成重大损失的罪人。
一抬头,看见李洪刚和周玉山以及那些党员们恳求的目光,头脑冷静下来,是啊,毕竟是满洲省委来的人,自己就这样处置了,在**哪里说不过去,还落得个杀害**的罪名。
他满心的愤怒无处发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气得在地上来回转圈,飞起一脚,把一张结实的桌子踢得粉碎,巨大的声音,把会议室里的众人吓了一跳,大家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指挥长发这么大的脾气,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唐秋离转身对秋生说:“给**满洲省委发报,把这个什么狗屁特派员马上弄走,要不,我忍不住毙了他!就按我说的,原文发送!”秋生忙安排人去了。
两天之后,满洲省委的机要交通员过来,把张特派员给接走了,临走时,这位特派员还用满不甘心的目光看着唐秋离,还说,一定会再回来的,气得山虎拿重机枪要突突他。
唐秋离送走了这个瘟神,也算是给**满洲省委一个交代,避免双方撕破脸皮或是陷入尴尬境地,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满口革命、理想、事业、党性的张特派员,后来终于叛变投敌,带着大批鬼子,找到了秘密基地的位置,使血手团的基地,几乎陷入灭顶之灾,当然,这是后话。
接下来,唐秋离开始着手整顿,被张特派员搞得人心惶惶、军心涣散的部队,他宣布,被张特派员突击入党的战士,其党籍一律作废,各级支部、党委立即解散,士兵委员会马上取消,部队回到正常的训练之中,被隔离审查的全体干部,马上返回原来工作岗位,继续担任原职务。
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张特派员留下的影响给完全消除,部队的一起都回归到正常的轨道。
打这以后,唐秋离落下个病根儿,就是听不得“特派员”这三个字,这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一听到,立马就两顿吃不下饭,从此,特派员这三个字,在血手团就成了全体干部、战士的忌讳,大家绝对闭口不谈。
部队整顿完之后,唐秋离把注意力转移到周边地区敌情上来,他把特战支队全部派出,以基地为中心,半径二百公里之内鬼子部队的的番号,兵力部署,火力配备,调动等情况,统统侦察清楚。
同时,他让秋生的情报部门,启动一批秘密情报员,把东三省特别是哈尔滨周边鬼子的动向详细调查清楚。
血手团庞大的情报网,卓有成效的运转起来,各种有价值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汇集到情报中心,又被情报分析员分类汇总,送到唐秋离的办公桌前。
情报显示,哈尔滨城内,鬼子的戒严虽然已经撤销,但是,日伪的特务、密探却增加了许多,进出的行人也盘查得更严了,尤其是在七三一周围,拉起了长长的铁丝网,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神秘的日本人,就连一般的日本军人,都不能进入,所以,更详细的情况无法知道。
唐秋离心里却明镜似的,鬼子是在清理废墟,一方面是试图寻找残留的生化武器,更重要是想知道七三一的秘密丢失多少,鬼子也不敢把这种罪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才不惜下血本围追堵截自己的小股部队。
一份特战支队一大队三分队发来的情报,引起了唐秋离的极大兴趣,鬼子两个师团、两个旅团的兵力还没有撤,各部队以联队或大队为单位,依然在山里搜寻我小部队的下落,只不过包围圈的范围扩大了将近一倍,这样一来,各部队之间的距离增大了。
其中,鬼子吉野联队已经深入到大兴安岭腹地,属于孤军深入,离最近的鬼子部队也有将近两天的路程,一路上,烧杀奸掠,犯下了许多灭村惨案。
前段时间,我军小股部队和吉野联队遭遇,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吉野联队的鬼子更加骄横,行动也更为积极,认定在此地区,有抗联部队潜藏,积极寻求我主力决战。
唐秋离在地图上很快就找到了敌吉野联队的位置,狠狠一拳砸在地图上,三百多战士的血不能白流,他大声命令通讯员,“通知各级指挥官,马上到作战室,召开紧急会议!”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零二章 战前准备
第一百零二章战前准备
一张大大的东三省地图挂在墙上,上面标注着敌我态势,唐秋离面对着地图,久久的沉思着,下面的各级将领鸦雀无声的看着指挥长,脸上带着思索的表情。
刚才参谋长冯继武,已经把敌我态势以及指挥长的战略意图,对大家做了详细的讲述,敌吉野联队,孤军深入,以机械化野战部队,进入到山林地带,鬼子的战车和重炮无法进入战场,使其失去了火力优势,是歼灭其最好的时机,战机出现,所有的思路,都围绕着这一战略意图展开。
对于歼灭吉野联队,在座的各位指挥官都没有任何意见,尤其是吃了吉野联队亏的韩铁支队长,上次跟张特派员去运送物资,而遭受重大损失的那个大队,就是韩铁支队的,现在一听要干掉吉野联队,马上兴奋的嗷嗷直叫。
这几位手握重兵的支队长,那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只能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主儿,无端的折损了三百多战士,韩铁郁闷得都要吐血了,一口气憋在心里,在被关押期间,没少痛骂那个狗屁特派员,现在有报仇的机会了,立马抢上了主攻任务。
其他几个支队长不干了,凭啥你韩铁就得打主攻,三头六臂咋的?大家伙纷纷嚷起来,都各自摆出自己支队的优势,争执不下,嚷嚷一会儿,见到指挥长没有一点反应,也就消停下来。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到了一点,全歼吉野联队是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在不惊动鬼子外围部队的情况下,如何能隐蔽接敌。
唐秋离见到大家都没话了,笑着问道:“怎么了各位?咋都变得这么文明了?说说吧,谁有好办法?”
大家都闷头不吱声,这确实是个挠头的问题,一万多人的大部队,悄无声息的摸上去,几乎不可能,要是中途和鬼子纠缠,四周的鬼子靠拢过来,部队就有被合围的危险。
唐秋离笑了,我提出个方案,供大家讨论,部队既然无法在不惊动其他鬼子的情况下,隐蔽接近吉野联队,那就大张旗鼓的派一支部队,伪装成主力部队,在鬼子搜索圈外围大打特打,打的越狠、越热闹越好。
然后,大踏步撤退,吸引鬼子大部队往相反的方向追击,越远越好,给主力部队撕开一条口子,主力部队快速通过,就算其他鬼子想增援吉野联队,时间上也来不及,这叫猛虎掏心。
唐秋离的话音刚落,大家心里豁然开朗,对呀,还是指挥长有办法,这招准行。
倒不是在座的指挥官没有这样的智慧,而是习惯了指挥长的奇思妙想,并且每次都能打大胜仗,时间长了,自己也就懒得浪费脑细胞,反正自己的想法,咋的也超不过指挥长。
其实唐秋离也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是大部队集体行动,自己包办一切还可以,将来要是分兵进击,各支队长都要独当一面,这种心理可要不得,他有意识的培养各级指挥官的**作战能力。
作战方案很快确定下来,副指挥长刘铁汉,带领李洪刚支队,配属一个迫击炮中队、一个步兵炮中队,伪装成部队主力,负责引开鬼子,骑兵支队配合行动,总的作战原则是,给鬼子以突然打击后,部队迅速脱离战场,吸引鬼子追击。
然后,以小股部队纠缠鬼子,使鬼子欲罢不能,支队主力若即若离,层层设伏,寻机歼敌,此仗关键是要打的凶猛,撤得迅速,切忌与绝对优势的鬼子硬碰硬的作战。
吸引鬼子大部队两天之后,迅即脱离战场,返回基地。
指挥长唐秋离和参谋长冯继武,带领苏景峰支队、韩铁支队、袁景豪支队所部共七千五百人,负责全歼吉野联队,炮兵支队剩余所部,由支队长郑勇带领,随主力部队行动,特种大队除一部随副指挥长刘铁汉行动外,其余由支队长唐秋泉带领,作为主力部队之前锋,先期出发。
副指挥长唐秋生留守基地,提供准确情报,参谋长冯继武会同参谋处处长赵玉和制定详细作战方案,下发到各部队,各部队遵照执行,部队的战前动员、准备时间为一天,明天拂晓准时出发。
此战在于主攻部队的迅猛攻击,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解决战斗,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为二比一,我方占绝对优势。
下面有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介绍一下敌吉野联队的基本情况,情报处长于得水是一位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言行举止之间,带着情报人员特有的严谨和寡言。
他毕业于东北大学数学系,后来进入东北军做情报参谋,“九、一八”事变之后,脱离东北军系统,在家赋闲,是秋泉在开辟情报网络的时候发现了他,了解了他的政治立场和家庭背景之后,作为人才,把他带回了基地。
后来,唐秋离在众多的参谋人员中间发现了他的才能,破例把他从一名普通参谋,擢升为作战部队的一名高级情报官,部队整编后,担任情报处长一职。
他站起来,用一贯不带任何感**彩的语调说道:“吉野联队,为日寇第二十师团之主力野战联队,辖四个步兵大队,一个战车中队,坦克八辆,装甲车八辆,一个炮兵大队,装备野炮六门,步兵炮十八门,迫击炮三十门,一个辎重大队,另外有联队部直属部队,总兵力为四千六百人,士兵多为训练有素的老兵,战斗力强悍,战斗素养极高,为日军头等主力联队”。
“联队长吉野正雄,日本九州人,毕业于日本帝国陆军大学,精通战役指挥和剑道,作风狠辣,曾参与入侵朝鲜作战,后调入东北,负责围剿抗联部队,为关东军之机动主力部队”,以上是敌吉野联队的基本情况。
他说完,一合文件夹,目无表情的坐下了。
“怎么样各位,这可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弄不好,兴许把咱们的门牙崩坏了”,唐秋离慢悠悠的说道,大家一听这话,有点儿不高兴了,指挥长是长敌人微风,灭自己的锐气,别说是一块骨头,就是个铁疙瘩,也把他砸扁喽
唐秋离很喜欢干部们的作风,面对强敌,毫无畏惧,斗志旺盛,这才是一支部队应有的精气神,他又特别告诫大家,发挥我们的火力优势,在没有自己的命令之前,各参战部队,绝对不允许冲锋,要是那个支队长、大队长逞个人英雄主义,不拿战士们的生命当回事儿,回来后,就让他去基地农村养猪去。
大家伙一阵哄笑,后勤部长张全说道:“指挥长,你就饶了我吧,弄一个支队长去我那养猪,还不得专门派俩人儿侍候他呀?哪是来个猪倌,整个大爷来呀”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唐秋离没有笑,他可深深了解手底下的这些猛将,到时候一激动,脑袋一热,荷尔蒙分泌旺盛,真的会拎个大刀片子去砍鬼子的脑袋,支队长、大队长都这样了,那底下的战士们,还不脱光了膀子去拼刺刀啊?
鬼子的单兵技术、拼刺技术那可不是白给的,一对一还真占不着啥便宜,这种无谓的伤亡,是唐秋离在历次作战指导思想中,极力避免的。
放着优势的火力不去利用,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拼刺刀?那是没办法,现在自己的家底雄厚,最不缺的就是枪炮弹药,所以,他非常严肃的重申了一遍命令。
还别说,有几个支队长和大队长的想法,真让他给猜着了,挺长时间没有作战任务,这些指挥官都憋得手痒痒,卯足了劲儿,要亲自上阵,好好过把杀小鬼子的瘾。
现在指挥长接连强调,不许随便冲锋,只好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在那嘀嘀咕咕,瞧那意思,甭提有多遗憾了,唐秋离瞪了他们一眼,这几个胆肥儿的家伙,一缩脖,老实了。
接下来就是安排部队行进路线和行进序列,准备物资弹药等具体事务,唐秋离把这些事情统统交给参谋长冯继武和后勤部张全、周玉山他们去做了,落个清闲。
部队忙碌的准备着,单兵携带子弹二百发,炮弹携带五个基数,还有其他物资,辎重处那里,人喊马嘶,张全和周玉山满头大汗,里外张罗,这通忙活。
他带着山虎和巴特尔,来到了兵工厂,王旭他们研制的高爆弹药,已经可以装备部队了,这种炮弹,由九二式步兵炮或者迫击炮发射出去,爆炸的威力,足以超过小鬼子的野炮炮弹,而且炮弹的体积和重量大为减少,更便于部队携带。
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利用在三源浦弄回来的无缝钢管,装备研究所已经成功研制出反坦克枪,射击距离到达两千米以上,并且为之配套的弹药已经通过实弹射击,可以大量装备部队,以小鬼子“伊豆”系列坦克,薄皮铁棺材的装甲厚度,只要一发子弹,就能彻底击毁。
拿过这种反坦克枪,长长的枪管,有锹把粗细的枪口,看着就让人恐怖,份量到还不重,两人可以轻松操作,山虎拿过来里掂量一下,满是羡慕,差点儿弄一个背上,无奈,自己身上的装备太多了,都没地方背,只好满脸遗憾的放下,还直吧嗒嘴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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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零三章 战局复杂
第一百零三章战局复杂
唐秋离忙问王旭,现在已经生产了多少,王旭告诉他,已经生产了六十多支,唐秋离命令通讯员,把除了炮兵支队支队长郑勇以外的六个支队长,都叫到装备研究所来。
不一会儿,这六个支队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指挥长这么着急的把他们叫来,都以为有啥大事儿,不敢怠慢,唐秋离告诉他们,每个支队立即组建反坦克枪分队,每个分队装备十支反坦克枪,隶属于支队长直接领导,在明天出发前,所有反坦克枪手,必须熟练掌握枪支的基本性能和穿甲弹、破甲弹的使用要求。
这几个支队长哪见过这种超时代的武器啊,都一头雾水,等看过枪以后,再加上王旭的讲解,立马就像得了宝贝似的,苏景峰当场表态,还选啥分队长啊,俺老苏就是个合格的分队长,这家伙,用起来肯定过瘾。
被唐秋离一顿暴尅,这才打消了自己给自己封官儿的念头,还不忘嘀咕一句,“俺就专门干这个分队长,支队长让别人干得了”,唐秋离隐约听到了他的话音,警惕的瞪了他一眼,苏景峰一缩脖儿,假装咳嗽,心说:“指挥长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还是少说话吧,免得挨尅”,一溜烟儿地转身跑了。
看到苏景峰的模样,唐秋离和其他的几个支队长都哄堂大笑起来,和指挥长告别之后,都兴高采烈的回部队挑人去了。
回到作战室,指挥部的所有成员都在哪儿等着他那,参谋处长赵玉和汇报了作战方案,他们又商量着修改几处,确定无遗漏,这才散会,草草吃了晚饭,天已经黑了。
回到住处,小玲正在屋里眼巴巴地等着他那。
这次没有安排小玲跟随部队出征,从内心来讲,唐秋离真的不愿意小玲出在炮火连天的战场,尽管这相对于其他战士来说,有些不公平,小玲首先是个战士,然后才是他的未婚妻。
在经历了这次返回基地,二十多天森林危险之旅,他内心极度恐惧失去小玲,小玲的一切,已经深深铭刻在他的灵魂深处,不详之梦,常常使他在午夜惊醒,醒来后的恐惧,紧紧地抓着他的心。
只有触摸到身边女孩儿那温暖的身体,才能安然睡去,有时他想,这是否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昭示,这是否也是一样的儿女情长,午夜梦回,他无法承受失去小玲的痛苦,单单是思念,就令他寸断肝肠。
灯光下,恋人娇艳如花,他唯有用激情来点燃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说不尽的悱恻缠绵,温馨的小屋,奏响爱的乐曲。
明天又是一次离别,为何世间离别多?离别,是甜甜、涩涩的思念,而失去,是冰冷的绝望。
拂晓,云淡淡、风轻轻,鸟儿还在沉睡,启明星刚刚升起,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战士,井然有序的奔向各自的集合地点,没有嘹亮的军号,没有急促的哨音。
部队悄然离开基地,唐秋离并没有让小玲相送,当他走进密道,最后一次回头张望时,绿树繁花间,薄雾浅处,一袭白衫的女孩儿,飘然若仙,在那深情的眺望,哪怕是在茫茫人海,小玲依然可以一眼就认出心爱的男人。
他的心头一热,一种别样的情怀在涌动,转身走进密道,不忍再望,前方是豁然开朗的另一片天地。
上万大军,在密林中潜行,途中的小股鬼子和零星特务,被特战支队干净利索的清除,为部队前进扫除了障碍。
第二天上午,在另一条路线上,攻击前进的刘铁汉发来电报,李洪刚支队,已经和鬼子交火,当前之敌为鬼子一个旅团,部队给鬼子当头一击之后,按照预定方案,脱离战场,往与主力部队相反之方向撤退。
鬼子紧追不舍,并且调动飞机助战,部队伤亡轻微。
实际上,在李洪刚支队,对鬼子这个旅团发动攻击时,旅团长田中永南根本不在乎,小股抗联的骚扰,不足为虑,在该死的满洲大山里转悠了不少天,来那个人影儿都少见,他都烦了,何况士兵。
所以,他派出一个中队去消灭这些低能的支那人,也是让百无聊赖的士兵,找点乐趣,在他看来,一个中队都多余,只要十几个英勇的皇军勇士,就能把这些只会偷偷摸摸的支那武装分子干掉。
可是,后来的局面,让他大为震惊,一个中队的士兵,在进入森林后,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派出一个大队去搜寻,发现皇军士兵竟然被人悄悄的干掉了,无一生还,而且这个大队也遭到了猛烈的打击,伤亡惨重。
接下来,攻击方的炮火,就落到了他的营地,根据炮火的猛烈程度和爆炸威力来判断,这支部队竟然有野炮,这哪是小股游杂武装,分明是抗联的主力部队,不过,他也很奇怪,抗联部队啥时候这么阔气了?
真是天照大神的恩赐,苦寻不着的抗联主力,竟然被自己发现了,他马上叫通关东军最高司令官,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我部遭到抗联主力部队的突然进攻,现正在激战中,司令官如获至宝,对他大加赞赏。
等他收拢部队,再次进攻时,对方竟然莫名其妙的撤退了,咬住你了还想跑!哪有这便宜事儿?田中勇男率领部队,一路追了下去。
唐秋离在接到电报后,他回电提醒刘铁汉,一定要注意,在撤退的路线上,没有鬼子重兵拦截,以免陷入合围,李洪刚支队的任务是调动鬼子,而不是大量歼敌,部队要注意防空,绝对避免遭到鬼子空中力量的杀伤。
潜伏在各地的特战分队发来敌情通报,鬼子改变兵力部署,有至少四个联队的鬼子,往李洪刚支队撤退的方向集结,为追击李洪刚支队的第二梯队,在其后面,鬼子第二十四师团,紧急收拢部队,沿着公路,往战区急进。
鬼子上钩了,把李洪刚支队,当成了血手团的主力,原来的部署被全部打乱,为主力部队顺利接近吉野联队创造了有力的条件。
但是,李洪刚支队的压力剧增,仅仅是跟在身后的鬼子,就有六个联队,兵力达到了两万多人,而且还有后续增援的鬼子,唐秋离没想到鬼子下这么大的血本。
基地情报中心转来绝密情报,驻守新京的关东军秋田装甲联队,于今日离开驻地,星夜北上,目的不详。
驻守齐齐哈尔的关东军第八师团,紧急集结,通过铁路运输,兼程南下,目的不详。
唐秋离看完手里的这些情报,大感意外,鬼子关东军司令部的反应速度真是惊人,这么快就完成了兵力调动和部署,并形成了完整的战役企图,看来,鬼子指挥官的军事素养不可小觑。
秋田装甲联队和第八师团的意图很明显,南北对进,在尾追的鬼子纠缠住李洪刚支队后,以重兵包围,围歼东北抗日武装主力于南满地区,妄图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完成满洲境内强化治安之战略构想,为下一步全面对华开战,奠定一个稳定的后方基地。
这个老刘,是不是给鬼子的那一下打的太狠了,也是,血手团的部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鬼子给揍疼喽,敢对一个旅团发动攻击,那还不是反日武装的主力,再加上李洪刚支队的强悍火力配备,不让鬼子最高指挥官相信都不可能。
鬼子前段时间的大部队、大规模搜捕,不单单是为了消灭有可能泄露七三一部队机密的抗日武装,更深一层的目的,在于寻找满洲抗日武装的主力,小鬼子真他妈够狡猾的。
长时间搜寻未果,突然间出现了这样一支部队,足以让鬼子最高指挥官喜出望外,李洪刚支队这块儿石头,本想打碎一块玻璃,结果把房顶给砸个窟窿,捅了马蜂窝,战场的局势,已经超出了原来的设想,这还仅仅是开始。
他马上联系刘铁汉,把当前的敌情向他做了通报,并指示,部队在完成调动鬼子的任务之后,如撤回基地已无可能,可向牡丹江地区转进,如果无法摆脱鬼子的追击。
必要时,部队可化整为零,以中队为单位,分散行动,就地坚持战斗,不必急于赶回基地,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刘铁汉的回电很是乐观,就怕鬼子不来,来了就好,带着鬼子在大山里兜圈圈去,这块地面上,鬼子就是睁眼瞎,看准机会就狠狠咬他一口,没机会,咱就接着跑路,反正战略回旋的余地极大。
指挥长你就安心指挥部队,完成歼灭吉野联队的预定目标吧,电报的末尾还加上一句,“务为我部之安危分心,对下一步作战有些初步构想,视战局情况,随时汇报,刘铁汉。”
刘铁汉的电报,让唐秋离多少放下心来,刘指挥长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对战局的把握,自有独到之处,安心考虑眼前这个敌人吧!
李洪刚支队的一记重拳,把鬼子的大网,给撕开了一道口子,部队在原地,隐蔽待机,在前方侦察的特战分队发来消息,交战双方已经远离战场,主力部队可安全通过。
部队很快就接近了刚才的战场,在渡过乌兰不浪河时,一架鬼子侦察机在部队上空飞过,此时,部队的三分之一还在渡河过程中,尽管战士们都身着夏季迷彩服,连携带辎重的军马也披上了伪装,但是,近万人的大部队,在毫无遮掩的渡口,想不被发现都难。
鬼子侦察机打个盘旋,又飞了回来,显然是发现了有价值的目标。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零四章 神勇的二支队
第一百零四章神勇的二支队
关东军侦察机大队中尉飞行员片山浅见很是无聊,奉命驾机沿着田中旅团的作战踪迹,监视反日武装的撤退路线,并随时向地面部队通报情况。
他在战场上空兜了几个圈子,确实捕捉到了李洪刚支队的撤退方向,报告完自己的发现之后,他又扩大了搜索范围。
从空中看下去,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除了满眼的绿色还是绿色,随风摇动的树冠,晃得他眼花缭乱,产生了视觉疲劳,做这种任务,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
他驾机飞过一条河流,长长的河流,就像一条白色的飘带,装点了单调的绿色,总算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色,心情稍微振奋了点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沿河两侧是大片的开阔地,怎么有点不对劲儿,一条绿色的飘带竟然横切了河流,并且还会移动?
当他驾机压低高度,仔细观察的时候,发现这竟然是一支上万人的部队在渡河,他大惊失色,皇军在附近已经没有部队在活动,这支部队是哪里来的?
当盘旋一圈儿之后,他从部队的军服上判断出,这肯定不是皇军的部队,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另一支反日武装的主力部队,这个发现可太有价值了,报告上去,自己的肩章上,很有可能再加上一颗星,他压抑着兴奋的心情,把手指按到了发报机上。
突然,地面上冒出几点火星,奔着自己的飞机而来,他暗暗发笑,这些支那人简直是发疯了,竟然用步兵武器打飞机,开玩笑!
他没有理会,甚至都没有做规避动作,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好像在旁观一场闹剧,飞机猛然剧烈抖动起来,没容他反应过来,一团火光突现,飞机凌空化成碎片,片山中尉永远没有机会报告发现的重要情况了。
在鬼子侦察机从头顶飞过的时候,唐秋离就已经意识到,部队的暴露是无法避免的,如果侦察机发回发现自己部队的情报,那么,整个战役就宣告失败,不但不能歼灭吉野联队,部队还有被小鬼子合围的危险,李洪刚支队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他急出了一身汗,妈的,小鬼子偏偏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儿上,冒出一架侦察机,这不是添乱吗?
他忽然想到,刚刚装备部队的反坦克枪,这玩意儿能打坦克,也应该能揍下来小鬼子的飞机,以他对鬼子飞行员的了解,鬼子飞机肯定会低近侦察,确定之后,才会发送情报,现在应该还没有传出去消息,那就有机会!
他马上命令就近的反坦克枪分队,装上碎甲弹,听到他的命令后,一齐开火,务必把小鬼子的侦察机打下来,马上,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天空,果然,小鬼子的飞机降低了高度,被凌空打成了碎片,战士们都很兴奋,这家伙的威力也太大了。
唐秋离却有点儿心疼,早知道一发碎甲弹就能干掉鬼子飞机,何必浪费这么多,这一发碎甲弹,值好几十块大洋呢!这帮家伙,明明前两枪已经打中鬼子飞机了,还是都开了火儿,这玩意第一次用,都想过过瘾咋的?
好家伙,一下子干掉我几百块白花花的现大洋,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得治治这帮大手大脚的家伙。
部队全部渡河之后,以急行军的速度往前赶路,中午的时候,负责侦察的特战分队发来情报,敌吉野联队紧急收拢部队,沿着进山的路线,原路返回,并未发现有坦克和重炮部队跟随,现已开拔两个多小时,特战分队正在尾随,预计敌军将在四个小时候后与我军遭遇,再有情况随时报告。
小鬼子以为咬住了抗日武装的主力部队,各路鬼子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往战区急进,这吉野联队是进入大兴安岭地区最深的,也不甘示弱,撵着去凑热闹。
他马上命令部队原地隐蔽休息,在林间一块儿空地上,召开了紧急会议,现在吉野联队已经脱离了原定歼敌区域,原定的在乌拉盖以北,烟筒山以南地区歼敌的计划必须要改变。
原定的伏击歼敌,现在变成了运动歼敌,我命令,苏景峰支队,以急行军的速度,必须在三个小时之内,赶到水曲柳大岭,就地展开防御,坚决堵住吉野联队的前进道路,为其他部队在敌两翼展开,争取时间。
唐秋离对苏景峰说:“苏支队长,过了水曲柳大岭,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无险可守,如果让吉野联队通过水曲柳大岭,不但使部队全歼吉野联队变得极为困难,还会增加战士的伤亡,所以,你支队,必须牢牢的钉在哪里,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后撤一步,明白吗?你立即带队出发,”
“指挥长请放心,二支队就算打剩下一个人,也不让鬼子从我这过去,我这老伙计好久没有尝到小鬼子的血了,这回,好好过过瘾!”说完,拍拍腰间的手枪,朝着唐秋离敬个礼,转身就带着部队出发了,那模样就像中了大奖一样高兴。
看着二支队的战士离开的身影,唐秋离很长时间才转过身来,他们将要面对艰苦的战斗,敌人有四千六百多人,几乎是二支队的一倍,幸亏二支队的火力要超过鬼子,否则,伤亡会很惨重。
“冯参谋长,我们也走吧,你我各带一个支队,于黄昏前完成对敌吉野联队的合围,天黑后发起总攻击,天亮结束战斗”,和冯继武握手告别之后,两支部队,让开大路,向两支利箭,往鬼子吉野联队的两翼插去。
别看苏景峰平时大大咧咧,说话像吵架似的,其实他是个很有战略头脑的将领,部队集合以后,他命令全体轻装,除了枪支弹药以外,所有的装备都留在原地,留下一个分队的战士看守。
同时,他调出一个中队,在部队后面专门负责收容掉队的战士,对部队的要求就是一个字“跑”,这里距离水曲柳大岭,图上距离是五十五公里,但这走的是山道,这就意味着,部队将要在崎岖的山路上,每小时急行军将近二十公里,这活儿不轻松。
二支队的战士们,双脚已经麻木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这还多亏了平时训练要求的指标高,否则,早就累趴下了,脚底的鞋,被棱角分明的山石,啃掉了线,战士们看着前面战友的背影,只是机械的迈动双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到地方吧,打仗比这好受多了。
最辛苦的是那些炮兵和重机枪手,他们的负重本来就比普通步兵多,沉重的炮管和枪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为了能给步兵火力支援,还不能掉队,只能咬着牙,拼命的往前跑。
跑着跑着,身上的重量忽然减轻了,原来是各级指挥官们替他们分担了重量,这也血手团部队凝聚力之所在。
队列里,不时响起苏景峰的大嗓门和粗壮的身影,无形之中,给部队鼓舞了士气,战士们心里一阵发热,支队长那么大的官儿,都和咱一样,身上还扛着一挺轻机枪,背着两只步枪,那咱还有啥说的,跑吧,跑到地方就是胜利!队列里响起一片粗重的喘息声。
唐秋离一贯要求的严格训练和良好的伙食,显示出了效果,战士们没有一个掉队的,后面负责收容的部队,无事可做,干脆就归队了,本来就对当收容队不太愿意,借这个机会,就能捞着仗打。
滚滚烟尘中,二支队朝着鬼子吉野联队迎头碰上去,就像两柄铁锤,注定要碰撞出血色的火花,就看谁更有意志和耐力。
一条长长的山岭,巨龙般静静的卧在关东莽莽群山、茂密森林之中,终于赶到了,苏景峰长长出了一口气,“两小时四十五分钟”,他看了看表,提前二十分钟赶到。
顾不得擦去头上的汗水,他马上命令报务员发报,“指挥部,我支队提前二十分钟赶到水曲柳大岭,现到达指定位置,立即构筑防御阵地,请指示,二支队支队长苏景峰”。
一会儿,指挥部回电,“欣闻你部提前到达指定位置,甚好,为此役成功奠定胜利的基础,当属头功!特通令嘉奖你部全体将士,再接再厉,坚决阻击吉野联队,指挥长唐秋离”。
第二封电报又到了,“苏支队长,部队立即展开,注意兵力和火力梯次配置,初次接敌,即以最凶猛之火力,给敌以当头痛击,大量杀伤敌人,使敌产生畏惧、迟疑心里,不敢倾其全部兵力对你部展开攻击,令,可在适当时机,发起反冲锋,令敌误以为你部兵力强大,存固守待援之心理,指挥长唐秋离。”
苏景峰看完两封电报后,沉思了一下,叫过来一名参谋,“把这封指挥长,通令嘉奖我支队的电报,通报全支队!”
苏景峰的指挥才能可见一斑,他知道,大战即将来临之际,最高首长对部队的嘉奖,将给战士们带来多大的精神鼓励,为了捍卫这种荣誉,战士们会不惜生命的奋勇杀敌。
二支队的战士们没来得及缓口气,防御工事刚刚挖了个简单的个人掩体,前面的山路上,烟尘滚滚,大部队急行军的杂乱脚步声,传到每个战士的耳中。
鬼子吉野联队来了,好快啊?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零五章 去死吧!吉野联队(一)
第一百零五章去死吧!吉野联队
水曲柳大岭,是一道两山夹峙的漫漫土岗,海拔并不高,岗上少见高大松木,多为一些低矮树丛,既无险峻山势,也无坚硬岩石,之所以称之为大岭,原因在于此处为附近唯一制高点,越过此处,岭下为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
达三公里的宽大正面,攻击方可以在任何一点发起攻击,守军地利之优势并不明显,在大兴安岭林区,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唐秋离选择把这里作为阻击地点,实属无奈之举,原定在有利地形条件下,歼灭吉野联队的战役设想,因为鬼子的快速移动而落空,这里是唯一可以把鬼子堵在浅山区的屏障。
过了这里,就会和鬼子在平原地带鏖战,会给战役增加很大难度,要是鬼子增援的装甲部队围上来,打,不能很快结束战斗,撤,战场已成胶着状态,那可真是进退两难。
苏景峰的望远镜镜头里,黄压压的鬼子,在眼前浮现,前面是步兵,后面的应该是炮兵和辎重部队,鬼子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伏兵,所以,成行军状态,步兵炮和迫击炮还在马上驮着。
最多二十分钟,鬼子就会和自己的部队接触,他很快的下达了几道命令,部队迅速展开,几千双眼睛死死盯着蝗虫一样涌来的鬼子,步兵们伏在地面上,悄无声息的用工兵锹挖着单人掩体,午后的斜阳下,水曲柳大岭一如往日的宁静,只是在这宁静下面,潜藏着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吉野联队长最近心情不错,深入到大兴安岭林区腹地,连一个抗日武装分子都没有遇到,在他看来,自己的一个联队就可以横扫满洲,那些支那人不堪一击,对付他们,用不着飞机、大炮、坦克车,所以,他把这些重装备都留在了山外。
急于建功立业的吉野,一头撞进满洲的莽莽群山,疯狗似的到处寻找抗日武装的踪迹,在山里转了不少天,别说抗日份子,就是人影都少见。
偶尔遇到过个把进山采药或是打猎的满洲人,自然成为手下士兵们施虐的对象,不是被乱刀捅死,就是被浇上汽油点了天灯,再不就是砍掉四肢活埋或是剥皮抽筋。
吉野没有制止士兵们的行为,他认为,要保持部队的战斗力,就得让士兵不断的经历血腥和杀戮,才能激发士兵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
基于这种理念,吉野联队所过之处,中国的老百姓可遭了殃,一个又一个村屯被毁灭,粮食、牲畜抢光、吃光,男人杀光,女人奸yin完之后杀掉,房子统统烧光,鬼子后来在华北地区实行的“三光”政策,被吉野提前实施了,犯下了许多馨竹难书的血案。
万幸的是,关东地区人口不太稠密,尤其是在山区、林区,人烟更是稀少,往往是十来户人家就是一个小屯子,所以,受害的百姓少了许多。
吉野把这次进剿当成了一次旅游,特别是他在这几天,把通讯队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兵弄上手,夜夜颠鸾倒凤、双宿一起飞,别提有多风流快活了,这也是吉野的独到之处。
野战医院的那些女护士,吉野是不会看上眼的,都是一些被男人耕耘过无数次的残花败柳,而这个通讯女兵不同,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女,一经开发,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肌肤如雪,纤腰丰臀饱满,拘谨中带着奔放,端庄中带着并且还独自享用,不会人尽可夫。
把吉野欢喜的像捡到了宝儿,旦旦而伐,极、下流之能事,直到昨晚接到了司令部的电报,把他从温柔乡中惊醒,才想起了还有大事儿没干。
反日武装的主力部队出现了,自己这头等主力联队,没有上乘表现,估计晋职的事儿有点儿悬乎,风闻自己有可能提升为旅团长,那就成将军了。
吉野拿着电报,呆呆的做了一会儿,身边的女兵裸露着雪白的丰乳,睡得正香,吉野心里一阵气恼,都是这个臭*子,迷得自己乐不思蜀,误了要紧的事儿,这家伙一脚,就把这个还在睡梦中的小女兵给踹到地上。
日本的男人都是这副德行,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犯错误,错误都是别人的。
这个小女兵莫名其妙,不知道刚才还在自己娇嫩的身子上,发*公牛般疯狂的联队长,为何突然发火,委屈的泪水,在眼圈儿直打转,可看着吉野那模样,吓得没敢开口,乖乖的穿好衣服,溜回到集体帐篷,几天的野合,宣告结束。
吉野收拢部队,连夜出发,按照司令部的命令,往战区急进,资金额家伙心急火燎,生怕抢不上头功,同时,他电令在山外待命的装甲部队和重炮兵部队,迅速向自己靠拢,不过,他的这个举动,到是逃脱了在原地被歼灭的厄运,也给唐秋离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紧赶慢赶,终于在今天下午,赶到了水曲柳大岭,只有翻过这道低矮的土岭,就能很快和装甲部队、炮兵部队汇合,然后迅速赶往战区。
在前沿的二支队战士,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鬼子兵的面目,和杂乱的脚步声,看到他们沾满灰尘的军装,甚至闻到了鬼子身上散发出的酸臭味,可是还没有开枪的命令,战士们紧握手中的武器,手心儿都沁出了汗水。
闷头赶路的吉野联队,密集的队形,已经漫遍了水曲柳大岭前面的开阔地带,只有几十米远,先头部队就可以越过岭上最高点。
忽然,眼前迸发出耀眼的火光,天崩地裂的巨响,顷刻间响起,有如火山爆发,各种迫击炮、步兵炮不断地喷钢吐火,无数条飞旋的弹道,划着死亡的曲线,爆炸激起的硝烟和尘土,遮盖了六月午后的阳光。
战斗的信号,仿佛电流一般,顷刻间激活了宁静的水曲柳大岭,宽达三公里的正面,到处都是激烈的枪炮声,前沿的各处火力点,轻重机枪畅快的狂啸着,条条火舌,游动着奔向鬼子的身体。
突然的打击,给鬼子以极大的杀伤,每一发炮弹落地,都在鬼子的行军队列里制造无人地带,炮弹爆炸处,鬼子的残肢断臂、破衣烂衫漫天飞舞。
轻重机枪的弹雨过处,鬼子就像割倒的高粱杆儿一样,一排排被扫倒,鬼子兵惊慌失措的躲避着、喊叫着,到处寻找掩蔽物,有的就地卧倒,凭着感觉放上几枪。
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无穷无尽的炮弹和子弹,还有满天飞来的黑老鸹似的手雷,黑压压的往鬼子前卫部队的头上砸来。
战斗全面打响,苏景峰的火力配备,收到了极好的效果,他让炮兵专门负责打击鬼子的后续部队,前沿的步兵武器专门打击鬼子的前卫部队,炮兵先开火,把鬼子往前驱赶,使步兵火力发挥最大的杀伤力,到后来,光是战士们扔出的手雷,就覆盖了前沿的鬼子。
这突然的当头一击,把鬼子彻底打蒙了,吉野联队,就像一头低着脑袋狂奔的野牛,一头撞在厚厚的铁板上,立时碰得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鬼子潮水一样退了下去,前沿阵地上,黄糊糊的都是鬼子的尸体,第一轮打击,至少有几百名鬼子,躺倒在异国的土地上,硝烟遮盖的惨白阳光,是他们生命之中最后的记忆。
吉野联队毕竟是关东军的精锐部队初的慌乱之后,迅速调整部署,就地修筑野战工事,各级指挥官大叫大嚷,很快就稳住了阵脚,望远镜里,苏景峰看到后面的鬼子炮兵部队运动上来了,一门门迫击炮、步兵炮已经从驮马上卸下来,忙着调整射击角度。
鬼子要炮击了,苏景峰忙命令前沿的所有部队,立即后撤到第二道防线,在那傻等着挨鬼子的炮弹,我才不干呢,同时命令炮兵转移到预备阵地,等鬼子冲锋时,尽量压制鬼子的炮火。
果然,前沿的部队刚刚撤下来,鬼子的炮弹已经覆盖了整个阵地,要说这小鬼子还真是训练有素,这么短的时间,就组织起炮兵火力,还真不简单,苏景峰啧啧的赞叹着。
鬼子的炮火轰击了足有二十分钟,然后停止了,部队迅速返回到一线阵地,当战士们进入阵地后,都乐了,为啥?阵地被鬼子的炮弹炸得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弹坑,省得费力气挖工事了。
三下五除二,就着弹坑,战士们很快挖好了工事,各个火力点都已经准备就绪,鬼子开始冲锋了。
吉野现在是一脑门官司,他就搞不明白,打那冒出来一支火力如此凶猛的支那武装,刚才的打击,使他的一个前卫大队,几乎丧失了战斗力,他本人,也被一块儿小小的弹片照顾到了,半拉儿耳朵都没了,并且被爆炸的冲击波从马上狠狠的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半拉耳朵是甭想找回来了,军医赶紧给联队长大人包扎,为了尽职尽责,把联队长的脑袋包的活像最大号的粽子,带屁帘的战斗帽是戴不上了。
现在,挺着个粽子脑袋的吉野联队长,恶狠狠的看着联队部的情报参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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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零六章 去死吧!吉野联队(二)
第一百零六章去死吧!吉野联队(二)
“小野君,你告诉我,前面的是什么部队?”吉野眼冒寒光,死死盯着小野,小野心里很不舒服,“这不是他妈废话吗?我上哪知道去,这股反日武装打那冒出来的,只有天照大神知道,可他老人家没给我托梦啊?”
“先前部队开拔时,我提醒过,要派尖兵部队在前面搜索前进,不就是你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没必要,在满洲还没有敢打我吉野联队主意的,这会儿你问我来了,我他妈问谁去?”这话也只能在小野的肚子里嘀咕,可不敢说出来。
但是不能不回答啊,小野“啪”一个立正:“联队长阁下,根据敌人火力猛烈程度判断,这是反日武装的主力部队,目前番号不详,人数不详,武器装备不详”。
吉野一听,嘴好悬气歪喽,这不他妈废话吗?这支那人的主力部队,那大批皇军追击的又是啥?跟没说一样,他心头火起,也不管小野的背景了,上去就是一顿大嘴巴子,用劲儿过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凉气。
鬼子情报参谋小野,脸肿的像个猪头,嘴丫子一缕鲜血蚯蚓似的爬在脸上,一动不动,直挺挺的站在那,倒也有点儿武士道精神。
在鬼子部队里,上级打下级的嘴巴子,那是稀松平常的事儿,要是当官儿的,那天没用手猛烈的亲吻过几张脸,生活就会缺少很多乐趣,小鬼子也好这一套,被打的还硬挺着,装出一副标准军人的做派,完了还得感谢长官的厚爱,真他妈有病!
一个鬼子大队长满脸是灰的跑了过来,他的大队负责攻击支那军队的阵地,结果遭到严重杀伤,就像撞到了一块儿铁板,被弹了回来,迎接他的,是雨点般的炮弹和暴雨般的轻重机枪子弹,还有不分个数的手雷,支那士兵连步枪都没用,除了丢掉几百条性命之外,屁都没捞着,狼狈的撤了下来。
吉野狼一样的眼睛盯着这个大队长,把这个鬼子大队长盯得直冒冷汗,“联队长不会当场把我给劈了吧?”吉野没有劈他,而是狠狠一个大耳光,把这个大队长打的眼前出现无数个小太阳,身子一歪,差点折个跟头。
吉野到现在也不相信,前面的是支那人的主力部队,他后悔把装甲中队和重炮兵大队留在山外了,要不,一顿重炮,坦克、装甲车一冲,前面的防线还不像纸糊的一样。
后悔没用。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命令通讯兵,催促装甲部队和重炮兵部队,加快前进,尽快和联队主力会合,然后,让炮兵对准支那人的阵地,猛烈轰击。
苏景峰支队出现了伤亡,主要是在鬼子冲锋时造成的,小鬼子也真玩命儿,一个大队一千多人,在三公里宽的正面,全面发起攻击,掷弹筒打得也有准头,好几个机枪火力点被摧毁,要不是炮兵随即把鬼子的掷弹筒给敲掉了,伤亡还会增加。
猛烈的炮火,把前沿阵地炸得翻了个个,随后又是大队的步兵集团冲锋,在鬼子炮击的时候,前沿的部队撤不下来了,鬼子步炮协同作战,玩得儿是炉火纯青,步兵跟着炮弹的炸点往前冲,真是不要命了,三八枪打得又准又刁。
更有的鬼子,把尸体堆起来当做工事,一点一点往前推进,战斗成胶着状态,要不是炮兵来个无差别覆盖,有几处阵地兴许给突破喽,随即炮兵阵地,遭到了鬼子炮兵的报复,有几门炮被炸坏了,人员也出现了伤亡,我们的炮兵立即还以颜色,双方的炮兵算是打了个平手。
可鬼子炮兵的数量比二支队多,消耗下去,吃亏的还是二支队的炮兵。
几次这样的反复较量,鬼子终于不再发起冲锋了,战场安静下来,部队忙着救治伤员,往下抬牺牲战士的遗体,看着一副副担架上,已经牺牲的战士,苏景峰深深吸了一口饱含硝烟的空气,看着太阳就像凝固在天空,迟迟不肯落下,心里如同刀割一样的难受。
这些战士,他都熟悉,每个人的音容笑貌,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现在,却永远的长眠在这块苦难的土地,刚才,鬼子最后一次冲锋时,他几乎忍不住让部队发起反冲锋,他已经把大刀拿在手中,要和战士们一起去迎战疯狂的鬼子。
指挥长的话,在脑海里响起,他冷静下来,部队早人数上处于劣势,和鬼子拼消耗,没有那么多的本钱,离开即有阵地,只会增加战士的伤亡。
清点下来,三个多小时的战斗,部队的伤亡人数达到了四百多人,占了支队总兵力将近五分之一,其中牺牲的有二百多人,吉野联队的战斗力真是强悍,不过,小鬼子也没占到便宜,阵地前面谷个子似的,躺着一千多具鬼子的尸体。
刚才战斗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苏景峰支队的顽强战斗力和凶猛的火力,在付出重大牺牲后,终于把吉野联队打疼了。
打退了鬼子最后一次冲锋后,鬼子再也不发起攻击了,忙着就地修筑野战工事,看那样子是要固守待援。
苏景峰长长出了一口气,太阳渐渐偏西,“指挥长,主力部队到达指定位置了吗?再这样打下去,二支队要打残了!”他在心里暗暗的想,这个从未有过畏惧的硬汉,心里第一次对鬼子精锐部队的战斗力有了全新的评价。
以前的战斗,都是以伏击战为主,而且是大部队参战,兵力上占有优势,每次都取得了绝对的胜利,血手团的各级指挥员们,对鬼子多多少少产生了一点儿轻视心里,这次却是硬碰硬的阵地防御战,没有任何的取巧可言,拼的是部队的战斗意志。
优秀的军人,是在不断的总结经验中成长的,今天面对吉野联队的残酷战斗,给了他更深的思考,也清楚的知道了部队未来的发展方向,苏景峰无疑具备这种品质,这为他以后在更广阔的战场上,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战略区主帅奠定了基础。
没有等到主力部队的消息,却等来了在部队后翼担任警戒的特战分队传来的情报,鬼子一个装甲中队,八辆坦克和八辆装甲车正在快速向战场推进,按照鬼子的行军速度,预计在一个小时后,可进抵我军后方,特战分队没有反坦克武器,无法迟滞鬼子的行动,
另外,鬼子一个重炮兵大队,也在向战区移动,但行动迟缓,短时间内,不会对我阻击部队产生威胁,提醒苏支队长注意敌情变化,以将此情报上报到部队指挥部。
真是越热越出汗、越冷越打颤,这个时候小鬼子装甲部队来凑什么热闹,苏景峰一阵头大。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吉野也明白了,他毕竟是一个优势的指挥官,根据战场态势,他得出如下判断:当面之支那部队,不仅仅是为阻击我部前进,其用意不在于此,更大的意图是,为其主力部队合围我吉野联队赢得时间,最终达到全歼我部的战役目的,现在支那部队主力,应该正在向我部包抄。
吉野冷冷一笑,支那人好大的胃口,想全歼我精锐的吉野联队,也不怕崩掉你们的门牙,吉野联队纵横满洲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那钻山沟呢?部队是不能往后退了,茫茫大山,浩瀚森林是满洲人的天下,部队进去更危险。
为此,他给关东军最高司令官发报,皇军主力部队追歼的不是支那武装的主力,现我部正在与其主力部队一部展开激战,敌军阻我前进,企图为其主力赢得时间。
望司令官阁下令各路皇军主力迅速向我部靠拢,将支那武装主力合围于水曲柳大岭地区,将其全歼,我联队愿在此坚守,以吸引支那部队之主力,即便全体玉碎,也无憾!
关东军最高司令官完全同意他的判断,并且改变了兵力部署,各部放弃追击支那佯动部队,全力向吉野联队靠拢,望你部就地坚守,为皇军主力调到争取时间。
电报中,还对吉野大加赞赏,称他为天皇陛下的忠实子民,关东军中的骄子,大日本皇军的楷模,把吉野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好像自己就是无敌的战神,睿智的大家,脑海里浮现出肩上扛着金星的威风,又想起了通讯女兵的雪白身体,胯下之物蠢蠢欲动,张牙舞爪,浑然忘了自己脑袋的造型,和一脚把人家踹到地上的丑事儿!
天色终于暗淡下来,望眼欲穿的苏景峰,终于在报话机里听到唐秋离的声音:“苏支队长,你们辛苦了,主力部队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三十分钟之后,发起总攻,你们再接再厉,防止吉野残部狗急跳墙,从你处突围!”
听到指挥长温和的声音,苏景峰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的老天爷啊,总算来了,我这后面还有八辆坦克、八辆装甲车呢!
他马上命令反坦克枪分队,前出部队后方两公里,构筑阵地,务必把鬼子装甲部队消灭在此地,保证支队主力堵住鬼子突围方向。
四十分钟后,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冉冉升起,在吉野联队固守阵地的四周,忽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炮声,桔红色的弹道,划破了夜空,几百根炮管急速的伸缩着,把成吨的炮弹,倾泻到鬼子阵地。
已经沉寂的宁静,被再次打破,鬼子阵地笼罩在浓浓硝烟和熊熊火光之中,每一寸土地,都被炮弹反复犁过,如此密集的炮火,没有生命可以存活。
炮击刚开始的时候,吉野起劲儿的晃动着粽子脑袋,在那个妩媚的女兵身上全力的抽动,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强,没有女人的日子,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安排完一切,他的心里很是放松,就等着他的构想变成现实,好享受鲜花与掌声,身上的性细胞又泛滥了,忍不住把小女兵拖到帐篷,大肆发泄一番。
炮声一响,如此密集的炮火,把他吓得**全消,小**变软,从女兵的下体里滑落出来,头脑当时就清醒了,坏了,鱼饵没做成,反而成了饺子馅儿,支那人的主力部队来的好快。
没等他从床上下来,一道桔红色的火光一闪,一发高爆迫击炮弹,正好落在帐篷中间,他的帐篷连带他自己和身下的女兵,顷刻间化为灰烬。
密集的炮火,轰击了足有三十分钟,不下几万发炮弹,落在鬼子的阵地上,一切都在这钢铁风暴之中显得那么渺小。
为数不多的残存鬼子,嚎叫着向各个方向突围,拼死拿出武士道的尽头儿,迎接他们的是几百条轻重机枪喷射出的钢铁弹雨,武士道精神,在绝对优势的火力面前,变得不堪一击,鬼子纷纷倒在突围的路上。
唐秋离要求的,就是火力打击的密度和凶狠,连鬼子想拼刺刀的机会都不给,能用子弹解决的问题,绝对不用刺刀,他才不和小鬼子玩儿那种亡命徒的把戏。
战场再次沉寂下来,没有一个鬼子可以站起来,连打扫战场这道程序都节省了,密集的弹片,撕碎了这个空间的每一样东西。
苏景峰的阵地,并没有遭遇到他想象的猛烈冲击,只有不到一百个鬼子到了阵地前面,其中大多数还是一瘸一拐的半伤残人士,一通机枪,这些鬼子伤兵,再也不会痛苦了,战士们帮他们彻底解脱。
关东军精锐的一流部队,骄横的吉野联队,就这样全军覆灭,从关东军的序列里彻底除名,四千六百名鬼子,化为大兴安岭草木的肥料,也算为他们在中国土地上犯下的罪恶行径,做点儿补偿。
苏景峰阵地的后方,忽然传来闷雷般的响声,夹杂着坦克车的轰鸣,他顾不得和已经赶过来的指挥长打个招呼,命令警卫中队必须保护好指挥长的安全,他抓起一挺轻机枪,带着精干的小部队,往反坦克枪分队的阵地方向跑去。
哪里还有八个铁乌龟等着他去处理呢!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零七章 二支队的糗事儿
第一百零七章二支队的糗事儿
唐秋离看着苏景峰匆匆离去的背影,表情愕然,旋即又会心的笑了,这个苏景峰啊,还是那么风风火火,他知道苏景峰急忙离去的原因,他着急赶过来,也是如此。
他一挥手,带着山虎、巴特尔和直属卫队,领着两个反坦克枪分队,撵着苏景峰的脚步,追了下去。
苏景峰赶到时,反坦克枪分队的阵地,已经乱作一团,七辆鬼子的装甲车辆,在那四处搜寻袭击者的目标,雪亮的车灯,毒龙眼睛似的到处乱扫,不时从炮口射出一颗炮弹,落在远处爆炸。
引燃了干燥的茅草,几处火起,车上的机枪不停地“哒哒”喷出子弹,夜色中,暗红色的弹道火炼似的乱蹦,一辆装甲车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之中,还可以见到几具鬼子装甲兵的尸体。
战士们半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摆弄着反坦克枪,一支反坦克枪已经被炸毁,两名战士一重伤一轻伤躺在那。
不用问,战士们吃亏了,看到支队长来了,精神大振,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盼到了救星,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蔫头耷拉脑,满脸都是羞愧之色。
情况是这样的,战士们赶到这里的时候,鬼子的装甲中队还在几里地之外,只看见串串儿车灯,大家匆匆的把阵地选好,枪架上,个个兴奋的手心儿冒汗,头一回拿这怪枪打真家伙,那股兴奋、激动、紧张劲儿就别提了!
鬼子装甲车队上来了,没等分队长下令开火,几下闷雷似的响声,战士们是见影就搂火,黑乎乎的铁家伙,怪叫着野牛似的冲过来,手一哆嗦,开枪了,强大的后坐力,使枪口往上一扬,把射手好悬整个跟头,小擀面杖粗细的子弹,拖着暗红色的尾巴,朝鬼子的装甲车辆奔了过去。
活见鬼了,本来瞄的准准地,可不知咋回事,子弹插着鬼子的车辆上空飞了过去,有的还一头钻进地里,就是没有打中鬼子的车。
鬼子遭到突然袭击,吓了一跳,齐刷刷的停下来,车灯一齐朝这地方照过来,这下倒好,枪口喷出的火焰,暴露了战士们的位置,鬼子的装甲兵反应速度极快,领头的一辆坦克炮塔一转,一发炮弹准确的打在阵地上,当时就炸坏了一支枪,炸伤俩战士。
旁边的战士也被炮弹爆炸的冲击波,给震得脑袋“嗡嗡”直响,还亏得战士们的枪位比较分散,要不,就这一下,也够受的。
鬼子打完这一炮,大摇大摆的继续往前开车,根本没当回事,分队长脸上挂不住了,这不是丢人吗?十发子弹,毛儿都没打中,还坏了一支枪,伤俩人,二支队啥时候丢过这样的人,一咬牙,叫一个战士扛起枪筒,他瞄准了鬼子的一辆装甲车,狠狠的一扣扳机,还行,正巧击中油箱,鬼子的装甲车当时就成了个火球。
能在血手团做到各级指挥官的,都是头脑灵活、实战经验丰富的拔尖儿人才,这个分队长开完枪,马上意识到,应该转移阵地,要不,小鬼子的机枪、炮弹马上就打过来,他喊着大家赶紧转移,其他人都动了,就刚才扛枪筒的那个战士没反应?
他急了,上前一把揪住脖领子,不要命了?没看着小鬼子的坦克车在那掉炮口呢吗?这个战士这才反应过来,俩人跟头把式的一阵猛跑,原来的阵地就被小鬼子的炮弹、子弹覆盖了,炸得火光冲天。
好悬,分队长正要责怪他,发现这个战士直眉楞眼的看着他,一脸的疑惑,敢情,刚才枪声太响,被这个战士的耳朵震聋了!分队长气得一甩帽子,也没辙,这玩意儿咋就摆弄不好呢?
正在这手忙脚乱的当口,支队长赶到了,分队长赶紧把情况汇报一下,一听不打紧,敢情是这么灰头土脸的原因,苏景峰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丢人哪!这要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平时就互相较劲儿的那几个支队长的表情和话语,二支队啥时候出了这帮孬兵,来时咋练的,回去收拾你们!
他一挽袖子,我来,就不信了,这玩意儿还能吃人,抓起一只反坦克枪,随便的往地上一架,瞄准鬼子坦克车就要开火。
一只温暖的手掌拍在他的肩头,苏景峰一阵恼火,也不看是啥火候,还跟老子开玩笑,转头刚要发火,呦!这不是指挥长吗?
夜色中,唐秋离雪白的牙齿闪亮,“怎么?苏支队长,不欢迎我来?”苏景峰尴尬的一笑,连忙把情况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看着还在那疯狂寻找偷袭者的鬼子装甲车辆,唐秋离又详细的询问了一下刚才开枪的战士,看了看就近的地形,他找到了原因。
这种血手团兵工厂生产的反坦克枪,为了达到较远的射程,子弹发射底药装填量成几倍增加,所以发射时的后坐力也很大,为了保证射击精度,控制枪身的稳定性,特别设计了一个可收拢的三角形支架,托住长长的枪管。
射击时,三角形支架必须稳固的找到支撑点,才能保证射击的准确性,而且射手和枪身的默契程度,也需要技巧,战士们刚装备上这种武器,就匆忙出发了,根本没来得及实弹射击
草草构筑了阵地,把枪随意一架,就开火了,子弹出膛的瞬间,巨大的后坐力,使枪口大幅度跳动,当然打不准了,再加上,战士们还没有熟悉反坦克枪的各种性能,这不,打坦克应该用穿甲弹,打装甲车应该用破甲弹,战士们统统使用的是碎甲弹,不同作用的子弹,得到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碎甲弹就未必能击穿鬼子坦克的装甲,一击没有达到效果,鬼子发现射击位置,一发炮弹就能要了命。
战士们包括苏景峰在内,都恍然大悟,敢情,这里面还这么多的学问,真是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自己那点儿能耐,跟指挥长一比,差的远去了!
在唐秋离的指导下,七只反坦克枪重新架设起来,黑暗之中,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还在原地打转儿,大概鬼子装甲兵也纳闷,莫名其妙的一辆装甲车就爆炸起火了,莫非是前面道路上,埋着反坦克地雷吧?
他们可不认为支那士兵有反装甲武器,有个把挺轻机枪就不错了,面对坦克和装甲车,轻机枪跟挠痒痒差不多,在满洲的地面儿上,还没听说哪支皇军的装甲部队遭到支那士兵反坦克武器的袭击,所以,皇军的装甲兵是无敌的。
黑灯瞎火的,可别冒险,刚才那些袭击者必须全部干掉,否则,下车探路时,那些像老鼠一样躲在黑暗之中的满洲人,发动偷袭,保不挨黑枪,所以,鬼子装甲车辆,就在原地有恃无恐的到处寻找。
却不知道,他们雪亮的车灯,在黑夜里是最显眼的目标,也不知道,有一群猎手,正打算拿他们首开记录。
突然,在黑夜的某一个地方,七颗子弹,拖着暗红色的尾焰,划破夜空,笔直地飞向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七朵礼花绽放,一阵巨雷响起,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先是一顿,灯光骤灭,暗红色的火苗和浓烟同时升起。
一击奏效,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就像被打碎的鸡蛋一样,瘫痪在哪里,那三辆装甲车更是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唐秋离让打装甲车的战士使用的是破甲弹,鬼子装甲车的薄薄装甲,被高爆弹头瞬间撕裂,燃烧成三团火球,里面的鬼子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来,一起殉葬了。
四辆坦克,被彻底击毁三辆,冒着浓烟和暗火在那一动不动,穿甲弹直接击穿装甲,在座舱里面爆炸,只有一辆在原地疯狂的打转儿,就是一步也挪不了窝儿!
可能是那个战士的手法生疏,准头还差点儿,这一枪击中了坦克车的履带。
唐秋离一看,好奇心大起,缴获一辆鬼子坦克也不错,反正自己摆弄那玩意滚瓜烂熟,这时,鬼子大概从惊慌之中清醒过来,大炮和机枪毫无目标的乱放,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壮胆儿。
对付这个瘸腿的铁家伙,其他人肯定不行,不了解坦克车的基本构造,唐秋离站起身,正要冲过去,一条人影从他身边飞快的掠过,动作如狸猫般轻巧。
原来是巴特尔,在部队这么长时间,巴特尔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啥突出的表现,别人都拿自己当小孩儿待,秋离哥更是眼珠儿似的护着自己,这是个要强的孩子,心里悄悄憋着一股劲儿!
人家山虎哥在全部队那是大名鼎鼎,提起“狂虎”那个不知道!自己虽然和山虎哥整天在一起,那就像个小跟班儿,危险的任务重来不让自己去,巴特尔一直暗暗寻找机会,也表现一下,让大家伙都知道,俺巴特尔是一个响当当的蒙古汉子!
刚才他就在唐秋离身边,秋离哥的举动和心思,巴特尔了解得一清二楚,别看秋离哥在大家伙面前板着脸,挺严肃的,威风凛凛,一副大将军的模样,私下里,小哥俩儿玩得挺开心,搞了不少小恶作剧,毕竟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孩子,残酷的战争,并没有泯灭童心!
所以,巴特尔就抢在唐秋离前面冲了出去,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最近的亲人冒险,另一方面,也是好强心起作用。
巴特尔奔着浑身喷火的钢铁怪物,冲了过去,机枪子弹,打在他身前身后,激起阵阵尘土。
唐秋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零八章 仗,越打越大
第一百零八章仗,越打越大
巴特尔左躲右闪,机枪子弹在他身边呼啸着乱飞,有好几次差点儿击中了他,他心里“蹦蹦”乱跳,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幸亏他机灵,才没有受伤。
当他跑到坦克屁股后头的时候,巴特尔惊奇的发现,这个咬人的铁家伙是个睁眼瞎,自己就在它后头,愣是没有看见,转了几圈儿,停住不动了,“吭哧吭哧”地直冒黑烟。
机枪倒是没停,还在那“哒哒”地打的欢,巴特尔看着这个圆不隆冬的铁家伙之犯愁,打那下手呢?
他一咬牙,从坦克的后面跳上去,刚直起腰儿,冷不防那个圆圆的铁盖子,(就是坦克的炮塔,巴特尔不认识啊)滴流转起圈儿来,伸出的炮筒,一下子就把他扫到地上。
唐秋离起身就要往上冲,弟弟危险了,苏景峰死死的拉住他,愣使他没迈开步。
正当大家伙为巴特尔揪心的时候,他一个翻身,又爬上坦克,这回他机灵了,炮筒扫过来的时候,他一猫腰,躲过去了,炮塔转了几圈儿,也不转了。
巴特尔在坦克车上左摸摸、右抠抠,找不着地方下手,忽然看见铁疙瘩上有两块儿小玻璃,他抽出驳壳枪,往里面就是一梭子,转身对着那块玻璃又是一梭子,好吗,在那么狭小的空间,四十发子弹,全灌进去了,光跳弹就够里面的鬼子受的。
巴特尔打完枪,在那盯着看,也不知道效果咋样,心里没底呀,忽然,铁盖子打开了,一条胳膊伸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把王八匣子,紧接着,一个鬼子坦克兵探出半个身子,看见巴特尔举枪就要打,巴特尔一伸手,攥住他拿枪的手腕子,单臂叫力,直接把这家伙给提溜出来,接着一用力,把这个鬼子往坦克底下一摔。
好家伙,这个倒霉的鬼子坦克兵,脑袋正好撞在被炸断的履带上,巴特尔多大的劲头儿,号称是山虎第二,当时就脑袋开花儿,一命呜呼,正应了那句老话儿“走夜道儿多了,早晚碰到鬼”,鬼子开坦克,最后死在自己的坦克上,也是报应
唐秋离这才擦擦头上的冷汗,带着大家往坦克往那跑去,他一把把巴特尔从坦克上拉下来,刚要开口责怪他几句,看见弟弟纯净的眸子,一副等着他夸奖的期待,不忍心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在说什么。
坦克车里有三具鬼子尸体,身上都中了不少枪,前胸后背都有,巴特尔误打误撞,一举干掉了四个鬼子。
就在这辆被打断履带的坦克车边上,唐秋离命令通讯处处长陈峰,马上架设电台,联系刘副指挥长,询问他那面的情况。
很快,刘铁汉回电,尾追李洪刚支队的四个联队的鬼子,在今天傍晚,有三个联队忽然停止追击,原路返回,观察其行军方向,是往水曲柳大岭方向开进。
目前,只有一个联队的鬼子,跟在身后,我部决定在蛤蟆沟一带与之周旋,消耗鬼子,最后全歼,部署妥否,望指示。
另,水曲柳大岭之战役是否结束?应关注鬼子兵力部署变更情况,指挥长保重,注意自身安全,刘铁汉、李洪刚。
唐秋离看完电报笑了,老伙计关心自己的安全,这种诚挚的关切之情,让他心里很温暖。
回电,部署甚妥,目前鬼子已经判断出我主力部队所在位置,你部已无被合围之危险,可采取灵活自由之战术,消灭尾随之敌后,相机夺取鬼子防守薄弱之城镇,打乱鬼子合围我主力之部署。
另,水曲柳大岭战役已于今晚二十三时许胜利结束,全歼鬼子吉野联队,联队长吉野正雄以下共四千六百人,无一漏网,你部以完成牵制敌人重兵之任务。
唐秋离这边口述,通讯处长陈峰记录,审阅无误后,很快发出。
刘铁汉和李洪刚那边让他放心,这两个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一个支队对付鬼子一个联队,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而且便宜还不能少占喽
倒是该考虑一下自己这边的战局,这仗打得有点儿意思,战局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初的作战方案,原本想就歼灭鬼子吉野联队,没想到关东军司令不依不饶,左一个合围,右一个包抄,一心想消灭自己。
打了一个坏孩子,引出了家长,关东军动用所有的机动兵力,妄图扑灭我这股新生的抗日武装,那就来吧,让唐少在关东的群山峻岭、茫茫森林、广阔平原、城镇乡村、沟河湖岔陪鬼子好好玩玩儿
不打的你口吐鲜血、满地找牙、晕头转向、叫苦连天、焦头烂额,我就不佩叫血手秋离
他又命令通讯处,联络在各地监视鬼子动向的各特战分队,汇报鬼子最新兵力变更情况。
很快,各地情报汇集过来,追击李洪刚支队的各路鬼子,纷纷改变行军方向,只有秋田装甲联队,依然按照原来的行军路线,全速开进,唐秋离把情报交给参谋处。
很快,参谋处就把一张精准的敌我态势图呈交到唐秋离面前,地图上,十几道粗大的黑箭头,成环状分布,所有箭头的指向都是一个点,水曲柳大岭地区。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关东军司令部已经明确判断出,我主力部队所在的位置,敌吉野联队被全歼后,失去了同关东军司令部的联系,鬼子方面也明白,吉野联队凶多吉少。
鬼子最高司令官得出如下判断:能全歼我一个精锐的野战联队,以支那军队的战斗力和装备水平,非得万人以上的大部队不可,这支部队,肯定就是新崛起的,所谓抗日血手团的主力部队,先前的那支部队,只不过是佯动,目的是为其主力歼灭我吉野联队创造条件。
鬼子最高司令官判断得不错,分析得也全对,可关键是时间,最近的部队,距离水曲柳大岭地区也有三天的急行军路程,其余的部队,还得在路上爬四五天。
鬼子最高司令官心里一阵懊悔,同时对这个新崛起的血手团指挥官,感到不寒而栗,这是个什么样的支那人,对战局的把握竟然如此精准,战役指挥更是老道很辣,出手就是凶狠的一击,联想起已经有几个皇军联队级部队,毁灭在他的手里。
关东军最高司令官痛苦的闭上眼睛,以前太轻视他了,想了想,把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叫进来,让他务必查清这个抗日血手团最高指挥官的全部底细。
此时的唐秋离,还不知道已经被鬼子关东军最高司令官惦记上了,也是,你一口就吃掉了人家的心头肉,能不招人忌恨。
他看着地图,陷入沉思,根据参谋处的统计,向水曲柳大岭地区扑过来的鬼子为三个师团,两个旅团,另外还有三个**联队,再加上一个装甲联队,总兵力将近十万人,像一张展开的大网,逐渐往中心地区收缩。
鬼子是在南满地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可惜的是,南满地区多为山林地带,不利于机械化大兵团运动,更被大兴安岭和长白山余脉分割成几块儿互不相连的地域,丛山峻岭,也不利于鬼子机动和横向联系。
这张大网,到处都是漏洞,何况,老子不能干等在这等你合围,老子有手有脚,能跑能撩,等你费劲巴力的完成合围,咱早就没影了
分析完敌情,唐秋离的心里已经有了新的作战方案,他用步话机把参谋长冯继武、二支队支队长苏景峰、三支队支队长韩铁、四支队支队长袁景豪、炮兵支队支队长郑勇、特战支队支队长唐秋泉召集到一起,席地而坐,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会上,他把部队的下一步行动,做了部署,二、三、四支队、炮兵支队由参谋长冯继武率领,立即转移,跳出鬼子包围圈,先隐蔽进入南满长白山一带的浑江地区,相机进入东满的小兴安岭地区牡丹江一带,扩充兵员,先期展开战役侦察,隐蔽待机,如条件成熟,夺取牡丹江。
一切作战行动,必须等到他和主力部队会合后再做决定。
这几个与会的大佬都感到奇怪,我们去东满,那您老人家干啥去?总不至于为掩护部队转移,等在原地,抗击鬼子十万大军吧?
唐秋离看出了大家的疑问,他指着地图上,鬼子秋田装甲联队的行军位置,说道:“我去干掉它”,这话一出口,把大家吓了一跳,那可是披刚盖铁的怪物,您把主力部队都打发走了,敢情是去冒这个危险,太悬了吧?
大家纷纷表示反对,哪有最高指挥官亲临险境的,万一您有啥危险,哪怕是伤胳膊动腿儿的,我们咋向部队全体战士交代,尤其是张院长(就是小玲)无法面对啊
近万人还保护不了指挥长,那吐沫星子还不把我们几个淹死,大伙儿态度非常坚决,甚至几个支队长还在底下嘀咕着商量,能不能把指挥长绑上,随主力一起转移,哪怕是被指挥长枪毙了都值得
唐秋离自有他的考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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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零九章 内线作战
第一百零九章内线作战
唐秋离自有他的考虑。
对付鬼子装甲兵团,在场的那个都没有他有经验和见识,再者,鬼子的装甲突击力量始终是他的一块儿心病,在将来的全面侵华战争中,广袤的华北平原,非常适合鬼子使用装甲力量。
而血手团的下一个战略目标就是华北地区,他可不想在华北平原上和鬼子的坦克、装甲车硬顶着干。
二战中,鬼子的装甲部队建制很少,消灭一个是一个。
现在,鬼子全部机动兵力都以水曲柳大岭地区为目标,目的性很强,只有这个秋田装甲联队,还是按照预定方向行进,不知是为何原因。
这样一来,秋田装甲联队在鬼子大包围圈中的位置,反而孤立、突出,再加上鬼子装甲部队牛气冲天,骄横狂妄,即使出现些许警兆,必定不会放在心上,这就给我们创造了大量机会,予以歼灭,俗话说“骄兵必败”。
秋田装甲联队所在位置,正好处在主力部队撤退方向相反的地区,干掉了一个秋田,就不信鬼子不掉头,这对主力部队在鬼子兵力薄弱地区作战,借机扩充部队,筹集军需物资,极为有利。
采用八路军粉碎鬼子对根据大扫荡的战术,主力部队跳到外线,在敌占区作战,留下一个精干的小部队坚持内线斗争,瞧准机会就咬他一口,没有机会就潜伏下来,骚扰鬼子,让他们不得安生。
自己在穿越前,就对这种战术颇为欣赏,现在有机会了,不去实践,那才叫可惜的很!
唐秋离说完,大家斗争静静的思考,当然了,自己想去实践这种战术的话,他可没敢说出来,要不,真有被这帮家伙绑起来,跟着大部队一起转移的可能。
唐秋离的分析说服了大家,不过,坚决要求留下一个支队的兵力,指挥长身边就这么点儿人,想想都不放心。
唐秋离坚决反对,自己打的是游击战,身边的部队人数以不超过五百人为好,留这么多人干嘛?转移、隐蔽都不灵便,更别说在十来万鬼子包围圈儿里穿来擦去的,等着暴露目标那?
最后,唐秋离把所有的反坦克枪分队都留下,炮兵支队留下一个迫击炮分队,特种作战支队,除去在外执行任务的分队,剩下的,由支队长唐秋泉带领,跟随自己行动,再加上指挥长直属卫队,留下的兵力为四百三十人。
各支队长想想不放心,又把自己警卫中队里,身手最好、枪法最准、战斗经验最丰富的战士们挑选出来,充实指挥长直属卫队,这样,直属卫队的兵力达到七十四人,跟随指挥长行动的兵力也达到了四百八十多人。
作战方案确定下来后,主力部队要连夜转移了,冯继武和几个支队长紧紧的握着唐秋离的双手,久久不愿放开,大家心里都明白,留下来的部队,将要面临什么样的艰险,经历怎样的残酷战斗,毕竟是在十万鬼子的包围圈中啊!
还是唐秋离打破了临别的凝重,“干什么呀?弄的像再也见不着面儿似的!鬼子想吃了我,他们还没长那副好牙口,都放心吧,我这完成预定的作战目标,就赶去和你们会合,很快就又能见面了,你们那打得越好,我这越安全!”
冯继武和各处处长,各支队支队长,整齐的排列在指挥长面前,冯继武大喊一声:“敬礼!”所有的指挥官们都庄重的敬个有力的军礼,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入黑夜之中。
看着他们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唐秋离久久凝望着,分明感受到了和他们的心,跳在一起的感觉,他们深深的牵挂!
天亮的时候,偌大的战场上,再也看不到曾经的千军万马,主力部队,已经在昨天夜里,全部转移了。
只有遍地的鬼子尸体和被炮火犁翻的焦土,还有那袅袅余烟和淡淡的硝烟味儿,在无声的诉说着,昨晚这里发生过惊天动地的一切!
朝阳初生,万道霞光,沐浴着古老的关东大地,煦暖的春风,掠过发梢,沉寂的战场上,竟然听到了鸟儿的婉转娇啼。
新补充进直属卫队的各支队战士,队列整齐的站着唐秋离面前,神情紧张而激动,一个个胸脯挺得老高,站得笔直。
这可是和指挥长一起战斗啊!瞧见没,这就是咱指挥长,传说中的战神,真年轻,还有旁边那个铁塔般的巨汉,肯定是传说中的“狂虎”队长,那个更年轻的,也就十五六岁,应该就是“血刀”巴特尔副队长。
还有那个面无表情,眼神酷酷,冷的能杀人的年轻人,莫非就是神龙不见首尾的特种作战支队唐秋泉支队长?
这些战士们,平时都在各个支队,难得一见部队的高级指挥官,毕竟是上万人的大部队,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部队这些传奇人物的关注和敬仰,今天,这几个传奇人物就在眼前,并且还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作为警卫部队的战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否则,也不能肩负保护各级首长的重任,而对于他们来说,进入指挥长直属卫队,是他们的最终理想和奋斗目标。
直属卫队,那可是连特战支队都甘拜下风的精锐中的精锐,是所有警卫部队战士们崇拜的偶像,能和他们一起战斗,想想都自豪,将来,回到老部队,和战友们一讲,还不得把他们羡慕死!
唐秋离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战士们更严肃了,可下面的话,让他们有些意外,“好了,别那么紧张,这也不是在你们支队长跟前,山虎,这些战士就交给你和巴特尔了,让他们随便溜达溜达,别走远就行”。
这些战士们都在想,指挥长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严肃、可怕,挺和蔼的,可指挥长下面的话,真的把他们雷到了,“你们中间有那个会修理汽车、机器啥的?帮我干点儿活!”
这些战士面面相觑,指挥长也干活儿?那肯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几个战士迟疑着走了出来,心里还直忐忑不安。
唐秋离领着几个战士到了那辆被打断履带的坦克旁边,“就是把履带换上!”这几个战士一阵无语,就这活儿呀?
他们几个都是在三源浦之战中,被解救出来的原铁路工人,后来参加了部队,对于修理这些东西,那可是老本行,在铁路那会儿,没少给鬼子修这玩意儿,原来指挥长也是不净做大事儿啊?
要是唐秋离知道这些战士的想法,指不定惊得跳起来,兴许脑袋上还碰个大包,其实,在昨晚,这辆坦克被打断履带的时候,他就开始打它的主意了,要不,他也不能阻止战士们补上一枪,还害得巴特尔好悬受伤。
他对驾驶车辆有极度的偏爱,那是追求一种极限速度的快感,尤其是驾驶装甲车辆,这种家伙,刀枪不入、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想想都让人豪气冲天,血脉贲张。
要是再穿越回去,肯定弄上一辆这家伙,每天优哉游哉的开着,什么车祸啊、追尾啊、统统来吧,不惧!让那些“我爸是李刚”之类的马路杀手们来吧,统统给还原成零件儿状态!
这辆坦克他早就检查过了,除了履带断了之外,其他部位一切完好无损。
在战士们的帮助下,很快从其他几辆坦克上拆下履带板,拿着铁锤、铁钎之类的家伙,“咣咣”的干了起来,不大工夫,当唐秋离满脸灰土、一手油泥地直起腰儿的时候,断了的履带,已经换好接上。
他麻利的钻进驾驶舱,打火儿、挂档,一踩油门儿,坦克屁股后冒出一股黑烟,发动机一阵巨吼,猛的冲出昨晚原地打磨儿,转出来的大坑。
前进、倒车、左转、右拐,得心应手,操纵自如,那个美气就别提了,可把巴特尔眼馋坏了,眼睛直冒绿光。
旁边看着的那些新来的战士,看得目瞪口呆,使劲儿的拍巴掌,跳着脚儿的大喊大叫,指挥长也太厉害了吧?连这个大家伙都能摆弄明白,要不,人家咋是指挥长呢!
直属卫队那些老战士倒是见怪不怪,对于指挥长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匪夷所思的各种本事,早就有了免疫力,擦枪的擦枪,压子弹的压子弹,该干嘛还干嘛,心说,这才哪到哪啊,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别下巴掉地上,砸着脚面就行。
对于秋离哥能摆弄这个大家伙,他打心眼儿里佩服,觉得秋离哥会的东西,都要学习,这不,唐秋离刚一停车,他就跳上坦克,缠着让秋离哥教他。
好在这铁家伙,不怕磕不怕碰,唐秋离对这个弟弟也宠爱,巴特尔也有灵气,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驾驶技巧,爬坡过坎,玩得不亦乐乎。
打这以后,巴特尔就对坦克和装甲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人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这个平常的初春早晨,他的无意之举,竟为日后的血手团,培养出来一名装甲斗士!
后来,血手团拥有第一支装甲部队的时候,巴特尔就是第一任指挥官,指挥麾下战车,冲锋陷阵,勇猛无匹,打的鬼子望风披靡,魂飞胆丧!
当然,这是血手团壮大后,在新开辟战场上发生的事情!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章 炮击鬼子第八师团
第一百一十章炮击鬼子第八师团
巴特尔恋恋不舍的下来之后,唐秋离又在那几辆被击毁的坦克车里,寻找柴油,运气不错,划拉了大半箱,还找到些炮弹和机枪子弹,这下,有油有弹,总算武装起来,他绕着坦克转了一圈儿,连连点头,那是相当的满意。
又从特战支队里面,选了三个会日语的战士,坐进坦克,他命令部队由秋泉带领,沿着鬼子重炮兵大队来的方向,迎头赶过去,等他的信号再动手,力争不放一枪解决战斗。
他又命令电台联络上抗联杨靖宇将军,把鬼子的最新动向向将军做了通报,接下来的事儿,就不用他操心了,以将军的战略眼光,这样的大好机会怎能放过,关东各地,该四处火起,到处响枪了,把小鬼子视为后花园的东北,闹个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然后,非常潇洒的一挥手,驾驶坦克,施施然绝尘而去。
这一路上,他速度不减,逢沟过够,见坎越坎,把坦克车开得像飞一样,尽管那个年代小鬼子的坦克速度不快,可他开起来,还是有一种挺拉风的感觉。
高兴处,嘴里还大呼小叫,就像个得到了新鲜玩具的大孩子,他这过瘾了,可苦了车里的三个特战队员,颠得七荤八素不算,车里那股难闻的柴油味儿,熏得脑门儿疼。
脑袋上都不知道磕了几个大包,胃里翻江倒海,特战训练也没有这科目啊!没办法,只好强忍着,羡慕的看着在那一脸享受的唐秋离,指挥长咋练的呢?牛人那!
一路上烟尘滚滚,发动机的吼声震天,惊飞了三只野鸡,吓跑了五只野兔,远远看见前面的山道上,同样是尘土飞扬,马蹄声震天,终于迎上鬼子的重炮兵大队了。
坦克横在路中间,几个在前面探路的鬼子骑兵,上前询问情况,唐秋离告诉他们,自己是吉野联队战车中队的联络官,奉命来来联系重炮兵大队,鬼子很快拨转马头,朝着本队跑去。
唐秋离之所以这样说,他断定鬼子的这个重炮兵大队,还不知道吉野联队全军覆灭的消息。
一长溜的八匹大马拉着的重炮,停在那里,队列抻出老长,那个年代,鬼子的炮兵部队,还没有实现机械化,全部都是骡马拖拽。
不一会儿,过来个鬼子少佐,挺客气打招呼,说是大队长正在等候,唐秋离这才非常傲慢的下了坦克,鬼子的装甲兵,自认为是技术兵种,除了天上长翅膀的那些家伙门比不了之外,就属自己最牛气。
所以,唐秋离傲慢的可以,别看对方是个少佐,自己才是个少尉,那也得鼻孔朝天走路,领着三个战士,大摇大摆的进了鬼子堆儿。
见了那个大队长,也挺客气,还拿出不少好东西,邀请他们共进午餐,为修坦克忙活了一早上,还真饿了,他们几个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从这个大队长嘴里,得到了不少情报,说是接到吉野联队长的命令,紧急赶往水曲柳大岭,和联队主力会合,唐秋离告诉他,联队正和支那武装分子交战,联队长命令他前来通知重炮兵大队,前方道路崎岖难行,原地待命,等待下一步行动指令。
鬼子大队长深信不疑,也是,自己的部队行动缓慢,都是这破道路闹的,不停的感谢联队长阁下体察下情。
鬼子大队长还告诉他,在大队后面,第八师团主力四个联队,正在往这个地区赶,距离这里大概有四十公里,是他在后方催促辎重的参谋,传回来的消息。
唐秋离一听,别提多高兴了,正愁缴获了这些大炮咋办呢,全炸了怪可惜的,这下好,有了用的地方了。
吃完饭,他又朝鬼子大队长讨要油料,还不错,鬼子这真有货,是携带用来取暖和做饭用的,把油箱加的满满。
天黑了,累了一天的鬼子,忙着宿营,半夜的时候,唐秋离离开帐篷,鬼子的防备可够松懈的,偌大个营地,只有不到六个哨兵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来回踱步,看来,也没把放哨当回事儿!
他发出了暗号,几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潜进营地,利索的解决了鬼子哨兵,更多的身影,分别扑向各个帐篷,几声惨哼过后,帐篷里面安静了。
接着,扑向下一个帐篷,就这样,不到一个小时,鬼子的一个炮兵大队七百多人,被战士们用匕首、大刀和弓箭、强弩给解决了,整个过程没放一枪,干得是干净利索,可以算得上是偷营劫寨的典型,月黑杀人的范例。
整个鬼子营地,被浓重的血腥味笼罩,晚风都吹不散,有的细心的战士,还挨个检查,看是否有没死透的鬼子,发现了,就再补上几刀。
此处并不适合做为炮兵阵地,趁着黑夜,战士们赶上骡马拖着的大炮,拉着弹药,顺原路返回。
走了有十几里路,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带,正适合做炮兵阵地,战士们忙着卸下大炮,预设炮位,开挖炮兵阵地,准备炮弹。
忙活了大半宿,天色刚刚放亮的时候,一个炮兵阵地架设完毕,各炮都已经准确就位,就等着发言了。
三十六门一零五口径的重炮,一顺水儿排开,粗壮壮的蹲在那,长长的炮管,斜指着天空,看着就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成箱的炮弹,整齐的码在旁边,每门炮跟前,不下两百多发炮弹。
战士们围坐在大炮跟前,在休息吃干粮,打昨晚儿就没得消停,够累的,但是,战士们却精神饱满,毫无倦意。
操纵这些重炮,对特战支队的战士们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在训练的时候,就已经非常熟练的掌握了,何况,还有炮兵支队的一个分队,那可是行家,各种炮,玩得儿滚瓜烂熟。
新加入的战士们,在那兴奋的谈论着,跟着指挥长,打了一个漂亮仗,七百多鬼子,一会功夫,就全都给抹了脖子,一枪都没放,我自个就干掉仨鬼子,还缴获了这么多的大炮,瞧那炮筒子,粗的能伸进小孩脑袋,这仗打的真过瘾。
听着战士们的谈笑,唐秋离会心的笑了,战士们这种乐观的情绪,深深感染了他,身处在他们中间,好像有了坚强的依靠,他吃了点儿干粮,躺在微微泛着青草气息的山坡上,舒服的摊开四肢,竟然朦胧的睡了过去。
睡得正沉,还做了一个梦,梦中,小玲在一朵白云之间向他招手,可他怎么也追不上,急的大喊小玲的名字,秋泉叫醒了他,天色已经大亮。
秋泉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大概听到了他在梦中的呼喊,他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把这个梦从脑海之中驱赶出去。
唐秋离开着坦克上路了,走到一个高高的山坡上,正好在炮火的射程之内,他把坦克开到一处丛林中隐蔽起来。
这个地方视野开阔,居高临下,正好可以鸟瞰脚下的狭窄平原,一条山路在平原上穿过,是由此去水曲柳大岭的唯一道路,他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地形。
来的时候,他让秋泉负责指挥炮兵,他在这里做观察哨,负责校正射击目标,通过报话机,可以把射击效果和射击坐标,随时通报给炮兵阵地,给鬼子的早餐,加点儿钢铁佐料。
等了不长时间,一片尘土在远处升腾,紧接着,大队的鬼子步兵出现在视野里,将近两万人的大部队,黄呀呀的铺满了脚下的山路,鬼子第八师团来了。
在唐秋离的望远镜镜头里,鬼子成六路纵队行军,最前面的是大批骑兵,离开大队约有一公里的距离,后面是一眼看不到边的步兵。
他静静的看着,鬼子骑兵已经从脚下通过,前卫部队也已经过去了一部分,跟着他的三个战士,急的直搓手,指挥长咋还不命令开炮啊?
鬼子大队过来了,唐秋离在步话机里大声喊道:“开炮”,一阵沉雷在远处响起,紧接着,刺耳的怪叫传来,炮弹划破天空,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鬼子人群里。
有经验的老鬼子,一听到这种声音,当时脸就白了,我的妈呀,那是大批炮弹打过来的动静。
从第一发炮弹开始就是效力射,根本不用校正,鬼子太多了,密集的炮火很快就笼罩了这块狭小的平原,遭到突然炮击的鬼子,慌了手脚,就像被开水浇到的蚂蚁群似的,四下逃窜。
随后,唐秋离又指示炮兵,把鬼子骑兵和前卫部队打回来,一顿炮弹,在最前面的鬼子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混乱不堪,炮火在鬼子骑兵前面打成一堵火墙,随后又覆盖了鬼子前卫部队。
打的鬼子掉头往回跑,很快就会大队挤在一块儿,搅成一团,炮火在唐秋离的指挥下,很快就跟上来,追着鬼子炸,把一堆堆的鬼子高高抛起,又撕成碎片。
每一颗炮弹落下,在鬼子密集的人群里,就会出现一个黑坑,一零五口径的重炮炮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炸一大片,把三个战士看得手舞足蹈,连跳带叫的大声嚷嚷。
鬼子遭到突然炮击,那受得了,前队变后队,掉头就要往回跑,唐秋离冷冷一笑,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想跑?看我答不答应,炮火延伸,修正目标,方位三零八,坐标二十二,五发急促,唐秋离下达了新的炮击命令。
这下,鬼子更遭殃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鬼子堆里转一圈
第一百一十一章鬼子堆里转一圈
又一轮炮弹落在鬼子堆里儿,血肉横飞,正午的灿烂阳光,被滚滚烟尘所遮蔽。
鬼子的炮兵从后面赶了上来,作为一个主力师团,第八师团有一个炮兵联队,装备六十四门山炮,鬼子炮兵刚一上来,也不管地形能否适合架设炮兵阵地,就都展开。
要说鬼子兵的训练水准,还真是让唐秋离羡慕,在这么猛烈的炮火打击下,鬼子的炮兵有条不紊的做着开炮前的准备,鬼子官兵的作战素质可见一斑。
鬼子炮兵发射出第一发炮弹,紧接着,鬼子炮兵就乱炮齐发,试图以凶猛的火力,压制住对方的炮兵。
唐秋离嘴角的冷意更加浓重了,还带着淡淡的嘲弄,鬼子是被打疼了,打昏头了,以山炮对抗大口径野炮,单就是这射程也够不上,更别提炮弹的爆炸力了!
唐秋离忙把鬼子炮兵阵地的坐标报过去,一阵劈头盖脑的炮弹,准确的落在鬼子的炮兵阵地上,当时就把鬼子的炮兵阵地笼罩在死亡的铁雨之中。
起初,还分得清炸点,后来,不分个数的巨响,连绵不断的爆炸,大概有几百发炮弹落在鬼子炮兵阵地上,把鬼子炮兵阵地翻了个个,再加上炮弹的殉爆,这个鬼子炮兵联队灰飞烟灭了。
唐秋离计算了一下,就这一会儿工夫,大约有三四千发炮弹,照顾到鬼子头上,鬼子的炮兵阵地更惨,是重点打击对象,到处都是炸弯的炮管,遍地的零件儿。
差不多了,大概也没剩下多少炮弹,他呼叫秋泉,停止炮击,炮火逐渐停下来,血淋淋的鬼子尸体,铺满了脚下的平原,硝烟久久无法散去。
就这一阵儿,足有三千多的鬼子死伤在这里,几乎让鬼子的一个联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可见刚才炮击的猛烈和恐怖程度,也是,反正是鬼子的东西,带也带不走,炸了还可惜,可劲儿造就是了,什么炮管的寿命,那不是咱考虑的问题。
唐秋离一摆手,“该咱们干活儿了!”三个战士一愣,“还干啥去?指示炮击目标的任务完成了!”“走,去凑个热闹!”他往下面的鬼子一指。
战士们明白了,指挥长这是要去鬼子堆里儿转一圈啊!
太悬乎了吧?这万一要是坦克那出毛病,在鬼子堆里趴窝了,还不得被鬼子剁成肉酱啊!再说了,临来时,唐支队长特别交代,要看好指挥长,别让他去冒险。
那位眼神能杀人的唐支队长,说这话时候的神态,还在这三个战士脑海里清晰的闪现,“指挥长出了任何问题,拿你们三个试问,你们明白后果!”这是唐秋泉的原话,说着,眼中还寒光直闪。
架不住唐秋离的一番鼓动,年轻人的血性占了上风,在几万鬼子堆里儿走一圈儿,想想都刺激,再说了,有指挥长哪!
坦克一阵吼叫,顺着下坡冲了过去,速度越来越快,后来就像飞了一样,战士们就觉得在腾云驾雾,唐秋离干脆挂上空挡,由着惯性带着坦克飞。
刚挨了一顿狠揍的鬼子,忙着整理部队,官儿找兵,兵喊官儿,缺胳膊少腿、脑袋瓜子冒血的,不是好声的喊救护兵,这个乱劲啊,没头苍蝇是到处乱撞。
咋还来了一辆坦克车那?速度快的离谱!没听说过帝国有性能这么优良的坦克车啊?
快停下,要不撞到人了,惊魂稍定的小鬼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坦克车,拼命的呼喊,又是打旗语又是摆手,就没想到躲!
坦克上的机枪,狂啸起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排排的鬼子被扫倒,坦克炮也“咚咚”的射出炮弹,唐秋离心里这个痛快,还是这玩意赶劲儿,有反应过来的鬼子,抓起枪就开火,子弹打得装甲“噼啪”乱响,当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坦克就像一艘高速滑行的快艇,在土黄色的人流中,犁开一条通道,后面是一堆堆倒下的鬼子,坦克对步兵,近距离的杀伤,效果是惊人的!把刚刚有的秩序的鬼子队伍,又搅个人仰马翻。
鬼子还真有敢玩命的,几个鬼子身上缠满手雷,嚎叫着往坦克上扑来,被机枪打成筛子眼儿,只有一个鬼子,大概练过,身手挺利索,真爬到坦克上,伸手拉着了弦儿。
唐秋离在高速中,猛地一踩左舵,坦克车庞大的身躯,来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车上的鬼子,断线风筝般飞来出去,在半空中,手雷爆炸了,连带着就近的鬼子也跟着倒了霉,炸倒一堆。
唐秋离转了一圈儿,掉头往回来,四周已经没有鬼子的身影了,心眼活泛的鬼子,早就远远的躲开这个要命的瘟神,这个时候,幸存的鬼子迫击炮和掷弹筒,把密集的炮弹、手雷一股脑儿的打过来。
在坦克周围,炸起团团尘土,有的还真打在车身上,这倒没啥威胁,唐秋离担心的是,别把履带炸断喽,忙活一早上,好不容易七拼八凑的修好了,不禁打。
得见好就收吧!真要是履带断了,小命可就玩儿完了,那笑话可就大了,鬼子还不得活活把自己当成乳猪烤?
加大油门儿,坦克沿着来时的路线,飞奔而去,沿途还把来不及躲闪的鬼子碾成肉泥。
鬼子大为光火,挨炮弹炸,咱认命了,那玩意离得远,够不着,可你就一辆破坦克,在这横冲直撞,视大日本皇军为何物?想跑?门儿都没有!追!
鬼子上马的上马,没马的跑步,提枪拎炮,一窝蜂似的追了下来,唐秋离笑的都快驾驶不了坦克了,这帮找死的家伙。
他报出坐标,命令秋泉,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给小鬼子来个华丽谢幕,一发发大威力重炮弹,在鬼子追击的路上,炸出一道道火墙,追击的鬼子,被淹没在火山爆发般的火雨之中。
唐秋离轻松的赶回了炮兵阵地,在路上,他威胁这三名战士,回去后,谁也不许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否则,轻的关禁闭,重的送回基地农场养猪!
大棒完了又给胡萝卜,他答应这几个战士可以留在直属卫队,除了这个原因,这三个战士对机械的熟悉程度,也让他颇为欣赏,自己的卫队里,还真缺这样的人才。
战士们鸡叨米似的赶紧答应,关禁闭没啥大不了的,这去养猪,还不把自己个憋屈死啊?再说,还有留在直属卫队的好事儿,那可是梦寐以求的,唐秋离真害怕部队那几个大佬知道自己的冒险行为,尤其是小玲和秋生。
对于他爱冒险的性格,大家不止一次严厉的警告过他,并且还威胁要把他留在基地指挥作战,取消上前线的资格,这不要了他的命吗?所以,他和这三个战士统一了口径,实在是害怕大伙给来个批斗会。
威胁加利诱,轻松搞定这三名战士,唐秋离吹着口哨,回到了还在猛打的炮兵阵地。
他跳下坦克车,炮声也停下来,好家伙,到处都是空炮弹箱子,每门炮跟前,都是成堆的炮弹壳,炮筒子都打红了,不用说,这些大炮都报废了。
高强度的动作,再加上紧张,战士们在那累的都躺在地上,满头大汗,呼哧带喘,那可是几千发炮弹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打出去,体力消耗非常大,还得说这是特战支队的战士,平常人受不了。
秋泉和山虎、巴特尔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回来,都非常高兴,自打唐秋离开着坦克走了后,这几个人的心就提溜着,跟着他的时间太长了,对指挥长的脾气很了解。
秋泉把那三个战士叫到一边儿,仔细的询问了整个过程,战士们描述得绘声绘色,当然,最关键的地方都省略了,指挥长的威胁,言犹在耳,可不想回基地养猪。
战士们放松的休息,第八师团这会儿哭都找不着地方那,没有小半天儿别想挪窝,其他几路鬼子,离这里还远着那!
休息过后,战士们恢复了体力,在每门大炮的炮膛里放上一颗手雷,直接把大炮炸了,让小鬼子捡一堆废铁回去。
唐秋离恋恋不舍的摸着坦克,满脸的惋惜,瞧那意思还没过瘾,以后,必须建立自己的装甲部队,坦克这东西,是小鬼子对付中**队的利器,中**队根本没有装备反坦克武器。
任凭鬼子坦克在战场上耀武扬威,横冲直撞,反过来说过,这何尝不是对付小鬼子的利器,小鬼子的部队,也没有装备反坦克武器,那是因为中**队几乎没有装甲部队,而自己现在有了反坦克枪,对上小鬼子的装甲部队,首先就占了便宜。
条件具备时,一定要成立,也许,就在这个时候,在以后的战场上,大显神威的血手团“狂飙”坦克支队未来的雏形,在唐秋离的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勾勒。
想了想,在坦克的油箱里放进五颗手雷,弦儿都挽成一股,系在油箱盖上,要是小鬼子想加油,有热闹看了,幸运的话,指不定还能干掉小鬼子的油库呢!
干完这些,部队进入山里,在密密的树林中,战士们一边行进,一边兴奋的谈论着,真痛快,两天三战,三战三捷,自己连一个重伤或是牺牲的都没有,顶多是蹭破点皮儿,啥事不耽误!
部队很快消失在群山密林之中,往预定的目标奔去,那里,还有一块儿更大的肥肉等着他们呢!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战局骤变
第一百一十二章战局骤变
部队不停的向着目标开进,鬼子往里走,他们往外穿,途中和好几股鬼子擦肩而过,最惊险的一次,在两股鬼子中间,只有几百米的空隙中穿过,好在,山高林密,部队隐蔽的很好,总算有惊无险。
唐秋离感觉到很奇怪,难道鬼子分兵了?根据情报显示,各路鬼子之间的空隙很大,最远的两只部队间的横向距离有十几公里,自己当初带领精干的小部队,就是基于这种考虑。
鬼子改变策略,把在华北大平原上拉网式大扫荡的方法,提前在关东的大山密林里实行了?不可能的,在山区,这种办法根本行不通,单是连绵的群山,就能把鬼子拖垮。
自己神经过敏了吧,这应该是迷失方向的鬼子小股部队,要不是怕暴露目标,早就把这些鬼子收拾了,想到这里,他放下心来,转而考虑其他方面的事情。
临近傍晚的时候,部队在一个大山洞里宿营,架设电台,和各部队取得联系。
先是李洪刚支队发来消息,根据电文所述,李洪刚支队和那个鬼子联队扭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已经吃掉了鬼子一个大队,并未见其他鬼子部队前来增援。
唐秋离放心了,李洪刚支队,消灭鬼子这个联队,是迟早的事儿,只是时间问题,有刘铁汉和李洪刚在那坐镇,这个方向不用操心,而且他们交战的地域,和自己选择歼灭秋田装甲联队的地点,相距不远。
唐秋离回电,刘李并传阅支队其他指挥官,你部应尽快结束战斗,不宜和鬼子纠缠过久,而后,迅速转进其他地区,相机夺取鬼子防守薄弱之城镇,筹集物资为首要任务,并吸引合围水曲柳大岭地区的鬼子回援。
争取调动鬼子疲于奔命,为主力部队下一步行动创造时机,待我完成作战目标后,会与你部尽快会合。
冯继武也发来电报,主力部队已经安全转移,与鬼子一个旅团的兵力,在水曲柳大岭以东地区擦肩而过,未和鬼子发生接触,先正隐蔽在南满敦化地区,此处鬼子兵力薄弱,只有一些守备队和满洲国兵防守,请示指挥部,是否可以相机夺取一些要点地区。
唐秋离马上回电,冯参谋长并各支队长,此事万万不可,主力部队尚未完全脱离鬼子追踪范围,目前以不暴露我主力部队位置为最佳,敦化地区不宜久留,以隐蔽进入东满牡丹江地区为好。
在基地的秋生和外围侦察的特战分队也发来情报,各路鬼子依然以水曲柳大岭地区为合围目标,似未发现我主力部队之行动方向,各路鬼子的行军路线未改变。
另外,第八师团遭遇我突然打击之后,加快行军速度,昼夜兼程往水曲柳大岭地区急进。
水曲柳大岭地区发现鬼子大批侦察机,似在侦察我主力部队隐蔽地点,并且有扩大侦察范围的迹象。
综合以上情报,鬼子还没有发觉我主力部队已经跳出包围圈,等他们扑空之后,李洪刚支队和自己再出手狠揍两拳,鬼子掉头还得追过来,就让他们在关东的大山里来回跑吧,不累死也拖死。
真不知道关东军司令官,知道自己上当之后是什么表情,大概气得不是脑出血就是神经衰弱,鬼子在南满地区扑来撵去的,自己却在东满地区大打出手,还没算上抗联的部队,有好戏看了,玩儿得了
唐秋离把思路整理一下,正要吃点东西,洞口那一阵喧哗,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走到洞口,嗬,出去侦察周边地区敌情的特战分队的战士们,百十多人,弄回来二十多头大野猪,五六个人抬一头,兴高采烈的回来了,这野猪的个头还挺大。
带队的分队长报告唐秋离周边十五公里范围内,没有发现鬼子的踪迹,回来的路上,发现一个野猪群,战士们挺多天没吃着新鲜的肉食了,把大家乐坏了。
围上去就是一通弓箭,强弩加飞刀,当时就撂倒十多头,剩下的几头大野猪,够凶悍的,愣是没死,还撵着战士追了有三四百米,又补了十多下,才弄倒喽,知道部队还没吃晚饭,紧忙就抬回来了。
唐秋离当时就食指大动,自打部队开始行动之后,没有好好吃顿饭,嘴里都快淡出鸟儿来了,乍一见到这等美味,眼睛都绿了,对分队长大加赞赏,险些说出给记大功的话来,感觉不妥,又咽回去了。
关东五月,晚风轻抚,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山一个山洞里,堆堆篝火熊熊燃起,战士们围坐在火堆旁,有说有笑、满脸喜悦的烧烤着野味,扑鼻的肉香,充满整个山洞。
唐秋离握着一条肥美的猪大腿,在火上来回的烤,掏出不离身的佐料包,在肉上划几道,把佐料均匀的撒上,烤一会儿,撒一层,马上,肉香混合着佐料的香味,飘散开来,引得在大吃大嚼的战士们纷纷四处寻找香味的源头。
巴特尔眼巴巴的看着秋离哥在靠肉,他对这活计不太熟练,烤好了,唐秋离用刀子割下一大快儿,递给心爱的弟弟,巴特尔马上埋头大吃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说:“真香,哥,我还要”
唐秋离一边吃,一边随意的和秋泉、山虎谈笑着,恍惚间,他想起了和秋生、秋泉、山虎、小玲进山寻找基地时,在山洞的那个夜晚,同样的篝火,同样的烤肉,和眼前的情景多么相似
不同的是,那时只有他们五个人,现在,身边有这么多的战士们,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在鲜活的跳跃着,青春的气息,充实着每一寸的空间,当初是不可能想象得到的。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功夫,已经两三年了,当时的情景,却仿佛很遥远,遥远的感到陌生,自从摊子铺开以后,自己好久没有享受到这样的恬淡和平和,三五好友围坐火堆,纵情的谈笑。
也许,这就是人生正常的轨迹,得到一些,也将会失去一些。
接下来大半天的急行军,下午的时候,部队终于到达了指定地点
选定的伏击地点条狭长的山谷,蜿蜒的山路,窄的只能容一辆车通过,山路的一侧是高高的悬崖,刀削般陡峭,很难爬上去,因为距离山路太近,反而有许多死角,不适合打伏击。
山路这一侧,是低矮的山岗,灌木、杂草丛生,及利于部队隐蔽,距离山路由四五百米的样子,正好能发挥反坦克枪的最大威力,翻过这道山岗,就能进入连绵群山,便于部队转移。
就算战斗不顺利,部队也可以迅速脱离战场,隐入莽莽群山,鬼子的坦克总不能爬山吧
稍微有些遗憾的是,这道山岗过于平缓,鬼子的坦克可以发挥作用,但是,附近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伏击地点了,再说,自己有克制鬼子坦克的利器,怕他作甚
他命令战士,在山路一侧的悬崖上,埋上大量**,到时候一引爆,成吨的沙石倾泻而下,把山道堵得严严实实,鬼子坦克进退不得,想跑都没门儿,自己就可以轻松的收拾他们了。
到现在,唐秋离还有一个问题搞不懂,关东军最高司令官,为什么把一支装甲部队,调到这崇山峻岭之中,这里的地形,根本不适合大规模的装甲集群作战,鬼子司令官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总之,疯子的想法咱搞不懂。
这个秋田联队,可是关东军最精锐的装甲集群,下辖三个“伊豆”中型坦克大队,每个大队有三十五辆坦克,共计拥有坦克一百零五辆,一个装甲车大队,装备装甲车四十五辆,一个维修中队,一个辎重中队,其装备的各种车辆,几乎相当于一个旅团兵力有两千多人。
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要是在平原地区遭遇,自己一万多人的部队,还不被他打得死伤过半,损失惨重,这也是唐秋离必须要歼灭他的原因。
他再一次联络上负责监视秋田联队动向的特种分队,特种分队报告,秋田装甲联队近的油库,加完油之后,按照原来的行军路线开进,预计在明日上午,通过伏击地点。
关东大山里的清晨,空气清冽略带着湿润,早起的鸟儿在枝头跳跃,全然没有注意到灌木、草丛间,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
六十只反坦克枪,对付一百五十辆坦克和装甲车,这就要求射手必须命中,唐秋离把迫击炮分队安排在反坦克枪阵地的后方,他们的任务是打击后面的维修中队和辎重中队,并且拦阻试图逃脱的鬼子坦克兵。
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远处的山路依然静悄悄,战士们等得都有些心焦了。
忽然,地面微微颤抖起来,隐隐约约传来马达的轰鸣声,战士们精神一振,终于把你等到了。
近了,更近了,地面震动起来,马达的声音响彻山谷,山道远处,尘土飞扬,唐秋离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好大的威风啊长长的队列,风驰电掣的飞奔过来。
等等,跟在鬼子坦克后面的是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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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秋田装甲联队的末日
第一百一十三章秋田装甲联队的末日
唐秋离调整了一下焦距,看清楚了,在鬼子坦克纵队后面,大约两公里处,一大队鬼子骑兵,约有七八百人,骑着高头大马,杀气腾腾,阳光下,钢盔闪着金属的光泽。
这是鬼子一个骑兵大队!唐秋离狠狠的捶了身边一棵小树一拳,妈的,这个鬼子骑兵大队,是打那冒出来的?
特种分队的情报里面,没有这个内容啊?是他们的疏忽,这种十分重要的情报,没有及时提供,这个分队长真该死!一定要枪毙他!
秋泉到了他跟前。脸色十分凝重,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他对唐秋离说:“小秋,刚刚查明,这队鬼子骑兵,是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岔道口,和秋天装甲联队会合的,特种分队也是刚刚发现这个重要情况,立即上报”。
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秋泉还是按照原来的称呼,这让唐秋离时时感到一种血肉相连的骨肉亲情。
唐秋离明白了,这不是侦察部队的疏忽大意,是偶然的突发事件,现在怎么办?
打,战场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本改变,光是这个骑兵大队的兵力,就几乎是自己兵力的一倍,而且在这种丘陵地带,很适合骑兵冲锋,一旦不能彻底消灭鬼子骑兵,就会陷入无休止的被追击之中。
一旦鬼子骑兵突破防御阵地,步兵对骑兵,胜算的几率几乎为零,部队被缠住,附近的鬼子其他部队前来增援,部队想脱身都困难。
这正像共和国未来的那位元帅说的:准备了一桌菜,来了两拨客人,这饭怎么吃?
撤,这就意味着失去了唯一一次能全歼秋田装甲联队的机会,部队现在是箭在弦上,而且也达不到在战略上调动鬼子主力部队,群集于南满西部的目的。
这次作战目标,不单单是歼灭秋田装甲联队,更重要的是为主力部队在东满地区全面展开,争取时间和战略空间。
自己的战略布局将被迫修改,其中的未知变数将会出现多少?最终能否完成战略目的,都未必可知!部队将在全局陷入被动。
打还是不打?唐秋离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将失一令,军破身死啊!
已经不允许他做更多的考虑,鬼子坦克先头部队,已经接近了伏击地域。
打!他下定了决心,战争从来都是勇敢者的游戏,战斗发起的突然性,往往能决定战斗的胜负,以最凶猛的火力,给敌人以最大的打击,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下定了决心之后,他的内心反而无比的轻松,他把目光投向了秋泉,秋泉从唐秋离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种决然,阳光下他的双眸熠熠生辉,一种果敢、坚毅的气势,在他的身上喷薄而出。
秋泉看到唐秋离的样子,已经明白了,只是微微点一点头,转身去布置了,既然小秋下定了决心,他没有说什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是对这个弟弟最大的支持。
唐秋离马上命令迫击炮分队,改变打击目标,全力炮击鬼子骑兵,必须以最猛烈的火力,给敌人以最大的杀伤。
然后,他又命令直属卫队,在迫击炮分队阵地前面,布置机枪阵地,全力阻击企图冲锋的鬼子骑兵,确保反坦克枪部队,对敌装甲目标的打击不受干扰。
特战支队前出,负责歼灭鬼子的维修中队和辎重中队,以及侥幸逃离的鬼子装甲兵。
部署调整完之后,特战支队的战士们,迅速离开原有阵地,靠近山路潜伏起来,直属卫队的战士们也把一挺挺机枪架设好,并迅速的构筑机枪掩体。
唐秋离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所有的战士,都在指定的位置,耳边只有掠过的微风,和鬼子坦克的巨大轰鸣声,他想了想,拿起一挺轻机枪,往直属卫队的阵地走去。
多年以后,每当他回想起这次战斗的情景,自己都感觉到奇怪,在那种环境下,怎么还能听得到风声?但他一直不认为这是幻觉,因为他是确确实实听到了,准确的说,是感觉到了。
“轰隆”一声巨响,大地为之颤抖,山路一侧的悬崖,忽然坍塌下来,成吨的碎石、沙土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瞬间塞满了整个山路,最前的鬼子坦克,有三辆被完全掩埋在小山一样的碎石、沙土之中。
鬼子的行军队列,戛然而止,只有后面的鬼子骑兵,疯了似的往前疾驰,两公里的距离,对于狂奔骑兵来说,转瞬即到,很快和鬼子装甲部队会合在一起。
战斗如期打响,尽管有了意外情况。
山路一侧沉默的丘陵上,射出道道即使在阳光下,依然清晰可见的烈焰,那是反坦克枪射出的大威力子弹。
首轮射击,鬼子的坦克车,有五十多辆冒起了浓烟,暗红色的火苗,逐渐燃起,鬼子坦克兵反应速度惊人,剩余的坦克和装甲车,迅速锁定袭击者的位置,一个个炮塔旋转过来,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反坦克枪部队的阵地。
唐秋离密切注意整个战场的态势,他马上命令反坦克枪部队,马上转移到预设阵地,战士们迅速收起武器,两个人一组,动作敏捷的离开原有阵地,按照预定方案,在预设阵地上布置好射击点。
尽管这样,还是有几组战士,被鬼子的炮火击中,身体随着炸点被高高抛起,或是被炮弹撕成碎片。
鬼子坦克车和装甲车发射的密集炮火,瞬间把原来的阵地覆盖,尘土飞扬,硝烟弥漫,整个阵地被犁了一遍。
转移到预设阵地的反坦克枪部队的战士们,直伸舌头,乖乖!好悬哪!差点儿被鬼子打个全军覆没。
这个时候,他们由衷的佩服指挥长的先见之明,在昨天选择三处阵地的时候,很多战士都不以为然,费那事儿干啥?不就一百多辆鬼子坦克和装甲车吗?咱有六十支反坦克枪,一枪一个,也就每人两三发子弹的事儿!
反坦克枪开始第二轮打击,又有六十来辆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被击中,冒着浓烟和火苗瘫在原地,第一轮被击中的坦克和装甲车猛烈爆炸起来,车仓内殉爆的弹药,一声接一声的巨响,一个个火球升起,把一个个铁乌龟炸得四分五裂。
灼热的钢铁碎片漫天飞舞,把附近的松树枝杈削断、撕碎,然后又雨点般落下。
两轮打击,鬼子的装甲部队,丧失了三分之二的战斗力,在山林地区,装甲力量,遇到反装甲武器,无异于待宰的羔羊。
剩下的鬼子坦克和装甲车,发疯似的冲下山路,纷纷开炮,猛烈的炮火,又把刚才的阵地覆盖了,这回鬼子打得更凶,不停的开炮,把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到,这个让他们损失惨重的阵地上。
不过,这一次,鬼子一点便宜都没占着,战士们都学精了,打完一枪,不用命令,迅速转移,在鬼子炮弹打来之前,早已经安全的到了最后一个预设阵地。
在反坦克枪第一轮打击过后,鬼子的骑兵部队反应过来,同时也发现了伏击者的位置,一个鬼子骑兵指挥官,抽出雪亮的战刀,刀锋一指,鬼子骑兵以战斗队形,策马冲过来。
一阵迫击炮弹,黑老鸹似的,掠过天空,怪啸着落在鬼子骑兵的冲锋队形之中,弹雨落处,一股股烟柱升起,鬼子骑兵被炸得东倒西歪,连同身下的大洋马,一起飞上半空。
基地装备研究所研制出的高爆炮弹,不是闹着玩儿的,一发迫击炮弹的威力,超过了鬼子山炮的威力。
但是,鬼子骑兵冲锋的队形很疏散,这一轮炮击,虽然消灭了一百多鬼子骑兵,剩下的鬼子骑兵,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有炮兵,马上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冲锋队形更见疏散。
接下来的炮击,效果并不好,虽然不时有鬼子骑兵,在冲锋的道路上,被炮弹炸倒,杀伤效果却大大降低了。
近了,更近了,鬼子骑兵冲锋的马蹄声,如擂鼓般敲击着大地,恐怖而带着重压,直属卫队的战士们,已经可以看见马上的鬼子们狰狞的面目,听到狼嚎一般的喊叫声,雪亮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带着死亡的气息,劈头盖脑的压过来。
骑兵冲锋,靠的就是速度,如果第一轮火力打击,不能把鬼子骑兵拦住,阵地瞬间就会被突破。
首先开火的是山虎,他手里的重机枪率先狂啸起来,一条成扇面儿弹道组成的火舌,把在第一梯队冲锋的鬼子骑兵,下饺子似的扫落在地,就这一下,山虎最少打出一千多发子弹。
紧接着,一阵金属风暴骤然刮起,五十多挺轻机枪喷出火舌,密集的子弹,在鬼子骑兵冲锋的道路上,布下了一道死亡弹雨,冲锋的鬼子骑兵,已经控制不住速度,被一排排击中。
机枪的射击声,已经分不出个数,连成一片,战士们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射击,不停的射击,把手中的子弹,全部倾泻出去。
如果在高空来看,就像是一拨一拨的海浪,亲密的消失了,后面的又涌起,只不过是,组成波浪的是活生生的**,粉碎波浪的是致命的金属弹丸。
开火的时间是短暂的,战士们只来得及打完两个弹夹,鬼子的骑兵已经冲到了阵地上。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步骑对决
第一百一十四章步骑对决
迫击炮分队和直属卫队的炮弹、子弹,把鬼子骑兵消灭了绝大部分,剩下一百来个鬼子骑兵,眨眼之间,就冲进了阵地。
如果让鬼子骑兵冲破阵地,后面的迫击炮分队就很危险,面对骑着快马,手持马刀的鬼子,这些战士只有被单方面屠杀的危险,因为迫击炮分队战士们,只装备了简单的自卫武器,不足以和鬼子骑兵抗衡。
局面立即恶化起来,由武器射击,转瞬间成了肉搏场面。
鬼子的战马,越过战士们的头顶,闪着寒光的马刀,带着风声往战士们的头上劈去。
山虎大吼一声,迎面的两个鬼子骑兵,已经冲到他面前,两把马刀,朝着他恶狠狠的劈来,山虎矮身躲过,一拳砸在马头上,这匹身高体长的战马,惨嘶一声,人立而起,轰然倒地,马上个鬼子被甩出老远。
接着,山虎又转身一脚,另一个鬼子骑兵,连人带马被山虎踢翻在地,跟前的几个鬼子骑兵吓得掉转马头,这还是个人吗?太恐怖了,杀神转世了!
山虎打到了两个鬼子骑兵之后,转身朝其他的鬼子扑去,手里的重机枪,被他当成了铁棒使,鬼子骑兵不是马脑袋被击碎,就是人脑袋被砸扁,所到之处,挡者披靡。
巴特尔抽出大刀,迎面一挡,鬼子的马刀就像木头棍一样,断为两截,反手一刀,在那发愣的鬼子,脑袋连带着半拉肩膀被劈下来,随后,他像猎豹一样敏捷,纵身跃起,连连把鬼子斩落马下。
眨眼功夫,死在山虎和巴特尔手上的鬼子骑兵有十多人,冲上阵地的鬼子,竟然被这两个人给遏制住凶猛的势头,他俩就像两股旋风,刮到哪里,就有鬼子栽倒马下。
直属卫队的其他战士,也和鬼子骑兵战成一团,平时刻苦的训练,再加上本身不错的功夫,这场步兵对骑兵的肉搏战,血手团竟然没有落在下风,一百来个鬼子骑兵,竟然被五十多个战士给打得拼命躲闪,直属卫队的战斗力,真够强悍的。
这场肉搏战,全落在后面的迫击炮分队战士们的眼中,大家都看呆了,没见过步兵对骑兵,还能打成这样的,尤其那两位,不愧“狂虎”和“血刀”的绰号,打鬼子骑兵,一拳一个,一刀一个,剩下的那些,看见没?没有一个受重伤的!这些人是咋练的呢?
毕竟直属卫队的战士们在人数上比鬼子骑兵少,还是有二十几个鬼子骑兵,冲破了阻击,挥舞着马刀,朝着迫击炮分队的阵地冲去。
山虎和巴特尔一见事情不妙,俩人对视一眼,舍弃眼前的鬼子,衔尾而追,终归是慢了一步,正在危急的端口,一阵稀疏的枪响,这些鬼子摇晃着栽倒在马下。
是秋泉看到这边情况危急,派一部分战士来增援了,正好赶上,这些战士都是神枪手的水准,一枪一个,很快消灭了这二十几个鬼子骑兵。
特战支队战士的到来,彻底扭转了战局,鬼子骑兵被直属卫队的战士纠缠的脱不开身,只好不断的拨转马头,转来转去,骑在马上目标明显,正好给特战支队的射手们以可乘之机。
很快,剩余的鬼子骑兵被消灭干净,只有一些没有主人的战马,或是呆立在原地不动,或是拖着吊在脚蹬上的鬼子尸体狂奔。
一个鬼子骑兵大队,就这样被消灭了,要是鬼子指挥官知道详细情况,还不气得当场吐血!没见过占绝对优势的骑兵,被步兵干掉的先例,尤其是连对方一个人都没有杀死。
特战支队解决鬼子维修中队和辎重中队没有任何悬念,这些鬼子后勤部队,本来战斗力就弱,武器装备也很普通,在精锐的特战支队战士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被消灭。
剩下的那五十几辆鬼子坦克和装甲车,在反坦克枪部队的第三轮打击中,早就被全部干掉了,有的鬼子坦克,被击中的情况不太严重,战士们干脆就补上一枪,直到鬼子坦克炸成一团火球,才放心。
战斗进行到这里,可以说是全部结束了。
唐秋离正在一颗树下挣扎呢!
为什么?战斗一开始,他提着轻机枪就要开火,上来四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战士,不由分说,往他身上一靠,就像四块儿肉盾,把他挤在中间。
后来见他还要往前冲,四个人干脆往他身上一爬,活生生把我们这位指挥长给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唐秋离急了,大声喊他们让开,四个战士也不出声,就是不动弹,唐秋离先是威胁,什么枪毙啊、关禁闭啊、送回基地养猪、喂牛、种地、打渔啊等等,不好使!
战士们说了,山虎队长和巴特尔副队长特别交代,枪声一响,我们四个就是负责保护您的安全,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您不在战斗一线,我们就是完成任务。
要是看不住您,两位队长说了,让我们死的很难看,我们这是在执行命令!也是我们的职责,这四名战士说得理直气壮。
唐秋离哭笑不得,后来就商量,当他看到战场形势的时候,急的快发疯了,甚至央求,也不管用,你说山虎这个死脑筋,带出来的战士都跟他一样,油盐不进,认准一门儿!
好在,这四个战士颇有技巧,虽然把他压在下面,却有足够的空间,简直就是人体碉堡啊!
忽然觉得人体碉堡撤销了,他一个弹跳站起身来,山虎和巴特尔在他前面,笑眯眯的看着他,唐秋离气得伸手指了指他俩,看到他俩人畜无害的眼神,他张了张嘴,啥话都没说出来。
唐秋离转身走向山路,山虎和巴特尔还有几名战士,紧紧跟随,他斜了山虎一眼,“你带的好兵?”“那是,这才叫直属卫队的兵呢!”山虎得意洋洋的答道。
山路上,到处都是燃烧着的坦克和装甲车,还不时见到一团火球冲上半空,接着“轰”的一声巨响,那是殉爆的弹药在爆炸。
鬼子装甲兵的尸体寥寥无几,基本上都跟着他们的战车一起完蛋了,就算能逃出被击毁的车辆,也逃不过特战支队的神枪手们。
鬼子秋田装甲联队被全部歼灭了,还捎带着一个骑兵大队八百多人马,无一漏网,虽然出现了变数,也非常惊险,毕竟胜利的达到了战役目的。
秋泉正有条不紊的安排清点伤亡和弹药消耗。
此役,血手团牺牲战士二十三名,伤员三十八人,其中,重伤十一人,轻伤二十七人,以此为代价,歼敌一个装甲联队,一个骑兵大队,可谓战果辉煌!
掩埋完烈士的遗体,唐秋离带领全体战士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场面庄重而肃穆,从战士们的眼神之中,唐秋离看到的不是畏惧和胆怯,而是燃烧得更加炽烈的斗志。
身边的战友加兄弟,昨天晚上还和自己谈笑,现在,却长眠在关东大地,这一切,都是日本鬼子造成的,看着他们倒在自己身边,只能激起战士们对鬼子更大的仇恨!
尽可能的补充一些弹药,辎重部队,跟随主力转移了,消耗的弹药,只能在战斗中补充,好在,鬼子遗留下的弹药也不少,只是迫击炮弹不多,没能补足战前的消耗。
所有能抓到的战马,都驮上物资,连死去的战马,唐秋离都没浪费,让战士们把马肉割下来装好,这是部队以后几天的伙食。
做完这些,抬着重伤员,部队开始转移,翻过山岗,进入森林之中。
山道上,只留下燃烧的坦克、装甲车、鬼子尸体和布满天空的黑烟,还有浓浓的硝烟。
就在部队进入森林后不久,一架鬼子侦察机来到战场上空,鬼子飞行员看到战场很奇怪,没有通报说这里有战斗发生,他把飞机飞得很低,再次从战场上空掠过。
这回他看清楚了,地上的尸体都是皇军士兵的,那些燃烧着的坦克和装甲车,也是皇军的,鬼子飞行员大惊失色,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连忙把这里发生的一切,传送回司令部,鬼子指挥官们对照地图查看,发现在这个地区,只有秋田装甲联队在行军,还有一个与其会合的骑兵大队。
难道是秋田联队发生了意外?鬼子通讯部门赶紧呼叫,但是,喊破了嗓子,电台里面依然毫无声音。
秋田装甲联队和司令部失去了联系,包括那个骑兵大队也联系不上,他们神秘的失踪了?
鬼子指挥官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秋田装甲联队可是最高司令官的心头肉,要是在自己的防区出现意外,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的很!被迫剖腹都有可能。
带着一线希望,他命令侦察机再仔细观察,确认情报,尽管他知道,误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些长翅膀的家伙们,眼神儿还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命令侦察机飞行员,直接跳下去看个明白,内心里希望听到的是好消息。
无情的事实击碎了他的幻想,侦察机再次确认了情报。
秋田装甲联队真的出事了,全军覆灭,这是谁干的?
能消灭一个精锐的装甲联队和一个骑兵大队,这只武装也太可怕了,鬼子指挥官一屁股瘫做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将如何面对关东军最高司令官的怒火?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 身陷重围
第一百一十五章身陷重围
经过一夜急行军,部队现在已经远离战场几十公里之外,占了便宜不走,等着对手来报复,那岂不是傻子。
所以,唐秋离带着部队连夜赶路,拂晓,部队隐蔽宿营。
在宿营地,唐秋离打开电台,联络各地的部队,各地部队都在按照原定计划,稳步展开。
李洪刚支队在昨晚,经过激战,已经消灭了那个鬼子联队,部队伤亡不大,现在已经攻取乌兰花镇,正在修整,周边未发现鬼子重兵,不日将与指挥长会合。
他又重点联系各地的侦察分队,着重询问了一夜之间敌情变化情况,鬼子挨了这一下狠揍,肯定有大的动作。
侦察分队传来情报,围攻水曲柳大岭地区的鬼子,其先头部队一个旅团和第八师团余部,已经到达该地区,并展开广泛搜索,未发现我军任何动向,现在正滞留在该地区。
其余鬼子部队,于昨日傍晚,忽然停止前进,就地宿营,原因不明,待监视到其下一步动作后上报。
各地原围剿抗联之鬼子部队,纷纷脱离战区,似有向南满西部地区集结之动向。
另外,各地侦察分队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鬼子飞机忽然增多,尤其是侦察机连连出动,在南满西部地区频繁搜索、侦察似乎在寻找重要目标。
基地情报部也发来情报,各处鬼子机场,近来飞机起降频繁,尤其是新京机场,突然增加大量运输机,其用途不明。
唐秋离明白了,自己这一刀捅到鬼子要害了,鬼子现在对自己部队的围剿力量,已经超过了抗联,上升为头号敌人。
其实,确是如此,当关东军最高司令官,得知秋田装甲联队被全歼的消息后,顾不得追究责任,连忙调整部署,甚至不惜动用空中力量,务必将这个狠毒的敌人,寻机歼灭。
自从满洲事变以来,关东军和抗日武装,尤其是抗联频频交手,虽说遭受一些损失,但不至于让最高司令官肉疼。
可是,这个新崛起不到两年的抗日血手团,竟然使关东军的精锐联队接连玉碎,现在竟然把关东军唯一一支装甲突击力量全歼,还捎带着一个骑兵大队,事态竟然严重到如此程度。
此等巨凶不除,满洲将永无宁日,鬼子最高司令官异常暴怒,连夜调整部署,不惜将围剿抗联的部队大部调出,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在南满西部地区,形成了两道巨大的包围圈。
任你再狡猾,两张大网撒下去,也难逃罗网,鬼子下了血本儿,由此可见,唐秋离这几记重拳,确实把鬼子打疼了。
唐秋离调动鬼子,云集于南满西部地区的战略目的,完全达到,其中,更具深远意义的是,因为鬼子抽兵,大大减轻了抗联的压力。
使抗联部队得到迅猛发展,一改在历史上同一时期,抗联部队所面临的鬼子重兵围剿,艰苦卓绝,损失严重的不利局面。
唐秋离给个部队发出指示,强调各部队,一定要注意防空,尤其是鬼子的空中侦察,主力部队可改为夜间行军,拂晓宿营,所到之处,严密封锁消息,可采取非常之手段,务使暴露战略意图。
这里说的非常手段,唐秋离并未给冯继武具体的范围,但是,冯继武是血手团的元老之一,同样也学会了指挥长的某些手段。
沿途尽量避开村屯城镇,所有看到部队行军的土匪、胡子等游杂武装,能收编的收编,不能收编的则彻底消灭,以绝后患,筹集物资时,派小股部队以胡子的面目出现。
主力部队的战略隐蔽,空前成功,以至于部队在东满地区,攻城掠地、全面展开时,关东军的主力部队,还在南满西部地区,疯狂的搜寻血手团的主力,当然,除了遭到小股武装的不停骚扰、袭击,每天都有一些损失之外,一无所获。
派特战支队一个小队的战士,护送重伤员返回基地之后,部队的行军速度大大加快,
接连几天的行军,部队已经穿过大兴安岭林区腹心地带,到达边缘区,再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就可以和李洪刚支队会合了。
虽说是在边缘区,山峰的险峻,地势的复杂并未减少,林木依然那么茂密,五月的大兴安岭,满目青翠,到处是一派春天的气息。
傍晚的时候,部队在一个四周群峰环绕,青松遍布的山间谷地宿营,附近的几个山洞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坐在一个高高的山岗上,唐秋离双手抱膝,看着西天绚丽的晚霞出神,火烧云不停的变幻着各种形状,晚风习习,不时吹起他鬓边的黑发,如火般燃烧的天空,把松林、山岗连带着附近的一切,都染成褚红色。
远远看去,他的一席剪影,如雕塑般凝固,又如在烘炉中永不消散的铁石,几个忠诚的卫士,远远的伫立在晚霞中,谁也没有去打扰指挥长的沉思。
直到夜风渐凉,满天的红云退去,繁星点点升起,唐秋离才缓步走下山岗。
回到山洞之后,卫士们已经把烧烤好的马肉送到他面前,卫士们都知道,指挥长就好这一口,对烧烤的东西有一种偏爱,耳濡目染,时间久了,身边的卫士,有几个已经颇得唐秋离的真传,学得一身烧烤的好手艺。
他们还懂得利用当地的原材料,什么野葱、野蒜、也韭菜、野茴香之类的山野菜,弄出别具一格的风味烧烤,每每吃得唐秋离赞不绝口,连呼过瘾,大快朵颐。
吃过了可口的晚餐之后,唐秋离和衣而卧,很快进入了梦乡。
夜半,被恶梦惊醒,在梦中,他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依稀之中,似乎小玲手里牵着一根细细的丝线,在奋力的往上拽他,他用尽全力往上爬,上面是一道淡金色的的光环,小玲的笑脸,就在光环里时隐时现。
擦擦额头的冷汗,心依然狂跳不止,这个梦预示着什么?
忽然,传来几声枪响,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紧接着,密集的枪声爆豆般响起。
他抓起身边的驳壳枪,猛然跳起来,发生了什么?是鬼子偷袭还是偶然遭遇?
山虎一头闯进来,气喘吁吁的说:“指挥长,我们被包围了!”唐秋离一阵愕然,“被包围了?”他反问道,山虎肯定的点点头。
秋泉也从外面闯了进来,唐秋离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今晚担任警戒的是特种支队的战士,按照特种支队的惯例,派出的警戒哨都是暗哨,两个人一组,共派出了八组,在宿营地四个方向潜伏警戒。
大概在半夜十二点钟左右,在正西方向警戒的潜伏哨,发现一队黑影,悄悄的摸了过来,负责警戒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战士,清楚的知道,今晚并没有往外派部队,还是谨慎的喝问口令,回答他都是一阵弹雨。
是鬼子确定无疑,战士们立即还击,对方的火力很猛,潜伏哨被完全压制住,一队又一队的鬼子,从他们的哨位通过,这时候,其他方向的潜伏警戒哨,都和鬼子交上火,四周响起了枪声。
作为特种支队的战士,有着区别其他普通部队战士的敏感和警觉,预感到事情不妙,鬼子来得不少,宿营的战友们没有防备,仓卒之际,说不定吃大亏,强行冲破鬼子的火网,赶回来报信。
回来的路上,身负重伤,强撑着说完情况就牺牲了,他们在和敌人交火的时候,听见日语不停的呼喊,更确定了这是鬼子部队。
唐秋离询问了秋泉,部队宿营情况,部队分成三部分,分别在三个洞里休息,迫击炮分队单独在一个洞里,因为那个洞子比较小。
反坦克枪部队和特种支队剩余部队在一个洞子里,指挥长和直属卫队在一个洞子里,唐秋离感到事态的严重,部队分散在三处被包围,各处都处于孤立状态,很容易被分割消灭。
尤其是迫击炮分队,单兵作战能力相对较弱,更容易被消灭,这些鬼子能躲过特种支队的侦察,悄无声息的摸上来,不简单啊!
当务之急是把部队收拢到一起,免得被鬼子各个击破,山虎一把没拉住,唐秋离已经窜到洞口,身影一闪,就要冲出去,心里忽起警兆,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他猛地收住身形,就势一个背摔,侧身滚进洞里。
刚才站立的地方,被一阵密集的子弹击中,夜色中,子弹打在坚硬的岩石上,迸出点点火星,跳弹的尖啸声,激得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好悬!差点儿被打成筛子!
妈的,小鬼子够狠的,听枪声,既不是歪把子,也不是三八枪,火力却如此密集,那种连发的“哒哒”怪叫,是百式冲锋枪的射击声!
唐秋离愣住了,装备百式冲锋枪的鬼子部队,在两年来的战斗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不是鬼子的普通部队,打那冒出来的呢?看来不是偶然遭遇,显然是有备而来的,鬼子又是怎么得知部队宿营地的呢?
还真让唐秋离给猜着了,这股鬼子,确实不是普通的部队!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雨飘来湿战袍
第一百一十六章血雨飘来湿战袍
战斗进行得很激烈,鬼子的火力,已经把三个洞口都封住了,外围潜伏的八组战士,显然都牺牲了。
各部指挥官显然意识到,这种被分割状态很危险,鬼子可以封住其他的洞口,而集中兵力和火力对付一个山洞,各个洞里的战士们尝试着突围,和其他洞里的部队会合,无奈,鬼子的火力太凶猛,尤其是鬼子的冲锋枪,在近距离内,子弹如暴雨密集。
其他两个洞口外,躺满了战士们血肉模糊的尸体,连直属卫队的战士,已经牺牲五人,重伤八人,始终没能冲出洞口。
唐秋离最担心的就是迫击炮分队的战士们,在洞里,迫击炮发挥不了作用,他们的火力是最弱的,事实也是如此,鬼子对他们的山洞,攻击得最凶猛。
唐秋离隐蔽在洞口的岩石后,紧张的注视着战场的变化,鬼子指挥官不简单,很快就能发现敌人的薄弱点,并能很快形成攻势,破其一点,逐点清除。
鬼子士兵的战术动作非常娴熟,三人一组,互为犄角,互相掩护,翻滚前进,很快就占领了洞口附近的有利地形,并且鬼子兵在运动中,还能保持射击状态,手中冲锋枪的火力,就没断过。
唐秋离身上的汗都下来了,这回碰到硬茬了,恐怕凶多吉少。
要说这股鬼子,还真不简单。
关东军最高司令,有感于自满洲事变以来,和反日武装作战,尤其是在和抗联部队作战的过程中,大部队大规模的围剿,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说,收效甚微,几年以来,抗联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有壮大的趋势。
满洲的连绵群山和茫茫森林,是他们的天然屏障,大部队进剿,抗日武装一哄而散,躲进无边的林海之中,使皇军大部队就像大象踩蚂蚁,有劲儿使不上,无比苦恼。
去年,日本关东军最高司令官武藤信义的一个侄子武藤永南,从德国留学回来,带领了全新的作战理论,就是以小股对小股,以精锐对平庸,武藤信义大感兴趣,授意武藤永南组建部队。
这支部队的正式番号是,大日本关东军特种山林作战队,队长武藤永南为大佐军衔,这可不得了,在日军编制中,大佐通常担任联队长一职,可见,武藤信义对他的侄子寄予厚望。
武藤特种山林作战队,编制为两千三百人,都是在关东军全部队中,挑选出来的优秀士官和士兵,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另外,还在每个小队中,编有中国人两名,用作向导,都是抗联的叛徒或是惯匪,死心塌地的铁杆汉奸。
武器配备更是精良,以一个小队为例,编制为三十六人,装备轻机枪六挺,迫击炮三门,百式冲锋枪二十支,狙击枪四支,火力可谓强悍。
本来他们正在长白山天池一带的密林中,进行秘密训练,接到命令后京登上运输机,连夜空运到南满西部地区,鬼子为此还专门新建了一个临时野战机场。
由此逃脱了特战分队的监视,本来武藤信义是用来对付抗联部队的,现在,血手团上升为头号劲敌,武藤信义凭着军人的直觉断定,歼灭秋田装甲联队的血手团部队,还在南满西部地区。
因此,他提前把武藤山林特种作战队投放到战场,用老鬼子武藤司令官的话说,你们就是我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刺中敌人的心脏,发现敌人,咬住敌人,干掉敌人这就是你们要做的。
武藤在到达指定地区后,甚至都没有联系当地驻军,全队保持隐蔽状态,秘密开进山里,以一个汉奸和两个鬼子为一组,广布耳目,四处侦听血手团的踪迹。
大队则隐蔽待机,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都会扑上去,给以致命一击。
唐秋离带着部队,转移到这里的时候,就被一组密探盯上了,他们隐蔽的很巧妙,躲过了特战支队的搜索分队,待确定血手团的宿营地之后,向本部发回情报,武藤带着鬼子,连夜摸了上来。
本以为是巧妙的偷袭,在对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全歼这股反日武装,当然,他们不知道,将要偷袭的是血手团一万多部队的首脑,认为这只不过是小股反日武装。
武藤带着磨练部队的意图前来,哪知道,血手团也不是平庸之辈,暗哨布置的很巧妙,鬼子的前锋部队同样也没能发现,枪声一响,结果偷袭变成了强攻。
即便这样,血手团的部队,也处于不利地位,一方面是鬼子人数远超过自己,另外一方面是鬼子已经占领了有力地形,冲锋枪也很厉害,部队又被分割为三块。
战斗暂时处于僵持状态,鬼子攻不进山洞,部队也突不出去,这样僵持下去,对自己肯定不利,鬼子要是呼叫援兵,那部队就插翅难逃了。
唐秋离让那个几个战士去山洞深处是否有另一个出口,功夫不大,那几个战士回来了,带来了让人失望的消息,这是一条死胡同,只有这一个出口。
迫击炮分队宿营的那个山洞前,战斗尤为激烈,鬼子倾其大部进行围攻,秋泉带领特战支队的战士,几次想出去救援,都被凶猛的火力给压了回来,救援的路上,布满了战士的遗体。
部队的伤亡很大,秋泉只好退回来坚守,焦急得心都快燃烧起来。
这边的唐秋离,指挥直属卫队的战士,用机枪火力对鬼子进行压制,掩护特战支队的救援行动,只是洞口狭小,只能摆开四挺机枪,而洞外就是一片死亡地带。
鬼子的机枪、迫击炮打得这里碎石横飞,硝烟滚滚,火光闪闪,而这火光,更利于外面的鬼子,看清洞里的人员活动,已经有两组机枪射手阵亡。
但是,火力没有间断,前面的战士牺牲了,后面的战士马上补上,尽量给迫击炮分队宿营的洞口提供火力支援,使鬼子不敢放开手脚。往洞里进攻。
唐秋离被山虎和巴特尔紧紧抱住,刚才他要带队强行冲出去,尽管他心里很清楚,这样做的结果,几乎是等于自杀,出去,就会被密集的弹雨打成筛子,但他不能眼看着战士被消灭,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的心里燃烧着怒火,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占便宜,想打就打,想走就走,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也是自己太大意了,一连串的胜利,使自己放松了应有的警惕。
如果部队不在此处宿营,如果把部队分在两处或三处,彼此距离远一些,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现实是残酷的,过去的不会重新来过。
他亲眼看到,一个直属卫队的战士,在用机枪奋力射击的时候,调整了一下身姿,动作略大了些,马上就被如飞蝗般的弹雨击中,浑身迸出朵朵血花,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他抓起一支步枪,追踪夜色中鬼子枪口的火光,一个又一个鬼子倒在枪口下,在特种支队的洞口处,同样的精准射击,把一个个鬼子干掉,怎耐,鬼子人数太多,又学精了,躲在隐蔽的岩石后面,不露头,被狙击的鬼子越来越少。
在洞口的机枪阵地上,忽然落下十几发迫击炮弹,猛烈的爆炸,把洞口炸成一片火海,战士的身体连同机枪,被撕得粉碎,强大的冲击波,刮起碎石呼啸飞过。
唐秋离感觉到胳膊一麻,一块尖锐的碎石,把他的手臂,划出一道深深的血槽,滚热的鲜血,浸湿了衣袖,半个肩膀都是剧痛的感觉。
趁着这面的压制火力被*掉,鬼子们蜂拥到迫击炮分队宿营的洞口,眼看着就要冲进去了,唐秋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重机枪的咆哮,在耳边剧烈的响起,山虎如一尊战神般屹立在洞口,黑夜中,一条长长的火舌,飞舞着、跳动着,吞噬着鬼子的躯体。
差点儿把胜利的希望拿到手中的鬼子,被这突然的猛烈打击止住了冲锋的脚步,惨叫着纷纷栽倒,就像被强电流击中身体,剧烈的抽搐着,进而变成了碎块。
一朵血花,在山虎魁伟的身体上绽放,重机枪声音未停,子弹依然如狂风暴雨般射向慌了手脚的鬼子,又一朵血花,山虎还是屹立不动,三朵、四朵、五朵,山虎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浸湿。
火光中,山虎如岩石般傲然挺立,铜铃大眼中,射出?人的寒光,重机枪枪口**出的火焰,如夜空中绽放的礼花,绚烂夺目。
冲锋的鬼子被击退了,在洞口,留下了上百具鬼子尸体,其余的慌忙撤退回原来的位置,受重伤的鬼子,在原地翻滚哀嚎。
山虎背后的巨大弹药箱,已经空空如也,上万发子弹,全都被山虎倾泻出去,一个人,击退了几百名鬼子的进攻,“狂虎”可谓神勇无敌壮哉“狂虎”
山虎一声长笑,如山丘般雄伟的躯体,轰然倒地,枪管在夜色中发出暗红色光亮的重机枪,依然紧紧握在手中。
唐秋离惨呼一声,肝胆俱裂,猛地扑到山虎面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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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曲满江红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曲满江红
唐秋离一下接住山虎的身体,“山虎!山虎!”他拼命的呼喊着,带着丝丝血泪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似乎流逝的生命,在声声呼唤中,能蓦然回来。
此时,山虎原本黑红的脸膛,雪白惨淡,嘴唇紧闭,钢铁般坚硬的身体,软软的依靠在唐秋离的怀抱里,身上的五处枪伤,还在流着鲜红的血。
唐秋离眼前发黑,一种无边的恐惧,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直属卫队的战士们,都知道队长和指挥长之间那种深厚的感情,那是一种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浓于血缘关系的感情。
战士们都被指挥长的神态吓呆了,指挥长脸色苍白,双目呆滞,仿佛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把唐秋离从茫然状态中惊醒,山虎的浓眉,在痛苦中紧紧攒在一起,他把头靠近山虎的胸膛仔细倾听,强健有力的心脏,依然在勃勃跳动。
这家伙还没死!唐秋离似乎刚刚在万丈悬崖下,猛地回到了坚实的岸边,就说吗,山虎咋能轻易就这么挂了!这家伙,吓死我了!
他留下四名战士,用急救包给山虎做了紧急包扎,命令他们,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一步也不许离开黄队长,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然后,他抓起一挺轻机枪,旋风一样冲到了洞口,山虎的负伤,使他的怒火,燃烧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巴特尔在身后紧紧跟随。
洞口处,依旧弹雨纷飞,火光熊熊,唐秋离扫视了一下战场,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迫击炮分队宿营的洞里,忽然冲出来近百名战士,两个人操纵一门迫击炮,迅速支好炮位,随后,一发发迫击炮弹,冲着山岗上的鬼子火力点打去。
鬼子的火力点,在爆炸的火光之中,残缺的尸体,连带着手里的武器,飞上天空,纷纷变成哑巴,再也不能喷射出夺命的金属弹丸。
鬼子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然而,迫击炮仅仅发射了一发炮弹,就被鬼子冲锋枪火力覆盖,战士们纷纷中弹,无声地倒在地上,鲜红的青春热血,染红了身下的故土。
一个身负重伤的战士,挣扎着,把一发炮弹送进炮膛,炮口火光一闪,一挺鬼子机枪飞上天空,随后,这名战士被更多的罪恶的子弹击中,年轻的躯体上,绽开朵朵绚丽的血花,似不屈的生命,在做最后华丽的谢幕。
这是唯一一门发射出两枚炮弹的迫击炮,在整个迫击炮突然的打击中,只有这门迫击炮,多喷射出一道愤怒的火焰,这是一名普通的战士,在用生命做最后的绝唱!
趁着鬼子火力减弱的机会,在特种支队和反坦克枪部队宿营的山洞里面,战士们抓住这个用战友的生命换来的机会,冲出山洞,迅速抢占了有力地形,和鬼子展开的对射。
终于不再被小鬼子堵在洞里打了!可是,还是有几十名战士,倒在这短短的距离上,几十米的距离,战士的遗体,布满了山坡。
唐秋离也带着剩下的三十余名直属卫队的战士,冲出了洞口,迅速抢占了洞口上面的山坡,三十余颗手雷,朝着鬼子阵地飞去,把鬼子阵地炸得火光闪闪,碎石乱蹦,弹片横飞。
战局朝着有利于血手团的方向发展,毕竟不再被封在洞里,堵着打,所有的人员和武器,都能发挥作用了。
但形式依然不容乐观,鬼子的兵力太多,对面山坡的鬼子阵地上,无数处在夜空中,如鬼眼般闪着火光的射击点,那是鬼子百式冲锋枪在喷射着弹雨。
密集的子弹,打在岩石上,火星四射,如暴雨骤至般的自动武器的射击声,响彻山谷,响成一片,可见鬼子的火力密集、凶猛程度,再加上鬼子兵训练有素,枪法精准、老道,给部队以极大的压力,想突围都不可能。
时间,对鬼子最有利的就是时间,他们可以把血手团缠住,召唤大批增援部队,把自己团团包围,那么,自己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想脱离战斗突围,根本没有可能,现在,战场已成胶着状态,如果要强行突围,等于把后背亮给鬼子,部队伤亡惨重,弹药消耗极大。
即使能突围,带着轻重伤员,也会在不断的追逐战中,被鬼子一点一点消耗掉,何况,现在的态势,能走得了吗?
三四百个鬼子,冲破了战士们的阻击,终于冲进了迫击炮分队宿营的山洞,山洞里面,只有零星的还击枪声,很快,枪声消失了,鬼子狼嚎一般的欢呼声,夹杂着“半载、半载!”的喊叫声。
迫击炮分队的战士们,被鬼子全部消灭了,唐秋离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被鬼子屠杀,却无能为力,那种深深的痛苦,毒蛇一样在撕咬着还活着的战士们的心。
忽然,鬼子的欢呼,变成了惊恐万状的喊叫,一声巨响,仿佛火山喷发,又如大地崩裂,一条火龙,从洞里猛然喷出,绚丽的火光,映红了山谷的每一个角落。
鬼子的身体,在炽烈的火焰中化为灰烬,大量的碎石,随之飞出,铺天盖地的落在鬼子阵地上,这是一场无差别攻击,鬼子被砸的手忙脚乱,头破血流,伤者不计其数,巨响在山间久久回荡,连绵不绝,火焰久久不能消散。
是迫击炮分队幸存的战士,引爆了所有的迫击炮弹,和三四百个鬼子同归于尽了。
战士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点燃了复仇的烈焰,他们的灵魂,飘散在关东五月的夜空,他们的英灵,将永远守护着这块生于斯长于斯,却有饱经磨难的故土!
唐秋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幕,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难以磨灭的烙痕。
他全然忘记了在身边呼啸而过的子弹,双目赤红,什么他妈的战术动作,统统见鬼去吧,拿着一挺轻机枪,只是在射击着,不停的射击着,脚下丢满了空空的弹夹,枪口跳动的火焰,仿佛他的无声语言。
子弹在身边横飞,击中了脚下的岩石,冒出点点火星,击中了身后的青松,初发的绿叶带着饱含水汽的树枝,纷纷落下。
击中了他的手臂,绽开一朵绚丽的血花,一个卫士猛地扑过来,挡在他面前,立即被密集的弹雨击中年轻的躯体,含笑着倒在他的脚下。
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腿,他单膝跪倒在地,手里的轻机枪依然喷射愤怒的子弹。
又一个卫士扑到他的身上,被鬼子的子弹击中倒下了,卫士们前赴后继的,掩护他们最尊敬的指挥长,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用强壮的身体,为唐秋离筑起一道人体碉堡,使他免受致命的伤害。
唐秋离的身边,已经倒下了八个卫士,他们炽热的鲜血,染红了翠绿的松枝,嫩嫩的松叶。
唐秋离的心,已经麻木,失去感觉,眼泪已经流干,牺牲的战士太多了,他的心,已经被痛苦和悲伤完全浸泡,只有满腔的愤怒和对小鬼子的愤恨。
他迎着弹雨,大声吟诵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声音越来越大,声调越来越高,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之中,穿过浓浓个硝烟,层层弹雨,清晰的传进每个战士的心中。
战士们知道指挥长还活着,那是他们心中的一尊神,在枪林弹雨之中,依然那么豪情万丈,依然那么意气风发,被唐秋离的豪情感染,即使是胆小的怯懦者,也会成为无畏的战士,何况,血手团的战士们,没有一个是孬种!
鬼子当然听不懂唐秋离在喊些什么,但是,对面已经被重重围困,陷入绝境的支那人的小部队,忽然爆发出强烈的气势,这种气势一往无前,充满决绝,是视死如归,与敌人血战到底的气势。
鬼子的心中,竟然产生隐约的寒意,对面的是什么样的部队,在这种情况下,战意不减,军心未散,斗志如虹,可怕的对手!
东方已经渐渐发白,血战竟夜,虽然没有杀退鬼子,但是,倒在战士们的枪口下和在山洞里被炸死的鬼子,也有一千多人,够本儿了。
伤口的大量失血,使他感到阵阵无力,浑身发冷,眼前不时闪烁着点点金星,几次要栽倒。
唐秋离的心里,抱着必死的信念,就让我和我的兄弟、战友们,一起战死疆场吧!
在另一处阵地上的秋泉,时刻都在关注着唐秋离,看着他摇晃的身体,知道小秋负伤了,急的眼里冒火,几次想要冲过去,但都没成功,反而被一颗子弹划破了肩头,幸亏是只擦破了表皮,不影响行动。
一发迫击炮弹,拖着长长的尖啸,在唐秋离身边猛然爆炸,硝烟把他完全笼罩。
远处的秋泉,目睹了炮弹击中唐秋离,心头一阵冰冷,绝望的大喊一声:“小秋!”声音里面,竟然带着丝丝血味。
唐秋离就觉得身体如一片羽毛般轻盈,飘飘然飞上天空,忽然又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失去知觉前,他的耳边是无数个呼喊指挥长的声音,眼前是小玲俺盈盈笑脸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从天而降的一支队
第一百一十八章从天而降的一支队
几乎所有的战士都目睹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一幕,硝烟散去,没有了那个神一样的男孩儿,那个阳光灿烂,刚才还在慷慨高歌的指挥长,心中的丰碑轰然倒塌。
在那一瞬间,战士们的心脏猛然迸裂开来,痛得神经已经麻木,双目赤红,决然的气势,猛地升腾,战斗吧!指挥长,我们陪你在一起!
射击、投弹,战士们抱着决死的信念,手中的武器,是他们内心的诉说,不断有战士倒下,倒在他们面前的鬼子更多。
反坦克枪部队的战士们,早就红了眼,什么节约弹药,手里的大威力武器,不停的发射,穿甲弹、破甲弹、碎甲弹统统朝着鬼子射去,鬼在一个又一个火力点被炸飞,就算你躲在岩石后面,也能要了你的狗命。
大威力的高爆子弹,炸碎了鬼子藏身之处的岩石,也炸碎了鬼子的身体,面对着兵力超过自己几倍的鬼子,抱着决死信念的战士们,在气势和战意上,完全压倒了鬼子。
巴特尔就在距离唐秋离不远的地方,目睹了一团火光,把秋离哥吞没,他连呼喊一声都来不及,愣在当场。
随后,他豹子一样的跳跃起来,猛的扑了过去,半空中的身影,划过一道流星,带着一蓬血雨,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百式冲锋枪的子弹,击中了他,“血刀”负伤了。
倒在地上的秋离哥,浑身被鲜血湿透,巴特尔艰难的爬过去,昏迷之中的唐秋离,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巴特尔听到了秋离哥微弱的心跳。
他大喜过望,秋离哥没有死,顾不得身中数弹,用尽全部的力气高喊:“指挥长没有死!!”
秋泉和战士们都听到了,精神大振,他们也不相信,神一样的年轻指挥长,就这么轻易死去。
但是,唐秋离的伤势不容乐观,一个人,能有多少滚烫的鲜血可以流?
战局也不容乐观,战士们经过一夜的苦战,子弹和手雷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可鬼子的火力未见减弱。
难道要被鬼子消灭在此?难道这是生命最后的绝唱?秋泉在心里暗暗自问!秋泉是唯一没有受重伤的指挥官,鬼子的子弹,还没能击中我们的特种支队支队长。
一阵战鼓般的马蹄声传来,近了,在鬼子包围圈外围,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那是几十挺捷克式轻机枪的怒吼,忽然遭到打击的鬼子,连忙把一半儿的兵力掉头,去对付突然出现的部队。
秋泉他们的压力骤,,透过层层硝烟,一个声音大声喊道:“指挥长,你们都在吗?”秋泉清晰地听出来,那是骑兵支队支队长刘春的大嗓门!
谢天谢地,增援部队总算赶来了,他忽然感到浑身无力,那是一夜苦战,心系唐秋离和其他战士的安危,体力和精力都高度紧张后,突然放松后的反应。
忽然,空中阵阵尖啸,一发发迫击炮弹,掠过天空,在鬼子阵地上猛然爆炸,随后射来的是更加密集的弹雨,打的鬼子阵地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伴随弹雨而来的是怒潮一般的呐喊声和冲锋的脚步声。
李洪刚支队,赶到了,四千多人,一起压上去,鬼子顿时处于劣势,和唐秋离的部队,激战一夜,损兵折将不说,士兵的精力和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猛然被这么一股生力军压上来,鬼子们的神经几乎要崩溃。
面对敌人优势兵力,有被包围的危险,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泻,武藤永南看看身边所剩无几的士兵,神情不振,战力锐减,个个脸孔被硝烟熏得像小鬼儿,面带惧意,知道此战不可为。
武藤恨恨的一跺脚,无可奈何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残存的鬼子如蒙大赦,窜起来就跑,从一个缺口夺路而逃。
在森林里,武藤看着手下的士兵,来时是两千多人,现在能跟自己回去的,也就八百多人,其中还有不少伤员,他欲哭无泪,武藤山林特种作战队,被打残了。
武藤内心一阵懊悔,要不是自己求胜心切,想独占头功,没有联系友邻部队,局面何至于此,差点就把胜利的桂冠,拿到手里,可惜,功亏一篑,作纪念的部队还早上了这么严重的损失。
回忆起昨夜的战斗,武藤心里冒出阵阵寒气,即使关东五月的艳阳,也让他不自禁的打个哆嗦。
对手太可怕了,自己在占有绝对优势兵力,配备精良武器强大火力,以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突然袭击的情况下,都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对手那种高昂的战意,燃烧的斗志,视死如归的精神,娴熟的单兵素质,强悍的战斗力,武装备的精良,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并且这种印象,成为他挥之不去的阴影,如果支那人都是这样,征服满蒙,征服支那,谈何容易,他有一种无力感,第一次对天皇和帝国的宏伟蓝图能否实现,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
部队初战即败,减员三分之二,回去该如何向叔父交代,武藤开始考虑后路了,好在,击毙了血手团的最高首脑,这也是大功一件,只不过这大功来得不太舒服。
一开始和唐秋离的部队交上,武藤就准确的判断出,这不是一支普通的部队,最起码应该是反日武装的一个重要人物,从对方士兵的战斗力,单兵素质都可以看的出来。
尤其是士兵们悍不畏死的保护那个指挥长的安全,更证明了这一点,能有指挥长这种称呼的,只能是血手团。
武藤在战斗中,看到直属卫队的战士们,用生命去保护唐秋离的安全,立即断定这就是这只部队的首脑,这家伙够阴险的,悄悄调过来一门迫击炮,只用一发炮弹,就干掉了那个首脑。
听着战士们不断的呼喊“指挥长”,武藤确信自己达到了目的,想到这里,原来郁闷之极的心情,敞亮不少。
正当这家伙给自己吃宽心丸的时候,后面忽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后卫部队,已经和支那人干起来,武藤长叹一声,以部队现在的战斗力,只能是边打边撤。
别被包围就好,也是,杀了他们的首脑,这些支那人还不红着眼睛,疯狂的来报复!唉!猎人和猎物的角色,转换的真是快!
部队刚一被包围的时候,秋泉已经敏锐的感觉到,这股鬼子不一般,无论是从他们的单兵素质和武器装备,还有他们的战术配合,都给部队以极大的压力。
在第一时间,秋泉给刘铁汉发去了电报,说明了部队所在地域,面临的危险和困境,鬼子部队的基本情况。
刚刚发完电报,电台连同报务员就被鬼子的迫击炮弹炸得粉碎,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宝贵的几分钟,使刘铁汉能接到求援电报,可以说,秋泉的明智之举,挽救了整个部队的命运,使之避免的全军覆没的危险。
接到电报的刘铁汉和李洪刚,脑门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脸都白了,我的天哪!指挥长被鬼子优势兵力给包围了!
他俩很清楚唐秋离带领的部队的战斗力,除了迫击炮分队和反坦克枪部队之外,个顶个都是硬手,尤其是特种支队支队长唐秋泉还在身边,寻常的千八百个鬼子,不够他们收拾的。
秋泉十万火急发来求援电报,而且没等回电,就失去了联系,这证明形势很危急。
来不及动员部队,命令骑兵支队马上出发,刘铁汉对支队长刘春说:“五个小时你赶不到,我枪毙了你!”刘春也明白事态紧急,知道副指挥长这话的分量,这就意味着,骑兵支队要在五个小时之内,跑完平时一天的路程。
他二话没说,翻身上马,带着部队就出发了,一路狂奔,也幸亏是在林区边缘地带,跑了大部分平地,才进入山区,跑死、跌伤了几十匹战马,总算及时赶到,没等下马就投入了战斗。
一支队随后出发了,在行军的路上,各级指挥官把要去救援指挥长的消息对战士们说了,战士们一听,当时眼睛就红了,指挥长被小鬼子包围了,很危险。
部队立即狂奔起来,不用鼓励,不用动员,所有战士们都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早一点赶到,指挥长就少一分危险。
大路上,一支四千多人的部队在狂奔,带起尘土滚滚,就像一条土龙似的,席卷而去,战士们跑得喘气的动静就像火车头,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是下意识的机械动作在跑着。
终于用了比骑兵支队多了仅仅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赶到了战场,这简直是奇迹,战士们用双脚,在六个多小时的时间内,跑完了一天的路程。
气儿都没来得及喘一口,远远的看见战场的硝烟,迫击炮兵就地架设炮位,发射了第一批炮弹,战士们的体力已经透支,尤其是迫击炮兵,身上的炮管、炮架、炮弹比步兵负重多了很多,有的战士打完一发炮弹之后,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这一通炮弹,压制住了鬼子的凶狠,在唐秋离被炮弹炸倒,身负重伤,骑兵支队也未能击退鬼子,战场形势依然严峻的情况下,整个一支队发起了勇猛的冲锋。
终于把鬼子击退,丢下伤兵和尸体,仓皇逃遁。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解围,损失惨重
第一百一十九章解围,损失惨重
大家会合之后,秋泉顾不得多寒暄,把情况简要说了一下,请求副指挥长给他一个大队的兵力,他已经从鬼子尸体上,知道了这支鬼子部队的番号。
刘铁汉马上把李洪刚支队一大队调给他,他很了解秋泉,这位指挥长的堂哥,特种支队支队长,从来不做无意义或是没有把握的事情。
秋泉带领特种支队剩余的战士和一支队一大队的战士,马上沿着武藤撤退的路线追击下去。
进入山林后,很快就和鬼子交上了火,一方面是武藤没有想到,损失惨重的情况下,血手团还敢追击,另一方面是他的部队疲劳以极,行动迟缓。
秋泉是铁了心不放过他,这伙鬼子不除,日后必将成为劲敌和心腹之患,说不定今天的情况还得重演,部队死死咬住武藤山林特种作战队,在连绵群山和茂密丛林之中,展开了一场追逐与反追逐、围歼与反围歼的恶战。
这边的刘铁汉和李洪刚,安排部队打扫战场,他俩到了唐秋离跟前,一支队的随队医生,已经给唐秋离的伤口做了初步处理,流血已经止住了,因为失血过多,他还在深度昏迷之中。
身上有多少伤口,医生也弄不清楚,随身携带的绷带都用完了,还是没有全包扎上,唐秋离的身体就像个被打碎的瓶子,到处都是伤口,脉搏在微弱的跳动,生命在生与死之间游离、徘徊。
山虎已经醒过来,只是虚弱的还不能有任何动作,要说这家伙命真大,挨了五枪,幸亏没有击中要害,其中最危险的一颗子弹,已经击中了他的心脏部位,却奇迹般的被他的胸骨给挡住了,可能是他的胸肌特别发达,子弹在穿过肌肉以后,已经没有了动力。
连医生都惊呼这是奇迹,其他的四枪,都没有击中要害部位,也幸亏小鬼子装备的是百式冲锋枪,在整个二战战场各**队使用的自动武器中,属小鬼子的百式冲锋枪最孬,射程近不说,子弹的杀伤力还不强。
要说机枪或是三八大盖枪的子弹,几个山虎也早就交代了。
巴特尔中的也是冲锋枪,伤势不重,几发子弹都打在他的屁股上,气得他直骂小鬼子卑鄙无耻。
现在情况最严重、最糟糕的是唐秋离。
一个大队的战士,护送他和山虎、巴特尔还有其他负伤的战士,由李洪刚亲自率领,很快就远离战场,在一个偏僻的小镇落下脚。
部队在打扫完战场,掩埋好牺牲的战士遗体后,迅速离开,和先期到达的李洪刚会合。
这是一处典型的林间小镇,百十户人家,小镇上有一家设备简陋的诊所,伤员都安置在那里,唐秋离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随军医生告诉刘铁汉,指挥长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进行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小镇的诊所,没有做这种大型手术的必要设备,而指挥长的伤势不能再拖延。
刘铁汉和李洪刚、刘春商量了一下,让医生开个单子,列明必须的设备,然后,给基地拍去十万火急的求援电报,只有基地的医疗设备和医生,才能救活指挥长的生命。
而指挥长的情况是不能再跋山涉水长途转移了,只能等待基地的设备和医生到这来,刘铁汉命令刘春带领骑兵支队火速出发,去接医生和设备。
骑兵支队出发之后,剩下的,只有焦灼的苦苦等待。
随即,在小镇全面戒严,严密封锁消息,任何人员不得外出,外来人员一律扣留,派出侦察人员,在以小镇为中心,辐射周边二百公里范围内的所有鬼子动向。
指挥长短时间内肯定动不了,必须有一个相对长时间稳定的环境来养伤,如果附近有鬼子,就不得不转移。
此役,血手团内线作战部队,伤亡惨重,指挥长唐秋离身负重伤,生死难料,直属卫队队长“狂虎”黄山虎身中五弹,重伤,现已脱离生命危险,直属卫队副队长“血刀”巴特尔身中四弹,重伤五生命危险。
直属卫队原有五十七人,现仅存十八人,特种支队阵亡七十余人,反坦克枪部队阵亡八十余人,迫击炮分队战士全体阵亡。
四百八十余人的部队,阵亡三百多人,生还者仅一百余人,其中重伤五十余人,余者皆为轻伤,阵亡人数超过五分之三,可谓伤亡惨重,损失巨大。
赶来增援的一支队和骑兵支队,阵亡六十余人,轻重伤员三十余人。
自从血手团成立以来,还没有哪怕是一次这样巨大的伤亡,遭受这么严重的损失,尤其是最高指挥官身负重伤,生命垂危。
以此为代价,消灭鬼子武藤山林特种作战队一千三百余人,缴获迫击炮四十五门,轻机枪九十三挺,百式冲锋枪八百余支,狙击步枪六十余支。
战果不可谓不巨大,缴获也很丰富,但是,一支队的战士们,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无论消灭多少鬼子,缴获多少武器,也换不来指挥长的伤势好转。
战士们仔细的擦拭手中的武器,心里暗暗祈祷,指挥长肯定没事儿!部队该训练还是正常训练,但是,往日欢快的笑声、响彻营地的歌声听不见了,一种悲痛的气氛,弥漫在部队中。
指挥部的电台损坏,刘铁汉让通讯部门把各部队的联络频率,调到自己的电台上,一一呼叫出各部队的联络信号,暂时代替唐秋离指挥部队。
外线部队来电请示下一步行动,刘铁汉考虑再三,决定把指挥长身负重伤的消息,通知各部队,因为这件事情无法隐瞒,自己和指挥长的指挥风格完全不一样,这些支队长、处长都脑筋灵光,心思细腻,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莫不然把实际情况通报一下,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引起部队的混乱。
他回电各部队,一切按照原计划行动,严令各部队不得主动发起战役,最后,在电报的结尾,他尽量轻描淡写的把情况通报了一下,最后,他严厉的命令,此情况只限于支队长和初中一级知道,严禁消息扩散。
尽管这样,他的心里也不轻松,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各级指挥官得知这个消息的反应,想想不放心,又追加了一份电报,重申了不得扩散消息的命令,以稳定军心为第一要务。
做完这些,夜已经很深了,他却毫无睡意,信步来到了李洪刚的房间,李洪刚也没有休息,显得忧心忡忡,刘铁汉何尝不是这种心境,相对无语,只有松脂油灯的灯花不时“噼啪”跳动一下。
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担忧什么,却无法互相安慰,起风了,晚风吹动松涛阵阵,如欲来的山雨,由远及近,远处隐约传来几声犬吠,却显得小镇更加寂寥、沉静。
果然,在东满边缘区的主力部队,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个支队长当时就炸锅了,一个个眼珠子通红,冒着瘆人的寒光,把进进出出的参谋和通讯员们看得心里直发毛,都不知道是咋回事,这几位大佬像要吃人似的。
一个个能躲就躲,实在是有事儿,也把声音压得极低,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完事儿赶紧闪人,就屋里这几位,那个不是一动手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主儿!
苏景峰第一个跳起来,大嗓门儿震得屋里嗡嗡直响:“参谋长,我带二支队回去,指挥长身边没人那成!老韩、老袁、老郑你们和指挥部留着这里!”说着就要往外走。
大家伙忙把他拦住了,说,凭啥你老苏带部队回去,我们就不是血手团的部队了?大伙儿争着嚷着,都要带部队回去。
那几个指挥部的处长也争着要跟回去,只有参谋长冯继武保持着冷静,他在考虑,这种情况下,部队的下一步行动。
这几个大佬嗓门越来越高,外面的参谋和指挥部其他人员都诧异的看着屋里发生的状况。
冯继武猛的一拍桌子,把大家吓一跳,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少见参谋长这么严肃,脸色铁青:“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忘了副指挥长在电报里怎么要求大家的,再这样喊下去,全部队都知道了!”
