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旧》 正文 第1章 公园遇险 我叫齐秋荻,今年十八岁。 我一直以为我是幸福的,因为我出身优渥,从小养尊处优,我爸是齐氏企业的掌门人,而我当然就是所谓的富二代。 但我的幸福生活从半年前父亲去世开始就已经彻底结束,齐氏企业一直靠父亲在支撑,父亲一去世,企业内部一下子群龙无首,各方势力角力博弈,外部竞争剧烈,内部却内斗不停,内忧外患之下,齐氏集团摇摇欲倾,债主们追上门来讨债,合作方停止供货,企业资金链断裂,如果没有资本及时输血,齐氏将面临破产清算。 三天前老妈告诉我,有人愿意向齐氏注资,解决齐氏的资金问题,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我嫁给他。 愿意注资的人叫凌隽,是我所在的万华市最有名的大人物之一,万华金融界有名的大佬,是在金融危机中唯一不受影响的大财阀,他的名声在万华市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但他却从不在媒体上露面,他掌控的无量基金是万华市最大规模的私募基金,他低调而神秘,传言他已经年过五十。 我才十八岁,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比我大了几十岁的老头? 所以我严词拒绝,要我嫁给一个老头,我宁愿去死。 这事虽然被我拒绝了,但还是影响了我的心情,所以我今天离开了学校,来到了北溪森林公园散心。 因为不是周末,所以公园里人比较少,我坐在穿过公园的小河边,夕阳的余辉透过树叶射进来,在河面形成点点忧伤的光影,想到去世的父亲,想起妈妈婆娑的泪眼,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一直哭得累了,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是该回去了。 正欲起身离开,忽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从后面扼住了我的咽喉,心里慌到极点,但却无法叫喊出声,我用力扭头,看到了一个银色的面具,他的面目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得到一双冷酷的眼睛。 我呼吸困难,被他拖住往树丛的深处走去,我意识到接下来他要干什么,但我却根本无力摆脱他的控制,我绝望到了极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他一只手卡住我的咽喉,另一只手去扯开了我的连衣裙。然后粗暴地在我身上游走,我试图挣扎,但被他卡住咽喉的我完全使不出任何力量,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那一瞬我心如死灰,知道我的少女时代彻底结束。急火攻心,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我在一辆车的副驾驶位上,旁边的正在驾驶的他还是戴着那个面具,发现我醒来后,他应该是担心我会反抗,还没等我有所动作,他狠狠一巴掌煽了过来,我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我躺在自己家里。 “荻儿,你醒了?你怎么会晕倒在家门口呢?“妈妈问我。 我脑子里迅速回放着森林里那不堪回首的梦魇,眼泪再次滚下,“妈……“ 我大哭失声。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不嫁就算了,妈也不逼你,你别想不开啊。“妈妈说。 她还不知道我被人强暴了,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家里已经是愁云惨雾,如果我再告诉她这件事,她恐怕真的会崩溃掉。 这也许就是我的命,以前也许是过得太好了,所以上天要我一次性地归还。 关于未来种种的遐想和憧憬都已经成为泡影,我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少女追求幸福的权利,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牺牲到底,嫁了那个老头,挽救父亲花了一生的心血构建的齐氏企业,也算是为这个家尽一份力。 罢了,就这样吧,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妈,我同意嫁给那个凌隽。“我哽咽着说。 “你这孩子就别再提这件事了,你是妈的心头肉,你不愿意嫁那就算了,妈也不会逼你,大不了就破产吧,把公司的固定资产全部处理了,剩下的债务,我再打工慢慢还。”妈妈说。 我知道妈妈这是安慰我,公司的优质资产在爸爸过世之后都已经被其他股东变卖干净,哪里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固定资产?如果公司真的破产清算,那余下债务靠妈妈打工又怎么可能还得清。 “妈,你别说了,我真的愿意嫁,反正迟早都要嫁的,那就现在嫁吧,再说了,我只是住过去,我的年龄还没到法定的婚嫁年龄呢,所以我先住过去,等他把资金注进来,我再想办法反悔也不迟啊。”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妈妈。 “你这孩子,人家既然注资了,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反悔,他虽然神秘低调,但听说他的势力很庞大,如果你反悔,他肯定会不会轻易罢休的,咱们孤儿寡母,又怎么斗得过人家……”妈妈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那我就真嫁罢,反正他有钱,我嫁过去也不会受苦,现在的女孩不都想嫁个金龟婿么?不管他长什么样,只要有钱我就不会被干苦活,还能将齐氏企业救活,何乐而不为呢,我反正早晚也是要嫁人的。”我拉着妈妈的手说。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为什么忽然态度转变得这么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妈妈问。 “没什么了,反正我就觉得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趁现在有这么一个有钱人愿意娶我,那我就嫁了呗。”我言不由衷地说。 “你真的想通了?”妈妈显然对我前后态度的变化感到奇怪。 “我想通了,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你告诉他,让他将资金注入企业,我马上就和他结婚。”我说这话的时候,心如刀割。 “那好吧,委屈你了,我的孩子,是妈妈无能,才让你小小年纪就嫁人……”妈妈哭道。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现在家里有困难,我理所当然要出力,之前是我太倔了,我相信我嫁过去后他会好好待我的,您就不要太担心了。” ******************* 第二天,姓凌的就将资金注入了齐氏,将齐氏从破产的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他传话说,一周以后就是我和他的婚期。 我再次来到学校,准备将宿舍留下的东西都搬回家,同学们对于我突然缀学感到惊讶,在她们的眼里,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生在蜜罐之中整个世界都是甜的,她们又哪里知道,我不但被人凌辱,而且将嫁给一个老头。 其实学校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了,再次回学校,主要还是想向一个人道别,他叫周宣,是我的学长,他是我们系最好看的男生,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没有正式交往,那是因为我才大一,我以前就答应过爸爸,至少大二才开始恋爱。 现在我已经再没有喜欢他的权利,我们注定不能相濡以沫,而只能相忘于江湖。 学校的足球场上,周宣站在我面前,紧皱眉头。颤抖的嘴角看得出他心里的痛苦,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虽然他内心非常狂热而坚定。 “为什么?“对视许久,他终于痛苦地说出三个字。 我抬头看天,看到了夏末的天空有鸟飞过,瞬间不知所踪。这样的姿势,可以保证我在他的面前不会流下泪来。 虽然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悲伤,但我还是努力微笑:“因为我不想念书了,念书太无聊。” “你才大一,你的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你如果感到无聊,你可以报几个兴趣小组,参加一些学校的社团,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干嘛非得要退学?“周宣问。 他语速很快,完全不像他平时沉默少语的风格,他是爱我的,心里知道,所以他急切想把我留下。 “我真的不想念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学长,我会记住你的。“我微笑着说。 他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再次陷入沉默。 “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他说。 “没事,我就只是不想念了,我已经厌倦了校园的生活。”我说。 “那好,我尊重你的决定,我每个周末都会来看你。”他认真地说。 我心里一酸,我即将为人妻,而且已经是不净之身,怎能再和他有瓜葛。 “不用了,学长,你好好念你的书吧,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联系了,缘尽即散,不必再强留。”我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心里在滴血。 “我会来看你的,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不会放弃。“他固执地说。 为了避免泪水涌出,我再次抬头看天,“学长,我要结婚了,你忘了我吧。” 说完这话,我转身跑开,我已经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痛哭的样子。 “为什么?”身后是他痛苦的叫声。 他没有追来,因为他知道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他是一个懂得尊重别人决定的人。 正文 第2章 新婚之夜 婚期如约而至。 一方面因为我年龄太小,所以不能公开办豪华婚礼,另一方面他一向都是低调神秘,我和他的婚礼,自然也不会张扬。 十辆顶级豪车组成了迎亲队伍,没有玫瑰,没有礼乐,甚至新郎都没有出现。 我被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接到了一幢欧式风格的别墅里,房间里没有喜字,没有一丁点能让人感到喜庆的氛围,两个仆人恭敬地伺候在房间里,她们称呼我太太。 我才十八岁,对于‘太太’这种称呼有发自内心的厌恶感,我对她们大声吼:“叫我齐小姐,我不是什么太太!” “是,太太!”两个女仆说出后又觉得不对,赶紧改叫齐小姐。 “凌隽呢?今天可是我和他的大婚之日,他怎么还不出现?”我大声骂道。 先生今天有事,他说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太太……齐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就是。”两个女仆轻声说。 呵呵,你听过大婚之日新郎居然要忙其他事这种说法吗?但是我就遇上了这样的事!也对,我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新娘,我只是他用钱交换来的一件物品,他可以将我随意摆放在任何一个角落,在他想起的时候再拿出来观赏,也可以随时捏在手里亵玩,前提是在他有空的时候。 他今天没空,所以不用管我,可以忙他自己的事,忽略我的存在。 我心里怒极,有一种被羞辱的挫败感,但我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只好将火发在两个女仆身上:“给我拿酒来,我要喝酒!” “是,齐小姐。” 女仆倒也不敢惹我,乖乖地去给我拿酒去了。 酒是好酒,八一年的正宗法国干红。爸爸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喝红酒,而且还经常让我陪他一起喝,他说女孩子还是能喝一点的好,免得被人灌醉吃亏,所以我能勉强品出红酒的优劣,但今天我无心品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牛饮。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眼前不断地浮现周宣的样子,越喝越伤心,越伤心越喝,直到醉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我感觉有湿润的东西在轻舔我的嘴唇,似乎还要进一步深入地亲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 年纪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面部棱角分明,真正的是剑目星目,一身黑色西服衬得他更显英气逼人,只是气质太过冷峻,目光里尽是寒意。 “你大胆,竟敢动我!”我怒喝道,一巴掌向他的脸打去。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毫不怜香惜玉。 “我为什么不敢?你是我的人,我干嘛不能动你?“他用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 “我是嫁给你老板凌隽,不是嫁给你,我一定要告诉他你对我无礼!“ 我之所以这样说,当然是因为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男子是凌隽的手下。 他听了竟然不作声,半天才冷冷地说:“你认识凌隽吗?“ 我一时语塞,凌隽是我嫁的人,按理说是当然是要认识的,但事实是我真的不认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我当然认识了!”我毫无底气地叫道。 “哦?凌隽长什么样?”他接着问。 “你老板长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赶紧叫他来!”我叫道。 他站起身来,脱掉身上的名贵西服,将领带扯下扔在一旁,说出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我就是凌隽!” 我愣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你胡说,凌隽他分明……” 说到这里我停住了,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所知道的关于凌隽的信息,从来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过,我只知道他是万华市的金融高手,猎犬一样聪明的奇才,至于他长什么样,多大年纪,都只是传说,从来没有任何的证明。 难道眼前这个三十不到的英俊男子,真的就是凌隽?难道他不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子?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外界把自己说得那么老? “你胡说!你根本就不是凌隽!你不要乱来!“他已经在脱衬衫,我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喝道。 他眉头皱了一下,冷冷地看着我,双眼冒着寒气。然后突然转身,拿过放在旁边的手提包,从包里拿出一堆东西扔了过来。 扔在我面前的东西是身份证、驾驶证和护照,从上面的出生年月来看,他的确才二十七岁,所有的证件照片上都是他,名字也写得很清楚:凌隽。 眼前的这个气势逼人的冷酷男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老头’凌隽。 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惊喜的感觉,不管我是不是他用钱换来的物件,不管他对我态度如何,至少他不像传说中那样是一个糟老头,这对我来说,也勉强算得上是一种安慰。 “你既然不老,那为什么要装老头?”我把他的证件扔还给他。 他竟然毫不理睬,继续脱衣服,很快就脱得只剩下最后不能脱的那一丁点,灯光下他身形健美,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我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你不必作娇羞状,你已经是我的人,自然要尽你该尽的义务。是你自己脱,还是我代劳?我对女人缺乏耐心,我想还是你自己来的好。”他冷冷地说。 我双手抱在胸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说的没错,我既已嫁他,自然得接受她对我的任何要求,身为人妻,我确实有义务,尽管我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生。 他的耐心似乎比他自己说的还要差很多,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扯掉我的衣服,很快,我就彻底地暴露在他面前,我闭上眼睛,任凭他撒野。 他的动作忽然停止,然后我听到了他冷冷的声音:“你原来都已经不再是黄花闺女,还装什么清纯?” 我无言应对,只是眼泪滑落下来。 我能说什么?说我因为前几天被人强暴才嫁给他?说那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说了这些,除了让他更加鄙视我之外,能有什么作用?他这样冷血动物,压根就不可能会同情任何人! “你哭什么?你之前一直答应不嫁,我还以为你是玉女,原来已是昨日黄花,还装什么?像你这样的女子,还有什么资格装清高?你不是一个荡妇!“他继续冷声道。 这样的羞辱当然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扬起手又想去打他,但双手被他狠狠压住,根本无力摆脱。 他继续在我身上粗暴地动作,一边发泄一边说些羞辱我的话,我心里恨得想杀了他,但却无力反抗。 一夜之间他不知道在我身上疯狂了多少次,直到天微明,他才睡去。 正文 第3章 始乱终弃 晨曦穿过淡蓝色的纱窗照进了房间。他虽然折腾了一夜,但还是在六点准时起床。 由此可见,他应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既然他很自律,那就应该不会纵欲,为什么昨晚他会如此粗暴?我心里想。 他发现我在看他,本来有些舒缓的表情忽然又变挂满寒霜。他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么?我和他无怨无仇,为什么他对看我的眼神充满憎恨?我心里非常的疑惑。 他换上运动装,应该是准备晨练去了,原来他每天都晨练,难怪他身体那么好,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他就是那种能活千年的祸害,我心里骂道。 看着他走出房间,我揭开被子,看着胸前被他昨夜亲出的淤青,心里五味杂陈,本来看到他不是传说中的老头的时候我心里还挺高兴的,可没想到他会对我如此粗鲁,而且还说那么多羞辱我的话,他难道是心理变态么?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变态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前世欠他的,这辈子他是来讨债的? 我正在胡思乱想,卧室的门又打开了,他又走了进来,我无助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可以起来了,把你的东西收好,一会儿我让阿进送你回去。”他冷冷地说。 我心里一阵窃喜,他竟然还知道女儿嫁出来要‘回门’的事,我们当地的风俗,女儿出嫁后第三天要回门探亲,这是女儿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回家探亲,没想到他心细还挺细,竟然记得这个风俗。 可是回想我又觉得不对,‘回门’是第三天,我是昨天才嫁过来的,明天才是回门之期,为什么他今天就要让人送我回去? “明天才回门。”我怯怯地说。 在这个恶魔似的男人面前,我确实能扮演的就是一只沉默的羔羊。 “不是回门,是退亲,用古代的话说,就是我休了你。”他冷冷地说,嘴角略带嘲讽。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凌隽纵横江湖,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娶一个贱女人为妻!你这么小年纪就已不是处子之身,你觉得我还会要你吗?我三亿资金换来别人穿过的旧鞋?你认为我会容许我的女人是破鞋吗?”他狰狞地冷笑。 他的话如一根根钢针打进我的心里,痛得我浑身都在颤抖。我很想说我失身非我之愿,我是受害者,并不是我水性杨花,而是命运多舛,只是我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我知道我一但说出来,他不但不会同情,只会更加恶毒地嘲讽我。 “当初是你自己要娶我,现在你怎么能始乱终弃……”我用微弱得自己都不太听得清楚的声音说。 话一出口,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喷涌而出。在文明已经高度发达的今天,竟然还有那么多人有处子情结,女人一但失去贞洁,却还是要遭受无情的羞辱,眼前的这个恶魔男人,他又能保证他是童男之身么?凭什么他要求我是处子之身? 虽然不服,但我又能做什么?他是金融巨子,自然不会是非常传统的人,但是他纠结这事不放,显然就是故意为难我。 “我主动要娶你?难道你不知道齐家要完蛋了吗?是齐家求我注资的,你不过是我付出那些钱换来的物品而已,我现在发现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所以我决定退货。”他冷冷地说。 “你太过份了!”我终于叫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强忍着他的强势,但是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实在太污辱人了,要不是家道中落,我齐秋荻也是大小姐,几时受过如此的污辱! “我过份?我就是这么过份!我没时间和你闲扯,滚回你家去吧!我不要你了!”他像君王一样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转身走出卧室。 正文 第4章 走就走! 我心痛如割。 忽然觉得自己卑微得像一件让人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别人不但要丢弃我,而且还要往我身上踩几脚才解恨。 好吧,既然要我走,我走就是!我才不稀罕呆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受你的鸟气! 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大多数东西都还放在包里没有拿出,昨天才嫁过来,今天就要被人撵出去,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悲摧的新娘了。 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又是那个恶魔回来了,心里又开始慌起来,打开门一看是不是他,这才松了口气,站在门口的是管家阿进。阿进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微胖男子,长得慈眉善目,和那个恶魔形成鲜明的对比。 “太太,隽哥吩咐我送你回去……”阿进低着头说。 他是一个谨慎的男人,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昨天嫁过来今天就要送回去肯定不对头,所以他说话都低着头,他应该能猜到我心情不好。 他五十来岁的老男人,竟然叫那个恶魔叫隽哥,可见那个恶魔在这些下人心中的绝对权威地位。 “我这不是还没收拾好么?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希望马上将我撵出这里么?我到底怎么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心里的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那个恶魔我招惹不起,你一个下人我还不敢呵斥你两句么? 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我也不例外。 阿进有些不知所措,面对我的大声呵斥不敢还嘴,只是左手局促地搓着右手背,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告诉凌隽那个混蛋,我再也不要进这个地狱之门!不用他往外撵我,我自己会走!他就是个无耻小人!”我把对凌隽的恨意发泄在了管家的身上,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点。 见阿进一声不吭,我也不好意思再骂下去,扭头继续收拾东西,阿进则是一言不发,低头伺候在门口,虽然他不敢惹我,但他也没忘记凌隽交给他的任务,那就是要把我送走。 收拾完毕,阿进提着我的行李跟在我的后面走出了别墅。那个恶魔从健身房出来,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像我这个弃妻在他眼中已经成了完全透明的了。 “凌隽那个混蛋是不是经常这样玩弄女孩子?”我坐在汽车后排,问一直默不作声小心驾驶的阿进。 “其实隽哥也不是坏人……” “什么?他还不是坏人?你知道吗,就是因为齐家有困难,他就提出出手相助,但是相助的条件就是要我嫁给她,昨天娶我过门,今天就把我扫地出门!这样的人还不是坏人?也对,她不是坏人,是恶魔,是人渣!” 虽然知道对一个下人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但我还是忍不住满腔的愤怒,大声吼道。 阿进见我发火,又马上不作声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似乎从来不与人争执,只要对方态度稍一激动,他马上就不说话了。其实我现在已经被赶出凌家,已经不再是他的女主人了,他完全可以对我发火,甚至赶我下车。 “太太,你下车吧。” 我的个去,我正在这样想着,这厮竟然真的就这样说了! “你什么意思?你敢这样对我?”我毫无底气地大声骂道。因为我心里清楚,他绝对是敢这样对我的,现在的我,没身份没地位,别说是赶我下车,就算是煽我两大嘴巴,我除了哭之外,恐怕什么也做不了。 正文 第5章 抱头痛哭 “不是我的意思,是隽哥吩咐的,他说让我将太太送到半路就让您下车,让你自己走路回去。”阿进说。 又是凌隽!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我都被他赶出来了,他竟然还不放过我,还要想出这样的主意来折磨我? “不过你放心,我安排其他的车子在这里候着,一会我回去向隽哥交待就行了,我会让其他人送您回去,我当然不会让太太您自己走回去的。”阿进接着说。 原来这管家还是个好人,凌隽那样的恶魔手下竟然有这么一个有点好心肠的人,也算是难得了。 我本来想说声谢谢,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心想这人是那个恶魔的管家,就算是他表现出一些友好的姿态,但终究是物以类聚,说不定他和姓凌的恶魔一起合谋用什么阴谋对付我也说不定呢。 不过再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就我现在这情况,人家要对付那就直接下手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想什么阴谋?阴谋都是对付强大的人才用的,就我一弱女子,人家根本不用什么阴谋。 阿进将车停在路边,我下了车,一辆黑色奔驰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子,将我的行李从阿进的车上搬下来放进了后备箱,我拉开车门上了车。 反正都这样了,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那个相貌普通的年轻的司机不断地从后观镜里看我,我虽然现在成了弃妻,但好歹也是大学里的系花,那个恶魔虽然嫌弃我,但我对自己的容颜还是有信心的,只是他这样不断地看我,让我很不舒服。 “看什么看,用心开你的车!”我心情差到极点,没好气地斥责道。 “太太,你长得真漂亮。”司机竟然笑了笑。 我没有说话,心想我长得漂亮我自己知道,不用你说。 “你和隽哥不是昨天才结的婚吗?为什么你今天就……” “这是你该问的吗?我想家了就回家看看不行吗?”没等他话说完,我马上喝道。 相比阿进的谨慎,这个年轻一些的下人胆子就大了许多,面对我的喝止,他不但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样子,反而又笑了笑。 “您虽然是太太,但你看起来就像邻家女孩,你太小了,最多十八九岁吧?”他接着说。 我索性不接他的话,一言不发。 “我叫邹兴,兄弟们都叫我阿兴。”他竟然还自己介绍起了自己。 我心想你自己说自己的名字干嘛?我有问你吗?真是无聊。 如果我继续和他说话,反而让他更来劲,我索性继续沉默,一言不发。 终于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我下了车。 “太太,需要我将你的行李搬进去吗?”邹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用了,你走吧。”我冷冷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人一点好感也没有,感觉他身上有一种特市井的气质,是那种让人生厌的类型。 等邹兴将车开远,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去敲门。 妈妈见到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才第二天吗?凌先生呢?”妈妈说。 她当然也是以为我是‘回门’来了,嫁出去的女子第一次回门,那是需要丈夫陪着回来的,所以妈妈才会问那个恶魔为什么没有一起来。 这一次我愣是忍住了眼泪没让它掉下来,尽管心里酸楚,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努力微笑:“我想妈妈了,所以回来看看。” 妈妈拥抱了我,“妈的心肝宝贝,妈也想你,回来看看也好。” 说到这里,妈妈竟然哭了起来 妈妈当年辅助父亲一步一个脚印将齐氏企业做大,当然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我结婚一天后就独自回来,她自然知道这事不是我说的那么轻松了,哪有新婚燕尔的丈夫会让妻子一个人回娘家的?妈妈应该是知道我在凌家出状况了,所以她哭了。 我本来一直在强忍着悲伤,但看到妈妈哭之后,情绪之堤瞬间崩溃,我和妈妈抱头痛哭,孤儿寡母,本来就满腹的辛酸,这一哭起来,竟然谁也抑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悲伤。 正文 第6章 再生枝节 “荻儿,是不是那个凌隽太老了?” 妈妈终于止住哭声,轻声问我。 “他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他其实才二十多岁。”我哽咽着说。 “那你们为什么新婚第一天就要吵架?”妈妈问。 “我和他没有吵架,只是……他不太喜欢我。” 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来说清我和那个恶魔之间的事,我总不能说他对我一夜狂暴,极尽羞辱之事,然后还将我赶出家门。自爸爸去世以后,妈妈就没再好好地笑过,我不能再让她伤心。 “他不老?才二十多岁?”妈妈一脸的不相信。 “是的,他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又老丑,相反他还很英俊。”虽然我心里恨透了那个恶魔,但客观地说,他确实配得上英俊两个字。 “既然他不喜欢你,那为什么当初他要提出来让你嫁给他,并以此为注资齐氏的条件?”妈妈不解地问。 我心里一疼,我当然不能说出来他是嫌弃我不再是处子之身,我更不能说我在结婚前被人强暴过。 “也许……也许他是嫌我太小了,和他没有共同语言吧。”我搪塞道。 妈妈摇了摇头,“不可能,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子,你长得这么好看,而且你虽然才十八岁,但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相比同龄人,你已经非常的成熟了,这不可能是他嫌弃你的理由。” “我们不说这些了,说不准明天他就来接我了呢,妈我饿了,你给我做饭好不好?” 我不想再接着说这个话题,于是将话题叉开,事实上我也确实饿了,算起来我应该是超过二十小时没进食了。 不管际遇如何苦难,生活也还得继续,没人心疼时,自己就必须得心疼自己,那个恶魔既然不喜欢我,我又何必为这本来就荒唐的婚姻去伤心难过?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好啊,妈妈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妈妈说。 中午饭我吃了许多,一方面是妈妈做的菜确实好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实在是饿极了。我努力将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抛在脑后,将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美食中,人生太苦,如果总想着悲伤,那恐怕真的会丧失活下去的勇气。我必须在苦难中更加坚强。 这时门铃响了,我心里一紧,心想不会是那个恶魔后悔了,接我来了吧?如果真是他要来接我,我也不回去! 但来的并不是凌隽,也不是他派来的人,来的是二叔和三叔。 二叔和三叔都是爸爸的亲弟弟,二叔叫齐才厚,三叔叫齐道鹏,他们以前都是苦逼的工薪族,后来爸爸创业成功,将齐氏企业做大后将他们安排进了齐氏工作,并且分给了他们一部份股份,让他们成了股东,爸爸过世后,他们在集团就成了齐家的利益代表,妈妈虽然兼代理董事长一职,但妈妈性格柔弱,以前辅助一下爸爸还行,要让她独当一面,她确实不具备那能力,所以二叔和三叔其中一个在未来将会接替齐氏董事长的位置。 “大嫂,出事了!”二叔急吼吼地说。 正文 第7章 良心 二叔说话的时候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我,我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些厌恶,我心里很是奇怪,难道我就真是瘟神一样的遭人厌么?为什么每个人对我都那么不友好? “又怎么了?”妈妈放下手中碗筷,紧张地说。 齐氏这一阵都是风雨飘摇是非不断,妈妈也早就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又有事,就紧张得不行。 “凌隽要从齐氏撤资了!”二叔大声说。 “什么?不是谈好了的吗?荻儿都已经嫁给他了,为什么他还要反悔呢?他好歹也是万华市商界一号人物,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妈妈急道。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是突然接到他下面人的通知,凌隽说了,他要将注入齐氏的资金全部撤走。”二叔说。 “可是合同不都已经写好了吗?他如果此时撤资,我们可以起诉他违约!再说了,资金既然注进来了,又怎么可能会想撤就能撤走?”妈妈说。 “前期他只是注入一小部份资金进来,说好是一周之内陆续完成注资的,前一小部份的资金对我们来说是杯水车薪,对齐氏根本没什么意义,就算是他第一批资金撤不走,只要他不继续注资,那我们齐氏也活不过来,如果要和他打官司,那我们将会被拖入漫长的繁琐的司法程序,如果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到救命的资金,齐氏下面的工厂将被迫全部停产,到时就算是官司打赢了,那我们也早就破产了,他最多是赔给我们一些违约金,可是那违约金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三叔说。 虽然我不是很懂生意上的事,但我从小在商人家庭长大,耳濡目染也了解一些商场上的事,我知道三叔说的没错,现在齐氏的咽喉就被掐在凌隽那个混蛋手里,如果他不按约完成所有的注资,最后就算齐家打赢官司,那我们也是事实上的输家。 “可是,他为什么要反悔呢?”妈妈问。 二叔又瞟了我一眼,“这事,恐怕得问秋荻了。” “问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已经牺牲我自己嫁给那个混蛋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那个混蛋出尔反尔,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委屈地说。 “可是我们问凌隽的人违约的原因,他说具体情况让我们问你就行了,如果你不知道原因,那凌隽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说?”二叔问。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凌隽就是个混蛋!是个无耻小人!这一切肯定就是他设的局,他故意骗我嫁给他,然后又抛弃我,还要逼垮齐氏企业!” 我心里疼得厉害,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原来问题果然出在你身上!小荻,齐氏是你爸一生的心血,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齐氏垮掉吗?你既然都已经嫁给他了,那就好好地对他,不要惹他生气,现在你惹恼他了,他要撤资,就是因为你的个人原因,齐氏也要跟着你倒霉!”二叔说。 这话气得我真是七窍生烟,这就是我亲二叔!他完全不关心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凌隽要撤资,他竟然把责任全部都归罪于我! “二叔,你说话有点良心好不好?我要不是为了齐氏,我能嫁给那个混蛋么?我能受这种被撵回娘家的羞辱么?你们都是齐家的男人,爸爸在的时候你们跟着享受荣华富贵,爸爸不在了,你们没有能力撑起齐氏,就牺牲我一个女子去拯救齐氏,我也照做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你们把我卖了,现在人家不要我了,这能怪我吗?你们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啊?” 正文 第8章 无奈面对 我大哭起来,那些屈辱和悲伤一下子涌上心头,再也抑制不住。 “二哥,秋荻只是一个小女娃子,她能这样付出已经不易了,你又何必逼她?”三叔听我哭得伤心,也在旁边跟着说道。 “现在反而都是我的不对了?我这不也是为了齐氏好么?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如果姓凌的撤资,那我们就一起玩完了!”二叔紧皱着眉头说。 “你们两个大男人都无法撑起齐家,又怎么能要求我们秋荻去撑起?真是岂有此理!我要去见那个姓凌的,当面问一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出尔反尔,没他他这样欺负人的!”妈妈也怒了。 我虽然和那姓凌的恶魔只在一起呆过一夜,但我知道他的冷酷和无情,如果妈妈去向他问罪,他不一定会答应见妈妈,就算是他答应见妈妈了,那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没准他会当面说出我不是处子之身的事,这样那会令妈妈更加原耻辱。 所以我必须阻止妈妈这样做。 “还是我去问他吧,我怎么说也和他有夫妻之名,你们等我消息,我会去问清楚的。”我说。 “那就拜托你了,秋荻,叔刚才说话是有些太急了,不过我也是为了齐家好嘛,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叔也是没有办法。”二叔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看到他那副势利的嘴脸,我心里一阵恶心。 如果说凌隽那个人渣是真小人的话,眼前的二叔这个伪君子比他还要可恶,爸爸在世的时候他跟着爸爸吃香喝辣,现在爸爸不在了,他就只知道欺负孤儿寡母,真不是东西。 “那些虚伪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既然都已经牺牲自己了,那我就会把救齐氏企业这件事做成,我不是为了谁做这件事,是为了我爸辛苦打下的家业。”我冷冷地说。 二叔知道我话里的意思,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见她不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二叔和三叔走后,我心里乱极了。 我知道现在的局势,这件事只有我能解决,以那个混蛋的风格,一但他决定了的事情,恐怕是很难改变的,他是那种自以为是到有帝王情结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只能是臣子,所以要想通过其他渠道让他改变主意不从齐氏撤资几乎是不可能,只有我去求他。 但我只是他的弃妻,一个他嫌弃的女子,我到底有几分成功的把握,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事实上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但我又不得不去面对。与其让妈妈去受那个恶魔的羞辱,那还不如一切都让我来承受好了,反正事已至此,他对我的羞辱也算是到了极致,他再怎么恶毒也恶毒不到哪里去了。 如果他真的是来向我讨债的,我就是在劫难逃,我决定回到凌家去求他,而且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管他再怎么羞辱我,我也一定要求到他答应帮助齐家度过难关。 如果他怎么也不答应,我就以死相逼!我不相信他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他面前! 正文 第9章 你不能进去 “对不起,隽哥吩咐过,不能让您进去。” 长得慈眉善目的管家阿进将我拦在了凌家的欧式别墅外面。 “大胆!我是凌隽那个混蛋的……” 我本来想说我是凌隽的妻子,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了,也或许,他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成妻子看待过,正如他所说,我只是他用金钱换来的物品,现在他退货了,照他那意思,就像网购一样,货款自然要退,不给差评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运费当然也得自出。 “好,我也不稀罕进这房子!这样的藏污纳圬之地不进去也罢,你让凌隽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背信弃义出尔反尔?”我大声说。 “这……”管家面露为难之色。 “你在这房子里的时候,这里的确是藏污纳垢之地,所以我要让我的住所变得干净,就得将你清理出去,是我让他们不让你进门的,你不必为难下面的人。”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只有那个混蛋有如此冷酷的声音,但凡有点人性的,都不会说话像他那样冷酷。 我转过身,果然是凌隽。他应该是从外面散步回来,一身休闲装。 “你答应要救齐家的,为什么又反悔?你在万华市也勉强算号人物,怎么能这样背信弃义?”我质问道。 其实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我用如此生硬的口气跟他说话,确实是犯了一个错误,这恶魔一向都是强势到无耻的,我今天是来求他的,如果用这样的语气,恐怕不可能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果然,他的声音变得更冷: “我为什么会反悔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有些话我没有当众说出来那是给你留点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赶紧的从我家门口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可以不要我,但我求你不要从齐氏撤资,齐氏是我爸的心血,我不想齐氏垮了,求求你了。” 无奈之下,我的的态度只好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低声下气地求他,我该付出的都已经付出,当然希望能够将齐氏企业救活,在他面前我本来就已经受尽屈辱,早就无尊严可言,只要他能答应,让我再受一次屈辱也无所谓,既然命里在劫难逃,那唯一能做的只有承受。 “求我?没用!你滚吧,我不会改变主意。”说完他欲走进别墅。 我犹豫了一下,狠了一下心,走上去扯住他的手臂:“求求你帮一下齐氏,你一但撤资,齐氏就会垮掉,我爸花了很多年心血才将齐氏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求求你了。” 我声音哽咽,不是装苦情,而是真的想起过世的爸爸,要是爸爸在,齐氏不会没落,我也不会如此低贱地求一个对我百般凌辱的混蛋。 “我最烦女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烂招对付别人去吧,我不吃这一套,滚!”他狠狠地将我推向一边,他力气太大,我哪里经得住他用力一推,我顿时摔倒在地。 正文 第10章 冷漠 管家阿进想过来扶我,在他的凌厉眼光逼视之下,只好站住不动。 我顾不得身上摔得疼痛,马上又爬了起来。身体和灵魂的疼痛,反而让我变得更加清醒,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他改变主意,所以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都必须得达到目的! 我略一犹豫,然后双膝跪了下去。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撤资,求求你了。” 这是我第一次向人下跪,从小到大,我都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从来都是大声对人呵斥,从不低声下气求人,然而今天我却向一个凌辱过我的人跪下了,只有他改变主意,齐氏企业才能活过来,我之前所付出的一切才是值得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是男儿,我只是一介弱女,我为保住我爸创下的基业,我屈辱地下跪。 这一跪,让我彻底和过去那个骄傲的富家千金告别,和那个阳光的十八岁花季少女告别,我要用我自己微弱的力量,撑起我自己的人生,撑起爸爸留下的基业。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下跪,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迅速恢复了冷漠。 “下跪?也没用!这种招太老套了,要是下跪就可以解决问题,那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这个畜生,果然心如铁石。 “我会一直跪下去!直到你答应为止,你如果不答应,我就跪死在你家门口!我会不吃不喝一直跪着,最后的结果只会有两种情况,一个是你答应救齐家,一个是我死在你家门前!”我平静地说。 在他面前,哀求和歇斯底里的哭闹都没用,所以我换一种表面平和但其实更绝决的方式向他表达我的决心,我不是吓他,如果我不能拯救齐氏企业,那我所付出的一切将毫无意义,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再活下去,人生太苦,此时疲惫的我已心生厌倦,才十八岁的我都已经遭遇如此多的折磨,接着活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折磨等着我,所以如果他不答应,我真的决定死去。 要活下来面对困苦也许需要巨大的勇气,但若要下决心离开这个痛苦的尘世,却只需要万念俱灰就能做到。 “好,那你就跪着,你高兴跪多久就跪多久。”他说完,转身进了别墅,背影一如既往的绝决。 管家阿进叹了口气,也跟着他进了别墅,大门再次关上。 旁边没有了人,我的眼泪终于又掉了下来。 自从爸爸去世以后,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冷漠和现实,以前齐家门庭若市,来拜访的亲戚朋友络绎不绝,齐氏没落之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所有的亲戚朋友像避瘟神一样避开齐家,家境的变化,让我用十八岁的眼睛看到了四十八岁年纪看到的人世炎凉。 以前爸爸常常说:“我家闺女从小温室里成长,没有经历过风雨挫折,我真担心她会一直长不大,要知道一个人真正的成长是从经历苦难和挫折开始的。” 我当时不理解这样的话,认为有好日子过干嘛要去经历苦难,现在我终于明白,只有经历苦难,才能看清人性趋利避害的本质,才能看清人情冷暖。 “爸爸,我会坚持下来,我会尽我最后的力量去拯救你创下的企业,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下来找你。”我在心里大喊,眼泪哗哗往下无声地淌。 正文 第11章 达到目的 一声闷雷响过,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将我全身浇透。我在雨中继续跪着,这样的方式愚蠢而简单,但是我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表达我的决心和意志,只有这样了。 天黑了,凌家别墅门口的灯亮了起来,雷电不止,雨也不止,这段时间门打开过两次,管家看到我还在跪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将门关上。 其实我心里很害怕。 倒不是害怕我真的会死,我只是害怕出现那天在公园里出现的那种事,我担心会有人趋黑将我掳走,然后再次对我施暴。 还好,上天垂怜,这一夜再没发生什么意外,临近天明,雨终于停了,此时我已跪了十多小时,加上被雨浇了一夜,眼前一黑,我终于晕倒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在一张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手上插着针管,正在输液。 “太太,你醒了?”伺候在旁边的女仆轻声说。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是被救进了凌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拨掉了针管。然后翻身下床。 “太太你不要这样,你生病了,需要治疗。”女仆赶紧过来拦我。 头重脚轻,还有眩晕感,的确是生病了,但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我不能就这样算了。 “在凌隽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之前,我会一直跪下去,直到跪死,谁他妈也不许拦我!”我发狠地大声吼道。 这狠还真不是装出来的,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生病,如果达不到目的,那就让我病死,让凌隽这个畜生夜夜都作恶梦,让他永远记得他逼死了一个年轻女子。就算他不愧疚,他心里也会有阴影,除非他不是人。 “够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不用说,是那个畜生来了。 “你要死你请便,但你别死在我家,也不要死在我家门口!这样会让我感觉晦气!”他走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狠狠地将推回到床上去。 “那你答应我!答应我不从齐家撤资,不然我就继续出去跪着,要么你答应,要么就让我跪死!谁也不许救我,就让我死去!”我也冷冷地说。 他忽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冷笑,笑得让人心里寒透。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用力地抬起我的脸,“你是要跟我比狠吗?你认为你这样折腾下去我必然会妥协是吗?” “我不是逼你妥协,我是在求你!”我说。 “好,我答应你不从齐家撤资,我会继续注资,让齐氏活过来,你这张脸也算得长有点样子,死了太可惜了,你就留在凌家吧,我自有安排。”他冷冷地说。 “你说话算数?你不许反悔!”我心虚地说。 我心里没底,只因为这个混蛋有过反悔的前科,所以我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答应,齐家的命运都掌握在他手里,他现在就是主宰齐家的上帝。 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我的目的终于达到,心里一松,眼前一黑,再次晕倒过去。 正文 第12章 变身女仆 醒来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家里打了电话,确认了那个混蛋有没有撤资的事。 得到的消息是他确实继续向齐氏注资了,这一次他倒是说话算数。 不管方式和过程有多不堪,我终究还是达到了我的目的,我将手藏在被子里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为自己加油打气。 我要用自己坚强温暖自己,世界太冷漠,能温暖自己的,只有自己澎湃的灵魂。 这是我的第一个胜利,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会有第二个胜利,凌隽就算是再狠,他也总会有自己的缺点,爸爸说过,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缺点,只要有缺点,就一定会被打败。我不敢奢望打败他,但我至少可以找到自己的方式来和他抗衡,我要留下来,保证他不会再反悔,保证他不撤资。 “太太,这是您的衣服。”女仆推门而入,将叠得整齐的衣服放在我的床边。 “这不是我的衣服。”我说。 “是您的衣服,凌先生说过了,以后你在凌家只许穿这身衣服。”女仆说。 我又仔细看了一下那身衣服,心里明白了,那衣服和女仆身上穿的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以后在凌家的身份不再是女主人,而是女仆! 我这才回忆起凌隽当时说的话:“你就留在凌家吧,我自有安排。”原来他所谓的安排,就是要我做他的女仆。 其实我无所谓,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别说是女仆,就算是让我天天去涮马桶,我也可以做到,“凌隽,你这个混蛋,有什么招你尽管使出来就是!”我在心里大叫。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我从小养尊处优,平时的任务就是读书和玩乐,对于家务的事从来不曾接触,有些看来起来极为简单的活,其他的人干起来非常的轻松,但我亲自去做,却难于登天,两天以后,我的手上多出几个血泡,都是做家务磨出来的。 两个女仆分别叫阿芳和阿菊,我并不知道她们的真名叫什么,在凌家,所有的仆人都称为阿x,我从来没有听过谁叫出完整的名字,我猜想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叫唤,另一方面可能就是凌隽的因素了,他要让所有的仆人明白,在这里,你们唯一的身份就是我的仆人,你们的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毫无意义。 这个混蛋果然是有极强征服欲的人,也或许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他是恶魔,没有人性的恶魔。我一看到他,心里就会腹诽:“你这样的祸害怎么不去死?” “阿芳,我的书桌上怎么会有水渍没有擦干净?我不是说过不许用湿毛巾擦拭我的书桌的吗?”那个混蛋从书房走出来,厉声呵斥道。 阿芳没有说话,只是怯怯地看了我一眼。 “那书桌是我擦的,不用湿毛巾,怎么擦得干净啊?”我倒不是装英雄保护阿芳,只是事实上那书桌确实是我擦的。 “阿进,你没有跟她交待过,我的书房和卧室的家具需要专门的清净剧来清洁吗?”凌隽转身看向管家,冷冷地说。 “这个……”阿进低下头,不敢说话。 正文 第13章 你什么也不是 他之所以不敢说话,是因为他是向我交待过的,我只是嫌用那种清净剧小面积地慢慢清洁太费事,所以就自己作主用湿毛巾擦了。 “他有跟我说过,只是我觉得那样擦效率太低,所以我就用湿毛巾擦了。”我不想让阿进为难,就又主动招供。 凌隽走了过来,一步步向我逼近。 他又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用力地将我的头往上抬,他的手太有劲,捏得我生疼,但我不敢叫痛。 “你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佣人,你是刚进来的,所以你资历最浅,你的地位都没有阿芳她们高!她们一直都按我说的去做,你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认为你是齐家的大小姐?还是误以为你是我妻子?如果你真这样认为,那我告诉你,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凌家的佣人,而且是最低贱的佣人!”他盯着我的眼睛,冷冷地说。 “我知道。”我淡淡地说。 他又一愣,他应该以为我会和他争辩,但事实上我没有,我只是平淡地承认我就是一个佣人。 “你知道?” “我现在对于当齐家大小姐没有兴趣,至于当你妻子,我更没有兴趣。”我淡淡地说。 这话显然打击了他,他狠狠地盯着我,“阿芳,从现在开始,你们放假三天,所有的家务,都让她一个人来做!” “隽哥,这……” 管家应该是想为我求情,但被他喝止:“难道你也想违抗我的意思?” “我做就是。”我又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冷笑:“你有种!每件家务都要做好,做不好,阿芳她们就无限期放假,直到你做到让我满意为止!” “没问题。”我还是淡淡地说。 我无所谓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他,他高高举起了手,应该是想打我,但又缩了回去,转身走开。 场面上的胜利带来的后果其实相当严重,我必须得从早上五点起来就开始干活,家务这种事,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但其实琐碎而复杂,他对我的要求苛刻到变态,他会亲自检查我做的家务,如果做不好,他会马上让我重新做,所以我一般都会干到凌晨还在忙。 好在他一不在家,阿芳就会马上帮我干活,她干活的效率很高,她一出手相帮,我就可以赢得更多的休息时间,现在我才知道以前对齐家的保姆大声呵斥是多么不应该的举动,佣人真不容易,我现在才真正明白。 我的手开始变得粗糙,完全找不到原来千金小姐的细腻柔滑,但因为每天做很多的家务,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壮实,内心也越来越安静,我感觉自己在慢慢地蜕变,变得更加理性和成熟。 我以极快地速度成长着,完全不再用以前那种稚嫩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以前我一度想到过一死了之,但我现在不会那样想了,我得好好活着,如果我死掉了,那我经历的这些苦难就太不值了。 为了妈妈,为了齐氏家,为了我自己,我都得好好活着。 正文 第14章 沉默相抗 我几乎不再正眼去看凌隽,他吩咐我做的事,我会努力地做好,便从不和他交流,他骂我的时候我就听着,不管他骂得多难听,我都不还嘴,越是这样,他越是找各种理由来为难我,不管他怎么为难,我都一声不吭。 这一天吃过晚饭,我照例是系着围裙继续收碗筷,凌隽却在厨房门口拦住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事你吩咐。” “这些家务,你可以分一些给阿芳他们做了,你不必一个人承担了。”他冷冷地说。 我当然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的话你没听到吗?”他又沉声问。 “听到了。”我简单地答,我本来都不想答,只想‘嗯’一声就算了,但我又担心他误会我是答应他,于是就说‘听到了’,听到了只是代表我的耳朵听到他说的话,不代表我会按他说的去做。 “那你现在就把这些碗筷交给她们收拾。”他冷冷地说。 我嘴角浮起一丝嘲笑,“这是我的份内事,我是佣人,现在凌家的碗都归我洗。” “可是明明有洗碗机,你为什么不用?非要用自己的手去洗?”他问。 “我愿意。”我又简单地答了三个字。 “你是不是在用你的沉默向我示威?”他怒吼道。 “没必要。”我再次用三个字回答他。 我发现这种三字经的回答方式很有意思,不但能将简单的意思说清楚,还能表达我对他的不屑。 他果然暴怒。 “你不会说人话吗?为什么你总是只说三个字?你就不能多说一个字?你是不是脑残了?变成白痴了?”他大吼。 阿芳他们听到他在怒斥我,以为我又犯了什么事,都站得远远的观察,不敢走过来。 “我没有。”我再次使用三字经。 这个回答我自认为很妙,我只是说没有,但并没有说什么没有,没有什么,更加有力地表达我的不屑。 “你敢再这样三个字地说一次?”他举起了手。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脸棱角分明,此时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我看到他眼里的怒火,心里一阵痛快。 “你打吧。”我还是只有三个字。 他举起的手还是没有打下来,只是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我立刻摔倒,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立刻发出响亮的破碎声。 我什么也没说,开始收拾破碎的瓷器,我甚至都没有戴手套,那尖锐的破片角很快划破我的手,在雪白的瓷器片上留下点点血印。看起来像绽放的春花,有鲜艳的残忍。 我并不管是否有血流出,依然一声不吭地继续收拾残片。他在旁边愣愣地看着我所做的一切,脸上没有同情,只有愤怒,好像那血不是从我体内流出,倒像是从他体内流出一样的让他愤怒。 “你疯了么?”他再次大吼,粗暴地将我拉开,不再让我收拾那些碎片。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这一次,我连三个字都懒得说。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她包扎呀!”他对着一边的阿芳她们大吼。 阿芳她们被他吼得心慌,赶紧去找消毒水和纱布去了。 正文 第15章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上次的事件,我算是以割伤手为代价在气势上完胜了凌隽。 一个人不管他如何强大,当你能将他的愤怒和挑衅都视若不见时,他的挫败感会越来越强烈,强势的人都有极强的征服欲,他们靠征服来证明他们的统治地位,显示他们的与众不同和他们自认为必要要体现的价值,当他们感觉到无法征服时,他们就会表现出动物般的暴躁,进而采取更凌厉的征服行动。 凌隽显然就是这样的一只有着极强征服欲的动物。 在他面前,我处于极度的弱势,就像狼和羊羔的关系,但是狼可以吃掉羊羔,却未必能让羊羔对他心悦诚服,凌隽可以随意羞辱我,却无法征服我,至少在精神上他做不到,我可以卑微地向他下跪,但那是为了齐氏家族的企业,我要让他知道,除了他的钱能帮我家的公司走出困境之外,他这个人本身在我心中一文不值。 对于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我这样的鄙视他,无疑对他是最大的羞辱,所以他才变本加厉地想办法折磨我。 我照例是第一个先吃完饭,然后坐在旁边木然地等其他人吃完,然后我收碗。 如果说凌隽唯一表现得有点像人类的地方,那就是在凌家所有的佣人都可以和他一起进餐,在餐桌上不分尊卑,对于他这样喜欢搞统治的人来说,确实是很奇怪的事情。也许他是为了体现他民主随和的一面,也或许是因为他一个人吃饭太过孤独,所以不得不让我们这些下人陪着。 凌家除了他平时的随从和佣人,他的亲人一个也没有。我私下问过阿芳她们那个恶魔为什么没有亲人,她们都表示不知情,这样的问题,当然谁也不敢问他。除非是自己想找死,那才会主动去捋虎须。 他们终于都吃完,我站起来,开始沉默地收拾碗筷。 “你的手伤还没好,你不要做家务了。”他忽然冷声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接着收拾。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他提高了声音。 “听见了。”我继续开始使用三字经策略。 “听见了你还做?”他声音又提高了分贝。 我还是接着干活,我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以为声音提高了就能吓住我了,简直好笑,他这样的怒吼我每天都听着,早就习惯了,以前觉得这样的怒吼很有权威,但我现在听来如同屋顶上的猫叫一样完全可以忽略它的存在。 我似乎又激怒了他。他忽然就站了起来,双眼狠狠地盯着我。 我根本无所畏惧,还是沉默地继续干活。 “阿芳,你们听着,这个人病了,很严重的神经病,我担心她现在干活会打坏物品,所以她所有的活都由你们接手来干,如果我看到她做了任何事,那我就罚你们的薪水,罚到一分钱也没有!”他冷冷地说。 这个恶魔,他拿我没辙,竟然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不让我做家务。阿芳她们都是穷人家来的,在凌家做佣人当然是为了赚点钱,如果因为我硬要做家务而让她们的薪水没有了,那我当然会内疚,凌隽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用这种方法来达到他不让我做家务的目的。 “太太,你就不要再做事了,不然我们……” “不要叫她太太,叫她齐秋荻。”他冷冷地说。 “叫我阿荻就行,如果还是嫌麻烦,直接‘喂’一声我也知道是叫我。”我淡淡地说。 正文 第16章 闲了下来 他似乎又挨了一闷棍一样愣住,他的本意就是想让把我贬得很卑微,但没想到我根本就无所谓,谁他妈稀罕被人叫太太谁是王八蛋,我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被人叫太太本来就听着别扭,不叫更好。 “阿芳,还不收拾碗筷,还愣着干什么?”他忽然大吼。 我心里暗笑,这个恶魔果然又被我激怒了。 阿芳当然不敢顶嘴,赶紧从我手里接过活。 我一下又从凌家最忙的人变成了最闲的人,因为担心被那个恶魔扣薪水,阿芳她们不敢让我做任何的事情,就算是不用出力只是举手之劳的事他们也不让我干。从原来的忙碌到凌晨到现在整天的闲着,我的确是有些不适应。 我的手伤已经全部好利索了,但凌隽没有下令,我还是不能做任何家务,我每天在别墅的花园里散步,坐在秋千上看云卷云舒,观察花园里的花骨朵绽放的过程,我的手又开始慢慢变得细腻起来。 妈妈以前常说,看一个男人的实力,要看他的对手,看一个女人是否过得好,就要看她的手,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这话的妙处。一个手保养得极好的人未必是过得很好的,但是如果一个女人的手粗糙而布满老茧,那这个女人的生活现状肯定不会好到哪去,就如前一阵的我一样。 这一天我无聊之极,打开电视,竟是一些烂透的肥皂剧,看得索然无味,没有凌隽的同意,我是不能私自出去逛街的,现在刚刚稳定下来,我不能再让现状改变,我自己无所谓,但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让凌隽有从齐氏撤资的理由,他曾经说过,只要我呆在凌家,他就不会撤资。所以我得好好呆在凌家。 人太闲就会无聊,凌隽不在,我就想着偷着进他的书房去找两本书出来看。 他的书房门是从来不琐的,因为除了打扫之外,压根就没人会进他的书房。 我做贼一样的摸了进去,发现书架上全是金融类的著作,还有就是历史和哲学方面的书籍,找了半天,一本我也感兴趣的书也没找到。 因为担心凌隽会突然回来,我不敢多逗留,于是又悄悄地摸了出来。 书房的旁边还有一个很大房间,里面放着一架钢琴,我很奇怪凌隽那样的恶魔为什么要放一架钢琴在家里,因为这家里压根就没人会弹琴,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混蛋认为钢琴是高雅的东西,所以他就摆了一琴在家里以显示他有品位吧? 我算不算是这家里的一份子我不知道,但我会弹钢琴。 家长都认为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我爸也不例外,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送我去学电子琴了,后来升级为钢琴,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全国比赛,但最后决赛阶段都没进,不是我缺乏天赋,而是因为我实在是太不努力了。练琴的时间只要老师一放松,我马上就会偷懒,所以虽然练了多年,但琴艺实在很一般,当然了,比起大多数业余的,我也算是高手了。 我摸进了琴房,将门关上,坐在了钢琴前面。 正文 第17章 无耻之徒 往事如潮水一般涌来,恍惚间又回到以前爸爸搬张凳子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练琴的日子。我情不自禁地摁动琴键,一串音符从指尖飘出。 爸爸是一个相对保守的人,很多国外的经曲名曲他都不感冒,他最喜欢的是中国的传统曲目,他尤其喜欢理查德弹的《梁祝》,在他的要求下,我也苦练过这一曲子,虽然没有小提琴的协奏效果会差了许多,但爸爸一样听得非常高兴,每次我弹完,他总是会鼓掌,然后说他闺女真棒。 其实我如果当时稍稍努力一些,我会更棒,只是那时真不懂事,现在就算是我想努力地弹得好些,让爸爸听了更开心,也没有机会了。 只是弹了前面部份,我已泪流满面。眼前浮现的尽是爸爸生前的笑容。 我只顾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并没有发现琴房的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凌隽正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听我弹琴。 我发现他在门口之后,马上停止了弹琴,然后像做错事一样慌乱地站起来,准备离开琴房。 但是他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他一米八三的身高,手臂当然也很长,双臂一伸开,我的整个去路就被他完全封死,根本不可能逃脱。 “继续弹。”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也学会了我的三字经式的说话方式。 “不。” 既然他用三字经,我当然就不屑于再用,于是就用了个最精简的字,拒绝了他的要求。 他面色一变,又重复刚才的话,“继续弹一曲。” 这一次他没有用三字经,而是说了五个字。 而我还是只用一个字回答他:“不。” 他怒极,用力一推,我就摔倒在地,我坐在地上,并不及时起来,因为我担心我如果马上爬起来,还会被这个混蛋推倒。 他蹲下身,伸手捏住我的脸,逼我与他对视。 “你是我的人,我让你弹一曲,你就得弹,不然……” 我嘴角浮起一丝嘲笑:“不然怎么样?不然你就打我?不然你就将我弄死?不然你就从齐氏撤资?你除了挥动你的资金大棒来要胁我之外,你还有什么本事?无耻之徒!” 这恐怕是我近一月来对他说话最长的一次,我忽然说了这么多话,他显然有些吃惊,不知是吃惊于我没有再用三字经对付他,还是吃惊我竟然敢骂他。 “你再骂一句?”他反应过来之后,狠狠地盯着我。 “无耻之徒!”我又骂了一句。 我还是会冲动,这一刻我竟然又忘了,我现在还是不能得罪他,齐氏还需要他的资金救命,不过我是一个凡人,人都是有情绪的,有情绪,又怎么可能会完全做到不冲动。 他一把揪起我,像提小鸡一样将我从地上提起来,我165cm的身高,45kg的体重,被身高体壮的他这一提,感觉有脚要悬空的危机感,不过我丝毫不惧,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我相信我的脸上肯定充满鄙夷之色,眼神肯定是空洞的,因为我真的从内心里鄙视他。 “你骂我无耻?这世上比我无耻的人多了去了!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无耻?如果不是我注资齐氏,齐氏早就垮了!你不过是别人用过的二手……” 我知道他又要骂我是二手货,然后肯定接着是一串的羞辱之词,我怒从心生,做了一个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那就是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正文 第18章 一如既往的粗暴 他毫无防备就挨了我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陷入短暂的发愣,他应该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还会有人敢出手抽他耳光,而且出手的是一个弱女子。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迅速回敬了我一记更响亮的耳光,这倒也在预料之中,他这样的混蛋,要是让人打了不还手,那才真是奇怪。 也许是他打得太仓促,也许是他离我太近不好发力,耳光虽然打得响,但我脸上却没有疼痛感,如果要是别人,我甚至会怀疑他是有意手下留情,但他是凌隽,是一个混蛋一个恶魔,所以我不认为他会手下留情。 我的反应显然要比他快,在他刚打完我过后的两秒,我又抽了他一耳光。 反正都捅了马蜂了,捅一下是捅,捅两下也是捅,索性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不发泄出来,总有一天会焚烧掉我自己。 这一次他没有回抽我,而是一把将我揪住,然后抱了起来,我想挣扎,但被他有力的手紧紧挟住,穿过客厅,来到卧室。 原来他是想到了另外一种报复我的手段了,我才反应过来,身上的衣物已经被他扯掉。 一如既往的粗暴,一始既往的疯狂。 这样的重啃之下,我知道明天我身上又会出现淤青了。 我面无表情地任他动作,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甚至没有闭眼睛和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睛看向天花板,任凭他一个人表演。 他发现那些所谓的前奏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之后,沮丧过后是愤怒,然后粗暴继续……。 我的眼睛还是盯着天花板,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完事后他穿上衣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离开。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那种极度挫败的恨意,心里一阵痛快。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也许漠视他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至少到目前来看,我的方法是正确的,也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真是有趣,我对他的漠视,现在竟然成了对付他最有力的武器。我把他当空气,我要让他明白,他根本无法征服我,永远也不能。 **************** 自从上次我在琴房弹琴他没有反对,我便经常进入琴房去弹,一方面是因为闲得太过无聊,一方面借弹琴来缓解内心的忧伤,我还是时常会想起周宣,那个干净文静的学长,虽然我已为人妻,但我还是忘不了他,他算是我的初恋,虽然我和他从未正式交往。 除了想周宣,更多的就是想起爸爸,以前太过任性,没有好好地听爸爸的教诲,觉得爸爸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富足的生活,奢侈地浪费着时光和亲情,如果我早些知道爸爸会那么早就离我而去,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好好练琴让他开心,只可惜,一切都已晚了,现在无论我如何努力去做,爸爸都已经看不到。 也或许,在另一个世界他能看到,但却无法和沟通交流,每当弹起爸爸最喜欢的《梁祝》,我总是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我很想他。 正文 第19章 你喜欢我吗? 凌隽依然还是会要求我为他弹琴,但我从未答应,不管我弹得有多来劲,只要他一出现,我马上就停止,他可以在我身体上施暴,那是我决定不了的,但我不为他弹奏,这是我能决定的,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还要再后面加一句:琴为知音者弹。他是只会欺负我的恶魔,不是我的知音,我凭什么为他弹奏?我他妈又不是艺伎! 这样的态度当然换来的是他的恼羞成怒。但他也没有办法,有关身体的男女之事,他身强力壮,可以作主,但对于弹琴的事,他却没办法逼我,任他再狠再能,他也不能把我双手砍下来放到钢琴上去弹奏。 这一天我又在弹奏,他再次闯了进来,我又马上停止。 “如果我一出现你就停止,那你以后也别再在这里弹了!”他大吼。 “好。”我只回答了一个字。 这样的威胁,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用,别说是不允许我弹奏,就算是他威胁要杀了我,我也根本无惧,除非他说你如果不弹琴给我听,我就不再帮齐家,这或许对我来说还有些杀伤力。 还好他没有用齐家的利益来要胁我,不然我就真没辙了。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做得不错,自从上次说好之后,他再没用齐家的事来威胁我,不知道他是没想到,还是认为总是用那样的招来对付一个女子实在太不体面,他是骄傲的人,他认为就算是他不用齐家的事来要胁我,他也一样可以将我收拾得服服贴帖。 但收拾我的路远比他想像的要坎坷,我哭不闹不喜不辈的漠视战略,让他的王者劳霸气在我面前大打折扣。以前爸爸的办公室挂着一副字画,上面写着四个字:上善若水。我不解其意,爸爸给我解释说,那是老子的话,原话是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那是一种做人的境界,但爸爸认为是一种战术,以柔克刚的战术,我当时不甚明白,但今天我对凌隽的态度,貌似恰好符合了这种战术。 “为我弹奏一曲,我就放你出去逛街。”他见威逼不成,改为利诱。 这句话恐怕是自我认识这混蛋以来他对我说得最柔软的一句话了,我心里窃喜,但还是不动声色:“我不去。” 不去,就意味着我拒绝了他开出的条件,我不去,我他妈也不弹,气死你个混蛋!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像看一个怪物。我并不看他,而是将眼光转身窗外。 “齐秋荻,你喜欢我吗?”他忽然问道。 这话让我非常吃惊,上面那一句放我去逛街的话就已经很不像他的风格,这一句问我是否喜欢他,在我听来更是荒谬之极,不过他这样说也有他的道理,像他这样事业有成、成熟帅气而又多金的男子,绝对是标准的少女杀手,在他印象中,应该所有人女孩都会喜欢他才对,所以我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我看了看了他,用他看我的那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他,然后嘴角浮起冷笑。我的冷笑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我要让他看到我的鄙夷,这是他给我的最好的嘲讽他的机会,是丫自找的! “喜欢。”我冷笑着说。 “真的?”他问。 正文 第20章 我不去! 我笑了起来,像是听了一个极为荒谬的笑话一样,而且是非常好笑的笑话,我的笑让他明白了我其实是在嘲讽他,虽然我没有说更多的话,但他已经能感觉到我浓重的嘲讽意味。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很差劲吗?”他大怒。 Ok,这就是我要的结果,我心里乐了。 这一次我完全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走开。我要将对他的漠视发挥到极致。 他当然不会轻易就让我走开,他一把拽住我,“今天晚上我有个应酬,你陪我去。” 这个混蛋今天是疯了么?先是要放我出去逛街,已经很不寻常,现在接着又问我是不是喜欢他,这就更离谱,好了,现在他竟然还要求我陪他去应酬?我一女仆,陪他去应酬? 他这是要耍我?我看着他,心里在猜测他的用意。 “晚上打扮得漂亮一些,是一个较为盛大的酒会。”他应该认为我的沉默就说明我欣喜若狂了吧? “我不去。”我说。 “为什么?”他问。 “我就一女仆,没资格去参加什么酒会。”我淡淡地说。 他冷笑:“你现在不是了,你现在恢复凌太太的身份,陪我去一起去应酬。” 我也冷笑:“凭什么?我就不去!” “你不去我就绑了你去,把你绑得像一个粽子一样地带到酒会现场,如果你是凌太太,陪夫君应酬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你是女仆,这是给你安排的工作,你也不能拒绝。”他冷冷地说。 这他妈什么歪理?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这个混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今天已经惹得他很恼火了,如果我再坚持不去,我真的会担心他会将我捆成粽子模样带出去。 “好,我去。”我说。 他嘴角泛起冷笑,充满舍我其谁的倨傲,他赢了。 晚上六时,他一身黑色西服立在车旁,准备要出门了。 他似乎永远只有一身衣服,就是那身黑色的西服,不知道是他偏爱黑色呢,还是心里阴暗,所以接受不了其他的颜色,虽然我恨他入骨,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那副身架子穿着那身西服,的确很好看,表情冷酷,眼神犀利,举手投足间确有一种霸气。 当我一身女仆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眼里快要冒出火来了。 “你要和我去的地方,不是菜市场,也不是便利店,是一个高端的名流聚集的酒会!你穿这一身狗皮算什么?”他吼道。 看到他气得咬牙切齿,我心里又一阵畅快。 “我是以女仆的身份伺候你去参加酒会,当然得穿我的工作服,这样才能显示我的身份。”我淡淡地说。 他恨得嘴角微微发抖,“我给你十分钟,现在我就开始计时,我限你两分钟之内把衣服换了,将头发盘起,化淡妆,穿高眼鞋,不然我就把你扒光,带到酒会现场去展览!” 我一愣,赶紧掉头回房间换衣服去了,我承认我是被他吓着了,鬼才知道他会不会那样做?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一次,他又赢了一局。 正文 第21章 酒会(1) 我当然还是知道酒会应该穿什么样的服饰的,好歹我也是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富二代的人,那样的高端酒会爸爸以前也会经常组织,有时我会缠着妈妈将我带去见世面,所以那样的场合我一点也不陌生,我知道如何在面部保持得体的微笑,如何虚伪地夸赞别人漂亮。 当我穿着一身黑色裙子出现在凌隽面前时,我分明从他眼神里看到了赞许。我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但肯定也不是糙到拿不出手的那一类,我穿黑色,一方面是为了搭配他衣服的颜色,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年纪太小,我希望能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最好还能透出些高贵那就更好,酒会需要成熟高贵的气质,毕竟我要去的地方是名流聚集的高端派对,不是我在学校参加的迎新晚会。 司机为我打开车门,我提着裙摆弯身钻进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真搞不懂这个混蛋怎么会选择这样的车作为座驾,这样的车分明是年纪五十岁以上的土豪才喜欢的车,青年人当然应该开端跑车,真没品位,我坐在后排位置上,暗自腹诽。 派对在万华市最高的建筑星纪塔的楼顶花园举行,主题好像是一个什么显贵的女朋友生日,这样的派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大家也不介意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借口来举行派对,来这里的人,无非就是想扩大或巩固自己的圈子,然后利用圈子的人脉资源为自己谋利。 在凌隽的示意下,我不情愿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地跟随他走入酒会现场,我们挨得很近,但我却能清楚地感觉我们之间的疏离感,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座山,而且是一座冰山,很难逾越。 也或许,我们压根就没准备要逾越。 “隽哥,幸会。”一个微胖的男子举着酒杯走了过来。 “范总,幸会。”凌隽微微点头致意。 我的个去,这个微胖男子少说也有四十五了,竟然也叫他隽哥?他在万华市到底有怎样的江湖地位? “最近该买什么股票?隽哥透露点消息呗。”微胖男子谄媚地笑。 “最近南海争端不断,火药味浓,可关注军工股版块,低价买进。”凌隽说。 “是吗,谢谢隽哥提醒。”微胖男子说。 凌隽没有说话,牵着我继续往前走。 “这不凌总嘛?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忙什么?”一个娇艳的少*妇走了过来,迅速地贴近了凌隽,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了,香水味道虽然和法国某品牌的香水味道相近,但明显太过浓烈,我一闻就知道是国产的山寨货,要么她上当了,要么就是她是打肿脸充胖子,压根用不起原装货,只好选择山寨。 “幸会。”凌隽微微点头,他虽然礼貌得体,但我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显然不认识这个少妇。 少*妇可不管他认不认识,依然很热情地贴着。 “听说凌总是万华市金融界第一奇才,不知道能不能约时间聊一聊,教给妹妹我一些选股绝招?”少妇说。 我一听心里暗笑,这女的真有趣,人家都不认识你,第一次见面就要约人家见面,以凌隽这恶魔的脾气,她这是要自讨没趣了。 果然如我所料,凌隽面无表情:“以后再说吧,我最近比较忙。” 说完不等少*妇发话,牵着我离开。 我瞄了一眼那少*妇,发现她竟然不介意,笑咪咪地又和其他土豪搭讪去了。 正文 第22章 酒会(2) “隽?你还是那么帅。” 这酒会上果然是各类人都有,这一句竟然是流利的英语。 虽然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从小爸爸就给我专门找了英语老师辅导,所以英语一直是我的强项,当这一句英语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根本不用思索就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场合,说话偶尔带一两个英语单词是很正常的,因为确实很多海归在国外生活得太久,会习惯性地带出一些英语单词,但是一整句都说英语,显然有卖弄的嫌疑。 眼光触及说英语的人,我也不仅暗喝了一声彩。 她应该是个混血儿,头发微黄,眼睛是棕色,身材很高,应该在一米七二的样子,加上极高的高跟鞋,比现场一些男士还要高出许多,五官秀美,身材丰腴,这样的混血美女,我以前也只在好莱坞大片中看到过。 凌隽对她笑了笑,伸出了手臂,他们两人拥抱在一起。 他们俩是什么关系?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拥抱?我心里暗想,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他们爱抱就抱呗。 “不介绍一下你身边的小孩吗?”混血美女改用中文说。 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但我本来就很年轻,所以不用别人夸我年轻,更不需要别人夸我年轻得像小孩,更何况她说我是小孩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夸我年轻,而在贬我幼稚。 “我是他家女佣。”我没等凌隽说话,就自己先说了。 凌隽并不解释,只是简单介绍:“这是露妮,这是齐秋荻。” 他只是说了我和那个混血美女的名字,并不说明我们的身份,他显然是故意的。 “带着女佣来参加派对?隽你这是怎么了?”她继续用英语说。 凌隽还是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 “小妹妹,家里很穷吗?这么小不念书就出来当女佣了?”露妮用英语问。 我摇摇头,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得意地笑起来,她笑的样子风情万种,别说男人了,连我看了都不得不赞她的确漂亮。 “你们聊,我去那边坐一会,我有些累。”我说完走开,向放甜点的地方走去。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对这样的场合我并不陌生,但我真心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每个人都装得彬彬有礼,脸上都挂着微笑,但其实内心各有各的煎熬,就如我一样,那么多的不幸让我的心千疮百孔,但我还得亲热地挽着那个混蛋的手,面带微笑地陪他应酬,我绝对有理由相信,这派对上面带微笑的人中,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其实心中悲苦。 不断地有土豪和美女走过去和凌隽打招呼,露妮一直跟着他,他走到哪跟到哪,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很熟悉,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无法猜测,也不想去猜。 坊间一直传凌隽低调神秘,以前没嫁给他之前还以为他是个老头,今天看来,其实还是有很多人认识他的,对于传他是老头的人,那肯定是没能融入他的圈子,所以从没见过他本人。因为他在投资方面作风老练,所以理所当然地被很多没有见过他的人判断为一个老头,真是可笑。 正文 第23章 挑衅 我开始思考凌隽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他一向讨厌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以他的条件,要想找个美女作为女伴参加应酬,只要他说一声,愿意来的人估计能排成长龙,那他为什么要带我来呢,他明明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带我来参加这样的酒会? 我正想得出神,这时露妮走过来了。 她性感而成熟,是那种可以让男人称之为女神的类型,我和她相比,不管我怎么打扮,还是显得稍显青涩和稚嫩,有些气质和韵味,还真得需要时间和阅历才能修炼而成,如果我现在返回学校念书,我那些曾经的同学们和我相比,也一样会显得青涩而稚嫩,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我和露妮没法比,也许若干年后她人老珠黄我却芳龄正好时我会胜过她,但现在就单纯的女人的魅力而言,我确实输给她一大截。 她坐在我身旁,挑衅地看着我。 我并不接招,只是眼睛看向别处。一方面是因为我知道我和她魅力没法比,另一方面我也不想招惹她,我知道她对我没什么善意,从她看凌隽的眼神来看,她极有可能是凌隽众多的追求者之一,她视我为情敌,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凌隽对我说了,你是她花钱买来的。”她轻蔑地说。 其实她的国语说得不错,她实在没有必要在华人聚集的派对上说外语,在我看来,能说一口外语也不并见得有多高端大气上档次,外语也只是一门语言而已,只是用来沟通的工具,外语从本质上来说和鸟语猪语狗语并无区别,只是交流沟通的工具而已。 “是。”我只答了一个字。 她略显惊讶,她应该以为我面对她的挑衅会暴跳如雷,可是没想到我却直接承认。 如果换作以前,我对这样挑衅性的语言确实会暴跳起来,但是现在不了,和我受过的那些苦难相比,语言上的羞辱算什么?更何况她说的确是事实。 “他说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又土又幼稚,还是个太平公主,你甚至都还没有发育好,就你这样的身材,隽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她接着挑衅。 我瞄了瞄她丰满的胸脯,忽然笑了:“是啊,像你这样的身材,别说男人了,连狗都会想扑上去啃两口的,最近街上流浪狗多,你要小心,别让狗把你当肉包子啃了。” 我承认这样的反击幼稚得像小孩子吵架,但是对她却很有用,她马上气得脸都变了颜色。 “你怎么说话呢?”露妮叫道。 “没怎么啊,我非常的羡慕你的身材,我只是提醒你别让狗给啃了而已。”我笑道。 “你真没教养,你看起来本身就像一条流浪的小母狗,全靠凌隽收养你。” 她虽然很漂亮,但终究耐性和修养还是不够,就这么短兵相接两句,她就由挑衅开始转为漫骂了。 前一秒我还为自己粗鲁的反击语言有些自责,听她这么一骂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说的话远远不够恶毒,她靓丽的外表下面,其实一样的丑恶不堪。 正文 第24章 你不认识我? “我确实没教养,但总比你没人性的好,我是凌隽收养了我,我知道你也渴望被他收养,所以你才嫉妒我,他那样的人渣,你如果想要,拿去便是,不用来找我的麻烦。”我淡淡地说。 “你敢这样说话,你胆敢骂凌隽是人渣?我现在就去告诉他!”露妮说。 “你不用去告诉他,一会他过来,我当着他的面骂他是人渣就行了,不用麻烦你跑去告状。”我还是淡淡地说。 “你倒是挺勇敢嘛,行,我把他叫过来,你要真敢当面骂他,就算你有种。”露妮说。 “你们在说什么?”没等露妮去叫,凌隽已经走了过来。 “隽,这个你用钱换来的女人一直不停地骂我,而且还骂你是人渣,他说你一文不值。”没等我开口,露妮就开始告状。 我一言不发,静等凌隽的反应。不管他如何反应,我都无所谓。 “好好的你为什么要骂人?”凌隽冷冷地问我。 “我喜欢骂。”我都懒得解释是露妮先过来挑衅。 “你……” 这是在酒会上,我知道凌隽不会像在家里一样对我施暴,所以我根本就不惧他,在家里我都不惧,更何况在这里。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我很畅快。 “隽,看来这个小孩很不懂礼貌,还是把她送回家去吧,这样没教养的小孩,如果让她影响你的心情,那多不值得。”露妮说。 “确实,她说得没错。”我淡淡地附和。 凌隽和露妮都很无语,很显然我说出的话都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他们以为我会为自己辩解,但我他妈偏就不辩解,他们以为我会生气,我就偏不生气,看谁熬得过谁?看谁真正的生气? 我说完对着露妮笑了笑,她以为凌隽是男神,但我用行动证明,在我眼里,凌隽什么也不是,我根本就不惧他。 她视为男神的人物,我根本不当回事,虽然我气质和身材包括脸蛋都比不过她,但我气势上彻底压过了她,这让她很有挫败感,她的脸色越发的变得难看起来。 这世上犯贱的人很多,你不去招惹她,她就偏要招惹你,对于这样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自取其辱,让她如吞下鱼骨一样难受,短时间内还吐不出来。 “隽,我们去跳舞吧。”露妮看出了凌隽的愤怒,柔声对他说。 像她这种熟知风月场的女子,对于男人的心理和需要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她懂得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式能有效地讨好男人,现在凌隽已经被我惹得生气,她及时安慰,当然会非常取巧地让凌隽对她产生好感。 这样的伎俩我虽然不会,但我看的明白,我只是不屑去模仿而已。 凌隽果然搂着她的腰走开,我又一个人坐在了角落里。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男子走了过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发型讲究,脸很白,五官也算俊郎,算是少有的美男。 “你好,我叫吴星星。”他举着酒杯对我笑。 我微笑着点头,并没有站起身,我知道他是来搭讪的。 “你不认识我?”他接着说。 听他这话的意思,我不认识他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就像看世界杯不知道梅西和C罗一样的可笑。再反推回去,就意味着他应该是很有名的人物,至少是阔少一类的,而且经常出席这样的高端酒会,所以他认为我不认识他是有眼不识泰山。 正文 第25章 你陪我喝? 别忘了我以前也是富二代,只是爸爸管得严,所以我并没有融入那种颓废的富二代的圈子,但我对富二代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像他这样油头粉面的男子,不过是靠着父母的光环而寄生,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一但哪天家道中落,他们的生存能力几乎为负,也许比我还活得不堪,所以我真没把他当回事。虽然他长得确实挺好看的。 “不认识。”我实话实说。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回答会让他尴尬,但我也总不能为了保全他的面子就违心地说我认识他。 “我爸是昊天集团……” 我挥手制止了他,他要说的话在我听来实在无趣得很,一个男人,开口就说我爸是XX,这样的男人,肯定是没出息的男人,你爸是你爸,你妈是你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生在王室,你爸是国王你就是王储,你爸一商人,就算暂时有几个小钱,说不准哪天就垮了,有什么好炫的? 换作以前,我断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自从爸爸去世后,我就明白了繁华如梦的道理。二叔以前在任何的场合也是开口就说我哥是谁谁谁,总打着爸爸的旗号装逼,爸爸一去世,他就露出无能的真面容,最后还得让我这弱女子出面来救齐家。 所以我从内心厌恶这种没有能力却又装逼的公子哥,他们以为他们无限荣光,但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三国时的刘阿斗。 “我记住了,你叫吴星星。”我淡淡地说。 “你听过我的名字?朋友们都叫我吴少,我爸……” “别提你爸,如果你泡妞的时候还要打着你爸的旗号,那你爸泡妞的时候怎么办?打你爷爷的旗号?”我打断他说。 他果然愣住,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想必在他以前漫长而辉煌的泡妞生涯中,没有任何女孩像我这样说过他,对于他这样的富二代,习惯了美女们的投怀送抱,应该极少遭遇我这样不解风情的女子。 “你说话很有趣。”他笑着说。 “是吗?你如果不总是提你爸,你说话也会很有趣。”我说。 “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不喝酒吗?”吴星星说。 我忽然心里有了主意:“喝呀,你陪我喝?” “好哇。”他开心地说。 来参加酒会的人都是来混圈子的,极少有真的喝酒的,就算是喝,也只是向征性地喝一点,绝不会有牛饮的。但今天现场出了一个例外,我和吴星星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就像那种因为没有钱的酒鬼终于借到钱而拼命过酒瘾一样拼命牛饮。 “齐秋荻,咱们真的要这样牛饮么?这样的场合这样喝很丢份,要不,我们换个酒吧喝?”吴星星说。 “你不喝拉倒,我一个人喝。”我说。 “行,我陪你喝,对了,你一个人来的吗,没有男伴?”吴星星问。 “好像有吧,我忘了。”我说。 “她是我带来的。”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凌隽过来了。 正文 第26章 靠不住的富二代 吴星星抬起头,看到是凌隽,脸上有些惊讶。 “你……他?” 他应该是没想到我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会是凌隽的女伴,所以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什么你我他的,咱们接着喝酒。”我完全无视凌隽,看着吴星星说。 “这……”吴星星有些犹豫。 这货果然在关键时撑不起,一看到凌隽板着脸,立马怂了。我猜想他爸可能也压不住凌隽,不然他肯定就把他爸的旗号打出来了。 我鄙视他果然是有道理的,他就是一靠着他爸的光环寄生的废物。 “秋荻,我们回家。”凌隽说。 没等我回答,他一把将我拽住就走,我穿了高跟鞋,被他这一拽,差点摔倒。 “星星……”我装着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吴星星,叫了他一声。 没想到我这一声叫竟然唤起了吴星星这个怂货的血性,他跑了过来,拦住了凌隽的前面。 “秋荻正在和我喝酒,你凭什么带走她?”吴星星虽然动作看起来异常生猛,但说话明显底气不足,也许是他出身优渥,从来都是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极少扮演英雄救美的角色,所以业务相当的不熟悉。 再说了,这样的富二代大多数内心本来就是缺乏自信的,离了父母的他们什么也不是。自然是纸老虎的多数。 “滚开。”凌隽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我知道你是凌隽,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昊天集团……” “我知道你是吴昊天的独子,自称什么万华市四公子之一对不对?吴昊天在我面前尚且忍让三分,你算老几?给我滚远点。”凌隽冷声道。 “我……” 吴星星这个怂货在气势上完全被凌隽这个混蛋给压了下去,我心里一叹: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主。 凌隽没理他,继续拽着我离开。 这事就这样算了我有些不甘心,于是又叫了一声:“星星……” 吴星星看到我可怜的样子,似乎又激起了他作为雄性本能的保护欲,他再次冲上来拦住了凌隽,“她不愿意跟你走,你放开她。” 行,这才有点男人的样子,勉强打六十分的及格分,小子,你不用挂科了,我心里暗笑。 凌隽这一次没有再理会他,只是面向左前方比了一个手势,很快走过来两个穿黑西服的彪形大汉,硬生生地将吴星星给架开了。 真没劲,我很是失望,这戏一点也不精彩,根本没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我几乎是被凌隽扔进车里的。 其实和吴星星那个怂货喝酒,我就只是想看看凌隽这个混蛋是不是会生气,如果会生气,那就说明他其实并不如他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强大。他一向把我当佣人使唤,如果一个佣人和别的男人喝酒他都要生气,那他就太逊了。 当然,我最想要的结果还是希望他和吴星星爆发剧烈的冲突,然后我在旁边看大戏,一方面是为了报复他,另一方面也可以调剂一下这无聊的酒会。 只是没想到吴星星比我想像中还要怂,战斗力实在太差,这还没交锋呢,就完败给了凌隽,富二代真他娘的靠不住,腹诽吴星星的时候,我差点忘了自己也是个富二代。 回凌家的路上,凌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铁青着脸看着窗外。 “下次如果你胆敢再和那小子纠缠,我就杀了你!”他终于发话,声音冷到极点。 “好,下次我换一个。”我淡淡地说。 这话一下捅了马蜂窝,他转过身来,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我的咽喉,似乎真要杀了我的架势。我呼吸困难,但我并不惊慌,他吓不住我,我知道他不会杀我,如果他真起了杀心要杀我,他就不会说出来。 他眼看我就要窒息得晕过去,放开了手。 “那酒会上很多美女主动亲近我,你是不是吃醋了?”他问。 我大笑起来,然后剧烈地咳嗽,刚才被这混蛋掐得狠了,呼吸至今没通畅,现在又大笑,当然会咳嗽。 我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愕然,呆呆地看着我发笑,然后脸色越来越怒。 他的话当然没有那么好笑,我只所以夸张地笑,自然也是为了气他。 “好笑么?”他冷冷地问,看得出来他抑制住了再次想掐死我的冲动。 “嗯。”我收住笑,认真地点点头。 他咬牙切齿,然后深呼吸,似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是聪明的人,应该是猜到了我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激怒他,所以他不想让自己上我的当。 看着他那极力控制自己情绪的样子,我心里畅快得像酷暑天吃了冰淇淋。 “很多女人追我的,或者说,是倒贴,而且她们全都是美女,比如说露妮,她是名模,在时尚界也是知名人士,她追我一年多了,我都没答应她。”他接着说。 他这话说的很奇怪,听起来好像是在炫耀自己有多招花一样,可是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如果一个男人认为自己有很多女人就算是本事,那就太可笑了,只有没有出息的烂人才会炫自己的女人多,因为烂人大多没出息,其他方面没什么成就拿得出手,只有拿自己的女人多来炫了。 “佩服。”我鄙夷地说了两个字,用嘲讽的语气。 “你不吃醋?”他再次问。 “别闹了,就你?值得我吃醋?你是我老板,我是你仆人,但抛开老板这个身份,你在我心眼什么也不是。”我淡淡地说。 他狠狠地盯着我,目光像一头狼,我知道我的这话对他很有杀伤力,他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他这样的男人,更需要别人的认可,尤其是女人的认可。所以他才会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才会问我是不是会吃醋,在他的逻辑中,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和我朝夕相处,我当然要对他动情。 如果我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他未必会有多欣喜,因为追他的女人太多,多一个女子喜欢他对他来说是不值一提,但若我给了否定的答复,则会刺伤他,这是什么样的心理我也解释不清楚,但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事实就是这样。 自从爸爸去世,齐家衰败以来,我确实学会了细心去观察这个世界,看到了以前从没有看到的东西,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无处不在的博弈,大到争权夺利,小到感情纠纷,博弈不处不在。 要想在这无处不在的博弈中胜出,就得戒除掉人自身的弱点,人本身的弱点很多,比如说贪婪、恐惧、急躁、虚荣等等,人之所以会犯很多低级的错误,就是因为受自己的弱点所影响,才让自身的智商变低,如果能控制自己的弱点,那就能窥探出对方的弱点,然后找到致胜之道。 有一句话说的好,如果一个人一个月内不犯错,那他就能拥有全世界。当然,人非圣贤,又怎么可能不犯错,所以只能尽量地少犯错,尤其是像我这样寄人篱下的人,更要少犯错,我可以为了齐氏向凌隽下跪,但我不能将自己一直地放在卑微的角度让他欺负,如果自己把自己当垃圾,那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把你当垃圾,我需要适当的反击来确保我存在的意义,证明我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堆可以随时扔掉的垃圾。 凌隽再没有和我说话,司机很快将车开回了凌家。 平时我极少穿高跟鞋,所以非常不习惯,回到凌家,我迫不及待地回房准备换掉高跟鞋和家居服,在我准备关房门时,凌隽闯了进来。 没等我有任何反应,他就将我抵在了墙上,用力地亲我,我始终紧闭双唇,有意抵触他的吻,他怒极,将我扔在了床上,剥掉我所有的衣物。 我木然地接受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然后照例接受他的一次又一次冲击。 “你不是说我不值得你吃醋吗?你这个残花凭什么那么骄傲?你不过是我的玩物,我随时都可以要你,你牛什么?” 办完事的他还不解恨,恨恨地盯着我说。 我又笑了起来,“是啊,你随时可以要我,这屋子里你是主人,不仅是我,如果你想要阿芳阿进,你也都能要,你那么强大,连香草你都可以要。” 香草是凌家养的一条哈士奇,是条母狗。 他再不说话,穿衣离开,我冷笑着目送他离开。 第二天凌隽再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也懒得理他,我们相互视对方为空气。 两天以后,我正在琴房里弹琴,阿芳走了进来,神情有些紧张。 “怎么了?要我帮着干活吗?”我问。 “太太,你多弹一会,暂时不要出去了。”阿芳说。 我心里奇怪,阿芳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让我多弹一会?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到底怎么了?你犯什么错了吗?你放心吧,凌隽那个混蛋没在,我不会告诉他的。”我轻声安慰。 “不是,凌先生回来了。”阿芳神情怪异地说。 “回来了?那就回来了呗,这是他家,他随时都可以回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淡淡地说。 “他……总之你暂时不要出去了。”阿芳说。 正文 第27章 偏不吃醋 我心里越发的奇怪了,阿芳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她说话怪怪的?为什么一直叮嘱我暂时不要出去?她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发的好奇,于是起身走出了琴房,来到一楼客厅。 凌隽坐在沙发上,怀里躺着一个女子,两人正在调笑,极为亲热。 原来如此,阿芳是担心我看到凌隽和别的女子公开调情我会生气,虽然凌隽当我是仆人,但在阿芳她们心中,我依然还是凌家的女主人。 我转身要走,凌隽叫住了我。 “站住,过来给我们削苹果。” 我停住脚步,走过去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若无其事地削了起来。 “秋荻?”凌隽怀里的女子看到我,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一愣,只好看她,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圆脸,眼睛很大,鼻子上有一颗极小的痣,像某影星,这人我认识,她叫叶晴,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上高二时她辍学,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这世界真他妈的小。 