他缓了一口气,脸色却越发严肃,“你们都要带部队回去,距离这么远,有用吗?不怕暴露我们主力部队的位置?都回去,带好部队,多想想,怎么才能更好的完成指挥长交给我们的任务!”
这些大佬这才想起来,血手团的第四号人物在这儿呢!平时冷静、稳重、温文尔雅的年轻参谋长,发起火来,也够吓人的!
大家一看没戏,想想参谋长说的在理,都蔫头耷脑、郁闷无比的回到了各自的部队。
心里惦记指挥长的安危,心里有事儿也睡不着,各自通过自己的电台,和李洪刚支队联系,电报一封接一封的发往一支队,内容不尽相同,咋说的都有。
其中,苏景峰二支队的电报,火药味儿最浓,苏景峰在电报中说:“老李,你务必治好指挥长的伤,要是出啥差错,我带二支队回去,把你们一支队武力解决喽!你给指挥长偿命!”
其他几位支队,虽说没有这么浓的火药味儿,那电报的措词也够严厉的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章 谁为我流泪
第一百二十章谁为我流泪
其他几位支队长的电报内容都不一样,有的说,“老李,拜托了,指挥长可是咱们的主心骨,你无论如何要把指挥长的伤治好!”有的说,“老李,你怎么弄的?一个支队,小五千人马,咋就保护不了指挥长呢?”
有的说,“老李,你撒泡尿淹死得了!指挥长离你最近,你就让指挥长伤成这哪样?”还有的说,“老李,你行不行啊?手下都是一群孬兵!你这支队长就别干了,回基地养猪去吧!我带部队回去保护指挥长的安全!”
有的还给刘铁汉发电报,“副指挥长,您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指挥长治好,拜托了!要不,部队就散了!”
电报纷纷送到刘铁汉和李洪刚的手里,两个人看着手里的电报,相对苦笑,无论大家说什么,他俩都不会在意,他们都理解这些老伙计、老兄弟们的心情,体谅大家的情绪。
不是挂念指挥长的安危,不能这么尖刻的说,不是血里火里滚过来的老兄弟,也不能这么直接的说,其实,在现场,他们俩比任何人都着急,都有压力。
刚才又去病房看了一下唐秋离,指挥长还是在深度昏迷之中,医生告诉他们,指挥长的情况很不好,伤势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恐怕挺不了多长时间!他俩心情沉重的出了病房,就接到了大家发来的电报。
关键是他们束手无策,只有等待,焦灼而无奈的苦苦等待!
夜,为何这么漫长,指挥长,我们只能为你祈祷,你可要挺住!一万多名战士,都在等待你能重返疆场,这些老伙计、老部下,都在远方牵挂着你!
刘春的骑兵支队,出发有几个小时了,途中有没有和鬼子遭遇?千万可别出啥差错,耽误不起时间!
阳历五月,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饱含水汽的空气中,弥漫着田禾的清香,待收割的庄稼郁郁青青,新生长的幼苗,叶片上挂着晶莹的露珠。
一切都有田园诗般的秀美,血手团的基地里,散发着勃勃生机、欣欣向荣的朝气,清晨起来的小玲,却有些心神不宁,似乎眼前的美景,没有给她带来好心情。
这一切,与昨晚那个梦有关,梦中惊醒,小玲觉得胸口像压一块千斤巨石,喘不过气儿来,可怕的梦,依然让她的心狂跳不止,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电闪而过,“莫非秋离出事儿了?”
随即又断然否决,不会的,秋离的身手那么好,身边还有那么多的部队,应该没事的。
尽量安慰自己,却无法驱散心头的阴云,没有胃口,早饭也没吃,就急忙赶往医院上班,好多事情要处理,前段时间送回来的伤员,有几个情况不是很稳定,今天再研究一个治疗方案。
路过秋生的办公室,收音机里传来声音,这是秋生的习惯,每天都要收听,从中掌握大量信息,小玲并没有太留心。
可下面的内容,使她如遭雷击般怔住了,那是伪满洲国电台“满洲之声”的早间新闻。
播音员用矫揉造作的声调说道:“本台消息,忠勇的大日本关东军武藤山林特种作战队,于前日晚,围剿抗日血手团一部,其部五百余人全军覆没,匪首秋离被当场击毙,皇军大获全胜!”
“下面是”
下面是什么内容,小玲根本听不到了,脑海里只有“匪首秋离被当场击毙”这句话,她的耳内“嗡嗡”直响,眼前金星闪烁,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
这句话,每在脑海里回响一次,如重锤、如利刃锤击、切割她的心,小玲觉得自己的心在破碎,奇怪的是,没有一滴眼泪。
她猛地推开秋生办公室的门,秋生站在屋子中央,双臂交叉,眼神忧郁的考虑问题。
“秋生哥,这是真的吗?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声音惶急而颤抖,有着一种希望又害怕成为泡影的恐惧。
“小秋是遭到鬼子包围、袭击了。”小玲眼前一黑,踉跄着往地上栽倒,秋生一把扶住她。
“秋离死了!秋离死了!”小玲的心里只有这句让她绝望,再绝望的话,秋生下面说些什么,她根本听不到,那声音仿佛是从天外传来,朦胧、飘渺。
直到秋生使劲儿的摇晃她的肩头,小玲才缓缓的抬起头。
秋生骇然的看到,小玲的眼神空洞、死寂,脸色惨白,好像是生命和活力在瞬间消失、枯萎,整个人成了一个躯壳。
眼前白星点点,秋生使劲儿眨眨眼,小玲那如瀑布般闪亮的青丝,竟然出现点点白发!
瞬间青丝生白发,不是心已老,只为伤永别!
看着一朵娇艳的青春之花,在自己眼前瞬间枯萎,秋生心疼得滴血,同时也为小秋感到骄傲,“臭小子,你前世修来的福分,让人这么惦记你!”
他急忙把情况对小玲说了一下,听到秋生哥说秋离没有死,只是负了重伤,小玲眼里希望的火花一闪,仿佛电流激活一般,流失的生命和活力,重新回到她年轻的身体。
“秋生哥,我一定要去!秋离需要我!”小玲语气平静,但态度非常坚决,眼中闪烁着熠熠光辉,说明了她内心的一切。
其实,在接到刘铁汉的电报后,在那一瞬间,秋生的心里一阵慌乱,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马上安排医生和仪器,由基地警卫大队派出两个中队的战士护送,连夜出发。
所有人员都骑乘马匹,仪器也有马驮着,细心的秋生,甚至还安排带上一台小型发动机和全套照明设备,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秋生告诉带队的警卫副大队长,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中途和骑兵支队会合,以最快的速度,安全的把医生和仪器护送到目的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完成任务,回来给你们警卫大队记功!
目送医生和护卫部队消失在黑夜之中,秋生彻夜难眠,忐忑不安。
基地警卫大队派出一个小队的骑兵,护送小玲去追赶前面的部队,其实,基地内部已经极度空虚,只剩不到一个中队的警卫力量,此时,如果鬼子来进攻,后果难以想象。
秋生只能这样做,他不能让小玲有任何闪失,战火纷飞的年代,任何意外的情况都可能发生。
小玲心急如焚,快马加鞭,恨不得一步就跨到秋离的身边,警卫战士被她甩在身后,五月的风,吹起她的黑发,如风信旗般在空中烈烈飘舞,急促的马蹄声,叩击寂静的山路。
紧随在马后的警卫战士,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一直以来,张院长都给人以娴静、恬淡的印象,现在,骑在马上的飒爽英姿,别具关东女儿的刚烈,战士们对小玲有了新的认识。
中午的时候,他们就追上了先期出发的部队,在小玲的带动下,队伍的行进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在没有和骑兵支队会合前,队伍遭到了伏击,不过,不是鬼子,而是一股胡子,看见这么多背箱带包的马驮子,男男女女带眼镜的也不少,以为是块儿大肥肉。
放了一排枪之后,吆喝着冲了过来,“钱财留下,女人留下,其余的滚蛋!”小玲留下一个中队,其余的毫不耽搁,顶着子弹,继续前进。
战士们这回见识了张院长的身手,打马如飞,在林中穿梭疾驰,任凭子弹在身边呼啸飞过,双枪齐发,弹弹咬肉,雪白的牙齿,紧咬红唇,绝美的面容,满是杀气。
乱哄哄的胡子一个个滚下山坡,或是栽倒在地,打的胡子们一愣一愣的,哪里冒出这么个姑奶奶,各绺子也没听说有这一号啊?敢情。胡子们还真不知道有抗日血手团这一号人马!
激战中,接应的骑兵支队赶到了,大部队往上一冲,胡子们见势不妙,我的妈呀,都是骑兵!碰到硬茬子了,“风紧,扯呼!”一哄而散,迅速逃进山林中。
留下了几十具尸体,部队牺牲了三名战士,负伤六人。
在黄昏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小镇,刘铁汉和李洪刚,见到基地的医生和器械都安全到了,而且来的那么快,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指挥长有救了!
救人如救火,基地的医生们,没有休息,马上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小玲脚步虚浮,神情恍惚的进了唐秋离的病房,先前的骑士风采,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个小女人的孤独无助、心疼、担忧、希望等复杂情绪。
这就是我那生机勃勃、英姿勃发,神采飞扬的秋离吗?
唐秋离一动不动的卧在病床上,浑身缠满了雪白的纱布,比纱布更白的是他惨淡的面容,紧闭双眼,近在咫尺的小玲,几乎感受不到他生命的气息。
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一路上,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小玲,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所有的焦虑、心痛、担忧、牵挂,思念都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
她无声的抽泣着,拼命压抑自己的哭声,双肩剧烈抖动,如寒风中一片瑟瑟发抖的树叶,脆弱、无助。
那背影令人心痛,这一幕,永远烙在进来准备开始手术的医生和护士的心里,多年以后,每当他们回忆起这一刻,都有一股酸酸的感觉,泛上心头!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为你心痛为你伤
第一百二十一章为你心痛为你伤
发电机轰鸣起来,简陋的手术室一片光明,小玲被两个护士扶着出来,她心中剩下的唯有祈祷,祈祷上苍!
战士们自发的涌到手术室外面的广场上,几千人,安静无声,如一片凝固的森林,各大队大队长怕影响医生手术,也怕战士们耽误明天的正常训练,半命令半规劝,战士们总算散开了。
战士们回去了,可是,这些大队长、中队长们,又聚拢过来,静静的守候在手术室外面。
小玲全部心思都投入到手术室里面,敏锐的捕捉手术室里传来每一个微小的动静。
“当啷”一声,她的心剧烈颤抖一下,在医院工作这么长时间,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取出来一块儿弹片。
不断的有弹片被取出来,每一次,她的心都剧烈颤抖一下,好像那是在她自己身上取出来一样。
忽然,一个护士脸色焦急的走出来,对刘铁汉说:“副指挥长,带来的血浆已经用完,但是指挥长还需要大量输血,您想个办法!”
小玲猛的奔了过去,又颓然停下脚步,她的血型和秋离的不符,血手团的每一名战士,都有详细的健康档案。
刘铁汉思索一下,对李洪刚说:“马上集合和指挥长血型相符的战士,有个中队长带过来!”
一阵急促的哨音,很快,一百多名战士,整齐的排列在手术室的门口,年轻战士滚烫的鲜血,不断的输进唐秋离的身体,温暖他那已经干涸的身体。
手术进行了一夜,小玲守候了一夜,不单单是她自己,还有很多人在守候,已经是第十七块儿弹片放到金属盘子里,小玲清晰的记得每一次轻微的响声,每一次都如旱雷般在她耳边炸响,她的心,撕裂般剧痛。
东方第一缕朝阳升起,晨辉笼罩着每一个人,又是新的一天,手术终于做完了。
人们都拥了过去,主刀医生满脸疲惫,却眼带笑意,大家的心里一松,医生对小玲说:“张院长,手术效果非常好,指挥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清醒过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出意外的话,剩下的就是休养。”
大家一阵欢呼,几乎要把医生抬起来,小玲身子一软,眼前发黑,昏倒在地上,大家慌忙把她扶到病床是,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紧张、疲劳过度,体力透支,休息一下就就好了。
大家这才放心,小玲睁开眼,听到医生对刘铁汉和李洪刚说:“我做了十几年外科医生,没见过受伤这么严重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数不过来,光是较大的弹片就取出来十七块儿,还有两处枪伤”。
刘铁汉连忙问道:“会不会有后遗症,没有遗留弹片在体内吧?
医生摇摇头:“没有遗留,都取出来了,不会有后遗症,没见过像指挥长的生命力这么顽强的人,按理说,受这么重的伤,早就。”下面的话,医生没有说出来,还不断的摇头感叹。
小玲守候在唐秋离的身边,泪眼迷离的凝望着如婴儿般昏睡的他,秋离的手,还是那么冰冷,但他生命的气息,小玲用心聆听得到,她咬一直守护在秋离身边,让秋离醒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夜深了,护士劝小玲回去休息,她摇摇头,拒绝了。
唐秋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是浑身的剧痛,把他从昏睡之中唤醒,他努力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闪烁的金星,他又闭上眼,这个睁眼的动作,好像就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休息了好一会,他又感觉到有精力了,睁开眼,这次看清了,床边趴着的是小玲,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他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小玲那如墨般乌黑的长发离,竟然有根根银丝闪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抬手抚摸一下,以证实这是否是幻觉。
手指刚一到,牵动了他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这声音在他想来是很大的,却不知如蚊呐般微不可闻。
就这么一点声音,却被小玲感知到了,她抬起头,正好迎上唐秋离定定凝视他的双眼,眼中满是虚弱,却并没有失去神采,瞳仁深处,那点跳动的黑火,瞬间暖边了小玲的心灵。
她喜极而泣,奔出病房,大声喊道:“指挥长醒啦!”
唐秋离一愣,用不着这么夸张吧!这丫头啥时候也这么张狂了?
几乎是眨眼功夫,先是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跑了进来,随后,小小的病房,几乎被人群挤满。
几个医生连连说道:“奇迹!奇迹!”又是一通忙乱的检查,然后,激动的大声喊道:“指挥长已经完全脱离危险,剩下的就是彻底康复了!”
大家欢呼雀跃,声浪几乎冲破屋顶,医生连忙制止,指挥长还需要静养,大家保持安静!
唐秋离分明看到,很多人都在眼含热泪,他的心里一阵温暖,他的伤势,牵挂着血手团所有人的心。
小玲握着他温热的手,再也不肯放开,目光再也不肯离开,好像一松手、一眨眼,他就会在眼前消失似的。
大家都互相打着眼色,知趣的悄悄退出病房,安静下来的病房里,只有这队恋人在久久的互相凝视。
马上,刘铁汉让电台给各部队发电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也省的在各地的部队,牵肠挂肚的揪心这件事儿!报务员兴高采烈、一步三跳的去了。
目光交织,千言万语,都在这凝集的一瞬,无需语言,心与心的交流,彼此都能读得懂对方的情感。
唐秋离心疼的看到,小玲清减了许多,憔悴了许多,脸上带着不健康的苍白,只有那双明眸,迸发出熠熠的光彩。
在他昏迷的三天三夜里,小玲寸步不离,日夜守候在他身边,不记得吃过几回饭,累了,就在床头眯一下,只有嗅着他的气息,小玲才能心安。
终于等到了他醒来的那一刻,那一刻,如甘洌的清泉,瞬间浸润了小玲干枯、憔悴的心田,巨大的幸福,充实她的身心,使她感到晕眩。
十天以后,唐秋离已经可以被抬到院子里晒太阳了,能恢复得这么快,要归功于小玲花大价钱买到的一棵千年老山参,再加上小玲向镇里的老猎人,学到了专治红伤的偏方。
千年老山参的功效真是神奇,很快补充了他丧失的元气,各种珍贵的补品,在加上小玲精心的照顾,唐秋离的伤势,以令人惊奇的速度恢复着。
小玲并没有忘了两个好兄弟山虎和巴特尔,给唐秋离熬药的时候,同时给他俩也带出一份儿,这哥俩的伤势,早就好了,活蹦乱跳的,没事就过来陪他说话,真是皮糙肉厚,经造型的!
其他负伤的战士,能移动的,早就送回了基地,基地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各种器械,也返回了基地。
不能移动的,小玲也分心照顾,伤势都已经大为好转,已经能下地活动了。
小玲买人参的时候,那位年近七十的老猎人,听说是打日本鬼子受的伤,而且还是这个队伍最大的官儿,说啥也不要钱,说是给打鬼子的好汉用,就这点心意。
小玲不由分说的给老人留下了一千块现大洋,老人感激万分,到处宣扬这支队伍的好名声,在加上小玲从各家各户,买药材和山货的时候,都是按照市面价钱的双倍给钱,这到让镇上的百姓,小小发了一比财。
对部队上的人,也越来越亲近,部队还按照人头儿,每人补助五块大洋,名头是食宿费,其实,部队用啥东西,早就按价给钱了。
这些举措,使部队在镇上大得人心,老百姓有事儿没事儿都爱和部队上的人唠唠嗑,特别是一些年轻人,心眼早就活泛了。
不祸害老百姓,还打鬼子,也分不出那个是官,那个是兵,当兵的也不受欺负,瞧着当官的比当兵的干活还多,这么好的队伍,上哪找去,都有偶来参军的想法。
刘铁汉和李洪刚趁热打铁,一宣传,当时就来了三百多人,经过严格的挑选之后,有二百六十人符合要求,都是家庭成分好,都是登山爬坡如履平地,手脚利索,脑筋灵光的棒小伙儿!
在这期间,秋泉也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把大家吓了一跳,他和战士们,浑身的衣服挂的东一条西一条,胡子拉碴,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脸了,活像一群要饭的!
有的战士还用绷带包扎这伤口,子弹带空空如也,倒是背回了三百多支百式冲锋枪,从他们身上,可以想象得出,这场丛林追击战,艰苦和激烈到什么程度。
秋泉语气平静的诉说了一下经过,他们咬上武藤特种山林作战队之后,就再也没让鬼子摆脱,双方在丛林里,展开了一场意志与战术的激烈较量。
战士们不睡不吃,红了眼睛似的,拼命进攻,把小鬼子弄的精疲力竭,一点儿一点儿把鬼子啃掉,后来,鬼子分出七百多人,拼死掩护几十个鬼子突围,结果跑了四五十个鬼子。
剩下的,被全部消灭了,那个武藤倒是溜走了,说完,秋泉还颇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唐秋离听完,心里的郁闷减轻不少,他一直对这次的战斗,耿耿于怀,武藤这股经过专门训练的鬼子,遭受这次打击,算是废了,没有个一两年功夫,恢复不了元气。
下一步,该有大动作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剑锋何指?
第一百二十二章剑锋何指?
在唐秋离养伤期间,形势依旧按照惯性在往下发展。
日军在南满西部地区的战略合围,已经形成,他养伤的这个小镇,也在鬼子的包围圈里。
唐秋离颇为苦恼,因为自己负伤,整个战略进程,已经耽误了十几天,让他更为忧心的是在东满边缘区的主力部队。
近万大军,长时间滞留在一个地区,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一旦日军觉察到血手团的主力部队,不在包围圈里,就会掉头把近二十万大军全部压向东满,那主力部队只有转移的一条路可走。
一但这种情况出现,精心设计的战略布局,将被全盘打乱,先前的努力和取得的优势,将荡然无存,部队也会陷入被绝对优势兵力的鬼子尾随追击的危险。
这是他最不愿意打的仗,也没有狂妄到以一万多人的部队,和二十来万鬼子大打出手的程度。
也曾经想过,把部队交由刘铁汉和冯继武指挥,按照预定的战略构想,发起进攻,但是,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对他们两个人的指挥能力和才华有所怀疑,而是基于对历史走向的提前掌握,这一点,两人都不具备。
这次发起的东满战役,核心战术是苍鹰搏兔,一击命中,一击便走,大肆摧毁鬼子的战略资源,和战略后方,打乱鬼子的整体部署,也许,能让“七七”事变晚一些爆发,给国家和民族恢复元气,争取一点儿时间!
可这时间,被自己白白浪费了十几天,他的心情有时很恶劣,对自己充满了怨恨,该死的伤!
下一步,该如何去走?如何把耽搁的时间夺回来?他设想了一个又一个方案,都觉得欠妥,长时间的思考,使他身心疲惫,焦虑异常,暴躁易怒。
使劲儿的撕扯包扎伤口的纱布,弄得刚刚结疤的伤口,鲜血淋漓。
他脾气的突然改变,看护他的护士也闹不明白,一向和蔼可亲、阳光灿烂的指挥长,为什么在最近会变得这样?
撕扯纱布弄破伤口,流出来的鲜血,把小护士吓坏了,慌忙跑去找张院长,小玲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大发脾气。
听到脚步声,唐秋离以为又是给他换药来了,咆哮着喊道:“出去,都滚出去!你们这些医生和护士,都该枪毙,这么长时间,还治不好我的伤!都是废物!”
抬头见到是小玲,一伸手,“张小玲,你也给我滚出去,我把你和你们医院的人都枪毙喽!”
跟在后面的小护士,脸都吓白了,从来没有见过指挥长对张院长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说过这么重的话!
可能是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唐秋离疼得一咧嘴,脸都变形了,心头的火气更大了,“滚!滚出去!我不需要你!”
小护士以为张院长会非常难堪,或者是掩面而去,她担心的看着小玲。
意外的是,小玲脸色非常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微笑着对小护士说:“你先出去吧,有事儿我喊你!”
小护士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张院长的脾气也太好了吧?搁在自己身上可受不了,最基本的也得掉头而去,可张院长的涵养,是咋练的?这才是真正的女人!
小玲给唐秋离换上新的纱布,动作轻柔,看着小玲那小心翼翼、唯恐弄痛了自己的样子,他的火气也小了不少。
小玲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温柔的看着他,“又心烦了!”就这一句话,唐秋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重的倒在床上。
小玲也没有再说话,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靠在他身边,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抚摸他的黑发,动作如春风般轻柔。
就像一股电流一样,唐秋离内心的柔软之处被触动了,他想起刚刚二十岁的小玲,发际间那点点银丝,一种内疚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心爱的人,为何瞬间生白发,秋生在电报里,也对他说了当时的情景,让他心灵为之震颤和痛惜,今天是怎么了?乱发脾气,他的心里一阵懊悔。
他刚要开口道歉,一根嫰葱般的手指,轻轻的挡在他的唇上,“嘘”小玲微笑着,百合花绽放般的妩媚,眼睛里满是温润的神采,轻轻摇了摇头。
他倦意上来,朦胧睡去,睡梦中,那支温柔的小手儿,还在轻柔的抚摸他的黑发,宁静、平和、安详、温馨、如母亲般的关爱,抚平他内心的焦躁。
小玲看着沉沉睡去的唐秋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是个大孩子啊,她油然而生一种怜爱之情,不自禁的把火热的红唇,轻轻碰触在他丰润的嘴唇上。
打这以后,小玲就搬进了病房,日夜陪伴他,这一战,给唐秋离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创痛,常常在夜半惊醒,额头布满冷汗,心狂跳不止。
梦中依然是,带走几百名战士生命的轰然巨响和咆哮的火龙,还有倒在自己面前直属卫队战士那年轻的、栩栩如生的面孔。
每当这时,小玲就温柔的抱住他,让他的头贴紧自己洁白、丰满的**,用馨香的**,承载男人的脆弱。
而有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把小玲**上那嫣红的蓓蕾含在口中,轻轻的允吸,小玲则轻抚他的黑发,或是抚摸他结实、宽厚的后背,感觉怀里大男孩儿的心跳渐渐平静,香甜睡去,往往手臂压得发麻、酸痛,也不肯改变姿势。
打这儿起,唐秋离又养成了一个毛病,只要小玲在身边,不摸着她丰满的**,就睡不好觉,即使是在午睡的时候,也是如此。
有几回,被那些情窦初开的小护士,无意之间撞见,弄得这些小女孩面红耳赤,晕生双颊,一颗心,狂跳不止。
却又有些隐隐的渴望,这感觉肯定很美妙,要不,为何张院长星眸半闭、脸带红晕,艳光四射,指挥长满脸享受,睡得小猫一样的乖?
小玲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才二十岁的大姑娘,被人看见这少人不宜的香艳,似乎不妥,她对唐秋离说过几回,无奈,习惯养成,难以更改,被唐秋离态度坚决的拒绝了。
小玲哭笑不得,只好弄一个布帘,在房间格出个空间了事,即便这样,那些小护士进来的时候,也是脸颊火烧,身子发软,和唐秋离的目光一接触,小耳朵都烧得通红。
情不自禁的看着自己已然隆起的**,好像指挥长那双咸猪手,马上就要摸上来似的,手忙脚乱的作完分内工作,往往落荒而逃。
弄得唐秋离莫名其妙,郁闷不已,好像自己像色狼似的?不知道是咋回事儿,问过小玲,小玲笑而不答,留一个谜,让他自己去猜!
这段时间,秋泉也很忙,除了必须的情报侦察之外,这批新兵,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上一战,特种支队伤亡惨重,减员一百多人,这让秋泉很是心疼。
这些战士,都是第一批训练出来的,久经战阵,无论是单兵技术,还是战术素养,在全部队,也是顶尖的,如果不是遇到当时那种情况,就这一百多人,千八百的鬼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这批新兵,刘铁汉本来想送到基地去训练,按照指挥长的说法,每个新兵,不打出几百发子弹,就别上战场,被秋泉拦住了,经请示唐秋离后,这批新兵,全部交由特战支队训练。
秋泉按照自己的标准,选拔了一下,竟然全部合格,这让秋泉喜出望外,没想到,挖出这么多的好苗子。
其实也正常,这些战士,打小就在这里长大,小镇又环山傍水,那个不练就一身上山打猎、下河捕鱼的好本事,缺乏的就是系统的训练而已。
秋泉就让老队员带领他们训练,尽量在有作战任务之前,让他们初步合格,这些新兵就开始了地狱般的生活,到底是从小打熬的好筋骨,刚刚十多天,就有模有样了。
至于更多的本事,就到真刀真枪的战场上去磨练了。
秋泉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这次战斗,给他太多的感触,尤其是在追歼武藤残部的时候,他对鬼子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
唐秋离身负重伤,秋泉始终有一种深深的自责,尽管那些支队长和处长们,没有一点儿怪罪他的意思,可他始终觉得无法面对这些老伙计。
因为自己就在小秋身边,而且还是自己部队的战士负责警卫,结果,小秋还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不敢保证自己每次都在小秋身边,也无法保证小秋身边时刻有几百人的部队,警卫力量太少了!
他和刘铁汉还有李洪刚商量之后,决定把指挥长直属卫队的规模,暂时扩大到两百人,人员全部从特战支队里面挑选,最终的目标是整个卫队,人数达到三百人或四百人。
这样,即使遇到鬼子一个大队的兵力,也能保护指挥长安全脱险,卫队的装备要最好的,正好缴获了一千多支鬼子的百式冲锋枪,先可直属卫队装备,秋泉可见识过这家伙的火力。
直属卫队又进行了重新编组,山虎和巴特尔还担任正副队长,分成十个分队,每个分队三十二人,以后增加到四十二人,正副分队长都由原特战支队中队长级别的指挥官担任。
至于装备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兵发安东
第一百二十三章兵发安东
指挥长直属卫队的装备,刘铁汉和秋泉完全按照超出部队,最高水准装备的。
每个分队,装备四挺捷克式轻机枪,四具掷弹筒,两门迫击炮,十六支百式冲锋枪,人数增加后,还可再追加,其余为狙击步枪手。
人手一支驳壳枪,单兵携弹量必须达到一千发,机枪手为四千发,迫击炮弹每门炮保证三十发,另外每人携带手雷八颗。
好家伙,不算其他装备,每个战士的负重都在几十公斤左右,也幸亏特战支队的战士们打下的老底子,要不,别说行军打仗了,就是平常走路都费劲。
就这样,还进行了一周的适应性训练,战士们才适应忽然增加的重量,这样的装备,这样的战士,只有不被偷袭,寻常一两个大队的鬼子,还真讨不着好!
秋泉还专门针对反偷袭做了针对性的训练,刘铁汉和秋泉那是后怕呀,谁敢保证,小鬼子不来个斩首行动啥的?要是再有这么一回,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唐秋离,依着指挥长的脾气,肯定是一百个不同意,身边放这么多人干嘛,我又不是纸糊的?
二十天之后,唐秋离的伤势终于痊愈了,可以到处活动,骑马也没问题,就是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
刘铁汉立即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各部队,随后,各部队的庆贺电报,接连不断的飞来,小镇也沉浸在一片欢欣之中。
部队在晚餐的时候,特意加了几个好菜,刘铁汉还破例批准,全体战士喝一点酒,以庆祝指挥长完全康复,当然,负责警戒的部队除外。
小玲批准他自由行动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这么多天的情报都要过来,仔细的翻阅,刘铁汉为了让他安心休养,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情,从不过来打扰他。
一份侦察分队两天前发回来的情报,引起他的注意,情报上说,鬼子对南满西部地区的合围已经完成,正采取向心搜索的战术,逐步缩小包围圈。
鬼子吸取了以前的教训,变的小心翼翼,为避免个别部队单独冒进,被血手团寻机全歼,鬼子以联队为单位,每天规定行军十五至二十公里,下午五点钟之前就宿营。
各联队之间的横向距离,不超过十五公里,就是这十五公里的间隙,也用小股部队填充,如果一点遭到攻击,其余各点马上赶到。
最近的西路鬼子,距离现在的小镇,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唐秋离看完情报,倒吸一口冷气,小鬼子真够毒的!
这叫拉大网式向心扫荡,以联队规模的部队为连接点,以小股部队为网绳,触其一点,全线震动,各路部队迅速收缩,把对手紧紧围住,进而全歼。
唐秋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怀疑冈村宁次那个老鬼子,是否担任了关东军最高司令官,这是冈村宁次在冀中平原,扫荡八路军根据地的做法!
他死死的盯着地图,反复计算,小玲来叫他去吃饭,他都没有反应,小玲看他这样,知道他在考虑重大问题,没有打扰,悄悄的把饭菜端到桌上。
掌灯的时候,他还在思考、权衡着,饭菜也没动一口,小玲进来看到这情景,一声不吱的陪他坐着。
唐秋离忽然抬起头,愣愣的盯着小玲的脸,把小玲看得莫名其妙,他呆看了一会儿,大步走到地图前,狠狠一拳砸在一个地方,所指之处———安东!
他马上喊通讯员,找刘副指挥长和李支队长、唐支队长来这里开会。
通讯员小跑着去了,唐秋离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显得轻松极了,看屋里没人,灯下的小玲,娇艳如花,搂过来就是深深的一吻,还连说,“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小玲真糊涂了,你傻乎乎的看我一会儿,咋就成了福星了呢?
刘铁汉和李洪刚、秋泉急匆匆的赶过来,这三个人几天来也挺着急,那份情报,他们比唐秋离先看到的,鬼子大军压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考虑了两天,都没有十分稳妥的方案,今晚也正想找指挥长来商量商量,正好,指挥长派通讯员来叫他们了。
唐秋离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有详细解释了一下其中的道理,几个人拍案叫绝,随后,又补充了一些细节,方案就这样确定下来。
具体内容为,部队跳出鬼子包围圈,继续西进,沿着中朝边境线,直扑海港城市,奉天省的安东,既然想给主力部队,在东满战略展开,赢得时间,那就把鬼子主力吸引到离东满越远的地方越好。
当然,打奉天是最好的办法,攻敌必救,可就这几千人去打奉天城,跟送死差不多,唐秋离还没有高烧到那种程度。
优点是,沿着鸭绿江行进,对岸即为朝鲜,鬼子几乎不设防,可以避开一侧之敌,绕过鬼子重兵防守的大城镇,避免部队在途中消耗。
缺点是,行军路线绝大多数在山区,条件比较艰苦。
至于如何穿过鬼子的包围圈,唐秋离笑着对秋泉说:“秋泉哥,这就要看你的了!”秋泉考虑了一下,点点头,没问题。
唐秋离接着说道:“只要有三至五公里的空隙就可以了,保证部队在和鬼子交火之前,让鬼子发现不了部队已经脱离包围圈。”
秋泉显得胸有成竹,信心十足。
方案确定下来之后,大家分头去连夜准备。
唐秋离又给在东满边缘地区,隐蔽待机的主力部队发去电报,指示下一步行动方案,苏景峰支队,进至海林地区,韩铁支队,进至宁安地区,袁景豪支队,进至桦林地区。
骑兵郑勇支队,跟随参谋长冯继武行动,对牡丹江形成包围之势,围而不打,各支队以大队为单位,减小目标,分散行动,广泛发动群众,扩充兵员,侦察敌情,隐蔽待机。
等苏景峰支队打响之后,等待命令,命令下达,迅速攻取牡丹江,而后扩大战果。
第二天,部队告别小镇百姓,并告诉群众,万万不能泄露部队在此驻扎的消息,免得鬼子报复,大家已经和部队有了深厚感情,依依不舍,送出很远。
送走的不单单是亲如一家的战士们,还有他们的三百多子弟,“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些好男儿,还有多少能再回到生他养他的故土?
挥泪洒别,初次离家的新战士们,眼含热泪,频频回头,耳边还在回响年迈父母、幼小弟妹、热恋情人的殷切叮嘱,眼前还闪现他们热切的泪眼,和熟悉了故土。
抬头看见,朝阳下迎风招展的烈烈战旗,抚摸肩上的钢枪,毅然追随唐秋离,踏上转战万里的热血征尘。
部队行军到傍晚的时候,已经到了鬼子包围圈的外围,全体隐蔽在茂盛的林中,战马的四蹄,用厚厚的布包上,以免发出声响。
各级指挥官紧张的在战士们中间,重申命令,任何情况下,都不许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子弹打在身上,也要硬挺着,谁要是违反,立即处决。
不怪刘铁汉下达这样的命令,五千多人的队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是全军覆灭的结果,部队笼罩在一片紧张气氛之中。
尤其是那些新战士,觉得有点儿透不过气来,心“砰砰”直跳,再看那些老战士,没事儿人似的,有的竟然打起盹儿来!
前面忽然传来脚步声,透过林间空隙,清楚的看到,有二十几个鬼子,手握着枪,成战斗队形,直接朝着部队隐蔽的地方走来。
这些鬼子忽然发出几声鸟叫,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响亮,那些个新战士,心里一紧,坏了,鬼子发现我们了,本来就高度紧张,下意识的就要扣动扳机,身边的老战士,一把就把枪夺下来。
这些新战士糊涂了,咋不让开枪呢?眼看鬼子就要踩到身上了?这个急呀!
这些老战士该干嘛还干嘛,只是把枪里的子弹退出来,又把枪还给了新兵们。
秋泉从隐蔽的地方站起来,迎着那些鬼子走过去,只见他和那些鬼子交谈几句之后,打出部队快速通过的手势。
五千多人的部队,就像潜伏的暗流,悄无声息的沿着一条峡谷,迅速前进,只是那些新兵,在经过鬼子身边时,还不住的打量这些鬼子兵。
心里直嘀咕,莫不是咱支队长和鬼子有亲戚?攀上了交情?要不,这些鬼子看着部队通过,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谜底直到部队,全部回到基地修整的时候才解开,这些新兵,已经经历了战火的考验,迅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特种支队的战士。
原来,秋泉命令在一直在鬼子后面,负责侦察、监视鬼子动向的侦察分队的战士们,摸清鬼子之间互相联系的方式和信号,这些战士们都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也是特战队员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之一。
然后,选择适合大部队隐蔽通过的道路,不动声色的摸掉一个小队的鬼子,换上鬼子军装,继续和两侧的鬼子保持联络。
部队在前进的时候,不时听见峡谷两侧鬼子们的喊叫声,联络声,马蹄声,新兵们手心儿都捏着一把汗,真是够惊险的。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安东战役之进城
第一百二十四章安东战役之进城
秋泉交代这个侦察分队的具体任务,各路鬼子会合后,要找机会溜走,在有把握的前提下,不妨咬小鬼子几口,把局面弄的越乱越好,分队长心领神会,打这种仗,都是老手了,知道咋打。
部队迅速的前进,身后,大批小鬼子整出的动静,越来越小,终于听不到了,只有晚风和“沙沙”的脚步声,伴随战士急进。
朝阳升起,五千多人的部队,有惊无险,安全的穿过二十来万鬼子的包围圈,现在,距离鬼子已经有五六十公里的路程了。
唐秋离略显疲惫的骑在马上,眉宇间却神采奕奕,显然心情大好,小玲递给他水壶,喝了一口清冽的山泉水,神清气爽。
他忽然有个古怪的想法,真想摸回去看看,费劲巴力,煞费心思,最后两手空空的鬼子指挥官,欲哭无泪,两眼发直的丑态,那张铁青的猪头脸。
中午的时候,部队略事休息,继续行军,一路上也没有看到阴魂不散的鬼子侦察机,这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鬼子还没有发现血手团的部队,已经溜出包围圈。
终于走出了山区,部队的行军速度明显加快,只是唐秋离觉得奇怪,自己身边怎么多了这些人?不下三百多,四面警戒,把自己和小玲严密的保护在中间。
唐秋离很不以为然,山虎搞什么名堂,真把自己当成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瞧着眼熟,几乎都是特种支队的兵,叫过来山虎一问,山虎支支吾吾也没整明白,这些战士们的装备可让唐秋离开了眼,个个都是双枪,背上的背包,明显比其他部队的战士们大许多。
他摸了一下,嗬!这背包里面全都是子弹,而且这些战士说,刘副指挥长交给他们的任务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护指挥长的绝对安全。
他催马往前卫部队那跑去,刘铁汉在前面指挥先头部队,马上,山虎和巴特尔带着有三十多个战士,紧紧跟随在他身边,并且在行进中还保持警戒状态。
果然,当刘铁汉说了这么安排的用意之后,唐秋离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坚决反对,理由是浪费兵力,还说,身边有十几个卫士就足够了,又不是纸糊的,没经过风浪。
反对无效,瞧着刘铁汉和后赶过来的秋泉和刘春的眼神,知道这事儿已成定局,搞不好,以后就别想闻着硝烟味儿,听见子弹声儿了,只好接受了血手团全体高层的一致决议。
心里面怪别扭的,本性中,他是个喜欢自由、洒脱、无拘无束的人,这下可好,得到了国宝级待遇。
其实,正是他的个性和这次负伤,把血手团的这些大佬们吓坏了,对于增加指挥长直属卫队人数,一致赞同,苏景峰还直嚷嚷人少,要增加到八百或是一千人。
部队出抚松经大栗子沟、七道沟,绕过通化城,又转入连绵群山、茂密林海之中。
经集安、榆林、永甸、汤山城,一路上,未同任何鬼子或是满洲国兵遭遇,这也有赖于秋泉的特战支队,先于大部队开辟安全路线。
遇到的散兵游勇,胡子等武装,本质好的收入部队,惯匪、恶匪、老兵油子、兵痞统统干掉,秉承血手团的一贯方针,不留后患。
对于遇到的山林警察队等汉奸武装,全部歼灭,一个不留,这帮家伙,当汉奸都当出瘾来了,留着就是祸害。
一路上,已经收编了五百多人,全部打乱,分散到各小队,这些人,玩枪都是老手,缺乏的就是一种归属感,没办法,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还派部队送回基地去,部队的总兵力已经接近六千人。
经过四天四夜的长途跋涉,第五天拂晓,部队已经进抵安东市郊,隐蔽休息,恢复体力。
在唐秋离的望远镜镜头里,薄雾笼罩的安东城,就像一个安然入睡的婴儿,全然不知道,有一支劲旅,就在身边。
安东(今辽宁省丹东市,是全国唯一一个沿边、沿海、沿江的城市)其地名的由来,一说是沿用了唐代安东都护府的旧称;二说是因此地与朝鲜隔江相望,设治时,统治者寄希望于东方平安,正式命名为安东。
安东,位于辽东半岛东南部鸭绿江与黄海的汇合处,东与朝鲜隔鸭绿江相望,为中朝两国界河,南临黄海,西界鞍山,西南与旅大(今辽宁省大连市)毗邻,北与本溪接壤。
九一八事变第二天,日本军队便侵占安东和凤城。是年12月15日,日伪改辽宁省为奉天省,安东县隶属于奉天省,为甲类县。
1934年10月,伪满洲国把东北4省划为14省,其中新增设的安东省,治所设于安东县城,安东遂成为安东省军事、政治、经济、文化活动中心,1937年12月,伪满洲国设置安东市。
安东地处中国东北边陲,历朝都是军事要地,现在更是伪满连接日本殖民地朝鲜的路上交通要道,极具战略价值。
上午,安东比较繁华的大街上,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这才阳历五月份,这位公子哥,却摇着一把折扇,跟着六个保镖,这几个人,一路走一路看,显得悠闲又自在。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秋离和山虎他们,进城侦察来了。
在部队决定出兵安东的时候,秋生已经通过安东情报站,把安东日军兵力、布防情况做了详细的了解。
随后转发给唐秋离,可是,唐秋离认为,没有实地的侦察,冒然进攻,会有很大风险,不打无把握之仗,是他一贯坚持的原则。
这个观点,刘铁汉他们几个都非常认同,可在确定进城侦察的人选上面,发生了很大的分歧。
本来,决定秋泉带领队员去,唐秋离坚持要亲自去侦察,遭到了一致反对,我的老天爷,您老人家刚刚闹了一出悬乎的,没把我们吓死,这咋还不长记性呢?
其实,唐秋离有自己的小九九,穿越前,他去过几次丹东,就是现在的安东,那时的城市已经非常繁华,面临大海,依山傍水,景色秀丽。
他想看看在一九三五年的安东是什么样子,再和后世的一比较,从中能品味出很浓重的历史沧桑感,体验两世为人的滋味,那种感觉,定是妙不可言。
他极力说服大家,我日语好,了解鬼子的风俗习惯,最主要的,这不是去打仗,因此,没有任何危险。
最终,大家给说服了,刘铁汉他们几个,相对苦笑,在指挥长面前,咋总有一种挫败感呢?
唐秋离带着山虎、巴特尔和四名一流好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城,秋泉还想给他多带一些人,被他以人多目标大,不便于行动为理由拒绝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刘铁汉他们几个的心,又提溜到嗓子眼儿,可别在出啥事儿了!
几个人在安东转悠了一上午,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当时的安东市区,面积并不大,就是一些军事要地没法进去,只能远远的大致看了一下。
紧跟着唐秋离身边的山虎,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响了一声,动静还挺大,山虎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这么一来,唐秋离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这一道儿上,也没正经吃一顿像样的饭菜,光顾着行军了。
他肚子里的馋虫又发作了,再看那四个卫士,虽说没啥反应,正当年富力壮的大小伙子,不饿,那是假的,巴特尔干脆拽着唐秋离的袖子,“哥,我要吃肉!”
唐秋离笑了,拍拍弟弟的脑袋,拿他没办法,“走,下馆子去”,这要是不在鬼子的眼皮子底下,这几个人非得跳起来高呼:“指挥长万岁!”不可,吃完饭就出城,侦察任务也就这样了。
唐秋离左右看看,吃点儿啥好呢?有些犯难,再踅摸踅摸,又走了一段路,迎面是一家朝鲜族饭馆,三层楼的店面,极具民族特色,挺豪华气派,生意不错,进进出出的人挺多,有朝鲜人,更多的是日本人,穿军装、跨洋刀的也不少,得,就是它了。
进去,找了个包间儿,一张嘴就是日本话,这女招待的态度,当时就不一样了,这几位爷,咱惹不起,小心侍候着,日本人本来就不是人,翻脸就更不是人了,昨天顺姬就被几个日本军官,找借口当场扒个精光,一阵**,完事儿,扬长而去。
山虎他们几个,都是肉食性动物,唐秋离也不例外,牛肉、鱼啥的,可劲儿上,然后,甩开腮帮子,一顿猛造,俩女招待,脚不沾地的上菜,都有点儿供不上趟。
把这两个女招待看得目瞪口呆,这几位日本爷,几天没吃饭了,咋个个跟饿狼似的,瞧那吃相,就不是啥好饼,为首的那个公子哥,一看就是个小色狼!
要是唐秋离知道这俩女招待的想法,非得当场把她俩掐死不可,打那看出来我就是色狼?其实,也不能怨这俩女招待,日本人很色很流氓,这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大家都已经形成固定思维,改不了了。
大伙吃的痛快淋漓,心情舒畅,还别说,鲜族菜味道真不错,别有一番滋味。
这当口,隔壁包间儿那有动静了,唐秋离示意山虎他们几个噤声,仔细一听,呦,还是个日本鬼子!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灌醉鬼子中佐
第一百二十五章灌醉鬼子中佐
这小鬼子可能是喝多了,在那叨叨咕咕,什么参谋长啊,什么压制才华啊,什么要去军部告状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山虎他们也没听出个啥棱缝来,就继续对付桌上的大鱼大肉。
唐秋离可上心了,这家伙有点意思,说不定,打他嘴里能套出点儿有用的东西,今天的侦察结果不太满意。
他告诉山虎他们几个继续吃喝,然后,假装去厕所,溜到隔壁包间那,隔着门缝往里看。
一个鬼子军官,还是个中佐,大概有四十多岁,带着个眼镜,敞着怀,在那喝得有**分醉意了,满脸通红,还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酒。
再看桌上的菜,哎呦,可够寒酸的,就俩菜,还是浅浅的小碟子,搁山虎那,两口就造没喽!你说这日本人也是,吃菜你就大方的整够了,别弄得小家子气,弄点儿菜,跟喂猫似的,看着就不爽快。
唐秋离心里有数了,在安东城里,一个鬼子中佐军官,多少也是个人物,他回到包间,招手叫女招待过来。
这个朝鲜小姑娘一哆嗦,当时脸就白了,为啥?昨儿个顺姬就是这样被叫进去,然后被抬出来的,害怕呀!
这女招待,一步一挪的磨磨蹭蹭的过来了,就跟上刑场似的,不来不行啊,谁知道这些家伙啥时候翻脸,尤其还是那个领头的小色狼喊的。
这个女招待哆嗦着,头儿都不敢抬,那架势好像准备随时夺门而逃,唐秋离气乐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他吩咐女招待,隔壁包间那位中佐阁下的饭钱,他替结了,另外,再安排四个好菜给送过去,就说是我送给他的,去吧!
这个女招待如蒙大赦,飞也似地窜了出去,眨眼就没影了,把这几个高手看得一愣,好家伙,莫不是以前是忍者,现在改行了?
唐秋离见山虎他们也吃好了,就把桌子简单归拢一下,这六个人虎彪彪的往他身后一站,挺胸叠肚,十足的打手模样。
他自己手摇折扇,拿着一盏清茶,慢慢的品味,富家公子哥的气派十足,就等着鱼上钩了。
果然,没多大功夫,包间门被猛地推开了,那个鬼子中佐,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看到这场面,明显一愣,神态之间的骄横收起不少,他本能的判断,这不是个普通人物。
自己就别装了,兴整沟里去,他瞪着通红的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唐秋离,这么有气质和气派的公子哥,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略微一点头:“与阁下素未谋面,为何?阁下是。?”
唐秋离站起身,也是略微一点头,高傲中带着矜持,却又显得很有教养,面带微笑:“德川一男,由新京刚到达安东,见阁下是大日本军人,又似乎有不平之事,一男向来羡慕军人,一点意思,不错敬意”。
德川这个金字招牌一亮,屡试不爽,这个鬼子中佐当时就是一个立正:“德川少爷,在下樱木正雄,多有失礼,请原谅!”脸色本来就红,,再加上一激动,都发紫了。
把山虎看得一愣一愣的,小秋对他说啥了?莫不是说自己是天皇的连襟或者妹夫,要不,这小鬼子咋又鞠躬又敬礼的,还激动的都要哭了。
跟着的这几个卫士,倒是听得懂日语,可也弄不明白,这德川是什么个东西?反正指挥长够厉害的,几句话,就把小鬼子整服了!
然后,樱木盛情邀请唐秋离到他的包间去,正中唐秋离的下怀,对山虎他们使个眼色,示意留在这里。
到了包间,唐秋离故意挑起话头,这下,樱木可是遇到知音了,把满肚子的苦水,一五一十的都对唐秋离倒了出来。
这位樱木正雄中佐,是安东守备队司令部的参谋,“九、一八”事变后,就到了这里驻扎,苦熬苦争的,再加上有点才干,好不容易干出点儿名堂,隐约是一帮参谋的头儿,就是首席参谋的意思。
安东守备队的参谋长,在不久前调走了,空出个位置,司令部的所有人,包括樱木自己,都认为这个参谋长的位置,非我莫属,所以,信心满满,干的更欢了。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新提拔的参谋长,不是他,是守备队司令官的一个亲信,军衔才是个少佐,据说,这家伙把自己的妹妹送给司令官做侍女,就是暖被窝,解决司令官男人需要的那种,还送了一大笔钱。
樱木正雄就像当头挨了一棒子,懵了,可自己一没钱,二没妹妹,老婆还舍不得,干憋气。
这不,今个到这儿喝闷酒来了,没想到,意外的遇见了德川少爷,让您见笑了,唐秋离一听,那个高兴啊,原本以为,就是个小虾米,没多大油水,
那曾想是条大鱼,这樱木,在鬼子守备司令部干的是参谋长的活儿,安东的一切情况,了如指掌啊,发财了,说啥也得把他弄出去。
他叫来女招待,上几瓶酒,今天陪樱木君喝个痛快,很快,酒来了,唐秋离一看,乐了,上的是日本清酒。
这玩意儿,在他的眼里,跟饮料差不多,两人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推杯换盏的喝起来。
一人一瓶酒下肚,再看樱木正雄,眼睛也直了,嘴也歪了,舌头也打卷儿了,整个成了一个醉猫。
唐秋离偷着乐,这日本清酒还挺解渴,你说这日本人也是,不能喝酒吧,还好喝,一喝就醉,醉了就耍酒疯,耍累了就鬼哭狼嚎的唱歌,小酒盅不大,半瓶清酒就能喝糊涂喽,这都成了规律。
据说,一瓶二锅头,能撂倒一桌日本人。
这樱木正雄,醉的一滩泥似的,人事不省,唐秋离让巴特尔出去,雇了两辆马车,把樱木正雄抬到车上,他闪身进到车里,两辆马车,悠闲自在的就奔城外去。
到了出城的卡子那,一个国兵岗哨,斜眉吊眼、咋咋呼呼的过来,非要检查,被山虎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原地转俩儿圈,半边脸吹气似的红肿起来,捎带着两颗大槽牙,打嘴里飞出来。
山虎那是啥力气,这还收了八分,要不,就在一下,能把这小子半边脸打塌喽,完了还没解气似的,一通“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干活”的臭骂,
这个国兵一听就蔫儿了,原本还想动枪来着,这功夫,求西天佛祖保佑,别再挨一下就烧高香了,要不,下半辈子就得喝粥了,为啥?牙打没了呗!
算自己个倒霉,这几位太君今天心情不好,让自己遇上了,瞧见没,那个小太君,眼睛里直冒寒光,手里拿着的是啥?我的妈呀,那不是刀吗!
这个国兵是连鞠躬带作揖,就差跪下了,好不容易让太君走了,旁边站岗的四个鬼子,在那看热闹,乐得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马车大摇大摆的出了城,那个樱木正雄,睡得像死猪似的,还打着幸福的小呼噜,一副天塌下来关我屁事的模样。
车里的唐秋离,强忍着笑,这山虎,把鬼子的骄横劲儿,学的有模有样的,在加上他的个头,长相,一瞪大眼珠子,还不把这些伪军和汉奸,吓尿裤子!
到了离部队隐蔽的地方,不太远的时候,把马车打发走了,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刘铁汉和小玲、秋泉、刘春他们几个,在那来回踱步,焦急的等着呢!
见到唐秋离过来,急头掰脸指着手表说:“都几点了,大伙儿都担心你们,知道不?”,看这架势,急的够呛,要不,也不能跟唐秋离这个态度。
原来,唐秋离和大家约定是,在中午十二点钟之前回来,这都晚回来四个多小时,大家能不急吗!
小玲也过来,刚要说什么,唐秋离冲着大家伙一乐,“都别急,看我带啥宝贝回来了!”完了,还朝着小玲一挤眼,把小玲气得把脸儿扭过去了,其实,这里最着急的还数小玲,那是真惦记啊!
大伙扭头一看,起乐了,咋的?弄回个鬼子?这家伙算啥宝贝,又不是没见过鬼子长啥样,你弄回来,让大家伙开开眼。
被丢在地上的樱木正雄,还在那打呼噜呢!嘴里还喃喃自语,大概梦到搂着老婆睡觉的美事儿!
唐秋离让山虎去弄一大桶凉水来,告诉山虎:“浇他身上”,山虎把一大桶凉水,“哗”的一下,劈头盖脑的全浇到樱木正雄的身上,当时就整地跟落汤鸡似的,可这位皇军中佐,睡得可够踏实的,翻了个身,愣是没醒。
唐秋离火了,告诉山虎:“拿两大桶来!”又是两大桶凉水浇下去,这回,樱木总算醒了,也没闹清是在哪,张嘴就是:“八嘎,良心大大的坏了!”完了,还直擦眼镜。
山虎上去,一把把他提溜起来,这家伙晃晃脑袋,见眼前多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人,“什么地方的干活?”敢情,还不太清醒。
唐秋离告诉他:“抗日血手团指挥部!”“哈尼?”这下清醒了。
坏了,落在他们手里了,抗日血手团,在最近可是大名鼎鼎,干掉很多皇军精锐士兵,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红胡子!樱木手忙脚乱的四下摸枪,连个枪毛儿都没有。
“我是抗日血手团的指挥长,血手秋离”,唐秋离把身份对樱木挑明了,一听这话,樱木就像早雷击似的,惊得倒退好几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手团,进攻!
第一百二十六章血手团,进攻!
“哈尼?”不但落到红胡子手里,还落到红胡子头儿手里!这血手秋离,可是在最高司令官哪里都挂号的人物,据说悬赏的花红,仅次于抗联头目杨靖宇,而且行情还在看涨!
他怎么出现在安东了?樱木正雄小眼珠儿滴流乱转,显然是在打什么主意。
“安东守军的兵力部署,火力配备等情况,都说出来!”唐秋离不带任何表情地对樱木说道。
樱木眼珠儿转了几圈,一脸无辜:“对不起阁下,我只是个小参谋,这些机密的情况,我怎么能知道呢!”
唐秋离心里暗笑,小样儿,你就装吧!“最后一次问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樱木正雄干脆把脸一扬,那意思是,大日本皇军的军官,是无所畏惧的,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唐秋离皱了一下眉头,颇感不耐烦,哪有时间和这个小鬼子在这耗下去。
他转身对秋泉说:“交给你了,等他要说的时候,再找我!”说完,转身离开了。
没走出多远,身后传来不是人儿动静的惨嚎声,这动静刚停下,又是几声,可比刚才的瘆人多了。
秋泉出来了,冲着唐秋离一点头,他明白了,这个小鬼子要开口了,你说这不叫犯贱吗?非得吃点儿苦头,要不你就硬到底,也算是一条汉子,真不知道日本人都是啥思维。
唐秋离到了跟前一看,觉得奇怪,樱木半蹲着,坐在一个柳条篓子上,身上没有一点儿伤痕,不像是遭到拷打的样子啊?
可脸上是死灰色,满脑袋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嘴唇哆嗦着,眼珠子也不乱转了,死鱼似的,直翻白眼跟儿!大概因为是拼命挣扎过,眼镜一条腿挂在耳朵上,在脸上直晃荡。
两个身高体壮,膀大腰圆的直属卫队的战士,倒剪着他的胳膊,把他死死按坐在柳条篓子上,看这樱木的模样,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山虎和巴特尔,还有十几名战士,在那冷眼看着。
唐秋离愈发好奇了,他并不反对对小鬼子使用任何手段,只是不解,没打没骂的,咋把这家伙弄成这熊样?
他走到跟前,樱木在那大口喘着粗气,唐秋离仔细一看樱木坐着的柳条篓子,当时打了个冷战,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冒出一层,心里一阵恶寒。
连忙倒退两步,为啥?柳条篓子里,蠕动着十几条蛇,花花绿绿地纠缠着,扭结着,还不时吐着信子。
唐秋离打小就害怕这软绵绵的东西,后来参加了特种部队,这个心里障碍也没有彻底消除,现在冷不丁的看见,就觉得浑身都是凉凉的,黏黏的。
樱木被扒掉裤子,强迫坐在这堆肉呼呼、到处蠕动的小东西上面,那滋味儿,唐秋离都不敢往下想,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
看见唐秋离,樱木就像见到救星一样,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大概以为唐秋离好说话,直着脖子大喊:“我抗议,抗议你们这种非人道行为,虐待战俘!”
没等唐秋离说话,旁边的巴特尔不耐烦了,上去猛踢了篓子一脚,本来就四处游走的小东西,更加活跃了。
樱木又是一阵惨叫,也不抗议了,“我说,我说!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这家伙都快崩溃了。
唐秋离使个眼色,叫战士们赶快把这东西拿走,扔的越远越好,他心里也着实害怕。
“好了,你说吧!”看着已经恢复点儿人气的樱木,被按坐在凳子上,唐秋离命令道。
这回,樱木表现的无比配合,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都说出来,还别说,这家伙肚子里的货,真不少!
鬼子安东守备队,联队级编制,下辖三个大队,总兵力为三千八百人,满洲国国防军一个团,兵力为三千人,南、西、东三个方向,因为一面是大海,另外两面是高山,形成天然屏障,所以,防御的重点在北面,有两个大队的兵力在那防守。
市区内还有特务机关、警察局等单位,都有一定数量的武装,港口还有一个警卫中队,不过,那是归海军陆战队节制,属于**单位。
听到这里,引起了唐秋离的警觉,忙追问是否有海军军舰在港口,樱木不确定的摇摇头说:“这方面,陆军插不上手,不过,不定期有军舰到这里来补给。”
见这家伙肚子里的货,倒得没啥了,唐秋离命令他画一张日军布防图,重点是火力配备情况。
这家伙画得挺慢,还不时考虑一下,一副冥思苦想的架势,画完了,毕恭毕敬的双手递给唐秋离。
唐秋离仔细看了看,画得还挺详细,那是重机枪阵地,那是炮兵阵地,那是碉堡、暗堡、火力点,标注的一清二楚,不过,都是日文。
这到难不倒唐秋离,他正看着呢,刘铁汉过来了,拿过图,仔细的看起来,看着看着,忽然皱起眉头。
难道这张图有问题?唐秋离相信刘铁汉的军事素养,这可是员久经战阵的老将,而且还是科班儿毕业,他看出来的问题,肯定存在。
刘铁汉指着图告诉唐秋离,这里,火力点和暗堡的配置,很不合理,这里,重机枪阵地设置的不可思议,他一一指点,挑出来四五处问题,他还告诉唐秋离,这种火力配置,就算是一个鬼子中队长,也不会犯这常识性的错误。
何况还是鬼子一个大佐,对于鬼子军官的素质,咱们都了解,这张图,肯定有问题。
唐秋离勃然大怒,小鬼子竟敢耍我,这是要我往枪口上撞啊,真是他妈垃圾货,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朝着巴特尔一摆手,巴特尔上去就把在那瞪着小眼睛儿,观察唐秋离和刘铁汉动静的樱木给按到地上,顺手一刀,把这家伙的耳朵给削下来。
这家伙痛的快昏迷了,这下是真的老实了,一手捂着冒血的伤口,一边哆哆嗦嗦的在图上改正,改完了,还四下找自己的耳朵。
刘铁汉又仔细看了一遍,朝着唐秋离点点头,这回是准确的鬼子兵力、火力部署图。
之后,召开了作战会议,根据鬼子布防情况,这回是要强攻了,先以小部队混进去,里应外合,显然不适用在安东,因为鬼子兵力太集中,小部队进去,有被鬼子反包围的危险。
强攻有强攻的打法,很快就制定了一个完整的作战方案。
夜幕降临,在安东北郊,鬼子阵地上,死气沉沉,道道铁丝网,密如蜘丝,封锁着所有道路,只有探照灯的光柱,不时扫来扫去,在黑夜里,就像鬼眼在那窥视一切。
这里的地形,对于进攻一方明显不利,部队要首先冲过,长达三百米的一片开阔地,然后要对付一道道铁丝网和壕沟。
在这段距离上,部队要面临着鬼子猛烈的交叉火力,还没算上明碉暗堡的支援火力,何况,还有大面积的布雷区,难怪樱木知道血手团要从进攻,连连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好在安东没有城墙,少了很大的麻烦,何况鬼子没有纵深阵地,只要突破一点,就可动摇全局。
作战方案,就以此制定,集中全部迫击炮,猛烈炮击靠近山脚的,那一处鬼子阵地,部队突破进去后,往一侧一压,就像吃甘蔗一样,一段一段把鬼子阵地啃下来。
然后,骑兵支队沿着突破口,迅速进入市区,消灭在市区南部驻扎的,另一个大队的鬼子,特战支队负责解决满洲国兵的那个团,和鬼子特务机关、警察局等武装。
指挥长直属卫队,负责占领各个要害部门和日本人的商社、企业等,不参加攻击性战斗,唐秋离提出严重抗议,后来,搞了个折中方案,可以作为战略预备队,随时支援各个战场。
唐秋离挺高兴,这样的话,自由发挥的余地就自己说了算。
午夜,在鬼子阵地一端,空旷的原野上,忽然如火山喷发般的冒出团团火光,迫击炮发射时特有的“咚咚”声响彻旷野,一发发炮弹,带着尖啸,拖着长长的尾焰,猛的砸在鬼子阵地上。
立刻,鬼子阵地火光四起,硝烟弥漫,一颗颗地雷被引爆,更增加了战斗的气氛。
密集的炮弹,炸塌了鬼子的暗堡,炸飞了碉堡,把铁丝网撕裂,又扭成一团,抛向半空,火光中,鬼子的肢体随着炮弹的炸点,四下飞舞。
这可是两百多门迫击炮的集中炮击,瞬间的打击力度,不亚于一个旅级炮群的火力强度。
集中火力,攻其一点的战术,果然奏效,在炮击方向的鬼子阵地,完全被炮火覆盖,夜色中,开始是一个炸点连着一个炸点,到后来,已经分不清个数,就好像鬼子阵地,被来自于地下的力量,猛地托高了一样。
战斗全面打响,没有遭到炮击的鬼子阵地上,猛然复活,也不管有没有遭到进攻,各个火力点,喷出道道火舌,密集的子弹,拖着暗红色的弹道,在夜空中蝗虫般飞舞。
十五分钟后,炮击停止,足足有几千发炮弹,落在被攻击的鬼子阵地上,鬼子阵地被翻了个个。
部队潮水般的朝着突破口涌了过去,突然,一阵轻重机枪的狂射声响起,密集的弹雨,从侧面鬼子阵地上打过来,冲锋的战士,被子弹打倒一排。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鏖战
第一百二十七章鏖战
部队被压在开阔地上,前进不得,伤亡了四十多名战士。
在前线指挥的刘铁汉,一拳砸在地上,要是有足够的兵力,全线进攻,就不会出现这种伤亡,没办法,手头只有这六千来人,只能选择攻击一点的战术。
他并没有慌乱,马上命令炮兵,扩大突破口,刚刚停止的炮火,又开始猛烈炮击,也就是血手团的家底儿,一个旅级支队能装备这么多的迫击炮,而且炮弹还敞开供应。
否则,这仗没法打,两百多门迫击炮,一顿猛轰,鬼子轻重机枪阵地,明暗火力点,被一个个炸毁、敲掉,钢轨、水泥块子夹杂着破麻袋片儿,飞得可那都是。
很快,鬼子的火力哑巴了,突破口被扩大到原来的一倍,鬼子的侧射支援火力,对部队的威胁消除了。
部队再次冲锋,付出了轻微的代价后,终于攻进了突破口,清除了残余的鬼子,取得了稳固的立足点。
隐蔽在冲锋部队后面的骑兵支队,抽出雪亮的马刀,一阵风似的冲过突破口,冲进了市区,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安东的夜。
这仅仅是战斗的开始,鬼子的大量兵力,还没有被消灭。
很快,鬼子炮兵反应过来,一阵炮弹飞来,刚在突破口立住脚的战士,还没有来得及构筑工事,被突如其来的炮弹,撕碎了身体。
鬼子够狡猾的,刚才打的那么激烈,都没有开炮,这时突然开炮,给部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不过,也把阵地的位置暴露了。
一支队炮兵大队的大队长,是炮兵支队长郑勇,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这仗知道咋打,没等刘副指挥长下命令,迅速测定鬼子炮兵阵地的坐标,三发急促射,马上把鬼子炮兵阵地给覆盖了。
要和血手团比炮火的密度,小鬼子还差一大截,这不,鬼子炮兵被取消发言权了,估计啊,也没有啥活人了。
在后方安全地带,被卫队的战士们紧紧围在中间的唐秋离,在望远镜里把战场的形式,看得一清二楚,当部队第一波攻击受挫,战士们纷纷被子弹射中倒地时,他的心猛揪了一下。
他是最不愿看到战士伤亡,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眨眼功夫就消失了,每次都很痛心,并为之黯然神伤。
他也清楚,这种攻坚战,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每次制定作战方案,都是以尽量减少部队伤亡为核心宗旨。
他现在有些想念郑勇的炮兵支队了,要是他们在,几百门九二式步兵炮往这一摆,小鬼子的阵地,就算是铁打的,也给他轰成碎渣儿!
在望远镜的镜头里,出现了一队身影,看他们的标志,是战场救护队的护士和担架兵,他心里一紧,小玲也上去了?
战场上火光闪闪,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真的是小玲,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战斗刚一打响,小玲就没影了,原来是去救护队了。
一发炮弹,在小玲不远处爆炸,溅起的尘土,把小玲的身影遮挡住了,他几乎要冲过去,硝烟和尘土散尽,小玲那曼妙的身影,有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在骑兵支队冲进市区后,特战支队随后跟进,唐秋离一挥手,带着卫队的三百多人,第三批冲过了突破口,进入市区。
在通过突破口的时候,他又看见了小玲,正在忙着给伤员包扎伤口,指挥担架往下抬,路过小玲身边的时候,他只是拍了拍小玲的肩头,也看到了小玲被硝烟和战火烧破几个洞的外衣。
唐秋离没有对小玲说什么,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的小玲,位置就在这里,如果他让卫队保护小玲,跟自己在一起,依照小玲的个性,必定会断然拒绝。
小玲首先是一名战士,然后才是指挥长的恋人,在这一点上,小玲掌握的非常清楚,有此,也赢得了全体战士的尊敬和爱戴。
小玲见是唐秋离,眼睛一亮,也没说话,对他展颜一笑,战火之中的女孩儿,更显刚烈,洁白脸颊上的一块污渍,反而让她更添俏丽和妩媚。
看着唐秋离的身影冲进黑暗,小玲的笑意更浓了,唐秋离这样做,让小玲很欣慰,因为唐秋离深知她心,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
夜色中的安东,在城外的连天炮火之中,越发骚动不安,民宅里面灯火全无,大门紧闭,只有不时出现的零散敌伪武装分子,象征性的开上几枪,很快就被更多的子弹打成筛子。
昏黄的路灯下,一队队特战支队的战士们,按照分工,扑向不同的目标,城里到处响起枪声。
唐秋离带着卫队,跟着骑兵支队的踪迹,往市区南面另一个大队的鬼子驻扎方向扑去。
他担心,骑兵支队对付鬼子一个大队的兵力,有点困难,再说,骑兵打巷战,不占优势,搞不好还要吃亏,前进不久,拐过一条大街,前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他急忙赶过去,迎面碰到刘春在那指挥战斗,刘春帽子掀到脑后,衣服袖子也刮破了,一手拎着还在滴答鲜血的马刀,一手比划着,嗷嗷喊着,给几个大队长下达任务。
见到指挥长来了,他一下把唐秋离拽到一堵矮墙后面,埋怨道:“指挥长,你咋到这来了?多危险!山虎那?也不看着点儿!”
山虎一翻白眼儿,无可奈何的摊摊手,刘春明白了,“狂虎”管不住指挥长。
唐秋离直接问他:“什么情况?”刘春乐了,还行,捡了个小便宜,干掉了三四百个鬼子。
刘春在往目标奔袭的时候,在半路上,遇到了前去增援的那个大队的鬼子,正排着四路纵队,火烧屁股似的,往北郊的方向猛跑。
刘春一看,这段路是宽敞的大街,很适合骑兵冲锋,再加上突然遭遇,小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抓住这个机会,刷的抽出马刀,第一个朝着鬼子的行军队列扑了过去,连下达进攻的命令都来不及。
骑兵支队的战士们,跟支队长打仗,都打出经验来了,看着支队长杀神似的扑了上去,那还不明白是咋回事!整个骑兵支队一阵狂风似的,刮过鬼子队列。
从队头冲到队尾,像刀切豆腐似的,把小鬼子砍得惨叫连连,混乱不堪,鬼子正低头猛跑呢,忽然遇到这帮杀神,毫无防备,被杀的四散奔逃。
剩下的鬼子反应过来,纷纷退进两侧的建筑物里,对着骑兵支队开了火,部队被射到了十几匹马,伤亡了几个战士,刘春心疼坏了,这些战士,都是他的心头肉,那个不是苦练出来的。
忙收拢部队,全体下马,和鬼子对射,为这,他把几个大队长一顿好批,正好指挥长赶上了。
唐秋离仔细观察了一下,鬼子躲在建筑物里,隐蔽的很好,从窗户里、墙头上,房顶处射出密集的子弹,歪把子轻机枪,打的水泥路面火星乱蹦,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就吃亏了。
他命令刘春停止攻击,全体骑兵往后撤,然后,做出往其他方向攻击的假象,剩下的,交给直属卫队解决。
刘春一脸的不同意,这不是又让指挥长到一线战斗了吗?要是让刘副指挥长知道了,还不把我扒掉一层皮!
唐秋离一瞪眼,刘春没办法,嘟囔着带着骑兵往后撤去,马蹄踏在水泥路面上,格外清晰,马蹄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了。
鬼子还在那狠命的开火,子弹打在马路上,不时有跳弹啸叫着乱飞,这也很危险,照样要人命。
唐秋离对着山虎和巴特尔打个手势,三百多人,一分为二,山虎和巴特尔各领一队,闪身隐入道路两侧的建筑物里。
鬼子热闹的打了一阵儿,见没有还击的子弹,也就渐渐的停止了射击,还这纳闷儿,这帮骑马的家伙跑哪去了?
枪声完全停止了,有几个鬼子探头探脑的,从门洞里露出半拉身子,观察街上的动静,看了一阵,空荡荡的大街上,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啥情况都没有,看来,这股骑兵是路过,不是专门对付我们的。
随后,日语整队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鬼子纷纷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有几个在房顶趴着的鬼子,下来的时候,脚底下没踩稳,叽里骨碌地平拍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咕咚”一声闷响,接着一声惨叫,往下就没动静了,不是昏迷,就是半死。
不一会儿,有**百个鬼子,在大街上重新整好队,地上的伤兵和尸体也顾不上了,抬脚就往北郊方向猛跑,那个地方正打的热闹,全线吃紧,队长阁下命令去支援,要是耽误了事儿,后果很严重。
这些鬼子跑没多远,刚转过一条大街,猛地从两侧建筑物里面,喷出道道火舌,淬不及防的鬼子,被一排排打倒,这么近的距离,正适合冲锋枪射击。
密集的弹雨,把鬼子罩在死亡的金属风暴里,三百多支冲锋枪,这么密集的队形,这么近的距离,连个苍蝇都飞不过去,那小鬼子还不全都是活靶子!能有好!
剩下的那些侥幸捡条命的鬼子,拼死冲进一所民房,随后就手雷、子弹打了过来,直属卫队的战士,有几个受了轻伤。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占领安东城
第一百二十八章占领安东城
战士们眼睛直冒火,几百个鬼子都消灭了,最后剩这几个臭鱼烂虾到让自己吃了点儿小亏,战士们打算猛攻一下,彻底解决战斗。
被唐秋离制止住了,这样打,就是最后全部消灭鬼子,也的有伤亡,没必要,他这时候,有点儿后悔没带几门迫击炮,直属卫队的迫击炮,都调给一支队了。
山虎隐蔽在一堵矮墙后面,观察了一下鬼子占据的民宅的位置,随后,把十几个战士召集到一起,嘀咕一阵。
唐秋离饶有兴致的看着山虎,这家伙想出什么主意来了?
那些战士们,把自己携带的手雷统统取下来,每五个绑成一捆,一共绑了六捆,整齐的放成一堆儿。
山虎往手心吐口吐沫,拎起一捆手雷,战士们都明白队长要做什么了,可这也太不靠谱了,这个位置,距离鬼子占领的民宅,足有一百五六十米的距离。
平时,投掷单个手雷,投出八十多米远,那就是绝对的高手了,现在,五个一捆的手雷,要投出一百五六十米远,没戏。
山虎把手雷的弦猛地一拉,抡起这捆手雷,原地转了两圈儿,一撒手,就像掷链球似的,这捆手雷,带着导火索“嗤嗤”燃烧的火星,划过长长的距离,准确的落在院子里。
“轰”的一声巨响,就像一枚重炮炮弹爆炸一样,大伙的耳朵“嗡”的一下,院子里的砖头瓦块儿,就像做了飞机一样,嗖嗖的飞上天。
战士们的眼睛都看直了,大张着嘴,太恐怖了,咱队长太厉害了,都赶上一门迫击炮了!不愧一顿饭能吃十个馒头,人家这是饭量大,力气也大啊!
山虎又接连投了两捆,没过瘾似的又拿起第四捆,唐秋离按住山虎的手,朝着鬼子占据的民宅一努嘴儿,山虎一看,咧着大嘴乐了。
那还有小院儿的影子,就是一堆破砖烂瓦,整个一垃圾堆啊!比现在的拆迁现场还要彻底,硝烟滚滚、尘土飞扬,连带着隔壁的院墙都给弄倒一片。
战士们连打扫战场的想法都没有,经过咱这位牛人队长的饱和攻击,能看见一星半点儿的枪支零件,都是绝对的奇迹!
解决了这个大队的鬼子之后,市区内的战斗基本停止了,只有个把地方,响着零散的枪声,那应该是部队在解决漏网的残余敌人。
唐秋离让通讯员去联络骑兵支队和特种支队,很快,刘春骑着马,一溜烟的跑过来,看着满街的鬼子尸体,直吧嗒嘴,那意思是眼馋够呛,没打过瘾似的!
唐秋离命令骑兵支队,迅速撤离市区,在鬼子防御阵地前方两公里处,找一个有利地形埋伏起来,等鬼子突围时,突然发起进攻,务求全歼鬼子于野外。
刘春一听还有仗打,乐得一蹦多高,忙着给指挥长敬个礼,翻身上马,兴冲冲的领着骑兵支队,去找地方埋伏去了。
通讯员带回了特种支队的消息,已经将满洲国兵一个团全部缴械,现在正在攻打鬼子守备司令部。
唐秋离带着直属卫队的战士,在通讯员的引领下,赶去和秋泉会合,刚转过一个街角,迎面过来两辆鬼子装甲车,战士们成战斗队形,搜索前进,保持高度警惕。
双方都是猝不及防,战士们迅速分散隐蔽,山虎和巴特尔还有四名贴身卫士,瞬间把唐秋离护在中间,闪进一家院子里。
鬼子的装甲车反应也够快的,唐秋离他们刚躲进院子,一阵重机枪子弹就跟着打过来,打的木头院门,瞬间变成碎片,要是再慢个三两秒钟,唐指挥长又得负重伤了。
山虎惊出一身冷汗,太悬乎了!随即非常生气,山虎一生气,后果很严重,手里的重机枪对着打头的装甲车就开了火,你有,老子也有,战士们也开始还击,一颗颗手雷飞向鬼子的装甲车。
鬼子的装甲车就是汽车外面,包着一层钢板,能抵挡步枪或是轻机枪的子弹,在远距离的射击,对付重机枪就不太灵光了。
何况,山虎的重机枪是上万发子弹的连续射击,很快,打头的装甲车被打哑巴了,接着,被山虎这位暴力男,把外层的钢板给打飞了,露出里面六七具血肉模糊的鬼子尸体。
后面的那辆,被冰雹般的手雷炸得四轮朝天,一个鬼子少佐和四个鬼子死的不能再死了,短短几分钟,战斗就结束了。
唐秋离看见装甲车里有个公文包,随意拿过来翻了一下,还别说,发现点有意思的东西。
包里除了几份绝密文件、图纸外,还有一个私人名章,上面刻着:“大日本关东军驻安东守备司令部参谋长银健男”,另外,还有十几根金条,唐秋离乐了,想起樱木正雄的话来。
无意之间,还捞了一条大鱼,这位银健男少佐,正是把妹妹送给司令官,才当上参谋长的那位,瞧这名儿起得,够力度,有深度,寓意深刻!
可惜,官儿每当几天,财没等发大发,就赶上血手团攻城这档子事儿,闹个白忙活不算,还把小命儿丢了,无福之人呐!
那几份文件到没啥,倒是图纸引起了唐秋离的兴趣,正是安东城防图,可比樱木正雄画得详细和精确多了,估摸啊,这位银健男参谋长,见到大事不妙,划拉点儿东西,脚底板抹油,要开溜,正巧遇到这帮杀神了,也合该他倒霉!
唐秋离赶到鬼子守备司令部的时候,秋泉正指挥部队进攻,鬼子抵抗的很凶,部队攻击不顺利,并且出现了伤亡。
鬼子司令部是一座三层大楼,一色的水泥红砖到顶,异常坚固,本身就是一座坚固堡垒。
大楼前面的广场上,沙袋堆成的工事,四挺轻机枪在那疯狂的射击,楼上,每扇窗户都在喷吐着火舌,进攻的部队,一旦靠近广场,就会遭到,从地面到空中的立体交叉火力的杀伤。
部队被阻在这里了,听着郊外一阵紧似一阵的激烈枪炮声,秋泉心里这个着急啊,秋泉是个头脑非常冷静的人,他并没有蛮干,在那琢磨用啥招。
就算拖几门炮来,短时间之内,也炸不垮这钢筋水泥的乌龟壳,何况,特战支队,本身就不善于攻坚战,这大楼里,大概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在防守,如果部队强攻,肯定会有重大的伤亡。
正在这犯愁呢,指挥长来了,唐秋离一看就明白了,秋泉哥遇到难题了。
他马上接过指挥权,对部队做了重新部署,打这种战斗,他是行家里手。
十分钟后,部队重新发起攻击,不过,这回可没有战士们冲锋,唐秋离才不干那傻事儿呢!
他命令投弹手,远距离投弹,先干掉广场上沙袋工事里面的鬼子,这回山虎又过瘾了,一阵手雷,广场上的鬼子被炸得支离破碎,清除了广场上的鬼子,就为部队下一步进攻扫除了障碍。
楼里的鬼子,打的更凶了,子弹瓢泼似的倾泻着,黑夜里,点点火光在醒目的跳动,按照唐秋离的部署,直属卫队的六十多支狙击步枪派上了用场。
两个狙击手负责一个窗口,只要见到火光,立马两颗夺命的子弹跟过去,鬼子的射击点,一个个哑巴了,起初,被打倒一个鬼子,还有鬼子上前补充缺口。
可补充的又被精确的子弹要了命,渐渐的,鬼子也被这种可怕的精确给震慑住了,不再有人上前补位,大楼里面射击的枪声渐渐稀落下来。
最出风头的还是山虎和巴特尔这哥俩,山虎的重机枪,专门对付鬼子的轻重机枪,循着鬼子枪口的火光,山虎的重机枪几个点射,鬼子射手就被打碎脑袋,巴特尔在旁边,拿着一支三八大盖,他最讨厌用那种带小镜子的狙击步枪。
他是专门打替补射手,战士们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清楚的看到,一挺重机枪,刚被山虎打哑巴喽,鬼子的替补射手,扑上去就要开火,一颗金属弹丸,精确的顺着他的钢盔下沿,钻进他的脑门,鬼子被冲击力带的仰面倒飞出去。
这哥俩,默契配合,一个一个敲掉鬼子的火力点,从一楼开始,一直到三楼,只要看到枪口的火光,跟上去几发子弹,就给敲掉了,其他的战士后来都不开枪了,瞪大眼睛,看着这哥俩在那表演。
剩下没死的鬼子,把脑袋紧紧缩在窗户后面,再也不敢露头,就是,再探脑袋,那是跟自己过不去,瞧见没,咱们小队长,被人家连重机枪带人都给打飞了。
随后,唐秋离命令道,全体投掷手雷,借着手雷爆炸的烟幕,特战支队的战士们呼啦一下,就冲进了鬼子司令部,打这种仗,特战支队的战士们最拿手,三人一组,互相掩护,逐层清除。
一阵激烈的枪声和手雷的爆炸声,不时在某个窗户上映出火光,很快,整座大楼沉寂下来,四楼的一个窗口边上,一名中队长,打出安全的手势。
天色已经放亮,唐秋离坐在鬼子司令官的办公桌前,翻看着没来得及销毁的文件。
一个鬼子大佐,肚子上插着一把战刀,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污血流到地毯上,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屋子里凌乱不堪,到处是散落的纸张。
随着进攻鬼子守备司令部战斗结束,到天亮的时候,整座安东城,已经完全落在血手团的掌握之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桥啊桥
第一百二十九章桥啊桥
唐秋离翻了翻文件,没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他又来到了电台室,这里应该是鬼子抵抗最激烈的地方,墙上密布累累弹痕,电台室的铁门被手雷炸得千疮百孔。
里面有七八具鬼子尸体,其中还有一个女军官,屋里一塌糊涂,电台被鬼子在临死前捣毁了,地上是一堆燃尽的纸灰,至于密码本之类的东西,就别指望找到了。
不过,唐秋离确信,鬼子在被消灭之前,肯定发出求援电报,合围自己的二十来万鬼子应该收到了消息,今天应该有所动作。
关键是这重兵,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么,能在最短时间,以最快速度赶到的援军是哪支鬼子部队?
对了,应该是鬼子朝鲜驻屯军,那可是四个师团的兵力,只要跨过鸭绿江大桥,一抬腿就到了安东。
按照鬼子的集结速度和行军速度,最晚不会超过今天中午,鬼子的增援部队,就会出现在鸭绿江边,李洪刚支队还在市郊和鬼子守备部队激战,自己这点人马,可是抵挡不住。
他的眼睛盯在地图上的鸭绿江大桥,这是陆路进入安东的唯一通道,把桥炸了,鬼子再想增援,只能横渡鸭绿江,这对防守方有利。
他马上命令部队,在鬼子军火库里,寻找烈性**,数量越多越好,同时,命令特战支队的一个大队,消灭鬼子海军的港口警卫部队,控制港口。
他和秋泉坐上一辆鬼子汽车,直属卫队分坐几辆大卡车,紧急赶往鸭绿江大桥。
汽车驶出市区,沿着江边大堤,往目标赶去,沿途顺手解决了几小股零散的鬼子部队,耽误了一些时间,到了大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来钟了。
他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着**运送过来。
北郊的枪声依然很激烈,部队正和鬼子激战,如果不迅速解决那边的战斗,一旦鬼子朝鲜驻屯军增援上来,局面就很危险了。
他告诉秋泉,马上赶回市区,在鬼子的军火库里,把鬼子的各类火炮都收集上来,小部分大口径的火炮,送到刘铁汉那里,其余的,都运送到江边。
秋泉马上赶回市区,目送秋泉消失的背影,他把心思都放在横跨鸭绿江的大桥上。
他背负双手,看着一弯碧绿的江水,滔滔不绝的流入黄海,卫队战士在他周围,组成了一个严密的保护圈。
五月的江风,吹起他的黑发,鸭绿江大桥,如同一条巨龙一般,飞过宽阔的江面,这是一座公路、铁路两用桥,两根闪亮的钢轨,在下面的那一层伸入朝鲜境内。
看来鬼子在两国之间的运输很繁忙,这是一座全钢结构的大桥,坚固、结实,他还知道,这座大桥在一九五零年朝鲜战争爆发后,被美国远东空军给炸毁了。
现在,那座断桥,还无言的伫立在鸭绿江上,承载着历史,默默的诉说着侵略者的罪证,在断桥旁边,又新修建了一座桥,连接着中国和朝鲜的陆路交通。
现在,他要炸掉这座桥,是必然的历史,还是历史的必然,十五年后,中国人民志愿军,还能使用这座桥,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那首名传千古、永载史册的志愿军军歌,还能诞生吗?
几十万优秀的中华儿女,还能在这座桥上通过,凭着坚强的斗争,山呼海啸般的,在异国的土地上,一战而将十六**队杀退几百公里,一举打出新中国的赫赫威名吗?
很快,这座世界闻名的桥,就要在自己的手里消失了,他为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改变历史的走向,有些惶恐,有些惴惴不安。
他在这里心情复杂,在北郊的刘铁汉,心情焦虑,这会儿,战场上,已经打成一锅粥,战斗处于胶着状态。
刘铁汉有些搞不明白,和小鬼子打了这么多次的仗,这安东的小鬼子,战斗意志咋这么顽强。
部队在突破口往下发展时,遭到了鬼子的拼死抵抗,往往炮弹炸过之后,还有残存的鬼子从暗堡里钻出来,拼命的射击。
部队一截一截啃下去,进展缓慢,伤亡倒是不大,可现在是时间问题,虽然占领了市区,可这坨鬼子不消灭,部队抽不开身,那江边的防御,就很困难。
现在,各部队都抽不出人员来,作为一名极富军事素养的指挥官,他也考虑到鬼子援兵问题,也考虑到了朝鲜驻屯军的援兵,另外,他更清楚,此地不宜久留,一面临水,两面环山,为兵家大忌之死地。
顽抗的鬼子,在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兵力情况下,竟然发起了一次反冲锋。
真他妈吃了邪药了,大约有四百多鬼子,隐蔽在战壕里,当部队清除一段障碍后,继续攻击前进的时候,这股鬼子突然跳出,挺着雪亮的刺刀,嗷嗷怪叫着,反扑过来。
这伙鬼子应该是精锐,脑袋上扎一条白布,战术动作娴熟老练,部队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很快和鬼子搅在一起,炮兵傻眼了,拿着炮弹不敢放,这一炮下去,连自己人都炸死喽。
部队竟然被鬼子给压下来,幸亏冲锋枪手上来一阵弹雨,四百多鬼子无一活命,可是,部队也伤亡了几十人,都是被鬼子的刺刀给造成的,战术们的拼刺技术,还是不如鬼子。
眼下,部队攻不动了,有三座特别坚固的钢筋水泥结构的大碉堡,里面的火力还特别密集,部队被挡在这了,无法发展。
调来迫击炮,几百发炮弹下去,竟然没有炸塌,也幸亏当初没选择这里,作为突破口,否则,战斗刚一开始,就会陷入不利局面。
战士们想用集束手雷炸,连续上去十几个人,都牺牲在前进的道路上,鬼子猛烈的火力,在碉堡周围,形成了一条死亡地带,烈士的遗体,布满在碉堡四周。
指挥长已经几次询问战斗进展情况,刘铁汉急得汗都下来了,正当束手无策的时候,运送大口径火炮的战士到了。
刘铁汉喜出望外,真是及时雨啊,这一定是指挥长命令送过来的,十几门大口径火炮,昂起粗大的炮身,黑洞洞的炮口,就给人以视觉上的震撼。
一阵巨响,大威力炮弹,不停的落在碉堡上,先是一股烟柱,然后尘土飞起,脚下的大地一阵颤抖,炸点处,水泥碎块儿,钢筋铁轨不断的飞上天。
这三座碉堡,就算是再坚固,也架不住这么炮轰,很快被炸成废墟,鬼子的抵抗意志,终于被彻底粉碎了,心理底线,轰然倒塌,纷纷从隐蔽的工事里面爬出来,往外夺命突围。
部队全线出击,不断有鬼子被后面追上来的战士击中,短短的追击路上,鬼子遗尸累累。
忽然,一队骑兵,高举着雪亮的马刀,迎头堵住鬼子的去路,这伙残兵败将,本来就如丧家之犬,惶恐不安,在被当头这一下,马上就陷入绝望的混乱之中。
后面的追兵也追上来了,两下夹击,这伙残存的鬼子,前进不能,后又追兵,在绝望之中,反而激发了凶性,分成两股,一股朝着后面的部队扑过来,这真是狗急了跳墙。
另一股,冲进骑兵支队的方向,鬼子们挺着刺刀,瞪着血红的眼睛,迈着罗圈儿腿,嚎叫着反扑上来,要和战士们拼命,一边冲,还用不是人动静的声音大喊:“天皇陛下万岁!”
刘铁汉哪有闲工夫和鬼子恋战,冲锋枪手上去就是一阵齐射,清脆的枪声响起,弹壳欢快的在战士们眼前跳动,把反扑的鬼子,割高粱似的一排排撂倒。
冲向骑兵支队的鬼子更惨,在平原上以步兵对骑兵,那是找死,鬼子的冲锋队形,很快被淹没了,一连串的惨叫声不断的响起,当骑兵掠过战场后,地上躺满了鬼子残缺不全的尸体。
西郊的战斗终于结束了,两千七八百个鬼子,被全部消灭,虽然打得比较艰苦,可取得的战果也大,刘铁汉总算能腾出手来。
部队没有停留,迅速穿过市区,往鸭绿江边急行军,在路上,刘铁汉把战斗结束的消息,报告给了唐秋离。
唐秋离总算放下了提着的心,刚才他暗暗祈祷,这个时候鬼子增援部队可千万别上来啊!桥上还没有安放**,刘铁汉这面和鬼子大打出手,骑兵支队准备伏击鬼子,特战支队维护市区秩序。
自己身边就三百多人,是绝对抵挡不住鬼子增援部队的。
秋泉带着**,也赶过来了,还真不少,足足有两卡车,特战支队的战士,有不少精通爆破技术,直接把卡车开上桥面,**被安放在各个桥墩上。
装好导火索之后,秋泉还不放心,又在各个爆破点的**堆里,放上集束手雷,把弦用绳子拴住,拉到岸边,来个双保险。
刘铁汉和李洪刚也带着部队赶到了,看着战士们披着满身的硝烟,带着疲惫的面容,唐秋离硬下心来,命令部队马上构筑岸边防御工事,鬼子过不了桥,还有在江面横渡的办法。
把这里的防御,全权交给刘铁汉指挥,他和秋泉成车返回市区,哪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处理,主要是没收日伪财产,更深一层的想法是,他不想看到这座具有太多历史意义的桥,在眼前化为乌有。
就这样,带着复杂的心情,唐秋离开始刮地三丈的敛财行动,干这活,他心情轻松。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章 骤变
第一百三十章骤变
当唐秋离回到市区鬼子守备司令部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首先看到的是一份来自在南满西部地区,监视鬼子合围部队的特战分队发来的情报,情报显示,鬼子已经在三天前完成全面合围,搜寻我一支队未果的情况下,滞留在原合围地区。
展开普遍搜索,意图为寻找我一支队踪迹,在今天上午,鬼子部队忽然离开滞留地区,纷纷往吉林地区集结,似有下一步重要举措,待侦知其具体方向后再报。
部队攻取安东后,已经达到调到鬼子机动兵力的目的,战役第一阶段进展顺利。
按照原定计划,部队应迅速撤离安东地区,避免遭到三个方向鬼子的压迫,此地不适合与占绝对优势兵力的鬼子周旋。
现在是情况出现了一些变化,增加了鬼子朝鲜驻屯军这个不确定因素,再加上安东为港口城市,其中的战略物资,各种机械设备等,比以往攻占的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多。
按照唐秋离的一贯作风,这块儿肥肉怎能放弃,好在,部队已经为自己赢得了最少三昼夜的时间。
按照鬼子部队的集结方向,很明显,鬼子是想在吉林乘坐火车,利用铁路运输的快捷,经由新京至四平到达奉天,从安东北面和西面这两个方向进攻。
企图一举将我部队压缩在背靠黄海的狭窄地区,进而歼之,唐秋离暗自冷笑,二十来万部队,光集结就得三五天,在加上路上的运输时间,没有五至七天,鬼子到不了奉天。
而且,到目前为止,关东军最高司令官,还在深信不疑,攻打安东的,就是血手团的主力部队,否则,不会做出如此大规模的部队长途奔袭的部署。
鬼子在大兴安岭山区,转悠了二十多天,人困马乏,疲惫不堪,现在又要长途奔袭,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这也是兵家之大忌。
看来,鬼子司令官,对自己是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好啊,我就利用这段时间差,把安东变成一座空城,还捎带着揍鬼子朝鲜驻屯军一顿。
他马上把全部精力放到经济和物资方面来,这安东还真有油水,可比通化那个山城富裕多了,光是日本人的商业、企业那就多了去了,还有银行、工厂等。
他安排特战支队和骑兵支队负责这件事,并对秋泉和刘春说:“两位支队长都知道血手团的惯例,在最短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需要的物资、机器设备等拆卸、搬走。
这俩人都是老手了,这活儿也不是头一回干,马上就进入角色,有条不紊的做专业强盗。
等到下午三点来钟,也没有听见鸭绿江边响起的枪炮声,他在步话机里询问了一下刘铁汉,刘铁汉说:“到目前为止,部队还没有发现任何鬼子动向,鸭绿江对岸很平静。”
这到让唐秋离摸不着头脑,这小鬼子在打啥主意?按照常理来推断,鬼子的增援部队此刻应该出现在鸭绿江边,咋到现在还没动静呢?
可惜,在对岸的朝鲜境内,没有血手团的情报单位,要不,自己也不用在这绞尽脑汁的琢磨小鬼子的动向了。
鬼子可能正在集结,或者是在运输的途中出现了问题?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他只好把自己的猜测通报给了刘铁汉,并提醒他,严密注意鬼子动向。
其实,刘铁汉也在纳闷儿,举着望远镜的手臂都酸了,可江对面朝鲜境内,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对岸的那个小城镇,静悄悄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比唐秋离想得更深一层,两个分队的战士,各自乘坐四辆卡车,带上步话机,沿着江堤,往相反的方向巡逻,沿着江边五十公里范围内,看鬼子是否在其他地段渡江。
唐秋离带着卫队,挨个地方查看收缴上来的物资和设备,几个集中点,都堆得像小山一样,这也太多了,他马上就感到头疼,黄金和大洋好办,关键是物资和设备,也太多了,运输是个大问题。
带着这些东西,部队就别打仗了,能不能跑过小鬼子都悬乎!烧毁或是丢弃,实在可惜,运回基地也不可能,部队来时走的是山区,平原上,二十来万鬼子,那是开玩笑!
回到鬼子司令部,他盯着墙上的大地图看,忽然,一个想法闪过他的心里,对,走海路,从安东港口装船,在天津卸货,再经由河北运进山西的太行山区。
趁着“七七”事变没有爆发,把物资和设备囤积好,反正部队下一步要开拓的战场,在华北地区,将来要发挥大作用。
他招呼山虎,集合卫队,乘坐汽车去港口,他要安排轮船,港口那,已经有一支队的一个中队和特种支队的一个分队控制着。
港口离市区不算近,在路上的时候,忽然听见闷雷一样的炮声,这绝对是大口径火炮射击时的声音,鬼子增援部队,到底上来了,江边打起来了?
猛的,唐秋离浑身一震,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一样,额头布满冷汗,身边的山虎和巴特尔非常诧异的看着他,指挥长这是咋的了?
炮声不是从鸭绿江边传过来的,而是从港口方向。
唐秋离想到只有一种可能,他一下跳到司机的位置,一把抢过方向盘,在这个战士莫名其妙的眼光中,猛踩油门,卡车像受惊的烈马一样,朝着港口方向飞驰而去。
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充满了偶然性,而这种偶然,必定会改变历史的走向,造成不同的结果。
安东守备司令官,确实向关东军最高司令官武藤信义发出了求救电报,声称自己遭到了血手团主力部队的进攻,且攻势异常猛烈,对方使用了大量火炮。
武藤信义并不相信,血手团的主力在安东,那自己二十万大军,合围的是什么,是空气?
等到合围的部队一无所获的时候,再加上安东守军失去联系,最后一封电报是要全体玉碎。
他相信了,此时武藤信义的感觉,就像尾巴上,被拴了一条鱼的猫,转着圈的咬,就是够不着,那美味却在时刻刺激着自己的味蕾。
那么,自己那个损兵折将的侄子,报告的事情也是假的,血手团的指挥长,血手秋离并未被击毙,否则,在丧失首脑人物的情况下,不可能突然出现在遥远的安东。
武藤信义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一改往日故作的温文尔雅形象,暴怒不已,把办公室里好不容易收集到的,一对儿珍贵的中国元代青花瓷瓶摔个粉碎,又给了侍从参谋几个耳光。
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回,血手团的主力,是处在一个不利的地区,他马上命令在原合围地区的机动部队,立即集结到吉林火车站,分批通过铁路运输到安东外围,他要包血手团的饺子。
同时,他协调朝鲜驻屯军最高司令官,请求派兵增援安东,可惜,在朝鲜的日军,因为分散在各地,遇到了和在大兴安岭林区的鬼子一样的困难,就是集结的时间要长。
救兵如救火,武藤信义都快抓狂了,正好作战参谋送来一份通报,大日本海军,有两艘军舰,护送三艘运兵船,在安东附近海面经过。
武藤信义如获至宝,也顾不得面子了,众所周知,鬼子的海军和陆军之间的关系向来不好,这是在战略发展方向上的根本性冲突,见面就掐架。马上联系到日军舰队司令官,请求就近增援安东,
他马上联系日本海军舰队司令官,请求就近增援安东,还行,舰队司令官痛快的答应了,就这样,在中国北黄海附近经过的日本海军军舰,最先到达安东海域。
唐秋离赶到码头的时候,码头已经被鬼子军舰上的大口径舰炮,炸成一片火海。
穿过呼啸纷飞的弹片,唐秋离找到了驻守在这的部队,两支部队的指挥官,见到指挥长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出现,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部队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大炮。
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伤亡了几十名战士,也幸亏他俩机灵,带着战士们躲到了码头的地下仓库里,避免了进一步伤亡的情况出现。
看着仓库里面的战士,脸色有点苍白,似乎有一种畏惧,也是,大口径的舰炮的威力,那是惊人的,一发炮弹就有好几百公斤,在仓库里,每一次炮弹爆炸,都感觉地面在晃动。
唐秋离倒是不担心这个,鬼子光有军舰也不当事儿,军舰总不能上岸吧?他担心的是鬼子有部队登陆,在加上有朝鲜驻屯军这个不太明朗的因素,部队就危险了。
鬼子军舰的炮击渐渐稀落了,唐秋离钻出地下仓库,顶着浓浓硝烟和滚滚火光,不顾在四周爆炸的巨大炸点,登上一个高处,用望远镜观察海面上的动静。
卫队的战士们,在他周围组成了一堵人墙。
海面上,两艘军舰硕大的淡灰色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镜头里,还看得见炮口不时喷出的火光。
这是日本吹雪级驱逐舰,排水量为两千吨,前后各有四门主炮,是目前日本海军的主力舰只,与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三二年间建造。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登陆与反登陆
第一百三十一章登陆与反登陆
鬼子军舰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真是他妈活见鬼了!要是光有军舰还不怕,大不了躲远点儿,你总不能开到岸上来吧?
可在旁边还有三艘船那!那一定是运输兵力或是物资的运输船,仿佛验证唐秋离的猜测似的,鬼子军舰的炮火开始转移了,专门炮击滩头,那是想给登陆的鬼子,开辟出一块儿登陆场。
紧接着,九艘登陆艇,昂起高高的船头,溅起阵阵海浪往滩头方向驶来,鬼子开始登陆了。
唐秋离紧忙命令通讯兵,让刘副支队长从一支队,紧急调一个步兵大队过来,反坦克枪部队,调二分之一过来,特战支队,调两个中队过来,用最快的速度,紧急增援码头方向。
唐秋离心里也清楚,码头距离市区和鸭绿江边都挺远,部队要集结,要赶路,这都需要时间,在增援部队到来之前,就得依靠现有的兵力,拼命顶住,马上就有一场恶战。
他百思不得其解,鬼子军舰打那过来的呢?千算万算,没算到鬼子还有这一手,只能祈求老天保佑,第一波登陆的鬼子,兵力不太多,按照每艘登陆艇装载一百人计算,这一波,应该有将近一千名左右的鬼子。
原来,这两艘鬼子军舰是护送从朝鲜换防的冈田海军陆战队,大约有四千多人,在路经安东附近海域的时候,接到舰队司令官的命令,安东被一股抗日武装围攻,需要紧急增援。
正好也有兵力去增援,和冈田一通话,这冈田也是个好战分子,狂热的迷信军国主义那一套,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其实,鬼子舰队司令官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安东关东军的防守兵力不能太少了,被那些步枪都配不全的支那武装打得直求援。
要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海军能救你们关东军一命,这不正显示我海军的战斗力比你们陆军要强很多吗!正巧还有陆战队,伸一把手,把支那武装全歼或者是击溃,好好恶心一把陆军这些狂妄自大的家伙们!
鬼子军舰的炮击完全停止了,登陆艇渐渐逼近滩头,登陆艇的前挡板猛地打开,轰然落地,激起片片水花。
第一个下来的,竟然是九辆日制九二轮式装甲车,随后,鬼子兵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跳下登陆艇,也是鬼子狂妄,连战斗队形都没组成,大摇大摆的登上岸边,就像是来观光的游客般悠闲。
一千来个鬼子,鸭群一样漫过海滩,登上陆地,看着鬼子兵的军装,唐秋离直眼晕,真是越热越出汗,越冷越打颤,这还不是普通的鬼子,是鬼子海军陆战队。
幸亏鸭绿江那边没有打响,要不,鬼子两面夹攻,部队就成饺子馅了!
他把部队分成两部分,从两侧攻击,把鬼子装甲车和士兵放进来来一段距离,尽量遇到地形复杂的地形再打,要和鬼子搅合在一块儿,发挥近距离的火力优势,也让鬼子军舰的舰炮失去作用。
鬼子装甲车在前面开路,两挺机枪“哒哒”地四处乱扫,后面跟着成堆的士兵,这些鬼子边走还边纳闷儿,怎么没有还击的枪声,也看不到一个支那人的影子?
忽然,就像平地刮起一阵狂风,密集的子弹,从两侧飞来,把毫无防备的鬼子扫到一大片,也幸亏直属卫队装备的都是冲锋枪,这一下突然打击,把暴露在毫无隐蔽之处,光秃秃的海滩上的鬼子,打的满地乱爬。
剩下的鬼子,慌忙躲在装甲车后面,形成九个火力点,开始还击,鬼子装甲车也掉转枪口,车上双联机枪,疯狂的倾泻着弹雨,一时间,把部队的火力给压制住了。
子弹打的沙滩冒起串串白烟,同样也没有隐蔽物的战士们,暴露在鬼子的火力之下,一个个战士被击中,双联机枪的子弹,就像死神挥舞着镰刀,夺去战士的生命。
被击中的战士,身体抽搐着,鲜红的热血,染红了身下的沙滩,更有的战士,被密集的弹雨打得身体破碎,战斗刚一开始,部队就出现了重大的伤亡,全都是鬼子装甲车造成的。
唐秋离急得眼睛直冒火,要是不把第一波登陆的鬼子全消灭或是反击下去,鬼子登陆部队的第二梯队上来,自己这几百号人,就得全交代在这儿,等于是把李洪刚支队的后背让给了鬼子。
对部队威胁最大的就是装甲车,他忙命令部队让开正面,专打跟在后面的鬼子陆战队,组织爆破手,炸掉鬼子的乌龟壳。
见前面的抵抗没有了,鬼子的装甲车隆隆开动,后面的鬼子也跟着往前冲,唐秋离的战术起作用了,失去装甲车掩护的鬼子,被压制在沙滩上。
小鬼子海军陆战队的装备,好像还不如陆军,连轻机枪都不多,在和战士的对射中,吃了不小的亏,不断的被子弹击中,就像沙滩上快被晒死的鱼,蹦跶几下就没动静了。
那九辆装甲车见势头不对,连忙后退,企图和鬼子会合,这功夫,战士们击中打击一辆装甲车,手雷冰雹似的扔过去,两辆装甲车被炸的冒起了火,随后就被殉爆的弹药,撕得四分五裂。
其余的赶紧纠集到一起,把鬼子陆战队士兵掩护在里面,形成两个火力能互相支援的活动堡垒,接着,双联机枪就疯狂的吼叫起来,战士们又被压制在沙滩上。
被身边战友牺牲的惨状激怒的战士们,对鬼子装甲车发起悍不畏死的进攻,一个战士抱着一捆集束手雷,匍匐前进,战术动作娴熟的向装甲车靠近。
唐秋离命令全部火力进行掩护,一时间,密集的子弹,打的鬼子装甲车火星四崩。
这名战士就要接近目标了,忽然被鬼子投掷的几颗手雷击中,同时也引爆了怀里的手雷,一声巨响,硝烟散尽,地上出现一个大坑,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唐秋离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姓名!
一个又一个年轻的战士,对鬼子装甲车发动攻击,都被鬼子罪恶的子弹击中,一个战士的双腿已经被打折了,他艰难的拖着集束手雷往前爬,后面的战友,含着热泪注视着他。
前进的道路上,布满殷红的血迹,忽然,他的头一歪,鬼子的机枪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这名战士再也没有醒来。
攻击的路上,躺倒了战士的遗体,仿佛是一座座丰碑,矗立在战火和弹雨之中。
唐秋离制止了再一次的进攻,伤亡太大了,他的心似乎已经痛得麻木,那斑斑血迹,刺激他的双眼,窒息他的呼吸。
身旁的山虎暴怒地大喝一声,猛地站起身,手里的重机枪发出愤怒的金属热流,就在一瞬间,几百发子弹,都倾泻在一辆装甲车上,起初,那辆装甲车还能抵挡几颗子弹。
马上,被接踵而来的子弹,击穿了装甲,接下来的子弹,钱都灌进这辆倒霉的装甲车离,当时,鬼子的机枪就哑巴了。
山虎的举动,引起了鬼子的注意,对于出现的这个明显目标,鬼子岂能放过,装甲车转动机枪,火力都集中对他打了过来。
一个身影,豹子般的轻盈跃起,隔空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撞在山虎的身体上,当时就把他扑在地,还滚出两米多远,刚才山虎立脚的地方,被几辆鬼子装甲车上的机枪子弹。
打的沙尘飞扬,子弹钻进沙子里的“揪揪”声,刺激人的心脏,好险,要的在晚个三两秒钟,山虎就被打成筛子眼儿了。
救了山虎一命的是巴特尔,他在一旁看的真切,凭着本能判断出山虎哥有危险,变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虽然他的动作干净利索,无可挑剔,还是被一颗子弹在肩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槽。
山虎憨笑着派了一下巴特尔的肩头,啥也没说,这兄弟俩之间的感情,已经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
可他没有注意到巴特尔肩头上的伤口,这一巴掌,好悬把巴特尔疼昏过去,山虎感觉手上黏糊糊的都是血,这才明白,兄弟为救他受伤了。
手忙脚乱的把巴特尔抱起来,仔细检查后,见你伤势不严重,这才放心,笨手笨脚的给巴特尔包扎伤口。
部队进攻受阻,鬼子也不敢挪窝,战斗就僵持在这,可是,形式对唐秋离不利,还好,没有出现第二梯队登陆的鬼子踪影,没有听见鸭绿江边响起枪声。
刚才山虎起身射击的时候,唐秋离就看出了危险,可他被卫士紧紧的掩护在身后,动弹不得,急的直冒火,否则,跳起来的身影,就是他了。
忽然,一阵汽车的马达声响起,紧接着,黑老鸹似的迫击炮弹打过来,在鬼子装甲车附近包扎,随后,第二波炮弹又跟着打过来,这回很准确,纷纷落在鬼子堆里,不时有鬼子被撕裂的尸体飞上半空。
遭到意外的攻击,鬼子乱了阵脚,防御队形再也保持不住了,顿时处在挨打状态,形式逆转。
唐秋离放下心来,增援的部队,终于赶到了,还坐着汽车,带着迫击炮过来,刘铁汉是一位让人信服的指挥官。
这个带队的大队长也是个优秀的指挥官,没有指挥战士硬往上冲,而是先炮击,对战场形式的把握很老到。
鬼子第一波登陆部队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孤注一掷
第一百三十二章孤注一掷
增援部队的迫击炮弹,准确的落在鬼子堆里,从被装甲车掩护的有利状态下,给轰了出来,立刻暴露在战士们的枪口下。
鬼子装甲车故技重施,加快速度,冲击增援部队的迫击炮阵地,迎接他们的是几十只怪模怪样的枪,枪口火光一闪,大威力的碎甲弹,当时就把刚才还喷着弹雨的装甲车,炸成一团团火球。
车内殉爆的弹药,又把装甲车撕扯成碎钢烂铁,灼热的碎片,又殃及了附近的鬼子,把他们炸得鬼哭狼嚎。
鬼子的装甲车被全部消灭之后,战场形势彻底扭转,登陆的鬼子海军陆战队,被部队一步步压回到登陆艇跟前。
残余的鬼子见势不妙,慌忙爬上登陆艇,鬼子登陆艇马达冒着黑烟,掉头就往回跑,迫击炮跟上去又是一通炮弹,把两艘登陆艇给炸沉到海底。
其余的鬼子登陆艇,加快速度,迅速逃离迫击炮的射程范围,总算没落得个艇毁人亡的下场,一千多名鬼子海军陆战队员,逃回去的不到五分之一。
枪声沉寂下来,还在冒着浓烟的装甲车残骸和遍布沙滩的鬼子尸体,述说着刚才战斗的激烈和参考。
部队伤亡两百多人,唐秋离一阵后怕,要是增援部队不能及时赶到,鬼子再来个第二梯队登陆,自己和六百多名战士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看着鬼子登陆艇渐渐变成一个个小黑点儿,唐秋离蓦地想起什么,他大声呼喊还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全部离开这里,要快!进入地下仓库!”
战士们尽管不明白,指挥长这样做的目的,但是,还是听从命令,迅速离开滩头,刚撤回到地下仓库的门口,鬼子军舰的舰炮,就劈头盖脑的打过来,猛烈的炮火,瞬间覆盖了刚才的战场。
仓库顶上不时落下一块块儿沙土,所有人都感觉,是坐在一艘被狂风巨浪不停冲击的小船里,左右摇晃,好像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
炮火足足轰击了有一个来小时才渐渐停下来,在地下仓库隐蔽的战士,有不少人的嘴角挂着血迹,那是被大口径炮弹,爆炸时的冲击波给震的。
全部战士,包括唐秋离在内,耳朵里面“嗡嗡”直响,就像几十面大锣在耳边猛然敲响一样。
和鬼子打了这么多次的仗,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大炮。
海军陆战队队长冈田,脸色铁青的站在运兵船上,看着狼狈不堪逃回来的七艘登陆艇,因为气愤,他紧握指挥刀的手指,已经发白,眼睛里面,射出狼一样的寒光。
二百来个鬼子,其中还有不少伤兵,满身尘土,里倒歪斜的爬上运兵船的甲板,那种丢盔卸甲的模样,更激起了冈田的怒火,他狼一样的眼睛,在士兵堆里寻找第一梯队梯队长。
简直丢尽了大日本帝国海军的脸面,小小的支那武装都对付不了,还损失了我九辆装甲车和两艘登陆艇,还有八百多名英勇的陆战队士兵。罪不可赦。
找了一遍没有,他劈头抓过一个中尉,所剩无几的军官里,就这家伙军衔最高了,中尉告诉他,支那人的战斗意志很顽强,战术动作熟练,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梯队长在刚开始战斗的时候就玉碎了。
冈田根本不信,能和大日本帝国海军陆战队,抗衡的支那军队,还没有出生呢!这一切,都是部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寻找的借口,军人的不是!
他刷的抽出指挥刀,一刀就把这个倒霉的中尉劈下大海,一朵浪花翻滚,一缕污血随海水飘散,鬼子中尉的尸体沉向海底,为某一条鱼类加点快餐。
他请求舰炮轰击刚才登陆的那片海滩,冈田就不相信,在这样猛烈的炮火轰击下,支那人的生存机会还有多少,他并不认为支那武装的战斗力有多么强悍,只是自己的部下无能。
这一次,自己要亲自带队,全体出动,务必消灭这些,让他丢尽脸面的可恶的支那人,还要进城大开杀戒,出出心中这口恶气,让这些卑微的支那人明白,大日本帝国海军陆战队的尊严,不容冒犯。
唐秋离钻出地下仓库,刺鼻的硝烟味儿,火辣辣的灼痛喉咙,到处都是被炮弹炸毁的建筑物,还在冒着浓烟和火焰,地面被炸出一个个大坑,就像被十二级台风刮过一般,面目全非。
部队迅速进入阵地,鬼子军舰又一次炮击,肯定是为了掩护再一次的登陆,这次的规模有多大,还有几波?要是鬼子海军陆战队一次次这么干,部队可就被黏在这了!
在唐秋离的望远镜里,鬼子这次出动了二十多艘登陆艇,妈的,下血本了,这就是三千左右人啊,估计这是最后一次,也好,痛痛快快儿来个了断,也省的老惦记这个方向,鸭绿江那边的情况,还不知道咋样呢?
登陆艇的前面,怎么又多出十几个小黑点儿?等再靠近了后,唐秋离看清楚了,这是鬼子的特型内火艇(两栖战车),类似于后世的水陆两栖坦克,只是性能和火力,还有装甲厚度没有达到。
小鬼子什么时候鼓捣出这种玩意,幸亏老子有克制装甲目标的利器,要不,今天还不好说最终结果咋样!可现在是一千左右的兵力,对付小鬼子三千多人,有点儿难度!
他马上调整部署,迫击炮专门炮击鬼子登陆艇,力争全部击沉,就算你还有兵,也没法运过来,反坦克枪专门负责击毁鬼子两栖战车,其余部队打击鬼子海军陆战队。
他特别强调,一定要等鬼子的登陆艇,往下卸鬼子的时候,迫击炮再开火,要是提早开炮,鬼子军舰一阵炮弹,咱们都得牺牲在这,部队全部等他开火的命令。
鬼子的两栖战车,首先登上滩头,履带碾起阵阵细沙,粗短的炮口,射出一发发炮弹,炮弹落在阵地上,不时有战士被炮弹撕碎身体,鲜血渗进细沙,在阳光的照晒下,很快凝结成刺目的褚红色斑块。
战士们没有一个躲避和移动,即使身边牺牲战友的鲜血,喷溅到他们的脸上,也没有引起恐惧,失去的战友和伙伴太多了,他们的心,已经坚硬如钢铁。
大家用仇恨的目光,紧盯着涌上海滩的鬼子,都注意倾听指挥长的命令,心里不免有些着急,鬼子的坦克车都逼到眼前,再一会儿都要压到身上了,指挥长咋还不命令开火?
鬼子两栖战车吼叫着,喷钢吐火,往部队的阵地冲来,阵地被硝烟笼罩,鬼子的登陆艇终于靠近登陆点,大群的鬼子,潮水般涌下来,担任火力掩护的轻重机枪,也开火了。
唐秋离身边的巴特尔,稳稳的托着一支步枪,眼巴巴的看着秋离哥,就等他的命令了。
这一刻似乎很漫长,鬼子两栖战车已经看见阵地上的战士,形成一列横队停下,然后缓缓转到炮塔,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战士们,登陆艇上,还有源源不断的鬼子下来。
唐秋离的手掌,猛的往下一劈,一声清脆的枪响,最前面的一个鬼子掌旗兵,被子弹击中脑门,一截木头似的翻身栽倒,手里的膏药旗扔出好远。
就像运动员听到了发令枪声,顷刻间,寂静的海滩复活了,从弹坑里,从断墙边,从还在冒着余烟的房梁处,射出一条条火舌。
最先遭到打击的是鬼子的两栖战车,操作反坦克枪的战士们,两眼早就急得知冒火,眼看鬼子的炮弹,就要打在战友们的身上了,听到枪声,狠狠地扣下扳机。
鬼子的两栖战车,再也没有机会开炮了,每辆车上,都挨了三四发高爆子弹,先是穿甲弹,接着就是破甲弹和碎甲弹,小鬼子战车的装甲,还没有坦克的厚。
那经得住这样打,炮塔里响起沉默的爆炸声,浓烟从内部冒出,接着燃起大火,进而剧烈的爆炸,烧成一团团火球,一个照面,小鬼子二十多辆两栖战车,全部报销。
鬼子登陆艇周围,忽然炸起冲天的水柱,很快就有炮弹落在艇上,把负责正在射击、掩护登陆部队的鬼子轻重机枪炸上天,接着,把登陆艇炸得火光闪闪,冒出浓烟。
迫击炮部队的指挥官,是个很有头脑的年轻人,他把带来的迫击炮分组,每两门炮炸一艘登陆艇,剩下的十门炮,做机动,专门打溜得快的登陆艇。
这仗就好打了,鬼子登陆艇是没有武装的,没法还击,见情况不利,发动机器就要往回跑,连铁栅栏都来不及收回,也不管陆战队员是否全部下完。
想的轻松,它还得掉头啊,一发发迫击炮弹,准确的落在登陆艇上,有的驾驶室被击中,鬼子轮机兵被高高抛入大海,登陆艇失去控制,打着旋儿的乱转,一头扎在沙滩上。
剩下的,被打的直冒火,眼看就动弹不得,只有两艘冒着浓烟,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海滩,迫击炮部队的战士急眼了,想跑?哪有这好事儿!
几门迫击炮迅速登上高点,冒着鬼子密集的火力,战士们干脆用手臂搂着炮身,为的是加大仰角,增加射程,因为快速发射而变得灼热的炮筒,烙得战士的手臂青烟缭绕。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陆军海战队
第一百三十三章陆军海战队
十几发迫击炮弹,划着长长的轨迹,带着尖啸,狠狠的砸在拖着浓烟,在快速逃跑的鬼子登陆艇上,还别说,这两艘登陆艇还真禁打,愣是没沉没,就是黑烟更浓了。
下一批炮弹,落在后面,激起条条粗大的水柱,鬼子的登陆艇,逃出了迫击炮的最大射程,战士们非常懊悔的一拳砸在地上,指挥长交给的任务完不成了。
那两艘侥幸逃脱,被炸成碎片命运的登陆艇,还没来得及庆贺,一艘忽然爆炸,一团黑烟裹着暗红火苗的大火球,直冲天空,海面上绽开了一朵乌黑的礼花。
另一艘跑着跑着,鬼子的轮机兵咋觉得离海面越来越近呢?接着海水灌进驾驶室,一个海浪打来,这艘登陆艇马上来个一百八十度大翻身,肚皮朝上,翻进海里。
鬼子二十多艘登陆艇,落个全部葬送海底的必然命运,鬼子的退路被切断了。
剩下陆战队的鬼子,被血手团的火力,死死地压在无遮无拦的海滩上,前进不得,后退无路,处在极端不利的局面。
唐秋离要部队和鬼子,搅在一块的办法很管用,军舰上的炮火,无法提供支援,开炮就是连自己人都一块儿炸,鬼子军舰就是干瞪眼没辙!
迫击炮开始炮击卧倒在沙滩上的鬼子,三千多人,在那么狭窄的一块地方,密度有多大不知道,反正是一发炮弹落下,就要有几个鬼子飞上天空。
鬼子兵被炸得实在受不了了,在指挥官“士司麦、士司麦”的喊叫声中,挺着刺刀,把和沙俄军队打仗的蛮劲儿拿出来,发起集团冲锋,一时倒也蔚为壮观。
等待他们的是,三百多支冲锋枪不间断的射击声,和几十挺轻机枪的啸叫声,那声音响成一片,就像暴雨骤来,打在密集树叶上的声音一样。
冲锋的鬼子,被一排排击中,抽搐着、翻滚着倒在地上,这就是自杀式冲锋,凭着一股蛮劲儿和凶狠劲儿,鬼子还真的冲到了阵地前,可是,一群黑老鸹似的手雷,又在前面炸出一堵火墙。
血手团是不会给鬼子拼刺刀的机会,当最后一个鬼子被手雷炸成碎肉的时候,港口的战斗结束了,枪声平息下来,穿着藏蓝色军装的,鬼子海军陆战队士兵的尸体,就像蓝色的地毯,铺在黄色的沙滩上。
只是这地毯下面,殷红的血迹,还没有凝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儿,和刺鼻的血腥味儿。
唐秋离长长出了一口气,在鬼子尸体堆中,看到了一个佩戴大佐军衔的海军军官,身中十几发冲锋枪子弹,在这个鬼子军官的尸体上,唐秋离找到了相关的证件,他确信,这是鬼子最后的登陆兵力。
落日的余晖,照得海水血色般殷红,一个又一个海浪冲上沙滩,又退下去,带走一缕缕血迹,鬼子的尸体,随着海浪摆动。
鬼子军舰,出奇的没有炮击,只是阴魂不散的停泊在远处的海面,鬼子朝鲜驻屯军的增援部队,还是没有出现。
唐秋离站在沙滩上,久久眺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飞翔的海鸥,如这余晖中的剪影,任海风吹拂他的黑发,任夕阳给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金光,自己和鬼子陆海空部队都交过手了,也算是缘分,他自嘲的摇摇头。
一天的激战,部队伤亡了将近三百多名战士,总算把这个最大的危险给解决了,他决定返回市区,哪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最主要是物资和设备的运输问题。
大部分部队都撤走了,他留下一个中队的战士和二十门迫击炮,还有十支反坦克枪,还是有点儿不放心,谁知道小鬼子还打啥坏主意。
回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盏盏路灯亮起,装点着无边的夜色,一队队特战支队的巡逻战士,不时的在车旁经过,看到指挥长在车上,纷纷侧身行注目礼。
还有左臂上扎着白毛巾,工人打扮的人,跟随战士们一起巡逻,看到战士们的举动,都好奇的打量唐秋离,又低声询问身旁的战士,再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多的是惊奇和敬佩。
唐秋离嘴角露出灿烂的微笑,这一定是特战支队里的**员们的功劳,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之内,就把工人们发动起来了。
回到指挥部的时候,刘铁汉、李洪刚和秋泉都在,显然是在等着他,意外的是,小玲也在,看到他进来,眼睛一亮,关切之情,无法掩饰,一抹动人的微笑在嘴角升起。
在小玲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医生,唐秋离紧张的问道:“那个受伤了?”大家哄堂大笑,小玲笑着过来,“没人受伤,是给你检查身体!”
唐秋离莫名其妙,小玲不容他分说,把他按在床上,医生检查后,对小玲说:“张院长,指挥长没有受伤,就是体力消耗过大,要注意休息,毕竟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医生这么一说,唐秋离还真感觉到浑身发酸,似乎骨头都在疼,伤势还是没有全部好利索,今天有紧张的战斗一天,可别旧病复发啊,他暗暗祷告。
听到医生的话,大家都放心了,其实,听到港口方向传来的激烈炮声和枪声,大家凭经验都能判断得出战斗的激烈程度,这几位都非常担心,现在就怕的是指挥长再一次受伤。
可是,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接替唐秋离的指挥,只能听着枪炮声干着急。
别人松了一口气,小玲凭着女孩的直觉,和与唐秋离的心里感应,敏锐的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
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些灼热,唐秋离冲她微微摇摇头,小玲欲言又止,有些犹豫,看着唐秋离哀求的目光,她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
小玲很理解他的想法和心情,目前这种形式下,秋离是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忧和分心,牵扯精力。
见小玲知道的想法,并且很理解的选择了沉默,唐秋离顽皮的一笑,嘴唇做出一个亲吻的动作,小玲嗔怒的掐了他一下,唐秋离夸张的惨叫一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小玲是又羞又急,脸红的像朝霞般灿烂,看着大家不解的目光,唐秋离朝着小玲努努嘴儿,大家笑得直不起腰来,小玲慌得都忘记叫上医生,转身跑了出去。
两人独处的时候,小玲温柔多情,对唐秋离百依百顺,清纯之中带着艳色,含蓄之中包含着狂放,让他异常迷恋小玲的身体,可是,在众人面前,小玲还是保持一种端庄、稳重的形象。
从不以指挥长未婚妻的身份自居,反而更加谦和、包容,尤其随着部队不断的扩大,这也他非常欣赏小玲的地方,在小玲身上,几乎汇集了唐秋离所喜欢的,那种女孩儿所具有的全部优点。
唐秋离需要轻松的气氛,来舒缓紧张的神经,尽管回去,可能挨上小玲的几记龙爪手,那也是甜蜜的。
吃过晚饭之后,开了一个会,唐秋离想起了在街上看到的情景,他让李洪刚把一支队的**员,都抽调出来,组成工作团,深入到各个工厂去,发动工人参军,还有,立即和满洲省委联系,和当地的**地下组织接上头。
这件事,全权交给李洪刚去办,一支队暂时有刘铁汉兼任支队长,唐秋离可知道**员的能量,李洪刚惊喜异常,想不到指挥长这么有远见,发动群众,可是我们的看家本领,他愉快的接受了任务。
秋泉那边的工作,还在紧张的进行之中,需要做的太多了,在有两昼夜的时间,可以全部结束,剩下的就是运输问题。
唐秋离把自己的想法对大家说了,大家一致赞同,同时又觉得指挥长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考虑深远,把下几步的计划都安排出来了,跟着这样的指挥官,这是天大的幸运。
唐秋离又提出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在海上的两艘鬼子军舰,封住了海上运输的通道,不把鬼子军舰解决掉,装满物资和设备的轮船就出不了港口。
可把大家愁坏了,谁也没有打过军舰,这个庞然大物,能跑能打,海上两个,咱们的火炮,射程不够,打不着军舰,战士又靠不上边,拿他没办法。
会议沉默下来,大家都没出声,显然是一筹莫展。
唐秋离忽然想起,解放军解放海南岛的战役,那不就是用木帆船,打退甚至击沉国民党海军的军舰吗,何不把这种战法搬到安东来。
他兴奋的一拍桌子,把办法跟大家一说,这回大家都没有反应,呆头呆脑的看着他,显然是被唐秋离的话给雷到了,这也行?小木船一碰上那个钢铁怪物,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唐秋离说:“这事儿你们别管了,我去办”,他拉着李洪刚到了港口附近的渔村,还真凑巧,有部队的党员在那开展工作。
他把想法,对这些显然是船老大的渔民们说了,出乎意料的是,这船老大对靠近鬼子军舰,没有丝毫为难的意思,就是对如何打沉它犯难。
唐秋离自有办法,他挑选了四十只渔船,组成一个船队,并且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抗日血手团海战队”。
在一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日后,被广为传颂,甚至有些神化的陆军海战队,就在这个平常的夜晚诞生了,由此,使日本海军深感耻辱,也引得日本海军舰队旷日持久的疯狂搜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 海战之夜
第一百三十四章海战之夜
一整天,唐秋离都在为武装这些渔船而忙活,他在每只渔船上面,安装一门山炮、两门迫击炮,每船乘坐十五人,除了操纵大炮的炮手外,都装备百式冲锋枪,还有大量的集束手雷和**包。
这次战斗,打的就是近战、贴身战,分出十二条渔船负责解决三艘运兵船,其余的解决两艘军舰。
他还让船老大准备了大量的攀爬用具,到时候爬上军舰用,参战的战士从全部队挑选,虽然部队的战士,大多数都是旱鸭子,但是,生长在北方的孩子们,只有村旁有一条小河沟,多少都会几下狗刨。
忙完这些之后,他又和在吉林地区,监视鬼子大部队动静的,特战分队取得联系,部队在安东地区的所有军事行动,都取决于鬼子增援部队的速度。
特战分队回电,鬼子还在往吉林地区集结,根据鬼子集结的速度,预计在后天,就可以在吉林乘坐火车,唐秋离放心了,时间还很宽裕,这个时间差争取的太有利了。
他命令特战分队,迅速把下一步作战重心,转移到破坏鬼子交通线上来,尽量迟滞鬼子的增援速度,给在安东地区的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
随后,他给冯继武发去电报,部队立即收拢,做好战斗准备,等待他的命令,按照预定的作战方案,夺取各自的目标。
在这个时候,关东军最高司令官武藤信义,也是难以入眠,尽管身边娇媚女子的丰满、雪白的**,使他有一种竭尽全力后的疲惫。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他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血手团的主力部队,为什么要跑到安东,这个难守易攻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战略回旋的余地极小,只要进攻方以绝对的优势兵力,从北面全线压上,那么,防守方除了被合围消灭,只要跳进北黄海的命运了。
他也曾怀疑,这是否是个圈套,以安东地区的战斗,吸引关东军的主力部队,从而掩饰更大的战略企图,血手秋离这家伙,可不是个简单的支那人。
到现在,情报部门还没有弄来,有关他的详细情报,真是一帮废物,统统该剖腹以谢罪,他的心头一阵气恼。
今天傍晚的时候,武藤接到了冈田海军陆战队全军玉碎的消息,吃惊得半天合不拢嘴,那可是四千多名士兵,几十辆坦克和装甲车啊!
再加上有海军大口径舰炮的火力支援,竟然也全体玉碎了?
只有血手团的主力部队,才有这样的战斗力和火力,这个消息,彻底打消了武藤心头的最后一丝疑虑,他命令原合围部队,加快集结的速度。
要是这一次,失去机会,再不能全歼血手团,给海军一个交代,海军方面,还要费不少口舌,关东军将颜面扫地。
夜,黑沉沉,乌云遮住了半弯玄月和满天的繁星,海风轻轻的刮着,把带有咸腥味的大海味道,送进每个人的鼻孔,海浪冲击沙滩,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
刘铁汉、秋泉、李洪刚、刘春和小玲他们都来送行,大家都知道这次战斗的凶险,在茫茫大海上,不比陆地,无处躲藏,交火就是死磕的局面。
这些人,但凡有一点办法,是不会让指挥长去深入险境的,无奈,最佳人选还得是唐秋离。
按照渔家的习惯,每次出海,都要痛饮一大碗酒,辛辣的白酒,瞬间灼烧了战士们的胸膛,也引出了他们冲天的男儿豪气,点燃了奔腾的热血。
小玲在唐秋离的唇边,轻轻一吻,没有说一句话,唐秋离却在黑暗之中,清晰的感觉到她湿润的双眼,和眼中那无尽的温柔,软软的红唇,在这个特别的背景下,给他特别的感觉,就像一股温润的春风,轻柔的拂过他的心田。
小玲比任何人都担心,在陆地上,她相信秋离的身手,可是在海上,她无法判断战斗的结局,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思考范围和想象能力。
六百名战士,井然有序的登上渔船,虽然在黑夜里,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目送船队驶入大海深处,直到消失不见,眼前是笼罩一切的无边暗夜。
小玲的心里,忽然空荡荡的,仿佛最重要的东西失去,自己却无法挽回一样,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个恐怖的念头,这不会是和秋离最后一次见面吧?
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吓呆了,紧紧捂住嘴唇,才没有叫出声来,红润的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破。
趁着涨潮的机会,船队悄悄的驶出了隐蔽的海港,因为害怕暴露目标,所有的渔船都没有升帆,全凭着人力往前划。
每条渔船上,除了掌舵的船老大之外,还有四名桨手,渔船前进的速度很快,战士们也用工兵锹帮着猛劲儿划,船头激起朵朵浪花,在无边的大海上,浓浓的夜幕之中,颠簸中往鬼子的军舰靠近。
远处,鬼子军舰桅杆上的标志灯,鬼火一样的闪烁,巨大的探照灯光柱,在海面上漫无目的地扫来扫去,显得没有规律和漫不经心,显然是值班的鬼子水手,在例行公事,没有人敢来攻击,大日本帝国海军的现代化战舰。
这些灯光,恰好给船队指明了目标,在离鬼子军舰大约有五六千米远的地方,船队分散开来,各自朝着预定的目标扑去。
最前面的一条渔船上,唐秋离拿着一支狙击步枪,稳稳的站在船头,山虎和巴特尔可就没这本事了,不得不蹲坐在船头。
近了,离鬼子的军舰只有五六百米远,鬼子军舰上的探照灯,忽然打船身上扫过,转向另一侧,猛地又停下来,重新往回扫。
唐秋离知道,已经暴露目标了,他通知全体战士,准备战斗,炮兵战士手里拿着炮弹,就等指挥长的命令。
鬼子的探照灯扫回来,唐秋离一枪就把鬼子军舰的眼睛给打瞎了,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声,巴特尔把另一盏也给打灭了。
漆黑、平静的海面,仿佛被电流激活一样,各个渔船上的山炮和迫击炮纷纷开火,各种炮弹,带着暗红色的尾焰,划着弧形,狠狠的砸在鬼子军舰上。
鬼子军舰立刻火光闪闪,凄厉的警报在空荡荡的海面上回响,被爆炸声和警报声惊醒的鬼子水兵,来不及穿衣服,半光着身子往战位上跑。
事发太突然了,鬼子舰长甚至都不能判明,是遭到什么样的进攻,全舰陷入慌乱状态,唐秋离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靠近,再靠近,在甲板上乱跑的鬼子水兵,不时被炮弹炸飞,尸体高高抛起,最后落进大海。
面对这样的钢铁怪物,山炮和迫击炮给它造成的伤害,是不足以使它遭到重创,海面上火光闪闪,那是各个渔船上的炮手们,在以最快的速度发射炮弹,每次炮口喷出的火光,都映照出一条小小的渔船。
和庞大的军舰相比较,渔船就像一只蚂蚁,可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群蚂蚁,在围攻几只笨拙的大象,场面看起来有些可笑,却上演着血与火、生与死的搏杀。
每条船都尽量往鬼子军舰上靠近,一个大浪涌来,一条渔船被狠狠的推向军舰那庞大的身躯,顷刻间,小渔船被撞成片片碎木,船上的战士,被抛入大海,在这漆黑的海面,炮声轰鸣的战场,又有谁能知道他们最终的命运。
鬼子军舰终于复活了,露出锋利的獠牙,前后主炮,转动巨大的炮塔,沉雷般的巨响,炮弹在海面炸起冲天的水柱,威力够厉害的,可惜,对船队一点伤害都没有。
所有的渔船,都已经进入舰炮的射击死角,也不知道是那个鬼子指挥官下达的命令,这艘军舰,竟然发射了几颗鱼雷,鱼雷拖着长长的浪迹,从渔船身边掠过。
借着火光,唐秋离看着鱼雷从眼前划过,连渔船的边儿都没摸着,倒是把在另一侧远处停泊的,一艘运兵船打个正着。
巨响声中,一个大大的火团猛地腾空升起,鬼子的这艘运兵船,很幸运的被拦腰炸成两截,在海面上高高跳起,又猛地被按进海水里,两个漩涡都没有,就此消失。
倒是鬼子军舰上,用来防空的高射机枪,给船队造成了威胁,大拇指粗细的机枪子弹,暴雨般扫向海面,枪口喷出一尺多长的红蓝色狰狞火焰。
被子弹打中的渔船,拦腰折断,船上的战士,被子弹打得血肉横飞。
片刻功夫,已经有七八条渔船,被鬼子的高射机枪给打碎了,一百多名战士伤亡,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各条渔船,毫不畏惧,冒着弹雨竭力靠近鬼子军舰,船上的炮手们,发现了新的打击目标,纷纷对着鬼子的高射机枪开炮,一发发炮弹,准确的落在军舰上,把一挺挺夺去战友生命的高射机枪连带鬼子,炸上半空。
山虎看到距离差不多了,拿起**包,连珠炮似的,不停抛到鬼子军舰的甲板上,**包抛完了,又扔集束手雷,好吗,这一个人,就赶上一门大口径舰炮了,这下,更增加了威势,鬼子军舰终于燃起了大火。
唐秋离的渔船,终于靠近了庞大的军舰,轻微的一声碰撞,他的手,已经触摸到冰冷的舰体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五章 胜利后的危险
第一百三十五章胜利后的危险
绳索抛上去,带钩的一端,紧紧抓住军舰甲板的护栏,在干掉了高射机枪后,剩下的渔船,纷纷靠上了军舰,战士们奋力沿着绳索往军舰上面爬。
又高又陡的舰身,滑不站脚,幸亏挑选出来的战士,都有类似攀爬的经验,一个个很快的接近甲板边缘。
当唐秋离还在半空的时候,巴特尔第一个登上了军舰,双手握住护栏一用劲儿,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在甲板上,没等他直起腰,一个鬼子水兵举起一把消防斧,朝着他的脑袋砍下来。
巴特尔就地一滚,斧头砍空,甲板溅起一溜火星,他顺势抽出大刀,刀光一闪,鬼子水兵的两条腿被齐膝砍断,鬼子惨嚎一声,失去支撑的身体,木头似的倒在甲板上,巴特尔手腕一翻,鬼子的脑袋滚落在一边。
巴特尔把还在滴血的大刀,往刀鞘里一插,抽出驳壳枪,一阵狂射,十几个顽抗的鬼子水兵,被他自己给干掉了。
有几根绳索被鬼子砍断,正在攀爬的战士,纷纷掉进海里,然而,更多的战士,爬上了甲板,手中的冲锋枪,毫不留情的扫射在甲板上的鬼子。
越来越多的战士登上鬼子军舰,这下鬼子就吃亏了,军舰上的水兵,本来就不是打近战用的,少得可怜的自卫武器,没等开上几枪,很快就被淹没在雨点般的子弹中。
鬼子水兵,做梦都没有想到,海战还可以这样打?甲板上面的鬼子,很快被肃清了,就在这时,鬼子军舰忽然开动了,加大马力,往深海逃去。
甲板上的战士们,都慌了手脚,拿着枪四下乱跑,想让军舰停下,可不知道在那下手。
唐秋离明白,他带着战士们,直接来到了轮机舱,一顿冲锋枪,把鬼子轮机兵打成筛子眼儿,几颗手雷丢过去,刚才还在“隆隆”直响的发动机,顿时哑巴了。
唐秋离让战士们肃清其他残余的鬼子,他带着几个人,来到了驾驶台,鬼子大部分军官都集中在这里,拿着王八匣子拼命的顽抗,七八颗手雷丢进去,里面安静了。
他在驾驶台上看到,另一艘鬼子军舰,拖着浓烟和火舌,也在拼命的跑,攻击那艘军舰的渔船,没能靠上去,没有一个战士登上甲板,糟糕,鬼子军舰要跑。
他忽然看见甲板前部的前主炮,当时有了注意,带着战士跑上了炮位,这些战士虽然没有摆弄过军舰上的大炮,在唐秋离的指导下,也基本弄个差不离。
唐秋离猛的一拉炮绳,一发硕大的弹丸,呼啸着朝逃跑的鬼子军舰飞去,炮弹射偏了,在海面上激起高高的水柱,险些把在后面追赶的渔船给炸沉喽!
鬼子军舰毕竟受伤了,咋的也跑不快,再加上跟在后面追赶的渔船上,不停的开炮,鬼子的军舰略微有些倾斜,看来是受伤不轻。
一个非常滑稽的场面出现了,一艘钢铁战舰,炮大弹猛,愣是被一帮小渔船撵着打,连手都不敢还,真是让陆军海战队给打怕了,真不知道鬼子海军最高司令官,看到这种场面,是不是能气得当场脑溢血或是半身不遂。
战士们开了几炮,虽然没有打中,可也差不离,大约掌握了一些要领,后面这几炮就要命了,全部击中逃跑的鬼子军舰上,这可不是山炮或是迫击炮。
大口径的炮弹,不断的落在鬼子军舰上,那些渔船也不追了,停在那看热闹,战士们打得性起,干脆脱光了膀子装填炮弹,可能是炮弹击中了鬼子军舰上的弹药库,那艘鬼子军舰忽然剧烈爆炸起来。
一团团火光夹着浓烟,不断的升起,爆炸声不断的传来,很快,最后一声爆炸,鬼子军舰就沉没了。
剩下的两艘运兵船,早就被炸沉了,战士们高兴得大呼小叫,今晚真是过瘾,干掉了鬼子军舰不说,还亲手用了动静大得吓人的大炮,这大家伙就是厉害,自己耳朵到现在还像钻进了蜜蜂,“嗡嗡”的响个不停。
海面上就剩这一艘,还在冒着火苗和浓烟的军舰,他让战士们立即离开军舰,顺便把没有毁掉的,高射机枪拆卸下来,正愁部队没有防空武器呢!他知道炸什么部位,才能把这大家伙送进海底。
山虎和巴特尔要留下,也被他撵下去了,其他的渔船陆续返航,附近海面只留下一条船在等他。
唐秋离找到了弹药库,一发发炮弹,整齐的码在里面,一颗怕是有一百多斤重,黝黑的弹头,泛着冰冷的暗光。
他利用找到的几个马蹄表,把十颗手雷做成了简易的定时炸弹,想了想,又在油料仓里面也放上了定时炸弹,做完这些,非常满意的拍拍手上的灰,沿着旋梯,往甲板上爬去。
正在低头往上爬着,一根冰冷的铁链,忽然勒住了他的脖子,猝不及防之下,他被猛地拽得后背贴在扶手上,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后面拽着铁链的家伙,死活不松手,还拉得更紧,嘴里还大声的喊叫:“卑鄙的支那人,就和你同归于尽吧!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海军的尊严,不容侵犯!”
唐秋离的眼前金星乱窜,铁链已经勒破了他的皮肤,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多少有些后悔,要是山虎或者巴特尔随便哪个在身边,都不会出现这种危险的情况。
鬼子不要命,我还得要命呢,他把炸弹爆炸时间,定在了二十分钟后,在这个时间内,离不开军舰的话,真就得陪这个疯狂的小鬼子,一起去见阎王爷了。
也是自己大意了,那曾想还有这一出儿,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情况越来越危急,唐秋离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真他妈倒霉,最后落在这个该死的小鬼子手里。
他几乎是无意识的到处乱抓,手碰到了腰间的驳壳枪,慢慢抽出来,对着身后就是几枪,没有效果,他没有放弃,又是几枪,紧紧勒住脖子的铁链,忽然松开了。
他摸着火辣辣剧痛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久违的空气,这是个受伤的鬼子军官,已经死透了,瞪着的死鱼眼里,残留着凶焰,双手还紧紧的抓着,几乎要了唐秋离性命的铁链。
驳壳枪子弹没有直接击中他,到是折射回来的跳弹,要了他的狗命,唐秋离用最快的速度往上爬,不快能行吗!
在这个小鬼子身上,耗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整不好要被自己安放的炸弹给炸死,那笑话可就大了。
他飞一般的往上跑,终于到了甲板上,猛地脚下一颤,一股巨大的冲击波,把他的身体像抛皮球一样,扔到半空,一团巨大的火球带着浓烟,在身后腾空升起,猛烈的爆炸声,震得他脑袋一阵晕眩。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冰冷的海水,随即包围了他,瞬间他失去了意识,身体像秤砣般,往幽深的海底沉下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渔船上,脑袋昏沉沉的,难道自己就这么衰,上次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又受伤了?
唐秋离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流年不利啊!感觉一下,没有受内伤,别的地方没啥感觉,就是脖子上的伤口,被海水一浸,火辣辣的疼的厉害,浑身的骨头想散架似的。
万幸啊!没受严重的伤,就是被冲击波震了一下。
脸上咋落下凉凉的水滴,下雨了?他费劲儿的睁开眼,巴特尔抱着他的脑袋,在那痛哭流涕,泪珠儿成串的落在唐秋离的脸上。
见秋离哥醒了,巴特尔的眼泪还没干,又大笑起来,山虎和其他的战士也都围拢过来,见到指挥长没事儿,都高兴的不知道说啥好!
刚才可把大家吓坏了,干等着唐秋离不下来,正着急的时候,又听见枪声,渔船离得远,马上过去也来不及啊!
紧接着就是猛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火光闪亮中,一个人影,姿势很不潇洒的飞在半空,还是巴特尔眼尖,指着人影大声喊道:“秋离哥!秋离哥!”情急之下,他的声音都变了。
几个渔民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很快把陷入昏迷之中的,唐秋离捞了上来,这些渔民都有一身好水性,捞个把人,就像玩儿一样。
唐秋离告诉大家,他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了,最后一条渔船开始返航了,在他们的身后,熊熊大火笼罩下的鬼子军舰,正在渐渐沉入海里。
一直在岸边没有离开的刘铁汉和小玲他们,提心吊胆的看着海面上,爆出的一团团火光,听着一阵阵激烈的炮声和枪声,揪着心,做出各种猜想。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终于看到船队返航了,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条条渔船靠岸,不断地抬下受伤的的战士,还有牺牲战士的遗体,刘铁汉数了一下,损失有十几条渔船,战士伤亡有几十人。
这是个巨大的胜利,用渔船,击沉了鬼子两艘军舰,还有三艘运兵船,这在血手团的征战史上,又书写了重重的一笔。
等战士们都上岸了,也没有看到指挥长和山虎、巴特尔?他急忙询问战士,都说,指挥长留在最后,炸那条军舰,后来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刘铁汉的心里一沉,指挥长可别出啥事儿啊?
小玲更是望眼欲穿,一个个战士从她身边走过,就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码头上的人,都走光了,也没见到。
她的心都要碎裂了,难道,自己昨夜那种不祥的预感,竟不幸而言中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一百三十六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黎明的薄光之中,那条久违的船影,出现在小玲的视野里,她首先看到的,是唐秋离挺立在船头的英姿。
一切的怀疑、恐惧、担忧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大家欢迎英雄般的簇拥着唐秋离下船,小玲在他的身边,感觉到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唐秋离有些不易觉察的苍白脸色,和略显虚浮的脚步。
小玲刚想上去搀扶,被唐秋离的目光制止住了,回到指挥部之后,他立即召开会议。
现在最为紧迫的是,物资和设备运输的问题,李洪刚给他带来了好消息,已经和**满洲省委取得联系,通过他们,和当地的地下党接上头。
正好,在一家日本人开办的海运公司里,有**组织,轮船的问题已经解决,并且满洲省委还指示他们,任务完成之后,不要返回安东,就地参加血手团。
唐秋离非常高兴,有了这些**员帮助运送物资,他可以百分之百的放心。
随后,李洪刚又汇报了动员情况,短短的两三天时间,已经动员了五千多人参加部队,这还是得力于指挥长,在安东城实行的政策,这些人都是看到了部队的纪律和风貌,才参加部队的。
而且这部分人的成分很好,大部分是产业工人,其余的都是渔民,唐秋离明白,这是李洪刚他们这些**员的功劳,他让李洪刚给**满洲省委,发去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电报。
秋泉告诉大家,所有的物资和设备,都已经集中和拆卸完毕,就等着装船了,这回可是发大财了。
安东这个地方,日本人的企业特别多,肥得流油,不算物资和设备,光没收来的金条和金砖就有三万四千块儿,还有大洋三百多万块儿,唐秋离听得脑袋发晕,这得是多少钱那!
发财了,发财了!以后和日本鬼子逐鹿华北,就有充足的经费了,这些东西,全部运到华北去,未雨绸缪,距离历史上日本鬼子,发动“七七”事变还有不到两年时间,早做准备。
秋泉笑了,说他手里还有两千多名俘虏,愿意参加部队,唐秋离这才得住空,问秋泉这是怎么回事。
部队打开突破口进入市区后,秋泉带着一个大队的战士,包围了满洲国兵那个团的营地,郊外打成一锅粥,这些国兵还在院子里乱哄哄的刚开始集合。
战士们冲进去之后,这些国兵在黑洞洞的枪口威逼下,乖乖的放下武器,说起来也有意思,三千多人,被四百多人给缴械了。
就是那个团长和副团长,死不投降,带着警卫连占据几个房屋,玩命儿的开枪,被战士一通冲锋枪加手雷,全部消灭了。
在战斗中,有不少俘虏拿起枪,跟着部队一起作战,打得还挺起劲儿,后来一问才知道,这些俘虏都是被抓壮丁抓过来的,这个团里的军官,从团长往下,没有一个不是喝兵血的。
这些俘虏,自从没抓过来之后,就没过过一天人的日子,平常饭都吃不饱,稍有不顺,不少毒打就是关小号,还有十几个反抗的壮丁,被他们枪毙了,今天得住这个机会,好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秋泉按照唐秋离的办法,把军官都抓起来,罪大恶极、血债累累、手上有人命的都枪毙了,又惩办了不少兵痞,一下子就赢得了这些苦当兵的心。
这支部队的士兵来源还挺复杂,那的人都有,最远的还有河北、山东、河南那个地方的人,把那些抽大烟、身体不好、想要回家的剔除之后,还剩下两千三百多人。
随后,李洪刚又派过来十几个军事、政治都过硬的党员,才两三天的功夫,就把这些士兵的心给拢到一起了,组成一个新兵大队,现在,都初具规模,毕竟是受过专门训练,有些底子。
一下子,部队增加了新兵八千来人,素质还都不错,这些新兵,总在安东这不动,这地方是个危险之地,带着走,部队随时都要进行战斗,也不是办法,只有送回基地。
鉴于李洪刚支队,在几次战斗中,部队减员很多,前后加起来,已经有将近一个大队的兵力损耗,还有许多伤员。
所以,决定由李洪刚带领一个大队的战士,负责护送伤员和新兵返回基地,八千新兵,编成一个新兵大队,由李洪刚兼任大队长,在归途中随时进行编组、政治、思想教育,尽量避免和沿途的鬼子、国兵发生战斗。
刘铁汉暂时兼任一支队支队长,带领一支队留下的一个大队的兵力,参加东满战役。
下午,李洪刚带着伤员和新兵先行撤走了,在安东地下党的帮助下,物资和设备源源不断的被运到码头,随后被装上了两艘轮船,只是这装船速度,让唐秋离颇为焦急。
按照现在的速度,还得一天一夜,才能全部装船完毕,急也没办法,唐秋离又到鸭绿江边上的阵地转了一圈儿,只有一个大队的兵力在防守,他还是有些担心。
他把刘春的骑兵支队,调到江边,担任机动力量,又调来特种支队的两个中队,统一归刘副指挥长指挥。
这一天就在平静和忙碌之中度过,回到市区休息的地方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鬼子朝鲜驻屯军总算没来,部队难得一个安生的白天,也没有影响码头装货,小鬼子还挺配合。
进到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在忙,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发出淡黄色的光晕,反倒显得屋里更加空旷。
晚饭没有吃,唐秋离一点胃口都没有,白天强挺着忙了一天,谁也没有看出来他的体力状态,他自己心里清楚,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痛,在这个时候,他不愿意大家还分心来照顾他,何况,他的一举一动,影响着部队的士气,是部队的定心丸。
脑袋刚一挨到枕头,眼前金星乱窜,他暗自嘲笑自己,身体咋像豆腐渣了,军舰上的爆炸,对他伤害还是有的,尽管没有受伤。
可是,原来的伤势没有痊愈,又被震了一下,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伤害,也就是他从小练武打熬下的好底子,接连受伤,还能扛得住,换成一般人,这会儿,早就卧床不起了。
昏昏沉沉中,一双温柔的手,抚上他的额头,小玲一眼关切的看着他,他朝着小玲展颜一笑,躺了一会儿,觉得精神好多了,拉住小玲温柔的手,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竟有一种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感觉。
忽然闻到诱人的饭菜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原来,小玲回来后,知道他没有吃饭,特意下厨房,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饭菜。
看着唐秋离香甜的大口吃着,小玲很欣慰,没有打扰他,只是明眸闪闪、温柔的看着心上人,她知道秋离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小玲尽最大可能,来帮助他分担。
吃完饭,唐秋离身上的疲惫和伤痛,全然不见,又恢复了神采奕奕、活力四射的翩翩美少年状态,小玲的眼睛亮起来,这才是她心里的秋离。
小玲又让他喝了一碗亲自熬的汤,也不知道里面放什么了,反正是浓香可口,药材味十足,他并不知道,这是小玲一直为他准备的补养身体的偏方,唐秋离的身体状况,始终是小玲最为牵挂的。
他招呼山虎和巴特尔,带上一队卫士驱车直奔码头,不经意的回头,小玲那修长、曼妙的身影,还在凝望,他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咋一见到这丫头,就精力十足、信心百倍呢?莫非这就是爱情疗法?
码头上灯火通明,足有几千人在那忙着,往高大的轮船上装东西,秋泉在现场指挥,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在那里外忙活,秋泉给他们做了介绍。
这几个人,就是**安东地下党的负责人,这些装船的工人,都是他们组织起来的,当听到这年轻得,有点出乎意料的英俊少年,就是血手团的最高指挥官时,几个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唐秋离就当没看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惊讶,他热情的和几个人握手问候,表示非常感谢,也是,没有他们组织这么多的码头工人,装船还真成问题。
他嘱咐秋泉,给安东地下党五万块大洋,聊表谢意,就当是支持他们的工作了,这几位**安东地下党的负责人,对这位年轻的指挥长出手如此大方,出乎意料,再三推辞,最后愉快的接受了。
唐秋离内心里,是非常愿意给**力所能及的帮助,这让他心情很愉快,同时,他对**也有着说不出的感情。
他还让秋泉,给这些辛苦劳动的码头工人们,每人二十块现大洋作为酬劳,没有他们,这些物资和装备,能不能运走都是未知数。
看着如山的物资和设备,一点点的减少,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明天晚上之前,应该可以都装完,自己也就没有牵挂了,可以放开手脚,和小鬼子好好斗一斗。
回到驻地的时候,小玲已经安然入睡了,看着恋人洁净的脸,甜美的睡姿,他的心头一片宁静,悄悄的爬上床,手,习惯性的抚摸上恋人那丰满、温暖的娇躯,沉沉睡去。
一阵激烈的枪声,把他从睡梦之中惊醒。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该来的,终于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该来的,终于来了
一阵激烈的枪声,把唐秋离从沉沉的睡梦之中惊醒,他猛地坐起来,小玲也惊醒了。
听枪声传来的方向,应该是鸭绿江边,鬼子朝鲜驻屯军的增援部队上来了?
他快步周围房门,小玲已经披挂整齐的跟着他身后,外面,山虎、巴特尔和直属卫队的战士们,已经全副武装,整齐的列队,天色刚刚放亮。
拂晓的微风中,战士们的眼睛,如晨星般闪亮,蓬勃的斗志,让刚刚来到院子里的,唐秋离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渴望奔赴战场的激情,让战士们的心,火般燃烧起来。
唐秋离抬手制止了正在上车的小玲,小玲固执的看着他,微微摇摇头,唐秋离心里暗叹一声,特意把巴特尔叫到身前,低声嘱咐他,一定要时刻都在小玲身边。
要保证她绝对安全,其实他也知道,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那有什么绝对安全的,把巴特尔放在小玲身边,他可以放心不少,这个弟弟,鬼机灵着呢!战斗经验还丰富。
巴特尔很高兴的接受了哥哥的任务,在他看来,这是秋离哥对他的信任,在他心里,秋离哥和小玲姐同等重要,都是他生命之中不可缺少的人。
迎着清晨微咸的海风,车队飞快的驶过空旷的大街,朝着枪声越来越激烈的鸭绿江边飞奔而去,车上,是三百多名战意高昂的精锐战士。
鸭绿江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并且,局势还不太好,一部分鬼子,已经冲到了大桥这面的岸边。
凌晨,已经连续熬了几昼夜的刘铁汉,刚刚打个盹儿,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给惊醒,他立即跳起来,那是火车的在快速奔驰,摩擦铁轨发出的声音。
他浑身一激灵,不好,鬼子上来了,他立即拔出手枪,朝着天空连放三枪,骤然响起的枪声,打破了黎明的沉静,也惊醒了同样疲惫的战士们。
负责引爆**的战士,睁开双眼,一个钢铁怪物,喘着粗气,呼啸着已经奔上桥,他慌忙点燃导火索,导火索“嗤嗤”的冒着白烟,迅速往**堆上燃烧过去。
在一旁的中队长,见来不及了,猛地拉响手雷的引线,连串的巨响,响彻天空,钢铁结构的鸭绿江大桥,在火光中,翻滚着已经扭曲的钢梁,轰然落入滔滔江水中。
火车已经窜过大桥,只有后面的两节车厢被炸飞,火车戛然而止,摩擦铁轨的声音,分外刺耳,随后,车头带着车厢,冲出路基。
车厢并未翻转,只是倾斜在路基旁,战士们冲出阵地,想要包围火车,车厢里忽然响起枪声,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被击中,翻滚着倒在路基下面的斜坡上。
车厢门猛然打开,一群群鬼子,尽管跌得七荤八素,还是跳出车厢,随即,猛烈的火力,喷射过来。
这是朝鲜驻屯军铃木师团的一个联队,最先完成集结,乘坐火车,连夜往安东进发,师团主力部队,在后面分别乘坐火车和汽车也往安东急行军。
铃木师团,是鬼子的一个常设师团,总兵力达到一万五千人,下辖四个加强联队,一个联队有将近三千人,还有一个野炮兵联队,无论是兵力还是火力配备,在鬼子陆军当中,也是一等一的主力,士兵都是训练有素,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战斗力十分强悍。
现在,虽然遭到了突然袭击,却是慌而不乱,在军官的组织下,很快形成了反击的能力,鬼子依托车厢和路基,轻重机枪很快就假设起来,接着,一溜溜子弹就打了过来。
鬼子虽然被战士们的火力,给压缩在不大的地方,可鬼子的兵力,将近是血手团的一倍,部队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尽快的解决掉鬼子,双方形成僵持的局面,可后面还有鬼子的主力。
鬼子的迫击炮阵地也建立起来,很快就开炮,炮弹不时地在战士们身旁爆炸,总算是太仓促,没有给部队造成什么伤亡,鬼子训练有素的程度,可见一斑。
刘铁汉被鬼子的迫击炮给提醒了,咱也有啊!
唐秋离赶到的时候,刘铁汉正指挥迫击炮兵调整方位,准备开炮,见指挥长赶到了,满脸的惭愧之色。
唐秋立也顾不得说啥,马上观察战场形势,鬼子依托掩蔽物,集中火力射击,就像个刺猬,部队被压制在阵地上,根本接近不了。
光有迫击炮还不够,必须以最凶猛的火力,把这股鬼子吃掉,然后才能集中全部兵力,对付后面的鬼子,否则,局面就恶化了。
他命令部队,集中全部火力,压制鬼子,使战士能接近投弹,迫击炮要把鬼子的炮兵和轻重机枪火力点敲掉,火力越猛烈越好。
鬼子不是不想冲锋,可对面的支那人,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的冲锋枪,刚发起一个波次的进攻,密集的弹雨,就把两个中队的皇军士兵,永远的留在了鸭绿江岸边。
部队经过重新调整火力部署后,给这股鬼子以致命的一击,攻击开始,各种枪支,都拼命的倾泻着子弹,暴雨般的子弹,打得鬼子临时工事尘土飞扬,铁皮车厢,终于经受不了这么密集的子弹,被打出一个个透明的窟窿。
迫击炮弹也在鬼子阵地爆炸,鬼子的炮兵马上被烟火覆盖,一个又火力点被敲掉,鬼子的机枪连带着尸体,被炸得四分五裂,要论迫击炮的数量,血手团可比这股鬼子多多了。
趁着鬼子被打得抬不起头来,战士们匍匐前进,很快接近了投弹距离,一颗颗手雷,雨点般的投向鬼子阵地,这下鬼子受不了了,趴在这是死,拼命吧!
在军官的指挥下,鬼子们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喊叫着,来个四面开花,想一举突破阵地,这下就吃亏了,几百支冲锋枪,刮风一样响个不停,鬼子的冲锋队形,被打得七零八落。
要说这股鬼子,还真是悍勇,尽管被一排排打到,剩下的,还真冲到了阵地跟前,眼看就是肉搏战了,鬼子太密集了,战士们都来不及换弹夹,鬼子就冲到了跟前。
要说拼刺刀,血手团的战士们,还真占不着便宜,部队训练的重点,不在这上,手里的家伙,也不是拼刺刀用的。
小鬼子瞪着凶眼,他们也看清了,心头一阵狂喜,支那人手里的武器,不是拼刺刀用的,就让这些卑微的支那人,尝尝大日本皇军武士的厉害,“杀机给给”,狼嚎一样的喊声,此起彼伏。
哪有这便宜事儿,人家非得跟你拼刺刀?脑袋进水了吧?
迎接鬼子的,是驳壳枪连串的射击声,这么近的距离,几乎不用瞄准,枪响人倒,弹弹咬肉,倒是有些鬼子兵,还真的冲进了阵地,不过,都是尸体,借着惯性,一头栽进战壕里。
三八枪的刺刀,“扑哧”深深的刺进土里,战士们惊出一身冷汗,好悬,差点被鬼子开个窟窿,幸亏指挥长强调,每个人尽量多装备一种武器,现在用上了。
有的鬼子临死前叨咕些啥,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架势,估摸着是在说,支那人武士的不是,胆小鬼的干活,拼刺刀的不行,偷偷摸摸开枪的干活!
鬼子死了也是个傻鬼,放着枪不使,非得跟你玩儿刀?咋方便弄死你,咱就咋来,这叫智慧,小鬼子弄不明白。
还真有死心眼的,一个大佐,几个中佐、少佐之类的鬼子军官,从被打成筛子眼的车厢爬出来,背靠背围成一圈儿,个个握着指挥刀,一副武士道要拼命的架势,嘴里还大喊大叫。
唐秋离和懂日语的战士们,都听明白了,支那人都是胆小鬼!武士的不是,我们要求有公平对决的机会!
唐秋离冷冷一笑,公平对决?小鬼子啥时候讲究过公平,懒得跟这帮畜生废话,他厌恶的一摆手,卫队的战士们几枪,就解决掉最后的几个鬼子军官。
战场安静下来,战士们忙着打扫战场,修整工事,三千来个鬼子,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被全部消灭掉,部队只有不到三十人的伤亡,可以说,这仗打得漂亮。
这几次的战斗,冲锋枪的威力,给唐秋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玩意在战场上,尤其是在近战时的威力,无可比拟,相对于轻机枪,它体小身轻,使用灵活、方便,携弹量还多。
就是小鬼子的百式冲锋枪,性能实在是不咋的,射程近不说,子弹的杀伤力还小,连块儿厚木板都打不穿,唐秋离第一次萌生了,给部队装备大威力,远射程冲锋枪的想法。
刘铁汉来的唐秋离身边,刚要开口说话,被唐秋离制止了,他知道这位老大哥要说什么,他的心里没有丝毫责怪刘铁汉的想法,这几天,刘铁汉比任何人都要辛苦。
否则,根本不可能出现今天这惊险的局面,连续几天,不分昼夜的守在这,还有时刻保持高度的警觉,不知道小鬼子啥时候窜过来,铁人也受不了。
部队伤亡,加上李洪刚带着一部分,需要防守的正面阵地,兵力缺口很大,也难为老大哥了,唐秋离心里有点自责,咋就没有想到替换一下刘铁汉,还有,咋不把铁路扒掉呢?
战士们刚刚进入阵地,鸭绿江对岸,汽车的马达声震耳欲聋,他对刘铁汉微微一笑,刘铁汉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两人对视一眼,鬼子的大部队到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炮火下的鸭绿江
第一百三十八章炮火下的鸭绿江
鬼子的汽车开到江边,鸭绿江大桥已经被炸断了,猛然没了去路的鬼子,纷纷跳下车来,在对岸可那乱转,好像要寻找一个通路,乱哄哄的挤在一块儿。
这种好机会哪能放过,在江岸后边沉默已久的山炮和野炮,猛然间发出怒吼,一发发炮弹,准确的落在鬼子堆里,长途跋涉、远道而来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弹,炸得抱头鼠窜,四处寻找安全的地方,炮弹撵着鬼子,不停的爆炸。
一辆辆的鬼子汽车,被炮弹击中,燃起大火,而后又猛烈爆炸,鸭绿江对岸,被密集的炮火覆盖,炸点连着炸点,冲天而起的硝烟和尘土,扶摇直上,连上午的灿烂阳光,都被遮挡。
前沿阵地却非常安静,没有一丝响动,战士们都沉稳的隐蔽在,伪装得很好的阵地上,从江对岸看过来,只有新绿的垂柳随风摆动,和江边一块块儿刚刚返青的草地。
再往后,却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停的传来“隆隆”巨响,那是近百门火炮在齐射个,炮弹带着尖啸,掠过宽阔的江面,把对岸炸成一片火海。
遭到突然炮击的鬼子,慌忙后撤,丢下正在燃烧的汽车,和无数支离破碎的尸体,狼狈的逃向后方,以求尽可能的脱离炮火的打击范围。
出其不意的炮击,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第一波来到岸边的鬼子,能完整的跑回去的,还真不多,尤其是汽车,全部被炸毁了。
唐秋离和刘铁汉的心里,并没有因为这次的战果而轻松,这只不过是鬼子的先头部队,这点损失,对于有一万五千多人马的铃木师团来说,只不过是略伤皮毛。
更激烈的战斗,还在后面呢,何况,鬼子的炮兵还没有赶到。
铃木师团长的心里比较郁闷,他的部队接到增援的命令时,正分散在朝鲜的崇山峻岭和茂密森林里,围剿游击队,可命令不能不执行,光是集结部队,就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
本来有好几处,都已经包围了朝共的游击队,在加一把劲儿,就能彻底解决他们,关键时候,来了这道该死的命令。
这下,不但使朝共游击队逃出生天,在部队集结的过程中,还不断的受到袭扰,损失虽然不大,却是挺窝火,啥时候被这些见到皇军身影,只能望风而逃,连步枪都没几只的泥腿子游击队,追着屁股打!简直是皇军的耻辱。
当部队从朝鲜的群山中,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的爬出来一个联队,连重装备都没来得及带,就匆忙的乘坐火车去增援了,现在却失去了联系。
真不知道在满洲的关东军部队,是怎么搞的,守备这么一个小地方,都力不从心,还被装备低劣的支那武装,打得四处求援,真是丢尽了大日本皇军的脸面。
铃木师团长心里憋屈,脸色就不太好看,觉得心里窝着一把火,偏巧在这当口,前卫大队的败兵跑回来了。
看着这些士兵的狼狈样,铃木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掏出手枪,“当当”两枪,就把跑得最欢,样子最狼狈的两名士兵给毙了,这下,把往回溃败的士兵,都给镇住了。
一个个破衣烂衫,丢盔卸甲,脸上被硝烟熏得像小鬼儿似的皇军勇士,橛子般的杵在那,谁也不敢乱动,呆呆的看着师团长手里,还在冒着余烟的手枪。
铃木高喊大队长,就这模样,那个敢靠前啊,一个逃回来的少佐,瞧着属自己个军衔最高,硬着头皮答话,大队长已经玉碎了,就在刚才的炮击中!
“哈尼?什么炮击,支那人哪来的火炮?你的撒谎的不要!死啦死啦的干活!”铃木压根不信,刚才隐约听到的炮声,是支那人的炮兵在攻击皇军士兵。
这个少佐心里这个郁闷,不是废话吗!没看见我现在的模样,其实,不是鬼子的战斗力差,实在是这个打击太突然了,哪有一上来,就近百门火炮招呼一个大队的。
铃木带着怒气,驱车赶到江边,战场的景象把他惊呆了,皇军士兵的尸体,残缺不全的躺在岸边,对岸倾斜的火车厢,还在冒着袅袅余烟,也能看见成堆的皇军士兵尸体,自己的一个联队也完了?
鸭绿江大桥,只剩下光秃秃的桥墩,江水拍打着桥墩,形成一个个漩涡,好像在嘲笑这位手握重兵的师团长。
铃木意识到,这个军官说的都是真话,围攻安东的支那人武装不简单啊,他马上命令野炮兵联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江边,给渡江部队,提供火力掩护。
在炮兵没有来到之前,任何部队都不可以冒然渡江,就地准备渡江工具。
应该承认,铃木还是很有军事素养的日军指挥官,他没有一般日军指挥官的骄横和狂妄,观察战场形势后,他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在没有炮火掩护下,马上命令部队渡江,那样的话,小鬼子可就成了活靶子,也让唐秋离再一次炮火打击的意图落空。
看着对岸的小鬼子在那忙活,唐秋离意识到,这个日军指挥官不简单,他命令前沿的战士,尽可能的把防炮洞挖的深一些,一会战斗打响,前沿阵地的位置暴露后,会遭到鬼子的炮火打击。
能做的只有这些,尽量减少战士的伤亡,野外临时构筑的工事,真不知道能抗住几发鬼子的炮弹。
忙活了几个小时,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对岸的鬼子开始渡江,一开始就是大规模的集团冲锋,黄压压的鬼子,铺满了江对岸,唐秋离命令炮兵,立即对鬼子进行拦阻射击。
这边的炮兵一开炮,在鬼子冲锋的道路上,打出一堵火墙,鬼子丝毫不显慌乱,有几只橡皮舟已经下到水里。
对岸的鬼子炮兵开始还击了,先是几发试射,紧接着,密集的炮弹,很快就打到血手团的炮兵阵地上,阵地被团团硝烟笼罩。
这下,血手团的炮兵可就吃亏了,同样是炮兵,铃木师团是野战部队,装备的火炮都是大口径、远射程的,这边的火炮射程没有鬼子的远,干着急,腿短够不着。
眼看着一门门炮被炸毁,战士们一个个倒在炮位上,可血手团的炮兵们,死战不退,打不着你炮兵,我就打你渡河的步兵。
更加密集的炮火,不停的落在对岸,落在江面,激起冲天的水柱,江水就像开锅了一样,正在渡河的鬼子,还没有到江中心,连橡皮舟带上面的鬼子,被高高抛起,又狠狠的砸向水面,更有的被炮弹直接命中,水柱一闪,江面上多了几具尸体。
鬼子尸体和被炸毁的橡皮舟、木筏子,顺着滚滚江水,往下游飘去,飘进黄海。
第一波渡河的鬼子,就这样被消灭在江中,可炮兵阵地,遭到了鬼子炮兵更猛烈的报复,一发发大口径炮弹,掀起泥土,掀翻了火炮,炸飞了战士。
血手团的炮兵,可谓神勇,只用火炮,就粉碎了鬼子的第一冲击波,让近千个鬼子兵,浮尸江面,飘到黄海喂鲨鱼。
可是,炮兵阵地也遭受了重大损失,近百门火炮,能再次发言的,不过是二十几门,伤亡将近两百名战士,阵地上清香的泥土,被战士们的鲜血染红。
鬼子退下去之后,又开始了第二次渡江,这回,炮火对他们的威胁很小,鬼子们的速度明显加快了,登上了岸边,这次,送给他们的是,密如暴雨般的子弹,和无穷无尽的手雷。
刚在岸边站住脚的鬼子,还没来得及欢呼,迎面射来的子弹,击中他们的身体,子弹的动能,把他们已经没有生命的尸体,重新送回江中,随着江水飘走。
残余的鬼子,掉头往回跑,一头跳进滚滚江水之中,不是被激流吞没,就是被随后而来的子弹击中,江面上,漂浮着一个个小黑点儿,能侥幸逃回对岸的鬼子,寥寥无几。
鬼子的炮兵,又开始了疯狂的炮击,炮弹从岸边一直打到炮兵阵地,阵地上泥土飞扬,硝烟滚滚,飞起的烟尘,遮住了正午的烈日,让人感觉已经到了黄昏。
冲锋、渡江,被击退,然后是猛烈的炮击,接着再重复上面的过程,血手团以区区不到三千人的兵力,冒着猛烈的炮火,硬是抗住了鬼子一万多人的进攻,王者风范,可见一斑。
推来杀去,打到了黄昏,部队一共打退了鬼子几次进攻,谁也记不得了,只是机械的投弹、射击,眼里只有面目狰狞的鬼子,和身边一个个倒下的战友。
夜幕降临被硝烟弥漫的鸭绿江,打退鬼子最后一次渡江后,江边沉寂下来,唐秋离深深吸了一口饱含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这一天,总算挺过来了。
部队伤亡太大了,这种仗,没有取巧的可能,几百名战士,倒在了阵地上。
他顾不得其他的事情,连忙联系在码头的秋泉,询问装船进展,秋泉告诉他,最迟在今天夜里十点钟,全部物资和设备都能装船完毕。
唐秋离几乎忍不住告诉秋泉,剩下的就不要了,马上开船,可是,理智告诉他,战士们拼死的战斗,就是为了以后部队发展,多积累些物质基础,为了在以后的战场上,不受制于物资匮乏。
幸好黑天了,鬼子不敢夜间进攻,要不,还能抗住几波攻击,心里还真没底。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兄弟,你是我的痛!
第一百三十九章兄弟,你是我的痛!
还在燃着余火的阵地,满目疮痍,腰粗的柳树,被连根拔起,趁着这难得的安静,救护队的担架兵紧张的往下抬受伤的战士,其余的战士,都倚在工事边上。
激战过后的精疲力尽,使他们被硝烟熏黑的脸孔,满是疲惫,谁都不说话,只是低头往空了的弹夹里压子弹。
炊事员送来了晚饭,大家都没有胃口,今天打得太凶了,还没有经历过这么猛烈的炮火,遇到过这么凶悍、顽强的小鬼子,身边的兄弟,倒下的太多了。
刘铁汉走了过来,他拿过大碗,满满的盛了一碗粥,又抓过两个馒头,大口的吃起来,战士们看见副指挥长在吃饭,也都围拢过来,开始吃饭。
唐秋离在角落里看着刘铁汉所做的这一切,心情很不平静,只有这样的指挥官,部队才不会被打垮,他在用自己的行动来影响战士们的情绪。
唐秋离也过去盛了一碗粥,大口的吃起来,战士们看见两位指挥长和大家一起在阵地上吃饭,因为战友牺牲的沉重心情,淡化不少,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刘铁汉和唐秋离面对面坐着,现在是晚上七点多钟,再坚持三个来小时,所有的物资和设备,已经在茫茫大海上,部队才算放下最大的负担。
两个人的想法很一致,部队必须在今天夜里撤离安东,否则,被鬼子铃木师团给黏住,想脱身就难了,何况,像白天那样激烈的战斗,部队还能抗住几次攻击?
北面的鬼子,已经压过来,根据特战分队的情报,最迟不超过明天晚上,鬼子的先头部队,就能进至安东北面的本溪、凤城一带。
后勤人员和伤员先行撤离,派一个中队的兵力护送,到达指定地点,等待和部队会合。
接着,又商量这次运送物资和设备去华北的人选,两人同时想到了秋泉,只有他最合适,随后,唐秋离叫通了秋泉,给他交代了任务,带特种支队两个中队的兵力,隐藏身份,秘密进入华北。
不要急于返回部队,在河北和山西交界处的太行山一带,为部队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并且在华北各地建立情报网络,不要心疼钱,除非重大情况,需要向总部请示,其余的,可临机处置,秋泉有决定权。
秋泉对这个决定多少感到意外,同时,秋离对自己的信任,也让他感动,要知道,这些物资、设备,还有那么多的黄金和银元,自己几辈子都用不完,这种信任,沉甸甸的,使秋泉体会到了弟弟的重托。
唐秋离和小玲又一次短暂的别离,这次没有太多的语言,形式在这明摆着呢,临行前,小玲把一个用棉套包着的军用水壶塞给了他,告诉他,分三顿喝下去。
小玲又给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嫣然一笑,转身离去,唐秋离看着小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捧着温热的水壶,一直暖到心里,灵魂深处,他似乎看到,在夜风中,恋人那飘舞的黑发,越来越清晰。
送走了后勤人员和伤员,刘铁汉让唐秋离休息一下,他先盯着,唐秋离斜靠在战壕边上,舒服的伸开腿,夜,静悄悄的,江对岸的鬼子,也出奇的安静,一点灯火和亮光都没有。
只有江风刮过,只有不倦的江水,执着的流向大海,“哗哗”拍岸的江水声,到好像是催眠的音符,唐秋离一阵倦意袭来,朦朦胧胧的闭上眼睛。
血手团特种支队,狙击手大队二中队中队长王双柱,是第一批跟随唐秋离上山的老队员,也是在唐家窝铺时,唐秋离儿时玩伴中的一个,不过,双柱这个人,平时挺老实,不爱多说话,更不爱出风头,略显木讷。
这是个很平常的人,平常得甚至不引人注目,可无论单兵素质还是专业技术,双柱可不含糊,在狙击手大队也能排进前十名,在第一批元老级队员中,还在中队长这一级别的人,也就那么两三个,双柱就是其中之一。
唐秋离也找他谈过几次,要把他调到别的大队,担任副大队长一职,都被他憨笑着拒绝了,说是舍不得二中队的那些老兄弟们,和他们一起摸爬滚打习惯了,再说,自己个也不块儿当官儿的料。
唐秋离提过几回,见这伙计根本没那意思,好在,还是比较了解这个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也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也就随他去了,双柱整天乐乐呵呵的,该咋地还是咋地。
倒是有几个一块上山的伙伴劝过他,不是咱管指挥长要权力,无论资历还是能力,你双柱当个副大队长绰绰有余,就是当个大队长也够格,双柱也不吱声,只是一个劲儿的憨笑,弄得这些老伙计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来也怪,就这么个蔫了吧唧,不吵不嚷的人,把二中队的兵,弄得嗷嗷直叫,几次支队大比武,都得了第一名,风头隐隐盖过其他的中队长。
中队里的战士们跟他也贴心,啥话也都乐意对他讲,就是年龄比他大的战士,一提起王中队长,那也是由衷的敬佩,在特种支队,他是一个不想出名,也有名的人。
现在,他带着十二个战士,就埋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渡口附近,这还是指挥长交代的任务,以鸭绿江大桥为中心,辐射三十公里范围内,凡是鬼子有可能强渡的地方,都要有一组战士在这监视,免得鬼子抄了咱们的后路。
白天打了一天的仗,晚上又不歇脚的,来替换白天的那组战士,王双柱感觉特别的疲乏,往哪一爬,俩眼皮直打架,都盯了一个多小时了,对岸啥动静都没有。
双柱让其他的战士休息一会儿,他值哨,又看了一阵,眼睛发酸,不自觉的一磕头,糊涂间,经过特殊训练的狙击手的敏锐的听觉,忽然听见不正常的动静。
他猛地睁开眼,头皮一炸,漆黑的夜里,隐约、模糊的人影,已经靠近了岸边,江面上好像还有不少的橡皮筏子,鬼子摸上来了!
他几乎是本能的顺过胸前的冲锋枪,对着那堆人影就是一梭子,接着就是一颗手雷,爆炸的火光,映照出了鬼子们一个个鬼魅般的身影,也惊醒了其他的战士。
顿时,小渡口这,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战斗刚一开始,战士们就处于不利的局面,偷渡的鬼子,大概有一个中队,人数是战士们的十几倍。
幸亏双柱发现的早,也幸亏这个小组的装备火力够强,才勉强把鬼子压制在岸边。
双柱这组,有一挺轻机枪,六支冲锋枪,打起来就像刮风一样,把岸边的泥土打得土花溅起,夜色中,暗红色的弹道,互相交叉着对射,对岸负责掩护的鬼子重机枪也开火了。
双柱他们吃亏在人少,鬼子吃亏在地形不利,鬼子一时难以冲上来,双柱他们也打不退鬼子,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平衡,相持下去,胜利的天平,必将向鬼子那面倾斜。
趁着这个机会,双柱拿起报话机:“指挥长,三号监视哨报告,鬼子大约一个中队的兵力,在我处实施偷渡,现在有一部分鬼子,已经登上岸边,我正与之激战,请求火速增援!”
双柱可不认为,就自己这十三个人,能挡住鬼子一个中队的兵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牺牲,也要把鬼子拖住,等待援兵,不过,这段时间可够难熬的。
在对岸鬼子重机枪的火力压制下,战士们有些抬不起头来,鬼子趁机往前冲了过来,双柱拿过狙击步枪,一枪就把鬼子重机枪给打哑巴了,随后,又击毙了副射手。
鬼子已经冲到眼前了,双柱打空了冲锋枪的弹夹,又用驳壳枪打倒了前面的鬼子,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火光闪闪中,已经可以看到鬼子那狰狞、丑陋的脸。
双柱艰难的把身边的七八颗手雷,揣进怀里,大口的喘着粗气,猛地跳起来,冲向人群最密的鬼子堆里,一声巨响,火光闪过,鬼子倒下一片,空中落下一顶血手团的军帽。
“中队长!”战士们亲眼目睹了,中队长和鬼子们同归于尽的场面,肝胆俱裂,红着眼睛,疯了似的朝鬼子发起了反冲锋,十二个人,竟然打出了一百多人的气势。
鬼子被这十几名战士的气势吓呆了,慌忙后撤,又被压回刚才的岸边。
骑兵支队赶到的时候,这些战士已经处于疯狂状态,增援部队发起冲锋,把鬼子赶下江,又送过去几十发迫击炮弹,终于把这股鬼子彻底消灭了。
二中队的战士,冲上去把鬼子的伤兵一个不留的都宰了,这才跪倒在地放声痛哭,泪水流过弥漫战斗痕迹的脸颊,声音中,竟然含着丝丝血泪。
唐秋离得知王双柱阵亡的消息,脸色变得煞白,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这是他第一个儿时的伙伴牺牲在战场上,他的心,撕裂般疼痛,眼前出现了王大娘那温善的面孔,似乎又听见她在说:“小秋啊,打完仗,到时候把双柱给俺带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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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离长叹一声,该走了!心情说不出的落寞,双柱,你是我的痛!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章 烂摊子
第一百四十章烂摊子
环视战场,夜色依旧浓重,对岸的鬼子,因为偷渡未果,偷渡的小股部队反而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营地开始复活,唐秋离命令仅余的炮兵,把所有炮弹都打出去,然后炸毁大炮。
各个监视部队,快速收拢,到指定地点集合,准备脱离战场,集结前,在所有监视地点,布设大量诡雷,就算走了,也不能让小鬼子太平的渡过鸭绿江。
突然的炮击,使对岸的鬼子陷入混乱之中,鬼子的炮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开炮还击,夜幕下,炮弹拖着尾焰,划过夜空,把鸭绿江两岸炸得火光闪闪。
这回,小鬼子的炮兵,没有占着便宜,炮兵把所剩不多的炮弹打完后,撤出阵地,鬼子的炮弹才飞过来,只不过炸的是遍地弹壳和空无一人的阵地,这下好,到省得咱们费事了,还省下不少的手雷。
秋泉传来消息,轮船已经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唐秋离遥望港口方向,在隆隆炮声之中,仿佛依稀听见长鸣的汽笛,悠扬的回荡在北黄海的夜空。
他又命令驻守在港口的部队,在码头所有设施上,全部安放定时炸弹,不要给小鬼子留下一点有用的东西。
部队悄然撤离安东,在拂晓时分,追赶上了小玲他们。
回望战斗了四个日日夜夜的安东城,依稀可见火光映红的天空,和隐约的爆炸声。
可以说,这次发动安东战役,完成了战略目的,成功的吸引了鬼子的主力部队,为下一步作战计划的实施,赢得了时间,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运走的两船物资和设备。
唐秋离心里,并没有太多胜利后的喜悦,这座城市,吞噬了太多战士的生命,包括自己儿时的伙伴。
部队自组建以来,在任何一次战役中,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的伤亡,李洪刚支队,减员将近二分之一,特种支队,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虽然鬼子的损失更大,总计有八千多鬼子被消灭,可这不是他想看见的结果。
部队休息的时候,小玲看见他郁郁寡欢,眼睛里少了一些奔放和洒脱,多了一些萧索和落寞,理解他的心境,毕竟这么多的伤员,是在她的带领下,抬下火线的。
唐秋离并没有告诉小玲,王双柱牺牲的消息,作为他们俩共同的儿时伙伴,他宁愿独自承担这份痛苦,即便是小玲在以后知道了这件事,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不复当时的伤痛了。
小玲无法用语言来安慰他,只能用女孩特有的细腻,给他以最贴心的抚慰,感受到了小玲的担心,晨风中,唐秋离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他一直为自己内心的某些柔弱,而时时感到惴惴不安,“一将功成万骨枯”,对待敌人,他可以做到铁血无情,身边的战友和兄弟倒下,每一次都让他的心,撕裂般疼痛。
有时他在想,自己性格中的某些弱点,是否适应这种战场上惨烈的搏杀?
冯继武发来电报,询问安东战役的情况,唐秋离抛开了内心所有的柔软和悲伤,既然选择了,就无畏的走下去。
他电告冯继武,牡丹江外围的部队,立即发起对周围要点的攻击,八个小时内解决战斗,今天黄昏,发起对牡丹江的总攻击。
唐秋离带领部队,昼夜兼程赶去和主力部队会合,以便就近指挥整个战役。
日军合围北满的部队,依然按照原来的计划,沿着铁路线,气势汹汹的往安东方向扑来。
昨天一天的战斗,武藤信义确信,血手团主力部队,已经被铃木师团,牢牢的吸引在安东地区,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局面,血手团的主力部队,两次逃脱了被关东军重兵合围的命运,已经使他的威信,大不如以前。
而两次合围计划,都是在他亲自指挥下进行的,不但毫无效果,反而损兵折将,吉野联队被全歼,装甲联队被全歼,第八师团遭受严重打击,安东失守,武藤特种山林作战队几乎全军覆没,这一切,都拜血手秋离所赐。
司令部内部已经在流传对他不利的小道消息,武藤急需一个巨大的胜利,来挽回不利局面,他守候在作战室,等着好消息。
朝鲜驻屯军铃木师团师团长铃木一男,此时正处在极度的愤怒之中。
天明之后,铃木师团经过精心的炮火准备,猛烈的炮火,把昨天支那人的阵地又翻了个遍,铃木确信,支那人即使还活着,也就是剩下些残兵。
部队蜂拥至河边,橡皮舟毫发无损的顺利到达对岸,已经听得见皇军勇士的欢呼声,可随即就被手雷的爆炸声所淹没,铃木心里一紧,支那人还能组织起这么大规模的反击?
不过,为什么没有听见枪声?硝烟散尽,尘土落地,几百名皇军士兵已经永远倒在岸边,伤员在地上哀号呼救,活着的士兵,跨过同伴的尸体,往纵深攻击前进。
攻击到了支那人的炮兵阵地,到处是损毁的火炮,遍地是空弹壳,就是没有支那部队的踪影。
等进了安东城,空旷的大街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就像一座死城,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铃木凭直觉判断,支那人的部队,已经像泥鳅一样溜走了,自己扑了个空,士兵搜索了几处日本人的住宅,他们的同胞,被绳子捆的就像个大粽子,有的被床单裹着,就像个大饺子,嘴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堵着,什么破袜子、烂床单、擦脚布等等,有一个大嘴里干脆被塞进一只拖鞋。
这当然是特种支队的战士们的杰作,临撤退前,把安东城里的所有日本人,都如法炮制,免得在撤退的时候,被跟踪,暴露撤退路线,需要控制的日本人太多,只好就地取材。
见到了鬼子同胞,就像临死之前,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哭带叫,声泪俱下,用铁一般的事实,控诉血手团的暴行。
什么金牙被掰下去了,藏在耳朵眼儿里的一小块金子也被掏去了,反正是攒了几辈子的家底儿,都被血手团的暴徒给抢走了,身上就剩下衣服了。
说得鬼子兵同情心大起,眼泪汪汪的百般劝慰,在劝慰过程中,少不得在年轻的女同胞们,身上的动作大一些,日本军人吗,永远用行动说话,至于是不是有意而为之,不好判断。
反正据安东城的百姓后来风传,日本人的大姑娘、小媳妇身上的性感部位,留下了永久性的印记,有的干脆就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身份的转变,这也被伪满宣传机构定为血手团的几大罪证之一。
日本侨民和商人的控诉,汇集到铃木师团长哪里,他对血手团有了深刻的印象,还有一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无力感。
可安东不是他的地盘,他对防区在鸭绿江那边,这副乱摊子还是交给关东军来处理吧!
他已经给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发去电报,声称支那武装血手团在我师团的沉重打击下,伤亡惨重,已经逃离安东,去向不明,我师团正在恢复当地秩序,等待关东军部队前来接防。
武藤信义压根不信这一套,一万多人的武装,说没就没了?他就是一股烟儿,也得有个影儿吧?再说了,我布下了天罗地网,能跑哪去?昨天晚上还和你交火来着。
别不是你铃木畏战不前,贻误战机,致使血手团趁机逃遁,武藤声称,要致电朝鲜驻屯军最高司令官,一定要严厉查办,铃木这种对大日本帝国不忠的犯罪行为!
并声称,一定要关东军先头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证实,铃木师团长是否在说谎!
铃木接到武藤信义的电报,肺都要气炸了,我好心好意的奉命来增援,这一道儿上气儿都没来得及喘,搭上几千名士兵的生命不说,还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无奈,对方比他的军衔和职务都高,想发脾气也没这个胆儿,只好憋着一肚子的火,耐着性子等关东军的先头部队,好把这个烂摊子快点交出去,没闲工夫管你关东军的破事儿!
关东军的这帮蠢货,行动如此缓慢,铃木是连气带急,正要抓狂的时候,关东军的先头部队,总算在黄昏的时候,开到了安东城。
带队的是个大佐联队长,见到城里很安静平和的样子,除了人少点之外,根本没有交战的痕迹,哪像铃木说的经过激战的样子。
这个大佐联队长一脸的不相信,因为是互不统属的原因,铃木耐着性子给他详细的说了具体情况,可这个大佐坚持己见,声称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要如实的把看到的情况,向最高司令官汇报。
这下铃木可压不住火儿了,马上进入暴走状态,一顿大嘴巴子,把这个联队长打得眼冒金星,嘴丫子淌血,这叫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不是他的直接上司,他可不敢还手打师团长,然而,却是满脸的不服。
铃木看他的模样,一脸的鄙夷,关东军的军官,都是猪脑子,让卫队士兵押着他,先是到了鸭绿江边的战场,看到了皇军士兵遍地的尸体,和被炮弹翻过的江岸。
然后到了遍地狼藉,被夷为平地的港口,这个港口算是废了,所有的设施,都被破坏得不能再彻底了,没有个两三年的功夫,别想恢复过来。
这下,这个大佐傻眼了,慌忙把见到的真实情况作了详细的汇报,武藤信义接到电报,两眼一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还没完呢!让他更闹心、更抓狂的事儿,马上就来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东满攻略之牡丹江攻防战
第一百四十一章东满攻略之牡丹江攻防战
武藤信义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支幽灵般的支那武装,又一次在自己的合围之中,神秘的消失了。
就算自己的大网有漏洞,那沿途的哨卡、检查站也也应该有蛛丝马迹啊!可是,什么都没有,血手团就这么消失了,连一点踪迹都没有。
还捎带着把安东的守军消灭干净,把安东的财富劫掠一空,把安东的港口炸成废墟,把海军的两艘军舰葬身海底,把海军陆战队变成水鬼,把驻朝鲜的铃木师团重创,把。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在漆黑的办公室里呆坐着,在想着明天如何向大本营交代,如何跟海军交涉,如何同朝鲜驻屯军最高司令官沟通,需要他解释的太多了。
凌晨,他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强打着精神,坐到办公桌后面,机要参谋急匆匆的跑进来,把几封电报放到他面前。
武藤信义无精打采的拿起电报,猛的呆住了,手里的电报纸,悄然滑落在地上,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一直往下沉。
牡丹江地区的宁安、桦林、海林三地,几乎在同时发来求援电报,声称,遭到血手团主力部队的猛烈攻击,形式危急。
又是血手团的主力部队,那么,攻占安东的又是那个血手团?从几次战斗情况来分析,分明是血手团的主力部队无疑,否则,不能有这么强的火力和战斗力。
那么,同时围攻这三个地方,没有足够的兵力是不行的,这也应该是主力部队。
都是主力,血手团到底有多大的实力?主力在那?一个东满,一个西满,相距千里之遥,武藤信义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团迷雾之中,再也分不清方向。
但他清楚一点,自己又上了血手秋离的当了,这间办公室换主人的日子,可以倒计时了。
接到唐秋离的命令之后,一直在东满牡丹江一带,隐蔽待机的血手团主力部队三个支队,加上炮兵支队一部,共计万余人的兵力,各自迅猛的扑向早已眼馋多日的目标。
在东满地区隐蔽待命的这二十多天里,可把这几个支队长憋屈坏了,光吃饭,没活干,都长虚膘了,手痒痒,骨头缝发酸,有事没事都往参谋长这跑。
刘铁汉把安东战役的战报,每天都发到冯继武这里一份,几个人看到战报里李洪刚支队,今天干掉了几千个鬼子,明天又和鬼子海军陆战队掐起来了,还干掉了两艘鬼子军舰,最后还和朝鲜来的鬼子干一仗,最后装走了两大船好东西。
一个个嫉妒得眼睛发蓝,都说老李这家伙是有好命,自己咋摊不上这好事儿呢?要是自己的支队去打,保管比老李的一支队干的漂亮,最后一致埋怨指挥长偏心,一支队是亲生的,咱们都是捡来的。
后来干脆说,参谋长不积极主动请求作战任务,怕俺们几个支队打不好,影响你参谋长的声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刘副指挥长,天天有仗打。
又说,指挥长咋变得缩手缩脚的,放着近万人在这干吃饭,天天缠着冯继武,让他跟指挥长要任务,现在就打牡丹江。
把冯继武弄得不胜其烦,哭笑不得,指着他们的鼻子问:“敢把这话,当着指挥长的面儿说不?”这几个家伙一缩脖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词儿了,心说,别看指挥长年纪小,发起火来,那个不腿肚子转筋,可能就张院长不害怕。
接到进攻命令后,这下憋着的一股劲儿,嗷嗷叫着,饿狼似的扑了上去。
武藤信义把东满的机动守备兵力抽调一空,各点一被攻击,自保都困难,哪还有余力去增援别的地方,只能自求多福了。
几乎没费多大劲儿,海林、宁安、桦林就被拿下来了,唐秋离规定在八个小时之内,解决战斗,他们用了不到四个小时,战士们的足迹,已经遍布这三个牡丹江的外围城镇。
稍微有些遗憾的是,因为部队不熟悉地形,害怕暴露目标,也没太敢频繁侦察,桦林守敌一部,大约八百多鬼子,顺着一条暗沟,逃出了包围圈,跑进牡丹江。
为这,四支队支队长袁景豪,没把肠子悔青喽,把配属给四支队,负责战前侦察的特战分队分队长一通好训,然后写了一份检讨书,交给了参谋长冯继武,特战分队长也给自己的上级,大队长付强,写了检讨书。
这点小插曲,没有影响到部队的情绪,留下少量善后的部队,主力大部分直扑牡丹江,把牡丹江围个水泄不通。
在攻击牡丹江的时候,部队意外的,被鬼子修筑得很完善的坚固城防工事,挡在了市区外围,部队连续进攻两次未果,出现了一些伤亡,鉴于这种情况,参谋长冯继武下令停止攻击,转而采取围困的方式,寻求有效的办法。
唐秋离风尘仆仆的,赶到牡丹江外围战场的时候,正是部队和鬼子形成对峙局面之势。
牡丹江系满语牡丹乌拉的转译音,意思是弯曲的江,牡丹江市是一个年轻的城市,这里原来是一片人烟稀少的黄花甸子,1903年修筑中东铁路时,沙俄在这里设立了车站,因位于牡丹江畔,顾而取名牡丹江,后为日伪牡丹江省省会。
日寇侵占东北之后,鉴于这里处于水路交通要冲,具有战略价值,对城市的防务,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和加固,形成了现在比较完备的现代化防御工事。
环城共有两道深五米,宽六米的护城壕沟,又引来牡丹江水,灌进壕沟里,形成护城河,两道壕沟中间,距离五十米,埋设大量地雷,布有铁丝网两道。
进出城,必须经过四门的吊桥,距离内侧护城壕沟大约一百米,就是坚固的碉堡、暗堡群,皆为钢筋、混凝土结构,配有轻重机枪和迫击炮。
部队进攻,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两道壕沟和雷区、铁丝网,然后接近开阔地,就会遭到鬼子密集的交叉火力的打击。
城内鬼子牡丹江守备队,总兵力为一千三百人,加上逃进去的八百多人,现在总兵力为两千二百多人,武器装备为,一个炮兵中队,计有山炮四门,九二式步兵炮十门,轻重机枪若干挺。
守备队长高桥浩,中佐军衔,原为关东军司令部的一名参谋,于一年前接任现职务,此人一到任,就把城内的日本侨民中的青壮年男子,全部编组为预备役士兵,平时为民,战时为兵。
如果加上这一部分力量,城内的鬼子,总兵力达到五千多人,另有满洲国一个警备大队,人数为八百多人,还有警察局、特务机关、伪满铁路职员等。
冯继武和几个支队长、指挥部的几个处长,看到指挥长和副指挥长都回来了,那股高兴劲儿接别提了,差点把唐秋离给吃喽,围着就不散开,上下左右的打量他,好像在检查他身上缺啥零件儿没有似的。
也难怪大家这样,一转眼,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在加上期间唐秋离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远征安东,大家都担心和挂念死了。
现在看到指挥长啥事没有,就是脸色有点儿苍白,那没关系,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部队搞到不少好东西,待会儿都给指挥长送过来。
苏景峰的嗓门最大,说他那有几颗上好的老山参,还有猴头蘑,马上就给指挥长拿去,周玉山捅了苏景峰腰眼儿一下,朝着小玲一努嘴,这家伙反应还挺快,知道指挥长肯定不会要大家的东西。
忙对小玲说:“张院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啊,你代表部队全体战士,替我们照顾指挥长,这些东西都送到你那去!”小玲笑着也不说话,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唐秋离。
自己的男人这么受大家的爱戴,她的心里充满自豪感。
唐秋离知道,这些东西不收都不行了,大家的亲切和热情,让他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那是回家的感觉,真的是好久没有和这些老伙计无拘无束的聊聊了。
听到消息的一些大队长,也赶到了冯继武的临时指挥部,把个小小的指挥部挤的水泄不通,争着和唐秋离握手问好,闹腾了好一阵子。
战士们也大多数知道了消息,指挥长回到部队来了,一个个精神振奋,都好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倒不是冯继武他们在战士中的地位不行,主要是唐秋离的无敌形象,已经深深扎在战士们的心中。
尤其是一些老战士,跟着指挥长打了多少次胜仗,还净是占便的仗,刚刚在不久前参加部队的新战士们,更是心痒难熬,都想看到部队的最高首长,传奇般的人物。
唐秋离见到大家都在,他也初步了解了战场形势,就势开了一个作战会议,并且把当前的敌我形势做了一下分析。
趁着鬼子主力部队,都被吸引到西满的安东一线,我们赢得了十至十二天的缓冲时间,现在东满的鬼子兵力空虚,防守要点尚不能自保,更别谈增援了,这就给我们创造了各个击破的好机会。
可采取两套作战方案,一是围城打援,鬼子如果就近增援最好,可在鬼子增援的路上消灭他,趁他空虚,再端掉他的老窝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东满攻略之巧取牡丹江
第一百四十二章东满攻略之巧取牡丹江
唐秋离见大家听得聚精会神,接着说道:“如果鬼子不来增援,原地固守,那就采取第二套方案,强攻!击中优势兵力和火力,逐点清除”。
他批评今天的两次攻击,是有的支队长轻敌,有急躁情绪,没有把战士们的生命,放到第一位来考虑。
他告诫大家,作为指挥员,每次战斗,都要把伤亡降到最低,如果那支部队,取得了巨大战果,但是,是用战士们的生命换来的,总部不但不会表彰,反而要严厉处分这个部队的指挥官。
几个支队长细听听,觉得好像在说自己,对照一下,自己确实有那么点儿思想苗头,总觉得打仗吗,哪有不死人的。
最后,他告诉所有与会的各级指挥官,这次东满战役,不是以歼灭鬼子的有生力量为主,而是以破坏鬼子的经济基础为作战目的。
大型的矿山、工厂搬不走的,要全部彻底的炸毁、破坏掉,使日本人不能依靠东北的资源,发动新的战争,总之,这次打的是经济仗,各位务必要谨记这一点。
对于日本人下一步要发动的全面侵华战争,唐秋离没有对大家说,估计,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因为这是两年以后的事情,就是在当时的全中国,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这种判断。
他只能在东北,尽最大的可能,拖住日本人的后腿,让日本人的侵略铁蹄,不能如期在一九三七年的七月七日踏进华北大地。
不知道他这只穿越历史而来的小小蝴蝶,能否有能力改变历史的走向,让苦难深重的中华民族,多一些缓冲和准备的时间,甚至于避免这场全民族的灾难。
他只能做到这些,在东北,打的鬼子越狠、越重,鬼子的损失越大,东京大本营的那些狂热的侵华分子,才能有所顾虑,才能不得不收回伸向华北,乃至全中国的锋利獠牙,转头对付,已经视为心腹之地的满洲,突兀而出的这股抗日武装。
唐秋离甚至想到,如果日本人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尽管部队会承受极大的压力,可能最后会布抗联的后尘,自己也极有可能战死疆场,乃至部队全部拼光,也是值得的。
这些话,他不能对任何人讲,哪怕是最亲爱的小玲,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终老的感觉,实在是怪异极了。
散会之后,各部队都回去做精心的准备工作,纷纷展开对当面之敌的火力侦察,了解鬼子的布防情况和火力密度。
现在的作战方案是,四面突击,就是四个方向都是主攻方向,利用部队兵力占优,火力占优的有利条件,分薄鬼子的防守兵力,尽量减少部队的伤亡。
唐秋离来到了二支队的进攻阵地,他没有惊动苏景峰,直接到了战士们中间。
二支队的阵地,靠近牡丹江边儿,正是两条护城壕沟的进水口所在位置,一帮战士,正在那议论怎么才能跨过两条壕沟,而尽量避免遭到鬼子火力杀伤。
搭桥是一个办法,可在通过桥面的时候,兵力太密集,要是小鬼子有一挺轻机枪守在那,大家都得完蛋,支队长说了,还要过壕沟,还要减少伤亡,挺难办!
唐秋离觉得很有意思,苏景峰这个猛张飞,也学会发动战士们的智慧,集思广益,进步不小。
有的战士提出来用**把壕沟炸平,马上有人怀疑,放多少**合适,送**的路线,都在鬼子的火力控制范围之内,大家议论不止,场面十分热烈。
唐秋离非常喜欢这种气氛,连战士们都学会动脑筋,这样的部队,能不打胜仗吗!
一个年纪不大的战士,引起了他的注意,别的战士在那踊跃发言的时候,他瞪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看来看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两手不时的把一段段树枝扔进水里,看着它们顺水飘走。
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计算着什么,唐秋离走到他身边,轻声的问道:“是不是在计算水的流速啊?”这个战士回头看见一个比他还年轻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明显一愣,这人是谁?不认识啊,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他略显迟疑的点点头问道:“你也知道水的流速问题?我正有些困难,你说那个部队的?”唐秋离笑而不答,俩人就在那研究计算起来。
他俩的声音高了一些,引起了其他战士的注意,二支队的老战士都认识指挥长,连忙过来敬礼:“指挥长好!”
这个战士惊呆了,什么?这就是血手团的最高首长,指挥长唐秋离?传说中那个无敌的人物,全体战士心中的偶像。
从自己参加部队那天起,耳中就灌满了这个人的名字和战绩,想象中应该是身材魁梧,络腮胡子,浑身杀气,威风凛凛的大汉。
现在一见,就是个翩翩少年,书卷气及浓,年纪比自己还小,虽然听说年纪不大,可也年轻的太厉害了吧?
他慌忙站起来,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唐秋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他赶紧立正:“报告指挥长,二支队一大队二中队战士常风向您报告!”
唐秋离非常阳光的笑了,如春风般化解了常风的紧张情绪,指挥长还是挺平易近人的,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威严、难以接近,他暗暗想到。
苏景峰闻讯赶了过来,见指挥长和一大帮战士聊得正欢,稍感意外,唐秋离看到他,让他马上通知指挥部成员,还有各支队大队长级以上的干部,到这里来开会。
常风要走,被唐秋离拦住了,“一会儿,你给大家讲讲你的思路和办法”,常风非常意外,都是高级指挥官,自己不过是一个新参军的普通战士,他的心里,紧张起来,还多少有些慌乱。
看到指挥长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鼓励和欣赏,他的心里一暖,心情竟然镇静了许多。
很快,参军会议的指挥官们都来了,以为指挥长有什么新的战斗部署,见到安排一个新战士给大家讲什么好办法,不由得一愣,都颇感意外。
听常风讲完,都拍着大腿叫好,自己咋没想到呢?
见这些平时都牛气冲天的指挥官,被一个普通的新战士给折服了,唐秋离哈哈大笑,他对苏景峰说:“这个常风我要了,调到总部参谋处任作战参谋,马上就跟我走”。
苏景峰比他自己得到提拔都高兴,这是我老苏手下的兵,是二支队的骄傲,以后对这些老伙计们,又有得吹了!
常风的办法很简单,利用护城壕沟里面的水是流动特点,扎若干个木筏,每只木筏上面,安放一百斤烈性**,在进水处放进去,根据水的流速和放木筏的先后顺序,导火索依次减短,可以保证两道护城壕同时被炸开若干个通道。
这样,即减少了战士的伤亡,也保证了进攻的突然性,虽说是简单的办法,要是没有敏锐的头脑,细心的观察和精确的计算,是不会想到这个办法的,尤其是精确计算水的流速,不具备相当的文化程度,门儿都没有!
这也是唐秋离提拔他的重要原因之一,后来他了解到,常风是原东北大学理工科二年级的学生,“九一八”事变后,他被迫失学在家,一腔热血,无处可报,时时关注东北的局势,对鬼子在东北地区的种种暴行,忧愤难平。
正好,血手团的主力部队,在东满隐蔽待机,扩充部队的时候,他应征加人部队,以前他在报纸上也看到过,有关血手团的报道,对被日军和满洲国媒体称之为最大危害的土匪武装,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今天,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后来,常风做到了血手团的副参谋长,成为部队决策层的核心人物,一切,都源于这个平常的下午,但是,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天色刚黑下来,各攻击部队,侦察鬼子火力分布情况,的小规模骚扰行动开始了,战士们又是呐喊,又是吹号,鬼子的火力点不知道虚实,以为血手团要大规模进攻了,纷纷开火。
夜色中,鬼子阵地上,点点火光闪闪,各个暗堡、碉堡纷纷开火,疯狂的向对面倾泻着子弹,曳光弹划着长长的弹道,如飞蝗般四下乱窜,目标很是明显。
炮兵观察员,把鬼子火力点的坐标,通过报话机报给炮兵指挥员,一门门九二式步兵炮、迫击炮,纷纷确定了坐标,浑然不知已经被上了死亡名单的鬼子,还在玩命的射击。
鬼子刚消停,战士们打上几枪,开上几炮,又引得鬼子一阵狂射,折腾几回,鬼子的火力点全部都暴露了,也筋疲力尽,无论战士们咋挑逗,也不开火了。
战场沉寂下来,午夜,巨大而猛烈的连环爆炸声,响彻夜空,火光之中,泥土纷飞,鬼子视为屏障的两道壕沟,纷纷倒塌,被炸出多处通道。
随后,精确的炮火打击,又降临到阵地上的鬼子们头上,炮弹引爆了雷区,连串的爆炸声,炸点此起彼伏,呼啸的地雷碎片,绞杀着每一寸空间,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在这钢铁的死亡漩涡里存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东满攻略之横扫八方
第一百四十三章东满攻略之横扫八方
战士们静静的趴在出发阵地上,看着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鬼子雷区,炸成一道火墙,有的战士暗暗吐着舌头,小鬼子埋了多少地雷啊?
老战士们都知道,部队打仗的规律,不把小鬼子炸个够,炮兵是不会罢手的,瞧着架势,还的轰上一段时间,有不少胆大的家伙,干脆躺在战壕边上,点上烟卷儿,眼望星空,耳听炮声,惬意的享受起来。
把他们的中队长气得,把烟卷儿狠狠的抢下来,扔出老远,压低声音训到:“不要命了?鬼子狙击手一枪就能给你脑袋上钻个窟窿!”这些老战士伸伸舌头,心里却颇不以为然,这功夫,鬼子狙击手还有闲心打黑枪,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鬼子的碉堡、暗堡被一个个掀翻、打塌,钢筋、水泥块子被炸得四处乱飞,血手团装备研究所研制的高爆炮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发炮弹下去,地上就是一个大坑,鬼子的碉堡就飞上天一个。
郑勇憋着一股劲儿,一支队打安东战役,因为去的不是炮兵支队的主力,而且都是迫击炮,同小鬼子的炮战过程中,损失不小,被小鬼子欺负够呛,他咬牙切齿的要报这个仇。
这下得住机会了,他把所有的火炮,平均配置在四个方向,连攻占牡丹江三个外围城镇海林、宁安、桦林时缴获的几十门迫击炮都用上了,打不了高爆炮弹,就打普通炮弹,反正缴获不少。
在战前会议上,他告诉各个中队长,要是炮击过后,鬼子外围阵地上,哪怕有一挺鬼子机枪还能射击,负责这个方向的这个中队长就别干了,到辎重处去赶马车。
其实,这些中队长、大队长们,包括他们手下的兵,都憋着一口气,炮兵支队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只有咱们打得鬼子毫无还手之力,现在竟然两个分队叫鬼子给灭掉了。
因此,炮击一开始,整个炮兵支队就进入疯狂状态,打红眼了,关东五月的夜晚,气温还是不高的,战士们都光着膀子,头上、身上冒着热汗,保持着最快的发射速度。
炮火开始往纵深延伸,醒过味儿来的鬼子,战战兢兢的进入阵地,一个个还在觉得头昏脑胀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密集、猛烈的炮火,就像地面在翻腾一样。
躲在暗堡、碉堡里面的兄弟们更惨,被炮弹重点照顾,身体和碎砖乱石混在一起,想替他们收尸都没办法,支那武装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火炮,这炮弹的威力也太恐怖了。
幸亏咱机灵,没有躲进暗堡、碉堡里去,残存的鬼子,把手里的武器紧紧抓着,黑洞洞的枪口伸向开阔地,支那武装要冲锋了。
炮火忽然又掉头打了回来,毫无征兆的砸在阵地上,鬼子的残尸碎块,连同手里的武器,伴着泥土一起飞上半空,这么一折腾,阵地上的鬼子,基本死光了。
这可是几百门火炮的射击,郑勇向唐秋离请求,冲锋的发起时间,由他决定,唐秋里面愉快的答应了,这会儿,郑勇见时机到了,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一万多名战士,猛的越出阵地,跨过被炸塌多处的壕沟,冲过被翻个个的雷区,潮水般的涌进了,笼罩在黑夜中的牡丹江。
正如郑勇所说,整个鬼子外围阵地,没有一挺机枪能开火,只有零星的几只步枪,还来得及射出一两发子弹,很快就被人流给淹没了,部队以奇迹般的轻伤五人的代价,冲进了防守严密的牡丹江。
这个伤亡数字,是唐秋离在战斗结束后得知的,一万多人的部队,攻破筑有现代化堡垒的城防工事,伤亡如此微不足道,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特意叫参谋处又核实了一遍。
部队按照预定方案,分头扑向各个目标,城内响起零星的枪声,鬼子的主力,已经在外围阵地被全部消灭了,没有一个鬼子能逃回城里,城内剩下的,不过是零散武装分子和日本侨民。
天亮之后,黎明的微光,笼罩了这座江城,整个牡丹江,已经全部在血手团的掌控之中,警戒的战士,在各个要害地段和重要目标门前,部署了严密的警卫。
部队稍事休息,唐秋离率领指挥部,进入鬼子守备司令部办公,随后,第一道命令发出,一支队作为预备队,随总部留守牡丹江,其余部队,以支队为单位,分头扑向各个预定目标。
部队由南向北,依次攻击,二支队先克鸡西,在鸡西战役中,二支队围歼鸡西煤矿,日军守备队七百余人,把煤矿的所有设施全部破坏,并且送回来煤矿劳工两千五百多名,把煤矿的设备,能拿走的,连一个螺丝都没有留下。
攻克绥芬河之后,苏景峰手拿望远镜,眺望对面的苏联国土,据他后来对这些老伙计们吹嘘,对面的苏联士兵手里,拿着的枪都看得一清二楚,还看见了苏联女兵,那叫一个漂亮。
四支队攻克七台河、双鸭山,在攻克双鸭山的战役中,四支队全歼双鸭山煤矿,鬼子守备队一千三百余人,然后,收集全部**,把煤矿的矿井,统统炸塌,设备装车,运到牡丹江。
据估计,这座煤矿要是想恢复生产,最少得需要三年时间,随后,派部队送来煤矿劳工两千八百多名。
三支队先取鹤岗,全歼煤矿鬼子守备队一千四百余人,把煤矿所有设备,能拆运的全部拿走,剩下的,连同矿井一起炸毁,鬼子再想恢复生产,遥遥无期,并送来了煤矿劳工两千七百多名。
回头进攻佳木斯的时候,部队遇到了鬼子顽强的抵抗,在东满,佳木斯也应该算是个比较大的城市,是鬼子重点防守地区。
在加上部队对周围地区的攻击,漏网的、溃逃的鬼子和满洲国兵、汉奸等,纷纷逃到这里,使佳木斯的鬼子防守力量,大为增加,兵力几乎为平时的两倍还多。
三支队围攻两天未果,总部紧急调骑兵支队和四支队,由副指挥长刘铁汉率领前去增援,三支部队会合后,成立佳木斯前线指挥部,由刘铁汉统一指挥。
刘铁汉采取围三缺一的战术,从三个方向猛攻佳木斯,压迫守敌突围,激战两日,在我强大的火力和优势兵力的打击下,守敌锐气日减,士气低落,死伤惨重。
遂于第三日黄昏,在鬼子守备队长藤野大佐的率领下,残敌四千余人,夺西门奔哈尔滨方向而逃,在佳木斯附近汤原地区,陷入我预设之伏击阵地,经过一夜的激战,该敌全部被歼。
敌酋藤野大佐剖腹自尽,伪佳木斯市市长,被我部队俘获,其余各类汉奸一百余人,皆备俘虏,现正在押送回牡丹江的路上。
而后,骑兵支队前出,长途远征,兵锋直指林城伊春,破坏日本人采伐点五处,销毁大量采伐工具,现正在返回途中。
途中,收编原东北军残部武装一千余人,现在,和部队一起返回。
各处捷报频传,一切都按照原定的战略计划进行,各处的鬼子,防守兵力无不空缺,在我优势兵力进攻的情况下,虽然有拼死抵抗的决心,无奈,大势已去,只不过是多给部队一些杀敌机会罢了。
他又和**满洲省委,以及杨靖宇将军取得联系,通报了部队的作战计划,和现在的进展情况。
退守到山林的东满各地抗日武装,得此机会,哪能放过,几年来,被小鬼子追着打,现在,血手团的主力部队,在东满进攻鬼子的战略要地,小鬼子自保都困难,更别提各处支援了。
形式空前的有利,无不纷纷大打出手,夺村拔寨,镇压汉奸和恶霸土匪,缴获大量物资和装备,境况和装备,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乐此不疲,忙得不亦乐乎。
这几天,唐秋离比较清闲,也可以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总部这些大佬,说什么都不让他带队出征,一致强烈要求他静养身体,并给小玲下了死命令,再回来时,看到指挥长的脸上没有红光,拿张院长试问!
可他那里闲得住,各个支队送回来的煤矿劳工,总计有将近九千多人,大部分是从关里骗过来的穷苦百姓,在煤矿里面,受尽了非人的待遇,也很感谢部队解救他们脱离苦海。
回家的路途遥远,再加上这些人,对日本鬼子充满了仇恨,纷纷要求加入血手团,一部分身体不好或是要求返乡的劳工,部队发给每人十五块大洋,剩下符合条件的,就有八千多人。
这些人的思想教育、人员编组、初步训练等具体事情,就把唐秋离忙得四脚朝天,在基地的时候,有专门的部门负责,在这,只能亲自上阵了。
好在,环境相对稳定一些,总算忙出头绪了,把做为预备队的一支队的一个大队调出来,护送这些新兵,返回基地。
在八天时间内,血手团的各个支队,在东满广阔的土地上,攻城掠地,纵横近千里,把鬼子用于掠夺满洲各类资源的基地,毁坏殆尽,也消磨了鬼子大量的有生力量。
日军和伪满的内部情报上,连连惊呼,东满现在已经成为赤色分子和抗联的天堂,并且有逐渐往北满扩散的趋势,皇军屡次失去要地,损兵折将,能源基地,更是落入敌手,而关东军主力部队,却远在西满一隅。
如不尽快平定东满局势,大日本帝国在满洲的利益和安全,将难以保证。
东满的严峻形式,通过不同的渠道,终于传到了日本陆军大本营,引起了大本营的高度警觉.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别了,武藤信义
第一百四十四章别了,武藤信义
血手团在东满地区攻势如虹,势不可挡,八天之内,日军连失要地,日本在东满地区的军事、政治、经济基础,被完全摧毁,不仅如此,各地抗日武装,借此良机,纷纷主动出击,打击当面之敌。
在血手团兵锋不及之处,这些抗日武装,对日本“满洲开拓团”,各地警察署,山林讨伐队等日伪军事目标,行政机构,发起波浪式的连续攻击,整个东满地区,已经没有一支成建制的日伪武装。
而关东军的近二十万大军,却远在西满的安东一线,有的部队还在增援安东的铁路线上疲于奔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对血手团之主力部队,所处位置的错误判断造成的,不仅如此,一连两次的战略失误,把关东军的主力部队,一步步推到远离血手团,真正攻击目标的位置上来。
并且在这段时间里,二十万大军滞留在安东一线,无所事事,东满战事正酣,关东军主力部队,竟置身事外达八天之久,期间,既没有做有效的军事部署,也没有做相应的战略调整,任凭东满各地皇军全体玉碎,坐失东满沦入反日武装之手。
所有的一切,应该有人为此负责,关东军内部,对于屡次与血手团交手,均遭惨败,都质疑司令部的战略决策,有些少壮派的军官,矛头更是直指最高司令官武藤信义,甚至要求他剖腹自杀,向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国民谢罪!
在这种情况下,大本营全权代表,陆军部事务官,南次郎陆军大将,飞抵奉天。
仅仅几天功夫,意气风发的武藤信义大将,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基层官兵传过来的反对意见,司令部那些高级参谋们质疑的目光,都深深刺痛这个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大日本帝国侵略事业的狂热军人的高傲内心。
东满局势刚开始恶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把在安东一线的关东军主力,迅速调往东满战场。
可是,与血手秋离的两次大规模较量,都失利的阴影,毒蛇一样盘踞在他的内心,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他的用兵之道,完全不按常规出牌,你永远无法猜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算是现在马上调动部队,最快也得十到十二天的时间,先头部队才能出现在东满的战场上,等部队到了,血手团的部队,又会神秘的消失,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忽然出现。
血手秋离,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可怕的对手,没有一点征兆,仿佛突然横空出世,武藤信义想破脑袋,依然没有办法,把这些事情理出头绪。
在军事地图上,他把历次和血手团交战的地点、时间全部标注出来,试图从其中寻找到某些规律,非常痛苦的是,一点规律都没有,交战地点,跳跃性很大,几乎是不相连的地区。
更让他痛苦的是,每一个交战地点,都意味着有一个皇军的部队被消灭掉,这些地名,在他眼前扩大,渐渐幻化成一张带着嘲笑的、很年轻的支那人的面孔。
下午要和大本营的代表见面,难道就只能汇报这些伤亡数字、丢掉的城镇、失去的矿山?自己连失败的原因都没有找到,哪怕是一条貌似合理的理由。
他的心里,忽然涌出难以压抑的痛恨和愤怒,双手在空中狠劲儿一抓,就像要把那个让他屡遭惨败、颜面尽失的血手秋离,凌空抓来,掐死、捏碎,可是,刺痛的只是自己的手心。
武藤信义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使他身心疲惫,全身无力。
不过,最起码有一点,武藤信义感觉对了,那就是,血手秋离,很年轻,年轻得出乎他的意料。
此时的唐秋离,却是心情很好,从安东传来的情报显示,尾追自己的鬼子主力部队,现在还滞留在安东一线,原来以为,只有十到十二天的时间,可以把东满地区搞得天翻地覆。
可是,八天时间过去了,鬼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情报显示,鬼子的主力部队向东满地区进击的迹象,武藤老鬼子被打怕了,两次合围的失败,武藤现在是惊弓之鸟,他猜不透,我下一步的攻击目标是哪里,没敢轻举妄动。
这八天时间,是老鬼子武藤白送的,那好,就领这个人情,再给你玩儿个大的。
鉴于鬼子没有新的举动,部队在东满地区做短期休整,时间为五至六天。
把这一地区的战略资源,再做一次彻底的搜刮,然后运回基地,伤员也同时返回,上一次因为时间比较紧,活儿干得不细,这回,连一个钉子都别留下。
同时,命令基地后勤部,给部队补充物资和弹药。
二、三、四支队和炮兵支队,在东满地区,隐蔽待机的那段时间里,各部队都招收了大量新兵,而且素质都很好,现在,除了一支队因为连续作战,部队损失较大,没有补充兵员外,其余的支队,兵力都达到了将近六千人。
这几个支队长,等待命令等得闹心,闲着没事儿干,就玩儿命的训练这些新兵,还别说,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使这些新战士的各种军事技能提高得很快。
随后又打了几场大的战役,有了战场上生与死的考验和历练,这批新兵成长的迅速,很快就形成了战斗力。
三个支队和炮兵支队的整体战斗力,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因为有了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原来的老兵们感觉到了压力,自发的形成了一股提升军事技能的热潮,整个支队的整体实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相比之下,李洪刚支队现在的实力,反而最弱了,唐秋离内心里,也觉得对一支队亏欠很多,毕竟,一支队是在自己的手里打残的。
大部队处在修整的状态,唐秋离也没闲着,他让骑兵支队和特种支队,分成若干小队,打破支队界限,每个小队编进三十名新战士,让他们在实际的战斗中,得到更好的锻炼。
步兵和骑兵混合编组四处出击,清除那些伪满机关和汉奸据点,打击零散的日伪武装,主力部队随时接应和增援,效果不错,都传回消息,收获颇丰。
抽出时间,他还和小玲一起去游览了慕名已久的威虎山,这可是他在前世的记忆里,最深刻的印象,对于林海雪原中的自然景色和战斗场面的描写,他一直非常神往,现在,自己就在此地,岂有不去之理。
说不定,还能遇到座山雕这个几代为匪的胡子世家,把他拉进血手团都有可能,如果这样的话,在后世,大概也就没有了林海雪原这这本传世之作了。
想想自己即将要改变局部的历史,改变几个主角的人生轨迹和命运,他有一种荒诞的感觉。
原来他就想带着十几个卫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享受二人世界,可是,这事儿被总部的几个大佬得知了,先是竭力劝阻,说是,威虎山上有一股比较有实力的胡子武装。
因为据当地百姓讲,他们还是打鬼子的,在牡丹江一带,和小鬼子交了几次手,所以,部队没有去消灭他们,而是派和他们有联系的当地人,去了解他们的政治立场和态度,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回音,上山比较危险。
后来见无法阻止,也了解这位年轻的指挥长童心犹在,也就随他去了,不过,除了直属卫队的全部兵力,现在的直属卫队,人数已经增加到了五百三十人,还派了特种支队一个大队的兵力作为警卫部队。
弄的唐秋离很不自在,好像是达官贵人出游似的,结果还真出乎唐秋离大队意料,不但没有见到那位胡子世家的传奇人物座山雕,和他攀上交情,还挨了冷枪。
部队冲上去之后,倒是占领了威虎厅,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唐秋离在洞里找来找去,也没有发现座山雕逃跑用的那个密道,看来,这是后来才挖出来的。
不过,威虎山周围的景色,倒是让他大饱眼福,日落的时候,唐少心满意足,施施然而归,留下了比较郁闷的威虎山众胡子,不知道啥地方得罪了这尊瘟神。
奉天,日本关东军司令部一间密室,武藤信义忧心忡忡、满腹心事的在恭候着大本营的全权代表。
密室门被推开,戎装佩刀的南次郎大将,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寒暄过后,分宾主坐下,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互相打量着对方。
对于南次郎这个人,武藤信义还是比较了解,南次郎在日本军界可以称得上是前辈,武藤信义高中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南次郎就在日本陆军中服役,为大日本帝国开拓疆土而征讨四方。
后来更是推动满洲事变的幕后黑手之一,武藤信义在内心里,却并不太瞧得起这位军界前辈,此公在军中多年,却并未有太多的建树,倒是玩弄政治手腕的道行颇深。
南次郎也在打量武藤信义,这是个狂妄的家伙,也是个倒霉蛋,不知道自己的失败在哪里。
谈话进行的很短暂,大本营发出命令,接除武藤信义关东军司令官的职务,并召回本土,由南次郎大将接任。
武藤信义孤独、凄厉的登上飞去日本的飞机,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块不属于他们的,让他丢尽了脸的土地,然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兵临新京
第一百四十五章兵临新京
武藤信义凭直觉感觉到,自己这次丢官去职,背后一定有南次郎这个老家伙的影子,他的心里愤愤不平,这是个典型的政客、官僚,反而不太像军人。
就是在军界内部,南次郎也不是以卓越的军事才能而驰名,而是以高超的政治手腕保住了今天的高位,此人在军事问题上,毫无主见,并且立场不稳,善于见风使舵。
大本营竟然用这种人,来担任关东军的最高司令官,满洲的局面只能会更加糟糕,简直是开玩笑,回到本土,我一定要申诉,也许还有回来的那一天。
武藤信义并没有得到机会,回到日本后不久,就因为在满洲屡遭败绩,弄得局面糜烂,关东军上下一片喊杀之声,为平息众怒,日军大本营勒令他转入了预备役,从此黯然退出军界,风光不再,倒是逃脱了二战后,远东军事法庭的严厉审判。
而南次郎也并未向他估计的那样,把满洲的局面搞的更糟,这个老鬼子,充分利用了自身的优势,利用各种手腕,以军事围剿为主,以招降、分化、利诱为辅,把主要兵力用于围剿抗联,对于其他的抗日武装,则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东北的抗日局面,进入最艰苦的阶段,陷入了低潮,在他任职关东军最高司令官期间,东北的抗日武装,由最初的四万五千多人,最后锐减到一万三千多人。
此后,这个老鬼子,又积极推动华北和冀东自治,为日本全面侵华,做急先锋。
南次郎在和武藤信义的谈话中,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而武藤信义连这个所谓的血手团,最基本的资料都不具备,这让南次郎对武藤信义充满了鄙视。
只不过是一个赳赳武夫,他的失败是必然的,他不懂得在满洲这块土地上,军事打击和政治手段同等重要,南次郎在武藤信义留下的军事地图上看来看去,觉得关东军的兵力还是不够,在这么大的地区,十几万部队,就像几块石头丢进大海一样。
武藤信义黯然离去之后,他马上给大本营发出紧急电报,除了历数武藤信义的错误之外,最主要的是,请求从本土往满洲增加兵力,最少四个师团,十五万人以上。
然后,他开始着手解决东满问题,他并没有像武藤信义那样,立刻调集在西满安东一线的关东军主力部队,而是接连召开了几次联队长级以上的军事会议。
除了检讨过去的军事失利之外,通过各级鬼子军官的综合反映,他的参谋长西尾修造中将,总结出了血手团的作战特点,每战必以绝对优势兵力,围歼我突出的关东军部队,而且火力极其凶猛,善于长途奔袭,攻击我薄弱环节。
还别说,西尾修造这个老鬼子,他的军事素养,弥补了南次郎的软肋,他总结的这几条,还大致靠谱。
随后,南次郎又把在满洲的所有特务、情报机关合并在一起,成立了关东军情报本部,统一指挥满洲的情报工作,把触角伸到东北的各个角落,全力搜集所有的有关血手团的情报。
正在牡丹江整训部队的唐秋离,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已经换了虽然军事素养不咋的,可是,却善于玩弄政治手腕的南次郎,由于此次南次郎来到奉天,极其机密,血手团和**满洲省委的情报网络,都没有发现这个重大变化。
他正在筹划一个更大的军事行动,趁着鬼子的所有机动兵力,还在西满安东一线停留,其他地区兵力空虚之机,出其不意,攻占伪满洲国的所谓首都新京(今吉林省省会长春市)。
自己现在手里有两万多人的兵力,完全有这个实力,趁着鬼子指挥机关,还没有判明血手团的下一步行动方向,再狠狠揍他一下。
作战方案确定下来之后,他命令特种支队在新京周围活动的各分队,全力搜集新京的所有情报,同时,和留在基地的秋生取得联系,启动新京情报网,为部队搜集新京的军事情报。
三天后,血手团二支队、三支队、四支队和骑兵支队、炮兵支队、特种支队,共计两万三千多人的总兵力,离开牡丹江地区,紧急开往新京外围。
一支队因为战斗损耗过大,回到基地修整,同时担负训练新兵的任务,从安东招收的新兵,再加上此次东满战役招收的新兵,现在唉基地进行训练的新兵总数已经达到了一万四千多人,这对基地新兵训练是个极大的压力。
出于保密的考虑,部队此次作战目标,只是传达到了大队长一级,普通的战士,并不知道要求打哪里,但是,他们的情绪却很高昂,两万多人啊,还怕小鬼子!
部队翻越张广才岭,渡过松花江、饮马河,一路上,拔除日伪大小据点,要的就是这种声势,鬼子主力离得很远,打的就是时间差,连克舒兰、九台等地,于五日后,到达新京外围。
此时的新京,已经是慌做一团,自从武藤信义为了合围血手团的主力部队,把各地的机动兵力抽调一空,现在的新京,只有鬼子新京守备队一个加强联队的兵力,约有五千多人,还有伪满洲国首都师八千来人的兵力。
其余的就是鬼子一个宪兵司令部,下辖两个宪兵大队,约有一千八百人左右的兵力,剩下的就是警察、特务等武装。
正在紧张筹划恢复东满地区治安的南次郎和西尾修造,没想到血手团会来这一手,急的都要吐血了,新京是个什么地方,他俩比谁都清楚新京在满洲国的象征性意义,主力部队现在还都在安东一带,就是长翅膀飞,也来不及了。
血手团这一突然举动,既出乎南次郎这个老鬼子的意料之外,也打乱了南次郎的整体部署,他没有想到,血手秋离竟然有这么大胆的举动,敢去进攻满洲国的首都,此时,他多少理解了武藤信义的心情。
南次郎除了命令新京周边的吉林、德惠、农安、公主岭、四平、伊通等地的守军,放弃现在的据点,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增援新京,还和关东军航空队司令官协商,派飞机支援新京前线。
这也正是唐秋离所希望的,本来打新京,就是为了吸引各地的鬼子前来增援,以达到消灭鬼子有生力量的目的,否则,不会大张旗鼓的进攻新京。
新京能打下来就打,打不下来就打周围的小城镇,总之,此次新京之战,就是为了消灭鬼子的有生力量,同时,造成更大的政治影响,打乱鬼子的部署,这是唐秋离在部队出发前。对各级指挥官说的话。
各路鬼子援军,本来兵力就比较少,其中最大的两股鬼子,是从吉林和公主岭前来增援的,各自有两千多人,在南次郎的严厉命令下,不顾一切的往新京方向推进。
中途,进入了血手团早已布置好的埋伏圈,一顿凶猛的炮火,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不到四个小时,四千多鬼子,就灰飞烟灭了。
其他各路增援新京的鬼子,也都遭到了相同的命运,苏景峰回来后,还很不满意,一口吞下去,还没等尝出啥味道,小鬼子就全完蛋了,这仗打得不过瘾。
收拾完了鬼子的各路援军,部队把新京团团围住,东北的城市,由于建立的晚,几乎都没有城墙,这不像在关内,凡是稍大一点的城市,都有古老的城墙,这给攻击的部队,造成很大的困难。
新京除了没有城墙之外,他的城市防御体系,几乎是空白,因为这里是满洲国的首都,无论那一个鬼子高级指挥官,都没有想到,能有反日武装敢来攻击首都。
鬼子新京守备队队长,敏田义夫嘴里直发苦,去年好不容易花了不少银子,还搭上老婆的身体,在大本营那弄了个美差,到新京这当城防司令。
这地方确实不错,不用上前线去跟抗联拼命,关东军司令部在奉天,离这远着呢,在这块地面上,我敏田义夫就是土皇上。
别看有个满洲国康德皇帝溥仪在这,那就是个摆设,啥事还不由我说了算,满洲国这些大小官员,没少孝敬,不到一年的功夫,不但把本钱挣回来了,还弄了几个侍妾,这日子,神仙啊!
可哪成想,不知道打那冒出来的,这股反日武装,兵力还那么多,再看看自己手下的这些兵,不是富家子弟,就是托关系、走后门儿到这儿镀金、享福来了,都是少爷羔子。
没有一个上过前线打过仗,平时欺负欺负满洲的老百姓还成,真要是上战场,那还不得都麻爪啊,至于满洲兵,那更指不上,估计连枪都不会用。
依着敏田义夫的意思,部队全部撤出新京,往哈尔滨方向靠拢,也省得被反日武装给消灭喽,至于那个啥皇帝,愿意跟着走,那就带上,要是不愿意走,悉听尊便!
可看着手里的电报,他哪敢啊,南次郎司令官在电报里,就这么几句话:“死守新京,如若丢失,亲手枪决!”瞧瞧,连体面的剖腹自尽都不行。
没办法,根本没打过仗的敏田义夫,匆忙的召开联合会议,之后,把所有能调动的武装力量,统统赶上新京外围工事,说是工事,就是临时挖的战壕,还幸亏支那武装没有立即进攻,否则,连这道浅沟都来不及整。
敏田义夫站在一个制高点,手拿望远镜观察情况,当他的镜头转向新京东南方向的时候,脸色灰白,脑袋上的汗珠子都下来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进攻!把新京踩在脚下
第一百四十六章进攻!把新京踩在脚下
一门门的火炮,整齐的排成一溜,黑洞洞的炮口,就像一只只狼眼,直刺敏田义夫柔弱的内心。
这些大炮应该有几百门,如果不是在身旁的参谋长扶他一把,敏田义夫差点从上面折下来,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从来没有带兵上战场的经验,如果说,那些野战联队是匹狼,自己手下这些兵,顶多长个狼样子。
敏田义夫的本能反应是赶快逃跑,不是皇军无能,是反日武装太厉害,光凭这些大炮,就能把自己和手下的这些兵炸成碎片。
他手下的参谋长,是从一个野战联队的大队长职务上调过来的,大概敏田义夫的上司,也感觉这家伙实在是不行,可这家伙来头硬,是从大本营戴帽儿下来的,自己也惹不起,就给他安排了一个比较能打的参谋长。
这个叫高桥的参谋长,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位顶头上司,这个靠老婆的身体和金票爬到这个位置的队长,平时就知道闷头发财,部队的事情,几乎很少插手,恐怕就连部队有几门火炮都不清楚吧!
这功夫,一看自己的脓包上司这模样,就明白他的小算盘,可是,新京要是丢了,固然他倒霉,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于是,很客气的说道:“队长阁下,您回司令部休息,我在前线替您指挥,怎么样?”
说完,也不等敏田义夫答应与否,对一旁的卫兵使个眼色,两个卫兵架起他就往外走,这时候,敏田义夫使劲儿挣扎,还大声喊叫:“不,我不能离开阵地,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这个时候离开阵地,是我的耻辱!”
敏田义夫喊得慷慨激昂,挣扎得也很卖力,可细看,他的挣扎是很配合卫兵的行动,就是要走的快些,喊声渐渐远去。
高桥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恨不得一刀劈了这个家伙,他顺利的接过了指挥权。
应该说,高桥是一个挺有军事素养的鬼子指挥官,他马上对部队的整体部署做了调整,他把满洲国首都师的八千多人,调到了第一道防线,把日军部队放到了第二道防线。
其目的是,用满洲国兵消耗血手团部队进攻的锐气,日军在第二道防线,以逸待劳,同时,也可以作为督战队,逼着满洲国兵和血手团队部队死磕。
同时,他命令宪兵派出两个中队,到皇宫去保护那位皇帝,随时准备突围,即使是新京丢了,保住满洲皇帝,也是大功一件,倒不是说,这个皇帝的命有多值钱,而是他存在的政治意义非同小可,何况,他对于大日本帝国的作用,大大的!
应当承认,高桥这个鬼子军官,很有政治头脑,安排完这些,高桥闭上眼睛,暗暗祈求天照大神和天皇陛下保佑,他也很清楚,今天这一仗,没法打,无论是从兵力对比,还是火力对比,自己都处于绝对的劣势。
而且,到目前为止,各路援军,都没有踪影,他相信,南次郎司令官,一定给新京附近的驻军下达了死命令,看来是凶多吉少,可能都玉碎了。
高桥巡视各个阵地,他还亲手刀劈了三个临阵脱逃的满洲**官,也合该这几个汉奸倒霉,正在手忙脚乱的换普通士兵衣服的当口,正好被高桥撞见了,当时就勃然大怒,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看着高桥太君手里滴血的军刀,满洲国兵各个心里直打鼓,这一手,还别说,真把军心浮动的满洲国兵给镇住了,也是,后面就是皇军的枪口,往回跑肯定不行,那就是找死,他妈的皇军翻脸比翻书都快,先打一阵儿再说吧,兴许能捡条活路。
高桥甚至安排了不少狂热的士兵,必要时,对支那人做自杀性攻击,就是人肉炸弹,这些菜鸟级的小鬼子,听说可以为天皇陛下去献身,再加上高桥的一番煽动,抢着报名,有几个鬼子,甚至为了争一个名额,都打起来了。
做完了该做的一切,回到指挥部里,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就让卑职为天皇陛下效忠吧!可奇怪的是,对面的支那人怎么还不进攻?
唐秋离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有意给新京城内的鬼子,留下足够的准备时间,让鬼子指挥官调动所有的武装力量到前线,新京城内的防守力量就几乎是空白。
这样,一是减少打巷战的可能,打巷战,不能充分发挥部队的火力优势,伤亡也会增加,二是避免普通百姓的伤亡,毕竟子弹不长眼睛。
总攻马上就要开始了,各攻击部队已经在出发阵地严阵以待,几百门火炮,缓缓的昂起炮口。
忽然,空中传来飞机的声音,一溜八架鬼子战斗机钻出云层,在战场上空盘旋一圈,倾斜着翅膀,往炮兵阵地上空扑去。
鬼子的领队长机很有经验,他看出来了,对皇军威胁最大的就是支那人的炮兵,把炮兵干掉,就相当于掰掉了,支那人的一颗锋利的牙齿,剩下的,就是对支那人的步兵,单方面屠杀。
对面鬼子阵地上,传来阵阵欢呼声,甚至可以听到日本国歌“君之代”的旋律,这些鬼子没有理由不高兴,本来处于绝望的境地,长翅膀的大哥们来了,等于捡回一条命啊!
这些鬼子,看着一架架飞机,那就是长着翅膀的天使啊,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些平时牛皮哄哄、尾巴都翘到天上的家伙们,像今天这么可爱。
唐秋离倒是觉得有点可笑,你倒是派轰炸机来啊,给点儿专业精神好不好?八架战斗机,就那点子弹打完了,屁事不当!再说了,咱也不是吃素的,干等着挨打!
早有准备,就怕你不来,在安东海战中,从鬼子军舰上拆下来的高射机枪,派上用场了,虽然只有十挺,再加上那些重机枪,够小鬼子的飞机喝一壶的。
鬼子飞机俯冲下来,很遗憾,他们没有看到支那士兵惊慌失措、争相奔逃的样子,迎接他们的是,一阵密集的弹雨。
带队的长机,第一个俯冲下来,瞄准具里面,已经把支那人的火炮和士兵,牢牢的圈住,他的心里有些遗憾,要是轰炸机那就更理想了,几颗炸弹丢下去,这些该死的支那人,保管没有一个能活着。
八架鬼子战斗机,分成四组,一压机头,零式战斗机轻巧的机身,带着死亡的阴影,俯冲下来,鬼子飞行员的手,已经放在了射击按钮上。
忽然,地面上出现密如繁星的点点火花,随即飞机猛地一抖,就像凌空挨了一记闷棍,机身下、机翼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发动机骤然停转,与此同时,驾驶舱的透明有机玻璃罩,被密如冰雹的弹雨,顷刻间击得粉碎。
长机飞行员忽然明白了,天照大神啊!这是多少挺高射机枪、轻重机枪组成的拦阻火网?自己太大意了,但是,他已经来不及想的更多,在那一瞬间,他被密集的弹雨打成了筛子。
有六架鬼子飞机,遇到了相同的命运,飞机冒着黑烟,歪歪斜斜的一头扎到地上,炸出一朵橘红色的火球。
剩下的两架鬼子飞机,屁股后头冒着黑烟,拼命的拉高爬升,山虎双脚叉开,就像一根柱子似的,稳稳的站在那,手里的重机枪,追着一架受伤的鬼子飞机打。
即使是在大白天,依然很清晰的可以用肉眼看到,一条长长的火链,猛的抽在鬼子飞机身上,这架飞机,就像在寒风中颤抖的枯叶,勉强飞了一段距离,然后就在空中解体,破碎的零件,毫不客气的落在鬼子阵地上,立刻传来阵阵惨叫声。
唯一幸运的那架鬼子飞机,受伤最轻,以最快的速度爬高,显然是被刚才的情景吓破了胆,估计,这家伙下半辈子就别想摸飞机了,忽然,毫无征兆的漂亮的分解成零件状态,蔚蓝的天空中,绽开一朵凄美的礼花。
地面上,付刚、付强哥俩,面无表情的收起反坦克枪,给他们哥俩当枪架子的战士,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劲的掏着耳朵,估计是震得够呛。
大家这才明白,是这哥俩用这种怪枪,把最后一架鬼子飞机打爆的,估计用的是碎甲弹,也是,连小鬼子的坦克都能打爆,一架小零鸟,根本不在话下。
付家哥俩,首开先河,创造了反坦克枪打爆飞机的先例,从此,血手团,又增加了一种对付鬼子飞机的利器,后来,在此基础上,装备研究所,真的开发出一种,专门打击空中目标的反器材枪,威力不亚于后世的单兵地对空导弹。
八架鬼子飞机,顷刻间被收拾得干净,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新京鬼子守军,被抽掉了最后一点心理屏障,原来还有拼死一战想法的鬼子,此时,就剩下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那些想做人肉炸弹的鬼子,悄悄的把捆在身上的手雷,丢得老远。
连鬼子都这样,被迫在第一道防线的满洲国兵,吓尿裤子的大有人在,闹了半天,长翅膀的的太君也稀松,杀个小鸡儿还扑棱几下那,可这倒好,就像二踢脚似的,炸得到痛快。
高桥痛苦的闭上眼睛,最后一线希望,彻底破灭了,骄傲的大日本关东军航空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对面的是支那人的魔鬼部队?
不容他多想,对面的阵地上,炮声齐鸣,顷刻间,自己的阵地,被置于炼狱之中,暴露在简陋工事里面的士兵,被炮弹撕碎了身体。
一发高爆炮弹,击中了高桥的指挥所,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听到的是如怒涛般的呐喊声。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应凋谢的花
第一百四十七章不应凋谢的花
炮弹炸翻了鬼子阵地,硝烟滚滚,尘土飞扬,弹片横飞,鬼子的防御阵地,被笼罩在死亡的旋风里,鬼子如待宰羔羊一般,只能自求多福,希望炮弹不要落到自己的头上。
这完全是一种不对称的火力打击,鬼子仅有的几门火炮,刚刚打出一发炮弹,就被血手团的炮兵捕捉到目标,几十发炮弹跟着就飞过来,硝烟散去,被炸成零件状态的火炮,和鬼子炮兵的残肢断臂,无助的散落在刚刚萌发的草地上。
在第一道防线的满洲国兵,得到了意外的照顾,炮弹都是落在后面的鬼子阵地上,自己的身上,一发都没有,看着成群的炮弹,呼啸着,从头顶飞过,这些国兵,脸色惨白,手里的枪,早就扔出老远,好像手里拿着的是一根烧红的铁棍。
嘴里还直念叨,对面的大爷们,俺压根就不想打,手里可没有家伙啊,都是小日本子逼俺到这来的!
炮火延伸,部队开始冲锋,满洲国首都师那些死心塌地,为鬼子卖命的军官们,还要顽抗,在师长的吆喝下,从战壕里探出脑袋,手里的家伙就要搂火。
人要找死,拦都拦不住,也不看看后面的鬼子是啥下场,还有几个能站着的?没等这些铁杆汉奸开枪,冲锋的队伍里,响起稀疏的枪声,子弹准确的击中这些家伙的脑门儿,飞起的天灵盖带着白色的脑浆,刺激这些国兵脆弱的神经。
首都师师长是个大汉,肩上的军衔标志,让他得到了格外的照顾,两发子弹,几乎同时击中他的大脑袋,脑浆溅得身边的一个伪军官满脸都是,这小子一声怪叫,手枪丢出老远,眼睛翻白儿,活生生给吓死了,倒是躲过了一发直奔他脑门的子弹,落个全尸。
这是在后面掩护战士冲锋的狙击手们的杰作,他们的任务就是部队在冲锋时,射杀一切敢于顽抗的敌人。
剩下的这些国兵,身子筛糠似的抖,双手抱头,掘着屁股,跪伏在地,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瞧见没,这些当官的刚才还诈唬呢!就这么一眨眼功夫,个个脑袋成了烂西瓜。
战士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一阵风似的打他们身边掠过,后面有专门部门来处理他们,几千人同一种姿势,也是蔚为壮观!
阵地上还活着的鬼子,寥寥无几,表现也不比那些国兵好到哪去,倒是临死前,想起自己是大日本皇军,张牙舞爪的还要表现点儿武士道精神,对于他们,战士们可就不客气了,“啪”的一枪,脑门多了个窟窿,“扑哧”刺刀来个透心儿凉。
踏着鬼子的尸体,战士们冲进新京,伪满所谓的首都,在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就落入血手团的手中。
正如唐秋离所料,市区内的抵抗极其微弱,正规的鬼子已经被全部消灭在新京外围的阵地上,市区内,只剩下零散的日伪武装人员,也很快被部队肃清了,各部队按照作战计划,分别扑向不同的目标,只不过,武装的日本侨民,给部队造成了麻烦。
唐秋离的直属卫队和骑兵支队,是负责解决新京的飞机场,在往目标攻击前进的路上,遇到点儿麻烦。
一伙武装侨民,男女都有,在街上设置的路障后面,依托临时用沙袋垒起的工事,对前进中的部队,发起了突然袭击,在淬不及防的情况下,冲在前面的骑兵支队首次出现了伤亡,十多名战士,倒下马来。
部队迅速隐蔽,这伙乌合之众,那是战士们的对手,一阵轻重机枪、冲锋枪加手雷,临时沙袋工事被炸塌了,这些武装侨民,被全部消灭,按照血手团的规矩,不反抗、没有武器的日本侨民,除了没收全部财产之外,不会要他们的命。
可这帮家伙自己找死,那就没有办法了,刘春气得眼睛都红了,在外围战中,部队没有出现一个伤亡,这倒好,被这些日本垃圾给暗算了,这个憋气。
唐秋离上前安慰刘春,没等开口,旁边的一所房子里,忽然射出子弹,尖啸着从他的脸旁飞过,刺激得他身上的汗毛一炸,身边的巴特尔迅速挡在他面前,又是一颗子弹,击中了巴特尔的肩头。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巴特尔身体一晃,十几名卫士,迅速在唐秋离和巴特尔前面,组成一堵人墙,随即,手里的冲锋枪,喷出暴雨般的子弹,把那所房子打得窗户粉碎,木屑乱飞。
枪声停歇后,直属卫队的战士们愤怒的冲进屋子,自己的副队长被打伤了,战士们被激起了冲天的怒火。
出乎意料的是,两个只是受了点轻伤的年轻日本女人,被战士们从屋子里押了出来,这两个日本女人,拼命的挣扎,不停的用脚踢打着身旁的战士,细长的眼睛里,发出母狼一样的寒光,嘴里不停的咒骂,两支三八枪,被战士们拿在手中。
唐秋离皱了皱眉,他当然能听得懂她们在骂什么,懂日语的战士们也明白,都把探寻的目光,投向指挥长。
说实话,要是两个日本男人,就凭打伤副队长这一条,卫队的战士们早就把他们解决了,可是,这是两个年轻的日本女人,长得还不错,穿着一身学生制服,年纪也就十**岁。
唐秋离长叹一声,他恨日本人,血手团的全体战士,都恨这些侵占自己的家园,屠戮自己亲人的侵略者,可是,我们毕竟不是畜生一样的日本鬼子。
唐秋离叫过卫生员小谢,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身合体的军装,身材苗条,系着皮带,扎着两条短辫子,干净、利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总是带着盈盈笑意,每当宿营时,都能听见她快乐的歌声,因为工作认真、负责,医术也过得硬,深受直属卫队战士们的喜爱,都把她当做小妹妹。
卫生员动作迅速地开始工作,唐秋离转过头去,向刘春交代任务,刚说了几句话,一声惊呼,他回过身,眼前的一幕,使他惊呆了。
年轻的卫生员,躺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短刀,那双明亮的眼睛,已经黯然无光,两个日本女人,一个手上沾满鲜血,另一个还紧紧的掐着这个卫生员的脖子,两人狂笑着,有一种变态的疯狂。
卫生员给她们包扎伤口时,受伤的部位,在女人的敏感处,战士们都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就在这时,一个日本女人忽然抽出一把短刀,猛的刺进卫生员的胸膛,另一个日本女人,同时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个花朵般灿烂、阳光的生命,就这样被丧心病狂的日本女人,给残忍的夺走了,而她,正在给夺去她生命的魔鬼,治疗伤痛,在她善良的内心,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山虎一脚一个,把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日本女人踢倒在地,战士们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呆了,可爱的小妹妹,没有倒在战场上,却被她要救治的日本女人给残忍的杀害了,随即,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拉枪栓的声音,响成一片。
唐秋离内心充满苦涩,他无法理解那个畜生民族的真正想法,因为他一时的不忍,一个年轻的战士,就这样倒在两个日本疯子的手下,花一样的年华,记得刚派到直属卫队的时候,每次遇到自己,都灿烂的一笑,非常正规的给自己敬礼。
小玲也非常喜欢她,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可是,现在却唐秋离不愿意再想下去,转身离开,把这两个丧失人性的疯子,交给战士们吧,她们不配享有生命的权利。
赶到机场的时候,两架飞机刚刚起飞,机场上还有好二十几架鬼子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翅膀上的膏药标志,红得刺眼,骑兵支队已经把鬼子飞行员都解决掉了。
他命令把这些飞机,全部炸掉,然后,他来到了伪皇宫,这里遍地狼藉,可以想象得出,那个所谓的皇帝仓皇逃跑时的狼狈,那两架飞机上,就应该是他们。
只差一步,就险些活捉这位皇帝,如果那样,东北乃至全中国的历史,也许就要重写,历史的脚步,就会在某一个拐点,走向不同的方向,看来,历史就是历史,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改变,唐秋离摇头苦笑。
特种支队的战士们,在四处搜查残余的伪满人员,唐秋离叫过带队的大队长付强和付刚哥俩,告诉他们,这里所有的一切,凡是有价值的统统拿走,尤其是文物和名人字画,务必要小心包装好,不许出一点差错,这些,可都是国宝。
这些东西,我们不拿走,也会让劫掠成性的小鬼子抢去,清点后,在包装的时候,我一定要亲自在场,然后,由特种支队,派一个中队的兵力,立即送回基地,唐秋离非常严肃的告诉他们哥俩。
最后,他来到了广播电台,这里,就是伪满洲国的“满洲之声”电台所在地,三支队的一个大队,已经完全控制了这里,各种设备保持完好,甚至连几个播音员都被当场俘虏。
唐秋离让他们打开播音设备,这几个播音员,面带惊疑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们从这些士兵对这个年轻人崇敬程度上,猜出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唐秋离让一个女播音员按照他写的稿子开始广播。
“满洲之声广播电台,现在开始广播,下面播送抗日血手团指挥长血手秋离,告市民书,告日本侵略者书”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倾听我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八章倾听我的声音
唐秋离让播音员播送的,实际上是一道文告,他是这样写的:“全东北和新京的广大市民们,我抗日血手团,是东北地区的人民武装,我们所有的战士,都生长在这块土地,因为日寇的铁蹄,践踏了我们的家园,我们只有拿起手中的枪,保卫自己的家园。”
自九一八以来,倭寇入侵,山河破碎,国土沦丧,生灵涂炭,家园遭毁,处处血泪,凡我中华血性男儿,岂能任人宰割,沦为亡国奴,大好河山,岂容倭寇恣意践踏
秋离等不才,愿以一腔热血,报效民族,以余等微薄之力,驱除倭寇,复我河山,吾等历经血战,袍泽赴难,强寇压境,优劣昭然,殊无惧意,抗争到底,虽九死亦无憾尔
广大民众,亦不甘受此亡国之辱,除国贼、汉奸外,普通民众,虽无拿枪之力,但不应忘国人之心,秋离谨表致谢凡是出卖国家者,日寇帮凶者,残害百姓者,甘心做汉奸者,血手团一律杀无赦
播送这个文告时,新京的大街上,无数的普通百姓,都驻足聆听,从此,血手秋离这个名字,深深的烙在关东几百万同胞的心中。
接着,发布新京军事管制委员会第一号令:从即日起,实行军事管制,晚九点后,实行宵禁,凡是破坏分子一经发现,就地枪决,武装日侨,立即无条件放下手中的武器,到指定地点登记、集合,否则,血手团将以日本军人的身份看待之。
因为“满洲之声”广播电台,不仅面对东北全境,还可以辐射中国大部分地区,乃至外蒙、苏联远东地区、朝鲜半岛和日本本土一部,这个影响可就十分大了,血手团不想出名都不行。
正在播音的时候,情报处长于得水送来一份绝密情报:“据查实,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已被日军大本营解职,旋即乘坐专机返回日本本土,南次郎大将接任司令官一职,后续情报,待查实后,详报”。
这是基地情报中心紧急转发过来的,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重要,关东军的最高指挥官换人了,那就意味着,鬼子无论在战略、战术上,都会做相应的调整。
对于南次郎这个老鬼子,唐秋离并不陌生,在穿越前的历史资料中,没少了解他,只是,和武藤信义刚刚打顺手,咋一换人,还不知道这家伙要出什么牌。
唐秋离考虑了一下,干脆亲自播音,他说道:“在东北的日本侵略者,我血手秋离,代表抗日血手团的全体将士,正告你们,无论从哪个国家的历史来看,凡是侵略者,最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在关东广袤的土地,在白山黑水间,在茂密丛林里,在巍峨高山上,到处都有我们的战士,紧握手中的钢枪,打击侵略者,关东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埋葬你们的坟墓,只要你们一天不退出我们的国土,抗日血手团,将于侵略者血战到底,直到把你们全部赶出中国的领土
唐秋离义正言辞、铿锵有力的声音,随着无线电波,飞向中国的每一个角落,从此,抗日血手团和血手秋离这个名字,变得家喻户晓,每个听到的人,都充满好奇,这是什么武装?这个血手秋离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绰号挺恐怖的,血手
这也就意味着,血手团正式从幕后走到前台,走到人们的视野中,并且抗起了东北抗日的这面大旗唐秋离也是借此机会,打击关东军和那些汉奸的士气,并且造成极大的政治影响,为下一步更大的军事行动造势。
奉天,关东军司令部会议室,南次郎大将,目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刚才,他和在座的一众鬼子高级将领们,收听完唐秋离的广播,谁也没有说话,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缭绕的烟雾,在慢慢的升腾。
其实,血手团在距离新京还有两天的行程时,南次郎和他的参谋长西尾修造中将,就已经判断出血手团的进攻目标,而且根据他们对防守新京的指挥官和兵力的了解,新京肯定是保不住。
南次郎也不想丢了新京,这并不是说,新京有多大的军事价值,最重要的是它的政治意义,毕竟是满洲国的首都,那位皇帝的龙驾所在地,同样,这位皇帝有价值的,是他的政治意义。
南次郎也没有像武藤信义那样,调集大军,紧急增援新京,他很清楚,根据前几次和血手团作战的规律来看,关东军主力离新京还有几百公里的时候,恐怕血手团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何况,关东军的主力部队,被武藤信义那个愚蠢的家伙,调到距离新京几千公里外的安东一线,远水解不了近渴,新京周边兵力空虚,等救援部队精疲力尽赶到的时候,只能是面对空无一人的战场。
还会形成武藤时期的局面,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永远都在追赶一个看不到的影子,而这个影子,随时都会让帝国的军队失血,这不是我南次郎想看到的局面。
新京不能不去救援,但是,怎么个救法,南次郎和西尾修造,一时还真没有最好的办法,本来以为派飞机去,就算不能击退血手团的进攻,坚持到增援部队到来应该没问题。
哪知道,八架飞机,刚到战场,屁都没放一个,就被血手团给来个团灭,新京一万多守军,没到六个小时,就全军覆没,血手团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轻取新京。
关东军航空队司令官对自己颇为不满,这帮长翅膀的家伙,可是大本营的心尖宝贝,虽说名义上是归自己管辖,实际上,后面那只手,是大本营,自己有需要,还得和这些家伙们商量着来。
万幸的是,在新京失守前,派飞机把那个满洲国的皇帝给接出来了,好险那,就差那么一步,要是满洲国的皇帝被血手团给俘虏了,那自己的差事也就干到头儿了,被送上军事法庭都有可能。
现在,大本营来电,严词诘问新京失守的原因,找出责任者,还要把自己召回本土述职,司令部里,同情武藤信义的气氛,骤然多了起来,弄得自己说什么,武藤阁下在的时候,尽管吃了几次败仗,可也没有弄丢新京,弄得自己很被动。
南次郎想想就无比的愤怒和非常的郁闷,自己刚刚接任关东军司令官还没到十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是我南次郎的责任吗?这帮蠢猪,这几天,南次郎阁下,都有杀人的冲动。
不行,这件事情得有人为此负责,南次郎和西尾修造嘀咕一阵,然后回到会议室,那些个高级将领们,各个表情木然,还在那闷头抽烟,几个与这件事多少有些瓜葛的鬼子军官,眼珠儿乱转,显然在打什么主意。
一拉门儿,迎面扑来的刺鼻烟味和滚滚烟雾,差点把南次郎和西尾修造俩老鬼子造个跟头,一口气都差点倒不上来,几乎怀疑这是火灾现场。
南次郎落座,西尾修造中将开口了:“诸君,都听了匪首秋离的广播,不知都有何感想,不妨直言。”
这些鬼子高级将领,也都是老油条,各个都在人堆儿里打滚多年,岂能是一两句话,就能掏出老底儿的
西尾见没有人接话茬,只好继续诱导,“这是对我大日本关东军军威最直接的挑衅,诸君都是帝国的精英,难得没有一点想法和好的建议,能容忍如此的羞辱?”
西尾修造话说完了,会议室里还是一片安静,只有狠命吸烟的“吱吱”声,丢了满洲国首都新京,这事儿太大,一个不好,兴许把自己牵连进去,认真追究起来,恐怕已经被解职的武藤阁下,也逃脱不了干系。
其实这些鬼子高级将领,不是傻子,造成现在的局面,主要原因是武藤信义任司令官期间,连续几次大的战略决策失误所致,被血手团牵着鼻子走,直接责任人应该是武藤,可是,当场指出来,难免有落井下石之嫌疑,日后在同僚间,就不好混了。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交换一下眼神,都暗骂这些老油条,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无奈,西尾只好把话挑明,“诸君,此次新京战役,原本不应该出现这种局面,只有再坚守五至八天,各路援军就可到达新京外围,到时,里应外合,不但新京可保,而且连血手团匪部都快就地歼灭。”
这些鬼子高级将领听明白了,是要抓替死鬼啊,那不早说,害的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准谱,总算不用干落井下石的活了。
“都是守军指挥官指挥不力,平素整军不严,才遭此败绩,而且,该军官临阵脱逃,竟然挤进满洲国皇帝的专机,逃到奉天,现在,就在门外等候诸君的诘问”西尾把话挑明了。
两个宪兵把倒霉的敏田义夫押进来,这家伙走进会议室,就感觉到进了狼窝,将星闪烁的将军们,看着他目露寒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敏田义夫偷眼扫视了一下,有几个接受过他的金票,并且享用过他妻子那美丽动人的**的将军都在场,他的心里燃起了一线希望,他自己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太大,官儿是做不成了,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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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撤出新京
第一百四十九章撤出新京
西尾修造用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敏田义夫,看得他心里阵阵发寒,腿肚子禁不住颤抖起来。
血手团进攻的那天,他就坡下驴,从前线跑回市区,说实话,血手团的阵势,真的把他吓住了,回到家里,忙着收拾金银细软,他连分析都不用,知道新京肯定守不住,现在是如何跑的问题。
什么忠于天皇,为了大日本帝国献身啊等等,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敏田义夫本来就是个小商人家庭出身,当初考入军校,是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也是为了光宗耀祖,总算在军队里平平安安的混到了中佐,来到满洲就是为了发财。
对于占领满洲这块土地,他不像绝大多数日本军人那样,看做是帝国的荣耀和胜利,他看到的是遍地的黄金,费尽心思,花了不少钱,搭上老婆的**,反正老婆都不知道给自己带了多少顶绿帽子,换来这个美差,哪知道,刚要大展拳脚,却飞来这场横祸。
看做他收拾东西,那几个侍妾拉着他的衣服不松手,后来,在手枪的威胁下,这几个女人才不情愿的被赶进了地下室。
他正在那发愁,怎么才能跑出重围之下的新京,宪兵过来找他,说是满洲国皇帝陛下,现在很惊慌,宫里已经乱作一团,要见司令官阁下。
大概这位皇帝,只有在日本人身边才感觉到安全,无奈,敏田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城防最高长官,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宪兵进宫。
果然像这个宪兵说的那样,皇帝陛下已经快要崩溃了,身边的侍卫没剩几个,宫里的太监、杂役等,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窜,在满洲人面前,敏田义夫可是正宗的大日本帝**人,具有狼的特质。
他掏出手枪,毫不犹豫把两个小太监给毙了,立马稳住了局面,看在平时没少占这位皇帝好处的面子上,又温柔的安慰思维已经处于空白状态的皇帝。
幸运之神降临,南次郎司令官拍来电报,鉴于新京的局势危险,帝国关东军航空队将要派飞机,把皇帝陛下接到奉天,敏田连连感谢天照大神,好人有好报啊!
他带着宪兵,护送皇帝到了飞机场,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苦苦等待,城内已经响起了枪声,望眼欲穿的飞机终于来了,他命令宪兵,立即在机场附近组织防御,他护送皇帝陛下,理由是,保护好皇帝,是他的职责。
飞机刚起飞,一大队反日武装的骑兵,就冲进了机场,敏田暗自庆幸,就差一步啊!
到了奉天机场,他本来想打算,再展开金钱攻势,好让自己逃过这一劫,可是,刚下飞机,皇帝陛下是被保护严密的车队接走的,自己是带着手铐被宪兵押走的。
将军们开始严厉的责问敏田义夫,提出各种问题,比如,进攻的血手团火力如何?兵力是多少?士兵的战术动作是否熟练?你的防御阵地是怎么设置的?你是怎么部署兵力的?等等。
可怜的敏田义夫,除了能含糊的回答出,血手团有好多火炮这个问题之外,其他的,根本无法回答,要是高桥参谋长在就好了,那些活儿都是他干的,现在,他只能剩下满头大汗和近乎呆滞的眼神。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那几位正襟危坐,正气凛然的,接受过他的金票、享受过他老婆性感**的将军们脸上,他失望了,这几位,就像根本不认识他,说的话还特别尖锐。
结果出来了,新京守备队司令官敏田义夫,处置失当、懈怠军务、畏敌如虎、临阵脱逃,致使新京几乎不战而落入敌手,现剥夺军职,送交军事法庭,全体军官的意见,空前一致。
倒霉蛋敏田义夫,被撕下肩章、领章和绶带,几乎是被宪兵倒着拖走的,临被拖出会议室前,他的眼睛还直盯着,那几位和他共享过同一个女人,有连襟之谊的将军。
在座的鬼子将军们,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几位敏田义夫老婆的恩客,心里就像放下一块儿千斤巨石,浑身上下都轻松。
在新京失守,这个让那个关东军丢尽颜面的大事件中,倒霉的敏田义夫,只不过是整个事件中,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很快就被遗忘了,这个人也就在没有了消息。
找到了直接责任人,下面就要如何来补救了,新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收复回来,否则,在座的各位都难辞其咎。
南次郎很快就做出了部署,调动在安东一线的关东军主力部队,通过铁路和汽车运输,以最快的速度,往新京方向分进合击,各地的部队,往新京周围集结,在主力部队没有到来之前,不许和血手团的部队进行任何接触。
同时,关东军航空队派出大批侦察机,严密监视血手团的动向,情报本部派出得力特工人员,混入新京城,收集所有情报,尽快摸清血手团的底细,尤其是那个血手秋离,有关他的情报,越详细越丰富越好。
鬼子在策划如何收复新京,唐秋离在新京这边,却忙得不可开交。
部队第一次占领这么大的城市,总部的这些大佬,没有一点接收城市的经验,干着急使不上劲儿,只能是边干边学,这可倒好,还得抽时间帮他们普及基本知识,自己还担任着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累死了。
同时,对于整个城市及周边城镇的物资、设备、财产收缴和运输问题,也得具体过问,还得是大城市,油水真厚,每天都有几十辆大卡车往基地方向运输物资、设备等。
尤其是制造各种武器弹药的原材料,机床等,更是让唐秋离心花怒放,有了这些东西,自己造坦克都敢,就是没必要,东北多是山地,不适合大规模的装甲集群活动。
他要把新京搬空,当然了,这是对鬼子军需仓库和日资企业而言,中国人的东西,一点没动,还给不下十万人的贫困市民发放了粮食和生活必需品,再加上每人五块大洋。
反正血手团现在是有的是钱,攻占了新京,光是在伪满皇宫里,连国宝,带金银珠宝就运走二十多卡车,对于日本人,更是采取一贯的方针政策,就是搜光、抢光、拿光!
这一下,可谓是收获巨大,全部金银和大洋加起来,超过了历次打劫的总和,唐秋离越来越感到,自己绝对有坐胡子的潜质。
这样的政策,遭到了日本侨民的强烈反对,日本人推举出几个最有号召力和威望的商人,带着四个绝色日本美女,求见唐秋离,唐秋离告诉他们,不杀他们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心里底线,不要在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你们日本人,在本土的时候,有这么多的财产吗?为什么到了中国的土地后,你们就迅速发财,你们应该清楚,自己的财富是怎么得来的?
这几个日本商人,看到唐秋离说着说着就眼冒寒光,杀机毕露,吓的都快尿裤子了,那还敢再多说话,出了唐秋离办公室后,都有重新活一回的感觉,血手团这个年轻的头领,他发怒的那一瞬间,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这四个日本女人,却没有跟着走,俨然以女主人的身份,开始打理起他的生活来,唐秋离打电话让小玲到办公室来一下,小玲进来后,一愣,看到这一景,也不说话,含笑看着这四个日本女人,在唐秋离的办公室里忙活。
唐秋离心里也发笑,他没有硬撵日本女人走,也是让那个她们见识一下小玲的风采,也绝了那些日本商人的念头,他对这四个日本女人介绍道:“这是我的未婚妻张小姐,我想,这不需要几位吧?”
这几个日本女人看到小玲,对照之下,光彩全无,自惭形秽,别的不说,光是那气质,就判若云泥,人家是仙女,自己咋感觉像窑姐儿,原来觉得自己是凤凰,现在一看,就草鸡一个,这个中国人的头领,有这样一位未婚妻,咱们那还能入人家的法眼。
人比人得死,灰溜溜的走了,其实,这四个日本女人,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用自己的美貌和**,俘虏唐秋离,让他舍不得离开这个**窟,分散他的注意力,给鬼子调集部队争取时间,这日本人也够阴险够恶心的,啥招都想得出来!
部队在新京的良好形象,更是感动了许多市民,这样的军队,就是老百姓自己的军队,很快就掀起一股参军热潮,短短几天,部队就招收了四千多名新兵。
都是有文化,身体素质好,家庭背景清白的青年,其中还有一千五百多女兵,还有一千三百多技术工人,也加人了部队的行列,唐秋离很清楚,这里面,应该混进不少日本特务,算了,就交给秋生哥的情报保卫部去处理吧。
已经是占领新京第八天了,鬼子终于有了动作,情报显示,各地的鬼子,已经开始向新京周边集结,滞留在安东一线的鬼子主力部队,于今天向新京方向急进,都是机械化行军。
该到走的时候了,大部分部队,已经在昨晚带着几千新兵,悄悄的开出新京,踏上返回基地的征程。
唐秋离带着直属卫队,最后一批撤出新京,看着夜色笼罩下,依然灯火灿烂的城市,这个战斗和生活了八天时间的地方,他忽然非常怀念起基地那湿润的空气,和田禾的清香。
身旁的小玲,轻声的问他:“想家了?”他无声的点了点头,小玲的脸上,绽开一抹微笑。
唐秋离最后回望一次,这个实际上已经破产的城市,一提缰绳,在马蹄轻快的叩击声中,隐入夜色。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章 南次郎的闹心事儿
第一百五十章南次郎的闹心事儿
血手团的部队撤离新京,在新京的日本侨民,并不知道部队已经撤离,还乖乖的呆在各自的家中,因为根据新京军事管制委员会的命令,凡滞留在新京的日本侨民,不得离开住所。
如果非得要上街的话,那就格杀勿论,除非手持军管会主任血手秋离亲笔签发的特别通行证,遗憾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张特别通行证出现在街面上。
这下可便宜了新京的中国老百姓,那些日本人的工厂、商店、铺面几乎就是无主之物,尽管拿就是了,日本人猫在家里不敢露头,两天功夫,已经被血手团打劫过一回的日本侨民的资产,又被过惯了苦日子的贫困市民,非常仔细的过了一遍筛子。
大到床铺被褥、桌椅板凳,小到灯头电线、碗筷、饭勺、锅铲,墙上的钉子,地上的地板,充分发挥了关东百姓,勤劳节俭的优良品质,和精打细算的特征。
有的日本企业的厂房、办公楼,连窗户、门框都被拆下来,那些笨重的机器,血手团运不走,老百姓也搬不动,好办,砸碎了,拆开了,小块拿回家。
总算鬼子大楼盖得结实,否则,那些砖头瓦块的,都能被老百姓拆回家砌猪圈,后来,附近郊区、农村的老百姓也得到了信儿,赶着马车,推着人力车,蜂拥而至,又是一遍拆卸。
人们的力量是无穷的,仅仅三天工夫,日本人好几十年才攒下的家底儿,除了地皮搬不走之外,到处都是拆迁现场的历史重现。
总算普通老百姓对皇上还有点儿惧怕的意思,要不,恐怕皇宫也变成了垃圾场,这你说,让皇帝老倌御驾回来,在那住?
这种场景,在“八一五”光复之后,曾经真实的上演过,在关东这个地方俗称“捡洋落”。
唐秋离当初规定军事管制的目的,专门针对日本侨民,就在于此,他可是深知中国普通百姓,那种自发的主观能动性,你要是刻意去发动,百姓心存疑虑,效果反而不好。
行军路上的唐秋离,接到了新京情报中心站发来的相关情报,乐不可支,这下子,小鬼子的经济基础算是彻底报废了,就算恢复过来,没有个三五年功夫,也达不到现在的水准。
第四天头上,窝在家里不敢动地方的日本侨民,觉得奇怪,这几天咋没见到这些土匪,过来核对人头儿呢?实在憋不住了,壮着胆子,溜到街上探听消息。
这才知道,血手团在三天前就撤走了,到了自己买卖那一看,哭都找不着地方,除了这身衣服,自个现在是穷光蛋一个了。
忙着联系鬼子军队,把新京的情况报告上去了,各路的鬼子,这才敢放心大胆的,往新京快速推进。
南次郎大将和西尾修造中将乘坐的专机,在新京机场好不容易才降落下来,期间,还玩了几下惊险的跳跃,把这两个老鬼子吓得脸色煞白,好悬心脏偷停。
这个机场,除了水泥跑道没用处外,其他的,都被拆得相当干净,就是跑道上,也还有几个大坑,估计是老百姓想看看,下面埋着啥好东西没有才干的。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两个老鬼子,在宪兵的保护下,来到了新京街头,看着往日还算繁华的新京,变成了现在的瓦砾场,南次郎脸上的黑线是越来越粗,做为一个政客型的军人,他太明白了,帝国多年花在新京的心血,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尤其是其中的政治影响,损失更是无法估量,血手秋离这次攻占新京的军事行动,明确的告诉帝**人和支那百姓一个信息,在满洲,只有血手团愿意,可以占领任何一个城市。
这让他回想起满洲事变以后,大日本帝国的军队,不正是这样做的吗!十几个人,打在一面太阳旗,就可以占领一个拥有十几万人口的县城,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
南次郎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不想再看到,已经成为瓦砾堆的新京市面,如果让新京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帝国还得投入多少人力和财力,如果血手秋离,每占领一个满洲的城市都如法炮制,帝国还有能力继续扩大侵华战争吗?
难道是风水轮流转?轮到帝国遭罪了?作为日本军队的高级军官,他非常清楚帝国的基本国策,在他的内心,第一次对于帝国要发动的全面侵华战争,产生一丝忧虑。
血手团和血手秋离,绝对不能存在于满洲的土地上,无论采用何种方式,这股反日武装,必须彻底铲除,他的危害性,已经远远超过抗联,南次郎心里暗暗发狠。
心情舒畅的唐秋离,并不知道南次郎,在新京瓦砾堆前发黑的猪脸,和咬牙切齿的模样。
目前的局势很明显,鬼子主力部队和往新京集结的各路鬼子,并不是想合围聚歼血手团于新京城下,收复新京,是他们的唯一目的,唐秋离很清楚,自己这一下狠招,真正打疼了鬼子。
此战的目的,不在于歼灭多少鬼子,更重要的是政治意义和经济目的,换句话说,关东军丢不起这个脸,伪满洲国皇帝和那些汉奸经不起这么吓,小日本受不了这样的损耗。
有此而引起关东军的注意,以及随之的大规模围剿和进攻,在所难免,自己的部队,会成为关东军的头号敌人,这样也好,也算是为了东北的抗联和杨将军尽了一份力。
历史上,南次郎就任关东军司令官以后,是东北抗联最为艰苦的时期,部队损失超过三分之二,现在,由于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即将出现的可能,这种创造历史的感觉,真的非常动人。
鬼子收复新京后,接下来的,就应该是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那得看能不能找到血手团的踪迹,自己把部队全部收拢回基地,来个神秘失踪,让那个南次郎怒气冲天的在关东大地上早自己拼命吧。
这就好比是一个怒气冲天的对手,憋足了劲儿,杀气也有、怒气也有、狠劲也有,一心想干掉对手,可是,举着刀,愣是找不着人,等这股心劲儿泄了,在狠狠的给他几下。
现在和鬼子斗,不明智,犯不着和红眼睛的疯牛顶架。
他把部队撤离新京的消息,通报给了杨靖宇将军和**满洲省委,在电报里,唐秋离又特别提醒,鬼子大规模集中在新京周围,腾出手来之后,一定会有所行动,血手团转入休整阶段,近期不会和鬼子发生任何战斗。
在各地,就剩下抗联的部队,为避免成为鬼子的主要打击目标,唐秋离建议,抗联收缩部队,做好抗击鬼子的疯狂报复的思想准备。
**满洲省委和杨将军都很快的回复电报,非常感谢血手团的信任和提醒,各地抗联部队,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如果又鬼子的异常举动,会在第一时间通报唐指挥长。
杨将军在回电中,提到了此次的新京之战,称之为自东北抗战有史以来最大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东北抗日民众的斗志,唤起了民众的抗日热情,其胜利的意义不在于歼灭多少日军部队,而是在政治上的巨大胜利。
杨将军还特别提醒,此后,关东军会把血手团作为主要对手,血手团的处境会变得的更加险恶,望唐指挥长善自珍重,如果需要抗联一路军的支持,万望推辞。
接到回电后,唐秋离不由得回忆起,和将军相处的那段时光,可以说,从将军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将军不愧为民族精英,久经战阵,在电文中,寥寥几句,就把新京之战的意义,和血手团今后要面对的环境,说得清楚透彻。
唐秋离当然不能让那个南次郎舒服,让小鬼子好受了,他命令刘春的骑兵支队,和郑勇的炮兵支队一部,迅速逼近哈尔滨近郊,主动对哈尔滨守敌发起猛烈进攻。
打的越热闹、越猛烈越好,目的不是要占领哈尔滨,而是给鬼子指挥官造成错觉,以为血手团主力部队,要占领哈尔滨,打乱鬼子的整体部署,争取把向新京挺进的关东军主力部队一部,吸引到哈尔滨周围。
随后,主力部队在鬼子来的路上,设下埋伏,全歼该敌,这是典型的围城打援,力争在部队全面转入休整前,打一个大歼灭战。
骑兵支队和炮兵支队一部,逼近哈尔滨近郊后,在大白天,支起火炮,对准哈尔滨的鬼子,展开猛烈炮击,骑兵在炮兵阵地后面,纵马奔驰,远远看去,烟尘四起,不知道有多少部队在往哈尔滨扑来。
守备哈尔滨的鬼子,果然慌了手脚,此时的哈尔滨,防守的兵力甚至比新京的还要少,血手团这么大的阵势,可把鬼子指挥官吓坏了,血手团既然能打下新京,那打下哈尔滨也是非常轻松的。
一封接一封的求援电报,雪片似的飞到还在新京闹心的,南次郎和西尾修造这俩老鬼子的手里,这俩老鬼子,面面相觑,血手秋离这是要干什么?
刚占领了新京,还要占领哈尔滨,胃口也太大了吧?可是,现在的所有部队,行军的目标是新京,而哈尔滨也不能再丢了,那可是满洲的又一个军事、政治、经济中心啊!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回家之路(一)
第一百五十一章回家之路(一)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商量了一下,新京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只剩下善后工作,就是现在的兵力少点儿,满打满算才有不到一个联队的兵力到达新京市内,难不成血手团还能来个回马枪?再占新京?
根据血手秋离用兵的特点分析,此人惯于冒险,总有出人意料之举,再次袭击新京,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目标是什么?
这俩老鬼子突然打个寒战,莫非目标是我们两个?把本来应该到新京的部队,吸引到哈尔滨方向,趁着新京现在还是一座空城,出奇兵突袭新京,就现在新京的这点儿兵力,根本不当事儿!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俩人越分析,越觉得有极大的可能,似乎在暗处,有无数双冒着寒光的眼睛在盯着他俩。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唐秋离这一仗,可打可不打,打了,在全军修整前,占了个便宜,不打,部队也没啥损失,都是这俩老鬼子疑心太重,也是让那个血手团的一连串战绩给打怕了。
西尾修造赶忙致电哈尔滨方面,确系血手团之主力部队在围攻哈尔滨?哈尔滨方面回电,可以判定,确系是血手团的主力部队,否则,一是没有那么猛烈的炮火,二是不会在白天,对有坚固城防工事的哈尔滨发起攻击,三是据观察哨报告,还有大批血手团的部队,在陆续开来。
这俩老鬼子没法子了,哈尔滨丢不起,要是再丢了哈尔滨,他俩就别想在军界混了,下半辈子恐怕要在军事监狱里面渡过。
哈尔滨必须要增援,增援的部队少了,会被血手团吃掉,后来,南次郎一咬牙,从安东方向往新京急进的关东军主力部队,全体改变行军路线,直扑哈尔滨,原定到新京集结的各路部队,迅速北上,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战场。
力争把血手团的主力部队纠缠住,等安东方向来的大军一到,马上合围血手团之主力部队,南次郎咬着牙下达命令,找你还找不着呢,这下好,就让哈尔滨,成为血手秋离的葬身之地。
命令一下达,安东方向过来的鬼子可就乱了套,二十来万大军,那是说转身就转身、说掉头就掉头的吗?
行进速度快的鬼子,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达新京外围,这下可好,后卫变前队,掉头往哈尔滨方向急行军。
这边鬼子遵照南次郎的命令,改变行军方向,各路鬼子闹的人仰马翻,怨声载道,普通鬼子兵,腿都快遛折了,纷纷咒骂着最高司令官,南次郎的女性亲属问候个遍。
在哈尔滨周围,唐秋离已经布置严密,张网以待,这一仗,他的胃口不太大,抓住鬼子薄弱的一路,吃掉鬼子一两个联队就蛮不错了,速战速决,在全军修整前,来个漂亮的结尾,也是很不错的!
安东方向来的鬼子部队,一改变行军方向,各地的情报站和一直尾随监视鬼子的特种分队,都发来情报,情报的内容基本一致,就是安东方向来的鬼子部队,全部改变原来的行军方向,看其行军目标,直指哈尔滨方向。
这倒是出乎唐秋离的意料,原来他判断,南次郎这个老鬼子,最多会派来几万人的增援部队,因为新京才是他的主要目标,可这次,老鬼子一反常规,把全部兵力都压上来了。
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是这样的局势,在新京周边潜伏一个支队的兵力,说不定能活捉南次郎和西尾修造这两个老鬼子,也好早一点为东北的百姓除了这俩祸害。
这仗没法打了,两万多人,对上二十来万鬼子,自己的脑袋还没有锈逗,他暗叹一声,命令攻击哈尔滨外围的骑兵支队和炮兵支队一部,迅速撤离战场,往集结地隐蔽行军。
各处埋伏的部队,撤离现在的地区,隐蔽行军,以最快的速度和骑兵支队会合后,等待命令,撤回基地。
各部均不得与鬼子部队发生战斗,以不暴露目标为妥,迅速离开平原地区,进入山林地带,注意防空。
他带着总部人员、直属卫队和特种支队一个大队的兵力,共计有一千多人,离开哈尔滨近郊,往集结地靠拢。
血手团突然撤出战斗,让哈尔滨的鬼子指挥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随即接到了西尾修造的电报,告诉他,各路援军,正在往哈尔滨周边攻击前进,拜托他务必守住哈尔滨,你就是大功一件,是帝**人的楷模,是天皇陛下最忠诚的武士!
拿着参谋长阁下的这封电报,鬼子指挥官比较闹心,血手团的部队突然撤出战斗,他明白原因,援兵来了吗,关键是,自己刚才叫得最凶,好像不来救援,就看不着明天的太阳似的。
二十来万大军,都救火似的往这赶,要是到了哈尔滨,一个支那部队士兵的影子都没有,那自己该咋说?
你说这该死的支那血手团也是,没事儿你来这儿捣什么乱,要打你就打到底,突然没影了,这算怎么回事?不是让我难做吗?不带这么玩儿人的!
哈尔滨的鬼子指挥官为难了好一阵子,硬着头皮发了一封电报,把实际情况向南次郎汇报了。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这俩老鬼子接到电报,愣了半晌,哭笑不得,哈尔滨没有失守这是好事儿,再把部队往新京方向调?可不带这么玩儿的,往后还怎么指挥部队了,说话就像放屁一样。
最后,南次郎下令,各部队都回原来的防区,强化防区治安,清剿当地支那武装,关东军机动围剿兵团宣告解散,该干嘛还干嘛去!
武藤信义拼凑起来的关东军机动部队,折腾了几个月,不但没有收到效果,反而丢城失地,损兵折将,因为抽调了大部分兵力,使得原来的防区,兵力不足,当地的反日武装,趁机兴起,出现了一个抗日新**的大好局面。
南次郎此时已经回到了奉天,他也害怕在新京被活捉,刚回到司令部,他就协商关东军航空队,派出大量侦察机,全方位侦察血手团的动向。
侦察情报汇集到关东军情报本部,根据情报显示,在满洲的平原地区,发现几支人数比较多的部队,觉察我帝国飞机后,迅速进入山区,随后的侦察没有效果,已经失去目标。
关东军情报本部的结论是,这些支那部队,确系血手团的部队,其巢穴应该在大、小兴安岭、长白山一带的深山密林中,情报和结论送到南次郎的案头。
这个老鬼子把情报本部本部长叫过来,一顿大嘴巴子加臭骂,末了,还把这几页纸撕得粉碎,摔到这位可怜的部长脸上。
后来,据从关东军司令部传出来的内幕消息,南次郎司令官是这样骂的:“蠢猪、笨驴,脑袋进水了!血手团的老巢在大、小兴安岭、长白山一带,放屁!你怎么不告诉我说,血手团的老巢在地球上!回去把脑袋往墙上撞一百下,滚!”
从此,在大日本关东军司令部院子里,经常会看到一个鬼子军官,嘴里念念有词,就是蠢猪、笨驴、在地球上之类的,据说,这位就是忠实执行了南次郎司令官的命令,用脑袋撞了一百下墙之后,严重脑震荡引发后遗症的,前关东军情报本部本部长。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小村庄,和关东平原上千万个村庄一样,十几户人家,唐秋离带着小玲和山虎、巴特尔还有二十名直属卫队的战士,在这里宿营,屯子太小,住不下一千多人,部队分散到各个村庄去住。
在宿营的时候,各支队发来电报,已经到达集合地,请示下一步行动,总部和距离集合地还有将近一天的路程,两万多人的部队,不可能长时间滞留在一个地方,目标太大,极其容易暴露。
唐秋离和刘铁汉、冯继武商量一下,部队可以先行撤回基地,不必等总部,又重申了一下命令,回撤的路上,绝对不允许和鬼子、满洲国兵发生任何战斗,免得回基地的时候,手脚不利索,带去麻烦。
总部身边有一千多人的兵力,完全可以保护总部的安全,各支队回到基地后,没有总部指挥长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许离开基地。
唐秋离和小玲单独住在一户农家院子里,大家也都知道,这对恋人好久没有在一起了,给他们创造点机会,山虎和巴特尔知趣的跑到战士们那里。
临走时,巴特尔还朝着他俩直做鬼脸儿,那顽皮样,把他俩逗得直笑,谁也想不到,名声在外的“血刀”巴特尔,还有天真烂漫的一面。
但是,唐秋离和小玲却很清楚,这个弟弟,今年还不到十七岁,吃过晚饭后,他俩拉着手,到村外散步,怕惊动卫士,俩人孩子似的悄悄溜了出来,也是,俩人想亲热的时候,身边跟着几个荷枪实弹的大小伙子,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季节已经是阳历六月初了,关东的六月,处处青草萌生,杨柳吐绿,晚风中流动着清新泥土的气息,吹得人心里柔柔的,空气中,弥漫着生命蓬勃的律动。
唐秋离和小玲肩挨着肩,坐在毛茸茸的草地上,黑夜里,小玲的双眸,如天上的星辰般闪闪生辉,唐秋离看着恋人的曼妙身姿,有一种陶醉的感觉,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和小玲在一起,享受着美妙的生命了。
他刚要把小玲搂进怀抱,却警觉的听到传来的脚步声,细听之下,应该是十几个人,这么晚了,会是些什么人呢?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回家之路(二)
第一百五十二章回家之路(二)
唐秋离身边的小玲,也从沉醉状态下清醒过来,警觉的看着他,眼中闪着警惕的光芒。
脚步声更近了,唐秋离马上判断出,这不是自己的部队,因为这些人走路杂乱无章,步履沉重,没有训练有素的战士们夜行军的轻捷和灵动。
要是血手团的战士就这样的水准,唐秋离保准把这个大队长撤职,让他去基地喂猪。
这些人越走越近,唐秋离一拉小玲,俩人迅捷的藏身到一棵大柳树后面,人影憧憧,不是十几个,二十多个人,他们到了柳树附近,停住脚,随即蹲下身来,像是要商量什么事儿?
夜静悄悄,微风中,这些人的低低交谈声,清晰地听得见,一个公鸭嗓子的人问到:“郑老二,你摸准没?这些可都是当兵的,别他妈油水没捞着,把命再搭上!”
那个叫郑老二的压着嗓子回答道:“哥几个就放心吧,咱早就哨听好了,他们今个一进屯子,咱就上心了,就那么二十几个人,要是聚堆住,咱也没辙,可他们分开住了”。
又一个人问道:“都咋住的?”郑老二说:“仨俩一伙,分到各户去住的,咱瞄上的,是那个当官儿的,那些当兵的都管他叫啥指挥长,就住在紧把屯子西头的老刘家。”
公鸭嗓儿又问到:“确实没有马弁在外头守着?”郑老二有点着急,“哥几个,这是掉脑袋的事儿,咱敢打马虎眼吗!那个当官的,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他身边还跟着个小娘儿们,咱亲眼看见她打一个包里拿出钱来给老刘头,说是伙食费”。
还是那个公鸭嗓子,“瞅准了?郑老二答道:“没错,都是白花花的现大洋,约莫着得有几千块,哥几个没看着啊,那小娘儿们长得,那叫一个俊,那身条儿,**鼓鼓的,屁股大大的,我猛一打眼,真勾人,好悬没跑马,要是让咱睡一宿,死了都他妈值得!”
躲在柳树后面的唐秋离和小玲,清楚的听到这帮家伙,直吞口水的动静,唐秋离差点憋不住笑,小玲气得脸色涨红,就算是在夜里,唐秋离也能感觉到小玲那恼羞成怒的神态。
这些家伙现在是不但要钱,还有人,就地商量起怎么处理这个漂亮的小娘们,七嘴八舌的,有的说,把男的宰了,女的拿回来,哥几个轮流睡她几宿,给大伙当老婆怎么样?
有的说,就睡她一宿,干脆卖到窑子里,还能换不少钱,有的更干脆,这回的份子钱不要了,就要这个小娘们,郑老二平常总爱粘荤腥,他说好,准差不了,估计,这位是个色中恶鬼,这帮家伙边说还边嘿嘿的淫笑。
最后那个公鸭嗓子说话了:“都他妈争啥,我先玩够了再说,尝过爷们的滋味,那小娘们还不死心塌地的跟着咱,她离不了了!一宿让她**就得四、五次,”看来这个家伙是个头儿。
小玲早就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唐秋离摁着,早就拔枪打死这些混蛋了,感觉到身边唐秋离憋不住的笑意,小玲更羞了,可是,拿枪的手,被他紧紧攥着,气得小玲用另一只手狠狠掐唐秋离的后背,把唐秋离掐的直咧嘴。
接下来,这帮家伙商量着如何下手,唐秋离拉着小玲,在不惊动这帮家伙的情况下,悄悄的回到屯子里。
叫醒山虎他们说:“一会儿大伙看一出好戏,不过,谁也不许动枪,全抓活的,小玲从卫士手里要过一支冲锋枪,恨恨的提在手上,看来,有这帮家伙好看的。
说来也怪,要是小玲不在他的身边,就凭这帮家伙说的话,当场就得让他全都宰喽,可刚才小玲在身边,唐秋离忽然又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就是想看看小玲那种羞恼的模样,可能最近心情不错,童心大起,他也不知道为啥有这种想法。
看到小玲这样,唐秋离忍着笑,悄悄的对小玲说:“我怎么没看出有多漂亮呢?咋谁都惦记呢?”气得小玲追着他打,把山虎他们看得愣头愣脑的跟着傻笑,这张院长咋忽然变得活泼起来了呢?
依着大家的意思,一通子弹解决得了,唐秋离不答应,说是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拿这帮家伙乐乐,没办法,山虎、巴特尔和二十个卫士,按照安排去埋伏了。
唐秋离摇头晃脑的上下打量小玲,手摸下巴颏直点头,嘴里还不住的“啧啧”有声儿,一副猪哥嘴脸,气得小玲直跺脚,扭过脸儿去不搭理他。
下半夜,屯子把西头的老刘家院子里,潜进二十多个黑影,到了窗前,把一个管子形状的东西,捅破窗户纸探进去,火折子一闪,好像点着了,这是往屋里吹迷药呢,约莫有七八分钟后,其中的四个人留在院子里放哨,剩下的,拨开门栓,一股脑的拥进屋子。
油灯点亮了,屋子里传来一阵出乎意料的惊讶声,“人哪?郑老二,你他妈不是一口咬定就在这儿么,人哪,你他妈说!”
屋子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其实,就怎么大疙瘩地方,多余再费劲儿,可能还不死心吧,还是那个公鸭嗓子反应快,“不好,着道儿了!风紧,撤呼!”说完,第一个窜出屋子,剩下的,跟头把式的接着跑出来。
晚了,外面是黑洞洞的枪口,火把照的院子里通亮,这帮家伙当时就傻眼了,愣了一下,公鸭嗓子高喊一声:“弟兄们,拼了!”抡着大刀片子就冲上来。
这帮可怜的家伙,连个火器都没有,一水的冷兵器,小玲第一个迎上了公鸭嗓子,这丫头是恨透这帮家伙了,公鸭嗓子一愣神儿,是他妈漂亮,郑老二没白话,可惜,无福消受,活命再说。
抡刀照着小玲的头顶就是一下,几个卫队的战士紧张的举起枪,被山虎拦住了,他可知道小玲的厉害,小玲纤腰一扭,闪身躲过刀锋,右拳带着风声直奔这小子的太阳穴打去。
这小子一刀走空,刚收住势子,耳边风声传来,他也是练家子,知道事情不好,双手收刀,往风声迎去,胸前门户大开,小玲不等招数用老,收拳侧身,瞧准机会,一个寸腿,正踢在这小子的裆部。
院子里响起一声不是人动静的惨嚎,这小子撒手扔刀,俩手捂裆,原地崩起两尺多高,“吧唧”摔在地上,翻身打滚的长嚎,小玲恨透了这个家伙,这一脚,用足了劲儿,存心把他废了。
卫队的战士们看得一缩脖儿,我的乖乖,都知道指挥长功夫了得,张院长平时不笑不说话,文文静静的,也是有一身的好功夫,出手还这么很辣,没看出来啊,看向小玲的目光有些异样。
剩下的这些家伙,早就被卫队的战士们放倒了,那个公鸭嗓子的惨叫声越来越低,光有出气没进气,眼看着就活不成了,小玲这一脚,直接要了他的命。
过去几个战士,试试他的呼吸,朝着山虎摇摇头,其他的战士直吐舌头,一个有功夫在身的大老爷们,让张院长一脚就给结果了性命,指挥长的身边,藏龙卧虎啊!
小玲还不解恨,眼带杀气,朝着那个郑老二就过去了,这回手里拿着巴特尔的宝刀,被唐秋离一把抱住了,小玲挣扎着到是没砍死这小子,一刀把他的耳朵给削掉了,这小子脑袋马上成了血葫芦,疼的不是好声叫唤,心里还直嘀咕,这那是看着好欺负的小娘们,简直就是杀神奶奶!
接下来一审问,郑老二全交代了,这个郑老二,是这个屯子的一个二流子,平时不务正业,唐秋离他们一进屯子,这小子就上心了,也巧,正好他去老刘家闲逛,知道就俩男女住在这,也看见小玲拿钱了,看了小玲一眼,这小子的魂儿都飞了,浑身上下一阵燥热,立即就精虫上脑。
转身就奔了另一个屯子,那有一家常年放赌局的,附近的人渣、垃圾臭味相投,没事就聚到这狂喝滥赌,这小子把这事儿一说,这些家伙都觉得难办,当兵的,都带着枪,弄不好把命都搭上。
倒是那个放赌局的撺唆这帮家伙去,还说那个叫指挥长的,肯定是日本人重金悬赏捉拿的血手团首犯,这要是把他给宰喽,他身上的大洋落到手儿不算,光是日本人的奖赏,那可够各位快活一辈子的!
这帮家伙动心了,眼前白花花的都是现大洋的影子,天擦黑的时候,这帮家伙就摸过来了,那曾想是这么个结局。
郑老二的话,引起了唐秋离的警觉,一个放赌局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军事内幕,还极力鼓动这帮人渣来暗害自己,按照道理说,不应该啊!这个人有问题!
他马上带着战士,押着郑老二,包围了这家的房子,冲进去后,把放赌局的抓住,一开始,这家伙一口咬定是财迷心窍,后来,在山虎和巴特尔的精心帮助下,终于吐了实话。
这家伙是隶属于关东军情报本部的特务,几年前奉命潜伏在这里,利用赌局的身份做掩护,专门刺探抗联和其他抗日武装的动向,最近,上司发来行动指示,全力侦查有关血手团的一切情报。
这家伙挺长时间没有啥头绪,正好,唐秋离返回基地的途中,在这宿营,给他送来了机会。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回家之路(三)
第一百五十三章回家之路(三)
现在郑老二给送来这么重要的消息,根据郑老二的描述,这家伙断定,就是血手团的首领,在此地宿营,而且人数不多,他立即把情报发回本部,上司让他想办法拖住血手团,驻扎在附近的皇军,立即往这里开拔,争取消灭血手团的首脑。
至于咋能拖住血手团,这家伙那是相当为难,后来想到这伙人渣,就鼓动他们去暗害唐秋离,要是成了,那是奇功一件,不成,也能把血手团拖住一阵,反正这些无赖就是废物利用。
唐秋离出了一身冷汗,太大意了,没想到关东军的情报网,已经遍布东北全境,连这么个偏僻的地方都有特务,好悬在小河沟里翻船。
经过搜查,发现一间暗室,搜出一部电台,还有最重要的密码本,唐秋离让他发电报询问,有多少鬼子往这个方向来,最先出发的是那一路鬼子,这家伙想在发报的时候,做点儿手脚,看到唐秋离嘴边的冷笑,和山虎、巴特尔冒着寒光的眼睛,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先过来的是兴隆山据点的鬼子,兵力有一个加强中队,大约二百多人,天亮前可到达这里,这是最近的鬼子部队,随后还有大批的鬼子往这赶来,只不过是离得比较远,一时半会到不了这里。
处理完这些特务和人渣之后,唐秋离马上联系在其他屯子宿营的部队,迅速集合,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准备打个伏击战,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就浪费了。
从兴隆山到这里,沿途都是平原地带,现在也没有遍地的庄稼,部队不好隐蔽,选择合适的伏击地点,可把冯继武愁坏了,按说一千多人打二百多小鬼子,就凭部队的火力,就跟玩儿似的,可指挥长要求是零伤亡,这就难办了。
到底也没选择一个好地方,最后决定,部队迎着鬼子前进,争取在天亮前和鬼子遭遇,充分发挥部队的火力优势,打他个措手不及,这叫运动伏击战,方案上报之后,唐秋离和刘铁汉都笑了,这是叫咱俩给逼的,运动伏击战,头一回听说。
部队迅速出发,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部队行进不到一个小时,尖兵传来暗号,发现鬼子,队伍迅速往鬼子的两翼展开,不一会儿工夫,传来脚步声,还有鬼子互相联络的动静。
前面是一个尖兵班,和大队鬼子有一里路的距离,等鬼子大队进入伏击圈后,首先开火的是山虎的重机枪,一溜火光朝着鬼子扫去,紧接着,冲锋枪爆豆般的响起,手雷也雨点般的落在鬼子堆里,遭到突然打击的鬼子,慌乱的四下奔逃。
手雷爆炸的火光,给炮兵指示了目标,炮弹怪叫着砸在鬼子堆里,无论鬼子往哪个方向跑,迎接他们的,都是密集的弹雨,只用了二十分钟的功夫,二百多鬼子,在凶猛的火力打击下,全部丧命,兵力、火力全占绝对优势,又是以有心算无心。
这仗打得干净利索,战士们连打扫战场的心情都没有,连手雷带炮弹这通炸,多大个地方啊,啥也剩不下,等后面的鬼子赶过来,想给同伙收尸都办不到,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只好连泥带碎肉,按照人头平均分配,这才解决这个难题。
这只不过是回基地路上的小插曲,随后,部队迅速脱离战场,在当天下午,进入了连绵群山,一进到大山,呼吸着熟悉的空气,闻到树木的清香,战士们的心情都格外好起来。
在平原上,无遮无拦,头上还不时有小鬼子的飞机乱哼哼,别提多别扭了,现在,就像回到家里一样,关东六月的山里,野花盛开,溪水涓涓,绿草青青,杂花野树,鸟飞燕舞,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走在那这样的景色中,似乎浑身的毛孔眼都张开了。
最让唐秋离感到极度爽快的是,满山的野菜,随处可见,每到宿营的时候,小玲就会采来各种野菜,她知道唐秋离好这一口,变着法的给他吃,大山里长大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独家秘诀。
尤其是小玲,做的野菜,更是符合唐秋离的口味,吃的他是遍体通泰,口齿留香,那神情要多满足就有多满足,把刘铁汉和冯继武看得直摇头,不就是野菜吗?真的那么好吃?
他俩尝试着在小玲这蹭了两回饭,这下就上瘾了,到吃饭的时候,就找借口过来,为了恢复唐秋离的身体,总部特别决定,指挥长必须开小灶,由张院长负责指挥长的饮食起居,一开始,唐秋离坚决反对搞特殊化。
大家坚决不答应,他也就只好接受了,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主要是能吃到小玲做的饭菜,还可以享受二人世界,更能借机浪漫一把,为了上次那些人渣的事儿,小玲跟他生气好几天。
主要是小玲心里有点小疙瘩,感觉在心爱的人面前,被那些人渣给侮辱了,心里不舒服,始终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唐秋离跟她检讨好多次才通过,这也是小玲第一次跟他生气,也让唐秋离心里感动,这丫头是心里绝对纯净的女孩子。
想起这事他就要笑,一见他这样,小玲就使劲儿掐他,他还对小玲说,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招人,你看啊,第一次和那个三岔河的苟少爷打架是因为你吧,第二次在山洞,那些鬼子工程师被秋生哥咱们几个消灭了,是因为你吧。
第三次在去哈尔滨的火车上,我和山虎揍了那些流氓是因为你吧,这事第四次,也是因为你吧,小玲听了哭笑不得,她说:“那好,我就变成个丑八怪,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大概让自己变丑,是每个女孩子最大的伤心处,唐秋离赶紧把小玲哄得破涕为笑。
这俩小恋人卿卿我我、甜蜜无比的样子,可慕煞刘铁汉他们这些单身汉,他们和血手团的全体战士们一样,都衷心的祝福指挥长他们,本来不想打扰二人世界,没办法,吃上瘾了,还是找各种借口,顿顿饭都来,后来,山虎和巴特尔也加入了这个蹭吃队,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返回基地才作罢。
他们作为最后一批返回基地的部队,还担负着扫尾的任务,就是防备日伪特务尾随部队进山,发现基地的秘密,所以,部队不时的改变行军路线,有时还要折返一段路程。
这可把已经返回基地的各级指挥官急坏了,一天一个电报,能不着急吗,那可是血手团的首脑机关,部队的一号、三号、四号人物都在,要是出点啥意外,对于部队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血手团的心就散了。
离基地还有三天的路程,部队在一处山间谷地休息的时候,刘铁汉和冯继武找到唐秋离,此时,以近黄昏,唐秋离在山坡上采野花,准备给小玲编个花环,小玲正满脸幸福,微笑着看他在那忙活。
唐秋离见到他俩的神色有些凝重,停下手,诧异的看着他俩,本来,刘铁汉和冯继武不想打扰他,可是,这两天来,他俩凭着军人的直觉,总感觉到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好像在部队身后,有几只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俩这么一说,唐秋离自己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可他绝对相信这两位老大哥的判断,可能是自打进入山里之后,自己的全部心思都在小玲身上,也就没有特意去感觉一些情况。
小玲见副指挥长和参谋长来找秋离,脸色还很严肃,知道有重要的事情,就从唐秋离手里接过半成品花环,朝着他甜甜一笑,又和刘铁汉和冯继武打个招呼,乖巧的离开了。
唐秋离很欣赏小玲这一点,军事上的事情,从来不插嘴,也不打听,更不以指挥长未婚妻的身份干预部队的日常工作,这让他对小玲更加喜欢和怜爱。
晚上在原地宿营,特别安排了多处暗哨,部队也做好了准备,可是,一夜非常平静的过去了,什么情况也没有出现,刘铁汉和冯继武很是疑惑,又有点儿尴尬,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清晨,薄雾尚未散去,鸟儿婉转的娇啼,响彻林间,部队按照原定的路线出发了,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只是,队伍里少了四十个战士,对于一千多人的队伍来说,少了这些人,丝毫异常都看不出来。
唐秋离带着山虎、巴特尔还有四十名直属卫队的战士,静静的潜伏在部队经过路线旁的密林里,在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全部情况。
太阳已经升起,薄雾逐渐散去,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他们在这里已经潜伏了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有发现。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林间小路上,还是寂静无声,到是有几只狍子飞快的跑过,潜伏的战士们心情很是焦躁,渐渐失去了耐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看来,指挥长他们是多虑了,可是,没有指挥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有一丁点移动。
唐秋离却坚信刘铁汉和冯继武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除了茂密的森林之外,还又几只偶然跑过的山兔,剩下的,就是一片静止的画面。
战士们等得都要发狂了,忽然,极其轻微的踩断枯枝的的声音,闯进他的耳朵,他又仔细倾听了一下,声音没有了,他看了看身边趴着的巴特尔,巴特尔对他肯定的点下头。
弟弟也听到了异常的声音,他的听力,在全部队都是有名的,肯定有情况。
望远镜紧紧的盯在声音传来的方向。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尾随的狼眼
第一百五十四章尾随的狼眼
踩断枯枝的声音越来越近,在寂静的森林里愈发地清晰,果然有问题,没白等,战士们浑身的肌肉猛的绷紧,就像发现猎物,即将出击的猛虎。
一队人影,出现在唐秋离的眼前,人数不多,只有十二个人,都是一身当地猎人打扮,乍一看到,还真像那么回事,可是,在最后面的那个人身上背着的电台,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这些人在行进中,还保持着相当的警觉,不时的蹲下,查看部队行军过后,留下的痕迹,还在树上刻着记号,乍看上去,好像他们走的很随便,杂乱无章,可在山虎这些直属卫队战士的眼里,这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才能有的行进方式。
粗看杂论无序,实则三人成一组,互相掩护,不时的打着手势,还用日语简短的交谈,唐秋离满脑子的疑问,自从武藤山林特种作战队被打残了以后,没听说小鬼子又组建新的特种部队,这些家伙是打那冒出来的?又是如何掌握部队的行踪,并且悄悄的跟踪好几天才被发现的?
但愿自己是唯一被跟踪的目标,这些鬼子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通过跟踪自己,进而找到部队的秘密营地,招来大部队围歼。
战士们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唐秋离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打着手势,让战士们不要轻举妄动,大家只好继续潜伏,眼看着这队鬼子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大家这个急呀,指挥长这是咋的了?到嘴的肥肉都不吃,难道换口味了?
三十分钟后,山路那边又传来脚步声,一队人影出现在战士们的眼前,也是十二个人,同样的猎人打扮,看到了前面那队鬼子留下的记号后,停下来,打开电台,叽里呱啦的喊了一通日本话。
战士们满眼小星星,简直崇拜指挥长到了疯狂的程度,就是厉害啊,连小鬼子这一手都算出来了,神了!
唐秋离暗呼侥幸,其实他也是忽然间冒出这个念头,凭的是一种直觉,要是这队鬼子再晚到个十分、二十分钟的,他也失去了耐心,说不定带着战士们,去收拾前边的那队小鬼子去了。
那个鬼子联系时说的话,唐秋离听得很清楚,我是栗原小组,我们在两天前,发现血手团大约千人的一支小部队的行踪,三木小组正在前面跟踪,我的方位在黄松岭附近,留有记号,坐标是某某,两小时后再联络。
果真有尾巴,自己还不知道呢,幸亏两个老伙计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儿,要不,把这群狼领到家门口了,光着二十几个鬼子不可怕,要是再招来鬼子的大部队,基地就有麻烦了。
鬼子收起电台,继续沿着前面鬼子留下的记号,小心的前进,唐秋离发出暗号,战士们分成两组,豹子似的身影一闪,没入森林之中,往这队鬼子的两翼包抄过去。
平静的草丛和大树后面,忽然暴起十几条黑影,风一样扑向这队鬼子,一阵短促的激烈搏斗,冷兵器撞击声,临死前的惨叫声,筋骨断裂的闷响声,在寂静的林间回荡,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地上横躺着十一具尸体,有几个是被大刀砍断脖子,有几个是被打碎脑袋、打塌胸膛,其余的都被劲弩射穿咽喉,或是被匕首割破大动脉。
不用说,这是“狂虎”和“血刀”的战绩,几分钟功夫,十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鬼子精锐,连身上佩戴的手枪,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报销了,可见,直属卫队的战士们,近身搏斗的能力超出鬼子很多,攻击力多么凶猛。
按照指挥长的吩咐,有意留下那个背着电台的鬼子,锁骨被山虎的大手紧紧扣住,动弹不得,煞白的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大家。
唐秋离没有废话,直接用日语询问他们的身份,这家伙听到唐秋离一口流利的日语,眼睛瞪得跟粘豆包似的,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唐秋离也觉得奇怪,这小子咋的了?
山虎手上一用劲儿,这小子疼的“妈呀”一声,咦?地道的汉语,闹了半天,这小子不是日本人,是满洲国“情报军官培训学校”培训出来的情报官。
关东军情报本部,为了寻找血手团的踪迹,不惜血本,往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地区,派出了几十组谍报队,各队都有代号,他们这队的代号叫“狼眼”共有二十四人,分成前后两组,每组有四名成绩优秀的满洲国情报官,负责联络和确定方位。
狼眼谍报队在三天前的黄昏时分,发现了唐秋离他们这支部队的踪迹,带队的鬼子队长叫三木,大为兴奋,在满洲的深山密林里转了七八天了,什么也没有发现,现在,好不容易发现有价值的目标,就跟蚊子见血似的。
一路跟踪下来,他们的原意是,跟踪部队,找到血手团的秘密营地,然后把坐标和方位通知关东军司令部,鬼子就会派来大部队,包围剿灭血手团的老巢。
这小子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还说,每两个小时联络一次,在黄松岭外围,有鬼子一个旅团的兵力在随时待命,说完,连连求饶,声称自己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山虎眼睛一瞪,这小子吓得马上闭嘴,他刚才也看到了,山虎和巴特尔这两尊杀神的厉害。
唐秋离又追问他,还发现血手团其他部队的行踪没有?这小子说,绝对没有,情报本部长严格命令,无论那个队,如果发现目标,必须互相通报,狼眼谍报队,是唯一发现目标的一组,本来想立个大功,哪成想,小命到搭在这了。
唐秋离放下心来,还好,头一批部队回撤,没有暴露基地的位置,万幸啊,这个老鬼子南次郎真是阴险狡猾,武藤信义加上他,被血手团屡次打击后,改变了策略,表面上按兵不动,暗地里撒下大批的耳目,鬼子变换招数了,不得不防。
他命令四个战士看好这个家伙,并悄悄的一再叮嘱,这可是个宝贝,千万不能让他跑喽,往下玩儿小鬼子,就全指望他了。
然后,带领其余的战士,迅速的朝着前面那队鬼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三木这几天处于极度兴奋状态,那么多组谍报队,都没有收获,只有自己的狼眼谍报队,钓到大鱼了,说起来,三木发现唐秋离他们也是偶然,自从七八天前进入满洲的深山密林里,没头苍蝇似的乱闯乱撞,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三木自己都觉得没戏。
没办法,情报本部长的死命令,三天前的一个黄昏,三木百无聊赖的在山坡上看风景,忽然发现,距离他们的宿营地,有几里路远的地方,晚归的飞鸟有些异常,在天空久久盘旋,不肯落下。
这家伙上心了,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确定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情景,那些飞鸟的身影,在黄昏的霞光下,很是清楚。
三木是个职业特务,并不熟悉特种作战,多年的职业生涯,养成了他凡事都要怀疑三分的行事风格,什么现象都要弄个明白的习惯,他仔细分析了这个异常情况,晚归的飞鸟不肯落树上,那只能说明,有人从哪里经过,而且人数还不少。
没有消息表明,在这一带有皇军大规模的部队在山里,那会是什么人呢?他必须要去看个究竟,职业特点驱使他,所有的疑点必须排除。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离那个地方只有几里路,中间隔着一道山梁和深沟不说,还有茂密的次生林、玻璃棵子,三木他们一身臭汗,两腿发直,费劲巴力的赶到那里多少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不过,狼眼谍报队里,有一个以前当过胡子的满洲国情报官,山里的门道倍儿清,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发现了大部队行军过后的痕迹,三木大喜过望,顺着踪迹追了下去。
下半夜,终于追到了唐秋离他们的宿营地,三木没敢太靠前,只是远远的监视着,所有,血手团的暗哨也没有发现身后的尾巴。
第二天天亮后,这支部队继续行军,在望远镜里,三木看清楚了,这是个有一千多人的支那部队,而且还是指挥机关,挎着手枪的军官多,背着双枪的士兵多,还有女兵,电台也多,这不是指挥部是什么?
真得佩服三木这个鬼子的判断分析能力,从这些表面现象,就得出这是个指挥机关的结论,其专业素质,值得称道。
三木意识到,幸运之神再向自己微笑了,抓住这个支那部队的指挥机关,跟踪他们到巢穴,然后,通知关东军的大部队,来个一网打尽,说不定还是南次郎司令官恨之入骨的血手团的指挥部呢!
他把全队分成两个小组,前后照顾,定时向本部报告进展情况,就这样在不惊动对手的情况下,跟踪了唐秋离他们三天,这个鬼子够狡猾、够有耐性的。
只是在昨天中午的时候,血手团忽然转入了一条岔道,三木怕跟丢了目标,心里一急,跟得近了些,结果被刘铁汉和冯继武这俩老行伍闻出味道,这才有了唐秋离的小部队伏击行动。
三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觉,也不知道后面的小组,已经被干掉,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刘铁汉他们身上,全然不知,在他们身后,一群顶级杀神尾随上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出国前的最后一战
第一百五十五章出国前的最后一战
踌躇满志的三木,有一种即将摘取胜利桂冠的激动,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世界已经不多了。
整个过程很简单,带他带着十二个队员,仔细搜索前面支那部队留下的踪迹时,转过一个山脚,前面忽然出现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那个背着电台的队员,还想着把消息发出去。
一颗金属弹丸,准确的击中他的脑门,巨大的动能,把他的脑袋整个掀飞半拉,他想带队往后撤退,一个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的年轻人,略带嘲讽的拦住退路。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并不可怕,关键是发身后的几十支冲锋枪,三木明白大势已去,明智的放下了手里的枪,作为一个职业特务,战斗不是他的强项。
大和民族从来不缺乏勇士,往往笨蛋更多,三木心酸的看到,一个来自陆军的队员,抽出武士刀,以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冲向那个年轻人,这个疯狗一样的鬼子,不自觉的放弃了,选择这个年轻人身边的那两个杀神一样的军官。
刀光闪过,这个大和的勇士,半截军刀和整个脑袋,一起飞上天空,那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军官,慢慢的把还在滴血的刀,送回刀鞘,目无表情的退回到一边。
三木凄凉的劝道:“诸君,请不要反抗了,我们失败了!”就是有不信这个邪的大日本帝国武士,又有两个鬼子跳出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冲了过去。
三木摇头苦笑,用脚后跟都清楚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那个年轻人人身边的壮汉走了出来,只一招,刀飞、人倒、两蓬猩红的鲜血喷上半空,两具胸骨塌陷的尸体坠落尘埃。
再也没有鬼子敢动弹了,都被巴特尔和山虎的凶猛给吓到了,三木苦笑着用流利的汉语说:“请问阁下是支那什么部队?”
冯继武上前告诉他:“我们是抗日血手团,那位,是我们的指挥长血手秋离”,他一指唐秋离,语气之中,颇为自豪。
三木浑身一震,再次仔细的打量唐秋离,刚才他就已经看出来,这个气度非凡的年轻的人,年轻的出乎他的意料,这就是南次郎司令官阁下,视为心腹大患的血手秋离,这就是让无敌的大日本关东军屡遭惨败的血手秋离。
唐秋离嘴角带着坏笑,走到三木面前:“三木先生,我们好好谈谈,阁下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给你个机会!”小玲看到唐秋离的模样,强忍住笑,这个小坏蛋,又开始调皮了。
三木摇摇头说道:“阁下从我的嘴里什么也得不到!不要枉费心机了!”说完,低头咬住衣领,瞬间面色发青,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战士们看得一愣,不剖肚子就死的小鬼子,还是头一回见到,不过,这个小鬼子也算是一号人物,最起码不像其他的鬼子疯狗似的做垂死挣扎,反而让人更加鄙视和厌恶。
唐秋离把审问得来的情报,告诉了刘铁汉和冯继武,征求他俩的意见,部队是按原计划返回基地,还是占点便宜再回去。
三个人很快统一了看法,关键是黄松岭外围那个鬼子旅团,太馋人了,不打,心里怪不舒服的,但是,不能在基地附近打,把鬼子这个旅团调到别处去打,保证基地的安全。
唐秋离下达作战命令,返回基地的一、二、三、四支队和骑兵支队、炮兵支队,立即补充弹药,取消修整,于明日傍晚,秘密离开基地,隐蔽向黄松岭以东的老鸦沟方向集结。
总部随后与你们会合,沿途不要和鬼子发生战斗,迅速到达集结地点,特别提醒的是,特种支队不参加此次战斗,负责各参战部队的保密工作,先期肃清战场周围的日伪特务,勿使此次作战意图被鬼子察觉,战斗打响后,负责监视周边鬼子的动向。
他又让基地情报中心,联系抗联一路军杨靖宇将军,把南次郎的阴谋通报给他们,特别提醒注意鬼子的谍报队,部队行动要格外小心,尽量消除各种可能暴露行踪的痕迹。
基地接到命令后,马上忙碌起来,这是最近两个月来,部队第一次全体一同接受作战任务,李洪刚支队因为在前一阶段的战斗中,消耗过大,部队减员接近一半,把基地警卫大队补充进来后,也就能达到满员时的三分之二兵力,反而是几个主力支队里最弱的。
虽然有两万多新兵,可那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补充进来,反而影响部队的整体作战实力,把李洪刚恨得牙根痒痒,再加上其他几个老伙计,不时的在他面前吹嘘自己的兵力有多少,火力多强大,弄得李洪刚直郁闷。
炮兵支队支队长郑勇的心情不错,他的炮兵支队,又增加了好多火炮,十六门野炮、三十门五山炮,一百六十门九二式步兵炮,再加上四百多门迫击炮,各种口径的火炮加在一起,达到将近七百门的恐怖数量,把郑勇乐得,睡觉都笑醒了。
尤其是基地兵工厂生产的各种高爆炮弹,敞开了供应部队,有这个炮兵支队在手,郑勇敢和小鬼子一个主力师团对阵,轰他娘的就是了,让你来连老子的面儿都没见着,就变成一堆碎肉。
这不,因为时间充分,再加上战士们想出了,运送笨重的野炮和山炮的办法,能跟得上部队是行军速度,就把那十六门野炮、三十五门山炮也带上了。
唐秋离让刘铁汉和冯继武带着部队,先往老鸦沟方向开进,和大部队会合,先期寻找适合的伏击地点,他在后面,给小鬼子摆**阵,把那个旅团的鬼子,引到埋伏圈去。
还别说,俘虏的那个特务,还挺配合,唐秋离让他咋说就咋说,非常的听话,这主要是山虎的功劳,这家伙现在落下个毛病,只要山虎一瞪眼,他就有小便失禁的感觉。
和关东军情报本部联系的第二天,本部长亲自发来电报,询问发现血手团指挥部的情报,是否准确可靠,你来我往的电报,足足发了一个下午,鬼子那面问的十分详细,差点连这小子半夜上几趟茅房都问到了。
要说啊,鬼子是被唐秋离给打怕了,也是,血手团从不零敲碎打,吃就吃你最少一个大队,最后,关东军情报本部,完全相信了狼眼谍报队情报的准确性,并把和鬼子旅团部联系的密码发过来,直接和围剿的鬼子旅团长联系,大鱼终于上钩了。
早上,接到鬼子旅团发来的电报,要求提供行军路线的坐标,唐秋离让这个特务发出去后,鬼子回复电报,第九野战旅团,一共一万一千多兵力,离开驻地,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山区,正按照狼眼谍报队提供的行军坐标,往血手团指挥部所在位置包围过去。
唐秋离带着直属卫队,迅速往老鸦沟方向急进,第二天早上,终于赶到了老鸦沟,顾不得和大家寒暄,急忙在刘铁汉、冯继武和几个支队长的陪同下前去查看伏击地点。
老鸦沟,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沟,两侧是一溜的漫土岗,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松桦和玻璃棵子,中间夹着一条狭长的平原,根本看不出沟的样子。
他在阵地上转了一圈,不由得佩服这几个老伙计的战术技巧,从地形来看,这里根本不适合打伏击,尤其是不适合步兵,几乎无险可守,不占地势之利。
可别忘了,这样的开阔地形,适合炮兵展开火力,步兵打伏击不利,炮兵正好用得上,郑勇的把三十五门山炮、一百六十门九二式步兵炮和二百多门迫击炮,平均配置在阵地两侧,十六门野炮,单独构筑阵地,主要是负责压制和摧毁鬼子的炮兵,必要时,提供火力支援。
刘铁汉把四个支队的兵力,按照四个方向平均配置,人为的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口袋,负责两侧堵口子的支队,各配备一百门迫击炮,负责保护两侧炮兵阵地的支队,把工事修筑到鬼子的步兵火力够不着炮兵的地方为止,也不往前靠。
这次主要打的是炮战,只要鬼子上不来,步兵就不和鬼子发生接触,以减少部队的伤亡。
唐秋离看完阵地,笑着对刘铁汉他们说:“几位够狠的,一万多鬼子,就用火炮给轰没喽!”郑勇得意的说:“那是,这是完全执行指挥长的命令,用最凶猛的火力,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我这七百多门大炮,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唐秋离头皮一阵发炸,部队啥时候有了这么多的火炮,七百多门大炮,齐射的威力,我的天,那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啊!这哥几个,都是狠人那!
两天后的一个上午,鬼子第九旅团终于出现了,一万多人的队伍,因为山路狭窄,拖出老长,到了老鸦沟,地势开阔了,鬼子由两路行军纵队,变成十几路行军纵队,人群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
这里的地势,鬼子显然也注意到了,非常放心的继续行军。
远处的临时指挥所里,一直注意鬼子动静的郑勇,转过头看着唐秋离,唐秋离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开始吧!”
郑勇拿过步话机,大声下达命令:“各阵地注意,以最快的射速无差别炮击,各游击炮群注意,拦截企图突围的鬼子,野炮阵地注意,压制和摧毁鬼子炮兵,开炮!”
郑勇的话音刚落,晴空闪雷般的巨响,震得临时指挥部的顶棚“哗哗”掉土,大地随之颤抖起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炮兵之威
第一百五十六章炮兵之威
设在高处的临时指挥部,可以俯瞰整个战场,尽管有心理准备,而且从穿越带来的记忆,也知道炮兵在战场上的威力,可是,当身临其境,置身于战场上的时候,唐秋离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老鸦沟狭长平原上,炮弹的炸点已经分不出个数,炮击几乎在一瞬间就达到最猛烈的程度,三四公里长的战线上,完全被炮火覆盖,剧烈的爆炸声,已经分不清声响,就像一阵飓风,猛然刮过大地,几百门火炮,同时炮击,就像燃烧的岩浆,猛然泼到鬼子的头上。
指挥部被冲击波冲击的剧烈摇晃,处在烈焰下的鬼子们的境遇,可想而知,这场炮击,其火力打击的凶猛和杀伤程度,给唐秋离留下了强烈而深刻的印象,也影响了他对部队以后武器装备的看法。
三四公里长的战线,被凶猛的炮火,炸得烟尘冲天,在这个范围内,就是由钢铁碎片组成的死亡漩涡,炮弹的密集炸点,根本就没有安全死角,一万多鬼子,陷入了死亡之地。
遭到猛然炮击的鬼子,其前锋部队加快脚步,试图通过这片死亡的弹雨,不幸的是,迎接他们的,是有一阵密集的炮弹,后卫部队见情况不妙,不顾伤亡,想夺路后撤,口袋已经被扎上了,后撤的道路,被炮弹炸成一堵火墙。
鬼子的炮兵,总算训练有素,顶着炮火,勉强进行还击,可是,对方的炮兵阵地,延伸得很长,区区八门野炮,无济于事,只能选择一点炮击,做最后的徒劳无功的挣扎。
只有发射一发炮弹的机会,就被血手团的野炮群,根据弹道,寻找到了阵地的位置,劈头盖脑的几十发炮弹,把鬼子的炮兵全部炸飞,取消了发言权。
前进不得,后退无路的鬼子,拼命反击,发疯似的往两侧的炮兵阵地,展开集团冲锋,鬼子们很清楚,只有消灭对方的炮兵,自己才能有生还的可能。
鬼子在幸存的指挥官指挥下,往炮兵阵地展开死命的攻击,两侧各有三千来名鬼子,组成两个攻击箭头,试图在血手团的炮兵阵地上撕开一个缺口,只要进入炮兵的射击死角,炮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能不说,鬼子的选择十分明智,可惜,他们遇到的是血手团,近千挺轻重机枪顿时怒吼起来,密集的弹雨,把冲锋的鬼子成片的撂倒,后面的鬼子被火力压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卧倒的鬼子上方,带着尖啸的金属弹丸,织成死亡的弹幕,刺激着已经濒临崩溃的鬼子们的神经,躲过了轻重机枪的子弹,却无法逃脱被炮弹带走生命的必然结局。
各个游击炮群,把像一地萝卜似的鬼子,一堆堆从地面上炸起来,高高的抛向半空,残肢断臂、一蓬蓬猩红的血雨,刺激人的视觉神经。
鬼子绝望的喊叫:“我们的炮火呢?”很遗憾,一门火炮都没有了,鬼子的炮兵,是郑勇支队重点照顾的对象,哪怕是鬼子的一门迫击炮,他刚发射出一发炮弹后,随即就会遭到十几发、甚至几十发炮弹的报复性打击,鬼子一个旅团的火炮数量,和血手团的火炮数量相比较,根本不成比例。
所有,炮击开始不长时间,鬼子的炮兵,到成了被最先消灭的目标,骄横的日本陆军精锐部队关东军,一贯喜欢把炮弹砸在别人头上,看着对方在纷飞的弹雨下,绝望的挣扎、恐慌的奔逃,今天,他们终于尝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炮击。
郑勇的炮兵火力,在鬼子堆里,反复的犁来犁去,老鸦沟平原上的黑土和山石,被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一块土地能完整的保持原来的地貌,没有哪怕是一棵稍微高大些的植物,能够直立或者是完整,它们已经被炸成数段。
炮击刚一开始的时候,唐秋离还在认真观察火力打击效果,望远镜里已经看不清鬼子的具体情况,只能看见遮天的尘土高高飞起,一个个烟柱升腾,鬼子的尸体被抛向半空,后来就分不清个数,只有浓浓的硝烟遮天蔽日。
轰隆隆的巨响,震得耳膜隐约作痛,头发被冲击波激得不停的飞扬,后来,干脆就受不了了,心脏阵阵发颤,冲击波像一柄铁锤,沉重的击打着心脏,唐秋离赶紧离开观察口,他害怕被冲击波震死。
指挥部里的参谋们想说话,必须靠近对方的耳边,大声喊叫,才能勉强听得出在说些什么,这样的大规模炮击,对于血手团的指挥官们来说,也是第一次,显然都被震撼了,只有郑勇在那咂嘴摇头,也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
看那意思是还嫌炮火的密度不够,很遗憾的样子,炮击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才逐渐停止,七八万发炮弹,落在这块方圆不过六七公里的范围之内,火力的密度,达到了空前的程度。
一个齐装满员的野战旅团,一万一千多名鬼子,一个小时之内,被炮火炸得尸骨无存,寻遍战场,哪怕是一个鬼子伤兵都没有找到,完整的鬼子尸体,聊聊可数,到处都是碎肉混合着泥土,原本黝黑的泥土,被鲜血浸染成了酱紫色。
血手团的几位大佬,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铺天盖地的炮火打击的场面,深深印在他们的脑海中,只有郑勇在那眉飞色舞,意气风发,一只脚踩在炮弹箱子上叉腰,对着报话机大喊大叫,让各炮群报告伤亡数字和弹药消耗情况。
各步兵支队的战士们,连打扫战场的心情都没有,这种情况下,能找到一支完整的三八枪,那就是奇迹,不过,在刘副指挥长要学会过紧日子的命令下,战士们还是漫不经心的在战场上捋了一遍。
当然是两手空空,倒是有不少战士,紧跑到没有遭到炮击的地方,大口的呕吐,直到把早上的饭都吐出来才消停。
后来,据这些战士们说,咱也是打过好多次大仗、恶仗的老兵了,可真还没看见过这么恐惧的战斗场面,到处是尸体碎块,鬼子的内脏,飞得可那都是,一不留神,一脚就兴许踩到一块肺子上。
这些老兵说完,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听得那些没有参加过这次战斗的新兵们,毛骨悚然,以后,见到炮兵支队的战士们,都有些惧怕的意思,用看怪物的目光,打量这些整天摆弄恐怖家伙的兵。
自从这次战斗后,郑勇的炮兵支队名声大噪,郑勇在其他几个支队长面前,更是小脖儿仰得高高,动不动就说,再有战斗,你们那个支队顶不住了,尽管吱声,咱派几门炮过去,几下就搞定,气得这些老伙计们联合起来,狠狠敲了郑勇一顿,才算作罢。
奇怪的是,战斗打了一个多小时,一贯耳尖腿快的鬼子飞机,出乎意料的没有出现在战场上,这到让早就做好准备的高射机枪大队,非常的郁闷,可能是一开始,小鬼子的电台就被炸没了,啥消息也没有发出去,炮兵吃了一大块儿肥肉,步兵也占了点儿小便宜。
就自己,干瞪眼看别人打的热闹,不过骑兵支队,找到了心理平衡,刘春的骑兵支队也同样郁闷,本来想炮击过后,一千多骑兵,山呼海啸般的杀上战场,给残余的鬼子以毁灭性的打击,在兄弟部队面前好好露把脸,让他们瞧瞧,咱骑兵打仗是啥样的威风。
可郑勇这小子不够意思,连一点儿机会都没给,一万多鬼子,都让他自己给收拾了,太不讲究了,本来按照作战计划,炮击过后,骑兵冲锋,你吃肉咱不眼馋,总得给兄弟们留点汤喝吧
所以,刘春耷拉个脸,骑兵们也都无精打采的,在那低着个脑袋生闷气,正巧,邻近的炮兵们在收拾火炮,准备撤离阵地,有些调皮的炮兵,朝着骑兵们打趣:“唉,我说骑兵兄弟们,你们四条腿,也没有俺们炮弹跑得快啊想来炮兵支队不?俺跟支队长熟,给你走个后门怎么样?”