她穿着勉强能包住臀部的超短裙,修长的玉*腿很是显眼,上高二时我们还在是青涩少女,她就已经出落得非常漂亮了,转眼两年多过去,她更显成熟和妩媚。 “是你啊,真巧。你们继续,我给你们削水果。”我淡淡地说。 叶晴从凌隽的怀里爬出来,理了理头发,“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们是亲戚吗?” 她说的‘你们’,当然指的是我和凌隽,我和凌隽相差了近十岁,而且我以前是富二代,她自然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嫁给凌隽,外界只知道我爸半年前去世,但齐氏企业的巨大财务危机,却极少有人知情。 在叶晴的眼里,我现在还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齐家大小姐,她当然不会知道我现在已经变身女仆。她认为我和凌隽是亲戚,是过来做客的呢。 “我是凌先生家的仆人。”我坦然承认,并不觉得尴尬。 叶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 也是,别说她不相信了,如果我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相信自己一个堂堂的大小姐会沦为女仆。 “她说的都是实情,她就是我们家的女佣,你不用理她,和下人说太多话,会失了身份。”凌隽一把揽过叶睛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叶晴想再说什么,凌隽没让她说,忽然抱起了她,向卧室走去。我将削好的苹果放在桌上,回琴房弹琴去了。 到了晚饭时间,阿芳在外面叫我吃饭。 来到饭厅,只有凌隽一个人在喝汤,叶晴已经走了。我猜想凌隽应该是对她说了什么,所以她才连招呼都没和我打就走了。 其实我和叶晴以前关系非常的好,叶晴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父亲不务正业,经常喝醉,然后就打骂她,青春叛逆的她就和社会上各类混混结交,最后发现自己怀孕了,结果谁也不愿负责,她哭着求我帮她,我花钱陪她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其实那点钱对当时身为富家千金的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她来说却是大恩情了,所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做过人流手术后她又回到学校上了一段时间的课,然后就忽然消失了,甚至都没有和我这个好朋友道别,我当时猜想的是道别只会徒增伤感,所以她索性决绝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 世事真是无常,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凌家碰上她了,从名份上来说,我在凌家虽然不受待见,但也算是正房,她现在扮演的角色,自然就是小三了,我们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重逢,上天真是要有多残忍就有多残忍。 “我老同学叶睛呢?怎么不留下她吃晚饭?我还想和她叙旧呢。”我故作轻松地问。 虽然没有指名问谁,但白痴也听得出来是在问凌隽。 凌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继续喝汤。 凌隽不说话,阿芳她们当然就更不敢发话了,饭桌上陷入死水一样的沉默,只听到大家嚼食物的声音,气氛沉闷得让人想要逃离。 “她是你同学?”凌隽终于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高中同学。”我说。 人性是复杂的,有时心里的反应自己也搞不清楚,更无法把握。凌隽在酒会上和露妮一干美女亲热,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他和我以前的好朋友在家里公然苟且,我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心里其实很上火。 那种情绪应该不算是吃醋,因为吃醋的条件是对当事人有爱意才会吃醋,但我对凌隽这个恶魔显然没什么爱意,如果她这么凌辱我我都还会爱上他,那我真是贱得不可救药了。 但我内心上火是真实的,我表面上可以装得云淡风轻,但其实内心真是不舒服。我知道我必须要强忍住自己的火,凌隽要找女人,随时可以找一大把,然后在外面的酒店开个房办事就行了,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张扬地带回家来,这完全不像是他一惯低调神秘的作风,所以我猜想他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我甚至怀疑他虽然抱着叶晴走进了卧室,但其实他对叶晴什么也没有做。这个恶魔并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迈不动腿的贱男人,叶晴虽然漂亮,但和混血美女露妮相比,不管是身材还是风情都差了一大截,凌隽面对露妮尚能稳住,更何况叶晴这样充满风尘味的女子? 这或许是我自我安慰,人在面对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时,总能找到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来自欺欺人。我也是凡人,自然也不例外。 “她在床上的表现真好,痛快。”凌隽得意地说。 “是么?那你以后经常带她来啊,我也正好有个老朋友叙旧。”我喝了一口汤,面无表情地说。 凌隽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我猜想我但凡流露出一丁点的醋意,他都会很有成就感,但我却偏不!这让他很是沮丧,他精心安排的这出戏,对我一点杀伤都没有,他当然不甘心。 “你是我妻子,我带其他女人回家,你竟然一点也不动怒?”他果然不甘心地问。 “是女仆。”我用三字经纠正他的说法。 “可你明明就是我妻子!”他把碗筷重重地放在桌上,碗里的汤洒了出来。 阿芳她们低头吃饭,一句话也不敢说,谁也不敢相劝。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无所谓。”我冷冷地说。 他站起身来,“阿进,备车,我要去朝会。” 朝会是万华市最大的娱乐基地,是男人的天堂,那里有男人想要的一切,美酒美女美食,据说那里有岛国过来的女优,也有欧洲来的金发碧眼,还有全国各地筛选出的嫩模,据说持那里会员卡的男人都是成功人士,普通土豪根本没资格进那销金窟,如果一些小的私企业主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进去逍遥一下,最后都会脱层皮,不是被那里的赌场榨干,就是被美女们榨干,消费实在太高。 这些都是以前二叔他们喝酒时聊天我偷听来的,连二叔那样见过世面的人说起都亢奋的地方,自然是酒池肉林奢糜到极致,所以那地方叫朝会,暗喻只要有能力进去的男人,都能享受帝王般的待遇。 华夏男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帝王情结,都有高高在上让人三呼万岁的憧憬,那些宫廷剧不但女人爱看,男人也看得口水直流,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也意淫着哪天自己也能像古代的皇帝般三宫六院的伺候个爽,而朝会就满足了男人们这样的需求,所以全国各地都有慕名而来消费的客人。 当然,都是有钱的客人,没钱,就只能远远地站着看的份,大门都进不去。 凌隽当然是能进得去的主,以他的财力,就算是天天泡在朝会里也没问题,现在我没有按他的要求表现出醋意,他又不爽了,所以他要去朝会消费。 按常规的情况来说,老公要去那样灯红酒绿的地方鬼混,做妻子的当然要阻止,就算是敢怒不敢言,至少也要生气,但我不会,我依然津津有味地喝汤吃饭,完全没事一样。 凌隽回头看我还是毫无反应,气愤地砸门而去。 人性果然很复杂,我越是漠视他,越是鄙视他,越是无所谓,他就越希望我表现得很在乎的样子,这算不算是犯贱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有趣,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混蛋,就是要加倍地漠视他,让他觉得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凌隽已经坐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 他脸色正常,并没有宿醉后的颓废。也许他昨晚压根就没去朝会,不管他怎样混帐,但我直觉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早起晨练,然后规律地看新闻,读财经杂志,然后通过电话往他的公司发出各种指令。 他从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参加的酒会也是极少人参加的那种,认得他的人都是这个城市的上流社会中最精英的那一部份,所以外界才会流传他是一个老头的说法,而且报纸上也经常会有拍到凌隽在某处钓鱼这样的报道,报道上的照片就是一个老头,我有时会想,那些报道说不准就是凌隽本人花钱登的,为的就是误导大众,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得而知。 正文 第28章 禁区 虽然在网络社会信息交换是很快的,但大多数的信息都需要过滤,网上所谓的那些内幕消息,其实百分之九十都靠不住,在网上打出凌隽的名字一搜索,搜索出来的都是关于他是神秘老头的报道,因为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老头,所以就算是少数真正认识或者见过他的人提出反对意见,也会被大多数的声音所掩盖掉,这便是网络的悲哀,很多假消息的传播者成了红人,敢于说真话的却往往被网络暴民们狂喷。 如果我现在在网上发消息说凌隽其实不是老头,相信也会一样遭到一阵狂喷,人家会说我神经病,会说我颠倒黑白。 “我今天和几个朋友约了打高尔夫,你准备一下,一会陪我去。”凌隽忽然发话。 “好。”我只答了一个字。 他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做到,他让我穿得漂亮些陪他出去,那我就陪他出去就是,他要我换上女仆的衣服干家务,我也可以马上就做到。 以前爸爸和朋友打高尔夫的时候从不带妈妈出去,因为打高尔夫大多是商务应酬,而且万华市的高尔夫渡假村经营的也不仅仅是高尔夫,听说还有其他一些男人很喜欢的项目,具体是些什么项目我也不清楚,我只听说男人们除了可以在那里打球之外,还可以得到其他方面的享受。 所以凌隽说要带我去我有些惊讶,我和他虽然有夫妻之名,但事实上我们一直像两个刺猬一样不停地相互扎着对方,大多数的时候我会妥协不是因为我惧怕他的权威,而是因为齐氏企业还没有缓过劲来,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救齐氏,而他到底为什么要娶了我又虐待我,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娶我不是因为喜欢我。 就像我嫁他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一样。 难道他今天带我去打高尔夫,又有什么其他的主意要对付我?我心里暗自嘀咕。 他是那种征服欲极强的人,我现在对他的冷漠,毫无疑问已经激起他要征服我的决心,而他那种征服,不是指身体上的,而是灵魂上的征服,他要我依赖他,喜欢他,为他吃醋,为他发狂。 但我知道我不会,绝对不会。 我换了一身运动服正准备跟他一起出发,但他接了通电话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你不用跟我一起去了,有人陪我去。”他有些神秘地说。 “哦。”我并没多说,直接扭头就走。 “你不问问是谁陪我去吗?”他不甘心地问。 “不用。”我头都没回,简单地甩给也两个字。 然后他再没有说话,然后就听到洗车驶离的声音。 从他接电话的神态和故作神秘的样子,可以看出陪她去的当然是一个女人,而且是应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我现在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就是有意说好带我去,然后又忽然说不要我去,而是带另外一个女人去,他这样是想让我感到失落,然后希望我能追问他到底是谁陪他去。 只可惜我根本没当回事,他的计划再一次落了空。他心里一定很失望,我心里暗笑。 从琴房里弹琴出来,我推了推琴房旁边另一间房门,但没推开。 这个房间是凌家有名的禁室,门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禁止任何人入内’。据阿芳她们说,凌隽每隔段时间会让她进去打扫一下卫生,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卧室,但是凌隽为什么不让其他人进去,就没有人知道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其实真的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那凌隽干嘛不让人进去?如果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那他又怎么会允许阿芳进去打扫卫生? 我推了几次推不动,这才发现门是锁上的,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愚蠢,既然是那个混蛋划出来的禁区,他又怎么会不锁上呢? 我找到了阿芳,阿芳正在别墅的花园里收拾她亲手种的青菜,阿芳最喜欢摆弄的不是花草,而是各种瓜果蔬菜什么的,花园里有一小块空地,在凌隽的允许下,她在里面种上一些农作物,把家务干完的时候她就去摆弄,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休闲方式,这就是阿芳的休闲方式。对了,阿芳年纪比凌隽稍大一两岁,人也长得挺清秀的。 “阿芳姐,你又在弄你的蔬菜呀,要不要我帮忙?”我讨好地说。 “太太,你快别叫我阿芳姐,我是凌家的仆人,太太这样叫,我受不起。”阿芳惶恐地说。 “什么呀,我也是凌家的仆人,我和凌隽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几时把我当成是妻子过?我的地位和你们是一样的,有时还不如你们呢。”我蹲在阿芳旁边,看她打理她种的菜。 “那可不一样,你是齐家嫁过来的大小姐,虽然有时和凌先生会闹得不开心,但你们毕竟是夫妻,再怎么吵那也是夫妻,你们经常吵架,那是因为你脾气太倔了,你要是肯让着凌先生一些,你们就不会总是吵架了。”阿芳说。 “我也没和他吵架啊,我才懒得理那个混蛋呢。”我说。 “其实凌先生也没你想像的那么坏,他是大人物,是大老板,大人物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冷酷,但他对我们这些下人其实很好啊,你也看到了,我们吃饭在一起吃,工钱也比人家开得高了许多……” 我心里一叹,心想那恶魔对你们倒是不错,可他对我不好呀,他不但要在我身上施暴,而且还经常说些难听的话来羞辱我,要是他对我那样对你们,恐怕你们也不会说他好了。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阿芳姐,琴房旁边的那个房间,为什么被列为禁区啊?”我试探着说。 “哟,太太,我可提醒你,其他地方你可以进去,但那个房间你不能进去,虽然你是太太你也不能去的,凌先生对那个地方最在意了,他说过谁要是胆敢进去他就要打断谁的腿,这话他可不是说了玩的,你为了这事惹他生气不值得呀。”阿芳紧张地说。 “瞧你说的,我也没说我要去进去啊,我就只是好奇而已,我听说你进去过?难道里面关着什么恶魔?一打开就会被放出来?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我笑着说。 “那倒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已,里面真没什么。”阿芳说。 “我不信,既然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那他为什么搞得那么神秘?没有必要呀。”我说。 “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里面真没什么,至于凌先生为什么要把那个房间列为禁区,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去打扫过那房间的卫生,和其他的房间没什么两样,就只是长久时间没人住进去,灰尘多一些而已,但每个月先生还是会让我去打扫一次的。”阿芳说。 “既然是普通的房间,那我进去看看也无妨啊,你知道那房间的钥匙放在哪里吗?我进去看看去!”我说。 “别呀太太,你怎么好奇心那么重呢,都说了不能进去的,千万不能去呀,到时你会惹先生生气的,如果先生怪罪下来,那说不准会连我们一起责罚呢。”阿芳更紧张了。 唉,看来那个混蛋在这家里的统治地位的确是不可撼动的,阿芳她们口口声声叫我太太,但在关键问题上,她们始终也只听凌隽的。 我叹了口气:“瞧你紧张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这家是凌隽的,你们当然得听他的了,我其实也没想着要怎么着,就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阿芳应该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不满,作为下人,观察主子的脸色当然是必须要具备的技能之一,阿芳做了那么久的佣人,当然能很快觉察我心里的不满意。 “太太,我们自然也是尊敬你的,只是那个房间凌先生确实很在意,我们谁也不敢帮你进去看的,再说了,每次我进去打扫卫生都是凌先生开的门,如果他不开门,我们谁也进不去的,就算我想帮你满足你的好奇心,我也是无能为力的。”阿芳惶恐地说。 看到阿芳惶恐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她其实对我挺照顾的,我也不想太为难她,于是笑了笑: “算了,这事不提了,一个破房间而已,不看也罢,以后我实在想看,就让凌隽开门让我进去看就行了,你不要为难了,你也不要紧张,我不会乱来的。” 阿芳这才松了口气,“谢谢太太体谅我们下人,太太不生我的气就好。” 换作以前的我,肯定会不依不饶逼着阿芳想办法帮我打开那个房间的门,但现在我不会这样做了。阿芳她们也不容易,俗话说端人碗受人管,意思就是说靠人家吃饭,当然得听人家的,凌隽是她们真正的老板,发给她们工钱,她们当然不敢违了凌隽的意,这一点我非常理解。 正文 第29章 态度变化 就像我平时虽然也敢和凌隽叫板,但他真正要提出从齐氏撤资,我也一样会惶恐得跪下求他一样。人一但处于弱势,所谓的个性和尊严那些东西,要想保持就很困难了。 整天我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一直在想着那屋子的事,人的好奇心真是奇怪,阿芳都跟我说过了那屋子其实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但就因为凌隽那个混蛋将那屋子划成禁区,硬生生就把我的好奇心给勾起来,非要想着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 虽然很想,但显然我现在是做不到的,我总不能撬门进去,就算我有那心有那胆,我也不具备那种技能,那可是小偷一类的专业人士干的活,我一弱女子可干不了,像我这样的曾经的富二代,让我学会洗碗擦地已是不易,再要学会开锁一类的技术活,那就实在太为难我了,再说了,恐怕我还没成功,下面人就赶紧报告了凌隽,那混蛋一怒之下将我活活打死,也是极有可能的。 既然是禁区,不管有没有秘密,那至少说明对他非常重要,不然他也没有必要设为禁区了,也罢,这事暂时不想了,先消停一阵吧,以后再说。 晚上六点,凌隽回来了。 我本以为他会带个漂亮妞回来继续在我面前秀恩爱,可没想到这这混蛋竟然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走进门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束鲜红的玫瑰。 原来是送花让人拒绝了,所以才灰溜溜一个人回来了,真是活该,我心里暗自嘲笑起他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了。 凌隽捧着玫瑰,径直向我走过来,我以为他又要向我炫什么,只是冷漠地将眼光看向电视,其实那电视里正在播广告,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秋荻,这是我送你的花,请笑纳。”他柔声说。 我一时间愣是没反应过来,这么温柔地说话,是在向我说么?他会这样柔声对我说话?他不大耳光抽我已经是万幸了,居然还送花给我?这怎么可能?我今天早上看过了,太阳的确是从东边升起来的,晚上从西边落下去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啊?难道他喝醉了?还是我听错了?可是我应该不会听错啊,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叫秋荻。 “秋荻,请你收下。”他接着说。 我靠!真是在叫我!而且他说的是‘请你收下’,他居然真的向我送花,这唱的是哪一出?难不成这花有毒,或者是在花里藏了定时炸弹什么的要取我性命?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给我送花? 凌隽见我傻愣愣地看着,略显尴尬,阿芳她们可都在旁边看着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玫瑰,我担心如果这样一直和他耗着,那他会一直举着花,当着下面的人一直让他举着,这混蛋要是举得怒了,将那花劈头盖脸砸我脸上,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好女子也不吃那眼前亏。 我接过花后并没有捧在手里娇情地闻闻香味,而是随手放在了桌上,就算是过渡一下,给他留三分薄面。给他留薄面的原因,当然还是为了给自己留薄面。 凌隽见我接过花,竟然咧嘴笑了,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这是他在我面前第一次真正意上的笑,以前虽然他笑,但多都是皮笑肉不笑,要么就是直接是冷笑甚至狞笑。 他现在这样正常地对我笑,反而让我觉得极为不适应,就像一只狼忽然发出狗吠的声音一样,总觉得不真实,总感觉那其中有阴谋,我并不是一个极端的阴谋论者,但太多的变故,确实让我成了惊弓之鸟,常常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自从在森林公园被人强暴之后,我就一直处于一种严重的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中,虽然我努力地让自己坚强,但我在这个世上毕竟只活过十八个春秋,以前一直在温室中成长,忽然温室垮了,将我推向室外,要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适应严酷的冰霜雨雪,着实为难了我这个十八岁的女子,所以我表面看起来镇定自若,其实内心惶惶,当然,现在的我,已经比前一阵好了许多。 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要么会将一个人彻底摧毁,要么就能让一个人变得坚强,至少现在我还没有被摧毁,所以我应该是在往坚强的方向发展。 我并没有说谢谢,而是转身回房。 我现在没有和凌隽睡同一卧室,我自己睡客房,我前脚刚进去,凌隽随后就从后面跟了进来。然后从背后搂住我,“秋荻,我买花给你,你不开心吗?” 每次他接触我的身体,我都会轻微地颤抖,当然不是因为兴奋,是因为我对他来自内心深处的畏惧,我虽然有多种方法和他对抗,但我内心其实还是对他有畏惧的,因为齐家的命运在他的手里,而我也在他的手里,他随时可以欺负我,羞辱我,在这个家里,他是绝对的统治者,是凌驾于上帝之上的真正上帝。 他应该误认为我的轻微颤抖是因为对于他身体的渴求,他认为我对他有兴奋的感觉,他开始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舔,温热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的动作,这一刻我们非常亲近,但内心还是遥远的,我清楚地感觉得到我们间的距离。 “你送花给我,就是为了让我很好地配合你,让你更加愉悦?”我轻蔑地笑道。 他松开搂住我的手,将我的身体扳转过来,面对着他。 “秋荻,我们之前只是有些误会,今天我送花给你是真心的,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们之间就算暂时没有爱情,但我们能培养起来,相信我。”他认真地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读懂他的内心,但我发现我什么也读不出来,他眼睛盯着我,尽力地表现出真诚,但那真诚好像是存在的,但又好像是飘渺虚幻的。 我读不懂他,我不得不沮丧地承认。 这也难怪,他大我近十岁,纵横万华市,号称万华金融界第一奇才,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要多,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要多,他要认真起来和我斗,我哪是他的对手。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们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或者说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不可能是误会,他骂我是二手货,说我是残花败柳,还将我赶回齐家,我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那样的恶毒的行为不可能是误会,如果那样的伤害都能算是误会,我他妈捅他一刀也可以轻描淡写地说是误会了。 “凌先生,不要说这些好话来诓我,你是不是记错我的年龄了,我今年十八岁,不是八岁,你的那些诓小孩子的行为,还是省省吧,不要让我鄙视你。”我冷冷地说。 他叹了口气,捧起了我的脸,“秋荻,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以前是挺对不起你的,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不好。”我直截了当地回绝了他。 不管是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答应他,他对我的羞辱和伤害,岂是一束玫瑰花和几句蜜语就能修复得了的? “为什么?人家不是说嘛,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是夫妻,没有隔夜仇的,对吗?”他温柔地说。 他说话的语气和肢体动作都温柔至极,和平时寒冰一样的作风完全判若两人,让我非常的不适应,我更加惶恐,有种想逃离的感觉。 就像动物园的老虎哪天忽然不吃肉了,改吃青菜了一样让人难于置信。 他作势要吻上来,我伸出手一把挡住他的嘴。 “我这两天不方便,请你收起你的兽性。”我说。 他只好作罢,脸上虽有不甘,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板起脸。 “那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了。”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了,要不要让阿芳给你煮些汤补一下?” “不用。”我冷冷地回答。 他没有再说话,轻轻地将房门关上,就连关门的姿势似乎都变得人性化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脑子进水了? 我躺在在床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混蛋出门之前都还想着耍我,怎么回来之后就忽然对我客气起来了?这鳄鱼没事就自己流起泪来了?难道他今天出门遇上了观士音菩萨,把这恶魔给感化了?还是在打高尔夫的过程中被人用球杆给打了,把脑子给打坏了,忘了他的本性了? 我不自觉地又想到阴谋论,这混蛋难道真的又在酝酿一个新的阴谋?他好歹也是金融巨子,没必要总花心思来对付我一个小女子吧?再说了,他如果要对付我,可以有很多招啊,打我骂我都行,还用得着送花给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正胡思乱想着,又有敲门声传来。 “谁呀?”我问。 “是我。”是凌隽的声音。 我一听是他,就不吭声了,房门没锁,从外面是可以打开的,再说了,如果他要进来,就算是锁了,他也能将门给拆了,别说是拆门,拆墙丫的也干得出来。 他见我不作声,竟然没有进来,“我可以进来吗?” 我靠!这混蛋真是脑子进水了么?以前他要进我房间,几时问过我同意否?别说进房间了,就是进身体,他也从不问我是否同意,今天还客气起来了? 正文 第30章 远行的初恋 我索性懒得理他,心想你丫不是要装礼貌么?你尽管装,我就偏不吭声,看你能装到几时? “我给你热了牛奶,喝了睡眠更好,我能不能进来递牛奶给你?”他接着说。 我简直要崩溃了!我以前要吃什么,喝什么,他从一不管不问,今天他竟然要亲自给我送牛奶?而且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进来!他这前后态度的转变落差大得惊人,我完全懵了! “我不想喝,你走吧,别烦我!”我没好气地说。 “怎么能不喝呢,来例假这几天要好好补身体啊,我放门口了啊,你自己出来拿一下,可一定要喝哦。”他说。 我懒得回答,然后就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等了一阵没动静,心想这混蛋真的走了?于是打开门,看到门口放着一张小凳子,上面铺着一张报纸,一杯热过的牛奶放在小凳子上面。 原来他早就料到我不接受他给我送牛奶,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将牛奶放在门口的准备,放在地上当然不行,于是他就搬来了一张凳子。 这可不是他一惯的作风!这样贴心的事不应该是他做出来的,我在心里大叫。 其实我并没有来例假,不过牛奶既已送来,倒掉太浪费,还是喝了罢。 当我举起牛奶准备要喝的时候,心里忽然想:这牛奶里面不会有毒药吧? 想想又不太可能,那个混蛋如果要害我,完全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他更不会愚蠢地将我毒死在他的家里给他惹来麻烦,所以我应该是多虑了,于是将牛奶喝了下去。 虽然觉得他不会害我,但我喝了牛奶后还是忐忑了好一阵,最后既没有肚子疼,也没有其他不适的反应,我这才安心睡去。 梦里我竟然梦到凌隽了,他牵着我的手温柔地对我笑,笑着笑着,竟然忽然长出了獠牙,吓得我大叫一声醒来。 这个混蛋,现实中折磨我不够,连梦里都不放过我,我在心里咒起了他的十八代祖宗。 可能是白天太过闲了,身体缺乏运动,所以一点也不疲惫,被恶梦惊醒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睡不着的感觉比吃不下饭还要难受几倍,于是索性不睡,拿过平板电脑躺在床上上网。 打开许久没有开的聊天软件,顿时跳出几十条未读信息。信息大多是周宣发的,因为我把以前的电话号码给换了,他无法联系上我,于是就在聊天信息里给我不断地留言,从时间来看,几乎每天都有留言,而且都是在深夜,想来他也是和我一样的睡不着,于是就打开聊天软件给我留言。 看着周宣的留言,我心里不禁又一阵伤感。 深夜四周静寂,本来心里就脆弱得厉害,看到他的那些留言,当然更加难受。 ‘秋荻,你还好吗?你手机号换了,一直联系不上你,又没有勇气去你家找你,能把你的新号码给我吗?’ ‘秋荻,你为什么不回我话呢?你老公对你好吗?你幸福吗?’ ‘秋荻,不管你有什么事,可一定要记得对我说,我们还是朋友,我希望你开心快乐。’ 这样的留言很多,看了让人心酸。 我能想像周宣在电脑上打出这些字的时候,是怎样的失落和感伤,我这读的人都心疼不已,更何况写的人。 只是一切都已覆水难收。我和周宣学长,慢慢地形成了两根平行线,在我们各自的人生轨迹中无限向前延伸,演绎各自的悲喜,永远没有相交的可能。 这一刻,我仿佛能听到周宣心碎的声音,也或许,那其实是我自己心碎的声音。 留言在三天前结束,最后一条留言是这样写的:‘秋荻,我决定去法国留学了,本来我一直都在交换生的名单中,我一直没有决定,是因为这所学校里有你,现在你不见了,让我再没有任何眷恋,就算没有交换生的名额,我也会自费出国,我不想再呆下去,每个角落都有让人疼痛的回忆,我不想在这样的回忆中苦苦挣扎,再见,秋荻。’ 眼泪流了下来,还是和我最想珍惜的那段青春告别了,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祭奠我那死在萌芽阶段的初恋。 我打出一行字:学长,祝你一路顺风,好好完成学业,我也祝你幸福。 打完之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去,并没有发出去的勇气,删完最后一个字,我虽然用力咬住嘴唇,但还是哭出了声。 既然不能相恋,索性绝决,给别人留念想,是对别人的残忍,也是对自己的残酷。 我关掉平板电脑,侧身躺在床上,任眼泪在暗夜里无声地流淌。 第二天一早醒来,在镜中看到自己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昨晚哭的太久,所以眼睛肿了。 都说不经一夜长哭,不足语人生。也好,我好歹也算是经过一夜长哭的人了,周宣去了欧洲,而我留在万华市凌家的别墅里,我们从此天各一方,彻底地断了念想,唯有彻底告别,方能让伤口慢慢痊愈。 人间多少有情事,世间满眼无奈人。我的人生本来就充满残缺与苦难,夭折的初恋只是组成苦难的可以忽略的小部份,哭过就算是了结。 “秋荻,赶紧洗漱吃早饭了。”凌隽见我起来,放下手里的财经杂志,柔声对我说。 他脑子里的水果然还没抽净,他还是继续着昨天的反常状态,我心里在想。 我没理他,径直到洗漱间洗脸去了。 等我洗漱完毕,又听到他在叫我吃饭的声音。 他亲自给我盛上粥,亲自将煎好的鸡蛋用刀子切成一片片,然后放在我面前。这样的活我自己都能做的,洗碗擦地甚至除花园里的草我都能干,更何况是照料好我自己吃早餐的事。 他这样无耻地讨好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芳和阿进她们也面面相觑,自我嫁入凌家,我和凌隽从来没有如此恩爱过,她们眼见到的,要么是我和他横眉竖眼的对峙,要么就是我被他欺负得孙子似的,像这样温馨的场面,恐怕在他们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只是他们谁也不敢说话。 “阿芳,秋荻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你给她炖些汤补补,要上好的材料,不许马虎。”凌隽说。 “是,凌先生。”阿芳赶紧答应。 “邹兴,以后你就做太太的专职司机,太太出去逛街的时候,你负责接送她,我自己可以开车去公司。”凌隽又对司机邹兴说。 “是,隽哥。”邹兴答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乘坐的士,我不喜欢别人跟着。”我赶紧说道。 不管这个混蛋到底在玩什么诡计,但他松口允许我出去逛街那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凌家虽然大,但长期的呆在这里,始终还是像个牢笼,能够出去走走至少也可以散散心,同时也可以去看看妈妈。 但我出去当然不希望邹兴跟着,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起,我就不喜欢这个人,他虽然看起来对我也很尊敬,但我总觉得他身上的市井气太重,没来由地我总是认为他看我的眼神不怀好意,所以我不让他跟着我。 “好吧,那我就不让人跟着你了,要不,你自己开车吧?你有驾照吗?”凌隽竟然没有坚持要让邹兴跟着我,这又让我很意外。 “我没有驾照。”我说。 其实我也早就想考驾照了,只是以前年纪太小,国家规定要十八岁周岁以上才能申请驾照,等我满了十八岁以后,爸爸去世了,齐家开始衰落,我自然也没有了去考驾照的心情,不过驾驶我是早就会了的,以前我总缠着爸爸的司机吴叔叔教我开车,吴叔叔看着我长大,格外疼我,就背着爸爸教了我一阵子,虽然技术不是很好,但也勉强能上路了。 “嗯,你又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己又不能开车,那怎么办呢?”凌隽认真的思考起来。 “我说过了,我自己可以乘坐出租车。不用管我。”我淡淡地说。 “行,那你就自由活动,你也可以带你的朋友到家里来玩儿,你虽然嫁人了,但你年龄还小嘛,应该有你自己的玩伴,我就不过多的干涉你了。”凌隽说。 说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摸出了一张卡,放在了我的面前。 “出去购物的时候不用省钱,这卡的信用额足够你任意挥霍了,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我没等他的话说完,赶紧的拒绝,如果这个混蛋跟在我身边,那别说是逛商场了,就算是逛英国女王住的白金汉宫,我恐怕也没什么兴致了。 他似乎料到我会果断地拒绝他作倍,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这是我嫁给他之后他第三次对我友好地笑,看着他的笑,我终于觉得他有了些人性。 其实就算是他不给我卡,购物的钱我也还是有的,虽然齐家落败,但作为齐家的大小姐,爸爸当然会给我留下一些可以满足我基本生活的备用金,那些钱用来拯救齐氏企业是杯水车薪,但足够我消费了。 不过既然他已经给了我,我也没准备拒绝,他知道我是没落的富二代,齐氏也是靠他注资才活过来,对于钱方面,我在他的面前已经是没有什么自尊可言,我如果不收他的卡硬要装有骨气,那反而显得娇情和死要面子,我现在就是一没落富商家族的过气富二代,是个穷人,在金钱方面没必要在他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于是我收下了那张金卡。 他见我收下,再次满意地笑了。 正文 第31章 自由的味道 我甚至连谢谢都没有对他说一声,因为我觉得没有那必要。他这样的人,要是表现得对他太过感恩戴德,他反而会觉得你活得太卑微,反而会更看不起你。他是强者,事实上很难要求强者会去同情弱者,强者一般都只会尊重更强者,在强者的世界,面对弱者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会不屑一顾,有时甚至会说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依然还是读不懂他笑里的含义,于是我不再去揣摩他到底在笑什么,爱怎么的怎么的,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他还能把我炖汤喝了不成? 吃完饭,他乘坐他那辆黑色加长版凯迪拉克出去了,我心里一阵轻松,开始在衣橱里翻起衣服来。 不管际遇有多不堪,但我才十八岁,我在极度挫败的时候会心如死灰,但大多数缓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激情的,我远远还没有达到把一切看透的境界,那个混蛋答应我可以出去玩了,我当然得收拾一番,至少穿得稍微漂亮一些,让妈妈看了我也不至于会担心。 打扮整齐,走出凌家的别墅,我一下觉得像飞出笼子的鸟儿般有想飞的感觉。我被禁锢的青春在一这刻也想飞扬起来,毕竟,我才十八岁,我并不喜欢深闺怨妇的生活,虽然我一直在过着那种生活。 妈妈见到我的时候,叫了声心肝后将我搂在怀里嚎啕大哭。然后开始仔细观察我是否瘦了,看到我气色不错,这才放心。 “姓凌的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妈妈?”妈妈擦着眼泪说。 “他对我挺好的,只是最近他忙,我要替他打理家里的事,所以没有时间过来。”我说。 “是么?你们没吵架吧?”妈妈问。 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女儿有没有爱委屈。 “没有呢,我们挺好的,妈,你身体还好吧?”妈妈显然瘦了一些。 “我也挺好的,妈去给你做饭去。”妈妈说。 “好呀,我好久都没有吃到妈妈做的菜了,早就想吃了。”我笑着说。 回家的感觉是真好,我躺在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许是回到家有了安全感,我竟然睡过去了。 饭菜的香味将我唤醒,妈妈已经将饭做好,见我睡着了,也没叫醒我,只是将电视声音调低,静静地守着我睡。 “饭好了?妈你应该叫醒我呀。”我笑着说。 “我看你睡着了,就想着让你多睡会儿,现在醒了,那就赶紧起来吃饭吧。”妈妈说。 我给妈妈盛上汤,“妈,最近公司还好吧?经营正常吗?” “还好,公司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你的两个叔叔在打理,我也没有过多过问,不过听他们说挺好的。”妈妈说。 “妈,你可是代理董事长,公司是爸爸创下的基业,你应该多关注一些,两位叔叔虽然也不是外人,但毕竟他们一直都是给爸爸打副手,缺乏大局观,你应该多给他们提一些意见,你跟随爸爸打拼的经验是一笔财富,应该在公司里发挥更大的作用。”我说。 妈妈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家闺女果然长大了,竟然能想到这些事情,不过我只是一个女人,在经营企业方面还是不如男人,如果我插手太多,反而会让人说我在你爸不在后就想独占公司,他们都是你爸的亲弟弟,我可不想让外人有闲言碎语。” “你本来就是齐氏企业的代理董事长,齐氏在摇摇将倾之时,也只有我们娘俩去努力挽救,你当然有资格取得对公司的控制权,不管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不能因为害怕别人多说你就淡出决策层,这恐怕也不是爸爸所愿意看到的。”我坚持说。 妈妈显然有些吃惊我会说这些话,“秋荻,你怎么想得这么多?” “这一阵我很闲,凌家大门也没出去过,整天就想着我们家事,然后就想通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爸爸不在了,只有我们娘俩了,我们当然得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齐氏企业。”我说。 “好,我知道了,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吧,难得回家一次,好好吃饭吧。”妈妈笑着说。 我见妈妈不愿意多谈,也没有再说。我能理解妈妈的为难之处,爸爸不在了,公司没有了主心骨,各方势力自然会有争权的行为,公司处于危难人人都想避而远之,但公司真正缓过来,又人人都想取得对公司的控制权,在利益面前,人性就是这般丑恶。 和妈妈刚吃完饭后,我还真是到市中心的金城商场逛了一阵,主要还是想给自己买两套成熟一些的衣服,现有的服装大多都是适合学生的淑女装,可我现在已嫁为人妻,再穿那种看起来稚嫩的服饰显然已经不适合。 和别的女人逛街走走看看能逛一天不一样,我缺乏那种慢慢逛的耐心,我一般都是想好要买什么,然后直奔目标区,三下五除二搞定后就打道回府,以前因为一直不缺钱,所以买衣服当然也不用去考虑价格的问题,看好就买了,不用货比三家,这样的结果当然是我经常当了冤大头,我花五千块买到的东西,可能其他店里才卖四千块。败家女大多这样,我也不例外。 该买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正要回去,这时迎面却遇上了那天在凌家和凌隽调情的我的老同学叶晴,而且她不是一个人,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那男的戴着墨镜,看不清真面目,但看样子应该年纪在四十岁以上。 我本来是想避开的,但因为是正面相遇,叶晴也已经看到了我,实在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向叶晴点头致意。 叶晴向身边的男人说了两句,男人就先走了。然后叶晴向我走了过来。 面对叶晴我心里的感觉其实挺复杂的,她是我以前的好朋友,但她偏又和凌隽有染,虽然我对凌隽没什么感情,但她当着我的面和我名誉上的丈夫调情怎么说对我也是一种羞辱,所以我只是看着她笑笑,竟然不知说些什么。 “顶楼的那家冷饮不错,我们去坐会吧?”叶晴对我说。 “好。”只好点头答应。 因为逛商场一向讲究效率,买完东西就走,金城商场我来过多次,竟然不知道这顶楼还有这么一家冷饮中心,我对冷饮店里的那些饮品一向持不信任的态度,总觉得那里面添加了色素一类的东西,所以我只要了一杯冰水。 叶晴还是那么漂亮,今天她穿了一身紫色的裙子,可能是今天她身边的男人年纪比较大,她为了和他相配,就弄了一个看起来很成熟的发型,看起来更加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她是那种可以被男人称为尤物的女子。 气氛有些沉闷,我忽然有些后悔了,刚才叶晴叫我来这里坐的时候,我就应该找个借口拒绝才是,以前虽然是好朋友,但我们分开的时间太长了,彼此的人生都已经今非昔比,恐怕再难找到相似的频率。 “你还好吧?”叶晴说。 这恐怕也是她无奈之下憋出来的客套性话语了,从那天在凌家为她们削苹果的事,她也应该猜得出我过得不怎么样。 “挺好的。”我机械地答,既然大家都言不由衷,那就彼此客套应酬吧。 “你和凌隽……”叶晴欲言又止。 “我是他们家的女佣,平时负责打扫房间什么的。”我淡淡地说。 “到底发生什么了?秋荻,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小小年纪就嫁人了?”叶晴说。果然,凌隽是对她说了什么了。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你不也……” 我本来想说你身边不也带着一小老头么,但转念一想这话太伤人,于是就打住。 “凌总说,你是他用钱买来的小妻子,我想不明白,你们家不是很有钱么,怎么会缺钱到要卖……” “我妈没有卖女儿,是我自愿嫁过去的。” 我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事是我心里的痛,虽然妈妈没有逼我,但用我来换取凌隽的注资这是事实,所以我不愿意去谈这个话题,说起这些,心里堵得厉害。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们家不也是富……”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们家是有钱,但后来没落了,因为我爸去世了。”我说。 “对不起秋荻,我不知道……” “没事。”我平静地说。 表面平静,但其实我心里很酸,提起爸爸,心里还是很想他。 “那天凌总叫我去,我不知道你是他妻子,所以我……” 叶晴终于说到正题,她应该是想为那天的事跟我道歉,我摆摆手,“没事,我和凌隽虽然有夫妻之名,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你和他怎样,我都无所谓。” 从叶晴称呼凌隽为凌总来看,她和凌隽的关系肯定不会很近,如果她和凌隽之间关系非常好,那她肯定不会一口一个‘凌总’地叫,现在凌隽不在现场,她大可以直接像我一样叫凌隽的名字,但她却一直叫凌总,这隐约之间就显示了她和凌隽之间地位的巨大差距。 正文 第32章 温柔陷井? “我和凌总其实也没什么,那天他虽然抱着我进了卧室,但他其实根本没有动我。”叶晴说。 我心里竟然有些窃喜,当时我分析的就是凌隽没有动她,没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不过他动没动叶晴关我什么事?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我自己都不明白。 “你……为什么叫他凌总?” 我本来是想问她是怎么认识凌隽的,但又觉得这样问不太好,于是换了一种方式来问,其实最后想达到的目的都差不多。 “我是朝会的客户经理,专门和大客户联系的。”叶晴说。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凌隽当然能算是大客户。” 叶晴面露惊讶之色:“你说凌总是大客户?” “是啊,他那么有钱,当然算是大客户了,难道他还排不上号?”我也有些惊讶。 “你真不知道?”叶晴说。 “知道什么?”我问。 “看来你和凌总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你连他是‘朝会’俱乐部的幕后老板都不知道,别人不知道可以理解,但你不知道不应该啊。”叶晴说。 我愣了一下,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朝会’是万华市最大的销金窟,是男人的天堂,可我不知道凌隽竟然是背后的老板。 这事恐怕不仅我不知道,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 “其实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凌总几乎从不出现在‘朝会’,更不参与任何管理,平时都是罗进尺在管理,所以人家都以为罗进尺是朝会的老板,要不是罗进尺那次喝醉说出来,我也是不知道的……” 叶晴说到这里,应该是觉得说漏嘴了,罗进尺喝醉后会对她说这些话,那说明当时她就伺候在罗进尺的旁边了。 其实这倒也不难理解,她高二就辍学,自然是没什么学历,要想进‘朝会’那样高档的销金窟去做客户经理,没有学历,那就只有靠脸蛋和关系了,当然了,女人的关系,大多都是靠身体换来的,尤其是叶晴这样的女子。 她不过是想掩饰她其实和那个罗进尺也有染,但其实她不必掩饰,因为不关我事。 “我和凌隽本来就只有夫妻之名,我们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他的事我从来都不过问,所以我不知道也很正常。”我说。 “不过你和他其实挺般配的,绝对的郎才女貌,凌总绝对是男神级的人物,多金又帅,还冷酷……” 从叶晴脸上的表情来看,她心里真是对凌隽仰慕有加,我忽然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 “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我说。 “那好吧,那天的事,真是对不起,以后我知道凌总是你的丈夫,肯定不会……” “我说了没事,不过凌隽不是什么好人,别让他把你当枪使,那天他将你带回凌家,目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说。 “我明白,凌总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叶晴说。 “我先走了,再见。”我站起来说。 “秋荻,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吗?像以前一样。”叶晴怯怯地说。 “当然,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我心里忽然有些感动,自从齐家没落以后,除了周宣再没有人说和我是好朋友了,现在叶晴竟然这样说,真是不易。 “那你能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吗?”叶晴说。 “好啊,你记一下。” 叶晴拿出手机,记下我的号码,然后拔了一下,她的号码便出现在我的手机上了。 “先走了,拜拜。”我说。 “拜拜。” 走出金城商场,我看到了凌隽。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休闲装,黑色体恤,黑色牛仔裤,黑色休闲鞋,配了一个黑色的眼镜,修长的身材,冷峻的面孔加上一身黑,在人群中确实卓尔不凡。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愣在原地,看着他向我走来。 他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购物袋,“这里的停车位都满了,车只好泊在那边,得辛苦你走一段路了。” 我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跟在他的后面,他竟然是来接我的。 “都买了些什么?”他见我不说话,又靠近我,用没有提购物袋的那一只手握住我的手问。 “几件衣服而已,怎么,担心我将你的卡刷爆了?心疼了?”我冷冷地说。 他笑了起来,嘴角有轻微的嘲讽:“我给你的卡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刷爆,那我就不是凌隽了。” “那你跟踪我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我没跟踪你,只是路过刚好看到你进了商场,就想着等你逛完接你一起回家。”凌隽说。 鬼才相信他说的话!哪有这么巧,刚好他就路过,然后就看到我进了商场? “骗鬼去吧,你分明就是跟踪我。”我说。 “你许久没出来逛街,女孩子都是爱漂亮的,当然会出来给自己买些衣服,金城商场是万华市最高端的商场,你当然会来这里购物,我不用跟踪你,也知道能在这里找到你。”他伸手过来准备搭在我肩上,我毫不留情地拍落他的手。 “我们和好吧,结束战斗,怎么样?”他说。 “我们本来也不是仇人,你是我老板,我是你的女仆,或者说是你用金钱换来的物品,我没有资格仇恨你。”我说。 “秋荻,不要这样说,以前我对你确实不够好,不过我从现在开始会努力对你好一些的。”他说。 “你对我其实已经不错了凌先生,你只要不从齐氏撤资,能让齐氏度过难过,那对我就是非常好的了,至于你对我的羞辱,我完全可以不计较,那是我的命,是我活该。”我说。 这话半真半假,我自己也不是很能分得清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对于齐氏企业来说确实可以算是恩人,如果没有他的资金,那齐氏肯定就完蛋了,但他却又以我嫁给她为条件,这就让他的施恩彻底变味,我嫁给他之后,他对我百般凌辱,好像我和他天生有仇一样,他的行为至今我也搞不表楚到底出于什么动机和目的。 “我说过,以后我会对你好,现在我们先回家,然后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然后看电影。”他完全不管我的冷淡,继续热情地说。 他的热情甚至可以用反常来形容,他平时是一个极为冷酷的人,作风凌厉强势,很少会这样好好地跟我说一句话,但是他忽然就改变了,变得温柔而随和,而且耐心极好,不管我怎样刻薄他,他都不急不恼,真是让人奇怪之极。 我再不作声,只是跟着他来到附近酒店的停车场。 他为我打开车门,用侍者的姿势手扶车门让我上车,一瞬间我有些做梦的感觉,这他妈还是凌隽么?是那个对我百般凌辱,骂我破鞋二手货的恶魔凌隽么? 等我坐好,他这才笑呤呤地上车,打开了车里的音乐,是理查德的钢琴曲《梁祝》,这显然也是有意在讨好我,我时常在琴房里弹这首曲子,其实我是怀念爸爸,他以为我是非常喜欢这首曲子,所以特意在车里播。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用了心的。我心里确实不争气地被触动了一下。 女人就是这样,男人千般的不好总是记不住,只要男人放下姿态给点小温暖,女人就会不自觉地沦陷于他们伪装的温柔陷井之中。 我可不能这样,我发现自己内心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之后,赶紧在内心提醒自己:齐秋荻,你可不能被他的这些手段所迷惑,不要陷入他的温柔陷井。 “秋荻,你那么喜欢钢琴,那你可以继续深造啊,我们虽然结婚了,但我肯定不会影响你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如果你想继续练琴,我可以为你提供所有的条件。”凌隽接着说。 他是绝顶聪明的人,我内心那一瞬间的感动,应该已经在我的脸上表现出来,而且已经被他给捕捉到了。 “我不喜欢钢琴,我平时弹琴只是因为无聊。”我冷冷地说。 “可是你真的弹得不错啊,你其实是很有天赋的,只是以前可能没有用心去练,所以造诣不深,但你的琴声是有灵性的,音乐这种东西,后天的努力当然重要,但先天的悟性却是达到高境界的必要条件,在这方面你是有天赋的。”凌隽说。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确实能明察秋毫,我以前钢琴老师也说过,我如果要是能稍努力刻苦一些,我是有机会成为不错的钢琴师的,但是我当时确实是太不用功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兴趣了,我只会无聊的时候才会弹一下,如果你觉得我弹得烦人,那我以后就不弹了。” 我自己也承认这话确实有些娇情了,他其实多次要求我为他弹奏,但我都拒绝了,现在却说他烦我弹琴,这话是有些不讲道理了。 这一次他明明可以和我理论,但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笑了笑,“我喜欢听你弹琴,这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愿意给我弹而已,你对我心里有气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所以我也不怪你恨我,我相信你的恨意会慢慢消融的。” 我再没有说话,我担心我再和他交流下去,真的会跌入他的温柔陷井。 正文 第33 章 礼物 在接下来的几天,凌隽对我好得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只要是关系到我的事,他都会亲自去关注,包括我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体贴得像我妈一样。自从我长大后,我妈都没有这么细致地关注过我的每一个生活细节。 他这样做真让我惶恐,发自内心的惶恐。 我相信人是会变的,随着阅历和处境而变化,就像我一样,以前是个不懂事只知道吃喝享乐的富二代败家女,我自己也不曾料到后来会为齐家承担起那么重要的责任。但是人变也得有个理由,这个凌隽忽然间就变得温柔体贴起来,我实在是接受不了他的变化。 猫忽然不吃鱼了,狼忽然不吃肉了,而且都是突然发生的,当然令人生疑。 凌隽要是慢慢地变成这样,我倒也勉强能够接受,他忽然就由狼变羊,我就真是适应不了。 我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他软化,我倒不是一直在记恨之前他对我的凌辱,只是他忽然的改变实在太过蹊跷,我不得不防。 “秋荻,我有礼物给你。”他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大声说。 我还是不冷不热地看着他,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竟然是一本驾驶执照,上面的名字和相片都是我的。 “你弄一个假证件给我干嘛?”我冷冷地说。 “什么话!这当然是真的,以后你就是有驾驶执照的人了。”他得意地说。 “可是我并没有去参加培训,更没有通过考试,怎么可能就能拿到驾照,还有,你到哪里弄到的我的证件照?”我说。 “我凌隽是什么人,要给自己的老婆弄一个驾驶执照有那么难吗?至于你的证件照,是我在你的房间里找到的,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他一脸的得意。 “没有参加考试就拿到驾照,那当然就是假的。”我不屑地说。 “这可都是由正规机关发的,上网也可以查到档案的,怎么可能是假的?这世上的真假本来就不好界定,有效的就是真的,没效的就是假的,从我凌隽手里拿出来的东西,当然都是有效的,所以就是真的,我是托关系办到的,你就放心吧,绝对的真证件。”他说。 “是真的我也用不上,我不要。”我说。 其实我都觉得我有些太作了,这驾照其实对我来说很重要,有了这本本,我以后就可以自己驾车了,我心里其实蛮高兴的,但我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不然他就会认为我很感激他了。 “怎么能不要呢,你下个月就十九岁了,生日礼物我也提前为你准备好了,我的礼物可是配套的哦,你跟我来。”他说着伸手过来拽住我的手就往外面走。 他力气太大,我想挣也没法挣脱,只好跟在他后面走出别墅。 一辆红色的崭新跑车停在别墅外面,这显然就是凌隽所说的配套的礼物了,所谓配套,就是驾照配新车。 他把钥匙递过来,“老婆,要不要试试你的新座驾?你说你不喜欢别人跟着,现在你有了驾照和自己的车,你就想去哪就去哪了,又方便又自由,怎么样,很炫吧?” “我并不喜欢驾车。”我还是冷淡地说。 他眼里流露出失望,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没关系啊,慢慢地就会喜欢了,驾驶有很多乐趣。” 虽然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他的不快,但他还是不发火,要换作以前,恐怕我早就挨揍了。 “先放着吧。”我转身回房,虽然我其实很想去试一试那新车,但我还是强忍住了。 “好,那钥匙就给你了,这车以后就是你的了,你随时可以用。”他跟在我后面说。 其实那一刻我心里充满喜悦,许久没有感受被人疼被人宠的感觉了,只是我还得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实在看不透温馨后面到底有没有什么目的。 ******************** 叶晴打来电话,让我陪她周末去爬山。 自从上次森林公司的事后,我其实对山林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那是一种心理阴影,我其实并不想陪叶晴去爬山,但她说约了高中时的几个老同学一起去,我想了想,如果心里有阴影,那恐怕还是得直接去面对,才能慢慢解开心结,日子本来也过得挺闷,于是就答应了叶晴的邀请。 和叶晴她们约在城北的广场集合,我开车赶到的时候,看到叶晴和另外两个女生正站在公交站台旁边说话,那两个女生我看起来挺面善,确实应该是见过,只是记不起她们的名字了。 我将车停在路边,在她们艳羡的目光中下了车。看到她们那样羡慕,我心里还是有一种舒畅的感觉,那是一种虚荣心得到满足的畅快,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我也不例外,相比以前来说也许对这种虚荣看得更淡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消除虚荣心的存在,貌似以后也不可能消除。 以前的我在同学们面前一向都是充满优越感的,自从爸爸去世以后,这种优越感就慢慢消失殆尽了,今天终于又找回了这种优越感。 之所以会开车来,那也是想炫一下,主要还是想炫给叶晴看,虽然她自己说和凌隽没什么,但作为女人,我心里还是有解不开的结,我把跑车开来,就是想告诉她,不管凌隽对我如何,我才是原配,凌隽为了讨好我,可以为我买豪华跑车,但是凌隽却不可能为她做这些事情,永远也不可能。 至于自己为什么非要和叶晴较劲,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那天在凌家她在场面上胜了我一次,我心里一直不能释怀,也或许是因为我缺乏自信,所以要通过这些手段来加强自己的自信心,还是那句话,人性是复杂的,有些自己做了的事,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秋荻,你还是那么漂亮。”其中一个胖女孩对我叫道。 我在脑海中努力去回忆她的名字叫什么,但任我再怎么努力,也还是想不起,女大十八变,这些高中同学都好久不见了,都变了样了,我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她们之所以认得我,也不是因为我真的长得有多漂亮,而是以前我当富二代的时候太嚣张了,自然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我嚣张的意思,当然不是说我经常欺负人,而是我花钱如流水,非常义气,在班上是女生中的‘一姐’。 换种说法,也就是二愣子的意思,就是小女生们谁要是缺钱了,就管我借,只要她们说得够可怜,马屁拍得我舒服,我一般都不会拒绝,这样的有钱的二百五‘一姐’,当然会给人印象深刻的。 “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吧?我是胖妞啊,以前你经常叫我馒头,有一次有个男生上体育课时碰我的胸,你还帮我揍了他,你忘了?”那个女生说。 我是真想不起来了。这样的事在高中时经常都有发生,我仗着当时财大气粗,从来不买男生的帐,这种打抱不平的事自然没少干,这种‘行侠仗义’的事太多,我哪里会记得住。 “你变了许多,我都认不出来了。”我礼貌性地笑笑。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这是高蔓,还记得吧?咱们班的劳动委员,那时到你值日时你从不打扫,高蔓又管不住你,只好自己上。”胖妞指着旁边一个穿牛仔裤的戴眼镜的清秀女生说。 这个我倒记得,那时我确实从不打扫卫生,倒不是我不愿意打扫,我是真他娘的不会,我本来一直都是花钱雇其他同学打扫的,可后来遇上个娇情的班主任,非要我自己动手,我又确实不会,只好委屈了咱们的劳动委员了。 “呵呵,以前的事,真是抱歉,让姐们几个受累了。”我心里忽然对她们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好像遇上亲人的感觉。 老同学这种关系,虽然没有血缘亲戚关系,但却是那一路青春的相伴者,把那些在一起经历的破落故事一提,这关系忽然间便亲热起来,那些时光是真好,可惜永不再来。 “秋荻,我们正愁着转乘车麻烦呢,正好你开车来了,那我们就可以搭你的车了。”叶晴说。 “好呀,没问题,这车双排座的,只是跑车的后排座都很窄,坐在后面恐怕会不太舒服,大家委屈一下吧。”我说。 “有跑车坐就不错了,哪里还计较那么多,上车吧。”胖妞兴奋地说。 看到胖妞的兴奋劲,我心里竟然也高兴起来。情绪果然是会相互传染的,我这十八岁的青春之心在遭遇诸多变故后慢慢荒芜,今天在她们的带动之下,才又开始又有了些正常的悸动。 我们要爬的山叫白鱼山,因为此山像一条鱼,加上山上多有白色岩石,得名白鱼山,是万华市近郊最高的山了,山上有寺,起名叫归照寺。 将车停在山脚,我们便向山上爬去,胖妞的话挺多,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各种趣闻轶事不断,说得我们不时地大笑出声。 我竟觉得分外的快乐,那心里的沉重似乎消散了许多。 正文 第34章 英雄救美 白鱼山上游人并不多。 风很大,在山顶的凉亭里远眺,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我们去寺里烧香去,拜拜菩萨,求他赐我一个高富帅。”胖妞说。 我心里暗笑,心想如果你不减肥,菩萨就算把高富帅赐给你了,恐怕你也留不住,哪个高富帅受得了你的那一身肉? “好呀,我也去烧香去。”劳动委员高蔓也说。 “你们去吧,我在这坐一会,我就不去了。”我说。 以前妈妈跟我说过,女孩子来例假的时候不能进寺庙,会亵渎神灵,而我这两天刚好来例假,前一阵对凌隽说来例假,那是骗他的,这一次是真的。 “一起去吧,心诚则灵哦。”胖妞说。 我摇摇头,“我今天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秋荻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用再拜菩萨了,我们自己去吧。”叶晴这话虽然听起来像开玩笑,但我怎么都觉得有讽刺我的意思。 我心里一叹,心想我要是要什么有什么的话,我最先就想要回爸爸,再要回我大学校园的日子,可惜那些都要不回来。 不过我没有反击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叶晴她们去烧香去了,我一个人在亭子里吹风,周围很静,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这山上游人会这么少,周围几乎就没什么人,我心里忽然一阵不安,起身准备去追叶睛她们。 但来不及了,我看到了一个人向我走来,他手里竟然拿着枪,但他最令我恐怖的不是枪,是他脸上的银色面具! 森林公园,银色面具,我脑海中浮现那天被强暴的情景,身体一阵冰凉,开始发抖。 我正要叫喊,戴面具的人却将手竖起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摇了摇手里的枪,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如果我胆敢乱叫,他就开枪打死我。 我当然不可能会按他的意思去做,我怎么可能会能容忍让他再强暴我一次? “救命啊!有坏人!救命!”我拼命地大叫,因为太过紧张,我的声音颤抖而沙哑。 面具人并没有因为我大叫而逃跑,而是接着向我逼近,并没有人回应我的呼救,这山上的人竟然好像都消失了一样,我的大叫并没有唤来任何人,我心里绝望之极,眼泪开始滚落。 “不许伤他!”这时响起一声大喝,这喝声犹如神音一样,瞬间将我从绝望中拉回,来的人更是让我怎么也意料不到,他竟然是凌隽! 在这关键时刻,他竟然在这里出现了!难道真是菩萨显灵了么? 面具人举枪对着凌隽,用很怪异的声音说:“滚,不关你的事,不要妨碍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但凌隽却并不惧,向面具人步步紧逼而去,奇怪的是面具人并不开枪,反而被凌隽逼得步步后退! 凌隽忽然飞起一脚踢在面具人的手上,枪被踢飞,面具人转身就跑! 眼前发生的一切在电视剧里我应该是不止看到过十遍,但今天却真实地发现在我面前,标准的英雄救美剧情,如果我能算是美的话。 凌隽并没有追,而是向我走过来:“没事了,有我在,你就安全。” 我被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没缓过劲来,只是任他揽我入怀,然后我在他怀里终于大哭出声。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电视剧里一但出现英雄救美,那被救的美人总会有以身相许之心,原来那还真不是剧情需要,女人一但在绝望中被男人救起,对这个男的那种感激加崇拜再加依赖的感觉的确会让女人迷上这个男的,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那一刻,你真的会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人,最可信赖最值得托付的人。 我那辛苦构筑的马奇诺防线就这样被摧毁,我对他心里的恨意,在被他救了之后彻底消融,我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他伸出手轻轻拍我颤抖的身体,轻声安慰。 “我们报警吧?”凌隽说。 “算了,肯定跑远了。山高林密的,等警察从市区赶来,人早就没了。”我颤抖着说。 我说的是事实,这里离市区并不近,等警察赶来后面具人肯定早就跑掉了,到时我到底要不要对警察说我在森林公园被强暴的事,恐怕会变成让我更加为难的问题,案子破不了,反而再揭一次心里的伤疤,那又何必。 “好吧,听你的,以后咱们小心一些就行了。”凌隽说。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阿芳告诉你我来爬山了吗?你不怕他开枪打你吗?”我说。 “是啊,我回家听阿芳说你来爬山了,于是我猜你肯定是来爬这座山,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也来了。哦,他的枪是假枪,所以我不惧。”凌隽说。 “啊?假的?”我走过去捡起了地上被凌隽踢飞的枪,果然是假的,但外形做得真的很逼真。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呢?”我很困惑。 “猜的呗,这大白天的,他敢真的开枪吗?他对付你一个弱女子,也用不着枪这么杀伤力很强的武器吧?所以我猜只是用来吓人的。”凌隽说。 我想想好像也对。 “谢谢你。”我终于说了谢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对凌隽第一次说谢谢,以前虽然他也为我做过许多的事,但我从来也没有谢过他,不是我不懂得感激,只是他对我的羞辱实在很难让我对他心存感激。 “你是我老婆,我为你做一切都是应该的,谢什么呀。”他笑道。 我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他平时表情冷峻,但笑起来的时候却很温柔,因为他平时很少笑,所以展颜一笑的时候,就像冬天里忽然见晴,让人惊喜的同时也会有微微的不适应。 “哎哟,菩萨真的显灵了?真的来了高富帅了!”这时突兀地响起一声尖叫,原来是胖妞她们回来了,尖叫声就是胖妞吕冰发出来的。 她的名字叫吕冰,她的名字和她的性格还真是很不相符,她看到男人的时候,热得像一团火。 胖妞不认识凌隽,但叶晴是认识的,但她却并没有露出尴尬的神色,而是落落大方地走过来,叫了一声‘凌总好’。 我真佩服叶晴,真是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风范,当日他在凌家和凌隽公然调情,现在当着我的面他们再相逢,她竟然没有一点的尴尬,真是厉害。 “秋荻,不介绍一下这位帅哥吗?”胖妞说。 其实以凌隽的年龄,叫他帅哥显然有些大了,她大我们近十岁,应该属于大叔级别的了,不过他的外形和气质确实出众,所以胖妞毫不犹豫地将帅哥这头衔给了他,胖妞语气里的花痴味道,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是凌隽。” 我不知道该怎样介绍,只是简单地说了四个字。如果说他是我丈夫,好像我们关系又没那么融洽,要说他是我朋友,那更是扯淡,如果说他是我老板,但现在我们关系明显改善,好像也不合适,所以只有说他是凌隽了,不加任何身份的介绍。 胖妞长期生活于社会的底层,对于上流社会的那些名人她毫不知情,所以当听到凌隽的名字的时候,她竟然毫无反应,很显然,她不知道凌隽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着怎样的传奇和社会地位。 如果她知道,我相信她马上会尖叫出声,说不定还有当场眩晕的可能。 “这名字好熟悉,我肯定在哪里听到过,有可能在电视上听到过,你长得这么帅,你是一个演员吗?你主演有电影吗?”胖妞无知地继续花痴。 我其实略有些尴尬,但凡稍微知道一点点万华市商界常识的人,都不可能没听过凌隽的名字,零八年全球金融危机,万华市金融界哀声遍地,百分之九十九的投资型机构出现亏损,而凌隽掌控的无量基金却在当年逆风飞扬,交出了年增长百分之六十的骄人财报,之后就一路凯歌,再无败绩,当年就被评为万华市的纳税大户和年度经济人物,只是他从来不参加任何颁奖会而已。 但胖妞现在竟然却问他是不是演过戏,这一问题充分地暴露出了胖妞的无知,让身为她朋友的我觉得面上也很无光。 “吕冰,他是大老板。” 一直不说话的高蔓显然就比胖妞有见识,她虽然不知道凌隽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她知道凌隽是大老板,在这个社会中,干什么的似乎也不重要,只要是大老板就行了,因为大老板就意味着有钱,有钱就是男人身上最可靠的标签,其他的都成了浮云。 “哇,你还是大老板啊?你有女朋友吗?”胖妞吕冰说。 吕冰终于还是将她的无知和花痴发挥到了极致,竟然直接问凌隽有没有女朋友,从凌隽和我的神态来看,也应该知道我和凌隽之间关系非常,她怎么能无知到这种地步? “他是秋荻的丈夫。”叶晴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总觉得叶晴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有泛酸的味道,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哇……” 这一次吕冰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她张大嘴的样子是真的很不雅,我真想走过去帮她给强制合拢起来,不要让她再这样丢人现眼。 正文 第35章 有些心动 吕冰果然是个活宝,她这么一闹,刚才面具人出现让我所产生的惊惧消解了不少。 有些人受欢迎,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也不是因为她有多善解人意,恰恰是因为她的没心没肺,正如胖妞吕冰。 这个世界太过复杂,人与人之间总是尔虞我诈,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和抢到别人的利益,都不得不戴上面具勾心斗角,所以人才活得那么累,现代人之所以老觉得累,除了体力上的消耗太累,主要还是心累,整天的算计别人和防别人算计,当然会很累很累。 但吕冰这样的人就是一根直肠,她不掩饰自己的羡慕或者嫉妒,她甚至在男生面前都不装矜持,面对凌隽她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热情到接近于花痴,在我们都觉得不好的情况下,她却没有丝毫的难为情,就这一份坦率与真诚,是我和叶晴她们都学不来的。 坏的技巧很容易学,比如说腹黑狠毒,都是可以学来的,但好的东西却学不会,比如说真诚善良,内心不纯净的人,怎么也学不会。因为那是一种以身俱来的优良品质。 所以,吕冰很快就成为我们几人中最受欢迎的人,她傻傻的闹各种笑话,然后无形中调节了气氛,让我们都不那么尴尬和陌生。 下山的路上,吕冰一直缠着凌隽在说话。她应该是从来没接触过这么有钱的人,她对有钱人的世界显然还是非常好奇的,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接触有钱人的机会,她当然得好好地了解一下。 凌隽也是有问必答,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冷傲的作风。他应该也很喜欢胖妞这种性格的人,因为和她相处很简单,不用动脑子想着要怎样应付,至少比和我相处容易多了,简单的人,往往受人欢迎,的确是这样。 “你有很多钱吗?到底有多少?”吕冰又问了一个最现实也最无聊也最关键的问题。 这样的话题,我相信普天之下只有吕冰大姐才会这样问,问得如此直接和没水准。 凌隽笑了,笑得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笑。 “还在路上,远没有到终点,所以不说有多少钱的事,我和我的同事们都在继续努力,希望以后会有更多的钱。”凌隽含蓄地回答。 “在路上?那到底有多少钱啊?”吕冰穷追不舍。 “反正够用吧,日常生活不用发愁。”凌隽说。 这样的回答吕冰显然非常的不满意,“说了半天,你也没说你到底有多少钱。” “怎么?你是想打劫凌总吗?还是想色诱他?想把秋荻挤走?”叶晴调侃道。 “那倒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我想知道有钱人有那么多钱后是什么感觉。”吕冰说。 “胖妞,其实所谓的有钱人并没有多少钱的,有钱人的钱大多都用在继续投资,很少有人有钱了以后就只顾享受的,继续投资就意味着承担风险,所以大多数的人有钱人其实并没有多少钱,因为他们的钱都处于风险之中,随时都有可能不在。”我在旁边说。 吕冰听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这么说,其实你们也没多少钱,只是和我们差不多,最多也就是穿的衣服比我们的贵一点,住的房和开的车比我们好一点而已。” “严重同意,甚至我们还没有你过得好,因为你不用承担那些巨大的压力,因为你没有钱,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钱会消失,但我们就得担心,我们不但担心自己的钱会消失,而且我们还得努力让自己的钱滚起来,如果我们的资金处于不增长的阶段,那就意味着下一步我们就会走下坡路。”凌隽说。 “哈哈,那看来做穷人也没什么不好嘛,至少不用承担那么大的压力。”吕冰说。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我还是希望自己变成有钱人,这样我买衣服的时候就不用盯着价格牌看了,只管喜欢不管价格,那样的日子想起来就爽。” 吕冰的这话倒也说得真实,尽管当有钱人压力山大,但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做梦都在想着当有钱人,因为财务自由可以给人带来的愉悦也是真实的,更重要的是社会地位的提升所带来的那种虚荣感,是绝大多数人都想要的。 其实我想对吕冰说,你真的不必去羡慕有钱人的生活,如果你从来没有富过,那你对贫穷的生活也就无所谓,但是如果富过之后又变穷,那恐怕就会变得非常的痛苦了。古人早就告诫过我们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过如果不是像我一样有过类似家道中落的经历,恐怕很难理解这样的话。 如果我不是生在富裕之家,那我也不会背负要拯救齐氏企业的责任,我现在承受的一切,就是在还我以前所享受欠下的债,所以,有得必然是有所失的。 当然如果我真的对吕冰说了这样的话,我相信她除了骂我娇情之外恐怕不会有其他的感觉,她肯定会骂我饱汉不知饿汉饥之类的话,所以我还是不说了。 在她们眼里,我还是要什么有什么的有钱人,有钱人去告诉穷人说有钱其实并不幸福,那人家肯定会唾弃你的虚伪,就算你说的是真心话,人家也不会买帐。 一路说笑着下山,我和凌隽都没有提那面具人的事,好像那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是经历过的事太多,我内心的恐惧竟然也消除得越发的快了,我心里只是奇怪,我的运气怎么就那么不好,在森林公园会碰上面具人,在白鱼山竟然也能碰上面具人?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如果有些事情太过巧合的话,事实恐怕就不会是巧合了。 “秋荻,我来开车?”凌隽说。 他应该是觉得我情绪不稳定,所以体谅我。 “好。”我回答。 凌隽负责开车,那跑车上自然就坐不下这么多人了,我知道吕冰她们想和凌隽坐同一辆车,我索性大度一些,走向了凌隽司机开的凯迪拉克,让三个女生和凌隽坐红色的跑车。 凌隽以为我要坐他的副驾驶,没料到我竟然自己坐凯迪拉克去了,他略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我坐在另一辆车里,也能听到吕冰她们欢快的笑声。 乘俊男驾驶的豪华跑车,这恐怕是大多数女孩觉得最拉风的事了,吕冰她们当然也不例外,她们和我年纪差不多大,从心智的成熟程度来说,其实我们都还不算是真正的成年人,我要不是这半年来经历太多的苦难,我也一样还是一个幼稚的十八岁少女。 开车的是我最不待见的邹兴,我不待见他,但他却很高兴我坐他驾驶的车。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瞄我。 我一言不发,靠在后排的座位上,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见我闭上眼睛,以为我要睡觉,赶紧的将车里的音响关了。 他这一不经意的举动,反而让我对他的反感不再那么强烈了。我始终是有妇人之仁,总是不够心狠,他关上音乐这么一个举动竟然也能让我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好吧,我本来就是一小女子,有些妇人之仁也是情理之中。 “邹兴,你给凌隽开了多少年的车了?”我说。 邹兴应该是没想到我会主动和他说话,他很高兴,“太太你没睡着啊?我跟隽哥有三年了,我以前是在工地打工的,后来是隽哥提拔我,让我当了他的司机。”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好笑,给一个人开车当司机,这也能叫提拔?不过对他来说,可能生活质量的明显改善就算是提拔了吧? “你很感激他?”我问。 “那当然,他对我有再造之恩,不对,应该是知遇之恩,我当然感激他了。”邹兴说。 我忽然觉得我以前对邹兴的成见是不是有些偏激了,他本来就是工地出身的工人,所以身上有些市井之气倒也正常,人的气质和他出身的环境和所受的教育是息息相关的,也许他其实并不坏,只是他的经历让他看起来比较猥琐而已。 人总是犯以貌取人的错误,虽然都会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其实真正做得到的少之又少,比如我就做不到。相信大多数的人也做不到。 “你觉得凌隽是一个好人吗?”我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也许是我自己看不透凌隽,所以我希望通过他身边的人了解他这个人,只所以我会想了解他,原因恐怕还是因为我确实对他已经有些心动。 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也许之前我对他有意冷漠,就是因为我知道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我的东西,我担心自己如果放松警惕就会跌入他的温柔陷井,就会爱上他,所以我一直小心谨慎地面对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因为我看不透他,所以我不敢打开自己的心门,说到底,也是因为出于自我保护。 太害怕受伤了,心已经千疮百孔,不能再受打击了,如果再受伤,我担心自己会疯掉。 正文 第36章 渐入佳境 对于我问的凌隽是不是一个好人的问题,邹兴的回答和我想像中的差不多:“他当然是一个好人。” 他很笃定地回答,我坐在后排,看不到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回答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凌隽是一个好人。 其实我这问题问得多少些愚蠢了,既然邹兴那么崇拜凌隽,甚至他认为当了凌隽的司机就是一种荣幸,那他当然就会认为凌隽是好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给他们好处的,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人。 “他哪里好了?”我问出一个更愚蠢的问题。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问了我就后悔了。 “隽哥为人低调,光明磊落,重情重义……” 我的个去!这个邹兴平时一身的市井之气,夸起凌隽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这厮把自己听到过的会说的赞美之词一古脑地都用在了凌隽的身上,我都替凌隽臊得慌,那个混蛋有这么好么? “行了,别夸了,再夸得把凌隽夸上天了。”我打断了邹兴的话。 邹兴果然闭嘴,然后反问我:“难道你觉得隽哥不好么?” 我一时语塞,凌隽怎么说也是我丈夫,最近他对我很好了,今天还舍身救我,我这会要是再在他下面的人面前说他坏话,那真不妥了。 “一般吧,但肯定没你说的那么好。”我说。 邹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应该是不赞成我说的话的,只是不敢反驳,他的笑声总是让人觉得他很坏的感觉。 “你们隽哥,以前有女朋友吗?”我终于问出我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这话其实我憋心里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这问题本来是想问阿芳的,但阿芳是个女的,女的一般来说都太八卦,我担心她管不住自己嘴,会把我问的问题告诉了凌隽,如果是那样,那凌隽就会很得意了,我问他以前有没有女朋友,那自然就说明我在乎他了。 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问凌隽下面的男人了,邹兴作为凌隽的司机,我个人认为他对凌隽的私生活应该比较了解,所以他的答案也应该更加靠谱。 邹兴这一次笑得更坏了,“太太原来主要还是想问这个,我还说呢,太太平时那么高傲,今天怎么变得平易近人了。” 这厮果然市井,一下子就猜出了我的目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其实这问题你应该自己问隽哥才对,我只是他的司机,作为司机,哪里敢过问老板太多的私事,追隽哥的美女很多,也经常见他和别人吃吃饭什么的,至于他有没有和谁谈恋爱,我们下面的兄弟就不知道了。”邹兴说。 别看这货是农民工兄弟出身,其实很狡猾,说话可谓是滴水不漏,这也难怪,在凌隽那样的老狐狸的调教之下,他当然也不可能很二,如果他是随便就能让人问出秘密的二货,恐怕凌隽也不会让他做贴身司机。 “当我没问。”我说。 “其实我之前对太太没什么好感,我以为太太是那种拜金女,因为家里穷了过不得穷日子,就主动嫁给隽哥了,没想到另有隐情。”邹兴说。 “我不需要你对我有好感,你所说的那些隐情也不存在,你怎么看我,我根本无所谓。”我没好气地说。 这货没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心里多少有些生气。于是对他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邹兴见我口气不善,也不敢多说话了,闷闷的闭了嘴。 这时电话响了,虽然没显示名字,但看尾号那七个四,我就知道是凌隽打来的。 大多数人都喜欢六和八,觉得吉利,所以很多土豪的手机号后面都是一连串的八和六,但凌隽相反,他手机号后面是连续的四,四被很多人解读为‘死’的谐音,但凌隽就不信这个邪,他的手机偏偏就是一连串的‘死’,然后他还是活得好好的。 “你说。”我接起电话。 “一会我们去豪江酒楼吃饭,你要不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凌隽说。 因为是去爬山,所以我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豪江酒楼是万华市最高档的海鲜酒楼,万华市最有名的三个名厨有两个在豪江,可见这酒楼有多牛了。要去这样的地方吃饭,当然得换身衣服应景。 “我有些累了,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我说。 “别呀,本来就是为了请你同学吃饭,你要是不去,那……” 我知道凌隽的意思,以他的地位,是不屑应酬胖妞她们的,他只所以答应请那些人吃饭,当然是给我面子。 “如果我回家换衣服,让她们等着不好吧?”我说。 “她们都说要先换衣服再集合呢,女孩子当然都是爱漂亮的。”凌隽说。 那这番话其实等于白说,他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他答应请那三个女孩吃饭了,她们都准备要盛装出席,所以要我先回家换身衣服。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回到家,我选了一身白色裙子穿上,觉得看起来太幼稚,于是又换了一身紫色,看起来不舒服,又换成了黑色。最终确定就是它了。 我渐渐发现自己也偏爱黑色了,难道是受了凌隽那个混蛋的影响么?如果真是那样,那实在是太糟了,真没出息!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 “太太真漂亮。”邹兴弯腰为我打开车门,由衷地赞了一声,好吧,不管他是不是由衷的,只要是夸我,我当然都理解为由衷的。 “你们隽哥还真是服务态度好哦,竟然载着那几个女孩子去慢慢换衣服,他不是很缺乏耐心的吗?这会他变得有耐心了?”我说。 就算是白痴,恐怕也听得出我这话是有些吃醋的意思了,邹兴不是白痴,他当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些女孩子可都是太太的朋友,隽哥对她们好,那也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因为隽哥疼太太,所以才会给你朋友的面子。”邹兴还真是会说话。 我本来想说一句我无所谓之类的话,但我的态度已经如此,我就算是再装,也不可能装得无所谓的样子了。 想想邹兴说的其实也有些道理,我干脆不再说话。 正逢下班高峰,万华市的交通又处于半瘫痪状态,虽然采取了诸多的比如限号行驶等措施,但万华的交通拥堵的状况却一下没有得到改善,从凌家的别墅到豪江酒楼不过十多公里,但车在道路上爬行了近四十分钟竟然还没有到。 堵车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之一。让人烦躁,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车辆继续爬行半小时后,终于到了豪江酒楼。 门口的侍者拉开车门,我从车里下来,看到凌隽竟然在门口候着。 “路上堵得很厉害,我也是刚到。”凌隽迎上来,牵着我的手说。 这一次我没有挣开他的手,任他握着,他的手很大,可能是因为他经常练拳击的缘故。 “我的那些老同学呢?你把她们晾在哪儿了?”我说。 他笑了笑,“其实今天的饭局完全是她们主动要求的,她们说我娶了你,喜酒都没让她们喝上,好歹她们是你的姐妹,所以一定要让我补席,我为了讨你欢心,也只好同意了。” 我知道他说的事实,以他平时的风格,完全不会考虑去应酬胖妞她们这些社会低层人士。 “谢谢了。”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对他说谢谢,是发自内心的说谢谢。 “客气了,咱们是夫妻,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应该的。”他说。 “也是,我的朋友本来就是你的朋友,比如说叶晴。还不是普通的朋友,是那种可以一起同床共枕的朋友,你和她的关系,比我和她还要亲密。” 我终于逮到机会将我心里一直憋着的话给说了出来,他和叶晴的事,一直像一把茅草一样塞在我心头,虽然我表面上装着不介意,但其实心里上火。 “其实我和她没什么,我只是做做样子,就她那样的女孩,还入不了我的眼。”他冷冷地说。 他的这话我是相信的,他的确是一个很骄傲而且自律的人,他的外形和社会地位如果要想找女人,恐怕主动投怀送抱的可以排成长队,他完全不用找叶晴那样的拜金女。更何况叶睛虽然长得也不错,但风尘味太浓,显然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 “你不是都抱着她进了卧室吗?难道你们聊天还要进卧室去聊?”我尖刻地说。 “我就只是做做样子,想让你吃醋,可没想到你根本不在意,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妻子对自己的丈夫出轨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你可真是奇葩。”凌隽说。 我和凌隽说话的时候,邹兴一直跟在后面,但保持着距离,应该是方便给我们说话的空间。凌隽请人吃饭竟然也带着司机一起来吃,我现在知道邹兴为什么对他那么尊敬和拥护了,因为他对下面的人确实很好,就他娘的对我不好。 正文 第37章 是不是爱上他了? 凌隽拉着我的手入席,胖妞她们眼里写满羡慕嫉妒恨。 我心里好笑,如爸爸生前说的那样,人生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在她们看来,我以前是富二代,不愁吃不愁穿,现在又嫁了个金龟婿,我的人生完美得如那天空的皓月,她们如何折腾都只能是我旁边那些不起眼的小星星,我光鲜背后的辛酸和无奈,她们又怎么会知道。 “秋荻,你来点菜吧?” 凌隽将点菜用的平板电脑递到我面前,科技发达就是好,以前要翻厚厚的菜谱,现在只要手指轻划平板电脑的屏幕就能完成点菜,每道菜下面还有简介和主厨的介绍,确实方便许多。 我不想在胖妞她们面前太不给凌隽面子,于是接过平板随便点了几个菜,豪江酒楼主要以海鲜为主,但据说其他菜也做得不错,我心里有事,也没怎么细细研究,就随意点了几个菜。然后将平板递给胖妞她们。 “其他的菜我都点好了,就等你点几个喜欢的就行了。”凌隽说。 这意思就是说,其他的人意见他完全可以不管,大多数的菜之前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所以还让我点菜,就是为了突出我的重要性。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在叶晴她们面前凌隽给足了我面子,我此时心里其实是舒坦的。我之前对凌隽的那些成见和恨意确实在慢慢消融,在我眼里他变得越来越有魅力,不管是言谈举止还是酷酷的眼神,都越来越顺眼,甚至很喜欢。 这显然是‘中毒’的前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我非常清楚如果一个女孩看一个男的越看越顺眼,那十有八九这女的是爱上那男的了。 如果我爱上凌隽,那我真的完蛋了,我惶恐地想。 凌隽对我来说有太多猜不透的地方,比如说他为什么偏要娶我,娶了我之后为什么又要虐我,然后为什么又忽然对我好得惊人,他的变化比孙猴子还变得快,让我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如果爱上一个自己看不透的人,显然不是件美妙的事,说不准还是种灾难。 只是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讲道理,在爱情面前没有人能保持绝对的理智。爱情本来就是带有情绪性的东西,根本不能用绝对理性态度来对待。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总不能要问我为什么要爱上他?爱上他后让他爱上我的成功率有多高?这些都是无法确定的。 就算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那也是不可能得到的,因为爱情无法量化和固化,缘起缘灭之间情来情散,毫无道理可言,也无规律可循,就算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冰箱也不能为爱情保鲜,因为爱情的变质产生的因素太多,外在的或内在的都有可能,缘尽了,只能转身离去,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像我和周宣那样。我和他都没有犯任何的错误,但命运却就偏要将我与他分隔,找谁说理去? 凌隽见我魂不守舍,并不知道我心里所想之事,以为是白天面具人的事还在影响我的心情,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抚,这一刻我的心是暖和的,我清楚地感觉得到。 女人都是需要关爱的,谁不希望自己宝贝似的让人捧在手心疼着,我也一样。所以当有温暖包围,内心坚固的防备就会摧枯拉朽般垮掉,女人再坚硬冰凉的心,都经不起男人呵护的消融,因为女人本身内心需要被宠爱,所以爱情中的女人其实并不是真的变傻,只是自己装傻而已。 也或许可以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傻,是因为自甘堕落,因为那种堕落极其美妙。 席间凌隽很少说话,都是在听胖妞她们叽叽喳喳地忆往事,十八九岁的年龄,其实哪有那么多的往事,不过就是些情窦初开蠢蠢欲动的狗血青春事件。想必凌隽是听得索然无味的,但我们一群小姑娘却追忆得津津有味,我心里能想像凌隽在这样场合下的煎熬,但他依然面带微笑,装着很有兴趣地听,真是难为他了。 这便是一个男人的风度。虽然这种风度多少带着几分虚伪,但能认真地倾听比自己社会地位差很多的人说一些无聊的话题,这肯定能算是风度的范畴,不好,我心里已经开始夸他了,这真是大大的不妙。 “凌帅,一会吃完饭,你请我们去哪里玩儿啊?”胖妞吕冰又提出新的要求。 凌隽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我,似乎在看我的意见。 女生大多心思细,凌隽看向我,胖妞她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哟,凌帅这是要问皇后娘娘的意思啊?秋荻娘娘,咱们可是老友了,你总不会反对你的帅老公请我们出去嗨皮吧?”这一次吕冰这死丫头说话倒是挺尖锐的,直接将我反对的可能性给否了。 “怎么会,应该的,你们想去哪儿玩,直接跟他提就行了。”我说。 要说万华市玩的地方,那当然数‘朝会’俱乐部最高档了,而且凌隽是朝会的幕后老板,如果要带她们去玩,那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我猜测凌隽不会带她们去,因为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朝会’的老板。 但现在叶晴在,叶晴本身是朝会的客户经理,她是知道凌隽是老板的事实的,其实叶晴这样的客户经理,严格来说不能算是真正的经理,也就是分一些重要客户给她,让她随时和这些客户联系,俱乐部有什么活动,举办什么派对或者什么秀之类的,就让她提前邀请这些客户,对于她们的工作,更多的其实就是和客户拉好关系。很多漂亮女孩喜欢这样的工作,因为她们可以接触并认识许多的土豪,并和他们成为朋友,然后的然后,不言而喻。 果然如我所料,凌隽并没有说带她们去朝会,他装着思考了一下的样子:“要不我们去兰香会馆吧,那里可以唱歌,还可以玩桌球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嘈杂。” 兰香会馆也是万华市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了,聚KTV和会所,咖啡饮食等为一体的综合娱乐场所,实行的也是会员制,比起普通的夜总会,那个地方清净许多,是有钱人去的地方。 “好哇好哇,我只从那里路过,从来没进去过呢,听说那里都必须要是会员才能消费,可牛逼了。”吕冰说。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粗话,赶紧的闭嘴,样子很是好玩。 凌隽笑了笑,没有说话。谁都看得出来吕冰这类人没见过世面,所以对她的表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吃完饭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兰香会馆。 我许久没有来娱乐场所了,一进会馆,看到装修华美的包房和昏黄暧昧的灯光,我竟然也有些兴奋起来。以前爸爸总说在我未成年之前最好还是少去娱乐场所,好不容易熬到我终于成年了,家境却又不行了,也就少有去娱乐场所的机会了。 值班的一个美女经理亲自接待了凌隽,她竟然也称呼他为隽哥。 “隽哥很久没来了,今天还带来了这么多小美女,欢迎欢迎。”美女经理笑呤呤地说,她是真正的美女,男人喜欢的长腿翘臀挺胸什么的她都有,而且笑容还很迷人。 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她叫我们‘小美女’,我听了就不舒服,美女就是美女,如果硬生生在前面加个‘小’字,那味道就有点不对劲了。 “美女就是美女,凭什么说我们小?你很大吗?难道我们要叫你阿姨?” 这一次吕冰很给力,在我没有发话之前她就开炮了,看来胖妞多话也有好处。 美女经理略显尴尬,她虽然不悦,但我们是凌隽带来的客人,她当然不敢怠慢,“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应该说年轻美女才对,三位确实很年轻,我和你们相比都自残形秽了,你们才是青春无敌。” 好吧,在这样的高端娱乐场所能当经理的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瞧人家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不但谦卑地消除我们的怒气,而且还夸了我们青春无敌,任我们再是泼妇,恐怕也怒不起来了,更何况我们不是泼妇。 “我朋友说话直率,姐姐不必介意,她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笑着说。 吕冰怎么说也是我朋友,如果吕冰做得太过份丢了人,我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我赶紧出面灭火。 说完之话,我瞄了一眼吕冰。 吕冰这货这会倒也心领神会:“是啊,姐姐不要生气,我也是开玩笑的,我是粗人,说话直率习惯了,没什么恶意。” 美女经理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瞄着凌隽,我其实心里还是略有醋意,但细想又觉得实在不必,凌隽这号人物,在哪里都会面对这样的诱惑,要是我这都要吃醋,那恐怕把全世界的醋坛都打翻都不够我吃的。 我确实我是有些爱上他了,不然我怎么会有醋意?我无助地想。 正文 第38章 冲突 我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 我自然不是好酒贪杯的人,只是压抑了许久,今天出来玩儿,当然得发泄一下。 最后我是被凌隽扶着走出包房的,因为穿了高跟鞋,加上头又发晕,所以走得跌跌撞撞,凌隽见我走不稳,索性将我抱起,像抱小孩子似的走出兰香会馆。 我将头缩在他的胸前,听到了他的心跳,我第一次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第一次觉得他是安全的,是可依靠的。 来到停车场,凌隽将我放了下来,我虽然头有些晕,但扶着车还是能站稳的。 “你喝了酒,就不要开车了。”我说。 凌隽笑笑,“那当然,我已经打电话给阿进了,他一会就到,先让阿兴送你朋友回家吧,我们在这等阿进过来开车,我们再一起回家。” “好。”我温顺地答。 这时停车场忽然热闹起来,十来个男女从会馆里出来,他们说笑的声音很大,男的搂着女的腰,走路都摇摇晃晃,看起来一点也不比我喝得少。男的手应该都不太老实,搂着的时候似乎还触碰了某些不该碰的部位,那些女的便夸张地尖叫,也不知是表示反抗呢还是接受。 这时一个男的看到了我,醉眼迷离地打量了我好一阵,然后撇开身边娇艳的女子,向我走了过来。 我虽然喝得有些晕,但我还是能认出这个人,他是吴星星,万华市四大公子之一,上次在酒会上我和他有过一杯之缘。 “这不是齐……齐……” 也不知是他记性不好,还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他‘齐’了半天,也没能叫出我的名字。 “齐你妹!”说话的是邹兴,他已经挡在了我面前,不让吴星星靠近我,我们都喝了酒,只有他没喝,所以保护我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他的肩上了。 其实他不必如此紧张,吴星星虽然纨绔,但他不是那种一肚子坏水的人,他不会伤害到我。 “哪里来的奴才,一边去!我要和齐小姐叙旧。”吴星星喝道。 还别说,这厮喝了酒以后说话有血性多了,听起来很有气势的样子。 “叙你妈的个头!我们太太不想和你说话!”邹兴骂道。 邹兴和吴星星的社会地位其实相差甚远,他之所以敢这样骂吴星星,一种可能是因为他不认识吴星星,不知道吴星星好歹也是万华市的四公子之一,也有可能他其实认识吴星星,但是照骂不误,如果是第二种,那他就是仗了凌隽的势了。 用狗仗人势来形容邹兴可能有些不妥,但事实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草尼玛!这狗奴才竟然敢骂我!你什么东西啊,主子在这说话你奴才凑什么热闹,一边凉快去。”吴星星哪里受得了这气,当然回骂。 “吴少,他竟然敢骂你,揍他丫的!”吴星星的一干朋友凑了过来,战事一触即发。 大家都喝了酒,血液里酒精都在发挥着强烈的作用,一般情况下,懦夫也能在酒后变得生猛许多,更何况这些纨绔绝非善类。 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不过我的酒被他们这么一闹,倒是醒了许多,已经不那么晕了,那天在酒会上我利用了吴星星气凌隽,所以这事严格来说还是因我而起,如果真要打起来,我还真是脱不了干系。 虽然我不想让他们打起来,可我该劝谁?在一群喝了酒的男人面前,恐怕谁也不会听我这个弱女子的话。 “邹兴,你先送秋荻的朋友回去吧,我在这等阿进过来。”凌隽忽然发话。 面对吴星星他们过来挑衅,他竟然没事一般。对方有十来个人,男的就有六七个,这实力本来就有些相差得大,但他似乎并不担心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斗殴,他吩咐邹兴的话语平静,丝毫也不急躁。 “隽哥,这……” “先送她们走吧,太晚了不好。”凌隽说。 他完全无视吴星星他们一伙人,并不担心现场潜在的危机。 “隽哥……” 邹兴当然知道这里有可能会发生斗殴,他的意思是自己留下来帮忙,但凌隽并没有要让他留下的意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威严得像帝王一般,就只是这么一眼,邹兴就不再争辩,而是径直打开车门,让胖妞她们上车。 胖妞她们当然也知道这里有可能会发生斗殴,清楚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也没说什么,相继上车,邹兴驾车离开。 “哟呵,挺爷们啊,还把帮手支走?”吴星星见邹兴走了,现场只剩下凌隽一个男人,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这个阿进怎么这么久还没到?我都有些困了,你再打电话催他一下。”凌隽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吴星星的话一样,只顾扭头对我说。 我一愣,心想打电话给阿进这种事,为什么要我来做? “还是我来打吧。”凌隽自己摸出了电话。 “阿进,你怎么那么慢啊?这停车场人很多,好吵的,吵得我头疼,你快一些。”凌隽对着电话说。 吴星星走了过来,放肆地靠近我,“你还好吧,你怎么还跟着这混蛋啊?他那么老,不要他了,踹了他吧。” “你不要这样,大家以和为贵。”我不知道说什么,竟然说了一句听起来像在调解矛盾的话。 凌隽眉头皱了皱,显然他对我这话相当的不满意。 “什么以和为贵啊,我又没准备扁他,他那么老了,骨头都快散架了,经不起折腾的,只要他不惹我,我并不准备收拾他。”吴星星得意地说。 凌隽唯一的帮手邹兴都让他支走了,现在只有凌隽一个人,而吴星星那边有六七个年轻男子,吴星星自认为占了绝对的优势,态度当然嚣张起来。 面对吴星星的挑衅,凌隽竟然笑了。 “小兄弟,我没你说的那么老,不过论资历来说,你确实得叫我一声叔了,你爸吴昊天和我相见也得称兄道弟,你当然是晚辈,上次在酒会上你已经折腾过一次了,今天怎么又犯病了?我说得很清楚了,她是我妻子,朋友妻不可戏这话你应该是听过的吧?更何况这是你长辈的妻子,别看她年纪小,论辈份来说,你得叫她姨,以后就别闹了,好不好?”凌隽说。 这话说得有趣之极。听起来凌隽说话柔软,似乎还有主动示弱的味道,但细品又其实充满不屑,他意思很明显:你是晚辈,我不是不敢惹你,只是不屑。 客观地说,吴星星年纪确实要比凌隽年轻了几岁,而且吴星星长得细皮嫩肉,是属于奶油类型,而凌隽棱角分明,冷峻强势,两个人完全是两种风格的男人,要从气场上来说,凌隽说他是吴星星的长辈确实也说得过去,吴星星就像香槟,虽然也称为酒,但和像伏特加一类烈性酒相比,就几乎算不上什么酒了,而凌隽,就是伏特加一类的。 “哟,说你老,你还真装上了?你是我前辈?滚吧你!就算是你年纪大一些,也不配当我的前辈!你他妈为老不尊,老牛啃嫩草!秋荻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怎么能跟你这个小老头子?简直是暴……那啥。”吴星星说。 我知道这货要说的是暴殄天物,只是他确实说不上这个词了,看来他上学时也没怎么好好学习,我都知道的词语,他竟然不知。 场面越发的有意思起来,两个喝了酒的男人为了我死磕上了,而且都在争口舌之利,并没有人率先出手,主要原因,还是凌隽的话够柔,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微笑,好像在和老朋友斗嘴一样,这样的姿态,就算是吴星星想动手,也得酝酿一下愤怒的情绪。 “他是我妻子,嫁给我是她自愿,我不必为此向你解释,以后你不要骚扰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我的话一定要记住,对你很有用,不然你会吃亏。”凌隽还是一副长辈的口吻,听起来让人很想笑。 其实我心里很奇怪,以凌隽平时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花这么多的口舌和吴星星纠缠?直到我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和两辆白色商务车驶进停车场,我才大概明白了凌隽为什么这么好脾气。 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个人,他是凌家的管家阿进。 白色商务面包车上下来的,全是穿黑色西服的强壮男子,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根黑色的看起来像钢管之类的东西。 凌隽为我打开车门。“秋荻,阿进来了,我们回家吧。” 然后就不由分说地将我塞进了车里,我透过车窗,看到那些黑色西服的男子提着手里的武器向吴星星他们扑去。 吴星星和他的朋友终于反应过来凌隽一直温柔地和他们周旋就是等这些人过来收拾他们,但是已经晚了,他们的人数优势瞬间消失,有备而来的黑西服男子举着手里的武器对他们一阵乱打,一群富二代被打得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阿进钻进车里,启动车辆,驶出了停车场。好像这一切都和我们无关一样。 但事情没那么简单,车辆刚驶离会馆不久,忽然车身遭受到严重的撞击,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在后面疯狂地撞击我们乘坐的车辆。 我的酒彻底的醒了,我知道大麻烦来了。 正文 第39章 疑问 剧烈的碰撞一直持续,我心里慌得不行。 我十九岁还差半个月呢,这要是让人开车给撞死了,那就真是太冤了。 凌隽倒是挺镇定的样子,面无表情,吩咐阿进:“加快速度,不要和它纠缠。” 阿进一踩油门,洗车的发动机发出轰鸣声,向前急冲而去,在车流中几番穿梭,终于摆脱了后面那辆保时捷的纠缠。 等到看不到后面的车时,阿进将车停在路边,凌隽下车,然后打开车门示意我下车。 我惊魂未定,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只好遵从他的意思乖乖下车。 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我和他就又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向前驶去。 他伸手揽我入怀,“吓着了吧?没事儿,有我在呢。” 身体还在发抖,我确实吓着了,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我们为什么要自己先走呢?为什么不和阿进一起?”我问。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有些事总得有人处理,比如说报警。” 我心里有些明白了,他和我先走,就是不想被带去警局问话,我们先走,让阿进留下处理后面的事情。 “那些人是你叫来的吗?只是和吴星星有一点的摩擦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我说。 “他们那一群人,自称什么四大公子什么少爷之类的,在万华市作威作福,几次给我惹麻烦,如果不教训一下,以后还会变本加厉,再说我也本来只是过来叫阿进处理一下让我们脱身就行,没想到他动作玩得有些大。”他平静地说。 “你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说停车场很吵,吵得你头疼,就是在暗示他召集人马来揍人吧?”我问。 他不肯定也没否定,“秋荻,有些事忍让只会带来没完没了的麻烦,你不必管那么多。” “可我还是觉得小题大作了!吴星星不过是和你斗了两句嘴而已,你用得着搞这么大的动静吗?”我不满地说。 “秋荻,我们还在会馆喝酒的时候,就有人不断跑到我们的包间门口来观察动静,我们一出会馆,吴星星他们就跟着出来了,吴星星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跟着他的几个人是万华市有名的恶少,所以今天的事不是偶然的,也不是简单的为你争风吃醋,背后是有预谋的,不然的话,停车场的事我已经控制局面,为什么那么快又有人开车跟上来撞我们?”凌隽说。 我想了想,好像也对。这事好像表面看起来是偶然,但又好像实在太巧了一些。 “那你是说,吴星星故意要找茬,所以安排好了?就等着来惹你?”我问。 凌隽摇了摇头,“不是,吴星星是挑事的人,但他只是被人利用了,别人就是想利用我和他发生矛盾,然后把事情闹大,至于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到底要干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凌隽说。 “好,那我问下一个问题,阿进怎么能那么短时间内就能纠集那么多的人出来打架?而且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我问。 “秋荻,你的问题太多了,以后再慢慢问好不好?到家了,我们下车吧。” 还真是,说话间已经到了凌家的别墅了。 我洗了澡,换了裕袍,今晚的事我是平生第一次经历,我心里是真的有些害怕,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凌隽没事一样的坐在客厅里看晚间新闻,他表情从容,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秋荻,我已经给你热好牛奶了,你喝了好好睡一觉。”凌隽温柔地说。 对于他这种体贴,其实我心里已经不排斥了。我挨着他坐下,看着他。 “你有话就问,你要是不问明白,估计你也睡不好,你赶紧问吧,问完就去睡觉。”他说。 “好,那我就问了,你务必如实回答。”我说。 “你不要说得这么严肃的样子,我看了觉得很奇怪,要不,我自己说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说。 “好啊,那你自己说。”我说。 “我的主业是金融投资,但我其实也有做实体,万华市最出名的娱乐场所‘朝会’我就有参与投资,但我只是股东之一,朝会那样的地方,自然会有很多贵客去消费,所以朝会当然会有一些自身的保安力量,所以我能调动一些人来帮我打架,就很正常,对不对?”凌隽说。 我猜想其实他已经猜到叶晴告诉我他是‘朝会’的老板了,所以他才主动向我交待,他真是聪明的人,以其等我说穿,不如他自己说出来,显得更有诚意。 “你在万华市是不是很有影响力?举足轻重?”我问。 他笑了笑:“我不知道你说的影响力指的是哪方面,不过在万华敢欺负我的人极少,有能力欺负我的人就更少,黑白两道,我都有一些朋友,我倒也不是无所不能,但在万华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大多数的事情我还是摆得平的。” 这话我绝对相信。 他一直都是一个我看不透的人,也是万华市商界最为神秘的人物,他明明是青年才俊,但外界却说他是个老头子,他的神秘肯定是有原因的,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当然猜不透,他应该也不会说。 “那刚才开车要撞你的人,是你的仇家吗?”我问。 他又笑了:“秋荻,难道你认为,一个要开车撞你的人会是你的朋友吗?” 我哑然,我这话问的确实很没水准,甚至可以说很愚蠢。 “那他是谁?为什么要开车撞你呢?”我问。 “如果我知道他是谁,那我就告诉你,但我真不知道是谁,当时你也在车上,他忽然就撞上来了,也因为你在车上,所以我更多考虑你的安全,如果你不在车上,我倒可以陪他玩玩。”凌隽说。 他说的这话我其实也是相信的,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恐怕真不会自己打车先走。 “谢谢你哦。”我轻声说。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瞧你,洗完澡后头发一定要吹干的,湿头发去睡觉会感冒的。” “你能将那个面具人找出来吗?我恨他,让你的人对付他,好不好?”我忽然说。 他应该没想到我会突然间说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他不是没把你怎么着吗,你为什么那么恨他?”他问。 我又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反正我就是恨他,你能帮我把他找出来吗?”我问。 “然后呢,把他找出来以后你准备要怎样?把他交给警察?还是直接一刀捅死他?”他问。 “这个我还没想好,反正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我咬牙切齿地说。 “要找出来是有些难度,不过我可以试一下,如果找到了,我就告诉你。”他说。 “谢谢你。”我说。 他又伸手过来捏我的脸:“傻瓜,你是我老婆嘛,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以后不许再跟我说谢了,我们是一体的,不用说谢。”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了,你先去睡吧。”他说。 我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走了两步,我又回头来:“凌隽,你对我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他耸了耸肩,“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对你说的都是假的?” 我沉吟一下,然后很认真很郑重地说:“你要记住,我马上就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所以你对我说的假话,我都能听得出来。” “我知道你是大人了,我也从来没把你当小孩子啊。”他说。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说。 他摊了摊手,“什么意思?” “你在白鱼山上出现,你说是听阿芳说我去了白鱼山,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跟阿芳说过我去哪里,我问你是不是听阿芳说的,你说是,这就说明你在撒谎,你分明就是在骗我。”我说。 他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声音也变得有些冷:“这么说你下套让我钻?”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白鱼山?别说阿芳了,我对任何人也没有说过我在白鱼山,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我接着追问。 他眼里的冷芒消失,声音也再次变得温柔:“好吧,我实话说了吧,那车是我给你的,我要找朋友定位那辆车,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你也知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跟踪定位一辆车是很容易的事,所以我就……不过你要相信,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想和你把关系拉近,我们既然已经是夫妻了,那就没有必要相互折磨,对吗?” “凌隽,其实我们之间的距离确实是在拉近,但我希望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真诚的基础上,我知道你很厉害很聪明,但是无论你有多聪明,只要你对我玩了心计,我早晚都还是会知道的,到时我会更恨你。”我说。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手扶住我的肩:“你是不是看宫斗戏看多了?看谁都像是坏人,看哪里都觉得危机四伏?我是爱你的,我以后会好好对你,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我先去睡了。”我轻声说,然后走开。 在他面前,我对一切都还是那么没把握。 正文 第40章 惹祸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到凌隽和阿进在客厅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前一晚发生的事他们已经处理妥当了。 阿进看我起来了,不再说话,起身去厨房看阿芳她们准备早餐去了。 “没事了吗?”我问。 “本来就没事啊,能有什么事,一段小插曲而已。”凌隽轻松地说。 “那警察没有追究昨晚的事吗?”我问。 “小青年们喝醉后斗殴是很正常的事,经常都有发生,警察哪里追究得了那么多?没事呢,你放心吧。”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男人的世界,女人当然是不可能完全了解的,我也不想再花脑筋去想他们的事。 洗漱完毕,早餐也好了。 凌隽亲手为我盛粥,“秋荻,我今天有个会,你不是一直想去朝会看看么,我带你去怎么样?” 我心里大喜,对于朝会那样的销金窟,我早就想去见识一下了。不过我还是不露声色:“你去处理公务吗?我跟着去不合适吧?” “没事,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带你出席一些活动,也让我的人都认识一下你,你整天宅在家里也会闷得慌,今天是股东会,你陪我去到处看看,我开完会咱们再一起去看电影。”凌隽说。 我心里暖暖的,感觉我和凌隽之间的疏离感真的消失了,我终于有了为人妻被人宠的幸福感。 “那好吧。”我尽量用平淡的语气答应,但心里其实非常的激动。 ****************** 我还是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当我走进‘朝会’的时候,我还是惊住了。 这里的确可以富丽堂皇来形容,每一个细节都奢华到极致,每个进入朝会的人甚至要过安检,因为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所以这里不能有半点闪失,里面来回穿梭的服务员都是美女,服务生都是帅哥,里面分为几大区,每个区都有十几名保安严防把守,果真有皇宫的感觉。 “隽哥来了?股东们都等您呢。” 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略显发福,虽然已到中年,但皮肤却保养得极好,看起来白白的一点也不糙,相貌很普通,眼睛小而精明,一身黑色西服加白衬衫,头发一丝不苛地向上梳得整齐,正是传说中的大披头发型。 这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看起来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气质倒和管家阿进有几分相似。 “介绍一下,这是周进尺,朝会的总经理。”凌隽说,然后伸手搂着我的肩接着说:“这是我太太齐秋荻。” “太太好。”周进尺竟然深深地对我鞠躬行礼,让我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以前我去爸爸的公司,虽然身为大小姐,但公司的高管们也只是对我微微点头致意,没有人行如此大礼的,这个周进尺年纪和我爸差不多了,竟然对我行这样的礼,我着实惶恐得不行。 “周先生好。”我没有办法,也只好对他行了一礼。 “太太不要客气,进尺受不起。” 他见我对他鞠躬,也是惶恐得不行,又赶紧的行了一礼,好像欠了我一个鞠躬非要还回来似的。 场面就变得有些可笑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玩对拜呢,凌隽的脸色也有些不悦了,他应该是不赞成我对下面的人这么客气。 “你到处走走看看,我先去开会,有些地方保安不让进的,你就不要进去了,有些地方只适合男人进去,女人就不要去了。”凌隽说。 “哦。”我乖巧地回答。 这两天凌隽对我极好,我也慢慢适应了他对我的好,只要他用心疼我,我当然也没必要给他找不痛快。 “太太,要不要我叫几个人跟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她们。”周进尺说。 “不用了,我自己看看就行了。”我说。 “那好,太太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让工作人员通知我。”周进尺说。 “嗯。”我本来想说声谢谢,但担心凌隽的脸色又不好看,只好嗯了一声。 “我们走吧。”凌隽对周进尺说。 “是。”周进尺比我还回答得乖巧。 我看着周进尺微胖的背影,心想叶晴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不会嫌恶心么?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进尺,这不是得寸进尺么?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周进尺,他虽然一脸堆笑,但我内心总觉得不喜欢他这个人,我虽然是凌隽的妻子,但我毕竟是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他一个中年人,竟然对我鞠躬,这是不是太奴化了一些?他好歹也是掌管万华市最牛娱乐场所的总经理,怎么能这么没傲骨呢,我不禁腹诽。 不过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可笑,他对我低眉顺眼我不高兴,那他要是对我不屑一顾,我恐怕更不高兴,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朝会白天还是显得冷清了一些,毕竟这里还是俱乐部,男人们就算是来要放纵那也应该是晚上才会出动,因为凌隽说过很多地方让我不要去,我也担心自己误闯一些自己不该去的地方,于是索性在美食区逛了一阵之后就回到前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候。 “小姑娘,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有会员证吗?” 我正等得有些无聊,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走过来问我,他胸前挂着一个工作牌,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今天我还是算穿得比较正式的,但显然还是不够成熟,所以人家将我当小姑娘了。 “你说话呀,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来应聘的吗?”那工作人员继续问我。 我猜想我要是年纪大一些,坐在这里肯定没人管我,就是因为我年纪不大,所以他认为我这样的年纪应该不是来这里消费的,来这里消费的本来大多数都是男人,我这样年纪的,当然一般来说都是被人消费的,所以他认为我是来应聘的。 我忽然有了主意,“是啊,我是来应聘的,可我找不到应聘的地方了。” “跟我来吧。”那工作人员对我说。 我也不答话,只是乖巧地跟在他后面,来到了三楼的办公区。 工作人员将我带到一个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戴眼镜的清瘦男子。 “肖经理,这个女孩是来应聘的,她找不到路了,我带她来的。”工作人员说。 那个姓肖的抬头看了看我,“不是说好昨天统一面试的吗,你怎么今天才来?你没接到通知吗?” “我昨天有点感冒,所以耽误了,请经理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怯怯地说。 “嗯,样子还不错,身材不够圆润,有什么才艺?”肖经理问。 我想了想,竟然发现自己没什么才艺!于是勉强答道:“钢琴。” “钢琴?我们这里用不上!会走猫步吗?”肖经理问。 “不会,但我可以学。”我说。 “去换衣服看看身形有没有潜质,带她去换衣服。”肖经理说。 我一愣,心想换什么衣服?下一秒我就明白了,肯定是要换比基尼什么的了,不好,这一下玩笑开大了! 我本来只是想试一下自己假如要在这里打工的话,靠自己的实力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没想到竟然要让我去换比基尼,要是让凌隽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我还是不要换了,我放弃。”我转身要走。 “你这是耍我们玩吗?你以为我的时间不值钱的吗?”肖经理喝道。 “对不起,我……” “去换衣服!”肖经理的声音更大了。 “我其实……” 我本来想说我其实是凌隽的妻子,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那一瞬间我忽然变傻,作了一个我自己也吃惊的决定,那就是转身就跑! 其实就算我不跑,那肖经理应该也只是呵斥我两句,不会把我怎么样,但那一刻我真是变傻了,竟然作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她怎么会忽然跑?肯定有问题,给我追!”我听到肖经理说了一句,然后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向我追来。 我穿着高跟鞋着实跑不快,很快就让工作人员抓住。 “你跑什么?难道你是来暗访的记者?还是同行派来的卧底?”工作人员狠狠抓住我的胳膊,他的劲很大,任我怎么努力也挣扎不开。 “你们在干什么?” 一听这声音,我心里更慌了,赶紧将头低了下去,因为只有凌隽才有这样冷酷的声音。只可惜地上没有洞,不然我就一头钻进去了。 “大胆!你竟然敢抓住凌太太?你不想活了吗?” 说这话的是周进尺,他们应该是开完会到处找不到我,就寻到这里来了,刚好看到我被贼似的抓住。 这个周进尺不仅是动口,还动手,走过去朝那工作人员的脸上就啪啪几大耳光。他出手非常的狠,不是那种向征性地打打就算了,而是狠狠地抽,直抽得那工作人员嘴角流血。和他之前对我的那种谦卑和恭顺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惭愧万分,是我给人家添麻烦了,害得人家挨打。 “这只是个误会,周总不要为难他了。”我怯怯地说。 说话的时候用眼睛偷瞄了一下凌隽,这厮的脸色果然难看到了极点,他一把拽住我就走,他甚至都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怎么回事,我都是丢了他的脸了。 这一下我惨了,我心里懊悔得要死。 正文 第41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 我被塞进车里的时候,准备自己招供。 “我等你等得无聊,正好他问我是不是来应聘的,我就随口说是的,可没想到他要我换衣服看身形,我一害怕,就跑了,然后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就抓我了……” 我没等凌隽发火,先装可怜将事情交待清楚。 “很好玩吗?”他冷冷地说。 “不好玩。”我怯怯地应道。 “以后你不许再踏进朝会一步。”他冷冷地说。 “啊?凭什么呀?今天来的是白天,我知道这里晚上才热闹呢……” 看他冷冷地板着脸,我知道现在不适合和他讲条件,于是住口。 “继续之前安排好的行程,我们去看电影吧。”他说。 我心里一喜,他还要陪我去看电影,那就说明他没怎么生气,太好了。 “好哇,我要吃爆米花。”我说。 “垃圾食品,有什么好吃的,不许吃。”他冷冷地说。 “我不,我就喜欢吃。” 这恐怕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撒娇了,我都没想到自己能在他面前作出如此的女儿态,也许夫妻之间就应该是这样的吧?女的娇男的宠,然后和谐美满,我心里想。 他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要少吃,爆米花真是垃圾食品,少吃为妙。” “喜欢吃就行了,管他垃圾不垃圾呢,我还年轻,不用担心健康的问题。”我傲娇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了?”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我不是那意思,可是和我相比,你确实比我老了不止一点。”我对他吐了吐舌头,扮了鬼脸。 “你也终会老去,而且你衰老的程度比我还要快,再过二十年,你就人老珠黄了,但我还是这副样子。”他说。 “切,你以为你是妖精不会老啊?再过二十年,我也还不至于到人老珠黄的程度,到时我还是青春美少女。”我笑着说。 “是么?那咱们走着瞧。”他说。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算是最温馨的一次对话,虽然我和他之间还是有些许的疏离感,但总算是越来越像夫妻了,我不再纠结于阴谋论,不再怀疑他对我的好是给我构筑温柔陷井,这一刻我只是享受他对我的宠爱,其他的都放到一边。 到了电影院,他将车泊好,下车后我主动挽上了他的胳膊。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你去给我排队买爆米花,我在这里等你。”我说。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排队买?那里排队买爆米花的都是些女人,我一个大男人去排队买爆米花像什么话?”他说。 “我不,我就要你去排队给我买,男人排队给自己的老婆买爆米花怎么了?那说明男人对老婆在乎疼爱啊,没什么不妥,赶紧去吧你。”我撒娇道。 其实我也是得寸进尺的那一类,以前被他虐得孙子似的,我只求他善待我就好,现在他对我态度大转变了,我反而越来越嚣张了。我不知道我以后对他的要求会不会越来越多,至少从目前来看应该是的。 他无奈地摇摇头,“好吧,我去给你买,那你陪在我身边一起排队好不好?” “好,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我就陪你一起排队吧。”我得意地说。 其实我这是第一次和一男的单独看电影。以前也有和同学一起看过,但都是几人一起,我从来不单独和男的一起看电影,因为我知道如果单独看电影了就意味着我得接受他接下来的一些有可能提出的要求,比如说牵手,比如说亲吻。 我并不是一个很保守的老顽固,但自从在高二时看到叶晴怀孕后遭遇的男生不负责的凄惨经历,我就暗自告诉自己对于那些事一定要慎重,绝不能轻易将自己给一个不负责的人,所以我就杜绝单独和任何一个男生在夜晚约会。 命运总是嘲弄地把我坚守的美好一巴掌击得粉碎,本来我以为自己洁身自好会为自己未来的幸福打好基础,但没想到森林公园发生的一幕彻底地将我到打到万劫不复的地狱,让我坚守的美好一下成了笑话,我坚守的东西并没有给我最爱的人,却给了一个真面目我都不知道的坏蛋。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禁不住又颤抖了一下。 凌隽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颤抖,伸过手来揽住我的腰,我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正在播的电影是一个国产大制作电影,之前的宣传就说是某知名导演的力作,主演也是国内一线明星,但实际还是很烂,编剧烂到愚蠢的地步,我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凌隽发现了我在流泪,拿出纸巾递给我。 他心里肯定在笑我这么烂的剧情也能让我流泪,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并不是因为电影而流泪,我只是感伤于自己终于可以快乐一下了,自从爸爸去世以来,我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的压抑之中,后来齐氏面临破产,我更是百般煎熬,再后来就是森林公园出事,然后嫁到凌家,越来越惨,越来越活得不堪,今晚,我终于可以在凌隽的胸膛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一种得来不易的幸福。 这种感觉也许远远还不能算是幸福,最多只能是一种安稳,但身心疲惫的我真的已经满足了。 当身心受尽折磨,不断地遭受过打击之后,就会发现,其实不需要锦衣玉食,不需要太多看起来光鲜其实却虚幻的东西,平淡安稳的生活,便已是上帝的恩赐。 看完电影出来,凌隽开始调侃我:“你平时那么狠,没想到看电影的时候那么容易被感动。” “要你管!我喜欢被感动怎么的了?不行啊?” 这一刻,我又回到了以前当大小姐时的骄纵,因为有人疼着,所以可以放肆。 “行行行,太行了!只是那电影确实编剧很烂啊,你平时对我那么狠,能被这么烂的剧情把你感动了?我不信。”他说。 “都说了不要你管了,我爱感动就感动,你管不着。”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是想到了其他的事而流下泪来。 “好吧,我不管,你继续感动就是,我们回家吧。”凌隽说。 “好。”我说。 回到家里,我照例自己睡客房,刚睡着,凌隽就摸进了房间。 他在黑暗中吻我,我第一次主动回应了他。 当他要有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我制止了他:“这两天不方便。” 他很不甘心:“前一阵不是刚刚才……” “前一阵是骗你的,这一次是真的。”我轻笑。 “女人真麻烦,连来个例假都要分真假。”他叹气道。 “例假没有真假,只有心有真假,心若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心若是假的,说的话和做的事都有可能是真的。”我说。 他在黑暗中搂紧我:“这么说,你现在说的话是真的,所以你的心也是真的了?” “那可不一定,我的真心,需要别人用真心方能换得,不然用任何东西都换不到。”我说。 “嗯,这话听起来像小姑娘说的。”他调侃地说。 “我就是一个小姑娘,你经常欺负我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我借题发挥。 “我有欺负过你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他耍赖。 “男人做过的事是不是都可以轻易赖掉?是不是再成功的男人都可以耍无赖?”我问。 “那倒不是,在我的印象里,我几乎没有耍过无赖。”他说。 “人都会选择性的遗忘,你自己做过的过份的事,你当然会有意忘掉了。”我说。 “那你也选择性的遗忘,把那些我们间不开心的事都给忘掉好不好?”他说。 “这貌似很难,我尽量吧,对了,琴房旁边的那个禁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列为禁室,里面有什么秘密?”我忽然问。 凌隽将搂紧我的手松开,没有回答。 我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强烈,“好吧,我也许问得太多了,不方便说就算了,当我没问。” “秋荻,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但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事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反而会给自己带来烦恼。”凌隽的声音忽然变得冷起来。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用得着那么大的反应么?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你走吧,我要睡了。”我也不乐意了。 其实我心里也对自己有些自责,我和他的关系刚刚才好一些,好不容易把我们之间的那层坚冰给融化了,我却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又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再次变僵,是我太急了,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和他,远没有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也许每个人都应该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就如我也有自己的秘密。如果凌隽问我面具人的事,我也一样不会对他说实情,所以我突然地就要问他那间禁室的事,其实是突兀而愚蠢的。 我对自己说,这是我自己犯的一个错误,我以后绝不再问,如果他哪天愿意跟我说了,他自然会说,如果他不愿意说,那我永远不再提起。 虽然我心有不甘。但我也要强忍住。 正文 第42章 久违的幸福 痛苦的时光会让人度日如年,愉快的生活就会让人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弹指挥间,已是两年之后。 我已身为人妻两年,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我都已经完全蜕变,褪去青涩,变得更加成熟,虽然我和其他的少妇相比还是显得年轻,但我的看事待物的高度和深度都已经远超同龄人,这不是自夸,是自我客观的评价。 两年的时间过得波澜不惊,我大多数的时间都还是选择宅在家里,弹琴,读书。我花了两年时间自修完成工商企业管理和市场营销专业的两个专业的课程,我从未如此认真地读书,认真之后,才发现我其实真的不笨,以前成绩不佳,都是因为我自己实在太不勤奋了,我一但努力起来,也能在短时间内就学懂很多东西。 只所以要修完这两个专业的课,当然不是为了学历,一方面是因为我本来就出身于商人家庭,之后又嫁了商人,所以生意方面的事我必须得懂一些,如果哪天我身边的人需要我的帮助,我希望自己不是一个只能旁观的废物,而是能提出有效的建议和切实的帮助。 另一方面,凌隽太过优秀,我希望能提升自己,把和他之间的差距缩小,这样我在他面前才不会显得太过幼稚和浅薄。我可不想只作一只毫无用处的花瓶,容颜终将老去,我希望当我不再漂亮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爸爸说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虽然我才二十岁多一些,但我也要学会未雨绸缪。 凌隽推开琴房的门,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二十九岁了,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他容颜却和两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依然身形挺拔,还是那种沉默冷峻的风格,看到他那帅得让人心慌的脸,我常常会想,这厮要是五十岁时还是一副不老的招花外形,他得多嫌弃那时已经变黄脸婆的我? “看什么?没见过帅哥?”他和我开起了玩笑。 “没见过,只见过蛤蟆。”我笑道。 “你敢说我是蛤蟆……”他走过来要挠我,我赶紧躲避。 正在打闹,阿进在外面大声说话:“隽哥,太太,车备好了,可以动身了。” “先等一下,太太还没换衣服呢。”凌隽答道。 “去哪儿啊?”我问凌隽。 “难道我之前没通知过你吗?”凌隽说。 “没有啊,你说过周末咱们出去玩,可这不是还没到周末吗?”我说。 “我看你是变成小傻瓜了吧?上个月我就说过了,等我有空就去办结婚证,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呢。”凌隽说。 是了,我这才想起来,他的确是说过这事。之前我年纪太小达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虽然嫁给了他,但一直没有办证,现在年龄达到了,当然要去办证了。 只有办了证,在法律上我才真正是他的妻子。 “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那我现在就去换衣服,马上跟你走。”我赶紧说。 “穿得漂亮一些哦,今天可是咱们真正结婚的日子,你可不要太随意。”凌隽叮嘱道。 “知道了,烦人。”我嘴上应道,心里一阵幸福荡漾开来。 两个小时以后,工作人员啪啪盖完章,将结婚证递给我们,说了声:“祝你们幸福!” 我心里的甜蜜再次荡漾,笑着对工作人员说谢谢。 “从今天开始,你算真正成为我老婆了,你不表示一下么?”凌隽忽然说。 “啊?如何表示?难道还要我请你吃饭不成?”我笑道。 “不是,你身为我老婆,难道不应该亲我一下吗?”他说。 我犹豫了一下,“这不好吧?这里人这么多,很多人看着呢,咱回家去再亲好不好?” “我凌隽要和老婆亲亲还要避着人吗?就在这里!我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羡慕我们地幸福。”凌隽坚持说。 “不要啦,怪难为情的,回家再说。”我红着脸说。 “我就要在这里。” 这厮不讲道理的一把搂住我,迅速吻了过来,我本来想推开,但又害怕人家误会他强行非礼我,只好任他去了。 这大庭广众的让他搂着深吻,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还好,我听到了旁边排队的人起哄鼓掌,大声叫好。 “秀恩爱,离得快,老夫少妻,肯定是小三谋得转正了,说不准明天就离了呢,秀什么秀。”我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凌隽应该也听到了,他放开了我,我抬头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黄头发女子在旁边说话。 我看了一眼凌隽,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我要不要反抗,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当有人嫉妒你的时候,不要去责怪嫉妒你的人,因为你肯定比她过得好,所以她才会嫉妒你,你看她那副德性,肯定是来办离婚的。”凌隽说。 凌隽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旁边那个黄发女也听到了。以他的性格,他只要说出来,不会在意别人是不是会听到。 “怎么说话呢?有钱养小三了不起啊?得瑟什么呀?臭男人!”那女子大声骂道。 我正要回击,凌隽再次制止了我,“人家来离婚已经够惨了,还得了小三综合恐惧症,你就别再刺激她了,咱们回吧。” 说完搂着我的腰走出了机关办事大厅,身后传来那个女子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你可真损!他真是来离婚的吗?”上了车,我靠着凌隽的肩问。 “应该是吧,过得幸福的人一般都会祝福别人,很少会去诅咒别人,只有自己过得不好的人,才会希望别人倒霉。”凌隽说。 “有道理。”我点头笑道。 “不说她了,说咱们吧,要不,我为你补办一场婚礼?我重新到齐家去迎娶你,然后办一场万华市最豪华的世纪婚礼?凌隽说。 “不用了。”这一次我没有一点的犹豫,马上拒绝他。 凌隽很诧异,“为什么?你不喜欢?”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办什么婚礼,最重要的是你对我好,不然再豪华再大场面的婚礼也只是一场大戏,台上风光,台下凄凉有什么意义?两个人相守,是自己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在别人面前张扬。”我说。 我说的是真心话,并不是有意在他面前娇情。万华市每年都会有一两次所谓的世纪婚礼,排场大到吓人,但是那些世纪婚礼完结后不久,很快就会传出主人公离婚的消息,然后曾经的世纪婚礼也会成为笑谈,有些男主人公甚至短时间内又会和另外的女子举行新的世纪婚礼,然后就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我可不要这样的下场,自从爸爸忽然去世,齐家忽然没落,然后又在凌隽的注资下重新慢慢崛起,这一过程让我知道了繁华如梦,知道了人生的不可预测,三更富五更穷的故事在商场上随时都在发生,今天好,谁能保证明天也好。 凌隽搂紧我:“我们家秋荻真的长大了,可以做一个合格的老婆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都不合格?”我钻起牛角尖来。 “当然不是,以前也合格,只是现在更加的合格了。”凌隽笑道。 “隽哥,红宝石餐厅我已经订下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吗?”前面开车的阿进问道。 红宝石餐厅是万华市最好的西餐厅,主营法国菜,据说那里的主厨曾经给法国总统做过御用厨师,要去那里吃饭,至少得提前三天订位置。 “老婆,我们现在就去吗?”凌隽问我。 “我都不太喜欢吃西餐的,红宝石那么贵,干嘛那么铺张啊?”我笑着说。 “做我凌隽的太太,连铺张都不会,那怎么行?”凌隽笑道。 “好吧,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就陪你铺张一次吧。”我笑道。 到了餐厅,我才发现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 这样的情景电视剧里经常出现,所以我知道这是凌隽将整家餐厅给包下来了。 不过红宝石可不是一般的餐厅,平时吃饭都要提前三天预订桌位,可见生意红火到什么程度,要是硬要包下餐厅,那恐怕得花很多银子了。 “虽然说可以铺张一下,但你也不必铺张到包下整家餐厅吧?”我轻声说。 “没有啊,是他们自己生意不好,所以没有其他客人来而已,不关我事。”凌隽耸耸肩说。 “骗鬼去吧!你真以为我小孩子呢?以后你要再敢做这种包下整家餐厅的事,我就生气。”我说。 “是,老婆大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凌隽笑道。 “念你初犯,就赐你无罪吧!赶紧的上菜,哀家饿了。”我笑道。 这时一阵音乐声响起,侍者推着一个六层高的超级大蛋糕走了出来。背景音乐是《梁祝》,这显然是凌隽为了逗我开心,所以特意安排的。 我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梁祝》是爸爸最喜欢的曲子,我经常在琴房里弹,所以凌隽一直都以为我非常喜欢这曲子,当然我心里也还是喜欢的,不过在这样的场合放《梁祝》似乎不妥,毕竟,《梁祝》最后是以悲剧收场。 我可不想和凌隽最后化蝶纷飞,我要是的踏实的相守,而不是化蝶的悲情浪漫。 正文 第43章 窥探的欲望 两小时后,凌隽已经有些微醉了。 今晚他确实喝了许多,他一改平时沉稳的作风,不停地说话,不停地喝酒。 “老婆,今天我高兴。来,我们再喝一杯,我要和你喝交杯。”凌隽举着高脚杯说。 酒是法国一著名酒庄产的八零年的干红,价格当然不便宜,我和凌隽两个人已经喝了第三瓶,大多数都还是他喝的。 我拗不过他,只好陪他喝了交杯酒。 喝交杯酒是传统婚礼一个重要的仪式,我和凌隽并没有一个正式的婚礼,所以这是我们第一次喝交杯酒,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激动。 “你少喝点儿,不要喝得太多了,喝醉了失态,还伤身体。”我说。 其实我这话有些多余,我嫁他两年,见过他喝酒无数次,但却从来没有见他醉过,就算是在一些应酬的场合他装醉,但事实上他从没有把自己真正喝醉过,他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不管任何时候,他都给自己划好一条不能逾越的红线,也许不能喝醉误事就是他给自己划的红线之一。 “你放心吧,我醉不了,你见过我醉过吗?”他笑道。 烛光下他其实已经有些醉眼迷离,笑得非常轻松放肆,平时的冷酷现在一点影儿都没了。 虽然我从未见他醉过,但我相信他今晚确实已经有些醉了。 “我没见你醉过,但并不代表你不会醉啊,还是少喝些好,伤了身体。”我轻声说。 “伤身体没有关系,只要不伤心就行。”凌隽说。 我无语,心想今天大好的领证的日子,还搞了这么大的蛋糕来庆祝,还伤什么心?这厮真是喝多了? “别说胡话了,我们走吧,你还行吗?我打电话让阿进上来扶你吧?”我说。 “不急不急,咱们聊会天。”凌隽笑着说。 “聊什么?你说,我听。”我笑道。 “秋荻,我知道你以前恨我,我知道我挺对不起你的,从今天开始,我们把过去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重新来过,重新开始。”凌隽说。 这话我怎么听怎么怪,凌隽平时很少说这种煽情的话,他是纵横万华市商界的大人物,平时谈的都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极少说感性动情的话,所以他很少说废话,他只是用行动来证明一切。 “过去有很多的不愉快吗?比如说?”我说。 他笑了笑,“呵呵,不愉快太多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这只龙虾也知。” 看他的样子,确实是醉了。 我打了电话给在楼下等候的阿进,让他来把凌隽扶走,再让他喝下去,恐怕真的不可收拾了。 费了很大的劲,我和阿进才将高大的凌隽塞进了车里,他一路不停地说话,话好像越来越乱,有些我完全就听不懂。 回到家里,我们联合起来将他抬到床上,阿进退出房间后,我帮他脱掉身上的西服。 这时他忽然发难,一把将我扯到怀里,强吻上来。 我和他本是夫妻,这倒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我并没有反抗,而是任他褪去我所有衣物。 他的情*欲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异常汹涌,动作粗暴而热烈,我适当地回应,他越发的亢奋。 当我正沉沦于无限愉悦之时,却听到他嘴里喃喃叫道:“纤……” 我忽然就冷静下来,他在叫的,显然不是我的名字。 纤?纤什么?纤微?纤弱?纤秀?我实在不愿意接受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如果是一个人的名字,显然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纤,别走,我要你……” 这一次他说得更清楚,我心里发凉,这个‘纤’果然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且绝对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个女人还和他有某种牵连,他现在对我做的一切,其实在他的意念里是在和‘纤’在做! “纤是谁?”我冷声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睡去,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真醉了,也许是压根就不想回答。 我看着身边睡着的男子,他的嘴唇紧闭,似乎在梦中都在努力地掩盖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在黑夜里看着天花板,根本无法入睡。心里不断地在问,那个‘纤’到底是谁?和凌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在喝醉后叫着她的名字? 就这样想到凌晨天色微明,我才迷糊地勉强睡着。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凌隽正看着我。我微笑:“怎么了?” “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我们做什么了?”他问。 “我是你老婆,我们在我们的卧室,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你问这干嘛?”我继续微笑。 他笑笑,“那倒也是,你没事吧?” “你应该问你自己有没有事吧?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头还疼吗?”我若无其事地说。 他很不确定地看着我,似乎在猜测我的微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但我不会让他看出来,在弄清楚‘纤’是什么人以前,我绝对会装着没事。如果纤是他以前的女友或者情人,我其实也是可以原谅的,谁还没有一点过去?只要他以后好好对我,我是可以允许他偶尔想一下其他女人的。 换个角度来说,我也不敢保证我喝醉后会不会也偶尔叫一下周宣的名字,如果就因为叫了别的人的名字就定性是出轨,那显然是简单而粗暴的判断。 这样的事,当然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有蠢女人才会揪住老公的一点珠丝马迹而一哭二闹三上吊,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哭闹只会让男人厌恶,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因为爱情而卑微。 我才不要当一个蠢女人。 他拿过衬衫开始穿,我拦住他:“这衣服一股酒味臭死了,去洗澡以后换身衣服吧。” “好。”他顺从地答道。 早餐时间略显沉闷。 凌隽还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漂浮,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是在想昨晚的事。 “明天周末了,我们去哪玩?”凌隽看着我说。 “天太热了,就在家呆着吧,等凉爽一些再出去玩。”我说。 “整天呆在家也很闷,你还是出去走走吧,可以去度假村一类有山有水的地方消暑。”凌隽说。 “不去了,我还是在家呆着吧,这两天懒懒的,哪里也不想去。”我说。 “那好吧,那我明天和朋友去钓鱼,最近感觉心浮气躁的,我得去修一下心,让自己静下来。”凌隽说。 “钓鱼可以修心?”我笑着问。 “可以啊,钓鱼最重要的就是耐性,如果沉不住气,那就不可能钓到大鱼,金融行业也是如此,如果没有足够的耐性,就抓不到大的行情,自然就抓不到大的利润。”凌隽说。 “嗯,说得也是,那你去吧。”我说。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凌隽说。 “不了,钓鱼这种事我没兴趣,我还是在家里看书吧,你好好钓一条野生鱼回来烧给我吃就行了。”我说。 “那好,我一定不辱使命。”凌隽笑着说。 第二天一早,凌隽拿上渔具,和阿进一起开车走了,阿进也喜欢钓鱼,每次凌隽去钓鱼都会带上他。 我在琴房弹了一会琴,然后来到凌隽的书房。 我在书架上翻了一阵,想找到凌隽以前的笔记本什么的,然后在笔记本里找出一些关于那个‘纤’的线索。 但凌隽的笔记本上却并没有记载任何关于女人的讯息,写的大多都是一些金融市场交易的心得体会,他的所有私事似乎都只是藏在心底,从不在日记上体现出来。 我又打开了他的电脑,电脑设置了密码,我输了他的生日,提示密码输入错误,我又输了我的生日,还是错误。 看来他的电脑我是打不开了,只好放弃。 做这些事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种作贼的感觉,内心有一些愧疚和自责,夫妻之间,我也许该开诚布公地问他我想要知道的答案,而不是以这种作贼似的方式来寻找我想要的东西,也或许,我自己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 要真相?还是要窥探凌隽内心的秘密?我虽然是他的妻子,但如果背后查他的秘密,好像也不是一件道德的事情。 人总是会有缺点的,我也有,而且缺点很多,好奇心很重,有事喜欢藏在心底就是我众多的缺点之一,恐怕很多的女人也和我有一样的毛病,虽然我们知道自己不对,但我们还是没法克制自己,还是想用自己的手段探清身边男人的所有秘密,虽然我们知道这样做他们会非常的厌恶和愤怒。 拉开凌隽书桌右边的抽屉,我看到了一把钥匙。 我一下子想到了琴房旁边那间禁室,那个凌隽从来不允许别人进去的房间。 这把钥匙,极有可能就是打开那个房间的钥匙,我把它拿在手里,又有些犹豫起来,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份了? 我自己也很清楚每个人都就应有属于自己秘密。凌隽当然也有权利保留属于他自己的秘密,我相信他有一天会对我坦诚所有的秘密,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我现在如果偷偷地打开他的禁室,会不会彻底地激怒他? 正文 第44章 再起波澜 人心里都有恶,那种恶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平时藏在意识的深处,在合适的时间和合适的地点,那些恶就会跳出来,做出一些自己也觉得不妥的事。 不管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我唯一确定的是我心中也有这样的恶。 比如现在我拿着那把钥匙,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虽然也有内疚和不安,但我还是决定用这把钥匙打开那间禁室。 我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我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没有时间认真去想,我也许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也许是为了要知道我那个潜在的情敌‘纤’到底是何方神圣,也许是为了知道凌隽更多的秘密,也许是为了……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心里的那个恶此时就战胜了我的理智,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那个禁室门口,我心里砰砰地跳。 钥匙在锁孔里钻了几下,门开了。 我闪身进屋,然后又轻轻地将门关上。我此时的作为,就是一个贼。 一投霉味袭来,我赶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把喷嚏给打出来。这房间确实是许久没有打扫了,以前阿芳说过,每半月或者是一月凌隽就会让她进来打扫一次,自从我和凌隽的关系和好以后,好像他许久都没有让阿芳来打扫过了。 确实是一个很平常的房间,一张简易床,一张书桌,一个小书架,一个衣橱。 看直来倒像是一个学生的房间,书架上也没几本书,衣橱里更是一件衣服也没有,简易床上也没有任何铺被褥之类的东西。 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房间墙角放着一辆自行车,很旧的自行车。 我拉开书桌的抽屉,看到一个相框,我拿起相框,脑子里轰轰作响,因为那相框里的照片上的那个女生,实在是和我像极了。 我知道那不是我,因为我从来没有留过那种学生发型,那个长得和我极像的女生穿着一件白色体恤,甜甜地笑着,手里扶着的,正是一辆自行车。我再看看墙角的那辆自行车,显然就是照片上的那一辆。 没来由的我忽然就怒从心起。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以女人的直觉我几乎就可以判定照片上的女子就是凌隽酒醉后念着的纤。 她和我长得如此的像,所以凌隽一直以来都把我当成她的替身,在他意识最混乱的时候,他心里想着的是她,他在我身上亢奋地动作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把我当成是另外一个女人! 这是一种巨大的羞辱!是我所不能接受的!他可以不要我,可以让我滚,但他实在不应该把我当成是别人的替身,原来在他的心里我是没有灵魂的,只是一个有温热体温的别人的替身而已,他为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把我当成是别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圆他缺失的梦而已! 我瞬间失去理智,将那相框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后将那相框里的相片撕得粉碎。 人在愤怒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后果的,愤怒能让一个人的智商降到最低,然后作出最不合理的判断,作出最愚蠢的行为。 凌隽既然将这个房间列为禁室,那对他来说自然是极为重要的,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承载着他某个时期的记忆或者情感,如果我毁了这一切,那就相当于毁掉他所有的念想和寄托,这将是对他摧毁性的伤害。这是最好的报复!我疯狂地想。 我开始砸东西,撕掉所有的书籍,砸掉抽屉里放着的所有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砸,将我心里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出来。 这一刻,我心里的恶绝对的占据了我的理智,我变得愚蠢而疯狂。 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凌隽。他不是去钓鱼了么,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看到我撕成碎片的照片和满地的狼藉,竟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绝望,有沮丧,有迷茫,有心疼,而所有的表情最后都变成一种表情,那就是愤怒。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像野兽一样的大吼,然后重重的一记耳光煽在我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差点摔倒。 他又打我了,我心里恨得想杀了他,他把我当成别的女人的替身,竟然还要打我!王八蛋,我和你拼了! 我疯了一样的上去和他撕扯起来,在他脸上狠狠地挠出几个血痕,他大怒,揪住我的头发又狠狠给了我几耳光。然后弯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照片,我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狠狠地向他扎去,他正低头没有防备,玻璃片正好扎在他脖子上,血立刻涌了出来。 那个位置是很脆弱的,好像那里有血管,我不懂医学,但我知道扎在那里很容易死人。看到血喷涌而出,我一下子吓傻了。 他捂住自己的伤口,骂了一句:“你这个烂女人!” 两年的美好生活,终究还是完了。 就像我们办结婚证时那个女人说的一样:秀恩爱死得快。 庆祝的晚餐上其他曲子不放,偏要放《梁祝》,这下好了,就算我想要和他一起化蝶,他都不会答应了。 我知道我与凌隽之间不可能会一帆风顺地美好到老,我知道其中肯定还会再有波折和起伏,可我实在没想我和他在拿到结婚证后的第三天就血淋淋地撕破了脸。 命运总是这样无休止地起伏,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瞬间跌到谷低,我看着血从凌隽捂着伤口的指缝里不断浸出来,我知道我和他完了,两年的平静美好就是为了爬到谷峰,然后直接跌到谷底。 我心里剧烈地疼,疼得让我窒息。 听到动静的阿进他们冲了进来,迅速将凌隽送往医院。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别墅的游泳池边上,盯着池里清澈的水发愣,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阿芳走了过来,叹了口气。 “太太,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去那屋子的,你怎么偏就不听呢,这下好了,还伤了凌先生……“ “你不要说了!只有你们的凌先生伤了吗?我也伤了!我的手也伤着了!还有我的心!你知道吗,他和我在床上的时候,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他将我当成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替身!你明白我的感受吗?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男人当成是其他女人的替身是一种耻辱吗?” 我声嘶力竭地对着阿芳大叫,想把心里的恐慌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其实我心里虚得厉害,我担心凌隽的伤势会严重,更担心我和他的未来。 也许这种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因为我和他肯定没有未来了。 “太太,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说你的,我们做下人的,当然也没资格教训你,我们只是希望你们做主子的美满幸福,我们也跟着乐呵,我们真是不想看你们这样……”阿芳说着,竟然滴下泪来。 阿芳是好人,我知道她说的话是真心的。 其实我也有不对,我承认,我对阿芳大吼大叫除了让她心寒之外,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只是我心里也是郁闷之极,不发泄一下我担心自己会爆炸掉。 “阿芳,我也是气极所以才信口胡说,你不要介意,我也从来没有将你当成下人看待,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大姐一样,只是这一次的事,凌隽实在是欺负人,所以我才……” 说到这里,我心里也觉得委屈得不行,落下泪来。 “太太,谁没有点秘密什么的啊,之前太太一直追问我那禁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其实看了照片上的人就大概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我一直不敢告诉太太,就是因为不想让太太和凌先生之间产生矛盾,家和才能万事兴,你和凌先生闹起来,我们大家也不安生,可是没想到太太还是这么想不开……” 阿芳真是好人,说着竟也哭起来,说明她对凌家和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知道我和凌隽要回到过去太难了。 “如果他要不是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我也不会想着要去窥探他的隐私,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当一辈子别人的替身。”我说道。 “太太,凌先生这两年对你怎样你是知道的,那屋子他许久都没有再让我去打扫了,那说明他有意在淡忘自己心里的事,我相信那个女的对凌先生很重要,你要让他忘掉,当然也得给她一些时间的。”阿芳说。 阿芳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道理其实就算是她不说我也明白,我们领证的那天,凌隽对说的那些话我也还记得,他说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东西,重新来过,重新开始。也许指的就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阿芳,那个‘纤’到底是谁?和凌隽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事到如今,你也可以对我说实话了吧?”我说。 “太太,什么纤?”阿芳问。 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很显然她也不知道那个纤的事。 “是凌隽喝醉时叫的一个女人的名字,我猜测就是那个相框里的女子。”我说。 “我进凌家虽然也有些年头了,但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凌先生的私事,一般是不会轻易对人说的,更不会对我们下人说。”阿芳说。 她说的倒也没错,凌隽确实是一个不会轻易说自己私事的人,他那个人像海一样,有事都不会写在日记里,而是藏起在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对下面的人说出来。 正文 第45章 不许离开 听到凌隽没什么大碍的时候,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不管这两年时间我和凌隽到底有多少情份,到现在我和他算是完了,我得离开这儿,这不是我家了。 就算是凌隽不怪我,我也不可能以一个替身的身份心安理得地呆下去,我受不了那样的羞辱,恐怕也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 我将凌隽给的平时购物用的卡和跑车钥匙放在他的书桌上,拿过纸笔本来想给他留句言,但想了许久,竟无从下笔,我知道写什么都只会让他厌恶,索性算了。 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准备离开,虽然知道这两年的恩爱其实不过是当了别人的替身,但要离开时心里依然还是非常的伤感,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两年的时间,怎么说也会积淀出一些让人难以割舍的东西。 “太太,隽哥吩咐,你不能离开。”凌隽的两个手下竟然在别墅门口一直守着。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这是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我大叫。 “对不起太太,你真的不能离开。”两个男子低头弯腰说。 “我看谁敢拦我。”我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但事实上并不是没人敢拦我,而是两个男子像山一样的挡住我的去路。 “混蛋,连你们也敢欺负我!”我大怒,向其中一名男子挥手打了过去。 耳光很响亮,但他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对他们来说,凌隽的命令就是圣旨,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凌隽交给他们的命令,又怎么可能会在意我的两个耳光,看他们的那架势,我就算是用刀捅他们,在他们没有被捅死之前,恐怕也不会放弃阻止我离开。 我只好放弃,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退回别墅。 凌隽三天后就回了别墅,他的伤当然不可能好得那么快,要么就是他不喜欢住在医院里,要么就是他要提前回来看着我。 我站在他面前,他用阴郁的目光看着我,果然所有的情份都不在了,他的眼神又回到了两年多以前他刚娶我时的样子,嫌弃、厌恶和憎恨。 也许两年的恩爱时光其实我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而已,现实一直都是冰冷的,我只是一直活在梦里,现在终于梦醒了,我当然还得面对现实。 只是这梦也太长了些,让人沉迷其中太久,现在忽然醒来,伤得厉害。 “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我问。 “你是我妻子,这里是你的家,你当然不能离开,我凌隽的女人,怎么能随便出去招摇。”他冷冷地说。 我冷笑:“我是你的女人吗?还是你假想的一个替身?我存在的价值,是不是就因为我长得像那个叫纤的女子?” “你不许提她,也不配提她!”他冷冷地说。 “我偏要提!凭什么让我来做她的替身?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我大声说。 “就凭你是我花钱买来的,就算是替身,你也得认。”他冷冷地回答。 我们两人之间果然又回到了最初相识时那样的相互折磨,看着他冰冷的脸庞和阴郁的眼神,我都怀疑这两年的恩爱到底是否真实存在过。 “我他妈才不做替身!你去死吧!我现在就要离开!”我大叫着准备冲出门去,结果当然是再次被凌隽的人给拦了回来。 “你这是限制人身自由,是非法禁锢!我要报警!”我大声说。 我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把她的手机收了,她身上的东西都是我的钱买的,从今天起,不许她用手机,不许她接近座机,如果她胆敢打出一个电话,就剁了她的手,如果你们下不了手,我就剁了你们的手!”凌隽的话冰冷得犹如来自地下冰川。 他手下的人很快将我的手机给抢了,他们当然谁也不想被剁了手,但他们谁也不敢剁我的手,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保证我不能接近电话,我只要不能接近电话,那我就没办法和外界联系。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以后她如果跨出别墅半步,你们就给我打断她的腿,如果你们不敢下手让她走出别墅,我就打断你们的腿!”凌隽说。 他这命令一下,我知道我就算是彻底失去人身自由了。他一向说到做到,他只要说过的话,下面的人都会执行到底,就像执行圣旨一样。 “凌隽你无耻!你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你他妈就一怂货!你把一个女子神一样的供在一个屋子里,还把我当她的替身,你就是心理变态!”我大骂道。 这话显然是激怒了他,他站了起来,挥手给我一大嘴巴。 我当然不示弱,也一大嘴巴回了过去,他竟然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抽在他的脸上。然后他又一嘴巴回了过来。 就这样我们相互抽了对方大概有十来下,我的脸被抽得生疼,等我再次挥手抽过去的时候,他终于一把拿住我的手,狠狠地捏得我骨头都要碎了似的疼。 他盯着我看的眼神极为复杂,那里面有仇恨,有厌恶,还有一些我看不清楚的东西。 他看我的眼神显然和两年前不一样,现在的眼神更为复杂,更难读懂。 ******************** 接下来的日子,我完全失去了自由。 和两年前不一样,凌隽并没有怎么折磨我,没有让我做家务,我还是享受凌太太的待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就是不许我走出别墅,我如果大闹,凌隽就狠狠地抽我嘴巴,当然,在没人瞧见的时候,我也可以抽他嘴巴。 我算是明白了,他就是要折磨我,两年前他忽然态度大转变对我好,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温柔陷井,只是这陷井太深太隐蔽,我竟然在里面陷了两年也没有发现真相,我真是愚蠢。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这处,我的可恨之处就在于我的愚蠢。 自由这东西,有的时候感觉不到它的好处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一但失去,却能让人接近疯狂。如果凌隽不限制我走出别墅,我反而可以长期宅在家里,但自从他限制我走出去以后,我就越来越渴望能走出去。虽然衣食无忧,但这种被限制的感觉几乎要让我崩溃。 我再次闯入凌隽的书房,他正在看文件,看到我进来,只是瞥了我一眼,就继续低下头,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凌隽,我们离婚吧。”我说。 他还是没有抬头,好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 “凌隽,我们离婚,还我自由。”我又说了一遍。 “不。”他只说了一个字。 风水真是轮流转,两年以前我对抗他时用三字经式的方法同他对话,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也复制我当时的方法来对付我。 “凭什么?凭什么你不离婚,凭什么你要这样将我关起来,我又不是一只动物,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大声说。 “我高兴。”他果然只说了三个字。 “你混蛋!你高兴怎样就怎样吗?你高兴就把我娶过来当别人的替身?你高兴就可以把我关起来?你就一心理变态!你是不是被那个叫纤的女人伤透了,但你拿她没辙,所以就把我当作她的替身来施虐?是不是?哈哈,肯定是这样!”我大笑起来。 我和他相处两年多,对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我知道如何精准地找到激怒他的话语。让他一下子暴跳起来,虽然他怒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但我对付不了他,只好让他不好受。 我激怒他的话果然是很精准的,他眼里似要喷出火来,“不许你提她的名字!不许你提起她!” “她到底怎样了?是不是她不要你了,所以让你很失落很寂寞,于是你发现我和她长得很像,就把我给弄来了?你每次搂我亲我的时候满脑子都想的是她吧?啧啧,你可真可怜。”我笑道。 这话虽然能嘲讽他,但又何尝不刺伤我。他可怜,那我这个替身更可怜,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在滴血。 他站了起来,将书房的门关上。 “你要干什么?”我惊恐地说,我担心他一怒这下,会将我掐死在这书房里。 他狞笑:“是啊,我很可怜,我就是将你当成她的替身了,那又怎样?你不是更可怜?” 他说完忽然伸手过来,一把将我拉了过去,粗暴地吻向我。 我当然要反抗,我紧闭双唇,就是不让他吻入我的嘴。他怒极,忽然将手伸向我的裙子,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但我的反抗在他野兽似的动作面前毫无作用,他将我抵在书桌边缘,开始了他的兽行。 在这种事情面前,我一向只能承受,没有选择的余地。 “凌隽你就是个混蛋,我鄙视你!我恶心你!”我一边整理衣裙一边继续骂。 “随便。”他嘲讽地说,“不管你是替身还是傀儡,你都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有使用权,你不能离开。” 他真是无耻之极! “凌隽,你这个可怜的变态狂!你不得好死!我早晚会报警抓你。”我大声叫道。 “你是我妻子,我和你亲热是正常的,你怎么报警抓我?定我什么罪?”他轻蔑地说。 “你非法禁锢我!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怒吼。 “根本就没有的事,你只是喜欢宅在家里而已,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他说。 对于这样无赖无耻的话,我忽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 正文 第46章 朋友妻不可戏 其实在别墅里我还是自由的,我可以弹琴看书,可以在花园里任意走动,但我就是不舒服。 一周以后,我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疯了。 以前我可以一周半月不离开别墅,但自从凌隽不让我离开后,我想离开的想法却越来越强烈。也许这就是凌隽想出来的折磨我的招,当一个人最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却偏不让她得到,她就会越抓狂。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我现在想得到的就是自由出入,但他却偏偏就限制我,让我抓狂。 没有电话,他也不让我上网,我一下子就和外界隔绝,豪华的欧式别墅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监狱,将我彻底地禁锢其中。 我开始慢慢冷静下来。长期的抗争我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哭闹没有任何的用处,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找到对策。 其实我的对策就是想办法逃离,这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办法。 只要逃出去,我就可以获得自由,再也不用做那个纤的替身,让凌隽动不动就在我身上发泄兽欲,我要摆脱这种生活,我必须要离开这里。 但显然这事难度很大,别墅的大门一直都有人在把守,那些人都是凌隽的狗腿子,他们对凌隽是绝对的忠诚,不管我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让他们放我出去,因为他们一但放我出去了,他们的狗腿就会被打断,所以他们看住我就是看住了他们自己的狗腿,当然不会让我走出别墅。 别墅四周有围墙,墙高三米,上面还有一些防盗的设施,虽然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很多越狱的场面,但我只是一弱女子,不是电视剧里那种身手敏捷的高手,要想翻过那三米高的围墙简直就不可能。 就算是我有机会借助梯子爬上高墙,我也没有勇气往下跳,因为我跳下去恐怕就不能再走路了,轻则伤,重则残,我要是变成了残废,那凌隽不更是想怎么修理我就怎么修理我。 翻墙的方法不行,我只能另外再想办法,电视剧里可供选择的方法很多,比如说挖地道,这显然不可能,就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怂样要想挖出一条地道逃走,恐怕没等地道挖成我就老死在这里了。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乔装打扮混出去,这也不行,我是凌家的女主人,别说是乔装了,就算是化成灰他们也认识我,所以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情节都是扯淡,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 想来想去,强攻不成,只能智取。 “哎哟,我肚子疼,我肚子疼死了。”我本来好好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大叫起来。 为了装得逼真一些,我又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下,再在地毯上滚了几滚,然后有意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尽量作出很严重的样子。 我虽然现在不受待见,但凌家女主人的身份依然还在,我生病了,佣人们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太太,你怎么了?”阿芳最先冲过来。 “我肚子疼,疼死我了。”我抱着肚子,痛苦地说。 “呀,这是受凉了吧?要不要去医院啊?”阿芳说。 我一听心里暗喜,心想这招果然奏效,虽然招式简单,但有用就行。 “不行,隽哥说了,太太不许出门。”管家阿进走过来说。 “那就让我疼死在这里好了!”我心里愤怒,忍不住大声说,马上又发现自己好像声音太大了,不像是一个病人叫出来的分贝,赶紧又哎哟了一声,继续打滚。 “太太,我当然也不想看你痛苦,只是隽哥确实是吩咐过不许你出去,这样吧,我打电话请示隽哥,如果他同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阿进说。 “你不用请示他,就让我疼死在这里算了!”我赌气地说。 阿进当然不管我是不是赌气,马上走到一旁打电话给凌隽,不一会他走过来说:“太太,隽哥说了,他会让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我心里一阵失望,心想凌隽果然是老狐狸,他肯定是一眼就看穿我是想要逃跑的心思了,跟他斗,我总是要输一着。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继续装下去,“阿芳,你扶我到卧室去,疼死我了,哎哟……” 阿芳赶紧将我背到了卧室,我在床上不断地打滚,作出非常痛苦的样子。 “太太,你先爬一会吧,肚子疼的时候爬着会舒服一些,大夫很快就来了,你忍着点啊。”阿芳着急地说。 “你们出去,我看到你们就更疼了,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我更疼,出去……”我叫道。 阿芳她们只好出去了,我这才停下来,心想那些演员演戏真不容易,我这才演这么一段肚子疼的戏就累得不行,人家又要演还要背台词,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将卧室的门反锁上,免得阿芳她们进来我又得接着演。 其实我也想过凌隽会让私人医生来给我瞧病,所以送往医院只是我的A计划,如果A计划成了那当然好,如果不成,我也还有B计划,和凌隽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厉害人物,要不准备两套方案,又怎么能应付得了比狐狸还狡猾的他。 凌隽的私人医生我是知道的,以前也几次到过凌家来给我们看病,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偏瘦男子,有医生特有的那种整洁的形象,他叫郎林。 大约三十分钟以后,外面有了敲门声,然后是阿芳的声音:“太太,郎医生来了,他是来给你看病的。” 我爬起来,将卧室的门打开,“郎医生一个人进来就行了,人多我嫌吵,你们都走开!” 郎林见我只放他一个人进来,有些犹豫,似乎觉得他和我单独在卧室相处有些不妥,但最终还是走了进来,我又将卧室的门给关上了,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郎林。 “太太,你哪里不舒服?”郎林轻声问。 据说郎林出生中医世家,后来又学了西医,所以是真正的中西医结合的高手,他说话很轻,对我非常的尊重。 “我肚子疼。”我皱着眉头说。 “我先给你摸摸脉吧。”郎林说。 “好。”我伸出了手,递给郎林。 看完脉,郎林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太太也没受寒,脉象正常,怎么会肚子疼呢?” “恐怕是什么疑难杂症吧,要不你带我去医院做一个系统的检查吧,有些病看脉是看不出来的。”我说。 “可是隽哥说了,让我给你看完后开一些药给你就行,如果有必要,他会亲自带你去医院检查。”郎林说。 “可是你现在看不出我的病情,就说明有必要进一步检查啊,你就应该赶紧的带我去医院啊。”我说。 他面有难色:“隽哥有吩咐过,如果需要去医院,需要他亲自带你去。” 我心里越发的生气,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听凌隽的?为什么每个人对他都是惟命是从?那个混蛋把我关起来,限制我的自由,为什么就没人替我说句公道话? 我转过身去,将手伸进自己的体恤,然后将内衣给掏了出来。双手将自己的体恤用力一扯,好不容易还是在领口扯出了一道口子,当然不会太深,不然就走光了。 郎林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呆了,他愣愣地看着我,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 “郎医生,凌隽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做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来?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戏吗?你怎么能借看病之机非礼我?”我大声骂道。 “凌太太,我没有啊……” “你还说你没有!你把我的内衣都给抓出来了!你还扯烂了我的衣服,你简直就是色胆包天!”我说。 郎林显然是吓坏了,他实在没想到我会这样突然地陷害他,他本来就白净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太太你不要开玩笑,我真的没有要非礼你的意思,你的衣服明明就是你自己扯的。”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郎医生,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我说你有非礼我,你就有!没有人可以为你作证,你也知道凌隽的手段,如果他要是知道你借看病的机会试图强暴他的妻子,你说他会不会弄死你?”我冷笑道。 “太太,我和你没有仇,你为何要害我?”郎林更加的慌了,看来对付疾病他很有一套,但对付女人他确实没什么智商。 “你现在带我去医院检查病情,只要你将我带到医院,我就不把这事告诉凌隽,不然我马上大叫!”我一把揪住他的衬衫衣领说。 我猜想我此时的样子肯定很像泼妇,而且是面目狰狞的泼妇。因为我看到郎林确实很紧张。他的紧张其实不是怕我,是害怕凌隽,他担心我如果真的诬陷他非礼我,凌隽会真的弄残他,凌隽那么骄傲的人,谁要是敢动他的妻子,别说弄残,弄死也是极有可能的。 他也许不爱我,但他也绝不会容许别人碰我,这一点我很确定。 “太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郎林颤抖着说。 “我就只是在家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想出去透透气,但凌隽最近又不许我出去,只好让郎医生带我出去了。”我声音缓和了一些。 “原来你是在装病。”郎林说。 “随便你怎么理解都行。”我说。 正文 第47章 意外重逢 郎林也慢慢冷静下来。 “我如果如实地告诉隽哥,他应该不会相信你,你逼我也没用,他肯定知道是你玩的阴谋。” 我笑了起来,当然是冷笑。“你自己都是男人,难道你不了解男人吗?如果你老婆告诉你他被你朋友非礼了,你是选择相信你老婆,还是相信你朋友?” 男人间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很妙,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可以插兄弟两刀,郎林也不傻,他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他沉默了一下,无奈地说:“好吧。” 我心里一喜,终于成了。 “不过我只负责把你弄到医院,到医院后的事我可不管,我不希望你再让我做其他的事情。”郎林接着说。 “那当然,我也就只是想出去透口气,不会有更多要求,你就放心吧。”我笑着说。 “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向隽哥说明实情,我和你无怨无仇,希望你能放过我。”郎林说。 这话听起来是真可怜,他说的也是事实,我和他不但没仇,而且几次生病还多亏他悉心医治,今天这样逼他,也实在是情非得已。 我尽量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温柔一些:“你放心吧,我和你其实也算朋友,所以我不会害你,只要你把我弄到医院,我就不会再为难你。” 说完示意他背过身去,我将内衣重新穿好。 我知道他不会偷看,现在在他心里我肯定是狠毒的女人,他哪里还敢对我有非分之想?再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君子的人,如果他够痞,恐怕我这种方法也对付不了他。 所以有一句话说得好,人软受人欺,马软受人骑,倒霉的往往是好人,因为好人容易对付,如果我用这样的方法对付凌隽,结果肯定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结果我自己恐怕还很惨。 郎林将门打开,叫来阿进他们。 “凌太太的肚子疼得有些奇怪,可能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得将他送到医院去,不能拖延。”郎林对阿进说。 “我先通知隽哥吧。”阿进又要打电话汇报。 “还是先送太太去医院吧,现在太太情况很不好,如果耽误了时间,后果恐怕没人承担得起。”郎林说。 “阿进,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要请示凌隽,你非要看我痛死你才罢休么?”我怒道。 阿进犹豫了一下,收起电话,他自己也知道,虽然我现在和凌隽关系不好,但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恐怕也交不了差。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是去郎医生的私人诊所吗?”阿进问。 “去大一些的医院吧,我的诊所设备不齐全,还是去大医院比较好。” 郎林其实也不笨,他知道我就是想跑出去,他当然不会让我从他的诊所里跑掉,这样他后面会有更多的麻烦,所以他让阿进送我去其他的医院,这样我就算闹出什么事来,也和他无关了。 阿芳扶着我走出房间,我一边走一边哎哟哎哟地叫,我的演技好像进步了许多,叫得我自己都认为是真的生病了。 到医院后,郎林让我阿芳她们去给我挂号作检查,然后谎称他的诊所有病人出了状况,说是要先回诊所,然后就溜了。 趋着阿芳去挂号,阿进还在停车场的这一时间,我向医院的住院部方向跑了。 医院的人很多,而且市一医的占地面积很宽,我猜想阿芳她们肯定认为我是往医院外面跑了,却没想到我往医院内部跑,阿芳他们并没有追来,但我也不敢马上出去,就在住院部的附近溜达,想着要怎样才能出得去。 十分钟之后,我正准备出去,却看到凌隽向住院部方向走了过来,他身边跟着阿芳和阿进。 他应该是接到了阿进的电话,说我在医院跑了,以他的脑子,当然马上就能想到我还在医院里,我就知道我肯定是斗不过他的。 紧接着我又看到几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向这边走了过来,我知道那是凌隽的手下,这些人都是来抓我的,这下我麻烦了。 看看周围,几乎没什么地方可以躲,我这下是真的慌了,心想怎么也不能让他们把我抓回去。 我向住院部里跑去,然后闪身进了男测所。男测所前面当然还有洗手的台子,我就站在那里打开水管装着洗手,从男测所里面出来的男人们看到我之后都一脸的恐慌,他们不知道是他们走错了地方,还是遇上了变态。从外面进来的就更有趣,看到我之后马上回身就走,他们以为误进了女测所了。 凌隽,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进了男测所躲起来吧,我心里叫道。 我在男测所里呆了近半小时,然后才走了出来。 这一招很有用,凌隽和他的人找不到我,果然走了。 但我还是不敢急着出去,又在住院部呆到晚上,这才走出了医院。 哈哈,我成功了。我站在街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齐家方向而去。 妈妈见我回来,并没有表现得特别高兴。 “荻儿,刚才凌家打电话过来了,说你忽然就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问。 我本来想说凌隽把我囚禁起来的事,但又不想让妈妈伤心,于是就撒了谎:“我和凌隽吵了一架,一直在冷战,所以想暂时回来住几天。他们如果再打电话过来,你就说我不在就行了。” “荻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为人妻自然就要懂得忍让一些,怎么能动不动就往外面跑呢,有事好好说嘛,你这样随便往外面跑不好。”妈妈说。 我心里一阵失落,心想这是把我当外人了么?我这是回家,怎么说我是往外面跑?难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回家都不受欢迎了? “妈,我难得回来一次,你不用这样往外面撵我吧?我想回来看看你都不行吗?你这样说话真让人伤心。”我说。 妈妈叹了口气:“荻儿,我不是希望你过得好么,这两年你和凌隽都相处得很好,不要动不动就闹情绪,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妈妈今天的神情有些忧郁,“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是不是凌家打电话威胁你了?” 妈妈摇摇头:“那倒没有,一会吃完饭就回去吧,不要让凌隽担心了。” 妈妈这话一说出来,我是真伤心了:“算了,我现在就回去吧,妈,你多保重,我走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我又不是要撵你走的意思……” 没等妈妈说完,我已经大步冲出了齐家。 出了门,我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了。这世上我本来就只有两个可以依靠的人,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凌隽,现在和凌隽闹翻了,妈妈又不喜欢我回家,我还能去哪儿? 天空响过一声惊雷,天忽然下起雨来。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大颗的雨滴,后来越下越大。我只好走进了一家洋快餐店里避雨,因为雨实在太大,下得又很突然,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我在凌家的时候身上是从来不带现金的,后来将凌隽的卡还给他之后,我就成了无产阶级了,身上的零用钱也付了出租车的车费了,现在是真的没钱了。 看着周围身边人啃着炸鸡和薯条,这两种我一直嫌弃的垃圾食品现在在我眼中也成了美味,但我身无分文,只好强忍口水。 肚子饿还只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我今晚该去哪儿住下来?大晚上的在街上溜达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万华市的治安还没有好到可以让我一个女子晚上可以在街上随便散步的程度。已经很惨了,我可不想再遇上什么事。 眼看雨快停了,我走出了快餐店,因为骤雨,街上的行人很少,这样的雨天,谁还会没事在积水的街上溜达。 站在街灯下,我真是迷茫了,我到底该去哪儿? 本来以为逃出凌家就是自由了,可是没想到在凌家虽然不自由,好歹有个栖身之所,可是出了凌家,就真是没有地方去了,这雨还没下完,又开始稀稀落落地下了起来。 之前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湿了一半,一阵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再这样下去,我恐怕是要感冒了。 正在我无助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在我旁边停下,车窗摇下,一个惊喜的声音叫道:“秋荻?” 很看不清车里人的样子,声音却极为熟悉,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子下了车,他身形修长,戴着一副眼镜,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是我的学长,那个去了法国留学的周宣。 我愣愣地看着他,恍若在梦中一样。 “真是你啊秋荻,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啊?”周宣说。 我理了理被雨水打湿后贴在脸上的头发,想让自己的形象好一些,如此意外地重逢周宣,我真是做梦也没有到过。 “你不是在欧洲么?回来了?”我轻声问。 “是啊,刚回来一周的时间,上车吧,上车再说。”周宣说。 正文 第48章 借宿 我没想到会在这样情况下遇上周宣,我的初恋学长。 两年时间没见,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也更帅了。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大街上淋雨呢?”周宣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事貌似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而且那些剧情听起来荒诞而让人羞于说出口,我总不能对周宣说我嫁了一个男人,并且爱上了他,但是最后发现他只是将我当成别的女人的替身。 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耻辱,我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我怎么能对周宣说我不堪的际遇。 周宣见我迟迟不说话,聪明的他应该猜到我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而是岔开话题:“秋荻,你比两年前漂亮了许多。” 我只是笑笑,其实这两年我的变化确实很大,要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和一个二十岁的少妇肯定是两个概念,虽然我非常的不情愿加入少妇的行列,但我已为人妻两年,我身份就是少妇,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人总是会变化的,学长也帅了许多。”我说。 “我还是老样子,当初我一直试图联系你,但怎么也联系不上,我当时心灰意冷,就去了法国,秋荻,你真狠,说消失就消失。”同宣说。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能明白他说的心灰意冷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当时也有同样的感觉。当时为了救齐氏,我被迫嫁给凌隽,当时就想着和周宣的缘份尽了,所以决定和他不再纠缠,只是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又再次得逢,而且是在我极度失意落魄的情况下和他重逢。 “学长,你去留学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岔开话题,那些往事我真的不想再提,都已经过去的事,已经流失的时光,错过的缘份,再提只会徒增伤感。 “我是作为交换生去的,也就是两年时间,我本来想继续留在法国不回来了,但我爸非要让我回来参加公考,我顶不住家里的压力,只好回来了。”周宣说。 “学长要参加公考,要走仕途?”我笑着问。 “唉,是我爸的意思,你也知道,我那样的家庭,当然会要求我往政界发展,没有办法。”周宣说。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以前好像听说过周宣的爸好像是万华市的一个副市长,他妈妈好像是什么局长还是厅长,总之很大的官儿,那样的家庭,自然在政界有许多的关系和人脉,他们当然希望周宣也能进入那个圈子,就可以充分利用那些资源,就能少走弯路,更快地接近他们想要的成功。 “可怜天下父母心嘛,学长那么优秀,不管是混哪个行业,相信你都能做得很好,我提前祝你公考成功了。”我说。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里就能算得上优秀了,你呢,过得怎样?”周宣说。 话题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回了我的身上。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两个人聊天,当然就要说彼此的情况,怎么也避不开。 “我还好,和普通的家庭主妇一样,相夫教子,过得平庸而无聊。” 我这样说,无非就是想提醒他,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清纯的学妹,而是一个有夫之妇。 “你……有孩子了?”他惊讶地看着我。 “呵呵,那倒没有,相夫教子,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暂时还没有孩子。”我笑着说。 周宣似乎如释重负的样子,“我就说嘛,你这么年轻,怎么能要孩子呢,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说话间车开到了市政府的大院来了,周宣向门卫出示了出入证,门卫这才开门放行,我忽然意识到周宣家应该就住在这里面,他这是带我去他家。 那怎么行!他们一家都是官,我在那样的环境,会显得格格不入的。 “学长,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我赶紧说。 “你大晚上的在大街上淋雨,一看就肯定是和家里闹别扭了,你就先到我们家住一宿吧,明天再说好吗?”周宣说。 原来他早就看透我的狼狈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还是不了,我只是和我丈夫拌了两句嘴而已,我要回去了。”我坚持着说。 “你就不要再骗我了,这么大的雨,你要是只是和你丈夫拌嘴,那你早就回去了,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在街上淋雨,你们分明是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厉害,你一脸的失落,连笑起来都是那么落寞,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你先在我家住一宿吧,我爸妈都到京城开会去了,我们家房子她挺宽的,你放心吧。”周宣说。 他的意思当然是说他们家的房间足够多,我可以独立住一房间,让我放心。 其实我倒不是不放心,这里是市政府职工的住宿区,周宣也不是坏人,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觉得这样去人家住不好。 不过如果我坚持要走,我也真不知道去哪儿,凌家我肯定是不可能回去的,如果大晚上回齐家,那妈妈恐怕就更担心我和凌隽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应了那句话,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只是觉得太打扰学长了。”我说。 “没什么打扰的,朋友当然要相互帮助了。” 说话间周宣已经将车停好,我也打开车门下了车。 周宣家住在三楼,虽然房子是那种老式建筑,但确实挺宽的,装修一般,也许因为他父母都是官员的缘故,所以摆设方面房间显得低调。家里果然没什么人,他父母不在,我心里的压力倒也小了许多,不过大晚上去一个男人家,始终还是觉得不好,不过也没办法了,暂时只能将就一宿了。 “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找一套衣服换,我妈妈的衣服可能老式了一些,你将就着穿一下吧,先把你的衣服换下来烘干才好,不然你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周宣说。 我脸一红,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是结了婚的人,但大晚上的单独和凌隽以外的男人在一起,我还是第一次,所以真是觉得感觉怪怪的。 “不用了吧,我穿这个就很好。”我说。 “那怎么能行呢,你那衣服都湿了,得赶紧换掉,不然要感冒了。”周宣说。 “那好吧,只是我穿你妈的衣服不太好吧?要是阿姨知道了,会生气的。”我忐忑地说。 “不会的,我妈没那么小气,再说了,她又不在家,你穿完后我放回原处就行了,她不会发现的。”周宣笑着说。 “那好吧,谢谢学长了。”我尴尬地说。哎,今晚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叫我周宣吧,学长已经是过去了,以后叫我周宣好了。”周宣说。 “好吧。”我笑了笑。 拿着周宣找出来的衣服,我走进了浴室。在陌生的环境洗澡的感觉也很奇怪,虽然知道周宣是个君子,但我还是确认了一下门是不是反锁好了,确认又确认之后,我这才开始脱衣服。 温热的水顺着头发流向我的身体,我一直强忍着的悲伤情绪这才释放出来,我用力咬着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有无家可归的一天,我竟然要寄宿在别人家,今晚过后,明天我又该何去何从,心里一片茫然。 对别人来说,和初恋重逢也许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但我和周宣重逢,竟然是我最落魄的时候,两年过去,他学成归来,马上就要参加公考,前程似锦,而我却再次和凌隽闹翻,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我和他之间的差距,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可比。 我担心想太多只会让自己眼睛哭得红肿,只好强忍悲伤,匆匆洗完之后,我穿上周宣给我找的衣服走出了浴室。 中年妇女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当然不会很好看,周宣盯着我看了一会,嘴角露出笑意。 “原来你穿我妈的衣服挺好看的,至少比我妈穿起来好看多了。”他笑着说。 我心里悲苦,当然没心情和他说笑,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我睡哪个房间?” “现在还早,我给你做碗面吧,刚才在车上我就听到你肚子叫的声音了。”周宣说。 我尴尬之极,我确实是饿了,今天我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只是心情不好,所以也没觉得饿,没想到让周宣给发现了,真是太丢人了。 “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不想吃。”我极力地掩饰我的尴尬。 “不吃饭哪行呢,我也没吃,你等我啊,很快就好。”周宣说。 我只好回到沙发上坐下,其实这会我真是饿了。 周宣做的面其实很简单,就是普通的泡面加了一些榨菜,但味道确实不错,泡面我也一直认为是垃圾食品,所以从来不吃,没想到今晚才发现它其实如此美味。也许对一个一天不吃东西的人来说,什么样的食物都是美味吧? “不如,我们喝点酒吧?你今天被淋湿了,喝些酒可以驱寒,我爸的藏酒挺多的,都是别人送的好酒,我们开一瓶来喝吧?”周宣忽然说。 我心里犯嘀咕,心想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不妥了,再喝点酒,那不是更暧昧了? 正文 第49章 不受待见 其实我心里也很想喝一杯,今天心里郁闷之极,未来太过迷茫,我根本不知何去何从,这样的心境,能喝一杯,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不过我还是理智的,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是不太适合喝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在别人家,再喝酒的话,真不像话。 “还是不要了吧,我也不太会喝酒。”我说。 “没事,喝一点无妨,少喝一点。” 周宣说完也没等我同意就站了起来,不一会就拿来了一瓶白酒,那确实是极贵的名酒之一,周宣这样的家庭,要想喝好酒,那当然是不需要自己花钱买的。 我心一横,喝就喝吧。 泡面就美酒绝对是一种全新的体会,比起西餐加红酒,这种体会更加的奇怪和浓烈,一边是廉价的充饥食物,一边是名贵的珍品白酒,就像贵族和屌丝的组合,非常奇怪,又很刺激。 本来只是应付周宣随便喝一点,但心情实在太过不好,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一些,平时极少喝这样的高度的白酒,头慢慢有些晕了起来。 周宣比我喝得多,他一改之前温文尔雅的样子,说话也渐渐大声起来。 “秋荻,有一句话我必须得告诉你,我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在法国的两年,心里也一直没有忘记你,我一直都记得你,你的影子在我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我发现我怎么也不能忘了你。”周宣略带醉意地说。 我没料到他会忽然跟我说这个,我确实有些猝不及防,虽然我心里有些感动,但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说这些话题。 “学长,谢谢你的厚爱,我们不说这些了,那些时光都已经过去了,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有些伤感。 “都说了让你叫我周宣的,你怎么又叫我学长了,那些时光对于你可能过去了,但对我来说没有过去啊,我还是一直恋着你,任我怎么努力也忘不了你。”周宣有些激动地说。 “我现在已为人妻了,回不去了,你这么优秀,肯定能遇上比我好几百陪的女子,以后你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因为我早就把那些事给忘了。”我说。 这话当然是假的,我和周宣虽然都从来没有正式交往过,但我心里一直都将他视为初恋情人,我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忘了他。不过此时此景,我也只能这样说。 “秋荻,我知道你生活得不幸福,我可以等你离婚,我不介意你结过婚,只要你离了婚,我们还是可以重新来过。”周宣说到激动处,竟然伸手过来抓我的手。 我赶紧避开,然后站起身来:“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周宣也站起来,忽然过来抱住我,并且伸过头来吻我,我赶紧避开,他在我颈间热烈地亲吻,我承认,那一分钟我是有些迷乱的,眼前的这个男子,是我以前最喜欢的人,要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 当他准备将手伸进我内衣的时候,我阻止了他。 我不能和他发生那样的事,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学长,请你尊重一些,如果你再这样,我现在就离开。”我用力地试图推开周宣。 周宣的情绪很激动,他接着搂紧我:“秋荻,我是爱你的,一直都爱着,你不要拒绝我,这对我不公平。” “我之所以会来你家,就是信任你是个君子,如果你这样强来,我也许反抗不了,但我会恨你一辈子。”我说。 他停止在我颈间的亲吻,坐回了沙发上,举起酒瓶喝完了那瓶里最后的一点酒。 我知道他非常失望,但我也只有让他失望,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放纵自己。 “对不起,你去睡吧。”周宣说。 我躺在陌生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睡。想了很多的事,想过去,想现在,想未来。过去不堪回首,现在无能为力,未来一片迷茫。这样一想,更是感觉人生无趣的很,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麻烦和事端,没完没了,无休无止。 酒意渐渐上来,我终于睡去。 恍惚间我感觉房间里好像有动静,我一下子爬起来,房间里果然有个人影,我‘啊’的一声大叫出声,然后听到对方也‘啊’的叫了起来。 显然我们都把对方吓着了。 灯打开以后,我才看清房间里是个近五十岁的妇女,身材挺高,可能有170CM的样子,但明显发福,腰很粗,五官还行,但皱纹明显。 “你是谁?” 我的酒还没有完全醒,惊恐地问她。 “你又是谁?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她反问道。 我立刻清醒了许多,既然这是她的床,那她当然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这里的女主人,当然就是周宣的母亲了。 “阿姨你好,我是周宣的朋友。”我马上乖巧地问好。 “宣宣的朋友?你们什么关系,你怎么住我家里来了?”她马上开始盘问,眼里写满警惕。 “我和她以前是校友,后来是朋友,没什么关系。”我赶紧澄清。 “没什么关系你怎么可能住我家?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看起来很在乎这个。 “我和同宣学长真没什么,不然我就不睡在这屋了……”我轻声说。 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我要是和他儿子有什么,那我们肯定睡一屋了,我又怎么会单独睡一屋。 “你睡吧,明儿再说。”她关上了灯,走出了屋子。 被她这么一惊,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本来心事就多,被惊醒之后想再睡着就更困难了。翻来覆去折腾到天色微明,我这才又迷糊睡去。 再次醒来后天色已经大亮,一看墙上挂的钟,竟然已经是早上九点,我赶紧爬了起来。 走出房间,看到周宣和昨晚上被我吓得不轻的阿姨正在聊天,旁边坐着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应该是周宣的爸爸周市长了。 我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昨晚宿醉在人家,今天又起得晚,实在是显得太没教养了,周宣家这样有地位的家庭,和富商家庭又是两回事,他们非常在乎这些细节,我这次算是糗大了。 “秋荻起来了?赶紧的洗漱吧。”周宣说。 我很是尴尬,身上还穿着周宣妈妈的衣服,周宣妈不知道看我有我多不顺眼呢。 “阿姨好,叔叔好。”我紧张地向同宣父亲问好。 周宣的爸爸将眼睛移开报纸,瞄了我一眼,皱了皱眉,我从他眼里分明看到了不悦,他肯定认为我是那种小太妹,趋他们不在家,就到他家里来和周宣鬼混。 “你好。” 毕竟人家是当市长的人,虽然不悦,但还是极为礼貌地回了我一句。 “周宣,我的衣服呢?”我问。 这话一说出来,我又觉得脸发烫,我竟然问周宣要衣服,这实在是容易让人联想到很多情节,虽然那些情节其实并没有真实发生。 “你的衣服已经烘干了,我这就给你。”周宣说。 我看得出周宣其实也很尴尬,他肯定也是不知道他爸妈会深夜忽然回来,所以他才放心地将我带到他家里来,他这样的家庭,家教当然是非常严的,恐怕对于他交什么样的朋友都有严格的规定和约束,我相信他爸妈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是非常不欢迎的,这一点不管是从表情还是眼神都能看得出来。 他们肯定认为我会带坏他们的儿子,甚至有可能怀疑我接近周宣别有用心,因为他们都是位高权重的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别人是看中了他们家的权势。 如果他们要是知道我还是一个有夫之妇的话,他们恐怕就会更紧张了,说不定会马上就要求我从他们眼前消失。 换好衣服后,我其实马上就想逃离周宣家,这里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在别人不欢迎的情况下还赖在别人家里,也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 “叔叔阿姨,我先走了。”我轻声说。 “别走啊,吃过早饭再走啊。”周宣说。 “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撒谎说,其实从这里出去我到底去哪儿都不知道,更没什么事要办。 “小姑娘,坐下吃早饭吧,我们聊聊。”周宣妈忽然说。 她也是政界混的人,听说还是个领导,所以她的声音和语气都很威严,这种气场是长期位高权重形成的,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模仿或者复制的。 