刘春听得脸上的黑线暴起,骑兵们也都直咬牙,可刘春对这些普通战士也不好发作,自己毕竟是领导,也巧,郑勇嘴里哼着小调儿,满面春风的带着几个参谋和通讯员,来检查撤离阵地的进度。
这下刘春可找到发泄的对象了,朝着郑勇劈头盖脑的一通大嚷,“老郑,以后管好你那些兵,瞅你那样,不就打了个便宜仗吗,有啥好得意的,回基地的路上见,不甩你个百八十里的,我大头朝下绕着基地走一圈儿”
郑勇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排炮,“这老刘吃错药了咋的?”了解情况后,嘴里批评着手下的战士,可那股得意劲儿却掩饰不住。
这些情景,都被唐秋离和刘铁汉、冯继武他们看在眼里,几个人忍不住大笑,这是好现象,各部队主管争强好胜,生怕自己捞不着仗打,部队就需要这样的气氛,这才是嗷嗷叫的部队。
部队打扫战场啥收获也没有,刘铁汉想了想,让全体战士把空炮弹壳都带回去,说是尽管家大业大,也得学会节俭过日子,这些空炮弹壳,可以让基地兵工厂进行弹药复装,看得唐秋离直乐。
冯继武过来报告,此次战斗的伤亡情况、弹药消耗情况和战果统计出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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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意外的决定
第一百五十七章意外的决定
老鸦沟伏击战落下帷幕,此役,血手团以纯炮兵火力,全歼鬼子一个齐装满员的野战旅团一万一千多人,从旅团长往下,无一漏网,血手团炮兵伤亡十二人,其中阵亡四人,被击毁迫击炮六门,步兵伤亡八人,其中阵亡三人,皆系鬼子狙击手所为,消耗各类炮弹八万三千余发,无缴获。
以这么微小的代价,取得全歼鬼子第九旅团的辉煌战绩,可谓战果显赫,要是以往以步兵对决,伤亡绝不会是这个数字,虽然炮弹费得多,但这符合唐秋离的一贯指导思想,宁可多费一百发炮弹,也绝不拿一个战士的生命去换小鬼子。
外围负责监视各路鬼子动向的特种分队,发来电报,各处鬼子,均未见有任何动作,似不知我正在围歼第九旅团,请示下一步行动方向。
唐秋离命令他们,继续监视各路鬼子动向,待接到命令后,逐步撤回基地修整。
两万多人的部队,带着胜利的喜悦,迅速脱离战场,留下一万一千多名孤魂在异国的土地上哀嚎,找不到回家的路。
也许,关东军高层,正在疑惑不解,为什么第九旅团忽然失去联系,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据后来情报得知,关东军司令部被这个问题困扰将近一年之久,曾经派出大批侦察机寻找第九旅团的下落,后来还是鬼子的特工发现了战场的遗迹,从泥土之中,找到已被掩埋的残破的军旗,判断出第九旅团已经全军覆没。
至于是那股反日武装干的,日军高层一致认为,只有血手团和抗联有这个实力,而后的飞机侦察,却没有发现大批部队,在周边地区行军的迹象,着实令人费解,这也是关东军一大谜团。
占了鬼子这么大的便宜,还不赶紧溜走,所以,部队以最快的速度隐入森林之中,躲过鬼子的空中侦察,两万多人的部队,硬是没让鬼子摸到一点儿踪迹,部队的隐蔽能力,值得称道。
四天后,部队回到基地,受到了留守基地的众人英雄般的欢迎,在唐秋离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好像回到了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那种亲切和自然,让他陶醉。
战士们一队队从密道进入基地的时候,广场上正在训练的新兵们,在教官的命令下,全体立正,向凯旋的勇士们致敬,新兵的眼中,掩饰不住的羡慕和渴望。
战士们高昂着头,喊着口号,队列森严的从新兵面前走过,满身的征尘,是他们的荣耀,破损的战衣,是他们的勋章,这是老兵对新战士无声的鼓励,鲜活的榜样,这种鼓励,足以点燃新兵们心头的热血,促使他们渴望早日走向杀敌的战场,建立功勋。
休息一晚,第二天召开了全体会议,很长时间了,人员都没有这么齐,各自有自己的任务,从歼灭吉野联队,炮击第八师团,全歼鬼子装甲联队,到指挥长山洞遇险,九死一生,奇袭安东,一支队血战鸭绿江畔,挥师牡丹江,把东满搅个天翻地覆,攻占新京,迫使满洲国皇帝仓皇出逃,威胁哈尔滨,到全歼第九旅团。
屈指算来,已经有将近两个月了,东征西杀,战线纵横几千里,歼灭鬼子八万余人,杀出了血手团的威风,杀出了血手团的豪气,让关东军提心吊胆,让关东的父老乡亲看到了希望。
留守基地的秋生和张全、王旭他们,一脸羡慕,冯继武首先汇报了部队情况,现在,部队总兵力已经达到四万七千余人,其中,各地招收的新兵有两万四千多人。
冯继武说完,底下的众人,包括唐秋离都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乖乖,一眨眼功夫,四万多人的部队就拉起来了,部队扩充一倍多,唐秋离的脑袋有点晕,暂时当机。
再他的印象里,部队现在有三万多人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那出来这么多的兵员,不是参谋长搞错了吧?他把怀疑的目光看向冯继武,冯继武也知道出乎大家的意料。
他笑着叫起一个年纪有二十六七岁,身材挺拔,脸色严肃的军官,大家一看都认识,新兵训练营指挥官吴洪涛,只不过打交道少一些,吴海涛打开文件夹,把这些新兵的招收地点,人数,有哪些部队护送回来,到达基地是什么时间等情况,说得非常清楚。
大家心里一合计,可不是这个数吗,唐秋离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不十分熟悉的新兵营指挥官,自从部队扩大之后,他和非一线作战部队的联系比较少,这方面的工作,属于秋生哥的范围。
他只记得吴海涛,出自李洪刚的**党员系统,看来这也是一位很有能力的指挥官,从刚回来看到新兵们的精神面貌,就知道新兵营的工作卓有成效。
唐秋离又看看秋生哥,秋生明显消瘦不少,但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睿智,情报工作,并不比在战场上和鬼子,真刀真枪的干,来的轻松,一招不慎,兵败身死啊,秋生哥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张全却显得苍老许多,将近五万人马的吃喝,枪炮弹药,都由他来筹划,这是累的,王旭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沉稳、文质彬彬,但是,他们身上传出来的乐观积极的态度,让唐秋离很感动,这几个老伙计,虽然没有赫赫战功,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
接下来,会议就围绕着部队编组的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最终确定如下编组方案:
全军还是四个支队不变,但是,每个支队的兵力增加到一万人,下辖四个大队,每个大队下辖五个中队,每个中队满员编制为四百五十人,每个中队下辖八个分队,每个分队满员编制为四十五人,其中包括一个九十人的中队直属机炮分队。
另外,每个支队新组建一个炮兵大队,要求装备野炮十六门,山炮四十八门,九二式步兵炮八十门,每个大队新组建一个炮兵中队,要求装备山炮十门,九二式步兵炮二十门,迫击炮四十门。
按照唐秋离的设想,血手团的一个支队,对上鬼子一个旅团或者是一个二流的师团,在兵力和火力上都不吃亏,一个大队,对上鬼子的一个野战联队在兵力和火力上要占有优势。
各支队还要新组建一个反坦克枪中队和一个防空中队,这两个中队都归支队指挥部直属。
以血手团最基本的作战单位,一个分队的火力配备情况,就能说明这一切,一个满员为四十五人的作战分队,配备迫击炮两门,重机枪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八挺,掷弹筒四具,冲锋枪六支,狙击步枪两只,驳壳枪二十把,其余为步枪手。
这样的火力配备,极端恐怖,就算是对上鬼子一个中队,除了兵力比鬼子少之外,单从火力凶猛程度上来说,恐怕要超出鬼子一倍以上。
按照唐秋离的要求,自己的任何一支部队,在和鬼子兵力相等或者是稍逊的情况下,火力强度,一定要超过对手。
各部队缺少的装备,兵工厂抓紧生产,尽快列装部队,王旭非常轻松的接下了任务,在基地,有足够的技术和原材料,来制造这些武器装备。
炮兵支队扩大规模,除留有一个迫击炮中队外,其余的迫击炮,都下发到各个支队,由各支队在内部统一调配,炮兵支队以野炮、山炮和九二式步兵炮为主,初步要装备野炮四十门,山炮八十门,九二式步兵炮三百门以上,以后随着大口径火炮的陆续研制和开发,随时装备部队。
刚一开始,郑勇听说把他的迫击炮都调拨给各支队,当时就急的脸红脖子粗,顾虑到这是参谋长在宣读编组方案,强憋着没吱声,后来听到给他增加这么多的大口径火炮,乐得何不拢嘴儿,那几个老伙计看他这样,直朝他撇嘴,大大鄙视了他一番,总算是出了前几天憋得那口气。
特种支队兵力增加到两千人,在全部队选拔,支队长唐秋泉没有回来之前,由副指挥长刘铁汉代理支队长职务,骑兵支队暂时不扩编,弄得刘春极度的郁闷。
基地警卫大队重新组建,兵力要达到一千五百人以上,增加基地守备力量。
近前部队没有大的作战任务,以训练新兵为主,使新兵尽快形成战斗力,及时补充到各支队,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部队离开基地外出作战,必须要有两位副指挥长和参谋长的共同同意,才能执行作战任务。
参谋长冯继武说完,大家发现一个问题,这里面没有部队一号人物指挥长唐秋离什么事儿,指挥长交出指挥权,他要做什么?
唐秋离看出大家的疑惑,让无关的人员退场后,他宣布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炸得基地的各位大佬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
唐秋离宣布,他要出国去欧洲,这下大家可炸锅了,指挥长你去欧洲,那陌生的环境,我们大家怎么能放心,你要是出点啥事儿,部队怎么办?大家怎么办?再说了,现在和小鬼子打得正紧,你离开部队,大家没有主心骨啊!
不行不行,大家的意见出奇的一致,连刘铁汉和秋生都表示反对,这也太突然,怎么事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指挥长,你太雷人了,这事儿,没得商量,我们得为你的安全考虑!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旅顺火车站
第一百五十八章旅顺火车站
大伙儿说了半天,却发现人家当事人一脸平静的看着大家,眼光像婴儿般天真无邪,一脸的无辜。
这种表情,到把大伙弄愣了,也就停下话头,看看指挥长还有什么说法,到底是什么主意?
唐秋离见大伙把目光都转向他,他语气平和的问了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血手团的老人儿了,你们认为,在将来不久,日本人会和中国全面开战吗?”
这句话,震惊了这些人,在座的这些位,都在东北这块土地上,和日本鬼子厮杀了好几年,在他们心里,鬼子占了东北,已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要不是张少帅不战而逃,鬼子连东北都别想得去。
还想占了全中国,也不怕撑死,所以,所有人都一齐摇头,那意思很明显,鬼子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这也难怪,再伟大的人也有历史的的局限性,何况这些指挥官生长在东北这块土地,他们的目光聚焦点,理所当然的放在与自己密切相关的地方来。
唐秋离从容不迫的娓娓道来,全新的观点,不一样的高度,对未来局势的判断,充分的立论,一次又一次使这些指挥官们震惊,却不得不信服,仿佛在他们面前打开了一扇大门,看到了未来,他们的思绪已经脱离了当前,在遥远的未来翱翔。
唐秋离停下话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这些大佬们都大张着嘴,呆呆的看着他,见到他们这样的表情,唐秋离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说服大家了。
会议室里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看着唐秋离的目光里是崇拜,不,是迷信,狂热的迷信,今天指挥长这一番话,给每个人都以不同的启迪,使他们在今后的战斗生涯中,获益匪浅,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终生受用。
会议的议题,不在围绕着唐秋离该不该出国的问题,而是他带多少卫士,以确保安全。
苏景峰这个大嗓门,最先起来表态:“俺是绝对支持指挥长去外国,给部队带来新装备,带多少卫士?这还是个问题吗?最起码带上一个中队,也让那些西洋鬼子看看咱指挥长的气派和威风!”
唐秋离被这家伙雷到了,按照血手团的最新编组,一个中队那就是四百人啊!老天,去打仗?还是去欧洲抢银行?
不少老伙计也说,得得得,老苏,你也没边儿啊,四百人太多了,我看啊,带三百人差不多,这话又招来一顿攻击,反正是提出的带卫士的人数,没有低于一百人的。
唐秋离哭笑不得,最后说服大家,带着山虎、巴特尔和十名直属卫队的高手就可以了,最主要的,张院长也和我一起去。
大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都表示理解,非常理解,这倒是出乎小玲的意料之外,她还有点儿发愣,直到有几个支队长说,张院长,你可要照顾好指挥长啊,要是指挥长少了一根汗毛,回来,我们可不依。
她才反应过来,就举得自己现在梦里一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和秋离一起去这么远的地方,内心的狂喜,使她不可抑制的晕生双颊,越发显得美艳动人,在她的内心里,只要能时刻在他身边,照顾他,就是最大的幸福。
唐秋离还告诉大家,带巴特尔去欧洲的目的,就是把巴特尔送到德国的装甲兵学院,去学习世界上最先进的坦克战理论,未来,血手团必须有自己的装甲部队。
大家又是一次震惊,指挥长考虑的太深远了,这个年轻人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他的理想和目标到底有多大?跟着这样的领导人,未来的道路一定非常宽广,充满了神奇!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大家都毫无倦意,有的还朝着巴特尔开玩笑,巴特尔副队长,这回到外国去读书了,好运气啊,我们哥们可眼红得很啊!要不,咱俩换一下,我去!
巴特尔倒是没有显得特别兴奋和高兴,他对秋离哥说:“哥,我是进部队后,才学的文化,德国是啥样我都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洋鬼子说话我也听不懂,要不,换个人去吧!”
唐秋离笑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头一回露怯,那是心理实在没底儿,他朝着小玲使个眼色,小玲心领神会,拉着巴特尔出去了。
有小玲的开导,巴特尔就能消除心理障碍,很快就会想通的,在全部队,巴特尔除了对唐秋离心悦诚服,对山虎几分敬畏,再就是绝对听小玲的话,其他人,巴特尔还真不太服气。
用巴特尔的话来说,张院长那是俺嫂子,不听她的话,听谁的话?小玲也由衷的疼爱这个唐秋离的异性弟弟,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在巴特尔面前,小玲是嫂子、姐姐、母亲这三种角色集为一身,连他的文化,都是小玲亲自教出来的。
第二天,唐秋离联络上还在华北的秋泉,把自己要出国去欧洲的决定,通报给他,让他把在安东缴获的黄金和银元,提出一部分,换成美元和英镑,分别存到在天津的美国、英国、法国、德国银行里,总数约合英镑八千多万,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
就是在欧洲,也算得上一个超级富豪,他还通知秋泉,要在天津会面,听取在这段时间在华北地区工作开展情况。
秋泉很快回电,一切都按照指挥长的要求办妥,并一再提醒他,注意路上的安全,在天津,日本鬼子有驻兵权,所以,天津的日本人很嚣张,要是消息泄露,鬼子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你。
几天后,唐秋离带着大家,悄悄离开基地,从哈尔滨登上火车,奔旅顺(今辽宁省大连市)而去,他要在旅顺乘坐轮船到天津。
火车在东北平原上奔驰,车窗外闪过一个个村镇和城市,他的部队,始终没有进入过辽东半岛,不是他不想,辽东半岛这一地区,相比较东北的其他地方,经济要发达许多,可是,三面临海,极易遭受不同方向的鬼子合围,部队的回旋余地也极小。
因为条件不允许,没有在辽东半岛给鬼子以更沉重的打击,让他始终觉得非常遗憾。
到达旅顺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下了火车,出站口有日本宪兵把守,盘查得非常严格,除了日本人,几乎都要搜身,鬼子宪兵的咸猪手,放肆的在年轻的中国女人身上摸来摸去,还不时发出阵阵狂笑,那些被侮辱的女人,只能忍气吞声,满面羞恼的匆匆离去。
而那些出站的日本人,轻蔑的看着被搜身的中国人,神态高傲,趾高气扬的离去,俨然是一副征服者的面孔。
这些情景,落在山虎他们的眼里,看得山虎他们双目喷火,拳头攥得“咯嘣”作响,要不是有重要任务在身,他们非得当场宰了这几个小鬼子不可。
唐秋离一副富家子弟打扮,一身合体的高档白色西装,更衬托他挺拔的身形,超群的气质,小玲一身西式打扮,柔软的面纱遮住她半个脸庞,曼妙的身材,在合体的衣服衬托下,更显得风姿绰约,曲线玲珑。
山虎他们都是保镖打扮,一身黑色西装,更显得彪悍,可能是第一次穿西装,非常不习惯,领带勒得难受,山虎他们不时的拽拽领口,这身打扮,是唐秋离亲自为他们选择的行头,在哈尔滨现做的。
关于穿西装,山虎、巴特尔他们提出强烈抗议,说是脖子上系个布条儿,就跟要上吊似的,喘不上来气儿,后来,在唐秋离的威逼下,别别扭扭地穿上了,一道上,没少嘀咕,甚至还偷偷找小玲走后门而,要求换上中式衣服。
倒是小玲,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穿上这样的衣服,很是自然、大方,更何况,自从自己穿上这身西式衣裙后,秋离眼里的情火,就没断过燃烧,那是掩饰不住的喜欢,小玲自己也喜欢不同于平时的装扮,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出站的人群走得差不多了,唐秋离一行,神态轻松的往外走,那几个日本宪兵的贼眼,早就盯上了小玲,那边的花姑娘大大的好,也难怪,小玲无论走到哪里,都吸引别人尤其是男人的目光,这只能说明,小玲的美丽和气质,是无法让人忽略的。
那几个色迷心窍的宪兵,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唐秋离等人,只有这个如花似玉的花姑娘,不由分说,几双大手,一齐往小玲身上摸过来,嘴里还直喊叫:“花姑娘的过来,皇军的检查的有,”
他们也没注意小玲表情的异样,神态非常平静,“啪”“啊”“咕咚”,几声动静接连响起,几个宪兵先是一人挨了一嘴巴,嘴里发出惨叫声,接着被几个大汉撂倒在地,那位公子哥,神态悠闲的把玩着一把折扇,好像没有这回事儿一样。
这几个宪兵,平时在车站这猖狂惯了,正所谓,我的地盘我做主,凡是支那女人,被摸几下,连大气都不敢喘,要是十分中意的,哥几个干脆以携带违禁物品,或是抗联分子的罪名,拉到检查室,铁花车(日语**的意思)的干活,完事儿,他们的家属还得拿钱来赎人,要不就多玩几天。
哪吃过这个亏啊,当时凶性大发,爬起来,顺手抽出王八盒子,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唐秋离他们,就要开枪。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教训鬼子宪兵
第一百五十九章教训鬼子宪兵
还没有出车站的中国旅客,目睹了这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只是远远看着,只能祈求这些年轻人自求多福了。
有几个常年在这里混生活的当地人,暗暗摇头,心里说,还是太年轻啊,咋不知道压着点儿火气呢?日本鬼子那就是畜生,没事儿还要祸害你呢跟他们没道理可讲,这样欺负中国人的事儿,见多了,没有一个敢反抗的,甚至连不高兴的样子都不行。
昨天,一对儿从外地来的小夫妻,刚下火车,就被这几个宪兵拦住了,说他们携带违禁品,也是,那个小媳妇长得太招人了,穿的也洋气,那个男人经过,都要多看两眼,就为这,祸事上身了。
这几个宪兵,不由分说把那个小媳妇拖到检查室,那个丈夫被两个宪兵摁在门外,别说他了,就是打老远路过,都能听见检查室里面,那个小媳妇的尖叫声和鬼子宪兵的狂笑声。
丈夫使劲儿挣脱了鬼子宪兵的夹持,拼命的砸门,结果,先是被打昏过去,又被几个宪兵放出大狼狗,硬是给撕成碎块,小半天儿,那个小媳妇的惨叫声就没停过,到下晚的时候,几乎是裸着身子,已经昏迷的小媳妇,又被鬼子一辆汽车给拉走了。
后来就不知道下落,落在这帮畜生的手里,估计也不能好,看这对而小夫妻的穿戴打扮、长得模样,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家里兴许还当着官儿。
可这又能咋样,还不是被鬼子给祸害了吗?到了,来个尸首都找不着,唉,中国人啥时候都挨欺负,没办法,就这世道,谁让咱是亡国奴来着
那边的中国人提心吊胆,暗地里骂小鬼子八辈祖宗,可是,没有一个敢出头,奋起反抗,不知道是民族的不幸,还是国家的悲哀。
那几个鬼子宪兵也没下手,他们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搁在往常,支那人看见这阵势,还不吓得浑身筛糠,胆子再小点儿的,直接跪地求饶,就是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大日本皇军集体享用,也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示,完了,还得花钱把的自己女人领走。
可今天这几个人,面对枪口,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尤其是那个花姑娘,嘴角还带着不屑的冷笑,更可气的是那个年轻的支那人,还有闲心看风景,根本没把大日本帝国的宪兵放在眼里。
这几个鬼子宪兵,也是在车站混得久了,心眼稍微活泛点,尽管嘴丫子冒血,腮帮子红肿,也没有贸然开枪,也算这几个畜生走运,要是开枪,小命儿早就没了,唐秋离不怕,他有护身符。
尽管他不想这样招摇,而且还有重要任务在身,原本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这几个日本畜生,触动了他的逆鳞,把爪子伸到了小玲的身上,潜藏在他心里的血性和对日本鬼子刻骨的仇恨,使他不能不爆发,尽管他知道,这样可能惹来麻烦,还是忍不住让山虎他们动手了。
看那样子像是个小头目的宪兵,手枪没有收起,用生硬的中国话喊道:“八嘎,你们袭击帝国宪兵,死啦死啦的干活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回答他们的是一串日语,还有两本儿派司摔到他们脸上,这几个宪兵听到日语就有点发懵,等捡起派司当时就傻眼了,小脸立马变得煞白。
周围围观的人群,有了一点骚动,伸长脖子往这看,是啥玩意把平时骄横无比的鬼子宪兵,吓得这副德行,瞧那样子,都快尿裤子了,当然,啥也看不着。
派司上面写着:“大日本关东军情报本部,高级情报官,高岛英男中佐,”一张照片贴在上面,准确无误的说明主人的身份。
另一张派司上写着:“大日本关东军情报本部,军内稽查课二室主任小野百和子少佐,”照片上的人,不就是眼前的花姑娘吗
这几个宪兵当时脑袋就大了,眼前直冒金星,我的天照大神、天皇大哥啊这下可毁堆了,踢到铁板上了,那位中佐还好说,这位小野百合子少佐,咱们的司令也惹不起啊,她的部门,正好管着关东军内部的一切有关间谍案件和军纪案件。
随便捏个罪名,就够咱们哥几个喝一壶的,真要叫起真儿来,还不得在军事监狱里呆上三、五年,这两位,手眼都通着天哪,要不,这么年轻,军衔就这么高,哪家里的背景不简单啊,根儿硬
何况,刚才还想吃这位姑奶奶的水豆腐,这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吗?真他**精虫上脑,俺们大日本皇军是很色很流氓,畜生的干活,可这把整到硬茬子上了
这几个宪兵,就差跪地磕头了,求饶的话就不知道说了多少,差点要剁掉自己的狗爪子,把山虎他们几个看得憋不住要笑,后来,见这两位祖宗还不表态,干脆煽起自己的嘴巴子来,打的那个使劲儿和认真,要说日本人也有可爱之处,就是对待自己要更狠一点,没办法,那个熊国家好这一口儿。
唐秋离见火候差不多了,总算开了金口,像是征求小野百和子少佐的意见,冒牌的少佐小玲,装作余怒未消,冷哼一声,算是饶过这几个倒霉的宪兵,还是让山虎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算是抓个小把柄。
这几个宪兵如蒙大赦,好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的感觉,正要告退,唐秋离叫住他们,询问去天津的船票好买不?
这几个鬼子宪兵,可加找到了讨好的门路,赶紧立功赎罪,请几位大太君稍事休息,他们去办这事儿,码头那都是一个系统的,能走后门,唐秋离正愁买船票费事呢,有这等好事,岂有不答应之理。
周围围观的中国老百姓,心里这个解恨那,尽管都是鬼子,看狗咬狗一嘴毛也不错,有的还不解恨,这几个大鬼子咋不当场把这几个小鬼子给毙喽呢?那样才过瘾呢
就这样,唐秋离他们在检查室里,喝着茶水、抽着鬼子孝敬的烟卷,老神在在的等着,小鬼子办事的效率真不赖,一会儿工夫,屁颠屁颠的把船票拿回来了,唐秋离呦,还都是头等舱,小鬼子够上心的,天生具备当奴才的潜质。
他装作给钱,这几个鬼子宪兵那敢要啊,手里就像捧着火炭儿,那表情,看到钱,就跟看见“嗤嗤”冒烟的手雷似的,就差说了,再提钱,就跟你急俺跟钱有仇不知道吗?
唐秋离也就没再客气,反正是鬼子孝敬的,乐得装回兜里,能省就省,最后,他警告这几个宪兵,不得泄露他们的行踪,因为这次是去执行绝密任务。
因为你们几个蠢猪的原因,不得不表明身份,今天我和小野少佐经过这里的消息,不得任何人说,包括你们的上司,要是有一点儿消息泄露,你们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这几个宪兵一听,头点的给跟鸡叨米似的,心里嘀咕,这事儿还往外说,那不是找不自在吗?只求你们不说,那就烧高香了,本来挺多事是瞒着上司和同僚干的,把你们这些爷满意的打发走,我们哥几个心就落底了,搭钱就当免灾了,谁让自己爪子不老实来着
这几个鬼子宪兵是吓破胆了,发誓要把孝敬进行到底,弄来几辆汽车,一溜烟儿的把唐秋离他们送到码头,检票都不用,直接送进头等舱,唐秋离被他们的殷勤给弄烦了,也着实讨厌这几个鬼子奴颜婢膝的丑样子,干脆给轰下船去。
这几个鬼子,又是鞠躬又是敬礼,把头等舱其他乘客看得直纳闷儿,鬼子兵一向骄横跋扈,尤其是鬼子宪兵,那更不得了,今天咋对这对儿年轻人这么客气,不是转性了吧?还是这对儿年轻人大有来历,得,离远点儿吧,和小鬼子搭边,得一两年财运不旺,出门撞车,娶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生儿子没
那几个鬼子宪兵,眼看着轮船汽笛长鸣,缓缓离开码头,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那颗黑心,“吧嗒”落到肚子里,就觉得脚跟发软,心慌气短,总算把这些爷打发走了,今天是捡回一条命,得罪的人,来头太大,弄几个大头兵,就跟碾死个臭虫似的。
我说哥几个,往后得长点儿眼睛,别不管是谁,上去就摸人家花姑娘的**和屁股,兴致高了还“空洞其哇”,下回可没这好事儿了,不过,这位小野百和子少佐,长得太诱人了,还是素质高啊,没跟咱们一般见识。
听百姓传言,这几个鬼子宪兵,打这以后,老实不少,对任何人都挺客气,实在是精虫上脑憋不住了,就跑到日本ji女那发泄一通,再也不敢把爪子,伸向那些漂亮的花姑娘身上
因为高岛英男中佐悄悄告诉他们,小野百和子少佐的表姐和表妹,还有她那些女同事,经常来旅顺办事或公出,她们都是有背景的,进而不像小野少佐那样好说话。
据从关东军宪兵部队传出来的消息,这个车站稽查小队,年终被旅顺宪兵司令部评为“遵守纪律模范单位”,还领回一个大奖状,当然,这是传言,未见正式文件,未经官方证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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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章 高调亮相
第一百六十章高调亮相
天津,地处九河下稍,临渤海而卫京畿,隔海与东北相望,八国联军入侵北京之后,设立了各国租界,日本人在此有驻兵权,自侵占东北后,因为各列强互相牵制,日本人未显十分猖狂,但以凶相毕露,骄态日盛。
自民国后,中国政局动荡,正所谓“城头变换大王旗”,失意政客、遗老遗少,无不蛰伏于此,窥视良机,依附列强,各找靠山,以图东山再起,所以,当时中国的政治舞台,令人眼花缭乱,可谓“舞台在北京,幕后在天津”。
又因其系移民城市,乡音不一,风俗各异,鱼龙混杂,民风颇为彪悍,多以乡党结成帮派,维护自身利益,共同抵御外敌,无论何种势力,谁也不敢说已经完全控制了天津卫。
唐秋离一行到达天津,正是傍晚时分,华灯初放,霓虹闪烁,透着畸形的繁荣和殖民地的怪异,东北沦丧,国人不知其痛,依然夜夜笙歌,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想来令人扼腕。
唐秋离他们踏上码头,看到前来迎接的秋泉和几十名负责押运,在安东缴获物资轮船的特种支队的战士,大家忍不住笑了。
秋泉一改在东北时的装束,笔挺的西装,白衬衫上系着红色的领结,黑色的礼帽,酷酷的表情,再加上有如刀锋般冷厉的目光,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少女。
跟随他们的战士,也都是黑色西装,一副保镖和跟班的打扮,各个威武彪悍,身上有那么一种铁血的味道,这样的组合,即便是在天津卫这等繁华之地,也是颇为引人注目,来往的旅客,无不侧目而观,猜测其来头。
秋泉对唐秋离完全执下属之礼,特种支队的战士们更是把保镖的角色进行到底,再加上跟随来的十名直属卫队的战士,偌大的阵容,令人瞠目结舌。
一群散发着杀气的黑衣大汉,簇拥着一袭白衣的唐秋离和小玲,更有身旁的几名近卫,警惕的观察四周,目光有若刀锋般实质,这样的阵势,估计在天津卫这个繁华的码头,也足以引起一番轰动。
明天的天津各大报纸,不知是否将此作为头条,一边往外走,唐秋离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堂哥,秋泉哥消瘦许多,脸色之中,有压抑不住的疲惫之色,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故。
他的内心一股暖流涌动,秋泉哥在华北独自开创局面,实属不易,巨额资产系于一身,又要和各地方实力派和帮会大佬周旋,应该给他多派些帮手,这是自己的疏忽。
他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内疚之情,“秋泉哥,你辛苦了”秋泉淡然一笑,冷峻的脸上,如一抹阳光乍现,轻轻摇摇头,“指挥长,比起在关外的其他部队,我这是在享福呢”
唐秋离的目光和秋泉交织在一起,从秋泉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平静还是平静,那是一种心甘情愿、为了自己的弟弟可以付出一切的、理所当然的平静,一种波澜不惊的平静。
走到外面,果然有镁光灯不时的闪烁,那是消息灵通的天津各大报的记者们,闻讯赶到,津门来了这么一位气度非凡的公子,还携带一位绝代佳人的女伴,两人却都是陌生的面孔,凭着当记者混饭吃的敏锐嗅觉,这些记者们觉得,这里面有巨大的新闻价值可挖。
唐秋离低声埋怨秋泉:“秋泉哥,干什么搞这么大的场面,这下,想不成为焦点人物都不行了,我觉得还是低调些好,日本鬼子的鼻子挺灵敏的”。
秋泉笑了,“指挥长,你不了解天津的情况,这个地方,好这一套,讲究的是个范儿,将来和各地方实力派或是江湖老大打交道,他们也不敢轻视你,这叫入乡随俗吗至于小鬼子,在这里,他们还不敢太猖狂”。
一溜十几辆小汽车,长龙般停在码头出口的广场上,夜晚的海风,撩起小玲面纱的一角,如惊鸿一瞥,艳光四射,目睹此景的众记着,顿时觉得呼吸一紧,殊为惊艳,赶紧把镜头对准了小玲,可惜的是,只拍到了曼妙的背影,和进入汽车那一瞬间的美丽倩影。
汽车绝尘而去,迅即消失在霓虹深处,留下这些记者们,做无限的猜想,这对儿如流星般骤然而至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历?有何背景?竟然这么大的排场和阵势?
唐秋离住的地方,是以秋泉的名义买下来的一栋别墅,在德租界内,欧式建筑的四层楼,有几十个房间,宽敞的院子,绿绿的草坪,假山钟秀,流水淙淙,让跟随唐秋离的山虎、巴特尔和十名卫士大开眼界,眼睛都不够用了。
也是,这些人都自小在山村长大,虽然进过大城市,但那都是在激烈、紧张的战斗环境下,哪有功夫和心思去细细品味城市的风景和繁华。
玲也是非常好奇的四下打量,目光之中掩饰不住的欣赏和高兴,毕竟是女孩子,她可比山虎他们那些,整日在枪林弹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打滚的汉子们矜持许多。
唐秋离见小玲非常喜欢这样的环境,凑到她耳边,轻轻的对小玲说:“等打跑了日本鬼子,我就买一栋这样的别墅送给你,你再给我生上十个八个孩子,我每天领着他们在草地上打滚儿、练拳习武,你就在一旁看着,好不好”
玲的面颊绯红,羞得连小耳都红透了,嗔怪的瞪他大有深意的一眼:“谁给你生孩子,不害羞,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唐秋离故作惊奇的睁大眼睛,“天哪,连我这样的大帅哥,好男人都不嫁,难道你想嫁给别人?”
玲连羞带急,“你小点声儿,也不怕别人听见,你呀,真是厚脸皮也不怕大家笑话”
唐秋离刚要大声回答,慌得小玲忙用白皙、柔软的小手堵住他的嘴,这情景,都看在秋泉、山虎、巴特尔和这几十个战士的眼里,大家想笑不敢笑,不笑又忍不住,各个憋得脸色涨红,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去,笑的双肩直抖。
自从离开了炮火纷飞的战场,离开了每日的生死搏杀,唐秋离的心情轻松许多,他忽然发现,这几年来,其实自己忽略了好多美好的东西,比如,现在和小玲打情骂俏。
刚才他说给小玲一栋别墅,虽然是开着玩笑说的,其实,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等打跑了日本鬼子,也应该和自己心爱的人,享受一下生活的浪漫。
可是,这个愿望永远也无法实现了,当日本鬼子宣布无条件投降那一年,他在遥远的江南,泪流满面,尽管他身价过亿,坐拥雄兵几十万,一声断喝,可令江河侧耳,群峰俯首,却无力实现自己当初的愿望,佳人远去,小玲离开他已经九年了。
大家说笑着走进屋里,外面的院子里,特种支队的战士们立即形成严密的警戒网,直属卫队的战士,自觉的加人到他们的行列,说起来,大家已经有好久没有见面了,尤其是特种支队的战士们。
自从护送两轮船的物资和设备,离开安东来到华北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刚从部队过来的战友,他们急于想知道部队的情况,直属卫队的战士们给他们讲了一系列的大场面战斗。
听得这些战士们血脉贲张,懊悔不迭,都埋怨自己命苦,运气不好,没参加上那样的战斗,那才叫战场那,哪像在这儿,整天跟一些日本浪人和警察、宪兵、地痞流氓打交道,闷都快闷死了。
山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动作大了点儿,人一下就陷下去了,这家伙吓得一愣,就像烫着屁股似的蹦起来,嘴里还直嚷嚷:“秋泉哥,这是啥东西,咋一下就给坐坏了呢?不是俺山虎块头大,它不禁压吧,再说了,你弄的东西也太不结实了?”
大家笑的都快上不来气儿了,连秋泉这么冷峻的人,也笑的前仰后合,瞧着巴特尔也好不到哪去,也是打小没进过大城市的山里孩子,看着山虎哥的窘样子,他还算聪明,没有重蹈覆辙,只是瞪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这个,瞧瞧那个,还露出深思的表情。
秋泉强忍住笑,给山虎解释一番,山虎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那样子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那动作要多轻柔就有多轻柔,也真难为他了,就他那大身板,做这样温柔的动作,瞧着就累得慌,山虎的样子,把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的唐秋离,再次笑得肚子疼。
坐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山虎一把扯下领带,“俺的娘啊这一道上没把俺给勒死,就觉得能喘半口气,这洋鬼子也真能琢磨,上吊可方便了,不用现去找绳子”
这一下,不光唐秋离,连一直不好意思大笑的小玲,也实在忍不住了,趴在唐秋离的肩头,笑得浑身颤抖,直喊肚子疼,眼泪都出来了。
在欢笑声中,久别的兄弟们,吃了一顿快乐的晚饭,然后,在客厅里,正式开始谈准备情况,秋泉首先把存在各国银行的现金本票,交给唐秋离,唐秋离示意小玲收起来。
这不是最重要的,还有他最关心的问题,要向秋泉哥询问,毕竟秋泉在此地已经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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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 津门初布局
第一百六十一章津门初布局
秋泉说了这批物资和装备的情况,他们在海上还算幸运,没有遇到鬼子的军舰,一路顺利的到达天津港口,现在所有的东西,还暂时存放在码头的仓库里,已经有些警察和特务,还有地方势力探过口风,总算秋泉安排的周到,没出什么事儿。
其中最为明显的是日本浪人,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到码头那一带转悠,似乎嗅出点什么味道,也可能是接到了关东军那边什么指示,在天津的日本特务机关,最近十分活跃。
短时间可以,时间长了,恐怕要出事,日本特务大概怀疑到,这两艘从东北来的货轮上,装载的东西,和血手团在安东的军事行动有某些联系。
另外,为了执行指挥长的命令,秋泉已经派出一个中队的战士,分成十个小组,深入到河北和山西交界处的太行山区,寻找将来适合部队的落脚点,以及将来作为基地的隐蔽地区。
他们出发已经一个来月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秋泉为此也很担忧,太行山区,土匪众多,山寨林立,他怕战士们出现意外。
唐秋离马上问秋泉,部队出发的时候携带武器没有?秋泉马上告诉他,携带的是从东北带来的武器,另外,在出发前,秋泉又花了大价钱,给他们搞到了不少好装备。
唐秋离倒是很放心,他非常清楚特战支队这些战士的战斗力,一组二十来人,寻常百八十个土匪不是对手,何况他们还能互相支援,主要这个任务难度太大,也急不得,还好,时间上还来得及。
接着,秋泉就要汇报到华北之后的开支情况,他刚说了个头,唐秋离打断了他,说道:“秋泉哥,这个不用说了,我完全相信你,你的每一块钱,都花在刀刃上再说了,这都是小鬼子的,没了再找小鬼子抢去”秋泉一愣,马上就被一阵异样的感觉充满全身,他深深的看了自己这个年轻的堂弟一眼。
唐秋离非常理解秋泉的做法和想法,可是,秋泉哥初到华北,还有这么多的物资和设备,需要安顿在安全的地方,又要防备鬼子察觉和破坏,这就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初来乍到,毫无根基,只能用钱开道。
再有,还要建立情报系统,这都是需要花钱的,他不想人让秋泉哥感觉到,花了许多冤枉钱,这些都是在东北的战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而产生内疚感,这对秋泉哥不公平,所以,他制止了秋泉,换做是自己,可能花的比这还要多。
唐秋离接着说道:“秋泉哥,我想知道目前天津的实际情况,和咱们在华北的工作开展情况”。
秋泉收回激动澎湃的情绪说道:“我们在北平和天津已经初步建立了情报网,只是人员还不稳定,有待进一步考察,还没有开展工作,准备下一步往河北和山西、陕西全境扩展”。
天津的情况就比较复杂,因为有各国租界,国民政府在这里没有驻兵,日本鬼子的势力最近这段时间比较活跃,积极拉拢在天津隐居的原各实力派人物,好像有新的图谋。
帮会情况是这样的,除了传统的洪门、青帮和理帮这三大帮派之外,各中小帮派多如牛毛,为争地盘、抢势力,不断的发生帮派争斗,在加上日本鬼子从中挑拨离间、收买利诱,更是闹得天津卫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各国租界因为有各自的利益,无法形成合力,所以,天津名义上是在国民政府的管辖之下,实则是各方势力划分地盘自成体系,其中以青帮老大,人称袁三爷的袁文会势力最大,风头正劲,隐约有帮会盟主的意思。
这个袁文会,唐秋离很清楚,他是天津青帮老大,在这很有势力,横霸天津南市三十年,“七七”事变后,日本鬼子占领天津,他公开投敌,做了汉奸,其手下弟子,构成了天津日军特务机关的主体,欺压百姓,破坏抗日组织,干尽了坏事。
抗战胜利后,袁文会被国民政府以汉奸和通敌的罪名,判处七年徒刑,没收全部财产,至此以后,青帮势力渐衰,最终土崩瓦解,手下帮众作鸟兽散。
听秋泉的意思,希望唐秋离去结交这个袁文会,好借助他的势力,有利于血手团在华北,尤其是在天津的情报网络的顺利开展,关键是秋泉哥不知道,这个袁文会,最终是个铁杆汉奸。
还去结交他?要是有机会,唐秋离倒想除掉他,好提前为天津地面除此一大害,可是,这些话能跟秋泉哥说吗,就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毕竟这还是没有发生的事情。
何况,这些成名已久的大帮会,其帮众成分十分复杂,积习颇深,很难与之晓以大义,倒是有与虎谋皮之险。
唐秋离问秋泉,其他中小帮会的情况如何,秋泉中小帮会里,比较有实力,在普通市民中较有影响力有这么几个帮会,一是运河帮,主要是在水上讨生活,除了内河运输外,也跑海上生意,往返于渤海之间,其人员主要是以贫苦渔民和船工为主,大多都是苦出身,在普通百姓中声誉很好,帮主叫陈远江,听说此人急公好义,仗义疏财,素有名声。
再一个就是扁担会,主要是做路上生意,其人员主要由码头工人,搬运工和人力车夫组成,也基本上是苦出身,在普通百姓中也颇有声誉,会长叫柳大柱,据说他性如烈火,嫉恶如仇,为人豪爽,好打抱不平。
这两个帮会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互相往来,按理说,他们的业务有紧密的联系,不知道什么原因才这样。
还有一个就是拍花党,其首领不详,这个帮会在百姓心目中的声誉极坏,其成员主要是由无业游民、逃兵、败兵、和一部分小偷、地痞流氓组成,干些包娼窝赌、坑蒙拐骗、倒卖人口的勾当,天津市民提气拍花党,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本来这三个帮会互不干扰,尽量避免发生冲突,可是近一段时间,据说是拍花党得到了青帮袁文会在背地里的支持,他们就往运河帮和扁担会的势力范围渗透,三方发生了几次比较大规模的冲突,互有损伤,结下了仇。
还有,指挥长,咱们的货物,就存放在运河帮的仓库里,那个陈远江我接触过一次,人还不错,就是做生意要价挺狠。
秋泉说完,停住了话头,唐秋离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堂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天津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不愧是高情报的老手,可见秋泉是下了一番苦功夫,人手还不太足,真是难为他了。
“秋泉哥,我要见见这个陈远江,你替我安排一下”,唐秋离说道,秋泉一愣,只是点点头,按照他的性格,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第二天,唐秋离在别墅里面等消息,他让战士去街面上,把所有的报纸都买一份回来,然后,泡上一壶清茶,在躺椅上悠闲的看起来,小玲就坐在她的身边,也拿着报纸看,山虎和巴特尔呆不住,出去训练那些战士了。
屋子里很宁静,灿烂的阳光,透过大落地窗照进客厅,映得客厅黄灿灿一片,墙角的两盆冬青,枝繁叶茂,苍翠青绿。
唐秋离忽然笑出声来,小玲诧异的看着他,秋离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唐秋离把报纸递给小玲,小玲看着看着也笑了,那笑容里还带着一抹小小的得意和娇羞。
真让唐秋离给猜中了,他们两个昨晚出现在码头的事情,果然上了报纸,有几个还是头条,报纸上这样写道,一富家公子,携带女友,昨晚忽临津门码头,阵容庞大,保镖甚众,身世不详,疑为南京国府某高官之后。
“男若玉树临风,女若翩翩仙子,一对佳人,忽现天津码头,在保镖护送下,乘车匆匆离去,似有隐情,疑为东北逃难之巨富家人,不堪忍受日人之欺凌,辗转来津”。
“惊鸿一瞥,艳光四射,只惜未见全貌,空留无限遐思,昨日晚,一富家女,携一英俊男子,忽然现身津门码头,该女在保镖的严密保护下,乘车离去,其身世未得而知,遂成谜团”。
反正是乱七八糟说啥的都有,还有的说是逃婚私奔,还有的说是兄妹来天津公干,什么潘安再世,貂蝉重生,就差天外飞仙了,还有两人的大幅照片等在报纸上。
玲他俩边看边笑,还互相说着你拍照片真难看之类的打趣话,小玲他俩边看边笑,还互相说着你拍照片真难看之类的打趣话,这回不出名都难了,敢情,这吃娱乐饭的记者,不是在最近几年才有的,算起来,应该是一些八卦杂志、娱乐周刊、狗仔队之类的前辈。
正在笑着呢,秋泉回来了,看他俩可不可支的样子,奇怪的看着他俩,唐秋离把报纸递给秋泉,秋泉一看也乐了。
随后,秋泉对唐秋离说:“指挥长,陈远江已经答应下午和你见面了,不过,不是在咱们提出来的饭店里,而是在他的运河帮总堂”。
唐秋离笑了,早就算到他会这样,好,下午我就去会会这位帮会大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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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运河帮大佬
第一百六十二章运河帮大佬
一辆小汽车停在天津三道门外的运河帮总堂门前,车上下来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英气逼人,气度非凡的年轻人,笔挺的西装,跟在他后面的三个人,年纪都不大,也是西装在身。
运河帮总堂,黑漆的大门紧闭,门上硕大的黄铜门环,一块黑底金字的油漆大匾,高高正正的悬挂在门斗下方,上面写着“运河帮总堂”几个鎏金大字,经历岁月的消磨,匾上的黑漆,已经有点点脱落,只有那几个鎏金大阳光下,依然闪闪生辉。
下了车后,那个为首的年轻人,好奇的打量门前的那对石狮子,又抬头看了看匾上的字,再瞧瞧门口一身青色裤褂,纽扣到顶,腰扎四指宽牛皮板儿带的八个彪形大汉,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一个面色冷峻的年轻人走上前去,双手抱拳:“几位兄弟,劳烦通秉陈大当家的一声,就说关东唐秋泉前来拜访,”那个为首的大汉,上下打量秋泉几眼,“有帖子吗?我们大当家的很忙,没帖子的,改日再来”
秋泉一顿,他只见过陈远江一面,还真没有帖子,秋泉看看唐秋离,唐秋离对山虎一使眼色,山虎直接大步往里面就走,那几个大汉急了,一晃膀子,把山虎拦在门前。
“这位兄弟,别不懂规矩,看好了,这是运河帮的总堂,还没人敢在这里撒野”,还是那个为首的大汉说的,唐秋离暗暗点头,运河帮的人,不是一些地痞无赖,最起码还讲道理,要不,就凭山虎刚才的举动,当场就得打起来。
秋泉过来打圆场,“这位兄弟,已经和陈大当家的约好了,现在是来赴约的”,那个大汉想了一下,“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帮主有时间没有”,说完,闪身进门。
这也是唐秋离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是来寻求合作,而不是来砸场子的,要不,刚才山虎就动手了,就凭这几个人,还真拦不住山虎这个猛汉,也是这个为首的大汉有见识,看出来这几个年轻人不简单。
运河帮帮主陈远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面皮白净,看着不像一个江湖大佬,倒像个教书先生,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提醒着别人,这是个手下有数万帮众的一方江湖大佬,不可小视。
他正在和帮里的各堂堂主,商量着如何应对,拍花党最近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的情况,那个为首的大汉进来,趴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他略微一愣,稍微一沉吟,“摆香堂,迎客”,他吩咐道。
唐秋离等人,跟着那个大汉走进院子,运河帮总堂占地面积很大,青花石子铺成的甬道,直通一座大房子,满院的柏树、柳树,都快有人腰那么粗细,显示运河帮的历史悠久,恐怕得有上百年了吧。
远远的站在门口台阶上的,就是陈远江,秋泉低声告诉唐秋离,他们往里面走,两侧肃立的几十条大汉,忽然同时“唰”的拔出腰间的佩刀,组成一个刀架,几十人拔刀的动作一致,几乎是一个声音,显示出久经训练。
唐秋离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在穿越前的电影和电视里,没少看到这种情景,想不到今天自己也遇到了,这是给个下马威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就这些人,山虎一阵重机枪,保管没有一个能活命的。
他朝着巴特尔一使眼色,这些举刀的大汉,就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啷”声不绝于耳,等他们反应过来,巴特尔已经站在大当家的面前,正缓缓的把刀归鞘。
地上是一地的断刀,瞧着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大孩子,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这些人傻眼了,这小孩别看年岁不大,可身上那种冷血和杀伐的气势,却让人觉得身上发冷。
要知道,巴特尔十三四岁就跟随秋离哥到处征战,手中的宝刀,不知道砍下多少日本鬼子的脑袋,才博得个“血刀”的绰号,他的气势,自然是这些只见过帮会火拼,动拳抡棒的汉子们所无法比拟的。
陈远江眼角一跳,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是唐先生啊,手下人不懂规矩,见笑了,这位是?”他的目光投向唐秋离。
到底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唐秋离才是这几个年轻人的领袖,并且以他的阅历,看不透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的底细,尤其是他的目光,似乎能直透自己的内心深处。
秋泉上前介绍:“陈大当家的,这位是我的老板,血手秋离”,陈远江如遭雷击,倒退几步,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稳定心神,态度变得恭敬非常,对手下吩咐道:“让各位堂主散了,就说我有贵客,任何人不得打扰”。
运河帮的帮众感到奇怪,帮主是个骄傲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就连青帮的老大袁文会来,帮主也没有这样啊?
进到大厅坐下,佣人上过茶,陈远江吩咐把门关上,没等他开口,唐秋离笑着说道:“怎么?陈大当家的,听说过我?”
陈远江神态已经恢复正常,他朝着唐秋离一拱手,“血手团指挥长血手秋离,久闻大名,我的一些朋友在关外,到天津来的时候,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的大名,日本人对您可是恨之入骨啊不知道唐指挥长到我运河帮,有何指教?”
能坐上运河帮老大的位置,却非侥幸,陈远江寥寥数语,就把唐秋离的底儿兜了出来,还把球儿踢到他这边,看他怎么回答。
唐秋离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陈大当家的,今天一是感谢大当家的对我血手团的照顾,那两船物资,承蒙大当家的施以援手,现在还在贵帮的仓库存放,在此谢过”,说完,神态自若的微笑着看着陈远江。
陈远江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在这桩生意上,他并非没有私心,当初就是看秋泉初来乍到,急于卸货,再加上是外地人,就狠要了一把,价钱是正常的一倍以上。
现在唐秋离提到此事,而且知道这批货物的真正主人,是在关东杀得日本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血手秋离,这可是个狠角色,他的关外朋友到天津的时候,每次都提到这个血手秋离,陈远江的耳朵里已经灌满的这个名字。
在他的印象里,这一定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心狠手辣,杀气腾腾,神态骄横的人,今天看见唐秋离,怎么也和他的印象对不上号,就这么一位翩翩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岁,怎么看也不像手握几万重兵,动辄就让几千、几万的日本人丧命的血手秋离。
如果不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唐秋泉介绍,打死他都不信,现在唐秋离提到货物的事情,他心里有点没底,自己就是一个勉强入流的帮会,和这些在血里打滚,和日本人玩命的军人比起来,差到天上地下,他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神态越发的恭敬,也知道这事儿做的有些过火了,明显乘人之危。
唐秋离一眼就看穿陈远江的心思,微微一笑:“大当家的不必多心,这批物资和设备,本来就是抢日本鬼子的,大当家的肯施以援手,本身就担着风险,天津日本人的势力也不小,血手团多付些钱款也是应该的,毕竟您手下还有这么多的兄弟要吃饭,秋离再次谢过”
这番话,大大出乎陈远江的意料,他没有想到,被日本人说成是凶神恶煞、无恶不作的血手秋离,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几句话就轻松化解了自己的尴尬,内心颇为感激,同时心中一凛,这个年轻人好厉害的心思,一下就猜透了我的想法。
他问道:“唐指挥长,不知还有何事需要运河帮和我陈远江帮忙的?”这句话看得出陈远江是个老江湖,他没有说效力,而是说帮忙,这就大有深度,效力是必须办,帮忙那就得看情况了,还要血手团欠个人情。
以唐秋离的两世为人和聪明智慧,岂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他没有提帮忙什么的,直接就是要求:“大当家的,这批货物,在贵帮仓库里不会放的太久,大当家的给我联系运输公司,这批货物要运到太行山区去”。
陈远江明显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些货物放在运河帮的仓库里,他也着实捏着一把汗,尤其是和日本人有关,小日本在天津是越来越猖狂了,再加上最近拍花党的人,经常来捣乱,能尽快运走,他求之不得,痛快的答应了,说他在山西那边有朋友,正好做这类生意,没问题,包在他身上。
接下来,唐秋离的话,就让他很难办了,唐秋离要在运河帮放进十名战士,以运河帮帮众的身份,长期驻扎在运河帮,并且给的职位还不能太低,这十个人中,带队的队长,可以代表他,和陈远江打交道协商血手团和运河帮之间的合作事宜。
这让陈远江非常的闹心,拒绝吧,他知道血手团的实力,再说这位指挥长,虽然年轻,可话里的含意,让他无法回绝,答应吧,这和血手团扯上关系,以后的麻烦事儿还少得了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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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意外的请柬
第一百六十三章意外的请柬
陈远江的为难表情,毫不掩饰,尤其这事还牵扯到日本人,那日本人是好惹的吗?在天津就住着兵呢,再说了,让血手团的人加入到运河帮,将来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还真不好说,夺了帮主的位置都有可能。
唐秋离看出他的为难情绪,也知道这事儿有点强人所难,可是,这是他的一个布局,必须这样做,他干脆把话挑明了,“大当家的,血手团还真没看上运河帮这点儿家底,你放心,不会对你帮主的位置有任何威胁”。
“听说最近贵帮有些麻烦,必要时,血手团可以出手相助,帮大当家的过这一关,这点小事,对血手团来时,不值得一提,随便来一个中队的战士,就能让他们在江湖上除名,要是大当家的实在为难,那我就不勉强,可以和别的帮派合作”。
“告辞,这些话就当秋离今天没说,打扰大当家的了”,说完,起身要走,表情也冷淡下来,身上的杀气隐约外泄。
陈远江慌了,一霎那间,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但有一点他清楚,得罪了血手团,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他一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了血手团这个大靠山,今后运河帮就不必看那些大帮派的眼色了。
他拉住唐秋离,“唐指挥长,不是陈某不愿意,贵团的弟兄到运河帮,实在是这事情太大,也允许在下考虑考虑,现在我想明白了,那十个弟兄就来吧,保证不会受到任何委屈”。
“好,大当家的真是明事理,那秋离在此就多谢了,”唐秋离朝着秋泉一使眼色,秋泉拿出一张五千大洋的银票,放到陈远江面前。
“陈大当家的,这是我的十名战士,在运河帮期间的费用,请你收下,”这又让陈远江出乎意料,他刚要推辞,被唐秋离打住了。
陈远江一直送唐秋离他们到总堂的大门口,神态绝对的恭敬,他还吩咐那些在门外的大汉,以后秋老板就是运河帮的贵客,再来,不必通报,直接进来,敢情,他还不知道唐秋离的姓呢!
唐秋离他们走后,陈远江就像做了一场梦,这位血手团的总瓢把子,话里软中带硬,出手大方,事情办得滴水不漏,是个干大事的人,看来,是真对运河帮大当家的位置不感兴趣,人家那是多大的家业,干的还是跟日本人玩命的活计。
有了这么一个靠山,在天津卫,运河帮还怕谁?想到这里,心情非常轻松,竟然哼起京剧来。
在回去的路上,唐秋离回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感觉,没有想到,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除了打小鬼子之外,还得干这种活计,今天自己是威逼利诱,耍手段,把运河帮这位大当家的拿下了,心里还多少有点儿不舒服的感觉。
没办法,这位陈大当家的,不是个奸诈之徒,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到运河帮的整体利益上,自己在华北的布局,天津是个重要的一环,他还不能把以后要发生的,中日全面战争不可避免这件事告诉他,那还不当场把他吓晕过去。
有了运河帮这个掩护,自己的情报系统就能更快的发展,运河帮数万帮众,都会是自己的耳目,天津有个风吹草动,远在关外的自己,就能很快得知这一切,中国和鬼子全面开战后,天津也是个重要的情报、物资集散地,抢先一步在天津布下棋子,为以后争得有力态势,无论怎么做,都不算过分吧?
山虎和巴特尔还在兴高采烈的谈论,刚才在运河帮总堂发生的一切,见唐秋离在那一脸阶级斗争,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都觉得奇怪,今天的事情办得很圆满,指挥长为啥还不高兴呢?
秋泉却理解这个弟弟的心情,打小看着他长大,他理解秋离的脾气、秉性了,安慰似的拍拍他的手,唐秋离想想也就释然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对运河帮只有好处。
回到别墅,小玲看到他们安全回来了,松了一口气,把一个精致的请柬递给唐秋离。
唐秋离很是惊讶,自己刚到天津还不到两天,谁也不认识,怎么就有请柬送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天津华商总会,在今晚八点有个酒会,诚邀秋老板携带夫人赏光。
唐秋离又是一惊,连自己的姓名都知道了,这天津卫的人也太厉害了吧,比专业的特务都厉害,他问小玲,这份请柬是谁送来的,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姓秋,尽管这不是自己的真实身份。
小玲告诉他,在他们下午去运河帮的时候,来了四个送花篮的人,有男有女,被战士们拦在门外,他们说啥也不走,还说凡是新住进这一带别墅区的主人,都会收到望秋水花店送来的花篮,请以后多多照顾生意,要是完不成工作,就会丢了饭碗。
小玲见他们说的可怜,就让战士放他们进来了,完了还请小玲签名接收,回去好对老板有个交代,小玲就签了秋离的名字,他们还问小玲的身份,有个嘴快的战士告诉他们,这是我们老板的夫人,这不,花篮还在那放着呢!
唐秋离看着小玲那纯真的脸,叹了一口气,“丫头,你上当了,这准是那帮记者们搞的鬼,哪有这么好的便宜事儿!”小玲睁大美丽的眼睛,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唐秋离快抓狂了,他能说什么,对于这些善于搞八卦新闻的记者们来说,为了得到有价值的线索,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不是小玲这样内心十分纯净的女孩子所能理解的。
倒是请柬让他产生了兴趣,反正是高调出场了,报纸上也有了照片和名字,自己大小也是津门一个风云人物,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更深层次的去了解天津另一个阶层,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内幕。
顺便把山虎、巴特尔和这些战士们都带上,让他们开开眼,也当做是一次免费的出国培训,掌握些基本礼仪,这些战士在山里野惯了,好主意,他对自己的决定有些小小的得意。
看看时间还早,他把大家召集过来,告诉了他们要去酒会的事情,这些打小就在山里长大的战士们,听说要去大地方开开洋荤,个个跃跃欲试,兴奋的不得了,眼冒金光。
唐秋离看他们的样子,多少有些不放心,耐心细致的告诉他们要注意的地方,最后警告说,要是那个违反了,取消去欧洲的资格,由特种支队的战士补上,
最后他对小玲说,咱俩要在酒会上跳舞,小玲吓了一跳,我那会跳舞啊。
没办法,就在别墅的大厅里,唐秋离抱着临时抱佛脚的态度,对这丫头展开了突击培训,幸亏这个别墅里有唱机,在唐秋离看来,这些都是太爷爷辈的老古董,不过,音质还不错。
放好唱片,悠扬的乐曲在客厅里回荡起来,唐秋离心里也没底,他在前世的记忆里,跳的都是国标舞,也不知道和这个时代的舞步一样不?现找老师肯定来不及了,凑付一下吧!
唐秋离过去拉小玲的手,刚把手搭在小玲的腰间,小玲的脸腾的就红了,别看他俩单独相处的时候,小玲或是温柔缠绵、或是风情万种,对他百依百顺,可当着这些战士们的面儿,这丫头还真不好意思,说啥也不学。
唐秋离急了,连威胁带哄骗,好不容易小玲上场了,扭扭捏捏,头都不敢抬。
刚一开始,他还认为小玲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洋玩儿意,肯定不适应,做好被踩脚的心里准备。
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厉害,小玲的乐感极强,刚一开始舞步有些生涩、拘谨,音乐响起几分钟后,她好像完全进入了某一种境界,由生涩到熟练,她能很好的理解每一个步骤。
优美的音乐在大厅里回荡,小玲越跳越放开心怀,和唐秋离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而且小玲还能适应各种风格的舞曲,这让唐秋离无比的惊讶,作为从现代世界穿越过来的人,对于跳舞之类的活动,就像生活的一部分,习以为常。
可小玲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第一次就能很好的展现自己的舞蹈天赋,他不由得惊叹老天的神奇,而这个女孩儿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他的内心无比的骄傲,甚至很有成就感。
半个小时的时间,小玲从一个菜鸟级的舞盲,以令人大跌眼镜的速度,成长为和唐秋离并肩的舞林高手,一曲终了,围观的战士们暴风雨般的掌声,把小玲从沉浸的意境中惊醒。
她的脸色红润,有一种运动后健康的美丽,战士们高声叫好,张院长跳的太好看了,其实,在这些战士们的眼里,根本分不清说所的跳舞是什么玩意儿,就是觉得小玲跳的好看,赏心悦目。
晚八点,天津渤海大酒店,身穿白色侍者服的白俄侍者,迎进来一对让他终生难忘的少女男女,尽管这个白俄侍者见过许多达官贵人,也见过所谓的影星、歌星,可这两个人,还是让他有一种瞬间惊艳的感觉。
侍者恭敬的把他俩送到大厅,这也是唐秋离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场合,他俩在大厅门口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大厅里人很多,男的衣冠楚楚,女的珠光宝气。
这里面还有不少外国人,以唐秋离的观察力来判断,至少有**个国家的人,个个趾高气扬,唐秋离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妈的,新八国联军!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且为君舞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且为君舞
在这些洋人跟前,还围着不少中国人,一个个紧巴结着,那些洋人神态傲慢,带答不理的,看得唐秋离心底直冒火。
他没有想到,一个天津华商总会举办的酒会,会来这么多的洋人,在他的潜意识中,比较讨厌和洋人打交道,即便是在未穿越前,也是如此,从那些洋人的目光和神态之中,他总感觉到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刺激他的内心。
尤其是在穿越到这个年代之后,洋人的高傲和对中国人的偏见与蔑视,每每刺激他的血性和心里的自尊,也让他更加体会到,积贫积弱的祖国,只有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富国强兵,才能取得平的对话权,没有国家的尊严,何谈个人的荣辱。
他的目光在往里面看,忽然身体一僵,杀气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紧挽着他手臂的小玲很清楚,秋离只有在见到敌人或是他非常厌恶的人和事情的时候,才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
顺着唐秋离的目光看去,小玲的身体也是一紧,他看到了几个日本人,其中还有两个穿着鬼子的军装,在东北,和鬼子打了好几年,对这身屎黄色的衣服,小玲异常的敏感,那是对不共戴天的仇敌天然的仇视,她的手指紧紧抓住唐秋离的手臂,是那么的用力。
剩下的那几个日本人更好分辨,矮矮的个子,罗圈儿腿,偏偏还穿着西装,浑身上下透着那么别扭,最醒目的是鼻子下面的那一撮酒瓶盖似的胡子,再加上毫不掩饰的骄横和目中无人的狂妄,不难从人堆里挑出这几个非人类。
偏偏他们身边围着的中国人最多,一个个点头哈腰、奴颜婢膝,瞧着就恶寒。
唐秋离深深呼出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火气,带着小玲缓步走进酒店大厅。
门口的司仪接过请柬,高声唱到:“秋先生携夫人张女士光临酒会”可能是他们来的较晚,或者是他们的名头过于简单,介绍上既没有公司名称也没有头衔。
酒会上正聊得热乎的宾客,纷纷转过头来,想看看这位秋先生何许人也?亦或是何方神圣,竟敢姗姗来迟。
众人但觉眼前一亮,似乎两颗耀眼的星,忽然降临到这里,衬托得满堂灯火略显暗淡,那个男子年轻的让人诧异,一身纯白色的西装,英俊、清朗、挺拔,儒雅的书卷气却掩盖不住内敛的英气,眼睛如晨星般明亮,在场的女宾们顿觉心头一跳,似乎潜藏在心灵深处,某一处柔软的东西被猛然拨动一样,没来由的心慌意乱。
这是一个在任何地方都让人无法忽视的的男人,不,准确说,应该是男孩儿,他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他的目光扫视你的时候,犹若刀锋般的实质,却让你感到他内心的坦荡与真诚,这是个被造物主偏爱、让所有男人都有些嫉妒的男孩儿。
紧挽着他手臂的那个女孩儿,一袭白衣黑裙,衬托她丰满、柔软的身躯,宛如绽放的雪莲,白与黑的颜色,在她身上完美的搭配,清新如竹,优雅的气质,秀美的脸庞,略施粉黛,一双剪水明眸,略带好奇的看着四周,目光灵动中带着智慧的光辉。
目光扫视中,让人感觉如和煦的春风轻轻拂过你的身心,她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然后,浅浅的微笑,浮上象牙般精致的面庞,头略微往这个男孩儿的肩上靠了靠,好像她的全部身心都交给了这个大男孩儿,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到圆润的肩头。
她的微笑,瞬间击碎了在场的男人们的心,迷醉间,只想靠近她,允吸她弥漫的清香,洗涤被物欲和俗世所玷污的心灵。
那些珠光宝气的贵妇、阔太、富家小姐,无不自惭形秽,把身上披挂的金银珠宝,不自禁的往回收拢、掩饰,这个女孩儿的出现,顿时让这些女人们黯然失色,俗不可耐,这是个让男人迷恋,女人们嫉妒的要发狂的女孩儿。
唐秋离和小玲的出现,夺去了所有人的光彩,唐秋离注意到,一个日本男人挽着一个艳光四射的日本女人,从最初的迷失、惊讶、嫉妒中恢复过来,重新把不屑和轻蔑的目光投向他俩。
唐秋离毫不客气的用刀锋般的目光回敬过去,对日本鬼子,他从来不会客气,那个矮个日本男人,就像被电击似的,呼吸一窘,浑身一阵寒气,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刀逼在眼前,倒是那个日本女人,好看的眉毛一扬,红润的双唇微微上翘,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在这短短的十几米距离,他俩受到了无数目光的轰击,再加上道道刺目的镁光灯,那些记者忙前跑后,唯恐落下每一个镜头,就像迎接皇上驾临那样卖力气。
一开始,小玲咋见到这样的大场面,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尤其是一些男人的目光,让她受不了,就好像要扒光她的衣服似的,她只有保持着微笑,更加抓紧了秋离的胳膊。
从唐秋离身上传来的巨大气势和强烈的自信,给了她勇气,她细心的感受着秋离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内心被一种甜蜜和自豪所包围,她是个聪明、细腻的女孩儿,从在场的宾客们的表情中,她有了一点儿小小的骄傲,不为自己,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
酒会的主办者,一个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殷勤的迎了上来,把他俩让到座位上,山虎、巴特尔和十名战士,酷酷的肃立在他俩的身后,保镖的功架十足。
这一下耀眼登场,立时成了全场的焦点,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不断的有一些看起来很绅士的人,举杯给唐秋离点头示意,包括哪些洋人,当然,那几个日本垃圾除外。
在唐秋离和小玲没来之前,那个日本女人是全场的焦点,得承认,这个女人确实很漂亮,近乎精致的面庞,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如含春水,身材丰满,紧身的衣裙,更突出她丰满、高耸的ru房,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这是一种骚媚入骨的、让正常的男人一见到,就联想到床的漂亮,恨不得马上压到身下,恣意放纵内心的**。
玲进场后,她的光彩和风头马上被夺去,都说女人是善妒的动物,这个日本女人也不例外,眼光中的嫉妒之色,无法掩饰,她坐在那里,不时的把目光飘向唐秋离,似乎在打算如何把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孩儿,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可惜,她失望了,那个男孩儿压根儿就没看她一眼,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个让她嫉妒的女孩儿身上,这反而激起她的好胜之心,没有男人敢忽略我春山美代的存在。
酒会正式开始,主办者简单的讲了几句话,无非是欢迎各位光临等套话,果然不出唐秋离所料,天津租界的各国领事们都来了,他最感兴趣的是哪位德国领事,因为巴特尔将要去德国留学。
接着,舞会开始了,唐秋离和小玲翩翩下场,唐秋离还做足了功架,逗得小玲憋不住笑,舞曲响起,宽敞的大厅,充满了动人的音乐。
玲完全沉浸在乐曲中,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别人,只有这个让她魂牵梦绕、刻骨铭心、柔肠百结的男孩儿,和秋离一起旋转,就像在云中漫步,小玲在心里感谢唐秋离,是他让自己走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从而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没有他,自己还是一个纯朴山村的丫头,单纯、简单也很快乐,但是,这种快乐似乎显得单薄,是他,把自己带出了大山,经历了炮火连天、血雨腥风的战场,也经历了温馨浪漫、身心交融的快乐,自己的心中,已经完全被这个大男孩儿填满,似乎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他而存在的。
今天,就让我作为你生命和身体的一部分,尽情的舞吧以小玲的性格,她对这类活动,并不十分感兴趣,有时间,她宁愿静静的看着心爱的男孩儿,哪怕不说一句话,只要是默默的温馨在心中流淌。
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心爱的人,包括今天的酒会,秋离已经是个近乎完美的男孩儿,自己不能令他失色,让他今晚的形象有任何的瑕疵,小玲把全部的热情,甚至是生命,都投入到和唐秋离的对舞之中。
何况,与心爱的人一起跳舞,本身就是一种无法诉说的快乐,尤其是因为自己的配合,让自己心爱的男孩儿更添光彩,小玲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句古诗:“我且为君舞”她微笑了。
他俩尽情的舞着,浑然没有发现,周围的人已经停止了跳舞,围在他俩周围,轻轻击掌,为这对璧人合奏。
起初,舞池内只剩下小玲、唐秋离和那个日本女人以及他的舞伴,似乎这个女人有心想和他俩一较高下,这个日本女人的舞技确实属于高手之列,无奈,她的舞伴实在逊色,矮矮的个子,被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带,就像拖着个咸菜坛子,满地滚来滚去,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后来,这个日本女人自觉不敌,只好恨恨退场。
舞池内,这剩下他俩在忘情的舞着,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他俩已经沉浸在无边的欢愉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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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日本女人的挑衅
第一百六十五章日本女人的挑衅
舞池边围观的中外宾客,看得驰魂夺魄,赏心悦目,这些人都是酒场高手、舞林常客,对于跳舞这种娱乐兼抹油、吃豆腐的运动,个个是识途老马,他们见过很多跳舞非常棒的男女,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今天这样的。
他们的舞技不能算是登峰造极,也许没有舞厅高手的纯熟和老练,但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俩人的默契,和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动作,他们的生命已经交融在一起,是在用自己的全部情感在跳,他们不是为跳舞而跳舞,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诉说彼此的爱恋。
那种缠绵,自从进入到舞池后,两个人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舞曲似乎在为他们而奏响,旋转间,女孩儿的长发飞舞,宛若远古的精灵,行云流水般的舞步,旋转在云端,旋转于九天之上。
他们完全成为了一个整体,再也分不出彼此,似乎融为一体,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在舞动,如果说,男孩儿如挺拔的青松,女孩儿就如婷婷的白桦,依偎在他的身边,如果说,男孩儿如高远的蓝天,女孩儿就如洁白的云朵,飘荡在蓝天的怀抱,如果说,男孩儿如奔腾的大河,女孩儿就如涓涓小溪,汇聚到他澎湃的生命里。
一曲终了,余音渺渺,女孩儿依偎在男孩儿的怀抱,头靠在他的肩上,微微娇喘,双臂紧紧的搂紧男孩儿的熊腰,娇柔的身躯,溪水般慵懒,男孩紧紧的环抱着女孩儿的身躯,似把整个生命揽在怀中,明亮的眼中,竟有点点泪花。
他们就这样忘情的相拥着,还沉浸在刚才的境界里。
大厅里沉默许久,忽然爆发出暴雨般的掌声,惊醒了这对儿恋人,女孩儿才意识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的太过于依恋了,一抹嫣红,浮在洁净的脸庞,不好意思、似乎又恋恋不舍的离开男孩儿的怀抱。
唐秋离和小玲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回到座位上,对于刚才的感觉,他俩在以后很长时间里,都在不时的回味。
唐秋离看着山虎、巴特尔和那十名战士,都呆头鹅似的看着他俩,显然被刚才的表现给震住了,他轻咳一声,这几个人才回过神儿来,看唐秋离的眼光,那就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一塌糊涂。
山虎嘀咕一句:“唉,俺山虎这辈子就别想了,瞧自己的身板也不是这块儿料,说实话,指挥长和张院长跳舞的时候,俺看着就像在云彩里面飘一样,俺的心也跟着飞起来”,山虎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原来跳舞可以这样好看,看的人也跟着享受。
又一支舞曲响起,唐秋离和小玲端坐没有下场,在场的男女宾客,见识了他俩的舞功,没有一个人好意思来邀请,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过来微微鞠躬致意,包括哪些洋人,今晚他俩的表现,折服了这些洋人高傲的内心,尤其是哪位德国领事,日耳曼民族的优越感,在唐秋离和小玲面前,荡然无存。
对于自己将要接触的人,唐秋离给予了绝对的尊重和礼节,他站起身,和这位德国领事单独碰了一杯红酒,还破例的称赞了他的舞伴如何漂亮、高贵、有气质,把这个德国领事高兴坏了,能得到今晚明星人物的称赞,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荣耀。
唐秋离见小玲有些口渴,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小玲甜甜的一笑,两个人说着悄悄话,唐秋离内心十分震撼,他没有想到小玲的表现如此出色,超出了他的想象,对小玲的怜爱,更浓了。
总有些不识时务的家伙,来打扰别人的温馨浪漫,尤其是日本人。
那个日本女人换了一个舞伴,从这家伙的神态上,就可以看得出,也是个日本混蛋,身体条件比刚才那家伙好不少,最起码不像个咸菜坛子,瞧着也有点风度翩翩。
他俩嘀咕几句,朝着休息的小玲和唐秋离这边走来,那两个穿鬼子军服的家伙也跟了过来。
他们到了座位跟前,这个日本女人先是妩媚的一笑,用流利的中文对小玲说:“秋夫人,请你的丈夫共舞一曲,你不会介意吧?”在这种场合,按照舞会的惯例,应该是男士邀请女士,绝没有倒过来的道理,除非那个女的是花痴。
小玲显然缺乏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不知如何是好,那个日本女人靠近唐秋离的身边,弯下腰,那对硕大的**,露出大半个**,几乎完全展示在他的眼前,白花花一片,眼中还不断的飞出艳光。
这个女人对自己很有信心,没有男人可以逃脱自己的攻势,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和**,不知俘虏了多少男人,为大日本帝国获取了许多绝密的情报。
可是,他今天遇到的是唐秋离,血手秋离,对于日本人,那是刻骨的仇恨,唐秋离站起身,目光之中有着说不出的厌恶和轻蔑:“离我和我的夫人远点,对于你们这些日本垃圾,我向来没有兴趣,尤其是女人!”
这句话是用日语说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清晰,唐秋离总算顾忌今天的场合,没有直接让他们滚开。
这个日本女人身体立时僵硬,高耸的胸部,急剧起伏,带着硕大的**一阵颤抖,倒也波涛汹涌,脸上带着恼怒的苍白,她转头看着跟来的几个日本垃圾,希望他们能出手帮自己解围。
当她看清楚状况是,差点气得晕倒在地,那三个日本垃圾,根本没有听到唐秋离刚才说了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人间胸器,现在是进退两难,羞恼的快崩溃了。
这几个日本垃圾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小玲身上了,他们的目光就像野狼似的,恨不得把这个漂亮的支那姑娘马上扒光,刚才,那些宾客为小玲和唐秋离的舞姿倾倒,满是赞许和欣赏的时候,这些日本垃圾可不这么想。
他们的眼里只有这个漂亮姑娘的丰满**,在他们看来,支那人不配有这样的美人相伴,她只能是大日本帝国男人胯下的玩物,所有,和这个日本女人一拍即合,马上就找过来了。
这个穿西装的日本垃圾,用生硬的中文说:“支那花姑娘,我的小泉一郎,非常喜欢你,跳舞的好?”他以为这个支那美女,一定诚惶诚恐,受宠若惊,主动贴过来。
在他看来,大日本关东军,携占领满洲胜利之威,对一个支那女人发出邀请,已经是给天大的面子,也就是在天津,换做在满洲,连这点虚伪的客套都省略了,当场扒光了她的衣服,**的干活。
这家伙一边说,还下流的把小腹耸动了几下,那两个穿着鬼子军装的垃圾,跟着狂笑起来。
小玲气得满脸通红,红唇紧咬,习惯性的伸手往腰间掏枪,却忘了今天这种场合,没有带枪,山虎他们没有接到唐秋离的命令,不敢动手,拳头攥得紧紧。
小玲这个动作,把她曼妙的身姿,丰满、高耸的乳峰,显露的更加诱人,这个日本垃圾见小玲没有搭理他,再加上小玲的动作,更勾起他的邪火,恨不得把这个美女搂在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他很是不耐烦,眼睛一瞪,“嗯”!支那花姑娘不给面子,这些日本垃圾,典型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伸手朝小玲抓来。
他是要强制拉小玲,可这家伙的手,直接奔着小玲高耸的乳峰抓过去,这下要是抓实喽,小玲薄薄的上衣,非得被这个日本垃圾给撕破不可。
小玲还没有从刚才的愤怒中反应过来,这个日本垃圾的脸上,带着淫欲即将得逞的笑意,忽然,眼前掠过一道黑影,一支穿着皮鞋的脚,在眼前无限的放大,猛地踹中他带着淫笑的脸,一阵晕眩袭来,这个日本垃圾的身体,像是按了弹簧一样飞了出去。
这时候,惨叫声才响起,在倒飞中,一口污血,喷向半空,其中还夹杂着几点白光,应该是这个垃圾的牙被踢掉了,紧接着,“嘭“的一声,这个垃圾一头撞在一张桌子上,翻翻白眼,直接晕了过去,桌子上的各种沙拉、果汁,淋了他满脸,就像戏里的小鬼。
唐秋离好整以暇的弹弹裤脚,他在前世看电影的时候,中国的大侠,痛扁日本鬼子的时候,都有这个招牌似的动作,他羡慕非常,今天终于可以在日本垃圾身上实现了。
所有,他一个鞭腿,踢飞那个想侮辱小玲的日本垃圾后,慢慢收回腿,突然想起这个动作,果然潇洒至极,自我感觉良好。
这几个日本垃圾被惊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唐秋离出手这么狠、这么快,还是这个日本女人反应快,裙子下的内裤一闪,忽地飞起一脚,带着风声朝着唐秋离的前胸踢来,竟然是个高手?
没等唐秋离动作,关心他的安危,远比关心自己在意的小玲,迅速反应过来,侧身出腿,一招八极拳的“一字马”准确的把哪条虽然香艳,却可以夺人性命的美腿,在到达唐秋离胸前给踢了回去,“啪”的一声轻响,那个日本女人被小玲的大力踢得转了一个圈儿,总算下盘挺稳,没有跌倒。
小玲也被这个日本女人的大力冲击得跌坐在椅子上,一招之下,竟然是平分秋色,两女迅速调整身形,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舞池里正在轻歌曼舞的宾客,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纷纷围拢过来。
那两个穿着军装的日本垃圾,也反应过来,嚎叫着奔小玲扑过去,真他妈丢人,这就是日本垃圾的本质,专挑弱小的目标下手。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另一种战场(一)
第一百六十六章另一种战场
舞会骤起风波,那边丝竹管乐,轻歌曼舞,这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围拢过来的宾客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看着这边的情况。
当看到那两个如狼似虎的日本军人,恶狠狠的扑向小玲,一些女宾客不由得尖叫起来,这个舞会的明星,如花似玉的姑娘要倒霉了,看她那种娇柔的模样,肯定要吃大亏。
这俩个鬼子军官撞到铁板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堵墙似的挡在小玲的面前,没见到如何动作,这俩个鬼子军官就像来时那样,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个个,爬起来之后,眼中闪着狐疑的目光。
挡在小玲面前的,是山虎,他早就忍不住了,没有唐秋离的命令,他急得眼睛直冒火,可算是看到暗示了,他一闪身就上来,直一些,就把那俩个鬼子军官给撞飞出去。
山虎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他知道,在这种场合杀人是不妥当的,所有,没有下杀手,否则,这俩个鬼子军官还有命在。
和那个日本女人对峙的小玲,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那俩倒霉的鬼子军官,她知道,秋离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唐秋离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杯红酒,惬意的抿上一口,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似乎还不放在心上。
这一连串的事情,只不过发生在短短的时间内,中外宾客只看到满脸吃喝、依然昏迷的小泉一郎,还有倒在地上,狼狈爬起来的那两个日本军官。
更吸引大家注意的是,今晚酒会的两个头号美女,竟然气呼呼的互相对峙,柔软的腰肢,不再如风摆杨柳般弱不禁风,而是像储满力量的弓,随时都会射出致命的一击。
看到山虎小山一样的身体,挡在小玲旁边,再看看那两个日本军官,大家都明白了,准是日本军官没干好事,被人家的保镖给打出去了,可这俩女人对上了,又是怎么回事儿?
酒会的主办者,那位华商总会会长叫苦不迭,他也知道肯定是日本人不对,关键是这日本人咱惹不起啊,这帮家伙在天津横着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这位秋先生,怎么招惹上这些不讲理的主儿?忍一忍不就过去了,真是惹祸的祖宗,还是年轻啊
不出面也不中啊,他慌忙过来打圆场,先是冲着那个日本女人一鞠躬:“高岛小姐,十分对不起,我代秋先生向您道歉,秋先生刚到天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希望您宽宏大量,卖给老朽一个面子,此事就算过去,改日鄙人设宴,当面赔罪”。
这位会长也真是煞费苦心,他的本意是好的,怕唐秋离吃亏,宁可自己受点委屈,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吗。
听到这话,唐秋离的眼眉都竖起来了,一张原来还挂着玩世不恭笑意的脸,瞬间变得冰冷可怕,手紧紧攥着酒杯,一种悲愤的情绪,在脸上出现。
会长又转头对那两个日本军官鞠躬:“小村阁下、桥本阁下,实在是抱歉,我代秋先生向二位道歉,希望您能谅解秋先生手下的鲁莽,下人不懂事,我会让秋先生惩罚他的”。
高岛缓缓收回功架,和那两个日本军官一样,只是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给这位好心,但是却让人窝心的会长一个薄面,又用高傲和胜利的目光看了看唐秋离和小玲,感觉就像又打赢了一个“九一八”那么得意。
唐秋离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攥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关节已经发白,旁边的人似乎听到了酒杯碎裂的声音。
事情到此,似乎可以揭过去了,尽管唐秋离心中的悲愤和痛心,几乎使他难以自抑,国人为何如此不堪,是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本来这位好心的会长不出面,他一定会让这些日本垃圾很难看。
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出现了,他也明白这位会长的用意,是为了保护他,可是,这种保护,比杀了他都使他难受,在这种场合,尤其是这么多的外国人在场,他们不了解事情的起因,不能再起争端、强出头,他可不能让这些外国人认为中国人不懂礼貌,没有教养,是一群野蛮人。
可这口气憋在心里,有没有机会发作,他就感觉心如撕裂般疼痛,脸色由苍白转为铁青,眼中射出逼人的寒光,一股杀气顿时冲天般弥漫开来,周围的所有人,包括哪些外国人,就觉得呼吸一窘,心里不自禁的打个寒战。
那个叫高岛的日本女人,惊讶的看了唐秋离一眼,眼中的警惕之色更浓了,那两个日本军官也是一愣,好浓的杀气,这是在战场上冲杀多年的铁血军人,和内功高手才能有的杀气。
这个秋先生是什么来历?一个看似文弱的大男孩儿,怎么会有铁血军人和武功高手的混合气质?这个人不简单,这是他们三个共同的感觉,又互相碰一下眼神,眼中的得意之色消失不少。
反正今天已经占尽了上风,对于这个不了解底细的秋先生,还是不要贸然出手才好,所有,他们朝着唐秋离和小玲略一点头,算是把这件事情放下了,同时,在其他列强面前,也把面子功夫做足。
总算他们挺知趣,知道进退,唐秋离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只有小鬼子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哪怕是一句侮辱中国人的话,管他**的什么国际形象,洋鬼子的看法,统统去他**的蛋,打残这些日本垃圾再说,要不,他真怕这件憋出内伤来。
无论在那个时空,唐秋离的民族自尊和国家荣辱,都是他的心里底线,突破这个底线,用他这件的话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现在,他的心里底线,已经处在断裂的边缘,只不过,触及他心理底线的,是自己的同胞,让他图呼奈何
有此而产生的愤懑,无法排遣,让他用想杀人的冲动。
那十个战士,诧异的看着指挥长,很是不明白,指挥长这是怎么了?眼前有小鬼子咋不让动手呢?只有是一声令下,三十秒之内,保管让这几个小鬼子变成尸体,他们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唐秋离。
玲和山虎在唐秋离的身边时间长,他俩倒是理解唐秋离的做法,刚才那位会长的话,同样使他们无法接受,心情也极度的难受,山虎身上的肌肉,渐渐鼓胀起来,几乎撑破了西装,好像一颗随时都要爆炸的大号炸弹。
离山虎近一些的宾客,受他的气势所迫,畏惧的后退几步,这个大汉,就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可怕的爆炸力,他们相信,只要这个大汉一击,任何人都是死亡的结果。
玲却担忧的看着唐秋离,远异于平时的脸色,不由得一阵心痛,内心里忽然有一种自责的念头,都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是个平常的女人,大概没有这么多的麻烦,她伸手握住唐秋离的手,感觉到恋人心中那不平的波涛,如山崩,如海啸,如火山,在他的胸膛里撞来撞去。
她把唐秋离的手抓得更紧,唐秋离感觉到了小玲的担心,他常常呼出一口气,身上的杀气,慢慢消散,给小玲一个勉强的微笑,只是为了安慰恋人那受惊的心。
中外宾客也都身上一轻,那种无形的压力全然消散,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那个也不想破坏今晚美好的气氛,这件事,有了这样一种近乎圆满的结局,也是大家所希望的。
那些洋人,看向唐秋离的目光满是赞赏,似乎对他的涵养和绅士风度很是欣赏,只是,目光之中那种怜悯,却刺得唐秋离心在滴血,就像在暴风雨的夜晚,富有的邻居,在自家别墅阳台上,看着贫苦的邻居,那不足以遮风挡雨的茅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却不想伸手的那种怜悯。
国弱民贫,百年积弱,祖国何日强盛,让列强不在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的祖国,“啪”的一声脆响,酒杯在唐秋离的手里,化作片片晶莹的碎片,就像一颗赤子之心,猛然碎裂,殷红的鲜血,沿着修长的手指滴滴洒落,在洁白的餐布上,印成点点梅花,这种怜悯目光,使唐秋离受到了更加严重的伤害。
如果事情就此结束,世间便少了许多战争和杀戮,唐秋离也只能用漫漫时光,来消除今晚的心理阴影,在东北的战场上,消灭更多的日本鬼子,消除心头的遗恨。
那个小泉一郎,被其他的日本人救醒,匆匆的收拾了一下满头满脸的果汁和沙拉,才露出个人样,这个垃圾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昏头昏脑的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的垃圾同胞都在跟前,胆气大壮,还没忘了花姑娘这个茬儿,带着满腔的怒气,冲到了小玲面前,伸手去抓小玲的衣服,嘴里还大嚷:“支那花姑娘,你的赔罪,跳舞的干活,嗯”
这个日本垃圾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尊重的意味,尤其是那个在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嗯”,更是带着狂妄和霸道,恐吓和威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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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另一种战场(二)
第一百六十七章另一种战场(二)
还未散去的宾客,见事态突起变化,都惊愕的停住脚,看着事情的发展,内心里都对日本人充满了鄙视,在这种社交场合,对一个女孩子用这种态度和动作,完全失去了一个有教养的人的身份,最起码不够绅士。
其实不然,日本垃圾不但谈不上教养,所谓的绅士,更是与他们绝缘,这些垃圾心里的兽性要远远大于人性,他们在占领东北十四年,全面侵华的八年战争中,所作所为,与禽兽无异,南京城下的三十万冤魂,是他们兽性的集中体现。
小玲本来就跟唐秋离一样,心里憋着一股火,没等唐秋离爆发,也没等山虎动手,在小泉的狗爪子,还没有碰到自己的身体前,左手一隔,右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这个嘴巴子打的,太有劲儿了,带着小玲满腔的怒火。
要知道,小玲可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也是出生入死的在战场上冲杀过来的,再加上身怀武功,只不过遇到了唐秋离这个天然的克星,才时时有小儿女的娇态。
小泉一郎本来就被唐秋离踢变形的脸,充气儿似的肿胀起来,这还没完,端坐在椅子上,上身不动,底下飞起一脚踹在小泉一郎的肚子上,直接把这个日本垃圾踹飞出去。
小玲含恨一脚,这力道得有多大,也是该着这垃圾货今天梅开二度,就连中彩,又是一头撞翻一张桌子,沙拉、果汁,重新给他上妆,这回多了一个大果盘,重重的扣在他的脸上,这回连哼一声都没有,一翻白眼儿,直接昏过去了,进气少,出气多。
小玲这一脚,八成要了他的命,众宾客对小玲大感惊讶,原来美女踢人都是这么好看,修长的美腿在裙下一闪,一个大男人就飞了出去,看向小玲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畏,光看着这么个柔若的小女孩儿,原来玫瑰也带刺!
高岛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柳眉倒竖,原本还漂亮的脸蛋儿,顿时扭曲,好像要吃人的架势。
其他的日本垃圾更不用说,一个支那女人,竟然敢打伤大日本帝国尊贵的男人,刚才放你们一马,那是顾忌到面子,其实你们是小小的,满洲都占了,你们的政府也没有放个屁。
这是**裸的挑战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尊严,就你们几个东亚病夫,支那猪,这些日本垃圾面露凶相,那两个日本军官,把指挥刀也抽了出来,往唐秋离和小玲跟前逼来。
唐秋离开心的笑了,要是找打,躲都躲不过去,自己心头的恶气,总算找到地方出了。
他对那个日本女人高岛说:“看来,你是他们领头的,这件事情要做个彻底的了断!”高岛一挥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那些手下。
唐秋离转身对着在场的人说:“各位都看到了,那个日本人几次侮辱我的妻子,考虑到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这又是高档的社交场合,还有这么多的外国来宾,我并没有把事态扩大的意思,可是日本人不依不饶,苦苦相逼,今天,就在这里,和他们做个了断!”
唐秋离的话,大有深意,在场的洋人,都是他将来要利用的对象,形象很重要,将来和他们打交道,大有好处,他首先把日本垃圾至于不利的地位,表现出被迫动手的意思,先立于不败之地。
他一边说,一边心里暗骂,这要是在东北,哪有这么多的废话,动手宰了这些垃圾就是了,现在的场合不行,还得玩儿点手腕。
唐秋离的一番话,立即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小泉的举动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本来就对日本人不满,尤其是各国的领事,自从日本占领了中国的满洲之后,在天津的日本人越来越狂妄,好像不把各国在天津的利益放在眼里。
其实大家都挺讨厌日本人的,只不过不便于表示罢了,他们的政府都没有说法,要说这些人,并不是对中国有多大的同情和好感,只不过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威胁。
唐秋离见到已经赚足了同情分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有一个体面的方式,可以结束这场无谓的纷争,也不会破坏今晚的气氛”。
宾客的胃口被吊了起来,这位年轻的秋先生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高岛和他的手下对视一眼,那意思是说,看这个姓秋的耍什么花样,反正今晚这几个支那猪别想轻易的离开这里。
“只要这几个日本人,向我的妻子郑重道歉,我可以不追究对我妻子的无礼,当然,那个日本人不算,我和我的妻子,不会接受他的道歉,那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唐秋离朗声说完,用手一指半死状态的小泉一郎。
唐秋离的话,得到了宾客的认同,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本来对女士无礼,就应该道歉,这在欧洲,是绅士所具备的基本礼仪和素质,有几个外国领事,甚至伸出大拇指,连叫“OK”。
唐秋离已经稳占上风,他当然清楚,日本垃圾是绝不会给自己道歉的,只不过是要找一个理由,既不失礼节,还能教训小鬼子,何乐而不为!
果然,高岛和她的同伙听了,当时勃然大怒,让尊贵的大日本子民,向支那猪道歉,没有听错吧,原本还要支那猪向自己道歉,就像那个商会会长一样,然后赔上一大笔钱,把面子赚得足足。
现在反而要我们道歉,侮辱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尊严,我们侮辱你们的女人可以,侮辱我们的面子,那是找死!这个垃圾民族就是这副德行,犯了错,从来不道歉,好像他们的错误都是有理由的。
这些日本垃圾当时就炸锅了,嘴里什么东亚病夫、劣等民族、支那猪之类的污言秽语满天飞,听得宾客直皱眉头,心里面越发鄙视这些日本人。
唐秋离断喝一声:“闭嘴,既然你们日本人不接受这种解决方式,那我只能用男人的尊严,为我的妻子讨回公道,别以为你们占了东北,所有中国人就得匍匐在你们的脚下,四万万中国人,从来不缺少血性男儿,只是狂妄的你们,没有听到这种怒吼”。
“在东北,你们被抗联和血手团打的狼狈不堪,损失惨重,连你们的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都黯然离去,在天津这块中国的土地上,你们这些来自岛国的倭奴,同样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堂堂中华,岂容你等倭奴恣意横行,犯我国威着,必死!辱我秋离尊严者,必杀!你等今日之下场,就是将来你们的结局!想占领中国,奴役中国人,痴人说梦,最终会把你们这些倭奴打回老家去!事到如今,只能用鲜血来了结!山虎,清理场地!”
唐秋离这番话,真的是义正词严、豪气冲天、荡气回肠,一口一个倭奴,那是从骨子里往外的一种蔑视,那种周围的宾客都听得有些痴了,这个男孩儿的形象,在他们的心里无限的高大起来,似乎还笼罩着一层光辉。
那些外国领事们又是一种感受,欧洲人都有骑士情结,可能是古老的传统,已经深深的烙在他们的身上,这个中国男孩儿的一番话,正激发了潜藏在他们血液里的骑士情结,他们有一种想和这个男孩儿,更深层次的了解和结交的愿望。
这些领事们疯狂的叫起好来,也不顾什么风度和礼仪了,那个法国领事,甚至吹起了尖利的口哨,活像个巴黎街头的混混。
不理脸色已经铁青、气得快要发疯的高岛和她的同伙,十名战士迅速的把桌椅搬到一边,清出舞池中央一大块儿空地。
轻歌曼舞、纸醉金迷的灯红酒绿之地,瞬间变成了性命相搏的决斗场,这是不甘忍受倭寇欺辱的中华男儿,张扬血性的舞台,商会会长心里像喝了几百杯的苦酒,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了局面的。
在他功利的内心,还是希望唐秋离有出色的表现,这些日本人,也太欺负人了,自己就没少被他们勒索,教训这些家伙,也是天意。
唐秋离拦住了跃跃欲试的山虎和巴特尔,好不容易把日本垃圾挤兑到场上,自己不过过瘾,真怕留下点儿内伤啥的,再说了,你俩打架的次数和机会,可比老大我多多了。
他神态潇洒的走到了场子中央,轻松的就像拉着爱人的手,在海边沙滩上漫步一样,玩世不恭的微笑,又挂在了嘴角,眼神却凌厉起来。
小玲看着恋人的身姿,眼中的情火,似乎要融化了紧张的空气,连旁边的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对少年男女之间的那种深深的爱恋,小玲内心更是痴迷,秋离现在的样子,是最让她迷失的,好像世界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一个日本军官拿着指挥刀,杀气腾腾的上场了,唐秋离不屑一顾的伸出一个指头晃了晃,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彻底的刺激了这个鬼子军官那小小而又可怜的自尊。
他踏着小碎步,迅速的到了唐秋离面前,见这个支那男孩儿没有闪避的意思,双手举刀高过头顶,猛地朝着唐秋离的脑袋劈来,这垃圾下了狠手,想一刀致命。
长长的指挥刀划过空间,带着寒光,一闪就到了唐秋离的面门。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 美女之间的对决
第一百六十八章美女之间的对决
和唐秋离对阵的日本军官,上来就痛下杀手,欲致其死地而后快,刀锋已经逼近了唐秋离的头顶,看着唐秋离屹立不动的身体,这垃圾以为这个小白脸儿吓傻了。
他忘了小泉一郎挨的那一脚是谁出手的,残忍的狞笑挂在脸上,人影一闪,刀飞、人倒,嘴里大口的吐着鲜血,这个日本军官拼命的挣扎着想爬起来,徒劳无功,他颓然倒下,一动不动,只有那双已经瞳仁涣散的凶眼,不甘的圆睁着。
只有一招儿,唐秋离就让这个日本军官处于濒死状态,大厅里沉静极了,没有喝彩,没有掌声,宾客被这种场面给惊呆了。
看着这个就像在原地没有动,白衣飘飘,脸上还带着淡然笑意的男孩儿,宾客们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受控制的恐惧,杀人于无形,谈笑间强敌毙命。
其实,他们高估了这个日本军官,在唐秋离眼里,他连个对手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急于投胎的垃圾货。
大厅里出现一阵骚动,宾客们交头接耳,高岛绝没有想到直这种结局,在她看来,最不济,小村也能支持一段时间,要知道,小村在领事馆里,也是排进前五名的高手,哪知道,一招就让这个姓秋的给摆平了,看那样子,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再有一个没想到的,就是这个支那人竟然敢痛下杀手,局面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间接或是直接丧命在他的手下,已经有两个人了。
不能让桥本再上了,他也不是这个支那男孩的对手,高岛一咬牙,就要挑战唐秋离,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十几个日本浪人闯了进来,高岛心头大喜,这是在天津的日本武馆藤原道场的武士,来支援自己了。
一阵风似的,八个日本武士把唐秋离围在中间,刚刚被唐秋离的潇洒和狠辣折磨的宾客,心又提起来,这回是八个杀气腾腾的日本武士,这个秋先生能对付得了吗?
唐秋离就像没事人似的,还抽空对着小玲灿烂一笑,这一笑,春风化柳般和煦,不但小玲的心里充满甜蜜,那些贵妇、阔太、富家小姐们,就觉得心脏猛烈被重锤敲击一下,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头迅速蔓延,今夜,不知道有多少怨男旷女,注定会为他和小玲失眠。
唐秋离朝着山虎做个手势,心领神会的山虎,拿着一把筷子送到了他的手中,宾客哗然,这个男孩儿不是要用筷子去对付八把锋利的长刀吧?
事实的确如此,在宾客们提心吊胆的目光注视下,场上动了起来,八条黑影,八把雪亮的长刀,围着一条白色的影子不断的旋转,那条白影,翩若惊鸿的穿梭在黑影中间,不时的有被削断的筷子飞出场外,宾客们紧张的透不过气儿来。
骤然,画面静止下来,九条人影都停止不动,那八个日本武士,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唐秋离也静静的立在场中,还是处在包围圈里,场面诡异而奇特。
忽然,那八个日本武士,呈扇面形状,以唐秋离为圆心,仰面栽倒,每个人的左眼中,赫然插着一支筷子,那筷子的力道如此之大,竟然从他们的后脑透出,滩滩鲜血,染红了地毯。
宾客们彻底石化了,以一把筷子,击杀八个彪悍的日本武士,这男孩还是人吗?他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样的武功,只是在传说中流传,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目睹了。
高岛的脸色唰的苍白了,她终于明白,这个男孩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而且下手狠毒,一击毙命,绝不留情,这个如杀神般的男孩,他是谁?为何对大日本帝国的武士痛下杀手,他和帝国有着深仇大恨?
猛地,她打了一个寒战,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在满洲给关东军造成重大伤亡的抗日血手团指挥长,血手秋离,没错,一定是他,秋离,名字一样,这让十几万大日本帝国士兵丧命的恶魔,难怪他的身上有着铁血军人的味道,原来他的双手沾满了帝国忠诚的勇士们的鲜血。
高岛制止了其他还想冲上去的日本武士,在天津日本领事馆里,要称得上第一高手的还是这个高岛野百合,这个女人不但床底功夫厉害,一身的武功也是非常了得。
穿着艳丽的晚礼服,雪白的肌肤,丰满的身躯,偏偏手中拿着一把武士刀,这样的造型,显得滑稽又诡异,高岛野百合不能不出手,她知道,在场的日本武士,出了她之外,没有人是血手秋离的对手,即便是自己,也是勉为其难,可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尊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除掉此人,他对帝国伟大事业的危害性,太大了。
唐秋离的心里,对这个日本女人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在他看来,所有的日本人都是垃圾,骨子里充满侵略的劣根性,对上手,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出乎意料的是,小玲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唐秋离身边,很明显,她要接下这一场,凭着唐秋离对高岛的观察,知道这个女人的武功很厉害,虽然比不上自己和山虎,但是,和小玲却不分上下。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小玲一眼,他很清楚小玲的用意,在这种场合,就算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而女人对女人就没有这个顾虑,小玲是不想自己恋人的形象,受到一点儿玷污和质疑。
他想了想,如果不让小玲迎战,恐怕她的心里会有阴影,会认为自己怀疑她的能力,也会影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恋爱中的女孩儿是很敏感的,他想拥抱在怀里的,还是从前的那个丫头,而不是有些自卑的小玲。
同样是两个出众的女人,一个艳丽,一个清纯,一个杀机毕露,一个神气内敛,同样苗条而不柔弱的腰肢,一个媚态横生的双眼,一个秋水般的明眸,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撞击出道道火花。
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个漂亮的女人,宾客们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何以仇杀,美好的生命是用来摧残的吗?
更多的人是为小玲担心,那个高岛,在杀气上明显压过小玲一头,真为那个漂亮的秋夫人捏着一把汗,大家也都知道,这种情形下,任何一方都不可能退让,那会尽折国威,个人荣辱是小,国家形象为大,这是个不死不休的死局,唯有用鲜血才能解开。
唐秋离见到小玲还空着手,对上高岛的战刀,那可没有胜算,他从巴特尔的背上拔出宝刀,关切的送到小玲手里,还温柔的拍拍小玲的脸蛋儿,这一下,晓是小玲再大方,也是绯红满颊,内心里更体会到恋人的鼓励,信心大增。
那些女宾不由得心头狂跳,倒是希望哪支修长的手,抚到自己的脸上,高岛野百合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在她面前情意绵绵,就是根本拿自己当回事儿
唐秋离这么做,完全是针对高岛的弱点,他发现这个女人非常高傲,目空一切,自己越是无视她的存在,就越能激起她的怒火,看着高岛铁青色的俏脸,唐秋离心里暗笑,彼消此长,胜利的天平,往小玲这面倾泻。
巴特尔的那把大刀,宽刃厚背,是男人专门使用的,小玲拿在手里,显得特别的大,但是,当小玲凝神静气,提刀在手的时候,大家惊讶的发现,这把大刀,已经和小玲融为一体。
这一点都不奇怪,巴特尔和小玲在一起时间,可能比唐秋离都多,对于弟弟的这把刀,小玲再也熟悉不过了。
高岛收起轻视之心,她感觉到小玲的气势在不断的增长,她不能再等待了,踩着小碎步,扭动着充满弹力的腰肢,裙裾飘起,瞬间就到了小玲面前。
一抹刀光,白练似的朝着小玲的头顶劈下,这个女人的出手,凶狠老道,小玲侧身顺刀,迎上了高岛的刀锋,“当啷”一声脆响,两刀相接,高岛不带招式用老,顺手抽刀,手腕一翻,刀光朝着小玲白皙的脖子砍去。
两个漂亮的女人战做一团,清越的刀击声,不绝于耳,一道彩艳、一道素雅的身影,交错往返,长裙飘飘,小玲可做不到像高岛那样,跃起之间,裙摆上飘,*光无限,白嫩嫩的展露无余,内裤尽收围观的人们眼底,她有点痛恨今天穿裙子,束手束脚的放不开,只能尽力防守。
高岛像头雌豹,纤细的腰肢充满动感,恣意的跃起,侧步,哪管她*光外泄,反正自己的身体也不是什么处*女地,不知道累坏了多少张男人的犁,因为无所顾忌,高岛打的很开,胸前的丰乳,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做波涛汹涌状,要不是手拿一把杀人的武器,简直就是个跳艳舞的女郎。
玲虽然在防守,但她的步法丝毫不乱,曼妙的身姿,如风摆杨柳般飘逸,相对于高岛野百合的状如疯虎,小玲的神态,却淡然得如雨后的天空。
打了一阵,高岛发现自己暴雨般的攻势,没有攻破小玲的防守,就像柔软、坚韧的柳枝,任你狂风大作,无损分毫。
高岛知道,自己主攻,时间长了还不奏效,必定会消耗体力,到时,局面如何还真不好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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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刀穿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刀穿心
高岛野百合手上一缓,刀势由狂风暴雨转变为细密如织,她知道自己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对手个是个很厉害的支那女子,在自己这么猛烈的进攻之下,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她原来的战术是针对唐秋离的,对手换成小玲后,她不太把小玲放在心上,凭着自己凶狠凌厉的刀法,还不是很快就能把她杀死,就算杀不了血手秋离,杀了他心爱的女人,也能重重打击他的内心,有此而进退失据,让自己找到到机会也并非不可能。
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厉害,血手秋离身边的女人,也不是个好像与的人,硬是抗住了自己凌厉的进攻,失算了。
其实,小玲防守的很艰难,高岛野百合的刀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刀刀杀招,裙子也妨碍了动作的舒展,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躲过一次次危险,巴特尔的大刀也太沉重了些,不过,凭着这把沉重的大刀,对上高岛窄长的日本刀,也占了不少便宜。
她感觉身后,始终有两道火热的目光在追随她,那是恋人的关切,也许,没有这种动力,小玲真有可能败在高岛的刀下,虽然无性命之忧,身受重伤却避免不了。
现在见高岛采取守势,她信心大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裙子险些被挣破,但她顾不了这么多,眼前是唯一的机会,柔韧的腰肢,像装了弹簧一样,猛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甩腕举刀,大刀被她高高举过头顶,双手握刀,泰山压顶般的往高岛头上劈去。
高岛大惊失色,在这种情形之下,这个女人还有反击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场上的形式逆转。
高岛正处在旧力已力未生的当口,而且步法已经用老,只好翻腕举刀,硬架小玲猛烈的一击。
“当啷”一声巨响,清越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遭此猛击,高岛的身体摇晃几下,连退两步,小玲得势不让,趁着刀被弹起的力道,收刀转身,以自己的身体为轴,反手往高岛的肩头砍去。
高岛慌忙顺刀招架,再次被大力冲击得身体摇晃,小玲借着气势,刀如白练,气势如虹,刀刀朝着高岛的头顶劈去。
刀重的优势显现出来,每一次劈击,重刀加上惯力,高岛的娇躯都猛然摇晃,她唯有不停的后退,小玲的刀法,则如羚羊挂角,充满危险的动感。
“当啷”之声不绝于耳,小玲一刀紧是一刀,纤细的腰肢,带动沉重的刀锋,就像杀神转世,不给高岛反击的余地。
十余刀过后,高岛的武士刀不堪重击,终于从中断裂,刀光耀眼,高岛即将死于小玲的刀下。
在这紧要关头,高岛表现了良好的功底,她撒手扔刀,身体尽量后仰,躲过了破头贯胸之厄,跌倒在日本武士堆里。
质地纤薄的晚礼服,被小玲凌厉的刀锋从胸前悄然划对不受拘束的硕乳,鲜活的白兔般猛然跳跃出来,在空气中微微颤动,高耸的**之间,一道细细的红线,清晰可见,往下腹部延伸,慢慢的渗出鲜血来。
白肤红血,场面刺目又诡异,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两个美女之间的生死搏杀,竟然如此惊心动魄,夺人心弦。
玲身体踉跄几步,以刀拄地,才稳住身形,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大口的剧烈喘息,丰满的胸乳,波浪似的起伏连绵。
她不是不想乘胜追击,可是,刚才的猛烈进攻,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体力,现在能站立已经是最好的表现了,并且,那几个日本武士,已经抽刀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玲暗叹一声,功亏一篑,要不是裙子束缚了自己,只要高高跃起,最后一刀,肯定能要了这个日本女人的命,也许时候冥冥之中,自有命运的安排吧,高岛今天不该死。
跌坐在武士堆里的高岛,对于出现的这种结果,似乎很难接受,大日本帝国今晚是一败涂地,颜面尽失,在支那人面前,更是显得格外羞辱,她已经无再战之力,反观手下,各个面带惧意,气势尽失,罢了,一霎那间,高岛的心境竟然如死灰般颓唐。
至于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那对尤物,她倒是满不在乎,反正没什么秘密而言,享受过这对尤物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老娘是个过来人。
高岛缓缓的爬起身,也没有掩饰胸前的风光,带着满脸灰败的手下就要离去,这个地方还有脸呆着吗?
“慢走,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必须向我的妻子郑重道歉,你们才可以离开,否则,我有权认为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唐秋离清朗的话音在大厅里响起。
他是存心让日本人在今晚威风扫地,颜面尽失,同时,也为进一步处理这些日本垃圾找借口。
高岛惊愕,这个血手秋离逼人太甚,可眼下的情况,不得不低头,她的白牙,紧紧咬着红唇,朝着小玲一鞠躬:“秋夫人,非常对不起,我的手下缺乏教养,多有冒犯,请您原谅”
胸前的她鞠躬的时候,完全释放出来,不得不承认,这个日本女人的ru房确实很诱人,尤其是在这个动作下,足以勾起男人的大厅里传来无法抑制的吞唾液的“咕噜”声,这些男人都大呼过瘾,一饱眼福。
玲的脸呼的绯红,作为同性,她对高岛的做派,很是难堪,连忙表示接受,好尽快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
高岛和日本人走的干干净净,小玲的身体忽然一晃,唐秋离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小玲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完全把小玲抱在怀里,他知道,小玲这是脱力了,能坚持不倒,得需要多大毅力,可见,这一战,小玲打得是多艰苦。
他也看到了小玲原本红润的脸庞,现在变得苍白,额头密密的汗珠,不停的渗出来,左臂上,白衣被刀锋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唐秋离把小玲拦腰抱起,小玲疲惫而幸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恋人强有力的臂弯,倾听他响若擂鼓的心跳,一阵温馨感悄然爬上她疲惫的心头。
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宾客就像簇拥着英雄般,把他俩围在中间,唐秋离的表现固然抢眼,可小玲的表现,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个貌似柔弱、恬静的女孩儿。
玲坐在那里,好久才恢复过来,唐秋离一边照顾她,一边应付不断地前来祝贺的宾客,小玲做好身体,她不愿意在这种场合,成为秋离的拖累,尽管身体还是阵阵发虚。
大厅已经被收拾干净,日本垃圾的尸体,早就被同伙拖走,地上想血迹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出来刚才一系列的生死搏斗,和鲜血横流的场面。
酒会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因为被赶走了几只苍蝇,场面到活跃起来。
只是,今晚有幸目睹全过程的中外宾客,所聊的话题,都离不开刚才发生的一切,日本人的狂傲和惨败,唐秋离神乎其神的绝技,小玲那翩若惊鸿的身姿,凶猛凌厉的刀法,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包括他俩的身世、来历、甚至武功的门派,都会引发人们无限的猜想,这对年轻人,注定要成为一个主题。
据唐秋离和小玲离开天津一年以后,还有报纸在做他俩的后续报道,并且登上了民国二十七年天津十大风云人物排行榜的榜首,有很多报纸,因为连续刊登有关他俩的消息,尽管那是杜撰,竟然销量大增,养活了许多靠报纸吃饭的人。
尤其是他俩尽虐日本人的故事,被人们演绎成许多故事,在街里,在坊间,被广为流传,后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还有不少人说是秋先生和秋太太的弟子或是部下,四处袭击、暗杀日本人和汉奸,弄的鬼子当局很是头疼。
唐秋离和小玲,自然成了酒会的中心人物,华商们那就不用说了,那些洋人们都主动的和唐秋离交换名片,并主动邀请他们参加领事馆举办的酒会,唐秋离自然是求之不得,爽快的答应了。
只有那个德国领事,在那眨动着淡蓝色的眼睛,不时的瞟一眼唐秋离,还和身边的舞伴嘀咕几句,不知道在考虑什么,偏偏他是唐秋离目前最想结交的人,巴特尔就要去他的国家学习,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推荐,事情会麻烦很多,而且他都打听出这个领事的名字,冯.霍夫曼。
唐秋离搞不明白这个德国人在那是什么意思,只好耐着性子,寻找机会。
在场的中国人那股高兴劲是发自内心的,不管他的心里是多么的功利和实际,但凡有一点民族自尊心,都会为今晚的事情举杯庆贺,当然,那些铁杆汉奸、以身为中国人为耻辱,恨不得把血管里的鲜血都换成外国人的那些民族败类除外。
应酬了一波*前来道贺的宾客,唐秋离刚喘口气,和小玲对视一眼,俩人无声的笑了,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笑盈盈的端着酒杯,朝他走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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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章 军统要员
第一百七十章军统要员
这个人,唐秋离不认识,到了他面前,仔细的打量了唐秋离几眼,唐秋离很有礼貌的站起来,这个人伸出手先是自我介绍,声音很有磁性:“秋先生,鄙人刘成万,军统局天津站站长,”说话间,那双眼睛精光四射,原本平和的气势,顿时凌厉起来。
唐秋离吓了一跳,这个刘成万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他的老大倒是赫赫有名,那就是人称国府蒋主席“御用之剑”的戴笠戴局长,这可不是一般人,无论你是政界大佬、军方重臣,都对此公忌惮三分,之所以称之为剑,要知道,剑乃双锋,一肃外部反对势力,二靖内部异己份子,端的是厉害之极。
现在,此公手下小弟找上自己,不知是福是祸,需小心应付。
唐秋离立即热情万分:“哎呀,刘站长,久仰大名,只是无缘相见,秋离初到天津,人地两生,还望刘站长多多照顾!”
唐秋离这番话一说,刘成万敛去眼中精光,神态平和下来,显然是十分消受,原本他以为,这个年轻人携胜利之威,再加上年轻人的心性,不免高傲,目空一切,现下一见,态度亲热,神态恭敬,很识大体,顿时好感大增。
唐秋离这一番话,连在一旁的小玲都感觉惊讶,秋离什么时候对官场上的人这么亲热和谦虚过,无论如何,秋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因此,小玲也站起身,对刘成万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这下刘成万更是心中大喜,能得到一个漂亮女该儿的尊重,对于男人来说,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尤其小玲还是今晚酒会的明星级别的人物,光她的身手,自己的天津站内就没有一个是对手,放眼军统,也是高手级别的。
刘成万可不认为这两个大出风头的的人物,是惧怕自己军统这块金字招牌,凭人家的身手和势力,未必瞧得起自己这个小站长,现在,竟然给足了面子,怎能不让他高兴。
刘成万坐下之后,冲着唐秋离伸出大拇指,满是欣赏之色,“秋先生,刚才先生及尊夫人出手痛惩日人,使日人锋芒顿挫,颜面尽失,真是大快人心,解我国人之郁气,尤其先生那番话,更是豪气干云,痛快淋漓,大长中国人的威风,好好!”
他连说两个好字,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唐秋离可没有被这些话冲昏头脑,这位坐镇一方的军统局大佬,可不是就来说这些话那么简单吧?否则,在这个位置上,没法混了。
唐秋离的表现,让刘成万很失望,他并没有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任何变化,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还是那么恬淡的微笑着,用温润的目光看着他。
“不知秋先生对当下中国之局势有何高见,刘某愿听高见!”他的话头一转,直奔主题,说着,目光炯炯的盯着唐秋离。
唐秋离暗想,戏肉来了,这分明是套问自己的政治立场,甚至说,看看自己有没有赤色倾向,此时,**正被国民政府视为心腹大患,红军正在被围剿,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是现下国民政府的基本国策。
自己稍有不慎,被认定为有赤色倾向的危险份子,那就很麻烦了,倒不是惧怕这个罪名,只是被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盯上,是很麻烦的事儿。
因此,唐秋离很是慷慨激昂的说道:“日本人欺我太甚,占我东三省之后,气焰更加嚣张,秋离只不过是出于一时义愤,出手略加惩治罢了,相信凡是有血性的国人,都会如此,这不过风头被秋某占先了吧“。
“至于当今之局势,依秋某看来,日人不过是暂时窃取我东北,但日人欲壑难填,必将窥视我中华大地,进而全面侵华,中日之战,不可避免,到时,秋某必定会投身军旅,抗击日寇”。
“现下国府内部不靖,先有共党作乱,后有各地军阀拥兵自重,蒋主席只是未腾出手来,才让日人阴谋得逞,假以时日,国府无内患之忧,蒋主席必定会倾全国之力,登高一呼,应者云集,驱逐日人于我国门之外,以日人弹丸岛国,岂是我泱泱大国之对手!”
嗬,唐秋离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维护国府正统,相信蒋某人的权威,又似乎热血青年,完全和今晚的所作所为相符合。
刘成万心头大喜,这个年轻人的前途不可限量,又无赤色倾向,更不可能是共党分子,以他对**人的了解,这样的高档场所,共党那些泥腿子是不会来的。
又谈论了一会儿,刘成万很惊讶唐秋离对局势的精到分析,和独特见解,以一个特工人员的直觉,这个年轻人要是跻身于军界或是政界,那可是前途一片光明,要是有幸被老头子赏识,说不定将来自己还要沾他的光呢!
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没有套出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来自东北,是一个巨商独子,家境颇丰,因日人对其家族生意多有盘剥,且有毁家之恨,所以,对与日人恨之入骨,可谓不共戴天之仇!
刘成万倾心结交,非得让唐秋离管他叫刘大哥,他也亲热的称呼唐秋离为“秋老弟”,两个人的关系迅速拉近。
刘成万扫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秋老第,哥哥给你提个醒,今晚这番话,以后尽量不要在公开场合谈论,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天津,可不是只有哥哥这一家啊。”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唐秋离,唐秋离当然明白刘成万的意思,出来军统,中统在天津也有相应的机构。
刘成万接着说:“老弟,现在你已经成了日本人的头号敌人,日本人在天津的势力不可小视,他们必定要对你下手,除之而后快,那个高岛野百合,公开的身份是日本驻天津领事馆的秘书,实际上是日本间谍机关“菊之花”的高级成员”。
“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我的前任站长,就是被她引下水,后来,被戴局长亲自下令处决了,老弟,你不可不防,在天津有什么难处,就找哥哥我,这是我的秘密联络方式”。
唐秋离想不到今天还有意外的收获,能得到这位军统大佬的帮助,那么,自己在天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刘大哥,麻烦您,能给我提供一份天津日租界的详细地形图吗?”,唐秋离也不掩饰,直接提出了要求。
刘成万眉毛一扬,“喔,秋老弟,莫非你想对付日本人?”刘成万的头脑机敏程度和反应速度,真的令人称道,仅凭唐秋离的一句话,就猜出了他的目的,不愧是老练的特工。
“是的,刘大哥,家父平素喜好结交江湖人士,此次来到天津,家父放心不下,特聘多名高手卫护,所以小弟有能力解决此事,所欠的就是详细图纸”,唐秋离说完,眼睛紧盯着刘成万。
刘成万思索片刻,“秋老弟,此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好,给日本人以口实,引起外交纠纷,到时,哥哥也救不了你!”
“刘大哥,你不是惧怕日本人在天津的势力吧?堂堂军统天津站,原来也是传说而已,要是刘大哥有难处,就算小弟没有说这件事,求人不如求自己”。
这话说出去,刘成万如何受得了,他面孔涨红,“秋老弟,你小看哥哥了,就那几个日本人,哥哥还没有放在眼里,明天傍晚,你派可靠之人,持秘密联络方式,到渤海大酒店来取就是了!”
唐秋离的激将法奏效了,他谢过刘成万,两人不舍的暂时分手。
看着刘成万的背影,小玲快憋不住笑了,秋离真能捣鬼,明明在部队里有好多**员,并且还担任重要职务,他却装的那样,什么共党暴乱啊,头一回发现秋离撒谎,眼睛都不眨。
唐秋离朝着小玲摊摊手,一脸的无辜。
在唐秋离和刘成万交谈的时候,周围的人根本没有敢过来打扰的,在场的那个不知道这位军统天津站的一把手,还来触这个霉头。
唐秋离目光搜寻那位德国领事冯.霍夫曼,正巧,这位领事先生,也在注视着他,唐秋离一举手中的酒杯,两个人遥控喝了一口。
唐秋离挽着小玲,朝着冯.霍夫曼走去,既然人家不来,那就主动找上门去,谁让咱有求于人呢?
冯.霍夫曼和他的夫人,很有礼貌的邀请他俩就坐,唐秋离和冯.霍夫曼的交流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的英语棒极了,唐秋离一点都没有绕弯子,和德国人用不着这个。
冯.霍夫曼不停的称赞小玲的美丽、教养和惊人的功夫,说到功夫的时候,这个德国人简直就是眉飞色舞,这和印象中刻板的德国人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唐秋离简单的说明了来意,基于对唐秋离和小玲非常好的印象,也可能时冯.霍夫曼有心想结交这对出色的中国年轻人,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冯.霍夫曼不但爽快的答应,给他们办理一切付德国的手续,和给德国柏林陆军学院的推荐信,还把他在德国政界的一些朋友的姓名和联系方式,都给了唐秋离,这倒是意外的收获,他还真有点喜欢上,这个五十多岁的德国老头。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一章 燃烧的日租界(一)
第一百七十一章燃烧的日租界(一)
第二天,唐秋离和小玲,应邀到冯.霍夫曼家中做客,临去之前,他先到天津的古玩市场,花了十块大洋,买了一件文物,当然是赝品了,他哪有时间去给霍夫曼弄真正的文物去,他在昨晚和霍夫曼聊天的时候,知道这个德国老头酷爱中国文物。
再说了,真正的国宝,哪能送给外国人,他的内心里,对于大量的国宝外流,一直是很痛心的,不过,这显得有点不厚道,小玲也提出异议,用唐秋离的话说,意思意思就行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吗!
再说了,老外也不懂这个,就好个热闹罢了,为了达到效果,他还特意到古玩店,订做了一个古香古色的盒子,这个盒子到是花了他二十块大洋。
到了霍夫曼家,把礼物呈上,这老头果然喜欢的不得了,激动的给他来个熊抱,唐秋离心里暗暗发笑,老外就好这一口儿。
从霍夫曼家里出来的时候,唐秋离注意到,有三辆小汽车跟在他的车后面,不用想,这肯定是日本鬼子。
在另一辆车里的山虎和巴特尔显然也注意到了,按照他俩的脾气,把这些鬼子引到偏僻的地方,直接干掉接完了,看着前面唐秋离的车没有反应,还是不紧不慢的正常行驶,只好作罢。
这三辆日本人的车,一直跟到别墅大门口,然后就停在哪里,很明显是在监视他们。
唐秋离心头火起,小鬼子真不知道好歹,可是,如何处理这些垃圾,倒是颇费心思,让他们一直守在门口,自己的行动就不自由了。
何况,下午还要去渤海大酒店取情报,不行,得处理这帮垃圾,盯着自己实在讨厌。
他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军统大哥,那可是在天津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忙给刘成万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密谋很长时间。
别墅区大门外,那三辆汽车还停在原地,几个醉汉,手里还提着酒瓶,脚步踉跄、前仰后合的走过来,到了汽车跟前,一个醉汉好像站立不稳,一头扑到车上,手里的酒瓶猛地砸在挡风玻璃上。
另一个醉汉更是讨厌,哇哇大吐,呕吐物一点没有浪费,都喷到汽车上,车里的日本人那受过这个,还从来没有人,在天津这块地面上敢跟日本人较劲,这几个醉鬼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
立马下来几个日本人,对着醉汉拳打脚踢,这几个醉汉眼看不是对手,日本人有**个人呢,一个醉汉不是好声的大声喊叫,这一喊不打紧,也不知道从那跑出来二十多个年轻人,几个人围住一个日本人,这顿胖揍。
要说这几个日本鬼子的拳脚也是不错,怎奈,好虎架不住群狼,而且这些醉汉和年轻人,打架根本没有章法,简直就是街头无赖的打法,不管抓住那个地方,就是不松手,其他的是连咬带抓,脑袋顶、揪耳朵、抠鼻子,挖眼睛,啥招都用。
这下日本人可是吃了大亏,衣服撕破了,鼻青脸肿,双方正满地打滚儿,打的热闹,一阵警笛响起,几辆警车飞快的开到出事地点,车上跳下来一大帮法国警察和华人警探。
这里是法租界,出了事,他们得出头啊!那些年轻人,看到警察来了,一哄而散,撒腿就跑,这些警察只抓住了两个醉汉,其他人早就跑没影了。
那些日本人昏头昏脑的刚从地上爬起来。被几个华人警探上去就是一脚,踹个马趴,不由分说带上手铐,这**个日本人还耍横呢,哇哇大叫,法国警察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啊!
不但又喊又叫,还跳着脚的使劲挣扎,法国警察被吵得、闹的心烦,勃然大怒,洋人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劈头盖脑上去就是一顿警棍,把这几个日本人打的差点背过气去,那两个醉汉到是很配合,乖乖的蹲在那,一声不吭。
连踢带踹,把这些人弄上警车,然后,一溜烟的开走了,别墅大门口恢复了平静,那些四散奔逃的年轻人,不知道打那冒出来,几个人,三下两下把日本人留下的小汽车的车门给弄开了,一加油门,转眼之间开得无影无踪。
坐在别墅大门口车里的唐秋离和山虎、巴特尔,笑的肠子都快断了,这帮特种支队的战士,戏演得也太逼真了,不但把小鬼子胖揍了一顿,还让他们吃个哑巴亏都不明白是咋回事。
这一切,都是唐秋离和刘成万商量好的,那些华人警探里,有军统天津站的秘密特工人员,早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准备好了,当然,没有法国警察参与,这戏演得还不像。
所有,这些特工,把法国警察拉来当挡箭牌,当然了,少不得许些好处,这些法国警察一听,有好处,还能体现秉公执法,那还不抢着来,在他们眼里,根本分不清那是中国人,那是日本人,看着都一样。
从刘成万哪里取回情报后,唐秋离和秋泉、山虎在那研究行动方案,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唐秋离接起来一听,是刘成万打来的,问他人手够不够,要不要在军统天津站调些人手给他。
这件事,唐秋离暂时还不想牵扯刘成万,有他在天津,自己很多事情都好办,再说了,足足有一个特战中队的战士在这,一百多号人,还不把日租界闹个地覆天翻,四处冒烟。
他谢绝了刘成万的好意,心里感觉还挺热乎乎的,这位老兄,虽说是特工出身,为人还挺仗义是个可交之人。
刘成万的地形图很详细,看来,他对日租界下了很大功夫,这给唐秋离制定行动方案带来很大的帮助。
夜晚的天津各租界,灯红酒绿,处处显得很繁华,只有日租界哪里,除了路灯的光亮,几乎看不到什么娱乐场所,就是几家日本妓院还显得热闹一些,来来往往的都是日本人。
穿着武士服的日本浪人,在街上喝得醉醺醺,不时伸手去拽那些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惹得她们发出阵阵尖叫,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这些日本女人遭到了集体强暴。
在日租界入口处,两个执勤的日本宪兵,背着王八匣子,在那百无聊赖的晃荡,嘴里还哼着日本小调儿,忽然,脑后一阵凉风,一阵剧痛刺激她们的神经,日本宪兵张嘴大叫,惊骇的发现,空气竟然没有经过嘴巴,直接吸进肺部,他们的气管带动脉,被利刃割断。
两个特种中队的战士,取代了他们的位置,一队队黑影,悄悄的潜进日租界,随后,按照不同的方向,身影隐没在黑暗之中。
日本领事馆四楼,一间豪华卧室,高岛野百合半裸着身子,仰面朝天的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想着心事。
自打昨晚败在小玲手里,高岛灰溜溜的回到了领事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反复回想失败的经过,越想越闹心,自己在天津社交界,可以说是大名鼎鼎,那是有名的美人之一。
现在,竟然败得怎么惨,连领事阁下看自己的目光,都少了许多往日的仰慕,尽管这仰慕绝大部分是与自己的**有关,可这目光还是让高岛无法忍受,她一向高高在上惯了,在整个日租界,她几乎是享受女皇级别的待遇。
所有的这一切,都与那个叫血手秋离的中国男孩儿有关,她对秋离恨之入骨,可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她,同时,她对小玲的美丽和气质,也是嫉妒到骨子里,那是一种女人对另一个比她还要出色的女人天然的嫉妒,这种嫉妒,甚至比仇恨还要厉害。
高岛始终认为,如果没有小玲的存在,自己一定能把血手秋离迷得天昏地暗,把他纳入裙下之臣,如果成功了,那是奇功一件,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血手秋离才忽视自己,她现在恨小玲的程度,已经超过了唐秋离。
女人的思维方式真奇怪,日本女人的思维方式更是不可思议。
尽管她凭着直觉判断出,来到天津并让她遭到惨败、颜面尽失的,就是东北抗日血手团的指挥长,血手秋离,而那个直接打败自己的,可能就是血手秋离若干女人中的一个。
可是,她还是没有把握把这件事情,通报给关东军情报本部,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件事影响太大,如果通报了,那么,关东军的整个战略部署,都会因此而改变,这是她所承受不起的。
闷了一天,也没有个头绪,高岛只好派出监视人员,希望能得到有价值的证据,可是,这些蠢货,到现在还没消息。
高岛郁闷加闹心,一股邪火无处排遣,索性招来三个平时垂涎她的**,还算顺眼的领事馆职员,就在卧室里,玩起儿了一凤三龙的游戏,这一通大战下来,那三个还算精壮的日本男人,统统败在她的身下,个个几乎是爬着出的房间。
可她的邪火还没发泄够,一边大骂日本男人没用,一边又招来来两个粗壮的警卫,这下总算到位了,可那两个粗壮的警卫,就像八十岁的老头儿一样,扶墙走出去的,有此可见,高岛野百合的床上功夫,要比拳脚功夫好。
她过足了瘾,爬起来,按照程序,把自己的判断汇报到“菊之花”总部,由总部来调查此事吧。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燃烧的日租界(二)
第一百七十二章燃烧的日租界(二)
高岛满身疲倦,刚才的那两场床的大战,也着实耗费了她的体力,尤其是后面的那两个警卫,就像蛮牛一样,毫不懂得情调和怜香惜玉,在她丰满的**上,尽情的开垦,幸亏自己久经沙场,经验老道,要不,还真应付不下来。
这会儿,她疲倦欲死,可就是睡不着,失败的阴影,毒蛇一样撕咬着她高傲的的内心。
门被打开了,她以为是那个偷香窃玉的莽撞家伙,想跟她玩儿床上运动,这类事情经常发生,一般她都是来者不拒,可今天不行,实在没性趣也没力气了。
高岛大声呵斥,嘴里一连串的日本脏话流利的冒出,甚至顺手抓起一个茶杯丢了过去,真他妈不长眼,老娘今天不需要,玩儿够了!
奇怪的是,没有听到出去的脚步声和习惯的满是失望的道歉声,她诧异的坐起身,毫不掩饰胸前那对尤物波涛般的颤动,这一看,她的魂儿都快惊飞了,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大男孩儿,刀锋般的目光,冰冷的盯着她,就像在看一具尸体,后面还跟着一个大汉和一个比血手秋离还要年轻的男孩儿。
按照唐秋离的方案,各组主要是袭击重要目标,他把全体战士分成几个小组,攻击目标分别是,日本领事馆,“菊之花”天津分部,日本宪兵队,银行,日本驻天津特务机关等。
其中,攻击有难度的是宪兵队,哪里有三百多鬼子宪兵,他安排了三十名战士,还有“菊之花”天津分部、天津特务机关这两个地方,哪里肯定有武装鬼子,他各安排十五名战士,由他亲自带队,带着山虎、巴特尔和五名战士,攻击日本领事馆。
各攻击小组到达攻击位置后,等待他的枪声为号,同时发动,务必造成混乱,就放开了手脚干吧,反正这里也没有中国人,自从“九一八”事变之后,原来居住在这里的平民,被鬼子宪兵强行撵出租界,就是有个把中国人,哪也是铁杆汉奸,死不足惜。
他到达日本领事馆门前,仔细观察地形,小鬼子也真放心,仗着在自己的租界,领事馆外面连围墙都没有,只有两只探照灯,把大门外的空地照的亮如白昼,一个鬼子警卫,坐在桌子前打盹儿。
整个领事馆黑漆漆的,只有四楼的一个房间里灯光大亮,并且传来不正常的动静,好像是男女混合的声音,作为过来人,唐秋离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子事儿。
他心里暗笑,这小鬼子是够色的,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听那声音,好像还不止一个男的。
那个打瞌睡的警卫,在朦胧中被山虎扭断了脖子,又按原样放好,他们摸进走廊,正好碰到三个鬼子,瞧那模样就像霜打的茄子,眼皮都不愿意抬,根本没有精力发现有人闯进来。
战士们根本不客气,锋利的匕首,直接刺穿了他们的心脏,奇怪是,这鬼子临死前还面带微笑,好像沉浸在某种意境中没有醒来,他们挨个房间摸进去,见到人就是一刀,从一楼到四楼,大概有三十多个鬼子,在睡梦中去见了天照大神,也不知道那个是日本领事。
整个过程没有开一枪,到了四楼楼梯口那,走廊里有说话的声音,两个穿着军装,粗壮的鬼子,边闲聊边走过来,那个说,高岛小姐的身体真迷人,那个说,高岛小姐真厉害,我的腿,到现在还发软呢!
毫无疑问,那个亮灯的房间,就是高岛的住处,真是幸运,高岛野百合,本来就是今晚猎杀的目标,能除去最好,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国民政府的高官、将领栽倒在她身上,此类女人,遗祸无穷。
这两个警卫脚下一滑,凉风袭体,胸口一痛,在对高岛小姐雪白、丰满的身体,无穷的回味中,稀里糊涂的回了老家。
高岛野百合浑身发冷,本能的感觉到,今天是要栽了,她大声呼喊,希望有人能听到,当她看到血手秋离,嘴角讽刺的微笑时,明智的闭上嘴,随即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双手抱在胸前,就像待宰的羔羊,惹人怜爱。
她有意的动作,不但没有掩饰住外泄的春光,反而把丰硕的**,挤压得更加性感、诱人,同时,她的眼睛四下搜寻,似乎在寻找可乘之机。
唐秋离厌恶的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对山虎一摆手,意思是说,你解决他,山虎两步就逼到高岛的面前,一拳就朝她胸前击去,高岛忽然挺起胸膛,那丰满的**,鸽子似地展翅欲飞,按照她的想法,在这个大汉不是下不去手,最起码也是瞬间的迷离。
可惜的是,遇到了女性绝缘体“狂虎”,山虎根本不为所动,仿佛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块木头,拳势不变,高岛见到自己的人间胸器失效,慌忙滚下床去,跟上来的是一只大脚。
高岛见躲不开,咬牙用双手格挡,大力传来,就觉得被火车头撞上一样,身子倒飞而出,半空中喷出一道血箭,身体重重的撞在墙上,肋骨折断几根。
本来,高岛的的功夫,是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怎奈,今晚她的放纵,把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又怎么能挨得住山虎全力一击,山虎纵身上前,铁拳击出,在高岛绝望的目光中,击中她的胸部,把她的胸膛整个打瘪了。
高岛媚眼之中的光彩逐渐暗淡,头一歪,嘴角挂着一道血线,半裸的身子,滑落在地。
这个貌美如花,心如蛇蝎,在中国土地上,做下无数罪恶的日本间谍之花,终于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唐秋离来到窗前,举枪对着夜空,清脆的枪声,就像发令枪一样,紧接着,原来死静的日租界,顷刻间活跃起来,枪声、爆炸声,接连响起,日租界立即陷入混乱之中。
唐秋离他们在撤离日本领事馆的时候,往每个窗口都投进几颗手雷,立刻,日本领事馆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燃起大火,火苗卷着浓烟,扶摇直上夜空。
唐秋离这组人刚到大街上,迎面过来一队日本宪兵,大概有三十多人,看那意思是,领事馆起火了,赶来救援,正好和唐秋离他们打个对面,双方都是一愣。
唐秋离反应极快,手里的驳壳枪打出一个扇面状的连发,十来个鬼子惨叫着栽倒在地上,唐秋离的枪声刚停,巴特尔刀光一闪,率先冲入鬼子宪兵堆里,这下鬼子可吃亏了。
夜晚,又是近战,先前被突然的子弹打个措手不及,现在这个杀神又冲到跟前,有两个带队的鬼子军官,伸手掏出王八盒子,手腕剧痛,刚刚拿在手里的枪,连带手掌,被巴特尔一刀削断。
这俩鬼子军官捂着断腕,嚎叫着跳起来,颈间一凉,动脉里的鲜血泉涌而出,所有的痛苦都结束了,巴特尔一刀就宰了两个鬼子军官,“血刀”的刀法,越来越精湛了。
接着,刀光四射,拿在长长三八枪的鬼子,打着旋地栽倒在地,有的连枪带人被劈成两半儿,山虎就像重型坦克一样,拳头所到之处,鬼子的身体麻袋一样倒飞而去,落地时,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刀劈拳打,剩下的二十几个鬼子宪兵,在其他五名战士,没捞得着动手机会之前,被山虎和巴特尔轻松的全部干掉,看得这五名特战支队的战士一缩脖,老天爷,都说指挥长直属卫队的正副队长“狂虎”和“血刀”厉害,原来以为是夸大其词,今天算是见识了。
解决完这些鬼子宪兵后,把尸体上的手雷,统统收走,唐秋离他们沿着大街,往鬼子宪兵队方向跑去。
一道上,看见零散的鬼子或者是浪人,二话没有,一阵子弹过去,当时就打成马蜂窝,这些日本垃圾,可是倒了霉,遇到这几个杀神附体的人,在他们身后,伏尸累累。
见到像是鬼子的机关或者是办事部门,就送上几颗手雷,一栋栋日式建筑,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
唐秋离心中有一种嗜血的冲动,这样的黑夜,这种刺激的场面,能激发出人类潜藏在心底的兽性,难怪都爱做恐怖分子,在穿越前,他还有些不理解,现在他明白了,真他妈爽。
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有痛快淋漓的杀戮,他隐约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不过,他还没有像日本人那样丧心病狂、灭绝人性,在行动前,他严厉的警告战士们,绝对禁止攻击平民和民居,除非他们拿起武器。
他们和其他小组在约定的地点回合后,有秩序的往外撤离,中途,在经过一家日本武馆时,突然大门洞开,有一百多个日本武士,举着雪亮的武士刀,排着队,奔着部队冲过来。
一阵密集的弹雨,这些日本武士和他们的武士道,统统见了阎王爷,随后,武馆被若干手雷炸成一片火海。
撤到日租界外面后,清点一下人数,参加战斗的战士们,都安全撤出,只有只有攻击日本宪兵队的那组,六名战士受了轻伤,以此为代价,干掉了大约二百多鬼子,炸毁了鬼子兵营。
此次行动,可以说完成得非常圆满,战士无一阵亡,把日租界搞得天翻地覆。
在上接应他们的汽车前,唐秋离最后一次回头看,整个日租界成了人间地狱,混乱不堪,到处都是冲天大火,滚滚浓烟和喊叫的人群,燃烧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天津城,映红了半边天际。
日租界,在相当长时间里,会成为历史名词,会成为人们记忆中的最后印象。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 郁闷的日本政府
第一百七十三章郁闷的日本政府
天亮的时候,当驻守在塘沽的,日本海军陆战队的援兵到达日租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日租界遍地瓦砾,还在冒着余烟的各种建筑,伏尸累累的街道,所有的与日本机构有关的建筑,都成为一堆废墟,在租界内大日本武装力量,仅残存小部分,整个日租界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其他的外国租界,都以惊奇和战栗的目光看着这里。
根据残存的、懂一些中国话的日方人员描述,这些袭击租界的人,都操着一嘴地道的东北口音,确系满洲人无疑。
日本国内舆论哗然,称之为本世纪,针对日本人最大的恐怖事件,群情激奋,纷纷要求政府查明真相,惩办元凶,上下一片喊打之声,更有甚者,在东京靖国神社前**,以抗议这种残忍的暴力事件。
日本政府就此严重事件,向南京国民政府提出严重抗议,并要求交出凶手,以平息国内的求战情绪,否则,不排除往中国增兵的可能性,以保护租界和日本侨民的安全。
南京国民政府的答复是,日租界享有治外法权,中**队无权进入租界,再者,凶手操东北口音,必系满洲人无疑,而满洲国乃大日本帝国的友好邻邦,此事可向满洲国交涉,断无与南京国民政府交涉的理由。
对于强加到国民政府身上的罪名,和无端指责,断然不可接受,并保留向国联投诉的权利,如大日本帝国承认无力保护租界和侨民的安全,可请求中华民国派兵进驻日租界,代行管理权。
国民政府这样的一纸照会,当时就把日本政府噎得哑口无言,是啊,在国际舆论上,日本早就把满洲国和大日本帝国的关系,吹嘘成国与国之间关系的典范,用句通俗的话讲,那就是“多个脑袋差个性”,比亲哥儿们还有亲。
现在,小弟家的人,打了哥哥家的人,打得还挺狠,那就关起门来自家解决吧。
日本政府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日本国内甚嚣尘上的喊打之声,也偃旗息鼓,没了动静,那些狂热的日本人,喝够了清酒,用小脑袋一琢磨,政府不是说满洲国是个比狗都听话的好小弟吗?
怎么这小弟揍起哥哥来,下手那么重,这么狠,政府在欺骗国民的感情,被酒精壮起胆子的日本国民,又是群情激奋,抗议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不过这回是针对日本政府和关东军。
又有几个得了绝症的日本人,在靖国神社前**,以示抗议,弄得日本政府和日军大本营焦头烂额,痛苦不堪。
一面安抚国内可着劲儿闹腾的国民,一面密令在中国的所有特务机关,务必查清此事,给国民一个交代,随着高岛野百合的死亡,这个秘密,也就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那份她判断到达天津的,就是近年来,在满洲风头正盛的,抗日血手团首脑血手秋离的电报,正锁在“菊之花”总部的保险柜里,菊之花的头头,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也不敢拿出来。
阴差阳错,这封电报到达“菊之花”总部的时候,被情报分析部门的负责人判定为等级最低的情报,压在一大堆公文底下,直道日租界事件发生了,这才想起来。
“菊之花”的大头目,有苦难言,现在把情报送上去,不说日本国民能撕碎了他,就是政府和军方也足以砍掉他的脑袋,他只有暗自发狠,把血手秋离定为“菊之花”的头号追杀目标。
据说,日租界事件发生后,南京国府的蒋主席,把心爱的砚台摔得粉碎,嘴里连骂无数句“娘西皮”,把军统局老大戴笠招来,一顿臭骂,责成戴笠迅速查清此事,是否是军统局下属机构的蛮干。
他的剿共伟业尚未完成,此时决不能激怒日本人,连东三省丢了这么大的事儿都能忍,下面的人不理解蒋主席的苦心啊!
戴笠迅即急电刘成万,查询此事,心知肚明的刘成万,把这件事推得一干二净,只是上报说,确系东北人干的,至于来历等无法查明,他心里很是佩服秋离这个小老弟,当初让自己置身事外,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后来,根据日本政府的抗议电文,外交部几个笔杆子,琢磨出了一份态度强硬的外交照会,把日本政府和日本国内的舆论,弄的彻底熄火,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蒋主席转怒为喜,再次把戴笠招来,暗示他,军统能否在东北组织这样的势力,找机会在各地日租界内闹点事儿,牵扯日本人的精力和注意力。
此事再无头绪,遂成民国天津十大谜案之首,留给人们的,只是各种猜测和演绎,并且在民间传说若干种版本。
而惹了天大祸事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唐秋离,此时正在天津开往上海的客轮上,喝着清茶,悠闲的在轮船甲板上吹着海风,惬意的享受着阳光,饶有兴致的看着报纸。
上海,号称东方小巴黎,十里洋场,唐秋离拿着刘成万的信,直接找到了刘成万的同乡好友,军统局上海特区区长俞济州,在他的帮助下,开始办理各种手续。
要说这军统局的办事效率真是高,各种杂七杂八的繁琐手续,到那都是直接办理,大概也是军统的门头硬,一路绿灯,原本需要十几天才能把利索的事情,只用了三天,就办好了。
拿到直航德国汉堡的船票,唐秋离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一切都顺利,就等两天后登船。
晚上,他给秋泉打了一个长途电话,询问天津现在的情况,和他估计的差不多,他特别叮嘱秋泉,在天津的战士,近期一定要注意隐蔽身份,利用在运河帮的公开身份,展开工作,针对日本人的各种行动,马上停止,免得鬼子报复。
另外,抓紧联系在太行山区的战士,尽快的找到部队将来的落脚点,让秋泉在华北的平津一带,注意搜罗各种军工人才和情报骨干,把部队的情报网尽快建立起来。
站在锦江饭店的落地窗户前,夜上海尽收眼底,到处霓虹闪烁,光陆怪离,十里洋场的夜晚,果真令人心神迷离。
山虎和巴特尔呆不住了,两人一嘀咕,山虎让巴特尔找唐秋离说,他也知道这小家伙有这个面子,要是自己,还真不好说。
巴特尔在唐秋离那一央求,起初,唐秋离真不打算让山虎和巴特尔他俩出去,大上海,啥事都有,这俩都是从山区出来的,没见过大世面,别惹啥事或是吃啥亏。
巴特尔看唐秋离不答应,转身央求小玲,唐秋离也实在疼爱这个弟弟,架不住小玲和巴特尔的纠缠,再加上看到山虎眼巴巴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临出门时,让小玲给他俩一人三十块大洋,千叮咛万嘱咐,这俩人还不错,没忘自己是干啥的,临走的时候,把警卫都安排妥当,兴冲冲的出了锦江饭店的大门。
看着他俩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唐秋离苦笑着摇摇头,小玲很奇怪,唐秋离实在是有些担心,这俩家伙,都是性如烈火,不让人的主儿,在战场上拼杀惯了,和本地人犯些口角都不值得,强龙不压地头蛇吗。
山虎和巴特尔一路走,一路看,大上海的夜色,让他俩眼花缭乱,眼睛都不好使了,俩人走着走着,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在街边大排档上找了个摊子,瞧着摊子上花花绿绿的挺丰富,他俩也不管啥,西里呼噜的弄了一大锅。
俩人一边吃还一边叨咕,是没有咱家的东西好吃,咋啥玩意都是甜的呢?说归说,这俩人还真没少吃,乐得摊主眉开眼笑,就像遇到梁山好汉,这俩外乡人,一顿能抵得上本地人八个的饭量。
吃着吃着,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身边的人还没有吃完,放下饭碗,慌里慌张的赶紧溜了,他俩转头看看,发现来了有三十多个穿着黒油纱裤褂,流里流气的人。
这俩人也没在意,继续埋头猛造,忽然间觉得桌子被人猛拍一掌,那些调料盒儿,瓶儿啥的噼里啪啦的掉到地上。
拍他们桌子的,是一个有三十左右岁的大汉,那得跟谁比,在山虎面前,只能算是初中生的水准,神态骄横,朝着他俩一通大喊,这俩人,鸭子听雷晕晕遭遭,敢情人家说的是当地话,一句没听懂。
小贩儿见不是事儿,朝着他俩直使眼色,被那个大汉一巴掌打到一边去了,这下俩人明白了,敢情这是撵咱俩走啊,凭啥?
那个大汉见这俩人直眉楞眼的看着他,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意思,当时大怒,一个嘴巴子朝着山虎扇过来,
话听不懂,嘴巴子咋回事那明白啊,山虎哪受过这个,对着日本鬼子都没皱下眉头,这个上海滩的流氓,根本没放在眼里,一把抓住他的手脖子,单手一拧,直接把这个人给扔出去了,砸翻了两张桌子,各种汤汤水水的扣了满脸满身。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其余的流氓,见这两个人敢动手,那还了得,在这块儿地面上,爷是横着走的,哪里来的两个乡下佬儿,活的不耐烦了,砍他。
这些流氓,伸手拽出铁尺、铁链等随身武器,一拥而上,把山虎和巴特尔围在中间。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 狱中的黑暗
第一百七十四章狱中的黑暗
这些流氓仗着人多,把山虎和巴特尔团团围在中间,一个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流氓们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把这两个外乡佬留在这,要不,在这一带就没法混了。
一声唿哨,手中的武器劈头盖脑的往要害处招呼,一出手,就下了狠手,山虎和巴特尔乐了,来上海好几天了,浑身的筋骨都紧巴巴的,好久没有打拳头架了,这哥俩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主儿,要说爱打架,在整个血手团能排进前三名。
面对手拿枪支的鬼子,都敢往鬼子堆里冲,这三十多个流氓还真没放在眼里,俩人兴奋的嚎叫一声,一头冲进人堆里,那些个流氓听到这动静,心里一激灵,咋像饿狼闻到血腥味的意思。
山虎和巴特尔都是在枪林弹雨中,冲杀出来的人,这一冲进人堆儿,几下就打翻了七八个,心里那股兴奋劲换成失望,这些家伙比小鬼子差远了,真没劲。
他俩也不想想,和小鬼子哪是以命相搏,稍有不慎,就是性命之虞,那种紧张、残酷的肉搏情形,能和这些充其量就是在街上横晃,打打群架的流氓打架相提并论吗。
这边一开打,街上就乱了套,路人吓得抱头鼠窜、四下奔逃,这些流氓那是他俩的对手,就算是其中的狠角色,充其量也就是拿把西瓜刀,在人身上开个小口子,山虎和巴特尔这哥俩,那可是以杀鬼子为营生,干的就是要人命的活儿,总算念着点儿同胞的香火情,下手的时候,留着五分劲儿。
就算这样,几下功夫,三十多流氓,倒下二十多,不是胳膊、腿断了,就是折了几根肋骨,最轻的也是乌眼青或者掉了几颗门牙,山虎和巴特尔打着打着,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儿。
这人咋越打越多呢?前面的被打倒了,后面的接着上,还不断的有同样装束的男子,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往这边跑来。
山虎人虽然长得粗壮,脑袋却不笨,他明白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时间久了,保不准要吃亏,他对巴特尔使个眼色,巴特尔马上就明白咋回事,哥俩打倒前面的几个人,想夺路而逃。
要逃出去不难,凭这哥俩的脚力和功夫,再加上娴熟的军事技能,摆脱这些流氓那是小菜一碟。
晚了,两辆警车鸣着尖利的警笛,恰到好处、及时地出现在打架现场,十几个警察把山虎和巴特尔围在中间,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们,警察堆里有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带着得意、面带狞笑的看着他俩,那眼神,就像看着两只小鸡儿。
山虎和巴特尔一下就明白了,这个地方的警民共建搞得不错啊,这些警察来的太及时了,他俩乖乖的让警察带上手铐,推推搡搡的弄上警车,身上还挨了几警棍。
那些打架的流氓,和这些警察互相递着烟卷,头对头、脸对脸的抽起来,还勾肩搭背的说着本地方言,瞧那架势,就像上辈子就是老铁似的。
按照山虎和巴特尔的脾气和功夫,放倒这些警察脱身也不是太难的事儿,关键是这些警察手里有武器,这万一走火弄死几个警察,事情可就大发了,出来前,指挥长一再叮嘱别惹事。
可现在事儿惹了,还把警察招来,虽然是那些流氓惹的他俩,可警察不管怒那事儿,瞧着那个中年汉子和警察的关系,就像亲哥俩,真憋屈,哪有在东北那么痛快,这要是在东北那疙瘩,这些警察早就成了死尸,可在上海这不行。
那年头儿没有拘留所啥的,警察也不会先审问你一番,看你有没有背景或是油水,警车直接开到提篮桥监狱,几个狱警从山虎和巴特尔身上搜出八十块大洋,好家伙,乐得快疯了,这下可逮住肥羊了,这两个外乡人,从他们身上还能榨出不少油水,重点照顾。
“咣当”一声,大铁门关上了,山虎和巴特尔相对苦笑,就逛趟街,把自己送到监狱来了,俩人这个窝火,这他**啥世道,哪有打架的就抓一方,不问青红皂白、不听你说啥,扔到监狱先。
在锦江大酒店的唐秋离,这个时候,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山虎和巴特尔俩人出去好长时间了,按理说,早就该回来,可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他不担心别的,这哥俩的身般的都能应付下来,就怕碰上日本人,依照他俩的性格,遇到日本人还不大打出手,可是,日本人在上海的势力不容小视,再耍点阴谋诡计,把他俩给算计喽,唐秋离得内疚和自责一辈子。
这两个人,那个都是他的软肋和命门,小玲也着急起来,内心有些后悔,真应该听秋离的话,不求情让他俩出去,这下可好,这么大的地方,那找去?
没办法,他把直属卫队的十名战士,俩人一组,以锦江大酒店为中心,撒开了找,他和小玲一起,沿着他俩消失的方向寻找过去。
在监狱里的山虎和巴特尔,这哥俩心够大的,走了挺长时间,又打了一架,累得慌,反正也出不去,寻找个地方先睡觉,山虎问了几个同牢房的人,个个表情麻木,有的翻翻眼睛,就是没有一个搭理他,山虎郁闷之极。
牢房里面黑乎乎的,走廊暗淡的灯光,把里面的人影照的像鬼影,满鼻子都是臭烘烘、潮湿闷热的气味,哥俩找了一个旮旯,巴特尔不小心踩到一条腿上,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黑暗的角落里站了起来。
仔细看,这是个身材瘦小的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看不出男女,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畏惧的看着他俩,尤其是看到高大威猛的山虎,眼中的惧色更浓了。
巴特尔觉得很过意不去,就像自己欺负人家似的,连忙好言安慰,这个少年不吭一声,只是把身体进了往角落里缩,好像这样就能更安全似的。
山虎和巴特尔光顾忙着找地方,和安慰这个少年,却没有注意到几十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射出的光,贪婪、凶狠而麻木。
山虎和巴特尔发出鼾声,牢门悄然打开,又进来十来个黑影,明显的是个个身体粗壮,到了山虎和巴特尔身边,在牢里里的其他人,也都围拢过来,手里拿着绳子之类的东西。
在墙角的那个少年,用惊恐的目光看在这一切,他伸手想弄醒巴特尔,被一道凶狠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被两个人拖着扔到另一边。
朦胧中,山虎就感觉身上压得慌,手脚也不对劲儿,一阵剧痛传来,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重重黑影,正对着他拳打脚踢,自己的手脚被捆个结实,身旁的巴特尔,也是遭到了相同的待遇。
唐秋离和小玲走到一个全都是地方小吃的大排档,他惊讶大砍刀,这个地方好像刚刮过台风,遍地狼藉,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各种吃食撒了一地。
周围还有一大帮人围着,指指点点,几个摊主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嘴里还低声的咒骂着,唐秋离听得懂上海话,什么“小瘪三、小赤佬、外乡人触霉头了”等等。
他心里一动,忙上前询问,这些摊主,见到这一对青年男女气度不凡,态度和蔼,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边,说完后还直摇头,为那两个外乡年轻人担心。
唐秋离全都明白了,一定是山虎和巴特尔与当地的流氓发生了冲突,按照他俩的脾气和性格,那肯定不能吃亏啊,结果被流氓头子串通警察,给抓起来了。
他来不及通知其他的战士,忙叫了两辆人力车,和小玲往监狱那赶去,在路上,他反而到放心了,只要不是被日本人弄走就行。
被痛打的山虎,啥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喊一声,这一嗓子,就像打个雷的似的,把正在对他拳打脚踢的那些人吓了一跳。
殴打山虎和巴特尔的这些人里面,有几个是从其他牢房过来的牢头、狱霸,平时经常干这种勾当,他们和狱警勾结在一起,划分势力范围,在整个提篮桥监狱横行霸道,为非作歹。
警察们扔进来的犯人,只有他们看着像是有油水,就采用各种手段,百般折磨,殴打,还不往坏里打,就是让你觉得在这个监狱里,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赶快向家人或是亲戚朋友求助,抓紧筹集大洋,过来赎人。
敲诈得来的钱财,警察和狱警分去绝大部分,剩下的,几个牢头、狱霸按照比例均分,这些人,就是在监狱里的黑社会,和警察、狱警勾结在一起,形成了敲诈、勒索一条龙似作业,这些家伙平时都住在监狱外面,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有生意了,狱警通知一声,进到监狱里干活。
这些狱警就躲得远远的,不信,任你喊破喉咙,保证没有一合狱警出现。
今天见到山虎人高马大,而且这两个外乡人都有功夫在身,怕不好对付,那些警察特意告诉狱警,多找些人来对付他们,结果,这些牢头、狱霸大部分都来了,还特意捆在了山虎和巴特尔的手脚,搁在其他人身上,根本不用这么费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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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谁的面子大
第一百七十五章谁的面子大
唐秋离和小玲到了提篮桥监狱大门口的时候,两个站岗的警察,神气活现大声吆喝着的把他们拦住,等看清这两个人气度不凡、衣着光鲜时,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儿,态度立马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不咋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唐秋离提出要见监狱长,这俩狱警猜出是来赎人的,这是咱的衣食父母啊,怠慢不得,态度越发客气,注意是看在钱大爷的面子上,不信一个叫花子到这来,张嘴就要见监狱长,保管一顿警棍把你打出去那是轻的,重点揍你个半死。
监狱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唐秋离从他灰白的脸色、浮肿的眼泡上判断出,这是个酒色之徒,一大把年纪了,还练花花少年的功夫,也不怕的“马上风”。
他看到小玲的时候,浑浊的眼睛一亮,掩饰不住那种贪婪之色,放肆的把小玲上下看个够,然后拿着官腔询问唐秋离的来意,当唐秋离说是要来保释人的时候,这个监狱长当时就精神百倍,那模样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来,“孔方兄”的魔力真是巨大。
知道要保释的是谁之后,这个监狱长在心里暗暗打起小算盘,在两个人身上就收出八十块现大洋,看来这个年轻人是正主儿,瞧那模样虽然是个有钱的主,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估计没啥背景,这样的人就是个,肥的流油的一只大绵羊。
不在他身上弄出油水来,老天爷都说我瞎眼睛,这家伙张嘴就要保释金两千现大洋,而且还不能还价,现金交易。
唐秋离在他眼珠滴流乱转的时候,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百八十块大洋,就不跟他废话,直接交钱领人,也省的麻烦。
可这家伙狮子大开口,也太狠了,唐秋离看着监狱长,目光逐渐冷了下来,这个监狱长哼着小调,品着清茶,一副吃定你的架势。
这时,唐秋离听到了山虎的一声大喝,他忽然笑了,目光柔和下来,舒服的坐到椅子上,这声大喝,把监狱长吓一跳,手一哆嗦,茶杯好悬掉地上。
一个狱警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监狱长脸色一变,狐疑的看了唐秋离一眼,跟着那个狱警出去了。
桌上有一部电话,唐秋离拨通了军统上海特区区长俞济州的电话,简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俞济州问唐秋离,怎么没有提自己的名字,唐秋离眼珠一转,好像很为难的意思,提了,可这个监狱长说他不认识什么狗屁俞济州。
领人也行,拿钱来吧,钱到人走,怕俞兄的威名受损,小弟也就没再坚持,俞济州一听就火了,这不是公然落我的面子吗,自己的同乡加好友,大老远的把小兄弟托付给我,没帮上多大忙不说,还摊上了官司,不就打个架吗?多大点儿事儿?告诉唐秋离,你在哪等着,我亲自给监狱长送钱来。
放下电话,唐秋离一脸坏笑,他给俞济州来个激将法,狠狠烧上一把火,待会这个监狱长该倒霉了,因为按照国民政府的惯例,凡是特种机构,都在军统的协调领导下,小玲也在一边笑,边笑还边刮他的脸。
监狱长到了牢房一看傻眼了,被派来收拾这两个人的牢头、狱霸哼哼唧唧的倒了一地,有两个还在那拿大顶,细一看,那是呦,被打的倒扣在墙上,还没出溜下来那!
后来支援他们的十几个狱警,手里的枪被拆成零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那个黑大个,屁股底下坐着一个狱警,手里还摆弄一支步枪,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紧盯着外面。
和他一起被抓的小子,也是坐在一个狱警的背上,和墙角那一个不知道啥时候扔进来的,小叫花子唠的正热乎。
再看自己的十几个手下,躲在牢房外面的走廊,手里的家伙就像烧火棍,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那个黑大个的枪口指向哪个狱警,那个狱警就往后缩几步,显然是吓破了胆。
这场面太出乎监狱长的意料了,他喊了几声,让那个黑大个把枪放下,哪知道人家连正眼都没看他,监狱长又命令狱警冲进去,没有一个敢进来的。
监狱长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掏手枪,那个黑大个的枪口马上对准了他,把这家伙吓得一哆嗦,别看自己人模狗样的挂把枪,那是吓唬人的,自打带上,就没放过一枪,谁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
他非常相信,只有自己把枪掏出来,那个黑大个一枪就能在自己的脑袋上钻个窟窿,这俩家伙什么来头,有恃无恐,敢在这里大打出手,没有很硬的后台,怕是没这个胆量。
正不知道该咋办,瞎琢磨的功夫,一个狱警悄悄跟他嘀咕几句,监狱长脸色一变,吩咐其余的狱警不可轻举妄动,自己匆匆的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一个很有气派的中年人,正在跟那个年轻人亲热的说着话,语气中还满是歉意,等监狱长看清来人的面目,吓得一哆嗦,我的妈呀,这不是在上海滩炙手可热、手握重权的军统局俞区长吗?
这位爷,可是我上司的上司的老大,平时非常高傲,连那些手握重兵的将军和本市市长都让他三分,他和这个年轻人是什么关系,坏了,今儿个踢到铁板上了。
俞济州面色不善的看着监狱长,这个监狱长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腿直哆嗦,腰都弯成九十度直角,那模样,就差屁股后头没长尾巴了。
事情很快解决了,山虎和巴特尔神态轻松的出来,身后跟着一大帮毕恭毕敬的狱警,巴特尔手里还领着那个小叫花子,监狱长屁都没敢放一个,这节骨眼上,瞧俞长官那不高兴的模样,还自找不痛快,活的不耐烦了?
俞济州也认识山虎和巴特尔,满脸歉意的迎上前去,仔细的检查他俩受伤没有,他俩特挺会来事儿,口口声声谢谢俞大哥,把这个监狱长又吓得心脏病好悬没犯喽,和俞长官称兄道弟,神那!我都招惹了什么背景的人。
被搜走的的东西,一样不少的归还给他俩,包括那八十块现大洋,唐秋离看着大洋,朝着巴特尔一使眼色,巴特尔心领神会,凑到唐秋离跟前,装做十分为难的样子,还好像有话不好说。
俞济州立即问道:“老弟,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可千万跟俞大哥说!”他对唐秋离的印象非常良好,还是刘成万介绍过来的,再加上唐秋离出手大方,不动声色的置办了一栋小洋楼,说是暂借给俞济州住,其实,到底咋回事,俩人都心知肚明。
这也是唐秋离在上海提前做的铺垫,有了这么多的感情和实际在里面,俞济州对于唐秋离,那是鼎力相助。
唐秋离也装作为难的样子:“俞大哥,算了,小事一桩,就当给这里的弟兄们喝茶了!”俞济州一听就明白了,好啊,真他妈不知道死活,连我的兄弟你都敢黑!
这俩人都明白咋回事,偏偏当事人监狱长还糊涂,他还纳闷呢,喝茶?喝什么茶?还给我们弟兄?
唐秋离越这样,俞济州就越觉得对不起他,这个新结识兄弟很识大体,啥事不做绝了,可这是我俞济州的兄弟,能吃这个亏!
他坚持要唐秋离说出来,唐秋离很为难的说:“本来让那个巴特尔兄弟去置办点东西,给他八百大洋,哪知道摊上这个事儿,算了俞大哥!多少也不在乎这点儿!”
俞济州脸色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兄弟不在乎,可自己在乎的是面子,转头对监狱长说:“听到了?嗯?”这一声,充满上位者的威压。
监狱长就觉得耳朵眼儿里“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差点晕过去,八百大洋,分明就是八十大洋吗,怎么眨眼功夫变成八百了?
这话他敢说吗,打死都不敢,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吧,今个破财免灾,好不容易凑够了八百块大洋,还讨好的说:“这八十块大洋,是属下给两位兄弟的医药费,两位兄弟大人有大量,万望原谅鄙人的无礼!”
临走时,俞济州淡淡的说了一句:“监狱长阁下,那你该退休了!”眼看着送走了这几个瘟神,监狱长一头栽倒地上,这下是真晕过去了,一是心疼钱,二是俞济州临走时的那句话。
俞济州坚持用自己的车,送唐秋离他们呼锦江大酒店,自己叫个人力车走了,走时还直说抱歉。
在车上,唐秋离拿出一百块大洋,给了俞济州的司机,司机推辞一番就收下了,从他的眼角眉梢透出的笑意,这一百块大洋,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在当时的上海,一百块大洋,能维持一个小康之家一年的生活费。
到了房间,巴特尔高兴的又崩又跳,说是坐牢还能挣钱,这样的好事儿,哪里找去,还让小玲满屋子找衣服,给他新认识的弟弟换上。
唐秋离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怯生生的站在门后,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仔细的打量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神态机警中,有着那么一股高雅和受过良好教育的气质。
从这个少年的目光中,唐秋离敏锐的感觉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儿,在他心里,一定有许多秘密,在他背后,应该有不少故事。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六章 离乡的惆怅
第一百七十六章离乡的惆怅
可能是体会到了屋子里的人,那种发自内心的善意大家温和的目光注视下,这个少年慢慢的走过来,巴特尔上去一把拽住他,硬要把他的破衣服扒下来,这个少年死活不让。
可能是巴特尔有过从小流浪的经历,看到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叫花子,同情心大起,对他特别的关心,俩人一个要扒,一个说啥都不让,争执得不可开交旁的小玲笑着把他叫过来,让他先去洗澡,他才扭捏着走进浴室。
巴特尔还在嘲笑这个少年,说是大小伙子,像个姑娘家,不爽快,山虎也很是赞同,这俩人说着就笑起来。
唐秋离在一旁沉着脸,山虎和巴特尔笑了一会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待看到唐秋离的脸色,俩人一缩脖,蔫吧了。
唐秋离把他俩暴训一通,训得俩人都快缩进沙发里去了,汗珠子在脑门上不断是冒出,他俩也知道,这次闯的祸不小,要不是唐秋离有俞济州这方面的关系,结局如何还真不好说。
还是小玲见到势头不对,把话头岔过去了,唐秋离还是很尊重小玲的意见,这俩人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气,见到他俩灰溜溜的样儿,唐秋离又可气又好笑。
浴室们那个少年低着头出来了,身上套着小玲的一件衣服,显得有点大儿,也不知道他在哪找到的。
他的出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细看之下,都愣住了,这是个十四五岁俊秀的小姑娘,长得很讨人喜欢,身上有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清丽脱尘。
看到大家都直眉楞眼的看着她,小姑娘绯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这边的巴特尔更是呆头鹅一样,他咋的也没有想到,这一眨眼,乌鸦变凤凰,原来以为捡回一个小dd,那曾想是个小姑娘?
还是小玲清醒得快,满心欢喜的拉着小姑娘的手,咋的也看不够,越看越喜欢。
山虎用胳膊肘捅了捅巴特尔,巴特尔这才清醒过来,山虎朝着小姑娘一努嘴,巴特尔忽然脸红了,自己一直拿她当做男孩子,也就没有了顾忌,拉拉扯扯、拍胸贴背的,想到这里,巴特尔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巴特尔的窘态唐秋离和小玲的眼里,他俩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笑,巴特尔和这个小姑娘的脸都更红了。
这个小姑娘姓白,叫白落羽,父亲是上海滩有名的富商,家境非常优越,在上海圣约翰女子中学读书,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因为他父亲在生意上不肯和日本人合作,被日本商人设计陷害,父母双双抓进监狱,日本人又买通了上海市政府的某些当权人士,白家的产业,都落入日本人之手。
她的父母也下落不明,白落羽多方打听,也没有消息,往日那些与她父母交好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肯收留她,失去了生活来源的她,只好流落街头,为了保护自己,只好女扮男装,吃了不少的苦头,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如何谋生。
实在饿得受不了,去大饭店门口讨饭,哪知道,这些大饭店的人也黑心,不但不给点儿残羹剩饭,还把她拳打脚踢的赶出去,后来,干脆叫来警察,就这样,她被丢进了监狱,都三四个月了,也没人理她,要不是巴特尔和山虎,她还不知道在里面待多长时间呢?
白落羽说着,漂亮的大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衣襟,大家都是一阵沉默,日本人又做下一桩罪恶,巴特尔更是气得拳头攥的咯咯直响。
其实,在白落羽的身上,还有着更大的秘密,只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罢了,听着这个身世悲惨、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句句含泪的说完经过,小玲更加疼爱这个刚知道的。
唐秋离始终没有说话,在白落羽诉说着她的遭遇的时候,他一直仔细的观察这个小女孩儿的一切,他相信白落羽说的都是真的,可他总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身上,还有秘密。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多疑,可是,日本人是无孔不入,手段很厉害,尤其在上海,自己的势力还没有在这里展开,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日本人做的这么天衣无缝、未卜先知,自己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何况,也不能派这么一个小女孩来做卧底。
他现在头疼的是,该如何安排白落羽的去处,打发她走,于心不忍,要是那样的话,白落羽还会流落街头,让她去天津早秋泉,也不是好办法,这么远的路,一个小女孩儿独自一人,也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自己的人手又抽不出来。
何况,又给秋泉增加了负担,天津那面的情况,要比上海严峻得多,托付给俞济州,那么,白落羽未来的人生道路,就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他可不想让这么个可爱的小女孩,进入到军统那个大染缸里,并且,最终的历史结局,唐秋离心知肚明。
没办法,唐秋离把小玲叫到一边儿,看她有什么好主意。
玲也是很为难,那边,巴特尔和白落羽俩人谈的很投机,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很快就熟络了,白落羽从内心里感激这个,把她从火坑里解救出来的好心少年。
而且,巴特尔那嫉恶如仇、古道热肠的性格,一身好武功,让她内心里有一种安全感,不自觉的把巴特尔当做最亲近的人。
看着他俩谈的投玲忽然有主意了,就把白落羽也送到德国去读书,也和巴特尔互相有个照应,俩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强,再说了,白落羽的文化程度,也比巴特尔高出很多,她会帮助巴特尔的,对弟弟也有好处。
唐秋离一琢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小玲说的有道理,他最担心的是,弟弟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风俗各异,现在有个人陪着他,也能安心在德国学习。
他朝着小玲伸出大拇指,这个办法好,白落羽听到要送她去德国读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得张着红润的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样从天而降的好事,做梦也不会想到。
要说这小丫头也是个聪明的孩子,马上乖巧的跪倒在地,当场认了唐秋离做哥哥,小玲做姐姐,唐秋离笑了,这个丫头是个聪慧的女孩儿,很能看清形势,有她在身边,可以放心弟弟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俞济州,托付他给白落羽办理一切手续,俞济州很是奇怪,当明白了是那个,一起被从监狱里救出来的小叫花子时,对唐秋离的义举很是钦佩,爽快的答应了。
巴尔特听说去德国有了伙伴,乐得一跳多高,再也不孤单了,他忘情的一把抓住白落羽的手,光顾着傻笑了,看到巴特尔这样,白落羽忍不住红着脸“扑哧”笑了,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两天之后,他们登上了轮船,这是一艘德国籍的豪华邮轮,俞济州亲自到码头相送,当他看到那个小叫花子,变成一个亭亭玉立、气质高雅的美丽少女时,吃惊的程度,不亚于唐秋离他们初次见到白落羽时的情形。
唐秋离他们在头等舱,用他的话说,咱们也不是没有钱,这是日本鬼子出钱让咱们享受的,出门在外,不给中国人丢份儿,倒是这些船票的费用,着实让小玲心疼了一阵子。
船上的各种设施齐全,可以这么说,这就是一座在海上漂浮的乐园,只要你有钱,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和最高级的享受。
鸣着长长的悠扬汽笛,轮船缓缓离开码头,小玲和其他人都在休息,唐秋离却无法平静,一个人上层的甲板上,看着渐渐远离的城市,一切都变得模糊,一股特别复杂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
习习的海风,吹动他的黑发,这也许就是那些离乡的游子们,都有的情绪吧,他还会回来,而那些从此再也无缘,踏上祖国土地的游子,这最后的一眼,是否终生印在他们的心里,至死无法忘怀,现在,祖国母亲虽然贫困、积弱,但是,在海外游子的心中,那缕缕乡音、浓浓乡情,是终生无法忘怀的美好记忆。
城市的轮廓,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眼前是水天一色的苍茫,这是唐秋离第一次离开自己的祖国,无论在前世还是今生,他忽然理解了那些远在海外的游子,心中最珍贵的,是临行前,那掬祖国母亲的泥土,历经岁月的沧桑,依然可以闻得到它的芳香。
他忽然热泪盈眶,不知道为什么,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身旁走过的外国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英气逼人、气质高雅、满眼泪水的中国少年。
但他年轻英俊却又饱含沧桑的脸上,那深深的哀思和眷恋,却莫名的拨动了他们的心弦,这个少年的心里,一定有许多故事,没有人去打扰他,每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有一丝感动。
一双手,轻轻的挽住他的手臂,如花的脸庞,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熟悉的体香,把他从惆怅的心绪中拉了出来,只有在恋人身边,他的心情才会平和。
他和小玲都没有说话,只是相对一笑,唐秋离把目光重新投向大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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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国弱的悲哀
第一百七十七章国弱的悲哀
海天一色,极目望去,挂着外国国旗的军舰,耀武扬威的驶过,唐秋离的心里一阵刺痛,这里面,竟然没有看到一艘中国的军舰,他的手,忽然攥紧了小玲的手,身上的杀气,不受控制的喷薄而出。
一面刺目的膏药旗艘军舰上嚣张的飞舞,那是日本军舰,在中国的领海上,肆无忌惮的航行,如果唐秋离手里有一枚炸弹,他会毫不犹豫的投过去。
耳边忽然传来日语那刺耳的高呼声,几个日本人在那激动得面孔扭曲,朝着日本军舰不停的挥手,唐秋离厌恶的看了这些日本人一眼,是在不愿意和他们在一个空间,真是邪门儿了,在那都能遇到这些讨厌的垃圾。
晚上,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他和小玲、山虎、巴特尔、白落羽在一起,其他的战士分别在别的桌子上,快要吃完的时候,那边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他没有太在意,当他听清是日语的声音时,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个究竟,离他不远处的两张餐桌前,几个年纪不大的日本人,在肆意的辱骂一个东方面孔的侍应生,那个侍应生也就二十多岁,脸色惨白。
看来是被这个场面吓坏了,不停的鞠躬,用纯熟的英语道歉,可那几个日本人不依不饶,嘴里什么混蛋、支那猪、东亚病夫、劣等民族,那些极端侮辱人格和尊严的污言秽语,不停的喷出。
唐秋离的剑眉倒竖,脸上的温文尔雅消失得无影无踪,白落羽还是第一次看到唐大哥这种吓人的模样,不由得担心的看着他,小玲发现了白落羽的异样,安慰地握住了她的手,嗔怪的瞪了唐秋离一眼。
唐秋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瞬间就如春风拂面,这种变化,让白落羽对唐大哥充满了好奇,真是个满身谜团的人,这么年轻,却很有钱,冷若冰霜和灿若春风,这两种不同的气质和个性,竟然统一在他身上,真是不可思议。
唐秋离看到临近的一张桌子上,一名有六十来岁的中国老人,脸上露出愤怒和无奈的神色,他的心里一动,很有礼貌的询问这位老人,能否坐在他的对面,老人对气质、形象俱佳的唐秋离,显然很有好感,两个人对面坐下。
从老人的嘴里,他知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这些日本人在那用餐,侍应生送来食物后,一个日本人偶然问起侍应生是那个国家的人,侍应生说自己是中国人,满桌的日本人勃然大怒。
大吼大叫,说是支那猪不配为大日本帝国的子民服务,还要叫来经理,要投诉这个支那侍应生,说什么,这样的安排,是对他们的侮辱,这头支那猪弄脏了他们的食物,必须开除。
这个可怜的侍应生,那想到遇见这帮垃圾货,百般赔礼道歉,可是,这些日本人就是不依不饶,老人说完,沉重的叹口气,说道:“国家贫弱,倭寇日渐猖獗,想来真令人心痛”说完,那种痛楚和深深的无奈,充满了苍老的面孔,看得唐秋离心里发酸。
这功夫,这些日本垃圾竟然变本加厉,把一盘菜扣到地上,强迫他跪下,硬按着侍应生的头,强迫他吃下去,那个闻讯赶过来的外国经理,根本不问缘由,一边对日本人道歉,一边呵斥侍应生,照着日本客人的话去做,否则,就会被开除,在他眼里,一个中国侍应生的人格和尊严,那能有上几个日本客人重要。
这边桌上的山虎和巴特尔,早就气炸了肺,山虎的脸,已经涨红了,巴特尔有个特点,他特别愤怒的时候,脸色会变得苍白,这俩人,就像愤怒的猛虎,可没有唐秋离的命令,只能忍着。
那个可怜的侍应生,在外国经理和日本人的威逼下,慢慢的把头伸向地上已经十分狼藉的食物,唐秋离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理解侍应生的心情,这年月,找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十分不易,尤其是在外籍轮船上工作,薪水要高出很多。
同时,他的心里很悲哀,不但是为了这个忍气吞声的侍应生,也是为了自己贫弱的祖国,换做是一个欧洲的侍应生,这些日本垃圾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做吗?
看到中国侍应生顺从的样子,那些日本人放肆而又猖狂的大笑起来,忽然,他们的脏嘴里,被不知道从那飞来的桔子塞住,惊愕之下,有几个日本垃圾,竟然把那么大的桔子吞进肚里,当时噎得直翻白眼,差点晕过去。
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那些日本人四处寻找桔子的来源,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的是那些欧洲人事不关己的神态,中国人愤怒而又无奈的眼神。
他们的胆子又大起来,一个日本人跳起来,举手往侍应生的脸上打过去,又是不知道何处飞来一只筷子,正好打在他的腿上,结果是,这个日本垃圾不但没有打着,反而是跪倒在侍应生的面前,变成了磕头赔罪的场面。
这下,日本人胆寒心虚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飞来的暗器,太可怕了,如果飞来的是刀子,小命不就没了,这几下,把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彻底打没了,也把不知道祖宗姓什么的日本垃圾打回了原形。
这些日本人丢下几句充面子的场面话,在满餐厅人们的哄笑声中,仓皇、狼狈的离开这里,可怜是侍应生,总算逃过一劫。
唐秋离的这些动作,没有逃过这位儒雅的老人的眼睛,他很惊讶的看着唐秋离,然后是敬佩的眼神,唐秋离一个淡然的微笑,老人很是欣慰的点点头。
这事儿还没完,唐秋离招手叫过来那个外国经理,这个外国经理,看到叫他的是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唐秋离本来打算稍作训斥,看到这份嘴脸,气涌心头,老子是顾客,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还这副德行,看不清中国人是不。
这个外国经理,抱着应付还有那么点轻蔑的心态,事情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这个看起来很年轻,文弱的中国人,用流利的英语,把他训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胖脸上直冒油汗,眼睛不断的翻白。
这还不算,这个年轻人竟然要找船长,投诉他对待员工的态度,这下可戳到他的命门,如果这样的话,他的饭碗也难保,这家伙连连道歉,并且做了保证,以后不许为难这个侍应生,差点打自己的嘴巴子。
唐秋离总算放过他了,这家伙擦着脸上的汗,灰溜溜的鞠躬告辞,唐秋离气愤的是,这个家伙对待中国人的态度,这已经触到了他的心里底线。
那个侍应生感激涕零的过来道谢,并要替唐秋离买单,唐秋离只是坚决的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在这种环境下,挣点薪水不容易,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唐秋离真不知道是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
这一切,都看在这位老人的眼里,他对唐秋离的欣赏和赞誉,溢于言表,一老一少,很快就成了忘年交。
这位慈祥的老人,叫朱紫轩,是个在德国定居的老华侨,少年时代,跟随他父亲移居德国,在德国有很大的生意,在当地是个有名的富翁,这次是回乡祭祖。
当朱紫轩老人听唐秋离说,送弟弟和妹妹去德国留学,非得要见见他俩,唐秋离只好示意巴特尔和白落羽过来,当老人看到这两个少年时,竟然激动的流下眼泪。
唐秋离很是惊异,老人家的表现,也太强烈了,等了解了老人的身世后,他理解了老人的感情,老人现在是孤身一人,老伴早早离去,一个儿子被征入伍,死在一战的西线战场,女儿又遭遇车祸,孤苦伶仃的无依无靠,空守着偌大一笔财富。
看到巴特尔和白落羽,勾起了伤心的往事,擦干眼泪,用喜欢的目光看着这两个少年,眼中那种压抑不住的慈爱,看得唐秋离心中一动,他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巴特尔和白落羽在德国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而朱紫轩老人也是孤身一人,何不让他俩认老人做爷爷,这样,他们俩在德国有了亲人,也让老人的身边有了欢乐,自己也减少担心,三全其美的事情。
而且在他和老人交流的过程中了解到,老人家是个很有爱国心,正直、善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
唐秋离把这个想法对老人老人家喜出望外,其实,在老人家看到巴特尔和白落羽第一眼时,就由衷的喜欢上了他俩,看着巴特尔满眼正气,白落羽聪慧剔透,老人就有了这个心思,只不过,不知道唐秋离是什么想法,也觉得提出来太唐突,就没好意思说。
现在唐秋离主动提出来,正中下怀,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泪纵横,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巴特尔和白落羽也感觉到,老人家的那一片慈爱之心,他俩一个是从小父母双亡,一个是家遭巨变,父母下落不明,在异国他乡,有这样一位慈祥的爷爷疼爱,内心自是欢喜万分,当时就磕头跪拜。
把老人乐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不少,意外的得到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晚境中,有了孙儿绕膝的快乐,朱紫轩老人非常爽快的宣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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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平洋上的赌局(一)
第一百七十八章太平洋上的赌局
朱紫轩老人一手拉着巴特尔拉着白落羽,怎么看也看不够,他对唐秋离说:“秋离,我孙子、孙女在德国学习的一切费用,我全包了,你就别操心了”,这唐秋离怎么能答应,麻烦老人就已经过意不去了,还让老人为自己的弟弟、妹妹花钱,后来老人都急了,说是给自己的孙子、孙女用,怎么不行?
秋离你还拿老朽当外人?我也不是没有这个实力,这事就这么定了,看到老人坚决的态度,唐秋离觉得在坚持下去,会让老人家伤心。
从这以后,朱紫轩老人经常把巴特尔和白落羽叫到他那里,祖孙三人其乐融融,这正好两个房间离得也不远,老人开始教他俩学德语,白落羽还好说,本来女孩子就文静,再加上有文化基础,学得津津有味。
巴特尔就不行了,他那是坐得住的主儿,尤其是还学外语,经常借口不是上厕所,就是脑袋疼,还偷偷的找秋离哥诉苦,被唐秋离暴?一顿,这才耷拉着脑袋,不情愿的去老人那学习。
后来,唐秋离叫白落羽看着巴特尔,说来也怪,只要这小丫头一撅嘴生气,巴特尔就像犯了多大错误似的,老实极了,也能坐得住。
海上的航行枯燥无味,轮船已经在太平洋上航行了七八天,每天除了茫茫大海,什么也见不到,单调乏味,船上的那些娱乐场所,唐秋离又不愿意去,除了和小玲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尽情鱼水之欢外,剩下的时间就是看书。
那些日本人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老实多了,走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模样,进进出出的,总有碰面的机会,大概也知道了唐秋离他们的身份,那颗老鼠胆儿又蠢蠢欲动,骨子里的劣根性,又有点泛滥,还想找点茬儿,给唐秋离他们点厉害。
被唐秋离就像看死人的冰冷目光一扫,当时就心里发凉,腿肚子打颤,再看看唐秋离身边的山虎,比这些倭奴高出一头的雄壮身体,仅有的那么一点念头也打消了。
这个支那大汉,一拳头下来,自己的小身板儿,还不零碎喽,再瞧瞧这个金刚似的人物,看咱大日本帝国子民的眼神不对啊?那眼神里咋直冒火呢,有一种恨不得一拳,把咱们打进海里喂老鳖的意思。
再看看那十个保镖,个顶个膀大腰圆,看着咱们的表情也和那个黑大汉差不离,得,还是少惹为妙,所以,双方尽量避免碰面,要是躲不及了,这些日本人也是退让三舍,表现得就像三好学生,让一直想找机会收拾他们的山虎,恨得牙根痒痒。
日子平静而单调,到德国的汉堡港,还得在轮船上渡过二十来天的生活,唐秋离又是找朱紫轩老人闲聊,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实在累了,就去甲板上吹风、看海,每当这时,小玲就会温柔的依偎在他身边,陪他一起散步。
时间长了,那些中外旅客也都知道,有这么一对儿非常年轻,气质高雅的中国恋人,有时候,唐秋离也会和一些外国人聊聊天,不为别的,就是想了解一下欧洲各国的局势,距离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时间久了,也结识了一些熟悉的人,无论是那个国家的人,对于这对儿中国恋人,都不敢不尊重,他们的气度和风骨,赢得了这些人的敬佩,尤其是唐秋离年轻而又沧桑、身上铁血的气质、不凡的见识和谈吐,更是让那个他们折服。
甚至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外国女孩儿,英俊的外国小伙子,偷偷喜欢上了唐秋离和小玲,只是看到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还有那样出众的容貌,即便是再大胆,也打消了念头,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午夜梦回时,暗自感伤罢了。
这天,唐秋离和小玲在甲板上散步时,无意中听到了几个外国人在那说着赌局、空手道什么的,他立马来了精神,空手道可是日本的国术,其源头是中国武术,在日本被称为唐手。
凡是日本人的事情,唐秋离都感兴趣,尤其是对于消灭和折磨日本人,他是乐此不疲,计谋百出,有时候小玲逗他,说他是为日本人而生的。
唐秋离向那几个外国人打听是怎么回事儿,有个老外耸耸肩,一脸的不可思议,那意思是说,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这个老外眉飞色舞的说了,在轮船的第四层,有个竞技场,主要是面对旅客开放的,那里面经常举行一些赌博性质的拳击比赛,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当然,并不仅限于拳击,只要是能把对手打倒,你就赢了一大笔钱,你也可以买对阵的,任何一个参加比赛的人,幸运的话,你也可以赢一大笔钱。
这几天,有个日本空手道高手,叫三木一郎,在竞技场上保持了三十几场的全胜记录,对手都是被他打得骨断筋折,严重的负了重伤,那个日本家伙心狠手辣,出手极黑,赢了好多钱,已经很少有人敢挑战他。
这个三木非常狂妄,把他的赔率提高到一百比一,还是没人敢上台,昨天有一个退役的美国拳不惯日本人的狂妄,上台没到二十分钟,就被打断三根肋骨,一脚踢下台,现在还在房间里养伤呢
唐秋离拉着小玲就往竞技场去,问了几次路之后,他俩终于找到了地方,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疯狂的喊叫声。
进去嗬,空间还不小,里面足足有六七百人,男女都有,个个状态疯狂,手里拿着大把的钱,不时的往庄家那押注,几个日本人在那操纵着盘口,一副气定神闲、稳操胜券的死德性。
在台上对打的,是两个欧洲人,看那样子还有些拳击底子,打的比较有章法,不一会儿,其中一个人被连续击中面部,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他努力的站起来,还没等站稳,脸上又挨了一记重拳,接着,被对手一下打出台外。
也没有裁判,输钱的人,垂头丧气,赢钱的人,拿着更多的钱去下注,又看了几场,唐秋离发现,这里面根本没有裁判,也没有各种规则,就是以把对手打出拳台外面,来判定胜利。
场面血腥、野蛮,但是,这更刺激了这些有钱无聊的人们,在漫漫的海上路途,没有比这种流血的比赛,更令人疯狂的了。
几场对打结束后,拳台上走来一个日本人,喧闹的人群,当时就沉默了,只有那些日本人单薄而刺耳的欢呼声。
唐秋离知道,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常胜将军三木一郎,这家伙长着一个在日本人里面,绝对异类的身材,比山虎还要高出一头,虎背熊腰,模样可就对不起观众了,一张大马脸,金鱼眼暴突着,活像个食人的生番。
神态就更不用说了,狂妄得就像自己是无敌战神下凡,在台上嚣张的展示肌肉,嘴里还哇哇大叫,一个翻译用英语和汉语把他的意思翻译过来,因为台下有不少中国观众
这家伙对欧洲人还算客气,对中国人可就污言秽语都来了,什么支那猪、东亚病夫啊,还对着观众中的中国女人们做着下流的手势,顿时一片指责声,可这家伙毫不在意,反而引得日本人一阵狂笑。
有几个精壮的中国汉子,实在忍不住心头的怒气,跳上台和这家伙动起手来,唐秋离看得出,这些有血性的汉子,都有些拳脚功夫,其中有那么两个还不弱。
可是,都没有打赢三木,不是被打的骨折,就是口吐鲜血飞出拳击台,后来,又有几个外国人上去挑战,也不打的受伤下台。
唐秋离仔细观察,三木的功夫确实不错,尤其是脚法凌厉,身大力沉,攻势凶狠,搏斗经验十分丰富,那几个中国汉子,就是抵挡不住他的力气,往往几招过后,就被他的攻击势头封住了还击的能力,再加上拳台面积不大,不利于游走,无法利用中国功夫的优势,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山虎的功夫和他比起来,应该略胜一筹,尤其是山虎的看家本事八极拳,最适合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优势,山虎在力量上,要比三木稍微若一些,但是,这家伙的身法比较笨拙,是个偏重于力量型的日本垃圾。
自己上去能打赢,可是,会陷入苦战,赢得比较艰难,再者,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实力,在这艘豪华邮轮上,有几千名旅客,谁知道有哪路人马,有日本特务在船上也说不定,对付这种家伙,山虎是最合适的人选,自己还可以在暗中观察动静。
晚上,他和山虎两个人到了竞技场,山虎听说要他放开了打架,乐得裂个大嘴笑,看了几场三木的打斗之后,山虎的漫不经心,甚至是有些轻敌的神态,逐渐收起,变得全神贯注,对三木的一招一式,看得很仔细。
两个人观看了三天,直到唐秋离问山虎,有没有绝对的把握时,山虎很肯定的点头,唐秋离又详细问山虎采取的策略,山虎胸有成竹,唐秋离又自己观察后,得出的看法,跟山虎交代了,这才放心的让山虎出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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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平洋上的赌局(二)
第一百七十九章太平洋上的赌局(二
三木一郎这几天的心情很好,本来是想去德国开武馆,把大日本帝国的国术宣扬到全世界,发现这艘豪华邮轮上有这么个竞技场,他人虽然长得丑,那模样就像没进化好的大猩猩,可脑袋瓜儿一点都不笨,颇有经商头脑。
和几个助手一商量,开出这个赌局,几天下来,不但大长了空手道的威风和名气,还赚的钵满盆满,可谓是名利双收,小日子过的顺水顺风又滋润。
这段时间下来,由于他的名头太响,再加上下手狠辣,敢于挑战的人越来越少,想想也是,就这么一艘轮船上,能有多少人,收入也没有以前的多了,他把赔率提高到一百比一,敢上台挑战的,也寥寥无几。
不过,目的也达到了,这一船的几千号人,到那不都得宣扬空手道的威风和名气,那就是活广告啊
其实,在他内心里,最愿意虐待的还是支那人,都说空手道师承于支那,狗屁,都是国内那些没有民族骨气的家伙们在胡说,这么好的国术,怎么可能是跟支那那个劣等民族学的呢?我三木一郎,就要用事实来证明这一切。
我三木一郎就不承认这个说法,要说支那的武术,是跟我们大和民族学的,这倒是有极大的可能性,就那个劣等民族,也配有这么精妙和高深的武术?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场了,不知道是那些倒霉的家伙们来送钱,今天的心情不错,钱留下,人下去,手下留点情,不打成重伤,就让他们挂点彩,轻伤吧。
唐秋离和山虎早就到了,看到三木一郎漫不经心的上台,唐秋离来到盘口那,把山虎的名字报上去,他下的赌注是一万英镑,一下子就轰动全场。
按照赔率,要是这个中国人赢了,那三木可就得赔一百万英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在当时那时一笔巨款,那个年代的百万富翁也不多见。
观众围拢过来,都想看看这个史无前例的大赌局,开盘口的日本人,毫不在意的收下赌金,在他们看来,今天又发了一笔横财,有个忽然良心发现的日本人,甚至想劝说唐秋离,告诉那个参赛的支那选手,到台上应付一下,自己就找机会跌倒台下,免得受伤,本来输得就够惨了,再搭上一笔医药费,不划算。
唐秋离可没打算放过他们,坚持要验看他们的赌金,别到时候我们打赢了,你赔不出钱来,围观的旅客都还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这个中国少年,哪来的信心,那个日本人三木的厉害,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围观的旅客,是瞎子放火、不嫌事儿大,都跟着起哄,纷纷吵嚷着让日本人拿出赌资来,也是这段时间小日本儿太猖獗了,得罪了所有的人,把各国旅客赢得也挺惨,现在出来一个拔横的主儿,敢跟日本人叫板,看热闹的不怕出乱子,一时间,观众的情绪是一面倒,纷纷支持唐秋离。
真让唐秋离猜着了,三木一郎还真没有这么多钱,掏漏了裤兜,把所有的硬币都凑到一起,满打满算才不过六十多万英镑,还有着三十多万的缺口。
唐秋离这把三木一郎逼到绝路上了,就算你想打,人家也可以以对方赌资不够这个合理的理由拒绝,那就显得大日本帝国的子民们,没有支那人富有,是穷光蛋一个,就这点本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老实的回日本捡垃圾去吧
如果因为赌资不够,放弃迎战,那观众就可以到处说,日本的空手道,惧怕中国功夫,威名扫地,别看三木一郎平时多狂妄,把空手道吹得跟仙术差不多,到了真正检验的时候,做了缩头乌龟,连迎接挑战的勇气都没有,还要到德国开武馆,做梦去吧
看到日本人那副德行,围观的旅客们,一阵阵起哄的声音,三木当时嘴丫子起大泡,傻小子不认识手电筒、一股急火,嗓子也哑了,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反正是啥滋味都有。
他眼睛冒火,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年轻的支那人,都是因为这个家伙,自己才陷入到这种尴尬的境地,看着唐秋离天真、人畜无害的微笑,三木觉得自己都要抓狂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宣布比赛的时间延后,明天晚上正式开始,看台下一片嘘声,三木的脸色由铁青变为淡绿,心里那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唐秋离见到目的已经达到,拿回了一万英镑的赌金,带着山虎,施施然的离开,留下无数猜想和神话在观众的心中。
他俩边走边笑,山虎学着三木的样子,逗得唐秋离笑的直不起腰来,这唐秋离达到了两个目的,一是在公众面前落了三木和日本人的面子,二是成功的**起三木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三木现在最想干掉的人就是自己。
明天山虎一上台,三木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干掉山虎,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人在盛怒的情况下,会丧失理智。
这边的三木,急忙连夜向在这艘船上的日本同胞求助,总算不错,这些垃圾念在香火情,都慷慨解囊,七拼八凑的,凑了二十多万英镑,还有十来万缺口,就再也无能为力,人在旅途,那个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现金。
有个家伙甚至把他在柏林的房产证都拿出来,说这栋房子,在柏林价值三十五万马克,三木也没有客气,拿在手中,以备万一。
到后来,被逼的走投无路的三木,把自己祖传的宝刀,随身携带的物品,包括哪些助手的随身东西,统统折价,总算凑齐了这一百万英镑,这还是连钱带东西。
唐秋离就来这么把这艘豪华邮轮上的日本人,都变成了彻底的赤贫,穷光蛋一个,尤其是三木一郎,除了身上的裤头,大概别无长物。
这个大赌局,传遍了整艘轮船,旅客们奔走相告,一时间,唐秋离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他唯有苦笑,人那,运气来了,想不出名都难,连朱紫轩老人都动了心思,非常感兴趣的想参与一下,拿出一千英镑,要买山虎赢。
并且非常有信心的表示,他就是看好山虎,最后,又追加了一千英镑,让唐秋离拿去下注,在唐秋离的内心里,希望老人下注,他还不想让巴特尔和白落羽花费老人的钱财,自己又不是没有这种能力,这一下,正中下怀,也借机还了老人的一个人情。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可容纳六七百人的竞技场,座无虚席,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保守估计,足有两千多人,轮船上三分之二的旅客,都来见证这一疯狂的大赌局。
为了公平起见,说穿了,就是唐秋离害怕日本人输了赖账,他特别邀请了船长阁下,作为这场赌局的公证人,双方的赌资,都放在船长哪里,而船长本人,对于能担当这一光荣的职务,觉得特有面子。
三木提心吊胆,他害怕再有别的旅客下注,那他除了裤头之外,真的没有任何财产可以下注了,幸亏在这之前,把这些人都打怕了,没有一个敢下注赌支那选手赢,只是,有一个支那老头儿,大概脑袋锈逗了,非得要下两千英镑的赌注,他本想不接,无奈观众不答应,他只好痛苦的拿出了房产证。
对于打败甚至干掉那个支那人,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只不过想多捞点,坚持让这个老头按照房产证的实际价值下注,被唐秋离一顿大炮给轰得哑口无言,只好用价值三十五万马克的房产,接受了老头两千英镑的赌注。
当他亮出赌资时,观众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三木拿出的东西,也太五花八门了,大概连他老娘的陪嫁都搜罗出来,唐秋离一脸的不屑,三木的助手每拿出一样东西,唐秋离就大大讽刺一番。
看着三木的脸色由白转青,再到铁青,唐秋离忍不住偷偷值乐,够这个小日本儿喝一壶的,瞧着都快到暴走的边缘了,最后,唐秋离装作满不情愿的接受了这些东西。
一声锣响,全场顿时安静下来,翻译吐沫横飞的把三木大大夸耀了一番,当然,少不了羞辱一下中国人,最后,竟然代表三木宣布,比赛结束后,请所有人喝酒,把三木气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多嘴的家伙踢断气儿这个蠢猪,那得多少钱啊?当大爷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全场响起了鼓掌声、欢呼声、和口哨声,山虎慢腾腾的走上拳击台,看到山虎比三木低一头的身材,观众们都不禁的摇头,这些中国人都疯了,明显的不是日本人的对手,怎么还下这么大的赌注?
三木红着眼睛,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这个支那人身上,都是这个家伙的朋友,让自己丢尽了脸面,想起了昨晚几乎彻夜未眠的张罗赌资好话,鞠躬都快把腰弄折了的情景,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把饿狼一样的目光恶狠狠的射向山虎,山虎憨厚的咧嘴一笑,一脸的无辜,这一下,把三木气炸了肺,一个箭步冲到山虎面前,暴喝一声,硕大的拳头,带着风声,朝着山虎的脸上击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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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章 赢光最后一枚铜板
第一百八十章赢光最后一枚铜板
三木拳法凌厉,出招凶狠,转瞬间,拳头已经到了山虎的面门,拳风激荡,激起山虎的头发往后飘舞。
山虎侧身退步,避过他这凶狠的一击,三木变招极快,一拳落空,左腿腾空而起,一记凶狠的侧踹,腿如毒蛇般的袭向山虎的腰间,空手道讲究的就是凶狠凌厉,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里击败对手。
山虎有心试验一下三木的力量,他不退反进,坐腰沉马,右臂下沉,正好迎上三木凶狠的侧踹,一声闷响,山虎倒退一步,右臂一阵酸麻,他心头骇然,这个丑鬼子好大的力道。
三木得势不饶人,左腿落地,身体前冲,一记凌厉的手刀,砍向山虎的脖颈,这下要是击中了,山虎当场就得身受重伤,甚至有丢掉生命的危险。
山虎敏捷的一侧身,躲过手刀,三木右腿鞭起,带着风声扫向山虎的后脑,山虎凝身不动,起脚如风,正迎向三木的攻招,两腿相击,两个人都倒退一步,身体保持进攻状态,警惕的看着对方。
眨眼功夫,双方已经交手了几次,三木主攻,在场的观众都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个日本人,在以前的搏斗中,还没有使出全部的功夫,看台边上的日本人,更是高声欢呼起来。
看到三木凶狠的攻击,山虎一直处于被动防守,小玲紧张的抓紧唐秋离的手,朱紫轩也紧张的双拳紧握,身体前倾,像是再为山虎加油。
白落羽更是一把抓住,在她身边的巴特尔的手,紧张得微微颤抖,细小的汗珠,从白皙的额头渗出,她颇为山虎哥担心,尤其是那个凶狠的日本人进攻时,她甚至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
场内的观众,屏住呼吸,心情随着两个人身影不停的剧跳,直到俩人又恢复到进攻的态势,才长出一口气,他们承认,山虎是这些天来,在台上表现最出色的选手。
可是,看刚才的情形,他还不是日本人的对手,只不过比别人多支持一段时间罢了,观众把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向唐秋离,都为这个风度、形象俱佳的年轻中国人惋惜。
唐秋离嘴角还是挂着淡然的微笑,观众们都奇怪,这个年轻人的信心从什么地方俩,场上的形式已经很明显了,他好像无所谓的样子,真是奇怪的、谜一样的中国人。
巴特尔更是神态松弛的坐在那,有点儿心不在焉,白落羽心里很是愤怒,山虎哥在那拼命,你倒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待会我非得告诉唐大哥不可,她狠狠的瞪了巴特尔一眼。
倒是巴特尔心里纳闷,这小丫头咋的了?我也没招惹她啊?山虎哥收拾这个小鬼子,可能费点劲儿,但那是早晚的事儿!瞧她那样子,好像对我很不满意,简直一头雾水!
整个观众席上,最轻松的反而是唐秋离和巴特尔两个人,台上的山虎,心里也轻松得很,这个丑鬼子不是自己的对手,收拾他也许费点劲儿,但时间也不会太长。
三木见到自己的进攻,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心里愤怒的火焰,更加猛烈的燃烧起来,他要用最干脆的方式,结束这个支那人的生命,把被羞辱的面子,全部讨回来,当然,还有那一万两千英镑的巨款。
他对面的山虎,忽然对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对他竖起大拇指,三木一头雾水,咋的?是夸我功夫好?这还用你这头支那猪说,本来大日本帝国的空手道,就胜过你们支那的武术。
可接下来山虎的动作,就把他气得七窍生烟,肝儿乱颤,山虎手腕翻转,变成大拇指朝向地面,并且往下一压,嘴角还带着讽刺的微笑,这个动作,任何人都明白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看台上的观众,一阵交头接耳的嗡嗡议论声,这个中国小伙子是不是被打蒙了,都啥时候了,还做这样的动作,那不是存心激怒日本人吗?待会一定很惨!
这个动作,是唐秋离教给山虎的,在前世的电影、电视离看到后,就觉得很潇洒,用在日本人身上,那是最恰当不过了,现在山虎这个大家伙做起来,别头一番风味在里头。
看着三木已经变成猪肝色的马脸,他实在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声来,不过,这一笑,倒是让小玲、朱紫轩和白落羽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尤其是小玲,都为刚才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山虎的功夫她是知道的,接下来,她就心情轻松的看着台上的变化。
三木都快气疯了,这头愚蠢的支那猪,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这么**裸的挑衅和侮辱大日本帝国的武士,真是不知道死字咋写?
他暴喝一声,身体凌空飞起,双腿如车轮般,一口气攻出七八脚,山虎身形稳如泰山,不退半步的接下了三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三木见攻击没有奏效,转身出手,左手手刀凌厉击出。
山虎侧身,曲起手肘,以肘尖对准三木手臂的肘关节狠狠击去,这下三木可就吃亏了,俗话说,“十拳不如一肘”,这下正好击中三木的肘关节,三木的手臂一阵剧痛加酸麻,当时就失去了知觉。
山虎趁着三木的手臂被荡开,胸前门户洞开,转身,高大的身体如一缕青烟般往三木的胸前撞去,这是八极拳的一记狠招,叫“撞山靠”被撞中者,轻则口吐鲜血,重则胸骨断裂。
事起突然,三木怎么也想不到,一种被压着打的支那人,会突起反击,招式已经用老,无奈,只好全力后退,山虎就像影子似的贴在他的胸前,寸步不离,这种情况下的三木,已经完全陷入被动。
没等三木退出第二步,山虎的铁背,就像火车头一样,带着劲风和威压,结结实实的撞在三木的胸膛。
一声惨叫,三木偌大的身体,被山虎这一撞,腾空飞起,半空中,嘴里喷出一道血箭,沉重的落到看台外面,嘴角挂着血线,努力的挣扎着想爬起来,旋即颓然一倾,再无声息。
一招,三木倒飞,吐血,胸骨尽折,气息奄奄,命若游丝。
事发突然,场内静得可闻落针,谁也没有想到,这场豪赌会以这种结果收场,看着像是战神附体的三木,怎么就突然飞出去,而且再也爬不起来?
难耐的寂静,忽然,暴雨雷鸣般的掌声,几乎要冲破船舱,两千多人,见证了这一奇迹般的转折,本来如待宰羔羊的一方,忽然变成猛虎,这一戏剧性的变化,如神来之笔,已经超出了这场生死相搏赌局的本身,何况还有巨额赌资。
没有人去关注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三木一郎,除了那几个悲鸣的呼喊着三木的日本人,场上的风头,已经被山虎完全抢去了。
在船长的监督下,日本人把各种抵顶赌资的物品,做好了手续,唐秋离拿出五千英镑,按照惯例,付给了担任公证人角色的船长,如此一笔巨款,出乎船长的意料,本来付给一千英镑就足够了。
这个颇具绅士风度的中国小伙子,出手如此大方,真是让人惊讶,尤其是,他在巨大的胜利面前,所表现的淡定和自然,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船长破例给唐秋离深深鞠躬。
几个日本人气势汹汹的冲到唐秋离面前,恶狠狠的责问他,为什么要打伤三木先生,不知道这仅仅是交流吗?
唐秋离只是淡淡反问了一句:“怎么?日本人输不起吗?”
这几个日本人顿时哑口无言,涨红着脸,恨恨离去,从他们临走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唐秋离知道,日本人真的输不起,这个民族的阴暗心理,占便宜可以,吃亏之后,就会用各种卑鄙的手段,夺取在阳光下得不到的东西。
这场太平洋上的豪赌,以奇迹般的结果落下帷幕,留下永久的话题,为今天在现场的两千多旅客所津津乐道,并且还会把这个充满戏剧性的故事,带回家乡,广为流传,也许,会成为他们一生之中,提起来就会眉飞色舞,兴趣盎然的永久主题。
回到住仓后,唐秋离把那个房产证和两千英镑,交到老人手里,随后,又拿出十万英镑,一起交到老人手里,被老人严厉拒绝了,最后,在唐秋离和小玲的劝说与坚持下,只收下房产证和两千英镑。
这足以让朱紫轩老人兴奋不已,那栋房产,其价值就有三十多万德国马克,这是一笔飞来的巨额财产,自己也可以搬到柏林去住,就近照顾自己的孙子和孙女。
这可多亏这些年轻人,不但长了中国人的志气,还让小日本破产,变成穷光蛋,真是大块人心,老人豪爽的宣布,今晚在最豪华的包间,举行庆祝宴会,他请客,反正都是小日本儿的钱,不花白不花,老人的幽默,逗得大家欢笑不已。
看着老人似乎年轻不少的面容,感受着老人快乐的心情,唐秋离心里十分安慰,能让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感到快乐,是他最大的心愿,并且也一直努力在做。
丰盛的晚宴,快乐的情绪,把餐桌的气氛推向**,还不时有些在船上结识的朋友,过来敬酒祝贺,尤其是那些同船的中国人,更是话到动情处,热烈盈眶,说是很久没有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唐秋离在餐厅一角,看着欢乐的人群,一个计划,在心里暗暗成型。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一章 输不起的日本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输不起的日本人
所有前来祝贺的人,都被盛情邀请就坐,结果是酒宴越开越大,一再加桌子,今晚注定是船上所有中国人的节日,注定是船上所有日本人的痛苦之夜,不单单是他们遭到了惨败和挫折,还因为他们输掉了口袋里最后一枚铜板,所剩下的,仅是内裤而已。
这些日本垃圾,该考虑的是,明天怎样才能吃上一顿饱饭,和如何渡过这漫长的旅途,唐秋离甚至考虑放高利贷给他们,尤其是在德国的日本人,就让朱紫轩老人主持这件事,想想都痛快,让这些日本垃圾在德国给自己打工,有意思极了!
在这种欢乐的场面中,保持清醒头脑的只有唐秋离和他的部下,小玲在他的酒杯里,到入的是女士香槟,所以,别看唐秋离喝酒就像喝水似的,酒到杯干,豪爽异常,这种风度,又折服了许多人。
看人家秋先生,一点都没有架子,别的不说,单就是这种胜不骄的从容大度,在时下的年轻人里就非常难得,有些带着子女来的旅客,暗暗告诫他们,这就是你们以后的榜样。
酒宴很晚才结束,已经酩酊大醉的老人,被搀扶着回到了住处,还拉着唐秋离的手,说了许多话。
暗夜无光,夜深人静,只有船舱走廊上的灯光,照着周围特别的明亮,喧闹了一天的轮船,已经安静下来,值夜班的服务人员,在那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
几个黑影闪身进了值班船员的住处,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头上就挨了重重一击,昏倒在地,这几个黑影还不放心,用绳子把船员们捆个结实,嘴里被塞上毛巾,留下两个手持武士刀的人,看守这些还在昏迷的船员,其他的黑影动作轻捷的出了船舱。
这些黑影都穿着黑色紧身衣,带着面罩,看他们的动作,显然是干惯这种勾当的老手儿,到了一个处房间,他们点燃了手里圆筒状的物件,几缕黄烟,顺着门缝飘进房间。
这几个蒙头蒙脸的家伙在哪忙活,却没有注意到在斜对面的房间,房门打开一道缝,几双眼睛在那看着他们忙活。
瞧见他们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样子,在那偷看的唐秋离、山虎和巴特尔,把毛巾堵在嘴上,要不,实在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忍着笑,实在是很辛苦是事儿。
白落羽干着急看不到,小脸急得通红,有唐大哥他们在身边,这小丫头也不害怕了,反而有一种冒险的刺激。
好不容易在巴特尔前边挤出一道缝儿来,看到那几个蒙面人鬼头鬼脑的场面,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刚笑出半声,一支大手就把她的小嘴紧紧捂住。
另一只手可能是要防止她再弄出动静,想拽着她的身体,可正搂在人家小姑娘的胸前敏感之处,这下,白落羽大窘,脸火烧似的烫,想挣脱,可那双大手就像铁钳一样,哪能动弹分毫。
就这么一点声音,那几个蒙面人倒是很警觉,马上停止动作,侧耳倾听各方面的动静,四处张望,等了一会儿,见到没有什么危险,放心的继续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捂着白落羽的大手这才松开,小丫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那感觉就别提多复杂了,又羞又恼,得空回头一看,刚才哪个冒失鬼正是巴特尔这个家伙。
白落羽刚要发火,却发现巴特尔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伙人的动向,彻底的进入战斗状态。
白落羽张开的嘴,闭上了,有点儿恼羞成怒,又有那么一丝失望,巴特尔那知道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小丫头已经在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并且暗暗发誓要找机会收拾他。
时间差不多了,几个蒙面人撬开房门,闪身进去,动作倒也干净利索,看得出是此道老手,留下了一个蒙面人,在外面把风。
斜对面的房间门忽然大开,几条人影一溜青烟似的扑到门前,那个把风的蒙面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拳打晕,于此同时,房间门在外面被锁上了,屋子里的几个蒙面人成了瓮中之鳖。
在船员值班室的那两个蒙面人,一面用刀恐吓着已经苏醒的值班船员,一面探头探脑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忽然,几条身影扑了过来,手中的刀,被一脚踢上半空,脑袋挨了重重一击,眼睛一翻,昏倒过去。
扑上来的几个人,正是直属卫队的四名战士,他们隐蔽在一旁,早就把这些蒙面人的举动,尽收眼底,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突然出手,一下就解决了这俩家伙。
那些被捆绑的值班船员,像看见救星,等被解开后,揉着还在剧痛的脑袋,对着地上的两个昏迷的蒙面人,就是一顿老拳加飞脚,把这俩家伙硬是给打醒了。
撕下他们的面罩,正是三木一郎那些助手之中的两个,这些被无辜袭击的船员,更是恼火,也不管是脑袋、屁股,又是一通胖揍,嫌这俩小日本嚎叫的动静难听,干脆堵上嘴再揍。
这些船员都是胳膊粗、力气大的壮汉,越打越生气,无缘无故的挨了小日本儿的袭击,能不生气吗,把两个战士看得直乐,这俩小日本儿,一会儿就成了猪头样。
那边,被堵在唐秋离和小玲房间里的小日本儿,可是慌了神,拼命的踹门,主意不错,踹开门,趁机溜了,蒙着脸,只要不被当场拿获,来个死不承认,谁也没辙。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无情的,船舱的门,都是金属制成,脑袋撞破了都没有一点反应,这几个家伙又奔到窗前,想从窗户跳出去,探头一看,激灵打个冷战。
黑漆漆的海面,离这里不知道有多高,这样跳下去,不摔成肉饼也是骨断筋折,就干等着喂鲨鱼吧,运气不好,直接跳到底层甲板上,那就直接回老家了,还省了买船票的钱。
见是时候了,换上睡衣的唐秋离和小玲,装作慌张的大声喊叫,为把戏演得逼真,他俩的睡衣上,还被刀锋割破了不少口子,唐秋离更是光着脚丫子,跳脚在那大喊大叫。
夜深人静,这动静可够瘆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球末日到了,唐秋离示意山虎,往门缝离倒些汽油,用量控制在造成火灾现场,又不不波及到其他房间,不至于使火势蔓延。
整层的旅客都被这凄厉的喊叫声惊醒,接着就看到那个房间里,冒出的浓烟和火焰,这下可乱套喽,小孩哭、大人叫,人们都争先恐后的往别的地方逃命。
闻讯赶来的船员,看到的是神情慌张、满脸惊恐的唐秋离和小玲,还有冒着火苗和浓烟的他俩的房间,唐秋离颤抖着说明了情况,几个船员就要往里冲,被他一把拉住,说是那几个人都拿着武器。
这下,船员们如临大敌,船长阁下也急匆匆的赶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帮拿着手枪和步枪的船员,看到就像受惊小鸟般的唐秋离,同情心大起,好言安慰后,命令打开房间门,跟随船长来的那些武装船员,黑洞洞的枪口,紧张的指向房门。
意想中的刀光剑影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房门打开,几个脸孔漆黑,头发烤焦,身上的夜行衣已经成了乞丐服的人,摇摇晃晃的扶着舱壁挪出来。
脱离了苦海后,他们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对身边的枪口,直接选择了无视,船员们冲进房间,很快就把火势灭掉,屋子里已经被烧得狼藉不堪。
在船长的命令下,几个人被捆个结实,撕下已经快烤焦的面罩,赫然是三木一郎的那几个助手,还有几个年轻的日本旅客。
见到事态已经得到控制,其他的旅客小心翼翼的围拢过来,见到人聚集的差不多了,唐秋离悲愤不已的控诉日本人的暴行,真是好口才,把整个事件重现在旅客面前。
说道伤心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指着身旁的小玲,说道:“我太太的心脏不好,本来要去德国看病,经过这么暴力事件的打击,她的病情更加恶化。”
小玲也很配合,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靠在唐秋离的身上,瞧那架势,没有唐秋离在旁边搀扶,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整个是出气多、进气少,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过去。
唐秋离又说:“这些日本人,真是丧心病狂,想杀我还不算,竟然在我的房间里倒上汽油,我和我太太死了固然是千古奇冤,但是,因此而连累了大家,我和我太太死不瞑目,就算在天国也会感到良心不安”。
看着唐秋离身上满是刀口的衣服,看着楚楚可怜的小玲,再加上他字字血泪,声声哭腔的控诉,看到被烧成废墟的房间,想象着大火蔓延的恐怖场景,旅客们心里一颤,都是感到后怕。
进而想到,这对中国夫妇,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还在想着同船的旅客,这是多么善良的人啊!相比之下,日本人也太灭绝人性,丧心病狂了。
人们的同情心、愤怒情绪、同仇敌忾的心理、息息相关的各自利益,险些被葬送的生命等等,被唐秋离彻底激发出来,旅客们群情激奋,怒吼着涌上前去,非得要打死这些日本畜生,也太不拿大家的生命当回事儿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二章 高利贷
第一百八十二章高利贷
邮轮上的旅客,群情激奋,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人们往往对于制造这些威胁的家伙们,恨之入骨,必欲杀之而后快,所以,群情激奋,上下一片喊杀之声。
甚至有的旅客说,打死他们太便宜了,把他们装到袋子里,身上割开一道小口子,扔进大海,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只配喂鲨鱼,好家伙,这个建议,听得唐秋离都一阵恶寒,大概这位老兄是海盗出身?
这几个日本人,绝望的把眼睛一闭,拿出日本人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你爱咋地就咋地,这些家伙心里很清楚,自己落入别人设计好的陷阱和圈套里了,事实在这明摆着,自己咋说也没用,听天由命吧,俺的天照大神啊咋碰上这个中国小子,这家伙整个一魔鬼啊
唐秋离看火候差不多了,整艘船上的日本人,经过这么一折腾,个个都如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真要是把这些垃圾打死喽,唐少上哪赚钱去?
他立即深明大义的说道:“各位旅客,我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恨不得马上就杀了这些毫无人性的日本人,可是,不能这样做,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动用私刑,我们要相信法律的公正,在欧洲这块文明的土地上,正义和公正之声,响彻每一处角落,我会保留索赔的权利”
此言一出,赢得了全体旅客暴雨般的掌声,不容易啊,深明大义,甚至有些年老的女士,感动的流下眼泪,这是多好的孩子啊,受这么大的委屈和危险,还这么具有博爱之心上帝保佑你,阿门
最感谢唐秋离的还是船长阁下,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船上,要说没责任,那是胡扯,要是这几个日本人被旅客打死,闹不好,会引起外交纠纷,日本政府也不是好说话的主儿,最好的的处理方式,就是把他们交到司法部门。
这样的话,怎么定罪,那是他们的事儿,自己还可以向他们索赔,有人证、物证,证据确凿,想抵赖都不成,烧毁了这么多的东西,总不能让自己掏腰包吧?再说了,公司那里,也得有个交代,幸亏当事人秋先生,深明大义,不报私仇。
船长紧紧握住唐秋离的手,那热情,能把人融化喽,完了,还来一个火辣的拥抱,他要是知道唐秋离,把这些日本人当做提款机、廉价打工仔,估计就没有这么高的热情了吧?
要是唐秋离知道船长的想法,他肯定会回报一个拥抱,高呼一声:“同道中人,吾道不孤”
所有参与此事的日本人,都被捆绑手脚,严密的看押在一个杂物仓里,唐秋离提出的索赔金额不多,只不过是一百万美元,他可不要德国马克,这年代,德国马克毛得厉害。
对于这位通晓事理,帮自己解围的秋先生,尤其是他出手大方,船长自然是投桃报李,答应代理一切有关唐秋离的索赔事宜,这单生意接下来,自己可以提前几年退休了,船长自然是全力以赴的打赢这场官司,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利益和好处。
唐秋离也答应,到时候给他百分之十的代理费,这很出乎船长阁下的意料,他立即信心十足的表示,就算搭上这条老命,也要把官司打赢,物质的奖励,永远超过精神和道德的感召。
当唐秋离和船长阁下握手告别后,看着船长精神抖擞的背影,他感觉这是两个老狐狸,在分一块肥得流油的肉,当然,自己分的是绝对大头,这是地道的分赃行为。
他有点替这些日本垃圾难过,这么一大笔钱,可上哪淘弄去,就算让老婆卖身,妹子偷人,家里的桌椅板凳都折腾喽,怕是也不够,得,今晚又制造几个日本破产家庭,没办法,这些垃圾货,就好这一口儿,谁让这些脑残的垃圾们不长记性,非得撞墙不可
他回到住处,迎接他的是满屋子的爆笑声,尤其是朱紫轩老人,酒醒后,正好赶上这场好戏,老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说是秋离你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人才啊我听着都觉得是真事儿一样,老人的话,在屋子里又掀起一阵笑声。
就是白落羽这小丫头,有意无意的似乎在躲着巴特尔,看他的时候,小脸蛋儿还阵阵绯红,唐秋离比较纳闷。
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大家的欢乐吸引过去,没时间去做琢磨小儿女的心思,等大家止住了笑声,他微笑着说,这还没算完,又把委托船长向日本人索赔一百万美元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这一下,屋子里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唐秋离莫名其妙,至于吗?朱紫轩老人上下打量唐秋离,把他看得心里发毛,猛的,老人站起来,朝着他一抱拳,说道:“秋离,老朽现在是真心的佩服你,大手笔啊,不但让日本人成了众矢之的,还要他们付出经济代价,实在是太厉害了”
山虎得意的说到:“朱爷爷,这才哪到哪,小意思,指挥长比这厉害的招数有都是,就这几个垃圾,玩着就把他们弄个半死”
老人一愣,指挥长?他反问道,小玲忙把话题岔过去,老人这才没有再追问,唐秋离瞪了山虎一眼,山虎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在唐秋离的内心里,他不想让老人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为了老人有一个平静而祥和的晚年。
依照老人的脾气和性格,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业,是在浴血抗击倭寇,定会毁家散财,都有可能追随自己回国,如果这样的话,唐秋离内心会感到深深的不安和自责。
大家都被激动的情绪所感染,都不愿意去睡觉,索性叫来宵夜,就在老人的房间里开怀畅饮,尽情谈笑,期间,老人感叹的说,后生可畏啊,一晚之间,连赚两个一百万,我做生意多年,还没见到过这么快的赚钱速度。
唐秋离接下来的话,又把老人和大家雷到了,不过,老人已经有些麻木了,这个年轻人总会让你出乎意料,总会给你奇迹和惊喜,唐秋离告诉老人,他准备给日本人放高利贷,有关事项,全部交由老人打理,只有一条要求,别对这些日本垃圾手软就行。
他很清楚,在德国,目前日本人还掀不起大风浪,并且,法律手续做的严谨,再加上有船长,这个同道中人在旁协助,应该不会出问题,他心里这个美气,自己在中国打鬼子,在德国,还有一批日本人在为自己打工,想想就要笑。
玲看他掩饰不住的笑意,偷偷的对他说,你呀,就捣鬼吧,尽是些坏主意,唐秋离得意的说,那是,咱是谁啊要不,这么一个大美女,能看上咱,这叫智商,最后一句,小玲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唐秋离指了指脑袋,小玲若有所悟。
尽情言欢,天色都快放亮了,大家才各自去休息,唐秋离美美的睡个懒觉,醒来时,神清气爽,遍体通泰,小玲已经把午餐端到他的面前,那乖巧的样子,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妻子。
他忍不住搂过她,上下其手,把小玲弄的脸颊绯红,媚眼如丝,他们两个不是初次享受**女爱,可是,每一个夜晚,都像第一次那般充满漏*点,正闹得不可开交,白落羽敲门进来,这小丫头最近放下了心事,已经融入到这个群体中,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
除了和巴特尔经常抬杠之外,小丫头善解人意,乖巧无比,听话懂事儿,再加上小玲着实喜欢这个精心打扮她,这么一来,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那种小女孩儿的一颦一笑,有时候,看得唐秋离都眼前一亮,心中充满疼爱。
吃完饭后,他悠闲的在房间看着报纸,静等着鱼儿上钩。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在船上的所有日本人,已经陷入绝境,他们身上携带的现金,都被三木一郎那家伙借走了,这些人也都乐意慷慨解囊,即为大日本帝国争光,又能得到点儿小利息,何乐而不为,三木那家伙答应过,每人都会得到好处,看这家伙的表现,这钱是赚定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三木这家伙是银样蜡枪头,不顶用,这些钱,都跑到支那那个姓秋的腰包里,这些日本人,把三木的女性亲属狠狠的问候了若干遍,可这也不当事儿啊,三木那家伙自己,还半死不活的卧床不起。
肚子问题得解决吧,甭管家里多有钱,现在是黄鼠狼烤火、干爪了在这茫茫大海上,远水解不了近渴,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到餐厅那去请求赊账,并承诺,只要船一靠岸,他们会以现在价格一倍的代价来付账,并且胸脯拍的山响。
餐厅负责人是个遵守规则制度的好员工,并且接受了唐秋离的善意暗示和威胁,表现得大义凛然,一句话,本餐厅概不赊欠,就算是天皇陛下亲临也不行,一律现金交易。
这帮家伙只好看着香喷喷的食物流口水,想来个强硬态度,可如今是打断脊梁的落水狗,硬气不起来,有心来个武士道,可肚子不争气,有个聪明的日本人想出个主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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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德意志的土地
第一百八十三章德意志的土地
这些日本人碰了一鼻子灰,恨恨的回到住处,有个比较聪明的家伙想出个主意,回去一合计,得,找人借钱吧,凭着大和民族的赫赫声威,高贵血统,一张嘴提出要求,还不得有人主动送钱来,日本人找你借钱,那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一般人我还不张这个嘴!不给你这个机会!
也是日本人在这艘船上混得太臭,平时嚣张惯了,走路眼珠儿都翻到天上,横着膀子走,咧着个嘴,七个看不上、八个瞧不起,好像就他们是尊高贵的民族,别人都不如他,人缘能好吗。
再加上发生抢劫唐秋离、纵火焚烧船舱事件,险些让大家送命,更是臭狗屎一堆,各国旅客也乐得看这些家伙的笑话,再加上这些日本人找人借钱,态度还挺傲慢,一副看得起你的架势。
各国旅客,本来就对这些日本人不感冒,现在一瞧,都草鸡了,还他妈装大瓣儿蒜,不但不借钱,还连讽刺带挖苦,夹枪带棒的,把这些日本人弄得灰头土脸,钱不但没有借着,还憋了一肚子火儿,弄个茄皮紫色。
这帮垃圾货也不想想,没种善缘,那得善果,学学中国人的温良恭让,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优良品德,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这叫天作孽有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可惜,这个民族根本不懂这些儒家之精髓,学得些皮毛,就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
还真有好心人,悄悄的给他们透露个消息,那位赌局赢了三木先生的中国人秋先生,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听说船上的日本人陷入了绝境,愿意提供帮助,只不过是你们日本人做事儿太缺德,秋先生还有些怨气,你们去请求他帮助,应该有希望。
这些日本人一听,当时就火了,什么?找那个支那人去借钱,拿我们大和民族的优秀子孙当傻子,还是当三岁小孩儿耍着玩儿?没有他,我们能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他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打伤我们最勇敢的武士,赢光了我们所有的钞票,日本武士宁死不向支那人低头!这些家伙把这个好心人一顿臭骂,直接赶出房间。
听到这些消息,唐秋离只是淡淡一笑,好啊,有种你就挺着,还没到火候,等文火慢炖,把你们炖烂呼喽,就是唐少桌上的一盘菜。
这些日本人只好硬挺着,头一两天还能挺得住,唐秋离又买通餐厅负责人,把烧制得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专门在那些日本人住的房间外面来回叫卖,那股香味,顺着门缝往日本人的鼻子里钻,就算把脑袋藏到被窝里,香味也跟着进去。
这下可要命了,这些两天没吃饭的日本人,肠子都打结了,第二天没到头儿,就有日本人偷偷的溜过来,什么他妈的狗屁武士道精神,见你个天皇大头鬼去吧!老子活命要紧!我饿!
出乎他们的意料,唐秋离对他们非常客气,能不客气吗,送钱的来了,但是,借钱挺难,主要是秋先生对日本人的信誉非常怀疑,最后,唐秋离对他们说,得找个有经济实力、并且很讲信誉、有爱心、有绅士风度的德国人来担保,才能借钱给他们。
想来想去,只有船长阁下具备这些条件,日本人紧忙去求助船长阁下,船长很痛快的答应了,并且慷慨激昂的大表爱心,把日本人感动地涕泪横流,跟随日本人到了唐秋离这里,两个微笑的老狐狸,非常热情的握手,一副合作愉快的架势。
就这样,在船到达汉堡之前,唐秋离成为了船上所有日本人的债主,他的这一善举,又赢得了全体旅客的称赞,这叫不计前嫌,大爱无疆,唐秋离成为了大家的崇拜偶像,做人的楷模,行为的标杆。
只不过这些日本人,不但心疼还肉疼,秋先生的利息也太高了吧,对于这一点,唐秋离解释说,我是个商人,讲究的是抓住商机,没办法,那个商人都这样。
这些日本人想想也是,自己遇到这种机会,也不会放过,甚至可能比这位支那的秋先生还要狠,接受这个现实吧,不再饿肚子的感觉,真好!
船长阁下也异常兴奋,这个年轻的中国人,总能给他惊喜,又是一笔大收入,秋先生简直是我的福星,他一点都不怕这些日本人,赖账或是还不上钱,能在国外混得,那个不是有钱的主儿,再说了,每个人的借款金额都不大。
唐秋离把这些由船长担保的借据,全部交到朱紫轩老人手里,委托他全权打理此事,定期去船长那收钱。
老人拿着这些借据,对唐秋离已经是彻底的崇拜了,能在同一群羊身上,剪下三次毛,真乃高手也!
接下来的日子,唐秋离除了督促巴特尔尽快掌握德语,以及向朱爷爷多学习德国的风俗习惯外,就是过着悠闲的小日子。
二十多天后,唐秋离一行,踏上了德国的土地,在汉堡港下船,和熟悉的旅客们打过招呼,就是和船长阁下依依不舍的紧紧拥抱,洒泪而别,船长阁下是因为这个,给他带来好运的年轻中国人,不再伴随他,使他失去了再次发财的机会而伤心。
唐秋离是看在合作伙伴的关系上,不得不应酬,陪着落泪,这个场面,倒是感动了许多下船的旅客,
汉堡港位于易北河下游,阿尔斯特河和比勒河汇合处,距北海110公里。港口面积100平方公里,是德国最大的海港,也是欧洲最佳转口港之一,汉堡也是德国第二大城市,地位仅次于柏林。
三十年代的欧洲,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动荡,1934年8月2日兴登堡去世后,希特勒又依据宪法继任了总统,成为了第三帝国唯一的真正拥有实权的领袖,在德语中称为“元首”。
此时,阿道夫.希特勒已经全面掌握了德国的政权,希特勒并不是只会叫嚣喊空话的政客,他上台后迅速重建了德国的秩序,加上他具备远见,让社会底层的劳动阶级也能享有过去所没有的福利,因而德国人对希特勒的支持率大幅提升。
英法等列强见到已经无法借由凡尔赛合约压榨德意志帝国,立刻转变态度与德国合作。此时的德意志帝国内部已经政局稳定,纳粹党人稳固了自己的政权。
希特勒为了摆脱凡尔赛条约对德意志帝国的束缚,宣布退出国际联盟,大力扩充军备,德国的军事工业蓬勃发展,到处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历史上,德国和中华民国的友好关系,一直持续到抗战初期,在“八、二三”淞沪会战期间,全部德式装备的中**队,成为了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强劲对手,直到一九四一年初,德、日、意结成轴心国,因为日本的强烈反对,才逐渐和中华民国断绝外交关系。
国民政府的许多高级将领都有过在德国留学的经历,连蒋主席的二公子纬国先生,也在德国柏林军事学院学习,并且被授予上尉军衔,德国的建军思想,甚至影响了国民政府的建军方向。
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中(即**红军时期),先后有数位德国高级军官,担任国民政府军队的高级顾问,其中,为国府蒋主席围剿苏区根据地提出“堡垒化”的,就是德国籍顾问,巧的是,在中央苏区,由共产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也是德国人。
只不过是,在国民政府为蒋主席出谋划策的德国人,是在德**队担任过高级将领的职业军人,在中央苏区,让博古俯首帖耳、唯马首是瞻的李德,只不过是一个工兵团团长出身。
两者的能力,高下立判,结果是,李德搞了一个以堡垒对堡垒,拒敌以国门之外的战略决策,用一位著名元帅的话说,这是让叫花子和龙王爷比宝,其后果是,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丢了根据地,不得不进行称之为“长征”的战略性转移。
直到遵义会议,**主席取得了军事指挥权,才结束了李德在红军中的主导地位,进而改变了**的整个胜利进程,和彻底摆脱了危险的局面。
所以,在两国良好关系的推动下,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在当时的中国,掀起了两次赴德留学的热潮,其中,公费生占百分之二十九,其余的皆为自费生。
留学生们大多进入了军事学院,少部分选择了工业和文化、艺术专业,著名的国学大师季羡林,就曾在德国柏林国立大学学习。
在这种背景下,唐秋离一行踏上了德意志的土地,先是到了朱紫轩老人在莱比锡的庄园落脚,随后,在老人的陪伴下,拿着德国驻天津领事馆领事冯.霍夫曼的信件,穿梭在柏林的大街小巷,忙着为巴特尔和白落羽进入德国柏林军事学院办理各种手续。
唐秋离为巴特尔选择的是装甲兵专业,为白落羽选择的是密码破译和无线电专业,白落羽所学的专业,是唐秋离最为迫切需要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忙活几天之后,他俩的所有入学手续,都办妥当了,唐秋离松了一口气。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日本人输掉的房产,和朱紫轩老人找到了那个地方后,那个日本人还想耍赖,被山虎像抓小鸡似的,给扔到门外,这赖货这号灰溜溜的搬走了。
这栋房子真不错,离巴特尔和白落羽上学的地方也不远,简单收拾一下后,大家就搬到这里住,朱紫轩老人也跟着过来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开学的日子。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 柏林军事学院
第一百八十四章柏林军事学院
在等待的日子里,唐秋离很是悠闲,他带着小玲、巴特尔和白落羽,游遍了柏林附近的名胜古迹,在他看来,德国人是一个严谨,精细的民族,他们普遍遵守规章制度,言谈举止中,略带拘谨和刻板。
他的想法是让巴特尔和白落羽,尽快熟悉、融入这个社会,白落羽还可以,毕竟她在此之前,所受的是西式教育,除了语言这一关之外,其他的问题不大,再加上这个小丫头机灵、聪慧,领悟能力强,能很快进入角色。
让唐秋离比较担心的是巴特尔,这个小家伙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感觉,对于德国的一切,就仨字儿可以形容“不习惯”,所有的一切都不习惯。
这不,大家游玩累了,到餐厅吃饭,面对牛排,他大惊失色,“哥,这地方做的牛肉是生的,我想吃手把羊肉!”唐秋离险些从椅子上折过去,一块牛排噎在嗓子眼,小玲帮他敲了好半天后背才下去,而巴特尔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还好心提醒,生的东西不能吃。
这让他忧心忡忡,弟弟不能很快的适应在德国一切,不能融入这里的社会,对于他以后的学习,会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后来他发现,巴特尔这个倔小子,对白落羽的劝告倒是听得进去。
尤其是年轻人的心性使然,有意无意的处处和这小丫头一较高下,巴特尔本身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蒙古民族祖先那种坚韧和执着的个性,已经深深的浸入他的血液。
这对于唐秋离来说,无异于发现新大陆,他偷偷告诉白落羽,把改造和帮助巴特尔的任务交给她,对于唐大哥的吩咐,小丫头自然是执行的很彻底。
于是,不时的就能听到,这俩人的争吵声,结果多半是巴特尔服输,慢慢的,这个倔小子也改变了很多,不再是看那都不习惯了。
唐秋离还读了大量有关德国历史的书,他对这个民族充满好奇,无论是条顿骑士,普鲁士,还是铁血宰相卑斯麦,传奇参谋总长毛奇,德国一战的英雄兴登堡元帅,到今天在德国声望如日中天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
这个民族骨子里有一种扩张的**,他们总想看看大海那边的景色是什么样,大概,用手中的剑,为日耳曼民族的犁,找到足够的土地,这样一种信条,已经深深的浸润到这个民族的骨子里。
要是有机会,唐秋离还真想认识一下,在战前,被德国人民视为民族英雄的二战枭雄阿道夫.希特勒,能和与自己相隔近百年的当今风云人物一见,也是挺激动的事儿。
在这期间,他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在天津主持大局的秋泉,给他拍来越洋电报,报告说,在河北和山西交界处的太行山区,找到了一个很适合将来部队落脚和发展的地方,就等他从欧洲回来,好奇实地勘察一下。
另外,秋泉在电报里还说了一下部队的情况,现在部队还在基地修整,关东军的增援部队,已经陆续进入东北,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以新增兵力为基础,组成了关东军快速反应部队。
总兵力在十五万人左右,在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地区,积极寻找血手团的主力部队,迫使与其进行决战。
多方搜寻未果后,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抗联部队的身上,在多个地区,双方均发生激战,抗联部队损失严重,被迫进行战略转移。
这个情况倒是出乎唐秋离的意料,在历史上,这段时期的关东军,并没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而且是抗联部队比较鼎盛时期,看来,由于自己的出现,还是改变了局部历史的走向。
他给秋泉的回电很简单,部队现在继续要避敌锋芒,隐蔽待机,现阶段,以不与日军进行大规模作战为妥,可派出小股精锐部队,对日军进行不间断的骚扰和袭击,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从侧面支援抗联部队,以减轻他们身上的压力。
另外,请秋泉转告在基地的各位指挥官,他在欧洲一切均好,将以最快的时间,返回国内,中国的形式将要发生重大的转变,在东北的一切物质和装备,要逐步转移到华北地区,这件事,他让秋泉完全负责,和基地的张全协商办理。
因为双方来往的越洋电报,都是按照事先唐秋离编制的暗语拍发的,根本不担心泄密或是暴露唐秋离身份的问题,就算是有人得到了这些电报的底稿,也是糊里糊涂,不知所云。
开学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小玲就起来给巴特尔和白落羽他俩,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山虎他们也早早起来,临上车时,巴特尔这个小家伙还哭了一鼻子,弄得山虎这个铁汉也泪光闪闪。
白落羽就更不用说了,小丫头本来就感情细腻,和小玲相处的就像亲姐妹,搂着小玲痛哭一场,还是朱紫轩老人慈祥的劝慰这两个年轻人,才止住了他们的哭声。
上车时,俩人还频频回头,依依不舍,唐秋离的心里也是酸酸的,这两个孩子,从此就要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
他坚持亲自开车,送他俩去柏林军事学院,到了学院门口,唐秋离被卫兵拦下,严格的查看了巴特尔和白落羽的各种证件后,他俩被一个中士带了进去。
看着他俩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一片古香古色的欧式建筑群中,唐秋离的心里,忽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没来由的眼睛湿润了。
从学院大门进出的军官中,他发现了几个身着纳粹党卫军军服的军官,抛开党卫军的使命,和后来的所作所为,平心而论,唐秋离始终认为,在各国的军服中,党卫军的军服是最漂亮和威武的。
一身肃穆、庄重的黑色,透着庄严和威压,红色的袖标,黑红相映,色彩迥异却又和谐统一,各种饰物,把军服装点得熠熠生辉,一个平凡的人,穿上这身军装,立刻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庄重而威严。
唐秋离暗下决心,回国后,要着手研究自己部队的军衔和标志,而参照的,就是今天看到的党卫军军服,这样,有利于部队的管理,更能激发战士们的斗志和集体荣誉感、归属感,也让那个战士们有了明确的晋升渠道和方向。
当然,要和他们有本质的区别,更多的是东方色彩,和体现自己的特色,他可不想被中国人看作是纳粹党魁阿道夫.希特勒的崇拜者,如果那样的话,他在中国就别想混了,在以后的战场上,怕不是得遭到国共双方军队的共同围剿,更别说英美等国家了。
德国柏林军事学院,十九世纪初受拿破仑的法**队军事体制影响,一八一○年的普鲁士军队于柏林成立了第一所培养高级参谋人员的军官学校,也就是位于柏林的“德**事学院”,第一任院长为普鲁士军事家沙恩霍斯特,《战争论》作者克劳塞维茨也曾在该校任校长达十二年之久。
此公的军事著作,影响了欧洲大陆的战略理论和战术指导思想,甚至改变了战争的进行方式,他的著作,被西方各**事家和各级将领奉为兵家圣典,被誉为可与东方的兵圣孙子相提并论的西方兵圣。
该院的办学传统,不拘泥于理论和教条,强调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更看重实际应用的能力,鼓励学员敢于打破教条,学院的自由争论之风,和革新思想的风气及浓,因此,在这里毕业的学员,不是满腹理论的书呆子。
德**队的高级将领,大多出身于此,由柏林军事学院毕业的职业军官,构成了德**队的支柱和中坚力量,如果不论战争的正义性与非正义性,单就军事素养和指挥艺术而言,柏林军事学院培养的军官,在两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多有建树,起指挥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造就了一大批威名赫赫的名将。
在一战、二战期间,柏林军事学院出身的将领,其中的代表性人物是,冯?龙德施泰特(陆军元帅)、德国南方集团军群司令;冯?布劳希奇(陆军元帅)、德国陆军总司令;胡戈?施佩勒(空军元帅)、德国第三航空队司令;冯?曼施坦因(陆军元帅)、德国顿河集团军群司令;冯?克鲁格(陆军元帅)、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冯?屈希勒尔(陆军元帅)、德国北方集团军群司令;冯?克莱斯特(陆军元帅)、德国A集团军群司令。
这也是唐秋离选择这里,做为巴特尔和白落羽留学之地的原因所在,在这里,他希望他俩学到的,不仅仅是军事技术和军事技能,还要有军人的气质和军人的精神,更重要的是战略眼光。
他暂时还不能离开德国,说实话,对于巴特尔还是有些不放心,在这期间,他和船长阁下见了两次面,看上去,船长的精神好极了,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船长告诉他,有关索赔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法院接受的案子,并且进行了初审,一切都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说这话时,船长眉飞色舞,大概想到了那百分之十的好处费。
两个把日本人当成提款机的老狐狸,共同举杯,心照不宣的微笑着,一饮而尽。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巴特尔的愤怒
第一百八十五章巴特尔的愤怒
喝干杯中酒之后,船长笑眯眯的拿出厚厚一摞钞票,送到唐秋离面前,看着唐秋离疑惑的眼神,船长告诉他,这是你借给日本人的钱,已经收回一部分了。
唐秋离为船长阁下办事的高效率很是惊讶,这么短时间,高利贷就有回收了,出乎意料,他大方的按照约定,付给了船长佣金,另外又嘉奖了一部分,船长几乎把唐秋离当成了万能的上帝。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唐秋离可深知,物质奖励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打这以后,船长就会竭尽全力的办好他交代的每一件事,而且,自己还想在德国采购一批先进设备,有了船长这层关系,运输就不成问题了,自己也放心。
他关切的询问,对于这次邮轮上发生的纵火事件,船务公司方面是什么态度,船长有没有受牵连,船长大为感动,这个时候,秋先生还这么关心自己,不仅仅是利益关系,这个中国朋友值得交往,而且还有更深层次的交往。
船长经常往返于中国和欧洲之间,对于中国古老的风俗和文化,也有些了解,他甚至想和唐秋离磕头烧香拜把子,这下倒把唐秋离雷住了,这个老外,门清儿啊!连这个都懂?
和船长分手后,唐秋离兜里揣着厚厚的一叠钞票,心情愉快的返回住处,这才欧洲之行,没想到还赚了这么多钱,日本人真是够意思,看来,出发前准备的钱,要一分不动喽。
拿着小日本的钱买机器、设备,然后造出枪炮、子弹用来打鬼子,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有意思的事儿吗?好像没有了。
接下来几天,他在德国的各个军工企业和制药企业间往来奔波,和不同的厂家谈判,对于德国机器设备的质量,唐秋离是很放心的,虽然价格高点,可物有所值,这总比在国内买便宜。
这些德国老板最近几天是又高兴又闹心,他们遇到了一个来自东方中国的秋先生,这个家伙,简直太精明了,谈判的技巧,对谈判项目的了如指掌,对各种机器设备的价格、性能等,掌握的一清二楚。
真让人怀疑他就是这些企业的总工程师,而且这个家伙还公开说,你们赚到应该赚的钱,多余的,我是一分也不会掏。
偏偏秋先生的采购数量还很大,这是个大客户,放弃吧,舍不得这么大的一笔生意,不放弃吧,这利润可就薄了些,记得中国政府来的那些采购官员,也没有这么狠杀价的,一点回扣、几顿美酒、若干美女就能彻底搞定。
可是,就这家伙,是刀枪不入,回扣不拿,美酒不感兴趣,美女就更别提了,有两次,他还特意把他的夫人兼秘书带来,美女就自动退场了,这些德国老板,对唐秋离是又爱又恨。
最终,在如此大的订单的诱惑下,这些德国老板选择了集体妥协,虽然比以往的生意赚的少点儿,毕竟是大生意,总体利润还是可观的,所有的合同,都是按照唐秋离的意愿签订的。
唐秋离的采购清单里,包括军事工业所需要的各种机器设备,尤其是制造特种枪支弹药的设备,更是采购重点,医疗设备,制药设备,成品药,抗生素原料等。
有了日本人贡献的钞票垫底儿,唐秋离花起钱来是毫不手软,有些不在原来采购计划中的东西,这回也采购,他心里很清楚,即将到来的中日大战,对各种军需用品的消耗量,是惊人的,尤其是自己的部队,一贯强调火力优势,不多做准备,将来要吃亏。
他还给在国内的秋泉拍去电报,大量采购制造各种弹药所需的原材料,资金问题不用担心,先囤积在各个码头,等他回国后,再运往太行山区,需要注意国民政府的反应,别被当成赤色分子。
唐秋离在德国这通采购,掀起了一股秋离旋风,保守估计,他给德国的GDP贡献了百分之一的增长点,那些德国企业,简直把他当成了财神爷、吉祥鸟!
第一批采购的机器设备和物资,顺利的装船后,唐秋离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到了德国这么多天,还没有给小玲买些东西,人家跟自己出国一回,他暗骂自己粗心大意。
出乎意料的是,当他提出来后,小玲却婉言拒绝了,看着恋人纯净的眼神,他明白小玲的心思,是不想浪费钱,后来,在他的强迫之下,小玲总算去购物了,看着小玲这也舍不得、哪也怕花钱的样子,唐秋离一阵气苦。
还是他替小玲挑选了几件衣服和首饰,看着小玲心疼的样子,他说,你信不信,在德国,我顺便找个日本人,都能把你今天的花费挣回来,看到唐秋离气急败坏的样子,小玲也只好答应了。
其实,唐秋离的内心很是感动,小玲跟着自己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享受到什么,倒是跟着自己在枪林弹雨中,冒着生命危险,时时牵挂和担心自己,花一样的年纪,从来没向自己提出过任何个人要求,这使他对小玲的爱恋之中,又多了几分尊重。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常常感叹自己的幸运,是苍天的眷顾和垂青,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了这么一位女孩儿!使他的生命之中,焕发出瑰丽的光彩。
在德国的事情已经全都办完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巴特尔和白落羽在柏林军事学院入学已经有两周了,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看来一切都还正常。
他的下一站是芬兰,哪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办理好各种手续,明天就要启程,赶赴芬兰。
下午的时候,柏林军事学院督察处忽然打来电话,声称学员巴特尔和白落羽出事儿了,要他们的监护人和经济担保人,马上赶到学院,校方会有专人接待。
接完电话,唐秋离的脑袋“轰”的一声,脸色苍白,眼前金星乱窜,身子一软,瘫坐在沙发上,大脑一阵空白,处于无意识状态。
身旁的小玲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她使劲的摇晃唐秋离的身体,看到小玲眼里的泪花,唐秋离的魂儿才收回来,神智恢复了清明。
刚才接到这个电话,他已经傻了,忘了询问对方,在巴特尔和白落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他心里很乱,因为不知道是咋回事,他无法掌控这一切,再者,他对巴特尔实在太关心和疼爱了,所谓关心则乱,内心里,对白落羽的关心程度,要稍微逊色于巴特尔。
正好山虎进来,看到唐秋离这样,问清缘由后,还是山虎提醒了他,山虎当时就急了,“那还等啥,赶紧去吧,到了那不就啥事都清楚了吗?”
朱紫轩老人也闻讯赶来,孙子和孙女出事了,老人的焦急程度,不亚于唐秋离,他们四个人紧急乘车赶往柏林陆军学院。
巴特尔正在禁闭室里,他的衣服有几处被撕破,脸上带着几处擦伤,神情中,依然是气愤难平,那双黑亮的眼睛,射出愤怒的光芒。
巴特尔入学后,被分到了装甲兵专业学习,他的班级里共有六十多名同学,其中有十来个东方面孔的学生,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些人让巴特尔产生本能的反感,他也对自己刚一见面,就有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没有见过啊?自己是怎么了?
说实话,巴特尔的德语实在是糟糕,根本就是个二半吊子,在加上老师讲课的速度还挺快,这堂课,他听得是糊里糊涂,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下课后,后来的新学员集体排队去领军装,他以为那些让他反感的东方人,是中国学生,不管咋说,在异国他乡,能遇到自己的同胞,还是很令人高兴的事情,最起码语言上能相通,自己也不会寂寞了。
领完军装,在换衣间,他试着询问了一下,果然,这里面有三个学员来自中国,都是公费生,比巴特尔早到几天,几个同胞很快就亲热的聊到一块儿,这三个学员,年纪都比巴特尔大,很明显的成熟许多,他们在出国前,都是国民政府中央军校的优秀学员,这次是被特别选调到德国柏林军事学院来进修的。
四个人聊的正热乎,又有六七个东方面孔的学员闯进来,看他们的架势,巴特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三个人看到他们,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默默的退到一边,给这些人让路。
巴特尔不知道咋回事,还在穿衣镜前,欣赏自己穿上德**装的样子,觉得挺帅气的,感觉到那几个人到了自己身后,忽然,他的身体被猛然撞到一边。
耳中听到:“八嘎,支那猪,滚远点!”巴特尔当时就热血涌上心头,是鬼子,那熟悉的鸟语,在东北和他们打了好几年,类似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在这个地方还能碰到这帮禽兽?
他猛地转身,果然,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鬼子兵一贯的骄横和狂妄,当然,那是在他们活在的时候,尤其是哪个领头的,身体粗壮,一双恶狠狠的眼中,带着说不出的轻蔑,那种轻蔑,是在他们的骨子里透出来的。
这些日本学员,并不是要使用穿衣镜,因为屋子里有好几面都没人用,巴特尔明白了,这帮日本学员是看到自己和同胞交谈,还是最后来的,猜到了自己中国人的身份,来挑衅的。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六章 咖啡店的风波
第一百八十六章咖啡店的风波
巴特尔被这几个存心来挑衅,欺负中国人的日本学员围在墙角,看着这些家伙的死样子,他觉得很可笑,这帮垃圾怎么就改不了这种臭毛病,到那都是这副德行,就好像刚刚发了笔小财的暴发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在东北和关东军打了好几年,死在巴特尔手上的鬼子,没到五百,也有三四百个,就这几个垃圾样的怂货,怕是连血都没见过几回吧?从他们的气势上可以看出,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菜鸟,根本没有军人那种铁血的味道。
对于这样的家伙,巴特尔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们,直接选择了无视,自顾对着镜子欣赏,那是连神仙都能吐血而亡的无视。
这几个日本学员被巴特尔的轻蔑和无视激怒了,先到的那三个支那学员,第一天就被狠整一把,现见大日本帝国的学员,就像耗子见了猫,唯恐避之不及,哪还敢在眼前晃来晃去。
只有这个新来的支那学员,不知道我们大日本帝**人的厉害,瞧这家伙年纪不大,可神态比我们的都傲慢,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在大日本帝**人面前,支那军人,只有远远逃开的份儿,就像他们在满洲事变中的表现一样。
几个日本学员,刚要上去动手,外面带队的教官吹响了集合的哨子,这几个家伙只好悻悻的罢手,他们虽然狂妄,可也知道学院纪律的厉害,日耳曼民族的严谨和一丝不苟,那是出了名的,可不管你是那个国家来的。
事情闹大了,被院方知道,关禁闭是轻的,严重的要开除学籍,在这个地方,大和民族的那点狂妄,还是收敛起来的好,日子长着呢,还怕找不到机会?
所以,这几个家伙恨恨的哼了一声,算是暂时放过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支那学员,浑然不觉的巴特尔,并不知道教官的出现,使他避免了进入学院后,和日本学员爆发的第一次冲突。
在一边提心吊胆的三个中国学员,松了一口气,他们比巴特尔早来几天,已经吃过这些日本学员的苦头,没办法,日本人对于中国人那种骨子里的轻蔑和欺凌,已经渗透进他们的文化里,表现在他们日常行为中,无论在世界的任何地方。
从甲午战争以后,这个岛国打败了曾经的老师,曾经的天朝大国,日本人的民族自信心,就无限膨胀,就没拿正眼瞧过中国人,“九一八”事变之后,这种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从他们对于中国的蔑称“支那”就可见一斑。
这个民族在骨子里,就有一种侵略和扩张的他们站在海岛的尽头,隔着太平洋,眺望那块幅员辽阔、肥沃、富饶的东方大他们的眼里,那就是肥得流油的一块儿香喷喷的肉,这块肉,只能是大和民族的盘中餐,岂容他人分享。
为此,日本不惜在中国的土地上,和同样觊觎这块肥肉的沙皇俄国拼死一搏,打跑了北极熊,侵占东北全境,只不过是在这块肥肉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怎能满足大和民族贪婪的胃口。
这种心理,成为日本民族的主流思想,体现在这个民族的每一个人身上,今天,几个日本学员的表现,就是必然的结果。
巴特尔没有想到这么多,也没有唐秋离带着过去的记忆,看待今天的那种纵贯历史的透彻,在他朴素的心里,就是觉得,不应该欺负人和被人欺负,要是被欺负了,那就奋起反抗打跑他,跟随大哥打鬼子,也是基于这种心理和想法。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那些日本学员,还是不断的找麻烦,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教官和学院做的,巴特尔尽量避免和他们发生冲突,大哥特意叮嘱自己习期间,不要发生任何事情。
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学成之后,好尽快回国帮助大哥,唐秋离语重心长的话,不时的在他的耳边回响,他永远也忘不了在他临行前的那个夜晚,大哥和他长谈的情景。
大哥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一种背负历史的沉重感,对他说了很多,从国家的历史,到中日战争的未来发展趋势,以及将来的目标,尽管有许多话,他还一知半解,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大哥现在的样子,那一瞬间,他的内心被轻轻拨动,思维中,某些沉睡的角落,渐渐苏醒。
似乎眼前的薄雾消散许多,似乎站在历史的隧道,隐约看到了未来的尽头,他忽然发现自己长大了,以前很多不理解、不明白的东西,有些朦胧的感悟另一个角度来思考问题,他也理解大哥的一片苦心和对自己给予的厚望。
尽管学得很辛苦,巴特尔还是很努力,有些不懂的地方,他就记下来,回到宿舍后,就请教几个中国同学,幸亏是不和那些日本学员分在一间宿舍居住,否则,以巴特尔的个性,断然不能容忍到现不定已经宰了几个。
周末,同寝室的朋友,约他去喝咖啡,平心而论,对于这种像苦药的东东,巴特尔很不感冒,始终敬而远之,有时候他奇怪,那些洋人喝得津津有味,真是不可思议
正好今天有时间,来了两周了,也没有出学院大门一步,再说,盛情难却,这几个同学平时对自己也照顾有加,他忽然想起了白落羽,这个小丫头自打入学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两个人在不同的教学楼上课,也难得一见,今天正好有空,把她也约出来,大哥还叮嘱自己照顾她。
晚上,白落羽如约而至,小丫头穿着一身德国国防军制服,显得很精神,英姿飒爽,人本来就长得漂亮,这身军装一衬托,让这几个男学员眼前一亮,除了巴特尔之外。
有趣儿的是,小丫头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英俊的金发青年,见到巴特尔他们之后,白落羽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把这个青年介绍给大家。
虽然是初次见面,而且不在同一个专业,毕竟都是年轻人,再加上同学关系,大家很轻松的融为一体,气氛热烈而亲切。
白落羽没有遇到巴特尔的处境,她所在的班级,没有一个来自东方国家的学员,突然出现的一个东方学员,还是个小美女,当时就把这些同学给镇住了。
相比那些来自欧洲,人高马大的女学员,有着纯粹东方面孔的白落羽,就是个小天使,再加上她高雅的气质,温和的性格,很快和来自不同国家的同学们打成一片,成为了全班最受欢迎的女孩儿,得到了小公主般的待遇。
这不,今晚她来赴约,班级里的同学不放心,特别选派了一个颇有骑士风度的男同学,作为护花使者,当然,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荣誉,因为同班的男同学,都被白落羽给吸引住了,那个不想成为这个东方美女的选择目标。
几个人谈的正高兴,咖啡店的门几个日本学员走了进来,看来,也是趁着周末的空闲时间,出来消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彼此没有交情,大不了装作看不见,彼此相安无事,这也不是你们家的地盘儿,也算是做人的一种方式,也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可日本人不这么想,看到几个中国学员,在那谈的很高兴,他们就不高兴了,凭什么支那人要高兴,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劣等民族不配,骨子里的劣根性,又忍不住泛滥起来,好像不去欺负和下支那人,今天晚上就失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在学院的环境下,慑于学院的纪律约束,颇多顾忌,他们还不敢放肆,只能偷摸的背后搞小动作,现在不一样了,这是在学院的外面,没有督察处的监管,没有教官的眼睛,他们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去找座位,直接就到了巴特尔他们这一桌,目的很清楚,就是来挑衅和欺负中国人的。
人还没到,日语的辱骂声已经响起,什么支那猪、劣等民族的字眼儿,不绝于耳,店里的其他顾客当然听不懂这类鸟语,可巴特尔懂些日语,他猛地抬头,这几个,就是平时总搞些小动作,不断地挑衅他的心理底线,挑战他的忍耐力的同班日本学员。
到了跟前,看到还有一个金发的欧洲学员,这几个家伙稍微一愣,要知道,日本是被西方列强,痛打着教出来的学生,对这些粗鲁的老师,在内心里还有很深的敬畏,虽然在近代成了暴发户,可相对于那些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还是觉得矮一头。
本来想打退堂鼓,别惹麻烦了,机会有的是,今天就算这些支那人,沾了西方列强的光,暂且放他们一马,找机会再收拾这些劣等民族,事情似乎就此过去。
巴特尔也只能压下满腔的怒气,可是,看到在灯光的映照下,一个年轻支那女人,那楚楚动人的风姿,漂亮的容貌,尤其是一身的制服,更显得诱人,有一种想要征服她的**。
日本人,在骨子里有一种制服情结,也不知道这种病态的嗜好,是怎么积累下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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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血刀”之威
第一百八十七章“血刀”之威
日本学员本来想,今天就暂且放过这些支那人,当他们的目光落到白落羽的身上时,心里那种强烈的嫉妒,混合着破坏欲,还有看到好的,就要据为己有的心理,猛然爆发出来。
这回他们对巴特尔这些中国人,包括那个老外,也采取了无视的态度,直接对白落羽说:“支那女人,到那边陪我们喝咖啡”
没有客气,没有邀请,没有礼仪,直接就是命令,这些日本学员也不知道是脑残,还是有自大狂的毛病,这本身就是一种,对别人极为不尊重的表现,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
没等巴特尔发怒,那位金发的护花使者不让了,他猛地站起来,很不客气的指责了这些日本学员一通,在他看来,这些日本人,简直不可理喻,粗鲁、野蛮、毫无骑士风度,对待这么一位美丽的小姐,无礼、失礼至极。
要是在别的地方或者是场合,这些日本学员被这么指责,他们也就知难而退了,可是,偏偏今天,偏偏现在不行,这么漂亮的支那女人,支那人怎么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亲热的享受,尤其是这几个挨了欺负,也不敢反击的、懦弱的支那人,她应该属于我们大日本军人的,支那的一切都将要属于我们,包括漂亮女人。
领头的那个日本学员一摆头,上来两个强壮的日本学员,很客气的把这位金发护花使者,请到一边,在肚子上,温柔的来了几拳,这位骑士,只好痛苦的弯下腰,他的骑士风度,抵不过日本人的空手道,也抵不住日本人的野蛮和骄横。
巴特尔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些日本学员,其他三个中国学员,早就面带惊慌,手足无措,他们是吃过这帮家伙的苦头,尤其是这些日本学员,总是成帮结伙的集体行动,心有余悸,打又打不过,人数又少于对方,唯一可以依仗的金发同学,那痛苦的模样,就已经说明了,他完全失去了威慑力。
白落羽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的心里很慌乱,看着这些日本人色迷迷的狼眼,她很清楚和这些禽兽一起走后,将要面临的结局,心里一阵绝望,眼泪禁不住流下来。
看到支那美女,那种小鸟一样颤抖的惊惶,这几个日本学员开心极了,支那人都一样,在大日本帝**人面前,只有求饶和逃跑份儿,看见没有,这四个支那男人,都吓呆了。
这是在学院外,不受纪律的管束,也不用担心受到惩罚,这个支那美女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真让人压抑不住dd都昂首挺胸,今晚可以好好享受支那美女了。
巴特尔强忍着心头的愤怒,这不比在东北,自己一时的冲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一旦进入战斗状态,“血刀”的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很冷静的对这些日本学员说:“请你们离开,这样对待女士,你们不觉得很失礼吗?何况,我们还是同学,不想出手伤了你们”后来,每当巴特尔和白落羽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都感到奇怪,自己当时为什么能控制住,没有在狂怒的状态下出手。
看到巴特尔冷静、不卑不亢的样子,白落羽一呆,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经常和自己拌嘴的大男孩,此刻表现出的成熟和稳重,还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恍惚间,她似乎在巴特尔身上,依稀看到了唐大哥的影子。
这一瞬间的发现,让白落羽镇静下来,她想起来了,巴特尔的身手自己是见识过的,还怕这几个日本人,她的内心忽然无比安定,就像有了坚强的靠山,可以遮挡任何风雨,小丫头展颜一笑。
巴特尔的话,惹起了这几个日本学员的一阵狂笑,就好像听到世界上最可笑的故事一样,白落羽的笑意,落在他们眼里,就是毫不掩饰的轻视。
为首的那个日本学员,怒喝一声:“八嘎”,这边的嘈杂声,也惊动了在店里喝咖啡的其他人,纷纷用探寻的目光,看向这边起争执的军校生。
一支爪子,猛的抓向白落羽,这家伙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动粗了,全然不顾这是什么场合。
他的脏手还没有碰到白落羽的身上,一支西餐叉子,忽然出现在他的手背上,深深扎进肉里,血光崩现,一声凄厉的惨嚎,这个日本学员,捂着手背,跳到一边,连连倒退,撞翻了几张桌子。
巴特尔终于出手了,这一瞬间,他为自己的决定丝毫没有后悔,哪怕是因此而失去学习的机会。
一出手,就是“血刀”的风格,不见血、不罢休,在血手团,要说喜欢喋血的,“血刀”要在“狂虎”之上,这也是部队全体战士们公认的,每次和鬼子近战,巴特尔那把宝刀,都会砍下几许鬼子的脑袋,自己也血染衣衫。
其余的日本学员,见到自己人吃亏了,当时大怒,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同胞始,就被巴特尔废了一只爪子,全都围上来,店里当时就大乱,顾客们夺门而出。
巴特尔吩咐同学,保护好白落羽,马上离开这里,这个小丫头坚决不肯离开,并且用亮晶晶的眼睛,鼓励似的看着他,那目光中,竟有少见的温柔和欣赏。
巴特尔虎吼一声,冲进日本学员堆里,一场混战开始了。
战斗很快就结束,这几个菜鸟级别的日本学员,那里是巴特尔的对手,不是被打断鼻梁骨,痛苦的呻吟,就是昏迷在地,人事不省,有个更惨的,脸上竟然扎满木屑,那是被巴特尔一椅子兜头打过去,椅子碎,人昏倒,脸上带木屑。
总算巴特尔有顾忌,没有痛下杀手,这帮家伙算是捡了一条狗命,也是德国救了他们,这要是在中国,他们已经被“血刀”拆成几堆儿碎肉了。
店里一片狼藉,那些侍应生,瑟瑟发抖的躲在桌子下面,亲眼目睹了一个中国少年,是怎么在眨眼功夫,击倒七八个日本人的。
那位金发护花使者也呆住了,直到巴特尔拉着他往外跑,这才清醒过来,还不停的问,“巴特尔,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简直太崇拜你了”
巴特尔哪有闲心回答他,拉着白落羽的领着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店外,店内,留下痛苦呻吟,躺倒一地的日本学员。
被拉着小手的白落羽,心忽然猛烈的跳动几下,一抹绯红,升起在洁白的面孔上。
大街上,空无一人,远处倒是有很多人在那围观,明亮的路灯下,二十多个日本人,横着他们面前,领头的,正是那个被插穿手背的倒霉鬼。
这家伙开始挨了一记,觉得事情不妙,捂着滴答鲜血的爪子,迅速跑到附近一个日本会馆去求助,那些日本人,也没有询问理由,见到同胞被支那人打伤了,那还了得,不教训这些支那人,大和民族的尊严何在?
这帮家伙,拿刀提棍的,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咖啡馆,巴特尔扫视一下这些日本人,心里猛地一沉,看这些日本人,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身体粗壮,眼露凶光,其中有十多个,明显有功夫在身。
糟了,今晚怕是不能善了,他让白落羽他们,迅速退回到店里,顺手拿起一个铁制的衣帽挂,吩咐他们照顾好白落羽,转身冲出店外
那些日本人把巴特尔围在中间,手里的刀棍,劈头盖脑的朝着他身上打来始就是下杀手,恨不得马上置巴特尔于死地。
巴特尔立时陷入到危险的境地,这个时候,他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仿佛又回到东北,在那炮火连天,血肉横飞的战场,眼前面对的,就是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
一根铁制的衣帽挂,在他的手里运转如飞,身上不知道挨了几刀、几棍,倒在脚下的日本人,已经有七八个了,形式依然危急,鲜血染红了他身上德国国防军制服。
咖啡店里传来一阵厮打声,接着是女子的尖叫,和男人的惨嚎。
巴特尔已经没有办法,回去救援白落羽他们,几个日本人,突破了他的防线,冲进咖啡店里,而他,被占有绝对优势的日本人,团团围住,脱身不得,并且,自己的情况,也是危急万分。
柏林军事学院督察处的士兵,比柏林市的警察,早到了十几分钟,在黑洞洞的枪口威胁下,搏斗的双方,明智的选择了停手。
警察赶到后,从屋子里抬出一个肚子上插着一把餐刀的日本人,接着是五六个受伤的日本人,和全部受伤的军事学院的学员,最后被搀扶出来的,是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衣服被撕破,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白落羽。
看到白落羽他们安然无恙,只是受了点伤,巴特尔心头一松,压抑不住的疲倦和晕眩,猛地袭来,周身所受的刀伤和棍伤,剧烈疼痛起来,其中在后背的哪一处,疼的深入骨髓。
严重的失血,再加上忽然的松弛,巴特尔眼前一黑,一头晕倒在地,失去意识前,他心里还有个疑问,白落羽那丫头怎么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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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日本政府插手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日本政府插手了
柏林市的警察很给柏林军事学院的面子,他们和学院督察处带队的军官协商后,把参与此事的学员,移交给院方处理,之带走了后来赶过来的那些日本人。
鉴于当事人巴特尔还处在昏迷之中,立即送回学院医务室紧急抢救,待苏醒后,再由学院会同警方,做详细的事件调查笔录,至于那些后赶来的日本人,和巴特尔搏斗的情形,在现场的德国民众,已经提供了详细的口供。
还得感谢柏林市民的素质,作为目击者和旁观者,他们没有歪曲事件真相,无任何的偏袒,在言语中,还对那位年轻的中国学员,充满同情,人们都有个普遍心理,那就是同情弱者。
在这些德国人看来,二十多个手持武器的日本人,围攻一个如此年轻的中国学员,这本身就是不公平,何况,这个年轻人,还是为了保护一个美丽、弱小的中国姑娘,明知不是敌众我寡,还要奋不顾身的迎战,这种骑士风度,赢得了深受欧洲古老骑士传统影响的,所有柏林市民的好感。
警察了解到的情况和舆论倾向,都朝着对巴特尔有利的方向发展,何况,德国的民众,对日本人并不感冒,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后来结成轴心国同盟,都是这种态度,相反,对于来自古老东方的中国人,表现出应有的好感。
当事人巴特尔昏迷,面对另一个当事人白落羽,看到小姑娘那种担惊受怕,如同一只受伤的美丽小鸟般在不停地颤抖,柏林的警察同情心大起。
在巴特尔和那二十几个日本人混战的时候,有五六个日本人,冲破了巴特尔的阻击,冲进了咖啡店,其中就有那个爪子被废的日本学员,他一下子就瞄上了白落羽。
如果没有这个支那女人,今天晚上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在他的混蛋思维里,这个女人是使自己受伤的罪魁祸首,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那就索性干到底,一点要**这个支那女人。
他的话,惹起了跟他一起冲进来的,其他日本人的邪火和这帮家伙的想法很简单,不就是个支那女人吗?的确漂亮,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大大的喜欢“空洞其哇”。
巴特尔的是个中国同学和那位金发骑士,怎能是这些有武术功底、如狼似虎的日本人的对手,很快被打翻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日本人逼向花容失色的白落羽。
被两个日本人摁在沙发上的白落羽,大脑空白一片,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一方面担心孤身在外面,和众多日本人搏斗的巴特尔,另一方面,冲进来的凶神恶煞般的日本人,让她惊慌失措,在她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中,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一个日本人,伸出魔爪,猛地撕开了她的外衣,裸露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她激灵打个冷战,头脑恢复了清明,那个日本人的手,已经在狠命的揉搓着,少女的神圣乳峰,另一只手,去扒裤子。
潜藏在骨子里的,那种对使她家破人亡的日本人刻骨的仇恨,激发了她的勇气,宁可死,也不能遭受这些畜生的她拼命的挣扎着胡乱的摸索时,摸到一把餐刀,她不假思索,几乎是出于本能,对着面前的日本人刺去。
那个日本人正满脑子yin欲,急火火的脱裤子,哪知道,这个待宰的羔羊,竟然还有反抗的能力,餐刀刀刃没入他肮脏的肚皮,这个畜生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白落羽身上,这一下,沉重的体重又把餐刀齐根没入他的体内。
突发的变故,咖啡店里,敌对双方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两个摁着白落羽的日本人,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一切,这个时候,柏林的警察出现了,也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几个中国同学的证词,尤其是哪位金发骑士的证词,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那几个日本人也没办法抵赖,如实招供,至于哪位餐刀入肚的倒霉鬼,正在医院里,接受紧急手术,至于天照大神收不收他,那就看他的运气了。
警察做完笔录之后,还很和蔼的安慰了一下,这个楚楚可怜的中国小姑娘,然后,把白落羽移交给军事学院督察处的带队军官,并把得到的相关调查资料,一并交给他,事件的性质变了。
这就意味着,巴特尔和白落羽,与日本学员和日本人的冲突,完全交给院方处理,也是因为他们的身份,都是柏林军事学院的在校学员,院方也表示了,要在学院内部处理这个事件的愿望,柏林的警察,也不想和这所在全德国赫赫有名的学院为难,事情出奇的顺利。
所以,巴特尔苏醒后,和白落羽被关进了禁闭室,当然,那些日本学员也不例外,院方高层,正就此事件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在此恶劣事件中,对涉及到的当事人的处理意见。
按照柏林军事学院的校规,对于影响学院声誉,严重违反校规的学员,给予开除处分,那是最轻的,尤其是日耳曼民族的特性,执行校规,绝不会走样,也不会有伸缩的余地,看来,巴特尔和白落羽的命运,已经注定。
在这样的形势下,唐秋离一行赶到了柏林军事学院,院方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中校,严谨的军人作风,目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眼中那种压抑不住的好奇,频频打量唐秋离和小玲。
他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从他的语言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是知道,巴特尔负伤,和白落羽一起被关在禁闭室。
唐秋离提出,要与巴特尔和白落羽见面,被中校断然拒绝了,他说,两名学员还在禁闭中,自己无权决定此事,需要向院里汇报,得到高层的同意后,他再通知学员的监护人,双方才可以会面。
心情郁闷的唐秋离,在离开柏林军事学员的时候,注意到院的大门口,有几十个日本人,头上扎着白布条,上面的膏药,红的刺眼,在那举着条幅和标语,抗议示威,上面的内容是,要求柏林军事学院,严惩伤害日本学员支那人,还给日本人一个公道
唐秋离心里一沉,日本人的行动好快啊,这样一来,受到压力的院方,是否会采取对巴特尔和白落羽的不利举动,这些都未必可知,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日本的民间团体插手,很明显,日本人是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住处,看到当地报纸,一个消息,更让他心情沉重,日本国驻德国大使馆,已经向德国外交部递交外交照会,要求德国政府,采取措施,保证在德的日本学生和敲门的人身安全,严惩伤害日本学员的凶手支那人巴特尔和白落羽,日本大使馆,将紧密关注此事。
日本政府也插手了,把原本学员间的冲突,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上,使简单的事件复杂化,把水搅浑,从中捞取好处,这是日本人惯用的外交伎俩。
通过这个事件,破坏中华民国和德国的正常外交关系,更险恶的用心是,使中华民国失去一个重要武器装备和军事技术的来源国,进一步削弱中国的国防实力,为下一步全面侵华,尽量减少阻力。
关键是德国政府和柏林军事学院的态度,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国小人物,德国政府和院方值得去为他们,顶住日本政府的压力,和日本人交恶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位元首阿道夫.希特勒,虽然对中国人有好感,还不至于善良到这种程度,政治家的眼里,只有国家的利益和个人得失。
唐秋离多么希望在报纸上,看到中华民国驻德国大使馆的声音,哪怕是采取最温和的方式,表明对这个事件的关注,只要求德国政府和柏林军事学院,能公正的处理这个事件,还事件以真相。
可惜,没有,哪怕是一个字,也没有,中华民国驻德国大使馆,出奇的保持了沉默,就好像在德国发生的事件,与自己毫无关系。
唐秋离的心,被刺痛了,这个事件,抛开巴特尔和白落羽这两个自费留学的学生不谈,还有公派的四个中央军校的留学生,被牵涉到里面,国民政府竟然没有一点声音该得到国家支持的时候,祖国竟然选择了沉默。
任由这些海外游子,孤独无助的和倭奴整个国家对抗,个人的力量,在国家面前,显得那么渺该听到祖国强有力的声音的时候,却听不到哪怕来自政府的一句支持,这怎么不让这些在海外的游子们心寒,让这些飘零在异国他乡的国人激愤难平。
国府惧怕倭奴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整个事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德国的警察机关,已经做出了结论,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了事件的真相,而日本人还在这上面纠缠不休,显然是拿准了国府的脉搏,才敢提出如此可笑的要求。
唐秋离从报纸上,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和真相,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说不出的落寞、沉重和痛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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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政治反击
第一百八十九章政治反击
国民政府的态度,深深刺痛了唐秋离的心,在房间里的小玲、山虎和朱紫轩老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内心的那种萧索之意。
几个人忧虑的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或者何种方式来安慰他,房间内一片安静,只有唐秋离修长的背影,如雕塑般凝固在窗前,却愈发显得沉重。
最了解唐秋离的小玲,此时也束手无策,很少见到秋离这样,那沉重的感觉,小玲能再心灵最深处感觉到,却无法为所爱的人分担和排解,她的的内心,被深深刺痛,觉得自己好无用。
唐秋离就这样背对大家站了好久,房间里的几个人,只能用沉默的方式来陪伴他。
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唐秋离想了些什么,几个人感觉到他的气势在不断的上升,犹如一面鼓满的风帆,那些忧虑、落寞、萧索、痛惜,渐渐被驱逐得干净彻底,在瞬间,他的斗志猛然膨胀起来。
房间里面的几个人,似乎有一种错觉,在唐秋离的身上,燃烧起熊熊火焰,那背影透出的强大气势,竟然海潮般蔓延到整个空间,几个人如同实质般感受到了这种气势。
唐秋离猛地转过身,双眸如夜空中的繁星般闪亮,笼罩在他身上的所有负面的情绪,荡然无存,那个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唐秋离,又回来了,几个人不禁愕然,一个人的气质,竟然在短时间内,具有截然不同的两种表现,他们见证了这一奇迹。
唐秋离对朱紫轩老人说:“朱爷爷,您马上联系在德国,特别是在柏林的所有华人和华侨,或者商业协会、同乡会等民间组织,请他们声援我们这方面你熟悉,就拜托了,还有,您找一些自由撰稿人,在德国各大报纸上,不停的发表文章,披露事件真相和倭寇的险恶用心,只要被报纸刊登,他们的报酬就是,稿费的五十倍”
“小玲,你马上把整个事件的真相整理好,送到印刷厂,翻译成德文后,印成传单,就印刷一千万份,在德国的各大城市,重点在柏林和汉堡,广为散发,另外,招聘大量临时散发传单人员,报酬是每百份五马克”
他一连串说完这些,停顿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给他们听,好啊,既然国府选择沉默,那我唐秋离就好好和日本鬼子斗一斗,看你们的阴谋,敢不敢放到阳光下,舆论,绝对要争取德国广大民众的舆论支持。
随后,他又对山虎说:“虎子,你带领着弟兄们,尽量收集在德国的日本人的反应,越详细、具体越好,同时,你们要注意保护大家的安全,防止日本人狗急跳墙”。
事情紧急,大家马上分头行动,不管采取什么办法,我要在明天的报纸和街头传单上,见到这些,都去行动吧记住,表现得越弱势越好,人们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
完,他转身走去门去,留下小玲他们三个,在那目瞪口呆,不过,几个人很快醒过味儿来,秋离这是要全面反击了,对呀,这是个最有效的方法,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几个人就像被注入了兴奋剂,立即开始按照各自分工,忙活起来,找到了有效的办法,来扭转不利的局面,他们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唐秋离带着四个警卫,开车飞驰在柏林的大街上,他要根据德国驻天津领事,冯.霍夫曼提供的名单,去游说凡是能见到的,所有德国政要,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想和那位元首一晤。
作为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他深深知道舆论导向的重要性,有时候,可以左右政府的决策,改变一个国家的对外政策,那位元首,现在正是得民心的时候,为了实现他的霸业,拉拢人心,不可能忽略来自民间的呼声,有这么好的方法不去用,自己岂不是傻瓜一个。
至于花点钱,小意思,反正有日本人给咱赚,好啊,我们中国人势单力薄,呼声微弱,德国政府可以忽略,那就让德国人帮我壮声势,从侧面给德国政府和柏林军事学院施加压力。
唐秋离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还有搞政治这方面的才能,要是自己投身到政界,在这个时代,肯定能混得风声水起,高官厚禄,弄个国家元首当当,最起码混个封疆大吏,也未必可知。
算了,搞政治太费脑筋,再说了,政治这玩意儿,就跟掏大粪差不多,你得不嫌脏,还得心狠手辣、八面玲珑、放暗箭、打闷棍、,撒谎不脸红,总之,十八般武艺,得样样精通,算了算了,还是多消灭鬼子吧,那活计省心,也对自己的胃口。
他自嘲的笑了,保护他的战士,都挺奇怪,指挥长想到什么好事儿了,哪知道,他们的指挥长,在转动着这样的心思。
第二天,德国的各大报纸上,都刊登了有关这次事件真相的文章,并且呼吁全体国民,要支持真理和正义,日耳曼民族,是最讲正义的民族,真理不会被泯灭。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唐秋离高额稿费的刺激下,这些摇笔杆子,使劲浑身解数,把文章做得花团锦簇一般,当然,公理还在中国人这一边,也不需要昧着良心去撒谎,没有心理负担,自然是思如泉涌,落笔生花。
同时,德国各大城市的繁华街道、娱乐场所,僻静小巷,都出现了大量传单,内容都是关于这次咖啡店,中日学员冲突的事实真相,其中还有柏林警方的笔录口供作为证据。
这还得益于小玲的传单攻势,在印刷厂忙了一夜没有合眼的小玲,在凌晨时分,终于白一千万份传单印完。
她带着疲倦走出印刷厂大门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前来应聘临时发行员的人,把大门口挤得水泄不通,看这规模,足有几万人,在街道那边,还有人在陆续赶过来。
人多力量大,一千万份传单,不到几个小时就被一领而空,这还有不少没赶上,很懊悔的人呢,小玲忽然想到一件事,无论在那个城市,价格都一样,这些人就会全集中在柏林,谁也不愿意跑远的地方,达不到宣传效果。
于是,小玲临时加了一条,根据路程的远近,以火车票为凭证,在现有价格上,按照百分比上浮报酬,这一手很厉害,这些临时发行员,拿着传单,如水银泻地般,漫向德国的每一座城市。
这天早上,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德国家庭的餐桌上,除了面包、黄油和牛奶之外,又多了一份传单,一份报纸,后来,这一现象,被德国人称为空前绝后的奇迹,并且津津乐道了很长时间。
与此同时,在德国的各个华人团体,纷纷发表声明或是举行集会,强烈谴责日本政府和日本人的卑劣行径,并且呼吁德国政府和柏林军事学院,还在德华人一个公道。
在德国,这次咖啡馆事件,借助舆论的宣传,深入到每个德国人心中,无论在何种场所,人们议论的,都是这个事件,纷纷呼吁政府和柏林军事学院,给当事的华人,以公正的待遇。
尤其是在德国的华人华侨中,形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日浪潮,日本政府和日本人被这一记重拳,当时就打懵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形式竟然会发生这样的转变,真怀疑德国人和中国人是否有血缘关系,要不,德国人怎么都站到中国人一边。
日本政府和在德国的日本人,也采取了反击措施,怎奈,大势已去,德国民众的心理倾向,已经完全被唐秋离的舆论攻势所引导,日本人所发出的声音,就像淹没在澎湃大海之中的几滴水珠,没有引起一丁点回声。
反而被唐秋离抓住破绽,授意那些已经尝到甜头的笔杆子们,展开了又一轮文字进攻,甚至,唐秋离也按捺不住,亲自写了一篇文章,文笔之犀利,逻辑之严密,证据之确凿,内容之深刻,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把日本政府和日本人的恶毒做法、卑劣行径,揭露得入骨三分,淋漓尽致。
这篇文章一经发表,立即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轰得日本政府和日本人头昏眼花,不知所措,这下日本政府处于极端尴尬和被动的境地。
日本政府干脆装聋作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在德国的日本人,也收起了那套示威的把戏,偃旗息鼓,再也不敢露面,发展到后来,竟然在德国民间,出现了抵制日本人的现象,有东西就是不卖给你,对不起,本店不招待日本人,请出示您的护照,证明您不是日本人。
德国元首阁下,感受到了巨大压力,他几次打电话,给同样承受压力的柏林军事学院院长,表示严重关注此事,并表达他的看法,要以事件的公正处理、民众的反应、国家声誉为原则,来处理这次事件,他会随时关注此事的发展态势。
在元首的心里,早就把院长阁下骂了几百遍,这头蠢猪,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到现在的局面,真是政治弱智。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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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章 再出重手
第一百九十章再出重
德国国内的这种浪潮,都有些出乎唐秋离的意料,真是可爱的德国人,也是公理和良知,不在被黑手所遮盖,舆论真可怕。
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我们的唐少,此时,已经有闲情逸致在那品着德国啤酒,优哉游哉的从容布局。
后来回到国内,据听说,远在东方的国府蒋主席,在那几天都被惊动了,德国那边在搞什么?他从百忙的剿共大业中,特别抽出时间,召见了国府外交部长,要了解详细情况,听完了汇报后,主席阁下摸着光头,连骂几声“娘西皮”,然后又忧虑的说,这次事件的背后,是否有**插手,这不是在激怒日本人吗?
完,又紧急招来军统局老大戴笠,得知这次完全是华人、华侨的自发行动,跟共党一点关系都扯不上,他这才放心,听说有四个中央军校派去的留学生也被牵连在内,又连连摇头,接着说了几句:“胡闹,不懂政治”又把全部精力,放到剿共大业上去了,也算是对这件事情的默许。
事件发展到这种程度,再不借力,痛打落水狗,唐秋离的脑袋就是浆糊,这次,他发狠要在德国,把日本人彻底搞臭
他再出奇招,要在柏林,召开一次大型的记者招待会,欢迎各国记者都来参加,他要在记者招待会上,把日本人的丑恶面目,和他们在中国东北犯下的罪恶行径,统统昭之于众,这么做,唐秋离不是没有顾虑。
先,在政治上,要冒着很大的风险,而这风险来自国内,国府的蒋主席,对于不是来自自己阵营的政治势力,惯用的手法就是,为我所用,否则必灭之。
目前的处境,就是最好的写照,自己可不想成为蒋主席的心腹大患,引来大军围剿,对于以后的军事行动也不利,在措辞上,就得谨慎再谨慎。
其次,如此高调,在德国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不能不引起那位元首的注意,决不能和赤色沾上一点儿边,元首阁下,对布尔什维克那可是恨之入骨,别被盖世太保盯上,到时候,想离开德国都难,一个不好,说不定给弄到集中营吃老人饭。
还有,把日本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恐怕以后再想隐藏行踪都难了,在天津闹了那么一把,这次又是在德国,日本的特务机关,还不像苍蝇似的盯着自己,那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派一个人主持记者招待会,他不是没有想过,关键是没有合适的人手,山虎不合适,让小玲上,把心爱的人,至于风口浪尖上,打死都舍不得,要是秋生哥或者秋泉哥在,随便他俩那个都成。
唐秋离颇为踟蹰,考虑再三,还是亲自露面,至于政治立场吗,那就是一个彻底的民族主义者,这样一来,不至于引起国府蒋主席的猜忌,也符合了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的胃口,还能在国际上,表面中国人对日本的态度。
到了记者招待会那天,唐秋离被现场的场面给吓了一跳,各国的记者,足有上千人,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把宽阔的大厅,挤得满满登登,镁光灯刺得他眼花缭乱。
场面想不大都不行,在欧洲德意志土地上,发生的这次反日浪潮,吸引了各国的高度关注,而且这是在德国的中国人发动的,旨在针对在德国的日本人和日本政府。
这就很耐人寻味,有关这次事件,在中国境内,反而是异常的安静,也没有见到中国政府有过明确的态度,反到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这次走到了前台,肯定有故事。
唐秋离在台上,把事件的经过,然后日本人和日本政府的阴谋、采取的卑劣手段,全部展现在各国记者面前。
当然,他不失时机的盛赞德国政府和德国民众,先把一顶高帽,给元首阁下带上,称赞他在执政后,采取各种措施,改善德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尤其是在德国的华人、华侨,更是切身体会到了德国政府和德国人民对我们的友好和善意。
随后,他又说,这次中国政府,没有对这次事件表态,因为中国在蒋主席的领导下,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对于这样已经很明朗的事件,根本不需要表明态度,公道自在人心,这体现了一个泱泱大国的风范,不像有的国家,任何事情都可以歪曲,并且还要侵占他国的领土,扶持伪政权,这样的强盗行径,必将为世界上,有正义感的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所不齿。
唐秋离的演讲,用雄辩的事实,条理清楚的逻辑,准确的语言,把各国记者给征服了,听到大厅内,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暗自发笑,西方国家,不是喜欢标榜自己崇尚真理和正义吗?不是标榜最尊重人权吗?那就给你来这个。
唐秋离的发言结束后,是自由提问时间,早就如坐针毡、按耐不住的日本记者,提出了刁钻的问题,被唐秋离一顿驳斥带讽刺,给来个烧鸡大窝脖儿,弄的尴尬之极,无言以对。
这又赢得了一阵暴雨般的掌声,甚至有点记者,干脆把日本记者当场了采访对象,连珠炮似的问他们,听了秋先生的话,请问,你们有何感想。
这些日本记者哪里还有什么感想啊,连再提问的勇气都没有了,要是再提问,这个中国人,都快把天皇陛下的内裤拿出来,公布于众了,日本那点儿心思,那个国民不清楚,也真奇怪了,这个姓秋的中国人,哪里得来的这么多资料,好像他是日本首相?
记者招待会刚一结束,这些记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各个电报局,把刚才的新闻,以最快的速度发回国内,并且一再告诫主编,这条新闻,一定要上头版头条。
据说,那天柏林电报局的业务量,是平时的几千倍,报务员们三班倒,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拍发完全部电文。
唐秋离的大照,迅速登上了各国的报刊头版头条,一时间,这位神秘的中国富商,成为了西方世界的焦点人物,有关他的年纪、他的风采、他的夫人、他的身世等等,都成了大家议论和猜测的中心话题,他照片上那种气宇轩昂、翩翩风度,不知道迷住了多少欧洲少女的心,听说还不乏欧洲王室的公主们,美国《时代周刊》杂志,还在考虑,把唐秋离作为本期的封面人物。
这次席卷欧洲的事件,在日本国内引起轩然大*,日本民众中,那些军国主义分子,气得七窍生烟,毫无办法,在国际舆论上,已经失去全部得分,只能在家里喝闷酒,然后把老婆打的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找个借口发泄邪火。
日本国内各个酒馆的白酒销量直线上升,至于喝醉了误入别人家卧室,被打的头破血流,找不着家的,躺在大街上耍酒疯,被扒掉全身衣服,最后只剩兜裆布,没脸回家的,比比皆是,日本全民陷入极端的郁闷之中。
至于天皇陛下,更是气得险些吐血,在御床上,把良子皇后折腾得几乎昏迷,又招来两名后妃,完事儿后,还是心情郁闷,把外交大臣招进宫来,一顿“山滨”的给,然后宣布,你被撤职了,赶紧滚蛋,滚得越远越好,没有召见,别在我跟前晃悠,要不,见你一次打一次。
有的大臣出主意,给中国政府施加压力,让蒋主席出手灭了那个秋离,还有的说,向德国政府提供假消息,就说那个秋离是赤色分子,借德国人的手,除掉他。
天皇陛下都快气哭了,都是他残咋的?就这破主意,在东京街边摆摊儿算命的那,一日元能买八十条,还搭赠三条锦囊妙计,堂堂大日本帝国,怎么养了你们这些蠢猪加傻蛋,外带小儿麻痹后遗症的家伙,统统都他**给朕滚蛋,回家用脑袋去撞墙,明天要是那个脑袋上,没有十个八个大包,就全他**回家抱孩子去。
最后,天皇陛下给各情报机关和特务机关下达了死命令,把秋离列为绝对重点暗杀目标,此人不除,必将成为我大日本帝国大东亚战略的重要障碍。
国府的蒋主席,再次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这回,他老人家是极度的兴奋,不住的说:“大长国人之威风啊也让日本人知道国民的态度,不要没事惹事吗,噢,那个秋离是哪里人啊?这样的年轻俊杰,看能否为国家效力”
当听说这个秋离是东北人的时候,蒋主席一愣,沉吟一下,说道:“他和汉卿的关系如何,有没有私交?”
戴笠忙回答,和汉卿没有任何关系,是近两年在东北才崛起的新人,蒋主席大为放心,指示有关机构,应尽量把这个人,招到政府来,最后,他意味深长的说:“不要让**抢先,我们是吃过这种亏的,不要让历史重演”。
事件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柏林军事学院,对巴特尔和白落羽不做任何处罚,恢复学员身份,对于那几个日本学员,鉴于其性质恶劣,严重违反校规,寻衅滋事,影响极坏,做出开除学籍,遣送回日本的处理,并把处理意见,用书面的形式,通报给日本大使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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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寻找“索米M1931”(一)
第一百九十一章寻找“索米M1931”(一)
咖啡店事件,以令中国人最满意的结果,圆满的划上句号,日本政府,也只能接受既成事实的结果。
而影响最为深远的,是空前鼓舞了在海外的华人、华侨的爱国心和团结意识,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团结起来,就能争取到自己的合法权益,就不会受外人的欺辱,有此而信心大增。
后来,日本侵华战争全面爆发,许多的海外华人、华侨,纷纷回国,投身到抗击日寇侵略的战场,与在这次事件中,中国人取得全面胜利不无关系,当唐秋离在广阔的国土上,和日寇浴血奋战时,还有很多海外归来的游子,慕名投奔到他的麾下,这些或是学业有成,或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青年,极大的改变了部队的知识结构,直接为开发和应用大威力武器装备,提供了人力资源。
这时候的唐秋离,悄然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他到柏林军事学院看望了巴特尔和白落羽,通过这次事件,这俩年轻人忽然明白了许多道理,变得成熟起来,实际上,这也是我们每个人成长的必由之路。
巴特尔看到哥哥,忍不住掉下眼泪,他扑向唐秋离的怀抱,在奔跑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了下来,擦干泪水,完全以一种成年人的姿态,面对着他。
唐秋离感到很意外,这要是放在以前,弟弟早就扑到自己的身上大哭起来,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有一种陌生,即欣慰又心酸,弟弟终于长大了,能够用自己的肩膀扛起责任和风雨,明白了作为男人,该担当的就必须担当。
可是,巴特尔再也不是那个在别人面前坚强无比,在自己面前完全是个小弟弟的巴特尔,他长大了,也许再也不会跟自己耍赖,遇到为难事,爱跟自己哭鼻子的小弟了,再也不能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对待他了。
巴特尔只是说了一句话:“指挥长,我给你惹麻烦了,我向你检讨,愿意接受部队对我的任何处罚!”
唐秋离能说些什么,他倒是希望小弟还像从前那样,叫他一声“大哥”,然后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
他用非常庄重的语气,对巴特尔说:“巴特尔,部队不会给你任何处罚,反而要嘉奖你,等你学成回国后,再把嘉奖令补发给你,不但是你,换做任何一个战士,都会这样做的,这才是血手团的兵!”
巴特尔的脸上,焕发出光彩,他一直担心,这件事给大哥造成的麻烦,实在是太大了,大哥就是不处罚自己,也得狠狠骂自己一顿,不过,他始终认为自己没有做错,要是事件重演,他还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样做。
倒是白落羽这丫头,见到唐秋离之后,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大哭起来,小丫头平生头一回伤人,再加上这件事情越闹越大,已经完全超乎她的想象,整天担惊受怕的,在禁闭期间,就没少哭鼻子。
这下见到了唐大哥,满腹的委屈,忍不住都倾诉出来,唐秋离哄了好一阵,小丫头才止住哭声,忽然破涕为笑,“大哥,现在好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你,忍不住就想哭”。
唐秋离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她的脑袋,非常疼爱的摇摇头,在这个可爱的小妹妹面前,他连一句责备的话,都不舍得说。
巴特尔和白落羽陪着唐秋离在校园离内散步,唐秋离关切的问巴特尔,通过这个事件,同学们对他俩有什么反应?
巴特尔放下了担心,听到大哥这样问,兴高采烈的告诉唐秋离,同学们都拿他当英雄看待,他出禁闭室那天,全班同学还有白落羽的同学,都去欢迎他俩,简直就像是在迎接英雄凯旋。
现在,他和同学们的关系好极了,没有了面目可憎的日本人,心情很舒畅,已经有了一大群朋友。
他还不知道,那位负责保护白落羽的金发骑士,回到学院后,以他的亲身经历,精彩的还原了当时的情景,把巴特尔描绘成一个天神下凡般的人物,那种崇拜之意,毫不掩饰,还说要拜巴特尔当师父,学中国功夫。
经他这么一宣传,巴特尔成了全学院的明星人物,连他在操场上散步,都有外系的学员跑过来,特意看看他,还有不少学员,要求拜在他门下学中国功夫,弄得他不胜其烦。
连带着白落羽都跟着出名,不少人都好奇的跑过来,看看这个一刀撂倒日本壮汉的小女孩儿,当看到白落羽这么柔弱、可爱的样子时,都惊叹的直伸舌头,一脸的不相信,对那句中国成语“人不可貌相”,有了全新的认识。
唐秋离开心的大笑起来,弟弟和妹妹,早军事学院站住脚了,他他叮嘱巴特尔,在不耽误学习,不违反校规的情况下,可以收这些外国学员做徒弟,这样也能扩大中国武术在欧洲的影响,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削弱日本空手道在欧洲的影响力,在侧面打击日本。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巴特尔的肩膀,巴特尔领悟了大哥的意思,很郑重、坚决的使劲点头。
带着愉快的心情,唐秋离告别了巴特尔和白落羽,这俩人,送他直到学院大门口,挥泪作别。
回到住处后,朱紫轩老人他们正在等他,看到他开心的模样,大家都知道事情很圆满,也跟着高兴起来。之外,
第二天,船长阁下满面春风的前来拜访,并再三说明,在这次事件中,他是完全站在中国人这边,还发动所有亲属和朋友、同事,除了祝贺唐秋离在这次事件中的胜利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唐秋离对面日本人的索赔,法院已经判决,唐秋离胜诉,并且是终审判决,日本人不得上诉,赔偿款一百万美元,已经到手,今天来,就是给秋先生送这比钱的。
说起来,这次事件,也是促使法院尽快审理、判决的主要因素,他们可不敢再有所偏袒,尽管日本人私下里找到他们,并许诺给很大的好处,这些德国人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玩儿这些猫腻儿,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别说你日本人给好处,就是你把老婆或是妹子送给咱,哪也不敢徇私枉法,保住吃饭家伙要紧,没看这是什么节骨眼,要是中国人因为判决偏袒日本人,再来一次抗议浪潮,这个案子更怕晒在阳光下,元首还不得把我们拖去喂狼狗。
按照事先的约定,付给船长酬劳后,唐秋离又额外给了船长五千美元,说是对他全心全意帮助自己和中国人的一点谢意,船长这个老狐狸,笑得脸上都开了花,和秋先生合作,就是愉快,激动的和唐秋离又是握手,又是拥抱。
看着船长的背影消失,唐秋离也像老狐狸似的笑了,这些钱花得很有价值,有了船长这个可靠的运输路线,自己在德国采购的商品,可以万无一失的运到中国,而且,自己以后再想采购什么尖端设备,完全可以委托船长来办理,这家伙是个地头蛇,路子野着呢!
交代朱紫轩老人,按照原来计划,继续分批往国内运送采购的设备,还有就是定期收日本人的高利贷,老人听得哈哈大笑。
在德国,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唐秋离一行人,告别朱紫轩老人,在老人依依不舍的目光相送下,于一个早晨,悄悄的离开德国,不由得他不小心,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日本特务盯上自己,经由丹麦、瑞典,进入芬兰境内。
唐秋离到芬兰的目的,就是要寻找一款,在这个时代里,最先进的冲锋枪,索米M1931。
这款冲锋枪,代表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水平,可是,却名不见经传,它在世界上的名气,不如英国的斯登冲锋枪,美国的汤姆逊和M3冲锋枪,苏联的PPSH41/43两种型号**沙冲锋枪,德国MP38/40型冲锋枪,意大利的贝莱塔M1938冲锋枪,甚至不如从德国人那弄来的图纸,然后仿制,在二战中最孬的日本的MP18百式冲锋枪。
一代明枪,竟如珍珠蒙尘,不为世人所知晓,其命运,真的是令人扼腕感叹,在前世,唐秋离就对这款冲锋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它的研制成功,竟如影响了世界冲锋枪的研究方向,尤其是对苏联冲锋枪的研制,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从外形,从性能上来看,苏联的PPSH41/43两种型号**沙冲锋枪,简直就是索米M1931冲锋枪的仿制品,而苏联的**沙冲锋枪,在二战中大放异彩,电影镜头里,苏联大兵手持**沙冲锋枪奋勇杀敌的场面,让多少人热血沸腾,向往血与火的战场。
在抗美援朝的战斗中,从三次战役后,志愿军装备了大量苏式装备,除了被志愿军战士们称为水连珠的苏式步枪外,装备最多的,就是**沙冲锋枪,战士们使用此枪,把联合**打的屁滚尿流,打得不得不在没有取胜的情况下,签署了停战协定。
唐秋离真的很想了解,为什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催生出各种新式武器装备层出不穷,而这一代明枪,却没有大放光彩,是什么原因使它暗淡失色。
刚一踏上芬兰的土地,让他们为难的,不是从何处着手,去寻找心目中的索米M1931冲锋枪,而是芬兰的气候,地处北冰洋的芬兰,给刚到这里,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风景的唐秋离他们,来个下马威。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寻找“索米M1931”(二)
第一百九十二章寻找“索米M1931”(二)
地处北欧的芬兰,北纬60度到70度之间,全国有三分之一的地区都在北极圈以内,因其地处高纬度地区,冬季漫长而酷寒,夏季短促而温暖。
北部气候寒冷,多积雪。最北部冬季有40到50天看不见太阳,夏季5月底到7月中旬昼夜都有阳光,西南沿海地区和南部由于受大西洋暖流影响,气候温和。
其国旗上的白色,即象征着大部国土面积在冰雪的覆盖下,现在正是五月间,几个人刚从温暖的德国入境,一下火车,禁不住打个寒战,唐秋离他们还好说,小玲可就受不了了,几个人紧忙叫辆出租车,狼狈的逃向宾馆。
还算幸运,宾馆里面暖气烧得很热,小玲抱着暖气片,半天功夫,脸色才缓过来,依然是心有余悸,虽说是来自中国东北,可也没有在这么冷的天儿里,穿裙子的经历。
安顿下来之后,大家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采购衣服,越暖和的越好,看着大家鸡飞狗跳的忙着买衣服,唐秋离却在脑海里,不断的整理有关索米M1931式冲锋枪的全部资料。
索米M1931式冲锋枪,出自设计师艾莫?约翰尼斯?莱迪之手,莱迪曾在里赫缅克军需仓库任职,后任某团军械员,由于工作之便,他对德国MPl8I式冲锋枪非常熟悉。在深刻体会到该枪的作战威力和可靠性不足的缺点之后,他萌生了自己设计冲锋枪的念头。
当样枪设计出来后,莱迪将发射7.65毫米巴拉贝鲁姆手枪弹的冲锋枪送交军方试验,然而试验之后,表现尚好的冲锋枪却被军方代表拒之门外,此枪为索米M1931式冲锋枪的前身。
军方的反应令26岁的设计师备受打击,遂退出军队公职转而尝试建立私人企业,但由于经营不善,莱迪与三个军旅伙伴合资组建的自动武器股份公司,仅几个月就宣告破产了,莱迪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回到军中供职。
三十年代初,莱迪在样枪的基础上推出了又一款冲锋枪,并于一九三一年在芬兰蒂卡科斯基兵工厂投入批量生产,同年被芬兰军队正式列装,定名为M1931式。
莱迪对自己的设计充满信心,甚至用自己祖国的名字——芬兰来命名自己的冲锋枪(“索米”是由芬兰语中“芬兰”一词演变而来的),并在投入批量生产之前的一九三零年,就开始向美国和芬兰分别提出专利申请,一九三二年终于获得批准。
这款新枪,只保留了样枪的可卸枪管和拉机柄,枪机基本上是全新的设计,长度则缩短了四厘米,取消了射速调节机构,最大标称射程五百米,套筒前方设计成向下的斜面可起到一定的防跳作用,令武器在射击时更加平稳。
木制枪托也有所改进,以便使抵肩更加舒适,供弹具为25发盒式直弹匣和40发弹鼓,其设计者为莱迪的朋友,自动武器公司股东之一的克斯金,弹药在弹鼓内部成螺旋排列,后来,克斯金设计的70发弹鼓也成为索米M1931式冲锋枪的主要供弹具。
三十年代期间,索米冲锋枪在芬兰国内装备数量的增长速度很慢,一九三二年,索米M193l式冲锋枪的装备量约为一千支,一九三四年为一千四百支,到一九三九年一月,苏芬战争爆发之时只有四千多支。
在一九三九年一月间,爆发的苏芬战争中,索米M193l式冲锋枪,大放异彩,在战争初期,芬兰军队装备的索米冲锋枪比例约为每44名士兵才装备一支,有限数量的索米冲锋枪在防御作战和丛林、山地游击战中给了苏军沉重打击。
几乎苏联出版的每一部关于这段历史的著作,都给予索米冲锋枪和使用该枪,屡屡重创苏军的芬兰部队以浓墨重彩的描述,而索米冲锋枪的威名,不仅建立在战场的厮杀中,更是因为芬军对冲锋枪战术的运用,给苏军留下深刻印象,并对其装备建设和战术思想产生的深远影响。
索米M1931式冲锋枪,从二战后,一直是芬兰军队的制式装备,直到一九八五年才正式退出现役,此枪的长寿,应归功于精确的加工技术和优良的结构设计。
要知道,长寿的轻武器并不少见,但大多是在使用过程中不断地进行着贴花式改进才得以保持生机,象M1931式索米冲锋枪这样,没有经过改进,而挺过五十四年风雨的确实不多。
也正是看中这一点,唐秋离才不惜远涉重洋到了芬兰,这个北欧小国,自己的部队,没有雄厚的军工企业在后面做后盾,追求枪支的使用寿命和可靠性,才是唯一的有效途径。
唐秋离见到艾莫?约翰尼斯?莱迪时,这位创造了一代明枪的年轻设计师,正是债务缠身、穷困潦倒之时。
在他居住的乡间小屋里,莱迪神情萎顿,面色无光,一点儿都没有青年才俊的神采飞扬、志得意满的骄傲之态。
对于这位突然找上门来的东方人,他除了一愣之外,没等唐秋离说明来意,便毫不客气的把他拒之门外,随同前来的翻译,只好耸耸肩,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唐秋离只好回到酒店,从翻译的嘴里,他大致了解了莱迪的近况,这位老兄,虽然在枪械设计方面,堪称天才,但是,在经商方面,绝对是菜鸟级别的,他和几位军中好友,成立了一家自动武器股份公司,产品虽然过硬,无奈,却一直没有市场。
眼看着生产出的第一批产品,积压在仓库卖不出去,而银行的贷款、原材料供应商那的欠款,还款日期越来越逼近,所有的开办资金都变成了成品,莱迪是一筹莫展,急的团团转。
无奈只下,他只好出售公司的股份,可就现在公司的经营情况,那些精明的商人和其他人,心知肚明,哪还敢趟这趟浑水,他们公司的股票,在交易所挂牌好几天,愣是一笔交易都没有。
把股价降低到原有价值的十分之一,几乎和白送差不多,这下,更是没有人收购了,大概芬兰人和中国人差不多,都有追涨杀跌的心里,公司的股票,在本周内,被评为最差垃圾股。
莱迪无奈,把伙伴的股票都过户到自己的名下,虽然没有现金,总算没把跟自己创业的伙伴们,拉扯进债务漩涡,也算是做人很厚道,既然要的倒闭了,所有的官司,一个人抗吧!
莱迪很明白,到期还不上所有欠款,他将要面临这债主们的起诉,到时,别说在摆弄自己喜欢的枪械了,恐怕还要在监狱里,渡过几年的宝贵光阴,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心思,和一个东方人见面。
听翻译说完,唐秋离心里一动,一个办法浮上心头。
第二天,他来到股票交易所,果然,莱迪公司的股票,以极低的股价,在那孤零零的垫底儿,唐秋离估算了一下,所有的股票加起来,总值不过二十来万德国马克。
这一下,唐秋离差点当场笑出声来,按照他原来的预计,莱迪公司的股票总值,怎么也得在几百万德国马克之上,他还准备大出血,干这一票,现在看来,跟白捡的差不多。
也不怪芬兰的商人们没有这种头脑,在当时的情况下,谁能预料到这个公司,能在以后咸鱼翻身,大放异彩,其公司的股票价值,已经是现有的几万倍,而且是一股难求。
偏偏有唐秋离这个穿越来的怪胎,在瓦砾堆里发现珍珠,别人还真没有那个本事,这叫有眼不识金镶玉。
唐秋离立马到交易窗口,办理收购全部股票的手续,那个工作人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支垃圾股,已经停牌好几天了,正准备明天清除出去,在交易所里挂着,简直影响形象。
他怀疑的追问了一下,先生,您是要全部收购莱迪公司的股票吗?待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个交易员还以为在做梦,怪事年年有,今年也不多啊?
要不是看唐秋离言行举止还有气质和风度,当然,最关键的是那一张支票,他几乎怀疑这个年轻的中国人是个精神病患者,虽说是满腹疑惑,交易员还是手脚麻利的办完了所有手续。
末了,交易员还幽默了一把,尊敬的秋先生,您已经是莱迪公司的老板了,恭喜您,可唐秋离在他满是笑容的背后,总感觉出一点认为自己是脑残患者或是精神病的意味。
唐秋离可不在乎这些,今天捡了一个大元宝,发财了,就让这些芬兰人以后后悔去吧,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坟头。
回到酒店,稍事休息,他把翻译叫过来宣布,从今天开始,他的酬劳加三倍,并且永久性担任这一光荣的职务,把翻译弄个措手不及,在那直发愣,等明白过来之后,几乎是感动的哭了,这是一位北欧姑娘,偶然的机会,学习了汉语,没想到,就这一特长,使她找到了超出芬兰平均薪水几倍的工作。
而且是金饭碗,就是说,只有莱迪不死,她的工作就永远不愁,那莱迪才三十来岁,这不是一辈子的工作吗?她对自己的新老板,打心眼里崇拜,如果有必要,以身相许都可以。
唐秋离以莱迪公司老板的名义,正式进驻公司,公司的职员们,以复杂的心情,迎接了这位东方面孔的新老板。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是你的老板
第一百九十三章我是你的老板
刚接手一家新公司,唐秋离可不想搞得鸡飞狗跳,再说了,这家公司也即将不存在了,他对全体员工大加安慰,安定了人心,然后,他拿来财物报表,细他又乐了,原来以为外欠的债务不得要多少呢?才不过三十多万德国马克。
他让那位愁眉苦脸的财物总管,去把银行和原材料供应商都请到公司来,要偿还所有债务,这个财物总管一头,立马就神采奕奕,精神头十足,原来的老板莱迪不敢在公司,那些逼债的可把他给愁坏了,要不是惦记哪一个月的薪水还没给,他早就脚底抹油溜了,老子才不在这活受罪呢?
这家伙立马飞奔着跑出去,心里暗想,别看这新老板是东方中国来的,年纪也不大,看这样,很有钱啊得了,以后就跟他混吧
这些银行和供货商们来了之后,唐秋离一分钱不差的结清了所有债务,这些人莱迪公司换老板了,还这么有钱,马上,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要继续合作,财物总管在一旁看得是感慨万分,钱,就是大爷,这话是千古不破的真理。
唐秋离根本没有兴趣,也不是来做生意的,打发走这些生意人之后,他带着翻译和财物总管,驱车赶到莱迪在乡下的住处,敢情,这位天才的设计师,一直躲在这里,完全是听天由命的架势,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打工仔了。
翻译敲门,莱迪灰败的脸色上,带着极度的不耐烦和不愉快,他又是那个被自己拒之门外的年轻东方人,更是恼怒,冲着唐秋离一阵大嚷,唐秋离也没听明白,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那位翻译姑娘波斯猫一样的眼睛里,透着为难和尴尬。
唐秋离脸色一沉,有点才华的人,都脾气大,今天不把莱迪降服,恐怕自己后面的计划,就难以实施,他告诉翻译,就说我现在是他的老板,今天特意来看望他,希望他能明白,有个好态度,给新老板留下好印象。
莱迪听完,有点儿发傻,这个东方年轻人,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老板,唐秋离也没管莱迪如何反应,直接进了屋,嗬,这家伙日子过得够寒酸的,屋子里破烂不堪还不算,吃的也难过,几个干巴巴的黑面包,那瓶牛奶都不知道是几天的了,也不怕闹肚子。
莱迪看完所有文件,眨巴着蓝眼睛,尴尬的起身,对着唐秋离深深鞠了一躬,满脸的歉意,还是比较有礼貌的,接着是一大通话,翻译过来就是,秋先生,非常对不起,这段时间,因为公司的事情,闹得我心情非常不好,刚才失礼了,请秋先生原谅,如果因为我刚才鲁莽的态度,让秋先生不愉快,我愿意接受公司的任何决定,开除都可以,我本人没有任何意见
唐秋离一听,这那成啊,我花了五十万德国马克,就是买你这个人,你那个公司,在我眼里,一毛钱都不值。
他很平静的对莱迪说,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公司不会对你进行任何处罚,想反,我还请你担任公司的技术总监,并且公司还将赠送你个人一定比例的股份。
莱迪压根就是不相信的表情,那有这种好事,这个东方人不是疯了,就得个大骗子,天上不能掉馅饼,要是天上掉馅饼,不是圈套就是陷阱,拿我莱迪当傻子?
看出莱迪不相信,唐秋离拿出签署好的文件,上面清楚的写着给莱迪的待遇,这下,莱迪相信了,不过,他还是很疑惑的问唐秋离,自己有这么大的价值吗?
唐秋离当然是大力赞扬他一番,尤其是他在枪械设计方面的天才,对于西方人的心里,唐秋离还是很了解的,有时,承认他的价值,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既不是靠老爸的遗产,也不是在那个衙门口儿里有亲戚,更不是投机钻营,比给他一大笔钱都高兴。
果然,莱迪听到老板这么夸奖他,立马神采飞扬,一副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对唐秋离的态度,更加恭敬。
唐秋离又对他谈了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到要莱迪离开芬兰,到美国去发展的时候,两个人出现了分歧,莱迪坚决不离开自己的祖国,并声称,自己的根就在这里,他的才华,只能为祖国施展。
这倒是让唐秋离很钦佩,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就可以抛弃自己祖国的人,即使他再有才华,也是一个让人鄙视的民族败类,他将永远无法坦然面对自己同胞的目光。
后来,唐秋离告诉他,在美国,有更好的条件,也不要求他放弃芬兰国籍,并且,他设计的冲锋枪,还叫原来的名字,公司的名称也不改变,自己并不插手公司的日常业务,还是由他全权负责。
这些条件开出之后,莱迪实在是无话可说,本来自己准备蹲大牢去了,现在,有这么一位尊重和欣赏自己的老板,再不识抬举,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何况,秋先生现在还是自己的债权人,要是谈崩了,这个东方人一怒之下,就能把自己送进监狱。
双方愉快的达成协议,驱车返回市区,唐秋离先是给莱迪购置了许多衣服,要不咋说“人是衣服马是鞍”,莱迪面貌恍然那股才气,压抑不住的散发出来,唐秋离暗自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这家伙绝对是个有待开发的宝藏。
到酒店见了小玲他们,莱迪大吃一惊,秋先生的夫人,竟然是这么美丽、优雅、有气质的东方美女,对唐秋离的信任又更加深了几层,小玲自然大方的接受了他的西方吻手礼节,把山虎看得眼珠子瞪得溜圆,百思不得其解,洋鬼子这是来的哪一出。
大家兴高采烈的到餐厅庆祝,在酒桌上,唐秋离从莱迪的述说中,知道了公司面临破产的原因制约索米1931式冲锋枪普遍使用的主要原因在于复杂的结构和工艺以及苛刻的选材(选用瑞典的优质铬镍钢制造)带来的高昂成本。
正因为这些因素,索米1931式冲锋枪的成本居高不下,可这也是为了保证这款冲锋枪的,良好性能和超长的使用寿命,莱迪不无忧虑的说,秋先生,我必须告诉您,公司几乎没有接到过订单,而且采购原材料的投入,实在是太大,而产品又销售不出去,说完,多少有些神色黯然。
唐秋离轻松的告诉,钱不是问题,你就把全部精力放在设计新的枪械上,销路也不需要你担心,这些不是你考虑的问题,在中国的订货,第一笔订单,就能有一万五千支。
莱迪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自己辛辛苦苦、连喊带吆喝,一共卖出没到一百支,老板一下子就订出一万五千支,现在,他对老板也崇拜了。
唐秋离马上给朱紫轩老人发电报,让他马上赶到美国,在哪里寻找厂房和办理在美国办厂的所有相关手续,他内心里,实在不忍心让老人这么大的年纪,在到处奔波,身边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没办法。
出乎他的意料,老人非常愉快的答应了,并且马上动身去美国,而且让唐秋离提供,需要采购的设备和原材料清单,他在美国期间,把这些事情顺便办了,这让唐秋离是又感动又内疚,自己身边的人,上战场没问题,论到做生意,包括自己在内,都是菜鸟级的人物,哪有老人这种老江湖厉害。
唐秋离在电报里告诉老人,设备要最好的,尤其是原材料,要大量采购,不怕多,最好把美国市场上的东西全买光,就在一个决策,为唐秋离以后,带来了惊人的利润,因为二战开始,各种军需物资消耗量急剧增加,价格成倍的往上翻,唐秋离却在价格最平稳的时候,大量吃进,从而保证了产品的竞争力。
唐秋离把在芬兰的公司关闭,主要的机器设备,统统运往美国,库存的那些成品枪支,以几乎是赠送的价格,全部卖给芬兰国防部,此举,为莱迪公司赢得了良好的声誉。
唐秋离有他的打算,再过三四年,冬季战争(也称为苏芬战争),就会一九三九年十一月三十日爆发,也就是欧洲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三个月之后,当时苏联军队入侵芬兰,斯大林希望在一九三九年结束战斗,但由于芬兰的抵抗,直到一九四零年三月才签署停战协定,芬兰将10%的国土割让给苏联。
在这场战争中,将近二十五个师的苏联军队,潮水般的涌向芬兰国土,而当时的芬兰军队,总共才三个师,就在三个师的军队,使用索米1931式冲锋枪,配合滑雪部队和灵活的战术,给苏军以重创,造成了几十万人的伤亡,一位苏军高级将领不无心酸的说道:“我们是用几十万勇敢战士的鲜血,才淹没了芬兰三个师的军队”。
唐秋离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免费广告的机会,苏芬之战打的越激烈越热闹,广告效应也大,就不愁没有订单,可以生产简化版的索米1931式冲锋枪,只要是把成本降下来,在不改变此枪主要性能的情况下,那还用愁销路,就等着数银子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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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又见阴谋
第一百九十四章又见阴谋
唐秋离把库存的索米M1931式冲锋枪,几乎是无偿的送给芬兰国防部的义举,彻底的把莱迪这个爱国主义者,感动的一塌糊涂,几乎是对他言听计从,完全服从。
这倒是唐秋离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获,怕就怕他不肯降低制造标准,那自己就糗大发了,赔了银子不说,还影响后面的大手笔,能收服这个倔强的家伙,倒是好事。
而莱迪公司,在芬兰就是爱国者的代名词,而当时,在芬兰市场上,一支索米M1931式冲锋枪的售价不菲,这就等于莱迪公司把一大笔财富,捐献给国家。
而莱迪本人,也因此名声大噪,大名都上了报纸的头版头条,被树立为青年人的楷模,莱迪更是感谢秋先生,给自己以报效祖国的机会,那个老板从兜里往外掏钱不心疼带肉疼,咱这老板,面不改色,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吧!
其实,在历史上,斯大林要求“超越芬兰索米冲锋枪”的最高指示,和苏军历尽芬兰战场的挫折后积极研制,发展冲锋枪的决策转变,就如同为索米冲锋枪作的免费广告,唐秋离不过是在此基础上,加了几把火而已,给一方的演员多提供点儿道具罢了。
让索米M1931式冲锋枪的名气更大一些,还未自己赚银子,要是莱迪知道了他老板的真正企图,不知道做何感想,估计当场吐血或是愤而辞职是有极大可能的。
根据莱迪的建议,他们办理好各种手续,要离开芬兰到瑞典,去采购莱迪所说的优质铬镍钢,当然,这是给自己部队制造索米M1931式冲锋枪用的,按照唐秋离的设想,血手团的部队,将装备总数达三万支这种冲锋枪。
自己使用,当然不能含糊了,虽然多费不少银子,自己还出得起,大不了再找小日本儿干他几票,啥都有了,至于外销型,那就在成本上狠下功夫了,要不,非得破产不可。
这几天,莱迪和大家相处的很融洽,他是个一心扑到事业上的人,性格率真而单纯,在唐秋离这个穿越而来,两世为人,年纪不大的老狐狸面前,几乎透明,唐秋离的每一个意见,都让他很受启发,简直把唐秋离当成了老师。
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再有两天,就要离开这里去瑞典,莱迪提出在临走前,要去和在另一个城市居住的父母、亲人告别,这是人之常情,毕竟要远涉重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亲人们再见面。
莱迪临走时,约定在第二天中午赶回来,唐秋离又给他父母一笔现金还买了不少礼物,又把莱迪感到得掉下眼泪。
送走莱迪后,这里的气候也不适合逛街,大家就在酒店里悠闲的休息,唐秋离的心情很愉快,这次到芬兰,一切顺利,花了极少的代价,捡了这么一个宝贝,想想都高兴。
第二天中午,莱迪没有回来,大家以为他有事情耽搁了,包括唐秋离在内,都没有太在意,到了傍晚的时候,莱迪还没有踪影,大家担心起来,山虎猜测,这个洋鬼子是不是借机跑了?
这个猜测,唐秋离根本不信,通过和莱迪这段时间相处,他很清楚莱迪的为人和性格,这种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就在大家焦急,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人敲房门,打开一看,进来几个脸色严肃,着装相同、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一进来,亮出证件,幸亏翻译在,这些人,是芬兰国家保安局的特工。
唐秋离等人,一头雾水,特工?他们来干什么?自己和这些敏感部门也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啊?而且自己也没有做违反芬兰法律的事情啊?
这些特工告诉唐秋离,接到情报,有人举报来自中国的秋离先生,是为苏俄工作的,来芬兰的目的,就是窃取芬兰的国家机密,而且已经得手。
唐秋离更糊涂了,这都那跟那啊?这些特工说完,开始搜查他们的所有行李和随身携带的物品,山虎气得牙根紧咬,只要唐秋离一句话,他在一分钟之内,保管让这些特工变成尸体。
可偏偏指挥长没有任何暗示,呆呆的在那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唐秋离的大脑急速运转,他排出了各种可能,忽然,他的心里一动,一个猜测,就像黑夜里的闪电,骤然划过他的脑海。
所有的思路都清晰起来,联想到莱迪的没有按时归来,一切都清楚了,这件事情,肯定是日本人干的,现在,恐怕莱迪也落在他们的手上。
真该死,自己太疏忽大意了,光顾着在这里忙活,忽略了这个冤家死对头,在德国搞了那么大的动作,把日本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自打离开德国起,不知道有多少双日本特务的狼眼在盯着自己。
芬兰国家保安局的特工,搜查的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临走时,他们带走了唐秋离,山虎一见,这那能行,身体一动,就要动手,那十名卫士也要有所动作,唐秋离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制止了这几个性情暴烈的汉子们的举动。
这几个家伙,做事不经过大脑,这要是一动手,没事儿都成了有事儿,日本人巴不得自己和芬兰人发生冲突,他们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呢!再说了,还不成了芬兰全国通缉的要犯。
小玲也是急得满脸通红,看到唐秋离对她使眼色,情绪稳定下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特工带着唐秋离刚一离开,她马上让翻译打电话,询问莱迪的父母或是亲属,莱迪有没有离开家里,离开多久了?
还不错,芬兰的通讯业挺发达,很快就查到了莱迪父母家的电话,莱迪的父亲告诉他们,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有几个东方人到了他们家里,说是公司的秋先生,怕莱迪在路上出意外,派他们保护,然后莱迪就跟他们走了。
一切都明白了,两件事都是日本人干的,这些卑鄙的家伙,他们肯定是一路跟踪过来,见唐秋离收购了莱迪自动武器股份公司,就猜到了唐秋离的做法,找机会下手,趁着莱迪落单的时候,绑架了他,破坏这件事。
同时,给芬兰国家保安局提供假情报,栽赃陷害,任何一个国家,对于这种事,都是高度敏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芬兰对苏联那是相当警惕,唐秋离也确实收购了莱迪自动武器股份公司,这些事情串在一起,芬兰国家保安局不可能没有行动。
只要把唐秋离牵制一段时间,日本人就可以从容的把莱迪弄出芬兰,他们也清楚莱迪的价值所在。
在芬兰国家保安局的审讯室里,唐秋离没有受到刁难和刑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是苏联的间谍,而且派一个东方的中国人,到欧洲来做间谍,苏联的情报部门,没有这么弱智吧?
这些特工自己都感到可笑,大概是被人利用了,当听到唐秋离就是莱迪自动武器股份公司的老板时,这些特工大吃一惊,莱迪公司,在最近这段时间,那是家喻户晓,凭着给国家那么多精良的武器,公司的老板怎么会是苏联的间谍那!
特工们连连道歉,给唐秋离上了热腾腾的咖啡,他们的负责人,也过来表示歉意,见到这种场面,唐秋离把莱迪神秘失踪,以及自己的推断,都对这位负责人讲了,并且请求帮助。
理由很充分,莱迪是自己公司的高级雇员,现在他的生命受到威胁,自己作为老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的,无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我最亲密的朋友,亲爱的莱迪寻找到。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把这些特工感动的一塌糊涂,人家一个外国人,都能有这么高的觉悟,为了不是同胞的下属,可以不惜任何代价,我们作为莱迪的同胞,还能差事儿吗?
更重要的是,莱迪先生现在是全国知名人物,芬兰爱国青年的典范和楷模,他要是再国内出现意外,自己这个差事就算干到头了,说不定还会被愤怒的国民给吃喽!
这位负责人想想就是一脑袋冷汗,随后又异常愤怒,日本人也太猖狂了,在芬兰的国土上,公然绑架一个名人,也太不把国家保安局放在眼里了,他马上命令手下,立即在全国范围内,严密监控所有在芬兰的日本人的动向。
同时,要求各地警察局全力配合,边境警卫部队,立即关闭边境通道,防止日本人逃出境外。
唐秋离从芬兰国家保安局回到酒店的时候,小玲和山虎他们,正望眼欲穿的焦急等待,连那个翻译也在这,看见他安全回来了,非常高兴,把得自莱迪家里的情况,跟他说了。
这更加证实了唐秋离的判断,他的心里很焦急,日本人拿住了他的名门,要是这些日本垃圾,把莱迪暗杀了,那自己的一切计划,都将成为泡影,这些卑鄙的倭奴。
可是,在芬兰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插手,只能把希望寄托着芬兰国家保安局身上,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不平静的一夜过去,黎明的曙光,笼罩这座地处北欧的城市,远山的白雪,被朝阳映照得闪闪发光。
大家都围坐在电话旁,保安局那边,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 营救莱迪
第一百九十五章营救莱迪
芬兰国家保安局那边,一直没有收获,绑架莱迪的那些日本特工,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一点蛛丝马迹。
始终守候在电话机旁的唐秋离,心情很是焦急,他在不断地自责,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才给了日本人以可乘之机,在这期间,他往保安局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
那位保安局负责人很是抱歉的告诉他,目前没有一点消息,如果有了消息,会在第一时间通知秋先生,请耐心等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莱迪先生还在国内,边境警卫部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莱迪先生出境的迹象。
这是唯一一个好消息,让唐秋离的心情稍微安慰一点儿,只要莱迪没有被弄出芬兰,就有机会,日本人还不打算杀了他。
等得实在烦闷,他和山虎两人,开车在赫尔辛基大街漫无目的兜圈子,也没指望有什么收获,就是出来缓解一下焦躁的心情,车子转过一条大街,驶入一条小巷,这是条很偏僻的小巷,典型的北欧建筑,行人稀少,唐秋离的脑子里还在整理一些零散的片段,这件事里透着些诡异。
“指挥长,快看!”山虎打断了他的思考,顺着山虎指点的方向,一个东方人的背影进入唐秋离的视线,从那个人走路的姿势中,就可以看出是个身怀武功的人。
这一发现,立即引起了唐秋离的警觉,在赫尔辛基,东方人本来就少,而有武功的,除了自己这一方,那还会有谁呢?那个人提着一大包东西,转过一个街角,习惯性的警觉观察了一下四周,按响了一栋极其普通住宅的门铃,大门打开,这个人闪身而入,动作敏捷。
看着眼熟的走路姿势、背影还有那种死不改悔的骄态,忽地如一道电光,划过他的脑海,是日本人!没错,五短身材,尤其是那两条板凳腿,还有身上无法掩饰的狂妄之意,这是一种天敌间,与生俱来的熟悉。
他侧过头看看山虎,山虎肯定的点下头,山虎的感觉和唐秋离一样,看着就熟悉,是和敌人经历无数次生死搏斗,而养成的直觉,还有一种要去痛打一顿的本能冲动,这是战士对待敌人的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与自身的本领无关。
山虎要下车,唐秋离摇摇头,现在是白天,行动不便,耐心等待,夜晚是有准备的人的天然舞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个个窗口亮起灯光,整个下午,这栋住宅里面,没有出来一个人,其中两个窗口有灯光透出,但是,遮着厚厚的窗帘,什么也看不清楚。
唐秋离和山虎,就像两头猎豹,潜藏在汽车里,他们在等待机会,山虎这家伙,竟然在车里睡着了,还打着幸福的大呼噜,唐秋离看着山虎,苦笑着摇摇头,他倒是很羡慕山虎,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得着,换做是自己就办不到。
时间差不多了,唐秋离捅了一下山虎,这家伙马上从睡眠状态中清醒过来,一对豹眼中射出骇人的精光。
看着身上的水管工装束,山虎咧着大嘴直笑,他咋看咋觉得这身衣服有意思,还是小秋的心眼儿多,唐秋离大方的上前敲门,幸亏他学了几句芬兰语,这会儿派上用场了。
房门打开,一个典型的日本人目露凶光的看着他们,见敲门说话的是芬兰语,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两个中国人,而且还是他们的死对头唐秋离,这些日本特工,对唐秋离那是刻骨铭心的仇恨,每天晚上对着他的照片,不练上几路刀法,那就睡不好觉。
这个家伙一愣,马上就有反应,伸手入怀,哪容得他有动作,唐秋离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脸上,这家伙的脸立马万朵桃花开,倒飞着喷出一口鲜血,唐秋离一拳就要了他的命。
唐秋离和山虎直接冲进屋子里,在屋里的日本特工,听到客厅的动静,都窜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同伴的惨状,进来两个人,都是死对头,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善了,当时凶性大发,都伸手掏枪。
山虎一愣,这些小鬼子转性了?咋不用刀,改使枪了?不拿刀比比划划的鬼子不多见,心里想着,手脚可没闲着,低吼一声,身形一闪,已经冲进日本人堆儿里,左右开弓。
这些日本特工,虽然都受过专业训练,可搏斗毕竟不是他们的强项,在山虎这个豹子般凶猛的高手面前,他们的三脚猫功夫,那还能占着便宜。
山虎缠住了日本特工,唐秋离飞身冲进卧室,他的心里很担心希望落空,那种强烈希望后的极度失望,是很折磨人神经的。
还好,莱迪真的在房间里,不过,情况不太乐观,到不是他的身体状态如何,而是一把手枪指着他的头,一个日本人脸色狰狞的看着他,莱迪被捆个结实,嘴里还堵着一团破布。
当唐秋离在卧室门口出现时,这个日本人的脸上,仇恨的意味毫不掩饰,眼睛里射出暴戾的火焰,如果目光能杀人,唐秋离已经死了无数次。
看到唐秋离,莱迪异常惊喜,自己生命中的福星、上帝,年轻的老板,总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他拼命挣扎,竭力想摆脱束缚,那个日本人把手枪,狠狠的往他头上顶了一下,莱迪像泄气的皮球般老实了,他从最初的狂喜之中清醒过来,明白自己的危险处境,那支手枪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客厅的搏斗声停止了,山虎纤尘不染、干净的就像刚刚出浴般走进来,神态轻松自如,其实,搏斗的时间很短,在客厅的五个日本特工,三死两重伤昏迷,这些日本特工,擅长搞阴谋、玩儿损招,身手一般般,遇到山虎这个战场上的杀人机器,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山虎心里还挺遗憾,这些小鬼子咋不禁打,和关东军那些鬼子武士们相比,差得太多了,还想好好过把瘾,自打到了德国之后,就没有机会施展拳脚,骨头都快锈住了。
这些鬼子也是,要是不动枪,还能多活一会儿,一动枪,那就是嫌自己的命长了,所以,山虎痛下杀手,在当时的情况下,就是想留手也不可能,子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看到山虎,这个日本特工,脸上的凶狠变成绝望的表情,他很清楚,自己的六个手下都完了,那可是训练有素的高级特工,这么快就被一个支那人给收拾了,一股凉气,不由得走遍他的全身,忍不住的打个冷战。
这伙日本特工,是潜伏在德国的一个小组,领头的就是这个拿枪指着莱迪脑袋的家伙,叫大野,这组特工,一共七个人,一路跟踪唐秋离一行到了芬兰,他们接到的指令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除掉这个让大日本帝国丢尽脸面,损失惨重的支那人秋离。
可是,这一路上,唐秋离他们都是集体行动,没有落单的时候,大野想尽了各种办法,包括下毒啊等等,就是没有机会接近唐秋离他们,把大野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到了芬兰,他们还是没有机会,整天的跟在唐秋离的屁股后头,看他忙活的热火朝天,幸运的是,他们始终在监视和跟踪唐秋离,都没有被发现。
后来,他们放心唐秋离收购了一家芬兰公司,还和那个叫莱迪的芬兰人走动得非常亲密,大野糊涂啊,这个秋离,难道来这里,就是为了做生意?整天跟在他后头,就是没有机会,难道要无功而返?
他实在忍不住了,把唐秋离在这里的活动情况,给他的上级详细汇报后,打算放弃这次行动,打道回府,大野给自己的理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也不想想,就他这样的日本垃圾,也能算得上是君子?
密电到了东京总部,引起轩然大波,总部里面可有识货的,马上把莱迪的详细资料调出来,还别说,日本人也有智商超过二百五的,当时就推断出唐秋离的真实意图,更清楚莱迪的价值,无论在军事装备上,还是在经济上,都是宝贝级别的人物。
由总部头子亲自拟写电文,给大野一份措辞严厉的电报,想尽一切办法,放弃暗杀秋离的计划,把那个莱迪弄到日本来,如果莱迪受到一点伤害,或是让秋离把他带走了,大野就直接跳进北冰洋喂鲸鱼,连剖腹自杀的体面都不给。
大野小组,马上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莱迪身上,苦等了几天之后,机会出现了,莱迪一个人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他们跟踪莱迪,在他父母家把莱迪骗走,这也不怪他轻信,在他眼里,东方人长的都一样,就像咱们看老外差不多,莱迪心里还感动那,遇到这样的老板,三生有幸啊!