我只好坐下,虽然说让我吃早饭再走,但我没看到哪里有早饭,也没看到有谁要做早饭的意思。 “阿姨,我昨天不小心淋到雨,在街上遇上了周宣,我们许久没见,所以就想聊聊,然后我们就到你家来了,我和周宣真的没什么。”我这话实在是有些欲盖弥彰。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我们家宣宣马上要参加公考了,他需要有一个良好的复习环境,他是我和老周的全部希望,他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周宣妈说。 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们家周宣是要有大出息的,我这样的渣渣妹,就不要耽误他们宝贝儿子的前程了。 我虽然能理解她的一番苦心,但这话我着实不爱听,要不是看在周宣的面上,我真想冲她大叫:“我对你儿子没什么想法,我已经结婚了。” 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只是轻轻说了一句:“阿姨,我明白,您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他复习考试的。” 正文 第50章 又被控制 离开周宣家时,他充满歉意地坚持要送我出来。 他也许是觉得他父母对我太不好友好,所以想要和我解释一下。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的冷眼我以前也许受不了,但经过那么多的事,我完全可以接受,这其实没什么,他父母都是有身份的人,社会地位都极高,这样的家庭,最在意的就是门当户对了,看不起我这样的女子也非常的正常。 我甚至在想,幸亏我和周宣错过,没有成为男女朋友,不然以我败落的富二代身份,要真是和周宣谈了恋爱,那恐怕最后也只能是悲剧,因为他父母肯定不会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是命运捉弄让我嫁给了凌隽,我和周宣的情路恐怕也不会顺利。 “你回去吧,昨天晚上谢谢你收留我。” 周宣陪着我在街上已经走了一段路,我一直在催促他回去。 “对不起秋荻,其实我爸妈……” 我笑着打断他的话:“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害得你被阿姨和叔叔误会,你回去和他们好好解释一下吧,看得出来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很高,你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以后我们确实应该少来往了。” “你怎么也这样说呢,他们是老顽固,思想不开化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这样说,你这样说真让人伤心。”周宣说。 “他们并没有什么错,交朋友本来就要慎重,尤其是你这样以后要混政界的人,更是不能交上影响你前途的朋友,你也要理解你爸妈的苦心,不要让他们失望。”我笑着说。 “你再这样说我生气了!秋荻,我昨天晚上虽然是喝多了,但我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我是喜欢你的,虽然说你结过婚了,但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周宣说。 “我介意!周宣,你是有大好前途的人,你现在却对一个有夫之妇说你喜欢她,我要是你父母,听了也会生气!我们以后做普通朋友就好了,就不要再说喜欢不喜欢之类的话了。”我大声说。 “这对我不公平!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要将我推开,如果你的婚姻幸福,那我肯定不会再打扰你,可是你现在过得并不好,你为什么要逼我放弃?”周宣也大声说。 我们两个在大街上相互对吼,引得路人侧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在吵架呢。 这时一辆黑色加长型的凯迪拉克驶了过来,停在了我们的旁边。 一看这车,我心里就慌得厉害,因为这是凌隽的车。我他妈怎么就这么倒霉?昨天才不好不容易逃脱,今天却又让他抓着正着。 凌隽一身蓝色西服从车上下来,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墨镜,西服将他身体的刚性线条衬得非常性感,只是他脸色阴沉得像一块寒冰。 车上下来的阿进和另外一个随从就要扑向周宣,被凌隽挥手制止。 “他是谁?”凌隽扭头看着我说,太阳镜挡住了他的的眼睛,我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我从他冰冷的语气里已经听出了他的怒意。 我并没有回答他,心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 凌隽见我不说话,转身问周宣,“你是谁?” 周宣在凌隽面前年轻阳光了许多,但是气场上他和凌隽一比就成了小孩儿,本来我一直都认为周宣是英气逼人的,但他在凌隽旁边一站,就被那个混蛋给比下去了。混蛋的气势太强,周宣虽然英俊儒雅,但确实比不过他。 “我是周宣,你又是谁?”周宣也不示弱,强硬回应。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凌隽接着问。 “你管得着吗?到底是谁?”周宣说。 凌隽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从他的语气里就能听得出他的不屑,他只想要周宣回答他的问题,而不准备回答周宣的任何问题,以此来表达他变态的强势。 “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不然我让人打断你的腿。”凌隽冷声道。 我一听心里就有些紧张,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那八成是吓唬人的,但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就不是在吓唬人了,我知道他只要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到,上次在会馆的停车场打吴星星他们一伙的事我至今还记得。 “你敢!你以为你是谁?”周宣说。 我紧张得要死,周宣肯定是不知道这个恶魔的作风,如果他知道凌隽到底有多强势,恐怕他就不会说凌隽不敢之类的话了,他生长在一个社会地位极高的家庭,当然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人是不按常规出牌的,这类人藐视规则,靠自己的实力来征服世界,凌隽就是这样的人。 在这类人眼中,这世上没有不敢做的事,只是看有没有必要。 “我给你二十秒的时间,说清楚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二十秒过后你还不说,我就打断你的腿!”凌隽再次冷冷地说。 “他是我学长!他叫周宣,他爸是万华市的副市长。” 我知道如果不赶紧把周宣的身份说出来,周宣真的有可能会被打断腿,要是因为我害得周宣被凌隽把腿打断了,那我真是罪大恶极了。 “你闭嘴!我问他,没有问你!”凌隽喝道。 这个混蛋好像一听到我说周宣的父亲是副市长,语气就变得更加不爽了,我明明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他还是不依不饶,他分明没有把周宣的家庭背景当回事,不仅没有吓住他,好像更激起了他的怒气。 “秋荻说得没错,我就是周宣,我爸爸是周新重。”周宣说。 虽然周宣不是那种随便拿自己的显赫家世来显摆的人,但他说到自己的家庭背景的时候,语气里还是充满了骄傲。官二代当然都以自己的父母权利大为荣。 “周新重是谁?没听说过,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以后你离她远一些,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打得你远离她为止!”凌隽说。 这话说得粗暴无理之极,简直就是和流氓地痞说的差不多。凌隽在万华商界混迹多年,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周新重是市长,但他的还是不屑地问周新重是谁,这厮确实骄傲得不讲道理。 “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你又是谁?”周宣当然不服。 “告诉他我是谁!”凌隽冷声命令我。 我心里不服,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尽管结束他们之间的对峙,事情如果恶化下去,局面恐怕就是不我能控制的了,在事情没有搞大之前,我也只有服软了。 “他是凌隽。”我低声告诉周宣。 周宣当然不像胖妞吕冰那样没见识到不知道凌隽的名字,他愣了一下,“你怎么会认识他?” 唉,周宣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我嫁的人就是号称万华金融界第一奇才的凌隽,这也难怪,凌隽被外界传为一老头,周宣当然也想不到我会嫁给传说中的老头,更想不到凌隽原来这般年轻。 凌隽嘴角泛起冷笑:“看来你和她关系一般,你竟然不知道我是她丈夫。” 周宣应该是惊住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传说中的小老头其实很年轻,而且是我的丈夫,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丈夫?” “以后离她远些,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你是谁的儿子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只要敢和我妻子走得太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凌隽继续威胁。 说完一把拽起我走向汽车,拉开车门,将我塞进了车里。 周宣想过来阻拦,凌隽砰地关上了车门,阿进发动车,向前疾驶而去。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周宣愣愣地站在原地,心想他肯定失望之极。 我本就是他不该爱的女子,我和他已经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他出身高干家庭,我是一个没落的富二代,而且我已经嫁为人妻,他前程似锦,我未来迷茫。 也罢,今天发生的一切,正好让他彻底死心,两年前没能让他断了念想,今天被凌隽这么一搞,应该能让他彻底死了心了。 只是我又重回到凌隽这个混蛋的控制之下了,真妈的倒霉。 “凌隽你放我走,我不要和你回去!你不能将我当犯人一样看管起来,你这是违法的行为!”我在车里大叫。 凌隽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只顾着看他的手机。 坐在前排的管家阿进和另外一个着西服的保镖模样的人对于我在后面的大吵大闹更是不敢有任何的表示,两人都一声不吭,就我像疯子一样的在车里大叫。 “凌隽你这个混蛋!你将我当成是别的女人的替身……”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凌隽粗暴地捂住了我的嘴。 “不要吵,心烦。”他冷冷地说。 我狠狠在他捂我嘴的手上挠了一下,我指甲尖,立刻挠出一道血痕,他松开了手,我紧接着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以泄我心头之恨。 虽然没有咬出血,但他应该还是很疼的,但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随手赏了我一个大嘴巴。 我伸手也要抽他嘴巴,被他狠狠地捏住我的手,在下面的人面前,他当然不会让我打到他。 我在他面前,还是他娘的无能为力。 正文 第51章 愚蠢的谎言 凌隽直接将我带到卧室,将我扔在床上。 “你为什么要逃跑?”他冷冷地问。 我心里咒了他十八代祖宗,心想这不明知故问么,你把我像犯人一样的关起来,我不跑才怪,难道我犯贱喜欢被关吗? “你是准备要和那个姓周的小子私奔吗?”他见我不说话,又接着问道。 “是。”我答了一个字。 这一个字对于他来说那当然是像一根引线,一下子点爆了他心中的火药桶。他一把将我从从床上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我看到他眼里的怒火,心里一阵畅快。 “你不是一直都将我当成别人的替身吗?其实我也一直将你当成他的替身,你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经常也把你幻想成他。”我轻蔑地对他说。我打不过他斗不过他,还逃不出他的手心,只有用这种恶毒的语言来刺激他让他难受了。 但这显然是愚蠢的行为,因为这话彻底地激怒了他,接下来我得到的回报是他几记响亮的耳光,我仿佛能听到他心里怒火熊熊燃烧的声音,不管任何男人,被戴绿帽恐怕都会是最不能容忍的耻辱,更何况他这样骄傲的人。 几记耳光之后,他还不解恨,又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好像要将我掐死一般。 他见我呼吸困难,这才松了手,我剧烈地咳嗽,大口地喘气。 “你们交往多久了?”他接着问,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我和他一直都有往来,我一直都将你当成他的替身,哈哈。”我大笑起来。 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报复的感觉果然很爽,其实这是一种变态的畅快,谁让这个混蛋把我当别人的替身的,我也要报复他,我也要让他痛苦! “你撒谎!”他狠狠地说。 他是骄傲的男子,我知道他心里也接受不了我说的给他戴了绿帽的话,这是对他自信的严重摧毁,是一种强有力的杀伤,给他戴个绿帽,对于他这样不可一世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说我撒谎,当然是不愿意承受这种残忍的事实,是想让他自己心里舒服一些,我看透了他此时内心的虚弱,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说的就是事实,你把我当成是别的女人的替身,我也把你当成是别的男人的替身,我们扯平,谁也不欠谁,我是活该,你也是,哈哈。”我笑道。 那一阵短暂的畅快过后,其实我心里是生生的疼。 我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自己,其实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从两年前他对我态度转变之后起,我就慢慢地爱上他了,我努力地让自己忘掉他曾经对我的不好,我在心里依恋他,希望能陪他一直到老,可是到了最后,却发现他一直都是骗我的,我只是以一个替身的身份存在于他的生活里,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所以我要报复他,但是我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成就感,相反是严重的失落感。 他看我笑得开心,却忽然不说话了。他是聪明绝顶的人,看我笑得如此开心,他相反觉得不对了。 “如果一个女人出轨了,不管她的男人对她如何,她都会尽力地掩饰自己出轨的行为,但你却恰恰相反,好像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出轨了一样,你果然是在说谎。”他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你安慰你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内心更舒服一些而已,你表面上看起来骄傲自信,其实你内心虚弱着呢。”我嘲讽地笑道。 他也笑了,“你这个烂女人,你真是烂到不可救药!你嫁给我的时候就不清白,就是一个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我好好地给你机会,可你却一点也不懂得珍惜!你真是贱到骨子里!” “是啊,我就是贱!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吗?就是因为我已经和别人睡过了,所以才破罐子破摔嫁给你,不然我打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混蛋!”我大声回骂。 两个人如果一但铁了心要相互伤害,那嘴里就可以说出任何没有底线没有原则不经过大脑的话,这些语言不过是气愤的时候冲口而出而已,说的人轻松不费劲,但听的人却如钢刀剜了心一样的疼。 任凌隽再强大,这样的话也一样能杀伤他,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痛苦,他气得身上都在发抖。 开始的时候,我对我的话能刺伤他还很得意,心里还有痛快的感觉,但后来我就再没有那种痛快的感觉了,我越是欺骗性地气他,我心里越是难受,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现在却残忍地相互伤害。 伤到他的同时,我自己心里也在滴血,毕竟我深知我说的那些关于给他戴绿帽的话都是假的,而他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却是真的,我终究是输的一方,而且输得彻底。 “贱人,我马上就让人把那个周宣给废了!你等着哭去吧!”他狠狠地说。 我一下子傻了,我只顾着图口舌之快说些假话来气他了,却没考虑到如果把他给激怒了,他是有可能对周宣不利的,如果他伤了周宣,周宣那个当市长的老爸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不管是替周宣作想还是替他作想,我都不能让他伤害周宣。 我真是愚蠢之极,竟然用周宣来气他,这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你不能那样做!不关他的事!”我说。 说完这话后我又后悔了,因为这样说,只会让他觉得我是在维护周宣,以他的脾气,恐怕只会更让他愤怒。 果然,他眼里的愤怒更甚了。 “我不能那样做?你说不能就不能吗?我偏要做!他不是什么市长的公子吗?我偏要废了他,我倒要看看他当官的老子能奈我何!”凌隽眼神闪过一丝残忍,他是真的动怒了,他身上有了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杀气。 没错,那是一种令人生畏的杀气。 我绝对相信,如果此时周宣就在他面前,他完全有可能扭断周宣的脖子,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凌隽不敢做的事,只有他愿不原做的事。 像我这样的倔脾气女子有时尚能不计后果,更何况他这样的冷酷男子,我开始后悔起来,后悔说那些把他当成周宣替身的胡话,实在是蠢得不可救药。 “他只是一个学生,你欺负他一个学生算什么本事?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他和你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你要弄残他就像弄残一只蚂蚁,你就只知道欺负弱小,你真不是东西,我鄙视你!” 情急之下,我只好这样骂他,虽然话里是在骂他,但其实话的内容是在弱化周宣,我是在向他说明一个事实:周宣不是他的对手,周宣不值得他去对付。 我和他两年多的夫妻,对他当然还是有所认识的,他一向骄傲自负,做风一向都是舍我其谁,如果我拿周宣的父亲是市长来压他,他恐怕反而更加要证明自己根本不惧,但我有意把周宣说得不行,把他说得强大,他心里反而能接受一些。 这话显然有用,他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狰狞了。 “你是在求我放过他吗?”他问。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我说是,我担心他会认为我还是在护着周宣,会激起他的怒火,如果我说不是,那他又认为我是在说我不相信他敢废了周宣,不管怎样回答都有巨大的风险,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敢乱答。 凌隽也慢慢冷静下来,他似乎意识到是上了我的当了,他纵横万华市多年,是绝对的江湖老鬼,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就上我的当,一但冷静下来,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你心里其实很担心我会对那个小子不利,你心里害怕极了,因为如果我伤了他,我和他老子之间必然要爆发剧烈的冲突,我的势力和他老子的势力是两种力量,但是谁输谁赢也不一定,你担心事情闹大。” 他捏住我的下巴,生硬地将我的头抬起,逼视着我,似乎要将我内心看穿。 我没有说话,此时我认为不说话就是最好的选择,佛说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就是错,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形,一说就是错,之前我已经说错了许多了,可不能再说错,再说错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我不说话,他就可以当我是默认,我现在不能再刺激他,要让他内心尽量平和下来,这样他才不会作出过激的行为。 我和他之间恩爱不在,但我也不希望他因为我的几句气话去干出后果严重的事,我心里其实更担心的是他,而不是周宣,只是我不能说出来。 他见我迟迟不说话,放开了手。 “你是不是每天看着我就烦,所以想逃出这别墅?”他忽然问。 我没有说话,我准备沉默到底,我一向用沉默来对抗他都很有效,我相信这一次也一样会有效。 “我其实也不想看到你,但你是我的人,我不能让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我要将你留下,我还有另外一处别墅,一会我就让人将你送过去住在那,这样你就可以不用看到我了,但你不能离开,你要是再敢逃,我就打断你的腿。”他冷冷地说。 正文 第52章 一个岛锁住一个人 我被带到凌隽的另一处别墅,到了之后,我就明白凌隽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幢别墅了,因为这别墅在一个小岛上,我是被快艇送到这岛上的,快艇一开走,我就会被困在这里了,凌隽这是为了防范我再次逃跑。 这是真正的海景别墅,岛虽然很小,但岛上有小树林,还有修好的篮球场,而且岛上有淡水井,还有一片小菜园种着各种时蔬,虽然我是被凌隽囚禁在这里,但我却一到岛上就爱上了这里,因为这里没有都市的嘈杂,简直就是一处世外桃源。 别墅里有贮存有基本的生活物资,就算外界断了供给,也够我维持一两个月,供电是靠风力和太阳能发电,两种发电装置所产生电能都会被贮存起来,然后供应别墅的电器和空调运转。 “太太,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一阵吧,你和隽哥之间的矛盾肯定会解开的。”阿进对我说。 他是护送我到岛上的,我知道他一会就要离开了。 “你告诉凌隽那个混蛋,有本事让他关我一辈子,我老死在这岛上算了!”我发狠说。 阿进只是笑了笑,带着他手下的人走了。而且他还带走了原来岛上看家的两个佣人,也对,寂寞也是一种处罚,凌隽果然有手段。 岛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虽然有些孤单,但我心里充满喜悦,我太喜欢这里了! 这里早上可以看日出,黄昏可以看日落,晚上还可以赏月听涛,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世外桃源!凌隽这个混蛋将我囚禁在这里,对我来说实在是最好的归宿,我现在回不了齐家,和凌隽住在一起又别扭,住在这里当然是最好选择了,要不是凌隽将我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凌隽这个混蛋虽然让人讨厌,但其实还是有些浪漫气质的,他弄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海景别墅,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的,我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其实也可以让我自己静下心来,思考一下我以前和我以后的人生。 不过孤单还是一个大问题,虽然说别墅里有卫星电视,但一个人盯着电视看也无聊得很,凌隽为了防止我和外界联系,把我手机也给没收了,我和外界让没有了任何接触,真是一个岛锁住一个人。 白天还好,到晚上四周静下来的时候,孤单就像浓雾一样在岛上弥漫开来,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就只有波涛拍岸的响声,我第一次感觉到孤单原来如此可怕,如影随形,让人无处可逃。 我就知道这也是凌隽惩罚我的方式,他当然知道一个人住在这岛上是什么感觉,他就是要让我饱受这种孤单的煎熬。 开始的两天很不适应,但从第三天开始,我就开始慢慢习惯了这种孤单,我会在太过寂寞的时候自己哼唱两句歌,或者到海边去对着海大叫几声,要么就到球场上跑会步。剩下的日子,我就泡在了别墅的书房,还好,书房里书还挺多,各种类型的书都有,要不是有这些书陪着我,我恐怕就真的要孤单得发疯了。 一个星期过去,这一天我正在看书,听到有船驶来的声音。 我赶紧跑出来看,孤单得太久了,终于有人来了,不管来的是谁,只要能和我说上两句话,那也是好的。 来的是阿进,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一看到这个人,心里立刻高兴起来,因为这个人是我的好朋友叶晴。 “叶晴,你怎么来了?”这岛上忽然多了两个活人,一下子有生气多了。 “他是凌总让我带她来的,凌总说你在岛上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没人知道,就派个人过来陪你住一阵。”阿进说。 我一听心里高兴极了,一个人住在这岛上虽然安静,但实在是太寂寞了,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叶晴来了,至少有个说话的人了,更何况来的还是我的好朋友叶晴,这简直是太好了! “凌隽那个混蛋不是希望我死吗,那就让我一个人老死在这岛上算了,人家叶晴又没犯什么事,凭什么让人家和我守着这个死气沉沉的鬼地方。” 我虽然心里高兴,但表面上并不表露出来。 “太太,你也不要太作了,你也知道隽哥这是为你好,你干嘛非不领情呢,你一个人住在这岛上有多孤单你自己心里清楚,隽哥嘴上说是怕你出意外,其实不也是担心你太孤单了么,你就体谅一下他的苦心吧。”阿进说。 “他将我关在这岛上本来就是为了折磨我,你还要我体谅他的苦心?他的苦心是什么,就是为了折磨我吧?你和他就是一丘之貉,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说好话。”我骂道。 阿进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他当然是不敢和我顶嘴的,虽然我和凌隽闹翻天,但我女主人的身份还在,他自然不敢得罪。 “好了,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叶小姐就留下陪你住一段时间,等你和隽哥哪天都想通了,不相互折磨了,我就来接你回去。”阿进说。 “你告诉那个混蛋,我是不会向他屈服的!”我说。 想想我也真是的,凌隽又没在场,我向一个下人叫喊什么?我发现我有时真是控制不住自己,明知道自己是错的,但还是非要去做,我也许真是需要好好地修炼一下内心,让自己变得淡定一些,不要那么作才好。 阿进走后,我拉着叶晴的手走进了别墅。 “哇,这里真漂亮,这是我梦里都想要的房子啊,凌总对你真好,竟然给你这么好的房子住,你可真幸福。”叶晴说。 我苦笑了一下:“你也听到了,这个混蛋是把我关在这里呢,咱们是好朋友呢,在你面前,我也不怕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我和凌隽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我要离开凌家,但这个混蛋竟然不让我走,还把我关起来了,我好不容易逃走了,可又让他抓回去了,最后把我送到这岛上来了,你别看这里环境好,房子也不错,其实我不是在这里享受,是被他关在这里了呢。” “你这不是自由着的嘛,这么好的世外桃源,被关在这里也是一种享受啊,啧啧,你命真是太好了,连被关都关得这么享受,很多人恐怕一辈子都梦想着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呢。”叶晴说。 看到叶晴那一脸的羡慕,我心里的感觉挺复杂的,其实她说的也没错,这么好的海景别墅,有些人真是一辈子也住不上,人和人之间追求的东西还真是不一样,所以看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样,在我看来煎熬的囚禁,在叶晴看来却可以理解为一种享受。 如果她换作我的角度,也许她就不这样认为了吧。 “我一个人被关在这样的岛上,还能算是自由啊?叶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要知道,如果外面的船不来接我们的话,我们两个人只有长出翅膀才能飞出这里,这里看起来是别墅,其实就是一座美丽的监狱,我就像犯人一样被关在这里呢。”我说。 “对了,你和凌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呢?”叶晴忽然问。 还好,凌隽那个混蛋没有把我和他的事告诉叶晴,阿进应该也没说,所以叶晴并不知道我是被凌隽当成另外一个女人替身的事。 这种事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我当然不能让叶晴笑话我。 “我和他就只是吵架了,也没什么大事,然后在争吵的过程中,我失手伤了他,那个混蛋就恨死我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伤了他?怎么个情况?凌总那么威武有力的人,你能伤得了他?我不信。”叶晴马上表示怀疑。 “当时他没有防备,所以被我用玻璃碎片给伤着了。”我说。 叶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我的天,齐秋荻,你是不是有些心理变态啊?这种伤人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我的个去,你才心理变态呢!当时我不是怒极了嘛,所以就动手了,我也不是有意要伤他的,就只是一时冲动所以就下手了。”我说。 “你还说得挺轻松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伤了人了,你可真是一个危险人物,伤自己老公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你无敌了!看来我来陪你住也是一件危险的差事啊,说不定哪天你的病犯了,把我也杀了,那我可就倒霉了。”叶晴说。 “我呸!你才是杀人变态狂呢!两个人吵架,双方都气极了,那当然会动怒,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动怒了失手伤一下,不是更正常么,你不惹我,我伤你干嘛?”我骂道。 “那按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如果惹了你,你就有可能会伤我了?我告诉你啊齐秋荻,我也是给凌总打工的,我来这里陪你那就是凌总安排我的工作,我打工领薪水也不容易,你可不要伤我啊。”叶睛可怜巴巴地说。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会随时伤人的病态狂,你是我姐妹,我伤你干嘛啊,对了,你手机没有被没收吧?借给我打个电话吧。”我说。 “凌总说了,不许让我给你手机打电话。”叶睛说。 “死丫头!我是你朋友还是凌隽是你朋友?他是你老板,我是你姐妹,竟然向着他?信不信我现在就伤了你!”我大声骂道。 “好吧,那你别告诉凌总啊。”叶晴说。 “我脑子进水了才会告诉他呢!手机给我!”我伸出手。 电话当然是打给妈妈,向她报平安,然后我又想打电话给周宣,想对那天的事向他表示一下歉意,但想了许久,竟然想不起他的号码,只好作罢。 我都记不住他的号,看来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也不过如此了。 正文 第53章 玩笑开大了 不知不觉,我和叶晴在岛上住了一周。 两个人当然要比一个人有趣得多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忆以前念高中时的趣事,可以一起讨论一些娱乐八卦,还可以一起讨论男人的种种恶行。 我其实已经慢慢地适应了岛上的生活,虽然这里是寂寞了一些,但总比住在凌家天天看凌隽那张臭脸强多了,就算是他不给我摆臭脸,我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他把我当成别的女人的事,总之在这里不用看到凌隽,心里那些怒气也就不那么强烈了。 相反叶晴好像就不那么淡定了,她和我性格本来就差异很大,我们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我和她的经历差别却很大,我家道中落之后就嫁给了凌隽,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宅在凌家,对于这种和外界接触少的生活我的适应能力还是比较强的,虽然也感到孤单,但总的来说没有那么难受,但叶晴就不一样,她长期在朝会那样纸醉金迷的地方工作,自然更适应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这样的孤岛生活,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熬了。 新鲜感过后,她就开始慢慢变得烦躁起来。 这一天我正在一边看书一边听音乐,叶晴走了进来。 “秋荻,要不你给凌总打个电话吧,向他认一下错,让他放你走好了。”叶晴说。 “怎么,你不是说呆在这里挺好的吗?这才几天呢,你就烦了?”我笑着说。 “我倒是没有烦,我只是替你担心啊,你说你住在这岛上和外界一点联系都没有,如果凌总在外面找女人,那你不是亏大发了?”叶晴说。 我看着叶晴笑了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是想离开这了,对于担心我的那些话,不过是找的借口而已。 “你笑什么,你倒是说话呀,你只要向凌总认个错,我相信他还是会原谅你的,你们是夫妻嘛,也没有多深的仇恨,差不多就行了,不必一直这样耗着。我说的是实话,凌总也是一个正常男人,正常男人当然都有正常需要,你和他这样两地分居,他真的有可能去找女人啊。”叶睛说。 “叶晴,如果他要去找女人,你认为我能阻止得了吗?他真要铁了心找女人,会计较我在不在他身边吗?上次在凌家,你和她……” “打住!上次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那是凌总吩咐我那样做的,我当时又不知道他针对的是你,所以我才配合他的,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叶晴打断了我的话。 “我说这话也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想说明凌隽去不去找女人,完全和我在不在他的身边无关,他和其他的那些男人不一样,我在他的世界时扮演的角色一点也不重要,他不会去管我的感受的。” 说完这话其实我有些后悔,我不应该在叶晴的面前说凌隽一点也不在乎我,这样会让她笑话我的。 “也许他其实很在乎你的感受呢,只是你没有察觉罢了,你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认一下错,也许他就亲自来将你接回凌家了呢。”叶晴说。 “如果你在这里呆不习惯,那不如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问题的,你回去就跟凌隽说我撵你回去的就行了。”我说。 “那怎么行,我回去凌总会骂我的……再说了,我也不忍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叶晴说。 这话的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当然就有些假了。 “真没事,你就放心吧,你就说是我撵你走了,和你没有关系。”我说。 “算了,你不愿意打电话给他就算了,那我继续在这里陪着你吧。”叶晴说。嘴上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我看得出来她非常的失望。 我心里暗想,看来寂寞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抵抗得了的,凌隽对付我的这一招其实很狠,我要是之前没有修炼好,说不定我也早就崩溃了。 吃完晚饭后,我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叶晴一起看肥皂剧,忽然肚子剧烈地疼痛起来。 开始的时候我还蹲在地上勉强能够支持,后来越疼越厉害,我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秋荻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叶晴说。 废话,我要是舒服,能疼得满头是汗吗? “我肚子疼,疼死我了……”我说。 “哎哟,那可怎么办呀?”叶晴说。 “前两天我看到那个抽屉里好像有些常用药片,你帮我找一些止痛药出来。”我说。 叶晴拉开抽屉,找了一会,说没有止痛药。 “不对啊,明明前两天我好像看到止痛药了,怎么会没有呢?”我疼得越发的厉害了。 “那肯定是你看错了,只有一些消炎药,没有止痛药,要不,咱们去看医生吧,这肚子疼可大可小的,不要出了什么大问题了。”叶晴说。 “没事,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我休息一会应该会好了。”我虚弱地说。 但事实上肚子疼一直都没有见好,到半夜的时候,我疼得直在地上打滚,感觉自己疼得都快要死了一样。 叶晴还是给凌隽打了电话,天快亮的时候,我被送到了郎林的私人诊所。 凌隽并没有出现在医院里,所有的事情都是阿进在负责办,输液过后,我的肚子疼总算是勉强稳住了。 看来真是有现世报这一说法,上次我装肚子疼逼郎林医生送我去医院而趁机逃跑,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真的肚子疼了,因为有上次的前科,所以这一次凌隽特地派了几个人在郎林的诊所门口守着,他是担心我又一次用装肚子疼的手段逃跑。 他这是小看我了,再高明的计策,用一次也就好了,我还不至于会愚蠢到用第二次。更何况装肚子疼这样的计策实在是一点也不高明。 郎林进了病房,因为上次被我威胁过,看得出他对我还是心有忌惮,他看我的眼神都怯怯的,他肯定认为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恶毒的女人谁都害怕的。 “凌太太,你好些了吗?”郎林说。 “好些了,不那么疼了,郎医生,我这是怎么了?”我问郎林。 “凌太太,你就算是要逃跑,也不用把这样虐自己吧?”郎林似笑非笑地说。 “什么意思?这一次我可真是肚子疼啊,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说。 “你分明就是吞食了一种能导致急性肠炎的化学药品,所以才会疼得这么厉害,凌太太,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啊,这种玩笑会死人的。”郎林说。 我一听心里更加奇怪了,我吞食化学药品?好好的我吞食什么化学药品干嘛?再说那岛上也没什么化学药品啊,这是从何说起?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哪有吞食什么药品啊,我干嘛要和自己过不去?分明就是误诊了,哦,我知道了,我上次利用你逃跑,所以我记恨在心是不是?就故意弄个误诊?”我说。 “唉,凌太太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是一个医生,除非是我水平不够出现误诊那是没办法,不然我又怎么可能会故意去误诊呢?难道我脑子进水了不成?凌太太这样说话,真是让人接受不了。”郎林说。 其实我也相信郎林没有有说,他的医术在万华市那还是很有名的,来他的私人诊所就诊的多是万华市上流社会的人,如果他是一个庸医,凌隽恐怕也不会让他做他的私人医生。 只是我真的没有吞食过什么化学药品。那样虐自己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让人虐那是没办法,我他妈才不会自己虐自己呢。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叶晴? 想想又不可能,我又不是傻子,如果她给我服用什么药品,我肯定是知道的,难道是她把药放在饭菜里了?可是那饭菜她也吃了,她为什么就没事呢? “郎医生,有没有可能我是食物中毒了?”我说。 “那也有可能,不过我更倾向于你是服用了某种药品,那种药品就是一种能快速导致急性肠炎的化学药品,太太,难道真不是你自己玩的花招?”郎林说。 “当然不是了,你说你脑子没进水,难道我的脑子就进水了吗?我干嘛要糟践自己啊?”我怒道。 “那好吧,如果不是你自己做的,那当然最好,如果是你自己做的,那我可得提醒你,你这样对胎儿不好,以后还是不要折腾了,你不为自己作想,也得为胎儿作想……“ “等等!你说什么?”我大叫了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什么胎儿?” “你怀孕了呀,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郎林说。 “什么?我怀孕了!这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有作好防范措施,这怎么可能?”我大声吼道。 “太太,怀孕是大好事啊,你怎么这么激动?怀孕要心情愉快,不能动气。”郎林说。 “郎林,我上次的确是利用过你,可你丫的也没必要编谎话吓我吧?我怎么可能会怀孕?”我大声咆哮。 “太太您的身体您自己还不清楚吗?这个月你还没来例假吧?”郎林说。 “那是时间还没有到而已!时间到了就会来了!”我叫道。 “太太,现代医学确定一个女人是否怀孕是最简单的事了,就算我是一个庸医,这样的事我也不会弄错,请你相信我还没有庸医到会搞错的程度好不好?”郎林无奈地说。 我一下倒回了床上,这下完了,在这个时候怀孕,上天可真会跟我开玩笑! 正文 第54章 抉择 我确实是怀孕了! 郎林说得没错,现代医术要确认一个人是否怀孕,那真是太简单不过的事,别说郎林不是庸医,就算他是,他也不会误诊。 这两年多和凌隽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大多数时候都还是有保护措施的,就算是当时激动不管,后面我也会服药片紧急补救,但时间一长,就麻痹大意了,也不知道哪一次补救无效,就让我中招了。 女人怀孕就意味着属于自己的一个时代的结束,对于大多数已婚的妇女来说,怀孕还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我现在不但高兴不起来,心里还好像塞了一把茅草一样的难受,在我和凌隽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上天却和我开了这么一个大大的玩笑,竟然让我在这个时候怀孕,真是太过份了。 凌隽随后赶到。 他今天没有穿西服,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他走进病房的时候,脸上的阴郁比衣服还要黑。 “郎医生说的是真的?”他冷冷地问。 “你怎么不去问他是不是真的?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没好气地说。 “是谁的?”他又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向他砸去。这厮一闪,没砸着。 “凌隽你混蛋!我是你老婆,我现在怀孕了,你问我是谁的?”我大骂。 我的声音很大,大得他皱了一下眉,赶紧将病房的门关上,这样的话题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确实不好。老婆怀疑了,不知是谁的孩子,这事儿对于男人来说太丢人了。 唉,我好像越来越像泼妇了,骂人的时候不但嗓门变大,而且理直气壮。 “可是你不是说每一次你都有措施的吗?为什么你会怀孕?”他冷冷地问。 “我哪里知道?你怎么不问你自己?你装禽兽的时候你有给我时间准备防范吗?现在你却问我是谁的?那你说是谁的?你他妈说呀?!”我大叫道。 他突然走近病床,从床上将我一把提起,双眼逼视着我:“是不是那个姓周的小子的?你不是说你和他一直有往来吗?是不是他的?” 我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这次出手很快,这个混蛋没有闪开,结实挨了我一耳光。 “凌隽,我早就知道你是个畜生,但我实在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现在怀孕了,我他妈没说要你负责!但你也不要说这种话污辱我吧?”我骂道。 “前一阵你对我说的话,难道你自己忘了吗?你说你一直将我当成别人的替身,而且你说你一直和那个混蛋有来往,这难道是我逼你说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从他语气里听出了那抑制不住的怒火。 这话确实是我自己说的,我当时只是想气他,可没想到今天却成为他污蔑我的证据了,这恐怕也算是现世报了吧? 当时他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人,他其实对我的话很在意,现在听说我怀孕,他当然会马上把我怀孕的事和当天我说的话联系起来。 “我和那个周宣其实是清白的,我当时只是说的气话!我不是放荡到怀了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那种女人!凌隽,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我叫道。 “我一向都很尊重我自己!我也一直希望你能尊重我!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从家里逃出去一夜不归,我在街上找到你的时候,你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你还告诉我说你和他一直有往来,你亲口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把我当成了他!齐秋荻你这个烂女人,你现在怀孕了,难道你想让我凌隽戴着绿帽子帮别人养孩子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断地颤抖,显然他心里其实非常的痛苦,换作任何男人,如果怀疑自己的老婆怀的孩子是别人的,恐怕都是一种极为痛苦的事。 男人一但戴上绿帽,他所有的社会地位,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就都会因为一顶绿帽而抵消,而他会恨死那个给他戴绿帽的女人,而凌隽的那个女人,当然就是我。虽然我从未曾给他戴过绿帽,但我自己为了气他而说出那些话,说出来了,就收不回来,他当真了,也是我活该。 这便是作的代价,我终于明白。 我看着他脖子上那条很不明显的被我伤到的伤疤,心里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管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别人的替身,也不管我是不是他花钱买来的物品,但他注资齐氏,让齐氏起死回生是事实,两年来他对我宠爱有加也是事实,最后我却伤了他,然后又告诉他我和别的男人有染,这对于骄傲的他来,确实打击太大了。 他虽然表面是强势而骄傲的,但他也是人,他不是神,他会生气也会吃醋,我给他带来的打击和伤害,其实一点也不比他给我的少。 我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和的声音对他说:“凌隽,这孩子是你的,请你相信我,我自从嫁给你之后,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一件也没有。” 他冷笑,“我不相信你,你这个烂女人,鬼才知道你说的哪一句话是真的!我凌隽绝不会帮着别人养孩子!你滚吧,从我的眼前消失,以后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说完他转身走出病房,留给我一个绝决的背影。 世事每一分钟都在变化,当初他要将我强留下,我却要装病逃跑,他再将我抓回去,然后将我关在岛上的别墅,而现在他又要让我滚蛋了,现在我都不用跑就可以自由了,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这情况又完全变了一个样。 我和他之间这样的恩怨纠缠,大概不仅我累,他也累了。 只是在我怀孕的时候他让我滚,实在是太狠心了,不过他的作风一向如此,这样的事,他凌隽做得出来。 凌隽走了之后,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我如果滚蛋,能滚到哪里去?我滚到哪里去先不说,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不管大人的恩怨如何,也不管大人过得如何,孩子在肚子里是一天一天在长大的,我必须得面对这个事实。 从诊所回来,我又打车回了齐家。 不管妈妈是不是欢迎我回去,那里终归是我曾经的家,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现在会不喜欢我回家,但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因为我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女儿,血浓于水,在这种无助的情况下,我首先还是想到回去找妈妈。 妈妈见我回家,依然还是没有很多的欣喜,我心里真是很纳闷,为什么忽然妈妈对我的态度变得如此冷淡,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伤了她的心么? “妈,我怀孕了。”我靠在妈妈的肩膀说。 不管她对我是不是冷淡,她还是我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是么?那是好事呀。”妈妈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可是凌隽不要这孩子,他说这孩子不是他的。”我哭着说。 “啊?他怎么能这样呢?你那么小年纪就嫁给他,年纪轻轻就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做?”妈妈说。 “其实也不全是他的责任,前一阵我和他吵了一架,我就故意说话气他,我说我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我说。 “唉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啊?你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呢?男人最介意这个了,你虽然是胡说骗他的,可他哪里知道真假啊,就算是假的,他也会当了真的呀,你赶紧和他解释清楚啊。”妈妈急了。 “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他让我滚蛋,说永远也不想再见到我。妈,我该怎么办呀?”我说。 “唉,真是冤孽啊!你说你过得好好的,这都嫁出去两年多了,怎么还那么不消停呢?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这个孩子呢?”妈妈问。 “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妈,你帮我拿个主意吧。”我说。 “这种事妈也不好说呀,我当然是希望你把孩子生下来了,你爸走得早,你为了救齐家而嫁给凌隽,本来希望你们好好的,可是你却搞得是非不断,你还是把孩子生下来吧,如果你把孩子做了,那你永远没法证明你的清白了,你只有把孩子生下来,才能证明这个孩子是凌隽的,这样你才有跟他和好的可能呀。”妈妈说。 “就算是我把孩子生下来,我要想和他和好,恐怕也难了。”我说。 “那至少还有机会呀,如果你自己把孩子给做了,那不是就证明你确实是在外面有男人了吗?这样的名声,齐家背不起啊,你爸在泉下有知,也会抬不起头的。”妈妈说。 妈妈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她还是希望我把孩子生下来,一方面给她增添个外孙,一方面我如果能证明孩子是凌隽的,那我就和他再次有了和好的希望,凌隽就可以继续成为齐家的靠山,于公于私,我好像都只有选择将孩子生下来了。 见我半天不说话,妈妈又接着说:“荻儿,你对凌隽有感情吧?你还想和他和好吧?你要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你就更应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沉默了,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也在自己心里问自己:“我爱凌隽吗?我还有和他和好的希望吗?” 正文 第55章 我要和你谈谈 凌隽应该也没有想到我会回到凌家,当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显得有些意外。 以前装病都要往外面跑,现在自由了却又自己回来,他当然会觉得有些奇怪。 命运偏偏就是这样的捉弄人,人家不让走的时候就想走,现在人家要往外撵的时候,却又自己厚着脸回来。 阿进看我的眼神也很怪,只有阿芳见我回来面露喜色,在这幢别墅里,也许只有她真正的希望我回来。 “我要和你谈谈。”我对凌隽说。 凌隽冷冷地看着我,挥手示意阿进他们回避。 阿进他们退下之后,凌隽没有说话,还是冷冷地看着我,他看我的眼神很是复杂,有太多我读不懂的东西。 人本来就是最复杂的动物,而凌隽又是这种最复杂的动物里面相对更加复杂的类别,我当然不可能轻易就能读懂他。 “我要留下,我要留在凌家,直到我把孩子生出来,生出来就可以作亲子鉴定,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我说。 凌隽还是冷冷地看着我,并不表态。 然后他忽然站起来,说了两个字:“随便。” 这么重大的事情,他竟然说随便。 可想而知他心里对我的鄙视和厌恶,这一切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好像完全就不关他的事一样。 他本来作势要走,然后忽然又转过身来:“我不想看到你整天挺着个大肚子在我面前出现,你要留下可以,你只能住听涛居。” 听涛居,就是那岛上的别墅。 “可以,但我要阿芳去陪我,我只信任她。”我说。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他说完走开。 他说的也没错,我现在这种状况,确实没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 两天后,我就搬到了听涛居。 凌隽虽然说我没资格和他谈条件,但还是让阿芳陪着我到了岛上,我还是又回到了岛上,只是这一次我的肚子里多了一条小生命。 才二十出头的我本身也还只是一个孩子,所以对怀孕这样的事完全没什么概念,这是一个奇妙的过程,虽然凌隽不认这个孩子,但我还是对他的到来充满期盼。 人一但有了期盼,自然就会冲淡心中许多的戾气,我感觉自己开始变得平和起来,我开始思考嫁给凌隽后的所有事情。 凌隽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自然不对,但我的疯狂地毁掉他所珍惜的那些旧物品显然也是不对的,后来还用玻璃碎片伤他就更是不该,我只是想着他如何的对我不公平,却完全忽略他对我的好,这是我犯的错。 人犯错大多数时候是主观的原因,当然也有外界的诱因,但我们为了减轻犯错给自己带来的疼痛感,我们往往把自己所犯的错全部归咎于外界客观原因而有意忽略自身的原因。所以我们一次次地错,然后一次次的悔,错完就悔,悔完再错。 阿芳也是守得住寂寞的人,她陪我在岛上住下并不觉得难熬,她每天将别墅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然后细心地给我煲汤作饭,有空的时候给我说一些她们乡下的趣事。 日子过得平淡真实,我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吃什么都想吐,尤其是油腻的东西,一看到都想吐,每天要呕吐很多次,然后就是犯困,怎么睡也睡不够。 阿进每周都会派船到岛上接我到郎林的诊所去作检查,郎林说我的身体反应很正常,胎儿也发育得很好,我心里越来越平静,忽然觉得一切恩怨都不重要,我只要我的小宝贝平安到来。 又到了例行检查的时间,我一上船,又开始剧烈地呕吐。 “太太,要不咱们跟凌先生说一声,你还是住回去吧,在岛上住着来回折腾,你受苦啊。”阿芳说。 我摆了摆手,“不必,我受得了,岛上的环境好,有利于胎儿的成长。” “太太,隽哥还是很关心你的,他会再派一个人照顾你,有两个人伺候你,孩子肯定会顺利地生下来。”阿进说。 检查完之后,郎医生说我有点贫血,要我注意营养。 我没想到的是,凌隽加派到岛上陪我的佣人,竟然是叶晴。 叶晴明明是朝会的客户经理,什么时候变成佣人了?她和我年纪差不多一样,对于怀孕生育这些事一窍不通,能起什么作用? “秋荻,你面子真大,凌总要我放下手里的工作专门来服侍你。”叶晴笑着说。 我也笑了笑:“那真是辛苦你了,其实有阿芳就够了,我可以跟凌隽说让他把你调回去,这么多人侍候我一个,我不适应,我是苦命人,不习惯被别人伺候。” “哟,看你这话娇情的,你还是苦命人?富二代出身,又嫁了大款,从来都有人围着你转,那么多人疼你,开的是豪车,住的是豪宅,如果你这样的都是苦命人,那我们这样的渣命只有去死了。”叶睛酸酸地说。 我只有苦笑,在她眼里,我是非常幸福的那种,她认为我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你的其他工作要做,你还是回去吧,我这里真的有阿芳就够了。”我又说。 “别呀,你把我推回去,到时我无法向凌总交差呀,我可不像你,是太太身份,我就一打工的,老板让我干嘛我就要干嘛,我要是不听凌总的吩咐,那随时会失业的。”叶晴说。 “你不是还有周进尺么?对了,上次我在朝会见过周进尺了。”我说。 叶晴的脸色有些难看,周进尺形象不好,年纪又大,她和周进尺在一起,那当然是为了捞好处,所以她是不愿意我提起周进尺的。 “你提那个混蛋干嘛,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他是总经理,常常有想占我便宜的想法,但我都是严词拒绝的,我才不理他呢。”叶睛说。 我心里暗笑,这话假得她自己都不信了,不过我并没有揭穿她。 “既然你不好向凌隽交差,那就留下吧,正好我们姐妹也可以聊聊天什么的,只是在岛上的日子非常的枯燥,这你是知道的。”我说。 “凌总说了,我每周一半的时间在岛上陪你就行了,另外一半的时间我还是要继续我的工作。”叶晴说。 “原来是这样,那挺好的。”我说。 因为呕吐得厉害,我吃得很少,但又担心营养不够,所以还是得拼命地吃,孕育一个生命真是不易,我算是知道了妈妈当初育我的艰辛。 吃过晚饭,我正在房里听胎教音乐,这时外面有敲门声,每个人敲门也有各自不同的节奏,我一听就知道是阿芳。 “请进。”我应了一声。 进来的果然是阿芳,她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有事吗,阿芳?”我主动问。 “太太,凌先生是不是嫌弃我没文化,照料你不周到,所以才要让叶小姐过来帮忙啊?我在凌家做了那么久,难道侍候一个人都侍候不了吗?”阿芳说。 我示意阿芳把门关上,然后让她坐在我床边。 “阿芳,我一直把你当姐姐看待,这你是知道的,对吧?”我认真地说。 阿芳眼眶一红,“谢谢太太看得起阿芳,阿芳知道太太对我好。” 我让阿芳坐得离我更近一些,然后压低了声音:“阿芳,叶晴表面上是我的好姐妹,但我怀疑她会对我不利。” “啊?”阿芳惊得张大了嘴。 “上次就是她陪我在岛上住,后来她觉得无聊极了,一直想回陆地上去,再后来我就突然肚子疼了,郎医生说我是吞食了化学药品,可我从来没用过任何的化学药品,所以我认为是叶晴在食物里下了手脚,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我说。 “那怎么办?你现在怀了胎儿,如果她要是再整你,影响到胎儿,那就糟了。”阿芳急了。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啊,这一次叶晴到岛上来,我不知道是她自愿来的还是凌隽让她来的,如果是她自愿来的,她肯定是来害我的,因为她本来就不喜欢这岛上寂寥的生活,她现在却又主动到岛上来,那当然有她的目的。”我说。 “嗯嗯,太太分析得有道理,这个臭女人,长了一副婊*子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阿芳气愤地说。 “但也有可能是凌隽让他来的,如果是凌隽让她来的,其中又包括了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凌隽认为她是我好姐妹,年龄和我又相仿,多个人陪我聊天我会心情更好一些,多个人照顾我也会更妥贴一些,这是其中一种可能。”我说。 “那另外一种可能呢?”阿芳说。 “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凌隽派她来监视我的,甚至是派来使坏的,你也知道,我和凌隽相处不是很好,我和他之间有些纠缠不清的恩怨,他甚至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如果他真的是这样认为,那叶晴就有可能是他派来想办法弄掉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人。”我说。 “啊?”阿芳紧张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正文 第56章 作戏 阿芳是内心善良的人,对于我这样的说法,她当然是非常紧张的。 眼前的这个佣人,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所以我得对她在诚相待,以真心换真心,才能让她对我忠诚。 对于下面的人来说,给她钱只能暂时换取她们的殷勤,要她们以心相待,还是得付出真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只有你为别人先打开,别人才会为你开启。 “太太,那我明天就把这个小妖精给赶走,不能让她害了你的宝宝。”阿芳激动地说。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如果真是凌隽派她来的,我们把她赶走,那肯定会激怒凌隽,到时他不让我住这里了,那就麻烦了。再说了,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叶晴是坏人,我说这些,只是要让你提高警惕而已。”我说。 “可是万一要是让她害了你,那怎么办?”阿芳说。 “没事,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就行了,阿芳,我把你当姐姐,所以我什么都跟你说了吧,凌隽怀疑我在外面有个男人,他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人的,所以有可能叶晴是他派来监视我的,看我和那个男人是不是有联系,总之叶晴来这岛上的有很多种可能,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乱下定论,但若是等有证据之后再防备,那恐怕也来不及了,所以我们一方面要对她以礼相待,不能让她察觉我们在怀疑她,但又要处处防备她。”我说。 “那我们要怎么做,太太你吩咐就是,我一定照做。”阿芳说。 “如果她做饭,我就装着呕吐得厉害不想吃,然后你私下给我做东西吃,只要她参与做的食物,我都不能吃,但是表面上我还不能让她察觉,这就需要你配合我,总之我只吃你做的食物,她做的东西你要想尽办法避免让我吃下去,你明白吗?”我说。 “这倒不难,反正她每周也只在岛上住两三天,这两天我们小心防备就行了。太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个臭女人伤害到你。”阿芳说。 “那就谢谢你了,还是那句话,很多东西都只是我假想的,也许事实并不是那样的,我们小心防备就是,不要表现出来。”我说。 “我知道了,太太。”阿芳说。 “阿芳,你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请你一定要保护我,我不能失去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抓住阿芳的手说。 阿芳也显得很激动:“你放心吧太太,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从她真诚而坚定的眼神里,我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我对她坦诚相待,确实换来了她的真心相对。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叶晴做饭的时候我不吃,那恐怕也会引起她的怀疑,我想了想,以后如果她要求做饭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帮着她,一方面可以监视她不要往菜里乱放东西,一方面你也可以亲自做几个菜,这样吃饭的时候我就可以动筷子了,如果我们表现得太过明显,我担心她会在凌隽面前说我们的坏话,到时对你我都不利。”我说。 “嗯,太太说得很对,以后她只要做饭,我就在旁边看着她,绝对不许她搞什么手段,然后每次我都亲自做两个菜,你可以做我吃的菜。”阿芳说。 “现在对阿芳的猜测都没有证据,所以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让她看出我们在防备她,也许她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我想多了而已,她毕竟是我姐妹,所以不要搞得太僵。”我说。 “我明白,太太。”阿芳说。 “还不能让她发现我和你太好,这样吧,委屈你一下,我打你两下,然后你哭着要走,这样她就不会防着你了,只是太委屈你了。”我说。 阿芳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我又接着说:“也就是说我装着骂你打你,然后你就哭闹着要离开,说我太难伺候了,这样叶晴就不会认为我和你是一伙的了。” “嗯,我明白了,你打我吧,我忍着。”阿芳说。 我扬起了手,轻轻地拍在她脸上。 “你这哪是打呀,太太你还是心太软,打人都下不了狠手,我自己来打吧。”阿芳说着自己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大嘴巴,脸上立刻现出红红的掌印,她还真是下得了手,可见她对我确实足够的忠心。 “你这个死奴才!这么一点小事你都做不好!你简直就笨得像头母猪一样!”我提高声音大骂起来。 阿芳一愣,随即明白大戏已经开演,于是酝酿情绪,准备哭出来,但她演技实在太差,憋了半天,愣是一点情绪也没有。她要是去做演员,恐怕跑龙套导演都不要,内心善良的人,确实不太能演。 我狠了狠心,一嘴巴向她抽去,“瞧你那死样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嫁人,就是因为你笨得像个猪一样!人长得难看,脚手又笨,真不知道这世上谁会要你!” 有时我还真是佩服我自己的小聪明,这句话狠狠地刺到了阿芳的痛处,她情绪终于上来了,眼眶一红,眼泪滚了下来。 “你还哭!就你这样的,找个清净的地方死了算了,还在这丢人现眼!”我再接再厉狠狠地骂道。 阿芳站了起来,哭着向外面走去。 我赶紧从地床上爬了起来,随手拿起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追着打出去,一边走一边骂,声音很快惊动了叶晴。 “怎么了这是?秋荻你发什么疯呢?打下人干嘛?”叶晴闻声赶来阻止我。 “这个笨女人简直就笨得不可救药了!让他给我倒杯水,她却洒在我身上!她这是要烫死我呢!真不知凌家是怎么选人的,选了这么一群没用的废物,好吃好喝养着不说,还要发给她们工钱,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泼妇似的大骂。 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有泼妇的潜质的,每次撒起泼来,我自己都惊奇自己的表现实在太过优异,出口成脏不说,还尖刻伤人。 “你这是得了孕妇狂躁症了么?下人做得不好,你说两句说是了,怎么还追着人家打呢!你这样动怒对胎儿也不好!”叶晴说。 “我也不想动怒,可是这些佣人简直就是废物!什么也做不好,看了就让人闹心!”我装着愤怒的样子说。 我和叶晴说话的时间里,阿芳已经从她的房里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放在包里,哭着作出要走的样子。 这个情节是她自己增添的,原来她虽然演技不好,但编剧还是可以的,这个情节显然能为这出戏加分。只是她忘了一点,我们现在是在岛上,没有船我们根本就回不到陆地,所以她这个情节添加得有些不符合逻辑了。哎,终究她还是业余的,做不了演员,也当不了编剧。 “阿芳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叶晴说。 “我要离开这儿,我笨手笨脚的也侍候不好人,我自己走了算了。”阿芳说。 “秋荻是孕妇,要保持心情愉快才行,你怎么能和她计较呢?凌总让你到这里来就是要你伺候好秋荻,你现在走了那叫什么事?再说了,这里是在岛上,你能去哪里?难道你还能长出翅膀飞出去不成?”叶晴说。 阿芳愣了一下,才想起这里是岛上,她确实也长不出翅膀飞出去的,不过这次她反应也还算是快,马上改口:“我去不了哪里,我去跳海死了也行!总比赖在这里让人欺负的强!” “哟,你还倔上了?谁欺负你了?你倒是说说谁欺负你了?你做事做得不好,我说你两句你还不得了了?每个月开你那么多工钱,说你两句还不行了?你比我还尊贵了?”我接着骂道。 “我哪有说我尊贵了,我就是个让人瞧不上眼的下人,当然要让你们这些当主子的随意收拾了,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阿芳的嘴竟然也变得溜了起来。 “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笨女人!”我口里叫着,又要扑过去打阿芳。 叶晴一把抱住我,“你就消停一下吧,不要再闹了,你现在可是怀着孩子的人,你这样冲动对你没什么好处!一会要是影响到胎儿怎么办?阿芳,你也别说了,赶紧走开吧你!就算是要离开也是明天再说,大晚上的你闹什么闹?”叶晴说。 我趋叶晴不注意,悄悄地向阿芳使了个眼色,阿芳心领神会,知道我是准备收工的意思,这戏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达到目的就行,没完没了地闹下去也不像话,演得多了,说不定就露馅了。 “反正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就是让人欺负的命,我明天就打电话给凌先生,让他换一个能干一些的人过来,我这样笨手笨脚的人伺候不了娇贵的阔太太!”阿芳说。 “你竟然还敢讽刺我?我……” 我作势又要扑过去的样子,但被叶晴拉住了。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阿芳,你赶紧回屋去吧你!”叶晴说。 阿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果然回屋去了。 这一出戏还算演得成功,不过看叶晴的表现,我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她看起来非常关心我的样子,难道我之前对她的那些怀疑真是我自己想多了?她也许真不是要害我的,只是来帮着照顾我而已,我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在这关头,我认为还是得小心一些的为好,就算是不为我自己,也得为了我的宝宝,我还得靠这个宝宝来证明我的清白呢,哎,这个宝宝也真够可怜的,这还没出身呢,就已经卷入这些大人无聊的恩怨情仇之中。 正文 第57章 疯子 一场大雨过后,岛上的空气变得格外清新。 我沿着岛边的小路慢慢散步,听海水拍岸的声音,带着腥味的海风吹来,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郎医生说让我每天都要有适当的锻炼,我这人没什么运动细胞,其他的锻炼实在是没兴趣,只好在海边散散步了。 “秋荻,原来你在这儿呀。”后面传来叶晴的声音。 虽然这岛上没男人,但叶晴还是穿得那么漂亮,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发型也一丝不苛,和我这个渐渐肥胖的孕妇相比,她简直就是公主,而我就是一个丑小鸭。 哎,怀孕原来就是一条生命的憔悴换另一条生命的生长,天下的母亲都不容易啊。 我看着叶晴精致的五官,心想这样的女子一但发媚,我要是个男子,我也拒绝不了。 “郎医生说让我加强锻炼,所以我就在这走走。”我说。 “我陪你走走吧,我明天要回市里去了,你又好几天见不到我了。”叶晴说。 这话说的,好像我几天见不着她我得有多失落似的。 “没事呢,你有工作在身,就不要记挂着我了,我会好好保重的。”我说。 “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一些介绍孕妇如何保养的书籍,让你生完小孩后还是大美女。”叶晴说。 “呵呵,反正也没人看我,我漂亮不漂亮也无所谓了,只要宝宝健康就行。”我笑着说。 “咦,那怎么行呢,你本来就是美女来着,要是因为生孩子就变丑了,那太不值得了。”叶晴说。 这话我其实严重的不赞成,叶晴不知道一个母亲的心,一个女人一但成为了一个母亲或者是即将成为一个母亲,那这个女人所有生活的重心都不会再围绕着她自己了,而是围绕她的孩子,对于母亲来说,孩子永远会放到第一位,而自己会屈居到第二位。 不过我也没有反驳她,只是笑了笑,她没有怀过孕,也没有当过母亲,当然不可能理解一个颗母亲的心。 “我变成什么样子暂时真不用考虑了,你看我身体都发胖了,我这样的早就退出美女的行列了,美女这种高尚的称呼,以后就不属于我了,我还是省省吧。”我笑道。 我和叶晴说说笑笑来到了海边,叶晴一直说些关心我的话,让我慢慢地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也许她真是把我当好姐妹,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心理很阴暗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样怀疑心很重了。 我们站在一块特大礁石上面看海,海水拍到岸边溅起细雾,非常湿润,当初凌隽选择在这里建一座别墅,真是一个英明的选择,除了有些孤单之外,这座别墅确实是一个可以让人修心养生的好地方。 “秋荻,我们回去吧。”叶晴伸手过来扶我,然后她自己忽然一踉跄,迎面向我扑了过来,重重地倒向我,我想闪但已经闪不及,被她的惯性扑得滚下了岩石。 我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我的孩子有事,我尽量地将自己绻缩起来,以最大可能地保护好我的腹部不受伤害,礁石并不是很高,我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头撞在一块石头上,血立刻冒了出来。 “秋荻,你没事吧,是我太大意了,对不起啊。”叶晴赶紧过来扶我。 我用手摁住自己头上的伤口,没有理她,自己爬了起来。 “秋荻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叶晴委屈地说。 我笑了笑,“没事,皮外伤而已,我们回去吧。” 回到别墅,阿芳一看我脸上很多血,一下子就吓哭了。 “太太你这是怎么了?凌先生要是知道你受伤,非杀了我不可啊,我马上打电话给阿进,让他派船过来接你去治伤。”阿芳哭着说。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呢,就是不小心擦伤而已,你别大惊小怪,更不用打电话告诉阿进他们,我没事。” “你都流血了还说没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凌先生肯定饶不了我。”阿芳哭道。 我苦笑:“你太抬举我了,我在他心中没那么重要,我要是有那么重要,那他也不会将我扔在这岛上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一点小伤而已,你给我找些消毒药水给我擦拭一下伤口,再弄点创口贴贴上就行了,皮外伤,明天就好了。” “秋荻,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要是伤口感染了那就麻烦了。”叶晴说。 “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真没事。”我说。 阿芳处理伤口倒也挺娴熟的,她们下人平时做事,总会有些小伤小创什么的,她们一般都是自己处理就行了,所以很有经验,她先是将我头上伤口旁边的头发剪掉一些,然后用酒精小心地将伤口洗净,又上了一些她自备的伤药,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包上,伤口也确实不深,但还是很疼。 晚饭过后,阿芳悄悄问我:“太太,你白天受伤,是不是那个叶晴干的?” “好像是意外,不过确实和她有点关系。”我淡淡地说。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坏人!我们联手将她赶走吧,不能让她再害你。”阿芳说。 “不行,她是凌隽派来的人,我并不知道凌隽派她来的目的,也许她和凌隽是一伙的也不一定,凌隽现在对我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我们如果赶走她,恐怕她会恶人先告状,到时凌隽一生气将我从这别墅里赶走,那我就没地儿住了,恐怕他也不会再让你照顾我了,这里环境又好,又有你照顾当然是最适合养胎的地方,所以我现在不能惹凌隽生气。”我说。 “那要是她接着害你那怎么办?”阿芳说。 “我会让她不敢再打我主意的。”我说。 “坏女人最难对付了,你准备怎么做啊?”阿芳说。 “我和叶晴是老同学,也是好姐妹,我和她并无仇怨,我实在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害我,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那就是因为她嫉妒我,或者是她喜欢凌隽,上次凌隽利用她来气我,让她有了一丝幻想,所以她认为我的存在是她和凌隽之间的障碍,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因为就算是没有我,凌隽也不可能要她。”我说。 “嫉妒是最可怕的了,人一但嫉妒,那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得小心一点才行。”阿芳说。 “不行,我不能只是小心防她,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得让她怕我,不敢随便打我的主意才行。”我说。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怕你呢?还是只有告诉凌先生啊。”阿芳说。 我摇了摇了头:“不能告诉凌隽,我现在说什么凌隽也不会相信我,阿芳,你知道比坏女人更可怕的人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阿芳问。 “疯子。”我说。 阿芳当然不解,我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笑着走开。 躺在床上看一本很有趣的书,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一点。 我从床上起来,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然后将发头披起来,还有意弄得很乱,再来到厨房,从刀架上拿起那把大菜刀。 菜刀是不锈钢的,在夜里依然闪着寒光,我掂了掂,感觉很满意。 我将拖鞋扔在走廊里,光着脚向叶晴住的房间走去,别墅里本来就铺有地毯,加上我光着脚,我走路的时候就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穿着白色裙子,披头散发又光着脚的我,手里再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菜刀,在凌晨的黑暗中有多吓人可以想像,我要是去照镜子,我估计都能把自己吓着。 因为岛上没有男人,所以叶晴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将房门反锁,我很容易就将她的房间门打开了。 她睡得很沉,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酣声。这个女人还真是淡定,白天害得我受伤,晚上竟然还睡得心安理得。 我并没有叫醒她,而是在房间里搬了张椅子坐在她的床前。 我当然不能主动叫醒她,我要让她自然醒来,如果我主动叫她,那就达不到我想要的震撼效果了。 只是她睡得太沉,看起来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虽然是夏天,但晚上终究还是会有些凉,这样长期坐着我担心对孩子不利,于是我开始用手提在菜刀上轻弹,发出叮叮的响声。 弹到第十几声的时候,叶晴终于醒来。 她睁开眼,当然首先就看到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我,然后就看到我手里寒光闪闪的大菜刀,任她是铁打的,相信她也会魂飞魄散。 果然,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向床的另一边躲去,因为太过惊慌,直接就滚下了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救命!”她大声叫道。 我当然不会杀她,我就只是要吓她,如果杀了她,我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才不会傻到会去杀人。我的命虽然不值钱,但和叶晴相比,显然要值钱多了,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我并没有说话,而是稳稳地坐着,然后夸张地挥了挥手里菜刀,这个在我自己眼里很帅很酷的动作,在叶晴眼里当然是极为恐怖的。 我他娘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谁让她不安好心要害我的孩子。 正文 第58章 消除威胁 看到叶晴吓成那样,我觉得非常的解气。 “叶晴,谁要杀你?”我说。 叶晴这才确定是我,但她依然惊恐,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吧。 “秋荻你要不要乱来!你不要杀我!”叶晴说。 “我没有要杀你啊,我只是有事要跟你说。”我冷冷地说。 “有事你白天说啊,你大半夜的提个菜刀进我屋里干嘛?”叶晴的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 “叶晴,我感觉这岛上有坏人,她要害我的孩子,我要杀了她!”我说。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没人要害你的孩子。”叶晴又紧张起来。她现在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在说她,还是我脑子出了问题。 “有的!这岛上就是有坏人!她一直想害我和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把这个坏人给杀掉!不能再让她害我的孩子!”我说。 “秋荻,你想多了,赶快回去睡觉吧!”叶晴颤抖着说。 “不,我知道有人要害我,所以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要害我的人,谁要害我,我就一定会杀了她!”我装着情绪暴躁的样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还不时的挥挥手里的大菜刀。 叶晴真是吓坏了,她绻缩着不断地往墙角里躲。就在她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房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阿芳,阿芳是被叶晴的尖叫声给吵醒了。 阿芳一看到我的这副造型,也吓得大叫起来,“太太,你这是干什么?” “阿芳,这个岛上有坏人,这个坏人要害我和我的孩子!我得杀了她,我不能让坏人留在岛上,我杀杀杀!”我一边说一边挥舞了几下菜刀。 阿芳当然也不笨,之前我就跟她说过,坏人也是害怕疯子的,她应该是明白了我的用意,“太太,你不要激动,坏人总会有恶报的,咱们回去好好睡觉好不好?” “不,我要把坏人杀了再去睡觉,我杀!”我又挥了几下菜刀。 阿芳走过来,将我手里的菜刀拿了下来,扶着我的手说:“太太,咱们先不杀了好不好,咱们先回去睡觉,睡觉睡好了你的宝宝才能健康,如果坏人再敢为恶,我们再杀她。” 我觉得也差不多了,这戏要是再演下去也没劲了,于是跟着阿芳走出了叶晴的房间。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阿芳笑着说:“太太,你这一身扮相可真吓人,大晚上的穿个白衣服,披头散发手里还拿把大菜刀,真是吓死人了。” “看了很害怕吧?”我笑着说。 “怕呀,确实很怕,大晚上的谁见了这么一个人会不害怕,那个坏女人肯定被你吓得半死,对付这样的人就是要这样,她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阿芳说。 “我要让她知道,如果谁要是敢害我的孩子,我是一定不会饶了她的。”我说。 “那是,我虽然没有结过婚,也没有怀孕过,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绝对的支持你。”阿芳说。 “谢谢阿芳了,你也回去睡吧。”我说。 “那好,我回去睡觉了,太太你别折腾了啊,差不多就行了。”阿芳笑着说。 “呵呵,我也只是想吓吓她,目的达到了就行了,当然不会再折腾了。”我笑着说。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叶晴早就起来了,看她的那一圈黑眼圈我就知道她一夜都没睡好,她看到我的时候,脸上还是惊慌的表情。 “早啊,叶晴。”我若无其事地说。 “早。”叶晴都不敢看我。 “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没睡好吗?”我装着很茫然地问叶晴。 “是啊,没睡好。”叶晴说。 “太太,你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忘了吧?昨天晚上你提把大菜刀进了叶小姐的屋子里,可吓人了。”阿芳走过来说。 “哦?还有这样的事?不可能吧,我昨晚一直都在自己的屋里睡觉啊,我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叶晴的屋子里?”我说。 “呀,你不会真的全忘了吧?你昨晚确实是出现在叶小姐的房间里呢,穿白裙子,披头散发的还提把大菜刀,那造型吓死人了。”阿芳说。 “叶晴,阿芳说的是真的吗?”我向叶晴走去,她脸上又惊慌起来,可见她现在心里对我的畏惧,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我心里暗笑。 “是真的啊,秋荻,昨天我和你在海边摔倒,那只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你受伤了我也很内疚,你别往心里去啊,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叶晴怯怯地说。 “哎呀,我昨晚确实那样做了吗?可我不记得呀,这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梦游?那也不可能啊,我梦游又怎么可能会拿着大菜刀到你屋里去呢?你们肯定联合起来骗我。”我大声说。 “确实是真的,我昨天晚上一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了你,可真是太吓人了,你披着头发提着菜刀坐在我床前,当时差点被你给吓死了。”叶睛说。 “唉哟,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身体出问题了?我没有伤害到你吧?”我装着关心地问叶晴。 “你一刀砍向我了,幸亏我躲得快呀,不然我就被你砍死了!我要跟凌先生说我不到这岛上来了,这样下去,我哪天肯定要被你给弄死!”叶晴说。 叶晴这是胡说了,我当时虽然是吓了她,但我只是挥舞了几下菜刀,并没有将菜刀向她砍去,她还真是以为我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呢。 “哎呀!真的吗?我怎么会这样?这下太吓人了吧?我还是不太相信我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这怎么可能呢,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恐怖。”我说。 “反正你昨天晚上出现在叶小姐的房间里那是千真万确的事,不过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你离叶小姐还是挺远的,应该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如果你要伤害她,那恐怕她不死也是重伤了。”阿芳说。 阿芳这是在替我说话了,叶晴说我提刀砍向她,阿芳当然也知道是她在说假话。 “阿芳,今晚我睡觉之前你把我绑起来吧,不然要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来,那就不好了。”我说。 “不用吧太太,你是好人,虽然你造型很吓人,但你心里没有害人的心,自然是不会真的伤人的,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真的出手害人。”阿芳说。 阿芳这话当然是在影射叶晴,叶晴应该也能听得出来。 “秋荻,昨晚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叶晴问。 “不记得啊,你是我好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要砍你呢,恐怕是我身体出了问题了,看来我得咨询一下郎医生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说。 “太太,我虽然没文化,但听说如果一个人有心事,行为也会变得怪异起来,是不是你遭遇到了什么威胁,你才会变得这么奇怪?”阿芳说。 这话是显然是针对叶晴说的,我当然不能回应,我如果回应,那就显得针对性太过明显了,叶晴当然心里也应该知道我是装的,但大家都不必说透,因为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来害我的,这样真真假假的状态最好,如果她在凌隽面前告我的状,我也可以说我当时确实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在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和她彻底的撕破脸。 “阿芳,早餐还没好吗?我都饿了,你现在办事的效率好像越来越低了,赶紧的做早餐吧。昨晚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一会我再努力想想,看我能不能想起点什么来。”我说。 “好吧,那我这就做早餐去。”阿芳识趣地走开了。 “叶晴,对不起哦,吓着你了,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我对叶晴说。 “没事呢,不过你这样的行为真的很危险啊,要不让郎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吧?你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哪天真是提刀将谁给杀了,那麻烦就大了,莫名其妙就让你给杀了,那得多冤呐。”叶晴说。 “应该不能吧,我又不是变态狂魔,应该不至于会杀人的,最多也就是梦游而已,可能是怀了孩子心里紧张,才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吧。”我说。 “反正我是被你吓着了,现在我心里还害怕着呢。”叶晴说。 “真是对不起,不过我真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说。 叶晴也不笨,根据我和阿芳的话一分析,她应该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已经彻底地震慑住她了,所以她只是笑了笑:“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我笑了笑:“你不介意就好,我先看看阿芳的早餐好了没有。” 进了厨房,阿芳正在煎鸡蛋,冲我竖起了一个大姆指,我也没有说话,只是向她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这样做虽然手段有些阴暗,但这是我能想出来对付叶晴这样的人的最好办法,因为我并不能证明她确实是想害我,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那索性糊涂对糊涂,以后她会不会畏惧我不知道,但至少目前我是让她害怕了,只要我让她害怕,短时间内她对我的威胁就消除了。 正文 第59章 上当 叶晴回去后的第二天,阿进和郎医生来了。 是凌隽让他们来的,说是要把我带回去了,因为担心我精神出了问题,会伤害到阿芳。 这倒是我没预料到的结果,我本来只是想震慑一下叶晴,可没想到却让凌隽下了决心要将我带回去。 “我不回去,我在这里挺好。”我态度坚决。 “太太,我是奉隽哥的命令来接您回去静养的,请您不要为难我。”阿进说。 “我在这里就是最好的静养,这里环境很好,空气也新鲜,没有比这里更好的环境了,我就呆在这里,哪里我也不去。”我说。 “可是叶小姐说你的精神出了严重的问题,现在你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所以我们必须要带你回去,在这岛上只有你和阿芳两个人,如果要是你无意间将她怎么了,那可就麻烦了。”阿进说。 “我的精神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一点阿芳可以作证。”我看向阿芳说。 “就是!太太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有那个叶晴才有问题呢,那天她在海边有意地推倒了太太,害得太太都受伤了,幸亏没伤到太太肚子里的孩子。”阿芳说。 “阿芳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阿进说。 “是我让她说的,你让她闭嘴,难道就是暗示我闭嘴吗?我本来就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不要回市里,我就呆在这里,直到将孩子生下来。”我说。 “太太,请我不要为难我,你这样会让我非常的为难。”阿进说。 “郎医生,你不是中医高手吗?你可以替我把脉啊,然后证明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这样我就不用回去了。”我看着郎林说。 郎林上次被我威逼了一次之后,一直对我心有忌惮,总是站得离我远远的,好像我随时会吃了他一样。 “脉我是可以替你摸的,但很多病看脉像是无法确诊的,所以还是得借助一些现代仪器才行。”郎林说。 郎林这货是在报复我了,上次我威逼他的时候,说的就是很多病看脉无法确诊,逼他带我到医院去检查,这货现在把这话给搬出来,当然就是在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了,看来他一直没有忘记当日被我威逼之仇。 “好吧,你这个庸医,我精神有没有问题你都看不出来,那你还当什么医生?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我骂道。 这货落井下石,关键时刻不帮我说话,我着实有些气恼。 “凌太太,我也相信你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长时间住在这岛上也确实对胎儿不好,这里虽然安静,空气也比较好,但毕竟还是离医院太远了,如果突然发生什么状况,等派船到这里后恐怕就来不及了,你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孩子作想吧?”郎林说。 这话倒也说得中肯,如果要是身体真是突然发生什么异常,那派船过来到接我过去,需要花很长时间,确实是会有治疗不及的隐忧。 “好吧,我随你们走,但是我不住凌家!这是前提条件。而且回去以后我也要阿芳继续陪着我,我只信任她。”我说。 “这没问题,隽哥在市里也不止一处房产,给你安排个好的住处肯定是没问题的。太太请放心。”阿进一听我愿意和他们一起回起,脸色这才轻松了许多。 我其实也能理解阿进,在凌隽那么强势的人手下做事,肯定也是不容易的,凌隽虽然对人很好,但在做事方面太过强势,他从来都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和原因的,如果阿进不能将我带回去,那他不会听阿进的解释,肯定只会骂阿进办事不力。 我作为凌隽的妻子都时时能感觉他给我的强大压力,更何况阿进一个下人。 阿芳收拾完东西之后,阿进留下一个佣人在这里看房子,我和阿芳就上了船,船还没开,我就开始呕吐起来,郎林给我按摩了几下头部,我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郎林的中医按摩手法还真是不错,我在想有时间也得向他学学,这样头疼的时候自己也能按几下什么的,不过这货一直对我记仇,恐怕是不会教我的了。 终于又回到了万华市区。 在岛上呆了一段时间,习惯了那里的宁静,忽然进入钢筋水泥筑成的都市,竟然觉得有些厌烦,巨大的躁声无处不在,穿梭的车流,忙碌而冷漠的人群,快节奏的都市生活让人麻木和疲惫,我真心不喜欢都市。 不过我还是得面对都市的烦躁,那种在岛上的过的隐士一样的生活看起来简单,其实极为奢侈,这个世上大多数忙碌的人都是为了生计,像我每天那样听潮看日出的生活当然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听起来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生活,但是我置身其中却也并不感到幸福,人生就是这样奇妙,人与人之间相互羡慕着对方所拥有的生活方式,谁也不知道到底怎样的生活方式才算是幸福。 我先是被送到郎林的诊所作了一番系统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我正常,胎儿也正常,阿进打电话向凌隽报告了检查结果,在医院住了一天之后,阿进又来接我了,说是将我接到凌隽在万华市区的另一处公寓去。 阿进开来的是凌隽专用的那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这车空间极大,表面看起来是一辆普通型的加长豪车,但内饰极为奢华,几乎所有能想到的顶尖配置车里都有,但我还是不是很喜欢,总觉得这样的车是中年人以上的年纪才开的,年轻人坐这样的车,显得老气横秋。 “你们这是要送我去哪?送我回岛上吗?”我问阿进。 “隽哥在市区有一幢公寓,他让我将你送到那里去暂住。”阿进说。 “阿芳会陪着我吗?”我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会的。”阿进说。 我没有说话,只要阿芳在就行了,住哪里我倒无所谓。 这时前面车辆出现了拥堵,在闹市堵车倒也是常事,万华市堵车一向堵的时间都会比较长,我知道一时半会是疏通不了,心里又烦闷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交警制服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示意开车的司机邹兴摇下车窗,开车的最怵的就是交警了,邹兴赶紧的将车窗摇下来。 “什么事啊警官?”邹兴问。 “下车。”交警说。 “怎么了?”坐在副驾驶的阿进问道。 交警并没有说话,继续示意邹兴下车。 邹兴当然不敢违抗,打开车门下了车,“警官,我没有违章啊,我的证件也是齐全的,不信你可以看。” 邹兴说着伸手去掏证件。 “不用了,你们都下车吧。”交警说。 我们都纳闷了,心想这司机下车就也罢了,我们这些乘客为什么也要下车啊?搞什么东东?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我们都还是下了车,人家是警察,当然得听他的。 就在交警拦车的这一会,前面本来拥堵的车已经通了。 “我们怀疑你们的车藏有违禁物品,我们要进行检查。”交警说。 “不会吧?这是我们老板的车,怎么可能会有违禁物品?”阿进说。 “老板的车了不起啊?老板最爱藏违禁物品了!少啰嗦!难道你们想妨碍司法公正吗?”交警喝道。 警察一发火,阿进也不说话了。 这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那警察又发话了:“你们两个女的上那辆车去局里配合调查。” 两个女的当然指的就是我和阿芳了,我们俩只好上了车,警车随即发动。 我回过头从车后面的玻璃看去,看到阿进和和邹兴还在那里站着等着警察吩咐。 真是奇怪,如果那车真有违禁物品,为什么不把男的带走,而把女的带走?难道女的危险性比男的还要高?我心里想。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起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警官,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怎么往郊区开呢?”我问。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当然是带你们去问话了。”开车的警察说。 听这警察说话口气不善,我开始认真地观察起来。然后忽然发现耳朵竟然好像有好几耳洞,而且脖子上有一个像蝎子一样的纹身。 虽然我不是专业人士,但我知道男警察是不能打耳洞的,更不允许警察纹身,这个开车的警察,是假的! 我心里紧张极了,他把车开得很快,我开始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要如何应对。既然他是假的警察,那说明我们上当了,至于他到底要带我们到哪里去,带去干什么,我一时间不好判断,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都太大意了,出现警察也不确实一下他们是不是有警官证,这么轻易就上了人家的当。 此时大喊大叫肯定是不行了,跳车就更不行,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如果跳车的话那就太危险了,我不能冒这样的险。 “警官,你是哪个局的呀,你长得好帅。”我夸那个假警察说。 “是吗,哈哈。”看来坏人也是喜欢被夸的,他挺高兴的。 “我说的是真的,警官叫什么名字啊?”我继续和他闲扯,一边扯我一边将手伸进了阿芳的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 我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我们被假警察带走……” 本来我还要打几个字的,但假警察从观后镜里似乎看到我的动作,大声喝道:“不许摆弄手机!” 我口里答应着,但还是输入了凌隽的号码,将短信发了出去。 “把手机扔了!扔出窗外!”假警察接着喝道。 “为什么呀?人家手机可是花钱买的!”我娇嗔道。 “赶紧的扔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假警察说。 “好吧。”我知道现在不能得罪他,只好找开窗户将手机扔了出去。 正文 第60章 坏人 阿芳显然对警察让我扔手机的言行很是不解,更不解的是我竟然那么听警察的话,他说让我扔我就真的扔了。 “阿芳,今天在医院时我去洗手机碰到一件事情可好玩了,一个女的竟然……”说到这里我有意顿了一下,“算了,还是不说了,我都不好意思说。” 阿芳一愣,她应该在奇怪我这是怎么了,都被抓上车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说别人的笑话,也没有追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我悄悄告诉你吧,不要让警官听了难为情。”我示意阿芳把头凑过来。 阿芳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把头凑了过来,我对着阿芳的耳朵,用最轻的声音对她说:“这个警察是假的,他是坏人。” 说完我摇了摇阿芳,自己先大笑起来,“是不是很好笑啊,哈哈。” 阿芳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她也还算聪明,马上也跟着笑了,“真有意思,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不过没有我昨天遇上的事好玩,那才叫好玩呢。” “是么?那你也说来听听?”我装着好奇的样子说。 阿芳也趴近我的耳朵:“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装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真的吗?你骗我的吧?” “我骗你干嘛呀,千真万确。”阿芳说。 我又趴近了她的耳朵:“不要慌,静观其变,伺机逃跑。” “你们两个在到底在说什么呢?不许窃窃私语!”假警察吼道。 “警官,你这是侵犯人权吧?我们两个女人聊聊天也不行吗?”我不满地说。 “你少啰嗦!总之不许说悄悄话。”假警察说。 “警官,我们不是去警局吗,怎么往郊区开啊?”我问。 “你配合就是了,不许问那么多。”假警察说。 “可是我想方便,堵车的时候我已经憋得慌了,现在又开了那么久,能不能找个地方先让我方便一下?”我说。 “你哪来那么多事啊?先忍着,快要到了。”假警察说。 “可是我快要忍不住了,你不会希望我尿在你的警车里吧?”我问。 “你敢!女人就是麻烦!前面有个加油站,你可以在那里方便。”假警察说。 因为我们表现得比较镇定,所以那假警察并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他是假的了。 终于到了加油站,假警察直接将车开到了公测的的门口。“快点下去方便,我们还得赶路呢。” “我也要方便。”阿芳和我一起下了车,向女洗手间走去。 “太太,现在怎么办?手机又扔了,也没法报警,我们该怎么办?”阿芳说。 “阿芳,我们就在洗手间里等,等有人进来,我们就请她去帮我们报警,然后将车牌号告诉凌隽,凌隽和警方都会想办法找到我们的。”我说。 我都想不到自己此时竟然出奇的冷静,如果换作以前的我,肯定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可是如果没有人进来怎么办?”阿芳说。 “这个加油站生意很好,应该会有人进来的,如果没有人进来,那一会出去以后你就跑,我挺着大肚子跑不快,只有你跑了才有机会,你边跑边喊,他只有一个人,他得看着我,所以他肯定不会追你,你跑到安全的地方赶紧通知凌隽。”我说。 “太太……”阿芳的眼睛红了。 “千万不能哭,一定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哭也没用……” 说话间有人进来了,我一看心里有些失望,竟来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非常漂亮。 我怕吓着孩子,所以等她方便完才微笑着叫住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好漂亮哦。” 小姑娘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打量着我和阿芳,一脸的不信任。 不行,我得抓紧时间说事,再不出去,那个假警察要是追进来就麻烦了。 “小妹妹,你能帮姐姐一个忙吗?”我又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点了点头,小孩子都是这样,一听大人说要她帮忙,都会感觉自己受到了重视,都会乐意帮忙。 “你看,姐姐怀了孩子,但是姐姐今天在街上让坏人骗了,这个坏人就在外面等着,我如果出去他就会把我抓走,你能不能把我对你的话告诉你妈妈,让她给警察叔叔打电话?”我说。 小姑娘听得似懂非懂,加上她本来就有些紧张,所以显得有些无措,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可以帮帮姐姐吗,小妹妹?”我焦急地说。 “我是和爸爸一起来的。”小姑娘终于说话。 “那爸爸肯定就在外面等你对不对?那你告诉爸爸让他帮我打电话报警好不好?”我说。 我的话刚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那个假警察的声音:“赶紧出来!你们在里面磨什么呢?赶紧的给我出来!” 我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赶紧轻声对小姑娘说:“你听,外面说话的就是坏人,你一定要让爸爸帮我报警好不好?” 谢天谢地,小姑娘终于点了点头。 我和阿芳这才走出了公测,那个假警察已经等不及了,脸上也终于露出凶恶之色,“你们怎么在里面呆那么久?赶紧的上车!” 旁边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靠在车边看手机,他应该就是小女孩的父亲了,这时小女孩也跟在后面出来了,她忽然指着那个假警察:“爸爸,姐姐说他是坏人!” 坏了,果然是童言无忌,孩子的是非观太过明确,一听那假警察是坏人,马上就当面说出来了。 我正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阿芳忽然扑向了假警察,一把抱住了他:“太太,快跑啊!” 这个阿芳,说好的让她跑,现在她竟然让我跑!虽然说是忠心护主,但我跑不快啊,她真是糊涂! 但事到如今,我只好跑了。 我撒腿就跑,阿芳紧紧地抱着那个假警察的腿,那个假警察狠狠地用拳头砸她的头,她就只是死活不撒手,我心里一酸,眼泪模糊了我眼睛。也顾不得许多,往前跑去。我帮不了阿芳,因为我有孕在身,如果发生撕打,我担心会伤到孩子,原谅我的自私吧。 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加油站里很多加油的车辆,很多人都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作出要帮忙的样子,这个世界,冷漠的程度超出我的想像。 加油站里有便利店,我猜想那里应该有电话,于是向便利店冲去,眼看我就要冲进便利店的时候,一辆白色面包车忽然冲进了加油站,车还没有完全停稳,车上下来三个男子,一把将我抓住,我被拖死狗一样地被他们扔到了面包车上。 我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因为我担心动作太大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面包车门重新关上,很快驶离了加油站,我不停地喊救命,旁边的一个男的一记重拳打在我头上,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我第一反应就是想知道孩子有没有事,我试着动了动,还好,并无疼痛感,应该没什么事。 我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房子很简陋,可以说我从来没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窗户关着,而且挂上了黑色的布遮住,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周围很安静,没有城市的嘈杂声,我初步判断,这里应该是在乡下。