然后,他玩了一个阴招,给芬兰国家保安局提供假情报,作为同行,他非常了解芬兰国家保安局对什么最敏感,大野对自己这一手,非常得意,这叫一箭双雕,劫走莱迪,把秋离送进牢房,就算秋离最后无罪释放,莱迪早就到了大日本帝国,让那个秋离,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幸亏这封电报,莱迪的生命没有任何危险,不但如此,大野还像敬祖宗一样的供着莱迪,生怕他出现一丁点意外,所以,这两天莱迪除了被绑着,失去人身自由外,各方面的待遇,简直是贵宾级的。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回国
第一百九十六章回国
大野可不敢怠慢了莱迪,他知道这个芬兰人是他的脑袋和前程的保证,别说打骂,就算重话都不敢说一句,生怕他想不开,来个自杀,那一切都完了,这不,今天买点好吃的,都给了这位爷,还得大野亲自侍候着,一口口的喂。
大野绑架莱迪后,想尽早离境,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芬兰警方和边防部队,疯了似的把边境各个口岸,封闭的水泄不通,就连飞个蚊子,都要看看是公母,大野不敢冒这个险,只好潜回赫尔辛基。
在一处偏僻的街道,找到了这栋房子,房主是位孤身老太太,大野想都没有多想,手下上去,一下子就把老太太的脖子拧断了,尸体扔到地窖里,莱迪被他们的残忍行为激怒了,大喊大叫,不得已,才把他的嘴堵上,潜藏在这里,等待时机。
现在,大野被唐秋离和山虎两个人包围,自知绝无逃离的可能,在那眼珠乱转的打主意,现在的形式,莱迪是自己的护身符,拿他吓唬这两个家伙,还有一线生机,虽然自己绝不敢杀了这个芬兰人,可能是支那人秋离更需要他。
大野大喊:“别过来,在过来我就杀了他”不过,这话大野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带着点儿颤音,那是心里没底儿啊
唐秋离还真吓一跳,万一这个日本垃圾,狗急跳墙,把莱迪杀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制止了逼近的山虎,脑子在急速运转,不停的否定各种方案,那种都不能在保证莱迪不受任何伤害的情况下,把他从日本人的枪口下解救出来。
唐秋离忽然从大野的眼睛里,看出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这种恐惧,不受面临死亡的那种,而是没有筹码那种底气不足、心慌意乱的恐惧,唐秋离心里一动。
他往前逼近一步,大野喊得更大声了,再过来,我杀了他,唐秋离清楚的看到,大野的手指在枪扳机那,根本没动,他全明白了,日本人绑架莱迪,不是要杀他,跟自己的目的一样,都是要弄走,这个日本人接到的是死命令,要活着把莱迪弄回日本。
他开心的笑了,对大野说:“你尽管开枪,他一个芬兰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坐在这欣赏你的表演,如何”
大野的脸色“刷”的变得苍白,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还有法儿玩儿吗?
唐秋离上前温柔的拿走他的手枪,大野连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不是他不想,那个支那大汉手持双枪,在那虎视眈眈,眼睛里的寒光,看得自己心里发毛,他绝对相信,只有自己的枪口,刚一对准唐秋离,一颗要命的子弹就会钻到脑门上,他甚至都想象出了子弹钻进脑门,那一瞬间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彻底摧毁了他的抵抗意志,他是个高级特工,并不是战场上那些狂热的士兵,连自杀都下不了决心。
被解开绳子的莱迪,孩子似的扑到唐秋离的怀抱,大哭起来,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是他一生难忘的经历,没见过血腥、没经历过战场生死的人,对于生命的体悟,恐怕是另一种感受。
唐秋离现在已经是莱迪的主宰,是他心目中的上帝,噩梦般的经历,生命的脆弱和渺小,让他有一种寻求保护的渴望,而他的老板秋先生,正是可以提供这种保护的人。
后来,唐秋离也一直都感到奇怪,远在美国的莱迪,是个高傲、倔强的家伙,对于来自大洋彼岸、遥远中国,自己的指示,从来没有一点异议,完全遵照执行,包括为降低成本,而生产简化版的索米1931式冲锋枪。
原来唐秋离还以为,要费口舌去说服他,任何一个设计师,对于自己的作品,都如亲生孩子般溺爱,这下到省事儿了,难道这家伙转性了,脾气变好了?要是唐秋离知道,事情的根源在这儿,不知道是啥心情?估计是睡觉都笑醒了。
安慰完惊魂未定的莱迪,唐秋离把目光看向了脸色灰白,斗败公鸡一样的大野,很温暖的对他说:“我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谈,你也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都是同行,别想藏着掖着”
出乎意料,大野听唐秋离说完,很坚定的摇头,“我是一名职业特工,不会吐露任何情况,秋先生,不用浪费时间了,这是一名情报人员的操守,把我移交给芬兰警方吧”
唐秋离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在芬兰警方手里,要比落在自己手里强百倍,还有交换和驱逐出境的机会,在自己手里,就是不死也要扒层皮。
他没时间,也没兴趣跟这家伙废话,对山虎示意一下,带着莱迪到了客厅,一会儿的场面,有点很血腥、很暴力,少儿禁止,别再把这个宝贝疙瘩吓傻喽
卧室里传来惨叫声,那声音是痛彻心腑的惨叫,很是?人,如同惊弓之鸟的莱迪,猛地蹦起来,倒把唐秋离吓一跳,忙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看着老板安详的神态,莱迪也镇静下来,一双蓝灰色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卧室,总有点儿心惊肉跳的感觉,在他眼里,老板越来越神秘了。
山虎平静的走出卧室,对唐秋离一点头,卧室里的大野,痛苦的就像在寒风里颤抖着,没毛的小鸟,捧着左那筛糠似的抖,山虎高估了大野坚强不屈的程度,他还以为日本鬼子都是死硬分子,不给厉害,不知道疼。
大野也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山虎上来,就用那双铁钳般的大手,把大野左手的两根手指,捏成粉碎性骨折,十指连心,在大野几近昏迷的意识中,就是无边的剧痛,潮水般淹没了他。
什么情报人员的职业操守,什么效忠天皇,敢情天皇这小子不疼,他完全相信,这个黑大汉,能像掐小鸡似的,把自己给弄死,还能让自己痛不欲生,瞧他那一脸没过瘾的样子,不知道还有多少招数没用呢?
唐秋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大野很配合,敢不配合吗?那个黑大汉冒着寒光的眼睛,不停的在自己身上各个零件那扫视,几乎把自己上中学时,摸女同学屁股、偷看邻居阿姨洗澡的事儿,都交代出来,说完了,大野就像被抽掉脊梁骨一样,瘫软在床上,所有的精气神,都没有了。
唐秋离知道,大野这辈子的特工生涯完了,他永远也过不了,今天留在他心里的那道阴影的坎儿,自己还是很仁慈的,没有杀他,只是给日本送回一个半废之人,让那个本来就什么都紧巴巴的岛国,多浪费点儿资源罢了。
唐秋离给芬兰国家保安局打个电话,把基本情况跟负责人说了一下,这回,芬兰的特工们行动很快,把四个死人,两个半死、一个半废的人,统统弄走,还连连感谢秋先生,帮助他们破了这么大的案子。
唐秋离知道,大野他们闹不着好,光是杀了芬兰老太太、绑架芬兰青年偶像的罪名,就够他们受的,牢饭是吃定了,就是不知道多久,这样的麻烦事儿,就让芬兰政府和小日本儿交涉去吧
带着莱迪。回到酒店,小玲和那十名卫士,正急的团团转,两人失踪一下午带大半夜,没把他们急死,提心吊胆的等,见到他们安全回来,还把莱迪也带回来,心落到肚子里了。
玲用少有的严厉态度,把这俩擅自行动,害得大家担心的家伙,狠狠批了一顿,说的唐秋离和山虎直缩脖儿,小玲说着,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忽然掉下眼泪,山虎见势不妙,慌忙跑了,把唐秋离一个人丢在这里。
恨得唐秋离牙根直痒痒,真想把这个没义气的家伙,揪回来痛扁一顿,没办法,他费了好大劲,连哄带逗,还不住的检讨再加上自我批评,才让小玲破涕为笑,其实,他也知道小玲是担心自己和山虎,在国内的那一次受重伤,让小玲的心理承受能力,急剧降低。
顺利地离开芬兰,到达瑞典后,他接到了朱紫轩老人的电报,在美国那,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厂房已经选好,设备正在采购中,只是原材料的价格,有点儿上涨的趋势,可能和自己大宗采购有关。
唐秋离马上让小玲往美国打去一笔款,并告诉老人,不用管价格,钱不是问题,敞开了采购就是,将来卖原材料,也能大赚一笔。
有了莱迪这个行家,在瑞典采购了大量的特种钢材,反正是所有武器装备有关的原材料,统统采购,瑞典的机床,那是世界闻名,他让莱迪列个清单,不怕多。
这下莱迪见识了老板的大手笔,又震惊了一把,花钱像流水似的,老板不是印假钞的吧?莱迪心里忽然有一种荒诞的想法,其实,要不是考虑到二战,唐秋离都想在瑞典买个钢铁厂,反正这钱是小日本儿给的,不花白不花
按照朱紫轩老人提供的地址,把在瑞典采购的物资,发往美国,东西太多了,单独定了一艘货轮,那都装满了。
欧洲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了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一行人,在汉堡登上了回国的豪华邮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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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国府特使
第一百九十七章国府特使
德国汉堡港,在身后渐渐远去,回想起在欧洲的这么多天,发生的一切,唐秋离有一种梦一样的恍惚,不可否认,欧洲各方面条件,比中国要好出很多,可他总有做客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不是故乡情结。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巧的很,他们回国乘坐的轮船,还是船长阁下的船,和唐秋离一见面,两个人就像几个世纪,没有见面的至亲好友般热烈拥抱,看得山虎一阵恶寒,太肉麻了吧?
船长阁下很神秘的告诉唐秋离,船上还有很多日本乘客,说完,很是期待的看着他,一副再次合作,发点儿小财的模样,唐秋离暗笑,这个洋鬼子还上瘾了。
他倒是希望在回国这段旅途中,拿日本人消遣,也省得寂寞,顺便弄点零花钱,很遗憾,船上的日本旅客,都是从德国或是临近国家上船的,那个不知道支那恶魔秋离的大名,就算不知道,他同胞也赶紧提醒他。
唐秋离还真不知道日本人,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日本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那还敢碰面,就算迎面遇到,实在躲不开,也是个个一副标准的乖宝宝形象,直到他的背影远去,才敢挪窝,那是真怕啊。
所以,在海上这段时间,竟然没有一个日本人撞到枪口上,莱迪对唐秋离这位老板,更加佩服了,咱老板,就是牛气,那么多人对他毕恭毕敬,有点儿像国王出巡的架势。
到了上海,船长阁下不无遗憾的和唐秋离拥抱告别,在上海停留了两天,期间,他和俞济州见了面,把在德国买的礼物,当面送给他,俞济州喜出望外,这个小老弟很够朋友,礼物的价值倒在其次,关键是没有忘了自己。
不像如今的许多人,办完事拉到,一把一利索,都是现用现交的手儿,和唐秋离的几次交往,俞济州每次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无论唐秋离的谈吐、气质,还是善解人意,刘成万介绍的这个小老弟,值得交往。
回到天津,这次唐秋离可是很低调,自己现在已经成为日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再张扬,那是自找麻烦。
回到别墅,秋泉他们很高兴,分别了这么长时间,有许多话要说,不过,自己这位堂哥,是个面冷心热的脾气,再高兴,也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唐秋离倒是非常兴奋,回到自己的国家,看那都顺眼,看那都舒服,尤其是吃饭,在国外那些天,用山虎的话来说,嘴里都淡出鸟儿来了,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去欧洲的这些人,风卷残云般的,把一桌子菜,吃得干净,真让秋泉他们这些,在天津留守的人怀疑,他们在欧洲是不是赶上灾荒了?
唐秋离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他之所以把莱迪带到天津,就是让他看看这边的情况,对中国有个基本的认识,这些天,他给莱迪恶补了许多,关于中国历史、文化等方面的知识,把莱迪听得惊叹连连。
到了中国,莱迪才知道,什么叫辽阔,什么叫广大,自己的祖国和中国相比,太小了,莱迪对中国的理性和感性认识,大幅度提升,这也是唐秋离的目的,让这个倔强的芬兰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卖命,为自己的事业,奉献全部的聪明才智,就得在心理上给他强烈的震撼,现在目的达到了。
接下来,就该把这个宝贝弄到美国去,可不敢在身边放得太久,日本人正找机会呢?
饭后,唐秋离马上和基地取得联系,得知他们平安归来,基地那边欣喜异常,在回电中,连用了几个甚好,一看就是出自刘铁汉的手笔。
东北的局势依然紧张,关东军还在寻找血手团的主力,部队在继续休整,在围剿过程中,和抗联的部队,发生几次大规模的战斗,双方互有损失,遵照指挥长的部署,派出的几百支精干小分队,对鬼子的骚扰和奇袭,收到了明显的效果。
小分队几乎没有损失,给鬼子造成的伤亡却不小,让鬼子更加糊涂,关东军指挥机关,已经无法判明血手团主力的位置,并且,留守的指挥部,把唐秋离的战术加以发挥,每个小分队,打完两仗后,就撤回基地,派出新的部队去打。
而且每支小分队,都配备三分之一的新战士,这种现代版的车轮战,不但锻炼了部队,新战士经过战火的洗礼,军事素质大幅度提高,比在基地训练几个月都有效,就这么几百支小分队,把关东军打糊涂了,光有一大堆损失,却连对方是什么部队都不清楚。
每天除了吃一通不知道打那飞来的子弹、炮弹外,就是收获几具士兵的尸体,或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员,连袭击者的影子都看不到,把关东军各个前线指挥官气得几乎吐血,恨恨的大骂支那人狡猾,武士的不是!
唐秋离大为高兴,这几个老伙计真是了得,很有创造力,这可是主席他老人家的麻雀战、袭扰战之精髓,没想到,竟然让刘铁汉他们给发挥到了极致。
秋泉汇报了华北的情况,在运河帮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情报系统已经基本建成,日租界还没有恢复正常,鬼子往租界增兵了,人数还不少。
太行山区那边,出了点儿麻烦,派出的那个特战中队,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可是,却被一帮土匪占据着,土匪头子叫刘黑七,手下有七八百号人马,很是嚣张,谈判了几次,都没有谈拢,不是开价的问题,是土匪根本不想让出那个地方。
现在,部队还停留在当地,因为没有接到命令,不好和他们发生冲突,秋泉说完,脸上又惭愧之色,觉得没有完成任务,愧对唐秋离。
唐秋离倒是没有责备秋泉哥的意思,这很正常,那个势力肯平白无故的让出自己的地盘,换做是自己,能把来提这种要求的家伙,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不过,他对这个刘黑七倒是产生了兴趣,能占据那块宝地的人,应该有些眼光,同时,他也想去看看自己未来的落脚之地,他告诉秋泉,明天和莱迪去上海,从上海乘船去美国,秋泉哥带四名战士,一路护送到美国,和朱紫轩老人会合。
他要去太行山区,亲眼看看那块宝地,顺便和刘黑七谈判,送走秋泉和莱迪后,唐秋离准备启程去太行山。
这时候,刘成万忽然来访,唐秋离感到不好意思,到了天津,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这位大哥,也是自己忙着处理事情,疏忽了,现在人家都上门了,有点尴尬。
看到唐秋离的样子,刘成万先是一愣,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是个老江湖,对人情世故看得很透,爽快的哈哈大笑说:“老弟,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去了一趟欧洲,把那边闹的地覆天翻,让日本人丢人现眼、吃哑巴亏,自己毫发无损,真是了得,厉害!哥哥我在天津,就了解你的不凡经历了!”屋里的气氛轻松、活跃起来。
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刘成万神秘的说:“不瞒老弟,哥哥我尊照戴老板的指示,把老弟推荐给蒋主席,这还是蒋主席亲自下达的招贤令,否则,哥哥也不会如此鲁莽!”
说完,眼睛精光迸现,看着唐秋离的反应。
唐秋离颇感意外,和蒋主席打交道,那是早晚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可能是自己在欧洲的表现太抢眼了,引起了这位中国一号人物的注意,唉!还是年轻气盛啊!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种无奈的苦笑,刘成万又说:“蒋主席的特使,已经秘密到了天津,是专程为老弟而来的,这位特使,可是主席身边的重要人物,老弟,真有面子!”
说完,很是羡慕的样子,同时,也为唐秋离能有这样的机遇感到高兴。
唐秋离心里暗呼麻烦,既然人家都来了,不见面那是万万不行的,自己很了解那位蒋主席,惹恼了他,自己的麻烦就大了,想尽快回到东北的计划。还得推迟。
叮嘱小玲他们不要随便出门,山虎要随他前去,刘成万很为难,唐秋离告诉大家,这又不是去打仗,都在家好好呆着。
汽车出了天津市区,在乡间走了挺长一段路,到了一栋普通的别墅,下车后,唐秋离敏锐的发现,这栋别墅的保安措施很严密,有不少便衣暗哨,花丛后面,人影憧憧,看来,这是军统天津站的一处秘密据点。
刘成万把他送到一个房门紧闭的屋子前,鼓励似地拍拍他的肩头,转身走了。
唐秋离敲门,屋子里传出那种位高权重者,固有威严的请进声,一个有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端坐在一张硕大的办公桌后面,白皙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背头铮亮,带着金边眼镜,目光鹰鹫般的盯着他,那种居高临下、带着施舍意味的目光。
唐秋离看到这种目光,脑后的反骨大动,他一向讨厌这种目光,在前世,他所见到的不少政府官员,都是这副臭德行,好像不拿这副臭架子,就有**份。
原以为穿越来之后,再也不和这帮官僚打交道,哪知道,还是躲不过去,那个时代都一样,心中带怒,他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分寸不让的对视特使的目光。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匪首刘黑七
第一百九十八章匪首刘黑七
目光相撞,迸出几点火花,屋里的空气紧张起来。
唐秋离的年轻,出乎特使的意料,也让他的轻视之心油然而起,自己干这种差事已经是老手了,见过各种类型的人,那个被蒋主席青眼有加的人,见了自己,不是毕恭毕敬,浑身上下都带着讨好,一副得到知遇之恩的样子。
而这个年轻人,一点都没有这种媚态,还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张狂,好像对能见到主席特使不太在意,对自己这个能决定他前途命运的人,目光之中,还带着挑衅的意味,他的心里微微带怒,狂妄的毛头小子,自己还没有见过这样的。
气氛凝重,唐秋离很想拂袖而去,他最受不得这种目光和态度,他内心是个很自傲的人,自己赤手空拳,在东北打出一片天地,未必有求于你,何必摆出这副嘴脸。
第一次和特使见面,双方就闹得很不愉快,这是否就意味着,以后和国府打交道,不舒心的事情多着呢!
唐秋离考虑了很多,为了刘成万,为了部队的以后发展空间,主要是为了自己的意愿,那就是在更广阔的战场上,打鬼子,还是不要闹僵的好。
唐秋离收起怒气,暂且忍了吧,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这个特使也太不像话,自己进来很长时间了,连个座位都不让,他干脆自己大方的坐下。
特使打破了僵局,“秋先生,鄙人受南京蒋主席委派,专程到津门与秋先生一唔,原以为报上言过其实,今日得见秋先生的风采,名实相符,更胜流传啊!真乃青年俊杰!”
特使是有经验的政治掮客,见到自己的下马威没有奏效,立即改变策略,几顶高帽,不露痕迹的抛过来,借此观察这个年轻人的反应。
很让他失望,唐秋离只是淡然一笑,没有那种年轻人特有的骄傲之气,也没有那种少年得志的得意之态,寻不着破绽,自己反倒无处着手。
“特使阁下,多谢蒋主席的厚爱,不知特使阁下,与秋某相约,有何要事,但凡秋某能力范围内的事情,自当尽力!”唐秋离实在是没耐心和这个老狐狸兜圈子,干脆把话挑明,不过,余地也留的很巧妙。
见到唐秋离直接点到主题,他也不好绕弯子,心里暗呼,这个年轻人好厉害,话说的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哦,是这样,秋先生在德国的壮举,蒋主席很是欣赏,亲自下令,此等人才,当为国家所用,鄙人就是奉了蒋主席之命,专程来天津,请秋先生付南京任职!”
“多谢蒋主席,不知秋某到南京,能为在哪方面为国家效力?还望特使先生明言!”唐秋离这是步步紧逼,一点要把老蒋的真实意图弄出来。
特使听到这话,认为唐秋离已经动心,开始要官位,这就好办了,只要你有要求,就好对付,不愁不被说服。
“听闻秋先生麾下有数万人马,在东北,更是令日本人闻风丧胆,秋先生的军事才华,不亚于政治头脑啊!然而,东北毕竟偏居一隅,再加上日本人势力庞大,秋先生有意率部南下,共商国是吗?”
唐秋离暗自心惊,自己的底细,被蒋主席摸清了,有些不妙,蒋主席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对待异己,那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接下来,唐秋离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询问让自己南下要做什么,特使也不隐瞒,说是朱毛共匪作乱,危害国家,秋先生可助蒋主席铲除此匪患,定能飞黄腾达。
唐秋离这下全搞懂了,蒋主席见到红军开始长征,自己的部队被甩的很远,手头没有可用之兵,自己的部队离得最近,正好可用,去拦截中央红军。
唐秋离有点想笑的感觉,这位蒋主席,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刚想拒绝,心里一动,距离历史上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的时间,已经很近了,自己正想把部队拉进关里,这倒是个好机会,名正言顺吗?
他马上表示,坚决维护国府的正统,愿意领兵南下,为国家效力,这是前奏,接下来,该讨价还价了。
最后,达成如下协议,因为唐秋离的部队,处在被日军重兵围困的局面,暂时不能转移,待时机成熟,立即开赴剿共战场,给自己一个集团军的番号和编制,另外,为了补充自己的装备不足的实际情况,允许他自行从国外进口武器和物资,并颁发特别通行证,各地军警宪特和海关等部门,不得阻拦。
这才是唐秋离想要的结果,以后,从国外进口武器、设备,可以名正言顺的进行了,拿着特别通行证,就是护身符,哪怕自己把兵工厂搬来,都没有人敢管。
双方都很高兴,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结果,唐秋离当然没有忘了给特使大人,塞上一张外国银行的支票,这玩意,比啥都好使,一张顶一万句,关键的时候,这家伙在蒋主席跟前美言几句,那效果就是不一样了。
特使绝对感到意外,他以为这个不好对付的年轻人,不屑于此道,更不精于此道,那曾想,他出手这么大方,不禁为刚才自己对他的态度,有些后悔。
告别了满脸兴奋,其情殷殷的特使阁下,回到别墅,浑身就像散架似的,那个累啊,小玲见他这样,很奇怪,忙问他原因,他苦笑着只对小玲说一句,和这些政府要员打交道,比上战场杀鬼子,累上一千倍,把小玲惹得大笑。
休息一天之后,从天津出发,穿过华北平原,风尘仆仆的赶到和特种中队会合地点,山西与河北交界处的龙泉关。
在太行山区转悠了很长时间的特种中队的战士们,看到指挥长亲自赶来了,就像见到亲人一样,那个激动,尤其是中队长,激动中还带着惭愧,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让指挥长亲自赶来。
看到这些可爱的战士们,在人地两生、语言不通的外乡,几个月的艰苦生活,使他们明显消瘦,精力和体力消耗都很大,这是个比直接在战场上,和敌人殊死搏斗,还要考验人的意志的任务,他怎么能忍心责备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他们。
把带来的补给物资,给战士们补充后,营地飘起了炊烟,这些东北籍的战士们,几个月没有吃到过地道的家乡饭菜,现在,指挥长带来这么多的好东西,可以大饱口福了,营地飘荡着欢快的笑声,对唐秋离充满感激。
中队长给唐秋离汇报了情况,他们发现一处绝好的地点,叫黄崖洞,唐秋离想起来了,现在的黄崖洞,还是默默无闻,日寇侵华战争全面爆发后,八路军一二九师和一二零师开进太行山区,建立太行抗日根据地。
这里,就是八路军太行根据地兵工厂所在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几处山口,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自己现在占领这里,不是要在将来抢八路军的饭碗吗?
没办法,谁让自己来自未来,知道这块宝地,到时候,给八路军提供弹药就是了,也是为这支英雄的部队,做些贡献。
中队长见到他走神儿,很诧异,不知道指挥长想到了什么,等他回过神后,接着汇报。
这地方,盘踞着刘黑七匪股,这些土匪,在当地打家劫舍、烧杀奸掠,无恶不作,方圆百十里的百姓,对他们都恨之入骨,名声极坏,当地的国民党保安团和驻军,多次清剿,都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在黄崖洞这里,重武器根本施展不开,一个土匪,拿着一支步枪,就可以挡住国民党部队一个营的进攻。
部队刚发现这里的时候,曾经几次和刘黑七接触,不但没有谈成,最后一次,刘黑七竟然命令手下的土匪开枪,幸亏部队训练有素,只伤了两个战士,他还放扬言,那个都别想打老子的主意,别说那个什么东北的血手秋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得商量,来一个打一个,不怕死的就来吧。
中队长说完,羞愧的低下头,其实,在唐秋离到来之前,他也想把刘黑七的土匪消灭掉,一是为当地百姓除害,二是完成支队长交代的任务,为部队寻找落脚点。
他们走了好多地方,无论从地势还是各方面条件来看,那都比不上这里,可偏偏盘踞着一群土匪,自己带来的部队,人数不多,这里的地势很险要,尝试过几次,都是还没有接近黄崖洞外围,就被发现,幸亏撤得及时,要不,部队会出现重大伤亡。
部队在外围监视,准备在刘黑七出来的时候,打伏击,趁势占领这里,可是,等了好多天,也没见到土匪离开老巢,后来,打听当地百姓才知道。
这里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不过,出来土匪,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刘黑七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迟早会招来围剿和仇家的报复,在这附近,不只有他一家占山头的,再说了,这块宝地,可是别的山头眼里的肥肉,能不招人惦记?
他在洞里囤积了能够吃几年的粮食和日用品,洞里还有水源和成片的树林子,只有不出去,神仙也进不来,看准机会,下山捞他几票,回到这里一藏,任谁也没招儿?
听中队长这么一说,唐秋离对黄崖洞更感兴趣了,这样的宝地,自己不拿下,那都亏得慌,这个刘黑七,还是很有眼光的啊!
通过了解附近的百姓,匪首刘黑七的面目,逐渐清晰起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 罪恶难逃
第一百九十九章罪恶难逃
在当地老百姓的眼里,那刘黑七就是一方的祸害,可把方圆百十里的老百姓给糟害苦了,附近村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曾经号召大伙凑钱,给县府的保安团和驻军的营长,送上一份厚礼,这钱也接了,兵也出了,仗也打了,就是没有剿灭,到让刘黑七给打个屁滚尿流。
回来还要多摊军饷,说是啥剿匪捐,当地士绅看也不是个事儿,这政府指望不上,干脆,给刘黑七上供得了,花钱买个平安,从这以后,刘黑七抖起来了,俨然就是这一片的土皇上。
隔三差五的就出来巡视自己的地盘儿,顺带着打点秋风,抢个民女啥的,听说最近来了一帮东北嘎子,手头挺硬,和他交了火,刘黑七没占着便宜,有段日子没有下山了。
所有的情况,归纳起来就是这些,中队长一筹莫展,这强攻吃亏,智取没招儿,把他愁坏了。
唐秋离就告诉他一个字“等”等待时间,就不信他总也不出山,出来就有机会,把部队撤退到山里隐蔽,在附近各村收买眼线,随时报告刘黑七出山的消息。
唐秋离带着部队在这等,刘黑七也挺闹心,自己的地盘,都多少年没人敢打主意,不知从哪钻出这么一帮东北嘎子,死皮赖脸的非要自己让出地盘,开玩笑,七爷守着一方宝地,比县长都神气,吃香喝辣、要啥有啥,能让给你们。
不过,他也挺担心,这帮东北嘎子,手底下可不含糊,比那些保安团、中央军厉害多了,刚一交手,自己的弟兄就丧命二十多个,那枪打的那个准,要不是自己见机得快,还不知道有多少弟兄躺在那呢?
这些东北嘎子,赖在这老不走也不是个事儿,刘黑七启动各地的眼线,严密监视他们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报告。
刘黑七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儿,就是当土匪,他也是个普通农家出身,打小就给村儿里的谢老财放羊,一不小心,两只羊掉进山涧里摔死了,回去,最轻一顿皮鞭子,三顿不给饭的惩罚,那是跑不了。
谢老财这老东西,手狠着呢过日子本来就抠门儿,死了两只羊,就跟要了他的命根子似的,这回落在他手,不死也得扒层皮。
刘黑七琢磨来、琢磨去,一咬牙,跑到黑虎寨,投了土匪,这一帮羊,就算是见面礼了,那一年,他十五岁,刚一开始,就是个跑腿打杂的小喽?,岁数小,没少挨欺负。
可这家伙有个狠劲,咬牙挺下来,他心眼活泛,嘴会说,还会来事儿,能看出个眉眼高低来,渐渐的成了大当家的心腹,在黑虎寨,也是有一号的人物。
那年,黑虎寨和另外一伙土匪火拼,大当家的身中五枪,当场就咽了气,刘黑七收拾了其他几个竞争对手,坐上了黑虎寨第一把交椅,不过,也有私下里的说法,大当家的是被刘黑七打黑枪给灭的,要不,大当家的那身上,有四枪是打在后背。
刘黑七施展铁血政策,把反对他的势力,都给铲除干净,大当家的位置也坐稳了,当上匪首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谢老财给来个抄家灭门,还把谢家的二闺女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
凭着他的心狠手辣、奸诈狡猾,在这一带越混越壮实,把附近的几股土匪,收编的收编,消灭的消灭,手下也有了七八百号人马,又把来围剿的保安团和中央军给打的大败。
多年的为匪生涯,把他原有的那一点儿农家子弟的淳朴和善良,和做人的良知,早就泯灭得一干二净,在他眼里,除了自己的亲人,别的,都不是人,谢家的二闺女,被他抢上山做压寨夫人不到仨月,就买到窑子里。
他很满意自己选择的职业,就凭他那样的,大字不识一个,要是不当土匪,凭自己的能耐挣钱活到这份上儿,祖坟还没冒青烟,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算起来,还是当土匪最神气、最快活,有酒有肉有女人、有枪有钱有地盘,活了三十来年,洞房入了大概有几百回了。
三年前,他发现了这个地方,里面就相中了,把老巢从黑虎寨挪到这里,原来盘踞在这里的三十几人的小股土匪,被他收编后,好酒好肉灌得半醉,从被抢来的女人被窝里拽出来,一顿砍刀,扔到山沟里喂狼去了。
现在,他正坐在虎皮交椅上,喝着闷酒拿着酒碗抢来的压寨夫人怀里乱摸乱掐,这新压寨夫人,是他在远地方抢来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年纪也就十**岁,白白净净的很漂亮,刘黑七心里不痛劲就大,把这压寨夫人的**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疼的直皱眉头,可也不敢说,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而,还得装出一副笑脸,伺候他喝酒吃菜,把这个魔王惹恼了,当时就能把她赏给手下三十几个弟兄轮流当老婆。
眼线来报,那帮东北嘎子,已经撤走了,附近没有他们的踪迹,另外,还带来一个重要消息,有一队行商,外地口音,明天中午路过咱的地盘,有三十多号人,八个保镖,带的东西可不少,从那车辙印看,怕是黄白货,两头大骡子拖着都费劲儿。
东家是年轻的小两口儿,嘿,那个小媳妇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这个眼线说着,还直吧嗒嘴,七爷,您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们,跟洋画上人儿似的。
刘黑七眼睛都直了,金银财宝和女人,是刘爷的最爱,赶紧吩咐下去,带三百个弟兄,刘爷要亲自下山,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身子一哆嗦,脸色变得煞白,她清楚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她的前任,被这个魔王赏给了手下的小土匪,每天要应付几十个男人,过着连ji女都不如的生活,不管咋说,ji女还能挣点银子呢,新人抢上山,她就要面临这种命运。
临近中午,大太阳明晃晃,大道上过来一队车马,在后面的是一辆轿车(可不是现在的轿车,就是马车上搭个棚子),远远的就能听见马夫的吆喝声,和重车压迫车轴的“嘎吱”声。
这段路挺险峻,高高的两山夹峙,路旁是大片的柳树林子,郁郁葱葱,路上也没见到其他的来往行人,只有这队人孤零零的走在路上。
刘黑七凭着多年的职业经验,马上就判断出车里面装的是好货,这队商人连一杆枪都没有,七爷今天发发善心,积点阴德吗货和女人留下,其他的都滚蛋,他吩咐手下的喽?们,不许开枪,别惊吓到我的小美人儿
车队进了土匪的埋伏圈,一声唿哨,三百多个土匪,把车队围个严实,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这三十多人,这些人真是草鸡,吓得纷纷趴在车后面,大气不敢喘,留下那个轿车,孤单的停在路中间。
刘黑七打马上前,马鞭子一探,撩开轿帘儿,当时魂儿就散了,我的妈呀,也太漂亮了,简直就是七仙女下凡啊,我刘黑七这辈子经手的女人,也有五六百个,那个也比不上这个。
这个小美人还对我笑呢更勾魂儿了,不对,她手里拿的是啥东西?枪啊刘黑七反应过来,伸手掏枪,动作非常迅速,也是个玩枪儿的老手。
晚了,“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响,刘黑七的脑门上,出现一个黑窟窿,巨大的动能,把他的尸体从马上击飞出去。
紧接着,从轿车离飞出两条人影,在半空中,四颗手雷就飞向土匪堆儿里,密集的枪声,爆豆般响起,这里面还有重机枪的狂啸声。
措不及防的土匪,在凶猛的火力打击下,成片倒下,一颗颗手雷,把土匪炸上天,冲锋枪向铁扫帚似的,在这么近的距离,把土匪打的血肉横飞。
三百多土匪,被这一阵火力急袭,当场就干掉二百多,剩下的土匪,见势头不妙,大当家的也挂了,掉转头,拼命的往老巢跑,别说开枪还击了,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帮杀神,咱手里的家伙,跟人家比起来,那就是烧火棍啊。
快跑回去,划拉点儿东西,逃命要紧,残余的土匪,魂飞魄散的情形下,根本没有发现,一队人马,已经悄悄的尾随着他们,还有个人,在用步话机联络。
唐秋离看着逃跑土匪的背影,不屑的摇摇头,这帮家伙,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也不知道中央军是咋被他们打败的,一旁的小玲正爱惜的擦拭着手枪,这可是唐秋离在德国,特意为她定做的,威力极大。
今天第一次使用,就建立奇功,把刘黑七一枪击毙,唐秋离发现,小玲现在是越来越沉着冷静了,刚才刘黑七看到小玲时,那种魂不守舍的模样,他躲在一边直好笑,亲眼看着小玲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枪,平静的把刘黑七干掉了。
战斗结束得很会功夫,击毙二百多名土匪,战士无一人负伤,土匪们总共还击不到几发子弹,情形就是一边到,山虎还在那嘟囔着不过瘾,他一共才打出几百发子弹,枪管还没热乎呢
随后,他们也根据尾随部队的的引导,朝着刘黑七的老巢黄崖洞包抄过去,唐秋离引蛇出洞的计划,空前成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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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章 先遣入关
第二百章先遣入关
在特种中队的打击下,土匪全面溃逃,要是这些土匪长点脑子,四下逃命,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血手团分不出人手去追赶他们。
多年的为匪生涯,让他们把黄崖洞当做唯一可以摆脱这些杀神的地方,还有自身贪婪本性使然,想趁乱回老巢捞点东西,这回到省事了,正好一锅端。
腿快的土匪,丧魂落魄地跑回洞里,边跑边喊:“大当家的挂了,点子扎手”他们光顾着逃命,一头钻进密道,后面尾随的战士,大喜过望,正愁找不着道儿呢
在老巢镇守的其他几个当家的,听说老大挂了,这下机会可来了,那个不眼馋大当家的位置,抄起家伙,在洞里就干起来,没用战士们打,窝里反、火拼就把剩下的五百多土匪,当场撂倒四百多。
这几个当家的,平时都有自己的心腹,拉帮结派,各有一伙人马,有刘黑七在上头震着,那个都不敢炸刺儿,这回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打起自己个弟兄来,绝不手软,洞里枪声四起,死尸横七竖八的躺倒遍地。
连后面跟进来的另外一股人马,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他们可比东北的胡子差远了,最起码没有职业规范,东北的绺子,遇到大当家的蹬腿儿,先是按照规矩,选出一个更能胜任这个位置的新头领,当然,枪法、武功、威望、谋略那是必备的基本条件,有了这几样本事,才能角逐大当家的位置。
当刘黑七的手下残部,发现进来的是那些东北嘎子,暗叫坏了,自己这窝里斗,跟进来一帮强龙,没容他们有更多的动作,战士们一通冲锋枪、手雷,把剩下的一百多个土匪,消灭的七七八八,也就剩下二三十人。
唐秋离进到黄崖洞的时候,洞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他马上命令两个分队的战士,分成几路,来个中心开火,清扫外围守备的土匪,那些在外围的土匪,得到的是死命令,刘黑七告诉他们,不管洞里发生什么事,就是着火了,也不许动窝,就守在这里,那个没有自己的命令敢动地方,家法伺候。
这些守在外围各关口的土匪,听着洞里声响很热闹,都支楞耳朵听着老窝里的动静,心里还纳闷儿,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些当家的弄那么多鞭炮、双响干啥玩意,八成是有啥大喜事
他们的猜测很快得到验证,从背后射来的子弹,把他们全都送回老家,这不是省了路费吗!这些土匪,眼睛都盯着对面,那曾想背后挨刀子,结果是一个没跑了。
剩下的几十个土匪,中队长请示唐秋离怎么办,唐秋离让山虎去处理,不一会儿,山背后传来一阵枪响,山虎回来报告,全都扔到悬崖下面去喂野狼,唐秋离轻轻杵了山虎一拳,伸出大拇指,这家伙,别看像个猛张飞似的,领会自己的意图,从来没出差错,不愧是打起混大的好兄弟。
其实,在唐秋离的心理,对这些长期盘踞在这一地区的刘黑七匪伙,就是要全部消灭,一是为当地百姓除害,这帮土匪,把附近的百姓给祸害苦了,唐秋离在了解情况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二是保守这里的秘密,这些土匪,在这里混了几年时间,山上的一草一木,根本没有啥秘密可言,要是鬼子侵略华北,这伙土匪保不齐当汉奸,那不就是给自己留下祸根吗?
洞里收拾干净后,唐秋离巡视了一圈儿,收获颇丰,刘黑七这十几年的家底儿,都在这呢,金银财宝放满了一个山洞,粮食物品,堆积如山,刘黑七咋的也没有想到,自己伤天害理、抢夺劫掠,积攒了十多年的家底,有朝一日会落在这些外地来的东北人手里,想来,刘黑七也是死不瞑目。
清点完物资,还有一个**烦事儿,刘黑七多年抢上山来的几百个女人怎么处理,不可能都枪毙喽,唐秋离也不能这么做,他背着洞里来回转圈儿,真没啥好主意,把他愁得,头发好悬没拽掉几根。
玲见他这样,告诉他,这事我来处理,你别管了,唐秋离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差点把小玲搂过来转几圈、啃几口,把这事抛开后,他仔细的巡视自己的新领地。
黄崖洞这块地方,和东北的基地完全是两回事,这里几乎看不到多少石头,大洞连着小洞,地势非常险要,而且在几个洞里,都发现水源,洞子外面,是大片大片的柳树林子,垂柳依依,绿叶如织,郁郁葱葱,洞里流出的水,在这里汇集成一个大湖,微风吹来,水波荡漾。
附近有好几处相似的地方,都是通过山洞相连,把兵工厂和后勤基地放在这,那是绰绰有余,面积比东北的基地大上好几倍,十来万人马,藏在这里,还有不少空余的地方,真是一块宝地啊,难怪刘黑七死也不撒手,就是气候不像东北基地那样四季如春,多少有些遗憾,胜在险要,几个关口,只要放上二三十人,就是你有千军万马都别想进来。
这块地方一定要守住,现在的兵力不够,他马上让通讯兵联系基地方面,他要和刘、唐两位副指挥长和冯参谋长直接对话,这基本上是一次战略性的大转移,也就意味着,部队今后作战的重心,将要落在华北地区。
和留守基地的指挥部其他成员沟通后,他们完全赞同指挥长的决定,自从唐秋离出国前,给大家详细讲了今后的发展趋势,这些高层的战略眼光,已经颇具全局观念,不仅仅限制在东北一隅,对于下一步的发展战略,这些人,自愧不如指挥长的高瞻远瞩,指挥长的每一步棋,都走在局势的前面。
最后决定,刘春的骑兵支队、新兵训练营、装备研究所、兵工厂,李洪刚支队的一、二大队,张全的后勤部,先期出发,到太行山区先行落脚。
所有部队和后勤部门,组成南下总队,由副指挥长刘铁汉担任总指挥,一支队支队长李洪刚和骑兵支队支队长刘春担任副总指挥,李洪刚兼任南下总队的参谋长,张全依然担任后勤部长兼任南下总队的辎重处处长。
部队的行军路线为,由东北地区出发,经由察哈尔省的察北草原,再进入河北省张家口地区,经由坝上草原,过紫荆关,在河北的涞源附近,渡过唐河,经驿马岭,进入太行山区,最后到达黄崖洞地区新的落脚点。
此次长途行军,在东北境内,绝对避免和关东军发生战斗,如战斗不可避免,则以小股部队,吸引鬼子,大部队尽快脱离,在关内,不要和国民政府的地方保安队和中央军、以及地方实力派发生冲突。
自己会和国民政府打招呼,理由是,先头部队南下进关,为后续主力部队打前站,总之,能胜利的进入太行山区,就是胜利,南下总队,必须严守这项纪律,必要时,在关内,可以花钱收买地方政府的官员,为部队所到之处开绿灯、行方便。
袁景豪的四支队,在南下总队行动之前,全力出击,摆出一副主力决战的架势,把关东军的围剿部队,吸引到与部队南下相反的方向,越远越好,但是,绝对不可以真打,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调动鬼子,掩护南下总队的真实意图。
唐秋离在电报中,还特别强调,要是因为袁景豪恋战,四支队出现重大损失,必将严厉处罚袁景豪,他可太清楚手下这几员大将的脾气秉性,都是见了鬼子就眼红的主儿,不打个痛快,心里那是相当不舒服。
尤其是四支队,因为排在老幺,重要任务没他的份儿,袁景豪没少受这哥几个的气,也是,李洪刚还差点,苏景峰和韩铁嘴里总嚷着,要照顾好小四儿,有啥重活,我们哥几个上了,小四儿细胳膊、嫩腿的,闪着咋办,几个大哥怪心疼的。
要说论战斗力,四支队新战士比较多,是比那三个老支队差一些,可也没差到哪去,为此,袁景豪没少在自己跟前抱委屈,这下得住机会了,还不大打出手,万一叫关东军主力给缠住,那就危险了。
所以,唐秋离特别派参谋处长赵玉和,代表自己跟随四支队行动,这是个沉着稳重、头脑冷静、心思缜密的年轻人,有他跟着,关键时候,也可给袁景豪撤撤火。
自己将以最快速度返回东北,在自己未到之前,南下总队出发后,所有的军事行动,由唐秋生副指挥长和参谋长冯继武负责,他有些担心,这是部队第一次进行战略转移,沿途无法预知的凶险,不知道有多少。
他对部队在东北地区的行军,倒是不太担心,大不了打过去就是了,进入关内后的行军,才是他最为担心的,那些地方实力派,包括中央军,都不是省油灯,对付鬼子也许不太灵光,收拾起自己人来,那是智计百出,心狠手辣,绝不手软。
这么一支近万人的队伍,装备精良,士兵训练有素,是一块大肥肉,那个不垂涎三尺,想一口吞进肚里,收为己用,还不像对付鬼子,打又打不得,很头疼,所以,他才让老成持重的刘铁汉带队。
未完待续
第200章,可以说是一个标志,没有大家的支持,小锦也不能坚持到今天,小锦鞠躬感谢,临近月末,给力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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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零一章 回东北
第二百零一章回东北
自从中日《塘沽停战协定》签订后,华北北部、北平外围,都是鬼子控制区域,不过,这已经出了关东军的控制范围,归属日本华北派遣军控制,日军在此驻有大量兵力。
部队不可能走这条最近的道路进关,要是走这条路也可以,那就得打进来,恐怕到时候,不用鬼子来收拾自己,南京的蒋主席就会以破坏大局为借口,派大军来围剿了,想想当年冯玉祥、吉鸿昌的长城抗战,最后是个啥结局,所以,只能舍近求远,走塞外那条路,唐秋离想想都憋屈,这算怎么回事儿?
不管咋地,先把部队开进来再说,等先头部队站稳脚,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到时候,自己真兴许带着部队,由锦州到山海关这一路打过来,先把小鬼子闹个人仰马翻,那就由不得国府说三道四、指手画脚了。
处理完这些紧要的事情,唐秋离半躺在刘黑七的虎皮交椅上,还别说,真舒服,右手做拿酒碗状,找着点山大王的感觉,正在那陶醉呢,小玲进来了,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笑了。
对于那些别抢来的妇女,小玲处理得挺圆满,愿意回家、投奔亲友的,每人发给路费三十块大洋,蒙上眼睛,由另外一条路送下山,主要是怕她们暴露了这里的秘密。
就这样,送走了五百多人,还剩下二百来人,实在是无家可归,或是没脸回去见家里人,坚决要求留下,都是苦命的人,小玲就把她们组织起来,作为快要到来的后勤部长张全的兵,反正以后这里就是新的部队基地,也需要大量人手。
汇报完了,小玲一脸得意,等着唐秋离的夸奖,这几年在唐秋离身边,小丫头也学会了不少他的工作方法,说实话,小玲干的真不错,去了唐秋离的一大块心病,他就是怕见到这些妇女哭哭啼啼,悲痛万状的样子,还是女人和女人好沟通。
他一把把小玲搂进怀里山大王的做派,周围的战士们忙背过脸去,偷偷直乐,小玲害羞着脸,不住的往外挣,可他就是不松玲挣了几下没有效果,也就害羞带甜蜜的让他抱着,还直比划,那意思是说,战士们都在一边儿看着呢
正巧,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妇女,要过来给救命恩人磕头拜谢,正好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这位救命恩人也太年轻了,胆子也太大点儿了吧,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就敢和女人亲热,刘黑七和手下的土匪倒是经常这么做,他不会也像刘黑七那样好色吧?
这些妇女想到这里,回忆起在匪窟离受到的非人折磨,不自禁的打个寒战,要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才离狼窝,又进虎穴了吗?看唐秋离的目光有点变色的意思。
看着她们害怕的样子,唐秋离只当是她们还残留过去的阴影,那知道她们是往那方面想的,要知道,一时的顽皮,招来这样的后果,打死他也不这样忘形了。
打发这些谢恩的妇女走后,唐秋离带着中队长,把各个关口的防御重新部署和调整了一下,又在附近的县城,购买了大量的水泥(那时候叫洋灰)和钢筋,这个年头,洋灰和钢筋都是稀罕玩意,他把县城的洋灰和钢筋都买光了,还跟商号订下了大批的货。
花大价钱,雇佣不少的工匠,当然,处于保密的考虑,都是蒙着眼睛带进来的,这些本地工匠,只玩过土坯和黄泥,那见过这个,唐秋离只好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使用洋灰和钢筋,还亲自设计了大量的碉堡、暗堡和防御工事、火力支撑点。
这些工匠满心好奇的干起来,吃住都在这,小玲留下的那些妇女,可派上用场了,打打下手,烧火做饭,忙得不亦乐乎,人人都为自己能找到新活路而高兴,这些工匠看这里有这么多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个个纳闷不已,咱们这位东家,别看年轻,可挺会享福,要这么多女人来侍候他。
十几天之后,所有的工程都干完了,按照唐秋离的设计,这些碉堡和暗堡,可以挨得住重磅航空炸弹,或是大口径重炮的连续轰炸,里面的人安然无恙,而且,每个碉堡和暗堡,都有地道和山洞相连,地道上面也用水泥加固,就算小鬼子的轰炸机再厉害,也不能给守备的战士们造成严重伤害。
忙活了这么多天,回东北的计划,一再推辞,南下部队,已经离开东北,进入察哈尔草原,一路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大规模的鬼子部队,看来,是被袁景豪支队给吸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每天都和刘铁汉、袁景豪联络多次,随时掌握部队动向。
把这次从天津带来的一百来名战士,都留给了黄崖洞守备部队,这样,守备的力量,就达到了二百多人,他特意叮嘱这个留守的特战中队中队长,不要和任何武装力量发生冲突,当然,他们来进攻,那就毫不留情的消灭他们。
什么情况下,都不要离开黄崖洞主动出击,你的任务就是确保这里万无一失,还有就是,负责引导先遣部队顺利到达这里,到时候给你记大功。
随时关注黄崖洞周边地区的情况,采购大量粮食和日用品,洋灰和钢筋,军工生产的原材料,不要怕花钱,缴获的金银财宝,登记造册,封存好后,移交给后勤部张全部长。
唐秋离带着小玲、山虎和十名直属卫队战士,离开太行山区,返回天津。
到天津后,他个去美国的秋泉拍了电报,秋泉回电报,他已经把莱迪安全护送到美国,沿途顺利,并且和朱紫轩老人接上了头,将在近期返回。
他给秋泉回电,回国后,迅速赶往黄崖洞,接手那里的防务指挥权和物资采购等,并沟通和天津的情报联络通道。
他又给老人和莱迪拍去电报,索米1931式冲锋枪,要尽快投产,在明年四月份之前,要生产出一万五千支,全部采用在瑞典采购的原材料,然后,生产出的冲锋枪,五千支为一批起运,全部发往中国天津港,在美国的军工厂,就委任朱紫轩老人全权管理。
他还单独给莱迪发了一封电报,索米1931式冲锋枪的口径,必须做些改进,和在中国装备最广泛的,驳壳枪的子弹要能通用,另外,抓紧研制装弹一百发的弹夹,记住,不是弹鼓,必要时,可以在美国范围内招标,这件事,有朱紫轩老人负责,你就把全部精力放到改进和生产上。
在天津逗留期间,他约刘成万见面,对这个大哥,唐秋离心里还是充满感激之情的,没有他,自己也不可能见到俞济州,也不能那么顺利的出国。
这次见面,刘成万亲热中带着明显的恭敬,一见面就拱手祝贺:“老弟,你现在是委座的红人,在国府里是挂了号的,老哥以后要靠你多多提携啊委座真的很器重你,给了你一个集团军的番号,那可是六七万人马的编制啊,集团军司令,都挂中将衔,老弟发达了,哥哥我都眼红”
原来那种老大哥的派头,荡然无存,唐秋离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赶紧感谢刘成万的引荐之恩,没有刘大哥的引荐,也没有秋离的今天,秋离这辈子都忘不了刘大哥的恩情。
刘成万很高兴,这个小老弟没有白交,不像有的人,得了势,马上翻脸不认人,他**的翻脸比翻书都快,心情一高兴,唐秋离又从他的嘴里,得到不少有关日本人的情报。
中午宴请刘成万,酒酣耳热的时候,唐秋离递给他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晃得人眼睛直发花,刘成万当时勃然变色,很不愉秋老弟是看不起自己,愤然要离席,直到唐秋离说明了原因,刘成万的脸色才舒缓过来。
唐秋离是要他用这些钱,多收买些有关日本人的情报,好让自己能随时掌握日本人的最新动向,这让刘成万的内心感觉很平衡,唐秋离很清楚,这些钱,买情报是用不了太多的,剩下的,就当做是给他的报酬,这老哥人不错,通过和他建立情报联系,军统这个庞大的情报网,就会为自己所用,也好和自己的情报系统搞到的情报,相互印证,提高情报的可靠性。
他又和运河帮的舵把子陈远江见个面,这么长时间,陈远江也多少了解了唐秋离的实力,这次见面,比上次恭敬多了,一口一个指挥长,就差把帮主的位置让给唐秋离了。
血手团在运河帮的十名战士,都在重要的职位,并且为帮里的贡献很大近驱逐拍花党的帮派争斗中,这十名战士,把拍花党的主要人物,几乎给杀绝了,现在,拍花党再也不敢来运河帮的地面闹事儿,在天津卫的所用江湖帮派中,运河帮的声威日隆,隐约有天津第四大帮派的趋势。
处理完天津的所有事物,唐秋离他们一行,经过精心化妆,他可没有狂妄到大摇大摆进入东北的程度,唐秋离现在是名人了,鬼子心中永远的痛,可能在中国的每一个日本人手里,都有自己的大照片,就这样登上东北的土地,那就是给小鬼子创造干掉自己的机会。
在晚上,毫无声息地从塘沽港登船,悄然离开天津,往东北境内进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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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零二章 四支队的危局
第二百零二章四支队的危局
这次唐秋离他们没有选择在大连上岸,那条陆路更是充满危险,袁景豪的四支队,已经把关东军的机动围剿部队,十多万人,吸引到长白山地区,接连给鬼子以重创之后,在长白山区转战,基地传来的情报显示,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已经调集更多的兵力,包围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唐秋离已经没有时间回到基地,他在营口登陆,取最近的道路,赶往长白山地区,和四支队会合,使部队摆脱关东军的重兵包围,是当务之急,南下的部队,暂时没有遇到困难,这让他放心不少。
初秋的关东群山,已经秋意渐浓,满山的霜叶,在阳光映照下,闪动着斑驳的金黄色,空气中弥漫着松叶的清香,在他们宿营的山洞里,卫士们已经把几只猎到的野兔和山鸡,架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上,烧烤起来,片刻功夫,浓浓的肉香,充肆着小小山洞的每一个角落。
山洞深处,报务员紧张的在收发着自从开始宿营后,电台就没有停止过和基地与四支队的联系,空气中透着紧张的气氛,唐秋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四支队在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之后,按照计划,应迅速摆脱敌人,立即撤回基地,有一个联队的鬼子,在所有追击袁景豪四支队的追兵中,孤军突出,和后面鬼子的主力部队拉开一段距离,紧紧咬住不放。
袁景豪一时手痒,这是送到嘴边的一块肥肉,不吃掉他,过意不去,和鬼子的兵力对比为三比一,火力那就更不在一个重量级,吃完再走也不迟,跟随四支队的参谋处长赵玉和,提醒他,这是不是鬼子放出的诱饵?需要把作战计划上报给指挥长,得到批准后,部队才能展
袁景豪实在太想打这一仗,大好的机会,白白错过,他都不能原谅自己,指挥长现在联系不上,要是等鬼子后续部队跟上来,就会失去歼敌的良机,战场机会,稍纵即逝,他采取了一面把作战计划上报,一面展开部队的方式。
其实,袁景豪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唐秋离麾下的几员大将,那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关键是这块儿肥肉太诱人了,再说了,自从四支队打出来之后,虽说没少消灭鬼子,但那都是零打碎敲,也没有成建制的消灭鬼子一个联队,现在机会难得。
袁景豪也很谨慎,他派出大量侦察部队,摸清附近没有鬼子大部队后,下决心打这一仗,就算是小鬼子的诱饵,那就先吞掉他,何况,关东军还从来没有用一个野战联队做诱饵的先例。
按照袁景豪的部署,四支队突然给紧追不放的一个联队的鬼子,迎头痛击,然后,以迅猛的动作把四千来名鬼子,紧紧包围在吉林和敦化之间的白石山一带。
因为唐秋离他们,正在行军途中,电台没有接到袁景豪的作战计划,已经是傍晚,在宿营地,白石山的战斗已经打响后,第一份电报,就是袁景豪和赵玉和联名发来的。
唐秋离看完电报之后,隐约有一种担心,鬼子的重兵集团,就在四支队不远的距离,这一仗没有任何悬念,以四支队的战斗力,消灭一个联队的鬼子不成问题,关键是四支队能否迅速解决战斗,在鬼子主力围上来之前,脱离战场,安全返回。
此时,他如果命令四支队断然撤出战斗,尽管没有全歼一个联队的鬼子,也是给他们以重创,达到了摆脱鬼子尾追的目的,他再一次去电询问,有没有发现鬼子大部队,在你部周围出现的迹象?距离你部最近的鬼子部队,是否在增援?
四支队回切正常,部队正在向鬼子核心阵地发起攻击,争取在天亮前,全歼这部分鬼子,得到肯定回答后,他也放心了,不让四支队打这一仗,袁景豪的心里,会有负面情绪产生,对四支队全体战士,也是一种消极的影响。
胡乱吃点东西,他和衣而卧,临睡前,唐秋离吩咐报务员,随时和四支队保持联系,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及时叫醒他,朦胧中,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淡淡的幽香传来,心头一片宁静,他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有些飘忽的东西,让他有些心绪不宁,耳边依稀响着激烈的枪炮声。
凌晨,他被叫醒,身上盖着小玲的衣服,小玲拿着一份电报,他看到小玲的脸上带着紧张的表情,心里一紧,拿过电报如下:“指挥长,我部在三十分钟前,已经全部歼灭关东军一个联队,计四千余人,我部伤亡三百余人,部队打扫完战场后,正待撤离,两翼忽然出现大批鬼子,据侦察部队报告,各为一个师团,总兵力为四万余人,似有包围我部之意图,现部队依托有力地形,节节抗击,交替掩护,逐步撤离战场,和来敌已成胶着状态,全线发生激战”
唐秋离的脑袋“轰”的一声,最不希望出现的局面,还是出现了,他猛地跳起来,情绪非常激动,意识暂时出现空白,呆立在那,小玲担忧地抱紧他的肩膀,清澈的眼神,让他的思维恢复正常。
局面还不是太坏,最起码四支队没有被全面包围,现在最危险的就是,部队摆脱不了数倍于己的鬼子的纠缠,如果不能迅速脱离,源源不断的鬼子援兵,会蜂拥而来,把最后的退路堵上,四支队面临的命运就是被全歼,能包围或是全歼血手团一个主力支队,关东军最高指挥官,必定会不惜血本。
报务员又急匆匆的送来一封电报,“指挥长,我部撤离白石山战场,以摆脱两翼合围之敌,在白石山东麓,建立稳固的阻击防线,追敌合为一股,全力对我阵地发起攻击,战况犹烈,我部出现较大伤亡,考虑到白天撤退目标明显,尤其不利于我,带晚上寻机撤离,此方案是否妥善,请指示,血手团四支队支队长袁景豪,血手团指挥部参谋处长赵玉和。”
“袁、赵二位并四支队全体官兵,此安排甚妥,你部现在是孤军奋战,基地之援兵,无法尽快到达,鞭长莫及,望发扬我血手团之战斗精神,奋勇杀敌,务必阻击敌于现有阵地,切忌不可在白天脱离战场,另,派出部分兵力,前出你部突围方向,一为警戒,二为侦察,严密关注背后之敌的动向,我将以最快速度赶往你部”
唐秋离的电报,发出没多久,四支队马上回电:“指挥长,请您三思现在战场形势依然呈胶着状态,日军攻击愈发猛烈,您作为部队最高指挥官,切不可以身犯险,四支队全体将士,必能安全撤离,指挥长不必担心,请您速回基地,等待四支队凯旋的好消息,此亦为我四支队全体将士的共同意愿”
唐秋离看完电报,更加坚定了与四支队会合的决心,他很清楚,袁景豪这家伙,不是个轻易叫苦的人,他坚决不让自己到战场去,那只能说明,四支队的处境不妙,否则,袁景豪不会是这么激烈的反应。
一万多人,面对四万多鬼子,还在打硬碰硬的阵地战,四支队一定打的很艰苦,周围鬼子的动向不明,那十多万人的关东军机动围剿部队,在什么位置,总不至于白石山打的狼烟滚滚,他们在睡大觉吧?
他马上向基地情报中心,询问鬼子机动兵团的动向,果然如同所料,各路鬼子,正在紧急行军,往白石山地区合围,基地得到这个情况,非常焦急,他们的意见,和袁景豪与赵玉和的一致,都是竭力反对指挥长赶往白石山战场,哪里实在太危险,强烈要求指挥长返回基地,指挥白石山战斗。
他给基地回电报,只有一句话:“身为主帅,岂能临阵退缩”给四支队的电报是:“速告支队部的具体位置,我将在傍晚前赶到你部,具体指挥突围”
唐秋离赶到白石山东麓,四支队支队部的时候,太阳还在西方天空,高高悬挂,离天黑,还有四个多小时的时间,战场已经打成一锅粥,到处都是弥漫的硝烟。
他跳下浑身汗淋淋的战马,那匹健硕的战马,终于不堪长途疾奔,轰然倒下,支队部里,袁景豪和赵玉和,已经在等着他。
见到指挥长,袁景豪深深低下头,赵玉和也是满脸惭愧,唐秋离微笑着拍了拍他俩的肩膀,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再说,这次战斗,也是自己同意的,至于后来出现的突发*况,不是那个人的责任。
他马上向袁景豪和赵玉和了解情况,他最关心的是,在四支队两翼出现的两个关东军师团,是怎么瞒过四支队侦察部队的眼睛,突然出现在战场上。
袁景豪和赵玉和也是满脑袋的疑惑始这场战斗前,他们已经安排了许多股侦察部队,距离战场一夜路程范围内,没有一支鬼子部队,所以,他们才下决心打这一仗。
一发炮弹,呼啸着落在指挥部附近,震得掩蔽部棚顶的土,“哗哗”直掉,四支队的指挥部,设在一处高岗上,在这里,可以俯看整个战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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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零三章 激战白石山
第二百零三章激战白石山
袁景豪选择的阻击阵地不错,很有眼光,这是一处天然的屏障,防守的部队,可以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和天然形成的隐蔽点,给进攻的鬼子,以最大的杀伤。
阵地上,到处是激战的场面,鬼子连续发起一次次集团冲锋,袁景豪在正面阻击阵地上,放了三个大队的兵力,手里还留有一个大队的预备队,不管前面打的多激烈,手里的预备队,始终没有撒出手。
鬼子一次冲锋被打退后,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炮击,无数发炮弹,尖啸着,落在阵地上,四支队的防守阵地,被浓烟和尘土、碎石覆盖,不时有战士的尸体,被高高抛起。
巨大的爆炸声,响成一片,烟尘腾起,遮盖了秋日下午的阳光,听炮声,小鬼子没有重炮,都是些九二式步兵炮和迫击炮,但是,胜在数量多,两个师团的鬼子炮兵加在一起,超过了四支队炮兵数量的几倍。
尽管如此,四支队的炮兵大队,还是尽力和鬼子的炮兵展开炮战,灼热的金属弹丸,在空中交错着,呼啸而过,王旭的装备研究所,研制的高爆炮弹,这时候发挥了威力,同样是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弹爆炸,给鬼子造成的杀伤力,是鬼子炮兵的几倍。
也幸亏了这些炮兵,四支队才堪堪抵挡住鬼子的集团冲锋,不过,炮兵大队也出现了伤亡和装备的战损,他们在数量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和几倍于己的鬼子炮兵勉强打个平手。
炮击停止后,四支队的阵地上,已经是面目全非,战士们从尘土中爬出身子,他们很清楚,鬼子又要进攻了,这次冲锋的鬼子,比每次都多,在两公里宽的正面,一次性就展开一个联队的兵力,鬼子黄压压的身影,漫过了整面山坡。
阵地上一片死寂,只有硝烟在被秋风渐渐吹散,还在燃着余火的树桩,冒着袅袅余烟,数千个鬼子冲锋的脚步声,杂乱的叩击着大地,这阵势,胆小的人,都能吓昏过去,鬼子是数量太多了。
离这地还有一百米,对面依然没有射击的枪声,鬼子们直起腰,冲锋的速度加快了,突然,死一般寂静的阵地,火山喷发般复活起来,冲锋的鬼子就像一波海浪,猛然撞击到礁石上,顷刻间粉身碎骨,化成片片破碎的浪花。
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冲锋,四支队的阵地岿然不动,若论战斗力,四支队在血手团四个主力支队里面,应该是最弱的,可是,通过不间断激烈的战斗,新战士成为了老战士,老战士更是成为了鬼子的杀手,那些胆小怯懦的人,已经躺在被弹片犁过的土地上,据说,战场上有个奇怪的现象,凡是胆小鬼,子弹和炮弹,会最先找上他。
冲锋的鬼子,凭着一股蛮勇和被武士道精神毒化的脑袋,终于攻占了一处防御阵地,那是一个制高点,攻下它,可以威胁附近很大一段防御阵地,并且在四支队的防线上,楔进一颗钉子。
在唐秋离的望远镜里,那个高地,已经进入肉搏战,几倍于守军的鬼子,和战士们纠缠在一起,在指挥部这里,似乎都可以听见刺刀碰撞的铿锵声、刀锋入体和濒死者的惨叫声。
唐秋离暗叫不好,这个制高点要是丢了,阵地就有被全面突破的危险,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要冲出隐蔽部,被赵玉和与几个卫士死死按住,自从上次受重伤后,再也不允许他上前沿阵地,这是血手团全体战士和指挥官的共同要求。
他急得转身趴在?望口那,紧张的看着高地上战斗的情形,越来越多的鬼子,冲上了阵地,附近的阵地,都在和鬼子激战,根本分不出力量去支援他们,战士们一个个倒下,唐秋离最后看到,一声震天的巨响,在枪炮齐鸣的战场上,都清晰的听得见,烟尘冲天而起,阵地上最后一名战士,拉响了一堆**,和鬼子同归于尽了。
唐秋离的心,被猛烈的冲击,一种热血合着眼泪的感觉,充遍了他的胸膛,多么勇敢的战士,这么一声就没了,隐蔽部里的所有人,都被这悲壮的场面,给震惊了。
一面膏药旗,在高地上升起,在秋日下午的阳光下,格外的刺眼,阵地上的鬼子,一阵欢呼,竟然还有的鬼子,狼嚎般唱起军歌。
忽然,他们的欢呼变成了惊恐的喊叫,一群炮弹,雨点般的落在高地上,突如其来的炮击,把鬼子的尸体抛向空中,顷刻间,阵地被呼啸而来的炮弹覆盖,笼罩在死亡的钢铁中。
在炮战正酣之际,四支队的炮兵大队,给鬼子突然一击,这是需要冒很大风险的,在和鬼子炮战最紧要关头,削弱正面力量,要承受鬼子炮兵更大的压力。
炮击还没有停,一队战士,跟随着炮弹的炸点,冲上了高地,剩下的鬼子,被这突然而来的生力军,打得死伤遍地,几个腿快的,连滚带爬的后撤,被密集的弹雨,打成筛子眼儿,阵地顷刻间易手,又回到了四支队的手中,岌岌可危的局面,被控制住了,防御阵地,重新巩固下来。
唐秋离松了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水,真是好险啊,冲锋的鬼子,被击退了,阵地前面,留下了一千多鬼子的尸体,受伤的鬼子,在那哀嚎。
战场沉寂下来,唐秋离呼吸一口饱含硝烟的空气,心中并未轻松,太阳就像凝固在天空,感觉不到它的移动,离天黑还有两个多小时,这段时间,不知道鬼子还要进攻几次?
他发现,小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这里,他问山虎,说是小玲去临时野战医院,指挥抢救伤员去了,唐秋离很清楚小玲的性格,她不会在相对安全的野战医院,一定是去了前沿阵地,帮着救护队,往下抢救伤员,他的心里,多了一份担心。
袁景豪满身硝烟和尘土冲进隐蔽部,手里还拎着一支刺刀上满是鲜血的三八枪,脸都被硝烟熏黑了,唐秋离一看就明白了,这家伙可能去前沿阵地了。
看到指挥长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袁景豪不好意思的笑了,刚才,高地形式危急的关头,他带着支队部警卫中队,冲上去,他亲眼看到,阵地上,与鬼子同归于尽的战士们的英雄壮举,内心的血气被彻底激活。
拎着一支三八枪,就和鬼子拼开了刺刀,警卫中队长死死的挡在他前面,保护他,被他几脚踢个鬼子军曹,挺枪就是一个突刺,奔他胸部而来,他出枪格挡,趁着鬼子失去平衡,一刺刀,就把这个鬼子军曹来个透心凉。
没等他寻找下一目标,警卫中队的战士们,已经把他紧紧的保护在中间,再也没有机会亲手宰几个鬼子,就为这,他还大叫着要把警卫中队长撤职。
看着遍地的鬼子尸体,他还是没有解气,心里一阵阵剧痛,他一个分队四十几名优秀的战士,全部牺牲在这个高地上,就算用四百多个鬼子的狗命,也换不来已经牺牲的战士。
唐秋离继续紧盯着他,不挪开目光,袁景豪心里一阵发毛,指挥长别看年轻,可大伙都害怕他,尤其是他很严厉、不说话的时候,在唐秋离的目光盯视下,袁景豪一点点往后退,想借口去巡视阵地,趁机溜走。
猛然一声暴喝,他一激灵,指挥长劈头盖脑的批评,已经降临到他的身上:“袁景豪,你是不是支队长当腻歪了,好啊,你可以去当中队长或是分队长,那样杀鬼子的机会才多啊,记住,你是负责一万多战士生命的支队长,不是敢死队队员,你的指挥位置在这里,要是再发现你擅离职守,拎着刺刀去冲锋,这个支队长就别干了,我换人”
袁景豪被唐秋离训得一声不敢有,他也纳闷儿,指挥长今天的脾气怎么这么大,其实,在唐秋离的内心里,潜藏着一种恐惧,这些跟随自己的老伙伴,他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现危险或是意外,每个人将来都是独当一面的战将,那个出了意外后危险,都是他无法承受的损失和心疼。
包括最亲近的人,比如说小玲,他就正在担心,他让山虎去保护小玲,可山虎这个死心眼,说是奉了指挥部各位指挥官的命令,在战斗中,要寸步不离指挥长,保护指挥长的绝对安全,他可不敢违抗集体命令。
后来,被他连吓带哄,山虎总算去了,这不,袁景豪又来个带队冲锋,他把火气一下子都发出来。
鬼子这次冲锋被打退后,没有再组织大规模进攻,只是派出小股部队,和四支队保持接触,不时的试探着进攻一下,很快被打退,除了零散的枪声,山呼海啸般,痉挛了整天的战场沉寂下来,太阳也渐渐西坠。
鬼子这种一反常态的做法,引起了参谋处长赵玉和的警觉,他把自己的分析,汇报给唐秋离:“指挥长,从鬼子总兵力来看,这些伤亡,还没有使他们大伤元气,鬼子采用小股部队波次进攻的战术,其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吸引在这里,为鬼子后续部队到来,赢得时间”
赵玉和的判断,完全正确,现在,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陆军大将,在关东军司令部作战室里,面对着一大群日军高级将领,笑得很开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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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零四章 突围
第二百零四章突围
唐秋离非常欣赏自己这位年轻的参谋处长,他是和参谋长冯继武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同在参谋这个位置,冯继武多是从大的战役或是战略角度,来考虑问题,当然,在部队的具体管理上,也是很有两下子。
赵玉和就不同,他对每场战斗,都会有自己**的见解和对局势的判断,他的建议总算能在你考虑不到的角度,心思缜密,考虑问题深远,对战场态势的精确把握,在整个血手团应该无人能出其左右。
唐秋离也正是担心这一点,一天的激战,尽管给鬼子以重大杀伤,却远远没有达到让鬼子丧失进攻能力的程度,鬼子两个师团四万之众,现在是粘而不攻,一是从地形来看,夜战对攻方不利,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鬼子的合围部队,还没有到位。
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四支队经过一天的激战,部队减员很多,鬼子不进攻,自己也正好有个喘气的机会,到了黑夜,就不是鬼子能掌控的局面了。
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大将,确实笑得出来,他的精心布局,终于有效果了。
前一段时间,血手团主力部队,蛰伏在某地,他的机动围剿兵团十五万人,在满洲的连绵群山、莽莽森林中,一直苦于找不到对手,却在老鸦沟一带,一个野战旅团,一万多人被莫名其妙的消灭了,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找到。
他也一直很奇怪,如此的大兵团作战,双方几万人的战场,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直到事隔半年后,才偶然发现第九旅团神秘失踪的真相,他确信,这肯定是血手团所为。
关键是,在战场附近,方圆几百里的范围内,经过反复搜索,根本没有血手团的踪迹,这让南次郎阁下很苦恼,就算是为玉碎的一万多名帝国士兵雪耻报仇,总得有对手吧?可这个对手,神秘的消失了。
稍微给他点安慰的是,在扫荡血手团的过程中,和抗联部队发生了几次大规模的战斗,给抗联部队以重创,虽然帝国士兵的损失更多,还是把一直和帝国作对的、顽固的反日武装给打散,撵到深山老林里去了,总算让他这个司令官捞回点儿面子。
可是,他很不甘心,自己的主要目的,是消灭比抗联更是心腹大患的血手团,尤其是他们的头目,血手秋离,竟然在欧洲兴风作浪,搞得大日本帝国很是没有颜面,在国际上丢尽了脸,可那是在欧洲,手伸不过去。
就在南次郎毫无头绪,一筹莫展的时候,血手团的部队,突然跳出来,从他们的攻击规模和关东军被歼灭的部队数量上分析,参谋部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这支血手团的部队,兵力最少在一万人以上。
这就足够了,足以让南次郎欣喜若狂,虽然不是血手团的全部兵力,最起码也是他们的一支主力部队,南次郎开始运筹帷幄,调兵遣将,他给各部队指挥官下达了死命令,此次必须围歼关东军之心腹大患,血手团的这支主力部队,各作战单位,如有作战不力、轻狂冒进者,当剖腹向天皇陛下谢罪
他可太了解手下这些骄兵悍将了,自从满洲事变以来,关东军上下,对支那军队战力的轻视,由来已久,从来没有把支那军队放在眼里,可是,南次郎知道,他看着一份份关东军部队被血手团全歼的秘密报告,心里一阵阵战栗,虽然出于维护大日本帝国声威的考虑,这些内情,仅限于关东军高层知道。
可不代表我南次郎不明白怎么回事,血手秋离这家伙,出手狠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势若奔雷,不是击溃或是重创,而是全歼,手下这些将领,没有领教过血手秋离的厉害,当然,领教过厉害的,都成了异国土地上的孤魂野鬼,现在有了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保不齐那个将领立功心情,抢先进击,就会坏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大网。
所以,他命令紧紧尾追血手团四支队后面的佐藤联队,加快行军速度,遇敌立即发起攻击,在其侧后的两个师团,在不惊动血手团部队的情况下,往两翼隐蔽开进,待佐藤联队,紧紧缠住他们后,突然从两翼包抄,合围后,彻底全歼这支血手团是主力部队。
这个作战计划一经抛出,立即在关东军高层内部招来一片反对之声,在关东军满洲作战史上,还没有舍出一个野战联队做诱饵的先例,以几千人攻击上万人的血手团主力部队,无异于自杀,这个代价太大了,这些高级将领很清楚血手团部队的战斗力和火力。
南次郎一阵恼火,这些猪头,统统的不懂政治,军事上也是白痴,不懂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豁不出媳妇抓不住流氓”的道理,此战成功,对大日本帝国、对关东军的影响与声望,是无与伦比的,至于佐藤联队几千名士兵的生命,就是为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尽忠了。
根据血手团部队的作战规律,鱼饵太小,他们不会感兴趣的,尽管其他将领反对,他的参谋长西尾修造中将,却大力支持司令官阁下的作战计划,南次郎大感知己难求,两个老狐狸的想法和做事的手法很一致。
按照南次郎的设想,佐藤联队可以纠缠四支队四十八小时的时间,到那个时候,两翼隐蔽运动的两个师团四万多人马,突然往战场包抄,必能将四支队合围在白石山地区,进而全歼。
哪知道,这个鱼饵还是太小了,被四支队一口吞下,眼看着四支队携胜利之威,就要全身而退,南次郎只能命令在两翼运动,还没有到达指定位置的部队,提前发起攻击,把这一场精心布局,做成了一锅夹生饭。
好在,部队还是咬住了血手团的尾巴,正和他们成僵持状态,南次郎接到攻击部队伤亡惨重的报告后,他不由得一声长叹,还是把血手团的战斗力低估了,两个师团不停的打下去,肯定能歼灭血手团的部队。
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师团的部队,伤亡会超过三分之二,甚至会更多,就是鱼死网破的结局,我南次郎要做的是,鱼死网不破,反正现在的态势,对己方有利,四万多帝国士兵,把血手团一万多人的部队,紧紧咬住,待其他部队上来后,我要以重兵集团围歼血手团部队,创造一个满洲剿匪新奇迹。
也幸亏南次郎如此部署,给了唐秋离从容布置的缓冲时间,要是四万多关东军,不计伤亡,不停的攻击,固然能杀伤大量的鬼子,可部队撤下了就没有可能了,等到其他地方的鬼子增援桑兰,四支队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情报像雪片一样,从基地情报中心转发过来,各地的鬼子,从不同的方向,往白石山地区星夜急进,紧急合围,总兵力大约有三至四万人左右,其行进速度最快的一个旅团,已经到达距白石山地区不到十个小时的行军路程,形式十分危急。
基地留守成员再次建议,指挥长速返基地,唐秋离连电报都没有会,这种情况下,让他扔下部队一万多名战士,独自逃生,还不如杀了他。
何况,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袁景豪和赵玉和都深深的低下头,他们两个的心里,充满了懊悔,要不是自己贪功,何至于把部队置身于如此险境,尤其是还连累了指挥长。
他俩强烈要求指挥长按照其他指挥官的要求,返回基地,四支队派一个中队的兵力护送,并且保证,待指挥长离开后,安全把部队带出来。
唐秋离没有说话,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俩,许久,直到这两人心里惴惴不安,才缓缓说道:“安排突围部署”
赵玉和和袁景豪,立即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关系部队生死存亡的首要任务上来,刚才他俩还私下里沟通一下,对目前的局势很是焦心,苦于没有很好的办法,最让他俩内疚和自责的是,把指挥长和张院长拖入险境,要是指挥长出点儿啥危险,他们俩是没有办法,向部队其他领导和全体战士交代的。
突围部署如下,前沿部队全部撤离,由一直留作预备队的一大队,作为主要突击兵力,突然向当面鬼子发起进攻,所有炮兵,隐蔽把火炮抵近前沿,待突击部队撤下来后,对鬼子追击部队,发起猛烈炮击,把炮弹全部打完,然后,炸毁所有火炮,和一大队会合,全部撤离。
所有伤员,由张院长带领,提前三个小时撤出战斗,先期返回基地,由四支队派一个中队的兵力护送,务必保证所有伤员,安全抵达基地。
在晚十时,准时发起攻击,这就意味着,所有的伤员,必须在晚七点之前,全部出发,安排完撤退部署后,各部队紧张的投入到突围行动的准备工作中。
一切都进行的紧张而有条不紊,伤员被一个个抬下来,一门门火炮,悄悄的往前沿运动,这一切,都是在不惊动鬼子的情况下进行的,已经打了一整天,疲惫不堪的三个大队撤下来,养精蓄锐的一大队,悄悄进入阵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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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零五章 此去成永别(一)
第二百零五章此去成永别
三个大队的撤离,是交替掩护,有的重火力点,直等到一大队上来,才撤下去,可以看出,血手团的部队,训练严格,军纪严明,这要是搁在别的部队,有这样的逃命机会,那还不乱成一锅粥,争相逃命。
对面的鬼子,没有发现,在黑夜的掩护下,血手团七千多战士,已经毫无声息的撤离前沿阵地,鬼子的重机枪,不时往阵地这,打上几梭子子弹,结果,引来对面的还击,这是一大队的重机枪掩护其他的部队撤离。
所有的伤员,都集中在一起,总数有三四百人,小玲在忙着安排救护队、担架、护送兵力,唐秋离在山虎和卫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在依稀的夜色中,看到了那个一天都没有见到的、熟悉的身影。
其实,就算是在茫茫人海中,只要惊鸿一瞥,他都能在人流中发现恋人的影子,他对小玲太熟悉了,四年多来的朝夕相处,两个人的很多习惯和做法,已经融为一体,彼此都成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融入到生命里,什么力量都无法分割。
玲在给一个伤员盖被子,林区九月的夜晚,温度已经很低,忽然,一股熟悉的体味儿,浸人她的心脾,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秋离那个小坏蛋,在硝烟弥漫的战场,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她也能很清晰的分辨出秋离的体味,无数个缠绵的夜晚,她都是闻着自己恋人的雄性气息,才甜美的安然入睡。
玲悄然转身,黑夜中,恋人的身影,如同墨色的浮雕,给她山一般沉稳的感觉,使她有些焦虑的内心,顷刻间安定下来,没有什么困难,能挡住他。
伤员就要出发了,唐秋离把小玲搂在怀里,轻吻一下她的朱唇,柔柔的触动他的心弦,幽幽的体香,顷刻间包围了他,唐秋离贪婪的深吸一口,这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这体香,比任何时候都让他陶醉。
玲轻笑一声,抬头凝视他的脸庞,夜色中,小玲的明眸,如晨星般闪亮,无限的依恋、无尽的情思,这又是一次分别,为何每次分别,都令自己心头充满惆怅,好在,这一次的分别不会太久,马上就要再次见面了。
唐秋离沉静的微笑着,他用这种笑意,为自己心爱的姑娘送别,他好像感觉到,小玲迟疑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却终于没有说出口,小玲嫣然一笑,唐秋离感觉眼前一亮,在浓浓的夜色中,恋人的身影,似乎明亮起来。
他就如在灿烂的阳光下、和煦的春风里,拉着他的手,感受着花开的声音、春草的萌动、鸟儿的清鸣、彼此的心跳,多年以后,每当他回忆起,这个长白山秋日的夜晚,在硝烟和战火还未飘散的生死战场,小玲的一笑,竟然让他如此的痴迷。
两个人紧紧拥抱一下后,依依不舍的分着小玲曼妙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转身往前沿阵地走去,脑海里还在回忆小玲那嫣然一笑。
忽然,小玲又跑了回来,一头扑进他的怀抱,带着急促的喘气,唐秋离刚要调笑几句,小玲柔软的掩住他的嘴唇,紧跟在身边的山虎和那些卫士,都知趣的远远躲开。
玲趴在他的耳边,柔软的身体,似乎失去了重量,“秋离,我怀上你的孩子了,已经三个多月,你要做父亲了”
玲说完这句话,猛地转身跑开,好像害羞得不得了,看着小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唐秋离傻子似的在那呆立着,脑子里只有小玲的话,“我怀上你的孩子,你要做父亲了”,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把平时玲珑剔透的唐秋离,整个击晕了。
忽然,他拉住一旁山虎的手,急切的说,“虎子、虎子,我要当爹了,小玲有了我的孩子”山虎也高兴得跳起来,“我要当大爷了”,这家伙,还没忘生日比唐秋离大几天的事儿
唐秋离转身,朝着小玲远去的方向大喊道:“等着我,回去我们俩就举行婚礼,我要让血手团全体将士,都做我们的婚礼嘉宾我要让关东的每一处山河、森林,草原,都成为我们的蜜月之地”这是他对把全部身心,都托付给自己的心爱女孩儿一个承诺,一个男人的誓言
声音很大,随着关东夜晚的秋风,传出很远,唐秋离坚信,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一定能听得到,因为他恍惚间,似乎听到那银铃般甜美的笑声,如花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嫣红。
这声音,把周围的战士吓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指挥长要结婚了,大喜事啊山虎慌忙捂住他的嘴,“那么大动静干啥?不怕小鬼子听见?”
唐秋离哈哈大笑,“就是让那些小鬼子听见,我血手秋离,快要做爸爸了,气死这些垃圾”山虎一脸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小秋是乐疯了吧
在往前沿阵地去的时候,唐秋离就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端的感觉,还不到二十岁,就要当爹了,真跟做梦似的,这在原来的那个世界,绝对是早婚的典型啊昨天自己还觉得跟小孩似的,这猛然间还真是转不过弯儿来。
打小鬼子,除了原来的民族大义,又多了一份责任,就算是为自己的孩子将来着想,也不能让小鬼子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到老了的那一天,自己在儿女面前,可以自豪的说,当年,你老爸把鬼子打得闻风丧胆,想象着孩子们崇拜的目光,唐秋离不自禁的乐出声来。
跟在他身后的山虎,几乎要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把这个自我陶醉的家伙叫醒,唉,兄弟醒醒,要打仗了,还是先对付眼前的鬼子吧,有空你回家当着你媳妇的面儿乐去
唐秋离趴在工事里,仔细观察对面鬼子的动静,袁景豪带着三个大队的战士,在伤员撤走两个小时后,也撤离了,赵玉和留在自己身边,用他的话说,自己的是指挥部的参谋处长,指挥长在哪里,我的岗位就在哪里。
为了那个留下,最后阻击敌人,袁景豪几乎快哀求唐秋离了,他怎么能放心让指挥长担当这么危险的任务,谁都知道,最后的阻击部队,能否全部脱险,都是未知数,最后,唐秋离不得不严厉的命令他必须掌管部队,袁景豪才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的带着部队先行撤走了。
十点整,在血手团的阵地上,忽然传来雷鸣般的巨响,那些负责黏住血手团的鬼子,呆头呆脑的看着天空中,飞来无数个暗红色的弹道,鬼子的火力点,顷刻间飞上天空。
接着,炮弹密集的落在鬼子阵地上,突如其来的炮击,把鬼子阵地,后方集结地,打成一片火海,那些在睡梦中的鬼子,绝没有想到,血手团的炮弹,会落到自己头上,这里是安全距离啊,已经不再火炮的射程范围之内,怎么会遭到炮击?
在前沿阵地上的鬼子遭遇更惨,那些迫击炮,就像在自己头上发射一样,炮弹不要钱似的猛砸下来,这支那人的炮弹,咋这么厉害,一炮就能轰塌碉堡,还是迫击炮吗?
不但是鬼子兵没有想到,就是鬼子师团长也出乎意料,防守了一整天的血手团部队,会在夜间,向有优势兵力的皇军,发动攻击,这个支那指挥官,不是疯了,就是活够了?
可这炮弹落在头顶是事实存在的,放在前沿监视血手团的部队不是很多,鬼子指挥官想集合部队,趁着支那部队,离开坚固工事的机会,发动反突击,一举消灭这些支那人。
炮弹把鬼子前沿阵地、后方整个打乱套了,鬼子连最基本的集结,都做不到,唐秋离这一招,把以为在安全地域的鬼子,打个蒙头转向,混乱不堪。
夜色中,炸点就像节日的礼花,凄美的绽放,鬼子囤积的辎重,被炮弹点燃,熊熊的火光,把鬼子兵们狼狈躲避炮火的身影,映照的清楚之极,给一大队的战士们,做了最好的目标指引。
趁着鬼子全线陷入混乱之中,炮火开始延伸,唐秋离命令一大队的战士,马上出击,进入鬼子防区后,听到命令,必须马上撤回,决不可恋战,违反命令者,就地枪决。
战士们风一般冲进鬼子阵地,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刚才那阵炮击,已经摧毁了前沿阵地上,鬼子所有的火力点,在那当了一整天预备队的一大队的战士们,心里憋着一股火,其他几个大队打的热闹,就是自己这两千五百多人,在那看风景,干眼馋。
这下得住机会了,憋了一整天的火气,全都撒到鬼子头上,出手就是一顿狠揍,按照平时的训练,五人一组,组成一个个攻击箭头,互相掩护,就像一支支利箭,猛地插进本来就慌乱的鬼子后方,因为在前沿,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
唐秋离带领一个中队的战士,负责中路突击,山虎和十名直属卫队的战士,把他紧紧围在中间,这个中队长更是不放心,派了一个分队的战士,在他们的外围,又组成了一个更大的保护圈,这下唐秋离可郁闷了,想大打出手的计划,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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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零六章 此去成永别(二)
第二百零六章此去成永别(二
被层层保护在中间的唐秋离,有点哭笑不得,这部队越多,官儿越大,捞着亲自上场打仗的机会就越少,咋觉得自己就像国宝大熊猫呢,重点保护对象
中队长可不敢疏忽大意,支队长临撤走前,专门在一大队召开了会议,在会上,支队长恶狠狠的警告几个指挥官,“我把指挥长交给你们了,要是指挥长在那个中队,出一丁点儿危险,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我,这是死命令”。
中队长回想起支队长的眼神,心里还只打鼓,支队长就像多少天没吃着肉的饿狼,那眼里都闪着寒光,反过来想,血手团最高指挥官,在我们中队,那是无上的荣誉啊,在其他几个伙计面前,可有得吹了。
唐秋离在战士们的重重保护下,手里的冲锋枪,始终没有尝到荤腥,到现在,还一枪没开呢!
他们冲到一顶大帐篷前的时候,遇到了猛烈的抵抗,听枪声,有好几挺歪把子轻机枪在射击,看到帐篷外面林立的天线,唐秋离心里一动,这不会是鬼子的一个指挥机关吧?
他马上命令其他部队往自己的方向靠拢,很快,部队围上来,消灭了外围抵抗的鬼子,几百颗手雷,把这顶帐篷,连带附近的几顶帐篷,炸成碎片,随后熊熊燃烧起来,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火势还挺旺。
见好就收,趁着鬼子像开水浇过的蚂蚁窝,乱成一团,没有回过神儿来,唐秋离命令全线撤退,还没有打过瘾的战士们,把手雷玩命儿似的扔到所有的目标上,这下更热闹了,本来就被炮击炸得人仰马翻的鬼子,被这阵手雷攻击给来个雪上加霜。
撤回阵地后,炮兵大队的炮手们,还在那拼命的开炮,有的炮筒子都打红了,唐秋离下达了全线撤退的命令,这些炮手,含着眼泪,离开了朝夕相处的伙伴,只带走了一部分迫击炮,其余的,都放上手雷炸毁。
他们离开阻击阵地,已经有十几公里,还隐约可以看见鬼子阵地方向映照天际的火光,没有一个鬼子尾随追来,唐秋离还不知道,他们刚才的突击行动,彻底打乱了鬼子的阵脚。
无意间的攻击行为,得到了意外的收获,那顶大帐篷,是鬼子一个师团指挥部,鬼子师团长、和他的参谋长,连带着大大小小的鬼子军官,足有二十多人,都是这个师团的各级指挥官,被那阵冰雹似的手雷,给炸成碎片。
失去军官的部队,就是一盘散沙,等另一个鬼子师团长组织起部队,要进行反突击时,又被这些乱兵挡住了进攻的道路,师团长大为光火,接连毙了好几个乱窜的士兵,也没能控制住混乱的局面。
等鬼子师团长收拢部队,重新组织起有效的攻击部队,已经是几个小时候后的事情了,对手已经没有了踪影,看着自己的营地,就像是背海啸冲击过的土地,到处是士兵的残肢断臂,血淋淋的尸体,受伤的士兵,在地上翻滚哀嚎,师团长的心里更加恼火。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己的部队,就伤亡了将近两千人,别说是支那人的尸体了,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被巨大的伤亡和耻辱,激怒的几乎快疯狂的鬼子师团长,也不管南次郎的命令,等待增援部队,会合后,才能发起攻击,率先指挥部队,发起了全线进攻。
总算鬼子师团长没有彻底疯掉,在进攻前,他命令炮火猛烈轰击血手团的阵地,把这些可恶的支那人,统统炸成碎片,鬼子师团长就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炙烤着他的心,嗓子眼发甜,要是不马上进攻,用支那人的尸体,铺满白石山山坡,他绝对相信,自己会吐血身亡。
这次炮击时间,比每回都长,都猛烈,鬼子师团长站到高处,指挥刀朝着对面的阵地一指,“杀鸡给给”那动静,就像被打断腰的老狼在狂嚎,上万名鬼子,潮水般往阵地漫过去。
鬼子们采取战术动作,小心翼翼的往前推进,他们可尝到过支那部队火力的凶猛程度,没有还击的枪声,难道是刚才的炮击,把在阵地上的支那人都炸死了?
鬼子兵的胆子大起来,狂奔着冲向阵地,嘴里还乱叫着,“司士麦、司士麦”大头鞋踢得地上尘土飞扬。
鬼子师团长站在空无一人的阵地上,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发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那口憋在胸腔的血,终于压抑不住,喷泉一样,夺口而出
唐秋离这一招,把鬼子两个中将师团长,炸死一个,气吐血一个,也算是一大奇闻
等鬼子增援部队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看着躺在担架上,只剩半条命的师团长,这些鬼子指挥官,大眼瞪小眼,默默无语,大日本关东军,又遭到了惨败,几万人马,付出巨大的伤亡,还是被支那人逃脱了,连逃往那个方向都不知道。
没办法,只好把战场情况,如实地汇报给正在等着捷报的,关东军最高司令官南次郎大将。
南次郎接到电报,呆站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南次郎的内心,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满,诱饵没了,大网破了,鱼儿游走了,甚至连游往那个方向都不知道,他看着墙上巨大的满洲地图,满脑袋浆糊,眼神渐渐涣散。
唐秋离带着部队,正在森林里行军,初秋的长白山,秋色满眼,和煦的秋阳,暖暖的照在战士们的身上,成熟的野果,带着艳红,一嘟嘟的挂在树上,脱离了危险的战士们,不时欢笑着摘取果子,行军的队列里,阵阵欢笑传来。
唐秋离也兴致很高的摘了不少,吃得满嘴香甜,平心而论,这些没有化肥和农药的野生果子,味道好极了,那种清香和甘甜,能满足你所有的味觉,直沁入你的心扉,陶醉你的心灵。
赵玉和紧紧跟在唐秋离的身边,他对今天的突围行动,感觉到有些神奇的意思,对指挥长那种出神入化的指挥艺术,有种高山仰止的的感觉,他抓紧时间,向指挥长请教各种问题,包括内心的疑虑和自己的看法。
唐秋离很喜欢他的学习态度,把自己对于这次突围行动的所有谋略,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赵玉和连连点头,心中的很多疑虑,思考中的很多困惑,都得到了解决,所谓“茅塞顿开”,一个平常的秋天,在东北大森林里,和唐秋离的一番交流,对他受益匪浅,甚至影响他的终生。
唐秋离看见四支队炮兵大队大队长,情绪不高,包括炮兵大队的全体战士,明显的心情没有步兵大队的战士们好,平时扛惯了炮身、炮筒、炮架,这冷不丁的身上没有了分量,咋觉得咋别扭,就好像打了败仗似的,根本提不起精神。
唐秋离见炮兵大队全体战士,情绪不佳,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为了能快速突围,把一些笨重的装备炸毁的原因。
这种情绪要不得,他处高岗上,对着正无精打采的战士们高声喊道:“炮兵大队的战士们,今天,你们为了能顺利突围,把你们的武器丢掉了,不要紧,还可以从小鬼子的手里抢,何况,基地还有很多各种口径的活泼,等回到基地,就怕你们挑花眼,我现在就决定,以后,研制出的新火炮,先归四支队的炮兵大队使用,你们说好不好”
这些话,就像火星落在干柴上,原来还有些垂头丧气的炮兵战士们,情绪“轰”的一下被点燃了,补充装备那是早晚的事儿,最提神儿的是新装备,要首先给咱们使用,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这在全部队也是头一份
那个不知道装备研究所那些疯子们,经常会鼓捣出新玩意,个顶个的贼好使,就拿高爆炮弹来说吧,那家伙,一炸一大片,分量和个头都没增加,一门迫击炮,都赶上小鬼子的山炮好使了,战士们的情绪,马上高涨起来,开始兴高采烈的谈论起昨晚和鬼子的炮战。
大队长和几个中队长,更是鬼奸鬼灵,怕唐秋离反悔或是以后忘了,好事别让其他的炮兵部队抢去,忙找出纸笔,非要指挥长立字为证,说是这样心里踏实。
傍晚,部队在一处山间谷地宿营,架起电台和各部队取得联系,首先接到的是基地发来的电报,“得知指挥长顺利突围,基地全体留守部队,是否安慰,望指挥长早日安全抵达基地。
袁景豪已经顺利在返回基地的路上,沿途没有发现鬼子重兵,南下的部队,现在已经到达张家口以北的坝上草原,多少遇到点麻烦,当地国民党的一支地方骑兵保安部队,大约有一个团的兵力个叫狼窝沟的地方,拦住部队继续前进的道路,理由是,没有接到平津卫戍司令宋哲元的亲笔命令。
这些都是小事儿,刘铁汉可以处理,不行就全部缴械,国民党这些地方保安部队,就是披身官衣的土匪,灭了他们,还能为地方除去一大祸害。
最让唐秋离担心的是,先期返回基地的伤员和护送部队,和自己还有四支队,忽然失去联系,现在去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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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零七章 此去成永别(三)
第二百零七章此去成永别(三
夜,已经很深了,唐秋离毫无倦意,他除了命令电台不停的呼叫和联系外,还命令袁景豪派出部队,沿着伤员撤退的路线寻找,自己也派出一个中队的战士去寻找,有消息,立即给自己回电报。
他绝不相信,连伤员带护送部队,七八百人就这样没了,一定会有蛛丝马迹,洞里的篝火熊熊燃烧,他却感到心头发冷,各种猜测海里不停的盘旋,不敢往下想,他宁愿相信是电台出故障,而不是其他原因。
山虎在一旁,忧愁的陪伴他,这个猛汉,很少有这种情绪,白石山周围,有大量的日军云集,而且,外围的鬼子部队,正在往这一地区集结,小玲他们很有可能和鬼子遭遇,以护送部队的兵力,再加上几百名伤员,限制了部队的机动能力,想摆脱鬼子,不是轻松的事情。
可是,这种猜测,在山虎的脑海里盘旋很久,看到小秋那焦急和担忧的样子,还能再给他增加心理负担吗?小玲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小玲和伤员的安危,同样牵挂着这个铁汉的心,更让他难过的是,小秋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
唐秋离走出洞外,山虎紧紧跟随,熟睡中的战士,发出香甜的鼾声,哨兵发现过来两个人影,立即警觉的子弹上膛,询问口令,见到是指挥长和黄大队长,忙敬礼,唐秋离无言的摆摆手,哨兵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夜风吹动唐秋离的黑发,他站在山岗上,无言的眺望远处的群山和森林,秋风掠过树梢,轻微低吟,如情人的细语,松涛阵阵,夜色中的群山,仿佛低眉俯首的野兽,静寂中,又充满着生命的律动。
夜空如幕布,点点繁星点缀,深邃而悠远,如果是一颗星星代表一个人,那么,在浩如烟海的繁星中,那颗又是你或我,一颗流星划过无垠的天际,留下刹那间耀眼的灿烂,一如积攒了亿万年的生命,只是为了在瞬间那壮烈而凄美的燃烧
目送那颗流星远去,最终消失在天尽头,唐秋离的心,没来由的一痛,他一把抓住山虎的手:“虎子,小玲她们没事吧?”山虎的心,一瞬间剧痛起来,他从唐秋离的手上,感觉出他内心的无助和战栗。
不平静的一夜,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终于过去,初生的朝阳,驱散了林间的雾气,也温暖了每个战士的身体,经过一夜的良好休息,战士们都恢复了体力,青春勃发的生命,在古老的林间弥漫,战士们谈笑中,开始准备早饭。
那边,大队长带过来一个人,这是随着袁景豪突围的四支队三大队的一名分队长,昨晚,就是他所在的中队,负责搜索伤员们的下落,袁景豪怕在电台里说不明白,派他连夜赶到这里,当面汇报情况,这个分队长疲惫不堪,身上的衣服,被浓重的露水打湿,手脚和脸上,被荆棘划破道道血口,于是他连夜赶路短时间内,把消息带过来。
这是一个惊人的消息白石山东南方向,黄泥河附近,有战斗过的痕迹,根据现场遗留的物品和战斗的强度判断,这是我们的部队,应该是一场大队级别的遭遇战,部队还在附近搜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我们的战士。
黄泥河,距离白石山大约六十多公里,是一条不太宽的林间小河,蜿蜒穿过崇山峻岭,在山间留下一处处深潭,夏季汛期的时候,河水猛涨,淹没林间大片空地,形成了沼泽地带,小玲和伤员的撤退路线,正好是在黄泥河方向,当初选择这里作为撤退方向,是考虑到此处地势险要,重装备绝难通过,不会和日军大部队遭遇。
唐秋离的心,猛地紧缩起来,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鬼子一个大队,将近两千人,敌众我寡,小玲和伤员危险了。
把他部队交给赵玉和带领,按照原定计划归建,他和山虎,带着十名卫士,快马加鞭,急如星火的赶往黄泥河。
在黄泥河附近一个隐蔽的山洼里,他见到了四支队负责寻找伤员的那个中队中队长,和负责护送伤员的那个中队中队长,两个中队长在那焦急的等待这指挥长的到来。
唐秋离没来得及喘口气,马上询问伤员的情况,让他很欣慰的是,伤员都在这里,没有一个被丢下的,可是,他看遍所有人,没有发现小玲。
看到指挥长在焦急的寻找,知道指挥长在寻找什么,那个护送伤员的中队长,低着头,到了唐秋离身边,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对他述说了一边。
前天晚上,他带队护送着伤员,按照撤退计划,到达黄泥河边,准备从这里渡河,翻过几座山,取另一条道路回基地,部队正在渡河,伤员们已经全部到了河对岸,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股鬼子,规模有一个大队,将近两千人。
鬼子发现了正在渡河的部队,立即展开攻击,双方发生激战,夜空中,枪声响彻森林,鬼子仗着优势兵力,把部队压缩在河边,另有一股鬼子,企图渡河,攻击停留在对岸的伤员。
形式十分危急,部队和伤员,有被鬼子包围歼灭的危险,中队长请求张院长带着全体伤员,和一部分护送部队立即撤退,进入山里隐蔽,他带着三个分队的战士,负责阻击鬼子,掩护大家撤退。
可是,任凭中队长怎么请求,甚至是哀求,张院长怎么都不同意,说她现在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所有人都要听她的指挥,结果,张院长带着三个分队一百多名战士,向鬼子发起了反突击,并把鬼子的注意力,吸引到我们隐蔽地点的相反方向。
中队长带着剩下的战士和全体伤员,在隐蔽处,听见枪声十分激烈,后来,又渐渐远去,直到没有了任何声音,因为情况不明,在加上报话机在战斗中被打坏,就一直隐蔽在这里,直到寻找的部队发现他们,才把事情的经过,汇报给支队长。
这个中队长说着,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哽咽着说:“指挥长,我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张院长,你枪毙我吧”五尺高的汉子,泣不成声,他知道指挥长和张院长之间的深厚感情,在内心里,也衷心的为他们俩祝福。
现在,他后悔得几乎要在自己的脑袋上来一枪,当时怎么就不尽力把张院长拦住,哪怕是派几个战士强行把他拖走,现在说啥都晚了,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要是张院长有什么危险,他怎么能对得起指挥长,战士们还不把自个给吃喽
唐秋离微笑着拍了拍中队长的肩膀,他无权责备这些勇敢的战士,染血的征衣,累累的弹痕,无言的述说着,那场遭遇战的激烈程度,对他们,只有尊敬和赞许。
唐秋离的举动,让那个中队长更加难受,忍不住大哭起来,要是指挥长骂他,狠狠批评他一顿,心里会好受些,指挥长越是这样,心里越觉得对不起他。
唐秋离心里还有希望,小玲带着阻击部队,把鬼子吸引到别的地方,凭着部队的勇敢和训练有素,战士们良好的军事技能,摆脱鬼子,应该不成问题,最严重的后果是,部队被打散了。
他觉得一分钟都停留不下去,心里面空荡荡的,像是有一团麻,堵得喘不过气来,带着山虎和十名卫士,沿着阻击部队的方向,一路寻找下去。
一天过去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唐秋离的内心,越来越沉重,这一整天,他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就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塞满,一点胃口都没有。
山虎见他这样子眼里、急在心上,在晚上宿营的时候,特意打了几只野鸡,在篝火上烤的焦黄,香喷喷的直吊人的胃口,山虎亲自把烤好的野鸡给唐秋离送来。
平时在唐秋离眼里是无上美味的东西,现在,却味同嚼蜡,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山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唐秋离,他只好又吃了几口。
山洞里的篝火,映照着唐秋离毫无倦意的面孔,仅仅经过了短短的两天时间,唐秋离的面庞,明显的消瘦下去,山虎始终陪伴在他身边,这个外表粗豪的汉子,和唐秋离的心意始终相通,有时他真恨自己,就是嘴笨,连一句劝慰的话都不会说。
他也很清楚,此时,任何语言都无法化解,小秋心头的沉重,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秋这种沉重的感觉,愈发浓烈了,山虎只能默默的陪伴在他身边,尽自己所能,来照顾他。
有是一个黎明,他们还在寻找处转弯的地方,在前面做尖兵的山虎,忽然打出隐蔽的手势,十二个人,一缕青烟似的,消失在矮树丛中。
一个小队的鬼子,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迎面走了过来,这个人,好像已经受伤,步履蹒跚,双手被紧紧的绑在背后,在他身后的鬼子,还不时用枪托狠狠击打他的背部,每一次重击,都让他踉跄的前冲几步,几乎摔倒。
等这些鬼子走近了,从这个人破烂的衣服上,看出来,是自己部队的战士,受伤后,被鬼子俘虏了,唐秋离的心里,燃起一片希望的火焰,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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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零八章 此去成永别(四)
第二百零八章此去成永别(四)
一个小队的鬼子,根本没有戒备,个个松松垮垮的,队列拉得挺长,就像在野游。
唐秋离暗示战士们做好准备,从这名被俘的战士身上,可以得到小玲他们的确切消息,在这个方向,只有负责阻击、掩护伤员的那支部队,要是小玲该有多好,可惜不是。
一阵凉风从两侧的矮树丛刮起,十几条人影,冲进了鬼子队列里,没有什么悬念,一个小队的鬼子,只有三个活下来,包括那名小队长,这还是唐秋离特意留的活口,其余的,都在眨眼间被*掉了,对付一个小队的鬼子,对于十名战士来说,再轻松不过了,何况,还有这位恐怖的“狂虎”。
山虎自己就干掉了**个鬼子,整个过程没放一枪,那名被俘的战士,突然间见到自己的战友,狂喜之下,再也支持不住,昏倒过去。
他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指挥长,快去增援张院长,她们很危险”从这个战士的口,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张院长带着一百多名战士,把一个大队的鬼子,全都吸引到自己这个方向,她带着战士们边打边撤,鬼子紧紧的把她们咬住,黑夜里,战斗异常激烈,辨不清方向,当看清眼睛的景物时,队伍已经处在绝地,前面是一处断崖,黑幽幽的,深不见底。
部队就在这个地方,和几千名鬼子,展开了殊死战斗,明知没有退路,战士们没有一个孬种,尽管伤亡极大,却死战不退,给鬼子重大杀伤,他就是在负伤昏迷后,被鬼子俘虏的,在他昏迷前,剩下的战士,还在战斗。
这个战士,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原本明亮的目光,逐渐黯淡下去,支撑他精神和体力的那股力量,消失了,弥留之际,还在喃喃的念叨着增援、增援。
放下还在温热的战友遗体,唐秋离到了三个被俘的鬼子面前,他的目光冰冷得要杀人,只是对那个小队长问了一句:“战斗是什么时间结束的?你们的部队什么时间撤离的?”
这个鬼子小队长,拼命的挣扎着,绝望的眼睛里,冒着凶狠的绿光,嘴里还在大声叫嚷,什么支那猪、卑鄙、就会偷偷摸摸的干活,皇军的勇士不怕死。
唐秋离最讨厌日本人这副嘴脸,看着就恶心,他连听一句的闲心都没有,对山虎一摆手,“咔嚓”一下,这个小队长的脸,被山虎一拳打瘪了,鲜血混合着脑浆,缓缓流淌出来,整个脑袋,就像个烂西瓜。
直属卫队的战士们,已经习惯了队长的惊人之举,那两个被俘的鬼子,那见过这样的场面,很血腥、很暴力,当时就崩溃了,眼睛死鱼般的呆滞着,张大着嘴,剧烈的喘息。
当唐秋离可以杀人的目光,转向他俩的时候,那目光的寒冷,使他们的血液几乎凝固,自心底的恐惧,使他们的牙齿,不受控制的“哒哒”作响。
没等唐秋离提问,这俩个鬼子俘虏,颠三倒四的,就把事情的经过,全部交代出来。
他们小队,奉上司的命令,负责把这名被俘血手团士兵,送到关东军司令部,这是第一次抓到血手团的俘虏,上面很重视,他们离开战场是时候,战斗还在继续。
这些支那士兵够勇敢、顽强的,宁死不降,火力很凶猛,就那么点兵力,把一个大队、几千皇军,打得寸步难行,有几百名士兵倒在他们的枪口下,这俩鬼子俘虏,说着,脸上还有一种恐怖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在满洲,他们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支那人。
唐秋离赶到战场的时候,战场一片寂静,鬼子已经撤离这里,空气,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儿,几堆燃烧过后的灰烬,应该是鬼子火化死亡士兵尸体时候用的。
山坡上,弹痕累累,几缕残火,还在飘着袅袅余烟,地上是厚厚的空弹壳,被猛烈爆炸炸起的碎石,堆满坡道,无声的述说着,这场惨烈的战斗。
一百多具战士的遗体,保持着生前的战斗姿势,有的战士,双腿已经被炸断,还保持着开枪的样子,有的战士,被几把刺刀,刺胸膛,双眼圆睁,怒视着前方,还有许多战士,被炮弹炸成碎片,只能看到他们的残肢断臂。
部队的防守工事,被鬼子的炮弹,夷为平地,所有的战士,无论遗体是什么样子,他们的伤口,都在胸前。
看到这种场面,山虎和其他战士,眼含着泪水,沉痛的低下头,唐秋离的心,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几下,几乎支持不住,一旁的山虎,紧忙扶住他。
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忽然,唐秋离猛地推开山虎,疯似的冲上山坡,寻遍整个战场,翻看每具遗体,没有现小玲,哪怕是一点点的痕迹也没有。
午后的秋风,掠过他如雕塑般的身体,站在断崖边上,目光投进深不可测的悬崖下面,目光所及,云雾飘渺间,一如他现在茫然的心情,绝望、哀伤、却又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
花了一整天时间,他们到了谷地,在谷地,有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泛着滚滚浪花,奔腾向东方而去,在河边的草地上,唐秋离找到了一支手枪,那是他在德国,为自己心爱的人,特别订制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用这把枪,小玲击毙了匪刘黑七。
一切都如昨天生的故事,就在眼前,现在,枪在,人却不知所踪,这是小玲给他留下的唯一物品,除了照片,枪身上,似乎还带着小玲的体温,枪膛里还有一颗子弹。
在附近搜索了很大范围,还是没有任何痕迹,在唐秋离心里,有一个强大的愿望,恋人没有死,她一定是受伤或者是跑散了,战场那没有看到小玲的尸体,就不能证明她已经抛下自己,独自一人远去。
夜幕降临,唐秋离拖着近乎麻木的身体,回到现手枪的地方,他在附近寻找了很久,仔细到每一棵树下,喊哑了嗓子,除了山谷的回声,就是过耳的秋风,有许多次,他似乎听见了小玲虚弱的回应,他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真实,到后来,夕阳映照下的每一颗白桦树,都变成了恋人娉婷的身影,每一阵风儿吹过,都是她深切的呼唤。
山虎见到唐秋离,精神已经处于恍惚状态,飞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从林拖出来,篝火燃起,在深深的谷地,驱走了近处的黑暗,远处如墨般浓重的松林,在晚风出阵阵低吟。
一次次的失望,几乎抽走了唐秋离全身的精力,他呆呆的坐在火堆旁,山虎满是担忧的看着唐秋离,卫士们在远处警戒,他很清楚,小秋现在的思维,已经处于半混乱状态,小玲的神秘失踪,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一个就要做父亲的人,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小秋还不到二十岁啊
山虎让报务员,把这里的情况,如实的汇报给基地,包括唐秋离现在的精神状态,他实在担心,小秋再这样下去,会在精神上彻底崩溃。
基地那边很焦急,破例启动了,在非常状态下才能使用的绝密情报,隐蔽最深的情报员,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关东军各部队,是否在白石山和黄泥河附近,俘获一名女子。
天明,山虎带领六名卫士,顺着河水往下游寻找,他给唐秋离留下了四个人,并且命令留下的带队卫士,现指挥长有异常举动,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一切以保护指挥长的安全为第一要务,他实在不放心,害怕唐秋离做出什么傻事来。
山虎的担心是多余的,自从山虎他们走了以后,唐秋离就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茫然的看着遥远的天空,不吃也不喝,卫士们都担心,指挥长不是走火入魔,疯了吧?
这些卫士,长期在唐秋离的身边工作,自然对他和小玲之间的感情很了解,他们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张院长,那个他们视为天神般、阳光灿烂的男孩,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任凭林间的秋风、天空的太阳,吹过、晒过,他们甚至能感觉到,指挥长的生机,在逐渐的枯萎和流逝。
这些坚强的战士,只能眼含着泪水,为他搭起挡风遮阳的草棚,心疼的忠心守护着他们的指挥长。
在这期间,唐秋离只做了一件事,在黄泥河边,寻找了一块向阳的山坡,把牺牲的战士们埋葬在哪里,立起一块高大的墓碑,上面刻着:“抗日血手团四支队牺牲烈士之墓抗日血手团指挥长血手秋离含血泣立,民国二十三年秋”
之后,他就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呆呆的坐在草棚子里,卫士们都不敢打扰他,有几次,他们试图劝说指挥长吃一点东西,都被唐秋离阴冷的目光,给逼回来,从指挥长的目光里,卫士们感觉到彻骨的寒气和死寂。
几天后,山虎返回来,这个铁打的汉子,满脸都是疲惫,眼窝塌陷,头像乱草般,身上的衣服,被刮得都是绽开的口子,他带领的几个战士,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沿着河边,往下游寻找,希望能有所现,可是,他们寻找了近百里地,什么都没有现,只好失望而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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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零九章 痴情有待可追忆
第二百零九章痴情有待可追忆
面对在那枯坐的唐秋离,山虎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出事情的真相,哪怕是有一点点线索,对小秋也是一种安慰。
看到山虎他们回来,唐秋离如枯井般的眼睛,忽然亮起希冀的光芒,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山虎,满脸都是热切的希望,当他看到山虎目光的无奈和自责,燃起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就像天际划过的流星。
山虎骇然的看到,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唐秋离那一头漆黑如墨般飘逸的黑,竟然银丝闪现,白爬满他的两鬓和额头,黑白斑驳杂陈,怵目惊心。
山虎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那一瞬间,他的心,如刀割般剧痛,小秋还不到二十岁啊何谓一夜白头,他猛地摇晃着唐秋离的双肩,唐秋离抬起双眼,“虎子,有吗?”他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山虎摇摇头,四周一片安静,只有掠过树梢的风,在不知疲倦的低声吟唱,战士们压抑不住的低声啜泣。
基地方面传来情报,经查明,关东军各部队,都没有俘获哪怕是一名血手团的战士,更别说女战士了,这就意味着,没人知道小玲的下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血手团指挥长,统领数万兵马的血手秋离,他的未婚妻,那个生长在关东大兴安岭的女孩,张小玲和她腹内的孩子,神秘失踪了。
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只留下许多的凭空猜测,和深爱着他的人,那永生无法抚平和忘却的伤痛。
谷底河边,立起一座新坟,外面没有墓碑,那块碑,已经深深刻在他心里,坟里面什么都没有,却又填满了唐秋离生命之,最重要的一段记忆,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所有的点点滴滴,都随着风儿埋葬在关东大地,这块不知名的地方,珍藏在他心里最圣洁的角落。
唐秋离剪下一缕斑驳的头,埋葬在空坟里,这是爱人和孩子消失的地方,他怕他们娘俩寂寞、孤单、害怕,把这一份心思,埋葬在这里。
几天后,血手团留在基地的各位高级指挥官,都赶到这里,此时,唐秋离刚刚在坟前移栽完野花和小桦树,坐在坟前,喃喃的念着:“北方有佳人,遗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声音如泣如诉,听得大家喉头哽咽,气血翻腾,他们听出了唐秋离自内心的,深深的悲哀和伤痛,看到了他那缕缕白,大家的心,刀割般剧痛起来,在场的人,年纪都比唐秋离要大,可是,在他们的记忆之,还没有遇到过,思念一个人,竟然伤心至此,竟然白掩红颜。
袁景豪和赵玉和,更是泣不成声,从另一方面来说,小玲的失踪,与他俩有直接的关系,所以,他俩内心的自责,几乎无法用语言来诉说,尤其是看到还没有到二十岁的指挥长,竟然白丛生。
在这里停留了两天,唐秋离跟随大家返回基地,临行前,他在坟前静立,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渐渐远去,唐秋离分明感觉到,他的心,被猛然撕裂,他生命之的二分之一,已经留在这个不知名的山间谷地。
回到基地后,大家都以为指挥长的意志,还要消沉一段时间,都自觉的分担起唐秋离的业务,尽量不去打扰他,让他的心情,顺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从失去爱人和孩子的伤痛恢复过来,本来,基地已经在准备他俩的结婚庆典,大家也准备借这个喜庆事,好好热闹一番,这几年,部队打了不少大胜仗。
哪知道,传来这个噩耗,全部队都知道他俩的感情,各级指挥官,都叮嘱下面的战士,不要在指挥长面前,提起任何有关张院长的事情,一句都不行,那个违反了,关禁闭三天。
没想到,几天后唐秋离就正常主持工作,只是话语少了很多,眼里是无比的坚毅,只是在不经意间,那浓得化不开的哀伤,隐约闪现,那个飘逸、洒脱、充满阳光的大男孩儿,再也不见了。
脸上和身上,透着一种狠砺,还有与年龄绝不相称的沧桑和成熟感,他搬离了和小玲生活了四年之久的房间,搬到指挥部去住,他实在是害怕在哪里孤单的居住。
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身边的女孩儿,在这里,他觉得每一处空间,都是小玲的影子,那一颦一笑,还有无数个缠绵的夜晚,夜半醒来,长长是泪流满面,他费尽力气,在床上找到了几根小玲留下的长,那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还留有她的体香。
唐秋离珍而又珍的把小玲的长,装在贴心的香囊里,把这间房屋保留原样、彻底封闭,这是一个禁区,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
秋风渐起,天气寒冷下来,南下的部队,在狼窝沟那,和当地的国民党骑兵保安团对峙几天后,附近的其他保安团,闻风而动,堵截的人马,竟然达到了一个旅之多,根据侦察,这些保安团的背后,都有地方实力派的影子。
此时,刘铁汉已经派人拿到了,华北政务委员会主席,宋哲元的亲笔手令,手令上写着:“兹有东北义勇军部队,遵照国府蒋主席命令,南下剿灭共匪,各地政府,随时提供粮秣补给,不得阻拦和刁难,违者定当严惩不贷”上面还盖着华北政务委员会的大印和宋哲元的亲笔签名。
哪知道,这道手令,在这些保安团哪里,竟然没好使,看来,这些和土匪没什么两样的保安团,看上血手团的家底儿了。
在这些保安团眼里,南下总队,就是一块肥的流油的鲜肉,车辆马匹,箱子、柜子和机器不少,还有不少女兵,护送的部队却不多,只有千八百人,那还不一口吃下,这些家伙,在那红着眼睛,流着口水,已经开始商量起分赃的计划来。
其实,他们没有看到南下总队,护送部队的全部实力,刘铁汉把刘春的骑兵支队和一个大队的步兵,隐蔽在后勤部队的侧翼行军,为的就是保证后勤部队两侧的安全。
刘铁汉来电请示指挥长,此事该如何处理,部队已经和保安团对峙十几天,天气转冷,部队在荒野上宿营,条件很艰苦,他还真拿不定主意,因为唐秋离临行前,一再叮嘱,决不能和国民党的任何部队生冲突。
请示电报送到唐秋离这,积郁在心里的全部怒火,顷刻间爆出来,他给刘铁汉回电:“刘副指挥长,武力解决,此战不必留手,缴获的马匹,正好可为骑兵支队扩军之用,成分好的俘虏,可编组成新兵大队,其余就地枪决,不留后患,此战关键在于全歼,务使一人漏”
完电报,唐秋离还在那愤愤的骂道:“土匪一样的保安团,都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找死”
有了这道命令,刘铁汉放下心来,大打出手,不到四个小时,一个旅,约有九千多人的几个国民党地方保安团全部被歼灭,无一人漏,当场击毙的有六千多人,俘虏两千多人,就这些土匪一样的地方保安团,在血手团的部队面前,不堪一击。
经过甄别和挑选,成分和身体条件比较好的有一千多人,被编成新兵大队,剩下的几百个满身血债、顽固透顶、冥顽不化的军官和兵痞,被一阵机枪给突突了。
此战,血手团南下总队,伤亡三十余人,以此等微小代价,缴获战马将近四千匹,还有大量军需物资,至于保安团的枪支,除了一少部分比较好的之外,剩下的跟烧火棍差不多,有的步枪,连膛线都磨没了,有的步枪,根本就没有枪栓。
此战结束后,起觊觎之心的各地方实力派,赶紧打消了念头,部队所到之处,很是配合,现在已经和留守黄崖洞的接应部队会合,不日将进入太行山区。
转眼到了冬天,关东大地飘起了洁白的雪花,又是一个雪花飘满的季节,部队一直没有大的行动,一方面是因为唐秋离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另一方面是,没有寻找到战机。
南次郎经过上次白石山之战后,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在寻找血手团主力未果的情况下,把围剿血手团的部队,集在一起,形成重兵集团,开赴抗日联军控制的区域,围剿抗联部队,称之为“冬季攻势”。
尤其是在小兴安岭和长白山地区,各处生激战,唐秋离为了更多的消灭鬼子,也是为了减轻抗联部队的压力,派出多股部队,以大队为单位,趁着日军和抗联部队纠缠,后方防守空虚之机,多路出击,击优势兵力,频频袭击和攻占关东军的后方基地与小城镇,伏击关东军的后勤运输队。
把关东军打的叫苦不迭,天寒地冻,饿着肚子、缺衣少弹的鬼子,不得不从战场上撤下来大部分兵力,对付血手团的部队,抗联部队的危险,旋即解除,为此,杨靖宇将军,特意给唐秋离来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电。
等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调集兵力,准备就绪,想和血手团大打一场时,对手再次神秘失踪,不知去向,弄得鬼子前线指挥官大为光火,南次郎头疼万分,只好恨恨不已的撤兵,转为守势,关东军所谓的“冬季攻势”损兵折将,收获甚微,宣告破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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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章 追歼元凶
第二百一十章追歼元凶
大雪封山,粉碎了关东军的冬季攻势后,部队全部撤回基地休整,天寒地冻,不利于部队作战,全军转入为南下进关,挺进华北做准备。
已经是一九三五年年底,距离历史上的“七七”事变,日本全面侵华战争开始,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唐秋离之所以要选择在一九三六年春进关,就是为了部队能提前适应华北地区的风土人情,地形条件。
秋泉在护送莱迪顺利到达美国后,很快就返回国内,直接赶赴太行山区的黄崖洞,在南下总队没有到达前,赶到黄崖洞,接手了那里的全面工作,有了秋泉在那个地方主持大局,唐秋离放心许多。
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太多了,首先是各级指挥官和战士们的思想转变,人,都有故乡情结,离开自己熟悉的故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尤其是一步步远离家乡,望着那熟悉的景物,渐渐远去,失落感会油然而生,这种情绪不解决,军心浮动,会影响部队的战斗力,甚至会拖垮一支部队。
三万多人的大部队,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辎重处的周玉山,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武器弹药、各种物资,尽管南下总队带走了绝大部分,光是剩下的东西,就够他收拾一阵子,毕竟血手团三四年的家底儿,比一些军阀一辈子的都多。
唐秋离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战士们的思想工作中,战士们的心里问题不解决,带出去的就是一支没有战斗力的队伍,为此,他把自己的时间排的很满,每天要找不少人谈话,尤其是一些中队长和大队长级别的干部。
他强迫自己忙碌起来,完全的投入到工作之中,可以忘掉很多往事,他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对小玲刻骨铭心的思念,可是,还没有,稍有闲暇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回想起和小玲在一起的每一点记忆,回想的越多,心就越痛,痛的难以自拔。
期间,南下的部队,已经顺利到达新基地黄崖洞,因为那里原来是土匪刘黑七的地盘,刘黑七一死,就成了真空地带,国府的地方势力,还没来得及把手伸向那里,这就给部队创造了良好的发展机遇。
建立根据地,是李洪刚他们这些**党员的拿手好戏,很快就在当地打开了局面,此时的**红军,还在万里长征的路上,和恶劣的自然环境、国府蒋主席的百万追兵做生死搏斗。
这一切,都是在得到国民地方政府默许的情况下进行的,理由是,为了堵截共匪,就地筹集物资,为后续部队打前站,否则,不引来中央军和地方实力派的围剿,那倒是怪事。
几个月的时间,部队已经招收了将近八千名新兵,在黄崖洞进行训练,唐秋离对刘铁汉他们的工作很满意,刘铁汉和李洪刚他们,也明智的没有问到有关小玲的事情。
唐秋离心里知道,这些老伙计是不愿意引起自己伤心的往事,很感激他们的细心和善解人意。
临近年关,漫漫扬扬的大雪,接连下了几天,把广袤的关东大地,装点得银装素裹、冰封千里,部队停止了对鬼子所有大的军事行动,只派出特战支队,分成若干股,对鬼子的驻地,进行不间断的袭击和骚扰。
唐秋离给他们的命令是,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只要是能让鬼子不得安生、寝食难安就行,各个分队,在四月底之前归队,另外,特别留意一下,在黄泥河边,伤员和护送部队遭遇的是鬼子哪支部队,在什么地方驻扎,一有消息,马上汇报。
进入腊月,部队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全体干部、战士的思想,得到了高度统一,对于进关和小鬼子作战,有了新的认识,情绪高昂,请战的决心书,雪片一样飞向指挥部。
相对于部队的火热情绪,唐秋离在这段时间里,更加沉默寡言,没事就在那呆呆的看着地图,有的时候,一整天都不出屋,山虎和这些卫士,都怕指挥长闷出病来,变着花样给他弄好吃的,以往对于唐秋离有绝对杀伤力的美食,现在对他根本失去了作用,送过来就吃,不送过来也不要。
山虎他们束手无策,只好把秋生请过来,也许,指挥长的堂哥,能劝解他一下吧?也不知道这哥俩都唠了些啥,整整一下午,就没出房间门,反正是,自打秋生来了一次之后,指挥长的情绪明显好转。
年儿的前几天,一封电报,送到唐秋离的手中,看完电报,卫士们惊奇的发现,指挥长的脸庞,被酒醉般的红晕充满,浑身好像燃烧起来,那种久违的漏*点,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双目放光,炯炯有神。
他高声命令通讯员,通知各部队,大队长以上的干部,到作战室开会,马上
看着指挥长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一片葱绿之中,卫士们面面相觑,是什么力量,让指挥长恢复了往日的火力?
是一封电报,关于那个在黄泥河边和小玲他们遭遇的鬼子大队的情报,那个让他永远失去挚爱,让一百多位英勇的战士,碧血撒热土的首恶元凶,不在关东大地上把他们抹去,唐秋离永远也不能使自己心安,更无法原谅自己。
这伙鬼子,隶属于关东军东满军管区近江旅团,番号为关东军近江旅团小野大队,现在,正驻扎在黄泥河附近的太平岭镇,据特战分队传回的情报显示,在整个白石山战役中,关东军所有的参战部队,均遭受严重损失,兵员和装备减员很多。
唯独这个小野大队,因为在黄泥河附近,全歼血手团一部有功,受到了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的通令嘉奖,大队长小野,军衔还被从少佐提升为中佐,现在,这个大队的鬼子,骄狂的很,为了庆祝所谓的巨大胜利,正在附近地区,大肆搜刮各种物资,准备召开一场庆功会。
三天后的晚上,鹅毛大雪下得天地混沌一片,呼啸的北风,掩盖了一切声音,一支部队,悄悄的包围了太平岭镇。
唐秋离带领部队,经过几天的急行军,终于赶到这里,漫天大雪,掩盖了部队的行踪,也给部队行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幸好这些战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再加上战前动员,一听说是去给牺牲的战友,特别是张院长报仇,战士们的情绪立刻就上来,个个嗷嗷叫,路上,基本没有耽误时间,和在此等候接应的特战分队取得联系后,部队就在镇子外围,隐蔽起来。
这次,唐秋离带来了两个大队,五千多人,再加上直属卫队五百多人和特战分队,总兵力将近六千人,对付小鬼子的两千多人,形成了绝对优势兵力,火力更是鬼子的十几倍,唐秋离就是要用牛刀,宰了这些仇敌。
因为在最近,血手团没有大的军事行动,在东北,各地的鬼子和抗日武装,处于相对僵持状态,鬼子的防备,也就松懈不少,大街上都没有巡逻的鬼子兵。
冒烟大雪,夹着寒风,使这个小镇子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几处灯火闪亮,顺着寒风,传出来日语狂乱的喊叫,是驻地的鬼子,在那饮酒寻乐。
部队潜入镇里,几处放哨的鬼子,被特战分队悄悄的干掉,唐秋离带着直属卫队,直接到了鬼子大队部门口,门口两个鬼子哨兵,紧裹着大衣,在那缩头缩脑的躲避着寒风和大雪,严寒,几乎使他们的血液凝固,只盼着快点换岗,好去享受被窝的温暖。
颈间一凉,彻骨的寒冷遍及全身,那是来自身体内部,让生命消失的寒冷,鬼子的鲜血,很快就冻成红色的冰坨,两个卫队战士,收回匕首,对着部队做个手势。
战斗率先在唐秋离这里打响,整个小镇,被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惊醒,桔红色的火光,在飞舞的雪花里妖艳的绽放,肆意的收割着毫无防备的鬼子生命,穿着兜裆布惊慌跑到屋外,不顾寒冷的鬼子,很快就成为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只用了两个多小时,战斗就结束了,一部分突围跑出去的鬼子,也被外围部队全部消灭,两千多鬼子,只剩下几十个受伤的俘虏,其余的,都成了满腔愤怒的战士们手下的猎物,部队根本没有活捉鬼子的意思,上来就是一阵密集的迫击炮、手雷,把鬼子的驻地,直接轰成废墟。
鬼子大队长小野很幸运,在唐秋离攻击大队部时,他侥幸躲过了飞蝗般的手雷袭击,只是左耳朵被弹片削去,被几个参谋和卫兵的尸体压在下面,昏迷过去。
当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眩晕,可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一群武装分子,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在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是压抑不住的仇恨。
野是一名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大日本帝**官,不怕死,他嚎叫着,双手挥舞指挥刀,本能的选择了那个年轻人,作为他的战斗对象。
那个年轻人嘴角冷酷的嘲笑一闪,他身边的大汉猛扑过来,小野的指挥刀飞上天空,左臂的肘关节被一拳击得粉碎,剧烈的疼痛,让小野再度昏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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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一章 手刃仇敌
第二百一十一章手刃仇敌
当小野再次清醒过来,是被冰冷刺骨的雪给刺激的,那个年轻人,用比寒风还冰冷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却平静的出奇:“说,黄泥河战斗的最后情形?”
小野当然有个性,头一扭,干脆来个不搭理,没见这个年轻人如何动作,锋利的指挥刀,把小野剩下的一只耳朵削掉在雪地上,这下皇军大队长好看了,整个一窝瓜造型。
个性是给别人看的,痛苦是自己承受的,小野的武士道个性,随着最后一只耳朵和身体告别,他的意志崩溃了,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小野绝对相信,他能把自己砍成溜肉段儿!
黄泥河之战,小野绝对是意外立功,他接到的命令是去白石山战场,因为不想走绕远的路,在当地一个汉奸的带领下,抄近路赶往指定地点,正巧和小玲他们遭遇了。
打了一阵,天也亮了,他接到上司严厉的命令,不按时间赶到指定地点,死啦死啦的干活,他想脱离战斗,毕竟这支队伍,不是战斗目标,说不定是被围困的支那部队,派出的小股部队,专门来迟滞和阻挠自己部队前进的,支那人,有时候很狡猾!
小野想走,那个汉奸说话了:“小野太君,看到那个领头的娘们没有?听说,血手秋离的老婆就是这个年纪,看着那些红胡子拼命保护她,没准儿就是!要是把血手秋离的老婆抓住,小野太君,你的功劳大大的!”
于是,小野带领部队,紧追不放,死死咬住,一直打到那处断崖前面,这些支那士兵够顽强的,没有一个投降,最后,全部战死,只剩下那个年轻的支那女人,很漂亮,血手团头子的老婆,能没有姿色吗?
日军士兵已经把她包围在悬崖边上,想要捉活的,那知道,这个女人,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她把手里最后一颗手雷,投进士兵堆里,一转身,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飘然飞向谷地。
那一瞬间,所有的日军士兵,似乎看到了一朵白云,在她的脚下升起,然后又隐没在谷底飘渺的云雾中。
小野因为全歼了一股血手团的小部队,尽管他损失了近千名士兵,还是受到了关东军司令部的嘉奖,还晋升了军衔。
小野一口气说完,明显的精神头不济,大口喘着粗气,唐秋离听到小野的描述,他似乎就置身在那天的战斗中,爱人纵身一跃的那一刻,是凄美而决绝,他的心,撕裂般剧痛起来,眼泪止不住掉落下来,即便是寒风也无法冻凝。
山虎早就带着手下人,把那个汉奸抓过来,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叫崔二拐子,是太平岭镇的维持会长,抱着日本人的粗腿,平时就没少祸害老百姓,微黄的眼珠,已经被酒精烧得浑浊,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大家,目光中,透着狡诈和贪婪,显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为啥把他弄到这?
唐秋离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具尸体,那比严寒还要冰冷的目光,让崔二拐子的心,猛然紧缩起来,一股发展心底的恐惧,使他不禁打个寒战。
“我,就是血手团指挥长,血手秋离,因为你,崔二拐子,我的妻子,还有那没有出世的孩子,跳下了悬崖,是你杀了她们”,唐秋离的话音里带着血丝,竟如金石般穿裂所有人的心灵。
崔二拐子一听,完了,逼死人家的老婆、孩子,这要普通人家还好说,可这是把皇军都打得头破血流的,血手团大当家的,他“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也不知道在叫嚷这啥,反正是求饶。
唐秋离惨然一笑,杀了你又如何,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还能回来吗?但是,你必须死,就因为你是铁杆汉奸,帮着日本鬼子祸害中国人,刀锋轻轻划过他的动脉,一股污血,脏了一块土地。
唐秋离心意茫然,没有手刃仇人的轻松与快乐,什么也换不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更让他难受的是,小玲那一跃,没有一点可寻找的痕迹,把无尽的思念与哀伤,留给了他,让他的心,痛得已经麻木。
所有鬼子,都被处理掉,唐秋离把凡是能收集到的鬼子尸体,整齐地摆在镇外的雪野上,并且摆成一行日本字“侵我国土者,必然的下场,血手秋离留!”
两千多具冻得梆硬的鬼子尸体,蔚为壮观的放满了镇子外面那一大块空地,小野和那个崔二拐子的脑袋,被放在最前面,唐秋离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来表示对小野大队全体鬼子的痛恨,这些杀害了自己妻子、孩子和战友的凶手在,怎么处理都不过分。
部队奉命撤回基地,他和山虎带着三十名卫士,连夜赶路,顶风冒雪,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回到了唐家窝铺。
站在屯子西边的山岗上,遥望风雪弥漫处,依稀点点昏黄灯光的故乡,此去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重回故乡,无论如何,也得和父母告别,他已经三年多没有登过家门。
唐秋离突然回家,让他的父母喜出望外,看着长高又变得成熟的儿子,父亲只是高兴的直搓手,母亲却留下眼泪,随后又忙着把过年的年货的拿出来,招待这些年轻人。
屯子里的情况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日子比小鬼子没来之前要艰难得多,今天捐这个,明天奉献那个,乡亲们架不住折腾,父亲当上了屯子的维持会长,利用这么点儿身份,尽量保护乡亲们少受鬼子和汉奸的祸害。
冲着父亲在十里八村的威望,和唐氏家族在这一带的声誉,那些汉奸们很是顾忌,倒也让乡亲们少遭了不少罪,唐家窝铺,在这一带,成了避风港,不少外屯子的人家,陆续迁过来,屯子里的人口,增加了好几百号。
说起这些,父亲颇感欣慰,顶着个汉奸的名声,也值得了,父亲的博大胸怀,人格魅力,让唐秋离一生敬仰。
唐秋离告诉父亲,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说自己在外面做生意,还有那些跟他一起上山的伙伴,都有对外人隐瞒身份,他把自己要带领部队进关的事情,对父母没有隐瞒,父亲倒是很支持他,母亲想到,儿子这一走,不知道哪年月才能再见面,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
吃完饭后,母亲问起了小玲的情况,唐秋离流着眼泪,把事情说了,母亲伤心不已,看着不到二十岁的儿子,那满头斑驳的白发,母亲的心,痛的滴血,她理解儿子心中的痛苦。
趴在母亲的怀抱,唐秋离放声痛哭,把心里积郁多日的痛苦和哀伤,全部发泄出来,母亲抱着儿子的头,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尽管儿子已经比她还有高大,尽管儿子满头华发,刺痛她的心。
唐秋离哭过之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在这个时候,父亲披着一身雪花,走了进来,他是不放心,去屯子里转转,唐秋离的卫士,早就在屯子各处,设下了明暗岗哨,看到这些机警的年轻人,他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高兴。
进屋看到母子两个这样,诧异的询问,母亲把事情说了,父亲沉默起来,旱烟袋吸得“吱吱”作响,良久,他对唐秋离说,去看你张大爷,还有和你一起上山的那些伙伴的家里,都要去。
张大爷和张大娘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两位老人被噩耗惊呆的样子,唐秋离跪在地上,给两位老人磕了三个头,之后,垂首跪在地上,张大娘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眼泪成串的往下掉,但是,两位老人,没有埋怨或是责备唐秋离哪怕是一句,这到让他心里更难受。
他给两位老人留下了五千块大洋,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减轻心里的内疚,临别时,老人那如风中残烛般的羸弱,和对他那种依恋,似乎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的影子,使他的心,刺痛得鲜血淋漓,他转身跪倒,“爹、娘,我对不起您二老,今后,我就是您的儿子!”
唐秋离几乎是被山虎搀扶出来的,他不敢回头,怕看到二老那含泪的目光,这目光,追随他走遍万水千山。
他和山虎两个人,走遍了当初一起上山的伙伴们的家,跟他上山的一共有五十四人,在战场上阵亡的有三人,其中就包括在安东之战中,为了整个部队的安全,而牺牲的王双柱的家,他给每位阵亡伙伴的家里,留下了五千块大洋,这是他唯一能采取的表达心情的方式。
但愿这点钱,能减轻父母因丧子之痛而带来的悲伤,改善家人的的生活,随后,给每位伙伴的家里,留下了三千块大洋,我的伙伴们,在战场上浴血杀敌,你们的家人,不应该过着贫苦的生活。
在家里过完春节后,正月初三,他们踏上了回基地的行程,临走的时候,他给父亲留下了二十万块大洋,用于接济伙伴们的家里和遇到困难的乡亲们。
这些惦记孩子的父母们,送了一程又一程,殷殷叮嘱,唐秋离的心里,都清楚的记得,把父母的关爱,告诉每一位伙伴,几张爬犁上,装满了父母给他们带去的贴身衣物,一针一线,饱含母亲对将要远行的儿子们的深爱。
站在高高的山坡,唐秋离最后一次回望,那个被白雪覆盖的村庄,别了,我的故乡,转身,毅然的远去。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南下序曲
第二百一十二章南下序曲
民国二十五年(公元1936年)春,大地复苏,草木方绿,唐秋离站在山海关城楼,眺望冀东大地,温暖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扑面而来,一望无际的华北大平原,尽收眼底,此时的关东大地,方是冰雪初融,春意乍现,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万关东军追兵。
年后,唐秋离回到基地,部队南下进关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修整了一个冬天的战士们,精神饱满、斗志高昂,各级指挥官都不停的打探,什么时候进关?他们的心,早已飞到华北大平原和太行山区的崇山峻岭中。
一出正月,唐秋离派出多股部队,在东满地区,和一直活跃在这里的特战分队会合后,频频出击,只要是有价值的目标,都会成为部队的打击对象,此次作战的要点是,以大队为单位,两千多人为一股,四面开花,一时间,东满大地上,硝烟四起,枪声不断,日伪的各个目标,均遭到毁灭性打击。
唐秋离撒出去有三万多人的部队,把东满地区搅得天翻地覆,各地告急和请求增援的电报,雪片般飞向关东军司令部,均称,遭到血手团主力部队的围攻,南次郎在指挥部里,和参谋长西尾修造面面相觑,他俩的身后,站着一大群高级军官。
南次郎不解的是,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血手团部队,除了在太平岭镇,歼灭关东军一个大队之外,就是百八十人的小股骚扰,现在,却突然大打出手,其中隐藏着什么企图?
什么企图先不去理会,东满的形式危急,却是迫在眉睫,急需解决的,分散到各地驻防的关东军机动围剿部队,在接到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后,紧急归建,重新组建起来。
十多万鬼子,分多路往东满地区扑来,等他们费劲巴力的赶到,作战区域的重心,却往北满地区转移,齐齐哈尔附近出现血手团的大批主力部队,形式告急。
鬼子部队掉头往北,撵着血手团部队的脚印,紧追不舍,可奇怪的是,这一回,血手团部队的作战方式,与以前截然不同,对每个目标的攻击,绝不恋战,有的目标更是一击便走,让守军虚惊一场,而且是多点同时攻击,迫使关东军机动围剿部队,不断的分兵,到处救援。
到后来,甚至是以大队或是中队为单位,各部队间的距离不断拉大,联系不便,这到给了血手团部队以可乘之机,不断传来小股部队被歼灭的消息,关东军各级指挥官,不得不收缩兵力,组成局部重兵集团,分成几路,往北追剿。
随着战线越往北,越靠近中苏边境,南次郎更加困惑,难道血手团的部队,要去投靠红色苏俄吗?这种猜测,不但南次郎不相信,就是他手下的那些高级参谋们,也不相信。
南次郎只好每天郁闷的,看着各路追剿部队发回来的战报,都是报告今天行军多少公里,南次郎最想看到的,消灭血手团部队数字,去一直没有出现,顶多是报告今天在某地,击溃多少敌人。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还有那些司令部的高级幕僚们,绝不相信血手秋离就是指挥部队,和十几万关东军赛脚底板,跑路玩儿那么,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呢?
不管咋说,现在的形式对关东军有利,血手团的主力部队,都集中在北满偏东一隅的狭长地带,便于关东军形成合围之势,南次郎在和幕僚们缜密论证之后,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紧急调动满洲各地部队,留有三分之一的兵力,在原地防守,维持地方治安,防范抗联部队趁机有所行动。
所有抽调部队,组成第二道包围圈,往北满方向压来,结果是,各地防守兵力空虚,给抗联部队以可乘之机,抗联一、二、三路军的领导人,都是军事大家,此等良机,岂能错过,指挥所属各部队,趁机大打出手,攻城拔寨,摧毁当地的日伪机关,斩获颇丰。
对于各地糜烂的局面,南次郎不太在乎,大不了到时候回兵,再夺回来就是,消灭血手团的有生力量,是目前的唯一目标,这支支那武装,已经是满洲治安心腹大患,寻找了几次战机,都让他溜掉,这一次,万万不能放过,如果血手团主力部队,不想被全歼,只有退入苏俄境内的一条路可走。
如果血手团的部队,退入苏俄境内,倒也省心了,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并没有这种意图,而是在原来的作战区域,更加活跃,关东军的各级指挥官们可不认为,血手秋离是个傻蛋或疯子,以往的不菲战绩表明,这是个极难对付的支那人。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更是糊涂,血手秋离在搞什么名堂?不过,等十几万大军逐次压上,一步步压缩血手团部队的生存空间,到时候,所有的答案,就会揭晓。
四月初,谜底揭西满北部地区,忽然出现一股血手团的主力部队,兵力有数万之众,现在正在西满地区,大肆消灭当地的守军,并且逐渐往察哈尔北部方向进击。
南次郎知道了答案,却更加糊涂,在北满中苏边境一带,和关东军机动围剿部队作战的是血手团的主力部队,那么,在西满靠近察哈尔草原的,又是血手团的主力部队。
南次郎嘴里喃喃自语,转身问这些高级幕僚:“诸君,谁能告诉我,血手团到底有多少部队,能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都出现主力部队?”
他的那些幕僚们,根本无法回答,知道确切答案的,只有这次东满攻势的始作俑者唐秋离明白。
他撒出去的三万多部队,就是为了在东满和北满地区,形成强烈、凶猛的攻势,从而给关东军司令部造成这样一种错觉,血手团的主力,全都集中在东满地区。
南次郎信以为真后,部队逐步往北满方向攻击前进,打的越热闹越好,等南次郎让关东军机动围剿部队,全力跟上,并且组成了第二道包围圈后,所有的主力部队,突然脱离战区,插向蒙东地区,转而进入察哈尔北部。
和基地忽然出击的部队会合,完成整个战役企图,就是把关东军机动围剿兵团,鬼子在西满、察哈尔地区的防守兵力,吸引到北满偏东地区,离西满地区越远越好,为部队顺利南下,扫清道路。
至于留在北满地区,吸引鬼子注意力的,是各支特战分队,战役进行到第二阶段,分散的特战部队,收拢集中,形成几支攻击力量,加大重点目标的攻击力度,造成主力部队大举进攻的假象,把鬼子牢牢吸引在这里,至于后期突围,对于这些特战部队来说,就像玩儿一样简单,这么多年,他们干的就是这活计。
此时,隐蔽转进到察北的各路部队,转头南下,在西满中部地区,和唐秋离他们会合,握紧了拳头,形成了一支有四万多人的主力兵团,重兵在握的唐秋离,绝对不会放过西满地区,鬼子防守兵力薄弱的机会。
他把部队分成三路,齐头并进,各部队之间的间隔,不超过十公里,一路横扫,所到之处,日伪统治,土崩瓦解,为数不多的鬼子守备部队,在血手团绝对优势兵力、火力的攻击下,就像灰尘遇到狂风,“呼”的一下就没了。
部队攻击得手,绝不停留,一路向北,有的地方,当地的伪机关,已经闻风而逃,留下一座空城,到是驻守当地的鬼子,死战不退,此举,无异于飞蛾投火自取灭亡,为各部队的歼敌数字多添几笔罢了。
在西满北部,察哈尔交界处,部队围歼了一支奉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前来堵截的伪蒙军一个骑兵师,四千多匹战马,和四千多名训练有素的骑兵,被迫投降。
这支伪蒙骑兵部队,战斗力颇为强悍,马背民族的特征,在这些骑兵身上,得到了完全的体现,娴熟的骑术,精湛的刀术,准确的枪法,给血手团的战士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血手团自己也有骑兵部队,平心而论,刘春的骑兵支队,若单论战斗力,尤其是单兵作战素质,和这些蒙古族骑兵相比,差的不是一小截,关键是这些骑兵,从小就长在马背上,和身下的战马,已经形成浑然一体、心意相通的关系。
部队和他们初次接触,吃了点儿小亏,唐秋离马上改变战术,采取围困的方式,派出一支小部队,把这些彪悍的蒙古族骑兵,引进了重兵包围圈,四万多人,利用有利地形,修筑了各种防骑兵工事,把四千多伪蒙骑兵,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突围几次,都被打了回去,折损了少部分人马后,再无突围的勇气。
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滴水皆无,伤兵成堆,伪察哈尔骑兵第一师,陷入绝境。
五天后,骑兵师师长佟巴图,派人送来一封信,声称愿意和围困部队的最高长官,商谈非武力解决当前问题的方式,但是,要求围困部队的最高长官,亲自到自己的营内商谈,以示诚意,否则,骑兵一师全体四千多名将士,必将全力突围,拼个鱼死网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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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三章 改编伪蒙骑兵师
第二百一十三章改编伪蒙骑兵师
接到佟巴图的信后,唐秋离开心的的笑了,他从穿越过来的历史中和清楚的知道,历史上,伪蒙骑兵,并不是都甘心为日本鬼子死心塌地的卖命。
在这些蒙古汉子的内心里,感受祖先的荣光,草原民族的铁血并未泯灭,成吉思汗的丰功伟绩,一直是他们心中永久的圣地,昔日圣祖的辉煌,横扫欧亚大陆的丰功伟绩,残存在他们的梦里,并且代代相传,这不奇怪,每个民族,都有自己辉煌的梦想,都有自己民族的英雄。
日本人正是卑鄙的利用了蒙古民族的这一点,帮助他们重现昔日圣祖成吉思汗的辉煌,否则,这些弯刀烈马的蒙古汉子,绝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而且,当时的国民政府,做的也忒差劲点儿,推行大汉族主义,才给了小鬼子可乘之机,扶持起伪蒙政府,在当时蒙古上层王公里面,除了极少数死心塌地、为鬼子卖命的之外,比如,德王就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绝大多数,都不甘心受日本人的摆布,有的还起兵反抗,最终杀身为国。
至于中下层蒙古贵族和普通牧民,很多就干脆拿起刀枪,骑上烈马,和小鬼子坐殊死搏斗,涌现出很多英雄人物,英名传遍内蒙古大草原。
佟巴图此人,虽然名不见经传,应该是比较典型的民族主义者,所以,唐秋离修书一封,交由来人带回,允诺欣然赴约。
此举遭到了血手团高层的一致强烈反对,说是派人谈判可以,指挥长绝对不应该亲履险境,万一他们以你为人质,逼迫我们撤围怎么办?万一他们孤注一掷,对你不利怎么办?
面对这么多问题,唐秋离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告诉大家,他已经决定,和山虎两个人去骑兵师营内谈判,也许是迭遭变故,他的性格中,少了许多温和,更多的是杀气和冷淡。
唐秋离和山虎,进入骑兵一师的营地,站在师部的帐篷前,并没有人出来迎接,他很清楚,这些人是面子上下不来,堂堂蒙古骑兵,数千之众,被迫乞和,心里难免不舒服,再有就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待会谈判的时候,占有上风,多争得些有利于自己的砝码。
周围的蒙古骑兵,纷纷逼近过来,雪亮的马刀,不断出鞘,“唰唰”声不绝于耳,这些精壮的蒙古汉子,瞪着凶狠的狼眼,恨不得把他俩吃喽。
毕竟双方已经交过手,互有伤亡,而且被血手团围困多日,粮弹匮乏,要说是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一霎时气氛紧张万分,唐秋离和山虎,有一种进入虎狼之窝的感觉。
唐秋离坦然自若,对身边杀气腾腾的蒙古大汉,视若无睹,负手而立,身上的杀气,却不由自主的升腾起来,身旁的山虎,可没有唐秋离的悠闲,他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山虎肩上的担子太重要了,他要保证指挥长的绝对安全,这是临来时,指挥部的各位大佬,共同下达的命令。
他手里的重机枪,已经处于击发状态,几万发子弹,足以杀出一条血路,身上还挂着不少于三十颗手雷,整个人就像是一座移动的火力点,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扛上一门迫击炮。
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的时候,骑一师师长佟巴图出现在帐篷门口,其实,他在门帘缝里,观察唐秋离很长时间了,对于这个头发斑白,却年轻的出乎意料的指挥官,佟巴图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就是这个年轻人,指挥几万部队,把自己逼入绝境?
随着他的出现,紧张的气氛,消失了,佟巴图热情的邀请唐秋离进入师部的大帐篷。
谈判进行的很顺利,唐秋离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这个时代的一些条条框框,对他来说,就是用来打破的,何况,蒙古人体内的热血,从未冷却,最后的谈判结果是,察哈尔伪骑兵一师,战场起义,全体加入抗日血手团,被改编成抗日血手团骑兵二支队。
支队长为佟巴图,其余各级军官,均原地留任,对于不愿意跟随部队起义,只要反那个下武器和马匹,并保证,永远不为鬼子卖命后,发给路费,大洋每人一百块。
唐秋离是按照人和马计算的,感谢他们给血手团,训练出这么多匹战马,值这个价儿。
谈判正在进行时,派到骑一师里,负责监视和掌控部队的鬼子指导官,有二十多人,在骑一师日本籍参谋长的带领下,突然冲进师部,企图加害唐秋离和佟巴图。
结果,被早有准备的佟巴图,埋伏的士兵,一顿马刀,砍成了肉酱,这些日本人,平时在骑一师里,骄横跋扈,没少加害这些蒙古族士兵,大家对他们早就恨之入骨。
现在得住机会,下手毫不犹豫,这也是佟巴图向唐秋离表明和鬼子决裂的决心。
接下来的几天,骑兵二支队忙着整编,换装备和军装,不愿意留下的,不到两百人,换装后的部队,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主要是脱掉了蒙奸的帽子,成了抗日的部队,在同胞面前也能抬起头。
整编后的骑兵二支队,全部人马为四千六百八十人,装备整齐,对于指挥长唐秋离,不往二支队派自己的亲信,新任支队长佟巴图很惊讶,更多的是感动,这种感动,深深印在这个蒙古汉子的内心。
使他在以后的战斗中,成长为一名优秀的骑兵指挥官,令鬼子闻风胆寒,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换来的是整个骑兵二支队的绝对忠诚,当初骑一师组建的时候,小鬼子往部队派了几十个指导官,部队的参谋长都是日本人担任。
虽说自己是师长,可说得算的,是日本人,哪有像现在这样,部队全部交给自己,从唐秋离身上,佟巴图感受到了一种博大的胸怀,从此,血手团又增加了一把利剑。
部队在察哈尔草原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终于判定部队的真实意图,指挥大批鬼子,从北满往察哈尔压过来,各个特战分队,趁机溜出鬼子包围圈,尾随鬼子部队,沿途不断的袭扰,让鬼子不能正常行军,而后,从不同的方向脱离战斗,赶往新的汇合点,太行山区的黄崖洞。
在部队下一步行军路线上,唐秋离和在太行山黄崖洞的刘铁汉,发生了第一次严重分歧。
按照刘铁汉的想法,部队沿着南下总队的行军路线,迅速摆脱鬼子,这条路线很安全,而且有南下总队沿途建立起的情报系统,和部队的影响力。
而唐秋离的决定是,部队掉头南下,伺机夺取锦州和山海关,打开通往华北的大门,直插冀东。
他的理由是,鬼子的主力部队,已经被调到北满,按照鬼子强行军的速度计算,撵上自己也得十五天以上的时间,还没有算上沿途受到特战分队的袭扰和阻击。
而且从锦州到山海关一线,鬼子的防守兵力异常薄弱,部队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有效的打击鬼子,破坏鬼子未来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物质潜力。
刘铁汉的担心不无道理,从锦州到山海关一线,是鬼子重点布防地区,沿途城镇密布,部队的进攻速度会被迟缓,一面临海,鬼子可以从辽东半岛跨过渤海湾船运增兵,鬼子的军舰,也可以提供火力支援。
部队被迫去攻击一个个要点,会带来很大的伤亡,一旦被辽东半岛的鬼子纠缠住,后面的鬼子重兵集团,再赶过来,部队就会有被合围的危险,所以,刘铁汉坚决不同意,唐秋离的行军方案,认为危险性太大。
刘铁汉分析的这些,唐秋离认为很有道理,沿着南下总队的行军路线进入华北,也的确是稳妥的办法,可是,唐秋离的方案,虽然冒险,却建立在目前有力的态势下。
在他的内心里,还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想法,那就是为小玲报仇,只要多消灭鬼子,他的内心,才能减少痛苦,自从小玲在黄泥河边失踪后,他所有的欢乐和幸福,都随之而去,留在他内心的,只剩下满腔的仇恨、伤心的痛苦、冰冷的杀戮。
机会难得,进入华北后,再想打大的战役,就目前来讲,机会不是很多,不在进关前,给关东军最后一次沉重的打击,唐秋离的内心很不舒服,就像一件事情,没有完美的结尾,留下的不仅仅是遗憾,还有无法抒发的积郁。
最后,刘铁汉有保留的同意了他的方案,带着担忧的心情,关注战事的进展。
部队突然挥师南下,沿途绕过众多的城镇和据点,那里守备的鬼子和伪军,看着将近五万人马,烟尘蔽日,首尾难见,浩浩荡荡的公然在满洲国的土地上行军,惊恐万状,生怕激怒了这支雄师,表现的比兔子还乖,大气都不敢出。
个把脑袋生锈、神经错乱,想表现大日本帝**人的气概,和武士道精神的鬼子部队,出城迎战,没等上放几枪,迎头是一阵凶狠的炮击,接着是骑兵雪亮的马刀,炮轰刀砍过去之后,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
部队根本不做停留,潮水般漫过大路,很快就到达锦州城下,把锦州城围个水泄不通,同时,唐秋离派出骑兵二支队,配合两个大队的步兵,直取山海关。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战锦州
第二百一十四章战锦州
锦州城,历来为兵家要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衔渤海湾而通南北,是关内通往关外的唯一交通要道,得锦州,无异于打开通往关内的大门,也是鬼子进攻华北和中原地区的前进基地,按照关东军的防务等级划分,锦州为甲等一类地区。
原来有关东军一个师团驻守,兵力达到两万多人,接到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鬼子师团部率领两个联队的兵力北上,完成合围血手团第二道封锁线的战略任务,锦州城内,仅剩鬼子一个联队,兵力大约有四千多人,另外还有一个战车大队,一个野战炮兵大队。
此外,还有伪满洲国兵一个师,兵力为一万两千人,综合来看,锦州城内的日伪守备力量,不到两万人,与我军的兵力对比为将近三比一,火力对比则达到五比一。
在攻城作战部署上,唐秋离采取了四面进攻,各处都为主攻部队的打法大可能分薄守敌的防守力量,以日军为例,分散到各个防御方向的兵力,不过一千多人,至于满洲国兵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到时候,枪炮声一响,不撒腿跑路,就算是训练有素了。
每个进攻方向,安排两个大队五千多人的兵力,有苏景峰的二支队和袁景豪的四支队负责攻城,炮兵支队,集中在北部主攻方向,形成绝对的火力优势。
在血手团的部队,逼近锦州外围的时候,锦州城内的鬼子联队长中泽喜一大佐,就已经慌了手脚,他相信自己的指挥艺术,相信自己对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的忠诚,他相信大日本帝国士兵的战斗力,然而,顽强的战斗意志,却抵消不了绝对弱势的兵力和火力,中泽喜一很清楚,等待他和他的士兵们,最后的结局就是全体玉碎。
中泽喜一是在今年初,从东满地区地方守备队调入锦州守备师团的,在东满地区,他指挥的部队,没少和血手团的部队交手,对于这支支那部队的战斗意志、作战方式、战略战术深有领教,他的那个守备队,已经补充过不下十次新兵了,如果按照历次阵亡的数字计算,已经远远超过一个普通联队的编制。
每一次战斗,都是他难以抹去的梦魇,唯一值得他安慰的是,尽管屡次损兵折将,自己的部队,还没有像其他同僚的结局那样悲惨,落个全部被歼灭的结果。
调到锦州后,他暗自长出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脱离了东满那块让他恐惧的土地,到了一个安全地区。
哪知道,刚来没到半年,魔鬼一样的血手团,竟然出现在锦州城下,而且是在防守兵力最为空虚的时候,中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关东军司令部发去紧急求援电报,称锦州遭到血手团主力部队约八万人的进攻,危在旦夕,这数字,比血手团的部队,多出整整三万人。
站在城门楼上,中泽喜一在望远镜里看到,血手团的部队,大规模往南门方向调动,其中还有不少的火炮,他得出判断,血手团部队的主攻方向在南门一带。
他马上把主要兵力,集中在南门,还命令满洲国师,调动两个团的兵力,协助皇军防守南门,整个锦州的防备,南门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最容易遭到攻击,要是他,也会选择这里作为主攻方向。
鬼子的调动情况,马上被潜入城内的特战分队,用报话机报告给指挥部,唐秋离立即调整作战部署,南门的进攻部队,由主攻变为佯攻,主要使用炮火,把鬼子的注意力,牢牢的吸引到南门。
其他三个方向的主攻任务不变,为了让中泽更坚信自己的判断,他还命令炮兵支队,调派一个九二式步兵炮大队,赶往南门,一定要让鬼子的观察哨看到。
北、东、西三个方向突破后,部队不要在外围恋战,迅速往市区中心猛插,而后,往南门方向包抄,在背后给鬼子猛烈一击,一定要在南门,消灭鬼子主力,务使其溃逃进市区,进来避免发生巷战。
李洪刚支队,剩余的两个大队,作为预备队,韩铁的三支队一万多人,赶往海岸边布防,防止辽东半岛增援的鬼子,由海上登陆,唐秋离对锦州城内的鬼子重炮大队的重炮,很感兴趣,他命令潜入城内的特战分队,待战斗打响后,伺机夺取鬼子的重炮,他要用这些重炮,打鬼子的军舰。
战斗在黄昏时打响,首先攻击的是南门,先是猛烈的炮击,锦州南门陷入一片火海,鬼子的防御阵地,被炮弹炸得七零八落,这些一直在锦州驻防的鬼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猛烈的炮火,地表工事,全部被炸毁,躲在地堡和隐蔽部里的鬼子,就像坐进一艘风雨之中飘摇的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炮火延伸,鬼子们胆战心惊的爬出隐蔽部和地堡,进入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工事,等待承受一轮凶猛的攻击。
出乎意料,对面的阵地上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发起攻击的迹象,就在鬼子前沿指挥官和士兵们摸不着头脑,狐疑不定的时候,延伸的炮火,忽然掉头打了回来,暴露在野战工事里的鬼子,顷刻间被炮火覆盖,在南门这个方向,唐秋离集中了部队三分之一的火炮,为的就是在这里,给鬼子大量杀伤,减少巷战的几率。
在东北和鬼子打了几年的郑勇,指挥炮兵的艺术,愈发娴熟,在战斗开始前,他把不同口径和射程的火炮,配置在不同的地域,并且分配了固定目标,就像现在,突然打回来的,主要是九二式步兵炮,配以高爆炮弹,把近千名鬼子送上西天。
折腾几回,南门的鬼子守军,就折损将近一半的兵力,而血手团的步兵,只是做了几次试探性的进攻,稍微遇到抵抗,立即撤回攻击阵地,接下来就是一阵炮轰。
把中泽喜一气得牙根痒痒,他很是不明白,支那部队,哪来的这么多炮弹,看着自己部队忠勇是士兵,在血手团猛烈的炮火轰击下,变成一团团血雾和人体碎块,中泽心疼的直哆嗦,再这样下去,南门的防御部队,就要被折腾光了。
其他方向,暂时没有战事,血手团倾其全力攻击南门,中泽痛苦的下令,从其他三个方向,各抽调一个中队的兵力,火速增援南门,同时,他命令重炮大队,火力支援南门,务必把支那军队的炮兵阵地摧毁,这是他的王牌之一,准备在血手团的部队冲锋的时候,突然拿出来,给支那人以最大的杀伤。
现在没办法了,只好提前使用,解决掉对南门防御阵地,威胁最大的血手团炮兵,鬼子的重炮,在锦州城内的发射阵地上,怒吼起来,桔红色的弹道,划破夜空,重磅炮弹,不停的落在血手团的炮兵阵地上,果然威力极大,血手团的炮兵阵地,被灼热的钢铁碎片和炸起的烟尘所笼罩。
刚才饱受血手团炮兵摧残的鬼子们,一阵欢呼,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大日本帝国的大炮,永远比支那人的大炮厉害。
实际上,唐秋离最关心的就是,锦州城内防务的两大支柱,鬼子炮兵和装甲兵,在鬼子炮兵开始炮击前,进攻南门的部队,包括炮兵,早就转移到安全地带,把空无一人的阵地,留给了鬼子。
鬼子的重炮一开炮,在城里的特战分队,喜出望外,正愁找不到,这下,给指示了目标,各个特战分队,不约而同的,就像几支利箭,朝着鬼子的重炮阵地扑去。
城内的鬼子,都被吸引到四个方向,鬼子炮兵阵地,只有一个步兵小队担任警戒,这些鬼子,一边看着炮兵光着膀子,忙得热火朝天,一边不住的赞叹,大日本帝国就是厉害,你看,咱们皇军的炮兵一开口,支那人的炮兵,当时就哑巴了。
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有几百条黑影,轻捷得像豹子一样,摸到了他们跟前,这些鬼子只顾在那欣赏皇军的武功,那想到,在防守严密的城内,会有这么一帮杀神。
一个小队,七十多名鬼子,被*净利索的解决掉,那想鬼子炮兵,正干得起劲,特战队员们扑上去,一顿匕首带子弹,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些鬼子炮兵,防守能力几乎为零,除了几个指挥官随身携带,自卫用的王八匣子外,其余的鬼子炮兵,连步枪都没有,那架得住这些特种兵的凶猛攻击。
转眼工夫,这些重炮就换了主人,特战分队长,马上把这个消息报告给指挥部,解决了这个对部队威胁最大的鬼子重炮大队,唐秋离命令特战分队,务必保护好这些重炮,防止鬼子反扑,在攻城部队没有到达之前,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南门防守的鬼子很奇怪,咋不打*了?炮兵这帮家伙们,就知道偷懒
没等他们发完牢骚,对面的炮弹又打了过来,鬼子们只好闭紧嘴巴,躲在掩蔽部或暗堡里,接受又一轮摧残。
中泽喜一也很奇怪,重炮阵地的电话打不通,他马上派出传令兵去查看原因,就在这时,北门方向,忽然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
这声音,比南门那边的都大,中泽喜一脑子“轰”的一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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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最后捞一把(月初泣血求票!)
第二百一十五章最后捞一把(月初泣血求票!
唐秋离见到,战局正在按照事先的计划发展,对攻城部队危险最大的,鬼子重炮大队被解决,南门的鬼子,被炮兵压制在阵地上,动弹不得,马上下达了总攻击的命令。
战斗开始就沉默到现在的其他三个方向,马上激活起来,尤其是在北门方向,炮兵支队三分之二的火力,都集中在这里始就势若奔雷,几百门火炮,把北门炸得火光四溅,烟尘滚滚。
本来就为数不多的鬼子守军,立即被淹没在钢铁风暴之中,而且,血手团的炮兵,分工明确,九二式步兵炮和山炮、野炮,专门打碉堡、暗堡和隐蔽部,迫击炮专门对付在工事里的鬼子。
在这种凶猛的炮击下,鬼子立即陷入没顶之灾,一个个碉堡、暗堡飞上半空,躲在工事里的鬼子,被迫击炮炸上天空,正如唐秋离所料,北门的炮击一开始,伪满师协助守卫北门的部队,纷纷丢弃阵地,掉头往锦州城内逃去。
这些伪满国兵,逃跑的速度很是惊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占上风时,跟在日本鬼子的屁股后头,还能打几个回合,现在的情形下,很爹妈少生两条腿,眼看着炮弹落到头顶,早上还跟自己吹牛的同伴,立马成了一堆碎肉,能站起来往城内跑的,已经是训练有素了,更多的伪满国兵,干脆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伪满国兵的溃逃,惹恼了日本人,操起手中的家伙,对着溃兵就是一通狂射,这下可好,躲过了血手团的炮弹,躲不过小鬼子的子弹,有些胆子稍大的国兵,看到小鬼子比血手团还狠,趁着炮声震天,到处烟尘弥漫,鬼子也自顾不暇的空当,在背后打起了黑枪。
别看这些国兵平时的枪法不咋地,这会儿,打起了很有准头,有的国兵,对自己的枪法没信心,干脆趁着鬼子躲炮弹的功夫,把枪口直接顶到鬼子的脑袋上,才搂火,反正是乱做一团,也没人注意这事,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本来就不多的鬼子,经过这么一折腾,能喘气的,也就没几个了。
中泽喜一现在是明白了,上了血手团的当,支那部队的主攻方向在北门,听那个方向的炮火密度,要超过南门几倍,凭北门现在这点儿防守兵力,能支持三十分钟就是奇迹,他手里已经没有部队可以取增援。
唯一的一张王牌,就是战车大队,他马上命令战车大队,火速增援北门,把进攻的支那部队,消灭在城门前。
接到命令的鬼子三十多辆坦克和装甲车,轰隆隆的全速往北门方向驶去,阵势倒也威武、吓人,倒霉的是,鬼子坦克和装甲车,还没等到北门附近,就被在那一带活动的,特战分队捕获到行踪,马上把坐标报给炮兵支队指挥部。
一发发炮弹,不断的落在鬼子战车中间,这些不是专门的反坦克炮弹,把坦克完全炸毁费点儿劲,可炸断它的履带,倒是轻松,结果,炮群炮击了二十多分钟,鬼子的几辆装甲车燃烧起火,鬼子的坦克,就像被掀得肚皮朝天的铁乌龟,原地打转。
这些鬼子坦克兵无奈之下,跳出坦克逃命要紧,被炮弹炸得四脚朝天,剩下的,四下奔逃,早就等在哪里的特战队员,哪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一顿子弹,把这些骄狂的鬼子坦克兵,送回日本老家。
北门外,鬼子防守阵地上,稀疏响起几下枪声,部队潮水般涌进锦州城内,唐秋离一眼就看到了,这些被炸断履带的坦克,像发现宝贝似的,留下一个中队的战士,保护好这些坦克。
北门最先被突破,突进城内的部队,分成三路,往城里猛插,和各个方向的攻城部队,在城门口会合,把在外线防守的鬼子,包了饺子。
鬼子微弱的抵抗,在几万大军的围攻下,显得微不足道,被全部歼灭在外围阵地上,到天亮的时候,整个锦州城,已经完全落入血手团之手。
中泽喜一在指挥部里,听着外面潮水般的喊杀声,知道大势已去,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覆灭的这样快,他期盼的援军,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中泽喜一绝望的闭上眼睛,一把锋利的武士刀,插进他的腹部,刀锋入体,剧烈的疼痛,刺激他的神经,弥留之际,妻子温柔的面孔、女儿天真的笑脸,在眼前闪过,他不由得问自己,为什么要离别她们,来到这块陌生的土地?
城门外,炮火犁过的土地,还在冒着缕缕余火,一地的鬼子尸体,成堆的伪满国兵俘虏,经过八个多小时的激战,全歼锦州敌人守军两万余人,其中,鬼子四千多人,伪满国兵俘虏一万余人。
锦州,这座在日寇铁蹄下饱受蹂躏的古老城市,自从“九一八”事变之后,第一次回到中国人的手中。
古老的锦州城苏醒了,市民们涌上街头,欢迎自己的军队,更有不少年轻人要求参加部队,这种事情,唐秋离交给周玉山他们去做,他们比自己更在行。
唐秋离关心的是那些坦克和装甲车,他招募了一批技术工人,用了一天时间,把坦克和装甲车全部修理好,从全部队中,挑选一批懂驾驶技术的战士,成立了临时装甲部队,当这些坦克和装甲车隆隆开动时,把战士们羡慕坏了。
这还不算,唐秋离把锦州城内的所有军用车辆,统统编组在装甲部队,各种油料、配件、弹药全部运走,这可是以后的备用品,一旦和鬼子全面开战,到时候,买都买不到。
那二十多门大口径火炮,也把唐秋离喜欢的不得了,他正愁这些笨重的家伙怎么运走,正好,这些卡车派上了用场,还有鬼子在锦州囤积的大量军用物资和粮食,除了把一部分粮食分给穷苦的市民之外,其余的,全部装车运走。
唐秋离在这里忙乎着军用物资和弹药装备,秋生也没闲着,他按照血手团的一贯做法,把日伪资产和日本侨民的财物,全部没收,准确的说,是全部抢光。
鬼子在东北实行的是专卖制度,所控制的专卖品,几乎涉及到民生的各个方面(小锦听老一辈人说,中国人都不许吃大米,要是那个吃了,就会被判以经济罪,轻者坐牢,重者枪毙),把中国的老百姓,血汗都压榨干了,结果是,肥了这些日本人和汉奸的腰包。
没收来的金银财宝装满了十几辆大卡车,这次的收获,用唐秋离的话说,足够装备十个德械师还富富有余,如果有可能,唐秋离甚至想买几架飞机,成立血手团自己的空军部队。
除此之外,没收日本人的,和在中国商人手里买到的生活必需品,装了足有几十辆卡车,整个锦州城的经济基础,经过血手团这翻搜刮,起码倒退二十年,尤其是那些日本人,唐秋离就给他们留下了随身的衣物,把压榨中国人得来的财产,去办吐出来,直接把日本人从富翁还原成穷光蛋状态。
唐秋离对于在锦州的收获,颇为满意,到底是临海沿边的城市,小鬼子在这里没少下功夫,油水十足,在东北的基地,炸毁密道,全封闭后,有不少物资没法随着部队运走,只好留在那里,部队在华北的后勤补给,需要重新筹集。
他当初打锦州的意图之一,也是看中了这块儿肥肉,小鬼子在这里经营多年,正好,南次郎给自己创造了机会,不全吞下去,也辜负了这位关东军司令官的一番美意,不把锦州城搬空,不少他唐秋离山的性格,做这种事情,秋生哥比自己胜任多了。
周玉山那里,也极有收获,几天功夫,就招收了六千多新兵,都是身体条件好、家庭背景清白的平民子弟,绝大部分受过教育,不甘心做亡国奴,对日本鬼子充满了仇恨,只要经过严格训练,个个都是好兵。
这些新兵,立即交给新兵营指挥官吴洪涛接收,随后,派出李洪刚支队剩下的两个大队,负责护送这批新兵赶往黄崖洞,同时,也负责押运这批物资,要求黄崖洞方面,刘铁汉派刘春的骑兵支队,前往接应,主要是为了防范各地方实力派,打这些物资、装备的主意,别自己费劲巴力的,从鬼子嘴里掏出来的肥肉,落在这帮家伙手里。
部队在锦州城停留期间,各地的情报网,传来鬼子的消息,尾追的关东军机动围剿兵团,在察北草原扑空后,得知部队进攻锦州,没做停留,立即南下,往锦州方向扑来。
因为在前段时间,鬼子一直被诱敌部队牵着鼻子走,从东满到北满,栽倒察哈尔,马不停蹄,没得到休息,士兵的体力消耗很大,疲惫不堪,各种物资也面临窘迫的局面,行军速度极为缓慢。
在加上特战支队的小股部队,沿途不断地骚扰、袭击,迟滞了鬼子的行军速度,现在,鬼子距离锦州,还有十天以上的路程。
有一个情况,提醒指挥部注意,在这段时间内,鬼子飞机活动频繁,主要活动区域在华北的京津地区。
唐秋离心里一紧,他很清楚,鬼子再为和中国全面开战做准备,自己在东北的所有努力,并未动摇日本军部,全面侵华的野心和决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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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六章 葫芦岛之战
第二百一十六章葫芦岛之战
唐秋离一直以来有一个计划,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某些历史的进程或是走向,最起码使历史的走向关键的时刻,稍微改变一下它原来的轨迹。
现在的东北,虽然不像历史上,是关东军稳固的后方基地和战略资源基地,因为自己的出现,鬼子在东北的大部分工业和经济基础,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尤其是鬼子的军事力量,不断的遭到沉重的打击,已经不像历史上那么强盛。
可是,并没有改变日本政府和军部的全面侵华企图,这些疯子,对中华大地,做梦都垂涎三尺,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侵华的脚步,那个岛国所有的人,从天皇到普通百姓,都被黄海彼岸,那块秋海棠形状的富饶而广袤的土地,彻底迷住了。
唐秋离多少有一种无力感,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历史的必然走向,现在,鬼子的种种迹象,已经明确无误的传达出信息,中日之战,不可避免,自己只有尽力去消灭更多的鬼子,以延缓战争全面爆发的时间,为中国多争取些准备的时间。
锦州战役,圆满结束,部队以及其轻微的代价,换来了一个战略地位重要,战略资源丰富的重要城市。
唐秋离部署在海边的韩铁支队,在这个时候,和鬼子的增援部队,在葫芦岛交手了。
南次郎接到锦州告急的电报后,急的七窍生烟,他的主力部队,被唐秋离远远调到了北满地区,接着,又像猎狗一样,追到察哈尔草原,一直没得消停,部队的战斗力急剧下降。
尽管这样,还是解不了锦州之围,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从辽东半岛为数不多的守备部队中,抽调一部分兵力,组成一支八千多人的增援锦州援军,跨过辽东湾,在葫芦岛登陆。
后来,日本军界,对于此次增援行动,多有微词,以区区八千之众,去解围一个被五万敌军包围的城市,究竟有多大胜算,是去增援解围,还是去送死?这无异于拿大日本帝国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南次郎的痛苦,只有他自己和他的参谋长西尾修造知道,这已经是他可以拿出来的最大力量,十几万关东军,看着锦州城头的硝烟,可还隔着十几天的行军路程,干着急,没办法,总不能让帝国的士兵,长出翅膀飞过去。
锦州必须得收复,它的战略地位太重要了,是大日本帝国进军华北的桥头堡和前进基地,也是战略物资囤积地,落到血手秋离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这家伙可是做事从不留后手,想想新京失陷后的遭遇,到现在为止,帝国还在为恢复新京的经济与工业基础大伤脑筋。
何况,锦州是个很敏感的地区,在自己手上失陷,会招来军内对自己指挥能力的质疑,会影响自己在军界的地位,本来对于自己接替武藤信义,担任关东军最高司令官一职,在帝国高层内部,就有很多反对意见,现在锦州失陷,正好可以给他们以话柄。
所以,南次郎明知道这八千多人的兵力,去和血手团的主力部队作战,绝对是凶多吉少,他只希望这支增援部队,能拖住血手团的部队几天,给机动围剿兵团,争取足够的时间。
更深一层的意思,在于表明自己的一种姿态,我的部队,正在进攻,锦州还有战事,尚未失陷,这个时候,南次郎政客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是做给东京大本营那些人看的。
当然。从他的内心来说,绝不希望这支部队倒霉,为此,他协调帝国海军和航空部队,派出军舰、海军陆战队和飞机,协助增援部队作战。
就这样,鬼子的增援部队的兵力,达到了一万两千人,军舰六艘,飞机十二架,韩铁支队的压力剧增。
唐秋离急调苏景峰支队和郑勇的炮兵支队,赶往葫芦岛增援韩铁支队,自己亲自赶赴葫芦岛战场指挥战斗。
袁景豪支队,开赴山海关,和佟巴图的骑兵二支队会合,警戒有可能从冀东方向前来增援的鬼子和汉奸殷汝耕的部队,先期到达山海关的李洪刚支队的两个大队,火速赶到葫芦岛,参加葫芦岛战役。
这是在东北境内的最后一仗,唐秋离很感谢南次郎给了他机会,他赶到葫芦岛时,战场已经打成火山爆发般激烈。
与南次郎的担心不同,这次负责增援锦州的鬼子,都来自辽东半岛,而在辽东半岛地区,血手团几乎没有展开过任何军事行动,这里的鬼子,根本没有尝到过血手团的厉害,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九一八”事变中,区区两万关东军,打的几十万东北军落荒而逃的记忆中。
对于自己有一万多兵力,还有帝国的军舰和飞机的配合,打下大半个华北,都不成问题。
部队到达葫芦岛,鬼子指挥官是个陆军少将,而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是个海军大佐,两个人为了部队指挥权,起了争执,按鬼子少将的想法,我的军衔比你高,部队比你多,战场指挥官,非我莫属。
鬼子海军大佐可不这么想,在帝国海军的眼里,陆军都是一些没有文化的农夫组成的军队,而海军是技术兵种,在出身上就比陆军高出一头,想指挥海军,门儿都没有
众所周知,日本海军和陆军向来不和,这体现在日军的战略进攻主要方向上,陆军主张“北进”和苏联作战,占了苏联的远东地区,和德国夹击苏联。
而海军主张“南进”征服中国大陆和东南亚,打开通往太平洋的海上通道,为帝国海军称霸太平洋,提供前进基地。
后来,日本陆军占了上风,并在中国东北挑起了“九一八”事变,但是,海军和陆军的冲突并未停止,在整个中国战场,日本海军没少干给日本陆军拆台的事儿
这种冲突,直接影响到下面的军官和士兵,现在,鬼子陆军少将和海军大佐这两位,就像红着眼睛顶架的公牛,互不想让,双方争执不下,他们的参谋长没有办法,只好把情况汇报给了各自的上级。
南次郎很清楚陆军和海军之间的勾当,不过,现在有求于人,他回电把带队的鬼子少将痛责一通,命令他必须无条件服从海军方面的指挥,并亲自给一个海军大佐致电,极尽夸赞和鼓励之能事,一个大将亲自给一个大佐回电,还在电报里这么低调,这在日本的军史上,也是一个奇迹。
南次郎有他的算盘,作为政客型的军人,他很清楚,不论海军还是陆军指挥,只要能收复锦州,功劳都是他南次郎的,指挥有方吗再说了,让海军打头阵也好。
这样电文来回一耽搁,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为韩铁支队从容布防,赢得了时间,唐秋离也能从容的增派援兵,并且把缴获的鬼子大口径重炮,也运到了海边阵地。
赢得了战场指挥权的鬼子海军大佐,激动得浑身颤抖,在他的从军生涯中,还从来没有指挥过这么多的兵力,这应该是将军才能有的权限,此战过后,自己的将军梦,近在咫尺。
他在望远镜里,把登陆地点反复观察后,没有看到支那守军的任何防御工事,他暗自嘲笑,这些支那人,军事素质如此低劣,都不知道在海滩布置反登陆设施,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竟然敢去进攻锦州,都是陆军无能,才助长了支那人的嚣张气焰。
他马上命令第一梯队,实施登陆,登陆很顺利,没有遇到一点抵抗,鬼子海军大佐,带着第二梯队,紧随着也登陆了,这两个波次的登陆部队,全部由海军陆战队担任,四千多人,畅通无阻的往锦州方向推进。
鬼子陆军少将好心的提醒他,不要遭到支那军队的伏击,反而被他好一通嘲笑,弄的少将阁下心头十分窝火,只好遵照命令,带领部队,陆续登陆。
塔山,是个没有山的小城镇,在镇外,只有一溜的土岗,勉强称得上是附近的制高点,苏景峰支队一万多人的兵力,正埋伏在通往锦州的大路两侧,看着身穿深蓝色军服的鬼子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一股污水般涌来过来。
按照唐秋离的命令,韩铁支队,让开滩头阵地,在两翼隐蔽好,放鬼子先期登陆的部队进来,为的是摆脱鬼子军舰舰炮的威胁,给重炮部队设置阵地创造机会,然后,集中火力,歼灭鬼子第二批登陆部队,以及阻击鬼子后续登陆部队。
伏击鬼子先期登陆部队的任务,就交给从锦州方向赶过来的苏景峰支队,苏景峰支队,在鬼子登陆前,就在这条通往锦州方向的唯一一条道路上,修筑了大量的野战工事,并且建立了几处防空火力点,就等着小鬼子来送死。
韩铁支队的一万多名战士,看着鬼子海军陆战队四千多人,从眼前通过,战士们恨不得马上开火,没有命令,干着急,这伙鬼子过去不久,又有大批鬼子在滩头登陆,战士们马上紧张起来,这回该轮到咱们打了吧?
此时,停泊在海面上的鬼子军舰,缓缓昂起巨大的炮口,准备随时给登陆部队提供火力支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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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七章 飞机、军舰难救命
第二百一十七章飞机、军舰难救命
在葫芦岛海边的一处高地上,三十多门大口径火炮,也扬起了长长的炮筒,目标正对着海面上停泊的鬼子军舰,几架炮队镜,像鹰眼一样,紧盯着鬼子军舰,不停的把坐标报告给炮兵指挥官,指示火炮修正目标。
登陆的鬼子步兵,还在一波又一波的在滩头集结,因为滩头没有敌方的防守火力,鬼子少将,才敢这么干,按照常规,登陆部队在滩头停留,是极端危险的,会遭到守军火力的严重杀伤,正确的战术是,取得稳固的登陆点后,登陆部队攻击前进,迅速向纵深发展,扩大战果。
谁也没有想到,战斗是炮兵先打响的,三十多门重炮,对准鬼子八艘军舰,八发急促射,炮弹划破空气,带着尖啸,落在鬼子军舰周围,激起冲天水柱。
负责指示目标的炮兵观察员,立即把修正坐标报给炮兵指挥官,第二批炮弹,准确的落在鬼子军舰上,军舰离开冒起浓浓的黑烟。
突如其来的炮击,把鬼子舰长给打糊涂了,他还没有弄清楚炮弹打来的方向,越来越多的炮弹落在军舰上,鬼子舰长命令舰炮还击,枪炮长请示射击目标,鬼子舰长发现海岸边,一个高地上有炮群,他用指挥刀一指方向,军舰的舰炮,发出巨大的轰鸣,和陆地上的重炮对射起来。
这样打,军舰就吃亏了,接连遭到重击,鬼子舰队司令见到形式不对,慌忙命令全体军舰,离开岸炮射击范围,鬼子军舰带着浓烟,慌忙往深海跑去,重炮又追着鬼子军舰的尾巴一顿炮弹,算是欢送他们了。
舰炮的威胁解除,唐秋离命令韩铁支队,对在正在往纵深攻击前进的鬼子,发起进攻,顿时,原本沉默的海滩,顿时复活起来,战士们纷纷钻出隐藏在地下的工事,一个个火力点,轻重机枪伸出黑洞洞枪口,露出狰狞的面目。
韩铁是个很有经验的指挥官,在接到防守葫芦岛的任务后,他在最适合选作登陆点的海岸边,利用一天一夜的时间,修筑了大量工事,工事都是利用天然地貌,战士们藏在工事里,上面用东西盖住,远远看去,海岸边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工事的影子。
他还创造性的设置了反“八”字型的阻击阵地,迫使攻击一方,不得不面对来自两个方向的火力打击,削弱了正面突击力量,而且两侧火力可以互相配合,形成了交叉配置的火力,这种创造性的发明。连唐秋离看了后都大加赞赏,连连称赞韩铁的鬼点子就是多。
密集的弹雨,在鬼子面前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炮弹雨点般落在鬼子队形中,遭到突然打击的鬼子,死伤惨重,被韩铁支队,死死压在无遮无拦的海滩上,动弹不得。
塔山,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和东北若干个普通的村庄一样,今天,却注定要发生些什么。
鬼子海军陆战队四千多人,在进入苏景峰的伏击阵地时,海边的炮战刚刚打响,鬼子海军大佐迟疑片刻,他马上联络正在陆续登陆的鬼子陆军少将,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他得知军舰遭到不明原因的炮击,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马上命令部队,立即后撤,和陆军部队会合后,再继续推进。
鬼子后队变前队,刚要掉头,已经来不及了,道路两侧,忽然射出暴雨般的子弹,足有几百挺轻重机枪,对着鬼子喷出火舌,毫无防备的鬼子,被一片片撂倒,接着,成群的炮弹,落在鬼子头上,鬼子兵的身体,被炸得支离破碎。
剩下的鬼子,不顾伤亡,往两侧的阵地,发起了集团冲锋,迎接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子弹和黑压压的手雷,炮弹在鬼子冲锋的道路上,炸成一道道火墙,爆炸的弹片,呼啸着横飞,肆意收割鬼子的生命。
三个小时后,塔山战斗结束,苏景峰支队,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和火力,全歼鬼子海军陆战队四千多人,从鬼子指挥官大佐以下到士兵,无一漏网,战场上,只剩下几百个鬼子伤兵,在那哀嚎,鬼子大佐,被几发炮弹击中,尸体已经看不出模样,只是从残存的肩章和指挥刀上,判断出他的身份。
按照部队的惯例,战士们没有时间去捉俘虏,对于鬼子伤兵,每人补上一刀,很仁慈的帮助他们解脱了痛苦,在解决鬼子伤兵的过程中,部队出现了意外的伤亡,都是因为战士们的疏忽大意造成的。
有的鬼子伤兵,负隅顽抗,等战士们接近后,拉响身上的手雷,和战士们同归于尽,有此可见,在这个时期,鬼子士兵的战斗意识和武士道精神的毒害,还是很厉害的。
部队出现不应有的伤亡,把苏景峰气得大声叫骂,他命令战士,凡是怀疑还有喘气儿的小鬼子,先给他一梭子子弹,尽量不要靠近他们。
历史惊人的相似,十余年后,东北野战军**麾下的吴克华纵队,在此阻击由葫芦岛登陆的**,增援锦州的东进兵团,十余公里长的塔山防线,打成一片火海,此时,东北野战军的主力部队,正在围攻锦州。
由**侯镜如将军指挥的十几万部队,连续猛攻塔山防线,激战数日,竟然未能前进一步,锦州方向的炮声,依稀可闻,此役,决定东北大地,谁主沉浮,吴克华纵队,也在此战中,打出来塔山守备英雄团、白台山守备英雄团等大功部队。
当然,苏景峰支队的这场战斗,和十余年后的那场十几万人互相厮杀的战斗相比,规模微不足道,意义却很相似,都是打击增援锦州的敌人。
部队打扫完战场后,迅速赶往葫芦岛战场,参加合围鬼子登陆部队的战斗。
海滩上的鬼子,听到塔山方向传来密集的枪炮声,鬼子少将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知道,海军陆战队凶多吉少,从阻击自己的支那人部队火力来判断,至少是一个旅团的兵力,人数超过自己,火力也比自己凶猛,这仗没法打。
而且,唯一能提供火力支援的军舰,又被陆地的炮火击伤,逃往外海,指望不上了,自己所处的地形也很不利,部队被压制在海滩上,前进不能,后退是大海,几乎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天空出现了鬼子飞机的影子,陷入绝境的鬼子,心头燃起希望的火焰,总算来了救星,东北的天空,是属于大日本雄鹰的。
也不怪鬼子飞机来得晚,这些家伙,比日本海军还狂妄,辽阔的天空,从来就是他们自由的操场,实际上,按照南次郎的计划,这是一场海陆空三个兵种协同作战,目的就是给血手团部队,以沉重的打击。
鬼子少将很快取得了空地联络,把自己的处境如实的说明了,鬼子飞行员傲慢的告诉他,不要紧张,大日本帝国的雄鹰,将要为陆军开辟出前进的道路,支那人的鲜血,很快就要染红这片海滩。
鬼子十二架飞机,一压机头,朝着韩铁支队的阵地猛扑过来,机关炮喷吐着狰狞的火舌,炮弹击中战士,撕碎了他们的身体,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鬼子飞机第一轮扫射,给韩铁的部队,造成了伤亡。
被压制的鬼子,也趁机发起疯狂的冲锋,即便是被成片的打倒,因为有了空中力量的支援,鬼子兵的凶悍,被彻底激发出来,阵地被鬼子突破几处,战士们已经和鬼子展开的肉搏战。
鬼子飞机盘旋一周后,重新掉过机头,开始又一次扫射,不过,这回可没有那么便宜,在鬼子飞机扫射完之后,唐秋离马上命令防空大队和反坦克枪分队,做好对空作战的准备,高射机枪立即架设阵地,反坦克枪射手,三人一组,配合一挺高射机枪,对付一架鬼子飞机。
鬼子飞机第一次攻击得手,更加猖狂、肆无忌惮,欺负血手团没有防空力量,把飞机压得更低,在地面上几乎能看到鬼子飞行员的影子。
鬼子飞机,编成双机进攻队形,鬼子飞行员带着残忍的狞笑,大拇指已经按在机关炮的发射按钮上,这是他们最得意的事情,带着高高在上,主宰支那人生命的优越感。
忽然,地面飞起串串火星,紧接着,机身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飞机剧烈的颤抖起来,所有的鬼子飞机,都遇到了相同的命运,鬼子飞行员惊慌的把飞机拼命的拉高,他们知道,自己遭到了地面防空力量的打击,这些狡猾的支那人,卑鄙至极。
鬼子飞机摇摇晃晃的拼命爬高,地面上,反坦克枪趁着鬼子飞机失去速度的机会,立即开火,高爆碎甲弹,带着肉眼可见的弹道,撵上鬼子飞机,眨眼钻进机体,天空爆出朵朵绚丽的礼花,一股黑烟升腾,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
碎甲弹把小鬼子的小零鸟式飞机,打得凌空爆炸,这种碎甲弹,连坦克的装甲都能破坏掉,何况这种为追求速度,而降低防护能力的鬼子飞机。
鬼子飞机,只有三架逃过了空中爆炸的命运,歪歪斜斜的屁股拖着黑烟,拼命逃出高射机枪的射击范围,很快就消失在天边,幸运的话,他们还可以飞回机场,否则,就是掉进海里喂鲨鱼的命运。
目睹了飞机被打掉的下场,冲锋的鬼子们惊呆了,无敌的大日本飞行员,竟然是这么狼狈和悲惨的下场,刚刚鼓起的勇气,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们迅速瘪下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八章 山海关
第二百一十八章山海关
士兵的战斗意志一旦减弱,就离覆亡之时不远了,从山海关赶到的一支队两个大队,共计五千多人加入战场,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更让被围困在海滩的鬼子们军心浮动。
所有的外援断绝,后退是茫茫大海,前进是密如暴雨的子弹,不要钱似的猛砸过来的炮弹,这伙企图立功的鬼子,陷入绝境,这就是轻视血手团战斗力的结果。
面临绝境的鬼子,激发出凶性,在鬼子少将的带领下,发起了集团冲锋,像一头发疯的野牛,拼劲最后的余勇,朝着韩铁支队的正面防御阵地猛扑过来,一时间,鬼子绝望的喊杀声,响成一片。
领头冲锋的鬼子少将肩章上的金星,暴露了他的身份,韩铁支队的狙击手们,发现了这条大鱼,争抢头功,至少有十几支狙击步枪对准他,没等他们开枪,一发迫击炮弹把这个鬼子少将炸上半空,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在塔山伏击战中,歼灭了鬼子海军陆战队的苏景峰支队,赶到围歼登陆鬼子的战场,给冲锋的鬼子,以凶猛的最后一击,鬼子冲锋时的呐喊声,变成了绝望的惨叫声,将近三万人的部队,合围既无工事、又无依托、还没有重炮的八千多鬼子,战斗的最终结果,毫无悬念。
海滩的细沙,被殷红的鲜血浸染,八千多具鬼子尸体,横陈在长宽不过四公里的登陆场上,满眼都是刺目的血红,鬼子无一生还,有此可见,血手团火力的凶猛程度。
海浪涌来,把一具具鬼子尸体,带进大海,唐秋离见到这么多的鬼子尸体躺在海岸边,命令战士们把鬼子尸体,全部扔进大海,希望太平洋的海浪,能把他们带回日本老家,也算是用另外一种方式送别这些侵略者,不知道在本土的那些日本人,看到这些尸体,会做何感想!
此役,击伤八艘鬼子军舰,击落九架鬼子飞机,击伤三架,全歼鬼子海军陆战队及陆军士兵共计一万两千多人,部队伤亡九百多人,其中阵亡三百多人,大部系鬼子飞机所为,另外,缴获的枪支弹药和物资,正在统计中。
以轻微的代价,取得了进关前最后一战的辉煌胜利,也让唐秋离的心情好转了许多。
他命令部队,不在葫芦岛停留,全军立即出发,赶往山海关,占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鬼子不红眼才怪呢?要是出动大批飞机,自己可就吃亏了。
部队还在行军途中,接到在山海关执行警戒任务的,袁景豪和佟巴图联合发来的电报,电文称,葫芦岛战役打响后,未见关内鬼子前来增援,倒是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大汉奸殷汝耕的部队,出动了一个保安总队,约有一万人,现正在山海关南部海阳一带修筑工事,与我军形成对峙之势,有阻挡我军入关的意图,因指挥部没有作战命令,固未发动进攻。
奉天,关东军司令部作战室,南次郎和西尾修造,相对而坐,默默无语,桌上放着几份刚刚接到的电报,陆海空三军联合进攻,收复锦州的战役,彻底失败了,辽东半岛增援部队,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付出九架飞机,一万两千多名士兵生命的代价,结果是给血手秋离送去一大块肥肉,南次郎的胸口隐隐作痛。
根据情报部门送来的,潜伏在锦州的特工发回的情报,血手团的部队,并没有长期占据锦州的打算,在对锦州大肆掠夺,疯狂抢劫后,放弃锦州,在葫芦岛重创我皇军,并未停留,全军南下,进入山海关,意图很明显,匪军即将进入华北地区。
南次郎看着情报和几封电报,脑子乱成一锅粥,他的部队,还在距离锦州**天的路上,拼命的往锦州跑,就算收复了锦州,没有经过战斗,没有抓住血手团的主力部队,这样的收复,是自己的胜利,还是血手秋离的胜利?
凭着血手秋离的一贯作风,南次郎可以想象得到,收复的是个什么样的锦州城,如果有可能,这个可恶的支那人,会把锦州的地皮都运走。
回想起和血手秋离作战的这几年,没有成建制的歼灭过血手团的任何一支部队,哪怕是一个中队,反倒是精锐的关东军,屡遭败绩,被整个师团、整个旅团、整个联队的歼灭,至于其他的零星损失,都没法计算,十几万大日本帝国的忠勇将士玉碎,这一切,都是拜那个恶魔般的支那人,血手秋离所赐。
自己还要向海军和航空兵解释,此次葫芦岛之战失利的原因,还要想办法收复因为抽调兵力,而造成的防守空虚,被抗联趁机钻了空子,丢失的各地据点,这么多的兵力缺口,兵员从哪里来?自己已经恳请本土增兵了。
想想陆军和海军的矛盾,大本营那些高级将领的目光,天皇陛下阴冷的表情,南次郎喉头一甜,眼前金星乱冒,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鲜血溅到了身后写着“武运长久”四个字的条幅上,这位关东军最高司令官,手握几十万重兵的陆军大将,这次是真的病倒了。
昏迷前的一刹那,南次郎竟然又一种解脱的感觉,但愿血手秋离是真正的进关到华北,自己的苦恼也就没了,剩下的事情,让那个帝国华北驻屯军司令,香河司月头疼去吧!
唐秋离接到电报后,有点儿哭笑不得,殷汝耕是不是吃错药了?在华北的鬼子都没动静,你一万多伪军能成什么事儿?
细想想,他倒是理解了殷汝耕的心思,冀东是这个大汉奸的地盘,自打一九三五年十一月份成立后,这个汉奸尝到了做土皇帝的甜头,身后有大日本帝国这个大靠山,自己手下有枪有人,南京国民政府默认,北平的宋哲元不敢动自己半个手指头。
统治着河北省四分之一的面积,管辖二十多个县市,聚敛着河北全省百分之二十二的财政收入,治下六百多万人口,感觉相当的爽,关起门来,小日子很滋润。
现在,自己几万人的部队,涌进山海关,下一步就要踏进冀东平原,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殷汝耕能不着急吗?和自己拼命的心思都有,要不然,也不能把家底儿都用上了。
唐秋离到山海关后,并没有急于进攻殷汝耕的伪军,下一步就要进入华北,到一个全新的地区,一切都要慎重考虑,目前,华北的鬼子,意图不明,对于自己在锦州到山海关一线,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现在,鬼子竟然按兵不动,很反常!
尾追自己的关东军,离着还远,累吐血也跟不上,部队在此停留,静观其变,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他给黄崖洞的刘铁汉发去电报,通报了锦州和葫芦岛之战的战斗结果,刘铁汉回电热烈祝贺,并对指挥长的指挥艺术大为敬佩,但是,他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他始终认为,主力部队进关,走南下总队的路线,是最恰当的,走锦州到山海关一线,部队要冒的风险极大,很有可能被日军合围在该地区。
因为这条路线,敌情复杂,充满变数,两场战斗虽然大获全胜,并不代表以后对指挥长盲从,唐秋离看完电报,心里很感动,这老兄,是个真君子,能有这样的副手,是今生之幸运!
他给后勤部长张全单独发出一份命令,要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黄崖洞的后勤建设和采购上来,尤其是粮食,数量越多越好,按照十万人的部队两年用量来储备,其他的军需物资,也要大量采购,不要怕花钱,他可知道这位后勤部长,那是出了名的抠门儿!
然后,又给在美国的朱紫轩老人和莱迪发去密语电报,要求他们抓紧生产索米M1931式冲锋枪,要在一九三六年十月份之前,生产出三万支,分批运抵天津港口,这个数量,比原来给莱迪的任务,整整多出一倍,不知道莱迪接到电报后,是不是要抓狂?
忙完这些事情,唐秋离登上山海关城楼,山海关,又称“榆关”,为明长城的东端起点,素有“天下第一关”之称,位于华北与东北的交界处,北倚群峦叠翠的燕山,南襟烟波浩淼的渤海。是中原与东北少数民族政治、经济交往的交通要道,成为兵家必夺争的战略要地。
两汉时期,设置临榆县。1381年,明太祖朱元璋下令在此筑城建关,始称山海关,成为扼东北、华北咽喉要塞的军事重镇,因地势险要,素有“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之称,明末女将军秦良玉镇守过山海关。
一览无余的东北大地,展现在唐秋离的眼前,那是他战斗过的地方,多少英勇战士的鲜血洒在白山黑水、千里沃土上,尤其是他的爱人、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永远留在那块热恋的故土,还有他永远牵挂的爹娘。
山海关,不单单是一个地理名词,更是一道心理分界线,从此入关,过去的一切,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苍白了记忆,唯有心底永存的爱恋,历久弥香。
别了,我的故乡,别了,我的亲人和爱人,唐秋离泪流满面,流淌的泪水,是在祭奠那永不复归的青春之恋,身后,是几万战士隆隆的脚步声,由此,兵锋所指,华北大地,京津要冲!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一十九章 静观势态
第二百一十九章静观势态
唐秋离屯兵山海关,在战略态势上,形成了极大的优势,进,可直指冀东大地,平津外围,退,可重回东北,与日军在锦州至山海关一线反复争夺战略要点,杀伤其有生力量,北上,可在察哈尔草原和热河等地,与关东军周旋,形成了极大的回旋空间。
此外,可静观华北日军的动向,和华北地方实力派的反应,尾追的鬼子主力,跟来更好,自己就可以顺势南下,如果关东军部队尾随入关,就把日军大本营的整体战略布局打乱。
在日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和中国全面开战的情况下,关东军大举入关,说不定会刺激在南京的蒋委员长,引起对日本政府野心的高度警觉,加强华北的防务力量,也省的和红军拼死拼活的厮杀,也许会避免“七七”事变的发生。
如果历史的走向,真的会像自己美好愿望那样改变,绝对是中华民族的一大幸事,使中华大地免于陷入八年苦战,生灵免遭涂炭,他倒有些盼望关东军的主力部队,进逼山海关。
部队停留的这几天,南次郎的关东军机动围剿兵团,继续向锦州方向挺进,华北方面的鬼子,还是没有调到的迹象,似乎没有夺回山海关的意思,除了在山海关上空不断地有日本飞机光顾,其他一切,表现得很平静。
倒是殷汝耕的保安部队,显得很积极,在海阳地区,和袁景豪支队以及佟巴图的骑兵二支队,对峙没几天,就试探着发动了几次小规模的进攻,除了丢下一堆尸体外,什么也没有捞着,因为部队没有接到作战命令,处于防守的态势,殷汝耕的保安部队,也没有撤走的迹象。
唐秋离把特战分队,撒到河北大部分地区,主要是监视华北日军的动向,他一直怀疑,日军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就是用华北和关东军两大军事集团,对自己采取南北合围,聚而歼之的战略,华北的鬼子不动,是在等待关东军的部队。
至于眼前的殷汝耕保安总队,就凭这一万多乌合之众,是挡不住自己脚步的,只要关东军的机动部队,到了锦州,他的下一步进攻方向明确,就能证实自己的猜测。
不过,哪也不打紧,部队可向西北方向转进,在察哈尔和热河一带,牵制日军华北和东北的大部分兵力,在太行山区黄崖洞的刘铁汉,就可趁机把日军华北驻屯军,在平津一带,热河地区的军事要点,全部拔除,看鬼子还拿什么来发动“七七”事变。
几天之后,关东军的部队终于进入锦州,紧接着大股日军南下,唐秋离紧张的关注着南次郎的下一步动作。
关东军经锦州,到葫芦岛、兴城、渡过六股河,进至绥中一线,鬼子的脚步竟然停了下来,征调大批民夫,忙着修筑各种防御工事,没有再往前推进。
唐秋离舒了一口气,心里隐约有些失望,把东北的鬼子引进华北,刺激南京国府蒋委员长的企图落空了,还是日本大本营猜测出自己的意图,不肯为一支几万人的抗日部队,改变他们的整体战略布局,坚定原来的侵华计划不变?
唐秋离对于日军的举动,多少有些琢磨不透,那就干脆不琢磨,汉奸殷汝耕的保安部队,这几天又按耐不住,对袁景豪支队的阵地,发起多次进攻,均被击退。
既然这个铁杆大汉奸讨打,就不对他客气,唐秋离制定了对殷汝耕保安总队的作战计划,核心要旨就是一条,全歼
对于殷汝耕这个人,唐秋离心里充满厌恶和痛恨,这个铁杆汉奸,在日本人的扶持下,打着**的幌子,行汉奸卖国之实,其傀儡政权,于一九三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成立,最早为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以通州为政府所在地,统治面积约8200平方公里。
唐秋离一直很奇怪,南京的蒋委员长,竟然能容忍这个大汉奸,在河北东部咬下这么大一块肥肉,使国民政府丧失了防止东北日军南侵的,一块天然防御前哨阵地和缓冲地带,也使东北和华北的日军遥相呼应,连成一体,互为援手。
如果说,放弃东北,蒋委员长有削弱张学良实力的因素,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华北没有那个军事集团或地方实力派,能够威胁到蒋委员长的中央地位,这还不像山西,哪里有个土皇帝阎锡山,把山西经营的铁桶一般,针插不进。
在前世,唐秋离每当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身处在这个时代,依然是感觉到疑惑,实在猜不透南京国府的蒋委员长,是什么想法和从那个角度考虑问题的。
作战计划由冯继武和赵玉和,下达到各部队,就在部队要行动的前一天,忽然接到前沿部队的报告,说是南京国民政府,派来代表,携带重要文件,要求和指挥长会面。
在山海关城内,一座古香古色的院子里,唐秋离和指挥部成员,会见了国府代表,他们一共三个人,让唐秋离意外惊喜的是,代表之一,竟然是军统局天津站站长,自己的老熟人刘成万刘大哥,对这位老兄,唐秋离内心一直很敬重,这位老兄,不像那些搞特工的人,身上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人不得不起戒备之心,最起码,和自己的交情是真挚的,对自己的帮助也很大。
两人一见面,那股真诚的热乎劲儿,把另外两位国府代表,看得目瞪口呆,几乎跌破眼镜,心里暗暗佩服,军统局的人,就是神通广大,和这个被日本人恨之入骨,却被蒋委员长颇为器重的血手秋离,早就搭上了关系。
看他俩的亲热劲儿,关系肯定不一般,难怪当初派刘成万作为代表,咱俩还纳闷呢!这事儿,一个大特务跟着掺和啥?原来,上头早有考虑,有了他,和这个杀日本人不眨眼的,血手秋离打交道,安全系数要高得多。
刘成万满面红光,看来,最近的日子混得不错,他的脸上带着自豪的表情,给唐秋离介绍了另外两位国府代表,一位是南京行政院副秘书长秦玉德,一位是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宋哲元手下的秘书长王汝山,来头都不小,从中央政府,到地方实力派,还有情治机关,都参与了。
这三位代表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转交蒋委员长的一封亲笔信,在信中,蒋委员长对唐秋离在东北几年的战绩,大家赞赏,称他为民族精英、国之干才。
唐秋离当然明白蒋委员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最近在东北这几年,把关东军打的头破血流、损兵折将,把日本政府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东北来,大大减轻了蒋委员长,在华北的军事和政治压力,自己东北不消停,和关东军打的昏天黑地,在华北的日军,就很少搞小动作,让蒋委员长头疼的事情也就少了,可以专心对付朱毛红军。
狠狠夸了自己一通之后,又委婉的表示,因为国府很多大佬的反对,说什么自己来历不明,又是和日本人积怨甚深,恐授予高位,引起日本人的不满,进而挑起中日争端,反而不美,等等,一句话,他蒋委员长也很为难,望唐秋离体谅他的苦衷。
原来准备答应的一个集团军的编制和番号,实难实现,只能给一个师的番号,至于编制,倒是没有提,其中的余地还是很大的,应该是蒋委员长知道自己手下的兵员数量,不好硬性限制编制,那岂不是逼着自己削减兵力吗?精于权谋之术的蒋委员长,怎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给予的番号是,国民**军陆军新编华北**师,师下设旅、团,至于如何设置,由唐秋离自行决断,报军政部备案即可,该师在军事上,受南京国民政府军政部直接管辖,鉴于目前的形式,调归二十九军节制。
**师师长唐秋离为中将军衔,旅长为少将军衔,团长为上校军衔,其余各级军官,均按担任的职位,授予相应的军衔,唐秋离和其手下各旅、团级军官的委任状,经军政部签发,由国府行政院副秘书长秦玉德随身携带,并代表蒋委员长,主持授衔仪式。
在信的末尾,蒋委员长提出,**师在华北做短期休整后,即开赴陕西对红军作战前线,协同张学良、杨虎城剿灭流窜到陕北的朱毛红军残部,为党国再立新功。
看完这封长得让人眼晕的信件,唐秋离明白了蒋委员长的意思,通篇就是末尾那几句话,才是真正的戏肉,也是蒋委员长的真实意图,前面的内容,都是鲜花和掌声,也是换取自己的部队,去陕北前线剿共的必须筹码,之所以是提出,而不是命令,包含着试探的意思,看自己新收编的这支武装,能否听他蒋委员长的话。
唐秋离对于这位蒋委员长的政治手腕和权谋之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封信里面,把一位政治人物的所有手段,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三个国府代表,手里捧着清茶,看着这位年轻人目无表情的样子,都猜不透他的心里活动和变化,按照各自的理解,去推测唐秋离的想法,屋子里静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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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章 西南望太行(一)
第二百二十章西南望太行
唐秋离放下信,看着这三位热切的目光,淡然一笑,没做任何表示,刘成万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原来在天津和那位国府特使达成的条件,莫非有了变故?这回,是不是改变了条件和要求,才让秋老弟如此态度,他有心想询问,可是,这次的首席代表不是他,而是国府那位副秘书长。
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宋哲元的秘书长王汝山,看着这位年纪顶多不过二十岁的血手团的领袖级人物,感到这个年轻人很难对付,从他的表情中,你看不出任何心理变化和情绪上的波动,几乎没有破绽,无处着手。
他思考再三,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唐秋离,上面是冀察政务委员会提请国民政府行政院批准,国民**军华北**师师长,陆军中将秋离,担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一职的正式批复。
这筹码下得够大,又是军职又是政府职务,看来,南京的老头子,对于张学良和杨虎城剿灭朱毛红军不力,很是着急,把宝压在自己身上,这个任命,显然是得到老头子的批准,否则,冀察政务委员会的宋哲元,给他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任命自己。
王汝山看自己对前一封信没有反应,才另加了筹码,看来,有时候,做人迟钝点好,傻人有傻福吗
其实,他们都猜错唐秋离的心思了,唐秋离考虑的是另外一件要紧的事情,就是自己接受了国民政府军政部的任命,把部队改编成国民**军,部队其他人还好说,李洪刚和周玉山他们这些**党员,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他们在中央苏区,和**生死厮杀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战友倒的枪口下,这种仇恨,是很难化解的,这些**党员,都在部队担任各级指挥官,一个不好,闹得人心浮动,这些在脱离部队,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接下来这些任命,送到嘴边的好处不吃,那是傻子
接受了任命,自然要表示一番心意,唐秋离慷慨激昂的表示,忠于国家,忠于政府,忠于领袖,这句话是最主要的,老头子也最想听这句话。
在场的东北军系统的将领们还好说,甚至有些兴奋,毕竟他们认为自己出身于正统,现在有一种回归的感觉,那些**党员系统的人,脸上的表情就复杂得多,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痛惜,幸亏在场的没有那些掌握兵权的,几个**党员身份的支队长在,否则,不知道还要起什么变故,慑于唐秋离在部队的威望,这些人没有过激的反应。
唐秋离命令通讯员,各部队大队长和机关处长级别以上的军官,三个小时后,到指挥部开会,他得提前预防,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给这些**党员一个心理准备。
宴会结束后,唐秋离给三个国府代表,每人十根金条,这是必须的,国民政府官场的惯例,另外,他还给那位行政院的副秘书长秦玉德多塞了五根金条,很显然,这位副秘书长,是能在蒋委员长跟前说上话的人,否则,也不能担当这么重要的使命。
有他在蒋委员长跟前说上几句好话,对自己太有利了,果然,秦玉德眉开眼笑,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临走前,王汝山掏出一封信,递给唐秋离,并一再嘱咐他,一定要等他们离开后再拆开,唐秋离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些政界老油条,属牙膏的,一点点往外挤,对此等本事,唐秋离唯有一个“服”字。
送走国府代表,唐秋离见离开会还有点时间,打开信,是宋哲元以私人名义给他的信,在信中,这位冀察政务委员会的委员长,称兄道弟,大吐苦水华北这个日本人如狼环伺的地方当官,真的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上怕辜负了国府的信任,中怕触怒日本人,引起两国争端,下怕民间百姓误解自己是汉奸,敦促唐秋离尽快赴任,以减轻他的负担。
在信件的最后,他以一个老大哥的身份,告诫唐秋离,这里不比东北,凡事都要谨慎,三思而后行,尤其是在处理和日本人的关系上,那更是要谨慎加谨慎,一个不好,掉脑袋的可能都有。
唐秋离品出这位宋委员长的意思了,那就是,你在东北咋闹都行,把天捅破喽都没人管你,说不定蒋委员长还高兴呢?在华北这个地方,你最好老实点,和日本人搞好关系,别动不动就操枪弄炮的,要是弄出点篓子来,别说老哥我没提醒你
这封信应该是蒋委员长授意,经过宋哲元自己加工过的,通篇都符合蒋委员长当前的国策,不要招惹日本人,但是,这话由蒋委员长自己说出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那岂不是说,堂堂中华民国的领袖,怕小日本儿吗?
这话由宋哲元说出来,正合适,毕竟他现在是唐秋离在军事和政务上的领导,也真难为这位宋老兄,揣摩着领袖的意思,还要显得是自己的考虑,别把领袖抖落出来,就这封信,不知道累死他多少脑细胞,这也告诉唐秋离一个信息,不去招惹日本人,是蒋委员长的心理底线。
开会的时间到了,唐秋离到了会场细一观察,果然,李洪刚和周玉山、郑勇他们一脸黑线,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个叛徒似的,还有不解的陌生。
再细观察,还有决然和义无反顾,那意思分明是说,把我们都绑了,送到国民党那,你指挥长还能换不老少银子
这些老伙计,要不是了解自己的为人和尊重自己的威望,怕是早就炸锅儿了,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告诉他们,一年多以后,会发生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你们痛恨的蒋委员长,被张学良和杨虎城给抓起来了,然后,还是**提出逼蒋抗日的条件,把他放了,最后红军都接受了改编。
咱们只不过先走了一步,这话他们信吗?还不自己看成妖精,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西安事变的偶然发生,未来的历史走向,往何处发展,谁也不知道。
他宣布了部队已经接受国民政府的改编,列入**序列的决定,李洪刚和周玉山、郑勇他们的脸,当时就青了,有几个党员,当场掉下眼泪,在他们看来,这是自己在血手团开的最后一个会议。
就算是指挥长念着老感情,不把**党员捆到国民党那,也是万万容不下这些人,也许明天,就是离开部队的日子,他们在部队,和战士们共同生活、一起战斗了好几年,都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唐秋离看事情不对,现党员的情绪,都处在极端的激动状态中,而出生于东北军系统,和自己老班底的那些人,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闹不好,要出乱子,他赶紧宣布散会党员们都留下。
看着这些红军系统的指挥官们,那一张张涨红的脸,悲痛难忍的样子,唐秋离想起**红军接受改编时,有不少经历过两万五千里长征考验的忠诚战士,因为思想不通,私自离队的事情,也发生不少,很长一段时间,许多红军战士,都不愿意带**的帽子,穿**的军装,有的战士,用五角星把军帽上的青天白日帽徽盖上。
没等唐秋离开口,郑勇“呼“的站起来说:“指挥长,感谢您这么多年来,对我们的信任,把部队交给我们带领,这份情,我们大家都记在心里,那个都不能忘,现在,既然您选择了,到国民党反动派哪里去升官发财,我们大家也不怪你怨你,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用您押送或者是礼送,我们会自己走,不耽误您升官发财,您放心,不带走一兵一卒,就请您允许我们带走随身的武器,我们会东北,再拉起队伍,继续抗日打鬼子”果然是摆弄大炮的出身,说话就是直爽、痛
郑勇说完这番话,长出了一口气,眼泪在眼圈儿直打转,李洪刚他们,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唐秋离心里暗笑,这帮家伙,信仰真的很坚定,都是纯粹的**者,不像那个姓张的的特派员,谈起**和理想、信念头头是道、慷慨激昂,做起事情来,卑鄙无耻、龌龊下流、耍尽阴谋诡计。
唐秋离很喜欢这些人,在未来的事业上,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凭他们的对自己信仰的坚定面抗战爆发后的艰苦岁月里,也不会背叛自己。
“啪”的一声,唐秋离猛地一拍桌子说:“你们都有病啊?”这一下,把这些党员们吓了一跳,至于是“都有病”这句话,更是摸不着头脑,齐刷刷的看着指挥长,看他还说什么?
两个小时以后,这些**党员们,脸色激动,兴奋的围在唐秋离身边,高声谈论部队以后的发展,在门外负责警戒的卫队战士门子纳闷儿,这些大佬儿,刚才还好像要寻死上吊的丧气样儿,怎么一会儿工夫,都欢实起来了?指挥长就是厉害,不但能打仗,还会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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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一章 西南望太行(二)
第二百二十一章西南望太行(二
看着这些**党员们满脸兴奋的要离开,那架势恨不得马上去部队做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唐秋离把脸一沉,说道:“郑勇、李洪刚、周玉山,你们竟然敢怀疑本指挥长,不,本师座的思想境界,尤其是你郑勇,还没等本师座说话,你就先来一通排炮,反了你们了,你们三个,从明天开始,到师部炊事班去背行军锅,七天以后,看表现,郑勇背一个月”
这三个人都僵在那儿了,其他的党员,都哄堂大笑,这几位都应该是少将、上校军衔的高级军官,在炊事班背行军锅,哪也是**师的一景儿有热闹看了。
唐秋离看着他们三个尴尬的样子,装作考虑一下说:“因为马上就有作战任务,对你们的处罚,暂且留着,等到了黄崖洞,你们在炊事班帮厨,到回到各自部队,准备作战”
李洪刚他们赶紧窜出去,生怕师长再变卦,这些军官们看着他们三个的样子,笑得上不来气儿,唐秋离眼睛一瞪,你们也不咋的,没闹明白是咋回事儿,就跟着瞎起哄,看来,今天我要是不这么办,你们兴许把我捆起来啊?
这些军官缩着脖子,赶紧溜走了,到了外面,他们笑得更厉害了。唐秋离听到他们欢畅的销售,心里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其实,唐秋离只是告诉他们,换装不换心,还是血手团的老规矩,你们可以放手在部队发展**党员,建立支部和党委,只不过,党委集体讨论作战计划这种模式,不要对我提,部队还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也不要想着发展我加入**。
在绥中一线停留的关东军,在近几日,派出多股中队级别的小部队,对血手团的后卫部队,进行试探性攻击,稍有损失,立即缩回去了,特战分队发回的情报表明,在平津外围的鬼子部队,有调动的迹象,目标是冀东地区,于此同时,和部队在海阳一线对峙的殷汝耕保安总队,近日来,活动非常积极,有大举进攻我军的趋势。
种种迹象表明,关东军和华北的鬼子,已经取得共识,鬼子华北驻屯军,派出部队支援殷汝耕,让他的保安总队打头阵,逐步压缩我活动空间,关东军在绥中一线负责堵截,防止我部队退回关外或是北上察哈尔,争取在山海关地区,给我部队以重创或是歼灭。
局势已经很明朗,战略优势逐步丧失,部队再停留在山海关一线,不但毫无作用,而且危险性大大增加,对面的殷汝耕,既然想做他主子的急先锋,急着找打,不揍他一顿,也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开过作战会议后,部队按照预定方案,各自进入攻击阵地。
部队的电台,在国府代表走后,已经和二十九军宋哲元部沟通了联系,接到的第一份电报,送到唐秋离手里,差点把他的鼻子气歪喽。
电报的内容是,二十九军军部,转发军政部部长何应钦将军的命令,华北**师,不得与冀东防共自治政府的部队,发生任何冲突,命你部迅速脱离战场,经热河、转道张家口一带休整,等待命令,如若违抗或阴奉阳违,军法从事,下面的落款是何应钦的大名。
唐秋离对这位何应钦将军,想来都不太感冒,要不是他负责签订卖国的《塘沽协定》,把热河和察哈尔部分都让给了日本人,使平津失去了外围屏障,给华北的防务,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才导致今日华北的糜烂局面,让小鬼子取得了进军华北和中原的跳板和前进基地。
现在,又出来指手画脚,明目张胆的给汉奸找面子,殷汝耕是你拜把子兄弟还是连襟?此人是一贯的亲日派,对小鬼子有天生的好感和亲切感,八年抗战期间的许多高级将领,在抗日战场上,多有奇功,唯独此人,不但毫无建树,反而在背后,使了不少下绊子的臭事,真是奇怪,蒋委员长竟然能容得下他?
唐秋离气得在指挥部直转圈,看着指挥长的样子,在场的高级军官,都感觉到,身上的将军服不太好穿,没有像在东北的时候,那样的痛快淋漓,在东北,想打谁就打谁,一句话的事儿
唐秋离转了几圈儿,忽然笑了,他对通信参谋口述,给二十九军宋军长回电:“宋军长勋鉴,我**师已和冀东保安部队交火,现战事正酣,两军以处于胶着状态,断难脱离战场,如若强行脱离,我部必定会遭受严重损失,此等后果,是宋军长承担,还是南京军政部和部长承担,望将此原文转发南京军政部何部长,职部,华北**师师长唐秋离,民国二十六年,五月十八日”。
这封电报口述完,在场的高级军官们哄堂大笑,师长又开始捣鬼了,还胶着状态,那些乌合之众,不到三十分钟就能干净的吃掉他们,还用这么费事儿?
唐秋离命令部队马上出击,二十九军军部转发的南京军政部何应钦部长的回电,很快就到了,这回,南京的办事效率,是相当的高,估计这位何部长肯定是急坏了,打殷汝耕,他心疼啊
电文只有短短几句话:“望唐师长以国家大局为重,不可义气用事,殷氏系日本人之盟友,此战,极有可能触怒日本人,则后果不堪设想,我立即联系殷氏,商量停火事宜”。
唐秋离看到电报就明白了,这位何部长与殷汝耕的私交不错啊,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俩人儿有热线联系啊,殷汝耕接到何部长电报,要求他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不要进攻**师的部队,放他们一马,日后定当重谢
殷汝耕气得七窍生烟,几乎吐血,是他**我揪住人家不放吗?是你们那个**师打起来不停手,炮弹几乎把我的阵地炸平了,这还不到二十分钟,我的一万多人,就剩下三千多人了,保安总队长当场阵亡,那是我的小舅子,再打下去,我的这点家底儿,都折腾光了。
他**的日本人也不仗义,都说好了的,我这边一开打,日本人就大举进攻,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其实也怨日本人,进攻冀东保安总队的战斗一打响,在绥中一线的鬼子,就派出一个联队的先头部队,往山海关方向攻击前进,走到永安堡附近的时候,突然遭到**师的伏击,猛烈的炮火,瞬间覆盖了鬼子的行军队列。
短短三十分钟,一个联队的鬼子,伤亡过半,狼狈退回绥中,其后续部队,并未随后跟进,看来,南次郎是被唐秋离给打怕了,稍微试探一下,就缩回去了,生怕把血手团,现在的**师给引回东北。
而华北方面的鬼子,离山海关战场尚远,根本来不及增援,也是殷汝耕讨打,在这跟唐秋离耗了这么多天,仗着有日本人撑腰,没把眼前这只凶猛的老虎放在眼里,他不知道老虎会吃人吗?尤其是汉奸,那是非吃不可,倒霉,都是自找的
殷汝耕把战场的实际情况,发电报给何应钦,日本人指不上,恳请老兄往日的情分上,命令你们那个**师赶快停手,再打,小弟真的受不了了。
何应钦看着殷汝耕的求饶电报发呆,他很清楚,就是现在下命令,唐秋离也不会罢手,何况,再发电报,就做的太明显了,毕竟,殷汝耕是个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的家伙,我以后还有在国民政府里混呢弄得太过,好说不好听殷老兄,自求多福吧
通过这件事,他对唐秋离这个脑袋后面长反骨,桀骜不驯的年轻陆军中将,有了深刻的印象,找机会,一定给他厉害尝尝,要不然,他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何某人也不是堆棉花糖以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何应钦没少给唐秋离找麻烦,让他很头疼,这正应了那句话老话儿:“得罪君子一千都没事儿,得罪小人一个就闹心”,因为他总琢磨你
就在殷汝耕为自己的一万多人马,心疼得直哆嗦,何应钦在南京暗自发狠的时候,冀东保安总队的一万两千多人马,不到三十分钟的功夫,就灰飞烟灭,全军覆没。
打死的倒不多,一共不到两千人,倒是俘虏抓得满地都是,有很多保安总队的士兵,枪声一响,扔掉手里的家伙,双手捂着脑袋,一头趴在地上,等着别人来俘虏。
更有意思的是,看到佟巴图骑兵二支队的四千多匹战马,铺天盖地的冲过来,马刀闪着冷冷的寒光,怕趴在地上,被马蹄子踩死,当官的一阵集合哨,排着队伍来投降。
接到保安总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殷汝耕欲哭无泪,辛苦攒了几年的家底儿,一会儿功夫,就全折腾没了,手里没枪,以后咋混?没办法,还是向主子求援吧,殷汝耕收拾起心情,连夜赶往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去见香月清司司令官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并恳请皇军替自己报仇。
消灭了冀东保安总队这伙汉奸武装后,华北的鬼子,也停止了蠢蠢欲动,撤回原防区,部队立即离开山海关,往黄崖洞开拔,未见有尾追的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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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西南望太行(三)
第二百二十二章西南望太行(三)
华北**师所部,四万六千多人马,浩浩荡荡离开山海关,经冀东的卢龙,在冀东行军的时候,冀东防共自治政府所属的保安队,比猫咪还乖,经过在山海关的一顿狠揍,这帮汉奸武装也学乖了,部队所到之处,不但没有丝毫刁难,还提供了大批的给养,巴不得这帮凶神,早点儿离开自己的地面,也能睡个安稳觉。
渡过滦河的时候,当地的保安队,提前给准备了船只,**师的行军队伍,那阵势也够吓人的,担任前卫的是骑兵二支队的四千多人马,后面是一眼看不到边的三路纵队,军容整齐,士气高昂。
当地的老百姓传说,光是大炮,就过了一夜还没过完,渡过滦河后,经天津卫的武清,进入河北的廊坊,在廊坊,部队集体换装,一色的新军装,各级指挥官,都带上了军衔,对于国府补充的武器装备,战士们不太感冒。
手里的三八大盖,可比中正式步枪好多了,不过,对捷克式轻机枪,战士们还是很喜欢,比小鬼子的歪把子好多了,部队的轻机枪,都换成了捷克式,缴获小鬼子的歪把子,统统留给**,负责军械的二十九军一个副参谋长,乐得差点昏过去,这批装备,是军政部指定给华北**师换装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带帽儿下来的。
二十九军的军官们,都穷惯了,冷不丁看到这么多崭新的装备,馋的直流口水,可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现在,**师把他们换下来的装备,都留给了二十九军,这简直是意外的横财啊!
唐秋离有他的打算,二十九军不是蒋委员长的嫡系部队,是冯玉祥西北军的老底子,中央对他们也不咋待见,装备、补给有一搭没一搭,据说,华北战端开启后,二十九军的很多部队,还只装备大刀片子,没法子,穷的。
自己部队的装备,很快就会淘汰,尤其是美国的冲锋枪运到天津,又会淘汰三万支步枪,把这些装备给了二十九军,也能增加中**队的实力,用来打鬼子,唐秋离决不吝啬。
更深一层的含义,自己的部队,毕竟在名义上归宋哲元节制,和他搞好关系,自己在华北也少了许多掣肘,把这么多的武器装备给了他,能不心存感激,再说,自己还对某个地方感兴趣,也得仰仗冀察政务委员会的这块牌子。
事情果然是这样,宋哲元接到手下副参谋长的报告,起初一愣,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年头,有枪就有人,有人就有地盘,这位唐师长出手这么大方,出人意料,这可是几万人的装备啊!
搁在谁那,都是一块大肥肉,有的时候,为了几十条枪,两个地方实力派,就能打得头破血流,这个年轻的师长,是国府新贵,蒋委员长的宠儿,单看这次给他的部队换装,就知道他的恩宠有多高,没必要巴结自己,也没有求到自己这个杂牌军的地方。
想到这里,宋哲元心里感到一阵酸楚,二十九军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面对平津周边虎视眈眈的几万日军,他心里常常有一种无力感,装备低劣,兵力不占优势,华北战端一开,二十九军的命运可想而知,这也是他对日本人百般容忍的主要原因之一。
现在,这么一大批装备留给了自己,部队的实力会提高一大截,腰杆子硬了,对上日本人,也能顶他一阵子,毕竟很多时候,要用实力来说话。
原来以为,这位唐师长,定是个桀骜不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很难驾驭的少年新贵,现在看来,此人做事,很有章法,体察人心,出手大方,颇具君子之风,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另外,宋哲元对唐秋离狠揍殷汝耕,也是大为解气,他平时没少受这个铁杆汉奸的气,这家伙,仗着背后有日本人给撑腰,不断的提出无理要求,自己还不敢过于得罪,免得日本人掺和进来,使华北的局面更加复杂化。
现在,**师替他出了一口恶气,接到冀东保安总队全军覆没的情报后,宋哲元高兴的喝不少酒,他对殷汝耕这个大汉奸,也是深恶痛绝,内心里,宋哲元还是很有民族正义感的,这两种因素加在一起,他对唐秋离的印象极其良好,尽管到现在两个人还没有见过面。
部队在廊坊暂短停留后,渡过永定河,往涿州方向开进,沿途有不少的百姓夹道观看,多少年了,就没见到过这么威武的中**队,看这些棒小伙子,瞅着就给中国人提气。
听说这支部队,是在东北打完鬼子过来的,老百姓自发地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来,一个劲儿的往战士们的兜里塞,这种情景,使红军系统的军官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苏区时,那种热血澎湃的场面。
战士们第一次受到老乡们这么热烈的欢迎,感觉到特别自豪,自己在东北,和鬼子浴血奋战,老乡们没有忘记自己,进山海关后,那种淡淡的离乡愁绪,一扫而空,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再加上部队行军沿途,纪律严明,严格执行三大纪律七项注意,没有发生一次骚扰百姓的事件,倒是顺便消灭了几股为害乡里多年的土匪,为乡亲们解决了多年的匪患。
华北**师的名声,就像挡不住的春风一样,沿着部队的行军路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河北、京津地区传扬开来,全面抗战爆发后,为部队在敌占区的行动,创造了良好的群众基础,而且,华北地区的很多热血青年,都慕名前来参军,使部队的实力,迅速扩大,成为了华北地区对日作战的中坚力量。
**师这样大张旗鼓的行军,在平津周边的日军,却没有一点动作,有几次,唐秋离故意让部队选择有日军据守的路线行军,大队人马,就从鬼子的眼皮子底下经过。
没见到鬼子采取什么行动,倒是战士们心里直痒痒,恨不得几发炮弹过去,端了鬼子的狗窝,唐秋离暗生警惕,鬼子对于自己如此忍隐,定是没有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他们的情报机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部队的来历。
唐秋离采取这种行军方式,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炫耀武力,也是给小鬼子的警告、威慑,别轻举妄动,华北可不是只有二十九军这一支中国武装,还有**师这样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部队。
鬼子想搞点动作,得掂量掂量,在他的内心里,很是希望能制止七七事变的发生,这将会使数亿中国善良的平民,免于战火涂炭,也不会为了抗击日寇,而付出那么大的牺牲。
他率领数万健儿入关,也是这个目的,把日寇的狼子野心,尽量遏制在平津地区,使战火不往中原地区漫延。
部队过涿州,经涞源进入太行山区,沿着南下总队的行军路线,在一九三六年六月四日,和前来接应的刘春骑兵一支队会合,进入黄崖洞地区,从部队在五月初离开东北,经过一个多月的行军,期间,还打了几场漂亮的歼灭战,终于胜利到达黄崖洞根据地,结束了这次征战一千余公里的战略大转移。
分别了一个多月的战友,见面后,恍若隔世,激动得互相拥抱,尤其是刘铁汉,自从唐秋离选择了从锦州一线,一路打过来的计划后,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生怕部队遇到什么不测。
现在,部队安然无恙,战士们的情绪非常高昂,斗志旺盛,心里那股子兴奋劲儿,谁都看得出来。
晚上,部队大会餐,庆祝胜利会师,黄崖洞内,到处是欢声笑语,原本有些空旷的黄崖洞,几万战士到来后,马上显得生机勃勃,在当地招收的那几千名新战士,看到这么多的部队到来,都看傻眼了,现在才相信教官们说的话,自己的部队,实力有多大,他们围着那些各种口径的大炮,羡慕的抚摸不已。
此时,正是太行山区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晚饭习习,山花烂漫,杨柳依依,黄崖洞内外,到处都是战士们的身影,先期进关的南下总队的战士们,羡慕的围着后到达的战友,听他们绘声绘色的讲述一路上战斗的经过。
尤其听到,在葫芦岛地区,歼灭鬼子一万多人的时候,都懊悔的直咂嘴,怨自己命不好,没赶上东北最后一战,到这来年各个来月了,每天就是训练、睡觉,身上的骨头都锈住了。
尽管驻进来这么多的部队,黄崖洞还是有很多空余的地方,再有个四五万人,也不成问题,一处柳林的空地上,小河水娴静的流过,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清香,血手团的所有高级军官聚在一起,开怀畅饮,尽情谈笑。
那些被匪首刘黑七抢来后,经过小玲动员,又自愿留在根据地的女人们,里外进出的忙活着,经过这么长时间,她们已经融入了新生活,过去的耻辱和苦难,都已经渐渐离她们远去。
她们用新奇的目光,重新评价唐秋离,这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竟然能统领这么多的人马,还受到了这些铁血军人的爱戴,只不过,在他英俊的外表下,眉间似乎有一种化不开的哀伤,还有,那个陪伴在他身边的漂亮姑娘,怎么不见踪影?
凭着女人的细腻与敏感,她们知道,这个年轻人,一定有过很不寻常的经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三章 西南望太行(四)
第二百二十三章西南望太行(四)
久别战友的重逢,醇香的烈酒,黄崖洞充满欢乐的笑声,战士们没有理由不高兴,和凶恶的日本鬼子血战几年,部队在快速壮大,尤其是这次千里转战,终于胜利到达目的地,可以暂时洗去满身的征尘,暂时忘却炮火连天的战场,尽情的投入欢乐之中。
在欢乐的人群中,有一位却开心不起来,这就是骑兵一支队支队长刘春,当看到佟巴图的骑兵二支队,四千多匹战马,浩浩荡荡的开进黄崖洞,这家伙当时眼睛都直了。
眼馋那,自己的骑兵一支队,折腾了好几年,满打满算才不过小一千人马,看着这个新编入的骑兵二支队,心里的底气就不太足,都是搞骑兵的,瞧人家二支队,那才叫兵强马壮那,偏巧,佟巴图听说刘春是血手团的老骑兵部队,都是把马背当家的人,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蒙古汉子都是豪爽的,佟巴图过来,跟刘春没废话,先干了一大碗,把刘春吓一跳,好家伙,这一碗酒足有半斤多,硬着头皮也一口干了,佟巴图对刘春当时就好感大增,爽快、实在、是条汉子,这兄弟交定了!
他拉着刘春,跟他聊起了有关骑兵战术的问题,这两人都是行家,有共同语言,越聊越近乎,这感情上来了,酒量也跟着长,刘春哪里是佟巴图的对手,几碗酒下去,醉得差不离了。
这家伙虽然喝醉了,但是,没忘记惦记人家的好东西,口齿不清的说:“佟支队长,咱俩是兄弟不?”佟巴图胸脯拍的山响,那架势,就差多个脑袋了。
“兄弟心里憋屈,都是骑兵支队长,你瞧你,四千多人马,可兄弟我呢?还不到一千人马,都没脸在你跟前晃悠!”佟巴图也有八分酒意,兄弟不痛快,就为了这事儿,那好办,从这给你调过去两千人马,有哥哥的,就有兄弟你的。
这俩醉汉,还都是急性子,搂脖抱腰,哥哥弟弟叫得亲热,里倒歪斜的到了骑兵二支队营地,把四个大队长从酒桌上叫回来,当场拍板儿,骑兵二支队的一、二大队,从明天起,就隶属于骑兵一支队领导了,这是你们的刘支队长,也是我佟巴图的兄弟,以后都听他的。
在骑兵二支队里,一、二大队,是战斗力最强的大队,蒙古人的习惯,把最好的送给兄弟,俩人决定完,酒劲儿上涌,倒在佟巴图的行军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他们两个没有想到,这个决定,在骑兵二支队里,造成了很大影响,二支队的战士,都是蒙古族人,天然有一种凝聚力和向心力,出于对汉族官吏的天然恐惧,和从小被汉人军队和汉人中的地主们,欺诈和侮辱的憎恨心理。
对汉族人有一种天生的戒备和防范心理,生怕把他们分散到各个部队去,受到汉族长官的欺负,再者,加入部队的时间也短,这也是唐秋离一直没有往,二支队派指挥官的主要原因。
几个大队长一合计,佟大哥肯定是被人灌醉了,在不就是被人威胁,要不,是不能答应拆散兄弟们的。
消息很快传出去,一种不安的情绪,在骑兵二支队的蒙古族战士们中间蔓延,他们都没心思喝酒了,几个大队长甚至都商量好了,等佟大哥酒醒,就去证实这件事,要是硬把蒙族兄弟们拆散,就拉出队伍单干,到那不是打鬼子!
这种不安的骚动,被老成持重的刘铁汉觉察到了,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在二支队的战士们中间转了几圈儿,战士们也都认得他是副指挥长,把心里的想法,都对刘铁汉说了。
刘铁汉惊出一身冷汗,这俩家伙,险些酿成部队的哗变,他把四个大队长召集到一起,首先表明了态度,这绝不是指挥部的命令,不会硬性把二支队分拆,等到大家都醒酒后,刘铁汉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很圆满。
事后,把刘春一顿狠批,还让他到二支队,向全体蒙古族战士作检讨,然后,派出十几个党员,深入到战士们中间,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战士们才理解了部队领导的心意。
在党员内部,开了几次会,把刘春的眼泪都给批评出来了,在党内检讨了几次才通过。
骑兵二支队的战士们,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也解除了戒备心理,再加上部队的平等气氛,认识到,无论是那个民族,都是这支部队的一部分,对于到改编到其他部队,也没有了恐惧心里,期中,深入到战士内部的**党员们,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战士们相处,更是融洽了。
随后,部队进行了改编,正式打出番号,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华北**师,现在,部队的兵力,已经达到七万五千人。
部队编制如下:
师长:唐秋离(中将)
副师长:刘铁汉(中将)唐秋生(中将)
参谋长:冯继武(少将)
师指挥部机构:
参谋处处长:赵玉和(上校)
通讯处处长:陈峰(上校)
辎重处处长:周玉山(上校、兼)
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上校)
调查处处长:沈俊(上校)
师部直属警卫大队大队长:黄山虎(上校)
**第一旅旅长:李洪刚(少将)
**第二旅旅长:苏景峰(少将)
**第三旅旅长:韩铁(少将)
**第四旅旅长:袁景豪(少将)
**第五旅旅长:孙振邦(少将)
炮兵第一旅旅长:郑勇(少将)
炮兵第二旅旅长:沈景山(少将)
骑兵第一旅旅长:刘春(少将)
骑兵第二旅旅长:佟巴图(少将)
特战支队支队长:唐秋泉(少将)
特战大队:大队长唐秋泉(兼)
狙击手大队:大队长付刚(上校)副大队长付强(中校)
新兵补充旅旅长:吴洪涛(上校)
黄崖洞警备旅旅长:姜雁鸣(上校)
后勤部部长:张全(少将)
后勤部副部长:周玉山(上校)
兵工厂厂长和装备研究所所长:王旭(少将)
**第五旅旅长孙振邦,原为一支队副支队长,出身于东北军系统,是李洪刚的副手,在历次的战斗中,表现出很高军事素养,现在部队扩编,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炮兵第二旅旅长沈景山,原为炮兵支队副支队长,出身于**党员系统,是郑勇的副手,其指挥能力和专业技能,不逊色于郑勇,现在,炮兵部队扩编,任命他担任炮二旅旅长,是经过大家讨论通过的,尤其是郑勇,竭力推荐他原来的副手。
另外,原来的防空大队,扩编为**师防空团,视以后的战斗情况,可扩编为防空旅,
调查处处长沈俊,原来为秋生的副手,现在,师部增加一个部门,专门负责部队内外的反特务工作,在基地情报保卫部工作期间,表现出了良好的专业素质,和侦破技能。
基地情报保卫部,改为黄崖洞根据地情报保卫部,部长一职,仍然由副师长唐秋生中将担任,其部门职能未变。
整编后,每一个步兵旅的兵力,达到一万三千人,下设四个加强团,骑兵第一旅和第二旅,编制人数分别为两千六百人。
部队整编、换装结束后,黄崖洞内外,将星闪烁,各级军官,都佩戴上军衔,崭新的将校服一穿,人立马就精神百倍,在**师,出了三个中将,十三个少将,至于校级军官,那得有好几百名,这在当时的**部队,那是绝无仅有的。
整编大会结束后,唐秋离单独把后勤部长张全留下,他列出一个清单,上面是需要采购的各种物资和药品,还有军工原材料,看着这些让人眼晕的长长单子,张全面露难色,他有点儿心疼钱,这得花多少钱啊?
唐秋离知道,这老抠部长,又心疼钱了,便告诉他,别心疼钱,尤其是粮食和日用品,多多益善,刘黑七的财宝,买这些东西都用不了,锦州还在小鬼子那发了一大笔横财,现在,咱**师就不缺钱。
他可知道,华北战事一起,就这些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历史上,一九四零年,华北太行山区两年大旱,之后,又遭遇蝗灾,再加上鬼子扫荡,根据地的经济基础,几乎破坏殆尽,庄稼几乎颗粒无收,堂堂八路军副总司令,彭德怀元帅,都吃烤蝗虫填饱肚子,那日子苦的,想想都出冷汗。
既然庄稼知道这段历史,就不能不防备,要建立粮食储备制度,保证十万人三年的存粮数量,他这话一说,又把张全吓一跳,十万人三年吃的粮食,那得多少钱那?
不但这样,他还给朱紫轩老人去电报,要他在欧洲和美国,采购大量的军用**、黄火药和雷汞,以及无缝钢管和特种金属,这些东西,在国内,都是军控商品,在市场上根本看不到,要是和那些军火贩子做,价钱比进口的还要贵上几倍,也会引起蒋委员长的猜疑。
忙完了这些,他把注意力转到当前的局势上来,自己该去北平,见一见宋哲元,毕竟是自己的上级,何况,自己还担任着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不露个面,对各方都不好交代,在那,还能见到日本人,也好试探一下他们态度。
这些都不是难事儿,最让他挠头的是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四章 民国26年的中国政局
第二百二十四章民国26年的中国政局
最让唐秋离不好办的事情,就是蒋委员长在信中提出的,让**师去陕西前线,剿灭刚刚结束长征的中央红军,这是他唐秋离万万不能干的,别说是自己在心理上难以接受,就是部队这些**党员,在**师都担任着旅、团级别的指挥官。
自己带部队去陕北前线,那不是给中央红军送人送枪吗?到时候,来个整旅的部队一万多人,跑到红军那边,这玩笑可就大了。
可是,在蒋委员长那,老拖着也不是办法,番号也接受了,装备也换了,不给人家个满意的答复,这关过不去。
还有,自己以后要陆续从国外进口,新式武器和战略物资,得罪了南京国府,把海关一卡,自己干没辙,南京这条线不能得罪,他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恰当的办法,能做到各方面都完美无缺,令各方都满意的办法。
这一时期,国内政局纷乱,可以说,公元一九三六年的中国,是极具变化的一年,在这一年,发生了影响后来中国历史进程的几件大事,和在一九三五年末发生的几件大事一起,构成了中国政局的风云变幻、奇异诡诈,各方势力,纷纷登场。
也可以说,日本当局对华北的步步紧逼,强硬态势,给国内的各派政治势力提供了政治舞台,也为他们登台,提供了合理的理由,而民众的思想,渐渐归于抵御外敌的思维上来。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九日,由**组织和策划,在北平举行了大规模的大学生示威游行,呼吁“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获得全国民众积极响应,全国人民抗日热情高涨,给实行“攘外必先安内”,“不抵抗政策”的国民政府巨大压力,史称“一二、九学生运动”。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十七日,中国**瓦窑堡会议确立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这一策略的确立,标志着**最高层,已经把战略目光转向对付日本人,此举也为**,在争取民众心理上赢得先机。
一九三六年一月,**、周恩来、彭德怀等联名发出《红军为愿意同东北军联合抗日致东北军全体将士书》,此书一经公开发表,即赢得了东北军全体将士的广泛共鸣,书中所列各项,切中了有失家丧国切肤之痛的,东北军几十万士兵的内心,前线士兵士气低落,人心厌战,拖枪投奔**红军的事件,层出不穷,张学良已经无法控制局势。
一九三六年二月,**宣布开始东征抗日,由刘志丹率领的红军进军河北、热河对日军作战,准备开赴抗日第一线,却在向山西推进的过程中,和阎锡山的部队发生冲突,刘志丹战死,红军撤退。
红军东征,为抗日是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国民政府,和国内尤其是华北各地方实力派的真实态度,此次东征,是**红军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在山西阎锡山的地盘上,留下了红色的种子,在国内民众面前,又争得了先机。
一九三六年六月一日,两广事变爆发,陈济棠、李宗仁在广州发出通电,痛陈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军对中国土地的践踏,决定率所部北上抗日,收复失地。
六月二日,致电南京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请求准许粤桂部队北上,然而不久后,在蒋委员长的分化隔离,金钱收买、高官厚爵等诸多手段的分化瓦解下,两广联军土崩瓦解。
两广系将领临阵倒戈、飞行员驾机叛逃,纷纷向南京政府投诚,并对两广所谓的“北上抗日”说加以抨击,“南天王”陈济棠垮台,李宗仁也不得不对蒋委员长表态归顺。
由于,两广事变和平解决(尤其是兵不血刃,便使当时叛逆性最强、实力最大而位居国内半**的诸省之首——粤桂湘三省伏首听命),使蒋委员长声望提高。
叛逃到中央军的,原两广系空军驾驶员与将领的表现,也足使他相信“人民眼睛是雪亮的”,乱骂他“亲日卖国”的政敌是不得人心的——显然也使他对“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的正确性,益发坚信不疑。
解决了南方各省的心腹之患,蒋委员长携胜利之威,将预备征讨两广的中央军各师悉数北调,用来剿共,准备全力对付另一心腹大患**,以完成在事实上统一中国的宏愿。
因为东北军和西北军进剿不力,蒋委员长大为不满,认为张杨二人并未尽力,并准备将张学良的东北军部队调到福建,将杨虎城的西北军调到安徽。
此时的东北军,在西北剿共战场上,连遭败绩,损兵折将,再加上士兵人心厌战,张学良随即停止了对**红军的进攻,与红军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就在这时,他又接到了宋哲元的电报,催他去北平赴任,以共商华北大计,应对当前的时局,日本驻北平领事馆领事,不断的提出新要求,弄的宋哲元束手无策,头疼不已,希望唐副委员长,尽早来北平赴任,共撑危局。
这位冀察政务委员会的宋委员长,是被日本人逼得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出头,去抵挡一阵,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有躲避风头,搪塞责任的意思,反正你唐秋离是委座欣赏的人,出什么篓子,也埋怨不到我宋哲元的头上。
如果又可能,他都想让出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这个官衔,把这堆烂摊子一推干净,当然,二十九军军长的宝座是万万不能让的。
从宋哲元的电报里,唐秋离已经能清晰的,把握到宋哲元的意图和想法,也难怪,谁让他遇到这么个穿越来的怪物那!
唐秋离把记忆中的,所有发生和即将发生的大事件,梳理一遍后,心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并且决定了对付蒋委员长的策略。
那就是“拖”字诀,利用时间,来换取对自己有利的态势,拖到西安事变的爆发,到那时候,蒋委员长也不好逼着自己去打红军,而自己在华北经营一年多,可以和小鬼子好好较量一番。
拖,也有学问,别惹恼了蒋委员长,惹得他将**师调到别处,或是派来大军围剿,倒不是怕和中央军交手,主要是不想让日本人看笑话或是捡了大便宜,中日大战,即将爆发,任何的军事冲突,都是中国国防力量的损失。
策略确定下来之后,唐秋离在赶赴北平前,给蒋委员长去了一封长信,在信中,他列举了**师不能马上赶往陕北,去剿共的主要理由,**师的士兵,刚从关外转进,士兵们思乡心切,军心不稳。
再加上地形不熟,水土不服,很多士兵身患重病,非战斗减员很大,部队的战斗力急剧下降,短时间内,很难开赴剿共战场,望委员长在华北给**师划分一块防区。
以做部队恢复战斗力,休养生息之用,另外,准许**师单独从国外进口武器和装备,以及军用物资,所需经费,均由**师自行解决,不花费一分国家经费,他愿为委员长训练出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以便将来,在剿共战场上返回作用,建立奇功。
他本人,则随时听从中央的调遣,坚决执行领袖的命令,终于领袖的意志,以尊从国家和领袖的召唤为己任。
这几大碗黄汤灌下去,蒋委员长应该欣然接受,尽管唐秋离很讨厌政治,这玩意有点像掏大粪,得先把自己弄脏喽,否则,你体会不到其中的精髓和奥秘。
为了应对纷乱的时局,唐秋离不得不做他讨厌的营生,以他积淀的历史知识,应对这些政治问题,游刃有余,只是不屑于做,南京的军统和中统这帮家伙们,可不是吃干饭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他们的眼里。
自主从国外进口武器装备,落在别人眼里,那是天大的肥肉,油水极厚的生意,一转手,那就是几十倍的利润,国内的大小军阀们,那个手里不有大把的钞票,那个不是想扩展地盘,都红着眼睛在招兵买马,枪支弹药,在他们眼里可是硬通货,比真金白银都有用,有枪就有钱,这是真理。
要是那个别有用心的家伙,在蒋委员长哪里,进几句谗言,自己的麻烦可就来了,毕竟部队刚到华北,立足未稳,还有日本鬼子这个大敌当前,为了打鬼子,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到一边,唐秋离在内心里是这么劝慰自己的。
信件发出去之后,唐秋离耐心的等待着南京的回音,在去北平之前,这些事情必须解决。
这么多的心事,唐秋离只能憋在心里,包括接受南京政府的改编,要是小玲在身边,还可以跟她说说委屈,有许多话,和这些老伙计们不能说。
想到小玲,唐秋离心里一阵酸楚,往日的点点滴滴,纷纷涌上心头,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和小玲,正在东北的大森林里,躲避着鬼子的追兵,那次的森林逃亡之路,同甘苦的经历,把他们俩的心,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
唐秋离不敢往下想,他信步走到外面,战士们刻苦训练的场面,让他的心情,稍微舒缓一些。
南京国府蒋委员长的电报,终于来了,电报里的一项主要内容,却让他大吃一惊。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五章 偷袭(一)
第二百二十五章偷袭(一)
这是一份很长的电报,在电报里,蒋委员长对他勉励有加,称他为国之干城,看来,对于唐秋离的忠心之言,很是受用,在山海关对行政院副秘书长的那些投资,明显见效果了。
这位老兄,必定没少美言,蒋委员长允许他自主进口武器装备,不过,要在国府有关部门哪里备案,称此事例在中华民国历史上,都是破天荒的头一份儿,往善自珍重。
至于在华北要一块地盘,去和宋哲元商量,这不是问题,那个军方实力派,没有自己的地盘,这也是惯例,只要报行政院备案即可。
蒋委员长还特别强调,不限制**师编制的用意,就是让唐秋离建立一支能镇守西北,特别是陕西的部队,中央军不能总留在陕北剿灭共匪,将来陕北剿匪的重任,就会落在**师的肩上,言外之意,就是你唐秋离,尽可能的招兵买马,为了剿灭共匪,人马多多益善。
这倒是给唐秋离吃了一个定心丸,部队的发展规模,不受限制,也不怕说是拥兵自重。
在电报里,蒋委员长只给了**师半年的休整时间,在三七年的一、二月份,必须开赴陕北剿共前线,大概是东北军的现状,使他能理解唐秋离的苦衷,毕竟,**师的官兵,也都是来自东北。
唐秋离暗笑,半年时间足够了,再有几个月,西安事变爆发,到时候,您老人家就不会催我去陕北了。
最让他吃惊和意外的是,蒋委员长在电报里,寥寥数句提出,按照中央军的惯例,**师师部内,应该设有政训处这一机构,关于政训处处长一职的人选,国府军政部,已经选调好了恰当的人员,不日将要赶赴华北**师赴任。
看似轻描淡写,其实,这是蒋委员长最厉害的一招,把眼线安插到**师,又有类似于监军的职能,看来,蒋委员长对于自己并不放心。
先前的种种好处,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提出的交换条件,给了你那么多好处,这个要求,你不会拒绝吧?何况,这还是中央军的惯例,你华北**师能破例?
唐秋离暗呼老头子厉害,这极有可能是何应钦的主意,背后下绊子,很快就来了,凡是当时在各部队的政训处长,都有军统或者是中统的背景,以军统的人居多,他们可手眼通天,情报直达国府最高层。
所以,不管他们的军衔高低,背景很硬,所在部队的军事主官,对他们都是忌惮三分。
唐秋离的脑袋涨得老大,自己没有理由拒绝军政部派来的,这位政训处长,要是拒绝了,那就说明自己怀有二心,先前的种种好处不但捞不着,还会惹来大麻烦。
可是,现在**师里的**党员,不在少数,还都担任着各级军官,要是这位政训处长来了,发现自己这里是共党窝点,那乱子就能捅破天,再说了,这国共两党现在是水火不相容,斗得你死我活,在一起相处,开玩笑!
唐秋离的脑袋大了几号儿,老头子这一手太厉害了,简直要了自己的命,从内心里讲,他也实在不喜欢国民党那一套,要论个人素质和信仰的坚定程度,两党之间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唐秋离甚至想到,派秋泉的特种支队,在半路上,把这个赴任的政训处长干掉,把责任往日本人身上一推。
这些想法,唐秋离没有和**师内的任何人透露,在去北平之前,他召开了会议,就布置四个任务,一是由副师长刘铁汉负责,大量招兵,调查处处长沈俊负责政审,一定要严格,二是由副师长唐秋生负责,建立覆盖华北到山东半岛和中原地区的情报网,此事尽快着手。
三是由后勤部长张全负责,按照计划采购物资,在黄崖洞地区,建立大型的物资储备中心,越多越好,四是王旭的兵工厂马上开工,主要生产驳壳枪子弹,弹药的储备,各种型号的子弹、手雷和炮弹,在今年年底,要完成储备一千万发,在三七年初,兵工厂的生产能力,要达到日均产量十万发,所需原料,由后勤部负责供应。
开完会后的第二天,他带领山虎的警卫大队一个中队的战士,五百多人,全部骑乘马匹,离开黄崖洞,往北平方向赶路,随行的有参谋处长赵玉和和参谋处的全体参谋十八人。
离开黄崖洞有半天的路程时,部队正行进在一条山沟里,队伍后面,忽然传来大批骑兵追赶的马蹄声,隐约看见尘土飞扬,蹄声震天,看那势头,应该有一个骑兵营的兵力。
警卫大队,在山虎的命令下,迅速抢占两侧的制高点,占领有力地形,清一色的冲锋枪和轻机枪,还有迫击炮和重机枪,**师整编完成后,指挥长直属卫队,扩编成师部警卫大队,为加强团级编制,兵力也达到了两千三百多人,分为四个中队,每个中队有五百多人。
这其中,还有很神秘的师长特别卫队,共有两百多人,由山虎兼任特别卫队的队长,这支特别卫队,是在原来指挥长直属卫队的基础上组建的,在全部队七万多人中挑选,各项素质,都代表**师的最高水平。
队员都是由军官组成,最小的也是个少尉,能进入特别卫队,是**师每一个战士的梦想,哪怕你是个大头兵,只要进入特别卫队,立即授予少尉军衔。
所以,以特别卫队为核心的师部警卫大队,表现出来惊人的军事素质,若以战力计算,对上鬼子两个联队,都有能力把鬼子吃掉。现在,仓促间,临时火力点,单兵掩体等等,已经初具规模。
唐秋离和参谋处的参谋们,被特别卫队的战士,紧紧的掩护到一处安全地带。
烟尘滚滚中,一队骑兵冲进山谷,山虎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他忽然笑了起来,后面的骑兵是自己的战友。
这些骑兵,是佟巴图骑兵二旅一营的战士,都是最精壮的蒙古汉子,在整个骑二旅,一营也是拳头部队,中校骑兵营长,见到唐秋离后,一个干净利索的军礼:“报告师长,骑二旅一营奉刘副师长、唐副师长的命令前来护送师长,请指示!营长斯日古楞。”他的汉语说的有点硬,听着别有一种韵味。
原来,在唐秋离走后,刘铁汉和秋生越考虑越不放心,部队进关这么大动静,小鬼子不可能不知道,却安静地有点反常,以小鬼子对师长的痛恨程度,没有动作,那才奇怪了呢?
想到这里,这俩人心里没底,小鬼子可是什么阴险的招数都能使出来,他们马上派一个骑兵营,紧急追赶唐秋离。
两支部队会合后,兵力将近一千人,因为都是骑兵,行军的速度大大加快,两天后,他们已经到了太行山区的边缘,进入河北境内,傍晚,紫荆关附近,一个叫张各庄的小山村宿营。
这是一个在山坳里的村庄,四面环山,一条小河在村子旁边缓缓流过,山势不高,长满了野草和低矮的灌木丛,晚风吹过,送来野花的清香,村子有七八十户人家,这里的地形和地貌,与东北的山区大不一样,最起码缺少高大挺拔的松树,和亭亭玉立的白桦,也没有松脂的清香,却别有一番韵味。
村里的人,见来了这么多当兵的,还是**装束,都惊慌不已,家家门窗紧闭,更有靠近山坡的人家,慌忙往山上跑,看身形和衣着,都是一些年轻的妇女。
唐秋离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一个被纪律败坏的**部队骚扰过的村庄,这里的人,对**是的劣行,记忆犹新,就是没有武装,否则,迎接自己的,兴许是一阵土枪土炮,没办法,**的军纪败坏,那是顽症。
他命令部队不许进入村庄,就在村子外面宿营,村庄里的人,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见到这些丘八进庄抓鸡撵鹅、砸门找女人,都很奇怪,难道这帮**改性子了?
有几个胆子大的老人,慢慢凑过来,和唐秋离一番交谈后,又看到士兵们精神面貌,宁可自己在村外埋锅做饭,也不去骚扰百姓,知道这是不一样的**,村子里的人喊过来,非得邀请唐长官去村里吃过喝酒,被唐秋离婉言谢绝了。
看到长官这么和蔼可亲,很有礼节的样子,几个老人,感动得直掉眼泪,说是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到这么好的军队,唐秋离暗想,以后,这都是自己的地盘儿,还要在这一带混呢!不留下好名声能行吗?把老百姓得罪喽,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成不了事儿!
村里的一些年轻人,见这些当兵的,确实和以前见到的不一样,胆子大点儿的,凑过来和战士们搭话,聊着聊着就熟悉了,干脆帮战士们喂起马来。
趁这个机会,军官们开始宣传起**师的光辉战绩,和部队对老百姓的政策,人越聚越多,有些胆子大的姑娘们,也都凑了过来,这些当兵的,在他们眼前,展示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夜深了,山村一片宁静,行军了一天的战士们,都香甜的进入梦乡,只有战马,在吃着鲜嫩的青草,不时惬意的打着响鼻,却显得山村更加宁静。
没有风吹过,山坡上的灌木林里,忽然传出草木摇动的声音,一个个黑影,悄悄的往战士们的营地摸来。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偷袭(二)
第二百二十六章偷袭(二)
营地还是那么安静,连个放哨的都没有,几队黑影,同时扑进帐篷,一阵激烈而短促的打斗,帐篷里面恢复平静,黑影向山坡方向,打出安全的手势。
更多的黑影,从山坡上冲下来,扑进村里,忽然,激烈的枪声打破了山村夜晚的宁静,从各家各户的房顶上、门后面,射出密集的子弹,悄悄的顺着漆黑的街道,往里摸的那些黑影,全部暴露在窄街两侧的交叉火力之下。
这还没完,一群手雷,黑老鸹似的落在这些黑影的头顶上,夜空中,暗红色的弹道,手雷爆炸的桔红色火光,把小山村从宁静中惊醒过来,濒死者的惨叫声,受伤者的哀号声,把小山村变成了人间屠场。
残余的黑影,慌忙往村外突围,迎面是几百支冲锋枪打来的金属弹幕,子弹击在坚硬的石头上,溅起串串火星,不到三十分钟,街道上、村头空地上,躺满了来袭者的尸体。
有十几个脸上蒙着黑布,穿黑色紧身衣,手舞长刀的人,被逼进一座小院,背靠背,结成圆形防御,负隅顽抗,看着越来越多包围过来的武装士兵,这些只露出眼睛的蒙面人,发出绝望的喊叫声,眼睛里射出绝望的凶光。
山虎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这些蒙面人,开心的笑了,不用问都知道,这些肯定是所谓的鬼子精英忍者,这帮家伙,就像黑夜的幽灵,专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今天晚上这场漂亮的伏击战,全都是山虎精心策划的,自从上次在东北,唐秋离遭到了鬼子武藤山林特工队的袭击,身负重伤后,山虎痛定思痛,吸取经验教训,从那以后,凡是宿营,山虎都是加倍小心谨慎。
今天,在和老乡们闲谈的时候,知道附近马梁山上,有一股土匪,经常危害乡里,前几天还来张各庄烧杀抢掠一番,把村里的几个姑娘给抢走了。
听老乡说完,山虎立即警觉起来,他对小村子的地形,本来就不放心,这个地方,土匪把几个制高点一控制,部队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他马上把警卫方案,重新部署,几个带队军官,很不以为然,自己可是上千人马,装备精良,那股土匪不开眼,愣是往铁板上撞,黄大队长小心过头了吧,瞧着大个子挺凶的,胆子还挺小,这几个军官就有些犹豫。
山虎大眼睛一瞪,告诉他们,照着我说的做,那个敢打折扣,我当场枪毙了他,言语中带着火药味。
山虎这一发火,这几个军官还真害怕,谁没有听说过“狂虎”的威名,也知道他和师长的关系,要是出了差错,真给毙喽,也没地方申诉去,几个带队军官,严格按照山虎的计划去做。
村外的几顶帐篷里,埋伏的都是特别卫队的好手,山虎告诉他们,给我不错眼珠儿地盯着周围的动静,直到天亮。
随后,他把战士们分成小组,分别埋伏在各个老乡家里,把老乡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并告诉他们,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一切安排完毕,山虎带着几个特别卫队的战士,在村里村外有巡查一遍,其实,山虎也不能确定今晚有土匪来袭,只是这样的布置,让他放心,有了上次的教训,山虎宁愿神经过敏一些,也不想再出意外。
这张大网,果然网住了不少大鱼,更让他兴奋的是,竟然又日本住了。
帐篷里面埋伏的特别卫队的战士,等这些土匪愣头愣脑的闯进来,黑暗中,这些土匪那想到会有人算计他们,以有心算无心,一阵匕首加强弩,干净利索的解决了摸进来的土匪,然后打出安全的手势,把外面的土匪往村里的埋伏圈引。
除了消灭绝大部分土匪外,还活捉了十几个,最大的收获是包围了这些小鬼子,唐秋离从战士们身后走过来,朝着山虎一伸大拇指,山虎开心的咧嘴笑起来。
在火把熊熊火光映照下,唐秋离领章上的两颗金星,熠熠生辉,战士们看见师长来了,纷纷敬礼,这些被包围的鬼子忍者,眼里冒出希望的光芒,敌人最高长官出来了,他就是今晚袭击的首要目标,**师师长唐秋离,把他抓住作为人质,自己就可以安全脱险,到了安全地带,一刀把这个支那师长解决掉,任务就圆满的完成了。
至于这些土匪,在这些鬼子忍者眼里,连人都算不上,带队的鬼子忍者打定主意,发出暗号,十几个家伙,猛地朝着唐秋离扑过去,打算擒贼先擒王。
算盘打得不错,迎接他们的是冲锋枪口喷出的火焰,十几个鬼子忍者,被打成筛子眼儿,只留下是哪个活口,都是四肢中枪,丧失了行动能力,其中就包括那个带队的鬼子忍者。
先审问那些被捉住的土匪,没等吓唬,这些被刚才的场面,吓破胆子的土匪,哆嗦着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这股马梁山上的土匪,共有六百多人,在附近几百里范围内,也是很大的一股势力,平时没少干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勾当,每个土匪的手上都有几条人命,把附近的老百姓可祸害苦了,大当家的叫一阵风,是个恶贯满盈的匪首,在今晚的伏击中被打死了,身上中了几十枪,也是罪有应得。
前几天,山寨忽然来了一帮日本人,个个武艺高强,为首的鬼子忍者,拿出二十万块大洋,请一阵风帮忙,在马梁山一带,伏击一伙当兵的,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一阵风见钱眼开,把这小子乐得,眼睛都眯缝成一条缝,这买卖做得真值,要是光凭自己抢,多少年才能攒够二十万块现大洋,人家皇军就是出手大方,讲究,这买卖,接了,把祖宗、民族大义,统统丢到脑后,直接认现大洋当了爹。
部队一路走来,就落到土匪眼线的眼里,等到确定部队在张各庄宿营,眼线紧忙把情报传递给一阵风,这小子集合队伍,倾巢而出,连夜下山,老窝只留有二十多人看守,结果,在这个地方,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审问完这些土匪,唐秋离又到了三个忍者哪儿,想从他们嘴里掏出点儿东西。
唐秋离刚一开口问,那个忍者头目,破口大骂,什么支那猪、劣等民族,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不怕死,大日本皇军早晚把你们碎尸万段等等,唐秋离大皱眉头,他最讨厌日本垃圾的所谓武士道精神,都是他妈一群疯子,到别人的国家来耍这一套。
看到师长直皱眉,特别卫队的战士们,知道应该怎么做,拉过忍者头目,把手按在地上,一顿枪托,把鬼子忍者头目的十个手指头,砸的粉碎性骨折,就是永远也接不好的那种伤。
这个鬼子忍者头目到硬气,也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狗屁天皇,给他打了多少鸡血,一阵惨嚎过后,这家伙还是破口大骂,唐秋离一摆手,这种垃圾,留着没用,刀光一闪,鬼子忍者头目的脑袋,滚出老远,一腔污血,污染了青青的草地。
这场面,不但把那十几个土匪吓尿裤子,魂飞魄散,处于半昏迷状态,也让剩下的那两个鬼子忍者心惊肉跳,冷汗顺着脊梁沟,流进腚沟里,好像被抽调了骨头,摊在地上。
把这两个鬼子忍者,分开审问,唐秋离得到了完整的信息,自从**师进关后,鬼子的间谍和特务机关,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唐秋离身上,这个魔鬼一般的支那人,给大日本帝国造成了重大损失,有多少英勇的帝国士兵,在他和他的部队收拾,断送了宝贵的生命,他是帝国的死敌。
日军驻北平特务机关长松室孝良,更是指示华北的所有特务机关,不惜任何代价,动用任何手段,都要干掉唐秋离,哪怕因此而与支那政府,发生军事冲突,甚至全面开战,也在所不惜,他对帝国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这个松室孝良,是个长期活动在中国的老牌特务,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醉心于日本大东亚共荣圈的国策,于一九三六年写给日本关东军的秘密情报,就是一份鼓吹全面侵华的系统报告。
该报告对中国当时的国内情况进行了细致的调查分析研究,对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迫切性、可行性及应注意的事项等,做了详细的阐述,可以说,这份报告,直接为日军高层,发动侵华战争,提供了信心和依据。
在他的命令下,鬼子特务严密监视唐秋离的一举一动,他离开黄崖洞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行踪,就落在鬼子特务的眼里,只是震慑于护送部队的强大兵力,小股特务,不敢动手,日军主力部队又不能公开出动。
为此,鬼子改变策略,不惜重金和提供武器,收买一些见利忘义的地方武装和丧尽天良的土匪,在唐秋离去北平,所有可能经过的路线上,布下了天罗地网,务必要把他除掉。
马梁山的土匪和鬼子忍者,只不过是其中的一股,也幸亏刘铁汉和秋生,又派来了一个骑兵营的护送部队,使小股土匪武装,不敢轻举妄动。
唐秋离心里暗惊,小鬼子为除掉自己,下了血本儿,到北平这段路,不太好走。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进北平
第二百二十七章进北平
唐秋离审问两个鬼子忍者,得到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也了解了华北的鬼子,对付自己的决心和手段。
他又问这两个鬼子忍者,在前面的路线上,还有那些截杀和袭击自己的武装,这俩家伙,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他们看到目露凶光的山虎,一脸的不耐烦,在那把玩一把大砍刀。
可怜的两个家伙,把自己知道的都吐了出来,他们只负责和马梁山的土匪一阵风联络,和其他的鬼子行动队,不发生横向联系,根本不知道前面的布置。
见这两个鬼子忍者,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两个特别卫队的战士,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直接送他们上西天。
唐秋离惦记一阵风老巢哪里,鬼子送的二十万块现大洋,这是一笔小横财,一阵风在这一带,经营多年,老巢里,一定有很多金银财宝,不拿过来,对不起百姓。
他命令山虎,带领骑兵营,让一个土匪带路,连夜奔袭一阵风在马梁山的老巢,务必把金银财宝都抄来,留守的土匪,全部歼灭。
骑兵营一阵旋风似的冲出山村,黑夜里,马蹄声格外清晰。
唐秋离美美的睡个懒觉,临近中午的时候,山虎带着部队满载而归,在一阵风的老巢里,出来鬼子那二十万块现大洋之外,还有历年来,一阵风抢劫的金银财宝,虽然数量不是很多,折合成现大洋,也有三百多万块。
不但如此,还把被抢去的几个姑娘给救了回来,村子里顿时响起一片悲喜交加的哭声,山虎心里一直琢磨,为啥跟着小秋打仗,既能消灭敌人,还能发财,这是个奇怪现象。
唐秋离给每户一百块现大洋,当做是昨晚战斗时,损坏老乡家东西的赔偿,这一举动,把乡亲们感到的热泪直流,他们祖祖辈辈,也没有一次性见到过这么多白花花的现大洋。
这么好的军队,天底下都难找,那个部队不是祸害老百姓,咱们遇到好人了,有一百来名姑娘和小伙子,就要跟着部队走,并且他们的父母家人,全都大力支持,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孩子们跟上这样的队伍,一定能有出息,省的时不时的躲土匪和其他**。
还要去北平,这些新兵,不可能跟随,就安排一个连的部队,护送这些姑娘和小伙子去黄崖洞,然后,告别了依依不舍的乡亲们,重新踏上往北平去的路程。
一路上,遇到过好几次不明武装的袭击,因为山虎安排的警戒很到位,这些被鬼子收买的武装,都被击退,部队没有遭到损失,进入平原地区后,这样的袭击,才逐渐减少。
华北大平原,正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部队经易县、涞水、涿州,几天后,已经看到北京古老的城墙,他派参谋处长赵玉和,先入城和宋哲元取得联系,否则,近一千人马突然入城,在此非常时期,极易产生误会,也怕引起市民的恐慌。
经过永定河上的卢沟桥时,唐秋离特意下马,站在桥上,看着永定河水泛着浪花,奔渤海湾而去,抚摸着桥上的石狮子,他的耳边,似乎响起激烈的枪声,鬼子们狰狞的身影,正在向着古都扑来。
忽而,眼前出现中**人,奋勇杀敌的雄壮身影,耳边又响起了激昂、嘹亮的军号声,他的热血一阵沸腾,似乎已经投身于这场中华民族,为抵御倭寇,而进行的浴血奋战的伟大战争中。
烈烈马嘶,把他从无尽的遐想中惊醒,自失的一笑,自己不正身处在这场,决定中华民族命运的伟大战争中吗?
带着心中的无限豪气,唐秋离飞身上马,朝着部队大喊一声:“进城!”一夹马腹,率先朝着古老的北平城飞奔而去。
城门口,一队士兵,整齐的分列在道路两旁,看到唐秋离带着队伍过来,都行持枪礼,目光中带着羡慕和难以置信,似乎对这位年轻得离谱的,少年**中将充满好奇,也是对**师部队的装备很眼热。
这支部队,顶多是一个乙种团的编制,看人家这装备,崭新的军装,清一色的自动武器,光轻重机枪就有好几十挺,还有迫击炮,腰间挂着最起码有十几颗手雷,还有的是驳壳枪和冲锋枪双套配备。
这火力配置,在二十九军里,比一个师的火力都猛,到底是南京国府的嫡系部队,就是阔气,充作仪仗队的二十九军士兵,压抑不住眼中羡慕的神色。
赵玉和陪着一名少将,等唐秋离下马后,那名少将小跑着过来,一个标准的军礼,军人的气势十足,“唐将军,二十九军军部参谋长张樾亭,奉宋军长的命令,前来迎接唐师长入城,请!”声音洪亮,很有穿透力。
唐秋离注意到,这位参谋长,对自己的称呼前后不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肯定不是口误,作为一个军参谋长,犯这种低级错误,那就不用在军部混了。
部队进城,张参谋长陪同在身旁,唐秋离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考虑刚才的称呼问题,大街上的行人,都停下脚步,好奇的观察这支军容齐整,士气高昂一千多人的骑兵部队。
有人认得这位二十九军的重要人物,他旁边的那位少年将军是哪里来的?看年纪,比张参谋长很年轻,莫不是又一位皇亲国戚,否则,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中将?行人们指指点点,嗡嗡的议论声,不时传进唐秋离的耳朵。
唐秋离略微有点儿不自在,就好像自己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被众人围观,他把注意力转到,观察那个时代北平市貌上来,作为元明清三朝古都,皇城的雍容大度和霸气,还依稀可见。
他注意到,街上有不少日本浪人,在那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横逛,看到一个漂亮的中国女孩经过,这些日本浪人做着下流的动作,爆发出放肆的哄笑,周围中国人的脸上,都露出愤慨的表情。
北平的局势很复杂,“一二九”运动,把抗日的种子,洒在普通市民的心里,对于日本人在北平的,种种挑衅和侮辱中国人的行径,行政当局,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里,对日本人不敢加以约束,生怕触怒了日本人,也使得这些垃圾的狂态日增,更不把中国人放在眼里。
而在民间,对于日本人的丑态和行径,早已是满腹愤怒,只不过在等待一个爆发点,一旦爆发,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足以淹没敢于来犯之敌,自己要好好利用这股大潮流。
前面的部队,忽然停下了,并且传来大声争吵的声音。
唐秋离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看了张参谋长一眼,这位参谋长目无表情,看不出他的心里波动,应该城府很深。
在前面开路的二十九军一名营级军官,跑了过来,对张参谋长说,前面有一伙日本浪人,喝醉酒,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并且打伤了一个卖水果的老汉。
还拦着大街,不让部队通过,唐秋离注意观察他,张参谋长不动声色的命令,部队改道,可是,部队还是没有前进,那个营长又跑了过来,说是那些日本浪人,就是不让路,还拦在部队的前面,现在,改道也不行。
张参谋长脸上泛起一股怒气,但是,没有说话,在那思考。
唐秋离明白了,这是日本人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当着北平市民的面儿,给自己难堪,堂堂**中将,在日本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就让你在中国老百姓面前,丢尽脸。
日本人此举,可谓毒辣,一是借口挑起事端,以向北平行政当局施压,如果唐秋离避让,在北平市民眼里,就威风扫地,落个怕日本人的骂名。
唐秋离冷冷一笑,小鬼子的伎俩,无非是流氓手段,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们不知道唐少是马王爷几只眼!
他朝着山虎递个眼神,山虎心领神会,带着特别卫队的战士朝部队前卫走去。
不一会儿,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围观市民的阵阵喝彩声,其中夹杂着什么人的惨叫声,听这动静,最起码肋条骨得折几根儿!要不然,不能叫得这么惨。
张参谋长在马上,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是满脸的担忧,一会儿是痛恨和解气,看来,这位参谋长,也见多了日本人的种种丑态,和飞扬跋扈,只是没奈何,他绝对想不到,这位年轻的师长,竟然能做出这个举动。
山虎带着战士们回来了,还押着二十多个鼻青脸肿、口鼻流血,腿瘸脚歪的日本浪人。
这帮垃圾,看到山虎他们的时候,气焰更是嚣张,那位被打伤的老人,痛苦的躺在地上呻吟,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被两个日本浪人抓在手里,嘴里还焦急的喊着“爷爷”,而日本浪人的狂笑声,更加放肆。
山虎他们早就气炸了肺,山虎带着十名战士上去,把日本浪人一顿狠揍,手下根本没有留情,这些日本浪人,平时欺负欺负北平的普通老百姓还可以,碰到这帮把杀鬼子当做最大乐事的猛汉们,那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交手没到三分钟,纷纷惨叫着倒在地上,不是肋条骨被打折,就是胳膊、腿被踹断,最轻的也是口鼻流血,熊猫眼。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八章 北平街头
第二百二十八章北平街头
街头一场精彩的武斗,以一边倒的方式结束,打完这帮垃圾,山虎还不解气,一根绳子把他们捆的像粽子,围观的市民,这个解气啊,叫好声把天都快鼓破了,多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了,这些身手敏捷的士兵是那个部队的?肯定不是二十九军的士兵,他们不敢打日本人。
战士们自豪的告诉市民,我们是华北**师的,师长叫唐秋离,刚从东北打完日本人过来,市民们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连声叫好,这才是中**队,给中国人提气,**师的大名,迅速传遍了北平城,市民们都说,这回不怕小鬼子了,来了一支敢打日本人的队伍。
唐秋离看着这些日本浪人,眼睛里的寒光,足以把这些垃圾杀了三遍,打完还不算,把他们扔到监狱里去,在街上当众殴打中国百姓,就这一条,也够吃几天牢饭的。
正要把这些浪人带走,几辆军车和警车飞快的开过来,在队伍前面停下,从车里跳出一大帮荷枪实弹军人和警察,那些警察倒也罢了,这些士兵的军装款式,和平常的**不太一样,瞧着面料就很高级,手上拿的不是驳壳枪就是冲锋枪,崭新的牛皮子弹带挂在胸前,个个很有优越感。
张参谋长低声对唐秋离说,这些是驻北平的宪兵第三团和北平市警察局的人,那两个为首的,一个是团长,一个是局长。
他们来带谈起过离和张参谋长面前,那个警察局长还好说,知道这张参谋长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脸上带笑的退到一旁。
那位宪兵团长可就了不得了,不过一个上校,谱儿比上将都大,脸上带着盛气凌人的表情,态度非常傲慢,在场的两位,军衔比他都高,这家伙很随便的敬了个军礼。
张参谋长识货,知道这位宪兵团长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赶忙下马,亲热的打招呼,“刘团长辛苦,有公干?”这位宪兵刘团长只是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给面子了。
张参谋长心里暗自窝火,没办法,北平的宪兵系统,可是中央嫡系中的嫡系,直接听命于宪兵司令部,别看就是个上校团长,见了杂牌部队的将官,眼皮都不撩一下。
唐秋离没有下马,他看着这个刘团长,心里就有些不爽,刘团长用阴沉的目光看了一下唐秋离,根本没把他这个陆军中将放在眼里,压着嗓子说:“这位长官,你的部下竟敢当街公然殴打日本侨民,破坏中日邦交,现在竟然还敢捆绑,我得把他们全部带走,以正军纪!”
说完,不等唐秋离有什么反应,对着部下命令道,“马上松绑,小心送往医院,安排最好的病房,跟院长交代,就说是我让这么办的,敢怠慢了日本侨民,小心他的脑袋!”
这些日本浪人,听到惧怕他们的终于出现了,立即鼓噪起来,气焰十分嚣张。
唐秋离在听这个刘团长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气,都是这帮软骨头,才使得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气焰嚣张,对付外敌是熊包,一身的媚骨,对付自己人就是饿狼,心狠手辣,中国的许多事儿,就是坏在这帮人的手里。
这时候,张参谋长默不作声,这种麻烦事儿,他可不想搅合进来,两边的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暂作壁上观,也借此掂量一下这个唐师长的分量,好确定和他交往的尺度。
其实,这件事情,应该由他出面,作为宋哲元的代表,在北平的地面上出了这种事情,他出面,是责无旁贷,可是,他没有,心情复杂的静观事态的发展。
唐秋离懒得跟刘团长废话,都没看他一眼,对着山虎一摆手,山虎大喝一声:“警戒!”警卫大队的战士们,整齐的跨前一步,把宪兵和日本浪人隔开,愤怒的眼神,盯得这些宪兵心里直打鼓,哪来的这一帮大兵?
刘团长颇感意外的,重新打量唐秋离几眼,自打宪兵团来到北平,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硬的部队,吃了豹子胆了?也不打听打听宪兵团的门头有多硬!
“这位长官,你竟然公开包庇违反军纪的部下,要是让上头知道了,你担待得起吗?”刘团长的语气咄咄逼人,带着一种威压,那是能掌控别人命运者,惯有的腔调。
“上校,要是不想让你手下的弟兄,手里的家伙变成烧火棍,不缺胳膊少腿的,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蛋,有那闲工夫,多去找日本人的晦气,别再自己同胞和兄弟身上耍威风。
这些日本垃圾在街上公然打伤无辜平民,调戏妇女,扰乱社会治安,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有什么事情,让你的上司找我唐秋离就行了,别在这跟自己人吹胡子瞪眼的,你拿的不是日本人给发的军饷,让这些日本人看笑话,快滚!”
这话说得太重了,刘团长脸色铁青,脑门上青筋直跳,浑身的血液,忽地冲上头,自从进入宪兵系统,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和蔑视,宪兵是代表委员长执行军纪的,所谓的“见官大三级”,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披了一身中将的官衣,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刘团长的理智,被冲天的怒火烧得一干二净,他的手,刚刚触摸到枪套,一支冰凉的枪管,直接顶在他的太阳穴上,还是一挺轻机枪,持枪的士兵,用嘲弄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他。
一股寒气,迅速走遍他的全身,刘团长忍不住打个寒战,他绝对相信,只有这位年轻的中将一声令下,自己的脑袋肯定会变成烂西瓜,从他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得出,刘团长冲天的怒火和勇气,瞬间化为乌有,这挺轻机枪,具有这样的权威,可以让任何一个狂暴的人,恢复最彻底的冷静。
他抬眼看到自己的手下,每个宪兵,都被两三支黑洞洞的枪口逼在那,一动不敢动,个个脸色苍白,表现得无比温顺。
在一旁观察多时的张参谋长,此刻再也不能不出面了,他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这位年轻的唐师长,还真是一个狠人,说干就干,此时,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他这位负责迎接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进城的特使,都逃脱不了干系。
张参谋长跑到刘团长跟前,趴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刘团长明显一愣,脸色急剧变化,思考片刻,紧咬着牙,脸庞扭曲,恨恨的命令手下的宪兵,“收队!”
“站住,按照**条例,见到长官应该敬礼,难道你的上司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可以按照藐视长官的罪名,当场把你的枪缴了,嗯!”唐秋离知道,这下是把他得罪彻底了,既然不想挽回,就整到底,也让这个媚日的家伙知道厉害。
唐秋离最后一个“嗯”字,充满威严和责问,还有冷冰冰的杀气,刘团长身上一抖,很规矩的敬个军礼,带着手下,灰溜溜的跑了,人群发出一阵“嘘”声和嘲笑声。
周围围观的市民,看了一场精彩的好戏,鼓掌声、喝彩声,叫好声,响成一片,弄得比唱戏还热闹。
警察局长看到事情不妙,转身想溜,被唐秋离叫住,告诉他:“我以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的身份命令你,这些日本浪人,都是违反中国法律的,押到警察局,录完口供后,扔到监狱去,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释放,你要是胆敢徇私枉法,小心你的脑袋,我敢派兵踏平你的警察局!”
警察局长擦着脑门上冒出的冷汗,连连点头答应,就差拿祖宗发誓了,我的亲娘啊!敢情,这位就是近日风头正盛的,华北**师中将师长,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在东北,杀日本人不眨眼的唐秋离,听说这位唐师长,光日本人就干掉了几十万,我那惹得起!
宪兵团刘团长,那是多硬的靠山,都被这位唐师长给弄得面子丢尽,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我这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长,人家吐口吐沫都能把我淹死,何况,今后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小心侍候着吧!
警察局长带着一帮警察,一阵紧忙活,也不管日本人哭爹喊娘,一股脑的塞进警车,有几个日本浪人不服气,还拼命的挣扎,破口大骂,警察局长一阵恼火,这不是在唐长官面前给我难堪吗,日本人咱惹不起,可眼下,这位脸带杀气的唐长官,更惹不起!瞪着眼睛看自己那!
他抓起警棍,对着那几个闹得最凶的日本浪人,劈头盖脑就是一顿乱棍,手下的警察,受到了局长的启发和鼓励,蜂拥上去,一时间,棍影纷飞,惨叫连连,警棍接触日本浪人**的声音,比任何音乐都悦耳动听。
这些警察也够卖力气的,估计,平时因为日本的缘故,没少被市民戳脊梁骨,这下得住机会,还不好好出口恶气,眼看着几个日本浪人,被打得直翻白眼儿,动静都变了,唐秋离也怕把事情闹大了,结尾不好收拾,毕竟没有死罪。
山虎心领神会,上前制止了众警察的英勇行为,这几个不服气的日本浪人,才脱离苦海,捡回一条命,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被警察像拖死狗一样扔进警车。
警察局长恭敬无比的给唐秋离敬个礼,带着手下,一溜烟的开着警车跑了。
北平街头发生的这一幕,全都落在久经宦海沉浮的张参谋长眼里,他对唐秋离这位年轻的将军,有了全新的评价。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雨危城
第二百二十九章风雨危城
国民**军陆军第二十九军军长,兼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宋哲元,在军部里急得团团转,唐秋离刚一进城,就和日本浪人发生冲突的事情,他早就接到了手下的报告,后来,事情又严重了,这位唐师长,竟然和老头子的御林军宪兵团发生了冲突,他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真是不知道轻重啊在北平城里,两种人惹不得,一是日本人,背后有整个日本国给撑腰,二是宪兵团,身后站着蒋委员长,这个唐秋离可好,刚进城,就把这两拨人都给弄得天昏地暗,灰头土脸,接下去该如何收场,他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宋哲元的日子很不好过,在华北,除了日本人大军压境之外,冀察政务委员会内部的亲日派,如王揖唐、齐奎元、王克敏之流,不时在政务会议上对他发难,俨然成了日本人在华北政坛的代言人,其言论之中,亲日、媚日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更主要的是,国民政府军政部部长,兼北平军分会代理委员长陆军上将何应钦,对自己已经深怀不满,认为自己是非嫡系出身,领会这位何上将的意图不准确,早有撤换自己的意图,只是一时难有合适的人选,才拖延到现在。
回想一下,自从跟随老长官冯玉祥将军,在长城抗战失败之后,奉调到北平驻守,国府高层就对自己颇多不满,早就把自己视为异己,多有防范,驻扎在北平的一个宪兵团,就是奉命监视自己和二十九军的。
一想到这些乱事儿,宋哲元的心情更为烦躁,自己在华北苦撑时局,反倒是惹得普通民众骂自己是软骨头,怕日本人,上层多有猜忌,他们哪里知道,偌大的华北,只有一个二十九军几万人在此地布防,更别说武器装备的差距了,一旦和日本人开战,这点儿部队,能支撑几天?
唐秋离到达二十九军军部时,正是宋哲元愁肠百结的时候,和这位华北的大佬一见面,唐秋离吓一跳,此公面色晦暗,眉头紧锁,脸上愁云密布,似乎有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
宋哲元咋一看到唐秋离,猛地一愣,他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这位唐师长竟然如此年轻,尽管他的秘书长回来描述过,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次见面,唐秋离就给宋哲元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位唐将军,丝毫没有少年得志的张扬,军装笔挺,身材修长挺拔,英气逼人的脸上,书卷气和铁血军人的杀伐决断,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那里,就像一把藏在鞘中的锋利宝剑,却无法完全隐藏冷厉的寒光。
他微笑着看着自己,目光温润却又锐利,良好的教养,更让他风度翩翩,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年轻人。
在这一瞬间,宋哲元的内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嫉妒,这种嫉妒,是一个无论在心理还是在生理上,都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对于比自己年轻的男人本能的嫉妒。
宋哲元心里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华北这个乱局,终于有人来替自己分担了
他亲热地老远就伸出手,朝着唐秋离快步走来,唐秋离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宋军长,国民**军陆军新编华北**师师长唐秋离,向宋军长报到,听候调遣”
这是他的一个身份,**师归二十九军节制,在这一点上,唐秋离做得无懈可击,军界的人,特别注重这个,上下级关系不能乱,更不可视为走过场。
随后,他又微微鞠躬,“宋委员长,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唐秋离,前来晋见委员长”这又是一种身份,是政界必须走的过场,那种礼节都不看偏废,俗话说:“礼多人不怪”。
这套程序走下来,他才紧握着宋哲元的手,宋哲元对唐秋离更是刮目相看,满心欢喜,这个年轻人绝不简单,把上下级之间的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滴水不漏,有此人作为副手,实乃是宋某之幸啊
心中高兴,宋哲元的愁绪也消散了大半,凭着他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军界和宦海沉浮,宋哲元直觉的感到,这是个可以托付大事的人,他的心中很坦荡,没有官欲和利禄。
从门外到军部屋里,这一路上,宋哲元就没有松开过唐秋离的口一个唐老弟的叫着,尽管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二十多岁,把张参谋长和随行的副官、卫士们看得直发愣,军长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那时候当官的,讲究个喜怒不形于色。
宋哲元无形中的举动,使唐秋离在二十九军官兵们的心目中,分量增加许多,这倒是意外收获,为他在七七事变以后,接管和收编二十九军打下了初步基础。
落座后,宋哲元被华北现在的形式,尤其是日本人的动向,详细的给唐秋离介绍一遍,谈到当前华北的乱局,宋哲元刚刚晴朗许多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日本人在平津一带,步步紧逼,搞了一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不算,还要搞什么华北五省自治,在北平外围,西面是被日本人收买的李守信和王英的土匪部队,东面是殷汝耕的冀东防共自治政府的保安队,死心塌地的为日本人卖命,北面,是热河省集结起来的伪军部队。
日本军队,在这三个方向大量布防,形成了以日军为骨干,伪军为附属的环形包围圈,只有北平的西南面,永定河一带,尚在二十九军的控制中,但是,也被逐步压缩战略空间。
可以这样说,北平是三面楚歌,形式危急,就像装在日本人口袋里熟透的桃子,只要鬼子想动手,随时都可以。
自己曾经多次,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北平军分会代理委员长何应钦将军提出,要在华北增加军事力量,以抗衡步步紧逼的日本人。
可是,何将军除了给自己一通训斥,还说自己是居心叵测,蓄意挑起事端,要破坏当前华北的稳定局面,影响政府的对日方针和政策。
几顶大帽子压下来,晓是宋哲元有心重整军备,对抗日本人,也无可奈何,这几项罪名太大了,掉脑袋都有可能。
宋哲元说完,还连连叹息着摇头,一脸的无奈,满心的挫折感。
在宋哲元介绍情况的时候,唐秋离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倾听,他从历史中知道了这个时期,北平军事形势的大概情况,可是,当他身处在这个时代实际的环境中,依然有触目惊心的感觉,北平的形势,竟然危急到这种程度,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他听到宋哲元去找何应钦,要求往华北增兵,他在心里也暗暗叹息,宋老兄真是找错庙门儿了,这位何上将,是国民政府所有要员里,出了名的亲日派,早年留学日本的经历,使他对日本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找他要求增兵?那不是找晦气吗,就是此公,在主持华北大局期间,和日本关东军副参谋长梅津美治郎,签署了臭名昭著的“塘沽协定”,把冀东、察北二十几个市县,划为非军事区,中**队全部从上述地区撤离,华北当局不得支持反日活动,限期解散抗日团体,停止一切宣传抗日的活动。
仅此一项协定,就拱手让出锦州至山海关一线的,东北、华北大通道,天险尽失,使日本军队,可长驱直入华北大地、平津要冲,占尽先机,和驻天津日租界的日军握手会师,而整个东北,则成为日军全面侵华的战略后方和物资供应基地。
不仅如此,在日寇重兵环伺的情况下,还把于学忠的部队调离华北,使二十九军**支撑华北的所有防务,更因丧失了地理优势,被压缩在平津周围,局面极端被动。
有此而引发了震惊中外的“一二九”学生运动,此公又下令严加镇压,驻扎在北平的宪兵第三团,就是他的打手,找他要求往华北增兵,结果可想而知,宋老兄能毫发无损的回来,都是万幸。
现在,北平实际上已经是一座孤城,唐秋离明白了,日本鬼子为什么必须在,卢沟桥一带的宛平城,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就是为了切断北平城内二十九军的唯一退路,就地歼灭之。
宋哲元的心情,愈发沉重,唐秋离细心的发现,这位手握几万重兵的一方封疆大吏,从心底透出的无力和无奈感,使他浑身充满了疲惫,刚见到自己时的兴奋,被当前的纷乱时局,驱散得无影无踪。
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宋哲元抬头看看唐秋离,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年轻将军,一脸平静,清澈的眼眸中,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神态,对当前的险恶局面,似乎毫不担心。
“此人不是胆略过人,胸有成竹,就是初生之犊不惧虎,度当前华北的局势,缺乏足够的重视,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此人的出现,定会给纷乱、沉闷的华北政局,带来不同的冲击,自己在政务委员会里面,也不是孤掌难鸣,从他刚进北平时,就做了两件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他对日本人的立场和态度,一目了然,这一点,到和自己颇为相通”。宋哲元暗自思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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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章 打上门来的日本领事
第二百三十章打上门来的日本领事
屋子里很安静,只是气氛有些压抑,各自的随从,也在那想着心事。
作为一名专业的参谋人员,赵玉和在宋哲元介绍,北平周边敌我军事形势时,脑海里不断的在勾勒北平军事态势图,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绘出一张完整、准确作战地图。
以供将来的作战需要,对于国民政府军委会提供的地图,他实在不敢恭维,图上标注和实际地形,相差多少,谁心里都没有准儿,按照这样的地图去指挥打仗,会误事儿的!
倒是对小鬼子的华北军事地图感兴趣,平心而论,小鬼子为达到目的,没少在中国的地面上下功夫,军事地图绘制的,那是相当精确。
赵玉和越勾画越心惊,鬼子的兵力部署,太有利了,是要把二十九军包饺子,真要开打,二十九军会吃大亏的。
山虎到没有想得太多,在他心里,对这位宋军长,有点儿瞧不起,提气小鬼子,吓成那样,还咋带兵打仗?在东北的时候,那回不是面对几万个鬼子,最多的有几十万,还不照样把鬼子打得尸横遍野,丢盔卸甲,打就是了,想那么躲干啥?山虎在心里,把这位华北大佬、封疆大吏,着实鄙视了一番。
要是宋哲元知道一个上校警卫大队长,对他的看法,兴许窝囊得当场吐血,抱病不起。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带着主人的惶急,打破了屋里的沉闷,一个参谋跑了进来,满脸紧张的神色,“军座,日本驻北平领事馆领事,小林健次郎来了,还带着几十个警卫,不等通报,硬要闯进军部,被门口的弟兄们拦下了,现在,两方都动起了枪,相持不下,该如何处置,请军座定夺!”
这个参谋喘着粗气,一口气把情况汇报完了,才倒出功夫擦一下脸上的汗,那种紧张的神色,并未缓解,山虎在一旁撇一下嘴,胆小鬼,几十个鬼子就吓成这样,还不够我自个收拾的呢?
宋哲元的脑袋,当时就大了,这个小林健次郎,是个相当难缠的家伙,娴熟外交辞令,阴险狡诈,变脸比翻书还快,每次和他会面,都损失点东西,弄得你骨头不疼肉疼。
现在,明显是冲着今天上午在街头,抓了那些打伤市民,调戏妇女的浪人们的事情来的,可这事儿是唐秋离经手的,自己不好处置,这个小林又是个不饶人的家伙,宋哲元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他吃这家伙的苦头太多了,从心理有一种畏惧感。
他用征询的目光看了一下,嘴角挂着淡淡微笑,若无其事唐秋离,那意思是说,现在,日本人打上门来了,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吧?
唐秋离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好让这位,本来就焦头烂额的老兄为难。
“军座,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唐秋离站起身,平静的对宋哲元说,那语气,好像是就要去打发一条疯狗那么简单,看到他这样,宋哲元的心里镇静不少,似乎胆气也壮了。
“有请”,他简单的吩咐一句,不一会儿,外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西装的日本人,领着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兵闯了进来。
小林健次郎眼角都没有看屋里的其他人,直接对着宋哲元问道:“宋先生,今天上午,你的部下在街头,公然殴打日本侨民,还把他们投进监狱,这件事,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家伙的汉语说得非常流利,既没有称呼军职,也没有称呼官职,那种轻蔑的态度,不言而喻。
小林健次郎语气中带着傲慢和责难,气势汹汹,薄嘴唇紧抿着,一双阴沉的三角眼,隔着镜片,紧盯着宋哲元,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根本没有把这位中国将军放在眼里。
这家伙倒是一表人才,衣着得体,可就是在神态和动作上,透着日本人固有的那种,令人非常讨厌的味道,看着就有忍不住,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合理的解释?笑话,这正是你们日本人应该向中国人解释的!没去找你,你到主动送上门儿来了!”小林的话音刚落,非常悦耳的男声,在屋里响起,语气平静,声调不高,可其中带有的极端蔑视和厌恶,却是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
小林健次郎眼中凶光大盛,猛地回头,盯着唐秋离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藐视大日本帝国的官员?”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华北**师师长,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唐秋离中将,今天刚刚到任”,“这位是日本国驻北平领事,小林健次郎先生,你们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宋哲元给双方做了介绍。
“哈尼?你就是唐秋离?”小林的眼角剧烈抽搐几下,不自禁的惊呼一声,反问一句,瞳孔紧缩,眼中杀气迸现,就像是一条将要扑出的眼镜蛇。
“哗啦、哗啦”,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跟随他的鬼子兵,听说这就是唐秋离,大吃一惊,这个人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双手沾满了大日本帝国战士的鲜血,一瞬间都能把枪口对准了他。
猛然,这些鬼子兵觉得不对劲儿,太阳穴被冰冷的枪管紧紧顶住,血管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金属的冷硬和杀气,扣在扳机的手指头,被锋利的匕首,抵在上面动弹不得,如果有那个鬼子玩儿武士道,想要强行扣动扳机也可以,结果就是,手指头没有碰到扳机前,就会和他永远告别。
何况,还有太阳穴上的枪口,这些鬼子兵,很糊涂的就被制住了,保持原有动作,瞬间定格,敌人什么时候到了身后,一点察觉都没有,这些支那人,是鬼魂附体吧?
小林受到特殊待遇,没有枪口指着太阳穴,也没有匕首逼着手指头,那个上校军官,带着无害的微笑,手里的重机枪,正对着他裤裆里的小弟弟和那一串附属零件儿!
小林木然,冷汗不禁布满脑门儿,这些支那人,太可怕了,喘气的功夫,手下的士兵,全都落在敌人的手里,尤其这个恐怖的大个子,拿一挺重机枪,就跟拎个小手枪似的,并且正在当手枪用,俺的天皇陛下,这还是人吗?
有关唐秋离的基本信息,小林并不陌生,在他眼里,血手秋离,就是个满手血腥,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大日本帝国的敌人,见到血手秋离突然出现在宋哲元的军部,条件反射的命令士兵开枪射杀这个帝国的敌人。
现在,局面完全反转,自己成了刀下鱼肉,根据他对唐秋离在东北所作所为的了解,自己的结果不太妙,这个魔鬼可不是宋哲元他们二十九军的军官,并不惧怕自己背后的帝国,和北平城外的几万帝国士兵,何况,还是自己动手在先,对方说是自卫,到那能说得清。
小林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宋哲元,唯一的希望,就全落在这位宋军长的身上了,这为血手秋离,别说是帝国的领事,就是帝国的将军也照杀不误,至于能否挑起圣战,那是自己死后的事儿了,好像和眼下最要紧的事没关系。
宋哲元看着小林的狼狈样,就觉得心里开了一扇小窗户,透着那么爽快和解气,平时没少受这个日本领事的气,同时,他也对**师士兵们的身手感到吃惊。
这些士兵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眼前一花,鬼子们就全都给制服了,不愧是和日本人真刀真枪打出来的队伍,连一个士兵的身上,都带着股冷血的味道。
他还真怕唐秋离一怒之下把这帮日本人给宰喽,那可就捅下天大的祸事,他朝着唐秋离一使眼色,当然,唐秋离不能真正把这些日本人宰了,毕竟不是在东北,杀杀他们的威风就足够了。
“小林先生,告诉你的手下,都老实点,这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这就是给你的答案,明白了”?唐秋离示意山虎他们收起枪。
这些日本兵,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赶紧活动僵硬的身体,觉得生命的活力,又一点点回到身上,跑到体外的七魂六魄,“嗖”的一声,全部归位。
在战场上枪林弹雨,这些日本兵可能并不畏惧,可是,死亡就悬在脑门上,却不降临,有时刻感觉到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小林朝着手下的士兵一摆手,这些鬼子,一溜烟的跑到门外,再也没有刚才的威风,可以肯定的是,今天的一幕,将永远在他们的记忆深处,留下难以磨灭的恐惧。
“小林先生,那些日本浪人,为什么被关进监狱,你去警察局看审问记录,对了,要想让他们出来,也好办,按人头儿算,每人两千现大洋,见钱放人,一口价!”唐秋离非常认真的说道。
山虎他们几乎忍不住笑,师长敲诈勒索的老毛病又犯了,宋哲元和张参谋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能从日本人身上弄出钱来?
“把钱交给我的参谋就行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唐秋离盯着小林问道。
“打扰了,宋将军、唐将军,因为所需数额较大,我们必须回去商量一下,尽快给您答复,告辞!”小林朝着宋哲元和唐秋离鞠躬,转身灰溜溜的走了,到了外面,小林的心,撕裂般剧痛,牙都快咬碎了,今天的奇耻大辱,定当讨还,小林的三角眼里,射出吃人的凶光。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意外
第二百三十一章意外
看着小林健次郎蹒跚的背影,渐渐远去,宋哲元开怀大笑,他记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朝着唐秋离一竖大拇指说道:“唐师长,真有你的,抓了他们的人,要了他们的钱,还让他们不敢多说几句话,行!宋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宋哲元满眼都是赞赏,在日本人面前的强硬态度,这位年轻的唐师长,在日本人面前的强硬态度,一定会成为在华北有决定性意义的人物,二十九军的前途和命运,说不定会和他联系在一起,更应该多加亲近。
随后,他又关切的叮嘱唐秋离,日本人在北平的特务不少,以后在公开场合要多加小心,日本人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的,担心在你背后打黑枪!
唐秋离哈哈大笑,军长,巴不得日本人这么做呢,我好在北平来个大搜捕,把潜伏的日本特务一网打尽,尽早除了这些祸害,让北平城外的日军成为聋子、瞎子,咱们也省的天天惦记。
宋哲元实在不敢相信,唐秋离那里来的信心和勇气,什么事情在他面前,都不是问题,而且会把事情处理得尽是有利于自己,这是个干大事的人。
他命令通讯参谋,马上让各部队团长级别以上的全体军官,立即到军部参加紧急军事会议。
几个小时以后,军部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批批戎装在身的军官,陆续赶来,二十九军的全体军官都到齐了。
在会上,宋哲元先是给大家介绍了唐秋离,底下的军官们一阵骚动,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对这位最近大出风头,声名远播的年轻中将,虽然是第一次,对唐秋离并不陌生,他在东北打鬼子的战绩,自从他到了华北之后,就流传开来。
尤其是锦州和葫芦岛之战,消灭了两万多鬼子,把锦州城都收复了,还没有那个将军的部队,能干掉这么多的小鬼子,真解气,凡是有血性和军人荣誉感的军官,都对能打击入侵者的部队和这个部队的指挥官,充满敬意,真正的军人,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是他们最大的快乐。
对于消灭殷汝耕的保安队,这些军官们更是提气,早就看那个大汉奸不顺眼了,可是,碍于上面的命令,只能气得干咬牙,心里憋着一团火,终于有人替他们出来这口恶气,而创造这一系列传奇的人,就在眼前,这些军官们,满眼热切的看着唐秋离。
在会上,宋哲元主要是了解各地鬼子和伪军的动向,提气这个话来,这些从前线赶回来的的军官,都憋着一肚子气,一个团长猛地站起来,压抑不住的愤怒。
当听到宋哲元叫他吉星文时,唐秋离精神一动,这就是打响了全面抗战第一枪的吉星文,他的部队驻守在北平西南的宛平县,七七事变,正是在他的辖区发生的。
这是一位民族英雄,他和他的部队,永远被后来人所铭记,可惜的是,除了七七事变当夜的那声枪响,八年抗战期间,很少有建树,因为不是嫡系部队,受到黄埔系的排挤,到抗战结束时,吉星文才是个杂牌军的师长。
随着中华大地上烽烟四起,全民族都投入了与倭寇殊死较量的战场,宛平城外的枪声以渐渐远去,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后来,吉星文随着**败退到台湾岛,正直用人之际,委员长念他在抗战时期的功劳,重新启用了他,在距离大路很近的金门岛上,给他安排了一个防卫副司令的闲职,作为胡琏将军的副手。
任金门防卫副司令期间,一九五八年八月至十月,国共双方爆发令世界瞩目的大炮战,历称“八、二三炮战”,解放军一枚炮弹击中了金门国民党守军的司令部,其副司令被当场炸死,尸骨无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吉星文将军,时年五十一岁。
当年的民族首义,竟这样永别人寰,对他个人来说,不能不是个悲剧,一代抗日英雄,竟然丧生在内战的战场,想来令人心酸,不禁扼腕感叹。
此时的吉星文,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面容清秀文雅,颇像一位教书先生,唐秋离看着他,也许,自己能改变他十几年后的命运。
吉星文汇报说,日本人在最近,加紧了挑衅的步伐,几乎每天都在宛平城下和近郊,举行各种各样的军事演习,看着小鬼子猖狂的气焰,自己恨不得给他一顿机关枪。
说完,恨恨不已的坐下,因为激动,他白皙的脸上,布满一阵潮红,看得出,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宋哲元再次严厉警告各位军官,不得擅自妄动,不可挑起事端,对日本人的挑衅,以容忍和退让为根本原则,违者,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看得出,在座的各位军官,都是血气方刚的铁血男儿,对军长的要求,颇多不满,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他们中间,用多少人能理解宋哲元的苦衷和苦心,倒是唐秋离,深深理解宋哲元的选择,也体会到他的处境,倘若宋哲元知道,今年还没到二十岁周岁的唐秋离,是他现在的知己,感动落泪之余,还不得连连惊呼,此人乃妖精转世!
其余的前线指挥官,都汇报到了各自防区范围内,日本人和伪军的动向,在西北方向,被鬼子收买的汉奸、土匪李守信部和王英部,近几日,忽然把阵地往我方推进三公里,并且还组织了几次小规模的进攻,均被我军击退。
驻守在北平外围的各部队,均遇到此类情况,引严格遵守军部的命令,未采取过激的措施。
大家汇报完之后,唐秋离彻底了解了平津周围的敌人态势,小鬼子按捺不住了,开始试探中**队的防御情况,和战斗力水平以及士兵的素质。
会议快要结束时,宋哲元突然拉住唐秋离的手,站起身,宣布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决定。
“现在,我宣布,华北**师师长,唐秋离中将,兼任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二十九军副军长一职,待呈报军政部后,正式任命!”唐秋离感到宋哲元拉住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在竭力控制激动的情绪。
宋哲元事先没有对他吐露半点儿口风,现在,他很被动,下面的军官们,也露出惊愕的表情,几个宋哲元的心腹军官,似乎还很不满,好像认为这是唐秋离用上峰的命令,来强迫军长这么做的,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敌意。
“我不在或因为意外原因,无法履行军长直职责时,二十九军必须无条件服从,唐副军长的命令,就如我亲自下达的命令一样,不得有异议,如有违抗,我将亲自处置!”
下面的军官,都沉默不语,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大家都没有心里准备,心头一阵茫然,老军长出什么事情了,莫不是和这位唐副军长有关?
唐秋离从宋哲元的决定中,领会了更深层次的含义,他这是在托孤,把二十九军未来的命运托付给自己,作为一个老资格的职业军人,宋哲元很清醒的知道,中日之战,不可避免,只是时间早晚尚无法预知。
以二十九军的装备和兵力,以及处于绝对劣势的地形,一旦开战,几万弟兄的身家性命必然难保,只是能支撑几天的问题,如果没有外援,等待二十九军几万官兵的命运,就是全军覆没。
他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不想把队伍毁在自己的手里,才把起家的部队,托付给自己,也是为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们,找个出路。
唐秋离心里,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更多的是感动,相识没到一天,竟然如此相信自己,把身家性命都交给自己,这是莫大的信任,那个地方实力派,不把队伍视为命根子。
宋哲元说完之后,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腰板儿笔直,一股铁血军人的气势,升腾而起,只有细心的唐秋离,看到他眼里隐约的泪光,在他的内心里,是深深的无奈和萧索,也许,他认为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
再也无力支撑这么重的负担,给自己,也给部下一个交代,面对虎狼之师的日本人,他深感力不从心,面对纷杂的华北政局和军情,他心力憔悴,往更深处分析,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超然事外,远离斗争的漩涡,隐含避祸的意思。
人,都是复杂的,唐秋离理解宋哲元这么做的良苦用心,我们都是凡人,何必用圣人的标准,来苛求大家呢?
如果不出意外,在自己就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一职后,这位宋老哥会宣布,因为自己身体不适,需要到南京或是上海去治病,华北的一切军政事务,都委托自己全权办理。
只是,唐秋离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被别人安排命运和未来走向,在他心中,一直是自己灵魂的主宰,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哪能影响到别人,掌控其他人。
就这么被动的被推到前台,在他穿越过来的这几年里,还是第一次遇到,以他一贯的性格和秉性,感到不舒服是必然的,一个惯于掌控别人的思想和命运的人,突然被别人掌控了自己,这不是简单的角色转换,而是颠覆一阵心理,需要时间去慢慢适应或者去习惯。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二章 托付
第二百三十二章托付
因此,尽管宋哲元是出于种种心理,才突然在高级军官会议上,做出这个决定,唐秋离的心里,依然有些不太舒服。
宋哲元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物,他内心爱国意识和军阀意识同样强烈,常使他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他有根深蒂固的军阀割据思想,在平津的所作所为,一半是为日本人所迫,一半仍是希望建立一个**王国,搞军事割据。
委员长对他花过大力气拉拢,但宋哲元最终还是不肯投怀送,芦沟桥事变以后,宋口口声声要为冯玉祥的西北军,留点底子,反映出他内心深处冯玉祥始终高过委员长,当时的形势,委员长已经实现统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西北军多少将领与时俱进,投靠委员长,宋哲元对冯玉详的一片忠心令人慨叹。
宋哲元未尝不想抗日杀敌,但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军阀思想最终断送了他的军旅生涯,委员长能够重用张自忠、冯治安、刘汝明等人,以及孙连仲等其他西北军将领,但不肯用宋哲元,就是看透了他的私心杂念。
张自忠在鲁南用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五十九军和板垣师团硬拼,完全不顾伤亡,才获得临沂大捷,孙连仲守台儿庄,也是抱着将部队打光的决心,才有台儿庄大捷,正是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为中国最终赢得了抗战胜利。
归根结底,宋哲元是中国数十年军阀混战时期造就的人物,虽然有不屈的民族气节,但因为思想上致命的缺陷,无法成为抗日救国的中流砥柱,宋哲元最终未能战死沙场,得到一个军人最理想的归宿,的确令人惋惜,但也在情理之中。
宋哲元是个何等老于世故的人,尽管唐秋离在神色上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是那种淡淡的微笑,可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却瞒不住他的眼睛,岂能不知这个年轻人的心里。
拉紧唐秋离的手,伏在他耳边:“老弟,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宋某当面请托,老弟肯定拒绝,这有趁乱之嫌疑啊!不了解真相的人,会误解老弟是借了南京的势力,排挤宋某,取而代之。”
“老弟,个人荣辱,与国家大局相比较,孰轻孰重,老弟自知啊!宋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保全二十九军这点西北军的骨血,而不是枉死在某些大人物愚蠢的决定上,也对得起老长官了,宋某就是两个字,拜托!”
言毕,似有悲怆之意,唐秋离心中那点儿不舒服,早就烟消云散了,他被宋哲元的真情感动,这么多年来,宋军长何尝不是在忍辱负重,多方周旋,千方百计来保存西北一系残存不多的血脉。
委员长把华北这么个烂摊子,交给非嫡系的西北军来掌管,把二十九军和宋哲元推到风口浪尖上,又何尝不是有借日本人的刀,来除掉二十九军之意呢?
他明白宋哲元说的老长官是冯玉祥,这位颇具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的老军人,一直是唐秋离心中的楷模,在民族大义面前,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瞬间,他被这个时代的这些,忧国忧民的军人们的精神境界所感动,尽管他们的性格中,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单就是不忘民族大义、不失民族气节这一点,就值得为他们做些什么!
既然历史赋予自己如此重任,那就放下所有的包袱和负担,用自己的能力,给二十九军一个光明的前途,让这些战士们,在杀敌的战场上,建立功勋,而不是成为政客们,政治权谋和互相倾轧的牺牲品。
做出这个决定后,唐秋离浑身轻松,他目光坦然的面对全体军官,眼中的坦诚和真挚毫不掩饰,真正的军人之间,有些别人无法理解的直觉和相通,而有的时候,军人们更相信自己在直觉上的判断。
会议室内紧张而略显哀伤的气氛,在逐渐消散,二十九军的高级军官们,看向唐秋离的眼光,更加趋于和善和接受。
唐秋离站起身,庄重的向在座的各位军官们敬礼:“二十九军的各位同仁,唐秋离年未及弱冠,却承蒙军长如此器重,托付此等重任,自当竭尽全力,我唐秋离,十六岁在东北举起义旗,抗击日寇,凡四年有余,死在我**师战士手中的日本人,有近二十万人,唐秋离自信对得起中国人的良心!”
唐秋离的话音刚落,下面二十九军军官们暴雨般的掌声,淹没了会议室。
这些军官,都是面对面的和日本军队对峙在第一线,他们很清楚日本军队的装备,火力,日军士兵的训练程度,都要超出中**队十几倍。
而这位唐师长,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和日本人在东北作战,率领几万之众,竟然能取得歼敌近二十万的辉煌战绩,在转进关内时,一路所向披靡,把日军在东北最重要的战略要地,锦州都攻克下来,还把殷汝耕的汉奸保安总队,一勺烩儿。
试问,这样的战绩,在座的那位能望其项背?更不为易的是,在转战千里的过程中,屡挫强敌,竟然能全身而退,非有卓越之军事指挥才能,部下为训练有素之将士的部队,抱有必死之抗敌决心之人而能为也!
二十九军副军长佟麟阁和秦德纯两人,都是军内的老资格,知道在任何时候,实力都是说话的本钱,唐秋离的**师,有近八万之众,总兵力几乎超过二十九军的全部兵力,至于武器装备,二十九军更是无法望其项背。
对于目前平津以及华北地区的态势,两人并无良策,老军长的态度,又不甚明朗,乐得有人出头,来在前面抵挡风雨,至于唐秋离是否借机图谋二十九军,顶掉自己在军内的地位,两人并不担心,人家可看不上自己这些破烂儿,二十九军视为宝贝的那些重武器,还是**师淘汰下来的。
于是,两位副军长带头表示,遵从老军长的意愿,坚决服从唐副军长的命令,军部的令两位大佬都表态了,底下的各级军官,那还不应承。
第三十八师师长张自忠将军心中激情澎湃,倭寇侵我中华,碍于形势,他不能上阵杀敌,眼看日寇在中**人面前猖獗、逞凶,他的心不止一次在痛苦的滴血,现在,这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将军,在白山黑水间,和日寇血战了四年之久,取得骄人的战绩,不能不令他佩服。
如此中华男儿,令日寇胆寒,我张自忠还有什么不服从的?将军身材高大,言语激昂壮烈,带头表示,接受唐副军长的指挥,但凡能打鬼子的,三十八师随时听从调遣。
张自忠将军,于一九四零年五月,在鄂西北山区对日作战中,壮烈殉国,年仅四十九岁。据史料记载,将军的灵柩运抵县城时,日军的飞机在迎接灵柩的几万人上空盘旋,民众毫不畏惧,日军飞机竟然未敢投弹。
唐秋离看着这些热血军人,在座的有好几位,都是标榜史册的人物,有的更是在战场上壮烈殉国,自己的出现,能否改变他们的命运?
等军官们的情绪平静下来,唐秋离接着说道:“各位,**师绝不会大举进驻平津地区,二十九军的防区,**师不会接管一处,各位尽管放心!”
此言一出,军官们大为惊愕,甚至不解,自古以来,那个军队不是为了地盘,没有地盘,就意味着没有根基,早晚会被别的势力吞并掉,而在华北,平津地区,绝对是块儿肥肉。
唐秋离却心中自知,即将爆发的中日之战,**师和二十九军,将要面对数倍于己的日军,北平和天津早晚要丢的,何必为了将要失去的地方,而派兵进入,引起二十九军全体将士的猜忌,也影响了抗日大局。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尽管接任了二十九军副军长的位置,他绝不会在这上面,为自己捞好处,让自己的部队进入到平津地区,而排挤二十九军。
而且,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比平津更好的选择,更利于部队发展和长期与鬼子周旋的地点,本来就没想要平津这块地方,何不高姿态,也解了他们的心疑,更利于以后接管和改编二十九军,一举多得的事儿,唐秋离很乐意做。
这一番表明,连宋哲元都感到意外,他让唐秋离担任副军长,一方面是看中了唐秋离的为人,另一方面,也是迫于形式,他已经做好了让**师进驻平津的心里准备,这也是应付的代价。
现在,唐秋离这样表示了,二十九军的所有高级军官们,彻底相信了他的诚意,敬佩他顾全大局的态度,对他的些许敌意和不满,全都烟消云散,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所有军官,都到了唐秋面前,庄重的敬个军礼,坚决的表示,绝对服从唐副军长的指挥,连两个副军长都不例外,因为在座的,除了宋哲元,只有唐秋离是中将军衔,尽管年龄最小,可战功和和实力,都在那摆着呢,不能不令人敬服。
能得到这些门阀观念很强的,原西北军高级军官们的认可并完全真心的接受,是很不容有的事情,唐秋离没有想到,此次来北平,原本就是为了太行山两侧的地盘,现在,却有了这么大的意外收获,这可是近十万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啊,在将来的抗日战场上,将发挥无法估量的作用。
唐秋离决定,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三章 警备司令
第二百三十三章警备司令
所有的高级军官,依次给唐秋离敬过礼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眼里是感激和赞赏的目光,这位年轻的中将,如阳光般灿烂,给他们以如沐春风的感觉。
看惯了那些中央大员们的嘴脸,和唐秋离短暂的相处,能令他们心情放松,并得到极大的收获,尤其是听说他,处理日本领事的方法时,这些军官们,想起来就不禁莞尔一笑。
跟着这样的长官,再也不会受小鬼子的气了,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大家信任和尊重。
唐秋离在大家热切的目光注视下,如阳光般灿烂的一笑,这微笑,如春风般拂过他们的心田。
“各位指挥官,秋离知道,咱们的部队,装备水平比较低,很多士兵使用的还是清末时期制造的步枪,甚至有的部队,连步枪都配不全,只能让士兵使用大刀,这也恰恰锻炼了战士们的勇敢精神!”
这是唐秋离的真心话,绝没有半点儿嘲讽的意思,能用大刀这种冷兵器,敢和日本人玩命的部队,其本身就是有一种不怕死的精神在里面,并且,二十九军的大刀队,确实是让小鬼子闻名而色变。
闻名全国抗日战场的《大刀进行曲》,就是以二十九军的大刀队,为创作原形,每当听到“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这首歌的时候,唐秋离都有一种血脉贲张的另类感觉。
对于这样的部队,这样的士兵,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嘲弄、去藐视他们,任何一点的不敬,都是在亵渎抗日的英灵,在唐秋离的心里,只有敬意!崇高的敬意!
听到这样的话,在座的军官们,都羞愧的低下头,唐秋离说的是实情,这些军官只能怨自己命苦,谁让咱不是委员长的嫡系部队,装备补给,从来没有咱们的份儿!
更比不上你们**师,是南京的新宠儿,刚到华北,就全部换装,二十九军捡到你们扔下的破烂儿,就当宝贝似的,这些领兵打仗的军官们的心里,不免有些酸酸的感觉。
平心而论,**师换下来的装备,都是很好的,只是战士们用不惯某些型号的日式装备,比如轻机枪,歪把子就是没有捷克式好用,部队在东北,和小鬼子打了四年多,清一色的日式装备,能差得了吗?
基于这些因素,唐秋离想改变这种情况,大刀的精神永远保留,却不能再让使用大刀的战士,去面对鬼子的子弹,那样的话,唐秋离的内心会流血的。
“可是,不能让我们战士的血肉之躯,去面对日寇的子弹,**师还有一部分闲置的装备,可以无偿的装备给咱们二十九军各部队,如果各位不嫌弃,近日就能运到北平,尽快装备到部队。”
唐秋离说完,面带微笑的看着大家,丝毫没有施舍的意味。
包括宋哲元在内的所有军官,震惊得都有些木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给了他们太多的冲击,先是唐秋离突然荣任副军长,接着是不让**师的部队,进北平和天津这两个富饶之地,现在,又要把装备,无偿提供给二十九军。
要知道,二十九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朋友都勉强,毕竟刚认识,何况,前次**师在涿州换装的时候,已经给二十九军留下了很多。
军官们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圈儿来,枪,历来是各部队的命根子,那个舍得拿出来给别人,唐将军,你是何方圣人,为何竟有如此高义?
看到这些军官如此模样,唐秋离知道,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只好追问一句:“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这些军官,才如大梦方醒,连连表示同意,这等好事,那个反对,又不是傻子加呆子!
唐秋离转头对赵玉和说道:“赵处长,你把**师能拿出来的装备清单,向在座的各位报告一下!”
赵玉和在来北平之前,就接到过师长的命令,早有准备,他站起身,又博得众人一阵赞叹,唐师长的手下,都是年轻英俊的军官,这位赵处长,年纪都超不过二十五岁,就是上校军衔,在二十九军,这个年纪,能闹个上尉就很出色了。
赵玉和立正敬礼,干净利索,动作潇洒漂亮,看得众军官赏心悦目。
“报告师长,**师现有闲置装备数量如下,三八式步枪,一万七千支,歪把子轻机枪,四百八十挺,九二式重机枪,一百九十挺,六零迫击炮,一百二十门,九二式步兵炮,八十门,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山炮,六十门,此外,各种型号的子弹、炮弹计两百万发,日式手雷,六千枚,报告完毕!”
二十九军的军官们,被彻底雷倒了,什么叫财大气粗,什么叫家大业大,瞧人家,装备了八万来人马,还闲置这么多,光那些火炮,都够二十九军成立一个炮兵旅还不止!
这些军官,都为刚才的狭隘想法,感到有些羞愧,人家啥都不缺,不是来抢地盘儿的,是真心打鬼子,真心帮助咱二十九军。
唐秋离当着这些军官们的面,对赵玉和口述命令:“立即给后勤部张全部长发电报,一,将所有的闲置装备,拿出三分之二,闲置的弹药全部,以最快的速度,运到北平,二,限令后勤部,在十五日之内,必须把这批装备和弹药送到。”
“给刘副师长发电报,运输队需要重兵护送,命令李洪刚的独一旅,唐秋泉的特种支队一、二大队,刘春的骑兵一旅一、二团,护送运输队到北平,由参谋长冯继武带队。”
唐秋离有他的考虑,和小鬼子全面开战,不可避免,**师和二十九军,将要面对几十万装备精良,穷凶极恶的敌人,光凭**师的实力,会很吃力,有了二十九军的帮助,胜算才会大一些,帮助二十九军,就是帮助自己。
可惜,在八年抗战中,很多**的将领,参不透这一点,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一味的保存实力,坐视友军被消灭或耗尽,尤其以杂牌军和地方实力派的表现最甚,结果被日军各个击破,这也是委员长,借刀杀人策略所结下的恶果。
在这一点上,唐秋离倒是很佩服鬼子,一点被攻击,其余各部,拼死救援,蜂拥而至,绝无保存实力的做法。
所以,在中国的土地上,鬼子们,只要修一个猪圈大的炮楼,就能控制很大一段区域,中**队缺乏攻坚的重武器是一个因素,而起决定因素的,还是日军这种整体意识和拼死救援的精神。
赵玉和出去发电报,这些军官们,都高兴得有些胡言乱语了,有了这些装备,二十九军的实力,将会发生质的改变,尤其是唐副军长,还给配备了这么多的弹药,真想现在就和小鬼子干一场。
宋哲元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唐秋离的手,连连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现在的心情,谢谢那是客套,对二十九军的帮助,不是谢谢就能表尽的,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到来,二十九军和自己的命运,将发生根本的改变。
自从于学忠部调走后,他就如在虎狼环侍的夜晚,孤独的夜行人,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全身戒备,不敢松懈分毫,弄得身心疲惫,现在,**师来了,唐秋离来了,一切都将会改观!
他大声让这些,处于极端兴奋状态的军官们安静,又宣布了一项任命:“二十九军副军长,**师师长,唐秋离中将,出任平津警备司令部司令一职,原警备司令宋哲元不在担任这一职务,专任二十九军军长和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
因为这是他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不需要报请南京政府和军委会批准,他可直接任命。
这一次,全体军官们,没有表示一点异议,以热烈的掌声,表示对唐秋离担任这一职务的欢迎,其热烈程度,完全出于真心,对付日本人,还得唐副军长这样的人,别人还真没有办法。
唐秋离又是一个意外,今天,唐秋离感到意外的事情,并不比这些二十九军的军官们少,平津警备司令,可是一个要职,完全掌控平津地区的军事防务和社会治安,在当前的局势下,绝对是个实权部门。
这就意味着,除了宋哲元之外,自己是平津乃至华北地区的第二号人物,而且是绝对的实力派,自己坐上了这个位置,不知道日本人会作何感想,凭着对自己的刻骨仇恨,向宋哲元施加压力,要求罢免那是一定的,毕竟,自己坐上这个位置,都日本人来说,绝对的不利。
不知道南京的委员长会有何想法,心里不舒服甚至诸多猜忌,那是肯定的,老头子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不会认为自己完全,倒向宋哲元的怀抱了吧?
日本人不去管他,本来就没想让鬼子舒服的占领华北,老头子哪里,倒要小心一些,别让何应钦之流在背后使绊子,挨到年底,西安事变爆发,一切都会明朗,自己用任何方式对待日本,都不会有来自内部的麻烦。
宋哲元又宣布最后一个决定,为了欢迎唐副军长来北平履职,今晚七时整,在燕京大酒店,举行盛大的欢迎酒会,届时,平津各界名流,都会参加!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夜宴
第二百三十四章夜宴
宋哲元宣布完这个决定后,全体军官们一阵欢呼,军长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轻松和高兴了,弄得大家都跟着心情郁闷,今天难得,紧绷的心情,可以放松一下,都托了唐副军长的福。
几个三十岁以内的团职军官,觉得和副军长的年纪差不多,有共同语言,凑到唐秋离的身边,给他介绍起北平的夜景和燕京大酒店的设施来。
唐秋离唯有苦笑,军人的事儿干完了,接着就是政客们的天下,没想到自己要连赶两场,和那些政客们打交道,可比和军人打交道累多了,这位宋老兄也真是性急,自己蒙头大睡会周公的计划破产了。
长途赶路,进北平之后,就没得休息,唐秋离真有点儿累,再说,自从小玲离开他之后,这种热闹的场合,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参加,在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之间,会让他有些伤感,情不自禁的会使他想起在天津,和小玲那一曲**之舞,生命之乐。
离酒会还有几个小时,他赶紧和宋哲元他们告辞,赶回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的别墅,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要不,兴许撑不住。
山虎已经提前布置好了警戒,在北平,山虎可不敢马虎,这里离小鬼子这么近,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唐秋离命令话务员接通黄崖洞,给刘铁汉他们发回了一份长长的电报,详细介绍了平津地区的敌我形势,还有和二十九军接触的结果。
他强调,部队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抓紧训练,扩大部队,大范围的招兵,可以派出招兵工作队,奔赴各个地区,把征兵工作和根据地建设结合起来,争取在一九三六年年底,征召新兵三到四万人,但是,有一点必须注意,绝对不能去山西境内招兵,这是一条纪律。
就目前的形式而言,他可不想招惹山西那位土皇帝阎锡山,此公端的了得,把山西经营得铁桶般严实,针插不进,水泼不透,连委员长屡次图谋,都铩羽而归,无奈之下,尽管恨得牙根痒痒,只好认可山西全省的半**状态。
此公有句名言“存在即是真理”,基于此信条,在八年抗战期间,阎锡山的态度,在国共日三方之间摇摆不定,起初,想借**八路军之力,抵挡来势汹汹的日本人,又把中央军请进山西,作为助力,后来,日本人占了山西全境,虽痛恨日本人霸道,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儿,却屡次想和日本人媾和,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
此公把山西视为自己的**王国,各派势力,谁都别想染指,惹火了他,在最关键时刻,从背后捅刀子的事儿,不是不能干出来的,最起码目前不行,等小鬼子把他打疼了,自己再去救驾,效果就不一样了。
另外,他通知刘铁汉,按照部署,特种支队,除到北平的兵力之外,其余的部队,都潜入华北所有有日军驻守的地方,侦察敌情,隐蔽待命,情报处长于得水,要在最短时间内,把华北的地形图搞出来,越详细越好。
防空大队扩编为防空旅,派专业人员,到各地去采购防空器材,他会让朱紫轩老人,趁着目前德国和中国之间,还保持着良好关系之机,从德国采购高射机枪和高射炮,日本人的飞机,不是吃素的,都是些疯狂的魔鬼。
发完电报,他又在脑子里盘算一下,到北平的部队,已经接近一万六千多人,目前的形式下,这些部队还够用,平津警备司令部,得用自己的部队。
考虑完这些,唐秋离觉得很困倦,这时,外面传来隆隆的飞机声,这是鬼子的飞机,在北平上空肆无忌惮的掠过,更坚定了他成立防空旅的决心,而且是最好的装备。
朦胧睡去,恍惚觉得还是在东北的深山密林中,纷飞的弹雨,隆隆的炮声,战士们冲锋的身影,依次从脑海里闪过。
高山之巅,白云深处,小玲的身影,清晰的出现,盈盈笑脸,如百合花般盛开,小玲的手上,还领着一个如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正在对他招手,嘴里还喊着什么。
但他却听不见一点声音,只是感觉到,她在呼喊着爸爸,唐秋离朝着她们母女两个飞奔过去,身下似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又好像是赤脚奔跑在绿草如茵的原野。
他跑的很急、很快,小玲和孩子,却一直在远方,并未接近,突然,在她们母女的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里伸出一只巨大的手。
他急得大声喊叫,从小玲的剪水明眸里,他看出依恋和诀别,黑手猛地抓起小玲和孩子,瞬间消失在黑洞里,他纵身一跃。
所有的幻想和梦境都消失了,唐秋离睁开眼,窗外,已经夜色阑珊,满脸都是咸涩的泪水,这一刻的梦境,宛如揭开了他强制封闭的思绪,种种往事,一起袭上心头。
他走到窗前,茫然的望着窗外的夜景,人间的繁华,星空的冷清,恰如他此时孤单的心情,思绪无由的飞上天空,灯火稀疏处,好像还能看见他思念的身影。
听到他呼喊声音的卫士们,在山虎的带领下,神色紧张的持枪冲了进来,却看到了被门而立的师长,身影如雕塑般凝固,是那么地萧索和悲伤。
卫士们的心,被瞬间刺痛,他们知道,师长又梦见张院长了,类似的情景,自从张院长牺牲后,他们见过多次,每次都让这些忠诚的战士们感到心痛,思念一个人,竟然如此的刻骨铭心,似乎,房间内的空气,都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山虎无言的让这些卫士退下,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和秋离说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默默的站在窗前,感受和分担他的忧伤和心痛,忠实地保护他的安全,此时的唐秋离,思维茫然,在心智上,处于极端的虚弱状态,受到攻击,没有还手之力。
片刻,唐秋离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淡然,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判若两人。
山虎的心里,更加痛楚,他知道,小秋把自己的心痛与思念,又强压在心底,这种痛楚,深邃而持久。
看到山虎担忧的样子,唐秋离展颜一笑,拍着山虎厚实的肩膀:“虎子,别担心,我没事儿,只是刚才梦见了小玲,还有孩子,好了,时间也到了,走赴宴去,看能遇到哪些牛头马面!”