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正是那个假警察,不过他的警服已经换下了,换上了一件花格子衬衫,他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嘴里叨着一根烟,眼睛小,嘴巴大,长得非常的不好看。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我?”我说。 假警察走过来,还没有说话,而是先啪啪给了我几大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玛勒个逼,你这个臭婊*子,竟然想逃跑,害得我被老大臭骂一顿,你以为你跑得了?你倒是跑啊!”假警察一边打一边骂。 “人渣,你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打凌隽去!看他弄不弄得死你!你们绑我来就是想让他给钱吧?我告诉你们,你们的算盘打错了,我和他早就要闹离婚了,他不会为我出一分钱的。”我骂道。 “你还敢嘴硬!他不在意你这个臭女人,也会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恐怕倒是真不值钱,不过你肚子里的孩子值钱啊,最低也要值三百万。”假警察说。 我一听就知道这个混蛋是个小角色,因为他说话真没出息,他竟然说我的孩子值三百万,三百万对他来说应该就是很多钱了,能把三百万就看成是很多钱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大人物。 “三百万对凌隽来说那倒是小意思,那你们赶紧给他打电话吧,让他交钱,你们就放人,如果太多钱他肯定不舍得,但三百万他应该会给,就当打发要饭的了。”我说。 “打电话给他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事我们自己会办好,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要是老大松口,我还真想品尝一下,我不介意你是个孕妇。”假警察说。 我心里一紧,心想可不能让这个混蛋对我有非份之想,“我是孕妇,你不能动我,如果你动我,我就咬舌自尽,到时你们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而且凌隽会杀了你们。” “这种威胁的话就不要说了,主要还是老大不让我动,不然我还真想试一下,你确实长得挺漂亮的。”假警察说。 正文 第61章 夜斗 还好,那个假警察最终也没有对我怎样,天快黑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给我送来了晚饭,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城里人,我估计是当地的村妇。 “大姐,我要方便。”我真是憋不住了。 “好,我这就陪你去,但你不能跑,他们人多,你跑不掉的。”中年妇女不是坏人, “大姐,你一看就知道是好人,我现在怀孕了,这大晚上的就算是让我跑,我也跑不掉的,你把我解开吧,我保证不跑,这样绑着,血脉不畅,我担心会影响到孩子,求求你了。”我尽量地装得可怜一些。 大姐也还真不是坏人,点了点头,帮我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方便回来,我这才如释重负,再憋下去,我真是有可能要失禁了。 隔壁传来男人打牌争吵的声音,应该是那些绑我来的人在隔壁打牌,我被他们绑在椅子上,又是个孕妇,他们当然知道我是跑不掉的,所以放心地一边玩去了。 我本来试着和村妇聊天想了解一下这到底是哪里,但她什么也不肯说,应该是有人向她交待过了,送饭就行,其他的什么也不许说。 刚把晚饭吃完,外面传来了吵闹声。我心里一喜,心想难道是警察来了? 房子门前的小院里,一下子站满了人,院子本来也不大,二十多人就完全站满了。 为首的人穿着黑衬衫身形挺拔一脸冰冷,气场强大得吓人,正是凌隽。 我心里狂喜,没想到警察没来,他却来了。 那二十来个人手里都提着黑色的武器,那种武器我见过,上次在会馆的停车场打人的就是那种武器,不是钢管肯定就是铁棒。 隔壁绑我的那些人已经听到动静出来了,看到小院里站满了人,又赶紧冲回屋里去拿家伙。 “谁是领头的?”凌隽的声音如同来自冰川,冷到极点, 灯光下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被其他的人推了出来,看样子他就是领头的了,我想不通的是,当老大的都是威武地自己站出来,他怎么会是被人推出来? “我是老大。”小胡子说。 这个小胡子穿着一件白色体恤,颜色发黄松松垮垮的肯定不是名牌,客观地说,他在凌隽面前就是个瘪三,根本没有任何的老大气质。 而他这句‘我是老大’的言论,更是显得一点也不专业,甚至有点像演小品一样搞笑。 凌隽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胡子,摸出了一只烟,旁边的随从赶紧给他点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气被夜风很快吹散。 “我老婆在哪里?”凌隽说。 “钱你汇到帐上没有?”自称老大的小胡子说。 “没有。”凌隽回答得很简单。 “那你就见不到你的老婆。”小胡子说。 “你是第一次干这活吧?”凌隽说。 “那又怎样?如果你不给钱,我们就灭口!”小胡子说。 这货果然不专业,就连我这样的女子,也知道此时应该说‘撕票’,而不是‘灭口。’凌隽还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这伙人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我既然自己都能找到这里,那就意味着我其实完全可以直接带警察来抓你们,但你们也看到了,我没带警察过来,那说明什么?说明我不想和你们计较,把我老婆放了,这事就完了,我不问你们什么来路,我甚至不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因为你们是小角色,不配我凌隽去问这些问题,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赶紧把我老婆交出来。” 凌隽一脸的轻蔑,话说得霸气十足,好像他面对的不是绑匪而是几个小毛孩子一样。 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不报警?这种事,不是应该由警察出面吗? “凌隽,你不要太嚣张了!你老婆还在我们手里呢,信不信我们杀了她?”小胡子叫嚣道。 我一听,心想可不能让凌隽受制于他们,于是大叫:“凌隽,我在这里!” 我一边叫一边准备往外面跑,中年妇女赶紧拉住我,我身上的绳索是她解开的,我一但逃脱,她当然是没法向那些人交待了。 凌隽自己没有动,但他手下五六个人已经冲了进来,其中一人飞起一脚踢翻村妇。 “不要打她,她只是收了别人的钱而已。”我说。 确实这个中年妇女待我不错,而且她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没有必要打她。 我被带到凌隽的身边,我以为凌隽会关心地问一下我有没有事,但事实上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 这个混蛋,之前还口口声声说交出他老婆,现在他老婆就在他面前了,他却正眼都不瞧一下。 “本来如果你们自己主动交出来人,那这事就了了,但现在是我老婆自己逃出来的,所以你们态度不够好,过来,给我老婆跪下认错,她如果原谅你们了,这事也可以了了。”凌隽说。 这话我听了爽,这些混蛋今天不让我上洗手间,害我憋得肚子疼,着实可恨。是得教训一下他们。 “凌隽,阿芳在他们手里,让他们把阿芳交出来。”我叫道。 凌隽并没有理我,旁边一个随从轻声说:“太太,阿芳已经没事了。” 我这悬着的心才落下来,阿芳没事就好,今天她虽然没能救我,但她的忠心确实让我感动。 “哦,这事我差点忘了,你们谁打了我家的佣人?这帐得算。”凌隽又说。 打阿芳的是那个装假警察的人,他显然已经被凌隽的气势给吓住了,直往后面藏。 “你还不过来跪下认错?”凌隽又看着小胡子说。 小胡子见我已经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表情也有些慌了,“凌隽,你不要仗着人多就以为斗得过我们!信不信我杀了你!” 说完他扬了扬手里的刀,是一把看起来挺难看的刀,果然不专业,连武器都非常落后。 “我不仗人多,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带警察来,就是因为我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不然你们只要一进去,那就又是几年大牢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给我老婆认错,这事就完了,你不要不珍惜这样的机会,我一会要是反悔了,你就惨了。”凌隽说。 “我才不怕你,兄弟们,给我们冲!” 小胡子说完向凌隽他们冲了过来,但只是他一个人冲了过来,他后面那几个兄弟却没有动,这些怂货,今天在加油站时对付我很厉害,现在看到凌隽他们人多,一下子就怂了,就他娘的欺负女人的本事。 凌隽接过随从手里递给过来的铁棒,挥手甩了出去,铁棒速度很快,小胡子想躲已经来不及,那铁棒正打在他的头上,凌隽又从旁边手下人手里接过一根铁棒,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胡子扑了过去,一棒狠狠地抽在小胡子拿刀的手腕上,刀应声落地。紧接着小胡子又是一声惨叫,因为凌隽的第二棒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我不得不承认,凌隽打架绝对称得上专业。就这几下,真不是一般混混施展得出来的,以前我和他互抽耳光,看来是他让着我了,如果真打,我恐怕让他在一分钟内就打死了。 “我不仗人多,也能搞定你。”凌隽冷冷地说。 小胡子被打得够呛,已经不敢还嘴,可凌隽没有把正事给忘了,“过去,跪下给我老婆认错,说你是畜生,有眼无珠。” 我也以为凌隽打了他就算了,没想到还是要求他给我认错。男人的世界似乎就是这样,一切靠实力说话,成王败寇,输的就是孙子,赢的就是爷爷,孙子就得听爷爷的。 小胡子看起来很痛苦,那一铁棒抽得他鼻子都有些变形了,血不断地从鼻孔里流出来。 “算了,差不多行了。不跪了吧,我这么年轻,他给我跪下我也别扭。”我在旁边说。 “闭嘴!”凌隽冷冷地说。 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叫我闭嘴,一点也不给面子,这个混蛋真是可恶! “快过去跪下认错,认个错而已,没那么难,总比送你去蹲大牢强多了,你只是跪下认个错,记住这个教训就行了,没本事,就不要学人搞绑架,坏人不是谁都有资格当的,江湖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混得开的,如果今晚你不跪下认错,我就绑了你交给警察,让你蹲几年大牢,你自己选择。”凌隽说。 小胡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我爬了过来,跪在我面前:“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眼无珠。” 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给我下跪过,其实这感觉一点也不爽,相反还让人挺尴尬的。 “算了算了,你别跪了,我这么年轻,受不起。”我赶紧说。 “打我家佣人的,是不是你。”凌隽又发话了。 “是他。”小胡子指着白天那个假警察说。 小胡子挨揍没人帮他,这厮也是寒了心了,一下子就把假警察给指出来了,其实就算他不指,我也会指,我恨死那个混蛋了。 凌隽一挥手,几个手下扑向假警察,摁在地上,打得丫的杀猪一样的嚎叫。 “不要打死,打得一个月生活不能自理就行。”凌隽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回过头看我还愣在原地,“你是准备留下么?” 我一愣,心想王八蛋才要留下呢,赶紧的跟在他后面走了。 正文 第62章 争风 回城的路上,我和凌隽乘一辆车,我坐在他身边,他却一直不理我。 他怎么说也算是救了我,而且口口声声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他老婆,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其实对我没有忘情。 如果他愿意,我就和他和好,我心里对自己说。 “今晚,谢谢你了。”我怯怯地说。 他没说话,这个混蛋竟然还是不理我!你不理我你救我干嘛?我心里骂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他们绑到那个村里的?”我厚着脸又主动和他说话。 “我收到了阿芳手机发的短信,然后我打了过来,电话被人捡到,接了电话,说电话是从车窗里扔出去的,那个人是有心人,竟然记住了车牌号的后面三位,知道是一辆警车,又知道车牌号的后三位,要找这辆车就不难了,后来在加油站找到了警车,听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说了发生的事,加油站的监控也拍下了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再通过高速收费站的朋友调看了监控,知道车在哪个路口下的高速,再找就不难了。” 凌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是不容易,他这么一说,差不多就把整件事大概说清楚了,虽然很多细节我不明白,但我不敢多问,因为我怕他烦我。 “那为什么不报警呢?”我问。 “警察麻烦,我的事,我喜欢自己解决。”凌隽说。 然后车里又是一阵沉默,凌隽根本不主动和我交谈,我问三句他才答一句,这样的交谈也着实无趣得很,我慢慢也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 不过我总算是渡过了劫难,而且经过这么一闹,我和凌隽之间的冰好像融了一些,至少能说上话了,这已是不易。 本来是要将我送到另外一处公寓的,现在出了这么一档事,凌隽直接将我接到了凌家,我也没有说什么,和凌隽住在一起,确实是最安全的,这是事实。 从车上下来,走进凌府的那一刻,其实我心里是充满喜悦的,虽然这里发生过一些让我不愉快的事,但其实我内心是依恋这里的,因为这里住着凌隽。 当我走进客厅的时候,我心里的喜悦却一下子就没有了,因为我看到一个美女坐在沙发上,这个美女正是凌隽第一次带我出席酒会时见过的混血儿露妮。 算起来有两年多没见了,她还是那么妩媚动人,两年前我太小太青涩,在外形上比不过她,两年多后再见,我有孕在身,身体发胖,更加比不过她。 哎,我也娘的为什么总是比不过她? 她抬头看见凌隽,脸上立刻露出迷人的笑容,“隽,你回来了?” 然后他又看到了凌隽身后的我,脸上虽然还是带着笑容,但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迷人了,她当然是不喜欢我的,一直都是。 我心里有些来气,心想怎么将这个女人带到家里来了?难道如叶晴所说,我怀孕了,凌隽就开始找女人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好像我真是管不着,我和凌隽闹成那样,要不是我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我和他早就完蛋了,他还肯带人救我,已经算是不易了。 我挺了挺肚子,有意夸大自己腹部的凸起,我天真地想,露妮看到我怀孕了,应该对凌隽就会死心了,至少没那么多幻想了。 “哟,这不那什么泥巴小姐吗?欢迎光临啊。”我说。把露妮说成泥巴,也算是有创意了吧。 说欢迎光临,当然是为了表明我的女主人身份。 “你也是客人吧?我听佣人说,你都和隽已经分手了,怎么又回来了?”露妮说。 “这话说的,我是他的合法妻子,这里是我家,我不回这里到哪里去?难道我到你家去么?你这就是所谓的喧宾夺主吧?”我马上反击。 凌隽听着我和露妮的你来我往,面无表情,好像没听见一样,转身去了书房。 “齐秋荻,两年多没见,人没变漂亮,脾气还是那么嚣张啊?”露妮说。 “你倒是变漂亮了,越变越妖了,两年前你就打凌隽的主意一直不能得逞,两年后还厚着脸贴上来,你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还真是让人敬佩,你继续加油,也许再过几十年你就有机会了。”我笑着说。 露妮的脸色很难看,不过她也不好太发作,这里可是凌家。容不得她乱来。 光和露妮斗嘴去了,我这才想起一直没有看到阿芳,于是问旁边的佣人:“阿芳呢?” “太太,阿芳受了伤在郎医生的诊所治疗。”佣人回答。 “把车钥匙给我,我要去看阿芳,阿芳是因为我而受伤,我现在就要去看她。”我说。 “这个……”佣人面露难色。 “给我,我要去医院陪阿芳。”我说。 “那我先问问凌先生,现在太晚了,凌先生肯定不同意你去的。”佣人说。 “不用问他,这事我作主。”我蛮横地说。 “大晚上的你闹什么?你滚去洗澡!然后睡觉!阿芳只是受了轻伤,明天就可以回来了,你急什么?”凌隽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出来了。 凌隽一骂,我就不太敢说话了,现在露妮就在旁边看着,我可不能让她看我和凌隽吵架,就算不能在她面前秀恩爱,至少不要吵架,不然就让她看笑话了。 “好吧,我这就去洗澡。”我乖巧地说。没办法,先装装孙子吧。 第二天我才从佣人嘴里得知,露妮也是我回来的当天才住进来的,至于她为什么要住进来,佣人也不清楚,我猜想应该是凌隽想让我知道,他一点也不缺女人,这别墅里住了一个其他的女人,那我的女主人身份就会被淡化,这也可以从侧面说明他只是收留我,而不是要与我和好。 他是骄傲的不服输的人,所以他要用一些事情来证明他还是赢家。 好吧,既然他那么喜欢赢,那就让他赢吧,我在心里想。 第二天在阿进的陪同下我来到郎林私人诊所看望阿芳,阿芳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看到我就哭了,“太太,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没能保护好你。” 我心里也发酸,“你快别这么说,你为我都被打成这样子了,我现在没事了,你放心吧。” “太太,那些混蛋抓到了吗?”阿芳问。 “凌隽找到他们了,但没有让警察抓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他有他自己的道理吧。”我说。 “那些人是什么人呢?”阿芳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好像是想要钱,但他们又显得很不专业,不像是专门干坏事的那种人,也许凌隽心里有数吧。”我说。 “哦,凌先生做事自然有他的分寸,既然他不说,那肯定有他的道理。”阿芳说。 这件事其实很多细节我也想不清楚,只是凌隽对我爱理不理的,所以我也不好多问,我的观点其实和阿芳一样,认为凌隽草率处理,应该有他自己的考虑。 “说来也奇怪,在外界知道凌隽真模样的人极少,知道我是他妻子的人更少,那些绑架我的人怎么就能知道我的行踪然后绑了我呢,如果说那些人不够专业,那为什么又能搞到假警车和假警服呢?我猜想那些人其实只是小角色,背后应该有大人物在支持他们做这件事。”我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太太说得没错,你可以和凌先生一起分析一下,凭你们的聪明头脑,肯定能把这事的真相给找出来。”阿芳说。 “算了,他都不太理我,这事就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吧。”我说。 “太太,其实我觉得凌先生是爱你的,你几次和他闹翻,他都还是对你好,要是换作其他女人,他恐怕早就不理了。”阿芳说。 “现在咱们家又住进了一个女人了,还是一个混血大美女,凌隽让她住进来,恐怕是要和她好了。”我说。 “你说的是露妮吧?她追凌先生好久了,以前也来过凌家,不过凌先生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阿芳说。 “可是这次他直接让她住进来了,恐怕不像以前了。”我其实心里还是缺乏自信,露妮比我漂亮,身材也比我好,就我现在这肥腻的样子,和她比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正和阿芳聊着,这时阿进从外面进来,“太太,隽哥让你马上回去。” 回到凌家,我一看到凌隽那张阴沉着的脸,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你为什么死性不改?”他问。 “我怎么了?”我一脸的不解。 “你为什么要策划绑架自己的事,难道你认为这样就可以回到凌家重新当女主人吗?”凌隽说。 “这是从何说起?你是听谁说的?”我大惊。 “我一直在想,绑架你的人,怎么会那么不专业,如果是我的对手要威胁我,至少开价一个亿,可是他们却只要五百万!我就认定背后肯定还有人,可我没想到这个人是你!这样的办法你也想得出来!”凌隽骂道。 “我怎么可能会自己让人绑架自己呢?我之前一直住在岛上,和外界根本没有联系,我又怎么可能会找到那些人来绑架我自己?”我急道。 “对不起,我本来答应不告诉隽的,但我还是忍不住将你告诉我的话对他说了。秋荻,你实在不应该这样做,要是影响到你的孩子,那多不好。”露妮走过来说。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了是我自己策划的了?你胡说什么?”我骂道。 “唉,你亲口对我说的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我本来是想替你保守秘密的,但我还是不忍心隐瞒隽,对不起了。”露妮装出内疚的样子。 正文 第63章 保重 这一次我并没有过多地辩解,也没有和露妮过多地纠缠。 “凌隽,你不是会让人利用的傻子,你是绝顶聪明的人,是非黑白,我相信你的判断力能够分得清楚,我也不想过多解释,你会查清楚真相的。”我说。 “哟,你自己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竟然还要讽刺隽是傻子?”露妮说。 “你闭嘴,我们夫妻说事,轮不到你插嘴!你算老几!”我怒喝道。 “阿进,把这个女人送走!派人看住她,不要让她到处乱跑,不要让她再搞事!”凌隽冷冷地说。 “凌隽,你为什么这么糊涂?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只要稍稍用一下脑子,你就能想得出来那绑架案不可能是我自己导演的!”我叫道。 “滚!”凌隽只回了我一个字。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露妮,她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我要不是怀着孕,我真想冲过去把这货的嘴给撕烂。 我又一次被撵出了凌家,这几进几出的,真是让人伤透了心。 坐在车上,我心里越想越觉得这事诡异。 凌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当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他自己一步步拼打出来的,所以他不可能是让个女人随便就能忽悠得了的糊涂蛋,但他今天表现得却像个弱智,让露妮那个贱女人随便一句话就说信了,就要赶我出家门,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昨天晚上完全可以逼小胡子他们说出背后的主谋,但他却偏不问,这又是为什么?他当时已经完全镇住了小胡子他们,他只要开口问,那小胡子肯定得说实话,他却只是教训了一下那些人,死活不问背后的主使,今天却听信一个女人的话说是我自己导演的绑架案,他怎么会糊涂如此? 不,这背后有隐情,凌隽不可能是这么糊涂的人,我心里默念。 只是,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让他表现得如此的傻? “太太,到了,请下车。” 我正想得出神,目的地已经到了。 房子是一套复式公寓,和凌隽的其他房子风格不一样,这房子装修成古典风格,连家具也都是仿古的,墙上还挂着字画,我挺喜欢这风格的。 “太太,隽哥吩咐过了,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可以在小区里散步,但不要出小区,等生完孩子再说。”阿进说。 “阿进,你跟随凌隽多年,你有没有觉得,凌隽最近好像智商变低了?他怎么连露妮那种女人的话也相信?我一个怀孕的女子,哪里会有能量策划一出针对自己的绑架案?我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啊。”我说。 “太太,我不方便评论这件事,你自己和隽哥说吧。”阿进依然还是那么谨慎。 “阿芳出院后能不能过来照顾我,我一个孕妇,总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住这里吧?”我说。 “这个你放心,阿芳一出院就过来,要不我先调其他的佣人过来照顾你?”阿进说。 “不必了,我只要阿芳照顾我,其他的人我信不过。”我实话实说。 “那好吧,那太太就先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阿进说。 ************************** 几个月了,我再没有见过凌隽。 每个月他都会给阿芳足够的钱满足我们的生活所需,只是从来不来看我,好像把我完全忘记了一样。 我心里其实很想他,我想告诉他,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我还想告诉他,我其实爱着他,以前因为年轻,所以太作了,我想以后和他好好地过日子。 但他却不给我机会,别说见面,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我终于要生了,比预产期提前了近一个月。 接生的是郎林诊所的一个女医生,她表情凝重,虽然她一直安慰我没事,但我还是知道我情况很不好。 没想到凌隽却在这时候来了。 我真的没想到他能来,他还是那么冷峻,可能工作太忙,所以显得有些憔悴。 “没事,你会顺利地生下来。”凌隽握住我的手说。 这话当然是骗我的,都已经折腾了许久了,还是没有生下来,医生说,再过一阵不行,就只能是剖腹了。 “凌隽,那绑架案真不是我自己策划的,我没有必要那样做,以前是我太任性了,那是因为我还小,我到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多一点,还是上大学的年龄,所以我如果有什么不对,请你原谅我。”我说。 我都想不到自己这样对他说话,他当然也想不到,所以脸上写满诧异。 “凌隽,我是爱你的,以前我是被迫嫁给你,但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我虚弱地说。 凌隽没有表态,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加油,我得走了。” “凌隽,你就不能陪我把孩子生下来吗?”我哀求。 凌隽没有说话,绝决离开。 我忍不住还是哭了。我生的可是他的孩子,他竟然弃我不顾。 还好,上天垂怜,我平安生下一男孩,虽然过程不顺利,最后还是母子平安。 听着小生命响亮的啼哭,我觉得所受的苦都值了。 “阿芳,你打电话给凌隽,让他过来看他儿子,他如果不信,也可以作亲子鉴定。”我对阿芳说。 “我打过电话了,凌先生说他知道了。”阿芳说。 阿芳见我黯然,又接着说:“凌先生可能在忙,他会来看你的。” 我苦笑,他要是会来,早就来了。 我终于有些死心了。我对他认了错,我往下矜持亲口告诉他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但他还是不理会,我还给他生了孩子,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得不到他的认可我也没有办法,这也许就是我的命,我认了。 我是真的心灰意冷了,我决定离开凌隽,离开这个绝情的男人。 我要一个人把我的孩子抚养大,我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想回齐家住,妈妈说让我去住爸爸留下的另一处老宅,我答应了,现在我几乎没什么要求了,只要有个供我和孩子容身的地方就行。 我给孩子起名叫齐志轩,既然凌隽不认他,那就让孩子跟着我姓齐吧,凌隽也真够狠,孩子生了一个月,他竟然从来没有过来看过他一眼。 一个人一但没有了任何幻想,反而会平静地接受现实,阿芳是凌家的佣人,所以我将她打发走了,既然凌隽如此绝情,我就和他索性一刀两断,再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可阿芳当天晚上就回来了,还搬来了行李,她说她把凌家的工作辞了,她已经不再是凌家佣人,她要照顾我。还说只要我管吃住,她可以不要工钱。 我不禁热泪盈眶,患难见真情,还好有阿芳,让我相信这世上还有真情在。 其实阿芳的工钱我也还是开得起的,我从妈妈那里拿回了以前爸爸给我存的一笔备用金,钱虽然不多,但正常的生活维持几年肯定没问题。 这一天我正在逗孩子,有人敲门,来的人竟然是阿进。他身边还带着一个男子,我看了那男子有些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太太……” “叫我秋荻吧,我和凌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打断了阿进的话。 “今天我来,是有份文件想找你签字。”阿进说。 “文件?什么文件?”我很奇怪。 “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是凌先生委托我来办这件事的,我是他的律师黄建宇。”阿进身边的男子说。 我心里一酸,我忘了,我和凌隽还没有办离婚手续呢,只要不办手续,我就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他倒是没有忘。 “好,我签。”我答道。 我强忍住眼里的泪,都到这份上了,哭也没用,我不能让别人小看我。 “您要不要看一下文件,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可以修改。”律师说。 “不用看,怎么样都行。”我说。 现在我一切都无所谓,凌隽是有钱人,我既然是他合法妻子,离婚当然就能分走他一部份财产,律师所说的可以修改的内容,应该就是要让我自动放弃他的财产之类的了,我虽然不是有钱人,但也没想过要和凌隽争财产,他真是小看我了。 “那好,请您在这里签字。”律师说。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在他指定的地方写下我的名字。 “谢谢齐小姐配合,这个给你。”律师递过来一张卡。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按合同上写的赔偿你的离婚款项和孩子的抚养费,一共是两亿五千万,凌先生说密码你知道。”律师说。 “我不要他的钱。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我说。 “合同一签,这钱就是不是凌先生的了,而是你的,齐小姐有孩子,以后孩子上学什么的都需要钱,单身母亲有些钱还是要好一些,钱不是万能的,但有些事非要钱才能解决。”律师说。 “太太,收下吧,这钱给孩子备用,你要替孩子作想。”阿芳也说。 我想了想也是,孩子是他凌隽的,他总得尽些义务,这钱给孩子留着,也许有一天就能用得着。 “好吧,告诉凌隽,我谢谢他了。”我说。 “隽哥说让你保重。”阿进说。 我听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正文 第64章 变故 送走阿进和那个律师,我抱着宝宝大哭起来。 阿芳知道我心里难受,也没劝慰我,只是从我手里将宝宝抱走到一边去了,她知道我此时伤心之极,再安慰也无济于事,不如索性让我哭个痛快。 虽然我决定离开凌隽,但我内心其实对他还是有幻想的,直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我才意识到我和凌隽真是完了。 一段被迫开始的婚姻,又被迫结束,我在这段婚姻中始终都是被动的,开始和结束都不由我作主,我只是一个傀儡,顶多也就是一个配角。 不管如何悲伤,生活还得继续,看着宝宝的笑就是一种安慰,我就觉得这段婚姻我虽然没有收获爱情,但收获了一个孩子也是不错。 “太太,你快过来看!”我正在卧室逗宝宝,阿芳忽然在客厅里大叫起来。 这个阿芳也真是的,总是一惊一乍的,一点也不稳重,我心里暗骂。 “都说了几百次了,让你不要叫我太太了,你叫我秋荻就行了!还有啊,拜托你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这样会吓到孩子的!”我没好气地说。 “不是啊太太,是凌先生上电视了!你快来看呀。”阿芳继续叫道。 我一听是凌隽,心里还是一动,凌隽虽然在万华市是大人物,但他极为低调,从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他上电视,也还真是稀奇事。 “我和那个人没什么关系了,你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人,他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我没好气地说。 “不是啊,凌先生被警察抓了!”阿芳说。 我一听心里一惊,赶紧跑到客厅去看电视。 可是电视已经在播另外的新闻了。 “你确定是凌隽?”我问。 “那当然确定了,就算是我听错了,我也不会看错啊,警方抓的的就是凌先生。”阿芳说。 “那为什么要抓他呀?他干什么了?”我问。 “我没听明白了,好像是说他涉嫌什么团伙犯罪。”阿芳说。 我没再问,以阿芳的水平,肯定是说不清楚的,我打开了电脑,在网上输入‘凌隽’两个字。 万华市本地的各大网站都已经在醒目位置登出凌隽被捕的消息: ‘据警方证实,号称万华市金融界第一奇才的无量基金合伙人、凌氏集团董事长凌隽昨天在其家中被警方带走,据悉,凌隽嫌疑股票内幕交易和团伙犯罪,有涉黑嫌疑,目前此案在进一步审理中,相关消息本站将会持续关注。’ ‘今日下午,万华高端俱乐部朝会总经理周进尺召开了记者会,宣称凌隽的犯罪行为与朝会无关,朝会的经营不受影响。’ ‘低调富翁原来是俊男,昨日涉黑被捕。’ 这样的消息很多,凌隽被捕的消息已经成为万华市第一要闻,不管是财经还是娱乐版块都将凌隽被捕的消息作为主要报道内容,凌隽本来就是一个传奇人物,外界盛传的金融界小老头原来是个三十不到的俊男,这样的消息当然充满娱乐性。 我呆呆地坐在电脑前,脑子里一片空白。 凌隽突然被捕实在太过意外,但细细想来,好像又早有预兆,在我生孩子的那段时间,凌隽已经略显憔悴,他当时对我说让我要加油,然后就绝决而去,也许当时他就已经意料到事情不妙,所以他要和我划清界线,让我离他远远的,以避免后来有可能发生的危机波及到我身上。 再然后他索性和我离婚,给了我两亿五千万,不管他发生什么事,我和宝宝有了那两亿五千万,自然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而我和他因为已经离婚,不管他什么案子,都不会牵涉到我。 这样看来,他和我离婚其实是为了我好,只是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忽然被抓? 据警方给出的初步罪名是涉嫌内幕交易和团伙犯罪,华夏的股票市场是全世界最不公正的市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谓的内幕交易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凌隽在金融界投资一向稳准狠,收益也很高,他到底有没有内幕交易这个很难说,但他都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忽然现在翻船? 至于给出的团伙犯罪,那就真不好说了,凌隽打架很专业,而且他手下的人也很专业,这我是见识过的,而且他是朝会的幕后老板,朝会那样的销金窟,如果没有一定的势力保驾,那是经营不下去的,但要说凌隽团伙犯罪,他犯什么罪?他已经那么有钱,他难道还能组织一帮人打家劫舍不成? 这一切都成了谜。 “阿芳,我要见凌隽!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可是你和凌先生已经离婚了,从法律上来说,你和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现在被抓,人家都唯恐避之不及,你自己送上门去……” “谁说我和他没有关系了?他是孩子的爸爸!这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这就是关系,而且他离婚就是为了避免连累我,现在他出事了,我怎么能不管。”我说。 “可是你要怎么管呢?你是一弱女子,你想管也管不了啊。”阿芳说。 “我要先见到他才行,我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芳,宝宝就拜托你照看了,我现在就去警局一趟。”我站起来说。 离婚的时候那辆红色跑车凌隽也是给了我的,我本来是要开车去的,但想想现在这关口要是开车去显得太张扬,只好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来到市北分局,我说明来意后,他们说凌隽已经移交看守所监押,而且说了,因为凌隽的案情特殊,任何人不许探视。 我和警察闹了半天,最终他们也没同意我去探视凌隽,我只好走出警局。 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个人,他应该能帮忙,这个人当然就是周宣。 周宣的爸爸周新重是市长,在万华市政界自然有他的人脉,如果周宣肯帮忙,我应该就可以见到凌隽了。 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周宣的号码,平时果然得烧香,不然临时抱佛脚会很痛苦。 我只好乘车来到市府大院,向门卫求了半天的情后,他还是没有让我进去,我只好在大院门口站着等,等周宣回来时亲自见到他,再求他帮忙。 这一等一直等到华灯初上,才看到周宣的那辆奥迪车回来。 我顾不得许多,跑上去拦住了周宣的车。 周宣摇下车窗,尴尬地看着我,却没有下车,看到副驾驶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子,我这才明白原来是坏了人家的好事了。 后车门打开,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周宣的父亲周新重,还有他母亲黄阿姨。 看情形,我猜想应该是周宣和某个父辈身份地位极高的女孩相亲,然后那个女孩来他们家做客,被我这个不速之客给拦下来了,所以周宣的父亲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 “小姑娘,你有事吗?”周新重问我。 哎,我这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小姑娘。 “叔叔,我找周宣有点事儿,我只找他说两句话,说完我就走。”我尴尬地说。 “那你说呗!又没人把你嘴缝上!说完你走就是了。”黄阿姨说话就不像周市长那么客气了。 “我要单独和他说。” 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不妥,人家周宣旁边还坐着女朋友呢,我竟然要单独和人家说话,实在是不解风情。 但我又不得不这样说,因为这话我确实只能单独和周宣说,我知道如果我当着周宣的父母说出来,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周宣帮我。 “宣宣今天没时间,明天再说吧。”黄阿姨说。 “不行,这事今天我就一定要和他说。”我坚持说。 我知道在他们心中已经非常讨厌我了,但为了探视凌隽,我必须得这样做。 周宣见我和他父母相持不下,只好下车,“爸,你们先和于妍进去吧,我马上回来。” 原来那个坐在副驾驶的漂亮女孩叫于妍。 “宣宣,不是说好不和这个女孩纠缠的吗?你这样做,会让人家于小姐生气的。”同宣的母亲的说。 她竟然称呼那个于妍为于小姐,我猜想那姑娘背后必有显赫家世,才能让她如此尊敬。 我走到车边,向副驾驶的漂亮女孩点头致意:“对不起,我只是周宣以前的同学,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找他是请他在工作上帮我一些忙。我借用他几分钟时间,这事真的很急,请你谅解。” 漂亮女孩看了看我,像看怪物,最后生硬地说了一句:“关我什么事!你不用跟我说!” 单听这语气,就知道人家已经生气了。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走过去对周宣说:“我真的只耽误你几分钟时间,我说完就走。” 周宣点了点头,“好,我们去前面那家冷饮店里坐吧,你不要急,有事慢慢说。” 冷饮店里,周宣听完我的话,情绪有些激动:“我早就知道那个凌隽不是好人,现在果然被抓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活该!” 其实我心里很反感他这样讲话,在没有定罪之前,警察也只能说凌隽是嫌疑人,而不是罪犯,他凭什么就下定论凌隽不是好人? 不过我现在有求于他,当然不能对他翻脸,“希望你能用你的关系帮我打声招呼,我想探视一下凌隽,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求求你。” 周宣倒是回答得很爽快:“不行!” 正文 第65章 答案 我当然不能轻易放弃,周宣是现在唯一能帮到我的人,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让他帮我才行。 “求求你了,我得想办法见他一面,至少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 我都不敢说凌隽是冤枉的,因为我担心那样会激起周宣的愤怒,至于凌隽到底是不是冤枉的,我也不敢确定。 “不行,这事我不会帮你的,这样是妨碍司法公正。”周宣说。 我心里冷笑,在这个世界上,妨碍司法公正的事还少吗?我探视一下自己的前夫怎么就妨碍司法公正了?但我不敢反驳他,只是小心地说:“我只是想探视一下而已,不会让你太为难。” 见他不为所动,我开始哭:“求求你了,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帮到我的人,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只有去跪着求那些警察了。” 周宣皱眉:“你别哭啊,旁边有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那你答应我帮帮我好不好?你们家关系那么厉害,这件事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莫大的恩情,以后我会报答你的。”我说。 周宣叹了口气,“唉,你明去找一个姓叫吴良的警官吧,他是一个什么副队长来着,他和我们家关系不错,我一会给他打电话,他会给你安排的。” 我马上止住哭声:“谢谢你了,谢谢学长。” ******************** 周宣介绍的警官吴良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个子很高,皮肤很黑,有警察特有的那种气质,他上下打量了我约有半分钟,一脸的不信任表情。 “你是凌隽的妻子?”他问。 “严格来说是前妻。”我说。 “可你看起来像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他妻子。”吴良说。 我心想你这是奥特了,要知道现在的小姑娘为了钱嫁五十岁的老头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更别说我和凌隽的年龄还差不了十岁,这样的年龄差距实在是平常的很。 “我嫁的早,他娶得晚。”我说。这话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我也不可能向一个陌生人解释我为什么会嫁给凌隽的事。 “身份证给我确认一下。”吴良说。 我赶紧拿出身份证递给警官,他看了看还给了我。 “凌隽的案子很特殊,要不是看在周宣兄弟的面子,我是不会让你探视的,你只给你十分钟,有话赶紧说,说完就走,不要给我惹麻烦。”吴良说。 “好,谢谢警官大哥。”为了体现人情关系,我有意在警官后面加了句‘大哥’。 “去吧。”吴良挥了挥手。 让我意外的是,传话的警察说,凌隽不愿意见我。 我的个去,我费了这么多的周折才求得关系来见他,他竟然不见我? “警官,我是他前妻,他没理由不见我啊?”我说。 “难道你怀疑我骗你?他就是不想见你,你走吧。”警察不耐烦地说。 “警官,麻烦你帮我跟他说,我是说孩子的事。”我说。 那警察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帮不帮我传话。我只好傻傻地候着,不一会,凌隽走了出来。 我一看到他手上锃亮的手铐,眼泪就下来了。 他还是那么冷峻,只是明显消瘦,胡子应该是许久没有剃过了,青青的围着嘴长了一圈,让他看上去更加憔悴,脸上有两块淤青,明显是被打的痕迹,只有眼神依旧犀利,只有他眼神,才有以前凌隽的影子。 “我不是来看你哭的,有话就说,说完就滚。”凌隽冷冷地说。 “我会和黄建宇律师商量你的案子,你放心,我会把你救出来的。”我知道时间不多,说话也是直指重点。 “不必了,我和你没什么关系,我的事不要你插手,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我以后也不想再看到你。”凌隽说。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了,你是有意推开我,不想让你的事连累我,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爸。”我哭着说。 “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我和你离婚那是我嫌弃你了,我凌隽身边的美女多的是,我随便找一个都比你好看,离婚就是烦你了,不存在为你好的事,你滚吧,看了你都烦。”凌隽说。 “你不要放弃,我也不会放弃,我相信你不是坏人,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坚定地说。 “你他妈就一傻子!你一个女人掺和男人的事干嘛?滚!”凌隽一听我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救他,一下子暴怒起来。 瞬间他又有了以前的样子,强势,冷酷。 “你休想让我放弃,你救了齐氏,现在你身陷囹圄,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管你,你是孩子的爸爸,是我的亲人。”我说。 “傻女人,你滚吧,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我对你没有恩情,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凌隽继续骂。 “我不会放弃的,你休想让我放弃!”我依然坚持。 “好,你认为我对你有恩是吧?哈哈,说你愚蠢你还真是蠢得不可救药,森林公园,银色面具,你还记得吧?如果我告诉你那就是我,你还会认为我是你的恩人吗?”凌隽冷笑道。 我瞬间惊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件事本来在我记忆中已经渐渐淡去,却没想到在此时此境又被他重新提起,而且他给了我一个惊天的答案,他竟然是那个面具人,这怎么可能? “你胡说,你不是!上次在白鱼山,你亲自将那个坏人打走,我至今记得。”我颤抖着说。 “傻缺!你以为这世上真有那么多的英雄救美?我那么巧合地出现,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没想过我可能随便找个人来演出戏以洗掉我的嫌疑?啧啧,你这样笨的女人,果然是笨到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难道你看不出白鱼山上的那个面具人就是邹兴?”凌隽冷笑。 是了,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当天确实邹兴也在,而且那个人的身形确实和邹兴差不多,至于衣服,换一件扔了就行了,邹兴装完面具人后下山在车里等着我们下山,然后一出戏就演完了。 我他妈真笨,我在心里骂自己。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不甘心地问。 “因为我就是一个坏人呗,这么简单的事你还想不明白,当初我提出要你嫁给我,你一口拒绝,于是我就先把你办了,我就不信你失身了还不嫁,你果然就嫁了,你真是愚蠢,愚不可救!”凌隽嘲讽道。 我还想说什么,但警察走过来说,时间到了,他们将凌隽带了进去。 我呆在原地,失魂落魄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走出看守所,白花花的阳光洒在街上,我却感觉身上发寒。 这样说来,他真是一个坏人了。他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对我施暴后逼迫我嫁给他,这是不可原谅的事。他今天在这里等候受审,他真是活该。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生活自律,身边美女如云,如果他想要女人,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周章跑去森林公园强暴我?就因为我和那个叫纤的女孩长得像?如果他强暴我只是为了让我破罐破摔嫁给他,那后来他达到目的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太多的疑惑解不开,但我知道,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凌隽现在忽然对我说出这个秘密,当然还是想让我不要插手他的事,由此看来,他还是对我有情意的,如果他对我无情,这个秘密他完全可以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不管真相是怎样的,我都要弄清楚。 我来到凌家,凌府大门紧闭,我敲了许久门都没人开。 “太太,是你吗?”我转身,看到了邹兴。 他本来就瘦,现在更瘦得厉害,也是一脸的憔悴,我以前对他没什么好感,觉得他一副市井之气,现在我知道他是白鱼山上装面具人的人,对他更加的反感,但很多事我得问他。 “为什么没人开门?”我问。 “里面根本就没人,警方暂时封了这房子,佣人都已经被解散了。”邹兴黯然说。 “阿进呢?”我问。 “他也被抓进去了,他和隽哥走得近,当然会被抓进去,现在这房子没人了,我担心会有小偷光顾,于是就在这附近转悠,隽哥虽然进去了,但我要保护好他的东西。”邹兴说。 我心里忽然一酸,都说树倒猢狲散,现在凌隽进去了,当然也没人开工钱给邹兴了,但他却在这里为凌隽守家,可见这人其实也没那么坏。 “你一直都在这守着?”我问。 “是啊,警方不许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我只好在外面转悠了。”邹兴说。 这样的高温天气,邹兴一直在外面转悠,真是难为他了,我心里对他的反感忽然没那么强烈了。 “这宅子上没有贴封条啊,如果封了的话,应该是有封条的,而且应该会有人把守才对,他们是唬你的了,我们进去吧。你有钥匙吗?”我问。 “没有。”邹兴摇了摇头。 正文 第66章 推测 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我有别墅的钥匙,当初我离开凌家,钥匙并没有交给凌隽,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有意留着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我拿出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和邹兴走进了别墅。 别墅里被人翻得一片狼藉,我心里一阵难过,我曾经这里住了许久,还做过这里的女主人,看到原来精致的别墅现在成了空屋,有一种人去楼空的凄凉。 邹兴将客厅简单扫了一下,他去厨房烧了水,但没有茶叶了,就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 “邹兴,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不然我就报警抓你。”我严肃地说。 邹兴一愣,“别啊太太,我是隽哥的司机,警察是知道的,如果他们要抓我,那肯定早抓了,如果把我抓进去,那没人看这房子啊,隽哥也说了,要我组织下面的弟兄,要保护好你和孩子。” “你们真的有团伙犯罪?你们真的是黑*社会?”我问。 邹兴摇摇头,“你也知道的,隽哥是朝会最大股东,开娱乐场所的,要是没有人罩场子,那怎么开得下去?所以隽哥手下确实是有一群训练有素的兄弟,但我们不干坏事啊,隽哥的主要投资还是金融,朝会也只是因为他早期倾注了太多心血不舍得放弃而已,我们从来也没有干过坏事啊。” “你胡说!你没干过坏事,那你为什么在白鱼山上吓我?”我叫道。 邹兴一愣,他没想到我会忽然说起这个问题,从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凌隽说的是实情了。 “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问。 他不说话,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当然不好回答。 “我知道是凌隽让你做的,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让你这样做?”我接着逼问。 “太太,都过去的事了,就算了吧,我们也没有伤害你啊,就只是吓吓你。”邹兴低着头说。 “放你娘的狗屁!吓吓我而已?那样的惊吓你知道对一个女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赶紧说实话,不然我就报警抓你!现在凌隽进去了,根本就没人保护得了你!”我骂道。 我是把对凌隽的怒气发到他身上了。 “现在隽哥进去了,我更不能在他背后捅他刀子,你报警抓我吧,如果我被抓走了,还请太太要照理好这宅子,隽哥早晚是要出来的,到时他还会住这。”邹兴说。 没想到这个混蛋还挺护主,凌隽现在自身难保,他完全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在凌隽身上,但他却没有这样做,是挺爷们。 “好啊,那我现在就报警抓你。”我拿出手机。 邹兴并没有阻止我,一脸的无所谓,看来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要决定护主。 “好吧,我知道你对凌隽一片忠心,可你不也在叫我太太吗,那说明我也不是外人啊,这些事也是凌隽今天在看守所告诉我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然后我才能找到合适的方案救出凌隽。”我口气软了下来。 邹兴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他在试图确认我话里的真实性。 “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如果我是那种势利的女人,我还来这里干什么?我也不必问你所谓的真相,我直接报警抓你就行了!王八蛋,赶紧说!”我骂道。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凌隽的妻子,早就不再是邹兴的女主人了,所以他实在是没有必要给我面子,但我面对我的怒骂,他依然是不还嘴,这说明他确实对凌隽忠心。 “好吧,既然是隽哥让说的,那我就说了,确实是隽哥安排的,那时你和他关系不是很紧张嘛,隽哥其实心里喜欢你,但你对他一直冷冰冰的,他为了改善和你的关系,就安排了那么一出戏了,隽哥也是为了和你好嘛,你就不要计较了,这种英雄救美的事,电视剧里不是也经常有嘛,我们真没什么恶意。”邹兴苦着脸说。 “就这些,没了?”我问。 “没了啊,我就只是吓吓你,隽哥当然不会让我吓你了,其实隽哥很喜欢你,只是他要面子,所以不肯轻易在你面前认输,你住在岛上的日子,我经常看到他站在你弹琴的房子里发呆。”邹兴说。 “他没有说森林公园的事?”我关心的是这个。 “什么森林公园?”邹兴一脸茫然。 还好,凌隽显然没有把他在森林公园里对我做的事告诉任何人。 “算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说凌隽喜欢我,那只是因为他把我当成那个纤而已,纤到底是谁啊?是他以前的女友吗?”我说。 “这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前一阵,隽哥似乎预料到要有事发生,心情很烦闷,就让我陪他喝酒,有一次他喝多了,他对我说,以前他是把你当成纤,但其实后来他已经把纤给忘了,他爱的是你,可你硬闯禁室,毁了纤的东西,还伤了隽哥,才又再次激怒了他。”邹兴说。 说完还补了一句:“太太,你有时真的挺过份的。” “他要喜欢那个纤就去找她好了,干嘛要找我做替身?”我一提起那事,还是心里不爽。 “唉,人都死了,上哪找去?都说死者为大,太太你毁了纤的东西,隽哥能不恼吗?”邹兴说。 “什么?死了?那个纤死了?”我问。 “听说死了有几年了,而且……”邹兴说到这里忽然打住。 “你有屁就放!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喝道。 我发现我现在是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就骂人。 “我听隽哥的意思,好像那个纤的死,还和一个叫齐严修的人有关,好像那个齐严修和你们齐家还有很深的关系……” 没等邹兴说完,我一耳光向他招呼过去。 邹兴猝不及防,被我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打得这货有些发愣。 “太太你怎么打人呢!以前隽哥都不打我的!”邹兴也是有脾气的,愤怒地对我叫。 “王八蛋,让你胡说八道!那个女人的死怎么可能会和我爸有关!”说着我又挥手向他抽去,这一次他有准备,赶紧闪开。 “原来齐严修是你爸?是你爸害死了纤?”邹兴说。 “放屁!你再污辱我爸,我他妈杀了你!”我是真的怒了。 “太太你息怒啊,我也是听隽哥喝醉后说的,他也说得不清不楚,应该是我听错了。你就当我放屁好了!我不放就是了。”邹兴见我又要打他,赶紧跑开,离我远远的。 我也慢慢冷静下来,觉得邹兴应该也不是在胡说,凌隽先是强暴了我,逼我嫁给他,然后又对我百般凌辱,很明显是对我有很深的恨意,如果就像邹兴说的那样是因为凌家和齐家有恩怨,那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对我恨意那么重了。 但要说我是我爸害死了他的女友,我还是接受不了,我爸是一个极好的人,绝对不会去害别人,更不会去把一个人害死,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现在我大概理出的思绪是:凌隽因为一直记恨我爸,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报复,后来我爸死后,他就开始想着报复在我身上,于是就提出注资齐氏的条件逼我嫁给他,但我误听传言以为他是个老头,所以一口拒绝,他为了逼我就范,就在公园强暴了我,最终成功娶了我,然后对我百般施虐,再然后对我动了真情,弄假成真。 这也只是根据邹兴的话我自己猜测出来的,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推测,和事实相去甚远,但我觉得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缘份确实够冤孽的。到最后我们双双沦陷于爱情之中,然后相互折磨得遍体鳞伤,最终曲终人散,他用最后的力气保我平安富足,他自己却进了高墙。 我是该恨他,还是该爱他? 不管是爱是恨,我和他的缘份既然已经开始,我就不想这样草草结束,我要弄清真相,我要救他出来,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爸。 不管他和齐家以前有什么恩怨,那都是过去的事,该伤的都已经伤了,该爱的也已经爱了,他是孩子的爸爸,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邹兴,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吧,好好看着这房子,我还有一些事要办。”我说。 “太太,请你救救隽哥。”邹兴说。 “他对我那么不好,我为什么要救他。”我说。 “其实你是他最在意的女人,凌家上下都知道,隽哥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对待过任何女人,纤只是隽哥解不开的往事心结,而你才是他的现在,他爱的是你,我们都可以作证。”邹兴说。 “你们作证不算,要他亲口证实的才算。”我说。 “可是他现在被在里面,怎么证实得了。”邹兴苦着脸说。 “所以我要把他捞出来让他证实啊。”我说。 “这么说你是答应救隽哥了?我就知道太太你不是那么绝情的人。”邹兴高兴地说。 “谁说我不是,我只是为了我的孩子作想,不然那个混蛋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说。 “太太,隽哥被抓的那天说了,让我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你和孩子的安全,我们这边还有几十个隽哥的心腹兄弟,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们。我们随叫随到。”邹兴说。 “这是法制社会,不要想着武力解决了,要是武力能够解决,凌隽也就不会进去了。”我说。 正文 第67章 不要放弃 我看到妈妈一脸的凝重,就知道她已经知晓凌隽被捕的事了。 其实对于齐家来说,凌隽被捕可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凌隽进去了,他注入齐氏的资金短时间内是不能撤出来了,这就像欠了某人的债一样,债主被抓了,自然短时间内就不用担心他催债了。 当然,我不这样想,我不要凌隽坐牢,我要他好好的。 妈妈走过来拥抱了我,我没有哭,反而安慰她:“我和凌隽已经离婚了,他的事连累不到我。” 要是凌隽知道我说这话,不知道会不会寒心到要将我掐死。 “但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傻丫头,你对凌隽动真情了。”妈妈说。 本来是准备忍住不哭的,但妈妈这话一说出来,我还是忍不住哭了,一直都憋着,这会在妈妈怀里,我的委屈终于再也藏不住。 “妈,我想救他,他和我离婚,将我推开,是为了不连累我,他给了我两亿五千万,保证我和孩子一生无忧。”我说。 “可是听说他的罪名不轻,你一个女子,怎么救得了他?”妈妈说。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试试,我总觉得他是被人算计的,他不是坏人。”我说。 “可是你不是说他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还要对他如此的眷恋?”妈妈说。 “妈,感情的事,是不讲理的,你问我为什么,我哪里知道。”我说。 “这倒也是,只是他犯的是大事,恐怕不那么容易弄得出来,咱们孤儿寡母,能帮的也很有限。”妈妈说。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在我嫁给凌隽之前,咱们家和凌家有什么恩怨吗?”我问。 妈妈一愣,“怎么会忽然这么问?” “那有吗?”我追问。 “没有啊,以前我们都不认识凌隽的,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齐氏和凌氏经营的不两只行业,而且行业差别较大,没有什么合作的空间,也不存在竞争关系,加上凌隽一向神秘,所以和我们一向齐家没有什么往来,更谈不上什么恩怨了。”妈妈说。 “是么?也就是说,咱们家以前和凌隽没什么交集?”我又问。 妈妈摇了摇头,“确实没有,如果我们家和他有交集,那我们也不会把他当老头了。” 妈妈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为什么要这样问?”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将邹兴跟我说的爸爸曾经害死过凌隽前女友的事说给妈妈听,那些事也只是邹兴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甚至都没有得到凌隽证实,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 “我听凌隽的一个手下说凌隽以前和咱们家有些恩怨,所以凌隽才那么恨我,当然了,这只是一个下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确定。”我说。 “应该不可能吧,你爸创立齐氏企业,在商场上搏杀,当然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但我们是做日化的,凌氏主要做金融投资,和我们没什么冲突啊,怎么可能会得罪他?”妈妈说。 妈妈以为我说的恩怨,是指生意上的事,我还是不敢说是害死凌隽女友的事,我怕说出来吓着妈妈。 “没有就算了,可能是谣传吧,现在是多事之秋,各种谣传也多,不用当真。”这话我是安慰妈妈,也是安慰我自己。 “你如果真想救凌隽,那你就放手去做,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妈妈说。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得把事情弄清楚再说,我好像能做的就是只有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我说。 这时门铃响起,我打开门,进来的是二叔和三叔。也真是巧,每次都遇上他俩。 二叔看到我在,脸上有些不自然,我嫁人换得了齐氏企业的复活,但他好像一直对我都不怎么待见。 “二叔三叔好。”我说。 “是秋荻啊,恭喜你哟。”二叔说。 恭喜?这是从何说起来?我丈夫被抓了,竟然恭喜我? “二叔,你这是讽刺我么?孩子那么小,凌隽就被抓了,你还要恭喜我?”我不客气地说。 “就是因为他被抓了,所以才要恭喜你啊,以前你嫁给他本来也是为了换他注资,现在他被抓了,你就自由了,他在齐氏的资金也不会被撤走了,当然得恭喜你了。”二叔笑着说。 要不是看在他是我长辈,我真想一巴掌给他扇去。 凌隽对我怎么样先不说,但他对齐氏企业来说那是绝对的恩人,如果没有他注资,那齐氏早就垮了,二叔和三叔现在也不可能再以董事的身份继续风光。现在凌隽折了,他们不但不表示同情,竟然还幸灾乐祸,真是无耻。 “二叔,我不是物品,我嫁给了凌隽,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我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的,现在我的丈夫进去了,你却说恭喜我,这对我来说实在太残忍了,人可以无义,但不能无耻。”我冷冷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二叔不悦了。 “秋荻,你不能这样说你二叔。”妈妈也赶紧说。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不管凌隽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救了齐氏这是事实吧?现在就算是不帮他,也没必要这样幸灾乐祸吧?如果没有他,那齐氏恐怕早就成为过去了,还有那么多的人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么?”我说。 这话说得有些重,二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没等他反击,我拿起桌上的包,“妈,我先走了,改天我再过来看你。” 真晦气,本来想和妈妈聊聊天的,却总是遇上二叔和三叔。 出了齐家,我又打了电话给周宣,请他帮忙向那个吴良警官说一声,我还是得再见一下凌隽。 “秋荻,你别没完没了,这样我会很难做的,你要知道,欠人家的人情是要还的。”周宣说。 这一点我相信,政界虽然不像商界那样直接用金钱作交换,但他们之间如果相互帮了忙,那还是要记人情帐的,在合适的时候,还是要还的。 “求你了,这事我不能不管啊,这是最后一次,要不,你把那个警官的电话给我,我自己求他。”我说。 “你没有他的号码吗?”周宣说。 “我问他要,他没给。”我实话实说。 现在当官的都非常的谨慎,我和他关系生疏,所以他号码都不肯给我。 “好吧,那我就再帮你一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如果折腾得久了,那人家也会烦的。”周宣说。 “谢谢你了,谢谢。”除了说谢谢,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警官吴良对我这么短时间内又探视也显得不耐烦,不过他看在周宣的面上,还是答应了我。 “吴警官,您还是把您的号码给我吧,最近我和凌隽下面的人有些接触,如果有什么新的线索我也好汇报给你,这样对你办案也有帮助,我们警民一家亲嘛,我也希望我丈夫的案子能办得清楚。”我说。 吴良看了看我,我尽量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又接着说:“我就一弱女子,您是人民警察,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我肯定是吃不了你的。”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暧昧的味道,吴良想了一下,还是把他的手机号给了我。 “谢谢您了,谢谢。”我发现我现在对人只会点头哈腰地说谢谢了,果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一次凌隽竟然没有拒绝和我见面,我和他夫妻两年,对彼此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也知道我一但决定要见他,见不到他我是不会罢休的,他也知道我为了见他肯定付出不少的努力,所以他见了我。 “你以后不要来了,我不想见到你,看了让人心烦。”凌隽说。 “我就是要烦死你!王八蛋,孩子这么小你就不管了?你以为给几个臭钱你就可以不用尽义务了?你以为你进来了你就可以解脱了?你他妈不是很强吗?你不是唯我独尊舍我其谁吗?你现在就怂了?”我骂道。 凌隽瞪着我,一副很愤怒的样子,但只有我看得懂,他深邃的眼眸里没有责怪,只有疼惜,他身陷困境,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连累我,所以他才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叹了口气:“以后不要总是求人了,你这样见我也没用,我也出不去,你好好照顾孩子,不要总求人。” 他说得简单,但我心里酸酸的想哭,他熟知人情世故,知道我要想见他一面肯定得求人,他还是心疼我的,直接就让我不要求人。 如果他只是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如果他只是为了报复我,他断不会说出如此贴心的话。 “也没怎么求人,我有合法的探视权,所以不用求人。”我撒谎说。 他摇了摇了头,“就你那点智商,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么?是找那个姓周的小子帮忙吧?别欠人家人情了,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把孩子养大。” “你想得美!那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养?你要是不养,那我也不养,我把他送到孤儿院去!”我说。 “你……”看得出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所以你不要放弃,你得想办法出来。”我说。 “不是我要放弃,整我的人太多,他们作了精心的准备,我恐怕很难逃过这一劫。”他终于说了实话。 正文 第68章 大律师 凌隽这话一说出来,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高兴他推开我是因为想保护我,另一方面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凌隽不是那种轻易就认输的人,他都说很难,那当然问题就非常严重了。 “总会有办法的。”我哽咽着说。 他笑了笑,“其实我无所谓,只是苦了你。” 我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他会对我说出如此温情的话,这个混蛋,让我强忍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你知道我苦你就应该想办法出来补偿我,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邹兴说是我爸爸害死了你的那个前女友,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紧张地等着他回答,他却不急不忙,他盯着我看了一会,才缓慢地说道:“秋荻,那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我们在伤害对方的同时都得到应有的惩罚,过去的恩怨,就了了吧。” “这么说是真的了?可是我问过我妈,她说她以前从来都不认识你,也和你们凌氏从来都没有纠葛,我爸又怎么可能会害了你的女友?”我说。 “严格来说,她不是我女友,我和她都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她是师大的学生,那时我刚刚开始创业,还不是有钱人,她暑假到我公司做临时工,然后我们彼此都有好感,还没来得及正式恋爱,她却忽然怀孕了,我问她是谁的,她说是凌氏集团的董事长的,凌氏集团的董事长是谁我们就不用说了,再后来,她做了孩子,然后就失踪了,她托我同事向我说永别了,从此我再没见过她,她肯定是想不开自杀了,她的名字叫任纤纤。”凌隽说。 我心里很难过,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爸爸在我眼中一向都是标准的五好男人,怎么可能会背着妈妈在外面找女人?而且找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又始乱终弃,我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不是那样的人。”我虚弱地说,我其实心里也没底,虽然我相信我爸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但毕竟那是几年前的事,我当时还是小姑娘,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又怎么能保证我看到爸爸的好都是真实的。他许他只是在我面前表现得好而已。 他冷笑,“那是你爸,你当然要维护他了。” “好吧,就算是真的,那也已经过去了,咱们现在不再提这事了好不好?”我说。 他的表情又变得温情起来:“我也说过不提了,把对你爸的恨报复在你身上,是我犯的错,秋荻,对不起。” 我心里伤感:“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也伤害了你很多,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过去无法改变,但未来可以憧憬,你不要放弃,我会想办法将你弄出来。” “你只是一个弱女子,你怎么能救我出来?你非要努力将我救出来,那你也只能去求人,秋荻,这个世界很现实,你求了人也未必有用,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没有什么关系了……” “你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我不爱听!上次给你办离婚的那个律师叫什么来着?他不是你的私人律师吗,我去找他想办法。”我说。 “我被抓进来这么久了,他也没出现过,他早就不是我的私人律师了,我现在所有私人的资产都被冻结了,我根本没钱请他黄建宇那样的大律师,那些人既然想要把我弄进来,当然就会阻断一切可能将我捞出去的路,你找他也没用。”凌隽说。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翻脸不认人?我得去找他,你没有钱,我有啊,你还给了我两个亿呢,足够请得起他为你打官司了。”我说。 “你糊涂!你这女人就是愚蠢!那些钱都是我留给你和孩子的,谁让你乱花了?你把那些钱花了也救不了我,你就不要再折腾了!你越折腾只会让我更烦你!”凌隽狠狠地说。 他虽然装得很狠,但我从他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恨意,有的只是疼惜。 “你烦我就烦我吧,你丫的现在在里面,你烦我又能把我怎么的?你有种就出来像以前一样对付我啊?不说了,我要走了,你好好地等我消息。”我说。 “齐秋荻,你这个蠢女人,你不要再折腾了,你不要去求人!”他叫道。 我努力对他一笑,“你别吼了,你现在控制不了我,我他妈想干嘛就干嘛,你有种就出来,不然就算你怂。” 我离开的时候,身后是他无奈的叫骂声。 ******************** 黄建宇是万华市有名的大律师,要查到他的号码并不难。 我在咖啡厅再一次见到黄建宇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我为什么看到他很面善了,因为我确实见过他,上次我被绑架时,在加油站的公测里向一个小姑娘求救,他就是那个小姑娘的爸爸。 当时他并没有出手帮我,这也说明他确实是一个现实的人,作为律师,一向都是将自己标榜为主持公平伸张正义的职业,可他见一个孕妇被欺负都不出手相助,这已经说明他人品实在不怎么的,虽然他外表看上去很儒雅。 他并没有认出我,或者说他并不记得上次我在加油站见过他,他今天穿着得体的西服,大热天的还打着领带,我都替他热得慌,还好咖啡厅的空调给力,不至于让他满头大汗。 “齐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黄建宇看了看手腕上名贵的手表,暗示我他的时间很宝贵,当然,他这样的在律师,咨询费都是按小时收的,时间确实是很宝贵。 他很专业,知道我和凌隽已经离婚,所以他不叫我凌太太,而是叫我齐小姐。 “你以前是凌隽的私人律师,现在他有官司,你怎么能袖手旁观?”我带着质问的口吻问。 “我是和凌氏合作,负责凌氏集团的法务,不是凌隽一个人的律师,现在凌氏集团不让我插手凌隽的案件,我当然不能帮他。”他说。 “这怎么可能?凌隽是凌氏的董事长,他出了事,他的集团怎么可能会不让你去过问他的官司?”我叫道。 “齐小姐你不要激动,我说的都是事实,现在凌隽已经不是凌氏的董事了,董事会已经罢免了凌隽董事长一职,已有新任的董事长了,凌氏集团高层发表申明,凌隽的所作所为和他们没有关系,也不让我去过问凌隽的官司。”黄建宇说。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虽然不相信他的人品,但我知道他没有必要对我撒谎。 “凌隽还是凌氏最大股东吧?他们怎么能轻易就罢免了他?”我说。 “齐小姐也是出身富商家庭,这点常识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就算他是最大股东,但他现在这样的处境,也无法行使董事长的权利,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凌氏最大股东了,他已经对凌氏失去控制权了。”黄建宇说。 “这怎么可能?凌氏一直都是他说了算的。”我叫道。 “半年多以前,凌总投资了国内一家很大的公司,这家公司是做的光伏产业,主要是做出口,投资不久,就遭遇到了欧盟对华的光伏倾销起诉案,欧盟大规模提高了对华光伏进口的关税,这家企业的竞争优势瞬间消失,那是一笔失败的投资。”黄建宇说。 “商场上胜败都是常事,一笔失败的投资算不了什么吧?”我说。 “不仅这一笔投资,凌隽今年以来的好几笔投资都犯了严重的错误,导致凌氏有了几年以来的第一次亏损,他在公司面临了巨大的压力,其他股东一起落井下石,逼他承担起责任,他的处境很艰难。”黄建宇说。 “他那么精明,肯定是受别人算计了,不然他不会出现连续性的错误。”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后来股东逼他出售自己的部份股份,他竟然答应了,他出售的股份套现了两个亿,那两个亿去哪里了,齐小姐自己心里有数。”黄建宇说。 原来离婚时他给我的那两亿五千万,是他卖股份的钱,我现在才明白。 他应该是感觉到了来自身边的危机,所以他担心自己过不了这一关,于是给我留了一条后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义务为凌隽的官司辩护了,那我如果以个人名义请你出面接手这个官司,那是可以的吧?当然,费用我自己承担。”我说。 “不行,我不接这个案子。”黄建宇说。 “为什么?你以前和凌隽也算是有些交情,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我说。 “齐小姐,怒我直言,凌隽已经成为过去,但我现在还要在万华市混,我如果接这个案子,会得罪很多人,我可不想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我宁愿不赚你的这一份钱。”他倒是说得很直接。 “也就是说,有人已经告诉过你了,让你不接凌隽的案子,是吗?”我问。 “齐小姐是聪明人,有些事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理解。”黄建宇说。 “那个人是谁?他既然都不让你接这个案子,那就说明他希望凌隽一辈子呆在监狱里不出来,也就间接地说明凌隽的案子其实和他有关,他肯定在背后起了不好的作用,所以他才希望凌隽不出来。”我说。 “我说过齐小姐很聪明,该猜到的你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齐小姐既然是聪明人,那也知道我不会说出那个人是谁。”黄建宇说。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有很多人不想让凌隽出来,周进尺就是其中一个。”我说。 黄建宇是老狐狸,他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笑了笑。 “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你才肯接手这案子?”我说。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钱的问题,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黄建宇站起身来,走出了咖啡厅。 他都没给我出价的机会,说明他确实是铁了心不接这案子。 正文 第69章 狗 这是我第三次来朝会。 这一次没有凌隽的保驾,我被保安挡在了门口。我不是会员,不能进去。 “叫周进尺那个王八蛋出来!告诉他他的老板娘有事找他!”我大叫。 新来的保安不认识我,对我态度粗鲁,“你这臭娘们在这里诈呼什么?这里是你能闹事的地方吗?这里是朝会!” 我破口大骂:“尼玛勒个逼!你他妈算老几,也敢这样对我说话!我是你们真正的老板凌隽的的妻子,是你们的老板娘,让周进尺出来见我!” 对于这些底层的狗仗人势的东西,和他们客气他们不会领情,只会助长他的的气焰,所以必须要恶俗地将他们的气势给压下去。 凌隽这个名字保安还是听说过的,而且对他也还是有些威慑力的,他赶紧松了手。对另外一个保安说:“她真是隽哥的女人?” 另外一个保安也是新来的,也不确定,“我也没见过,看她这么小,应该不是吧?” “你们两个混蛋,是不是你们去问周进尺就行了,干嘛在这里自己猜?带我去见周进尺那个混蛋白眼狼!”我继续大骂。 倒不是我想撒泼,只是如果我轻言细语地说话,这些保安肯定不会让我进去,我就见不到周进尺,现在只有把事情闹大一些,才有可能惊动周进尺。 “要不先问问队长吧?”一个保安说。 他说的保安就是保安队长了,也就是他们的头头,他们级别太低,不能直接去见周进尺,有事当然只有先问保安头头了。 不一会保安头头来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 “真是凌太太,对不起啊,下面新来的人不认识你。”保安队长陪着笑说。 还好,他认识我,而且对我还算尊敬,当然,这种尊敬也源自于他对凌隽的尊敬。 “我要见周进尺,带我去见他。”我说。 “您等一下啊,我先替你通报一声。”保安队长陪着笑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他对凌隽尊重,但毕竟凌隽现在陷进去了,现在朝会真正掌权的是周进尺,他当然得看周进尺的脸色行事。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站在门口等他去通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凌隽在的时候,周进尺那个混蛋对我鞠躬行礼,现在凌隽失势,我他妈见他一面还得等通报。 不一会保安队长出来了,“周总请您进去,请跟我来。” 周进尺是在凌隽原来用的办公室里见的我,而不是在本来属于他的总经理办公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坐在宽大的座椅上,见我进来,还是站起身来表示迎候,他还是满脸堆笑,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时那样的谦卑有礼。 这样满脸堆笑的人,是最可怕的人,他随时会笑着温柔地在背后捅你一刀。 “太太来了,快请坐,下面的人有眼无珠,我会收拾他们的。” 周进尺说着,走过去伸手就狠狠地抽了那个保安队长几耳光,直打得他嘴角流出血来。 这事其实和保安队长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这样打人家,真是不讲道理。 身居高位的人,当然是可以不讲道理的。 “周总,就不要为难下面的人了吧,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的人不也是跟着你学的么?”我冷冷地说。 周进尺对那个保安队长骂了一声滚,然后又满脸堆起笑来。 他亲自给我倒了一杯水,“太太今天来有何吩咐?” 我看到他那虚伪的笑脸,心里一阵厌恶。 “你为什么要害凌隽?”我开门见山。 他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这是从何说起?我一直都是隽哥的忠实拥护者,我怎么会害他呢,抓他的是警察,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得好听,你他妈当我是白痴啊?凌隽一被抓,你马上申明和他划清界线,你这还叫拥护他?警方指控凌隽团伙犯罪,如果他真有团伙的话,那你周进尺也该是团伙的主要骨干吧?为什么你就没事?”我大声质问。 “太太,我已经说过了,抓隽哥的是警察,不关我事,隽哥被抓了,我当然要有所表示,我说我和他没有关系,这不是为了保护朝会嘛,要是朝会也被关停了,那隽哥的心血不就付诸东流了吗?”周进尺说。 “这么说你还挺义气了?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凌隽好?”我嘲讽地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当然得为朝会多想想。”周进尺说。 这人真是厚颜无耻,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你真无耻,凌隽那么聪明的人,竟然养了你这么一条恶狗。”我骂道。 周进尺不但不生气,反而汪汪地学狗叫了两声。 “太太心里有气,骂进尺两句倒也无妨,我不介意。” 我靠,这脸皮厚的境界,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世上竟然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周进尺,凌隽总有一天会出来,他出来绝对不会放过你。”我骂道。 “太太又说笑了,我和隽哥亲如兄弟,虽然他比我年轻,但我一直视他为大哥,我一向对他很尊敬,如果他出来了,我还是奉他为大哥,不过,他能不能出来,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警察和法官说了算。”周进尺笑着说。 “你是不是特害怕他会出来?”我冷笑道。 “恰恰相反,我无时不刻在盼着隽哥能快点出来。”周进尺依然还是不露声色,说话滴水不漏。 这人果然有一套,难怪凌隽会吃他的亏。 “我会有办法救他出来的,周进尺,你最好给自己留条后路。”我说。 “太太的意思是要我如何留后路呢?”周进尺依然在笑。 “你现在就想办法把凌隽救出来。”我说。 “太太说笑了,隽哥是警察抓的,我哪有那本事能将隽哥救出来,不过,如果太太给我面子,我倒可以保他不死。”周进尺说。 周进尺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欺身进前,离我非常的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一些异样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太太时的情景,我当时就被太太的美艳惊呆了,我当时向太太行了两个礼,太太还了一个礼,这算不算是缘份呢?”周进尺说。 我已经明白了周进尺的意思,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打我的主意。 “周进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是以后,你都是凌隽手下的一条狗,不管你脖子上拴的是铁链还是金链,你都只是一条狗,你有今天,那都是凌隽给你的,如果没有他,你什么也不是,我是凌隽的妻子,是你老大的女人,所以你在我面前也只是一条狗,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冷声道。 周进尺脸上一直堆着的笑终于散去,显然这话严重地伤了他的自尊。 “凌隽他妈的算什么?他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离开他我就什么都不是?笑话!现在朝会没有了他照常运转!我周进尺现在才是朝会真正的掌权者!凌隽那只是过去,我才是现在和未来!” 看来这些话在他心里其实已经憋了许久,现在终于喊了出来。 “别闹了,你是真正的掌权者?你以为你成功了?你以为凌隽手下的那些兄弟都服你吗?你是什么人他们心里不清楚吗?凌隽只是暂时被你陷害而已,他很快就会出来,到时你就等着他弄死你吧。”我说。 “哈哈,不可能,他出不来了,指控他的罪名有好多条,而且证据充分,神仙也救不了他,现在万华市没有一个律师敢出来接他的案子,到时法院会向征性地给他指派一个辩护律师,但那都是走过场而已,他是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了,如果你肯嫁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保住他的命。”周进尺嚣张地笑道。 “她嫁给你,那我呢?” 我正在想着要如何反击周进尺,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走进来说话的人,正是我的‘好姐妹’叶晴。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周进尺喝道。 “别呀,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聊聊呗,她可是我多年的好姐妹,叶晴,你不用担心我会真的嫁给他,他只是我家的一条狗,如果你喜欢,就赏给你好了,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嫁给我家的一条狗。”我笑道。 这话骂了周进尺的同时,也顺便骂了叶晴,周进尺脸皮厚,好像没事一样,但叶晴就气得不行了。 “齐秋荻,你不要太得意!凌隽现在已经进去了,你的靠山已经不行了,你就不要再装逼了,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你明白吗?”叶晴骂道。 “叶晴,你还是看不清形势,你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整我,但一直没有整垮我啊,你也不想想,凌隽是什么人,能让周进尺这样的看门狗给弄倒?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你傍上周进尺我没意见,你们本来就是一类人,都是贱到骨子里的低等动物,所以你们很相配,虽然他年纪可以当你爸,但他还是有些钱的,所以你将就了吧,哈哈。”我大笑起来。 叶晴走过来,伸手要打我。我在她还没有出手之前就先动手给了她一耳光。 周进尺走了过来,将叶晴狠狠地推开,他用力很猛,叶晴一下被推得摔倒在地。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周进尺说。 正如我所料,叶晴在周进尺的眼里确实什么也不是,也许在床上她还勉强有点用,但一个女人的价值如果只是体现在床上,那自然是得不到男人的尊重的。 正文 第70章 小嫂子 “周进尺,你这个混蛋,他是凌隽的老婆,凌隽现在是你仇人!你竟然对他的老婆有想法,你真无耻。”叶晴骂道。 “啧啧,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管吗?再说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凌隽的老婆了,我现在已经掌控了朝会,如果我再收了凌隽的老婆,那我就完胜凌隽了是不是?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凌隽一向心高气傲,要是他知道他的美娇娘成为了我胯之下物,那他得多痛苦,想起来都爽!”周进尺说。 “唉,你实在是想多了,你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我都提醒过你不止一次了,你只是我家的一条狗,不要想太多了,我不和你说了,先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记住,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后也好向凌隽求情放过你的狗命。”我说。 说完我准备离开,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凌隽的事与周进尺有关,现在我已经逼得周进尺暴露了本来面目,是可以走了。 “你不许走!把话说清楚再走!” 叶晴伸手要拦我,我随手赏了她一耳光。然后大步走出办公室。 ****************** 我带着孩子和阿芳再次回到了凌家。 现在凌隽进去了,我要以凌家女主人的身份把凌家撑起来,我要向外界专递一个信息:凌家没有垮,也不会垮。 我把邹兴和阿芳叫来,算是开一个临时的家庭会议,虽然现在加上宝宝也只有四口人,但凌家至少没有垮掉。 “邹兴,阿芳,现在凌隽进去了,但凌家还有我,还有你们两个,以前凌隽在的时候开你们多少工钱,我照样一分不少地付给你们,但现在人少了,你们的活可能就要多一些了,不但要管内,还要管外,我们现在的唯一目标,那就是把凌隽捞出来,希望你们能支持我。”我说。 “你放心吧太太,你永远都是我们女主人,凌先生以前对我们那么好,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支持你把凌先生救出来,只是我们要怎么做呢?”阿芳说。 “现在凌隽被关在看守所待审,只有律师才能给他最大的帮助,所以我们现在首先是要给他找一个好的辩护律师,有律师和他交谈,我们才能知道一些具体情况,也就是说,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他找个律师。”我说。 “隽哥以前的律师是黄建宇,我们可以找他。”邹兴说。 “黄建宇是个小人,现在有人给他施加压力让他不要接凌隽的案子,他也确实听了人家的话了,我已经找过他了,但他不答应。”我说。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无耻呢,以前隽哥在的时候,公司的相关法务都由他的律师事务所来处理,他钱可没少赚,现在隽哥落难了,他就落井下石了?这个混蛋,我非教训他不可。”邹兴说。 “算了,你别忘了他是律师,你要是教训了他,他还不告得你家破人亡?这事不能硬来,须另做打算。”我说。 “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请其他的律师吗?”邹兴说。 “不,就请黄建宇,他和凌隽合作的时间长,彼此间也有一定的默契,他对凌隽的情况也相对了解,所以他办起来效率会更高一些。”我说。 “可是那个混蛋不愿意呀,总不能绑他来接这案子吧?”邹兴说。 “邹兴,你不是说你有几十个兄弟是凌隽的铁杆亲信么,能不能让我见见他们?”我说。 “他们都是粗人,你就没必要见他们了吧?”邹兴说。 “他们是粗人,我也不是细人呀,见见吧,现在凌隽不在,我有许多事要请他们帮忙,这样吧,阿芳到酒楼订几桌席,让邹兴把那些兄弟们请来,我和他们见个面,有些事需要他们去办。”我说。 “太太,有事你吩咐就行了,不用请他们吃饭的。”邹兴说。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去请你去请就是了,现在是用人之际,凌隽现在陷进去了,能有几个还忠于他的兄弟,那是咱们的福气,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就这样定下来了。”我说。 “那好吧。”邹兴答应了。 ************************ 鸿宾酒楼。 这酒楼确实不算高档,我让邹兴包了一整层,也没花多少银子,现在一方面要省钱,另一方面要低调,太张扬了,就会引起凌隽那些对手的注意,所以只好选一家普通的酒楼了。 我让阿芳抱着宝宝和我一起去赴宴,我要以凌隽的妻子的身份见他那些兄弟。 我走进酒楼的时候,邹兴带头站了起来。 来的那些人大多数之前都没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应该是没想到凌隽的妻子看起来像个小姑娘,所以都是一脸惊讶的神情。 我向所有人点头致意,“请叔叔们坐下。” 叫他们叔叔,当然是以宝宝的名义叫的。 大家都沉默坐下,然后看着我。 “我叫齐秋荻,是你们隽哥的妻子,这是我和他的孩子,孩子太小不会打招呼,我替他叫你们一声叔叔,谢谢叔叔们在凌隽落难的时候还护着我们母女,护着我们凌家。”我说。 他们都没有说话,这一番话我只是想说明自己的身份,说明我让他们做事是名正言顺的,不是拿了鸡毛当令箭。 “凌隽现在只是暂时处于困境,他还有老婆有孩子,所以凌家没有垮,也不会垮,只要兄弟们能助我们渡过这一难关,日后凌隽出来,必定会重谢各位,当然了,各位兄弟都是义薄云天的人,也不会在意回报,我是小女子,说话如有不妥之处,请各位兄弟海涵。”我说。 “嫂子你言重了,隽哥一直待我们不错,现在他落难了,我们兄弟会保护好你的。”一个修着平头的男子说。 “我知道兄弟们会保护好我,不过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救出凌隽,现在我能仰仗的就只有你们这一群兄弟了,在这里我代表凌隽和我的孩子,敬兄弟们一杯酒,感谢你们的关照。” 我说完亲自分别给他们倒上酒,然后举杯。 大家一饮而尽,很多人都动容,现在凌隽不在,我只有在他们中树立威信,他们才能听我的话,只有统一指挥,他们才能发挥效用,不然一盘散沙什么用也没有。 “小嫂子,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会按你说的去做。”一个年纪约三十多岁的大汉说。 他们看我年纪太小,估计觉得叫我嫂子实在是叫不出口,直呼其名又不礼貌,索性在嫂子前面加了一个‘小’字,这样叫起来能让他们不那么别扭。 “我本来想请黄建宇律师出面帮凌隽打官司,但黄大律师现实的很,现在见凌隽落难了,他就不接我们的案子了,我们得逼他把这案子接过来,这些事,就全靠兄弟们了。”我说。 “那到底要怎么做才行呢?绑了他?”一个兄弟说。 “那当然不行,不能伤害他,但要逼他。你们每天开车跟着他,不用担心他发现你们,或者说有意要让他们发现你们,就一直跟着,什么事也不要做,让他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就算是他报警他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因为你们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跟他两三天,他就会被跟崩溃的。”我说。 “能行么?就一直跟着?”邹兴问。 “能行,他是律师,讲道理是他的强项,所以不能让他抓住把柄,你们一定要守规距,不能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你们就只是跟着,据我所知,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儿,你们只要一直跟着他,他就会想很多,他不为他自己作想,他也会为他女儿作想,但前提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能做任何伤害他和他家人的事。”我说。 汉子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脸的怀疑,他们显然不相信这种方法靠谱。 但我笃信这样做肯定能搞定黄建宇,黄建宇是律师,有着高收入和不错的社会地位,这样的人,最希望的是稳定,最害怕的是出意外,他们天天在办别人的案子,自然见识过各种伤害和不幸,所以他们希望自己和家人平安,他们可不想自己为自己打官司。 “我知道大家不信我的方法有效,但大家可以试试嘛,反正试试也无妨,如果不行,那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我说。 “那好吧,那我们就先试试,如果不行再说。”邹兴说。 “我还是得再啰嗦一句,兄弟们一定要记住,不能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就算是言语上的恫吓也不允许,大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他问你们为什么要跟着他,你们就说没有跟他就行了。请大家一定要答应我。”我说。 “小嫂子放心,我们按你说的做就是。” “嗯,我们都听小嫂子的。”其他兄弟附和着说。 “那就谢谢兄弟们了,大家随意吃喝,我在这里反而让大家拘束,就先走一步了,等事情办完,我再答谢大家了,凌隽的事,就拜托各位了。”我向所有人深深一躬。 正文 第71章 妥协 其实我心里是忐忑的,我虽然认为我的想法是很好的,我笃信那样的方法会对黄建宇有用,但我心里依然还是忐忑,因为如果这方法没用,那我还得想其他的方法。 虽然心里忐忑,但也只有安静地等结果。 第三天早晨,我正在在别墅的花园里散步,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黄建宇打来的,我心里一喜,看来是有效果了。 “你好,黄律师。”我尽量平静地说。 “齐秋荻,你到底有完没完?”黄建宇在电话里大叫。 “哟哟哟,这是怎么的了?黄律师怎么这么激动?谁惹到你了?”我说。 “把你的人撤走!再这样整天的跟着我,我就报警了!”黄建宇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哦,你能说得清楚一些吗?”我问。 “你少跟我装蒜,我马上报警!”黄建宇说。 “那你报吧。”我啪地挂了电话。 我只是让邹兴他们跟着黄建宇,又没有对他作出任何的有威胁的行为,他报警也没用,所以我不怕他报警。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黄建宇又把电话打过来了。 “又怎么了?”我接起电话,装着不耐烦地说。 “齐秋荻,我们谈谈?”黄建宇说。 “好。”我只答了一个字。 “星岛咖啡,晚上七点半。”黄建宇说。 “行。”我又答了一个字。 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对自己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来鼓励自己。姿势确实很二。 心情终于有些好了起来,因为看到了一丝希望,希望这个东西,有时其实并不靠谱,有了希望并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但是如果没有希望,整个人便会失去活下去的理由和做事的动力。 在衣橱里挑了许久,最后选定一条黑色裙子,再把以前凌隽给我买的最名贵的一条项链戴上,我要让自己看上去成熟而大气,不能让黄建宇小瞧了我。 凌隽现在身陷高墙,我是作为他妻子的身份去会客,当然不能给他丢脸。 这一次我没有低调,亲自驾着红色跑车来到和黄建宇约定的地方,走进咖啡厅的时候,一群男人火热的目光向我扫来,看来我今天形象不错,多少还是有些吸引力的。 自从生完孩子后我体型一直不好,后来遭遇离婚,又遭遇各种打击,我在重压之下身上的肉急速地减少,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到怀孕前的水平,他妈的,苦难不但能让人坚强,还能让人减肥。 黄建宇穿着白衬衫,依然打着领带,也许律师和金融行业的从业人员对正装都有一种变态的执着,好像不穿着正装就显示不出他们的权威一样,虽然大热天的,但黄建宇还是正儿八经地打着领带,看上去真替他热得慌。 我第一次仔细地打量黄建宇,他比凌隽大了应该有三四岁的样子,因为是大律师,收入和社会地位都不错,身上有中产阶层特有的傲娇气质,他这个年龄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时期,既有稳定不错的经济基础,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又没有老到让女人嫌弃的地步。 我在黄建宇的对面坐下,并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冲他微笑。 “你行啊,派人跟踪我,还他妈二十小时轮流跟着,这严重地威胁到我的安全,这是违法行为!”黄建宇一脸的激动。 我没有说话,只是向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 “黄律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这么不礼貌?有一个女士坐在你对面,你不帮着要杯咖啡也就算了,竟然还对人骂脏话?这要是传出去,可就影响你这大律师的形象了。”我轻轻地搅着咖啡,微笑着对黄建宇说。 黄建宇也冷静下来,毕竟他是大律师,要是连控制自己的情绪他都做不到,恐怕他也做不到大律师。 “齐小姐,你停止吧,这样做对你不好,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到时我们要是法庭相见那就不好了。”黄建宇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做什么的,首先,你并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人是我派去的,第二,就算他们是我派去的,他们并没有作任何威胁你的行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凭什么你走的路别人就不能走,你呆的地方别人就不能呆?”我笑着说。 “我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想逼我就范接凌隽的案子嘛,我已经说过了,这案子我是不会接的。”黄建宇说。 “黄律师,你能成为大律师,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你知道一个人如果要爬上顶峰很难,但如果要从顶峰上摔下来就很容易了,就像凌隽一样,以前他是万华市的传奇人物,那时你没少奉承他吧?你和他就算不是朋友,那也是合作多年的伙伴,你在他处于危难时这样麻木不仁,抛开职业道德不说,人品也显得太差了些,这样真的不好。”我说。 “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和原则,轮不到齐小姐来教训我。”黄建宇说。 “我可不敢教训你,你是大律师,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我之所以还会坐在这,就只是想求你救我丈夫,该付的钱一分也不会少,而且我还会在应付的费用上加百分二十作为感谢,希望黄律师再考虑一下吧。”我说。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还会让那些流氓继续跟着我?”黄建宇说。 “你看,你又乱下定论了,他们什么也没做,你凭什么说他们是流氓?不过他们也许还真不介意你说他们是流氓,甚至有可能他们会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不愧一个流氓的称号。”我微笑着说。 “他们想干什么?”黄建宇又激动起来。 “我又不是他们,我哪里知道他们会干什么?不过那些人中很多都是做过牢的,杀人犯强*奸犯都有好几个,一但他们跟得暴躁不安起来,会不会有不妥的行为真的很难说。”我淡淡地说。 “齐秋荻你这是恐吓!”黄建宇说。 “你他妈别对我大喊大叫!”我也怒了,“黄建宇你给我听着,以前凌隽在的时候没少照顾你的事务所吧?他公司所有的法务都交给你打理,还给你介绍生意,你他妈没少赚钱吧?现在你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他妈还自诩为坚持公平正义的人,你神马玩意儿!你死活不接这案子是吧?行!不接拉倒,就让凌隽自生自灭去,他娘的大家一起玩完算了!” 黄建宇有些发愣,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还会骂脏话。 “齐小姐你冷静一点,这个案子我不是不想接,只是各方面给我压力真的太大了。”黄建宇的口气软了下来。 “你是大律师,大律师最重要的就是要能顶住压力吧?黄律师,我今天就把话说白了吧,这案子你可以不接,但你如果不接,我保证你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他妈现在也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我也进去陪着凌隽就是了,咱们走着瞧吧。”我站起来拎着包就要走。 “你等等……”黄建宇赶紧站起来拦住我。 “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气呼呼地说。 其实我装着要走的时候心里也挺紧张的,我就担心这货不站起来拦着我那就麻烦了,威胁归威胁,但若他真的不接案子,我也总不能让邹兴他们杀了他,现在本来就已是多事之秋,我当然不会再让邹兴他们作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还好,黄建宇还是怕了。他今天拥有的东西太多,所以他需要安稳,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好不容易拼打出来的优越生活就没得享受了。 “咱们再商量商量,这事也没到要翻脸的程度,我和凌隽其实也算是哥们儿,他也一直很照顾我,以前我的一个案子得罪了当事人,人家要报复我,还是他帮着出面解决的呢,我也不是绝情,只是很多人都要求我不要接手,所以我才……” “就是现在情况危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黄律师一定要帮忙,除了支付我承诺过的费用之外,我们也会记黄律师一个大人情,以后必有厚报。”我也软了口气。 本来就只是要逼他就范,既然他软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咄咄逼人闹得太僵。 “好吧,那我明天就开始着手这一案子,不过我们有一个规距,我们在案子开始之前要交一部份订金。”黄建宇说。 我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他开口要钱,那这事就好办多了,能用钱解决的事,基本上就不是大事了。 “这个没问题,我会安排给你打到帐上,谢谢黄律师了。”我说。 “齐小姐,你很强悍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彪悍,我算是长见识了。”黄建宇说。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兔子本来是吃草的,可是逼得急了,也只有咬人了。”我笑笑说。 “我在困难的时候要是我前妻也能像你这样的不顾一切地维护我,那我和她也不至于离婚。”黄建宇说。 “黄律师不是有个女儿么?挺漂亮的。你太太没和你在一起了?”我问。 “我和我前妻离婚好几年了,在孩子才几个月的时候就离了,当时我事业陷入低谷,她觉得跟着我没希望,就和别人跑了,把孩子扔给了我,唉,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黄建宇叹道。 “黄律师又当爹又当妈真不容易,还能把事业做得这么好,你前妻离开你简直就是她短视,她后来肯定后悔死了,以黄律师现在这条件,找个妙龄美女也是轻松的事了。”我讨好地对黄建宇说。 “我要是能娶像齐小姐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女子,那就真是三生有幸了。”黄建宇说。 我略显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了笑。 “那就不打扰黄律师太多时间了,再联系吧。”我站起来说。 “那好吧,有事我会联系你。”黄建宇也站起来说。 正文 第72章 陪酒 从咖啡厅出来,我发动车正要离开,这时手机又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周宣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很吵的声音,感觉周宣在的地方很热闹。 “秋荻,在哪呢,快过来。” 我还没说话,电话里传来周宣的声音,他在的地方真的是很吵,所以他说话都是吼出来。 “我在家呢,有事吗?”我说。 “我在金碧俱乐部,你赶紧过来玩啊。”周宣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现在处境,当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去玩的,不过周宣帮了我不少,他的邀请我当然不好拒绝。 还好阿芳照看宝宝照看得很好,我才能随时脱开身,要是没有阿芳,我走到哪都要带着宝宝,那就麻烦了。 金碧俱乐部是万华市一家不错的俱乐部,虽然比不过朝会那样的销金窟,但在万华市也算是有名的,排名应该也在前五,我开车赶到的时候,停车位都已经满了,没办法只好开着车在附近找停车位,找了许久才终于把车泊好,然后步行到金碧俱乐部。 周宣站在门口接我,他面色微红,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他在几个月以前已经考上了公务员,具体在哪个单位我不是很清楚,现在他已经是体制内的人了,所以穿衣服也是正儿八经的,白色衬衫扎在西裤里,发型也显得刻板,和刚回国时相比,他好像土气了许多。 环境总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改变习惯的同时还改变气质。 周宣见到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向俱乐部里走去,我很想挣开他的手,但又怕他太尴尬,只好任他牵着。 俱乐部自然是灯红酒绿的地方,帅哥美女都很多,演艺大厅正在走秀,化着冷妆的模特们穿着很少布料制作的衣服摆着各种姿势让观众拍照,场面很香艳,不时传来喝了酒的男人们不怀好意的尖叫声,从他们的声音就能听得出他们无法抑制的欲望。 周宣竟然会来这样的地方玩儿,这倒是挺奇怪的。 直接来到包房,包房里里坐着几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每个人身边都带着一个女孩,那些女孩都是浓妆艳抹,举止轻佻,不时和男人们调笑。 “哟,来美女了!”那几个男子见到我,都激动起来,基实我真算不上什么美女,不过和坐在他们身边的那几位相比,那肯定还是好了许多。 “周宣,这是你马子吗?没见过呀,你丫藏的挺深呐,这么漂亮的妹子也不早点叫过来。”一个板寸头的男子说。 “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我同事,他叫郭见,他叫周松支,他叫……” 周宣一一介绍,说了一堆名字,我一个也没记住。 我只记住了他们的身份,这些都是体制内的拿俸禄的工作人员,看他们那副德性,应该是这种地方的常客,那些面目模糊的女子,说不定是这里的小姐。 我心里很不爽,周宣把我叫过来,这是让我陪酒么?凌隽以前应酬的时候也不会让我去陪酒,他周宣算老几?就因为他帮了我一些忙,就可以使唤我了?我他妈再不堪,和那些小姐还是有区别的。 “这是齐……” “大家好啊,很高兴见到各位帅哥美女。” 我没等周宣把我的名字说出来,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名字,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是凌隽的妻子,要是让人知道凌隽的妻子出来和周宣的同事一起喝酒,那恐怕会引起许多的遐想,日后凌隽要是知道了,就他那臭脾气,非杀了我不可。 “美女好美女好,唉呀,有美女,这喝酒的兴趣就上来了啊,美女,我们都喝了几圈了,你算是迟到了啊,你走一圈呗?”板寸头说。 “我不会喝酒,酒量小得惊人,一喝就醉的。”我笑着说。 “美女这是谦虚了啊,你这样的美女,怎么可能会酒量很小,来,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我先敬你一杯,我叫郭见,记住我的名字哦。”那板寸头一边说一边倒酒。 我心想我记住你名字干嘛?要不是看在周宣的面子,我他妈才没闲心陪你们在这里扯淡呢。 “我真的不能喝。”我陪着笑说。 “秋荻,今天大家高兴,你就陪我同事们喝一杯吧。上次在我家你不还喝白酒的吗?今天喝点红酒没事儿。”周宣说。 “你看,周宣都说你能喝白酒了,你却说你不会喝酒,美女这是不给面子啊?”郭见不高兴了。 “美女,不给我们面子,也给周宣个面子呗,你是他叫来的女伴,你要是不喝,他多没面子啊。”另外一个男子说。 我心里恼怒,心想这还真他妈的当我是陪酒小姐了?要是凌隽,是一定不会勉强我喝酒的。 以前觉得凌隽待我诸多不好,现在想起来,他却是好得很,他虽然经常欺负我,但却只允许他一个人欺负,别人只要胆敢对我有半点不客气,他都是要和人家拼命的,再拿周宣和他对比,那简直就没法比,还好我嫁的是凌隽,我心里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喝肯定是不行了,我只好端起了酒杯。 “既然大家这么高兴,那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我就喝一点吧,但我真的不能喝得太多,一会醉了失态就不好了。”我笑着说。 “没事没事,你醉了有周宣照顾你嘛,如果周宣不照顾你,我们也可以代劳的。”那个叫郭见的坏笑着说。 周宣也不说话,只是跟着笑笑。 我不禁又拿周宣和凌隽对比起来,要是凌隽在场,这厮胆敢这样对我说话,我估计凌隽肯定让酒瓶在他头上开花。 我也没说什么,直接端起酒杯,一仰头将酒喝了下去。 “你看,这不是能喝的嘛,来来来,再来一杯。”郭见又倒上了酒。 “怎么说也要让我先缓口气吧,这样接着喝,别说是我一个女子了,就算是你们大男子也受不了吧?”我说。 “先让她缓口气吧,她刚来你们就灌酒,这样不合适。”周宣终于说句公道话了。 “好吧,那你就先歇会我们再喝。”那姓郭的好像还给了我多大面子似的。 我也不再理他,自己坐在一旁边不说话。因为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很多事还得请周宣帮忙,我还得忍着一点。 这时周宣的电话响了,包房里太吵,周宣走出去接电话去了。 “美女,陪我唱首哥呗。”郭见看见周宣走出去了,又凑了过来,竟然伸手要搭在我肩上。 我笑着挡开了他的的手,“让你身边的美女陪着你唱吧,我不会唱歌。” “给个面子啊,唱什么都行,点一首你会唱的我们俩合唱。”郭见靠得更近了。 “我真的不会唱歌,对不起。”我向旁边挪了挪了,他身上散出来的的酒味和烟味让我反胃。 “好吧,那不唱歌也行,你陪我喝酒吧。”这个杂碎又要开始准备灌我的酒了。 “酒我也不想喝了,今天胃不舒服,喝了难受。”我推辞说。 “胃怎么就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这里吗?”郭见说着竟然伸手向我的胸部摸了过来! 我一直憋着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王八蛋,竟然敢占我的便宜,狗一样的东西,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站起来,提起桌上的酒瓶就向他头上招呼过去,他伸手来挡,酒瓶没有砸到他头上,我心里一急,一脚踹在他的命根子上,他猝不及防,痛得惨叫一声。 我心里愤怒之极,感觉还不解恨,还是将酒瓶砸到了他的头上。不过没砸结实。 其他的人见事情闹大了,赶紧过来劝架,这时周宣也接电话回来了,一看到这阵势,赶紧的过来拉住了我。 “周宣,你从哪里找来的婊*子,玛勒个逼,像个母夜叉一样!老子今天非收拾他不可!”郭见骂着又要扑过来打我。 “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你个人渣!”我马上回骂。 “不好意思,她今天可能有点情绪激动,对不起啊,大家接着喝,我一会过来买单。”周宣说着拉着我走出了包房。 “秋荻你怎么回事啊?那些人都是我单位的同事,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一出包房,周宣马上质问我。 “你怎么不问他对我做了什么呢?他是你同事又怎么了?是你同事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吗?我打他算是便宜他了,我要是有刀,非阉了他不可!”我也大吼道。 “你别这么激动,他们也是爱开玩笑,没什么恶意。”周宣说。 “都对我动手动脚了还没什么恶意呢?我他妈不是陪酒小姐!”我大声道。 “唉,本来是想让你过来开心一下的,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你也不要太生气了,就当是我的不对了。”周宣说。 “什么叫当是你的不对,明显就是你同事是人渣!狗一样东西也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他妈竟然受这样的欺负!”我带着哭腔说。 “他们好歹也是我同事,你说他们是狗一样的东西,不妥当吧?我的朋友是狗一样的东西,你那罪犯老公是什么东西?”周宣今晚也喝了不少,说话也难听起来。 “他又没定罪,你凭什么说他是罪犯?就算他是罪犯,那也比你们这些衣冠禽兽强得多!一群人渣!”我越骂越怒。 反正都这样了,索性他娘的骂个痛快。 正文 第73章 条件 周宣显然对我骂他同事是人渣的行为接受不了,喝了酒后的他本来脸色就微红,被我这么一气,就更加红了。 “齐秋荻请注意你的措词!”他叫道。 “我他妈偏不注意!我就这样了怎么的?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的?叫我来陪酒的吗?我他妈又不是陪酒女!就算我要陪,我也不会陪那群人渣!”我继续骂道。 愤怒的时候我对凌隽都能张口乱骂,更别说周宣了,心里实在是委屈,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今天找你来是有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的,你怎么能说我是找你来陪酒的呢?”周宣叫道。 我忽然意识到我今晚似乎是太冲动了,也许周宣真是找我有事也说不定。 “你有事可以单独约我啊,为什么找来那以一群乱七八糟的人?”我的口气缓和下来。 “那些人都是万华市主要领导的子女,如果要想以后帮到你,那就得利用他们的关系,这难道你不明白吗?”周宣说。 看来我是真的误会他了,他竟然是为凌隽的事才让我来的。 “可是现在都这样了,那该怎么补救?”我说。 “走吧,补救啥呀,下次再请他们喝酒,请说你今天心情不好就算了。”周宣又拉起我的手走出了夜总会,我还是想挣开他的手,但最终还是没有挣开。 来到停车场,上了周宣的车。 “对不起啊,我今晚是有些冲动了,可是那个姓郭的真的很欺负人,他对我动手了,我才踢他的。”我说。 “算了,都这样了,改天我向他们赔罪吧。”周宣靠在座椅上说。 “你说找他们来是为了帮我,你指的是凌隽的事吗?”我问。 “是啊,你总是去探视也没用啊,最好的办法还是想办法将他弄出来,今天来的那些人关系都很厉害,如果有他们帮忙,也许可以想办法将凌隽弄出来也不一定,但现在被你给破坏了。”周宣说。 我也不知道周宣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骗我吧。 “那我现在就回去向他们道歉,大不了我跪下向他们认错就行了。”我赶紧说。 “跪下认错?你那么倔的脾气,会跪下向人认错?”周宣表示怀疑。 “没什么不可能的,为了凌隽,我什么也可以做。”我坚定地说。 周宣沉默了一会,忽然转过头看着我:“你真的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是的。”我非常笃定。 “他一个混混,值得你去这样做么?”周宣口气酸酸的。 “他是我丈夫,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我丈夫,他不是坏人,别人也许不了解他,但我是了解他的。”我说。 “你凭什么说他是好人?你对好人是怎么定义的?难道有钱的人就是好人吗?”周宣很不同意我的说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钱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但官大的也不一定是好人啊,凌隽是好人还是坏人对我也不重要,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所以我可以为他做一切事情。”我说。 周宣半响没有吭声,忽然扭过头,一把搂住我,嘴带着酒气凑了上来。 我没想到他会忽然这样,赶紧伸手挡住他,但他并不放弃,一只手紧扼着我,嘴在我颈间热烈地啃了起来。 “你不要这样!我们不能这样!”我试图推开他,但他的劲很大,我实在是没法推开。 “你再这样我喊了啊,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大声说。 周宣这才停住了他的动作,坐回他座位上大口地呼气,看得出他非常的亢奋。 “你帮我我很感激,但我是有丈夫的人,请你对我尊重一些。”我说。 “你不是说你为了凌隽什么事都可以做吗?那我就成全你,我可以帮你把他捞出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要离开他,然后嫁给我!”周宣说。 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我是一个结过婚的人,还有个孩子,他竟然要娶我? “你胡说什么呀,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不但结过婚,而且我现在还有个孩子,你怎么可能娶我。”我说。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不在乎你结过婚,更不在乎你有个孩子,你只要答应我,我就动用我的一切关系,把凌隽从里面捞出来。”周宣说。 “周宣你是不是喝多了?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好吗,我非常的谢谢你对我们的帮助,但我们两个真的不可能,你爸妈也不会同意你娶一个已婚妇女,更何况还有一个拖油瓶。”我说。 周宣拍了拍车的方向盘,显得很烦躁的样子。 “我要娶谁是我自己的事,不关我爸妈的事!他们不同意也阻止不了我!” “这怎么可能!你爸是市长,你妈也是干部,要是你娶了一个已婚妇女,那会成为一个笑话,你爸妈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我说。 “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周宣冲动地说。 我心里冷笑,心想你在万华市是官二代,有显赫的家世和深厚的背景,出了万华市,你便什么也不是了,我要真是答应了你,你以后过得不好,恐怕肠子都得悔青。 “别闹了周宣,这绝对不可能,再说了,我也不会同意嫁给你,我对你充满感激,但我不能嫁给你,我心里只有凌隽。”我说。 周宣痛苦地摇摇头,“他是一个罪犯,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迷恋他?” “他不是罪犯!在监狱里的不一定是坏人,在外面光鲜地招摇过市的也未必不是坏人。”我争辩道。 “你自己考虑吧,如果你不同意,那以后凌隽事我就完全不管了,你不要怪我狠心,当初就是他夺走了你,我凭什么要帮他?让他去死吧!”周宣大声说。 酒后果然吐真言,要不是他今天喝了酒,恐怕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来他心里一直都是愤怒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我不用考虑,这是一个荒唐的条件,你也只是一时冲动才这样说的,我相信你酒醒后就不会这样说了。”我说。 “我说的是认真的,如果娶不到你,将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所以我一定要娶到你。”周宣又伸手过来搂我。 “你不要这样,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我知道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我打开车门下车跑了。 ********************* 第二天我再去探视的时候,被看守的人拒绝了。 我打了电话给吴良警官,他说我探视太频繁,已经违反了相关规定,我不能再探视了。 我知道是周宣在起作用了,本来我以为他昨天晚上是喝多了撒酒疯,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我想了许久,还是厚着脸给打通了他的电话。 “你考虑清楚了?”周宣一开口就直接问我。 “周宣,那件事你只是一时冲动,我们两个根本不适合。”我说。 “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冲动不冲动我很清楚,你今天无法探视了吧?如果你不答应,那你以后也别想见到凌隽了。”周宣说。 “周宣,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趁人之危了?”我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怒气。 “就算是吧,随便你怎么看都行,我听说要对付凌隽的人很多,如果不把他捞出来,他估计得死在里面了,这还真不是吓你,我是听知道内幕的人说的。”周宣说。 我知道周宣不是在吓我,上次我见周进尺的时候他就说过,如果我从了他,他可以保住凌隽的命。 “周宣,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除了嫁给你,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我说。 “可是除了娶你之外,我什么也不缺,也什么都不感兴趣,凌隽被抓,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他不适合你,我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周宣说。 我心里矛盾之极,沉默了约一分钟,我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状况。 “你考虑好以后再给我打电话吧。”周宣见我许久不说话,不耐烦地说。 “那你让我再见一次凌隽,怎么着我得和他有个了断吧。”我说。 “好,你下午再来吧,下午你就可以见他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周宣说。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本来是想问一下他为什么要下午才可以探视的,但他根本没有给我问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回家,就在看守所附近一直等到下午。 我再去的时候,看守果然同意我探视了,难怪权力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原来真是好东西。 我等了一会,凌隽被带了出来,他的脸阴郁得吓人。 “凌隽,你见过黄律师了吗?”我问。 黄建宇是大律师,见当事人是不需要走关系的,就算是需要走关系,他在万华市当律师多年,司法系统自然会有很多关系,他要见凌隽当然不是难事。 让我意外的是,凌隽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冲我大吼:“我他妈绝不同意!你他妈的不许再去见他!老子宁愿死,也不会靠卖老婆来苟活!” 我去,这厮怎么知道我见过周宣的事?难道他有顺风耳?在高墙内也能知道我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正文 第74章 不择手段 我愣了近一分钟说不出话来。 “你倒是说话啊?你这个烂女人!”凌隽继续开骂。 “你怎么知道?”我感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我怎么不知道?人家传话给我了,我他妈能不知道吗?”凌隽骂道。 “传话?传什么话?”我问。 “你装什么蒜?传什么话你还不知道吗?”凌隽吼道。 我明白了,八成是周宣通过他的关系传话给凌隽,让凌隽放弃我,周宣就可以利用他的关系想办法把凌隽捞出来。 周宣太不了解凌隽了,他这是坏了大事了,如果凌隽不知道内情,那还有可能把他捞出来,现在他知道了这事,恐怕他是死活也不会出来了。 果然,凌隽接着对我吼:“你他妈要想嫁谁我管不着,但我绝对不容忍你为了我去嫁别人!那还不如让老子去死呢!我今天就招供,警察说什么我认什么,我放弃辩护,我他妈就死在这里面了!” 我眼泪流了下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凌隽,你不要这样,我也很辛苦的……” “谁让你辛苦了?我都说了让你不要管这件事,你他妈非要管!我凌隽再不济,也还没有到让自己的女人卖身救我的程度!你死了这条心吧,以后你别来了,来了我也不见你!”凌隽骂道。 我无语应对,只有哭。 “你他妈别哭了!这事就这样了,以后你也别来看我了,让黄建宇也别来了!就让我死在这里算了,我不会为了自己活命而让你去做你不愿意的事!这是对我凌隽的羞辱,比让我去死还难受!” 我分明看见了他眼里的泪花,我绝对相信我没有看错,他眼里确实有泪花,他的心肯定很疼,他是骄傲的男子,是万华市金融界的王者,现在却要自己的女人牺牲来救他,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隽,你别这样,我是你的妻子,当然不会做任何让你丢人的事,永远也不会,我和你一样,你宁愿去死也不让我受欺负,我也宁愿去死也不会丢你的脸,请你相信我!我一直都是活得堂堂正正和清白的,虽然我愿意为了你去做一切事情,但我不会做出让你抬不起头的事,我们都好好的,只要我们不放弃,我们就一定会有好的未来,对吗?你要重新找回你的骄傲,你要成为令我骄傲的丈夫,而不是一心求死的懦夫。”我说。 凌隽抬头看天花板,我知道他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的话分明触动了他最柔软的地方,他是铁打的男儿,但他此时身陷囹圄,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看到我为他奔波甚至要嫁给别人,他肯定心如刀割。 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如果他为了要救我而不得不娶别的女人,我也会心如刀割。 “你回去吧,别再来了。好好把孩子养大,他是姓凌的,不许让他跟别人姓!”凌隽终于不再吼了。 他脸上的黯然让人心痛,但他说的话让我欣慰,他终于相信孩子是他亲生的了,也许他一直都相信的,只是他因为其他原因而有意让我远离他。 “孩子叫齐志轩,他跟我姓,等你平安出来了,以后我再把他的姓还给你,不过你得尽到当父亲的责任,不然我就让他一辈子姓齐。”我说。 “秋荻……” 凌隽想说什么,但有些哽咽,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看到他如此动情,原来这个混蛋也会动情的,只是平时装而已。 “其实,我也觉得挺对不起你,有些事总是阴差阳错,等我们想改正自己的错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终于将话说完。 “来得及的,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会没事的,你好好配合黄律师,我相信他能让你平安出来。我等你。”我说。 他摇摇头,“有些事你不了解,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记住,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许你为了我而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不然我死了都会恨你。” “不会的,你放心吧,我还要等你出来呢。”我说。 “时间到了,探视结束。”守卫吼道。 我只好离开,凌隽回头看我时,眼里写满了不舍。 离开看守所,我主动联系了周宣,约他见面。 他很愉快地答应了,我们约在了他单位附近的冷饮店里见面。 在去见周宣的路上,我想了许多,周宣应该是真的喜欢我,不然他也不会以凌隽的事来要胁我嫁给他,我已经是一个有了孩子的人,他前程大好,其实我是配不上他的,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我如果嫁给了他,那真是我高攀了。 所以我相信如果我真的嫁给了他,他迟早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就永远是好的,也许他也并没有那么喜欢我,只因为我是他人生的一大缺憾,所以他才觉得一定要得到,不然他就心有不甘,他那样出身优渥的人,从小要得到的东西恐怕很少有得不到的,而我恰恰是例外,所以他才不择手段地要得到我。 我一直都认为人性中都潜伏着一个魔鬼,在特定的时间和环境那个魔鬼就会跳出来,周宣一向温文尔雅,但这一次他却变得不择手段,虽然他是以爱的名义做这一切,但其实也是一种恶,这种恶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人性,谁也不能清除人性中的恶。 我到的时候,周宣已经等在了约定的地方。 他看起来心情大好,正在随着冷饮店里的音乐用手在桌上轻轻地打拍。 “你来了?要喝点什么?”他问我。 “随便。”我说。 “给你要一杯鲜榨的芒果汁吧,这里的果汁都是现榨的,绝对非色素勾兑,你放心好了。”周宣说。 我点了点头,现在的心情,喝什么我也没心情。 “见到凌隽了?”周宣的话里充满得意。 “嗯。”我淡淡地说。 周宣沉默,他应该是在等我表达我的意见,但我却偏不说。 “凌隽跟你说什么了?”他沉不住气,又问。 “什么也没说。”我说。 “怎么可能?”他说。 “你认为他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呢?”我问。 他语塞,只是不相信地看着我,他做过的事他当然清楚,所以他才那么得意,但我偏要装糊涂,让他摸不透,让他怀疑给他传话的人没有把话传到,这样他就会不信任那个给他传话的人,然后他才不会再通过那个人传些不实的话误导凌隽。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说什么。”他说。 “周宣,你先把凌隽捞出来,然后我就嫁给你。”我说。 “你当我是傻子啊?等把他捞出来,你还能嫁给我?到时就算你同意,他也不会同意,要我捞他可以,你先嫁给我再说。”周宣说。 “可是,我也不是傻子,如果我和你结了婚,然后你就不管凌隽的事了,我也一样拿你没辙。”我说。 “我们应该彼此信任。”周宣说。 “我是女的,处于弱势,你就应该让着我一些,所以你还是先把凌隽捞出来吧,你条件那么好,我能嫁给你是我的荣幸,你不用担心我会反悔,再说了,你们家关系那么厉害,如果我反悔,你还可以再把凌隽送进去啊。”我说。 “你开玩笑,我家关系再厉害,也不可能想送谁进去就送谁进去的。”周宣说。 “总之如果你不同意先把凌隽捞出来,我就不会和你结婚。”我说。 “其实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只有我能帮你。”周宣说。 “那倒未必。”我冷笑。 周宣也笑了,“秋荻,你总是装得那么强势,其实你无能为力。” “周宣,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谢谢你喜欢我,虽然你趁人之危,但我也不恨你,其实你有你的手段,我也有我的手段,既然你可以不择手段,我也可以,对吗?”我说。 “什么意思?”周宣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我笑了笑。 “秋荻,你又在胡弄玄虚了,你装得很强大,其实你内心虚弱。”周宣说。 “你错了,我只是一只被逼得咬人的兔子,其实我一点也不强大,不过我有我自己方法和手段,我是凌隽的妻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我笑着说。 周宣显然对我的这话很反感,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好了,谢谢你的果汁,既然你不答应捞出凌隽,那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我站起来说。 “你能想到办法?”周宣表示怀疑。 “怎么说我也得试试,走了,再见。”我转身就走。 “秋荻,你再考虑一下,只有我能帮你!”周宣在背后说。 “谢谢你了,周宣。”我挥了挥手。 真得谢谢他,正是因为他这样逼我,才让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周进尺说凌隽会死在里面,凌隽也认为自己会死在里面,可见凌隽的麻烦确实很大,所以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保证凌隽不死。 只有不死,才有希望。先保住不让他的仇家害他的命,再想办法将他弄出来,就算是不能将他弄出来,只要他活下来,我也可以等他坐牢出来。 我一定要保住他的命。我也要不择手段。 正文 第75章 相胁 在网上查了许久,终于查到了周宣母亲的单位,打电话到她的单位找她,接电话的说她太忙,根本不接电话。 也是,领导怎么可能谁的电话都接。 我只好采取最笨的方法,那就是在她单位楼下苦等,结果等到晚上也没等到周宣的母亲黄晓容。 第二天我大早就起来,又在她的单位外面等,还好,这一次让我等到了。 黄阿姨看到是我,一脸的厌恶。我他妈又不是瘟神,怎么就能让她厌恶到如此地步? “黄阿姨,我找你有点事。”我怯怯地说。 “我要上班呢,没时间。”黄晓容冷冷地说。 “黄阿姨,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昨天我打电话找过你,结果没找到,我又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今天一大早我又来了,希望你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说。 “我说了没时间,你再纠缠我我叫保安了。”黄晓容说。 “黄阿姨,我要说的事是关于周宣,你要是不听,你肯定得后悔。”我说。 黄晓容果然停住了脚步,对她来说,周宣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你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们家宣宣,还有完没完了?”黄晓容大声说。 “黄阿姨,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你是有身份的人,站在这里大声吵闹会影响你的形象,我倒是无所谓,可您的形象要紧。”我说。 “上我的车说。”黄晓容说。 她的车是一辆普通的国产车,应该是单位配的公车。她们这一类人,就算是经济条件允许,她们为了避嫌也不会开豪车。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总是没完没了地缠着我家宣宣?”黄晓容说。 “您误会了,这一次不是我要缠着他,是他要缠着我,我也很无奈。”我说。 “胡说!我家宣宣怎么会缠着你?他条件那么好,完全可以找一个比你好几百倍的女孩!”黄晓容说。 “这一点我不否认,周宣学长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别说比我好百倍的,就是比我好千倍的他也能找到,但是这只是我们的想法,他并不这样想。”我说。 “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慢慢就会明白的,只要你远离他就行了。”黄晓容说。 “黄阿姨,其实对我这个人你不是很了解,我早在两年前就结婚了,我还育有一子。”我淡淡地说。 黄晓容吃惊地看着我,就我这年龄,谁听说我有一个孩子都会有些吃惊的,黄晓容更是没想到他儿子喜欢的是一个有夫之妇,我想这其实挺伤她自尊的。 “我说的都是实情,不信你可以问周宣。”我补充道。 “那你更应该自尊自爱啊!你都结了婚的人,怎么还能和周宣在一起鬼混?你知不知道守妇道?”黄晓容骂道。 “我当然知道啊,所以我才一直都和周宣学长保持距离,但最近我家出了点事,我老公被抓了。”我说。 黄晓容开始有些警觉起来,官场混的人大多都精明,她已经意识到我今天找她说的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到底想怎样?你是不是想要钱才肯远离周宣?你要多少钱,你说。”黄晓容说。 我冷笑。“黄阿姨,说句不中听的话,虽然你位高权重,但要说到钱,你一辈子恐怕都赚不到我有的钱,就你一个月那点工资,都不够我买化妆品的!你用钱打发我,那简直就是笑话!” 我说的还真是事实,像她这样的干部,如果除去灰色收入,一年确实拿不了几个小钱。 “那你想要什么?你今天找我到底想说什么?你直接说主题就行了。”黄晓容说。 “是这样,我丈夫被抓了,现在暂时关在看守所候审,他有一些仇家想要他的命,我不想他死,所以我要想办法保证他在看守所是安全的,然后我希望你能把他给捞出来。”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黄晓容笑了起来,“你这是在说梦话么?你丈夫违法了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和你很熟吗?” 我也笑了笑,“黄阿姨别着急呀,您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是不关你的事,可是关周宣的事啊,他说如果我答应嫁给他,他就帮我把我丈夫捞出来。” “这小子是疯了么?他刚刚才考上公务员,脚踢都没站稳,怎么能卷入这样的事情当中?这绝不可能!”黄晓容急道。 “不过他就是这样说的,而且我也同意了,也许过一阵我就会成为你们家的媳妇了,我还带着个孩子嫁过去,到时你们家可就真的长脸了。哈哈。”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休想嫁到我家!”黄晓容暴怒。 “啧啧,黄阿姨,怒我直言,儿大不由娘啊,周宣现在也是大人了,他未必什么话都会听你的呀,他是真很喜欢我,只要我答应,他没准真的会娶我呢。”我笑着说。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黄晓容是真急了。 “我知道周宣刚入仕途,还没有站稳脚跟,所以他用的关系也是你和周市长的关系,所以他能办得到的事你也办得到,我要的很明确,只要你能动用你的关系将我丈夫捞出来,我就答应你永远也不和周宣见面。”我平静地说。 “这绝对不可能!我和老周都不会介入你们的那些破事,你老公违法了被抓完全不关我们的事,我凭什么要帮你!”黄晓容情绪很激动。 “好啊,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只有同意周宣的条件了,到时你们不同意我和他结婚,我就和他私奔,离开万华市走得远远的,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们,哈哈。”我笑道。 黄晓容伸手给了我一耳光,“你真是不要脸,有夫之妇还出来勾搭男人!” “您是长辈,还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婆婆,所以这一耳光我认了,不过你得好好地考虑一下我的话,如果你不帮我,我明天就打电话给各路记者,告诉他们我要和周市长的儿子结婚的消息,一个有夫之妇要和周市长的儿子结婚,这样的新闻太劲爆了,肯定各大媒体都会竞相报道的,就算是我日后和周宣结不成婚,那该影响的也影响到了,您说是不是?”我笑着说。 黄晓容的脸色已经气得铁青,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们这样的家庭,面子是重要的了,她们身边潜伏着各种对手和政敌,随时都等着她们出纰漏,然后狠狠地打击她们,她的儿子要和一个关在监狱里的囚犯的妻子结婚,这样的消息对她们的负面影响是不可估量的,我赌死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用这样的手段我也是没办法,我只想救出我丈夫,如果黄阿姨肯帮我,我会记您一辈子的情,我也会离周宣远远的,绝对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我保证道。 “你竟然敢威胁我!”黄晓容狠狠地说。 “这不是威胁,这是哀求,求求你了,黄阿姨。”我说。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我得先问问案件到底有多严重,如果是小案子,那就简单,如果是大案子,我也只能保证他不会被人害死在监狱里,要想捞出来还得从长计议。”黄晓容说。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她这样说,那就算是答应了。 “谢谢您了黄阿姨,只要你打过招呼,就能让他暂时活下来了,能活下来就好,出来的事,再想办法。”我说。 “你不用谢我,我也不接受你的谢意!你离我家宣宣远一点,这件事不要再让他沾边!不要影响他的前途!”黄晓容说。 “我答应你。”我说。 我说完就自己识趣地打开车门下了车,我他妈可不想再挨黄晓容的耳括子。 走了几步,好像又觉得有些事还没办妥,于是转身回去拉开车门。看到黄晓容竟然在哭,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应该是在哭周宣太不争气吧。 “黄阿姨,我和你的谈话内容我是录下了的,我现在能证明你和这件事有关了,你可不能反悔哦,还有,我知道您和周叔叔在万华市的势力很大,你可不能让人来灭我的口哦,我会立下遗嘱,如果我死了,那就是您做的,到时您也得陪我一起玩完。”我说。 “滚!”黄晓容对我骂道。 我赶紧关上车门,现在人家心情正不好,让我滚我就滚呗。 虽然还没有结果,但我知道这件事基本上成了,只要黄晓容开口打过招呼,那些要害凌隽的人肯定就会有所忌惮,至少凌隽暂时应该是安全了。 手段也许是卑劣了一些,但为了救凌隽,也没有办法了。别人都可以不择手段来害凌隽和威胁我,我凭什么就不能不择手段来自保? 只是如果周宣知道我来威胁他妈,还是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来威胁,恐怕他就真的恨死我了,如果他恨我,那也算是给他自己解脱,他本来就不该对我有任何念想,从两年多以前我嫁了凌隽,我和她早就成了不能相交的平行线了,他一直拉扯着那本来已经尽了的缘份不放,最后果然给他招来了麻烦。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谁也逃不掉这些孽缘。 正文 第76章 业余 我本来想回看守所将这个消息告诉凌隽的,看守拒绝了我的探视,看来黄晓容的作用还没有开始发挥,她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像周宣那样冒失地就出手,她就算是为了周宣肯帮我,她肯定也会多方打探,试清楚水深水浅之后才会出手,而且她绝对不会亲自出面,肯定会让她的其他亲信来办这件事。 既然不让探视,我也只好作罢。 我回到车上正准备开车离开,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过来,那辆车我认识,是吴良警官的车。 我本来想下车去求他再让我探视一次凌隽,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总是这样缠着他只会让他对我越来越烦,而且在看守所门口有守卫看着,求他也不太好,干脆等他办完事再说。 我今天开的是邹兴给我找的一辆小排量国产轿车,现在处于危难之中,那辆红色跑车就暂时不能开了,求人办事如果开着那辆豪华车去,必然会让人反感,所以还是低调些好,现在不是摆阔的时候,也不是享受的时候,整天低声下气地求人,活得如此卑微,开再好的车也不可能找回自信。 因为车不好,停在看守所外面并没有引起注意,车里闷热得厉害,我又不敢开窗,只好发动车打开空调猛吹。 等了约有半小时,吴良终于从看守所里出来,身边竟然带着一个漂亮女孩,那个女孩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或者比我大一点,她一声不响地跟在吴良后面,面色苍白,面色很凝重的样子。 这个女孩非常的漂亮!可以说是我见过的女生中漂亮得能排在前三的人,她那一张苍白的脸长得有点像某著名当红影星。 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又起来了,这看守所里有男监室和女监室,看这个女孩的面色,倒像是长期关在里面的人,如果吴良是带她去询问,那应该铐着才对,如果不是带她去询问,那他一个堂堂的副队长为什么要亲自来接这个女孩出来? 我决定暂时不下车和吴良打招呼,等吴良带着那个女孩上了车后,我就开车远远地跟在他后面。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鬼使神差的我就跟上他了。 女人有一种一直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很准,因为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所以这种直觉往往让男人们嗤之以鼻,认为女人是在故弄玄虚,但事实上女人的直觉有时真的很准,女人总能凭直觉正确判断出一些毫无依据的事。 这一次我选择相信我的知觉,我认为吴良和那个女孩肯定有事。 我的驾驶技术只是一般,加上车的性能不好,跟了一阵之后,我竟然把吴良的车跟丢了。 没有办法,虽然心里懊恼之极,也只好作罢。 已经是下午一点,我这才想起早上起来之后还没有吃过东西,一直想着凌隽的事,竟然也不觉得饿,这会感觉脚有些软,才想起吃饭的事,我得找个地方补充一下能量才行。 万华市的车位很紧张,每次要找一个停车的地方都需要找许久,如果胆敢乱停,警察会在几分钟之内就将罚单贴上,效率之高让人惊叹。所以我还得找家像样一些的酒楼吃饭,不是为了摆谱,因为只有好一点的酒楼才有停车位。 终于在一家不错的川菜酒楼找到了停车位,这家酒楼不但有酒席,还有几十块的自助餐,这倒挺适合我一个人来吃饭,在保安的指挥下将车泊好之后,我正准备上楼,却看到了停在我车旁边的一辆车也是警车,真是无巧不成书,这车就是我之前跟丢了的吴良的车。 我忽然就不想上去了,因为我不想让吴良看到我也在这里吃饭。 但如果我不在这里消费,保安马上会让我把车开走,他们这里是不对外停车的。 如果我将车开走,那我一会又跟不上吴良了,一时间我左右为难起来。 “小姐,你如果不上去消费,车是不能停我们这儿的。” 保安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犹豫,提醒我说。 “那我交停车费行不行啊?”我问。 “不行,我们这里车位紧张,如果不在这里消费,我们是不允许停车在这里的。”保安说。 “保安大哥,我肚子确实很饿,但我又不想上楼,因为我发现我男朋友带着一个女的在上面吃饭,我想搞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打包一份自助餐?我在这里等着,你随便弄个饭盒弄一点下来让我充饥就成。” 我说着摸出三百块递给保安,自助餐只需六十块,三百块够买五份了,保安见这生意有得赚,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那我随便给你弄些下来,你稍等一会。”保安说。 “谢谢保安大哥了。”我赶紧说。 保安办事的效率倒也挺高,不一会他就给我弄来了饭菜。 我把车窗摇上,打开空调,在车里狼吞虎咽起来。 以前我是拒绝吃这类用一次性餐盒打包的饭菜的,现在不但吃了,还觉得格外的香。 吃完后在车里等了约二十分钟,吴良和那个漂亮女孩吃完饭回来了。 因为我的车就停在吴良的车的旁边,车窗贴着黑色的太阳膜,我躲在车里能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这一次距离很近,我把那个女孩看得更清楚了,她确实长得很漂亮!可能是因为收押在看守所的原因,她并没有化妆,素颜的她都漂亮得让我惊叹,我是自叹不如。 等吴良他们的车开走后,我又跟在了后面。 这一次没有跟丢,吴良把他的车开到了天悦酒店,然后和那个女孩下了车。 大白天的去酒店开房做什么,不言而喻。 我忽然有些兴奋起来,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和吴良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走向酒店的服务台,服务小姐非常礼貌地向我问好。 “你好,刚才我两个朋友进去住的是几号房来着?308还是309?他和我正在通话,忽然我手机没电了,没听清楚。”我说。 前台的服务员小姐倒是挺有职业道德的,“小姐,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对不起。” “唉,我没要你透露他的信息,我只是手机没电了没听清楚他说住在几号房了,就是刚才开房的那位吴先生啊,他住的几号房?”我说。 服务员一听我将吴良的姓说出来了,似乎是有些相信我了,看我一弱女子,她估计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就随口回答了我:“他们开的房不是308,是402号房。” “唉,我说让他们选一个吉祥一点的房间号的嘛,怎么选一个402,那我要挨着他们住下,只有住403了?将就吧。”我拿出身份证,开始登记。 住进房间以后,我就一直守在门边听旁边房间的动静,生怕他们又开门走了,不过这一次他们倒是没急着走,我守了约一个小时没动静,就在床上躺了一会,这几天一直没睡好,实在太困了,竟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齐秋荻,你是个猪啊?这个时候怎么能睡过去呢?!” 懊恼也没用,只有回去了,打开房门正要往外面走,却听到隔壁的门好像打开了,还有说话声:“我们吃完晚饭再回去吧,那里面东西难吃。”这是吴良的声音。 “你知道里面东西难吃,那你怎么不把我给放出来。”是女孩的声音。 还好,他们竟然还没走。 我赶紧将房门又关上,估计他们下楼了,我这才出了房间,我放弃了乘电梯,顺着楼梯来到一楼,站在一楼的出口,看着吴良正在办退房手续。 等他办完了,我也赶紧过去将房退了。 看到吴良的车开走了,我这才来到停车场。 等我将车开出停车场,吴良的车早就不知所踪了。 不过这一次我倒是不着急,因为我已经可以确定吴良还要送那个女孩回看守所去,他们现在只是去吃晚饭了而已,我只要守在看守所门口,我就可以证明我的判断。 我又向看守所开去,然后将车停在离看守所比较远的地方,坐在车里守着。 又等了约一个小时,吴良的车终于开过来了,车停下后,吴良真的将那个女孩送进了看守所。 这件事真是有趣极了!吴良利用职权之便,竟然从看守所里提一个在押人员出来,然后带着她去吃饭开房,晚上又把她送回来,这其中包含了怎样的故事? 不管是什么故事,有一点可以肯定,吴良和这个女孩之间保持着一种非常正常的男女关系!不然他们大白天的开房做什么?吴良的年纪,应该是早就结婚生子的人,现在他却和这个女犯人搞在一起,这当然是有问题的! 我心里确实有些兴奋,如果我掌握了吴良的这个秘密,那以后我就不用那么畏惧吴良了,至少我要探视凌隽时就不用求他了。 吴良又从看守所里走了出来,我赶紧又开车跟了上去。 看守所离市区有一定的距离,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跟着跟着,吴良的车又不见了,我又把他给跟丢了。 不过我大概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也没必要再跟着他了,折腾了一天,我也得该回家了,回家以后再慢慢想到底该怎么做。 不过我很快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警车,那辆车闪着灯,似乎是在示意我靠边停车,我一看车牌,心里就慌了起来,因为那辆车正是吴良的。 没办法,我只好靠边停车了。 我的车刚停好,吴良的动作很快,将车停在我后面,还没等我下车,打开车门上了我的车。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吴良冷冷地问。 “我没有啊吴警官。”我强装镇定。 “没有?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你这辆车我今天见到五次了,第一二次是巧合,第三次以后我就会怀疑了,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就你一个业余的,想跟踪我专业的还不被我发现?”吴良说。 哎,我真是忘了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差距了。 正文 第77章 赢 我还是得强装镇定。 “吴警官,这个世界这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都在一个城市,多遇上几次很正常哇,你也不能说我多遇上了你几次那就是在跟踪你了,你是警察,我再傻也不会傻到去跟踪警察吧?我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我说。 “你还敢嘴硬?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吴良说。 “那我可以说因为我仰慕你吗?你长得高大英俊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打住!你少给我灌迷魂汤,你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不追究了?你当我是小孩儿呢?”吴良强硬地打断了我的的夸赞。 “人家说的是真的嘛,你为什么不信呢?”我尽量装得妩媚地笑笑。 他一个大男人,又是警察,我在他面前耍耍赖还是可以的,人家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不过这一次我的判断好像错了,这货一点也不买账我的撒娇装媚,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都看到了什么了?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还真是职业习惯,一连串问了我三个那么难回答的问题,而且他的眼神充满警觉,这让我更加坚信他背后有许多的秘密。 既然他这么认真,那我索性也认真一些,反正我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是我认为潜在的机会,我要赌一把! “吴警官,你不用这么紧张,其实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谁派我来的,我暂时就不告诉你了,不过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因为我们是朋友嘛,朋友当然要相互帮助的。”我含糊不清地说。 他当然清楚我和他不是朋友,一直都不是。 我现在却说和他是朋友,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也就是说,接下来我希望和他结成同一联盟,相互包庇。 “我的秘密?什么秘密?你知道什么了?”他更加紧张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吴警官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什么秘密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来?”我笑着说。 “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就休想永远再见到凌隽了,他也休想再见到你。”吴良冷冷地说。 这话说得挺有意思,他说我休想见到凌隽,又说凌隽也休想见到我,其实只要我见不到凌隽,那凌隽自然也就见不到我了,他又何必要强调凌隽也休想见到我? 不过他这话还真不是废话,他的话里其实透出一股杀机。 他说的我休想见再到凌隽,那就是说凌隽会死,说凌隽也休想再见到我,那说的是我也会死。也就是说,如果我胆敢将他的秘密透露出去,那我和凌隽都得死。 我听了心里其实并不害怕,反而有些高兴起来,因为他越是说狠话,越是紧张,那说明今天的事对他来说越重要,说明他非常的担心我把今天的事给说出去。 “吴警官太紧张了,你这样威胁的话对我来说没用,我倒不是不怕死,只是如果我死了,你也会倒霉,所以我知道吴警官不会让我死,因为你不想让你自己倒霉。”我笑着说。 “嘿嘿,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意外,你要是因为意外死了,那我也未必会倒霉哦。”吴良冷笑道。 “可是我要是把今天拍的照片传给了我的朋友,并且对他说如果我出了意外就将这些照片传给某些重要人物,那你说你会不会倒霉?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进攻别人我不行,但保护好自己的意识我还是有一点的,我爸从小就唠叨着教我如何在险恶的环境里自保,那时认为他都是在说废话,没想到现在却用上了。”我笑道。 吴良陷入暂时的沉默,我知道他是在权衡利弊,或者说是在衡量当前的形式,然后作出判断,找到一个合适的应付我的态度。 我不能让他有太多的思考时间,我必须继续给他施加压力。 “我知道警官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我劝你还是宁可信其有,不要信其无,我听说吴警官是未来局长的热门人选,可谓是前程似锦,可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出了差错,影响到你的大好前途。”我说。 爸爸以前就说过,人都是有弱点的,再强大的人,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乖乖地臣服,商人的弱点就是他们的钱,政客的弱点就是他们的权,他们都有自己最在意的东西,一但有可以威胁到他们最在意的东西,他们就会紧张,就会失控。 “你到底想怎样?”吴良的口气软了下来。 这种态度的变化,意味着他内心开始有微妙的变化,我应该是赌赢了。 “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怎样,我只是想和吴警官做朋友,当然了,和您做朋友那是我高攀了,人家不是说了嘛,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弱女子找棵大树也是正常的嘛。”我笑着说。 “好,只要你不给我添麻烦,你随时可以去探视凌隽,以后不会有人阻拦你。”吴良说。 “谢谢吴警官了,你放心吧,我今天在家呆了一天,哪里也没去,当然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我说。 “你懂事最好,在万华市这块土地上,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不要玩火。”吴良说。 “我胆子最小了,哪里敢玩火呀,看了火我都很害怕的。”我说。 吴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吴警官,不要那么心情不好嘛,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我伸出手说。 他并不和我握手,再次冷哼一声,拉开车门下了车,回到他自己的车上,驾车而去。 我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我本来只是想尝试一下,却真的让我赌赢了。 吴良只是一个副队长,从看守所带人走是需要办很多手续的,但他却能从看守所随意就把那个女孩带出来,然后又随意地送回去,这显示了他的影响力绝不仅仅是体现在他的职位上,有些人职位很低,但因为有显赫的家世和深厚的背景,也一样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吴良应该就是这样的实权人物。 这样的人,是极为有用的。也是非常危险的。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了一会,找到了几个私人侦探的电话,一一打了过去,和他们聊了一会,最后选择了一家叫蓝衣的侦探社,决定第二天去拜访。 侦探公司设在一家商住楼里,墙上挂的营业执照写的是‘蓝衣信息咨询有限公司’。接待我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电话里他说他叫陆敬江,他戴着一个太阳帽,个子挺高,约180CM的样子,休格非常健壮,相貌普通,但身板挺直,我猜想应该是个退伍军人。 “你们的侦探社靠谱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陆敬江笑了笑,“我说靠谱没用,你和我们合作过后就知道了。” “你们什么人都可以查?什么事都能查到?”我又问。 “那倒不是,我们还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私家侦探在国内处于一个灰色地段,所以我们一般都是暗地里干活,查婚外情什么的小案子对我们来说是小儿科,如果你要查太深层次的东西,风险太大的我不接。”陆敬江说。 “嗯,那你们怎么收费呢?”我问。 “根据案子的难易程度来决定,简单的就收费低,需要动用的资源多的,那收费会高,比如说要出省什么的,那肯定就要相对高一些。”陆敬江说。 “你们能保密吗?”我问。 “那当然,在这一行混为客户保密是基本操守,如果连保密都做不到,那我们也没法混了,这个你放心,我们的成员都是退伍军人,大多在部队都做过侦讯方面的工作,不管是纪律还是效率,都绝对是一流的,所以我们的收费也比其他同行收费稍高一些,因为我们更专业。”陆敬江说。 “好,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的底细,越细越好,但这个人不是普通人物,他是一个警察,有问题吗?”我问。 “没问题!这样的案子要是其他同行是不敢接的,但我们可以,只是费用会有点高。”陆敬江说。 “钱不是问题,对了,除了查他的背景之外,还有一件事,他和看守所的一个女犯人关系很奇怪,如果能把那个女犯人的背景也查出来,那就更好。”我说。 “行,我们会尽量细地为你提供资料,但你需要付一部份定金。”他说。 “我说过钱不是问题,你放心去做,钱不会少了你。”我说。 “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陆敬江问。 “吴良。”我答。 *********************** 为了试试吴良说的话算不算数,第二天我又到看守所探视,没想到看守竟然真的爽快地答应了我探视的要求。 看来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就因为吴良打过招呼,我的探视一下子就变得通畅了。 凌隽这一次是彻底的拒绝和我见面,我等了这混蛋半小时,让看守替我传了几次话,最终我也没有见到他。 他这是要让我彻底死心,要让我彻底地对他不管不问,我偏不如了他的意。 现在有黄晓容那边的关系罩着,凌隽肯定不会被人害死在看守所,加上吴良的关照,我又随时可以出入看守所探视凌隽,所以我反而不急了,你丫的今天不见我,明天我还来,你明天不见我,我后天再来!不见就每天烦死你! 正文 第78章 旧案 第三天,我终于见到了凌隽。 “你这臭娘们有完没完?”他一见面就对我大吼。 “你才臭娘们呢,你全家都臭娘们!”我果断回击。 “我问你倒是有完没完?”他怒道。 “没完!”我答得简单干脆。 “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他又问。 “直接到把你折腾出来为止,你他妈生个孩子都没见过,年纪轻轻就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你得尽你该尽的责任。”我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事很难,你不想让你卷入其中,会伤害到你!”凌隽怒骂道。 “我不怕!我以前被你那么伤害,不是一样挺过来了?你这么混蛋的人都伤害不死我,其他人就更拿我没辙了。”我笑道。 这两天事情进展得顺利,我确实心情好了许多。 凌隽见我笑了,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那当然要笑,你不是说你最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我就不哭不闹,更不上吊,气死你个王八蛋!”我接着笑。 他微微皱眉:“你这娘们看起来心情不错啊,难道你真的同意嫁给姓周的那小子了?” “如果真是这样呢?”我说。 “那你就去死!我他妈也去死!”这混蛋忽然暴怒。 “啧啧,瞧你那点出息,你激动什么?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吗?现在我要嫁给别人,你又慌了?你反正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你管我嫁给谁?”我不屑地说。 “可你那是为了我而嫁的,我他妈能不生气吗?”他继续吼。 “行了混蛋,别吼了,我不会嫁给他的,人家是家世显赫,我是一个有夫之妇,我和他怎么可能,就算我同意他同意,他家里人也不同意啊,所以我找了他母亲黄阿姨,黄阿姨是个好人,她非常的关照我。”我说着对凌隽眨眨眼睛。 凌隽是绝顶聪明的人,他意识到我话中有话,沉默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 他也许是猜到了我都做了些什么了。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暗淡下去,“这样太危险了,万华市的水太深,有些事不是你所能左右的,小心人家像抓我一样把你抓进来。”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和你不同,你是大人物,对他们的威胁大,所以他们冒风险也要将你拿下,但我是个小人物,我对他们的威胁小,他们不可能抓我,虽然她们位高权重,但也不是想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的,这个国家还是有法律的,不是他们能一手遮天的。”我说。 “你不要太乐观了,水比你想像的还要深,我真不希望你卷入其中。”凌隽说。 “你就不用操心我了,你好好配合黄律师吧,凌隽,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我们未来的路还长,对吗?”我说。 他眼睛有些湿润,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本来不打算连累你的,但你太傻了,还是自己凑了进来,真是拿你没办法。我自己怎么样无所谓,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凌隽说。 难得这混蛋说些温情的话,我很没出息地又红了眼眶。 “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一起加油。”我说。 “你让黄律师来吧,我会好好配合他。”凌隽说。 “好,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永不言弃不可一世的凌隽。”我说。 ******************* 黄建宇和凌隽会面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我,并约我见面。 因为这个案子是我逼他接的,他当然对我这个人很不感冒,但我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他其实并不讨厌我,这是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自己凭感觉判断的,到底准不准确我也不知道。 “黄律师,你见过凌隽了?”我这是有点明知故问没话找话的意思了。 “案子果然很复杂,凌隽涉嫌两年前万华电力的内幕交易案,当时万华电力重组的消息并未对外公布,但凌隽却在重组之前大量买进了万华电力的股票,在重组成功后又迅速卖出,套取了大量的利润,据警方查证,是万华电力高层向凌隽透露了万华重组的内幕及日程表,所以凌隽才如此精确地把握了买进和卖出时间,因为交易巨额巨大,已经构成了内幕交易罪。”黄建宇说。 我听得似懂非懂。但我知道如果利用上市公司的内幕消息来操纵股票谋利,这是违法行为,这是基本常识,但具体要承担多严重的法律后果,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这是经济案件,而且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才旧案重提?这分明是有人有意要陷害凌隽。”我说。 “现在我们先不说是不是有人要害他的事,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确实是事实,在这件事上,凌隽是有罪的。”黄建宇说。 “我明白,你接着说。”我说。 “另外就是团伙犯罪的问题,凌隽曾经采用暴力手段打击过万华市一些帮派,原因是那些帮派曾经几番到朝会俱乐部闹事,而且还有强行到朝会门口拉走客人的行为,后来斗殴中导致有五人重伤,其中一个落下三等残疾,据凌隽说,这也是事实,但他是出于自卫,当时朝会还没有发展起来,万华市一些混黑道的人想搞垮朝会,凌隽于是组织了反击,伤过人也是事实。”黄建宇说。 “这些应该都是旧案吧?最近凌隽没有犯过案吧?”我说。 “最近一年多以来他都没有再做过类似的带人火拼的事,对了,但警方说大约半年前他又带人参加过一次群欧,但是那次没有出现严重的伤害行为,地点是在一个村里,这是他最近犯的事了。”黄建宇说。 “胡说,那怎么能算是群欧呢,那是有人绑架了我,凌隽带人去救了我,我当时在场的。”我说。 “大概的麻烦也就是这些了,其他还有一些类似的指控,但警方还在收集证据,还没有正式移交检方,所以这案子还会拖一段时间,到时我再针对检方指控的罪名一一对应辩护。”黄建宇说。 “谢谢你了黄律师,你也看出来了,凌隽就是让人陷害的,两年以前的旧案都翻出来,那明显就是要整人了。”我说。 “齐小姐,对于我们律师来说,没什么对与错之分,我们也不管谁是清白的,谁是被人冤枉的,我们只在相应的证据面前尽可能的为我的当事人辩护,至于凌隽是不是被人陷害的,这个我不下结论,如果有证据显示他是被人陷害,那我当然会为他辩护无罪,但如果没有证据,就算是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我也只能是尽量少让他做几年牢。”黄建宇说。 不管他是不是应付我,这话说的都很有道理,这个世界的黑与白,大多数时候本来就是由人而定,所谓的真相,都是胜利的一方给出的答案。 “那如果按照现在警方指控的罪名,凌隽会受到什么样的判决?”我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指的是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 “齐小姐,你是聪明人,既然你都知道这背后有人在故意害凌隽,那背后的人肯定不希望他出来,如果只是经济方面的犯罪,那也就是十来年的量刑,但是如果指控他涉黑,那就可大可小了,判处死刑也不是不可能。”黄建宇说。 “什么?死刑?凭什么呀?他又没干坏事,他只是自卫而已,万华市混黑道的那么多人都没事,凭什么他就有事,他的主业是金融投资,他的人马只是为了自卫,凭什么判他死刑?”我大声叫道。 我声音太大,咖啡厅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我,黄建宇示意我淡定。 “我说的只是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你不要那么激动,团伙犯罪这种事,确实可以定性为很严重,这个你应该知道。”黄建宇说。 “黄律师,你一定要帮凌隽,他不能死。”我说。 我原来是想尽快把凌隽捞出来的,但黄建宇说凌隽确实有一些案底在身,恐怕要想短时间内让他出来是不可能了,那些人好不容易将他弄进去,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他放出来,所以我现在只能是希望他少做几年牢了,三五年我都可以接受,三五年他出来后,我还年轻,他也不老,我们还可以有很长的美好人生。 现实太过残酷,我也不得不开始面对现实,作一些务实的打算。 “我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当然会尽全力去办,不过我面临的压力真的很大,我甚至担心我如果把这案子办完之后我还能不能在万华市的司法界混下去。”黄建宇面露愁苦之色。 他应该不是装的,这一次凌隽进去,背后肯定会有很多的人在起作用,我一个弱女子都能逼黄建宇,其他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他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而且他分明已经在动摇。 “黄律师,你有个女儿,我也有个儿子,我们都是当父母的人,你应该能体谅我的痛苦,我儿子才几个月时间,那么小的婴孩如果没有了父亲,以后他长大我都不知道如何向他描述他父亲的长相,而且如果他知道他的父亲是被人害死的,那仇恨恐怕会伴随他一生,看在大家都为人父母的份上,请你顶住压力,不要放弃。” 逼也逼过了,现在我只能打苦情牌了,不过我说的这些话也是实话,说到心酸处,我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正文 第79章 黑 大多数的时候,女人柔弱的样子还是会让男人更容易接受的。 黄建宇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男人某些固有的弱点,他看到我一哭,也有些不知所措,一会强硬一会柔弱的组合拳显然让我们的大律师有些不易招架,他叹了口气:“你别哭呀,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那你答应我你不要放弃这个案子。”我哭得更大声。 “哎呀烦死了!我又没说要放弃。”黄建宇说。 “那就好。”我马上止住了哭声。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们对我不利,尤其是我女儿。”黄建宇忧心地说。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凌隽的兄弟们保护好你和你女儿,而且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律师事务所不会被打压。”我说。 黄建宇当然不相信:“你能做到?” “我能!”我肯定地回答,“我现在和周市长一家的关系不错,他们能给我一些帮助,你不会怀疑周市长一家在万华市的实力吧?”我说。 “你可真有一套,你怎么做到的?”黄建宇说。 “我哭啊,我一哭,他们就听我的了。”我打趣道,我当然不会把我要胁黄晓容的事告诉他。 “呀呀呀,这不是我的秋荻美人儿嘛?我靠!这又是谁啊,又一个大叔?你真是大叔控,一个大叔进去了,你闪电般又换了一个大叔,气死我了!” 我正在和黄建于说正事,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挺熟,转身一看,进来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奶油小生,正是富二代吴星星。 许久不见,这货还是那么白净,比他娘的女人还要保养得好。 黄建宇看样子竟然认识吴星星,这倒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不过也不奇怪,他这样势利的人,要是连万华市的四大公子之一都不认识,那反而奇怪。 “你好啊,吴少。”黄建宇站了起来。 “大叔你谁啊?你认识我?”吴星星说。 “在下黄建宇,上次吴少酒后驾车撞伤路人的案子,就是我办的。”黄建宇说。 “我去!我几时酒后驾车撞过人了?你不要在荻美人面前说我坏话啊,我吴星星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不会干那种违法的事。”吴星星叫道。 我心里暗笑,黄建宇本来是想拿旧事来和吴星星套近乎,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不但没拉近距离,反而让吴星星反感他了。 “呵呵,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过我的确认识吴少,我和令尊的昊天集团也多有合作,以后还请吴少多多关照。”黄建宇陪笑道。 这个世界真是很现实,黄建宇这样的大律师,竟然对吴星星这样的富二代很买账的样子,他这么努力地套近乎,当然是想拉到更多的生意,大公司的官司纠纷很多,一些动辙几千万的经济案,律师一但能办成,提成就是一大笔可观的收入,所以黄建宇对这些有钱人都是点头哈腰的,就像我为了救凌隽对人都点头哈腰的一样。 “你又胡说了!昊天集团不是我爸的,我是接班人,所以昊天集团是我的,我就是昊天集团的主人。”吴星星说。 “那是那是,所以要请您多多关照啊。”黄建宇赶紧陪笑。 “行了,你走吧,让我和荻美人聊一会,你就不要在这里当大灯泡了,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还想着泡美女,像话嘛。”吴星星竟然挥手让黄建宇离开。 “那我先走了,再联系。”黄建宇说。 “联系什么呀,别联系了,荻美人是我的,你和他联系什么劲。”吴星星说。 吴星星开始的时候叫我秋荻,我已经很不适应,后来又叫秋荻美人,我已经难于忍受,现在直接叫获美人,他叫一声,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黄建宇这货笑了笑,竟然真的乖乖走了,我和他的事谈完了,他走倒也无妨,只是我又得应付这个富二代,真是让人头疼。 “我也有事,先走了啊,改天我们再聊。”我也站起来,拎包要走。 “别呀,咱们这么久没见了,我可想你了,这好不容易见到一面,怎么能走呢,陪我聊聊,一会我请你吃饭看电影,你和大叔都能聊上半天,和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帅哥就不能多聊一会?”吴星星说。 话虽然说得自满了一些,不过他的外形确实是挺俊的,是那种大多数少女喜欢的有点娘的那种俊俏。我当然是不喜欢这样的奶油娃,这种小白脸从来都不是我的菜。 “不了,改天吧,我真的还有事,我得去办事情了。”我说。 “别那么绝情啊荻美人,你对我就不能好一点吗?凌隽现在都已经进去了,你还那么拽?”吴星星说。 “他只是暂时进去,很快就会出来的。”我说。 “拉倒吧!你这是自己安慰自己吧,他这一进去,恐怕是很难再出来了,我不信他能出得来。”吴星星说。 我一听他话里有话,又重新坐了下来,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好像很知道内情的样子,他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些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出不来?”我问。 “嘿嘿,我知道的,肯定比刚才那个大叔律师知道的要多,你是不是准备让那个律师为凌隽辩护啊?没用,谁他妈辩护也没用!凌隽这一次是出不来了!”吴星星不屑地说。 “你凭什么说他出不来?”我又追问。 “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这一次是有人有意要整他,所以那些人不会让他出来的。”吴星星说。 “那你倒是说说,都有哪些人要整他,有哪些人不让他出来?”我接着问。 “比如说我。”吴星星得意地笑了。 “你?你和凌隽无怨无仇,他的案子怎么会和你有关系?这是从何说起?”我奇怪地说。 “我靠,怎么没有关系?上次在兰香会馆的停车场,老子手都让他的人给打折了!这混蛋下手还真黑!我们一点准备没有,让他的人打得那叫一个惨,当时你也在现场吧?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吴星星说。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恐怕有两年多了吧?两年多的一起治安案件,现在提出来说?有这必要吗?当时你们不是也准备打他的吗?如果要不是他的人多,那他也会被你们打得很惨吧?”我说。 “两年多不远啊,没有过了法律规定的追诉时效啊,现在他进去了,可以老帐新帐一起算,过一阵他的案子开庭了,我和我朋友是要出庭作证的。”吴星星说。 “作什么证?”我问。 “证明他是黑*社会啊!证明他有团伙犯罪啊,这年头一但涉黑,那就是大案了,你认为他这一辈子还有可能出得来吗?”吴星星说。 “年轻人打架斗殴本是常事,两年多以前的小事了,你现在竟然还要落井下石去追诉?有这必要吗?那么一件小事值得你去这样做吗?”我问。 “我确实不怎么感兴趣,是我朋友他们让我和他们一起出庭作证的,谁让这个混蛋以前打过我,还抢了荻美人你,所以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一起痛打落水狗喽。”吴星星说。 “吴少,原来你早就来了呀,我们路上堵车,所以耽搁了一会,让你久等了。” 这时两个妙龄少女走了过来,嗲着声音对吴星星说。 吴星星来这咖啡厅,当然是来泡妞的了,想必这两个美少女就是他约来的,只是恰巧遇上了我。 “去去去,改天再约你们,我和荻美人聊得正欢呢,你们先走吧。”吴星星不耐烦地对那两个少女说。 那两个小美女看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嫉妒恨起来。她们这是将我当成仇人了。 “吴少……” “走走走!都说了改天再约你们了,别在这里闹,不然下次不约你们了。”吴星星说。 两个少女竟然也不敢多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走了。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荻美人你说。”吴星星说。 “你能不能叫我齐秋荻呢,你总是美人美人的叫,让我听了很不适应,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再说我也本身也不美。”我说。 “我就喜欢这样叫!荻美人我告诉你,凌隽这一次是真的出不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还年轻,多替自己作想,不要在凌隽这一棵老树上吊死了。”吴星星说。 “凌隽是被人陷害的,两年前在兰香会馆打架的那天晚上,我们的车开走不久,也遭到了撞击,幸亏我们逃得快,所以才没有受伤,后来凌隽告诉我说,那天晚上的事他不是针对你,那是你朋友安排好的局,就是要故意招惹凌隽,现在又把那些旧案翻出来,那更加说明当时那些人就开始准备算计凌隽了,他们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逼凌隽出手,然后证明凌隽是黑*社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我说。 “那又怎样?他是不是被人陷害的不关我事,总之他叫人打了我那是事实!他的那些人打得那么专业,不是黑*社会是什么?”吴星星说。 正文 第80章 为难 我意识到现在我和吴星星再去争论凌隽是不是坏人,是不是黑*社会已经没有必要,因为我说了不算,吴星星说了也不算,法官说了才算。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果吴星星这一伙去当证人,那恐怕案子真的对凌隽不利了,就算是不死,那如果坐几十年牢出来,那凌隽就成凌老头了,要知道涉黑的罪名是非常大的。 我不能让吴星星和他的朋友们出庭作证!我得阻止他!还得让他说服他的朋友也不去。 这难度实在是有些大,但我也要试一试。 “星星……”我迅速将对他的称呼改得尽量亲密一些。 “嗯,我喜欢你这样叫我,以后你就叫我星星,直接叫星也成。”吴星星说。 “你能不能不要去作证?那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又何必总是记着呢,人要往前看是不是?更何况那些事只是小事,你大人有大量,总记着那些事干嘛,你可是四大公子之一,你出面去作证,说你让人给打了,那得多丢人啊。”我说。 “我其实开始的时候也这样想,不过后来我又想,要是让小混混打了那肯定丢人,但我是被黑*社会打的,那就不丢人了呀,再说这事我爸也让我出面作证,所以我就非去不可了。”吴星星说。 “啊?你爸也有参与?关你爸什么事啊?”我叫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跟你说了嘛,凌隽得罪的人很多,想整他的人也很多,肯定是有我爸生意上的朋友说动他了,让他对我施压逼我出庭作证,我爸是老财迷,虽然我们家钱不少了,但只要有人给他利益,他还是会答应人家做一些事的。”吴星星说。 “这么说这一切果然是早就预谋好的,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局,最后就是要一举将凌隽打垮?”我说。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也懒得去想,总之我是要去作证的就是了,再说了,就算我不去,我的那些朋友也要去,少我一个也一样可以证明当天的事情。”吴星星说。 “你不要去作证好不好?你再想办法让你的那些朋友也不要去作证,求求你了。”我说。 “求我没用,你为了凌隽求我,我才不理呢。”吴星星说。 说完他看着我,眼光忽然变得有些异样起来,接着说:“如果你能给我好处,我可以考虑。” 我看到他那眼光,心里着实发慌,我大概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了。 “那你要如何才能答应不去作证,并且搞定你那些朋友,让他们也不去作证?”我怯怯地问。 “简单,你陪我睡就行了。”吴星星说。 虽然我早就料到,但还是一时无措。我没想到他真能开口。 “星星,其实我和凌隽是地了婚的,而且……我还和他有个孩子。我不是小姑娘了。” “这不关我的事,这年月哪有那么多的小姑娘?再说我也不是有处*女情结的男人,我不介意你的过去,再说了,我也没说要娶你,我只是要圆了我的心愿,那就是睡你。”吴星星说。 这厮说得倒是很直接,只是这样说,确实有些羞辱我了。 “我又不是动物,怎么能随便就……” “我没污辱你的意思啊,我也不是当你是玩物,我是真的喜欢你,从那一次在酒会上见到你之后我就喜欢你,可是你已经嫁过人了,而且有了孩子,我不可能去当后爹,我爸也不允许我去娶一个有孩子的女人,所以我不能娶你,但我喜欢你呀,我想得到你,所以我不求一生,只求一夜了。”吴星星说。 这尼玛都神马逻辑?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样子! 此时此境,我还真不能一口回绝他,要是他一生气,那这事就黄了,可是我也不可能答应他,我虽然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基本的节操还是有的,我怎么可能随便就去和一个男人睡? 该怎么办?我在心里问自己。 “你也不必着急答应,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我确实是喜欢你的,我吴星星要睡女人,那一直都是别人主动投怀送抱的,用这样卑劣的手段逼一个女人就范,我他妈还是第一次呢,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是不会陪我睡的,我知道你心里骂我王八蛋,骂就骂吧,我他妈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吴星星说。 吴星星倒也说得实在,他既然当了坏人,那就当得彻底明白,不像周进尺那个混蛋一样,明明是婊*子,还他妈装出一副义气的样子。 这一点,吴星星比那些伪君子可爱多了。 “你能不能换个其他条件?”我弱弱地问。 “不能,我什么也不缺,甚至女人我都不缺,只是我对你情有独衷,所以才要睡你,你考虑一下再答复我,我们现在先去吃饭,然后再看电影,你放心,在你答应我之前,我绝不会强求你,我他妈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会硬来。”吴星星说。 “那我先回去考虑吧,吃饭看电影就不必了,我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我说。 “行,那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也行,我打电话让刚才那两个妞过来陪我就行了。”吴星星。 这货果然不缺女人,那些小女生为了他的钱财,可以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有钱就是他娘的好。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一路魂不守舍。 这事是真为难。我肯定不可能为了不让吴星星去作证就答应他的要求,这是不能逾越的、红线,我要是越过去了,凌隽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如果他知道我是为了他才做对不起他的事,估计那个混蛋还会自杀,就算他不自杀,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会开心,他会一直被钉在老婆出轨的耻辱架上。 但是如果我不答应吴星星的条件,他们那一伙人集体出庭作证证明凌隽确实是黑*社会,那凌隽的麻烦就会更大。 如果将吴星星搞定,也许还能通过他慢慢地摸出一些线索,可以知道到底是哪些人联合设局坑了凌隽。 所以吴星星是一定不能得罪的,但是这货是个富二代,衣食无忧啥也不缺,要想收买他实在太难了,而且他又是放荡公子哥,不像吴良和黄建宇那些人可以用他们的名声和利益去威胁他们,这个吴星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威胁他根本就没用,而且也确实没他什么把柄,也无从威胁。 想来想去,觉得要得他站在我的这一边,竟然只有答应他的条件陪他睡,可这几乎又是不可能的,陪他睡之后他会不会反悔我并无把握,也或许他说会出庭作证都是骗我的,一切我都无法把握,但我又不得不去面对,只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人生真他娘的累,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身心疲惫。 为抄近路,我将车驶进一条小巷,走这条小路不但可以省很多路程,而且少等几个红灯,这条街开着许多美容美发的小店,看着那些暧昧色调的装修和坐在门口招客的女子,就知道这些店经营的肯定不是美发和美容,应该美的是其他内容。 看着那些浓妆艳抹面目模糊的女子,好像有道闪电照过我大脑一样,我忽然有了个主意,我决定暂时先不回家,我要去找郎林医生。 郎林见到我的时候,还是一副防贼的样子,我以前威逼过他的事他似乎一直心有余悸,可能在他印象中我就是一个不安全的女人。但态度还算是客气,凌隽出事以后,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马上与凌家划清界线已是不易。 “齐小姐哪里不舒服?”郎林问。 他叫我齐小姐,那说明他已经知道我和凌隽离婚的事了,不然他应该叫我凌太太。 “郎医生,你们医生是不是能配制出不同的药?”我问。 “什么意思?”郎林不解地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措词才好。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要迷倒一个人,要让他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但又不完全迷糊,意识在半清醒和半迷糊之间,这样的药你能……“ “齐小姐!我这里是正规的看病的地方,不是卖违禁药物的地方,我想你是找错地方了!”没等我说完,郎林就激动地说。 “你别激动呀,我也没说你卖违禁药了呀,我这不是找你帮忙么……” “可是你说的那就是违禁药啊!让人致幻,那还不是违禁药?齐小姐,如果你不是来看病的话,那我请你离开,不要和我谈这些话题,如果让我的病人听到,还以为我开的黑诊所呢,来我这里看病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郎林情绪非常的激动。 “哎哟我去!你那么激动干嘛呀?我他妈又不是坏人,你瞎激动什么呀?”我骂道。 郎林是那种服硬不服软的主,我一发怒,就把这厮镇住了,这货斯文,要对服他就得野蛮才行。 “可是你说的那种药我真的不能配啊,那是违法的。”郎林轻声道。 我一听心里大喜,他说不能配,是因为违法,也就是说其实他是能配的了?只是他不敢配而已。 正文 第81章 总统套房 我一听郎林可以配那种药,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郎医生,我就知道你这医学博士肯定能帮我的,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我说。 “齐小姐,你到底要怎样啊?为什么你每次对我提出的要求都是那么不靠谱啊?”郎林说。 “这不挺靠谱的么,配点致幻的药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你就帮帮忙吧。”我说。 “绝对不行!我是有职业操守的,怎么能帮你做那种有违职业道德的事!”郎林说。 我半响不吭声,酝酿了一会后,然后开始哭。 这一招果然有效,郎林马上慌了,“你倒是别哭呀姑奶奶,我又没怎么你,你哭个什么劲呀,还哭得这么难听!你不会又故技重施冤枉我非礼你吧?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你怎么老是黑我?” “呜呜……世风日下天道不公,可怜我孤儿寡母处处受人欺负……呜呜……”我继续将哭声放大。 “我求求你别哭了行吗?你这是哭丧呢?你这样一哭,会吓坏我的病人的!”郎林恼了。 “那你答应我帮我配药!”我说。 “你先别哭,我们再商量成吗?”郎林无奈地说。 我马上止住了哭声,最近演技越发的好了,眼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来心里也有太多的心酸,想哭的时候只要想想我经历的那些事马上就能哭出来。 人在困境之中,很难保持优雅和从容,因为面对的是复杂的尘世,我不得不低头,换作以前,我又怎么可能如此的矜持,用这样的手段来换取同情。 如果我还是以一副阔太太的高姿态来处理现在的困境,得到的结果只会是众人的嘲笑和奚落。 人有时总得低头。 “你可是答应了我的,你大男人不许反悔,不然我就坐你诊所门口天天大哭,说我的孩子是你的,你现在不负责任!”我说。 “齐秋荻你个臭……” 郎林终究是没骂出来,我知道他是想骂我‘臭娘们’,这厮心里肯定是非常的愤怒了。 “郎医生你别生气啊,就算是生气你也不能骂我,你也知道我不是坏人,让你帮我配药是为了救凌隽,不然我又何必耍泼赖你。”我说。 “为了救凌隽?你是要配迷*药去害人吗?配迷*药就能救凌先生?你还是不要折腾了吧,小心把你自己也折腾进去了。”郎林说。 “现在他进去了,我和孩子成了孤儿寡母了,我当然要想办法将他弄出来,不然我孩子以后认谁当爹啊,孩子那么小就没爹,多可怜。”我作势又准备哭,郎林赶紧挥手示意我停止。 “你说吧,你要配那种能致幻的药干嘛?”郎林问。 “我自有用处,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我肯定是不会害人的,你看我这样也不像会是害人的吧。”我说。 “那可说不准,怒我直言,齐小姐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郎林说。 “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如果我拿着你的药作出什么害人的事,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来承担。”我说。 “你保证有什么用啊,到时人家警察不一样要抓我。”郎林说。 “你刚才不是答应好的嘛,现在又想反悔?那行,我跑到你诊所门口哭去!”我作势要走。 “别呀!那你还是给我写个保证书吧,你就说这药是你自己服用,不给别人服用。”郎林说。 “好,没问题。”我爽快答应了。 ***************************** 我再次开车来到那条被男人们称为红*灯区的小巷,对了,这条巷子本来名字叫玉树街,但邹兴告诉我,他们叫这条街为花街,这名字可真够暧昧的。 “去,找个姑娘来,要身材和我差不多的,最好漂亮一些的,那个啥,最好没病的。”我对坐在副驾驶的邹兴说。 “太太,漂亮的我看得出来,可是有没有病我哪里知道啊?这事你应该找郎林吧?再说了,你到底要干嘛呀?你说男人找小姐那情有可原,可你是个女的呀,怎么会想着来这种地方?”邹兴一脸的惶恐。 “你不用废话,让你去做你去做就是。”我说。 “太太,这……” “这什么这?快去,我是在办正事。”我说。 “好吧,那我去,太太,你是不是脑子受刺激了,行为不正常了?”邹兴忧心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去吧。”我说。 邹兴苦着脸下车,一走到美容院门口,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孩立刻扭着屁股向邹兴迎了上来,姿势很专业。 不一会,邹兴果然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从美容美发店里走了出来,邹兴眼光不错,这女的果然长得丰胸肥臀颇有姿色,只是气质实在太差,也罢,在这样地方混的人,还能要求气质有多好? 那女的拉开车门一看上面坐着我,瞬间愣住了。男人去这种地方,应该十有八九是背着女人去的,自然没有让女人陪着去的道理,这女的一看车上有个女人,马上就慌了。 “你们是警察吗?”她慌张地说。 看来做哪一行的都有忌惮的人,她们这一行,当然最怕的就是警察扫*黄了。 “你就别多问了,找你有事,只要你好好配合就行了。”我说。 ****************** 君悦酒店顶楼的豪华总统套间。 这个房间在万华市应该算是最贵的了,三万美元一晚,有一个管家两个服务员专门伺候,服务员负责洗脚搓背等客人想让她做的活,管家则是满足客人的所有涉外需求,比如说客人凌晨三点忽然想吃城北那家的虾子水晶饺,只要那家店没打烊,他也会在最短时间内给客人买来。 豪华装修自不必说,酒吧书房厨房影视厅一应俱全,据说某阿拉伯国家的国王都曾入住这酒店,不过今天这酒店里没有住国王,只住了一个败家仔富二代,这个人就是吴星星。 他当然也不是那种脑子进水没事就烧钱的人,之所以今天在这里开了这么一个豪华包间,是因为他要在这里和我‘共度良宵’。 他说他很喜欢我,所以虽然只是一夜之欢,但他也想办得隆重些,于是就订了这么一个极不靠谱的总统套间,让我在这里陪他一夜,然后他就和我站在一边,不出庭去作证。 其实他大可不必搞得这般隆重,我若真的陪他睡了,那就是出轨,出轨就是出轨,不管是在三十一晚的简陋招待所还是在这样皇宫般的总统套间都是出轨,都一样是给狱中的凌隽戴上一个大大的绿帽。 吴星星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我,像一只狼看着一只受伤的免子,他的眼光顺着我的脸往下面渐渐移动,经过胸,再到腿,再到脚。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我真的很不喜欢他用这种眼光看我。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洗澡啊。”他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说你很喜欢我,所以要隆重地安排我和你那什么,可是你连花都没给我买一束,你这也叫有诚意?早知道你这样随意,我就不来了,我现在就走!”我作势拎起包就要走。 “你等等!你之前也没跟我说你要花呀,这会怎么忽然就要花了?”吴星星急道。 “男人送花给女人,难道还要女人去提醒吗?男人如果有心,应该是主动去买花才对吧?难道还要我开口向你要?那我不如自己去买一束好了,难道我买一束花的钱都付不起吗?”我假装生气地说。 “我靠!女人真麻烦!这么贵的房间老子都舍得花钱,难道一束花我还舍不得?我马上让酒店的管家去买!”吴星星说。 “那怎么行?如果是管家去买,那还不如我自己去买呢!你如果有诚意,现在就亲自去买!反正过去两条街就有一家花店,要不就我自己去买,但我回不回来那就不一定了。”我说。 “齐秋荻你可真麻烦!你这是故意给我找茬呢?”吴星星说。 “我可没逼你,愿意就去,不愿意就拉倒!”我说。 “好好好!老子这就去给你买花,你是我见过最拽的女人!我喜欢!比那些贱贱的直往我怀里扑的女人有味道多了,我这就去,你等着啊。” 吴星星说完真的出门买花去了。 吴星星一走,我赶紧拿出电话打给了我从花街找来的‘小姐’阿红,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名,不过将就了,反正她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感兴趣。 阿红和邹兴一直在酒店外面候着待命,两分钟后,阿红就到了。 其实她好好收拾一番后真的很漂亮,我拿出香水往她身上微微洒了一下,保证她身上的味道和我是一样的。 “阿红,你就藏在那个房间里,那是影视厅,黑黑的没人看得见你,一会就按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万块。”我对阿红说。 “谢谢,我知道了,哇,这房间真阔气,每晚得一千块吧?”阿红一脸的羡慕。 “这房间一会你也可以享受,你还可以享受那张阿拉伯某国王睡过的床,这事绝对的美差,不过在里面要藏好,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如果让人发现了,你就一分钱也得不到。”我说。 “放心吧,这样有钱赚的好事,我不会搞砸的。 也是,这样能够轻松赚钱的活,她当然会乐意干。 正文 第82章 偷梁换柱 将阿红藏在影视厅的窗帘之后,我将门关上。 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打开,分别在两个杯子里倒上,为了能清楚区别两杯酒,有一杯我有意倒得更多一些,另外一杯就倒得明显少一些。 然后我在较多的那一杯酒里放上一些早就准备好的药末,一点点而已,不能放多,多了就让酒的味道变怪了。 据郎林医生说,这药一点点就够了,不用许多。 把一切准备妥当,吴星星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回来了。 “本来是要给你买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但太多了我拿不了,就买了九十九朵。”吴星星将花递给我说。 我接过花笑了笑:“反正我们也不需要那么长久,不用太过破费,只要心意到就行了。” “那我们开始吧?”吴星星的眼睛喷着欲火说。 “我都饿了,我们去把晚饭吃了,回来后天就黑了,大白天的不好。”我装着害羞地说。 “饭可以让房间的管家订了送到这里来吃呢,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让他去买。”吴星星说。 “我不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吃饭,我们还是自己出去吃吧。”我说。 我必须再拖延一些时间,等天黑了以后行事才方便,而且那些药完全地融入酒里也需要一些时间。 “那好吧,你可真是麻烦极了。”吴星星无奈地说。 吃完饭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吴星星要开灯,被我拦住了:“我们还是点蜡烛吧,蜡烛更浪漫。” “行,都听你的,马上点蜡烛!”吴星星说。 蜡烛点上,烛光照着豪华的房间,确实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我心里忽然想,要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凌隽多好。 我端过酒杯,将放了药的酒递给吴星星,“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还是不要用合作这个词吧?这词听起来让人心里堵得慌,荻美人,我这样逼你就范,你不会恨我吧?”吴星星说。 “我恨不恨你也没关系吧?不过这事你以后不能说出去,还有,今晚之后,你一定要保证不上庭作证,还要保证你的那些狐朋友狗友也不去作证,至于你用什么方法,那就是你的事了,你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言而无信。”我叮嘱道。 “这你放心,我吴星星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承诺过的就一定会兑现,干杯!”吴星星倒也是痛快人,直接一饮而尽。 接下来,我便找各种理由灌吴星星的酒,让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喝到后面,吴星星说话已经很乱了,在烛光下他的眼神迷离,脸色徘红,他本来就白净,这会看起来更加的奶油味十足了。 终于他将我推进了卧室,我依然还是没有让他开灯,有隐约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但极为模糊,只勉强能看得到人影,加上酒和那药物的作用,我确定现在吴星星是无法分辨得出我和阿红的区别了。 吴星星将我摁在床上,伸手要来解我的衣服。 “你等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我推开他说。 “快点……快点。”他的声音里充满浓浓的情*欲味道。 我出了卧室,打开影视厅的门,阿红在黑暗中摸索着出来,她打开卧室的门,却没有随手将门关上。 然后我就听到一连串的暧昧的声音,有吴星星粗重的喘息声和阿红夸张的呻吟声,组成一曲放纵的情*色交响曲。 我听得有些脸红,这个阿红也真是的,都不知道随手将门关上么,非要让我做她们的忠实听众? 事毕,吴星星在尽兴完之后睡去,阿红穿好衣服出来,我从包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沓钱递给她,那是一万块,算是给她一整天的误工费和辛苦费。 黑暗中我看不清阿红脸上的表情,但我相信她肯定是一脸的喜色。 我轻轻打开房间的门,让阿红离去。 虽然我知道吴星星一时半会肯定不会醒来,但和一个男人黑暗中同处一室还是让我觉得非常的别扭,我将房间的所有灯打开,再将电视打开,然后将自己的头发弄得很散乱,好像刚刚才起来的样子。 电视里正在播世界杯小组赛,有凌隽最喜欢的阿根廷队和梅西,想到凌隽此时正在看守所黑暗的收监室里关着,我心里又一阵难过。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存在,虽然很困了,但我不敢睡去。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球赛,虽然我看得不是很懂,但凌隽喜欢的东西肯定是有意思的,我看着比赛,幻想凌隽在和我一起看。然后一边看一边数落我无知得连越位是什么意思都不懂,以前他就是这样的。 半夜时吴星星醒了,可能是让便意给憋醒的,喝了那么多酒,终归是需要排泄的。 他看到我在客厅看电视,很是奇怪,“你怎么不睡啊?” “你打鼾太厉害了,吵得我睡不着,我就起来看世界杯了。”我笑笑说。 “是么?你还喜欢看足球?二十几个人像疯狗一样在场上抢一个皮球,有什么意思?我朋友就是赌球都赌输一千多万了,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看了罢,回去睡觉。”吴星星伸手过来要拉我。 我忽然就意识到危机了,如果吴星星现在又要求做那事,阿红已经走了,我找谁替去? “星星……”我忽然哭起来。 “哎呀,又怎么了?大晚上你哭什么呀?”吴星星奇怪地问。 “家里的佣人说,我孩子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又怕你不同意……” “哎哟,你早说呀,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吴星星说。 我心里一暖,吴星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从这一句话还是看得出他有善良的一面。 “不用了,你睡觉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谢谢你放我回去。”我说。 “唉,孩子生病你早说嘛,反正事儿都办完了,我强留你干嘛?赶紧去吧,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吴星星说。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那我走了。” 我如获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房间。 我终于还是全身而退,在没有背叛凌隽的情况下把这件事解决了,虽然手段阴暗,但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得放下身段和骄傲,周旋这些有可能会对凌隽造成伤害的人。 总有一天,我会和凌隽一起找回属于我们的骄傲。 来到酒店停车场上了车,困意袭来,我打开了车里的音响。 轻柔的钢琴音乐声虽,我驾车驶过万华市凌晨寂静的街道,白天拥挤不堪的街道凌晨时分因为车流的大量减少而显得异常的宽阔起来,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一种浓浓的孤独感袭来,我心里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虽然我一直乐观地坚持着,但其实真的身心俱疲。 我其实很害怕,我担心我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最后还是不能将凌隽救出来。 **************** 第二天,我接到了侦探陆敬江的电话。 我赶到侦探社的时候,陆敬江将他们的调查结果给了我。 警官吴良从看守所接走的女生叫朱虹,是一名大学生,因为涉嫌在宿舍的饮水机里投毒害室友,所以被抓,但其背景复杂,一直并没有开庭审理此案,只是长时间地收押在看守所。 看守所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关的就是一些不好定罪,或者是暂时不想定罪的人群,有些因为得罪了权贵,也可以被收押在看守所,而且是长时间的收押,不审判,不判刑,只是关起来,有些一辈子被关死在里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触犯了哪条刑法。 那是一个灰色的地带。 “就这么多?”我问。 “就这么多。”陆敬江说。 “这个朱虹,没有更多的资料?”我问。 “齐小姐要求我们查的是吴良,朱虹不是主要对象,能查到这些,已经不错了。”陆敬江说。 “也就是说,其实你们可以查得更多,只是需要我花更多的钱才能买到这些资料?”我问。 陆敬江笑笑,“我也没有那么势利,好吧,我再免费透露给你一条信息,就当是友情赠送买一送一了,这个朱虹的父亲是万华市的前任市长,后来因为杀妻被判死刑的朱原磊。”陆敬江说。 “是么?这对父女还真是够狠,爸爸杀妻,女儿在学校要杀室友,这杀气是遗传的么?”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种事,还是不要卷入的好,官场上的事,水太深,不是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所能参与的。”陆敬江说。 其实我能理解陆敬江的意思,他所想的,其实和我想的差不多。虽然我们都只是一种猜测。 朱虹的案子,就算是我这个非专业人士,也能听出一些疑点,既然她涉嫌投毒,那么必然是要有人中毒后才知道她投毒了,如果没有人中毒,大学宿舍里的水,谁没事会倒出来化验一番看里面是否有毒?如果有人中毒了,那就已经构成犯罪,而且证据清楚,直接判了就行了,也不必长期收押在看守所。 所以,朱虹的案子,极有可能和她爸的案子有关,这也就是陆敬江说的水很深的意思。 我决定要办法见一见朱虹,如果能够通过她抓住一些吴良的把柄,那我就逼他将凌隽弄出来,吴良的能量加上黄晓容的力量,凌隽就能出来了,我坚信。 正文 第83章 医院 在黄晓容的安排下,我见到了朱虹。 近距离地看她,越发觉得她漂亮,白瓷般的肌肤,精致的五官,虽然略显憔悴,但也掩盖不了她的美丽,站在女人的角度我都觉得她漂亮,更何况是男人们了。 她并不认识我,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不信任。 “我叫齐秋荻,我爸是朱市长的朋友。” 我没有骗她,我以前隐约听爸爸说过朱市长很关照齐氏企业,一个城市不会有几个朱市长,所以我猜想我爸口里的朱市长就是朱虹的父亲朱原磊。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 “我是来探望你的,你可以信任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我问。 她忽然笑了起来,“你说呢?” 她忽然这样笑,反而让我有些无措,她的笑充满嘲弄,好像我说的话非常愚蠢一样。 “我肯定不会是来害你的,所以你还是信任我吧,你只有信任我,我们才有可能真诚地沟通,只有真诚地沟通,我才有可能帮到你。”我说。 “你能帮我?你算老几?”她冷笑。 “我不算老几,但我可以找人帮忙,你这么漂亮,总不会想一直呆在看守所里,然后经常被吴良带出去蹂躏吧?他那样的混蛋,怎么配占有你?” 她既然不信任我,我也只有抖出猛药,说出我的判断,就算我判断错了,也不会怎样,但是如果我判断对了,对她就会形成极大的震撼。 果然,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你都知道了?”她问我。 我心里狂喜,我又一次赌对了。我运气确实不错,总是在关键时刻赌对。 “八九不离十,但细节我不清楚。”我说。 “我就是被冤枉的,他们杀了我妈,冤枉给我爸,然后将我爸判了死刑,他们还想斩草除根,就说我投毒,我没投毒!我要真能投毒,就先毒死那些王八蛋!” 朱虹眼里闪出的怨恨让我也心里为之一震,她心里得怨恨到什么程度,才会有如此狠毒的眼神。 她漂亮的外表下面,藏着如海一样深的仇恨,这种仇恨肯定时时在像虫子一样在啃咬着她的灵魂,让她生不如死。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幕后的人是谁?”我问。 “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一些,但我不能说,你说的那个人,当然有份!”朱虹说。 我说的那个人,她指的当然就是吴良。 也就是说,吴良参与了害她家人的事,后来因为迷恋她的美貌,所以就把她控制起来,将她关在看守所,然后占有她的身体。 只是他这么低的职位,怎么能做得到如此的一手遮天?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让你摆脱吴良的控制。”我说。 朱虹的眼睛一亮,但那亮光迅速又暗淡下去。 “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得到,吴良表面只是一个警察,但其实他有深厚的背景,你斗不过他的。”朱虹说。 “我知道,但人总是会有弱点的,他当然也会有,总会有办法的,你需要耐心等待。”我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问。 “因为我们都有一样的仇人,他们也联合害了我丈夫,我丈夫也关在看守所的男监室,我先把他弄出去,再想办法弄你出去,现在我要把你和吴良的事作为一个把柄来要胁吴良,让他配合其他的人把我丈夫弄出去。”我实言相告。 “原来如此,我理解你的意思。反正我都这样了,就算是你骗我,我也无所谓,他每周三都会带我出看守所到酒店开房,你准备好拍照就行了,我会有意和他作出亲妮的动作方便你拍照,然后你就可以用那些照片来要胁他了,但你只能让他为你做一些事,你扳不倒他的。”朱虹说。 这个女子,也是冰雪聪明的人。 “你都说了我扳不倒他,那我要胁他会有用吗?”我问。 “有用,他非常的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痴迷,所以他不会让这件事暴露,因为一但暴露,他就无法这样长期占有我了,所以他会大事化小。”朱虹说。 “谢谢你,以后我会将你救出去的。”我说。 “无所谓,反正帮你也只是举手之劳,你能避过吴良的控制见到我,那说明你有自己的关系,你能想到这些,那说明你也是聪明人,我喜欢聪明的女子,这个世上的女子大多愚蠢,被男人玩得团团转,像你这样的不多,所以我愿意帮你。”朱虹说。 “谢谢,我一定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将你救出去。”我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我并没有骗她的意思,我是真的想将她捞出去,没来由的我就相信她真是冤枉的。 像她这么聪明的女子,肯定不会愚蠢到去干投毒那种事。 ********************** 又一个周三,吴良照例从看守所将朱虹带了出来,和我想比,侦探陆敬江就专业了许多,他跟了吴良他们一天也没有让吴良发现,拍下了许多精彩的照片,我也为此付给了陆敬江不少的费用。 我打电话约吴良见面,他不愿意和我在公共场合见面,让我去郊外见面,而且是在车上见。 我将那些精彩的照片递给吴良,照片上是朱虹挽着吴良的胳膊亲密的样子。 吴良忽然拨出枪来,顶住了我的头。 我冷笑,“吴警官,你这是要打死我么?” “你以为我不敢?”吴良恨声道。 “你当然敢了,但你不会打死我的,我一个小女子死不足惜,可你的大好前程为因此而葬送,到那时漂亮的朱虹小姐恐怕就是别人的了,你舍得吗?”我笑着说。 “齐秋荻,你这是在玩火。”吴良说。 “我知道,如果你不答应将我丈夫弄出来,我就让这把火将我们都一起焚尽,大家一起下地狱,哈哈。”我大笑。 “臭娘们,你找死。”他的枪顶得我头生疼。 “我就是找死了!你有种就打死我!我来见你,那自然是作了准备的,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能量,女人有时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尤其是一个被逼急了的女人。”我说。 他收起了枪,“我已经说过了,凌隽的案子太特殊,以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把他捞出来。” “还有其他的人帮我,你只要配合就行,各个关节都已打通,你这是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现在只需你申请将凌隽保外就医就行。”我说。 “其他人帮你?其他人是什么人?”吴良问。 “你这不用管,反正是大人物。” 我肯定不会告诉他帮我的人是黄晓容,黄晓容其实也不是帮我,她只是在和我作交易,她的条件就是让我远离他的儿子周宣。 “好,如果你真的将其他关节都打通了,那我同意协助你。” 这个混蛋终于妥协。 ***************** 虽然各方准备都已经差不多了,但我仍需要耐心的等待。 保外就医并不意味着案子的撤销,只是能将凌隽暂时带离看守所而已。 而要完成保外就医,当然首先得让凌隽发病,而且是发的很严重的病,严重到看守所的医务室无法处理的程度。 这件事当然还得靠郎林来做,他的药总是很有效,凌隽在看守所里口吐白沫,甚至一度休克,于是凌隽被接出看守所,送往警方指定的302医院。这所医院离市区很远,在万华市下属的一个县,其间甚至要经过一段山路才能到达,他们舍近求远,很明显有让凌隽病情加重的嫌疑。 花钱买通关系,我在302医院里换上护士服,等待凌隽住进来。 凌隽在经过一系列的抢救之后,被安排在特殊监控病房,门口留下两个警察看守。 我端着药盘走进病房,看到凌隽面色苍白,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 我戴着口罩,但凌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他马上就要从病床上爬起来。 我走过去摁住他,“你不能乱动,你是个病人。” 他一把拉住我,猛地将我塞进被子,我正要反抗,他带着药味的嘴唇已经覆盖了我的嘴,舌头迅速侵入,在我嘴里肆虐。 这一个吻,算来我已经等了近一年。 病房外还有警察守着,凌隽实在不应该这么放肆的。 我试图推开他,但他的吻野蛮而强势,我怎么也推不开,只好任由他去,我被吻得有些意乱起来,但又不敢回应,现在这样的环境中,只能是强忍。 人最难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欲望,但又必须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不然就会出乱子。 这厮终于消停,满意地将我的头放出了被子。 “混蛋!”我轻声骂了一句,重新戴好口罩。 “辛苦你了,你不会是以嫁给别人为代价换来我保外就医的吧?”凌隽问。 “如果是呢?”我说。 “那我马上去死。”凌隽说。 他说得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是,我是用了其他的方法,是多方面努力后的结果,我打的是组合拳。”我傲娇地说。 “看来我以前是低估你的能量了,你这么强大,以后我是不是没有地位了?”凌隽问。 “是的,你以后就是我的奴隶。”我笑着说。 “你做梦!绝不可能。”凌隽说。 “说正事,你的案子并没有撤销,但一部份证人我已经搞定,他们不会再指证你,现在只是暂时自由,要想让你一直平安,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到底得罪了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往死里整?”我问。 “一言难尽……”凌隽叹了口气。 正文 第84章 谋杀 我和凌隽来不及细说,有警察推门进来了。 “凌隽,起来跟我们回看守所。”警察说。 “不是保外就医吗?为什么又要回看守所?”我问。 “保外就医已经申请了,但符不符合条件还得上级批准,现在他还必须得回看守所才行。”警察说。 “可是他现在病着呢,怎么能回去呢,看守所的医疗条件那么差,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我坚持说。 “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就算是他要保外,那也得经过许多手续才能出来,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出来?”警察没好气地说。 “没事。”凌隽示意我不用多说了。 没办法,我只有看着他们把凌隽又带上了车。 我拿出电话打给了吴良,质问他为什么又要把凌隽带回去,他告诉我说,就在这一两天内就会把相关的手续办好,然后凌隽就可以出来了。 我又打给了黄晓容,黄晓容和吴良说的话也差不多,我这才放了心,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再耐心地等几天了。 我驾车跟在凌隽乘坐的救护车后面,前面有一辆警车开道,三辆车从302出来,向看守所方向驶去。302医院是司法系统专门用来医治刑犯的医院,周围都布满铁丝网等防止犯人逃脱的设施,离万华市区很远,到看守所还要经过一段险峻的路程。 想着只有两三天后就可以和凌隽再次团聚,我心里又高兴起来,等凌隽出来以后,我和他一起想办法找出幕后的人,然后把案子给销了,我就可以和他一起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了。 然后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将朱虹救出来,我和她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然后……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后面一辆大型货车一直摁喇叭,似乎是要超车的意思,在我正准备要让道的时候,那货车已经不耐烦地强行从我旁边超了过去。 货车超过我之后,开始加速,我以为他是要准备加速超过救护车和警车,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目瞪口呆,那辆货车忽然狠狠地撞向了救护车的侧面,此时车正行驶在山道上,路面本来就不宽,双向只有两车道,那救护车被撞之后,立刻冲向了路边的防护栏,还好,车被防护栏给拦住了。 我紧张到了极点,吓得尖叫出声。 那货车见没有将救护车撞下山,他竟然又往回倒,然后再次加速撞向救护车,本来就已经跨上护栏的救护车被这么一撞,立刻飞出了护栏,向山下的河里滚去。 我大哭出声,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后面一阵剧烈的撞击,在我昏过去的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我的车也被人撞了。 ********************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在病床上,浑身剧烈疼痛。 守在病床前的是阿芳,她眼睛哭得红肿。 “阿芳,有没有凌隽的消息?他怎么样了?”我虚弱地问。 “车在河里起火,凌先生失踪了,警察说,可能是被烧成……”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会被烧死!” 我大叫一声爬了起来,“我要去找凌隽,我要去找他,他肯定没死,他不会死!” “太太,你不要这样,你自己也受了重伤,你安静一点,警方还在沿河搜寻,有线索会通知咱们的。”阿芳摁住我说。 “不!我信不过他们,我信不过!我要自己去找。”我大叫起来。 阿芳一把抱住我,也哭了起来:“太太,你别这样,先生已经没了,你要再出什么事,凌家就真的没人了,宝宝怎么办……” 我心里空空的,一种从未有过绝望浮上心头,巨大的悲伤袭来,我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时分。 从阿芳的表情,我知道搜寻凌隽的事肯定没有任何进展。我躺在病床上大哭,哭声惊动了医院过道里的人,有好事者伸头进来看。 终于哭累,我知道这样哭下去也无济于事,看着医院里的人来人往,再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我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阿芳,我要出院,我们离开这里。”我对阿芳说。 “可是你身体还没有好啊,现在怎么能出院呢。”阿芳说。 “我没什么重伤,只是些轻伤,可以让郎林给我治疗。”我说。 “可是我们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出院呢?”阿芳很不解。 “阿芳,这里不安全,有人要杀我,有人要灭了凌家!”我说。 “啊?”阿芳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会天黑以后我们就走,打电话让邹兴他们安排车过来接我,还有,让邹兴派人守在凌家别墅门口,不能任何人进入凌家别墅,我担心他们会对宝宝不利。”我说。 “我马上打电话给邹兴。” 阿芳显然是吓坏了,说话都是颤抖的。 天黑以后,我和在阿芳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 回到凌家,看到宝宝没事,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太太,警方说,隽哥没了……” 邹兴堂堂男儿,话没说完,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警方怎么说?”我反而冷静下来。 现在凌家遭遇空前危机,我如果再乱,那凌家就真的要垮了,我就算是再悲伤再难过,我现在也要镇静,凌隽如果真的死了,我更要撑起凌家。 “警方说,救护车上的司机和医护都死了,还有一个警察也死了,另外一个警察和隽哥失踪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下落,现在正值雨季,山下的石坝河是一年中水流量最大的时候,就算是当场没有被烧死,也被河水冲走了。”邹兴哭着说。 邹兴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孩子似的,我看了也不禁心酸。凌家面临如此劫难,还好有邹兴他们这帮兄弟,不然我真的担不起来了。 “既然没有找到尸体,那就还有希望,凌隽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我们都不要太悲观了,只要我们不放弃,奇迹就随时有可能会出现。”我说。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我心里也没底,那么高的山上摔下去,滚落过程中的撞击再加上落水后的燃烧,凌隽要想逃过此劫,除非发生奇迹。 但我又不得不坚强。我必须要作出坚强的样子,我要给邹兴他们信心,我要让他们相信凌隽没死,这样人心才不会散,凌家才不会垮。 “不是说隽哥马上就可以放出来了吗?为什么又会发生这样的事,隽哥是好人,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灾难。”邹兴说。 “这件事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谋杀,我打通了各方的关系,眼看凌隽就要出来了,而且原来准备指控凌隽团伙犯罪的一些证人也放弃了作证,那些害凌隽的眼看不能得逞,于是就直接找人谋杀他了。”我说。 “那到底是谁要害隽哥呢?隽哥到底怎么惹到他们了?他们为什么非要把隽哥逼死才肯罢休?”邹兴说。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凌隽也没来得及跟我说清楚,但我知道周进尺肯定是参与的人之一,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我们的力量暂时也不足以让我们可以考虑复仇的事,我们现在必须得先稳住阵脚,不能让凌家被人赶尽杀绝。”我说。 “太太,你放心,我们兄弟就算是死也会保护好你和宝宝的,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和宝宝有事。”邹兴说。 “把宝宝送走吧,邹兴,我给你一笔钱,你想办法到附近的城市找一家靠谱的孤儿院,然后将宝宝送过去,再安排人手在那里保护宝宝,所有的事都要秘密进行,除了我和你还有阿芳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说。 “太太,孩子那么小,送过去太可怜了。”阿芳哭道。 “宝宝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要不是万不得已,我又怎么可能会舍得这样做,现在我们的安全面临极大的威胁,宝宝和我们在一起只会更加的危险,宝宝是凌隽的唯一血脉,不能出任何的意外,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记住,一定要保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宝宝被我送到娘家去了。”我说。 “好吧,那我们就听太太的,这老天真是无眼,凌先生和太太这么好的人,却要遭遇这种灾难。”阿芳说。 “对了邹兴,你们跟随凌隽多年,难道凌隽从来没有说起过他的家人吗?我以前也问过他,可他一直不愿意谈,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关于他家人的事?”我问。 “太太,你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凌先生好像不是本地人,他是七八年前才来万华市打拼的,开始的时候他也过得很苦,后来事业才慢慢有了进展,他从来不提他的家人,但我认为他肯定是有家人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家人呢。”阿芳说。 “唉,现在凌隽出了这些事,如果他有家人,那应该通知一下他的家人才对,只是我们都没有线索,也只好罢了,都怪我以前太不关心他了,竟然从来没有认真地问一下他家人的情况。”我说。 “太太也不必自责了,以前你和凌先生总是分分合合的,估计你问了他也不会告诉你,更何况凌先生好像也非常不愿意提他的家人,这事说来也挺奇怪的。”阿芳说。 “这事以后再说吧,邹兴,你先去吧,在这两天就要把宝宝的事办妥,越快越好。”我说。 正文 第85章 等 一周的时间过去,凌隽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警方说他们还在努力搜救,但他们到底有没有搜救,只有天和他们自己知道。 宝宝在三天前已被邹兴送走,我虽然心痛如割,但也没有办法,此种境况下,我也只能狠心一点,我必须得保住凌隽的血脉,我必须做到。 这一周我都在养伤,一边养伤一边等凌隽的消息,邹兴手下的兄弟我几乎全部都派出去了,他们在发生事故的那条石坝河下游的村落打探凌隽的消息,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的结果。 白天我要在兄弟们面前装坚强,鼓舞他们的信心,晚上午夜梦回,我都是哭醒的。虽然我坚信凌隽不会就此离我而去,但随着时间往前推移,要凌隽生还确实正在慢慢变成奢望。 我心爱的人,他真的离我而去了么? 如果他真的离我而去,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心的疼痛太过强烈,已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我渐渐对吃饭没有了兴趣,每天只能勉强吃下一点,还会导致呕吐。郎林医生说这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厌食症,只有解了心结才能自癒,我的体重在一周内狂掉4KG,,悲痛和相思果然是最有效的减肥方式。 又过了一周,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在警局门口拦住了吴良。 吴良见是我,也没多说什么,示意我上车再谈。 “你为什么不守信用,说好把凌隽救出来,最后却要弄死他?吴警官,我们的合作终止,我要将你滥用职权的事公布出来,就算不能让你身败名裂,你几年之内也休想升官!”我狠狠地说。 “你别激动,那件事不是我做的!那件案子是我负责,我怎么可能会傻到弄死凌隽的同时还陪上两个警察和医护?加上驾驶员是六条人命,我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吴良说。 这话其实我是相信的,虽然说吴良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有把柄在我手里,他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慢慢和我周旋,而不是这样痛下杀手把我逼上绝路,把我逼急了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这样狡猾的人,不可能权衡不到利弊,所以我也认为那件事不是他做的。 “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你分就是在抵赖!我一定要先告发你!”我大声说。 “你别激动好不好?我明明知道把凌隽弄死会激怒你,我又怎么可能会那样做?”吴良说。 “你是想把我也一起弄死,你当然就不惧我了!当时我的车也受到了撞击,你们分明是想将我一起弄死!你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我说。 这话说出后我马上后悔,我无形间犯了一个错误,之间我对吴良说的是如果我死了,那我也会委托我的朋友将他揭发,所以他不能灭我的口,现在我这样说了,那不是意味我之前说的话是假的? 我赶紧弥补:“幸亏你没弄死我,不然我的朋友就把你和朱虹的照片公布出去了,我还准备了具体的材料呢。” “所以我才不会对你下手啊,再说了,我如果要对凌隽动手,我根本犯不着用那种方式!干嘛要冒那么大的风险赔上两个警察的性命?凌隽只要不出去,早晚都得死,我干嘛要自己去冒大风险动手?”吴良说。 “你一直在为自己开脱,那你是队长,你们为什么这么久都查不出来行凶的人是谁?当时是有警察跟着的,你们警察都是吃干饭不干活的吗?”我骂道。 “这件事我们一直都在查,相信会有结果的,你作为凌隽的妻子,应该知道他有哪些仇人,你应该多往他的仇人方面去想,这种事一看就知道是黑道惯用的谋杀手段,我是警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杀人,我不为凌隽的性命作想,也得为自己的前途作想。”吴良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去查?我自己要是能查,还要你们这些警察干什么?你们这些人整天的花着纳税人的钱不做实事,要你们何用?”我说。 “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好不好?齐秋荻,虽然我让着你,但你也不要太过份了!”吴良吼道。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现在吵闹也没有用。 “现在凌隽不在了,我也不用探视凌隽了,你把我捞另外一个人出来吧。”我说。 “你不要说是朱虹,那绝不可能。”吴良说。 “我说是另外一个凌家的人,他叫曾进,我们叫他阿进,是我们凌家的管家,凌隽被抓的时候他也被你们抓进去了,希望你能把他放出来。反正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们关他也没什么用。”我说。 “曾进?嗯,我有点印象,可是他早就出来了呀,他当时主动交待问题,凌隽很多的犯罪事实都是他提供的,没几天他就放出来了。”吴良说。 “啊?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他是小人物,我们关他干嘛,他真的早就出来了。”吴良说。 我心里纳闷了,这个阿进,既然他都出来了,那他为什么不回凌家,难道就因为凌家垮了,他觉得在凌家没前途,就自己另谋出路了? “没什么事的话你走吧,我还要开个会呢,凌隽的那件事死了两个同事,现在上面给我们的压力也很大,我日子也不好过。”吴良说。 我没有再说什么,打开车门下了车。 既然凌隽的事真不是他做的,现在我也没有必要和他翻脸,虽然他不是什么好鸟,但恐怕以后还是能用得上。 我决定暂时先不和他纠缠。 回到家,邹兴和其他出去寻凌隽的兄弟都回来了,他们把石坝河下游的十几个村庄都打探过了,始终没有凌隽的消息,他们都一脸的疲惫,还有抑制不住的悲伤。 他们都是凌隽的好兄弟,我能理解他们心里的感受。 “大家也不要太难过了,凌隽福大命大,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在没有找到他的遗体前,我们就相信他还活着。”我说。 “小嫂子,那接下来我们还接着找吗?”一个兄弟问。 “暂时不找了吧,你们先休息两天,对了,有一个件事我想问问,你们谁见过阿进吗?”我问。 “阿进不是和隽哥一起被抓了吗?他应该还关在看守所吧?”邹兴问。 我摇摇头,“没有,警察说他早就出来了,而且他好像很配合警察的工作,许多事都是他主动交待的,他出来以后也没回过凌家,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其实我心里是怀疑阿进的,但我不能直接说出来,我如果冒然说阿进有问题,那下面的兄弟听了会有想法,他们和阿进的身份相当,如果我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怀疑阿进有问题,他们自然会有唇亡齿寒之感,如果因此让他们认为我不爱惜下面的兄弟,那就不好了。 所以我先暂提一下,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如果他们遇上阿进,相信他们也会告诉我。 “阿进对隽哥最忠了,隽哥没出来,他自己先出来了,所以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暗中在想办法救隽哥吧?过一阵他也许就会回来了。”一个叫阿中的兄弟说。 “也许吧,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们有谁看到他了,就通知他一声,说凌家随时欢迎他回来。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辛苦兄弟们了。”我说。 “小嫂子,你也保重,我们一起等隽哥回来。”一个兄弟说。 他这平淡的一句话,感动得我瞬间热泪盈眶,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去休息。 那些兄弟们都走了,只有邹兴没走。 邹兴以前是这些兄弟中我最讨厌的一个,因为他身上市井之气太重,但现在他却是我最信任的一个,因为我发现他对凌隽真是绝对的忠心。 “太太,你今天忽然说阿进的事,是不是听说什么了?”邹兴问我。 “也没什么,我只是奇怪而已,阿进对凌家那么忠心,他既然放出来了,为什么不回凌家看看?”我淡淡地说。 “太太,你其实心里怀疑阿进对不对?”邹兴忽然说。 “没有啊,为什么要这样说?”我问。 “太太绝顶聪明,认为我们和阿进共事多年,亲如兄弟,所以你不想当着我们的面说阿进的坏话。”邹兴说。 “你多虑了,我真没有。”心想这个邹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其实我也怀疑阿进,阿进是离隽哥最近的人,很多事都是他经手办的,他那个人非常的谨慎,从来办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从不会犯错,我总觉得,一个太过谨慎和小心的人,肯定是城府很深的人,所以我认为他有问题。”邹兴说。 邹兴说的和我的想法可以说是不谋而合,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在凌隽没有出事之前,朝会的周进尺对我和凌隽那种尊敬简直就像狗对主人一样,后来凌隽出事了,他不但强占朝会,而且还想要娶我,简直就是坏到骨子里,我第一次见到周进尺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和阿进的气质非常相像,我总认为,他们是一类人。 正文 第86章 祸不单行 我沉默了一会,在想着要不要和邹兴说我内心的想法。 现在凌隽不在,我总得有个完全信任的人帮我才行,不然我一个女子,实在很难撑起凌家。 “邹兴,在你面前我也不隐瞒了,我连宝宝的事都托付给你去办,自然我是对你绝对信任的,你还记得上次我被绑架的事吗?其实当时我怀疑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阿进。”我说。 邹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我说。 “我以前对你确实没什么好感,因为我总觉得你眼神太坏,市井气太浓,总是副痞子的样子。”我接着说。 “我以前本来就是工地上打工的苦力,当然气质不会很好。”邹兴苦着脸说。 “当然了,我怀疑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气质差,而是当天我被绑的时候,只有你和阿进在现场,那些绑匪能那么精确地知道那个时间我会在那里出现,而且还提前制造了堵车将我拦下,肯定是有人做内应,不然他们不会那么精确,而知道我当时行程的,只有三个人,分别是你和阿进,还有阿芳,阿芳一个女流,又和我一起被绑,我当然不会怀疑她,所以我就怀疑你和阿进其中一个人是内鬼。”我说。 邹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的说法。 “后来凌隽被抓,阿进也一起被抓,你却没事,我就更怀疑你了,就没再怀疑阿进了,可是现在看来,其实阿进才是那个内鬼。”我说。 “我其实还是不太相信阿进会背叛隽哥,他跟着隽哥许多年了,比我的时间还长,他和隽哥亲如兄弟,我听说他以前还救过隽哥的命,他怎么可能会背叛隽哥?”邹兴说。 “他救过凌隽的命?”我问。 “是啊,这件事我虽然没有亲历,但我早就知道了,很多兄弟都是知道的,阿进确实救过隽哥的命。”邹兴说。 “那我知道了,上次绑架案的内鬼就是阿进,我可以肯定。”我说。 “太太怎么如此肯定?”邹兴说。 “邹兴,你跟了凌隽那么多年,你当然知道凌隽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我都能想到你们两人中有一个是内鬼,以凌隽的脑子他会想不到吗?当时他在村里找到我的时候,他并没有报警抓人,他甚至没有逼绑匪说出幕后的人是谁,我一直很困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我明白了,他已经知道阿进是内鬼了,所以他有意不追究到底,就是他因为一但追究,阿进就藏不住了。”我说。 “你是说,隽哥是在维护阿进?”邹兴问。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因为阿进救过他的命,所以他不想让所有人知道阿进背叛了他,他想给阿进一个机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时他知道他不能动阿进,因为如果动了阿进,那就会打草惊蛇,让阿进背后的人警觉,因为当时凌隽已经感觉到局势不是他所能控制,所以他想暂时稳住,以便保全我和宝宝。”我说。 “太太是说阿进背后还有人?”邹兴有些不解。 “那是当然,阿进背后必然有人,阿进是凌家的管家,凌隽对他亲如兄弟,他虽然是个下人,但出门都是豪车代步,在物质上他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断然不会为了几百万找人去绑架我,肯定是有其他更大的利益诱惑他,才能让他背叛凌隽的。”我说。 “太太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太太这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计,真让人佩服。”邹兴说。 我叹了口气:“少年老成都是苦难中炼出来的,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只有在苦难中一直煎熬的苦命人,才会如此精于计算,不通晓人情世故,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为了自保,我才不得不去思考那么多的问题。” “既然阿进是内鬼,那我就让兄弟们找他,把丫的干掉给隽哥报仇!”邹兴咬牙切齿地说。 “不!不能动他,当初凌隽不动他,我们也不要动他,一切都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如果我们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伤害凌隽的兄弟,万一弄错,那就对不起凌隽了,找到他是必要的,但我们不要惊动他,也许只有通过他,才能钓出他背后的人,才能找到真正要害凌隽的人。”我说。 “太太考虑得非常周到,我这就托江湖上的朋友们帮我找阿进,只要他还在万华市,我相信肯定能找到他。”邹兴说。 “你也不要大张旗鼓地找,这样就太明显了,悄悄进行吧,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算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凌隽,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见他的遗体,我始终坚信他还活着。”我说。 “好的,太太,我也坚信隽哥还活着,我相信你和隽哥有情人终能成眷属,你们都是好人,都是非常优秀的人,你们应该在一起幸福地生活。”邹兴说。 “谢谢你了,邹兴。”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 漫山遍野的红花,我和凌隽手拉手在红花中起舞,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心里幸福得像喝了蜜一样。 这时一对一红一蓝的蝴蝶飞了过来,凌隽伸出手,让蝴蝶停在他的手心,那蝴蝶漂亮之极,却忽然变身,变成一头丑陋之极的恶兽,一口吞掉了凌隽。 我大哭出声,嘴里大叫凌隽的名字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 枕头已被泪水浸湿,我心里伤痛之极,坐在床上,久久不能自己,那浓重的悲伤怎么也挥之不去。 凌隽,你到底在哪里?你还活着么? 心疼之极,再也无法入睡,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一直坐到天色微明,索性起床。 因为身体消瘦得厉害,我最近每天都要早锻炼,以保持我身体的活力,凌隽一直没有消息,我不能让自己沉沦下去,我得振作起来,身体是本钱,所以我要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强壮起来,虽然这很难。 在花园里围着跑道跑了几圈之后,我已经大汗淋漓,最近身体实在是太虚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又坚持了一会,感觉心闷气短,再跑下去真担心自己会猝死,索性放弃。 阿芳已经将早餐准备好,看到平时我喜欢吃的煎蛋,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喝了一点清粥。 “太太,你娘家是不是住在新华路一带?”阿芳忽然问我。 “是啊,怎么问起这个?”我问 “刚才电视里说新华路一带发生火灾,该不会……” “什么?火灾,电视里有没有说具体位置?”我着急地问。 “好像说的是五十六号还是什么……” 我一听脑子轰的一声,新华路五十六号,正是我家的地扯! “邹兴,快开车送我去,快!”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我赶到的时候,齐家的旧式别墅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废墟还在冒烟,警察隔离了现场,我一把拉住一个警察:“我妈呢?我妈呢?” 警察有些发愣,呆呆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警官,这是我家,我妈住在这里,房子被烧了,那我妈呢?”哭着问。 房子只是小事,我现在只关心我妈的安危。 “火势很猛,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无法进入屋内,屋内是否有人我们不是很清楚,其他部门会进行善后,会调查起火原因和是否有人员伤亡。”警察说。 “妈,你在哪里,妈妈……” 我开始在围观的人群中寻找我妈,像疯子一样窜来窜去,但始终没找到我妈。 “阿姨,你有没见过我妈?” “叔叔,你见过妈吗?我妈住在这里面的。” 所有人都摇头,他们见我疯癫的样子,恐怕也没人相信我真是这屋子女主人的女儿。 “妈妈,你在哪里……” 我大哭起来,恐惧,绝望占据我的心头,我眼前一黑,再次晕倒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还在火灾现场,只是被邹兴和阿芳扶到了车里。 “阿芳,我妈还活着对不对?起火的时候她不在家里对不对?”我一把拉住阿芳,大声问她。 我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我急需在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其实我问这话的时候,是希望阿芳能骗我一下的,这样给我一些希望也好。 “太太,你妈应该没事吧,警察说暂时没在火灾现场发现有骸骨之类的,你放宽心,你妈妈应该没事。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警察会通知你的,你妈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你们家的房子是别墅,又不是高楼,你妈肯定有时间逃脱的。”阿芳说。 我当然知道阿芳这是在安慰我,我也确实需要这样的安慰,凌隽失踪,现在齐家被烧,一连串的倒霉事都往我身上招呼,我已经承受不住了。 这时有警察来了,“你是齐秋荻吗?” “我是。我是齐家的女儿。”我说。 “我们在火灾现场发现了一些骸骨,具体结果我们化验后会通知你,请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后面的话没有听清楚,眼前一黑,我再次晕了过去。 正文 第87章 南柯一梦 一周之后,我拿到了鉴定结果,火灾现场的骸骨经过DNA比对,就是我母亲。 天地瞬间崩塌,痛断肝肠。 哭晕又醒,醒了再哭晕,眼睛肿成了一条缝,眼泪慢慢哭干,最后只剩下干嚎。 爸爸没了,凌隽没了,现在妈妈又没了,我所有的至亲一一失去,这世上只剩下我孤单一人。 上天一次一次地夺走我仅有的亲人,就像割去我身上的一块块肉,世界末日来临般的绝望笼罩着我,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将自己锁在卧室里,哭到天黑,再哭到天明。 如果同在地狱般的煎熬,我想到了死。 我知道死是懦弱的行为,但真的扛不住了…… 我暗自决定,给妈妈办完一个体面的葬礼,我就下去陪她们,陪爸爸,陪妈妈,陪凌隽。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生无所恋,生不如死。 我在巨大的痛苦中煎熬,我累了,想逃脱,最好的逃脱方式就是去死。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想死。 ******************* 青山陵园。 齐氏企业的高管都陆续到齐,他们都是来向母亲告别的。 天空下着绵绵阴雨,我站在雨中,拒绝阿芳撑过来的雨伞。不一会,我全身已经淋透。 “妈,你一路走好。” 我已哭不出眼泪,只是身体剧烈的抽咽。 “秋荻,你要坚强,节哀。”三叔走过来说。 我没有答话,我心如死灰,谁我也不想理。 “秋荻,你妈妈生下有没有留下什么遗嘱?齐氏企业的资产未来如何分配?”二叔走过来说。 我的心再次像被刀剜了一样的疼,妈妈尸骨未寒,这个时候,二叔想的竟然是齐氏的资产。 他的心难道不是肉长的么?难道金钱真的能让人六亲不认么? “我现在没有心情讨论这个话题,这事以后再说。”我冷冷地说。 虽然我出嫁了,但在法律上,我还是齐家资产的合法继承人,二叔应该是担心我会回齐氏去和他们争抢利益吧? 二叔有些尴尬,三叔在旁边也说:“二哥,今天是大嫂的葬礼,你说这些不合适吧?” “我也只是……” “别说了!二叔,我妈还没走远,你这样不担心会遭报应么?”我哭着说。 “我……” 二叔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因为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另外一件事上。 一个男子打着雨伞走了过来,将手里的花放在妈妈的墓前,然后弯腰鞠躬,他的伞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身形如此熟悉,我禁不住叫了一声:“凌隽!” 他并没有回应,我走了过去,很不礼貌地扯开他的雨伞。 我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表情僵硬,左脸有一块黑色的大面积的胎记,让他整张脸看起来诡异而丑陋。 “您认错人了。”他声音嘶哑。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妈妈的葬礼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我问。 其实这样的问话是非常不礼貌的,在妈妈的葬礼上,来的都是客,不管他相貌如何,我都不应该这样问的,只是他身形实在太像凌隽,所以我才会问得如此突兀。 “我叫冯永铭,是齐家的表亲。”他哑声道。 我妈妈叫冯佳怡,如果他姓冯,那确实有可能是我妈妈娘家那边的人了。 “你叫我妈妈叫什么?”我问。 “当然叫姑姑,你是秋荻表妹吧?请节哀顺便。” 他虽然相貌丑陋,但说话却非常有礼貌,只是声音太沙哑,听起来让人浑身不舒服。 “那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我还是不相信。 “我相貌丑陋,平时也不敢出现,听闻姑姑去世,特来悼念。”他说。 “秋荻,你不要这样盘问人家,人家好心来凭悼……”三叔在旁边说。 “你叫冯永铭?”我并不管三叔的话,自顾问道。 “是的,冯永铭。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请表妹节哀。” 他说完撑伞走开,我从他的背影看去,就是活脱脱的凌隽! 这人就是凌隽!我心里大叫。 只是他的相貌和声音都和凌隽相差甚远,这又是为何?如果他是凌隽,为什么不和我相认,而且凌隽英俊不凡,他的相貌丑陋之极,这也解释不通。 也许是我思念凌隽过度,所以才有如此幻想吧,我又对自己说。 陵园门口,邹兴已经在车上等候多时,阿芳将失魂落魄的我扶上车,我靠在椅背上,心里荒芜得像无边的沙漠,没有一丁点的生气。 阿芳紧紧握住我冰凉的手,邹兴脱了下他的外套让阿芳给我披上。他们想用他们所能想到的一切形式来温暖我已经快要死去的心。 “太太,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走了,你还有我们,你别忘了,你还有轩儿。” 阿芳也许是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死亡的味道,她知道了我的求死之心,所以她有意提起了轩儿。轩儿就是齐志轩,是我那苦命的儿子,现在正在外地的孤儿院里避难。 提起轩儿,我心里总算有了一点悸动,不吃不喝已经两天,我身体虚弱得厉害,嘴唇也干燥得裂开,“阿芳,我要喝水。” 阿芳赶紧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喝了两口,可能是胃里长时间没有进食的原因,才喝下去就想呕吐,我强忍住没有吐出来,阿芳看到我虚弱的样子,哭出了声。 我搂住阿芳的肩膀,是安慰她,也是安慰我自己,心如死灰生无所恋的滋味很难受,眼睛里看到世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心里死寂得像冬天的荒野。 我再次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住在郎林的诊所里,我病了,病得很严重。 我全身无力,身上剧烈疼痛,郎林也没有说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自己心里清楚,心死了,多日不进食,身体自然要出问题,心病难治,我要好起来,只有心先活过来。 本来等妈妈的后事完了之后就让自己死去,但阿芳提起轩儿,又让我犹豫不决,轩儿在还没有明白爸妈是个什么概念的时候就失去爸妈,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残忍,我现在失去双亲都这么痛不欲生,我如果死了,谁来保护轩儿? 我是齐家财产的合法继续人,又是凌隽的妻子,我有义务将凌隽未完的事业继续下去,我担心如果我死了,那么凌隽的仇人会找到轩儿斩草除根,我可以死,但凌隽留下的血脉不能没了。 恍恍惚惚中,凌隽来到了我的床前。 他面容模糊,但我认得是他,我伸手抚摸他的脸,泣不成声。 “秋荻,你不能放弃,你不能死,你要将轩儿抚养成人,你要替我报仇。”凌隽说。 “可是隽,我受够了,我好辛苦,我撑不住了,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我真的想随你们而去。”我哭道。 “你是坚强的女子,也是我们两家唯一活下来的大人,你怎么能死,你要是死了是不负责任,你怎么能让轩儿成为孤儿?”凌隽说。 “可是我真的承受不了了!我真的太累了,我想死了。”我说。 凌隽伸手过来搂住我的头,“有希望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再坚持一下,就能见到曙光。”凌隽说。 “真的么?那我这一辈子还能见到你么?”我问。 “当然能,心有希望,一切都会美好起来,坚持住,我的爱人。”凌隽说。 说完他飘然而去,我大叫出声,又是南柯一梦。 一切都那么真实,我手心还是湿润的,也不知是我自己的眼泪还梦里凌隽的眼泪。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跳下床追了出去,夜已深了,走廊里有惨淡的灯光,却并没有人影。 值班护士见我冲出病房,赶紧过来拦住:“齐小姐,你身体弱,好好躺着,不要到处乱跑,一会郎医生知道了又得骂我们了。” “刚才,你看到凌隽了吗?”我拉住她问。 “凌隽?没有啊?报纸上不是说他出车祸死了吗?齐小姐,你身体虚,肯定是产生幻觉了。”护士说。 我摇摇头,“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他了,我摸到他的脸了。他就是凌隽,我能感受他的气息。” “齐小姐你快别这么说了,我们护士见过的生死太多,不相信鬼神的说法,要是其他病人听见了,会造成恐慌的,你肯定是身体虚弱产生幻觉了。”护士说。 “好吧,那就当我是产生幻觉了。”我说。 回到病房躺下,我回忆着梦里的情景,觉得非常的真实,凌隽分明就在我身边,但为什么我冲出去他就不在了呢,而且护士也说没见过有人经过,难道我真的产生幻觉了? 还是我日夜思念凌隽过度,所以会觉得凌隽就在我身边? 我分明清楚地记得凌隽在梦里让我要好好活着,还让我要把轩儿抚养大,还说让我要替他报仇,难道真是他托梦给我? 可是,如果他是要托梦给我,那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他? 正文 第88章 表哥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我经常梦见凌隽,他总是在梦里对我说一些鼓励的话,让我好好活着,让我不要放弃,每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又分是空空的。 我有时甚至梦见他在吻我,感觉还非常的真切。 因为梦里有凌隽那些话的鼓励,我竟然真的好了起来,面色开始变得红润,吃东西也开始有了胃口,几天后,郎林说我可以出院了。 但我不同意出院,我赖在医院里不走的原因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清楚,我担心我一但出院了,梦里就见不到凌隽了,所以我要住下来,就算是梦里能够相见,聊慰相思之苦,也是好的。 我又赖了三天之后,郎林终于亲自来和我谈话了。 “齐小姐,你还是出院……” “郎医生,我不想出院,我的病还没有好,我现在不能出院,再说了,该付的住院费我一分不少地付给你,你凭什么要撵我走啊?”我继续赖。 郎林面露难色,他一向都忌惮我,就算是我现在病得枯瘦如柴,他还是惧我,他对付我这样的女子,一向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不是钱的问题,我的诊所病患太多,很多病人没有床位,那些可都是重症重人,不住院治疗是不行的,你明明康复了,却还要占着床位,这样会造成资源的浪费。”郎林说。 “谁说我好了?我根本没有好,身上疼得厉害。”我装着痛苦的样子说。 “别闹了齐小姐,我是医生,你的病好没好我还不知道吗?我这诊所又不是五星级宾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住呢?”郎林说。 我心里一阵黯然,我当然可能告诉他,我之所以喜欢住在这,是因为我在这里可以梦见凌隽,能够和他在梦里相会。 郎林见我沉默不语,以为他是说话太重,赶紧又柔声哄我:“齐小姐,我其实一点也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医院这种地方能不住就不住,住长了会影响你的健康,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叹了口气,心想也是,我总不能一辈子住在医院里,我总得面对梦醒的时候,“好吧,我这就出院。” “谢谢齐小姐了,谢谢你的体谅我们。”郎林说。 我勉强笑道:“谢什么呀,应该是我谢谢你治好我的病才对。” 邹兴和阿芳将我接回家后,我真的就再也没有梦到过凌隽。 警方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凌隽的搜寻,凌隽这个名字也慢慢地被人们遗忘,万华市每天都在发生那么多的新鲜事,谁也不会总是记着凌隽的事。 只有我没有忘,我也永远不会忘,我相信在我有生之年,我终究是忘不掉那个曾经欺负过我的混蛋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最近我总会念起起这首苏轼悼亡妻的词,然后想起凌隽,想起所有离我而去的亲人。 常常独自坐琴房里弹琴,总是幻想凌隽站在琴房门口听我弹琴。想起他不止一次地要求我为他弹奏一曲,但我为了和他作对,就偏不弹给他听,他没有办法,只好躲在琴房外面偷听。 要是早知道会成今天的局面,我本应该好好地弹一曲给他听的。我其实心里一直深爱着他,只是我们之间总是彼此折磨,没有好好地表达彼此的爱意。 人总是在一段时光里追悔另一段时光,在一段过错里懊恼另一段过错。那时我后悔没有在爸爸在世时好好练琴让他开心,现在我又开始后悔在凌隽还在时没有好好为他弹奏一曲,我们总是在追悔中度过,却不知珍惜眼前从指尖流逝的每一寸时光。 失去后才知道珍贵,才后悔没有珍惜,是人类最容易犯的,也最喜欢犯的错。没有之一。 阿芳见我闷闷地整日弹琴,生怕我又相思成疾,劝我出去走走。 我答应了阿芳,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能在梦里继续见到凌隽,我要阿芳陪我到白鱼山归照寺去烧香拜佛,祈求佛祖能让我在梦里再次见到凌隽。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就和邹兴还有阿芳向白鱼山出发。 白鱼山松涛依旧,古老的白岩石沉默地注视着来往的香客,归照寺里传来钟声和诵经的声音,我心里忽然静了下来。 买香进寺,我在菩萨像前久跪不起,心里默念:保佑轩儿健康成长,保佑我能梦里再次见到凌隽。 “哟,这不是秋荻嘛?你怎么也来求佛了?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用求佛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叶晴。 真是冤家路窄,连烧个香也会遇上叶晴,不过我丝毫没有和她吵架的兴趣,我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佛堂。 放生池旁是一个大大的香炉,我将香点燃插在香炉里。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叶晴竟然又跟着出来了。 “站住,齐秋荻,我和你说话呢,老朋友见面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叶晴说。 我压根就没有看她,和阿芳继续往寺外走。 走到门外,我看到候在外面的周进尺,他竟然会陪叶晴来烧香,这倒让我很是意外,他坐在寺外供游人休息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抽烟,气势很足。 身边还站着两个男子,那应该是他的随从,那些人,本来是凌隽的手下,现在凌隽没了,就都成了周进尺的人了。 “哟呵,这不齐小姐嘛,幸会幸会。” 周进尺真是那种满脸堆笑的恶狗,他的笑意随时都堆在脸上,一副谦卑的样子,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尊敬我呢。 我没有理他,径直往前走,我不想和他发生任何纠葛,我实在没心情。 “进尺,快拦住她,她踢我肚子,唉哟,我恐怕是要流产了,这个臭女人竟然踢我肚子,我的孩子恐怕是要没了……”叶晴捂着小腹,满脸痛苦的样子。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叶晴这是怀了周进尺的孩子了,所以周进尺才会陪她来烧香还愿。 只是我和阿芳都没有碰叶晴,我几时踢她的肚子了?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就算有深仇,我也不会恶毒到害她孩子的地步,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了。 “什么?齐秋荻,你竟然敢伤我的孩子?!” 周进尺脸上一直堆着的笑终于不见了,他露出了他狰狞的本来面目,他一把抓住我,一嘴巴向我扇了过来。 我最近一直狂掉肉,加上又生病,哪里经得起他这一势大力深的耳光,一耳光抽得我眼冒金星,直接摔倒在地。 “太太,你怎么样。”阿芳赶紧过来扶我。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准备爬起来。 “打死她!打死这个臭女人,现在她老公死了,你还怕她什么?她想毁了你的孩子,想让你断子绝孙呢。”叶晴继续在旁边继续添油加醋。 “我们家太太根本没有理你,她话都没跟你说,哪里就踢你了?你分明就是血口喷人!”阿芳气愤地辩解。 我挥手止住了阿芳:“阿芳,不要和这对狗男女说话,不要解释,这个男人是凌隽以前养的一条狗,现在作恶了,还是一条狗,你和他说话,会失了你的身份,她说我踢了我就踢了,他们这样的人,不用我踢,都会断子绝孙的。” “臭娘们,你还敢嘴硬!我他妈就是一条狗,但我咬死了凌隽,今天也可以随时咬死你,你信吗?”周进尺走过来,一脚踢开阿芳,伸出一只脚踩在我头上,我被他踩得脸贴地,脑袋嗡嗡作响。 以前凌隽只是关在看守所的时候,周进尺毕竟还是担心凌隽有一天会被放出来,但现在凌隽死了,周进尺是彻底的没有任何忌惮了。 阿芳见周进尺踩我,扑过来要帮我,被周进尺飞起一脚踢倒在地。 “周进尺,你这条狗,你敢承认凌隽是你害死的吗?”我冷笑道。 “我可没有这样说,你休想拉我上套,我要是承认凌隽是我害死的,那警察会找我麻烦的,所以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死心吧。”周进尺更用力地踩住了我的头。 “谅你也没有那本事,你就只有欺负女人,在凌隽面前,你永远都只是一条狗。”我说。 “臭娘们,都这样了你还嘴硬,我今天就把你的头踩扁,看凌隽变成鬼还能将我怎样?哈哈哈,我就欺负他的女人了,怎么的了?”周进尺得意地大笑。 周围远远地站着一群游客围观,看到我被周进尺踩在脚下,并没有人过来帮忙,别说帮忙了,连围观他们都是远远的,也没有人拿出电话要报警的意思。 我的脸被周进尺踩在地上硌得生疼,我头已经发晕。 “放开她。”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把眼睛努力地往上看,但因被周进尺踩得太死,头抬不起来,只看到了一双脚。 但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谁呀?敢管我的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周进尺喝道。 “我是她表哥,我知道你是谁,她刚才不是说了嘛,你是他们家的一条狗。”沙哑的声音说。 我想起来了,这是妈妈的葬礼上出现的那个相貌丑陋的表哥,身形极像凌隽的男人。 “表哥?你是他奸夫吧?他刚死了老公,身体上肯定正饥渴呢,饥不择食就找了你这么一个丑男人来败火?凌隽要是知道他老婆被你这样的货色睡了,那在地下也要被气得再死一次了……” 周进尺的话没有说完,他的脚已经离开了我的头,他显然是受到了攻击。 正文 第89章 恶人 阿芳过来扶起了我,那个沙哑声音的人,果然是那个自称是我家表亲的冯永铭。此时他正和周进尺还有周的两个随从打成一团。 打架的事我不懂,但我看得出来,冯永铭虽然和三个男人打在一起,但却丝毫没有寡不敌众的样子,相反周进尺和他的两个手下频频中招。 阿芳这时却想起了旁边还站着叶晴,她忽然向叶晴扑了过去,“烂货,我们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坑害我家太太?” 阿芳是佣人,手大脚粗的,平时干的都是体力活,对付叶晴那当然不在话下,叶晴被她一阵乱打,明显招架不过来。 “阿芳,住手,她肚子里有孩子,不要伤了他的孩子,她恶人自有天报,咱们可不能背上害人的恶名。”我叫住了阿芳。 “太太,我们明明就没动她,这个烂女人却要诬陷我们,我非教训她不可。”阿芳骂道。 “阿芳你住手!不要动她。”我再次喝道。 我还真不是怜悯叶晴,我只是怜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大人如何坏,孩子是无辜的,如果阿芳真的把叶晴给打得流产了,我也会内疚。 恶人确实要有恶报,叶晴是恶人,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恶,不能连累到孩子。 阿芳这才住了手,叶晴被阿芳一番撕打,样子非常的狼狈。 这边冯永铭和周进尺他们也是打得难分难解,但很明显冯永铭已经占了上风,这时又来人了,来的是邹兴。 邹兴是一直在山下等我们的,之所以不让他和我们一起上山,主要还是担心有人在车上做手脚,所以让他在山下等,没想到他等不及就上山来了。 邹兴一看几个男人打成一团,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因为我打起来了,赶紧跑过来问我有没有事。 “我没事,去帮忙。”我对邹兴说。 “他是谁?怎么看起来身形这么熟悉?”邹兴问。 “他是我表哥,去帮他打周进尺那个混蛋!周进尺打了我!”我说。 “王八蛋,他竟然敢打你!我这就帮忙。”邹兴说着就加入了战团。 本来周进尺和他的手下就已经落于下风,现在邹兴再加入,形势立马明朗,邹兴和冯永铭三下五除二就把周进尺的两个手下打得躺地上起不来了。只剩下了周进尺一个人顽抗。 “你退下,我自己来。”冯永铭说。 邹兴见他要和周进尺单挑,也真的退下了。 冯永铭黯淡的眼神忽然暴射冷芒,这种眼神只有一个人会有,那就是凌隽!我心里又一次大叫,这个人就是凌隽! “王八蛋,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说着扑向了周进尺。 冯永铭对周进尺展开凌厉的进攻,之前周进尺他们三个打冯永铭一个还勉强能够支持得住,现在一对一,周进尺哪里会是对手,几下之后,周进尺已经被冯永铭打倒在地。 冯永铭先是对着周进尺的脸一阵暴打,然后一把拿住周进尺的右脚,像拖死狗一样的将周进尺拖到了我的面前。 “踩他!他怎么踩的你,你就怎么踩他!”冯永铭沙哑着声音说。 其实我非常不喜欢他的声音,他如果不说话,我完全可以将他假想成凌隽,因为他偶尔凌厉起来的眼光像极了凌隽,除了面容之外,身材也几乎和凌隽一模一样,但只要他一说话,我就会被拉回到现实之中,他不是凌隽,他是冯永铭。 “太太饶命,我错了,我错了。”周进尺开始求饶。 周进尺真是那种所有无耻的特质都集中体现在他身上的男人,他见我阻止阿芳打叶晴,所以他认为我也会放过他,女人容易心软,他觉得只要求我一下,他就可以没事了。 这一次他错了,他忘了刚才把我踩在脚底的事了,他忘了,我可没忘,我的脸和头还生疼着。 我举起右脚,向周进尺的脸上跺去,他伸手来挡,我的脚踩在他的手上,不但没踩到他的脸,反而差点被他的手弹得摔倒。 冯永铭不干了。他弯下腰,拉住周进尺的右手,做了一个很怪异的旋转,然后我就听到周进尺杀猪般的嚎叫声。他的手应该是被冯永铭生生地扭断了。 “继续踩。”冯永铭说。 周进尺的的惨叫并没有让我对他有丁点的同情,我心里满满的是刚才被他踩在脚底的恨,那种恨意如此强烈,像火一样的焚烧着我。 我又举起脚狠狠向周进尺脸上跺去,这一次他不敢用手来挡,只是惨叫。 我连续地踩在他的脸上,把心里的恨意拼命的往外发泄,自从凌隽被人害得失踪以后,那些恨意不断在我心里堆积,此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我把脚跺在周进尺的脸上的时候,我应该是面止狰狞的,因为阿芳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发慌,她肯定想不到我也有这么狠毒的时候。 其实如果她也连遭遇我那样的不幸,她恐怕变得比我还狠毒。 我受够了,我要踩死这个混蛋!我在心里大叫。 开始的时候周进尺还惨叫,然后就不叫了,等我停下时,发现他竟然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痛晕了过去,还是觉得当众被我一个女子如此的凌辱气得晕了过去,我想应该是前者,因为周进尺这样的人,是不会被气得晕过去的,他是那种可以随时学狗叫的人渣,又怎么可能会被气晕。 “我们走吧。我保护你们下山,以后不要单独一个人出来,不安全。”冯永铭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真的让人极不舒服。 虽然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像,但语气却像极了凌隽。 “冯先生……” “你应该叫我表哥,虽然我身份和外貌都和你有差距,但我毕竟叫你妈妈叫姑姑。”冯永铭说。 “表哥。”我只好叫了一声。 我心里奇怪,他为什么喜欢我叫他表哥呢?人家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这是天上掉下个丑表哥了。 下山的路上,冯永铭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不断地对他说谢谢,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和我们走路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山上帮忙时的热心样子。 “表哥,你其实很像我的丈夫……”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觉得不妥,于是赶紧更正:“从背影看,你的身材和我丈夫真的很像。” “是啊,我也觉得他像隽哥,简直像极了。”邹兴也在旁边说。 “你也觉得像?”我问邹兴。 “我还没有走近的时候,看到他和周进尺他们交手,我还以为就是隽哥呢。”邹兴说。 “你们说的隽哥是谁?是表妹夫吗?”冯永铭问。 “是的,他是我丈夫,他叫凌隽。”我说。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冯永铭问。 我顿时黯然,“他……失踪了,被人害得失踪了,刚才在山上的那个混蛋就是参与害他的人之一。” “失踪了还是死了?”冯永铭问。 “是失踪了,我相信他没死。”我说。 “你凭什么认为他没死呢?”冯永铭又问。 “感觉,我觉得他就在我的身边。”我说。 “感觉是最靠不住的东西,要是感觉都靠得住,那还需要科学干什么?我还感觉自己是美国总统呢,但我事实上并不是。”冯永铭说。 他这话说得真不客气,我听了也有些不爽,心想也只是说你身材像而已,就你那相貌,和凌隽相比,相差的又岂止是十万八千里,说你像凌隽,那是抬举你了。 虽然心里不爽,但人家今天毕竟是帮了我的忙,我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笑了笑,大家又都沉默起来。 到了山脚,冯永铭径直走向他的车,一辆老式的破旧吉普,是那种已经停产的旧款,我都怀疑他就是从车辆报废厂收购来的破铜烂铁,这样的车,能开么? “表哥,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我说。 “不了,我还有事。”冯永铭说。 “你今天到这里来,是……来烧香的?”我问。 “我妈生病了,我替她来还愿,怎么?难道你怀疑你我是专门来帮你打架的?”他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些尴尬。 “以后出门小心一点,这个社会坏人那么多,像这样离市区远的地方,还是少来为妙了。”他说。 我点了点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他没有回答,径直上车,然后关上了车门。 他那破玩意儿发动机的声音很大,虽然外形看起来破,但似乎提速却并不慢,眨眼功夫,他的车已不见影了。 “太太,这真是你表哥?他长得比我还丑。”邹兴说话是真没水平,直接就说人家丑了,要是冯永铭听见,怕又引得一番斗殴了。 “人家帮了大忙,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今天要不是他,我要被周进尺那个混蛋打死了。”我说。 邹兴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太太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有长得这么丑陋的表哥。” “你还说!他就是我表哥怎么了?不过我之前确实没见过他,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妈的葬礼上,当时我看他的身形,还以为他是凌隽呢。”我说。 “他的身材真是像极了隽哥,有时候说话的口气也像,但隽哥不可能像他这么丑。”邹兴说。 “都说了不要说人家丑了!”我骂道。 邹兴赶紧闭嘴,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正文 第90章 劫 我靠在座椅上,想着今天在山上发生的事,觉得冯永铭的突然出现实在是让人奇怪,如果他真是我表哥,那以前怎么着也会见过一两次面的,就算是没见过,他是妈妈的娘家人,那妈妈也应该对我提起过才对,怎么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既然是来烧香还愿的,那他为什么打完架之后就随我下山了,并没有进寺去烧香?难道他是凌隽的朋友?还是他本来就是凌隽? 他是凌隽的可能当然是很小的,因为他的那张脸和凌隽的差别实在太大了,不过这世上的事无奇不有,很多事不是按常规思维能料到的,单就今天他眼神里突然出现的那种冷酷,确实是像极了凌隽,我只从凌隽的眼睛里看到过那种眼神。 “邹兴,你开一些,追上我表哥的车。”我说。 “追他干嘛?他都拒绝了和我们,难道我们还要求着他和我们一起吃饭不成。”邹兴说。 “你追上去就是了,邹兴,我让你做事,你能不能不要质问那么多?”我说。 “我知道了太太。”邹兴说。 邹兴将车开得很快,终于追上了冯永铭的车。 邹兴在后面又是闪灯又是摁喇叭之后,冯永铭终于将车靠边停下。 “你们在车上等我,我去和表哥说两句话就回来。”我对邹兴和阿芳说。 我走向冯永铭的车,拉开车门上去。 这车外表破旧,其实内饰不错。冯永铭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并不说话。 “表哥,我忽然想问问关于姥姥家的一些事情,可以吗?”我问。 “你是在怀疑我假装是你表哥?所以你想问一些关于家里的事来揭穿我?”冯永铭冷冷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想听一下亲人们的往事,心里会温暖一些。”我的心思被他一眼看穿,多少有些尴尬。 “你不用盘问我了,我说是你表哥,并没有要和你套近乎的意思,更没有想利用这层关系获取任何的好处,你如果肯信,那就信,如果你要不肯相信,那你不信就是了,我不需要证明我的身份。”冯永铭说。 “你这是因为心虚,所以你要先把我问的话给压下去吗?”我问。 “随便你怎么认为都行。”冯永铭说。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问了,哎呀,表哥,你都有白发了?我帮你扯下来。”我说完伸手在冯永铭的头上一扯,距离隔得太近,他猝不及防,被我生生扯下几根头发来。 “你干什么?”他怒道。 “你别动呀,还没扯下来呢。”我作势又要扯。 他挡住了我的手,“你不要这样!” “好吧,你不喜欢扯就算了,是我有些唐突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法姥姥家的事,那我走了。”我说完下了冯永铭的车,手心里紧捏着他的几根头发。 回到车上。我小心地将冯永铭的头发用纸巾包了起来,阿芳坐在旁边看着我做这些事,很奇怪的样子,但又不敢问,我知道她想知道,我索性告诉她和多邹兴: “我始终觉得冯永铭很像凌隽,如果他不是凌隽,那他就是凌隽的孪生兄弟,虽然他们的相貌天差地别,但他们身上的气质实在太像,所以我弄了几根冯永铭的头发,我们回家想办法找到凌隽的一些毛发,然后委托郎林医生帮我们送去作一下DNA比对,看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我说。 “原来是这样,太太,你去扯那个冯表哥的头发,他没生气吗?”阿芳说。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要是有其他方法,我也不会那么失礼地去扯人家头发了,生气就生气吧,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说。 ********************** 我开着一辆租来的黑色轿车沿着石坝河边的公路一直往下驶去。已是夏末初秋,酷暑已经渐渐消去,我打开车窗,让风和阳光进来。 之所以要开租来的车,主要还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行程,我不知道凌家附近有没有仇家在盯梢,所以我天没亮就爬起来了,盯梢的人再敬业,也不至于不吃不睡二十四小时监控,我一个弱女子,应该还不至于他们那样做。 自从归照寺烧香被周进尺一番羞辱又被冯永铭所救之后,我原来心如生灰的荒芜状态反而有所改善。如果凌隽真的死了,我也不能死,因为我还有轩儿,我要活下来把轩儿抚养成人,这是我的义务,我再悲痛,也要尽到我的义务。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让我再次有了活下去勇气的,那就是仇恨。 我现在可以理解朱虹为什么能长期承受被吴良占有还能逆来顺受,因为她心里充满了仇恨。那天被周进尺踩在脚下,让我从身体到灵魂都是痛的,那种耻辱感像刀一样剜着我的心,我是齐家曾经的大小姐,是凌隽的夫人,但却被狗一般的周进尺踩在脚下,这样耻辱的事,我注定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我一定要报仇,虽然我已经踩回来了,但这远远不够! 我要把周进尺从凌隽手里拿走的全部拿回来,我要重振凌家的骄傲,如果我做不到,我就将轩儿抚养大后让他来做,我要告诉他,他父亲是万华市曾经的金融奇才,是受人敬仰膜拜的精英,但是后来被人陷害,但他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我还要守护着齐氏企业,现在妈妈不在了,我们家只剩下我了,我不能让三叔和二叔瞎折腾把齐氏给弄垮,总之我要做的事很多很多,我不能死,绝对不能。 我非常清楚我一个弱女子要扛起那么多的责任将是一件多么艰辛的事,但我必须要面对这一切。 勇于面对,才能走出逆境。 石坝河的河水依然向东汹涌而去。我站在河边,看着流淌的河水出神。汛期已过,河水已经变得不再那么浑浊,河风吹在脸上,我流下的泪水凉凉的。 我想你了,凌隽,你还活着么?我对着河水大喊。 思念总是会在人空闲下来的每一刻趁虚而入,像雾一样笼罩着人的灵魂,挥之不去。每一事每一物都能勾起遐想,都能引起思念,让人憔悴伤怀,让人哭湿衣襟。 “凌隽,我想你了,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我对着河水继续大喊。 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回应,思念是我一个人的事,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也许凌隽都不知道。 坐在河边哭够,我驾车回城,这一番渲泄,让我心里舒服了许多。 将车开回租车行还了,我站在街边等出租车,已经是高峰时期,打出租非常困难,等了近半小时,竟然还没有拦到车,本来可以打电话让邹兴过来接我,但想想还是算了,他最近太累,难得他休息一天,就不想麻烦他了。 又等了几分钟,有一辆出租车打着‘空车’的牌子驶了过来。 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小姐,要去哪儿?” 我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发现车上有两个男子。 “你车上不是有人吗,你还打着空车牌子?我等下一辆吧。”我说。 “没事啊,拼车呗,现在高峰时期,打车很困难,将就挤一下了,都赶着回家吃晚饭呢。”出租司机说。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在高峰时期,拼车确实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你们俩是一起的吗?”我问后座的两个男的。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哦,你们先走吧,我等我朋友过来接我。”我关上了车门。 然后我转身就跑! 如果真是两个不认识的人,不可能会同时紧张地告诉我他们不认识,而且他们是两个大男人,如果他们真是拼车的,那肯定不会一起挤在后排,应该一个会坐在前排的副驾位置才对,哪有两个大男人拼车还要腻歪歪地挤在后排的?所以,这些人有问题! 我跑出几步后回头,看到车上的两个男子果然已经下车向我追来! 我心里一慌,心想完了,我真是应该直接打电话让邹兴来接我的。 我今天虽然穿着平底鞋,但我这人真没什么运动细胞,以前上学时体育科就一直是困难户,情急之下我虽然努力地往前跑,但还是跑不快,很快两名男了就追上了我。 “救……” 我的呼救还没有完全叫出来,已经被其中一名男子捂住了嘴。 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时期,公交站台旁边有许多的人在等公车,有些人还一边等一边玩手机,但却没有人过来帮忙,我也不敢奢望他们过来帮忙了,只希望他们能帮我报警就行了。 我被硬塞进出租车,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架住我,我知道如果我反抗肯定会被打,所以我索性不再反抗,只是静静地坐在他们中间。 “齐小姐,你挺精的呀,你怎么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我们是要请你?”一个男子说。 “就你们这点毛贼的道行要想骗过我还不够格,只是我是一名女子,我要是男的,你们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冷静地说。 “哈哈,果然是大家风范,要是一般的女子,现在恐怕开始哭闹了,你怎么不哭不闹?”其中一名男子说。 “我如果哭闹,你们会放了我吗?”我问。 “不会。”两个男子齐声答。 “那不就得了,既然我哭闹你们也不会放了我,那我又何必要哭闹?谁派你们来的啊?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一个男的说。 正文 第91章 又是他 我这是第二次被绑架,所以淡定了许多。 倒不是我有多牛,只是我就算是哭死闹死也没用,自从凌隽出事以后,我慢慢习惯了这种突发事件,人生就像一次远航,不管准备有多充分,也不管经验有多丰富,都避免不了会遇上暗礁和风浪,所以不如坦然面对。 当然说是这样说,真要想坦然面对是很难的,毕竟苦痛是真实的,所以只能是尽量做到坦然。 “你们叫我齐小姐,那说明你们对我还是有些尊重的,因为你们是凌隽的手下,凌隽对下面兄弟不错,虽然他暂时失踪了,但他会回来的,你们就不要再帮着周进尺那个混蛋为虎作伥了。”我说。 两个男的都没有说话,那说明我猜中了。 “凌隽是被周进尺害的,当然了,他只是参与人之一,就凭他那点本事,还不足以对付得了凌隽,只是凌隽讲义气,对兄弟仁慈不防范,所以才让他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作乱,你们都是混江湖的人,江湖讲究的是一个义字,现在你们跟着周进尺那个混蛋胡作非为,早晚凌隽回来会弄死你们。”我接着说。 “隽哥回不来了,他死了,周总说的。”开出租车的男子接话说。 “他骗你们的,现在警方也没有能够发现凌隽遗体,那就说明凌隽没有死,凌隽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 我这样说,就算是威慑不了他们,也能给自己打打气。 “可是周总说隽哥葬身石坝河,尸骨无存。”一个男子说。 “你信他的?那石坝河里淌的又不是硫酸,怎么就能让一个人尸骨无存了?凌隽肯定会回来的,而且他肯定会把周进尺碎尸万段。”我说。 “唉,其实隽哥对我们是真不错,但隽哥后来进去了,朝会都归周总管了,我们也要吃饭,当然得听周总的,希望隽哥地下有知原谅我们,我们没有背叛他,只是我们也要生存。”坐在我左边的男子叹气说。 这还算是有点良心,我心里想。 他说的话我也赞成,毕竟生存才是第一位的,那些什么道义神马的在生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总之你们好自为之吧,你们要相信凌隽肯定会回来,你们最好少跟着周进尺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到时凌隽饶不了你们。”我说。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其实我知道他们不是惧怕我,他们是念着凌隽以前的好,虽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凌隽毕竟是他们的大哥,现在聊起凌隽,他们心里多少会有些怀念。 我当然不会奢望他们会放了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他们能看在凌隽的面上不污辱我,我就算是侥幸了。 一路上他们对我倒也确实挺客气的,最后我被带到了郊外一个废弃的厂房。 近两年万华市亡羊补牢地大力整顿排污严重不达标的企业,很多排污不达标但又没有能力彻底整改的小企业都被强制关闭,郊外这样的废弃厂房很多。 不出所料,我看到了手还上着夹板的周进尺。 他脸上的伤还没有好,紫一块青一块的,还有上药的痕迹,看起来像个小丑一样的滑稽。 我看着他,并不说话。他今天抓我来,当然是为了报那天在白鱼山被暴打之仇,他也确实挺厉害的,我这么小心地注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但还是让他抓到了我。看来万华市真是危机四伏,以后我还得小心再小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华市就只有那么大,我再小心也还是在万华市,更何况我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废弃厂房都是一回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天才知道有没有以后。 “你这个臭娘们,你没想到会落在我手里吧?”周进尺骂道。 他一边走一边向我逼近,他脸上平时一直堆着的笑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狠毒。这应该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一只手被冯永铭已经扭断,还上着夹板,他挥起另外一只没有伤着的手啪啪给了我两大耳光,我被人架着,还不了手,只有挨打的份,其实就算是我能还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周进尺,你就只会打女人,除此之外,你一点本事也没有,那天我表哥应该直接将你这个混蛋打死。”我冷冷看着他,毫无畏惧。 “他不敢打死我,打死人是要偿命的,难道这你也不懂?”周进尺说。 我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齐秋荻,为什么我给你脸你不要脸?我都说了只要你嫁给我,我能保凌隽不死,可你为什么不信我的话呢?现在凌隽死了,你相信我的话了吧?”周进尺说。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一条恶狗。”我骂道。 “你们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就是这样,明明已经落魄了,却还硬要装有气质,现在凌隽都已经死了,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寡妇,你还牛什么?我周进尺现在是朝会的主人,我也是有钱人了,我哪里比不上凌隽了?凌隽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为什么不从了我?只要你从了我,我可以把叶晴那个婊*子给甩了,当然,孩子我还是要的。等他把孩子生了,我就让她滚蛋。”周进尺说。 我冷笑起来,“周进尺,你还真是很能做梦,现在你还想着我嫁给你,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你有再多的钱,我也一样的看不起你,我从心里鄙视你,我看了你就恶心。” 周进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齐秋荻,你知道吗,以前凌隽在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忍着他,他人长得帅,又是老板,走到哪里他都是主角,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他身边的我,其实朝会有今天,大多数的事都是我去做的,而不是他凌隽一个人的功劳!现在他不在了,朝会我不一样经营得很好吗?凭什么他就可以一直顶着光环?” “这就是你和他之间的差别了,事实上他虽然功成名就,但他从来不张扬,外界很多人甚至认为他是一个老头子,你却还说他顶着光环?他哪里就和你抢你想要的风头了?朝会一直都是你在做总经理,外界人都认为你就是朝会的主人,极少有人知道他是朝会的老板,他把那些所谓的光环都给你了吧?你为什么还不满足?”我说。 “算了,我不和你说这些,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准备让我像那天在白鱼山一样将你踩死呢,还是嫁给我?”周进尺问。 “你去死吧。”我说。 “好,既然油盐不进,那你就别怪我无礼了,把她衣服给我扒了!”周进尺喝道。 “你们敢!我是凌隽的妻子!你们敢对我无礼,凌隽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叫道。 周进尺的手下还是愣了一下,显然他们内心是真的不想动我。 “你们还信这娘们的鬼话?凌隽早就死了!死在石坝河里了!赶紧给我把衣服给扒了,老子今天就要尝尝凌隽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味道!我就看看我睡了凌隽的女人又怎么样?他难道还真能变成鬼来杀我不成?”周进尺叫嚣道。 他的几个手下还是没有动,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你们都聋了吗?赶紧给我把她衣服扒了!”周进尺没受伤的那一只手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他的两个手下说。 那两个手下见老大动怒了,也不敢再犹豫,两个人架着我,一个人开始解我衬衫的扣子。 一种强烈的耻辱感袭来,我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周进尺你这个畜生,你有本事杀了我!”我带着哭腔骂道。 “啧啧,我都还没享用过呢,怎么舍得杀你?我可舍不得。”周进尺狞笑道。 完了,我今天要是失身于周进尺,我只有去死了,我绝望地想。 “怎么?害怕了?哈哈,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自己乖乖地从了我,可你不信呐,你非要逼我用强,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以后你就成了我的菜了,我看你还装清高!”周进尺说。 “周进尺,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你骂也没有用,这一次没有谁能救得了你!”周进尺叫嚣道。 “谁说的?” 又是那个沙哑的声音,竟然又是冯永铭!他竟然又在我危急的关头出现了。 “又是你这个王八蛋!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啊?你他妈到底是谁?为什么总坏我好事?”周尽尺骂道。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她表哥。”冯永铭面无表情。 “我管你什么表哥表弟的,我正要找你呢,你今天自己又送上门来,这就叫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了!”周进尺说着举起了枪。 “我既然敢来,当然是有准备的,警察随后就到,先不说你们绑架了,单就说你身上携带枪支那就可以抓你了,你还不快跑,还有心思对付我?你要把我撂倒在这了,那一会警察可以直接击毙你了,你也知道,很多警察都是很怕死的,他们一但知道你身上有枪,那肯定会最大可能地保护好他们自己的安全,而直接击毙你就是最好地消除威胁的方式,你说呢?”冯永铭说。 这样的冷静和逻辑,恍惚间让我误以为就是凌隽在说话。可他恰恰就是冯永铭。 正文 第92章 上帝 周进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当然不会被冯永铭一句话所吓倒,他提着枪走近冯永铭,用枪顶着他冯永铭的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我也没强迫你相信我,你要有种,直接向我脑袋来一枪好了。”冯永铭说。 要不是他声音沙哑,就那语气和语速,真的像极了凌隽。 “你为我不敢?”周进尺说。 “枪一响,外面的警察马上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他们会把这里围起来,直接将你打死在这里面,你不妨一试。”冯永铭说。 周进尺还是犹豫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的犹豫,冯永铭忽然发难。 他侧身凌空踢出一脚,同时周进尺手里的枪也响了,但那一脚还是踢在了周进尺的头上,周进尺一只手有伤,身体平衡本来就不好,这一脚踢在他的头上,他立刻摔倒,在周进尺还没有开第二枪之前,冯永铭的膝盖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周进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但刚才那一枪已打中了冯永铭的左肩,血很快涌了出来,幸亏他穿着黑色的体恤,所以不是很看不出来。 周进尺的手下要冲上去,冯永铭已经将周进尺的手枪握在手里。 “别说我手里有枪,就是我手里没枪,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周进尺欺负你们老大凌隽的女人,他是个小人,不值得你们为他拼命,你们走吧,我不为难你们。”冯永铭沙哑着声音说。 周进尺的手下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周进尺今天对我这样,你们是亲眼看见了的,难道你们还要为这样一个小人卖命吗?你们还不走?难道要等警察把你们抓起来?”我在旁边跟着说。 “我们如果走了,周总醒了以后说我们不救他,他也饶不了我们。”其中一个说。 “是啊,他心狠手辣,肯定会让人追杀我们。”另外一个也跟着附和。 “好,那你们不用走,我们走就行了,我今天饶了你们,你们欠我一个人情。”冯永铭说。 周进尺的手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冯永铭的说法。 冯永铭并没有去管他的枪伤,而是看向我,“我们走。” “好。”我说。 我在前面走,冯永铭在后面,我们一前一后出了厂房。 我当然知道冯永铭让我先走的原因,因为他担心周进尺的手下会追出来。 和我想的一样,外面其实并没有警察,道理很简单,如果真有警察,那警察早就和冯永铭一起冲进去了,周进尺会上冯永铭的当,其实也只是被冯永铭强大的气场所震慑,冯永铭的冷静让周进尺认为冯永铭真的报了警,周进尺做贼心虚,所以会上当。 心虚的人最容易上当,在很多时候,胜负比的不仅是实力,比的还是谁的内心更加强大。 “你会不会骑摩托车?”冯永铭问我。 我摇了摇了头:“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以前我学过一次,结果摔折了腿,后来我就放弃……” “行了,不会就是不会,哪来那么多废话。”冯永铭说。 我无语,他虽然态度生硬,但毕竟又一次救了我,我也不好还嘴,只好傻子似的跟着他走。 原来他是骑车来的,一辆很大的摩托车,其实就算我会骑摩托车,这样的一辆大家伙我也搞不定。 他跨上车,戴上了头盔。我愣愣地看着他,他一戴上头盔,把他的丑脸一遮住,就完全成了凌隽的形象。 “上车,难道你还要等周进尺醒过来后追来吗?”他不耐烦地说。 “你受伤了,还能骑车?”我喃喃道。 “你又不能骑,当然只有我骑了,难道我们步行回市区不成?”他说。 “实在不行,我打电话让我的司机来接我们好了……” “别废话了,一会周进尺的醒了追上来,又会麻烦。”他催促道。 “好吧。”我只好跨上了摩托车。 他身上有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没想到他形象这么差的一个人,竟然还用古龙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就是凌隽的味道。 但他分明就是冯永铭,我不禁为我的胡思乱想感到脸红。 “抱住我。”他说。 “啊?” “啊什么啊,我会骑得很快,你不抱住我不安全,快点。”他说。 我无奈,只好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他的肌肉结实,和凌隽几乎一模一样。 摩托车应该是很贵的赛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大,他娴熟地驾驶着摩托向着城里疾驰而去,我头上没有头盔,风吹得我耳朵生疼。 我闭上眼睛,用心地感受他的气息,没错,他就是凌隽的味道,那种熟悉的感觉我不可能弄错,绝对不可能。 “你的伤没事吧?”我说。 “你说什么?”他大声问。 因为车骑得太快,风噪很大,我的话说出后我自己都不太听得清,他戴着头盔,当然更听不清楚。 “我说你的伤没事吧?”我又提高了声音。 但他还是没清楚,他把车速放慢,这样风噪会小一些,“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你的伤没事吧?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医生,我们去他的诊所吧,枪伤太引人注目,如果去大医院,我担心医生会报警。”我尽可能用最大分贝的声音说。 这一次他听清楚了,“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 “我认识的那个医生真的很不错,他以前是我丈夫的私人健康顾问,他是医学博士,而且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我们去他们诊所会很安全。”我说。 “真的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一会到了市区你就先下车回家,我自己搞定。”他说。 “你是不是担心去诊所不安全?你放心,那个医生信得过。”我说。 “你别啰嗦了,我自己会处理。”他说。 “你是为我而受的伤,我怎么能不管你呢?要不你去我家,我打电话让那个医生来我家给你处理伤口,这样更安全。”我说。 “我都说了不用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他终于不耐烦了。 “可是……” 话说到半截,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也罢,他既然不想让我干预,他应该有自己的打算,那我就不惹他烦了。 很快就到了市区,他把车停下让我下车。 经过这么一折腾,已是晚上九点。 “我就不送你了,你打电话让人来接你吧,我等你安全离开后再走。”冯永铭说。 “你可以考虑下我的建议……” “不用了,谢谢你,你自己多保重,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万华市不安全。”他说。 听了他说‘谢谢你’,我心里竟有些失落,凌隽是不会对我说谢谢的,但他会,这又让我把他和凌隽区分开来。 唉,他本来就不是凌隽,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心想。 很快邹兴开车赶到,“太太你没事吧?你和他去哪儿了?” “我又遇上些麻烦,幸亏表哥救了我,他受了点伤,我让他去郎林的诊所治疗,他不肯。”我说。 “你又遇上麻烦了?又是他救了你?怎么会这么巧?喂,我说,不是你自导自演的戏吧?”邹兴说。 “你演一个给我看看?自导一出戏,然后自己挨枪子儿?你倒是演这样的一出戏让我看看?”冯永铭说。 “邹兴你别乱说,表哥受了伤,得尽快去治疗。”我说。 “受伤了?那不会是苦肉计吧?太太你别随便乱相信人。”邹兴说。 我以为冯永铭听了这话要生气了,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生气。 “这小子说得倒也没错,确实不要轻易信人,我先走了。”说完他动车,摩托车呼啸而去。 上了车,邹兴迫不及待地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大概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邹兴气得直拍方向盘:“又是周进尺这个王八蛋!真是一条忘恩负义的狗!冯永铭怎么不直接把他给打死算了。” “你小心开车,拍方向盘干嘛?冯永铭当然不能杀他了,周进尺虽然是坏人,但这是个法制社会,杀了坏人也是要偿命的,用一命去换周进尺的贱命,那多不值。”我说。 “可是这个周进尺一直这样没完没了地找你的麻烦也不是办法呀,那个冯永铭也不是上帝,总不能每次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都能及时出现吧。”邹兴说。 “是啊,所以我以后要倍加小心,最好得找一个镇压得住周进尺的人给他打一下招呼,让他不要乱动我才行,不然提心吊胆防也防不住。”我说。 “唉,可惜隽哥不在了,要是隽哥在,周进尺也不敢如此嚣张。”邹兴说。 “邹兴,我总是认为冯永铭像极了凌隽,特别是他的气质和……” 我本来想说‘他的气质和味道’,但当着邹兴的面,‘味道’一词我实在说不出口,只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其实我也觉得挺像的,特别是他戴上那个头盔把脸遮住后,那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隽哥哇,可惜他的面相和隽哥实在相差太大了,隽哥那么英俊,他却丑得不行,而且他的声音是公鸭嗓,隽哥的声音不像他的声音那么难听。”邹兴说。 “现在我也不确定,等DNA的对比结果出来再说吧。”我说。 正文 第93章 故人 郎林递给我一份报告,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然后他直接告诉我,送检的两份毛发不是同一个人的,他们之间也没有直接的亲属关系。 也就说,冯永铭是冯永铭,凌隽就是凌隽,两人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结果让我非常失望,但我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在我的感觉和科学之间选择,我还是选择相信科学,虽然我对我的感觉一向也很有信心。 知道冯永铭和凌隽之间没有半点关系后,我那仅有的希望也就随之破灭,虽然之前我也有些心理准备,但那种失落感还是让我黯然,我默默地走出郎林的私人诊所,上车后半天不想说一句话。 “太太,结果怎样?”邹兴在旁边问。 “结果显示冯永铭和凌隽之间没有半点关系。”我失落地答。 “哦,不会弄错吧?”邹兴说。 “应该不会吧,郎林做事一向严谨,委托他去办的事,当然不会弄错。”我说。 “那我们现在回去吗?”邹兴问。 “回去吧。”我说。 看得出来邹兴其实也很失望,我们当然大家都希望冯永铭就是凌隽,就算是他已经变得丑陋,但只要他活着,对我们来说都是幸福的。 但现实往往与我们的愿望相去甚远,现实就是现实,不管再怎么冰凉我们也得去面对。 回凌家的路上,我和邹兴谁也没有说话,心里都很沉重,也不知道说什么。 “太太,好像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邹兴忽然说。 “你说的是不是那辆黑色帕萨特,没有牌照的那一辆?”我说。 “没错,我说的就是那一辆,他一直都跟着我们。”邹兴现在也变得警觉了。 “那你在前面调头,围着这条街转一圈,看他还跟不跟着。”我说。 邹兴按我说的话在一个设有掉头标志的路口调了头,转了一圈之后,发现那车确实还在后面跟着。 “难道又是周进尺吗?他又要绑架我?”我说。 “不知道,应该是他吧,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打电话让兄弟们过来帮忙吧?”邹兴说。 “不要,这里是市区,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动手,这样,你打电话让兄弟们去郊外,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在那候着,然后我们把这伙人引过去,抓住他们问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我说。 “那好吧,我这就打电话。”邹兴说。 邹兴打完电话后,我让邹兴又开着车在市区转悠了几圈,估计邹兴的那伙兄弟准备好了以后,这才让邹兴把车向郊外开去。 “太太,我们是自己处理呢,还是报警的好?”邹兴问我。 “我觉得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吧,我是凌隽的妻子,如果现在我又卷入仇杀案件中,那不是更加证明了凌隽是黑*社会么?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我说。 “但我担心他们身上有武器,万一我们斗不过怎么办?我自己倒是无所谓,我担心你的安危。”邹兴说。 “没事,一辆帕萨特上最多也就坐四个人,你们人多,应该能应付得了,而且他们不知道我们叫了人等着他们,我认为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我说。 “但愿如此吧,太太都不怕,我当然也不怕。”邹兴说。 车辆驶到郊区后,那辆帕萨特跟得更近了,好像是突然加速跟上来的。 “开快一点,不能让他们跟上,他们好像突然加速了!我怀疑他们要在背后撞我们的车,再快一些!”我说。 邹兴今天开的是凌隽以前用的凯迪拉克,这车的性能当然不是帕萨特可以比的,邹兴一加油,这车就冲出去了,很快就把帕萨特甩在后面。 前方临时停车带上有两辆黑色轿车在闪着灯,这是邹兴的兄弟到了。 邹兴闪了两下灯示意后,那两辆车开始启动。 接着我们在下一个路口下了高速,开向一条通往乡村的公路。 那辆帕萨特随即也开跟着下了高速,邹兴的兄弟则开着车跟在那辆帕萨特后面。 然后我就听到沉闷的撞击声,这是那些兄弟开始开车撞击那辆黑色帕萨特了。 三辆车合围将那辆帕萨特逼停。 车门一打开,下面的兄弟向狼一样的扑向那辆帕萨特,他们的武器还是那种黑色的铁棒,我一看到他们打架的样子,又想起了凌隽在山村挥着铁棒打绑匪的情景。 玻璃被砸得粉碎后,那车里的人被拖死狗一样的从车里拖了出来。 除了驾驶员之外,他们只有两个人,完全不是邹兴他们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得鬼哭狼嚎。 等他们围欧过后,我才从车里出来。 “说,是谁让你跟着我们的,你想要干什么?”我问。 “齐小姐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不要杀我们。”一个剃着光头的男子直求饶。 “你还没有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呢。”我问。 “是周进尺让我们跟着你的。”光头到是说答得很干脆。 “又是周进尺这个王八蛋!他还真是没完没了了!”邹兴说。 “打!别打死就行。”我说完回车上去了。 后面又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声,邹兴他们打人一向够狠,那三个人不叫才怪。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我把今天的事又回想了一遍后,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邹兴,今天来的人不是周进尺的人。”我说。 “哦?不对啊,他们自己都承认了。”邹兴说。 “肯定不是,那个人是光头,我知道朝会有一条规距,那就是所有人不能剃光头,因为光头看起来像混混,所以在朝会做事的人都不能剃光头,他肯定不是朝会的人。”我说。 “那也许现在情况变了呢,他们自己都承认了,太太你就不要多想了。”邹兴说。 “肯定不是,还有一点,周进尺的人都称他为周总,这是周进尺给他们定的规距,不能直呼其名,都只能称他为周总,所以这些人都形成了习惯,他们都叫周进尺为周总,人在情急之下尤其会暴露自己平时的习惯,以前我们见过的周进尺的人都叫他周总,但今天那些人却没有这样叫周进尺,这也说明他们确实不是以前那帮人。”我说。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如果只是单独一条也许不能确定,但这些细节加起来就可以确定他们确实不是周进尺的人。” “那他们会是谁呢?要不我们现在折返回去再抓住他们打一顿问清楚?”邹兴说。 “那倒不必,他们肯定早就走远了,就不必回去了,再说他们之前就已经说是周进尺的人了,现在我们回去再问,他们肯定也只是死咬着不放,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的。”我说。 “太太,你是说除了周进尺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人想要为难你吗?他们会是谁呢”邹兴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想肯定和凌隽的案子有关,他们这就是要斩草除根,按现在的情势来看,把宝宝送走绝对是正确的选择。”我说。 “那倒也是,我们大人怎么着了都行,可不能让隽哥的孩子出了事。”邹兴说。 “宝宝那边的安全,就全靠你了,邹兴,现在凌家危难,全靠你们这帮兄弟了。”我说。 “有太太你在,我们兄弟都会听你的,凌家不会垮的,宝宝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我当然不会让他有闪失,你就放心吧,没有人知道宝宝在哪个孤儿院里。”邹兴说。 “不要对任何人说,一个字也不能说。”我说。 “知道了太太。”邹兴说。 “邹兴,绕到新华路那边转一圈吧。”我说。 明知道睹物思情,但我还是想去看看齐家以前的别墅旧址,虽然那里只剩下一片废墟了。 邹兴没有说话,他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将车开向了新华路。 来到齐家以前别墅的旧址前,看到一个女的在那里跪着烧纸钱。 这个人我认识,他是齐家的保姆,爸爸死后,妈妈辞退了所有的佣人,只留下一个叫陈小青的佣人,她年纪比我妈稍年轻一些,我一直叫她陈姨。 “陈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祭奠我妈的吗?”我问。 陈小青扭头看到是我,显得有些惊慌。 “是小姐啊,是啊,我是来祭奠太太的。”陈小青说。 “陈姨,当天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家为什么会起火?”我问。 陈小青显得更加的惊慌了,“我那天回老家了,所以我没在家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走近陈小青,“陈姨,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你心里有鬼?” “小姐你不要这样说,我怎么会心里的鬼呢,我那天真的回家了。”陈小青说。 “陈姨,我妈妈的魂可没走远,你要是撒谎,我妈妈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冷冷地吓了她一下。 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苍白,她一向都很迷信,这样的话当然能吓到她。 “小姐,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逼我了。”陈小青说。 一般情况来说,如果一个人一直说她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意味着她什么都知道。 正文 第94章 回去 “陈姨,你跟我去趟警局吧,我们当着警察的面说。”我继续威吓她。 “小姐,不要……”陈小青已经在冒冷汗。 这时又开过来两辆黑色轿车,车上下来两个拿着文件夹的人,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些测量工具。 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则是我的二叔齐材厚。 “秋荻?你在这里做什么?小青怎么也在?”二叔说。 “二叔,这里是我家,现在虽然毁了,但我也还是可以过来看看的吧?倒是二叔您,怎么会在这里?火灾当天不见你的影子,现在怎么来了?你们来干什么?”我问。 “哦,是这样,这别墅已经毁了,我带人过来量一下这地,准备把地给转让出去,这样一直荒废着可惜了。”二叔说。 我一听心里的火就上来了。 “二叔,这别墅是我们家的私人财产,不属于齐氏的资产吧?屋子没了,你马上就要想出售这地?谁同意你出售这地了?”我说。 “秋荻,这房子烧了,地儿也空着不是浪费吗,现在公司缺钱,能为公司多筹一些钱也好啊。”二叔说。 “我妈的魂还在这地上飘着呢,你就要卖地了?这地儿是我们家的,你凭什么卖呀?谁也不许卖!”我是真的怒了。 “秋荻你冷静一点,现在房子没了,这里又出过事死过人,以后更难出手了,还是赶紧卖了吧。”二叔说。 这时跟着二叔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已经开始在量地了。 “邹兴,把他们赶走!谁也不许动这地,我以后要把我家的别墅重建起来,这地儿谁也不许碰!”我对邹兴说。 邹兴打开后备箱,拿出了铁棒。 “我们家太太不许你们量这地,这地她不卖!你们都走,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邹兴吼道。 “这愣小子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二叔骂道。 “你又谁啊?太太的二叔是吧?你怎么这么自私呢?太太死了母亲,又没了丈夫,你怎么就忍心欺负她呢?这火该不会是你故意放的吧?就是为了要这块地?” “你胡说什么呢?你给我闭嘴!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二叔也吼道。 邹兴无意说出的一句话,其实也让我心里一震。 其实我一直都怀疑齐家的火灾有蹊跷,但是警方给出的判断是煤气泄漏所致,我又不是专业人士,也只好认了警方给的结果,但我一直心有疑虑,今天看到陈小青惊慌的样子,我心里更加的怀疑。 邹兴的话当然欠考虑,因为二叔确实不会为了一块地那么做,但是别忘了齐家还有一个齐氏企业,虽然这两年齐氏发展得并不是很好,但是有凌隽注入的那一大笔资金在支撑着,齐氏一直都在复苏中,据说今年的第一季度的财报显示齐氏已经开始盈利。 齐氏是大企业,一但走出颓势开始盈利,那就会由原来的烫手山芋变成香饽饽,这一点毋庸置疑。二叔也许不会为了一块地害我妈,但是为了得到齐氏企业呢?他会不会? “邹兴你不要胡说,他是我二叔,又怎么可能会害我家,以后这样的话不许乱说,一句也不能说。”我说。 “知道了,太太。可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邹兴嘀咕道。 “二叔,下面人不懂规距,你不要介意,不过这地我真的不想卖,我以后希望能重建齐家别墅,希望二叔能给我留个念想。”我说。 其实这地的产权到底归谁,我也不是很清楚,二叔到底有没有权利处置这块,我一样不清楚,但我不想去纠缠这些琐事,一块地值不了多少钱,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我突然对二叔的态度好了起来,让他有些意外。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坚持不卖这地,那就暂时先搁下吧,以后再说了。” “谢谢二叔,对了二叔,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说。 “什么事你说,咱们是自家人,还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你直接说就是了。”二叔说。 “我想回齐氏上班,齐氏毕竟是爸爸的心血,我虽然嫁出来了,但我还是想为齐氏做些事情,不知道二叔同不同意呢?”我说。 二叔面有难色,“凌家不是才出了事么,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 “二步这是不同意么?现在凌家出了事,我还得维持凌家一大家子的费用,我和凌隽离了婚,所以他的财产我都无权处置,我们家都开揭不开锅了,我想回齐氏找工赚点生活费也不行么?”我说。 我说的当然是假话,凌隽当初给我留下的两亿五千万,完全够我花一辈子了。 “如果你经济上有困难,那我们可以给你一些补助就行了,你不用来上班的,上班太辛苦了,你还是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吧。”二叔说。 “二叔,现在爸和妈都没了,我成了孤儿了,你和三叔是我唯一的亲人,难道你们给我提供一个工作机会都不行么?爸爸在齐氏占的股份妈妈在的时候由她管理,现在妈妈不在了,我应该是第一继承人吧?我就算是嫁出来了,我也还是齐氏企业的少主,这是事实,难道二叔忘了?”我淡淡地说。 二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却不知道受尽苦难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女孩了。 “好吧,那我和你三叔商量一下,我们再给你答复。”二叔说。 “好,那我就等二叔的消息,我相信三叔也不会拒绝我的,因为道理上就说不过去。”我说。 二叔没再说什么,上车走了,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的脸色当然不会好看,我如果回到齐氏,我少主的身份理所当然就要进入董事会,到时他和三叔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我要保护好爸爸创下的企业,我不能任他们胡来。 虽然这担子对我来说简直沉重得像泰山一样。但我也要尽力去做,我尽力了,才对起死去的爸爸和妈妈,才对得起我自己。 和二叔这么一闹,那个陈小青早就溜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太太,你真的要回齐氏企业去上班吗?” 回家的路上,邹兴还是忍不住问。 “是的。”我答。 “太太,你不要怪我多嘴,我总觉得你那个二叔不是什么好人。”邹兴说。 我笑了笑:“邹兴,这事上哪来那么多好人?好人在利益面前也会变成坏人。”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去的好,他们不待见你,你又何必要回去看他们的冷脸。”邹兴说。 “就是因为他们不待见我,所以我才要回去,齐氏是我爸的心血,现在我妈妈不在了,我是我们家唯一还活着的人,我当然不能不管齐氏,我二叔和我三叔有多大的本事我很清楚,我不能让他们把齐氏给毁了,我当初嫁给凌隽就是为了救齐氏,我为齐家牺牲太多,如果齐氏垮了,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我说。 “可是如果你回去他们给你小鞋穿那怎么办?”邹兴说。 “我是齐氏创始人的女儿,齐氏很多元老都是我爸的老部属,他们都会给我一些面子,我倒不担心谁会打整我,我经历了这么多事,也没少让人打整,没什么好怕的了,其实我对我家突然失火的事也是心有怀疑,但一切都没有证据,我只有重回齐氏,才能接近我二叔和三叔他们,只有接近他们,我才有机会找出真相。”我说。 邹兴点了点头,“那好吧,既然您都决定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太太一向聪明,相信您能应付得了他们,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要不你把我安排进齐氏工作,这样我也好保护你的安全。”邹兴说。 “暂时不行,我一回齐氏就带着人回去,人家马上就会想到我是回去夺权的,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回去,你放心吧,我在齐氏肯定是安全的。”我说。 “我也相信你会没事,因为你那表哥好像总是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他好像是神仙一样,总能算出什么时候有意外。”邹兴说。 “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的枪伤怎么样了。”我说。 “他住在红岩路附近。”邹兴说。 “你是不是找人跟踪他了?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我说。 邹兴有些紧张,“太太你不要怪我,我觉得你那个表哥有些奇怪,我担心他接近你是有阴谋的,所以我就让两个兄弟跟着他了。” “你那两个兄弟没挨揍吗?”我问。 “什么意思?”邹兴有些不解。 “那天我被人绑了,他一路跟着找到了废弃的厂房里把我救下,他自己跟踪技术那么高超,你认为你那些兄弟跟着他他不会发现吗?我是担心你那些兄弟被他揍。”我说。 “那倒没有,这一次他倒真没有发现我们在跟踪他。”邹兴说。 “那不可能,他肯定发现了,只是他们不介意而已,他几次和周进尺对着干,你以为周进尺不想着报复他?但周进尺一直找不到他,那就说明他一直反跟踪,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们在跟踪他,他是有意让你们知道他住哪里的。”我说。 “啊?那又是为什么?”邹兴问。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没有对邹兴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是有另外一个想法,我认为冯永铭之所以不反对邹兴的人跟着他,那是因为他有意让邹兴知道他的住处,我自作多情地想,他这是为了我有事的时候邹兴可以找到他。