北平的燕京大酒店,仿欧式建筑,为北平少数几个高档的消费场所,非达官贵人、巨贾富商不敢涉足,其不菲的价格,足以使平民阶层望而却步,只能远望里面的璀璨灯火,耳听丝竹管乐,做无限遐想,感叹人生的不公。
唐秋离一行到达时,酒店门外,已经停满了车辆,更有在这个时代引为新奇之物的汽车,门口的霓虹灯闪烁,似一位浓妆艳抹的摩登女郎,张开猩红的双唇,诱惑你心底的**。
门口戒备森严,二十九军警卫团的士兵,荷枪实弹,严格检查每位宾客的请柬,武装警卫一场酒会,也是民国时期的一景。
看到唐秋离悠然的走近,带队的警卫团长,参加了今天的会议,认得这是新任的副军长,忙上前立正敬礼,亲自引导唐秋离一行进入酒店,神态恭敬无比,似乎以能为这位传奇人物带路,是他莫大的荣幸。
宽敞的大厅里,悠扬的乐曲,装扮今晚的豪华,名媛贵妇、大亨阔佬,三五一堆的在那随意的闲聊,警卫团长紧走几步,在司仪耳边嘀咕几句,司仪一愣,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肩上将星闪烁,气度非凡,神态淡定的少年将军,似乎不敢相信他的年纪。
“二十九军副军长、华北**师师长、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平津警备司令部司令、唐秋离将军到!”一长串的官衔和头衔,从司仪的嘴里,如行云流水般清朗的唱出,也真难为这位司仪先生,中间竟没有换一口气,功夫了得!
人头攒动,言语攘攘的大厅,当时一片安静,连乐队也停止了奏乐,人们都把目光投向大厅门口,争睹这位在华北风头正劲,手握实权,新近崛起的少年新贵。
今晚的宴会,就是特别为他举行的,参加宴会的众人,对于这位唐将军的事迹,大多有所耳闻,评价各异,褒贬不一,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唐秋离淡定从容,步入大厅,坦然迎接众人的目光,一阵窃窃私语,如同平静的湖面,掠过微风,激起道道涟漪,一时间,大厅里的人,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什么样的目光都有。
宋哲元作为今晚的主人,笑声朗朗的迎上前来,亲热的拉着唐秋离的的手,此举明确表示,平津第一号人物,和这位唐将军的关系不一般,难怪会委以诸多重任。
唐秋离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目光相交的刹那间,大家为他的风采和气度所震慑,既无少年的轻狂,也无行伍的粗野,顾盼之间,目若朗星,英气逼人,好一个少年英武,玉树临风的将军。
更多的名门闺秀,心里一颤,他的目光,能穿透我的心,激起一池春水,一瞬间的目光交织,竟然使这些女孩子心神俱醉,几无自拔。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五章 智斗
第二百三十五章智斗
宋哲元走上前台,依然拉着唐秋离的手,无奈,唐秋离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侧身站在宋哲元身后。
几句简单的开场白,趁着众人的目光被宋哲元吸引,唐秋离才有机会观察下面的人,戎装在身、长袍马褂、西装革履,人们的穿着各样,土洋结合,中西合璧,恰如现今的中国局势。
让他感到刺眼的是,有几个日本军官,夹杂在人群中,饿狼一样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唐秋离毫不示弱的还以眼神,目光交锋间,竟似乎有火星崩现,这是仇敌间的敌视,只有鲜血,才能化解。
日本驻北平领事,小林健次郎竟然也在场,唐秋离朝着他促狭的一挤眼,这家伙的脸色,当时就铁青,转头和那几个日本军官耳语几句,立刻,唐秋离就感觉到是被几条饿狼盯上了。
这家伙,日本浪人的事情,还没有答复,得提醒他一下,好几万块大洋的生意,不做怪可惜的。
“各位来宾,大家都知道,我身旁的这位,就是二十九军新任副军长,平津警备司令,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唐秋离将军,并且还是华北**师师长,下面,我有件事情要宣布,因身体不适,本人将于近日,去上海疗养,在我离职期间,二十九军的军务和华北的政务,均由唐将军代为全权管理,行使我的职权”
这个决定一宣布,当时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波浪,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别说是大家,就是唐秋离也感到意外,还以为宋哲元要过段时间,才会出去避风头。
底下的日本人,更是惊愕异常,和宋哲元打交道,多少能捞取点好处,换上唐秋离这个死敌,大日本帝国的利益,会受到损害,这是非常不利的局面,小林健次郎的脑子,在飞快的运转。
二十九军的军官们,自然是欢迎,这也是老军长的意思,他们拼命的鼓掌,一是对老军长的决定,表示拥护,二是欢迎唐秋离上任,其他各派系的人,心情不同,表示各异。
日本人彻底的绝望了,原来他们还准备挑动二十九军的军官们,一致反对唐秋离代理华北的最高军务和政务,日本人深知,中国的军队,派系林立,二十九军是西北军的老底子。
当初,默许二十九军进入平津地区布防,也是考虑到,西北军受南京政府的多方排挤,必定会心有怨恨,和南京政府离心离德,便于拉拢和控制,进而,为华北五省自治扫清障碍。
唐秋离作为中央军新晋的嫡系,怎会这么快就取得了,这些西北军军官们的拥护和爱戴,原来以为,还可以看一出龙虎斗,日本政府可坐收渔人之利,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结果,宋哲元竟然甘心让出自己的位置,中国人,真是搞不懂在想些什么?
于是,在北平六月的夜晚,唐秋离正式走到了华北军事和政局的前台,各方的目光和焦点,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立刻,唐秋离成了全场瞩目的中心,他朝着宋哲元苦笑一下,心说,宋老哥,你真会搞突然袭击啊,这种场合,自己不答应下来,就会使宋哲元陷入尴尬的境地,二十九军的军官们,也会很反感,答应下来,就会站在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也罢,豁出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提前进入角色吧宋哲元早就把位置让给他,“各位来宾,唐秋离秉承祖先意志,习武强兵,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抵御外敌,消灭侵略者”
这几句话说的够明白,够直接,谁都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外敌指的是那个,不少人把目光转向那几个日本人,日本人早就面色铁青,看得出,在强忍怒气。
一个日军少将,按耐不住,分开众人,走到前面,左手紧握指挥刀刀柄,用咄咄逼人的语气问道:“请问唐将军,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觉得是在蓄意破坏中日邦交吗?”
场上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来宾们都感觉出了火药味儿。
唐秋离嘴角浮出一抹嘲讽微笑:“阁下是哪位?”“大日本帝国,华北驻屯军第三旅团,旅团长大岛正义”,日军少将骄横的回答道。
“大岛阁下,你不觉得在这种场合,无端的打断主人的讲话,很失礼吗?难道日本将军都是这么没有教养?”这几句诘问,把大岛问的哑口无言,脸色气成猪肝,确实是自己失礼,大岛就觉得心头有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恨不得一刀劈死这个可恶的支那人。
看到日本人这副模样,二十九军的军官们,发出一种哄笑。
“还有,大岛阁下急不可耐的跳出来,莫非承认自己是外敌,是侵略者?两国就是敌对状态,既然如此,那中日之间还有何邦交可言?不知这破坏的罪名,从何谈起?如果大岛阁下,不认为自己是外敌,是侵略者,那么,阁下急不可耐的跳出,言语之间咄咄逼人,责问唐某,又是为何,居心何在?”
唐秋离的声调渐渐高昂起来,带着怒气,他实在是厌恶日本人这副嘴脸,若是在平时,他连看一眼这些日本垃圾的兴趣都没有,可是,现在不行,这是外交,是另一种战场,不过,这个垃圾既然主动来讨骂,就不能放过,不成全你,对不起这副嘴脸
众来宾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将军,平津和华北地区的实权人物,词锋如此犀利,嘲笑了大岛之后,还不打算放过他,步步紧逼,句句责问,这个大岛,如何都不能够自圆其说。
二十九军的军官们这个解气,副军长就是厉害,句句占理,言辞锋利如刀,他们在心里暗暗叫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宋哲元在一旁微笑着,他觉得,自从唐秋离来到北平后,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觉得自己处处心气儿顺。
大岛张着大嘴,气得浑身乱颤,就像是要抽羊角风,真担心他一口气儿上不来,当场去见他的天照大神。
大岛觉得唐秋离说的话,完全不对,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又不能动武,就算动武也占不了便宜,毕竟中日之间,还没有撕破脸皮,虽然帝国早就做了侵华的准备,可在这种场合能说吗?说日本就是要占领你们中国,估计没等回到军营,就被上司枪毙了。
难道就被一个小小的支那军人给问住了?大日本帝国的将军,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大岛浑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看着唐秋离嘲弄的表情,周围看客鄙夷的目光,大岛脑袋“轰”的一声,眼前一黑,当场晕倒。
众人一愣,这日本人也太小心眼而了吧?气性够大的,就这样也能气昏过去,真是奇闻。
唐秋离也是出乎意外,小鬼子就这点儿心里承受能力,还想侵略全中国?可怜的家伙,早知道这样,就不摧残你幼小而脆弱的心灵了。
二十九军的军官们,再也忍不住笑声了,有的军官都笑出眼泪,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被气昏过去的日本军官,平时见到他们,都是不可一世,骄横跋扈的模样,都不拿正眼儿瞧咱们,好像自己是天下无敌,包打全球的架势,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在他们的内心,对日本人的畏惧心里,消失了一大半。
后来,在和日军作战时,即便是面对几倍于己的强敌,他们也敢于带领手下的战士,拼死搏杀,不能不归功于今晚的一幕,这倒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好处。
林健次郎见自己不出面不行,局面对日本人极为不利,要是不说几句,日本人的脸,都丢尽了,回去还不得一头撞死。
“尊敬的唐将军,自从《塘沽协定》签署以来,日中两国一直和平相处,并未发生冲突,将军的言论,帝国政府可以不去计较,但是,是否违背了贵国政府蒋委员长的国策,也不符合当今的形式,如果引起外交纠纷或是军事冲突,将军将如何对贵国政府和民众交代?”
林不愧是职业外交官出身,言语刁钻,这家伙一开口,就切中要害,直指唐秋离的软肋。
大家听了,都沉默起来,对日本人多方容忍,让出了东三省,让出冀东,都和当前政府执行的国策有关,小林可以把唐副军长今天的言论,通过外交照会,向国府提出抗议,蒋委员长,整起煽动抗日的人来,比日本人都手狠,对付“一二九”学生运动中的学生,就是明显的例子。
“小林先生,至于国府如何处置,那是中国的内政,与你无关,日本举国上下,不会因为唐秋离的几句话,就全国都暴跳如雷吧?那样未免显得小气
倒是小林阁下,身为领事,不能很好的约束贵国侨民,放纵他们在北平寻衅滋事,调戏妇女,被抓获后,竟然当场拒捕,一致造成我方人员,多人受伤,难道贵国侨民,都是这样品行低下,违法乱纪,顽劣不堪之徒?”
大家一听,得,又一个讨骂的日本人,小林领事的话,没有吓住唐将军,倒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有好戏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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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六章 老贼
第二百三十六章老贼
小林健次郎出头,想讨回面子,怎料到,唐秋离不吃这一套。
“小林先生,身为领事,有保护贵国侨民的重责,为何接到我方通知,协商解决贵国侨民犯法一事,你却置之不理,漠不关心,难道你视贵国侨民的生命如同儿戏?”
“此事传回日本,你又该如何对你们的天皇交代?今天,唐某几句话,引得你们大肆攻击和责难,又是外交纠纷,又是军事冲突,贵国侨民,在北平街头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在破坏中日邦交?领事先生拒不协商解决,是否严重失职,唐某负有保护平津社会治安之责,又当如何向北平的市民交代?我保留随时向贵国提出抗议的权利。”
唐秋离的态度愈发和蔼,语气更加轻柔,言辞却越加尖锐、锋利,众人听了,暗暗叫好,你看人家这话说的,句句占理,却无可挑剔,如此年轻,能成为统兵数万的一方大将,仅有担负保境安民之责,文采武功,却非常人所能及。
在场的女孩子,目睹唐秋离的风采,听着他吐字如珠的言辞,无不心醉神迷,少年将军,风流倜傥,顾盼之间,风采照人,这就是在闺阁春梦之中出现的梦中人。
她们很想通过各种渠道,去打听唐秋离的一切,却被眼前的斗智斗勇吸引,不忍离开,生怕少看他一眼。
小林健次郎的汗都下来了,自己的杀手锏没起作用,倒是被唐秋离给逼到墙角,这个支那人,太厉害了,必定会成为帝国的心腹大患,不是不想去把那些浪人放出来,而是这个可恶的支那人提出的条件,实在是难以接受。
唐秋离看着小林的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双三角眼,在那滴流乱转,知道他在打坏主意。
他觉得今天很有意思,和日本人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倒也罢了,还要和这帮垃圾在舌头上争个上下,三国时期,诸葛亮舌战群儒,今日,唐秋离智斗倭寇,历史惊人的相似。
看到还在那昏迷不醒的大岛,和神情萎顿的小林,二十九军军官们崇拜的目光,还有那些女孩子的表情,他很有成就感,原来,言辞之间,还有这么大的奥秘,反正是不管用什么方法,让日本儿不舒服,就是他最大的乐趣。
小林呆立一会儿,一咬牙,说道:“唐将军,就按照你说的办,明天我就去办理交接。”
唐秋离根本不在意他怎么说,反正是煮熟的鸭子,想飞都飞不了,他淡淡的说:“这件事,去找我的参谋处长去办,明天我没有时间,实在抱歉,”说完,还彬彬有礼的微一鞠躬,把功课做得十足,任那个也挑不出毛病。
小林一阵气结,僵在那,把唐秋离恨得入骨。
日本人的事情告一段落,唐秋离接着说道:“承蒙宋军长厚爱和信任,不已唐秋离年幼历浅,委以重任,秋离定当尊照军长的精神,为华北和平津地区的民心安定,贡献微薄之力,来,为了军长早日康复,重返平津主持大局,干杯!”
唐秋离适时转移了话题,觥筹交错,宾客一饮而尽,刚才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只是日本人成了酒会的丑角,为大家茶余饭后闲聊,增添许多笑料,并演绎了多种版本。
唐秋离走下台来,二十九军的军官们,兴奋的围住他,尤其是那些团级军官,更是毫不掩饰对他的崇拜,这个比他们年纪小许多的副军长,今天一系列的出色表现,彻底征服了他们的心,尤其是卓尔不凡的英姿,铮铮风骨,雍容大度的气度,和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霸气,令这些桀骜不驯的军人们折服。
论军功、论文采,都是无法望其项背,在他们的军人生涯中,有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个高度,就是年轻的副军长。
可别小觑了这些中级军官,一般都经过正规军校的教育,有着良好的军事素养,在一支部队中,他们往往处于上升期,满腔的热血,没有被现实冷却,理想依然闪烁着迷人的光辉,年轻的心,正在澎湃,这些团级军官,构成了一支部队的主体,姑且称之为少壮派。
和每个军官浅浅的碰杯后,唐秋离又被一些人围在中间,平津两地的富商和士绅,眼光都很独到,这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政治和军事新星,早早和他拉上关系,以后不吃亏,这叫未雨绸缪。
唐秋离理解这些人,身在乱世,那个都会为自己找一个过得硬的靠山,对于这些人的殷勤,他给予礼貌的回应。
应酬间,他注意了一下那几个日本人,大岛已经醒过来,小林他们好像要愤而退席,也实在没脸待下去,今天丢人都丢到日本老家去了,被唐秋离这个狂妄的支那小子,如此羞辱和嘲弄一番,十分不甘心。
有几个中国人,似乎在那劝说,日本人悻悻的回席,紧绷着脸,又拿出那副死架子,周围的人都躲得挺远,好像怕沾上晦气。
唐秋离和宋哲元低声交谈,宋哲元对他是越看越喜欢,庆幸自己所托非人,华北这个局面,交给他,定当比自己干的好。
“宋委员长,冒昧打扰一下,老朽该当如何称呼这位少年?”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话很是不敬,刚才宋哲元在台上,已经清楚的介绍了,唐秋离在军界和政界的职务,此人故作不知,明显的是瞧不起这个年轻人。
唐秋离转身一看,是一位长须飘然,精神矍铄的老先生,传统的长袍马褂,衬托的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精神硬朗的架势,初次见面,倒是令人好感,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挑衅似的盯着唐秋离。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华贵大方,气度不凡,正上下打量唐秋离。
唐秋离见到是他们,是刚才和日本人在一起私语的那几个,正是他们的劝说,日本人才勉强留下来,显然和日本人的关系不一般,他对这几位的好感,当时大打折扣,和日本人打得火热,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其他的人,显然知道这三位是何方神圣,见他们找上了唐秋离,都停下交谈,观察这面的事情发展,倾听他们的谈话,见到王揖唐如此一问,那还不是自讨苦吃,唐秋离的词锋,刚才大家已经多有领教。
唐秋离淡然的问道:“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为何有此一问?”
“老朽王揖唐”,唐秋离一听,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原来此人,就是史册有名,臭名昭著的大汉奸王揖唐。
此人乃安徽省合肥人,早年留学日本东京振武学校学军事。抗战爆发后,王揖唐投敌,频繁与日本侵略者接洽,伪临时政权在北平成立,王揖唐作为“创始”人之一,捞了个行政委员会常务委员兼赈济部总长的职位。
一九三八年九月,华北临时政权和南京维新政权在北平成立“联合委员会”,王揖唐任委员,汪伪政权成立后,王揖唐出任伪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汪伪政权考试院院长。
此人善于玩弄政治手腕,利用汪精卫的势力和影响,赶走了另一大汉奸王克敏,当上了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兼内务总署督办,成了华北汉奸的头号人物。
一九四三年一月,王揖唐发表声明,为配合汪伪政权协助日本进行“大东亚战争”,宣布华北全面开展“东亚解放新国民运动”,并集中华北全部力量完成“大东亚战争”,然而,由于与汪精卫的矛盾,与本年二月,被迫“辞”去了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的职务,未能完全实现自己的“卖国抱负”。
抗日战争胜利后,王揖唐在北平被捕,被关进炮局监狱,河北高等法院在起诉书中列举了他投敌卖国的罪状,其中有为敌宣传战功,叛国亲日,五次举行治安强化运动,供敌粮食、金钱及其他物资,增强敌人实力等六项罪名。
一九四八年九月十日,王揖唐以汉奸罪在北平姚家井第一监狱被处以死刑,王逆身中数弹而亡,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看着这个大汉奸皓首长髯,须发皆白的一副长者模样,唐秋离想起了三国时期,诸葛孔明骂王朗的那句话,“白发老贼,皓首匹夫!”用在此人身上,恰如其分。
他几乎脱口而出,又强忍住了,宋哲元见到唐秋离面色不善,虽然不知道原因,也怕唐秋离冒失,赶紧介绍,唐副军长,王先生乃华北名流,素有威望,门生故吏,遍及平津等地,现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常务委员一职。
这两位也是咱们政务委员会的常务委员,齐奎元齐先生、王克敏王先生。
老贼听到宋哲元如此推崇,很是受用,颇为自负的一笑,伸手捋抚胡须,神态之间,极为自傲。
唐秋离明白,这是为日本人找场子来了,主子受了瘪,奴才不忍心跳出来,尽管此人目前尚未投敌,但是,在华北,也是铁杆的亲日派,其亲日言论,令人脸红。
想来好笑,刚骂完日本人,还得骂汉奸,没想到,到了北平后的第一天,竟然如此丰富多彩,打起了嘴巴官司,吐沫费了几大口,枪倒是没摸一下,人生,有的时候很有意思。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七章 骂贼
第二百三十七章骂贼
既然是此人,还急不可耐的跳出来为主子讨面子,那还用客气,最好当场气死这个老贼,也好保全他的名节,免得使他祖宗蒙羞,后代难以见人。
“原来是王先生,真是久仰大名,如何称呼唐某,先生随意,不过,王先生貌似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至于连圣贤的规矩都不懂吧?见王先生精神矍铄,双目有神,也不是失聪的样子?
宋军长的话,诸位都有耳闻,即以失聪,何以担当政务委员会常委一职,岂不是误己误国,有负民众之信任和重托,如未失聪,为何有此一问?用意为何?愿王先生有以教我!”
其他的人一听,好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有主动讨骂的人,没见到唐副军长刚才,把日本人骂昏倒一个,问痴呆一个,你还装大瓣儿蒜,替日本人出头,知道你王揖唐和日本人的关系铁,别再这种场合明目张胆的显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大家也没有想到,唐副军长如此不客气,这个老贼,在冀察政务委员会,是个很有分量的人物,身边总围着一帮大小亲日派,把冀察政务委员会,弄得乌烟瘴气,气焰十分嚣张,连宋哲元都奈何他不得,事事忍让三分,且看他如何收场。
老贼一听,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刚才日本人被唐秋离连训带骂,老贼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看着日本人的熊样子,他恨不能帮什么忙。
老贼自认为饱读诗书,小林健次郎这样的中国通,他认为就是二半吊子,不是唐秋离的对手,也属正常,主子受窘,奴才难受,他决意为日本主子找回掉在地上的脸,才突起对唐秋离发难。
老贼的用意,是故意用轻蔑的问话,激起唐秋离的少年心性,让他当场暴跳如雷,最好勃然大怒,失礼失据,正中他的下怀。
可是,唐秋离这几句反问,如刀锋般直指他的破绽,把他驳斥的体无完肤,难以招架。
见势头不对,老贼举手一揖,“唐将军,老朽刚才失礼”,圆滑的话头一转,把刚才的不利轻易略去。
“唐将军刚才所言,尖酸刻薄,如此对待友邦人士,想大日本帝国,为民国之友好邻邦,为中国之民众,带来先进的文化和技术,助我国实现富国强兵之梦想,中华民国多年积弱,陋习甚多,非外来文化不能解决,试看今日之满洲,经济发展,黎民安居乐业,此乃大日本帝国人士之千秋功业也!未尝不是华北民众学习之榜样,更值得吾辈效仿。”
唐秋离看着老贼吐沫横飞,尤其是说到日本的时候,神采飞扬,眼睛里冒着蓝光,恨不得从头到脚都换成日本标签儿,差一点儿忍不住,飞起一脚,把老贼踢得当场吐血,暴病而亡。
老贼说到兴奋处,竟不自禁的朝着那几个日本人连连点头示好,状是十分得意,全然没有看到二十九军的军官们,愤怒的眼神,周围的人们,鄙视的目光,小林健次郎更是眉飞色舞,频频鼓掌,主子奴才互相配合,倒也默契。
如此露骨的亲日、卖国言论,在老贼嘴里说出,竟然毫无愧色,忘了自己祖宗是那国人,另外两个大汉奸王克敏和齐奎元高声叫好,满脸喜色,更是鼓掌不已。
可惜,在他们丑恶表演的时候,在此的,稍微有良知的中国人,已经给这三个小丑,打上了汉奸的标签。
唐秋离并未急于反击,而是让老贼充分表演,也让大家看清汉奸的真面目,明辨是非,好为在冀察政务委员会里,搬去绊脚石,打下群众基础。
老贼看见唐秋离默不作声,以为自己的一番高论,镇住了刚才还春风得意、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十分得意。
老贼的表演欲更加发挥,“老朽窃以为,唐将军刚才的言论,多有不合时宜之处,南京国府的基本国策,是与大日本帝国有好相处,互通有无,《塘沽协定》的顺利签订,就是明证。”
“唐将军身为统领数万士兵的一方将领,自当为国分忧,为领袖解难,可是,将军刚才的言辞,其好战之意,毋庸置疑,不思保境安民,使黎民百姓免于战火涂炭,不思为领袖分忧,遵行国策,却一味攻击友邦,羞辱朋友,蓄意挑起中日争端之心,昭然若揭。”
“唐将军扪心自问,今晚之举,上可对得起国家和领袖?下可对得起华北的民众?又怎能对得起日本朋友?”
话音刚落,还做痛心疾首状,以文明棍连连杵地,俨然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清流,以天下为己任的道貌岸然君子,老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竟然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显然是处在极端的兴奋之中。
老贼果然狡猾毒辣,老谋深算,他的用心很明显,就是要激起唐秋离年轻好胜之心,在公众场合,说出抗日言论,在场的宾客中,谁知道那位是军统和中统的人,或者和这两个令人谈虎色变的机构有联系。
只要把唐秋离今晚的话,如实的汇报给南京委员长,依照老蒋的脾气,在当前和日本这种微妙的关系之下,有人竟敢公然跳出来,和自己唱反调,破坏自己亲手制定的国策,与谋反无异,轻者丢官去职,永不叙用,重者身陷牢狱,砍头掉脑袋。
借老蒋的手,除去唐秋离,即为日本主子出口恶气,也为在冀察政务委员会捞得实权,清除障碍,一箭双雕,最起码也能离间他和老蒋的关系,实在好计谋!
唐秋离一眼就看透了老贼的用心,岂能上当,他也注意到,今晚的宾客中,有好几个疑是特工系统的人,这类人,天然有一种气质,异于常人。
其他的人,都为唐秋离捏一把汗,这老贼也真厉害,言辞如刀,他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尺度稍微拿捏不准,就会授人于口实,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
倘若是不回答,就是默认了老贼的说法,使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他的卖国言论,也让他的汉奸气焰,更加嚣张,唐秋离也会在众人面前,威风扫地,落得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宋哲元更是手心捏着一把汗,他生怕自己托付二十九军未来的最佳人选,毁在这一场唇枪舌剑中,但是,事已至此,他无法插嘴,更不知道该如何插嘴,只能用担心的目光看着唐秋离。
“王先生高论,确实是闻所未闻,千古奇谈,定能为平津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增添很多作料,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王先生的言论,无需后人,中国之民众和今晚在场之人,就可给王先生定论。”
“王先生名揖唐,从先生之名可以看出,崇尚我大唐之文治武功,盖世鼎盛,威仪四海,宇内臣服,今日之日本列岛,即中华文化之余脉相承,先生感念至深,作揖不止,顶礼膜拜,也许是多次梦回大唐盛世,醒后,深感未能置身于其中,遗憾之余,以名言志。
“真令我等钦佩,先生之民族情结,山高水深,可惜,今日一见,原来名不符实,确有其事,原以为是酸腐文人之杜撰,先生今日,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辞,妄自菲薄我中华国威,对大唐文化之余脉,却大力推崇,真是本末倒置,正邪不分,数典忘祖,王先生扪心自问,上对得起王氏列祖列宗,下如何面对后辈子孙。”
“古语云,观其言、察其行,先生今日之言行,不符揖唐之名,定会误导我等望文生义,也误导后辈子孙,唐某有一名,愿意无偿献与先生,曰揖日如何?即符合先生今日之言论,也切合先生的心意,岂不是正中下怀,十分受用,也更加亲近和友邦朋友的关系,皆大欢喜,先生以为然否?”
唐秋离的话音刚落,大厅里笑翻了天,连那些自矜的名门淑女,都忍不住笑完了腰,那些二十九军的年轻军官,笑得在地上直打滚儿,更多的人,一边笑一边“哎呦、哎呦”的直捂肚子。
唐副军长也太厉害了,犯忌讳的话,一句没说,拿老贼的名字做文章,把他的汉奸嘴脸,刻画得入骨三分,揭露的体无完肤,这简直是一片讨王的檄文。
宋哲元笑得跌坐在椅子上,连连咳嗽,直嚷嚷上不来气儿,他的副官赶忙给他捶背。
老贼脸色青紫,身体颤抖,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唐秋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一翻白儿,当场气晕过去,晕过去之前,总算说出一个字“你!”就在于没有声息了,其声如丧家之犬的哀鸣。
王克敏和齐奎元慌忙过去搀扶,那几个日本人也上来照顾。
对于这俩汉奸,唐秋离也没打算放过,他笑吟吟的说道:“王克敏先生、齐奎元先生,看二位对王揖日先生的关切程度,可见是同道中人,既然揖日先生接受了唐某的送名,当然不能厚此薄彼,唐某也有名字送给二位!”
众人见到还有好戏,唐副军长连他俩也不放过,都侧耳细听,这三位,是冀察政务委员会里有名的三驾马车,平时来往密切,狼狈为奸,在政务会上,呼风唤雨,大肆鼓吹亲日论调。
“还望不吝笑纳,王先生曰乐土,齐先生曰共荣,与揖日相得益彰,方显得三位志同道合,两位先生,以为然否?”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八章 政训处长
第二百三十八章政训处长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笑声,简直就是爆棚了,贵宾们也顾不得形象,干脆跌坐在地上,手指唐秋离,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说不出话来。
王克敏和齐奎元脸上青紫之色,不停变换,恨不得上前掐死唐秋离,看到唐秋离目光如炬,正气凛然,哪有这个胆儿只能在年龄上做文章。
王克敏,不,是王乐土,手指乱颤,指着唐秋离说道:“唐将军,怎么说,按照年纪,我等也是你的长辈,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出言不逊,辱及年长者,简直是无礼之极,有辱斯文”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家伙已经阵脚大乱,只能用年纪来做最后的遮羞布,也算给自己找个台阶。
“王乐土先生,容唐某给在场的宾客解释一下,赠送两位先生之名的含义,王乐土,取友邦一直想在我中华国土建立王道乐土之意,齐共荣,取其大东亚共存、共荣之意,这不正是两位先生为之终身奔走的宏图伟业吗?”
“至于王先生的指责,秋离实在不敢苟同,唐某宁愿在今天失去小礼,也不愿在若干年后,为今晚没有直抒胸臆而扼腕感叹,引为平生憾事,为老不尊,数典忘祖,令吾等晚辈汗颜,行正言端,何人敢肆意菲薄,闭门多读圣贤书,免得落个晚节不保,何况,唐某不介意只手灭贼”
最后几句话,如同金石,掷地有声,唐秋离心中的杀意,不自觉的喷薄而出,王克敏和齐奎元不由得打个冷战,清楚的感觉到,这个手握重兵的年轻将军,心中已经有了杀机,慌忙收起嘴脸,做点头受教状。
若是二人就此觉醒,悬崖勒马,幡然悔悟,与亲日派断绝关系,倒也能保全名节,得以善终。
无奈,两贼不思悔改,自七七事变后,变本加厉,公然投靠日本人,铁血做汉奸,干尽了祸国殃民的坏事,终于落得个,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结局。
日本人见势头不对,三个奴才被唐秋离拔掉了几层脸皮,再呆下去,还能有好果子吃?还是小林健次郎聪明,对其他几个日本人使个眼色,慌忙跑了,至于这三个刚才还卖力帮忙的奴才,关咱们日本人屁事儿
这也是当汉奸和奴才的必然下场,这个三个家伙,见到主子都跑了,那还有胆子再流连与此,搀扶着已经醒过来,但还处于崩溃状态的老贼,慌忙退场,老贼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气煞老夫了气煞老夫了
在众人的鼓掌和喝彩声中,三个汉奸消失在大厅门口。
今晚的明星人物唐秋离,正安然的坐在那,惬意的品尝红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确实有点儿口干舌燥,看到众人看他向的目光,优雅的举杯示意。
那些名媛贵女,不断地过来举杯,表示祝贺,在她们眼中,这个风采逼人的少年,抛开他的显赫身份,单单就这个人而言,绝对是她们梦中情人的标准,而且是最佳人选。
刚才,唐秋离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言辞如刀,妙语连珠,神态落落大方,光彩照人,那瞬间的风采,紧紧抓住了少女们的心。
跟随唐秋离来参加酒会的,**师那些参谋处的军官们,被很多人包围在中间,都向他们打听唐师长的所有情况,最主要的是他的婚姻情况。
弄得这些军官们脱身不得,苦不堪言,只好向师长投来求救的目光,看到这架势,唐秋离也是头皮发麻,哪敢惹火烧身,假装看不见,躲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听着,人们在兴奋地议论,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精彩的故事。
宋哲元走了过来,和他一碰杯,一口就干掉了杯中酒,神情十分兴奋,对着唐秋离连说三声好,感叹地说,唐老弟,今晚你可给老哥我出了一大口恶气,这三个王八蛋,一唱一和,身前纠集一些大大小小的追随者,在政务会议上,屡次对我发难些卖国的论调。
你也知道,老哥是个粗人,打嘴巴官司,在他们跟前讨不着好,又怕说错话,被上面抓住把柄,受够了鸟气,有时真想崩了他们,偏是拿他们没有办法,这三个王八蛋,和何应钦的关系密切,老弟,得防着他们点儿
言毕,不胜唏嘘,秋离,你言辞如刀剑,幸亏老哥不是你今晚要找的人,否则,老哥的脸皮可不像那三个王八蛋那么厚,不禁扒,该没脸见人了
完,哈哈大笑,众人被笑声吸引,见到是平津地区的一、二号人物在那密谈,哪还敢过来打扰,遥遥举杯示意。
一个二十九军的参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给宋哲元和唐秋离敬礼后,报告到:“军长、副军长,南京方面派来的华北**师政训处长,刚到北平,听说两位军座在此,立即赶来晋见,先正在门外等候,请示下”
唐秋离一愣,蒋委员长的电报里,提过此事,他几乎把这个茬儿给忘了,事前没有一点消息,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宋哲元和他对视了一下眼光,两人都知道部队里,政训处是个什么角色,处长都是出身于军统和中统两大系统,以军统的人居多,凡是涉及到部队的所有问题,都有越级上报的权利,几乎等同于委员长的钦差,也是蒋委员长控制部队的一种手段,这种人,各部队的主官,无论你军衔多高,职务多大,都得让他三分,否则,没好果子吃
唐秋离起身要去迎接,毕竟是钦差,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宋哲元阻止了他的动作,说道:“老哥替你去迎接他,这个面子够大的,毕竟是在你的手下,拿捏好分寸,看来的是个什么鸟儿,这帮家伙,都是心眼子带钩儿的,跟军部那个总参议一个鸟样”
看着宋哲元的身影,消失在大厅门口,唐秋离不禁头疼起来,和南京还没有撕破脸皮,这个突然到职的政训处长,该如何安置,黄崖洞是万万不能让他去的。
正在紧锣密鼓进行着的根据地建设,完全是按照**的那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做的,这个政训处长到了那,一切都露馅而了,堂堂的**华北**师,成了**的乐土和窝点,南京岂不翻了天派大军来围剿都是可能的。
和**打仗倒是不怕,关键是在华北这种局面下,让日本鬼子捡便宜,也看中**队的笑话,更为危险的是,这种情况一旦发生,鬼子部队和老头子的部队,会联手对付自己,那时候可就危险了,部队还没有站稳脚跟。
唐秋离正在那伤脑筋,宋哲元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大厅的宾客都停止了交谈,注视这跟随平津一号人物走进来的这个人,能让宋哲元亲自去迎接,这个人的来头不小。
到了唐秋离面前,和来人大哥照面,双方都是一愣,来人没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竟然是个如此年轻,丰神俊朗的年轻中将,虽然来之前,军统的上司,已经把**师的基本情况,简单介绍过,也提到了那位年纪绝超不过二十岁的师长。
知道这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对党国和领袖的忠诚度,还有待进一步确认,可是,乍一见面,还是被闹得一愣,这位唐师长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种穿透力,她的心智,出现了瞬间的迷离。
唐秋离也是一愣,怎么来个女的?这不是添乱吗?
宋哲元刚把自己的身份介绍完,没等介绍来人,这个女军官一个立正,标准的军礼,朗声报告到:“报告唐师长,国民**军陆军新编华北**师,政训处中校处长,梅婷前来报到,请长官训示”
既然人家这么正规,唐秋离起身还礼,“梅中校,一路舟车劳顿,请坐下休息”,他这么回答,是有技巧在里面,没有称呼梅处长,就意味着,**师还没有正式任命,你的身份暂时还是客人。
宋哲元不禁莞尔一笑,他马上明白了唐秋离的意图,既然先不接受这个人,那在北平的地盘上,宋哲元还是尽地主之谊,他马上接过话头,“是啊,梅中校,一会儿我让副官安排你的住处,你先在这里,略事休息”
做为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人员,梅婷岂能听不出这两位的意思,宋哲元久经人情世故,耍滑头倒也能理解,这位年轻的师长也会耍滑头,倒是出乎梅婷的意料,看来,自己对于的到来,唐师长是不太欢迎啊
梅婷并没有落座,对于宋哲元的友好表示,没有任何反应,在她看来,自己的身份在那明摆着,就是华北**师的政训处长,和二十九军这种杂牌部队,没有任何关系,没必要对宋哲元表示感激涕零的谢意。
被一个女人如此轻视,宋哲元心里一阵恼怒,本来就对这些南京来的人不太感冒,何况还是来自特工系统,更是反感,嘴上虽然没说,脸色可就不太好看。
要不是看着唐秋离的面子上,犯不着我一个中将亲自去迎接你一个小小的中校,你想见我宋哲元,还得等上几天,更没有亲自安排人,照料你住宿的道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又不是我二十九军的政训处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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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女中校
第二百三十九章女中校
宋哲元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脸上的不满,毫不掩饰。
咋说这老兄也是为了自己,才吃这位梅中校的瘪子,自己不出头,有点儿说不去,没等唐秋离开口,这位梅中校又说话了。
“唐师长,梅婷到**师是来履行职务,报效国家,报效领袖的,这点苦,对于军人来说,不足挂齿,还请唐师长马上安排我的工作!”
这几句话说的,就有点儿咄咄逼人,在场的两位,论军衔、论职务,比她高出好几级,论权势和实力,梅婷更是不值得一提。
唐秋离一听,心里十分反感,这又是被军统那套理论,熏陶的脑袋僵死的典型,是非正邪不分,脑子里只有领袖,凡是反对领袖的,就算是亲生爹娘都敢杀。
就这种心态和态度,以后,在**师还不得闹个鸡犬不宁,和李洪刚那帮**党员,见面还不得死掐,得灭灭她的嚣张气焰,顺便给宋老哥找回场子。
唐秋离脸色一沉,态度很是严厉地说道:“梅中校,华北**师现在归属二十九军节制,宋军长是我的上司和长官,他说的话,还没有人敢于置之不理,你在军校的教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面对长官,可以无视长官的问话?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你也配称自己是军人?摁?”
唐秋离这几句话,很重,声音也很大,不少人都听见了,这些人还纳闷儿,唐副军长今天这是怎么了,骂完那个训这个,可能是他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别招惹他,离远点儿。
梅婷被唐秋离这几句话训的,脸色先是绯红,之后是煞白,她从来没有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训斥过。
无论是在军统机关,还是在其他部门,因其出身、来历、精明强干和美貌,到处都是一片赞扬和奉承之声,那经过这个,羞恼得几乎快抓狂了。
“梅中校,对于你刚才的无礼行为,立即向宋长官承认错误并道歉,你的工作,我自有安排,这是长官考虑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中校,无权过问,鉴于你刚才对我的态度,也必须对我道歉,如果你觉得难以忍受,可以选择离开华北,返回南京!”
宋哲元颇感意外的瞟了唐秋离一眼,他原本以为,唐秋离就是想给自己找回些面子,免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下不来台。
现在看来,满不是这回事儿,唐秋离是存心,要给这个梅中校一个下马威,转念一想,也好,南京国府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心高气傲,飞扬跋扈,把我们这些地方实力派不放在眼里,杀杀她的威风也好。
唐秋离确是另一番用意,他实在是没法安排这位女中校,**师的情况,他是十分清楚,这么多的**党员,搁在这位对党国无比忠诚的,梅中校眼皮子地下,那不是自己找病吗?
委员长现在对**是喊打喊杀,自己这儿一窝子**党员,只要被梅中校闻出一点儿味,就有得麻烦了。
趁着这个机会,拿宋老哥说事儿,借题发挥,硬逼着她道歉,把她气走或者说是变相赶走,等南京再选择好人选,中国和日本,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形式就大不相同,到时候,就由不得南京国府了。
以唐秋离的推断,这类女孩子,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平时被人宠惯坏了,再加上来头大,哪能受得了自己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话,还不得掉头返回南京,也省的自己分出精力来应付她。
出乎意料,梅婷没有没有转身愤然离去,也没有大声抗辩,她重新敬礼:“唐长官教训得是,属下失礼了,向宋长官道歉,请您原谅属下的无知,唐长官,对不起,是属下心情急躁,干扰了长官的决策,请您原谅,关于我的工作,但凭唐长官安排,属下绝无异议!”
宋哲元和唐秋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惊讶和警觉,这个梅中校不简单,这是唐秋离对梅婷的第一印象。
梅婷说完,立正站在原地,保持着军人的姿态,这一方面是向唐秋离示威,另一方面,也让他无法挑剔。
但是,唐秋离从梅婷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盈盈泪光,他暗松一口气,你不是铁板一块儿,无懈可击。
这功夫,唐秋离才仔细观察一下梅婷。
细看之下,唐秋离心中砰然一动,梅婷在某一个方面,和小玲极其相似,似乎从她的身上,能看出已经离他而去,让他午夜梦回的恋人的影子,这一瞬间,唐秋离的心境,出现了迷离和波动,目光也柔和下来。
其实,梅婷是个很有气质、很漂亮的女孩子,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被授予中校军衔,不是她的家庭有背景,就是她本身的能力很出色,从梅婷刚才的表现来看,后一点的可能性极大。
一身合体的军装,领章在明亮的灯光辉映下,闪闪发光,说明着主人的身份,乌黑的长发,掖在军帽里,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武装带斜跨在肩上,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挂在纤细的腰间。
弯弯的秀眉,眉梢略飞上鬓角,显示着军人的英气,澄清的双眸,此时,悄然涌出的泪花,已经淡去,恢复了沉静和冷漠,白皙、细腻的脸上,嘴唇紧紧的抿着。
军装掩盖不住她身上的青春气息,恰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可能是长期大运动量的结果,臀部厚实、浑圆,修长的双腿,军装衬托着红颜,给人以惊艳的感觉,这种惊艳,不是哪种媚俗和诱惑,是内在的气质和外在的美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惊艳。
这是所有正常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她浑身散发的气质,足以使男人迷醉其间,无法自拔。
唐秋离打量梅婷的时候,恰好梅婷的目光也在打量他。
目光相交,似两道看不见的电光,倏然划过彼此的眼眸,梅婷的心里,隐约有一丝失望,在唐秋离的眼睛里,她没有看到哪种惊艳、震动或是内心波动的样子。
梅婷对于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信心的,极少有男性,对她没有一丝感觉,唐秋离就是其中的一个,随即,梅婷心里有一股怒气升上来,被人忽视的感觉,实在不是滋味。
尤其是被一个年纪不大,气质很好的男人漠视,梅婷心里暗暗发狠,等我发现你有丝毫对不起领袖的行为时,到时,你会死得很难看。
唐秋离已经从最初的,瞬间迷离状态中清醒过来,从梅婷的目光里,他看出了挑衅和一丝失望的意味,唐秋离承认,这位梅中校,是个很有气质、很漂亮、很吸引人的女孩子。
但是,唐秋离对她根本没有异样的感觉,那瞬间的迷失,只是因为梅婷的身上,有一种和小玲相似的气质,使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恋人。
但她不是,梅婷特殊的身份和背景,足以使唐秋离对她,保持高度的警觉和戒备之心,还有梅婷在骨子里透露出那种,似乎高人一等和对自己魅力非常自信的气息,也让唐秋离反感。
看到自己在唐秋离的眼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梅婷恨得牙根痒痒,这一切,都落在宋哲元的眼睛里,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唐秋离到现在,身边还没有女眷,他是知道的。
这也是他担心的原因,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托付一切的人,他生怕唐秋离被这个有背景和来头的女中校迷惑住,说实话,自己刚一见到梅婷的时候,也是瞬间的迷失,何况是唐秋离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他很怕唐秋离一时把握不住,被梅婷迷住,那么,自己的全部心血,就付之东流了,还得从新谋划。
三个人一时间冷场,宋哲元打破沉凝的气氛,命令副官,马上给梅中校安排住处,要最好的条件。
梅婷和他们俩敬礼告辞的时候,唐秋离告诉梅婷,她的工作安排,等候师部的通知,在此期间,可自由活动,但是,必须保证,师部的人,随时可以找到她。
梅婷目无表情,也看不清心里变化,淡然的答应了这种安排。
看着梅婷曲线玲珑、身姿曼妙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门口,宋哲元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唐秋离说道:“老弟,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要防备着点儿!”
唐秋离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宋哲元知道,这件事儿,不要自己操心了,这个唐老弟,是有办法对付这个黄毛丫头的。
酒会终于结束了,因为还没有安排办公地点,唐秋离暂时就住在燕京大酒店,山虎为了安全,把整个楼层都包了下来,进出的楼梯口,各设了八个卫士。
燕京大酒店的老板,听到平津地区的第二号人物,今晚酒会的主角,要住宿在这,殷勤的拜访过唐秋离之后,一再表示,唐将军在燕京的一切食宿,都是免费的。
推辞不得,只好接受了这种安排,也是他上任后,接受的第一笔贿赂。
送走酒店的老板,唐秋离暗自感叹,怪不得都愿意当官儿,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好处,那种被人恭维,呼风唤雨的感觉,实在是抬爽了,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人,来上门拜访呢?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章 太行歼匪(一)
第二百四十章太行歼匪(一)
连番舌战,虽说是痛快淋漓,可也大费脑筋,何况,又与梅婷周旋一番,这女人不好对付。
自从进入北平以后,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长途行军,接着就是酒会的舌战,都堆在脑子里,还没来得及整理,疲倦欲死的唐秋离,简单的洗个热水澡,一头扎在松软的席梦思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
山虎和其他的卫士,本来还想和师长谈论一会儿,在酒会上的感觉,那种场面,看着就让人过瘾,这些人,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看到师长这样,互相伸一下舌头,把话咽到肚子里,山虎朝着大家打个手势,都知趣的悄悄离开。
躺在床上的唐秋离,身体处于休息状态,脑子却根本不能休息,在高速的运转,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各种信息和判断,纷沓而来。
从那三个老贼的言行来看,在平津地区,亲日卖国的势力,着实不小,在堂堂的冀察政务委员会里,这种论调很有市场,宋哲元身为委员长,竟然无可奈何,可见,他不但是受制于日本人和南京国府,还受制于内部的亲日势力。
这宋老兄也够难的,多方挤压他,作为西北军系统的老底子,本来就不招中央系统的待见,老头子在当前华北这么复杂的局势下,把宋哲元放到火上烤,借刀杀人之意很明显,总之,是以消耗二十九军为目的,借机清楚异己,这也是委员长惯用的手法,端的是厉害之极。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一头扎进来,是非祸福尚不得而知,一手接了二十九军和平津这两个烫手的山芋,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
还有突然而来的梅婷,她的身后,是何应钦还是委员长,不管如何,是南京系统,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无疑,委员长对自己很不放心,也许是自己借口拖延去陕北剿共,引起了委员长的疑心。
梅婷肯定身负重要使命,但是,为什么要派一个女中校来?是不是美人计,想到这里,他的眼前又出现梅婷的身影,那倔强的身姿和眼睛晶莹的泪花。
唐秋离自嘲的一笑,把梅婷的影子从脑海里驱走,他和梅婷之间,注定要发生很多故事,然而,这些故事与感情无关,唐秋离的心里,已经容纳不下,除了小玲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使他在感情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平心而论,梅婷是很漂亮迷人,她的气质是女性的柔美和军人的飒爽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她独特的魅力。
仅此而已,唐秋离的心里,对于这位美丽的女中校,现在有的只是满心的戒备和警惕,南京方面派她来,降低之间的警觉性,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
最让唐秋离头疼的是,把梅婷安排在哪里最合适,毕竟是代表上峰来的,总这么晾着,不是那么回事,她一封电报发回南京,单就是迟迟不给她安排工作这一项,就有很大麻烦,也显得心虚。
想到梅婷,唐秋离忽然发现,自己疏漏了一个重要情况,后头上午就要到达北平的护送部队里面,有很多**党员,尤其是此次护送部队的主力,李洪刚的**第一旅。
除了番号和名称,简直就是**的队伍,从李洪刚以下,各团营的军事主官,都是由**党员担任,就是个共党窝子,其他的部队,情况也差不多,记得李洪刚跟自己汇报过,**师里的**党员,总数大概有三千多名。
这是在自己允许的情况下,再说了,这些**党员都是好样的,在他们的带动下,部队的战斗力、凝聚力空前的提高,部队就是铁板一块,从东北到华北,这一路上,就没有一名战士掉队或是开小差,特别是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平时都是这些**党员去做,倒是省了不少心。
这样的独一旅,开进北平城之后,整天在梅婷的眼皮子底下晃荡,不露陷才叫奇迹呢?
一封电报发回南京,说唐秋离的华北**师,现在成了**的乐土和天下,老头子对**是必欲杀之而后快,撂下陕北剿共的事儿,把大军调来华北,围剿自己,是完全有可能的,和**打仗到是不担心,那不就让小鬼子捡便宜和看笑话了吗?
到时候,两家再来个心照不宣、联手对付自己,小鬼子和乐意看到自己倒霉,部队就危险了,毕竟刚来到华北时间不久,立足未稳,说不定还得跑回东北。
唐秋离再也躺不住,从床上跳起来,立即来到电台室,让报务员叫通冯参谋长和李旅长,马上,要快!
看到师长着急的样子,报务员不知道发生什么紧急情况,身边的卫队战士,也跟着紧张起来,把冲锋枪拉开保险,子弹上膛,警惕的分散在各个警戒位置,如临大敌。
更有一队卫士,在分队长的带领下,迅速封锁了楼梯口,把侍应生和女服务员统统撵到楼下,闹的是气氛紧张,人心惶惶。
唐秋离这才发现山虎指挥卫队,在紧急布哨,他惊讶的问山虎,发生什么事情了?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吩咐山虎,立即把哨兵撤掉,恢复燕京大酒店的正常秩序。
很快联络上冯继武和李洪刚,唐秋离口述,给他俩发去一封长长的电报,内容是,冯参谋长、李旅长,独一旅及护送部队内的全体**党员,从现在起,立即转入地下状态,各种公开活动,必须立即停止,并敕令护送部队全体官兵,不得和任何人谈论**师内部,有关**他的任何事情,违者,军法严惩不贷。
另外,此事由李洪刚全权负责,妥善安排,我爸把师长命令传达到每一个战士。
接到命令的冯继武和李洪刚,大感惊讶,大半夜的,师长十万火急发来电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这也不是什么紧急军情,不至于这样严厉吧?
李洪刚看着电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师里有大量**员的事情,被南京国民政府发现了,否则,师长不会这么十万火急的,连夜发来紧急电报。
他不敢怠慢,马上召集护送部队里的全体**党员,召开紧急会议,把师长的命令传达下去,并且做了再三强调,责成各个负责人,分头去做战士们的保密工作。
马上,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宿营地,立刻活跃起来,到处是以连排为单位的会议,**党员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各个地点,要说这些**党员,就是厉害,干工作绝不含糊,也得到了战士们的喜爱。
唐秋离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放手让李洪刚他们在部队发展党员。
部队宿营地的骚动,惊动了两侧伤势的群群黑影,他们也跟着紧张起来,以为山下的部队,要有什么动作,一声声故意压低嗓子的喝骂声,睡得迷迷糊糊,爬起来踩到别人身上,引起一阵咒骂,铁器掉在地上,砸到别人脚尖的痛呼声,就像捅乱了马蜂窝,闹哄哄的响成一片,听着各种声音,就不像是正规的部队。
**师的警戒部队,对这种声音,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瞧着就奇怪。
护送武器装备到北平的部队,这一路上可不寂寞,他们刚离开黄崖洞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被一股土匪给盯上了,这股土匪,专业素质很高,一眼就看出这支部队护送的是枪支弹药。
当时哈喇子就下来了,可看这阵势,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牙,部队的运输车辆,连绵十几里路,那年头没有载重几十吨的大卡车,有马车就很不错了,有的马车,连一门山炮都装不下,只好拆开,分着装,这样一来,所有的武器弹药,足足装了三百多辆马车。
把黄崖洞周边的马车,都征用一空,这还是张全和周玉山费尽心思,花了大价钱才弄齐全的,这样的车队,行军起来,大老远儿就看得见一条土龙,冲天而起,气势壮观,可行军的速度就上不来,再加上都是山路行军,一天也就走个几十里路。
冯继武和李洪刚干着急,就是没辙,偏偏身后还尾随着一股土匪,就像苍蝇一样,让人讨厌。
这伙土匪,在附近也算是一股较大的武装,有四五百号人,可和护送部队一万多人相比,那就是森林里的一根小草,部队的战士,每人撒一泡尿,都能淹死这伙土匪。
这伙土匪也尝试过混进营地,趁乱捞点好处,哪怕是几杆枪、几发子弹也没白忙活一回,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是他们的强项,前天晚上,真有百十个土匪摸进营地,也靠近弹药车了。
四周连一个放哨的都没有,这些土匪正高兴着那,一声枪响,四周亮起了明晃晃的火把,手电筒的光芒,刺得土匪的眼睛一阵发花,三分钟的功夫,摸进来的土匪,被战士们全部干掉了,不是不想留活口,这些顽匪被围之后,拼命的往外冲。
战士们喊话不但不听,还开枪打伤了几名战士,被擒住的几个土匪,好悬拉响了战士身上的手雷,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战士们心头火起,一顿刺刀,把这帮家伙都送回老家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太行歼匪(二)
第二百四十一章太行歼匪(二)
战士们光顾着自己痛快,晚来一步的冯继武,看到遍地的尸首,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帮家伙,很长时间没有仗打,都憋得手发痒,可下逮住机会,好好过把瘾。
有的土匪被几把刺刀同时刺中,冯继武想留个活口的愿望落空了,气得他把带队负责伏击的独一旅一个营长,一顿好训,说你也是个老战士了,这营长是怎么当的?
从东北打到华北,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跟着咱们的土匪的实力,是那股土匪等情况,都没搞清楚,你可倒好,就来个痛快,敌情不明,还犯这种低级错误,降职为副营长,代理营长,我会把处分决定,通知你们旅长的。
这位营长还挺委屈,他连一个土匪都没捞着,手里的枪,还没开荤呢,一边听着参谋长的教训,一边恨恨的想,等回去,好好收拾这帮小子,光知道吃独食,也不想着领导,一个土匪没杀着,还被降职了,真晦气,下回,下手早点儿,背个处分也值得。
这是冯继武和李洪刚制定的一个战术策略,一是想杀杀土匪的威风,让他们再也不敢尾随部队,二是从俘虏口中,了解点情况,前面还有那些不开眼,想找死的家伙。
这一手,可把这伙土匪吓坏了,我的妈呀,这是啥部队呀?二十九军、晋绥军咱见过,中央军也打过交道,听见枪响,照样吓得够呛,那回不捞点便宜到手。
可这帮当兵的,就听见几声枪响,一百来个兄弟,全都扔在那,没有一个活着跑出来的,瞧那架势,营地的其他地方,连动都没有动,根本没拿咱们当回事,这是他妈那个部队的,真狠!
几个匪首一商量,反正这块肥肉太大,还有骨头,自己也啃不下,干脆,把风放出去,各方势力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儿,还不得像苍蝇见血似的,蜂拥过来,咱们也趁乱捞点,捎带着给挂了的弟兄们报仇。
就这样,这伙土匪四处派人,把太行山区,有一大批武器弹药要经过的消息,广为散发。
果然,消息一出,方圆五六百里地,范围内的各种武装,不论是土匪还是地方实力派,都盯上了这块直流油的肥肉,纷纷往这集中,几天功夫,尾随在部队后面的土匪武装,已经达到了一万来人,就像一群饿狼,阴魂不散的跟在部队后面。
冯继武急忙调回部队的前卫,骑兵二旅的一二团,对土匪实施反突击,虽是略有斩获,可无济于事,土匪武装,一受到部队攻击,顿时作鸟兽散,钻山的钻山,进林子的进林子。
等部队撤回,又聚拢在一起,遥遥的跟在部队后面,把冯继武没烦死,他和李洪刚组织了几次伏击,都收获不大,这些土匪也学乖了,刚和部队接火,一哄而散,完事儿,有聚在一块,后来,好像有人组织了土匪,冯继武的伏击,没再奏效。
部队在山路行军,要照顾车队,晚上还得防备土匪偷袭,很是疲劳,这次护送部队的任务,不是作战,任务很明确,就是要把这批武器弹药,安全护送到北平,有时间限制,这是师长的死命令。
否则,依着冯继武和李洪刚的意思,就在这儿,摆开阵势,好好教训一下这帮讨厌的土匪,出出心中的恶气,就这万把乌合之众,还真没放在冯继武和李洪刚的眼里,无奈,任务在身,只好作罢,只能任凭后面跟着一群野狗。
唐秋离的第二封电报又来了,这回是说明,为什么要**党员隐蔽身份的原因。
第一封电报刚发走,唐秋离就感觉到缺点什么,护送部队接到电报后,说不定会引起各种猜疑,造成部队内部的紧张情绪,感觉追加了一个电报,说明情况。
接到第二封电报的冯继武,有一种荒诞的感觉,哦!就这事儿啊,师长是不是太谨慎了,不过一个南京来的什么政训处长,还是个女的,就把独一旅和护送部队一万多人,搞得鸡飞狗跳,紧张兮兮,这位政训处长的能量,也太大了吧?
其实,冯继武还不是**党员,他没有李洪刚、周玉山他们那样惨痛的经历,国共内战打了整整十年,有多少**党员的鲜血,染红了这块苦难的土地,委员长对付**,那叫一个狠,宁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就是真实的写照。
李洪刚拿着电报,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是感动、还是淡淡的悲哀,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和同志们,伴随着这支部队的成长,灵魂和血肉都已经融入这支部队,无法割舍。
他在心里,还是很感激师长,对部队里的**党员们的爱护和信任,放眼全中国,除了红军部队,有那一支武装,能这么放手的,让被**视为洪水猛兽的**党员们掌握权力。
很多时候,李洪刚已经忘记了,这还是一支有着正式**番号的部队,他常常觉得,自己就是置身于红军的队伍,这都得益于师长的态度,没有师长,李洪刚他们在这里,绝对没有立足之地,是师长一手创建了这支部队,师长是部队的灵魂。
李洪刚和**党员们,从内心里信赖和尊重,这位比他们小很多的师长,都自觉的维护师长的尊严和威信,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支部队,完全改造成**领导下的武装。
这也是他们和唐秋离之间的,一种默契和心照不宣,何况,这支部队,除了番号和军装,那一点比真正的红军部队差?而战斗力和装备,比红军部队要强不知道多少倍。
现在看到这封电报,李洪刚的心情,要比冯继武复杂得多,他曾经从侧面试探过师长,看是否能把师长发展成为**党员,可是,师长除了高深莫测的一笑,剩下的,就是谜一样的沉默。
李洪刚也似乎把握到师长的一点想法,可是,十分模糊,就像倏忽来去的风,为此,李洪刚也很苦恼一阵子。
他很理解师长这么做的用意,并且打心里感激,他相信,他的同志们也会理解并同样感激师长的。
冯继武而后李洪刚,各自想着心事,又一封电报,这回是询问护送部队的一些情况,他俩决定,把部队后面尾随一万来名土匪的情况,汇报给师长,并请求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从他俩的内心来说,希望师长能批准他们在这里打一仗,这十多天来,这帮土匪,就像苍蝇一样,盯着不放,可把他俩烦坏了,有这么多枪支和弹药,又放不开手脚,干憋气!
电报发出去后,师长很快回电,只有三个字“请等待”,作为先是血手团、后是**师的两员老战将,他俩从这三个字中,读出了大战的意味,也猜到了此时此刻,师长正在紧张的思考,他俩马上兴奋起来。
接到冯继武和李洪刚联名发来的电报,唐秋离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他倒不是担心李洪刚他们,做不好隐蔽**党员身份的工作,自从民国十七年之后,**党员那天不是在做这种活计,对他们来说,这是轻车熟路。
唐秋离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尾随在护送部队后面的,一万多名土匪,这帮家伙,都是危害乡里的惯匪,人性和良心,在他们身上,早就荡然无存,可以说,是一群野兽。
这样的武装,收编的可能性根本没有,他们盘踞在即将开辟的根据地里,早晚是个祸害,何况,抗战爆发后,这些家伙,铁定是汉奸的料儿!
到时候,帮日本**害中国人,比鬼子还心狠手黑,他们都是当地人,对黄崖洞周边的地形和民情,比自己还熟悉,要是为小鬼子卖命,对部队也是个很大的威胁,这帮家伙,就是鬼子的眼睛和耳朵。
即将登场的日酋冈村宁次,就是很会利用这帮汉奸走狗,在历史上,给在华北坚持抗战的八路军,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既然预知历史,自己可不能再吃这个亏。
调集所有部队,把这帮家伙消灭在太行山区,也省的到时候,派部队一个个剿灭,机会难得,一方面消除根据地的隐患,另一方面提前剪除日本人的帮凶和助理,还为百姓除害。
一举三得的好事,唐秋离下定决定打这一仗,他马上把自己的初步作战想法,和在黄崖洞的刘铁汉、秋生,进行了沟通,电报来往有两个多小时,所有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最后,秋生和刘铁汉,完全支持唐秋离的作战方案,他们也清楚这一仗的意义所在,尤其是秋生,他是搞情报出身的,对黄崖洞乃至整个太行山区的匪患,了解得比**师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就在两个星期前,去倒马关地区开展工作的,地方工作队和护送的一个排的战士,突然遭到一股有三四百人的土匪的围攻,虽然在骑兵二旅一个营的长途救援下,脱离了危险,可是,还是牺牲了七名战士,这也是部队进入华北后,第一次出现伤亡。
为此,秋生深深忧虑,一旦和鬼子开战,这些土匪,说不定在部队背后插上一刀,他悄悄的制定了剿匪的初步计划,只是等着小秋从北平回来,就商讨具体行动方案。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太行歼匪(三)
第二百四十二章太行歼匪(三)
秋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把自己能想到的事情,悄悄的做到前面,默默的为弟弟分担肩上的重任,他知道小玲的牺牲,对弟弟的打击非常巨大,几乎击碎了他坚强的内心。
秋生并没有过多的劝慰唐秋离,只是更加勤奋的工作,他相信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一定能从悲痛之中解脱出来。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秋生把自己的计划,加到唐秋离的计划中,作战方案就这样确定了。
看着秋生哥早就有的想法,唐秋离的眼睛湿润了,上天待我不薄,有这样的好哥哥,还有这些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什么敌人不能战胜。
就在冯继武和李洪刚,等得心都快着火的时候,一封电报送到他俩面前,是师长的命令,电文的内容是,冯李二位,并护送部队全体官兵,师部拟于在太行山脉之小五台山地区,预设战场,全歼这股土匪武装,护送部队任务如下。
一、从明天起,部队减缓行军速度,为主力部队赶到预设战场赢得三天时间。
二、部队应采取各种措施,务使尾随之土匪武装看出破绽,畏惧逃散,暴露战役企图。
三、配属之特战分队,深入侦察敌情,摸清土匪构成及匪伙面目。
四、部队到达预设战场后,负责堵住土匪前进的道路,与主力部队,对土匪形成合围之势。
作战方案,另行下达,接到命令后,冯继武和李洪刚高兴的要跳起来,很久没打仗了,拿这些土匪活动一下筋骨。
给护送部队下达完命令后,唐秋离让卫士把参谋处长赵玉和叫来,命令他根据作战计划,制定出一份详细的作战方案,在明天早上七点钟,准时交到师指挥部。
唐秋离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些土匪,明显是很多匪股凑到一起的,尾随在护送部队后面十几天,没有发生冲突,这本身就不正常。
土匪的本性使然,那个不惦记别人的地盘儿和人枪,互相之间有很多矛盾和摩擦,互相不服气,平时一照面,就是狠打死掐,不打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就不配叫土匪,这么多股土匪聚集在一起,个个的都是草头王,现在,彼此相安无事,竟然没有发生内讧,没有火拼,简直是天下奇闻。
反常本身就是不正常,要是没有一个人或者是一股势力,在居中组织、协调,这些散匪根本不可能拧成一股绳儿,而有能力操控这些散漫惯了的土匪,又是那只幕后黑手?
透过这些反常的情况,唐秋离很肯定的判断出,一定是日本人在背后操纵,道理很简单,就如唐秋离的想法一样,只要是让对方不舒服,很难受的事情,彼此都很乐意去做。
这是唐秋离的直觉,基于对仇敌的了解,只是无法知道,这只幕后黑手的来头和能量。
只能等待特战分队进一步的侦察结果,诸事都已经考虑到,唐秋离放松心情,美美的睡了一大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东方发白,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混合着北平早晨淡淡的煤烟味,冲入心肺。
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多种,他来到了参谋们的房间,悄悄看了一眼,彻夜未眠的参谋们,在赵玉和的带领下,还在紧张的忙碌着,唐秋离蹑手蹑脚的离开。
忽然觉得自己饥肠辘辘,这才想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喝了一肚子酒,没吃一口东西,这一想起来,更感到饥饿难忍,他叫来山虎,搂着他的肩膀,悄悄的问他,能不能弄点吃的。
山虎咧咧嘴嘟囔一句,这又不是在黄崖洞,想啥时候吃都行,没办法!
山虎这么一说,唐秋离有一种快饿昏过去的冲动,他一转脸,看到在酒店门外,有卖早点的小摊子,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飞快的回到房间,换上普通衣服,冲出门外。
山虎两眼发愣,师长没中邪吧?慌忙招呼几名卫士,跟着跑出去,唐秋离早就坐在小凳子上,大呼小叫的喊着上东西,那模样,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这些卫士,远远的布置好警戒,唐秋离不喜欢兴师动众,尤其是在平民面前,否则,光这阵势,就把老板吓得半死,师长还不关禁闭。
小摊的老板,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刚刚开张,也没有看到在远处,荷枪实弹的大兵,见这个英俊的少年,狼吞虎咽的吃得不亦乐乎,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
在这个豪门出入的酒店门口卖早点,已经有十多年了,见惯了达官贵人高傲的嘴脸,今天,第一个光顾他生意的少年,却让他从心理有一种好感。
似乎是那种邻里孩子的感觉,他一面微笑着给唐秋离填东西,一面说到:“少爷,您慢点,可不敢着急,不好消化!”
唐秋离嘴里嚼着东西,一边含糊其辞的应承着,听着老人的唠叨,使他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这也许就是平民生活的魅力吧,不自禁的和老人聊起了家常。
老人说的一个情况,引起了他的注意,在老人居住的那条巷子里,半年前,新搬来一户人家,很是奇怪,和任何邻居都不来往,在老北京,街坊邻居们相处,就像一家人一样,是可以放心托付任何事的。
这是长期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一种无法言喻的平民情结,因此,这户人家就显得格格不入,最近,他们家忽然来了不少人,都是精壮的汉子,面目冷漠,对邻居们更是毫不理睬。
离他家不远的老刘家小三儿,才十来岁的孩子,有一回在他家门洞里玩耍得功夫长了些,出来一个汉子,上去就给孩子一个大嘴巴,还骂着什么“八嘎”,咱也听不懂是啥意思,这人哪,都邻里邻居的住着,犯得着这样吗?
老人边说边摇头,还不胜感慨的唏嘘不已,唐秋离一下子精神起来,这肯定是日本人的一处秘密情报据点,说不定是针对自己而来的,他赶紧向老人问清楚了居住的地点。
然后,又埋头对付早餐,正吃得尽兴,一个动人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唐师长,您好,政训处长梅婷前来报到,听候指示!”
唐秋离嘴里含着饭,有些呆愣的看着在北平的晨风里,俏生生的梅婷,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梅婷已经到了有一会儿,她最先看到在远处街口警戒的卫士,还很奇怪,是那个达官贵人光临此地?
远远的被卫士拦住,说是唐师长在吃早餐,她的心里升起一种鄙夷的情绪,典型的纨绔子弟作风、少年得志心态,随便吃顿饭,就如此兴师动众,摆谱也没边儿了!
其实,这到是冤枉了唐秋离,他光顾着埋头对付可口的小吃,根本没有注意到,山虎已经在这条街放了警戒哨,心里还颇为得意,总算摆脱了前呼后拥的一众卫士,在北平清朗的早晨,和一位老人轻松的唠着家常话,还获得了有价值的情报,哪里知道,已经被一位美女,归结到少爷羔子、败家子的行列。
梅婷让卫士去通报,被拒绝了,这些卫士,长期跟随在师长身边,很清楚年轻的师长,心里的负担、身上的责任有多重,难得看到师长这么轻松的吃一顿饭,打心眼儿里高兴,怎能忍心打扰,别说一个中校,就是委员长亲临,恐怕也过不了这一关。
梅婷只好耐心等待,看到唐秋离香甜的吃相,和一位普通老人随意的交谈,她的心里一动,这个时候的唐秋离,在梅婷的眼里,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儿,阳光、健康,毫无心机,和昨晚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一个男人,也能有多面的变化?从来没有涉及到感情的梅婷,在这一瞬间,觉得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某一个角落,被轻轻地触动一下,似乎这个年轻的男孩儿,硬生生的挤进她的心间,轻叩她紧闭至今的心扉,让她产生了一丝的慌乱。
梅婷很恼怒自己有这种感觉,在她看来,党国利益和自己的任务,至高无上,决不允许任何的私心杂念,来干扰自己的事业,那是对自己信仰的一种亵渎。
在她二十四岁的生命历程里,因为她的美貌,有很多自认为很优秀的青年男子,对她表白爱慕之心,都被她冷冰冰的拒绝了,对于那些纠缠不休的人,梅婷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久而久之,他在军统内部,博得了一个冰美人的绰号。
想到这里,梅婷狠狠的把脑海里,有关唐秋离美好的形象,驱除出去,她忘不了昨晚的酒会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唐秋离给她的难堪。
只是,心扉即以开启,即便是随即紧闭,那一缕阳光,已然温暖了心灵角落那一粒种子,至于何时发芽,只有天知道。
在北平夏日清晨的街头,梅婷那一瞬间的心动,注定她和唐秋离之间,发生许多故事,只是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以悲剧收场,这是她和唐秋离都没有预料到的。
梅婷收拾起心情,美目中,重新燃起飒爽之气,唐秋离看到的,就是经历过一番心理剧烈活动后,重新归于平静的梅婷。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太行歼匪(四)
第二百四十三章太行歼匪(四)
嘴里含着饭,呆头鹅般的唐秋离,愣怔怔的看着梅婷,他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政训处长,大清早巴巴的赶来,就是为了请示工作安排,莫不是来个工作狂?
看着唐秋离的模样,梅婷红唇边,绽开一抹微笑,虽然转瞬即逝,却如阴空乍现的一缕阳光,动人的明媚刺痛了唐秋离的眼睛。
他慌忙费劲的咽下口中的饭,和梅婷打招呼:“梅中校,早上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唐秋离实在不想让梅婷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失神刹那间后,迅速恢复了平静,马上把角色转换到师长的状态。
卖早点的老人,早就惊呆了,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姑娘,还是个军官,腰间的手枪,说明了她的身份。
她都向这个少年敬礼,那这个少年是多大的官儿?还有远处带枪的卫兵,老人的心,忽然慌乱起来,自己刚才都唠叨些啥了,言语之中,有没有得罪这位大官儿。
现今的世道,当官的一句话,就能让升斗小民吃不了兜着走,老人似乎看到呼啸而来的警车,和凶神恶煞般的警察。
唐秋离注意到了老人的惶恐和不安,忽然有了注意,何不找些事情,让这位有工作狂倾向的梅中校,把精力投入到这上面,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他对梅婷说道:“梅中校,部队马上就要开始剿匪,**师已经接手平津地区的警备防务,你的职务,改任平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工作重点是,全权负责侦缉平津两地日本人进行的特务活动,所有的工作,直接对我负责。
梅婷漂亮的眉毛一扬,这个新的任命,出乎她的意料,在南京,她接到的命令是,全面了解华北**师的基本情况,关注各级军官的思想动向,尤其是师长唐秋离,他的思想倾向最为重要。
可是,现在这个任命,和她的任务大相径庭,梅婷踌躇一下,看到唐秋离严厉的目光,如果不接受,还会无限期的等待下去,再说,梅婷的心里,对日本人的确没有什么好感。
虽然她忠于领袖,可是,对于领袖对日本人的无限度容忍,她不止腹诽一次,毕竟是年轻的热血始终在沸腾。
接受这个职位,对于梅婷来说,也是相当愉快,她很痛苦的接受了命令。
唐秋离叫来山虎,告诉梅婷,这是你的副手,新任平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副处长黄山虎,以后,你们就要配合工作,把稽查处的工作做好。
山虎疑惑的看着唐秋离,一头雾水,小秋什么时候给了这个差事,不会是心血来潮吧?看着唐秋离平静的表情,山虎忽然恍然大悟,明白了小秋的意思,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位梅处长。
山虎咧嘴一笑,声若洪钟的说道:“梅处长,请以后多多指教!”说完,一个标准的军礼,梅婷对山虎干练的军人气质,显然是非常满意,
梅婷看着山虎小山一样的身躯,身上透出无法压抑的铁血气息,给人的感觉,他面对敌人的时候,如猛虎下山的气势,定会令敌人胆寒,满眼的欣赏,觉得这家伙比唐秋离顺眼多了,这样的人,干什么都是一把好手,唐秋离对自己还可以,把精干的人调拨给自己。
唐秋离心里暗笑,山虎这家伙,跟自己时间久了,也学会了动心眼,有他在梅婷身边,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也去了一块儿心病。
他根据从卖早点老人那里得到的情报,给梅婷和山虎布置了第一个任务,就是按照这个地址,全天候监视这里的日本特务,必要时,可以采取秘密逮捕行动,至于何时行动,由两位处长自行决定,不必通过自己。
另外,从特别卫队里,调拨一百五十名战士,做为稽查处的行动人员,完全听命于梅处长,之所以把最精锐的特别卫队战士调到稽查处,因为梅婷要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日本人,他不想梅婷出现危险,尽管梅婷的身份让他反感。
稽查处对于侦缉到的日特案件,有自行决断权,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任何人或者单位,无权干涉,这就给了梅婷很大的权利,唐秋离的用意是,让梅婷沉醉于这项工作中,无暇顾及什么共党分子等敏感问题。
山虎把师长的警卫工作,详细的交待给了几个分队长,他不在唐秋离身边,委实放心不下,然后,和梅婷一起,带着精锐的卫队战士,去完成师长布置的任务去了。
看着大队的士兵远去,卖早点的老人,看向唐秋离的目光,完全变了样,这哪是像邻居家的孩子,分明是一位掌握生杀大权的将军,老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唐秋离让卫士取来三百块大洋,一股脑的交给这位使他想起了东北家乡,那些淳朴善良的乡亲的老人,唐秋离的举动,彻底把老人石化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白花花的大洋,就算是卖上一辈子早点,恐怕连零头也赚不到。
这么一耽误,已经是早上八点来钟了,唐秋离想起了让赵玉和做的作战方案,也顾不得被巨大的惊喜,冲击得还以为是在梦里的老人,紧忙跑回酒店,身后隐隐听见,老人不停的念叨,西天佛祖,观世音菩萨显灵了,我老汉今天遇到贵人了!
房间里,眼睛熬得通红,依然精神抖擞的赵玉和,在那静立等待师长,看到这份详尽的作战方案,唐秋离毫不吝啬对赵玉和的欣赏之意。
这就是赵玉和的优点和长处,他会根据指挥官的意图,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在内,并且针对具体情况,说明自己的看法,把所有可能预见到的问题,都罗列出来,并有针对性的提出解决方案,他是一个典型的参谋人才。
唐秋离一字未改,马上签发,赵玉和迅速以**师指挥部的名义,把作战方案,下达到各参战部队,同时,给在黄崖洞的另外两位副师长也发去一份。
作战方案具体内容是,**第二旅苏景峰部,**第三旅韩铁部为左翼,配属炮兵第二旅沈景山部,隐蔽开进,务必于两天后,到达小五台山地区预设阵地,隐蔽待命。
**第四旅袁景豪部,**第五旅孙振邦部,为右翼,配属炮兵第一旅郑勇部,隐蔽开进,务必于两天后,到达小五台山地区预设阵地,隐蔽待命。
左右翼两部,以不暴露自己的目标和行军目的为首要任务,沿途捕捉到的零散武装人员,一律就地扣押,待战斗结束后,鉴别身份,区别对待。
骑兵第一旅郑勇部,骑兵第二旅佟巴图部所余部队,配属黄崖洞警备旅姜雁鸣部第一、第二团,于左右翼部队出发一天后,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开赴小五台山战场,该部需要注意的是,和土匪武装保持一定的距离,决不可暴露部队的作战意图。
待战斗打响后,骑兵部队,迅速封堵土匪的退路。
护送武器装备的**第一旅李洪刚部,骑兵第二旅佟巴图部之第一、二团,特种支队唐秋泉部,待左右翼部队到达指定位置后,就地构筑工事,迅速转为阻击状态,防止土匪从正面突围,武器装备脱离战场,安全地带隐蔽。
黄崖洞根据地的保卫工作,由黄崖洞警备旅第三团及新兵补充旅吴洪涛部担负,具体防务,由副师长唐秋生统一指挥。
副师长刘铁汉,带领师指个部门,赶赴小五台山地区,组成战役指挥部,由副师长刘铁汉担任战役总指挥。
此战役之要点,各参战部队,务必在尾随护送部队的土匪武装外围,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等待命令,合围该股土匪,力求全歼,务使一人漏网。
作战方案和作战任务下达后,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此战的关键是,左右两翼的部队,是否能按照规定的时间,到达指定位置,还不能被土匪的探子,发现有大规模的部队,往他们的两翼运动。
那样的话,战役企图一旦被土匪察觉,在部队没有形成包围圈的时候,土匪就会一哄而散,再找机会歼灭,就困难多了。
两翼包抄的部队,走的都是山路,给行军速度带来很大的困难,还有炮兵的重装备,唐秋离相信,经过东北几年苦战的战士们,有这个能力,按时到达指定地点,现在,就看冯继武和李洪刚他们,能不能给大部队争取到时间。
上午,各部队按照计划,展开了行动,各种电报,雪片似的飞到唐秋离这里,十几个参谋,忙得脚不沾地,燕京大酒店唐秋离他们居住的这一层,立刻成了战时指挥部,紧张的气氛,把那些服务人员看得心惊胆战。
随后,被卫队的战士们,毫不客气的请出了整个楼层,这些人临下去时,还在心里琢磨,是不是日本人打进来了?
唐秋离心,早就飞到了小五台山战场,他和**师所有人一样,很久没打仗,手早就痒痒了,本来,他想亲自指挥战场战斗,可在图上一计算距离,心凉了半截。
北平离预设战场太远了,等他赶到那,没有个五六天时间不够,他只好把这个眼热的美差让给刘铁汉,除非他长翅膀飞过去,唐秋离恨恨的看着地图,懊悔得直摇头,看得参谋们偷偷发笑。
一份来自特战分队的侦察情报,证实了他的判断。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太行歼匪(五)
第二百四十四章太行歼匪(五
情报来自特战支队三分队,这个分队一百多人,伪装成一伙土匪,混进大群土匪中,这到容易,一万多土匪,来自大大小小几百个匪股,多者七百八人、近千人,少者三五十人,都各报一号,整天乱哄哄的,私下里弄死个把人,倒是常有的事儿,大面儿上也还能保持相安无事,和平相处。
情报显示,在昨天傍晚的时候,有两大股势力的先头部队,加入了这帮土匪,使尾随护送部队的土匪总人数达到了将近两万多人,超过了护送部队的人数。
侦察获悉,新加入的武装,分别来自两股势力,一是活跃在察北一带的土匪王英部三千多人,二是伪蒙军副总司令李守信部参谋长巴达尔胡带领的五千多人,后续匪股部队,还在张北草原上行军,加紧向太行山地区靠近,预计明晚可同匪群会合。
这倒是个意外情况,李守信和王英,是被日本人收买,一直驻扎在北平西北方向,威胁平津防务,现在,他们几乎倾巢离开原来地盘,紧急南下,参与这次抢夺武器弹药的行动,要说没有日本人主导这次阴谋行动,打死都不信。
唐秋离心中泛起警觉,他马上给左翼部队,**第二旅苏景峰部,**第三旅韩铁部,配属的炮兵第二旅沈景山部发去加急电报,必须派出侦察部队,前出至张北草原,侦察李守信和王英的后续部队行军路线,避免措不及防的情况下,与敌遭遇,暴露战役企图。
临近中午的时候,特战三分队又发来一份情报,各部匪首参加了一个会议,会议是由伪蒙军参谋长巴达尔胡主持的,据特战三分队分队长观察,此人行事作风,说话方式,极其像日本人。
有两个匪首,不服调遣,被当场击毙,其所部土匪随即哗变,被李守信部队就地解决,手段极其残忍,此举震慑了所有的匪股,确定了巴达尔胡的临时领导地位,乖乖听其调遣。
巴达尔胡拟定的计划是,待李守信部全部到达后,于明日傍晚发动全线进攻,王英部迅速离开张北草原,赶至小五台山地区以东的,台怀至神堂堡一线,迎头截击护送部队,和尾随之土匪主力,形成合围之势,力求在小五台山地区,全歼护送的**师部队,抢夺这批武器弹药。
看完情报,唐秋离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李守信和王英匪帮加入这股土匪,使土匪的实力大增,尤其是李守信的部队,经受过日本人的训练,几近正规部队的水准,战斗力非其余散匪可比,虽然比不上**师,可也不容小觑,由这伙颇具战斗力的武装带动,土匪的进攻必定疯狂,护送部队的压力剧增。
土匪采取主动进攻的态势,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护送部队一旦和土匪纠缠,必得分出一部分兵力保护这批武器弹药,能参加战斗的兵力就显得不足。
而且,王英匪帮,往小五台山以东地区截击,对护送部队采取东西夹击的态势,一旦开战,不敢确保护送的的武器装备不受损失,虽然以**第一旅李洪刚部,骑兵第二旅佟巴图部之第一、二团的战斗力和装备,击溃这些土匪不成问题,可部队的损失就会成倍增加。
在小五台山地区,全歼这些土匪的计划就会完全落空,自己精心布置的这场战役,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他心里暗骂那个冒充蒙古人巴达尔胡的日本人,真是阴险毒辣。
胁迫、驱使这些中国土匪当炮灰,和**师死掐,受损的都是中国人,与他何干成则达成目的,坐收渔人之利,败则全身而退,脚底抹油,留下数万和**师结仇的土匪,到处找麻烦。
日本人端的是好手段、好心机,也够卑鄙无耻,气的是这些土匪,为一己之私利,甘心受日本人的利用,全然不知道,自己只是日本人的一颗棋子。
更狠毒的一招,是王英匪帮在护送部队前进的道路上截击,护送部队现在处于两难之境地,加快行军速度,势必和截击的王英匪帮提前接战,而两翼包抄的部队,能否按时抵达预定地点,是个未知数。
若是护送部队还是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势必和尾随的土匪主力提前开战,同样的问题,两翼的部队,还是不能按时到达指定位置,且和土匪陷入胶着状态,一旦截击的土匪王英部,发现两翼有**师大部队接近,提前示警,暴露战役意图,土匪作鸟兽散,此次作战的目的,同样落空。
唐秋离在屋子里不停的思考,李守信和王英部匪帮,突然加入战局,使局面复杂化,超出了战役最初的设想,目前急需解决的是,在护送部队前进道路上截击的王英部,他对护送部队的威胁最大。
如果没有这批武器装备,凭独一旅和骑兵部队的战斗力,做个大诱饵绰绰有余,还能搞个里应外合,中心开花。
解决王英匪部,只能是自己带来北平的部队,位置和距离都恰当,人数虽然没有到两千人,对付王英的三千多人,也可勉强一用,关键是赶在王英的前面,在其进入小五台山区的台怀至神堂堡一线前,对其进行堵截围歼,确保护送部队的前方没有敌情,这个口袋绳子也就能做成。
下午的时候,在华北河间、子牙河一带活动的特战分队,传来一份情报,河北民军张荫悟部,似乎也对这批武器装备感兴趣,其一部约一千五百多人,在其副参谋长的带领下,已经向小五台山地区移动,虽然暂时没有和土匪联手的意图,但其用意,值得警惕和怀疑。
唐秋离的头有两个大,难道这批武器弹药这么吸引人,把华北一带的武装势力、地方实力派都吸引到身边,就一桌饭,来了若干批客人,都想吃免费的午餐,真拿华北**师当肥羊了?
其实,这还不是的唐秋离最担心的,就目前河北民军的性质而言,其部属多为**人,而此时的张荫悟,完全是以抗日的面目出现的,不似后来专门和华北的八路军搞摩擦的专家的面目,和王英这些土匪不可相提并论。
但其意图不明,也不排除这些**人,趁乱捞一把,反正他们认为,这是**的装备,土匪弄得,自己就弄不得?与其便宜土匪,不如把这批装备掌握中,在以后的抗日战场发挥作用。
唐秋离最担心的,是在华北的日军动向,这是一个最不明朗的因素,既然能出动受控制的李守信和王英部,也不排除在小五台山战役,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日本人乔装,在部队背后插一刀的可能性。
按照日本人对自己的仇恨程度和行事手法,完全有可能。
局面变得越发复杂,这批武器弹药,就像一块肥得流油的肉,吸引得各方势力垂涎欲滴,趁乱取利者有之,趁火打劫者有之,随帮唱影者有之,坐收渔人之利者有之,静坐观望者有之,各方势力的想法不同,但目的相同,就是吞下这批令人眼红的装备,只是在等待时机,就像一群饿狼,瞪着血红的眼睛,随时扑上来狠咬一口。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土匪们也选择了小五台山地区,作为预计战场,看来,那个地方真是一块儿风水宝地。
唐秋离久久的观察预设战场,一个个方案在脑海里形成,又被不断的否定,所有的方案,都不能确保,在武器装备不受损失,护送部队不出现重大伤亡的前提下,全歼两万多土匪和李守信的伪蒙军。
他又一次苦恼自己的部队,尽管已经达到了七万多人,兵力还是不够用,兵法云,五倍围之,十倍歼之,负责扎口子和歼灭王英匪部的部队,兵力都不够用,力量略显单薄。
他再一次考虑,自己的胃口是否太大了,想一口吞下两万多土匪,超出了部队的能力,机会难得,让他选择放弃,很难,再说,也会让护送部队,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
既然不是自己一家能完成的,只好出动二十九军的部队,从他内心来说,实在不情愿这样做,其中的原因很复杂。
没办法,他先接通了宋哲元的电话,把发生的情况和这批武器装备遇到的危险,对他详细做了说明,老于世故的宋哲元,一下子就明白了唐秋离的意思。
这位唐老弟遇到了难事儿,这么多的武装势力,盯上了**师的部队,他手头的兵力不够用,要调动二十九军的部队。
同时,宋哲元的心里涌起一阵怒火,这批装备和弹药,是送给自己的部队,这些土匪如此明目张胆地要打劫,气焰也太嚣张了,这是从自己的嘴里抢肉吃,不把自己这位平津地区的大佬放在眼里,欺负二十九军无人?老虎不发威,拿我宋哲元当病猫
于公于私,出动部队,都是理所当然,宋哲元在心里把各种利弊权衡一遍,这不怪他动心思,多年的行伍生涯,对于自己的家底,倍加珍惜。
本钱有限,最怕消耗,这方面,他没少上老蒋的当,尽管他要把部队完全托付给唐秋离,还是按照惯性思维掂量一把,也是吃亏上当太多,怕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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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太行歼匪(六)
第二百四十五章太行歼匪(六)
宋哲元一念至此,旋即觉得自己不仗义、不厚道,很为刚才的患得患失感到羞愧,唐秋离是为了自己,**师才有现在的险境,自己还打小算盘,真他妈不是东西,他暗暗骂自己。
不等唐秋离想要调动二十九军出兵的话说出口,他立即在电话里显得非常不悦的说道:“唐老弟,你是拿老哥哥当外人,你是二十九军的第一副军长,出不出兵,让那个部队出兵,还不是你一句话,犯得着这么客气吗?我马上赶到军部,把各部队长官召集到一起,等你过来具体部署,就这么定了!”说完,不等唐秋离回答,就把电话挂掉了。
唐秋离摇摇头,不可言明的一笑,刚才宋哲元沉吟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到这位宋老兄的心思,也理解他的想法,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大规模的动用兵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也得思量一下。
兵力的问题解决之后,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他马上给护送部队的冯继武和李洪刚发去电报,通报了土匪想要进攻的情况,同时,命令护送部队,立即加快行军速度,所有辎重脱离主力部队,骑兵第二旅之一、二团担任护卫,日夜兼程赶往小五台山地区。
以**第一旅所属部队共四个团,梯次配置,层层阻击,节节抗击即将要进攻的土匪部队,参加阻击的独一旅各团,掌握脱离战斗的节奏,采用交替掩护的战术,不许硬拼,把土匪逐步吸引到预设战场。
负责左右翼包抄之部队,在原定计划的基础上,克服一切困难,必要时,可采取轻装行军,必须提前六小时到达指定伏击地点,先敌展开,同时,左翼包抄部队,把侦察到的王英匪部情况,随时报告给师长。
负责堵截土匪退路的骑兵第一、第二旅刘春、佟巴图部,派出一个骑兵团,先于主力出击,待土匪武装,对负责阻击的独一旅部队,展开进攻时,从背后袭击土匪武装的后卫,以减轻阻击部队的压力。
在北平的师部直属警卫大队和骑兵部队,除去调到平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的一百五十人之外,全部做好出发准备。
发完所有电报,就战役方案而言,除了原定歼敌的预设战场没改变之外,总体上,都做了相应的调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能预料到,战场的形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然后,唐秋离带着赵玉和,立即赶往二十九军军部,哪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去处理。
到达军部的时候,宋哲元正在门口翘首以待,来不及寒暄,唐秋离直接到了作战室,二十九军所有团长以上的军官,都齐聚于此,很多人都以激动的心情,等待着这位传说中的少年将军部署作战计划。
当然,也有个别人抱着怀疑的态度,看唐秋离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都是道听途说的,如果像在酒会时那样,只会逞口舌之利,而手底下没真章,把二十九军托付给他,前景不妙。
唐秋离在总指挥的位置坐定,宋哲元反倒跑到后面去坐,意思很明显,你就放开手脚去做,反正什么事情我都不掺和。
唐秋离的目光,在众军官的脸上扫视一周,把每个人的反应都收集到心里,内心早有定数。
二十九军的军官们的感觉可不一样,眼前的唐副军长,和在酒会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当时他侃侃而谈、言辞如刀,顾盼间,日本人和汉奸理屈词穷,毫无抵挡之力,总觉得他的文采,远胜于军人气质。
现在,他的目光扫过自己,如刀锋般冷厉,充满着杀伐决断,那种铁血军人的气质,油然而生,在座的都是职业军人,有不少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积累军功,才做到今天的位置,他们很清楚,没有经历过生死,和长期在战场上,血与火的历练,无法具备这种气质,因为根本无法伪装。
不少人收敛起轻视之心,挺直了腰板儿,静等着唐副军长的命令。
唐秋离也没有客气,时间紧迫,他命令道,二十九军骑兵旅,立即做好准备,等候命令,跟随自己出发。
第三十七师之一零九旅赵登禹部,齐装满员,紧急开赴小五台山地区,负责接收**师运送的武器和弹药,该旅不以作战为目的,接收武器和弹药后,严加保护,原地待命,做好战斗准备,在接到命令后,方可投入作战,切勿擅自行动。
二十九军吉星文团,紧急开往河间、太子河一带,密切监视河北民军张荫悟部动向,切记,决不可和张荫悟部发生任何冲突,该部携带电台,随时和唐副军长保持联系,有任何情况,必须马上汇报,不得擅自行动,待得到唐副军长的指示后,方可行动。
第三十八师之第一一二旅黄维纲部以两个团的兵力,立即进驻北平,以一个团的兵力,立即进驻保定,第一一三旅佟泽光部,由死者张自忠少将亲自带领,立即进驻天津,从今晚十时起,平津保三地,同时实行全城戒严,凡是违反戒严令者,一律逮捕,交由平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审问。
三地的戒严令,以平津警备司令部的名义下达,何时解除戒严,等待命令,切记,各部不得以戒严的名义扰民,勒索民财或是违反军令,一经发现,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第三十八师一一零旅王治邦部,暂编第二师第一旅李金田部,各派出一个加强团,暂时接替第三十八师张自忠部的防区。
各防区立即立即进行战时动员,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严密监视与之当面对峙的日本军队动向,各部不得妄动,即便是遇到日军挑衅,也已暂时退避为主要原则。
各防区部队的主要任务,是监视日本军队,随时把发生的一切情况,报告给唐副军长,如果哪支部队,在没有得到唐副军长的命令,而与日军发生交火或冲突,哪支部队的军事主官,会受到严厉的惩戒,严重的,就地免职,送交军法处。
请老军长立即进驻警备司令部,全面负责平津保三地的戒严和华北各地的防务。
各部立即开通和唐副军长的电台联络,散会,立即行动。
唐秋离一口气下达完全部命令,这些军官们似乎没有听到唐秋离散会的命令,都直愣愣的看着他,好像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刚才副军长的表现,确实把他们惊呆了。
这还是一个未年满二十岁的少年吗?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把所有的部署,都安排得十分周详,各部队的任务下达得清晰明了,莫非他在娘肚子里就会排兵布阵,这番布置,连在座的这些老行伍都叹为观止。
他们也许能做到兵力合理调到,去不能考虑的这么全面和深远,尤其是防备日本人的布置,简直是神来之笔。
唐秋离不得不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不惜改变二十九军的防区,这样大规模的部队调动,瞒不住平津两地,到处都是的日本特务的耳目,再加上二十九军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其中的亲日派,保不齐把这次行动,给日本人来个竹筒倒豆子,群抖落除出来。
这不像是**师,主要作战区域在太行山区,日本特务的触角,还伸不到那里去,而且**师一贯注意行动保密,特种支队,就是负责这项任务。
日本人一旦知道二十九军主要兵力,全部被调到各个战场,防区的防守兵力空虚,以日本人的性格和行为方式,说不准会提前对中国开战,来个“六六”“或是“六七”事变,把全面侵华战争提前一年打响。
唐秋离可信不过这些日本疯子,他妈的日本儿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自己在小五台山和土匪打的热闹,回头一看,老巢被鬼子占了,那自己还不得窝囊死。
还有,就算日本人不趁机发动全面进攻,趁着平津防务力量,都被小五台山战事吸引,在北平、天津、保定三个地区,搞点破坏,杀人放火,煽动骚乱等,就算全歼土匪,也是得不偿失。
所以,唐秋离不得不大动干戈,全面调到兵力部署,就算为防不测和意外发生。
这种时时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真不好受,打与不打,主动权全都掌握在日本人手里,自己还整天提心吊胆的,防备着小鬼子那天喝醉酒,耍酒疯就把战争引起来,就把战火烧到无辜的中国老百姓头上。
真他妈的憋气,都是委员长的狗屁国策给弄得,要不是考虑到多方面的原因,顾忌颇多,不能逞一时之快,自己早就把华北的几万小鬼子灭掉,也省的跟这帮疯子周旋,整天的打哑谜,装糊涂,费尽心思的全盘考虑。
唐秋离布置完任务,还愤愤不平的想,那些还想聆听副军长高见的军官们,见到副军长脸色阴晴不定,都莫名其妙,还是宋哲元轻咳一声,把唐秋离从愤激的状态中惊醒。
他回过神儿来,从这些二十九军军官们的表情上,他知道自己成功的折服了这些久经战阵的老将们的心,从此,在二十九军,自己就能真正的当家作主了,宋哲元的表情,已经明确无误的传达出这种信息。
更让这些军官们,惊掉下巴的事情,还有。。。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六月的草原
第二百四十六章六月的草原
唐秋离口述完各种命令,二十九军的军官们,脑海中还在久久地回味着副军长是话。
那个一直跟在副军长身边,就像他影子一样的上校参谋处长,已经把一份详尽的行动方案,拟写完毕,包括各部队的行军路线,所要执行的任务要点,到达地点,行动时间,接防部队的联系方式,和副军长联系的电台呼号,需要注意的事项等等细节问题,全都考虑在内。
他起身宣读的时候,二十九军的军官们,张大嘴巴,惊讶得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年轻的参谋处长,在副军长口述的时候,不但牢记了命令,还同时把命令细化,他的脑子里有一幅活地图?
**师的人,都是怪胎,在座的二十九军的军官们,自问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现在,已经是第二次打击这些老军人的自信心了,副军长倒也罢了,毕竟盛名在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参谋处长,竟然也这么厉害,一些师长们暗自感叹,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参加行动的部队,还在整理队伍的时候,书面方案已经下达到各部队,这些师、旅、团长们,拿着这份方案,为自己的参谋长,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能做得出来吗?
他们的参谋长,无不连连摇头,面带愧色,据说,赵玉和临场发挥、一气呵成的这份行动计划,成为了二十九军各级参谋人员参照的范本。
宋哲元压抑不住对赵玉和的欣赏,连连感叹后生可畏,二十九军骑兵旅长前来报告,骑兵旅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跟随副军长出发。
宋哲元把唐秋离送到军部大门口,唐秋离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把军部特务团团长叫到身边,特别命令他,军长身边的警卫力量要加强,从现在起,保护军长的卫士,人数要增加到一个连,并且采取二十四小时不中断的保护措施。
想想还不放心,从自己的特别卫队,又调过来一个分队,和军部特务团不相统属,直接听命于宋军长的指挥,形成第二道保护系统,做到万无一失,他对自己卫队的保卫能力,还是颇为自负,这些特别卫队的战士,都受过他的亲自训练。
唐秋离把二十一世纪,特种部队保护政要的经验,完全移植过来,按照这种标准,训练特别卫队的战士,倒不是替自己的小命儿担心,而是考虑到师部的各位高级军官的人身安全,还有一个藏在他心里的想法,小玲成为重中之重的保护目标,他不想自己心爱的人,受到一点伤害。
现在,卫队训练成功,需要保护的人,却如远山的白云,消失在蔚蓝的天空,念及此,他的心,忽然撕裂般剧痛起来。
看到唐秋离脸上,忽然出现痛苦之色,宋哲元诧异的看着他,唐秋离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把心中如海浪般涌动的情绪,强行压制下去,脸上恢复了平静,那种痛楚,却深深的割裂他的内心。
宋哲元颇不以为然,认为唐秋离过于小心了,在平津地区,还没有人敢公开打他的主意,在唐秋离一再坚持下,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不过,对于唐秋离发自内心的为他的安全考虑,心里十分感动。
唐秋离不得不多做防范,现在,平津乃至河北、察哈尔的二十九军部队,都已经行动起来,几万人的调到,什么突发事件都有可能发生,要是那路日本人发了疯,在北平来个“皇姑屯“事件重演,把宋哲元刺杀喽,局面可就严重了。
平津、冀察等地,当时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冀察政务委员会内的亲日派,如王揖唐、王克敏之流,登高一呼,趁势而为,日本人再推波助澜,趁火打劫,华北五省自治,就有可能变成既定事实,日本人就会兵不血刃,轻取华北。
自己领兵在外,鞭长莫及,即便是随即领兵平叛,也会和昔日的同僚,刀兵相见,骤起内耗,便宜的只能是日本儿,冀察政务委员会内部,觊觎委员长宝座的,不在少数,有的时候,权利可以使人利令智昏。
往骑兵旅驻地去的路上,迎头碰上了梅婷和山虎,带着十几个稽查处的战士,正急火火的往这赶。
见到唐秋离,梅婷等人急忙下马敬礼,山虎知道唐秋离要去打仗,急的心里直痒痒,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要唐秋离带上自己,被唐秋离狠狠的瞪了几眼,才蔫吧地没动静。
从内心来说,山虎绝对不愿意和梅婷共事,和这个女中校在一起,他感到浑身别扭不自在,和梅婷相处才几个小时,山虎不止一次的拿她和小玲相比较,尽管山虎承认,梅婷长得确实漂亮,和小玲有得一拼。
可是,她和小玲是完全不同的两路人,对梅婷,山虎没有一点儿亲近感,除了漂亮之外,比小玲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没法比,山虎淳朴的内心里,已经把梅婷当成一个不可接近的人,最好也离小秋远点,所以,山虎认为,自己接到的,绝对是个苦差事。
唐秋离知道,这么大的军事行动,不可能瞒过梅婷的眼睛,他告诉梅婷,部队现在去剿匪,他要赶往前线,指挥部队作战。
梅婷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意,只是剿灭一股土匪,作为统兵数万的师长,还要亲临前线,本身就说明,这位年轻的师长,不是靠着某种机遇或是裙带关系,而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梅婷庄重的给唐秋离敬个军礼:“师座,祝你凯旋而归!保重!”唐秋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位和自己一开始就不愉快的梅中校,貌似在关心自己。
看着唐秋离矫健的身影绝尘而去,正午的阳光,笼罩在这个谜一样的男人身上,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就像张开的翅膀,那一瞬间,梅婷似乎看到了一个展翅翱翔在北平上空的雄鹰。
跟随在雄鹰后面的,是一千多名骑兵,马蹄踏响燕京古老的街道,响若擂鼓,一阵雄壮的气势,在那个远去的男人身上升起,这种气势,是男儿的豪迈,也是将军的英武。
能以弱冠之年,统领数万虎贲之师,却非常人所能及,从酒会的冷峻、淡漠和刻薄,到今天早晨那种,邻家大男孩般可爱的吃相,到现在,街头偶遇威风凛凛的将军,短短的时间,梅婷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那个形象,是真正的唐秋离。
“梅处长,我们继续执行任务吧!”山虎粗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梅婷从失神中惊醒过来,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些许恼怒,那一句“保重”,是她不自觉的说出来,到现在她自己还奇怪,怎么就自然的说出那两个字,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儿,对即将出征的情人的关切。
山虎子一旁看到梅婷的脸色,一会儿绯红,一会羞恼,他不知道这个丫头字发什么花痴,不过,山虎隐约觉得,和小秋有关系,别做美梦了,他才出言打断梅婷的沉思。
唐秋离的心里,还在想着梅婷刚才的表现,从她的眼睛里,似乎看出一种关切,随即,唐秋离又摇头自嘲的笑了,梅婷是自己千方百计要赶出**师的人,自己对她的态度,以梅婷的聪明,怎么会不清楚,她能关心自己?
唐秋离把梅婷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除出去,他的心,已经飞向了即将要开始的战斗。
部队出丰台,往涿鹿奔怀来方向行军,沿途经过的几个日军据点,出奇的安静,唐秋离心生警惕,日本人表现得就像三好学生,是不是在酝酿着一个大阴谋?
六月的坝上草原,浅草方能没马蹄,双**燕,自由的飞翔在湿润的空气中,婉转的娇啼,虽是几千匹战马的蹄声,也不能掩盖,一望无际的草原,在眼前绿色的地毯般伸展开来。
唐秋离陶醉在这美丽的景色之中,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种种抑郁和烦闷,都随着身下,如轻舟般划过草海飞驰的骏马,而消散,他的灵台一片空明。
二十九军骑兵旅,有三千八百多人,宋哲元对这个骑兵旅,视为二十九军的利器,无论从装备和战士的素质上,都投入了很多的精力和物力,把这个骑兵旅,打造成二十九军战斗力最为强悍的部队,是宋哲元的杀手锏。
唐秋离命令骑兵部队,按照战斗状态行军,骑兵旅一团,为左翼,二团为右翼,三团连同**师骑兵部队,作为中路,左右翼与中路之间,相互间隔三公里。
以中路部队作为前锋,左右翼稍后延后跟随,如果从高处看,三支骑兵部队,组成一支巨大的箭头,穿过绿色的草原,奔着目标射去。
唐秋离布置的行军队形,连骑兵旅长都十分佩服,作为骑兵部队的资深军官,他看得出副军长的意图,中路骑兵,和敌人遭遇时,会率先发起进攻,在平坦的草原上,骑兵就是步兵的克星。
利用骑兵速度的优势,冲进敌军行军队列,遭到骑兵攻击的步兵,面对雪亮的马刀,势若奔雷的蹄声,本能的会往两侧躲避,左右翼的骑兵,趁这个机会,突然杀出,就像老虎钳子,紧紧的把敌人往中间压缩,正好又给中路骑兵送来活靶子。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七章 草原之夜
第二百四十七章草原之夜
平坦、开阔的草原,利于骑兵快速突击,战斗力再强悍、组织性再好的步兵部队,被骑兵这么一阵冲杀,也得乱了队形,只能任由骑兵宰割。
所以说,在平原地区,骑兵就是步兵的梦魇,除非步兵装备有大量的自动火器,或是构筑有完善的防骑兵障碍,以密集的弹雨,遏制骑兵的速度和突破能力。
唐秋离现在就有一种自信,以现在的骑兵兵力,可以和一支万人以上的部队交战,并且能战而胜之。
傍晚的时候,部队在一个小河边宿营,此时,已经距离北平城几百里路,派出几股侦察部队后,唐秋离在临时指挥部,召开二十九军骑兵旅和**师连以上军官联席会议。
在会上,唐秋离通报了特战分队传回的情报,王英匪部,星夜南下,现在已经到达怀来西北庞家堡一带,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预计明天上午九点钟左右,在内长城龙关附近,和王英匪帮的先头部队接触。
据侦察,王英匪帮共有三千八百多人的兵力,其中,骑兵为一个大队,约五百多人,是该匪帮的精锐部队,值得注意的是,根据仔细观察,在土匪部队里,很可能有大约一个中队一百六十多人的日本兵,因为他们的服装,和普通土匪一样,只能根据他的日常行为来判断。
这个中队的日本兵,成了王英匪帮的主要战斗力,装备有迫击炮四门,掷弹筒十二具,重机枪两挺,歪把子轻机枪十四挺,这样的武器装备,对骑兵部队,构成很大威胁。
听副军长说到这里,底下的各级军官,不由得低声议论起来,很明显,这些二十九军的军官,对日本人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在华北几年,每天都面对的是张牙舞爪、气焰嚣张的日本兵,看到的是他们精良的武器装备。
原来以为,就是打几千土匪,对于这些长在马身上的西北汉子来说,就是小菜一碟,现在,土匪里有二百来个训练有素的日本兵,这仗有点悬,军官们的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唐秋离很清楚,要是不能给这些二十九军军官们以信心,这仗还没打,就输定了,二十九军对日本人的畏惧,是潜藏在骨子里的,不用一场干净利索的胜仗,打破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无法消除这种影响部队士气的消极因素。
他也没有料到,在王英的土匪部队里,有日本兵掺杂在其中,会对这次很轻松的战斗,带来意想不到的困难,显然,日本人不相信王英这些土匪的战斗力。
在日本人看来,这三千多乌合之众,还不如自己一个中队的战斗力,要不是顾忌到多方面的因素,还不能和华北当局撕破脸皮,这次抢夺武器弹药的事儿,日本人很可能甩开这些土匪,自己单干。
唐秋离蓦然想到,尾追护送部队的两万多土匪里,是否有日本人?他实在放心不下,倒不是担心李洪刚**第一旅的战斗力,而是怕他们不知道有日本人参与其中,轻心大意,招致不必要的损失。
他对赵玉和耳语几句,赵玉和脸色一变,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随后,急匆匆的走出临时指挥部,看着参谋处长着急的样子,二十九军的军官们,担心的神色更浓了。
唐秋离也担心护送部队那边的战况,按照时间推算,土匪的第一波进攻,已经开始了,他不想在这浪费太多的时间,干脆采取最能鼓舞士气的办法。
他让**师骑兵第一旅一团团长和师部警卫大队副大队长两个人,把**师的装备,给二十九军骑兵旅的军官们报一下。
两支部队,计有迫击炮二十六门,重机枪十二挺,捷克式轻机枪四十三挺,警卫大队另外装备百式冲锋和驳壳枪,骑兵团除装备一部分百式冲锋枪外,其余为三八式步枪。
骑兵旅的军官们听完,震骇之意,无法掩饰,在中路的第三团的军官们还好点,左右翼的第一、第二团的军官们,眼睛瞪得有鸡蛋大,人比人气死人。
瞧人家**师,一个骑兵团和一个团级警卫大队,就装备这么多重火器,这还不是完全的野战部队,日本儿那点玩意,跟**师比,就像叫花子和龙王爷比宝,差远去了,有了这么多重装备撑腰,还怕日本儿百十多号人!
真可谓是,袋里有粮,不怕饥荒,手里有枪,不惧饿狼,有了**师的武器装备垫底,骑兵旅的各级军官们,顿时觉得腰杆子硬的不行,底气十足,有一种立马和土匪拼命的冲动,以前手里的家伙不如人,现在比对手还要多,再不敢打,那就是孬种一个,会议的气氛轻松活跃起来,并且逐渐变得慷慨激昂,唐秋离暗笑,自己手底下的人,还是很能正确理解领导意图的。
重火器是有,不过,没有说的那么多,迫击炮和轻重机枪,最起码加了三倍的水分,那也是远远超过前面的王英和日本人联合部队。
后来,仗打完之后,二十九军骑兵旅的军官们发现,咱们这边的重火器没有说的那么多,曾经不解的问过副军长,副军长只是回答一句,“兵者,诡道也!”
看着这些军官们迷惑的目光,唐秋离淡然一笑,留下高深莫测的形象,在这些军官们的心中,不过,从此以后,凡是唐秋离指挥过的二十九军部队,都对他的命令和决策,深信不疑。
会议结束后,骑兵旅的军官们,带着信心十足的气势,返回各自的营地,按照会议部署,去安排明天的战斗,唐秋离满意的看着这些军官们的背影,一旦给予他们必胜的信心和勇气,这些人,都是驰骋疆场的好男儿!
他转过身来,用手指,朝着骑兵团长和警卫大队副大队长两人,点了点,这俩家伙,一脸的得意,还邀功似的说,这都是跟师长您学的,跟在您身边,怎么地也得熏出点仙气儿!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吗!
唐秋离为之气结,把这俩家伙赶跑了,他走出临时指挥部帐篷,六月草原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息,徐徐的暖风,从燕山余脉吹来,温暖的让人沉醉,深邃的夜空,悠远而神秘,繁星点点,眨着美丽的眼睛,似乎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那满天的星河,瞬间装进他孤独、寂寥的内心。
他忽发奇想,闪烁着的点点繁星,那一颗是自己心爱之人,那美丽的眼睛,自己是否可以通过心灵感应,和她进行心与心的交流,唐秋离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要和高天的为数繁星中,属于恋人的那一颗,开始天人相溶,他相信,只要是片刻的体悟,足以慰藉他心头深深的创伤。
“师长,冯参谋长紧急来电!”一声突兀的呼唤,打断了他刚刚开始宁静的心,是赵玉和急匆匆的寻找他,手里拿着一纸电文,神色略显急促。
唐秋离略有遗憾的,把已经飘散的思绪,收拢回来,回归现实,他的心脏,强有力的勃勃跳动,自从小玲失踪后,他的心,还没有片刻的宁静,就在刚才,虽然没有进入那种意境,却让他找到了一个和夜空中的爱人,心灵沟通的方式,仅此,就足以慰藉他彷徨的内心。
转过头来,一脸超然宁静的唐秋离,接过电文,赵玉和呼喊唐秋离的时候,默默守护在远处的十几名卫士,来不及阻止,这些卫士,都是跟随唐秋离朝夕相处的老人儿。
对于师长和张院长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知之甚多,而且小玲在他们的心目之中,就是最美好的化身,只有张院长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师长,这是特别卫队的战士们一致的看法。
无论在是关东的莽莽森林、连绵群山、皑皑白雪、呼啸寒风中,还是在华北一望千里的大平原,渤海之滨的万顷波涛,每当师长仰望星空,默默沉思的时候,卫士们知道,师长又在思念不知所踪的爱人。
他们很默契的不去打扰,也尽量避免被人打扰,忠实的警卫在敬爱的师长身边,为他守护那神圣的空间,因为卫士们发现一个规律,只要是师长每次这种样子后,从身体到精神,都平静如水,连眉宇间那浓得化不开的哀思,都淡了许多。
卫士们无力替自己的师长,分担内心的痛楚,只能用自己的忠诚为他守护,这也是卫士们最大的心愿。
赵玉和敏锐的发现,才一会功夫不见的师长,整个人似乎有一种气质上的改变,似乎进行了一次心灵的洗礼,点点星光,朦胧的辉映着比他年轻很多的师长脸上。
那种睿智和内心强大的自信,夜色中,熠熠生辉的双眸,使赵玉和几乎要顶礼膜拜,他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从卫士们紧张的手势中,精细的赵玉和,似乎猜出些什么。
赵玉和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可能打扰了师长的某些情绪,多年以后,已经是一个战略方向主帅的赵玉和,和同僚们谈起,在坝上草原,那个平常的六月的夜晚,他看到师长时的感觉,他自己也说,那一瞬间的师长,就像一尊神,使他不自觉的要膜拜。
可能从那一刻起,在赵玉和高傲的内心,就有了一座永远追随的丰碑,当然,师长的能力,在以后的战斗生涯中,也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八章 羊群里的狼
第二百四十八章羊群里的狼
赵玉和收拾起复杂的心绪,带着崇敬的心情,把电报递到唐秋离的手中。
师长剑眉耸动,眼中精光一闪,赵玉和就好像感觉到,一道亮光划破夜空,赵玉和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怎么一个平常的夜晚,师长身上发生了什么?
唐秋离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电报的内容,和他最初的判断,多少有些出入,也许这种惊讶,是另一种兴奋,否则,以师长的性格和沉稳,绝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冯继武的电报内容为:“师长,今晚六时三十分许,以李守信部伪蒙军为先导,土匪出动约五千余人的兵力,向我**第一旅之一团阻击阵地发起攻击,战况激烈,匪部攻击几次后,未得手,一团阻击阵地前,土匪遗尸数百具,到发电时为止,一团阻击阵地战斗仍在继续。
据我和李旅长亲自到前沿观察,参与进攻的土匪,似乎有大量日军参加,观察其进攻队形,单兵战术,火力配备,使用的武器等方面,绝不是缺乏训练的土匪所能为。
首次参与攻击的土匪武装,使用的皆为日式武器,其战术运用得当,给一团带来极大压力,被我击退后,参与后续攻击的土匪部队,使用武器庞杂,几乎无战术可言,稍微受到挫折即退却,不似第一波攻击的土匪,悍不畏死,给我军造成较大的伤亡。
据此,我和李旅长判断,肯定有日军部队,乔装成土匪,参与对我护送部队的进攻,只是目前人数和装备情况不详,前沿阻击部队战斗还在进行,详细情况,稍后再报。
唐秋离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混在两万多土匪里面的,肯定有日本兵,否则,即便是这么多的土匪,也不敢贸然对我护送部队发起主动进攻,那个李守信的伪蒙军参谋长巴达尔胡,是日本人确定无疑。
可惜,对有多少日军混在土匪堆里,还没有准确的情报,只好等混进土匪里的特战分队,发来详细情报,唐秋离相信,在秋泉哥严格训练下的特战分队,不会让自己失望。
随后,尾随在土匪后面的骑兵第一、第二旅刘春、佟巴图和黄崖洞警备旅姜雁鸣部,联合发来电报,遵照师长的部署,在护送部队阻击战斗打响后,派出一个团的骑兵部队,对土匪武装的后卫部队,发起攻击,意在减轻正面阻击部队的压力。
在骑兵团的突然打击之下,土匪后卫部队,溃不成军,我部歼敌约五百余人,后来,土匪派来增援部队,和我进攻部队形成僵持局面,增援的土匪,战斗力极为强悍,多使用日式武器,火力凶猛,给我部造成伤亡。
目前,我部还是以一个骑兵团的兵力,吸引土匪,主力尚未暴露,另外,据俘获的俘虏交代,这股增援土匪后卫部队的武装,系伪蒙军李守信部。
考虑到地形条件,不利于骑兵作战,我部拟于现在开始,以黄崖洞警备旅一个团的兵力,替换骑兵部队,保持和土匪的接触,使土匪部队,不能倾其全力攻击我忽视部队的阻击阵地。
以上安排妥否,请师长指示,联合署名为,**师骑兵第一旅旅长刘春少将、骑兵第二旅旅长佟巴图少将,黄崖洞警备旅旅长姜雁鸣上校。
看完这封电报,唐秋离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一定有数量不在少数的鬼子,混在土匪中,充当这次行动的中坚力量,能在任何地点,消灭乃至消耗**师的力量,是鬼子指挥官的终极心愿。
看来,当初自己倾尽**师的全部兵力,进行的这场战役,是完全正确的,原来还以为,以七万多兵力,消灭一万多土匪,是小题大做,抱着练兵的目的。
现在看来,杀鸡用牛刀,鸡群里藏着饿狼,用牛刀正好合适,巴达尔胡带领的日军,能对独一旅一团正面阻击阵地,形成强有力的攻势,还能抽出兵力去支援土匪后卫部队,日军的人数,应该不少于一千五百人,这是一个加强大队的编制。
正好,连鸡带狼一块儿宰,这回赚大发了,自己撒开的这张大网,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不但捞到两万多土匪,还捎带着一千多鬼子,正愁没机会揍日本儿呢,自己到送上门来了,日军不表明身份,咱也假装糊涂,有意思,彼此心知肚明,却相互打哑谜,叫小鬼子打掉牙往肚里咽。
现在的关键是,左右翼负责包抄的部队,是否能按时到达指定的预设战场,这张大网,能否严密,关键在于他们。
唐秋离马上给跟随,左路包抄部队行动的,副师长兼小五台山战役总指挥刘铁汉发去电报,通报了在土匪武装中,混有日军部队的消息,特别提醒他注意。
另外,他还婉转的暗示,左右翼包抄部队,能否再加快行军速度,目前,独一旅的阻击部队,面临很大的压力,唐秋离不想部队出现更大的伤亡,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左右翼包抄的部队五万多人,走的是什么样的路,何况,还有两个炮兵旅的重装备。
所以,他没有用命令的方式,可以想象得出,战士们正在透支体力,但他还是希望能快一些,他也想象刘铁汉,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会采取各种办法,敦促部队,提前到达指定位置。
发出电报,他还在思忖,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刘铁汉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当前的局面,判断得不比自己差,左右翼包抄部队,早到达预定位置,护送部队就会减少很多伤亡,何况,这位老兄挂在嘴边的话是,慈不掌兵。
刘铁汉很快回复电报,肯定是在急速行军中,电文很短,只有几句话,“坚决执行师长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坚决提前到达小五台山区预设伏击阵地,请师长放心!”
唐秋离放下心来,刘铁汉这样保证,一定会给自己满意的结果,现在,就等混进土匪内部的特战分队,传来日军的准确情报。
静下心来,他才有时间给坐镇北平的宋哲元发电报,询问平津保三地戒严的情况,宋哲元很快回电,三地局势正常,只是在天津,镇压了几起有组织的破坏活动,参与人员,都已经逮捕,交到平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梅婷哪里。
据初步审问,都有日本侨民参与其中,其余两地,发生几起轻微骚乱,现在已经平息,市民人心安定,街面平静,负责戒严的二十九军部队,牢牢掌控着局势。
唐秋离放心了,有宋哲元在平津地区坐镇,他可以放开手脚打小五台山区战役,给日本人一个教训,叫日本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又给宋哲元去了一封电报,叮嘱他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必要时,在现在的形势下,一旦军长出现意外,平津地区的局面,就会失控,为平津乃至华北地区的安全计,必要时,军长的警卫力量还需加强。
宋哲元很快回复电报,感激之情,洋溢在字里行间,为远在几百里之外,亲临战场的唐秋离,还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感动,反倒是叮嘱他,在战场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切不可亲临第一线,并且说,这是二十九军军长对副军长下达的命令。
此外,宋哲元还特别给二十九军骑兵旅旅长下达了一个措词严厉的命令,命令他,必须确保副军长的安全,如果副军长出现受伤或者意外情况,你这个旅长就不要干了,到马夫班去喂马,或者拿自己的人头抵罪。
接到命令的骑兵旅长,吓得赶紧把自己的亲卫队都派过来,在唐秋离的帐篷周围三百米外,形成了铁桶般的警戒圈儿,还和**师师部警卫大队副大队长,亲自研究副军长的战场保卫方案。
他很清楚,平津地区的二号人物,在自己的部队中出现意外,宋军长绝饶不了自己,抛开副军长自己的实力不谈,军长能把平津地区的军政大权,放心的交给唐副军长,有此可见,副军长在军长心中的位置。
唐秋离看到自己帐篷周围,林立的哨兵,和警卫大队副大队长相对苦笑,要是知道宋哲元如此兴师动众,自己也就不发那封提醒他注意自身安全的电报,结果,换来的是整个骑兵旅的警戒。
其实,唐秋离身边,只要有特别卫队的战士,自身的安全,就有绝对的保障,何况,在这一览无余、平坦的大草原上,除了野狼,大概没有别的生物,敢威胁自己,那个杀手或是刺客,除非脑袋进水,巴巴的撵到这儿来刺杀自己。
他倒是担心宋哲元的安全,北平城内,不知道有多少日本特务,一旦宋哲元出现意外,华北当时就是个乱局,自己虽然能撑起这种局面,毕竟来的时间短,根基不稳,有宋哲元这棵大树在,自己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对付日本人将要发动的军事攻势。
等待特战分队情报的空当,唐秋离打个盹儿,朦胧之中,他就觉得耳边响起了千军万马的冲杀声,一会儿,眼前出现了日本兵狰狞的面孔和还在滴血的刺刀。
随即,劈天盖地、蝗虫般的日本飞机,朝着自己的帐篷猛扑过来,已经能看得见机翼下刺眼的膏药旗。
唐秋离猛地惊醒,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 巴达尔胡
第二百四十九章巴达尔胡
唐秋离从朦胧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心还在狂跳不止,身上的冷汗,已经湿透衣衫,耳边的马嘶炮鸣声,似乎还未消散。
草原的夜风,吹醒他的头脑,他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梦境,也许,不就的将来,梦中的情景,就会变成现实,中国的空中力量,远远落后于日本,尤其是在华北地区。
空中的繁星不再美丽、迷人,引人遐思,而是化作恶魔般的眼睛,居高临下,似乎能主宰地上的万物生灵,蔚蓝的天空,随时会钻出魔鬼般的日本飞机,唐秋离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空中力量的严重缺失。
自从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军的空中力量,几百架飞机,被日本关东军全盘接受,从此,小半个北中国的天空,再也没有中国空军的身影,天空中咆哮的,是涂着刺眼膏药旗的日本飞机。
自己的部队,没有空中力量,在即将到来的中日大战中,部队会遭到拥有绝对空中优势的,日本飞机肆意的屠戮,历史上,开始于一九三七年的忻口会战,中**队据守在战壕中的守备部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伤亡,都来自于日本的空中力量。
可以这么说,没有占有绝对优势的日本空军支援,仅凭日本陆军,忻口会战的最终结局,会是是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起码不会败得那么惨,死伤不会那么惨重。
他自己也奇怪,为何在整个战场,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会有这么一个可怕的梦,是对未来的预知,还是忧患意识?
他的思维,已经完全脱离当前的战事,跳跃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必须组建自己的防空力量,防空旅必须尽快成立,而且在各**旅都要组建加强防空团,未来**师的防空力量,必须要能掩护战斗区域的所有作战部队。
应该给在美国的朱紫轩老人和莱迪发电报采购大量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以王旭的聪明才智,再加上自己雄厚的财力,弹药的问题,应该很好解决,有钱还愁买不到东西吗?
也许,就在这个平常的草原之夜,一个可怕的恶梦,**师防空部队,未来的构想,在唐秋离的脑海里逐渐成形,也使在以后的中日全面战争中,日本飞行员,把和**师的防空力量交战,视为畏途。
他们在奔赴支援陆军战场的时候,临上飞机前,都会留下遗书,因为他们知道,此一去,面对**师的防空炮火,能否回来,是个未知数,北中国这块天空,再也不仅仅属于,大日本帝国骄傲的雄鹰,地面随时会射来要命的冷箭。
考虑完防空的事情,他的心头安静许多,却再无睡意,索性坐在帐篷前柔软的草地上,感受青草的气息。
电台滴答的收发报声,成了他耳边奇妙的音符,这是师指挥部电台室,随时掌握各部队的情况。
一夜未合眼的赵玉和,看着外面静坐的师长,示意卫士,给师长送去一件大衣。
特战分队的情报,终于传过来,证实了确实有日军部队,混杂在土匪武装中,不过,兵力不是像唐秋离判断的是一个加强大队,而是一个整装满员的联队,兵力为三千五百多人。
也就是说,李守信的伪蒙军,五千多人里,一大半儿都是日军乔装的,难怪战斗力那么强悍,由伪蒙军参谋长巴达尔胡统一指挥。
这张大网,捞到一条大鱼,有段时间没有和鬼子交上了,算他们倒霉,自己钻到网中来了,唐秋离命令赵玉和,把这个情况,迅速通报给各参战部队,要他们提高警惕,切不可大意。
在唐秋离紧张排兵布阵的时候,护送部队阻击阵地的枪声,已经渐渐平息,攻守双方,似乎耗尽了力气,都想恢复元气,好再给对手以凶猛的一击。
巴达尔胡在临时指挥部里,召开了有各路土匪头目,参加的军事会议,检讨这一天的战斗,部署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巴达尔胡的身份,颇为特殊,他是个蒙日混血儿,日本名字叫高岛正茂,父亲是蒙古上层王公,母亲是日本东京人,他是一桩政治联姻的产物。
也许是混血儿的原因,巴达尔胡从小就很聪明,蒙汉日三种语言精通,十几岁的时候,他的母亲把他带回了日本,这家伙一下子就迷上了日本文化,身上那二分之一的日本血脉,猛然苏醒,对于日本人那套武士道和军国主义思想,崇拜得五体投地。
打那以后,他就成了天皇的忠实信徒,全然忘了自己的祖宗和圣祖成吉思汗的丰功伟绩,一直为大日本帝国的野心,效犬马之劳,加入日本特务机关,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活跃在察哈尔、绥远、河北北部一带,专门做蒙古上层王公的投降卖国工作,做起事情来,比真正的日本人都像日本人。
李守信成立伪蒙军后,他被派到李守信的部队,担任参谋长,掌控这伪蒙军的实权,尽管他在伪蒙军挂着少将军衔,他的心里,却充满鄙夷,虽然他在日军中,仅仅是个中佐军衔。
几年来,李守信的伪蒙军,在他的严格训练之下,倒也有模有样,形成了初步的战斗力,找冀察政务委员会的麻烦,和二十九军搞摩擦,劫掠汉族人的村镇,巴达尔胡做的很卖力气,由此而得到了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部的表彰。
他一直有统一东蒙古的野心,把东蒙古并入大日本帝国的版图,是他追求的最高目标,为此,他不惜采取任何卑鄙、毒辣的手段,清除东蒙古内部上层王公中,存在的反日势力,包括对自己亲族的杀戮。
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坐在椅子上,用充满鄙视的目光,看着底下几百个大大小小、神态各异的匪首,这帮家伙在巴达尔胡的眼里,充其量是一些可以利用的棋子,而且是用过就要抛弃的棋子。
他的上司交代他任务的时候,一再强调,必须充分利用好这些棋子,帝国的军队,目前不宜和**师公开交战,打击**师才是最根本的任务。
在巴达尔胡也叫高岛正茂的心里,这些支那人,连大日本帝国武士的一个小手指头都比不上,这些支那土匪的手下,除了会拦路抢劫、背后打闷棍、砸个把大户人家之外,统统都猪的一样,这会儿,巴达尔胡,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流淌的蒙古血脉。
今天第一次进攻的时候,他动用了一个大队的日本军队,带着三千多名土匪,朝着**师的阻击阵地,发动猛攻,战斗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除了大日本帝国的战士,勇猛进攻外,其余的土匪,被**师密集的子弹,打倒一排后,个个把脑袋埋在地上。
就像缩头乌龟,一步不敢前进,把帝国的战士,孤零零的暴露在支那军队的枪口下,使忠勇的帝国战士,仅仅一次进攻,就损失了三百多人。
后来,干脆演变成了一场大溃退,这倒还能容忍,毕竟是一伙土匪武装,和正规军没法比,进攻受挫,退下来正常,可是这些可恶的支那土匪,在溃退的时候,竟然抢夺大日本帝国士兵的枪支,要是捡一些阵亡士兵的枪支,也说得过去。
土匪吗,把枪看得很重要,帝国的枪支,对于这些土匪来说,是千金难求的精良武器,可是,这些该死的支那土匪,为了拿到武器,竟然把帝国伤兵杀死,巴达尔胡在望远镜里,亲眼看到,有不少土匪,用刀子刺进帝国士兵的身体,没把他气吐血。
就这样,几十名只要得到救治的帝国伤兵,会很快能重返战场,没有被**师的子弹打死,到死在自己的盟友手中,真是千古奇冤,他们的灵魂,肯定进不了靖国神社。
后来,尽管又组织了几次进攻,每到紧要关头,这些土匪就撒腿往回跑,把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凉在战场上,成了**师的活靶子,遭受了严重损失,现在,伤亡已经超过两个中队,这一切,都是这些支那土匪造成的。
想到这里,把巴达尔胡的眼睛,凶光四射,就像一只要吃人的饿狼,他已经调查清楚,杀害帝国士兵的是那个匪股,他一摆手,冲进来几百个日本兵,手里的三八枪,明晃晃的刺刀,对准每一个土匪头目,把他们逼坐在原地不敢动。
指挥部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这些匪首,听到传出来的好消息,带着手下,紧赶慢赶的来?这趟浑水,看着这块大肥肉,这帮不知道死活的家伙,眼珠子发红,哈喇子直流,大家伙捡鸡毛凑胆子,商量着做了这笔买卖。
实指望着能分到点好处,哪知道,碰到**师这块硬骨头,现在,又被这个不知道是蒙古人还是日本人的咋种,硬架着当炮灰,尤其是今天参与进攻的那几伙土匪,各自折损了好几十号弟兄,正上火呢
现在,这二串子来这么他想干啥,就今天打败仗的事儿,拿那个老大开刀?这也不愿俺们吧,被你吹到天上的日本兵,刚一上去,不也是被人家**师打的屁滚尿流,死了好几百人,俺们顶个屁事儿,几百个匪首,各有打算,惊疑不定的看着巴达尔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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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五十章 非常手段
第二百五十章非常手段
巴达尔胡的心里异常急躁,他知道,**师的几万大军,不是吃素的,这也就是趁着运送枪支弹药的部队,孤军清楚,抓住这个空挡,才敢驱使两万多土匪,打**师是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对于自己很不利,要是**师被攻击的部队,向主力部队求援,那自己可就被包饺子了,要是二十九军派来接应部队,也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攻击了整整一天带半夜,除了一大堆伤亡之外,什么也没捞着,尤其是自己带来的皇军士兵,伤亡要超过这些土匪,想到这里,巴达尔胡心疼得直哆嗦。
必须要杀一儆百,这些散漫、狡猾的土匪,不给点儿厉害,他们是不会卖命的,既然登上了这条船,想下去,没那么容易,想不出力,干得好处,没这便宜事儿
巴达尔胡打定主意,就拿今天杀害皇军伤兵的,那几个匪首立威,他狼眼一瞪,高声喊道:“黑豹子、草上飞、顺风刘给我站起来”这三个匪首,不知道咋回事,他们的手下,今天参与了进攻,还遭到不小的损失。
本来这些土匪,都是随大流儿、跟着拣点便宜,要是没有巴达尔胡的日本兵逼着,遭到**师一团第一次打击的时候,早就脚底抹油溜了,犯不上为这些武器弹药,把老本儿都搭进去。
这三个匪首,还在那琢磨,是不是向这个家伙提出点要求,老子手下几十号弟兄,都搭在那了,该补偿点儿啥,日本人的三八枪不错,弄个百十来支,在自己那块地头,就没有对手了,这三个匪首,算盘打得不错。
听到巴达尔胡喊自己的绰号,惊疑不定的站起身,不知道这个家伙发哪门子神经,就算是表扬,也不用这么大动静吧?
巴达尔胡目露凶光,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三个纵容手下,杀害皇军士兵的匪首。
看到巴达尔胡的表情,三个匪首心里一沉,坏了,莫不是今天捡便宜的事儿,让这个小子发觉了?想拿爷们出气?
都是老江湖了,闻到气味儿不对,敢情不是表扬,是要拿哥几个开刀,这三个匪首,心里发毛,手腕一动,就要掏枪,那个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在自己的一亩三分的,就是土皇上,大不了拉着队伍,趁夜跑就是了,不趟这趟浑水,不给小日本儿卖命了
巴达尔胡眼中的凶光更胜,还敢反抗?他朝着日本兵一挥手,几把雪亮的刺刀,毫不犹豫的刺进匪首的身体,一阵剧痛,彻底淹没了这三个匪首,刺刀抽出,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
三个匪首的尸体,轰然倒地,纵横江湖大半生,没想到落个这样的下场,也许,他们在弥留之际,心中会有无限的悔恨。
这三个匪首的保镖大当家的叫日本兵给挑了,眼睛都红了,跳起来就要拼命,那容得他们还顿刺刀入体的“扑哧”声,帐篷里又多了十几具尸体。
刺鼻的血腥气,弥漫整个帐篷,地上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周围是如狼似虎的日本兵,场面紧张又恐怖,巴达尔胡的凶光扫过,众匪首的脖子,不自禁的一缩,噤若寒蝉,心里打定主意,和日本人合伙做买卖,还是多留几个心眼儿,找机会就溜吧,可别没让**师打死,到让日本人给灭喽。
这一切,都落在混进匪帮的特战分队分队长眼里,他观察这些匪首的表情,知道这些乌合之众,心生惧意,都打定了找机会就溜的主意,实际上,这个临时纠集起来的武装团伙,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
巴达尔胡自认为这可以震慑住这些土匪,实际上,效果恰恰相反,弄得这些土匪,人人自危,替日本人打头阵的,都是这种下场,不出力气的,还有好果子吃?何苦来啊。
巴达尔胡说明了处死这三个人的原因,看着下面的匪首,畏惧的目光,他很满意自己这支那人,就是有奴隶性,得用鲜血告诉他们,应当遵守的规则。
接着,他又做了重新部署,把所有的土匪部队,分成三个攻击波次,每个波次达到六千多人,明天天一亮,就对**师的阻击部队,发动全面进攻,他把三个大队的鬼子,平均分配到每个攻击波次里,充当进攻的主力,也包含着监视土匪部队的意思。
攻击队形如下,土匪部队充当进攻的箭头,日军作为每个波次的突击力量,跟随在土匪后面,当土匪部队,把**师阻击部队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日军突然加入攻击行列,一举突破**师的防御阵地,日军炮兵中队,给每个波次的进攻,提供火力支援。
各攻击波次,决不允许撤退,如果那个进攻波次的土匪部队,没有接到自己的命令,而擅自撤离战场,跟在后面的日军,立即射杀,执行战场纪律。
当然,规定一大堆必杀令之后,巴达尔胡没忘了,给这些就像死了爹娘一样沮丧的匪首们,吃甜枣,他告诉匪首们,这批武器弹药,大日本皇军一点都不要,会根据各位的战场表现和功劳的大小,按照实际战功分配。
另外,全歼**师的部队战斗结束后,大日本皇军,会把现在使用的一部分武器,额外奖励给战功卓著的部队,包括歪把子轻机枪和迫击炮。
这个决定一颁布,底下的匪首们一阵骚动,还别说,这个家伙开出的条件,蛮诱人的,有些匪首,心里食指大动,眼前似乎出现白花花的大洋和黄灿灿的金条,为啥?有枪就有钱呗全然忘记了刚才恐怖的场面。
有些老成持重的匪首,心里暗暗盘算,多年的社会经验告诉他们,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瞧这个家伙的兵力部署,那是让俺们打头阵,替日本人抗枪子,就算最后打赢了,恐怕手底下的弟兄也剩不了几个‘
给枪?得有人使用不是?还是看看再说,肥肉是香,可骨头也难啃,别肉没捞着吃,倒把门牙崩掉几颗,自己卖命,给别人赶网,爷们还没傻到那种程度,就让那些傻货先去碰碰再说。
土匪们各踹心腹事,回到自己的伙里,那种巴达尔胡的要求布置去了,巴达尔胡在帐篷里志得意满的来回踱步,他认为自己,在今天晚上,展现了一个优秀指挥官的素质。
帐篷外传来几声枪响,手下过来报告,抓到几个逃跑的土匪,是被处决的那是三个匪首的手下,巴达尔胡毫不犹豫的命令,立即枪决,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挂在杆子上示众,看那个还敢临阵脱逃,这就是下场。
随后,他又命令王英匪部,加快行军速度,必须在明天上午之前,到达神堂堡和怀台一线,务必堵住**师部队的前进道路,使他们走不出小五台山区。
黎明悄悄来临,唐秋离接到了特战分队发来的情报,详细的汇报了昨夜土匪们的情况报中,分队长还把自己的分析,向师长做了报告。
唐秋离看着电报,知道尾追攻击冯继武的土匪武装,已经不足为虑,一支丧失了斗志、各自打算盘的部队,尽管人数众多,毫无攻击能力可言。
倒是一个联队的日军,成了独一旅的主要对手,他还很奇怪,这些土匪,被护送部队,拖了七八天,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一团打的头破血流,还没散伙,那个巴达尔胡必定有他的独到之处,此人绝对不能放过。
唐秋离给二十九军各地驻防的部队,发去电报,询问各部队对面的日军动向,让他满意的是,各地驻军,都是军事主官亲自回的电报,这说明,自己在作战会议上的指示,得到了彻底的落实,二十九军的各级军官,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指挥。
回电中,各地均报告,当面之日军,没有任何异动,部队还处在一级战备状态,严密监视当面之敌,如有异常情况,立即向副军长报告。
唐秋离心中大定,只要是各地日军没有积极的行动,就意味着,日本人还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战役企图,只要日本人不再捣乱,小五台山战役,可以按照计划进行。
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二十九军的部队,严阵以待的态势,对日军产生了威慑作用,是他们不敢妄动,无论结果如何,这种局面,都是自己所希望的。
他实在害怕,各地的日军,发动突然攻击,导致华北战事提前发生,自己又腾不出手来,这些疯子,他们的思维,不能以正常人的看法来理解。
阳光洒满草原,清晨的空气,沁人心脾,唐秋离处理完所有电报后,带着部队,朝着王英匪部的行军路线,迎头赶上去。
王英在接到巴达尔胡的命令后,满腹牢骚的驱赶着手下的弟兄,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不情愿的大清早行军,在山寨的时候,那天不是睡到太阳照屁股。
弟兄们那吃过这种苦头,纷纷咒骂着,拖着懒洋洋的身体,带着未醒的睡意,在各级头领的斥骂下,踏上了不归之路,稀稀落落的行军队形,就像一串串羊粪蛋,污染着绿色、洁净的草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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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五十一章 马蹄声碎(一)
第二百五十一章马蹄声碎
王英不想走也不行,跟随他们一起行动的日本兵,就像催命鬼儿似的,硬逼着他手下的弟兄们,每天走完规定的行军里程,尤其是那个中队长,更像阎王爷转世,动不动抽出战刀,“八嘎、八嘎”的骂个不停,弟兄们虽然听不懂日本话,可也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王英手下的一个小头目,昨天晚上,不知道嘴咋还秃噜了,也许是想学学日本人的威风,朝着日本一个小队长,说了句“八嘎”,结果不但挨了一顿大耳瓜子,还好悬被刺刀给挑喽
要不是自己拉下脸来,手下的三千多号弟兄不服,日本人也觉得惹起了众怒,那位兄弟就没命了,为这,手下的弟兄,没少在耳边嘀咕,弄的王英心烦意乱。
自打接受了日本人白花花的银子,王英就觉得没有以前自在了,处处受管制,思前想后才觉得,日本人的钱,不是好花的,不过,王英绝不后悔,自从抱上了日本人这个大粗腿,原先和他争地盘的大大小小几股土匪,都被他借日本人的手给灭了,他成了那块地方的皇上。
按照王英的理解,接了日本人的钱,就得给日本人卖命,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谁给咱钱,咱就替谁干活,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得讲江湖道义和绿林规矩。
多年的为匪生涯,使王英丧失了做人的最基本良知,和最起码的道德观念,至于民族大义,他做了八宿梦,也梦不到这块儿,有此,王英就成了日本人在察哈尔一带,最忠实的走狗。
让他心里不太舒服的是,昨天晚上,在庞家堡扎营的时候,手下的弟兄,给他弄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据说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己玩完儿之后,搂着还在不停哭泣的美人儿,睡得正香。
也不知道日本人怎么得到信,冲进来十多个日本军官,硬是把小美人从自己的床上抢走,气得自己好悬没掏枪,就是没那个胆儿。
那个小美人的惨叫声和日本兵的狂笑声,一晚上就没停过,天亮的时候,日本兵才消停,小美人儿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自己过去瞄了一眼,哎呦,那个惨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听站岗的弟兄们说,昨晚上,一百六十多个日本兵,把小美人给**死了,日本兵排着队,轮流上,到后来,小美人都没气了,日本兵也没放过。
王英觉得奇怪,日本没有女人咋的?这些皇军,就像发*的公牛,看见中国女人,个个都像色鬼似的,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交代在日本兵是手里,王英不由自主的暗暗咬牙,倒不是他忽然良心发现,痛恨日本人**自己的同胞,他是为了今后几天,没有女人在身边,而气恼日本人不讲道理。
现在,他看着这些日本兵,觉得纳闷儿,这些皇军,折腾了一晚上,怎么没看出来一点疲惫之态,个个挺胸昂头,精神头十足,看着看着,他有些羡慕这些皇军,再看看自己的弟兄,一个个无精打采,王英的心里,对日本人忽然有了一种本能的畏惧。
人家日本人能轻松的拿下东三省,又占了大半个华北,不是吹的,真有本事,就这精神头,中国人也比不上,能有这样的靠山,自己个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还愁吗?
王英在马上,美滋滋的做着美梦的时候,浑然不知道,有一队骑兵,正像利箭一样,朝着他和他手下那些罪恶累累的喽?们射来,他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无法预知的。
上午九点多钟,六月的艳阳,照耀着水汽升腾的辽阔草原,前面负责侦查的骑兵小分队,飞一般跑了回来,前面十多里处,已经发现王英匪部的前头部队,大约是一个骑兵营的兵力,正在往这里搜索前进。
唐秋离闻讯,颇为意外的一愣,按照王英土匪的正常行军速度,应该在中午十一点钟左右,在怀来西北一处平缓的草原遭遇,这也是预定歼灭王英匪部的地点。
自己掌握着行军速度,是王英加快了行军速度,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意图,而采取的主动行动,这一带,不太适合大规模的骑兵作战。
先从地形上来看,浅丘陵地区,覆盖大片的灌木丛,便于步兵隐蔽和利用天然屏障,构筑防骑兵工事,骑兵部队的快速、灵活和机动性,会受到很大的限制,也会成倍的增加伤亡。
其次,一旦骑兵部队的进攻,达不成突然性,那个中队的鬼子,就会有时间做出有效的反应,鬼子的重武器可不是摆设,单兵作战素质,更是厉害,会给部队造成极大的威胁,甚至使这场歼灭战,演变成击溃战。
还有,王英匪部前出的那队骑兵,仅仅是前锋部队,还是王英想利用骑兵的快速,抢先攻击,打乱自己的部署,为后面的大部队展开,赢得时间?
唐秋离高估了王英的智商和军事素养,他,包括一个中队的日本兵,到现在还不知道,前面有几千骑兵部队,正在张网以待,等着他来送死。
行军途中,又接到了巴达尔胡的电报,询问他们现在的位置,得知王英匪帮行动缓慢时,巴达尔胡勃然大怒报里,除了痛责王英行动不力,把作战命令视为儿戏,还威胁要把王英枪毙。
那个日军中队长,也遭到了斥责,把巴达尔胡责骂他不是天皇陛下的勇士,给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丢脸,让这些支那土匪瞧不起,把这个中队长,骂的心头火起。
其实,这个日军中队长,现在也是浑身乏力,昨晚,在那个支那小美人身上,耗尽了精力,把积攒了一年多的精华,全部释放到美女的身体里,何止是梅开二度,估计六七度都有,差点儿精尽而亡,自己尽兴后,把支那美女赏给手下的士兵,自己还兴致勃勃的在一旁观看,后来,色心又起,在支那美女冰凉的尸体上,又发泄一回。
现在,他腰膝酸软,身上直冒虚汗,为了大日本帝**人的面子,他不得不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的状态,那是做给支那土匪看的,心里有苦心自知。
接到巴达尔胡的电报后,日军中队长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浑身涌上一股蛮劲儿,骨子的武士道神经,又开始泛滥,大声命令部队跑步前进,还让一个小队的士兵,组成临时监督队,专门督促王英手下的土匪。
在这些虎狼一般的日本士兵凶狠的驱赶下,王英手下的土匪,不得不硬着头皮,趟着清晨的露水,跟头把式的跟着日本兵猛跑。
也不敢不跑,这些日本兵也太不讲人道主义了,一点儿兄弟之间的交情都不讲,好歹咱也是和大日本皇军一家人不是?这些土匪,亲眼看到,一个平时就爱偷奸耍滑、有硬活儿就躲,见便宜就上的弟兄,装作肚子疼,躲在草棵里,想偷一会儿懒,被两个日本兵看见,二话没说,上去就用刺刀给挑了。
这位兄弟,打多少回仗都没碰掉一点儿皮,哪成想,就因为动点小心眼儿,就把自个小命搭进去了,日本人下手也太黑了,这些土匪,目睹日本兵的凶狠、残暴,吓得不敢大气都不敢喘,跟在日本兵的屁股后头,一路猛跑,直跑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也不敢停下脚步,都怕步那位聪明的兄弟的后尘。
就这样,王英匪帮,比唐秋离预定的歼敌时间,提前了有两个多小时遭遇,也错过了最佳歼敌地点,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唐秋离带着骑兵旅长和**师的几位军官,悄悄的潜行,来到了一处较高的山丘,一眼望去,平缓的道道丘陵之间,是伸展开去的草原,一丛丛灌木林,形成了天然的隐蔽场所。
在唐秋离的望远镜里,王英土匪的三千多人,拉开的行军队列,足有十几里地长,稀稀拉拉,就像是一帮没人管牧的松散羊群,在前面,有一百多人,排着整齐的队列,这肯定是日军的那个中队,距离行军队列,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有一大队骑兵,正在缓缓的搜索前进。
看到土匪的行军姿态,完全是毫无戒备,唐秋离放心了,王英匪帮还没有发现部队的踪迹,应该是偶然的因素,促使王英加快了行军速度,才在这里,和自己提前遭遇。
他立即改变部署,命令二十九军骑兵旅,派出两个骑兵连,伪装成从怀来出来巡逻的二十九军骑兵部队,做出和王英匪帮骑兵骤然遭遇的样子,佯作败逃,把匪部骑兵,引进大海陀子山区。
切记一点,不要和匪骑兵交战,更不可恋战,把他们吸引离开王英的主力部队,就是胜利。
随后,**师骑兵一旅三团,派出一个加强骑兵连,尾随土匪骑兵,进入大海坨子山区,待匪部骑兵全部进入山区后,二十九军骑兵,突然由退却,转为进攻状态,会同**师尾随之骑兵,把这伙土匪骑兵,全部歼灭在大海坨子山区。
此次战斗,由骑兵旅参谋长带队,全权负责局部作战,因为两部分骑兵加在一起,兵力已经超过土匪骑兵,此战要求务必全歼,务使一个土匪漏网,否则,军法从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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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五十二章 马蹄声碎(二)
第二百五十二章马蹄声碎(二)
接到命令,骑兵旅参谋长精神抖擞的,带领三个多骑兵连的部队,悄悄的前出,迎着王英匪部的骑兵,奔驰过去。
看着土匪们稀落的行军队形,沥沥拉拉的拖出十几里地,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队形,不方便骑兵包抄,也不利于发挥部队的火力优势,得想办法把土匪往一堆儿赶,要不,战斗打响,把土匪打散喽,再追击,满草原撵羊似的,就费力气了。
唐秋离下达第二道命令,**师警卫大队,全部下马,把马匹隐蔽到后面的灌木丛中,由骑兵改为步兵,在王英匪部前进道路上的丘陵上,利用地形,紧急构筑阻击工事,第一波次的打击目标,是走在前面日军中队,具体要求,利用自动火器的突然打击密度,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日军以做大的杀伤。
二十九军骑兵旅第一团,前出至土匪行军队列左侧的大片灌木丛中,隐蔽待命。
第二团,前出至土匪行军队列的右侧丘陵后,隐蔽待命,第三团,绕行到土匪的后面,隐蔽待命。
**师所余骑兵,担任正面突击任务,具体要求是,各迂回部队,不得暴露目标,待正面阻击战斗打响后,见到三发红色信号弹,在同一时间发起连续冲锋,不给土匪部队以喘息之机。
部队装备的所有迫击炮,组成临时炮兵中队,在警卫大队阻击阵地后面一公里处,构筑炮兵阵地,重点压制和摧毁日军的炮兵与轻重机枪。
唐秋离下达完命令,随手拿起一支冲锋枪,要跟随警卫大队去阻击前沿阵地,这下,可把骑兵旅长和警卫大队副大队长两个人吓坏了,我的祖宗啊,那地方是您去的吗?
谁都知道,战斗一开始,正面阻击阵地,必将承受土匪几千人的进攻,万一副军长出现意外,我们两个人的脑袋就得搬家,您体谅一下做下属的苦衷,就把指挥部设在这里。
后来,这俩人急得都快哭了,死活不让唐秋离去前沿阵地,唐秋离只好作罢,把指挥部设在这一处,可俯瞰整个战场的高地上,特别卫队的战士们,很快就挖好了一个掩蔽部,观察孔正对着下面的草地,还在上面,做了伪装,远远看去,唐秋离的指挥部,就像一处长满灌木的山坡。
这也是特别卫队的战士们,平时训练的基本科目之一,他们的任务,就是平时保护师长的人身安全,在战场上,尽可能的为师长构筑掩体,所以,这点伙计,对他们来说,轻松得就像在堆玩具。
一队骑兵,忽然出现在大批土匪的眼前,人数也就三百来人,距离土匪的骑兵,不足两公里,他们好像才发现有大批的武装,队形显得混乱起来,前面的骑兵,掉转马头往回跑,后面的骑兵,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两下正好顶牛。
王英昏昏欲睡的眼睛,忽然精光四射,一瞬间,多年为匪养成的凶悍气息,散逸开来,到让他身边,骑在马上的日军中队长一惊,对这个土匪头子的轻视之心,收敛起不少。
他们两个立即用望远镜观察,骑兵身上的军装,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二十九军部队的装束,王英立即来了精神,他不止一次和二十九军的部队交过手,虽说是败多胜少,对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很了解的。
他眼馋那三百来匹战马,这可是好东西,要是放在平时,王英还没有这么大的胆量,现在不同了,身边有一个中队的,大日本皇军精锐部队给自己撑腰,自己的骑兵数量,几乎是二十九军骑兵的两倍,放着这么大块儿肥肉不吃,那是傻子。
再说,瞧那些骑兵的熊样,一看就是从怀来城里出来巡逻的守备部队,不是正儿八经的野战骑兵,连马都骑不稳,更别说打仗了,要是把这三百来匹战马拿下,就算打**师的辎重,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自己也赚大发了。
打定主意,他命令在身边跃跃欲试、眼冒蓝光的骑兵队长,“给老子使劲儿追,就算撵到怀来城,也要给老子把这三百来匹战马牵回来,二十九军的兵,老子一个都不要,就地解决,快他妈去!”
王英很快就会为自己这个愚蠢的决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因为他轻易的断送了自己的骑兵部队,不过,这也是他生命中,倒数第二次后悔,最后一次后悔,是不应该和**师作对,他的生命,很快就不属于他了。
得到命令的土匪骑兵队长,带领着四百多名土匪,一阵风似的追了下去,阵阵狂野的喊声,充肆着草原的上空,一时间,倒也显得杀气腾腾,勇猛无比,日军中队长,对这种气势很满意,他朝着王英一竖大拇指,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道:‘王桑,你的战士,大大的勇敢,呦西!”
王英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显得颇为受用,能得到天下无敌的大日本皇军军官的夸奖,是他最大的荣幸,土匪的骑兵,以蒙古人居多,几乎都是蒙古人中的败类,早已忘记了蒙古人的淳朴和善良的天性,变得凶残而暴戾。
这些土匪的骑术,相当精湛,雪亮的马刀在手,嘴里打着唿哨,朝着二十九军诱敌的骑兵追去,如雷的蹄声,震撼着草原,两队骑兵,很快就翻过一道山坡,消失不见,马蹄声也渐渐远去,最终听不到任何声音,草原又回复了平静。
在隐蔽部里,看着二十九军骑兵的动作,唐秋离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些士兵,还真有表演的天赋,连自己都认为他们是仓惶而逃,害怕王英不上当?
果然,土匪骑兵一窝蜂似的追了下去,少了这些机动力量,剩下的土匪,就好对付多了,再加上突然袭击,几乎处于被宰割的命运。
在土匪前面的那个中队日本兵,其实,早就口干舌燥,全身乏力,从早晨到现在,没停脚的连走带跑了几个小时,再加上昨晚造孽,没休息好,个个疲倦以极。
他们最希望听到的是休息的命令,尽管后背的军装,已经被臭汗浸透,再加上火辣辣的太阳迎头烤着,那滋味,和受刑差不多,多数日本兵,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日本人死要面子的特征,表露无遗,为了大日本皇军的尊严,还排着整齐的队形,机械的迈动早已麻木的双脚,昏昏沉沉的往前走,没有一丝风,绑在刺刀上的膏药旗,就像阳痿似的,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在这种时候,日军的警惕性是最低的,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观察前方的异常情况。
前面是一道比别处略高的丘陵,翻过这道丘陵,就可以看见大片的灌木丛,似乎还有一道弯曲的小河,在阳光下,露出诱人的亮白色,对于口中都能干渴的冒烟儿的日本兵来说,这无疑是一道幸福的源泉,引诱他们去品尝甘洌的清泉。
日本兵加快了脚步,和后面的土匪,拉开了一段距离,快要接近丘陵顶部的时候,平整的地面,忽然片片草皮飞起,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突兀的出现在日本兵眼前。
而枪口的距离,如此之近,在最前面的日本兵,甚至可以看得见枪身上冷冰冰的烤蓝,处于惊愕状态的日本兵,还没有从这种状态下清醒过来。
平地忽然刮起一阵金属风暴,密集的枪声,打破了正午草原的宁静,惊飞了大群灌木丛中的飞鸟。
最前面的日本兵,被密集的子弹,几乎拦腰打断,在他们生命消失的最后刹那间,留在他们记忆里的是,跳动的枪口喷出的火焰,跳跃的弹壳,从枪身欢快的飞出,他们几乎能感觉到金属弹头打进自己身体的声音。
这就是**师最精锐的部队,师部警卫大队战士们的单兵素质,他们日本兵放到了距离自己只有二十米的距离,才突然开火,彻底的贯彻了师长的命令,以突然而凶猛的火力,给日本兵以最大的杀伤。
二十米的距离,胆小的人,想想都哆嗦,敌人几秒钟就能冲到眼前,警卫大队的战士们,连一丝汗都没有,这些久经沙场的老战士,最低的军衔也是少尉,在东北,和鬼子拼死打了几年,早就锻炼出他们非凡的胆略和作战技能。
战士们已经能听得见鬼子的皮鞋,踏在草地上的声音,已经清晰的看到鬼子们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孔,这个距离,也最能发挥冲锋枪的威力,也是考验战士们心理素质的极限。
突然的打击,近距离密集的火力,发挥了奇效,把冲锋枪近距离的杀伤力,发挥到了极致,一百六十多个鬼子,有一百多人,永远的躺在异国的土地上,其中的幸运儿,被多发子弹同时击中,几乎毫无痛苦的死去。
在隐蔽部观察战场形势的唐秋离,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警卫大队副大队长,竟然把鬼子放到这么近的距离,通常来说,三十米已经是最后的极限,一定是山虎那个变态的家伙,平时就这样训练他的兵,别人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真是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山虎把警卫大队的战士,都训练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太冒险了,回去,一定勒令山虎这家伙,把这样的训练方式改一改,稍有不慎,小鬼子的刺刀,就能捅到战士们的胸膛。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五十三章 马蹄声碎(三)
第二百五十三章马蹄声碎(三)
二十米的距离,冲锋枪的杀伤力惊人,六七百支冲锋枪,以这么近的距离齐射,对于这一个中队的日军来说,遭受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无遮无拦的平坦草原,成了日本人的屠场。
剩下的六十多个日军,被密集的火力死死的压在地面,只能借助同伴的尸体,作为临时掩体,别说施展重火力反击,只要是脑袋稍微抬得高一点儿,立刻被打成烂西瓜。
紧趴在地上,听着呼啸的子弹,打进死去同伴的**里,近在眼前子弹入体的声音,不时激起的血花,头顶是尖啸而过的子弹,残余的日军士兵,神经几乎崩溃。
在大队中间骑在马上的王英和日军中队长,听到前面传来分不清个数的射击声,慌忙滚下马鞍,日军中队长知道,自己的中队完了,他嚎叫着指挥跟在后面的炮兵小队,立即架设炮兵阵地,对支那军队展开炮击。
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立即在原地,把四门迫击炮迅速架设起来,第一排炮弹,呼啸着落在警卫大队阵地前沿,炸起的泥土,溅得战士们一身。
日军的好运到此结束,捕捉到日军炮兵阵地的,**师临时炮兵队,撵着弹着点,立即回敬一轮三发齐射,几十颗迫击炮弹,呼啸着掠过警卫大队战士们的头顶,把日军仅有的四门迫击炮,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中。
硝烟散去,日军炮兵阵地,四门已经是零件状态的迫击炮,周围是凌乱不堪的日军士兵的尸体,那个指挥炮击的日军中队长,很不走运的被呼啸的弹片,削去大半个脑袋。
到死他都不明白,支那军队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山虎把警卫大队的战士们,都训练成土工作业的高手,他们在丘陵上开挖工事和掩体,挖出来的土方,在最短的时间内,被运到远处,草皮被完整的保留,巧妙的覆盖在工事上,战士们隐藏在底下,从远处看,根本方向不了任何人为的迹象。
王英从马上滚落在地,立即被几名保镖架着,跑到一处灌木丛中,他惊魂未定的刚喘一口气,刚才下马的地方,被密集的炮弹覆盖,炸起的朵朵土花中,他亲眼看到皇军士兵的尸体,被高高抛起,空中绽开一蓬血雨。
那个皇军中队长,肯定是完了,王英也奇怪,怎么突然和二十九军的部队遭遇呢?在他的记忆里,二十九军的装备,没有这么精良,听前面的枪声,那可都是自动火器在齐射。
他忽然想到了,去追二十九军骑兵的弟兄,猛的打个冷战,看现在的情形,一定是对方有预谋的行动,自己苦心经营的骑兵队,凶多吉少,怕是要交代在这。
太远了顾不上,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王英这才有心思看看自己的部队,前面的枪声一响,这些土匪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即卧倒,寻找最近的可以隐蔽的地方,用刺刀狠命的掘土,很快就挖成了一个简单的掩体,马上伸出枪口,对着敌人开始还击。
看着弟兄们慌而不乱,把和二十九军打仗的尽头都拿出来了,王英心中安定不少,以他的判断,伏击自己的二十九军,兵力不会太多,虽然枪声密集,那是使用自动火器的缘故,想一口吃掉老子的全部人马,只怕你宋哲元还没有这副好牙口。
这是王英通过多年的实战,摸索出来的经验,在和别的土匪火拼,和二十九军打仗的过程中,发挥不小的作用,尤其适用野外骤然遭遇伏击的时候,王英颇为得意的把这称为刺猬阵。
从唐秋离的角度看,土匪们三三俩俩的趴得到处都是,初看杂乱无章,仔细看,瞧出点儿门道,三五个土匪为一组,组成临时战斗小队,前面的几个,不停的朝着警卫大队的阵地开枪。
后面的几个,负责监视周围的动静,防止再次出现伏兵,临近的几个战斗小队,又组成了一个大的防御圈,互相可以用火力支援,唐秋离看得暗自点头。
这些土匪,虽然比不上自己的部队,缺乏正规的训练,但是,他们自有一套作战方式,可能是在多次血战或是土匪之间火拼之中,摸索出来的一套行之有效的作战方式。
这种土匪的防御方式,疏而不漏,无论攻击部队从哪个方向进攻,都逃不过监视四周的土匪的眼睛,会立刻遭到还击,这就相当于进攻部队,不得不去清除一个个临时火力点,虽然最终呢个全部消灭土匪,自己的伤亡也小不了。
尤其是相对于缺乏重武器的二十九军部队,对付这样的土匪,伤亡程度可想而知,王英能纵横察哈尔和热河两省多年,却非浪得虚名,有自己的一套。
可惜,今天遇到的是唐秋离,他让通讯员传达命令,尽快解决前沿残余的日军,迫击炮和重机枪前移到警卫大队的工事。
等通讯员跑到前沿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趴在地上抬不起头的日本兵,还在做垂死挣扎,在一个军曹的指挥下,发动了决死的冲锋,六十多个日军士兵,嚎叫着从地上跳起,挺着明晃晃的刺刀,朝着警卫大队的阵地扑来。
临死前的反扑,没有任何效果,冲锋的日军,被冲锋枪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眼,有十几个日军士兵,冲锋的速度很快,虽然身上中了几十颗子弹,还是摇摇晃晃的一头栽到工事里,三八枪的刺刀,直接捅进土里。
这倒把警卫大队的战士们吓一跳,幸亏反应灵敏,及时闪开,躲过了当胸刺来的刺刀,要不,警卫大队就会,因为出现被已经死亡的日军士兵,用刺刀扎死的辉煌纪录,而闻名**师,不知山虎作何感想。
气得警卫大队的战士们,在鬼子尸体上,狠狠补了几枪,生怕这些疯狂的家伙们诈尸,想想也是后怕,要不是使用冲锋枪,说什么也不敢这么打仗。
说来也可怜,一个中队,一百六十多个日军,几乎没放一枪一弹,就被全部消灭,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这场战斗,恐怕没有人能相信,日军的顽强和凶悍,在二战史上,是多有留名的。
迫击炮和重机枪转移到警卫大队的工事后,唐秋离也离开的隐蔽部,特别卫队分队长,怎么也劝阻不住,只好安排二十几名特别卫队的战士,在他身边,组成了一座人体碉堡,小心翼翼的卫护着师长,来到前沿阵地。
土匪的子弹,不时从头顶尖啸飞过,只是距离实在太远,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卫队的战士们,连眼皮都懒得抬。
二十几门迫击炮和十几挺重机枪,在唐秋离的指挥下,由远及近,逐个清楚土匪的刺猬阵。
在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居高临下,所有的目标,全部展现在眼前,迫击炮和重机枪,发挥了优势,土匪临时挖掘的掩体,被重机枪子弹,像一条条金属编织成的鞭子,打的草皮翻起,草屑乱飞,然后又穿透薄薄的土层,钻进土匪的身体。
被重机枪威力巨大的子弹,击中的土匪尸体,不停地痉挛和跳动,人体组织和碎肉,刺激得还侥幸活命的土匪,几乎要窒息,纷纷离开保命的掩体,往子弹么有打到的前方躲避着。
迫击炮更干脆,三五个人的土匪临时掩体,吊过去一发炮弹,掩体的深度够了,也更安全了,只是已经没有活着的生命,土匪的身体,随着炸点,被抛上半空,又被弹片撕裂,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唐秋离逐点清除的战术,收到了奇效,王英引以为自豪的刺猬阵,宣告瓦解,零散分布的土匪,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为了躲避被重机枪子弹和迫击炮弹击中的命运,被压迫着,本能的往一起靠拢,逐渐在草原中央,挤成了一坨。
躲在灌木丛中的王英,双眼几乎要滴血,每一发炮弹,都带走几个手下的性命,每一块草皮翻起,尘土飞扬,那个地方的手下,已经不是完整的尸体。
看着自己积攒多年的老本儿,在逐渐的被消灭,王英心疼得直哆嗦,这是他赖以纵横热察冀一带的本钱,有枪就是草头王,王英很清楚,自己为匪这么多年来,欠下多少血债,结下多少冤家对头。
零星杀人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光是屠灭整座村庄的事儿,自己就干了不下十几起,这还不算跟了日本人后,配合日本人,打死了多少零散的东北抗联战士。
就是和二十九军交手,抓到的俘虏,不是砍头、活埋就是点天灯,没有一个活命的。
没有了人枪,自己就是没牙的老虎,在热察冀一带,一天都混不下去,那些冤家对头,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喽,投奔日本人,日本人是那么好说话的,有人有枪,你是座上宾,白花花的大洋,供着你,没人没枪,在日本人眼里,屁都不是,还不如一条野狗。
一阵定点清除后,丘陵下面的草原上,留下了一千多具土匪的尸体,流淌的鲜血,染红了青青的草地,对于这些恶贯满盈的惯匪,唐秋离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兴趣,尤其是投靠了日本人的土匪,祸害起自己的同胞,比日本人都心狠手黑,斩草除根,是唐秋离对待这样的土匪,采取的唯一方式。
时机已到,该是埋伏的部队,发起冲锋的时候了。
第一卷 松花江上 第二百五十四章 匪首王英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