当然,这确实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正文 第95章 助理 二叔和三叔最终还是同意了我回齐氏上班。 如果按身份来说,我回齐氏,那必须是齐氏的高层,以前妈妈在的时候,她是代董事长,现在妈妈不在了,我是爸爸所持股份的继承人,我在齐氏所持股份的比例也是最多的,所以我也有资格当董事长。 虽然董事长是由董事会投票选举产生,但是在这样的家族式管理氛围很浓的企业里,大家都遵循着一条潜规则,那就是谁持有的股份多,谁的人就是董事长。 二叔和三叔特意为我重返齐氏开了一个临时股东会,听说排名在前五十的股东都来了。 齐氏股东很多,但并没有上市,爸爸是一个略显保守的人,他认为公司一但上市,就会受到资本市场的影响而丧失主动性,上市公司会受到多方约束,很容易失去控制权,一但失去绝对的控制权,因为会遭遇多方阻力,很多战略性调整就很难执行。所以爸爸多方筹资将企业做大,但却一直坚持不上市。 以前我不懂,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爸爸的用意,确实,齐氏是家族企业出身,以齐氏现在的管理水平,根本达不到上市的水准,而且创始人对公司的控制权也非常重要,如果公司已经上市,那我现在回到齐氏,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地位的。 家族式企业的管理模式一向广受诟病,但事实上家族式管理也有其优势,至少企业的管理层相对固定,这样能保证企业的发展方向不会轻易改变,有利于形成自己的核心竞争优势,欧洲一些老牌强企就是标准的家族式企业,他们的企业一样存活了几百年,至今不衰。 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二叔带头鼓掌。 其他股东看到二叔带头鼓掌,也跟着鼓掌。 今天来了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股东,齐氏总部最大的会议室都坐得满满的,除了少数几个以前经常和爸爸在一起喝茶的叔伯以外,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至于他们认不认识我,我不清楚。 “叔叔伯伯们好,我是齐秋荻,是齐严修的女儿。” 我向所有人深深鞠躬,全场一阵静默,他们心里应该在想,这小姑娘这么小,到这儿干嘛来了? 我虽然结了婚生了娃,但天生长了一副娃娃脸,我对着镜子看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像十八九岁的样子,在他们眼里,当然就是小姑娘。事实上我也的确不大。 “今天能见到各位叔伯,我非常高兴,我爸没了,妈妈前一阵也走了,看到各位叔伯,就像看到我亲爸妈一样的高兴,秋荻资历浅,年轻幼稚,以后还请各位叔伯关照我。”我说。 这话当然有博取同情的意思,这些人中很多都是当年和爸爸一起打江山的元老,他们的儿女年纪和我也差不多一样的大,我说起辛酸的家事,他们当然也会有所触动。 “孩子,听说你小小年纪就结婚了,你还好吧?”一个叫龙昆的叔叔问道,他以前经常到我家做客,是爸爸的好朋友。 “是啊,当时爸爸去世,齐氏陷入危机,没办法我只好嫁给凌氏的老板凌隽,换得他注资齐氏,齐氏这才起死回生,不幸的是,现在凌隽也被坏人所害失踪了……” 我说到这里,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这是我曾经为齐氏做过的事,我当然要说出来,不管是换同情还是说事实,我都必须要说出来,我想向所有人说明,我不仅仅是靠齐严修的女儿的身份站在这里,我自己本人也曾经为齐氏作出过巨大的牺牲。 这是我的资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我的资历浅年纪轻的缺陷。 我拿出纸巾擦掉泪水,苦情这种东西,用一点是可以的,但不能一直用,如果用得多了,别人就会烦,而且也会将我的形象彻底变成林妹妹一样的柔弱,所以我还得展现我坚强的一面,因为我回到齐氏不是来打酱油的,我是来掌舵的。 “我太激动了,影响到大家情绪了,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和各位叔伯一起努力将齐氏办好,齐氏是我爸的心血,也是各位叔伯共同的心血,我会和爸爸一样对齐氏尽心尽心,重现齐氏的辉煌。”我说。 “你一个小姑娘啥也不懂,如何重现齐氏辉煌啊?你就不要来捣乱了。” 说话的是一个和叫罗贵的股东,这个人以前当副总的时候涉嫌贪腐,被爸爸从副总的位置上拿下,但他持有公司的少量股份,所以他有资格来参加股东会。 “罗叔叔,有志不在年高,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些话我也就不说了,我虽然是年轻一些,但并不代表我什么也不懂吧?我从小在商人家庭长大,耳濡目染也学到不少,罗叔叔懂的我都懂,罗叔叔不懂的我也懂,而且我一心为齐氏,肯定不会有贪腐行为。”我毫不客气地说。 罗贵是第一个向我发难的人,我必须要和他针锋相对,刚才的一番苦情说词已经博得大多数人的同情,现在我要展现我强硬的一面。 一个只知道哭的女子,是撑不起一个企业的。 罗贵的肥脸露出难堪的表情,他应该想不到我也知道他以前贪腐的事,被我一下子说中他的软肋,他有些下不来台。 但我并不会给他留情面,我正愁无法立威,他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罗叔叔,你以前也做过副总,对公司的业务当然是非常了解的,现在我抛开自己是齐严修女儿的身份不说,你就当我是一个初到公司面试的新人好了,你可以随意提任何问题,我当着大家的面回答,如果答得不对,那你可以批评指正。”我接着说。 “齐小姐,我是公司元老了,虽然说我以前确实犯过一些错误,但我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那也是事实,我作为一个长辈,考考你也是说得过去的,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罗贵一听我要他考我,马上来了精神,他在公司的时间确实很长了,而且还做过总部的副总,当然不是等闲之辈。 “罗叔叔但问无妨。”我说。 “好,那你说说,现在齐氏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什么?你不是说要带领齐氏重现辉煌吗?那你至少得找到症结所在,才能对症下药,不然光说空话谁不会?”罗贵说。 下面发出一阵论论声,那些对我的到来有些排斥的高管当然是赞成这话的。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我早就猜到了有人会向我发难,而且我也猜到了他们会向我问这个问题,所以我早就作好了准备。 “齐氏现在的问题很多,以前爸爸在的时候,齐氏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扛着在前进,所以公司的经营到管理处处都受爸爸个人风格的影响,后来爸爸突然离世,公司一下子就乱了,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公司相关制度不够健全,企业对老板的个人依赖度太高,一但老板不在了,大家就没了主心骨,就乱套了。”我说。 “这谁不会说,关键是要如何做?”罗贵说。 “是啊,说和做是两回事,光说没用,关键还是要看如何做才是主要的。”有人跟着附和。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就是建设一个高效的团队,然后完善相关的制度,制度完善了,公司就可以像火车沿着一个固定的轨道前进,就算是掌舵人暂时不在,公司也不会乱套,这样公司才能持续高速地发展。”我说。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宏观的东西,具体落实到实处,需要超强的执行力和一个漫长的过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让一个企业在脱离领导的情况下还能高效运转,那需要这个企业长时间的完善和沉淀。 这个时候当然也就只能是说些宏观的,微观的东西太多,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罗贵没有说话,我的回答应该还算勉强及格,所以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我。 “罗叔叔,我说得对吧?”我问。 “咳咳,说得太空洞,这样的空话谁不会说。”罗贵说。 “罗叔叔,我们现在谈的是企业的战略问题,是理念性的东西,不是指一笔具体的业务,当然不可能有多具体,对于理念来说,我认为我要表达的已经很具体了,至于具体操作,那当然还得靠管理人员的配合。”我说。 “荻儿说得很好,至少说明她不像她外表那么年轻幼稚,我们应该给她一点掌声鼓励。”三叔带头鼓掌。 “这么说,你这是要接手你妈妈的代理董事长一职了?”罗贵问。 “那倒不是,我资历尚浅,从没有想过要当董事长。”我淡淡地说。 这话又引起一阵骚动,我今天这么高调亮相,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冲董事长一职来的,但我恰恰说不是,这让他们都很惊讶。 “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大家学习,所以我想从总经理助理开始做起。”我说。 总经理就是二叔,我要做他的助理,这样我才能接近他。 正文 第96章 偶遇 二叔的脸色瞬间变得好看了许多,他肯定没想到我回公司仅仅只是想做他的助理而已。 我这样的低姿态,也让很多股东满意,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 如果我趾高气扬地要做董事长,那他们肯定会不放心的,把一个大公司掌舵人的位置给一个才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去做,任谁也不能放心。 如果我站在他们的位置,我也会不放心的。毕竟他们都是公司的股东,公司发展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利益,我完全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当然,我之所以主动提出要做总经理的助理,不仅仅是为了照顾他们的感受,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我虽然说对齐氏还是比较了解,但我毕竟从没有正式接触过齐氏的相关业务,知道和做到之间的差别又何止十万八千里,知道的事未必能做到,所以客观上来说我还需要学习,这种学习不仅仅是理论上的,更多是实践上的,我需要一些时间让自己真正融入齐氏,不管是人际关系还是各方面,我都经历一个融入的过程。 另一方面,总经理一职负责公司平时所有经营的执行,无疑是最重要的位置之一,我要想以后接手公司,当然要熟知公司所有事业部的业务,而从总经理那里去熟悉,站的高度也够,不至于盲人摸象以点代面。 而最最重要的的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二叔有问题,我要想调查他,当然就得接近他,只有接近他,才有可能查清真相。 “我知道我现在的资历做总经理助理都还是不够资格的,但总经理是二叔,我不懂的可以问他,二叔也会教我的,对吧?”我看向二叔。 这也算是给足了二叔面子了,他马上点头:“那当然,你是我亲侄女,二叔懂的肯定都会教给你的,你就放心吧。” “那就谢谢二叔了,也谢谢各位股东叔伯对齐氏的支持,我在‘一品佳’酒楼备下薄席,答谢各位叔伯和高管对齐氏的付出,请大家务必赏光。”我说。 这是我拉拢人心的第一步,虽然我是齐氏创始人的女儿,大家都会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认可我的身份,但是要真正的服众,威信还得我自己建立,我年纪太小,和这些老古董股东要想打成一片,实在是有些难度,所以我只有先请他们吃饭拉近关系了。 虽然说这些人都不是缺吃穿的人,更不在乎一顿饭,但有人请客吃饭总是令人愉快的,因为那代表着受到尊重。 “秋荻太客气了,第一天到公司来就请我们这些老家伙吃喝,有老董事长当年的风范。”一个股东说。他口里的老董事长,当然指的是我爸。 “明天周末,所以我希望明天才宴请各位,叔伯们都有子女吧?各位叔伯和我爸当年一起打天下,你们这一辈人那当然是亲密无间,可是到我们这一辈就显得生疏了,友谊是需要传承下去的嘛,所以我希望明天各位叔伯都带上你们的子女赴宴,这样大家相互认识一下,把你们上一辈的友谊由我们传承下来,这样是不是更好?”我说。 “好啊,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就把我女儿带来,让她和大家见见,秋荻说得没错,上一辈的友谊,下一辈要想办法传承下去才对,让年轻人相互见见,说不定能促成几对姻缘也说不定呢。”有股东说。 “是啊,秋荻的这个主意很好,我也非常的赞成。”有人附和。 其实我让他们把子女带来,只因为我和他们年纪相差太大,在沟通上确实存在代沟,我是想利用和他们子女相仿的优势和他们的女子拉近关系,从而和他们拉近关系,没想到他们这么欢迎我的这一提议,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既然叔伯们都同意,那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明天是周末,不管是上学的还是上班的都会有时间,请叔伯们转告你们的女子,就说我想认识一下他们,希望他们都能给个面子。”我说。 ************** 第二天晚上六点,我准时和邹兴到了‘一品佳’酒楼。 ‘一品佳’是万华市最好的火锅酒楼,没有之一。其独特之处就是经营各种火锅,天南地北的火锅这里都能吃到,因为只做火锅,所以非常专业。 之所以请他们来吃火锅,主要还是觉得吃火锅气氛会热闹一些,让大家觉得不像是商务上的应酬,多些家宴的感觉,这样会让大家觉得我请吃饭没有那么功利的性质。 当然,这里的火锅都是每人一小锅,不会像大排档那样很多人伸筷子到一锅里去捞。 气氛很热烈,有些年轻人都是是被家长强制押过来的,但到了这里之后发现有更多的年轻人竟然也在这里,大家心情也都好起来,开始从父辈们那里脱离出来组成一桌,开始讨论年轻人的话题,有些还开始私约准备饭后一起到夜场嗨皮。 股东们的子女年龄大多和我相仿,我和他们交流当然也就没有了障碍,他们中很多人都听说过我为了救齐氏而嫁人的事,对于他们这些富二代来说,这样的故事也算得上是传奇,他们对我都非常的尊敬,宴会的气氛比我想像的还要好,完全达到了我的目标。 宴会结束后,年轻人们相约去嗨皮去了,我刚进公司,很多资料需要我去看,就没和他们一起去,等所有人都走了,我这才准备离开酒楼。 但这时我看到一男一女走进了酒楼,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很亲密的样子。 我一看到那女的,我心里的火就上来了,因为那个女的就是混血美女露妮,以前一直缠着凌隽的那个死女人。 而他身边的男子就更让我吃惊,他竟然是我那天上忽然掉下来的表哥冯永铭! 冯永铭今天脸上戴了一个银白色的面具,虽然是个面具,但面积很小,只是刚好遮住了他的那块骇人的黑色胎记,其脸部的位置并没有完全遮住,就只是把那黑色胎记遮住,他就变得好看了许多,虽然表情还是僵硬,但他已经不丑了。 他的面具,也是银白色的,这让我想起了森林公园的事。 露妮和冯永铭,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露妮是个坏女人,这一点不用怀疑,冯永铭多次救我,还是我表哥,我当然认为他是好人,可是现在他和露妮走到了一起,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我突然想,难道冯永铭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 我在想要不要走过去打声招呼,提示一下冯永铭那个露妮是坏人?还是不管不问,任他们去? 露妮今天穿了件低胸的晚礼物,,丰满的胸被晚礼物挤得随时要滚出来一般,非常的香艳,这个女人,以前凌隽在的时候她就变着方法地来勾搭凌隽,现在凌隽不在了,他又来勾搭冯永铭,真是岂有此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恼火,也许,我潜意识里其实把冯永铭当成了凌隽了,我其实是在吃醋。 冯永铭那骇人的相貌我当然是不会喜欢的,如果他要说他喜欢我,我恐怕还得吓跑,但我还是会吃醋,原因当然还是因为他的身形和气质实在是太像凌隽了。 这时他们已经坐下开始点菜,露妮伸出手去摸冯永铭的面具,举止十分的暧昧,冯永铭也没有反对,只是微笑。 哎,露妮这么漂亮的女子,相信是男人都不会拒绝的,冯永铭肯定也做了露妮的裙下之臣了。我愤怒地想。 我还是冲动了起来,向冯永铭他们走去。 “表哥,你怎么会和这个坏女人在一起?”我非常不礼貌地说。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不礼貌地说话,直接开口就骂露妮是坏女人,不过她绝对对得起这个称呼。 “齐秋荻?怎么又是你?”露妮一看是我,马上怒目相对。 “什么叫又是我?我还想说怎么又是你呢?你以前勾搭我老公,现在又跑来勾搭我表哥,你还要脸不要了?”我说。 “表哥?冯总是你表哥?你不是自己犯花痴了吧?”露妮鄙夷地说。 露妮叫冯永铭冯总,我这丑表哥什么时候又变成‘总’了? 我懒得理露妮,转头看冯永铭:“表哥,你不要和这女人在一起,她是个坏女人,以前我老公还在的时候,她就经常勾搭我老公,还公然住到我们家里,当着我的面和我老公勾勾搭搭的,可无耻了,这天下的好女人那么多,表哥你随便找谁也比她强。” 闯永铭的表情略微尴尬,不过此种情景,恐怕换作谁都会有些尴尬的。 “秋荻,你别闹了,不要打扰我们吃饭。”冯永铭说。 这话把我气晕了,我好心为他好,他却让我不要打扰他吃饭,这叫什么事儿? 正文 第97章 美男 “可是她真的是坏人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想,一个能跑到人家家里去勾搭人家老公的女人,能是什么好女人吗?表哥我可是为了你好,你……“ “别说了,你再在这里吵,我要告诉服务员说你打扰我们用餐了。”冯永铭说。 “她肯定是对你有所图的!你别上她的当!”我还是不放弃。 “齐秋荻你可真不要脸,人家喜欢和我在一起吃饭关你什么事?你跑来这里闹什么?”露妮说。 我是真不想和露妮吵架,毕竟在这样高档的地方吵架确实是件丢人的事,我想了想也是,人家一个愿打一个原挨,我着什么急? “好吧,表哥,你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啊,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好人,我劝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我先走了。”我说完转身就走。 “快滚吧你。”身后是露妮的骂声。 虽然说不关我事,但我心里还是堵得慌,也真是奇怪,明明DNA报告显示冯永铭和凌隽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看到他和露妮在一起,我心里还是不舒服,而且是非常的不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我问自己。但我自己也给不了答案。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过去一月,酷暑已过,秋天来临。 时光的流逝并没有消除我心里对凌隽的思念,我经常还是会想起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接受了凌隽已经死去的现实。 我在青山陵园妈妈的墓地旁边又买了一块墓地,准备为凌隽建一处衣冠冢。如果他真的已经死去,那也能让他有个归宿,让他魂有所依。 虽然他已经失踪了很长时间,但在我亲自为他挑选墓地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刀割般地疼。 选了最贵的墓碑,凌隽生前就讲究,死后当然也不能委屈他,墓碑用的是非常昂贵的青纹大理石,上书几个大字:亡夫凌隽之墓。 我小心地将凌隽生前爱穿的黑色西服叠整齐放进了墓里,衣冠冢就算完成,我和他的各恩怨纠缠也算是尘埃落定。 虽然我不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 “隽,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把你等回来,你可真狠,一走就那么久,再也不回来,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本来我是想随你而去的,但我又不能扔下轩儿不管,前两天我去看他了,他长得很快,和你一样的英俊,但现在危险还没解除,我还不能接他到我身边,我会好好地把他抚养成人,把他教育得和你一样优秀,你就放心吧。如果你想我了,你就托梦给我,因为我也好想你……” 我自己没哭,旁边的阿芳已经哭成泪人。 “隽,以前真是对不起,你让我为你弹一曲我都不愿意,现在我弹了,你又听不到了,可是你以前很混蛋啊,谁让你老是欺负我来着,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纤,现在你遇上他了没?你们要好就赶紧哦,等我以后下来了,我是不许你和她在一起的,我才是原配来着。”我继续唠叨。 “太太,你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我们回去吧。要下雨了,天很凉,一会感冒。”邹兴说。 “我想单独和隽说说话,你们先回去吧。”我说。 “不行啊太太,咱们的仇人还在暗处盯着咱们呢,我们得保护好你才行,你还是回去吧,隽哥的遗体不是还没找到嘛,也许还活着也不一定,你不要太伤心了。”邹兴说。 以前是我安慰邹兴他们,现在反而是邹兴来安慰我了。 凌隽都已经失踪了那么久,我们心里其实都很清楚,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凌隽生还的可能都已经很小了。所以我才为他立了衣冠冢。 “好吧,那我们回去吧。”我也不想让邹兴他们为难,于是和他们一起走出了陵园。 走了几十米,回头看凌隽的衣冠冢,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后排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实在是太过沉重。 “太太,我……”在开车的邹兴欲言又止。 “有话你就说,不用吞吞吐吐的。”我说。 “我如果说错了,你不要怪我。”邹兴说。 “不会的,你说吧,咱们是一家人,有话直接说好了,说错我也不会怪你。”我说。 “太太,你是不是要改嫁了?我想求求你,能不能再等隽哥一年,如果一年以后他再不回来,你再改嫁。”邹兴说。 “这是从何说起?谁说我要嫁人了?”虽然答应过不怪他,但我还是有些激动。 “之前你一直都是鼓励我们说要相信隽哥没死,但你现在却为他立了那么一个叫什么衣服坟的,这分明就是放弃隽哥了嘛。”邹兴说。 “是衣冠冢,不是衣服坟,我这样做并不是放弃了,我只是担心如果凌隽真的不在了,至少也要给他有个安身之所,如果他还活着,那当然最好了,我给他立衣冠冢,也并不代表我要改嫁了呀,你这都什么逻辑?”我说。 “原来太太不改嫁呀,那就太好了。”邹兴高兴起来。 我叹了口气:“如果我嫁人了,其实都算不上是改嫁,因为我和凌隽本来就已经离婚了,不过我短时间内是不会嫁人的,因为我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会爱上其他人,我这一辈子恐怕要想爱上其他人也很难了。” “太太,我没有要你为隽哥守寡一辈子的意思啊,我只是觉得现在轩儿还小,隽哥也只是失踪了,所以我担心你要是改嫁了,那以后会后悔。”邹兴说。 我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一片忠心,凌隽都不在那么长时间了,你和兄弟们却还一直把我当凌太太尊敬,我其实很感激你们的,我现在已不是什么太太了,以后,你们就叫我秋荻吧。” “那怎么行呢,你永远都是我们太太,隽哥生前对我们兄弟非常好,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太太你对我们也很好啊,就算太太你烦我们了,我们也不会走的,我们一定要保护你和轩儿,一直到轩儿长大,等轩儿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那时我们再离开。”邹兴说。 这话说得朴实,让我心里感动不已。邹兴虽然市井,但他却懂得感恩,他总是一副坏坏的样子,但其实内心真诚,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太太,邹大傻说得对,虽然凌先生不在了,但我们都还是你的佣人,你也不要赶我们走。”阿芳说。 “我没有赶你们的意思啊,我只是担心委屈了你们,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最近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我以后可能在家里的时间会更少一些,我报了夜大,晚上和周末都要去上课,所以很多事要辛苦你们了。”我说。 “太太你还要读书啊?你工作那么忙还要读书,你身体吃得消吗?”阿芳说。 “吃得消,我还年轻呢,我这年纪其实也还是念书的年纪,除了工作,我得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我就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凌隽了,再说我以后是要接管齐氏企业的,我得多念些书,知识多了才不会短视,才不会犯低级错误。”我说。 “好吧,反正不管你是念书还是干其他的,都得让邹大傻跟着你才行,你的安全还是第一位的。”阿芳说。 以前阿芳和邹兴都是互不买帐的,现在阿芳却叫邹兴邹大傻,邹兴也不生气,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们两个如果能在一起,那倒也是一桩美事。 ******************** 上学的事办得很顺利,我报考了万华大学金融管理专业的成人班,因为之前我就自学了相关的课程,所以很容易就通过了考试,后来听同学说,其实只要多交钱,就算通不过考试也可以进来念。 重新走进校园,虽然是夜大,但我还是很兴奋。 也许年轻的生命最适合呆的地方就是在校园里,在那里可以汲取知识,可以邂逅爱情,还可以憧憬未来,当然,我来这里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汲取知识,至于爱情和未来,我都不去想。 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凌隽,也没有空间再去容得下其他的人。 有意思的是,我的同桌是一个好看的男生,他比富二代吴星星还要白净,五官也比吴星星长得俊秀,他一开口说话就雷死人:“你好,同桌的你。” 倒不是他说的话雷人,主要还是他的国语发音实在是很好玩,虽然我从来没去过韩国,但以前看过不少韩剧,所以我一下子就可以断定,我的同桌是个韩国人。 “我是个韩国人,但我不是来自星星的教授,我是来自星星的同学。”他继续用他自己的幽默方式试图和我拉近距离。 我知道他说的‘来自星星’一部很红的韩剧,虽然我没看过,但‘教授’的大名风靡网络,我要是连‘教授’都不知道,那真是OUT了。 “你好,我叫齐秋荻,欢迎来自星星的同学。”我微笑着说。 他也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倒不是我犯花痴,但他笑的的确很好看,很阳光很温暖的感觉。 “我叫金浩然,你们中国不是有一个词语叫浩然正气么?我就是浩然正气。”他用蹩脚的国语说。 发音虽然不准,但一个外国人连‘浩然正气’都知道,那也算是不易了,众所周知,外国人学国语比国人学外语要难了许多倍。 我只是笑了笑,开始打开书本看书,我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谈,我虽然比他年轻一两岁的样子,但我整个人的状态显然要比他沉重了至少五六岁,生命中太多的苦难,让我的心理年龄早就过了三十。 和这样的美男聊天,我真心没什么兴趣。 正文 第98章 视频 我对韩国美男没什么兴趣,但美男却似乎对我很有兴趣。 成人班上学的大多数都是些上班族,有些甚至已经是企业的高管,还有部份是私企业主,有些是真的为了来学东西,有些则是为了来弄个学历给自己镀金,同学中也不乏白领丽人,但全班四十几个学员中,帅哥就只有金浩然一个,其他的要么就是五官不够端正,要么就是年纪太大,我这美男同桌,就显得卓尔不凡了。 下课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男同学就忙着相互交换名片,女同学则是接受男同学们的搭讪,但美男金浩然只围着我一个人转,不时的问这问那,一副好奇害死猫的样子。 其实是他一直粘我,我并没有主动接近他,但其他的女同学就不这样看了,本来就这么一个像样的男同学,理应大家共享才对,现在美男只围着我一个人转,当然我就免不了遭来女同学的嫉恨。 “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我其实是结了婚的人,咱们几乎没什么发展空间。”我直言不讳。 本以为这样的话在金浩然听来肯定是晴天霹雳,但他并没有因为我这句话就把他吓退,他还是笑嘻嘻的,“哇哦,你结婚了?这么早就结婚了呀?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见过哪个没结婚的姑娘非说自己结婚了的?”我说。 “也倒是,一般来说都是结了婚的姑娘谎称自己没结婚,还没听说过没结婚的姑娘说自己结了婚的。”他若有所思。 “那不就得了,所以说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发展,你还是离我远些吧,给别的学姐一个机会,不然他们会恨死我的。”我说。 “可是,我也没说要和你有什么发展啊?”他想了想说。 我一时语塞,他说的也没错,人家也确实没说要和我有发展,这样说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真是惭愧。 “那就好,那你离我远些吧,那些学姐的眼光像刀子一样的看着我,真怕她们用硫酸泼我。”我说。 “嘿嘿,肯定不会的,因为我跟她们说了,你是我女朋友,我们是一起来念书的,我和我女朋友亲近一些,她们当然不会有意见了。”金浩然说。 “什么?你胡说什么呀你?谁是你女朋友了?”我叫了起来。 “嘿嘿,我骗你的。我是准备这样说来着,但我还没说。”金浩然又笑了。 我算是被他打败了,索性自己扭一边看书,懒得理他。 虽然对校园生活感到新鲜,但每节课五十分钟不能随意走动还是挺辛苦的,这恐怕也是当学生很累的原因了,终于熬到放学,走出教室,我向学校的停车场走去,邹兴在那里等我。 “齐秋荻,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又是金浩然,他正倚着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傲娇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欠揍。 “不用,我自己有车。”我冷冷地答。 “真遗憾,你要是没车,我就可以送你回家了。”金浩然说。 “炫富?一辆车而已,你爸给你买的吧?”我笑着说。 他笑了笑,并不生气,“你猜对了,真是我爸给我买的。不过,他是借钱给我买,不是送给我。”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心想你爹借你的钱,那当然是能还就还,不能还就不用还了,还说得你多有骨气似的。 邹兴看到我出来,已经将车开了过来,他今天开的是小排量的国产轿车,现在我出门很少开豪车,都是用邹兴他们的平时用的低端车辆。这车和金浩然的兰博基尼相比,那就是屌丝和高富帅的区别了。 “这小子谁啊?他是不是纠缠你了?欠揍吧?”邹兴打开车门跳下车就准备动手。 “他是我同学,他没有恶意。”我赶紧阻止。 “哇,你这么野蛮?我和秋荻是同桌,你怎么能对我动粗呢?” 他可能是被邹兴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紧张之下,国语发音就更不标准了。 “我管你是不是同学呢?你最好离我家太太远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邹兴说。 “我只是要送他回家而已。”金浩然耸耸肩说。 “我们家太太自己有车,还有专职司机,轮得到你来送吗?以后你不要骚扰我家太太,不然我对你不客气。”邹兴再次威胁。 “你开的那车,也叫车么……” 金浩然鄙夷地嘟囔了一声,上了他的豪华跑车。 “你开个跑车了不起啊?装什么装?”邹兴骂道。 金浩然没理他,发动车驶出了停车场,他可能是有意想炫一下他的车好,有意玩了几个高难度的技术动作,发动机发出呼啸声。 我笑了笑,觉得挺好玩的。 “太太,明天你也开跑车来上学吧,不要让那小子小瞧了你,什么玩意儿!”邹兴说。 “我不需要摆阔,我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来炫富的,有什么好炫的,人家觉得我穷那不更好么,那个韩国人也没什么恶意,你不用这么激动的。”我说。 “我就是看不习惯小白脸那得得瑟的样子。不就开辆好一点的车么,牛啥呀?”邹兴说。 “我都说了,他没什么恶意,你干嘛要那么激动?他这样的富二代我见多了,不必大惊小怪。”我淡淡地说。 “太太,刚才我在车上等你的时候,看到了一段视频。”邹兴说。 我没有说话,示意他接着说。 “是朝会的视频,我给你看。”邹兴说着递过来手机。 我点开视频,先是一阵嘈音,然后看到画面上是一群男女醉生梦死的样子。这样的场景我在电视上见过,我知道这是聚众吸*毒的画面。 从拍摄的视角来看,应该是属于偷拍的,但从画面上还是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些人在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拍的是朝会”我问。 “视频的上传者添加的文字说明里说的,而且看这包房的装修风格也确实是朝会,有一次我过生日,隽哥带兄弟们去玩过,这样豪华的包间我是第一次去,所以印象非常的深刻,这就是朝会的云系列包间之一。 朝会的包间分为云、淡、风、轻四个系列,其中云系列包间的价格最为昂贵,我以前听凌隽说起过。 “这么说真是朝会?”我说。 “肯定错不了,很多看到视频的网友也说这确实是朝会的云系列包间,朝会每个系列的包间装修风格和结构都一样,所以大家都能认出来。”邹兴说。 “也就是说,之前周进尺那个混蛋站出来指证凌隽犯罪,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凌隽,现在凌隽不在了,朝会更是变得乌七八糟,这说明真正犯罪的其实是周进尺。”我说。 “是啊,要是隽哥的话,他是绝对不允许下面的人动毒*品这种东西的,隽哥绝不会赚这种黑心钱。”邹兴说。 “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一段视频,我也一直坚信凌隽是被冤枉的,只是警察不这样认为。只是谁会把这么一段视频传到网上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 “是记者吧?”邹兴说。 “不可能,记者如果去暗访,那肯定是为了完成采访任务,你也知道,一般人是根本进不了朝会的,如果记者要想进入朝会,那得花很高的成本,拍到这样的镜头之后不发到他们的媒体上,却上传到网上让大家看着玩?这绝对不可能,肯定不是记者干的,而且记者的设备和技术都相当专业,但这视频拍的并不专业。”我说。 邹兴点头,“太太说得有理,那您认为会是谁干的呢?” “我也不清楚,但是这段视频流传到网上肯定对周进尺是不利的,如果影响大了,肯定会惊动警方,如果证明现在周进尺才是真正的罪犯,那从另一个侧面也可以证明他之前的那些证词是假的,他就是贼喊捉贼。这对证明凌隽的清白是有好处的。”我说。 “是啊,可惜隽哥不在了。不然这是他反击的好机会。”邹兴说。 “就算是凌隽不在了,如果能证明他的清白,那也是好的呀,邹兴,你说,会不会是凌隽的其他兄弟做的这件事?传这段视频就是为了引起公众的注意?再次把以前那桩案子翻出来?”我说。 “不能吧,隽哥的亲信就我们那几十号人了,应该没有其他的人,不过也难说,隽哥一向聪明绝顶,也许他留有后手也说不定。”邹兴说。 “如果是凌隽本人做的,那就说得过去了。”我说。 “太太,你是不是又想隽哥了,隽哥不在了,又怎么可能去做这件事情。”邹兴说。 “邹兴,其实我有一阵一直感觉凌隽就在我身边,特别是我心灰意冷患厌食症的那一段时间,我经常能感觉到凌隽的存在,但后来我出院回家了,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也许凌隽真的没死呢。”我说。 “我们当然也希望隽哥没死了,可是如果他没死,他肯定回来找我们了,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隽哥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肯定是真的没了。”邹兴说。 我叹了口气:“是啊,看来我是想多了。” 正文 第99章 交易 回到齐氏企业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对公司的情况了解得越深,我对齐氏企业的未来就越是忧心。 以前是爸爸以一身己之力顶着齐氏在往前跑,整个齐氏都刻上了爸爸个人风格的铬印,后来爸爸去世以后,妈妈继任了代理董事长,但妈妈也只是机械地贯彻以前爸爸的经营方针,很多方法方式却是得其形而不得其神,表面上看和爸爸时在差别不大,但很多细节却是东施效颦,甚至是南辕北辙。 导致这种原因的存在主要因为妈妈在企业的影响力不够,她之所以当上代理董事长,那全是因为她是爸爸的遗孀,她本身的能力并不能让她胜任董事长一职,所以在她任职期间基本上没什么作为,妈妈生性善良,在很多事情上她都是听二叔和三叔两个糊涂蛋的,企业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 商场如战场,这两年齐氏虽然有所复苏,但只是因为凌隽持续注入的资金在起作用,企业只是接受输血生存,本身并无造血功能,大多数的项目虽然还在维持,但都举步维艰,公司上下享乐之风盛行,部份高管的年薪远远高于行业正常水平,拿着高薪却不作实事,这样下去,齐氏必垮无疑。 我很诧异我这样水准都能看得出来的危机,二叔和三叔两个老江湖为什么会看不出来? 不行,我必须要有所作为,不然企业就垮了,爸爸的心血就没了。 我如果要有所作为,我就必须能参与到公司的决策中去,甚至要能左右公司的决策,但现在我只是一个总经理助理,虽然也属于高管,但我手里的权利还是太少,我必须再进一步,进入决策的权力核心。 至少,我要先做上集团总经理的位置。 现在集团总经理是二叔,如果想要他让出总经理位置那是很困难的,说不准会引发人事地震,到时公司会造成不必要的内耗,现在是多事之秋,我又在齐氏还没有站稳,我必须得智取,不能强攻。 我决定找二叔谈一谈。 二叔对于我单独请她吃饭很是奇怪,以前如果我要设家宴,那都是将二叔和三叔一起请的,这一次我只是单独请了二叔,他当然会有些奇怪。二叔一直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我,他知道我有话要对他说。 “二叔,吃呀,这野生蘑火锅最好吃了,都是正宗野生的,不是大棚培育出来的。”我给二叔倒上一杯白酒,二叔吃火锅的时候总是喜欢喝一杯白酒。 “秋荻,你找我有事?”二叔说。 “瞧二叔说的,没事就不能请二叔吃饭啊,二叔可是我亲叔,您是爸爸的亲弟弟,是我的亲人,我请您吃饭那是应该的。”我笑着说。 二叔笑了笑,“秋荻从小就不是很喜欢二叔啊,你对你三叔好感远胜于对我。”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确实,我从小都不是很喜欢二叔,因为他这个人行为粗鲁,而且贪财好利,典型的市井小人,他要不是爸爸的亲弟弟,根本不可能坐得上现在的位置。 我也笑了笑,“以前那是我太年轻不懂事,现在我才知道亲情的宝贵,以前有对不住二叔的地方,还请二叔多多包涵。”我说。 “秋荻客气了,我是你的长辈,晚辈做错点什么我也可以原谅的,咱们是一家人嘛。”二叔说。 “是啊,所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二叔,今天我请您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拉开正题。 “你说。”二叔略显紧张。 “我想请您召开一次股东会,把新任董事长给选出来,咱们公司虽然没上市,但咱们毕竟是大公司,董事长一职一直空着总不是办法。”我小心地说。 二叔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他肯定是认为我今天请他吃饭就是为了拉拢他,让他发动他的亲信支持我做董事长一职。事实上如果持股份多的人就任董事长,我确实也是最有资格的,但我资历太浅,当上董事长恐怕也只是个空架子,并不能服众。 “秋荻,董事长一直都是你妈妈在代理,后来你妈妈没了,董事长一职一直空着,公司不也照常运转么?而且,是你自己放弃董事长一职非要给我当助理的,现在你又要重新上位,这样不好吧?公司的股东们也会反感的,再说你也确实是年轻了一些,你就还只是一个小姑娘。”二叔说。 说到分权的事,二叔的本来面目果然就暴露出来了。 “二叔,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自己要当董事长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让您来当董事长。”我说。 “啊?”二叔很是惊讶。 “您和三叔都是爸爸的亲弟弟,现在爸爸和妈妈都没了,我又太小,当然不能胜任董事长一职,但董事长是一个公司的舵手,公司就是像一条大船,怎么可以没有舵手呢,所以我想请你出任董事长,带领公司前进。”我说。 “这个……我虽然资历够了,但我所持股份不多,就连我现在做总经理的位置都有股东说些闲言碎语,说我能力不够,要是我再做了董事长,那恐怕不服的人更多。”二叔说。 这一点二叔倒是有自知之明,其实如果他能保持这份冷静,那他肯定会拒绝我让他出任董事长的提议,但是权力这个东西,一但接近,就会让人有无限的渴望,面对公司掌门人的诱惑,二叔肯定是把持不住的。 “二叔放心吧,我继承了爸爸的股份之后我,我在公司所持的股份有绝对的优势,由我来提议二叔任董事长,我相信不会有太多人反对的,就算是有人反对,那也很正常嘛,我们做任何事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只要自己尽力就好了。”我说。 “你真的会在股东会上亲自提议我任董事长?”二叔还是有些不相信。 “那当然了,我骗谁也不能骗二叔啊,您这周就召开股东会吧,到时我亲自提议并说服大家同意我的提议。”我说。 “秋荻,那二叔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你三叔那边……”二叔欲言又止。 三叔和二叔所持的股份差不多,他们也是一直貌合神离,二叔担心三叔会给他阻力。 “三叔也是识大体的人,他现在也是集团的高级副总,他还是您的亲弟弟,我相信他会支持你的,三叔一向好说话。”我说。 确实,三叔和二叔相比,平时表现得确实是善良多了。 “那这样吧,我任董事长之后,那就由你三叔来任总经理好了,这样大家也平衡一下。”二叔说。 “这件事我有不同的意见,三叔现有是副总,分管着几个事业部的具体业务,那几个事业部是现在公司收入的主要来源,如果现在把三叔提上总经理,那我担心会分散他的精力,这样会影响那几个事业部的业绩,现在公司本来总体情况就不太好,我觉得这样风险太大,而且公司的人事变动动作不能太大,不然会打乱公司的日常经营。”我说。 “那总经理一职也不能空着啊,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二叔。 “我看,总经理一职就由我来担任吧,我给二叔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助理,对于您平理处理的事务也算是相当熟悉了,我相信我可以暂借一段时间,如果我不行,那再另择高明,二叔您看如何?” 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我明明知道二叔不行还要扶他上位,当然就是想让他腾出总经理一职给我。 二叔有些意外,但他很快明白了我这是和他做一笔交易,如果他不答应我做总经理,那他的董事长一职就没戏,我是公司最大股东,按照爸爸以前订下的规距,我是可以有一票否决权的,这一票否决权,可以起到震慑作用,这就是为什么爸爸一直要把公司的控制权掌握在手中的原因了。 “好吧,秋荻虽然年轻,但做事还是很能干的,你暂代总经理一职,我也是放心的,只是我们这样做,那会不会被股东们认为是在交易?”二叔说。 “这个无所谓,随他们怎么想都行,股东们平时不怎么干活,每年就知道从公司分红,不管谁任总经理,能把公司的业绩提升上去,他们才有钱分,我只代任一个季度的时间,如果我实在不行,不用大家轰我,我自己下来便是。”我说。 “行,那就这样吧,这件事,要不要和你三叔商量一下?”二叔说。 “不用了吧,三叔太忙,这样的小事,就不打扰他了。”我说。 这件事我本来就不想让三叔知道,三叔和二叔一向沆瀣一气,他们如果结成联盟,那势必会处处对我形成掣肘,我一直想找机会离间他们一下,这一次当然是最好的机会,我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我就是要给三叔造成一种错觉,那就是我和二叔已经结成联盟,有意疏远了他,毕竟我是公司最大的股东,疏远三叔会让他多少有些紧张,从而逼得他向我靠拢,这样我才能借各方之势在公司慢慢壮大。 只有壮大了,我才能施展手脚,才能查清楚妈妈的死背后到底有没有黑手。 正文 第100章 上位 这是最近两月以来连续第二次召开股东会。 以前股东会基本上都只是一年一度召开,公司的高管们分别向股东们作一年的工作总结和来年的工作规划,当然最重要的事就是告诉股东们赚了多少钱,股东也只是对钱感兴趣,他们最关心的还是他们的利益。 像今年一样频繁地召开股东会,确实很罕见。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企业缺乏真正的领军人物,缺乏能够决断的主心骨,因为没有足够权威的人作主,所以很多事都得要求大家一起来商量。 等我逐渐掌握了公司,这种现象就可以慢慢改善了,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没有人知道。 以前爸爸创业的时候为了筹资把企业做大,拉了很多股东入伙,这些人中大多都是暴发户,对企业经营都是一知半解,有些甚至就是一窍不通,这类股东素质较差,就算是股东会这样的场合,他们还是在会议室里抽烟,还不时说些难听的话。 “大家静一静,今天召集各位叔伯来,是有一件要事和大家相商。”我清了清嗓子,试着把他们发出的嘈音给压下去,但并没有成功。 我索性闭嘴,你们不是爱说么,我就等你们说够我再说。 我一闭嘴,他们反而不适应了,慢慢地,会议室里终于静了下来。 “不知道各位叔伯最近有没有关注新闻,欧债危机已经基本解除,全球经济也开始慢慢回暖,国家各项经济指标也慢慢变好,这说明大环境正在慢慢变好,但我们对比一下这两季度的财报,齐氏的业绩并没有随着大环境的变好而有所提升,这说明我们的经营存在巨大的问题。”我说。 一提到利益方面的事,股东们开始关心起来了,他们都不说话,静静地听我说。 “宏观的环境改善了,人家都开始大把赚钱了,我们却在原地踏步,这肯定不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不前进,竞争对手却在进步,早晚有一天我们就得被对手吞掉。”我说。 “那你们管理层赶紧想办法啊,去年就没分到钱了,今年不可能又没得分吧?”一个股东说。 果然,他们最关心的就是分钱的事,我的切入点算是找对了。 “所以我们都很焦急,也都在想办法,自从我妈妈去世以后,公司董事长一职一直空缺,董事长是企业的舵手,船当然不能没有舵手,所以我们需要选出一个董事长出来,按照公司的章程,董事长由所持股份比例最大的人来担任,但我资历尚浅,所以我推荐我二叔来担任代理董事长一职。”我说。 其他人倒没多大的反应,只有三叔的脸色最难看。 我忽然宣布让二叔来担任董事长,心里最失落的当然肯定是他。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虽然说董事长可以由最大股东自己担任或任命,但我并不想太专制,二叔一直跟随我爸打拼,又长期担任总经理一职,对公司的各项业务都比较熟悉,我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大家都举手表决一下吧。”我说。 差不多所有人都举起了手,这些股东大多数不关心谁任董事长,反正也轮不到他们,所以他们没什么想法,只要能让公司赚钱,他们年底能够分红就行。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二叔从即日起接手董事长的事务,至于他现在手上的事嘛,暂时就由我来接手吧。”我轻描淡写地说。 我并没有说我担任总经理,我只是说接手二叔手上的事务,其实都是一回事,但这样说出来,可以有一定的缓冲效果。 三叔的脸色更难看了。 “秋荻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完全继承了大哥优秀的商业基因,而且他低调好学,在给我做助理的这一段时间,她提出的很多建议我都觉得很有眼光,由她来接手总经理一职,我觉得很好,而且她自己也说了,她只代理一个季度,一个季度之后如果她不行,她自己会退下来,到时我们再择高明。”二叔说。 二叔这算是给我的回报了,他这一番表态,确实是给了我最大的支持,我和他的交易,算是暂时完成。 这一次把三叔彻底晾在一边,也算是暂时分解了二叔和三叔之间的兄弟联盟。 散会之后,三叔是第一个走出会议室的,他脸色铁青,看得出他心里的愤怒。 争权夺势,总是要得罪人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总算是开始慢慢站稳脚跟,算是初战告捷。我正在向着我的目标一步步迈进,虽然前路坎坷,但我相信我肯定能达成目标。 邹兴照例开车到公司接我下班,我今天当上总经理,心里高兴,没想到邹兴竟然也是一脸的喜色。 “太太心情很好啊,你知道那件事了?”邹兴说。 “什么事?”我有些奇怪。 “朝会被有关部门关停了,听说朝会很多高管都出面指证周进尺的犯罪行为,听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邹兴说。 “唉,朝会是凌隽的心血,他还是朝会最大的股东呢,朝会关停了,实在可惜了,都是那个周进尺害的。”我不但不高兴,反而有些难过。 “那倒也是,朝会是隽哥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才做起来的,好不容易做成了万华市娱乐场所最好的品牌,现在垮了,也真是有些可惜。”邹兴也说。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可是周进尺被查这是好事啊,当初就是他指证隽哥的,现在他被查了,那说明在朝会发生的那些罪案都与隽哥无关了,也算是恶人有恶报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那么乐观。” “为什么?”邹兴问。 “以周进尺的道行,肯定不是凌隽的对手,他能扳倒凌隽,那肯定是里应外合的结果,外部肯定有一个势力很强的人帮他,他才得以一手扳倒凌隽,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势力很强大的人,现在周进尺被查只是暂时的,那个人很快会出手,帮忙周进尺摆平眼前的麻烦。”我说。 “是么?这么说周进尺那个王八蛋还是没事?”邹兴说。 “暂时应该没事,周进尺有人撑腰,要想击败他还得动他背后的人,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做到。”我说。 邹兴一脸的失望。 “不过你也不必沮丧,恶人总会有恶报的,就算是这一次周进尺没事,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他,我现在只是需要积攒能量,等时机成熟,我也会想办法向周进尺发难,更何况现在周进尺已经有麻烦了,那就说明暗中有人在向他发难,他垮台是早晚的。”我安慰邹兴说。 “那暗处向周进尺发难的人会是谁呢?”邹兴说。 “我也不知道,但我始终认为,那个要整周进尺的人,不是凌隽就是凌隽的朋友。”我说。 邹兴无语,他肯定认为我又是在在发臆想症了。 我自己其实也很无语,明明凌隽已经没了,但我始终还是认为凌隽还存在,我总是能感受到他存在的气息,那或许是一种直觉,也或许是幻觉,但我一直像收音机一样接收得到凌隽的信号,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无法言说,却真实存在。 我靠在椅背上,伸展了一下身体,这几天确实太累了,没时间看新闻,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邹兴,还有什么新闻,都说来听听,我这两天太忙了,几乎没怎么关注新闻,你就当下一播报员吧。”我说。 “新闻太多了,不过劲爆的少,还有就是美女总经理方唯被抓了,这事现在也是网上热议的话题。”邹兴说。 “方唯?那个三十四岁就当上大国企总经理的方唯?听说她号称万华商界第一美女。”我说。 “是啊,就是她,她确实长得挺漂亮的,不过要说到第一美女,我倒不认为她是,至少太太你就比她漂亮。”邹兴说。 “你少夸我了,对于这种头衔我也没什么兴趣,她怎么会被抓呢?什么罪名?”我问。 “好像是渎职,还有什么挪用公款,反正挺多的,好像万华电力重组的时候他还涉嫌透露消息,自己和亲友大量买进了万华电力的股票获利……” “内幕交易案?这不是当初警方指控凌隽的罪名之一吗?当时也具体到这个案子了,原来是万华总经理自己透露的消息?那说不定是她委托凌隽这么干的呢。”我说。 “这是不是也可以从侧面为隽哥洗清罪名?”邹兴问。 “是啊,奇怪了,现在这些当初指证凌隽的人纷纷出问题,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凌隽真的没死,他在暗中筹划了这些事?”我说。 “太太,你就别这样说了,隽哥已经不在了,你总是这样想对你自己不好,你还是面对现实吧,总是沉溺在幻想之中,听说会患精神病的呢。”邹兴说。 “你放心吧,我要是会患精神病,我早就患了,也等不到现在了,我现在没患精神病,我以后也不会患精神病。”我说。 “太太是那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患精神病了,我也只是随口瞎说的。”邹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时电话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吴星星打来的,上次酒店的事后,我一直没有和他联系过,没想到他今天会打电话过来,我当着邹兴的面不好接电话,于是直接摁掉没接。 正文 第101章 真不是我 吴星星又接着打了几次电话,都被我直接摁掉。 我以为他就此算了,没想到过了一阵他竟然发来短信,而他发的短信内容更是让我吃惊:秋荻,你饶了我吧! 我以为我自己看错了,于是又看了一遍,没错,他发的就是要让饶了他。 这就让我搞不懂了,我怎么饶了他?我在他面前本来就处于弱势,他却让我饶了他,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我没回他的信息,心想这个富二代一向无聊,说不定我他这又是想出什么主意来耍我呢。 回到家后上网,我仔细读了网上关于万华电力的美女总经理方唯的报道,报道的版本很多,大多数都是捕风捉影毫无事实依据,人一但出了事,那就说什么的都有了,有报道说她生活作风糜烂,有的说她上位就完全靠的是美色,有的说她是同性恋,有的甚至说她是两性人,乌七八糟各种诋毁。 网络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牛鬼蛇神都可以网上兴风作浪,反正抨击和诋毁别人又不花成本。 最终读下来,我只记得几点比较靠谱的东西,那就是她确实是一个美女,而且上位很快,而这次落马也很突然,好像主要是来自京城方面的压力,说是京城方面收到了指证方唯的铁证,所以责成万华检方办好这个案子。 很显然,确实是有人在暗中用劲,才硬生生把万华市曾经的商界第一美人拉下了马。 我之所以要关心这些,当然是因为万华的案子关系到凌隽,这些牵涉到凌隽案子的人相继倒霉,我心里越来越激动,因为我有种感觉,这一切都和凌隽有关。 这一切都还是只是一种感觉,没有任何依据,但我坚信我自己的感觉。 接任齐氏的总经理之后,我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忙公司的事,齐氏下属十几个子公司,各子公司又有下属的生产厂,这些地方我都要走到,我要对齐氏完成一次整体性的调研,然后进行相关调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只有真实了解企业各个环节的问题,才能对症下药,不然就是纸上谈兵闭门造车。 这天我从总部开会出来,在公司门口被吴星星拦住。 这几天他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我一直都没有接,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找到公司来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不要纠缠我,不然我叫保安,这里是齐氏企业的总部大楼,不是你家的昊天集团,你最好不要放肆。”我冷冷地说。 以前我要忍着脾气和他周旋,那是因为当时凌隽还在看守所,我必须要阻止他去作证,现在凌隽已经失踪了,我当然不再忌惮于他。 “姑奶奶,应该是我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对吧?”吴星星苦着脸说。 “什么意思?”我问。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你自己的人都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别跟我装糊涂了。”吴星星说。 我还真没装糊涂,我是真糊涂,我都不知道吴星星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的人干什么了?我们两家公司是有些业务存在竞争,但我们没有针对昊天集团做过什么呀,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我问。 这时公司里走出来几个同事,他们看到我和吴星星站在公司楼下说话,表情都很奇怪,吴星星这个败家仔也算是万华市富二代中的名人,很多人都认识他,那些同事应该是认为我和吴星星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所以才一副避讳的样子。 “上车吧,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怎么了呢。影响不好。”我说。 我和吴星星来到附近的咖啡厅,他一直愁眉不展,完全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到底怎么了?你在玩什么把戏?我强忍怒意,尽量平和地说。 “我还想问你到底玩的什么把戏呢?你天天让人跟着我,天天把我泡妞玩乐的照片发到网上,你到底想干什么?像我这种女朋友很多的人,你这样做我会很麻烦的,我爸现在每天都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天天骂我,这样下去,他要是将我的卡收回去,我拿什么泡妞?”吴星星开始血泪控诉。 我听了哭笑不得,原来他遭遇的是这事,他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那么无聊去做那样的事? “不是我做的,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我怎么还可能去做那种无聊的事,你和谁交往关我什么事?你的私生活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我说。 “不是你?那是谁啊?我的那些女朋友都对我唯唯诺诺的,没人敢对付我,只有你敢这样做。”吴星星说。 “你这个逻辑可笑之极,吴星星,我和你并不熟,我对你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你想多了。”我冷冷地说。 “秋荻,虽然说我们有一夜之欢,但我当时也没有承诺说要娶你啊,你也没说要嫁给我啊,你现在怎么反悔呢,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吴星星说。 那天在酒店的事,吴星星并不知道后来和他亲热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阿红,所以他认为我是想要逼他娶我,真是可笑之极,这简直对我就是一种污辱。 我真想当面告诉他其实我和他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和他发生关系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我从花街找来的女子,但现在我说他肯定不会相信,而且这样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以前的事,你不要再提了,我都忘了,我对你没什么想法,一点想法也没有,所有针对你的事都不是我做的,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冷冷地说。 “真不是你?”吴星星说。 “不是。”我答。 “那就奇怪了,那会是谁总派人跟着我呢?而且还把我的照片放到网上,现在我爸担心死了,他说整天都有人跟着拍我,要是哪天我让人给暗杀了,他就要绝后了。”吴星星说。 “所以你爸准备把你关在家里,不放你出来玩了?”我问吴星星。 “是啊,你说这是多么灾难性的后果?这到底是谁要整我啊,怎么就能想出这种招来?”吴星星说。 “我也不知道,但真的不是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说。 富二代果然无聊,他竟然会认为这样的事是我做的,看来我以后要远离这样无聊的富二代才行。 不过我想让离他远一些,他却并没有要离我远一些的意思。第二天,他又找到了我。 这一次我没有骂他,因为实在是不忍心骂。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眉角还贴着创口贴,这一看就知道是让人打了,而且还打得很惨。 “秋荻,你到底要怎样?”他苦着脸说。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说。 “你还说!昨天打我的人都说了,就是齐秋荻让他们打的!你既然都找人打我了,为什么还不承认?你到底要怎样你直接说好了,你别这样了行不行啊?”吴星星吼道。 我这下彻底懵了,我真没有找人打他,难道是邹兴他们干的? 但想想也不可能,邹兴他们绝对没胆子背着我打人还说是我指使的,而且打的还是吴星星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像他这样有钱有势的人,一般人是不敢动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说,那些打你的人打了你之后还告诉你是我让他们打的?”我说。 “是啊,我昨天刚从酒吧玩出来,还没上车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我要不是躲得快,我都破相了我。”吴星星说。 “吴星星,这是有人陷害我,我真的没有找人打你,我没必要那样做。”我说。 “你就直接开条件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才不找我的麻烦?”吴星星说。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的话?” “你说是人家陷害你,那你说,人家为什么要陷害你?为什么不说是别人指使的,非要说是你指使的?”吴星星说。 “这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没好气地说。 见吴星星不说话,我又接着说:“你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抓那些人,到时一问就知道是谁指使他们的了。” “他们说了,我要是敢报警,就杀我全家。”吴星星说。 “他们恐吓你的吧,他们随便说说你也信?”我说。 “我现在是惊弓之鸟,宁可信其有啊,如果他们再去骚扰我的家人,那我爸就更紧张了,就更加不放我出来了。”吴星星说。 我彻底无语,这事我确实帮不上忙,我也想不透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有人会要打他,而且还说是我让打的。 “那你自己小心点吧,我也没办法,但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我就承认了,你冷静地想一想,我不缺钱,所以没必要讹你,我对你这个人也不感兴趣,所以我实在是没有理由那样做。”我说。 “真不是你?”吴星星还是一脸的怀疑。 “真不是。”我坚定地说。 正文 第102章 私闯民宅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吴星星挨打的事。 到底谁会去打了他然后诬陷于我?谁这么无聊,要干这样的事? 我仔细想了想,我在万华市的的对头也还真是不少,大的有周进尺、罗良等,小的有叶晴、露妮等,周进尺和罗良肯定不会打吴星星,他们都是势利之人,吴星星是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他巴结还来不及,当然不会为了诬陷我而去动吴星星。 叶晴和露妮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两个都是拜金女,吴星星有钱又长得奶油味十足,自然是她们猎获的目标,她们贴上去倒有可能,要她们找人去打吴星星,可能性实在很小。 当然,虽然说那件事是这些人干的可能性很小,但可能性小并不代表就绝对不可能,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一件都没有。 既然不太可能是这些人做的,那会是谁?我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个名堂来,如果凌隽没死,那这事八成是他干的,这样的事他确实干得出来,而且干得拿手。 只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所以不可能是他。 但我很快又想到了冯永铭,他和凌隽那么像,会不会是他干的? “邹兴,你不是说你知道冯永铭住哪儿吗?我们找他去。”我对正在开车的邹兴说。 “啊?去找他干嘛?”邹兴说。 “不干嘛,就聊聊天呗。”我说。 “聊天?你那表哥的脾气可古怪了,我看他是不会和我们聊天的,到时问起我们怎么知道他住哪儿,我们该怎么讲啊?难不成说是我们跟踪知道的?那他还不翻脸呐?”邹兴说。 “没事,我说是我跟踪他的就行了,他再翻脸,也不至于和我翻脸,你不用担心。”我说。 “好吧,那我现在带你去。”邹兴说。 很快邹兴驾车来到红岩路。红岩路是万华市流动人口聚居的地方,这里住着的大多是外来务 工人员和一些做小生意的小商贩,所以环境非常复杂,这样的地方,我以前是不来的,因为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极不安全。 冯永铭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倒是我没想到的。 邹兴将车停好,带着我来到一处破旧的平房前面。 “那天兄弟们跟到这里,就看到他从这里进去了,后来兄弟们也没跟进去,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几楼。”邹兴说。 “我们进去看看吧,只要他住在这里,就能找到他,不过他的那辆吉普车没在,他应该没在家。”我说。 “那你没有他的电话吗?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他?”邹兴说。 “我好像没有问过他的电话,他也没有告诉过我。”我说。 “那我们回去吧,改天他在的时候我们再来?”邹兴说。 “不,他不在才好呢,我们正好潜进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秘密。”我笑着说。 “啊?我们这是私闯民宅了啊?”邹兴说。 “管他呢,我们这不叫私闯民宅,是来拜访朋友,朋友不在,我们就先在他家等他。”我说。 平房的外面有扇铁门锁着,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还好邹兴以前学过开锁,他找来工具捣腾一阵后就把门打开了。 “太太,这些事可都是你让我做的啊,要是惹恼了你那个臭脾气的表哥,到时你可得跟他说清楚,我可不想和他因为这件事打架。”邹兴说。 我笑了笑,“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和他打架的。” 三层的平房里并没有住其他人,看来整层楼都只住了冯永铭一个人。 房子装修极为简陋,房子年代久远,本来涮成白色的墙面已经发黄。除了床和旧沙发之外,几乎没什么家具。 来到二楼,发现房间都是空着的,一个较大的房间里放着一台跑步机,还有哑铃和一些其他的健身器械,看来冯永铭也是个爱锻炼的人,不过也是,他要是不锻炼,他哪来那一身肌肉。 三楼打扫得相对比较整洁,靠窗放着一张简易书桌,桌上放着一些书籍。三楼的结构和一楼二楼都不一样,客厅比较小,另外的面积隔成两个大卧室。 我推开其中一间卧室的门,立刻被看到东西震住了。 很大的房间里没有床和其他家具,而是放着十几台电脑,那些电脑像排阵一样围成一圈摆放,电脑中间放着一张可以移动的办公椅,电脑都开着,电脑上是各种花花绿绿的走势图。 可以想像得出冯永铭坐在这办公移上来回移动地观察各台电脑的情景,就像将军看地图一样。 “哇哦,这家伙买这么多电脑干嘛?还摆放成一个圈?这是唱大戏呢?”邹兴说。 我坐到了那张可以移动的办公椅上,一台一台的查看那些电脑。 电脑上显示的是世界上一些大交易所的股票、外汇和期货走势图,十几台电脑显示的是不同的交易所内容,同时关注这些走势的,当然是金融方面的专业人士,普通人根本就从这些繁杂的走势中看不出任何的门道。 能同时关注这么多的交易市场还能记得住的,必然是金融奇才,万华市最出名的金融奇才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叫凌隽。 “你回来了?我们……”邹兴忽然有些紧张地说。 我回过头,看到门口站着冷着脸的冯永铭,他虽然冷着脸,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怒意。 “你就是凌隽,你为什么不和我相认?”我走到他的面前,含着泪问。 “你说什么?”他冷冷地答。 “这些电脑里显示着世界各大金融中心的交易所数据,纳斯达克、伦敦贵金属,香港恒生指数,同时关注这么多的专业数据,除了凌隽没有人会这样做,你就是凌隽!你为什么不承认?”我哭着叫道。 “表妹你冷静点,你哭得太失态了,我理解你思念丈夫的心情,但是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做金融的并不止你丈夫一个人!谁说除了凌隽就没人看这些数据了?这世界上金融行业的从业者千千万万,你说只有凌隽一个人会看这些,有些可笑了。”冯永铭冷冷地说。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他说的也确实没错,这世上从事金融的,的确不仅仅只有凌隽一个人。 “如果你是凌隽,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和我相认,如果你不是凌隽,那我为我们今天的冒然闯入说抱歉。”我说。 “我本来挺生气的,不过看到你这么难过,我也不好意思发火了,你是千金小姐,自然是不会偷东西的,所以我不是很介意你的闯入,不过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做了,说不准哪天我心情不好就报警了,到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冯永铭说。 “你怎么说话呢?你这破屋子我们太太肯进来那是给你面子,你得瑟什么呀?”邹兴在旁边说。 “你给我闭嘴!上次跟踪我的人就是你派的吧?没事你保护好我表妹就行了,你还瞎折腾什么?就你那些兄弟的跟踪技术,傻瓜都能知道他们是在跟人!要想跟人就好好练习一下,不要跟得像个笑话。”冯永铭喝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邹兴的人果然就是让冯永铭发现了的,只是他装着不知道而已。 “邹兴,你去楼下等我,我和表哥单独说两句话。”我说。 “好吧,那我在下面等你。姓冯的,你不许再对我家太太凶啊。”邹兴说。 “你最好换种口气对我说话,不然小心我揍你。”冯永铭说。 “邹兴,下去等我,别吵了。”我说。 邹兴也没再说话,下楼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冯永铭两个人。 我走近了冯永铭,站在离他不到一尺的距离。 “我知道你就是凌隽,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想告诉你的是,我不在乎你变丑,我很想你,我希望你能和我相认,你这样对我是一种折磨。”我说。 冯永铭没有说话。他还是面无表情,但他眼神里分明有一种柔和的光。 “凌隽,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存在,朝会聚众吸*毒的视频是你爆出来的对不对?方唯的弊案材料也是你收集检举的是不是?还有周星星也是你打的对不对?我其实和周星星没什么的,你以后不要打他了,他父亲如果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可以对付他父亲,但不要为难他了,他也算是帮过我的忙。”我说。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表妹,你患臆想症了么?你是不是太累了?你要注意身体。”冯永铭说。 “凌隽你别装了!如果只有一件事情,我肯定会理解为巧合,但这么多事情绞在一起,就不可能会是巧合!我是你妻子,我老公就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我大声说。 “嘘,小声一些,你这样面对着一个男人非要他承认是你老公,这样的事传出去人家会笑话你的,我真的不是凌隽,我是冯永铭,你说的那些事也不是我做的,你想得真的太多了。”冯永铭说。 “不可能!周进尺和方唯相继有麻烦,他们都是你的仇人,我知道是你做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不和我相认,但我知道你就是凌隽!我百分百的确定你就是凌隽!”我说。 他笑了笑,耸了耸肩,“我真是无语了,你非要我承认我是凌隽,你让我说什么好?是不是我如果不承认自己是凌隽,你就会没完没了?” 正文 第103章 我有我的办法 “是的,我就是没完没了!你明明就是凌隽却不承认,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因为你变丑了吗?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齐小姐,请你不要再说我丑了好不好?当着别人的面直接说人丑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这样一直说我丑,你觉得合适吗?”冯永铭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闯进我的住处,一边强迫我承认我是你老公凌隽,一方面又骂我丑,你到底想干什么?”冯永铭说。 “对不起,我……” “好了,别再说了,你走吧,我要工作了。”冯永铭说。 “凌隽我跟你没完!你始终不承认你是凌隽是吧?好!我会让你承认的,你有你的方式,我也有我的办法,你把我当傻瓜?我可从不认为自己是傻瓜!”我说。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啊。”冯永铭说。 “你管我!你又不是凌隽,我干什么你都管不着!”我扬了扬眉。 “可我是你表哥!我有义务替姑姑照顾好你,我当然不能随你胡来。”冯永铭说。 “我自己能管好我自己,我不需要你管我,凌隽,你等着看好戏吧。”我说完下楼。 “齐秋荻你不要乱来……” 后面是冯永铭的叫声。 我没有回应他,心里却暗暗一乐,凌隽没死,这当然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事情了! 邹兴看着我一脸的喜色,有些不解,“太太,你那个表哥对你那么不客气,你怎么还能笑嘻嘻的?” “他对我没有不客气啊,他几次救我,对我挺好的呀。”我说。 “他是救过你几次,可是今天他对你也太无礼了,太太,你怎么就非认定他是隽哥呢?你的依据是什么”邹兴说。 “你想想啊,现在朝会有麻烦,万华电力的方唯有麻烦,这些人都是当初害凌隽的人,虽然他们背后也许还有人,但他们是很明显暴露了的,所以凌隽要先对付他们,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说,是不是这样?”我说。 “是有些道理,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冯永铭就是凌隽啊,而且你也做过DNA测试了,证明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的。”邹兴说。 “那些测试又不是我亲手做的,有可能是机器故障呢?也有可能根本就是人为造假呢?只要人想去造假,那什么样的假造不出来?所以对一切都要持怀疑态度,再说了,他们身形那么相像,又都对金融有天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说。 “太太这么一说,也确实有道理,如果冯永铭就是隽哥,那他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呢?他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邹兴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有他自己的原因吧,但我有办法逼他和我相认。”我说。 “是么?你有什么办法?”邹兴说。 “天机不可泄露。”我笑着说。 ************************** 晚上的课完之后,已经是快十点了。 小白脸金浩然紧跟着我走出教室,“秋荻,今天我可以送你回家了吧?” “可以,不过你得先请我看场电影,午夜场最浪漫了。”我说。 “真的?”金浩然惊喜得大叫起来。 “怎么?不愿意?”我说。 “愿意!太愿意了!你知道吗,我给自己立下的这个月最伟大的目标,那就是能请你看场电影,现在你终于答应了,我的目标提前达成了耶。”金浩然说。 “你能不能说话不要带耶字,我受不了太娘的男生。”我说。 “好啊,以后我都不带就是了,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我都听你的。”金浩然说。 “那倒不必,你不必什么都听我的,只要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太娘就行。”我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电影吧,要不要先吃宵夜?”金浩然说。 “看完电影再吃宵夜吧。”我说。 来到停车场,等在那里的邹兴看着我和金浩然一起,马上一脸的不高兴。只是他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打开车门准备让我上车。 “邹兴,我要和我浩然去看电影,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说。 “啊?你怎么能……” “邹兴,我的事你不要管太多哦,这样不好。”我说。 “只是……” “你先回去吧,我看完电影让浩然送我回去就行了。”我说。 “那不行,我得保护你的安全。”邹兴说。 “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现在周进尺自顾不暇,我不会有事的。”我说。 “我能保护秋荻,你回去吧。”金浩然说。 “你个死娘娘腔,老子和你说话了吗?就你那娘炮样子,还能保护人?风大些就能把你吹跑了!” 邹兴心里不爽,不敢惹我,就把气撒在了金浩然的头上。 “你才娘娘腔呢!你说话不能客气一点吗?我和你又没仇。”金浩然倒是好脾气,并不出恶语。 “我对你客气?我不揍你就算是对你客气了!”邹兴骂道。 “我懒得理你,在秋荻面前我要保持风度。” 金浩然说着打开车门,弯身请我上车。然后跟着上车,驾车驶出停车场。 不出我所料,邹兴并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跟在我们后面,他放心不下,他要跟着保护我。 很快到了影城,把车停好后,我挽着金浩然的胳膊走进了电影院,这时来看电影的人已经不多了,也不用排队,直接买到了十点半开映的票。 等候开映期间,我和金浩然坐在休息区吃爆米花,金浩然显然很兴奋,不停地和我说话,说他们韩国的风俗,说他们和我们生活习惯的不同。 他说得起劲,我听得心不在焉。邹兴也跟着进了电影院,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气呼呼地抽烟,被工作人员叫他不许抽烟后,他显得更加烦躁。 邹兴真是好样的,对我和凌隽那真是忠心不二,我心里有些感动。 终于到了放映时间,我和金浩然检票入场。 电影很烂,剧情和视觉效果都烂到爆,白天工作太累,我看着看着,竟然睡了过去。 电影放映结束,放映厅里的灯打开,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发现我的手被金浩然握在手里,我赶紧抽开。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我问。 “我倒是想做什么,可这周围都是人,我能做什么呀?”金浩然说。 我想想也是,周围都是观众,他应该没什么轻薄我的机会。 走出电影院,邹兴还在那里等着呢,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向他走了过去。 “不是让你先回家吗?你怎么还守在这呢。”我说。 “我回家了,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如何对得起隽哥。”邹兴气鼓鼓地说。 “可是我还要和浩然吃宵夜呢,你也等着?”我说。 “太太,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娘娘腔吧?”邹兴说。 “还好。”我没有明确回答。 “我说过不许你叫我娘娘腔!我只是长得俊秀,但我并不娘!”走过来的金浩然说。 其实金浩然说的没错,他还真是不娘,只是长得漂亮了一些。 “你就是一娘炮!老子看了你就来气!”邹兴骂道 “邹兴,不许这样对我朋友!”我喝道。 邹兴不敢顶嘴,只是冷哼了一声。 “秋荻,那我们还要吃宵夜吗?”金浩然说。 “当然要了,我也正好饿了,我们找一家通宵营业的店吃东西吧,不过我拒绝洋快餐。”我说。 “我也拒绝那样的垃圾食品,我们可以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吃东西。”金浩然说。 我看了看邹兴气鼓鼓的样子,知道如果我继续和金浩然吃宵夜的话,他肯定还得跟着。我有些于心不忍,“邹兴,要不我们一起吧?” “秋荻,他不喜欢我,你带着他,他会不断找我麻烦的。”金浩然说。 “邹兴也是我朋友,如果你拒绝带上他,那我也不去了。”我说。 “娘娘腔不乐意带上我,我却偏要去。”邹兴说。 “好吧,那就一起,只要你别找我的麻烦就行。”金浩然确实涵养不错,这样都不生气。 上了金浩然的车,刚刚驶出停车场,一辆摩托车突然飞驰而来,砰地一声撞上了兰博基尼的侧门。摩托车撞上跑车后,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弹出后摔倒在地。 我直接都不用下车就知道是冯永铭。 “哎呀,是哪个冒失鬼呀,我的爱车哟。”金浩然一边心疼得大叫,一边停车查看,他还真是涵养极佳,车被人撞了也只是说人家是冒失鬼,并没有开口大骂。 “你怎么回事啊?”金浩然说。 “什么怎么回事?意外呗,我的全责,我赔你就是了,你说,一百块还是两百块?”冯永铭说。 我差点笑出声来,兰博基尼这样的豪车,维修和保养费用高得吓人,光一年的保养和维护费用都可以买一辆普通的国产轿车了,冯永铭竟然说赔一百还是两百,真是笑死人。 他当然是知道行情的,他是故意装无知。 “一百两百?你开玩笑吧?我……” “行行行,那就三百吧,算我倒霉,大晚上的还遇上这事。”冯永铭开始摸钱包。 “你……”金浩然气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不是那种很会吵架的人。 正文 第104章 醋意 这时跟在后面的邹兴也将车停下走了过来。 “你赔他钱?不用赔,我在后面看得清楚,是他撞的你,不是你撞的他。”邹兴说。 “啊?你胡说!我好好地行驶,他撞在我侧面,怎么可能是我撞他!”金浩然说。 “我清楚地看到是他在行驶,你强行超车,还将人家撞倒,你以为你是外国人就可以欺负咱们国人了?”邹兴竟然将这事扩展到民族问题了。 “是你们要欺负我这个外国人吧?你们是礼仪之邦,怎么能欺负国际友人呢?”金浩然说。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我赔他三百块就是了。”冯永铭说。 “你把你头盔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我要报警!”金永浩说。 冯永铭将头灰取下来,露出他那张有着大块黑色胎记的丑脸,金永浩看了皱了皱眉。 “怎么?没见过帅哥啊?韩国没有我这样的帅哥吗?”冯永铭说。 我紧紧地咬住嘴唇,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如果这样的一张脸都能算是帅哥,那这天下人都能算得上是帅哥了。 我能忍住,可邹兴没有忍住,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去。 “你其实……我也没……” 金永浩这人是真不错,冯永铭自嘲地说自己是帅哥,要是换作一没教养的人,肯定会冷嘲热讽一番,但金浩然并没有这样做,相反他显得有些无措,他似乎在想着要怎样措词才能不伤到冯永铭的自尊。 一个长相丑陋的人,内心肯定多少是有些自卑的,能这样坦然地自嘲自己的相貌,那得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 我又开始有些犯花痴了,我认为,只有凌隽才能做得到。 “给,三百块。”冯永铭把钱递过来。 “这些钱根本不够的,算我倒霉,你走吧,我自己修好了。”金浩然说。 “是么?修你的车需要花很多钱吗?那不如我把摩托车赔给你好了,我这人穷,没什么钱,只有这样了。”冯永铭说。 “算了算了,你走吧。”金浩然无奈的挥手。 “你不要钱了?那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别说我不给你。”冯永铭说着又重新戴上头盔,向我走了过来,“表妹,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跟着个外国人满街跑不好,不安全。” “我不要你管,我要和浩然去吃宵夜。”我说。 “他是你哥哥?”金浩然一脸惊讶。 “他说他是我表哥,不过天才知道真的假的。”我说。 “废话!当然是真的!我要不是你表哥,我能为你挨枪子儿吗?跟我回家。”冯永铭说。 “回家?回哪个家呀?回凌府还是你红岩路的破房子?”我问。 “当然……是回你家了,我只是送你,你不要误会,要不让邹兴送你吧。”冯永铭说。 “我说过我还要和浩然一起吃宵夜,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说。 冯永铭又摘下了头盔,忽然重重地砸在金浩然的车玻璃上,“太晚了,还吃什么宵夜?他要是敢带你去吃宵夜,我就砸烂他的车,大不了用摩托车赔给他!” “哎哟我的车,你不要再砸了好不好?这车真的很贵你知不知道?”金浩然心疼得要死,大声嚷嚷。 “能有多贵啊?一辆车而已,你少唬我这乡下人!我们村里的货车比你的这个车还大,也没花多少钱呢,你这车这么小,能值多少钱?”冯永铭说。 邹兴抱着手,一脸喜色地站在旁边看大戏,很过瘾的样子。 “我懒得和你说!秋荻,上车,不和这疯子扯了。”金浩然说。 我心里有些担心了,如果我再上金浩然的车,邹兴和冯永铭不知道还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呢,我已经连累金浩然了,不能再连累他了,他是一个很单纯的小白脸,这戏本来就是我引起的,差不多也该收场了。 “算了浩然,我们改天再约吧,被他这么一闹,我也没有心情吃宵夜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你把车送到修理厂,我会让人去付维修费用的。”我说。 “不用,这车买了保险,可以让保险公司赔的。”金浩然说。 “算了,如果不报警立案,无法确认事故责任,保险公司是不赔的,这么晚了就不要惊动警察了,你放心,修多少钱我赔就是了,我赔得起。”我说。 “不是钱的问题!我自己修就是了,你上车吧,我们把宵夜吃了我再送你回家,今晚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小插曲而已。”金浩然说。 “你们啰嗦个没完了?齐秋荻,现在就上我的车!赶快!”冯永铭忽然就不耐烦了。 挺好,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这才是凌隽的风格。 “你谁呀?凭什么让我上你的车?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了。”我说。 “我是你表哥!上车!”冯永铭吼道。 “我表哥多了去了,浩然也是我表哥,我韩国的表哥!你的只是摩托车,人家的是跑车,谁会去坐你的破摩托车?”我冷冷地说。 冯永铭忽然伸手过来拉,“我叫你上车!” “你干什么呢?放开太太!”一旁的邹兴不干了。 虽然我一直认为冯永铭就是凌隽,但邹兴可不这么认为。至少他不确定,他见冯永铭对我拉拉扯扯,当然不依。 “你这混蛋,你家太太跟外国小子厮混的时候,你只会傻子似的跟着,不知道去阻止,现在我要送他回家,你却出来横加干涉,你还知不知道好歹了?”冯永铭骂道。 “你和外国娘娘腔一样没安好心,要送她回家也是我送,你一边去。”邹兴说。 真是有趣,刚才邹兴还和冯永铭站在一条战线上,转眼这两人就斗上眼了。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邹兴,我们走。”我说完向邹兴的车走去。 冯永铭这才罢休,拿起头盔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金浩然的车,这才戴上。 金浩然心疼得直叫:“你们这群流氓!” 流氓恐怕是金先生能骂出来的最难听的话了。真是难为他了。 上了邹兴的车,我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太太你笑什么呢?”邹兴说。 “好玩呗。”我说。 “都鸡飞狗跳了,你还笑得出来。”邹兴苦着脸说。 “鸡飞狗跳才好玩儿呢,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笑着说。 “看来你那表哥对你真是超极的关心啊,大晚上的都要来干涉你。”邹兴说。 “他不是我表哥,他是凌隽。”我说。 “太太你又来了,我当然也希望他是隽哥了,可事实上他不是呀。”邹兴说。 “他肯定是!开始他耍赖的时候不像,后来他一强横起来就像了,说话那语气,那动作,不是凌隽是谁?”我说。 “确实是很像,可是他自己说他不是了,如果他是,他肯定会承认的。”邹兴说。 “他为什么不承认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他就是凌隽,如果他只是我表哥,我和谁谈恋爱关他什么事,他那么激动干嘛?”我说。 “他只是关心你嘛,别说是你表哥了,就算是你普通朋友,也不会同意你和那个娘娘腔恋爱的,他哪里配得上你啊。”邹兴说。 “怎么就配不上了,我现在都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人家是如花美男,应该是我配不上人家才对。”我笑着说。 邹兴一脸的不高兴,“太太,你不会是真的喜欢那个娘娘腔吧?” 我笑了笑:“你说呢?” “你应该不会喜欢那么娘的人吧,他和隽哥相比,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隽哥那么男人,他那么娘。”邹兴说。 “可是那个混蛋现在不肯认我啊,所以我要让他吃醋,只要他是凌隽,他可以忍受一切,但绝对忍受不了我和其他男人亲近,更何况亲近的还是金浩然这样的一个小白脸。”我笑着说。 “太太,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故意导演的戏啊?”邹兴说。 “也可以这么说,人生如戏,大家都真真假假,我当然也得半真半假,不然不是被人当傻子了。”我说。 “我还是不喜欢你这样作戏,你和金浩然在一起看了就让人生气。”邹兴说。 “会生气就对了,你看了都生气,凌隽肯定就更生气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笑着说。 “太太,如果冯永铭真的是隽哥,那你还是小心点吧,不要玩得太过火了,把隽哥惹急了,我担心他会扭断那娘娘腔的脖子。就算是冯永铭不是隽哥,他也不是好惹的,我看他的手段一点也不比隽哥差,到时别把那小白脸害得做个异乡之鬼那就坑了。”邹兴说。 他这话倒也提醒了我,确实,不管是冯永铭还是凌隽,都是狠角色,如果他要真是对付金浩然,金浩然恐怕真的会倒大霉。 不行,我得考虑考虑,既要逼得凌隽和我相认,又不能让他伤害到金浩然,小白脸可是无辜的,他和冯永铭相比,战斗力几乎为零,到时金浩然真要是被冯永铭所伤,那我罪过就大了。 戏可以演,但不能让演员受伤,不然就是导演的失职了,我得把握好分寸才行,可这分寸貌似又不怎么好把握。 真让人为难。 正文 第105章 局 朝会的事继续发酵,坊间开始流传,朝会的股东已经开始在商讨出售朝会。 朝会是凌隽所创,他是朝会最大的股东,凌隽没了以后,朝会虽然继续保持了兴旺的表象,但事实上是靠经营毒*品等手段维持,以这样非法的经营项目为其核心竞争力,一但东窗事发,倒闭也是必然的事。 而那些股东都是势利之人,他们关注的只是眼前的利益,一但朝会不行了,他们巴不得马上将手里的股权套现走人,没有人去想要怎样拯救朝会,企业就像孩子一样,一但过继给别人,养父终究不会像亲爹一样的疼惜孩子。 又是周末,上完课后我走出教室,看到了冯永铭。他今天戴上了他的那个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黑色胎记,看起来好看了许多。 我以为他又是来找金浩然的麻烦,心里不禁有些发慌,还好,金浩然还在教室被几个女同学缠住没有出来。 “上我的车,我有事和你说。”他指着他的那辆破吉普说。 “你确定你那辆破车不会在行驶过程中散架么?”我问。 “少废话,上车。”他冷冷地说。 “你以为你谁呀?你叫我上车我就得上车?”我说。 “不要废话!”他不耐烦地说。 “那我得跟邹兴说一声才行。”我说。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你不用说了,你上我车就是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我不是和你闹着玩的。”冯永铭说。 “邹兴会听你的?你对他说什么了?”我问。 “我让他先回去,我要在这里教训韩国小白脸,然后和你谈事,他就回去了。”冯永铭说。 这个邹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了? “齐秋荻!” 不好,金浩然已经摆脱那些女同学的纠缠,向这边走过来。 “走吧,我跟你走。” 为了不让他们两个人之间又产生纠纷,避免冯永铭伤了金浩然,我只好上了冯永铭的破车。 破车驶出万大,向郊外开去。 天气很好,初秋的天空一片淡蓝,田野已经开变黄,秋意已现,但并未萧瑟,正是秋景胜春光的好时节。 我摇下车窗,让风吹进车厢,心里充满喜悦,和冯永铭在一起,我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因为我始终相信他就是凌隽,虽然到现在他也没有承认。 冯永铭将车一直向北开,开到了一家郊外的农家乐。 “我请你吃饭吧,顺便谈事。”冯永铭说。 “好哇。”我答。 菜上来之后,全是我喜欢的清淡类的菜品,我心里酸酸的,他一直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你还说你不是凌隽,如果你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我说。 “是么?你也喜欢吃?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没想到你也喜欢吃啊,这么巧。”冯永铭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看到他那死硬的样子,我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 “你不承认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你是凌隽就行了。”我说。 “你这么花痴,总是喜欢把其他男人想成是你家凌隽,我也没办法,随便你了,我们说正事吧。”冯永铭说。 “什么正事?”我问。 “你知道朝会吗?知道周进尺吗?”冯永铭问。 废话!我能不知道么?我心里骂道。 “朝会是凌隽一手创立的万华市最大最好的销金窟,周进尺是朝会的总经理,万华市没人不知道吧?再说了,你不是在周进尺的手下将我救过几次么?你现在问我知不知道周进尺,这不废话么?”我说。 “你知道就好,那你知道现在朝会的危机吗?”冯永铭又问。 “我听说了一些,好像朝会涉毒被警方关停了,那视频难道不是你拍了上传到网上的?”我问。 “不是,怎么可能会是我。”冯永铭淡淡地说。 “你撒谎,肯定是你!”我反驳。 “算了,这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不说也罢,现在朝会被关停,他们很多股东准备出售朝会,我希望你能出面将朝会买下来。”冯永铭说。 “我?现在齐氏虽然已经慢慢复苏,但盈利能力还很差,我此时如果从齐氏调资金,那会让齐氏再次大伤元气,所以我暂时无意涉足娱乐业,虽然我也很想答应你。”我实话实说。 “钱不用你出,我自己想办法。”冯永铭说。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是你自己出钱,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出面去买?为什么要让我去?”我说。 “因为朝会是你老公凌隽所创的啊,你是他的遗孀,你出面去收购合情合理……” “什么遗孀,你又没死!”我打断他的话。 “这也不是重点,你不要打断我的话好吧!总之你出面去买就会显得恰当,而且你是一个女子,又这么年轻,他们对你的戒备之心也就不会那么强,凡事都会好办许多。”冯永铭说。 “可是,我没有钱,你又哪来的钱?”我还是忍不住问。 “我自有办法,我家里那些电脑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没事看着玩的,这一个月我重仓做空黄金,正好抓住这一波大跌,因为是高杠杆交易,所以我赚了不少的一笔,应该足以买下朝会其他股东的股权了,现在朝会值不了几个钱,三千万搞定。”冯永铭说。 “不可能!朝会就算是垮了,也不只值三千万!你别忽悠我了,我好歹也是商界中人,对一个企业的大概估值我还是可以做得到的,朝会的豪华装修和齐全的配套设施,加上其多年沉淀下来的品牌价值,怎么着也得值一个亿,怎么可能三千万就能买下。”这一次我坚决反驳。 “以前应该不止值一个亿,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朝会人心已散,倒闭几成定局,那些势利的股东只想能捞到一点算一点,肯定不会要高价,他们都是目光短浅的人,慌乱之中肯定会匆忙将手中的股权出手。”冯永铭说。 “那些慌乱就是你故意造成的,然后你好混手摸鱼,重新夺回朝会,对不对?”我说。 “我烦死你这娘们了!我都说了我不是凌隽!算了,你非要认为我是凌隽,那你就当我是凌隽好了,只是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在谈正事,OK?”冯永铭不耐烦地喝道。 这副臭德性,不是凌隽是谁?还不承认! “好,谈正事,可是我还是认为他们不会三千万就卖掉股权。”我说。 “当然还得需要有人帮忙,只要他们内部有人帮忙,那就可以以低价买进朝会。”冯永铭说。 “谁?你在朝会的内应?”我说。 “是啊,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就是周进尺。”冯永铭说。 我将碗筷重重地拍在桌上:“你耍我呢?” “我几时耍你了?我这不是正和你认真地谈事么。”冯永铭说。 “你明明知道我和周进尺不共戴天,却找他做内应,当初就是他背叛了你……就是他背叛了凌隽,你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竟然还要去和他勾结?我不同意和那种无耻小人合作!”我大声抗议。 “妇人之见!”冯永铭鄙夷地说。 “我就妇人之见怎么了?好,这下我倒真相信你不是凌隽了,你要真是凌隽,你肯定忘不了那深仇!”我怒道。 “我让你去找周进尺,不是让你去求他,现在警方在调查他,但是我怀疑他背后有靠山,查来查去要是找不到实据,我担心案子最后会不了了之,所以你要报仇的话,就得往他身上放上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虽然说他是骆驼有些抬举他了。”冯永铭说。 “什么意思?”我感觉冯永铭话中有话。 “贿赂他!不是官场才有贿赂,商场也有贿赂的,虽然他是总经理,但他在朝会的股份非常少,所以如果给他一笔不少的钱,他肯定会动心,另外再加上两个他不能拒绝的条件。”冯永铭说。 “什么条件?”我问。 “你告诉他,只要他说服那些股东将手里的股份打包低价转让给你,那就给他三千万,还有附加条件就是可以考虑嫁给他……” 我一听就怒了,这一次不是拍碗筷,而是直接站了起来,对冯永铭怒目而视。 “你这是在污辱我么?”我吼道。 “你别激动啊,只是诓他一下而已,嘴上哄哄他,而且不会有人知道,不需要你有任何的牺牲,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他完全信任你。”冯永铭说。 “那我也不能接受,凭什么我要对他说那些话?他那样的狗东西,也配我去诓他?”我说。 “齐秋荻,如果你想要报仇,那就暂时放下一点点身段,彻底将周进尺击垮,让他永无翻身之日!不然他的存在,对你永远都会是一个恶梦!这一阵他有麻烦所以自顾不暇,没时间骚扰你,等他缓过来劲来,他又会有时间收拾你了,所以你要趋机直接将他打垮,你明白吗?”冯永铭说。 “那如果他要是不上当怎么办?那我不是成了一个笑话?”我说。 “他已经是惊弓之鸟,肯定会上当的,你告诉他,说如果他答应你的条件,朝会归你之后,你会迅速让朝会重新开业,还让他做总经理,这些条件加起来,他肯定会动心,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大智慧的人,必然会上当。”冯永铭说。 正文 第106章 入局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冯永铭。 之所以会答应他,主要还是因为他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算是说服了我。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认为他就是凌隽,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我对他绝对百分之百的信任。 一但对一个人信任,他就算把你卖了,你也会帮着他数钱的。 正如冯永铭所说,如果要想以后不用总是提心吊胆地防周进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投入监狱,让他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给他毁灭性的打击,才不会总是受他的欺负。 我将准备好的录音笔放入包里,来到了兰香会所。 因为担心周进尺会对我动手动脚,我让邹兴在会所外面布置了十几号人,录音笔录下的语音会适时传送给他们,一方面邹兴他们可以随时知道里面的情况,方便冲进去救我,另一方面他们可以保存好录音,就算是周进尺发现了我的录音笔,邹兴他们也可以留下证据。 这样先进的设备市场上当然买不到,这是私人侦探陆敬江借给我的,也不对,应该说是租给我的,因为我为此付了他一大笔钱,人家说了,这不是普通的录音笔,只是德国货,国内暂时都买不到。 还是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基本上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花点钱无所谓,大事要紧。 我等了一会,周进尺如约而来。 他应该对我也是有所防备的,肯定让人先打探确认只有我一个人进了会所之后,他才相信我约他不是给他设鸿门宴。 他还是那种谄媚的笑,看了让人想吐。 “没想到齐小姐竟然会主动约我,这让我非常惊讶。”他笑咪咪地说,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在笑的,笑成了他最厉害的武器。 “周总肯赏光,荣幸之至。”我也笑。 不就是笑里藏刀么,你一个大男人都会,我一个小女子还笑不过你? “齐小姐客气了,以前我们之间多有误会,齐小姐能释怀最好。”周进尺说。 提起以前的事,我心里就来气,在废弃厂差点被他强暴,这叫误会?如果这样的事我也能释怀,那我就不是人了。 不过我还是得继续装笑:“以前确实是有些误会,不提也罢,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嘛。” “那是那是,齐小姐今天叫我来,有何吩咐?”周进尺问。 “请周总来,一方面是想叙旧,另外也确实有事想和你商量。”我说。 “什么事,齐小姐直说无妨。”周进尺说。 “朝会现在已经被关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开业?”我问。 周进尺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 “齐小姐这是要来讽刺我的么?朝会只是被人陷害,暂时关停而已,过一阵警方查明真相,就能重新开张了。”周进尺说。 “我怎么会讽刺你呢,朝会是我丈夫凌隽一手所创,虽然他不在了,但我还是希望朝会能够持续兴旺,不过我听说朝会不仅仅是暂时关停,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开张了,因为涉毒,涉毒的事,可不是小事。”我说。 “那都是陷害,会查清的。”周进尺的脸色更难看了。 “周总,明人面前就不说暗话了,是不是陷害我们大家都很清楚,那毒*品的事,都是你亲自指使做的吧?不过我有办法帮朝会渡过危机,至于是什么办法,我不方便告知,我只想和周总做笔交易。”我笑着说。 “哈哈,是又怎样?毒*品生意利润那么高,做一年毒*品,比卖五年的酒水利润还要高,以前我就劝过凌隽让他引入一些软毒*品,可他死脑子不听,后来朝会整体利润下滑得厉害,凌隽又不在了,我当然要做了。不说这个,你说要和我做交易,什么交易?周进尺问。 很好,这个混蛋终于自己亲口承认毒*品的事是他做的了。 “如果你能说服那些股东将他们手里的股份打包转让给我,我就会成为朝会的新老板,也算是替我亡夫追回他曾经一手创办的公司。”我说。 “齐小姐很聪明啊,知道现在朝会的股东们都惶惶不安,可以低价买到朝会。只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周进尺说。 “我打算五千万买进朝会所有股权,如果周总能说服那些股东以两千万卖给我,那我就给周总私人三千万的好处,如果我需要付出三千万,那我就给周总两千万的好处,总之我的总支出控制在五千万,周总替我谈成的价格越低,你能拿到的好处就越多。”我笑着说。 “听起来很不错的主意,这事我还真是能办得到,朝会一直是我在经营,我说朝会好,股东们就说好,我说一文不值了,他们就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过,几千万还是太少了一点,我现在也是有钱人,钱太少我没兴趣。”周进尺说。 我心里暗骂,你不过就是年薪几十万收入,在朝会占的股份那么少,你能有多少钱?还想在我面前装有钱人,真是无耻。 我当然不会说出这些话,我现在还求于他。 “我知道周总视钱财如粪土,如果周总帮我完成这笔收购,我可以答应周总其他的要求。”我装着有些害羞地说。 “其他的要求?那如果我要你答应嫁给我呢?”周进尺果然贼心不死。 “那叶晴怎么办?”我说。 “她什么也不是,我就只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让她滚,我早玩腻了,她就是看上我的钱,想要我的钱,没那么容易,她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周进尺说。 果然是个混蛋,叶晴都为他怀了孩子,他竟然说出这种猪狗不如的话。我真是替叶晴不值,虽然她也是一个坏女人。 “好,这事我可以考虑,但肯定不是现在,等我完成收购之后再说,另外我还可以答应你,如果我成了朝会的新主人,我会很快让朝会重新开业,你也还是原来的总经理,到时我们一起将朝会重新做成万华第一夜场。”我说。 “好哇,你那么聪明,如果能和你一起经营朝会,肯定能做得比以前还要好。”周进尺兴奋地说。 你想得美!你怎么不去死,我心里骂道。 “好,那我晚上就约那些股东们吃饭,和他们谈出售股份的事,只是,我如何相信你?万一到时我帮你把事办成,你却翻脸不认人怎么办?”周进尺说。 “周总多虑了,我一个小女子,又怎么敢骗你,你把帐号给我,我先让人往你的帐户汇两百万的订金,事成之后再补余款,如何?”我说。 “好,齐小姐果然爽快,我一定会说服那些蠢货股东的,他们就是一群白痴,我想怎么弄他们就怎么弄他们,现在凌隽不在了,股东们都被我玩转于股掌之间了。”周进尺笑着说。 “看来你对我丈夫还是很忌惮的嘛,至少你没有把握把将他玩转于股掌之间。”我笑着说。 “这倒也是事实,凌隽确实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老板,要不是多方面的因素,我确实搞不翻凌隽,我承认我确实差他是差那么一点,不过成王败寇,商场都以胜败论英雄,他现在没了,我就是赢了他了,这也是事实。”周进尺说。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心想过一阵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成王败寇了。 “好了,既然谈妥了,那我就等周总的好消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我站起来说。 “来都来了,就喝杯酒再走吧?我在这里存了几瓶好酒,我们共饮一杯吧。”周进尺说。 “不了,我真的还有事,等收购的事成了,我们再把酒庆功。”我说。 “行,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周进尺伸出了手。 我没有跟他握手,只是笑了笑,然后走出包间。 出了会所,我这才松了口气,我以为我面对周进尺时会因为内心的憎恶而表现不佳,但事实上我还是做到了,看来演技又有进一步的提升。 以前爸爸常说,忍也是一种大智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有大成就,这话确实有理。爸爸以前说的很多话,现在我都慢慢领悟了其中真正的含义。 爸爸是有智慧的人,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他那么智慧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出轨,将凌隽的那个任纤纤给弄怀孕了?这事,到底是不是搞错了? 如果真是那样,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将那个任纤纤当成年轻时的妈妈了,我和妈妈长得很像,而我又和任纤纤长得像,那任纤纤想必也就是很像妈妈了,如果爸爸将任纤纤当成妈妈了,那酒后犯错倒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种可能还是很小,因为爸爸是一个谦谦君子,定不会对女人用强,真相到底是怎样的,现在很难说了,当事人都已逝去,留下一个解不开的谜。 不过也或许哪天机缘巧合,又能让真相浮出水面,一切皆有可能。 上车后,我把和周进尺的谈话录音又听了一遍,确实很清楚,这录音不但记录了他受了我的商业贿赂,最重要的是他亲口承认了他经营毒*品。 只是这录音里也有我的声音,如果这样交给警方,那我也会被牵连进去,那可怎么办? 正文 第107章 物归原主 冯永铭听完我和周进尺的谈话录音,满意地点了点头。 “挺好。”他说。 “当然,这可是我冒了很大风险才弄到的。”我说。 “等收购完成之后,我们再将录音发到网上,然后复制一份给警方,让万华市所有人都知道周进尺卖毒,让他去死。”冯永铭说。 我又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只属于凌隽的那种寒芒。 “是不是把周进尺拿掉,证明你的清白之后,你就可以恢复你凌隽的身份了?”我说。 “我不是凌隽。” 唉,这个混蛋到底到搞什么?他明明就是凌隽,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为什么连我他都不说? “行,你继续装,你有种就装一辈子。”我没好气地说。 “这份录音有你的声音,得处理一下,不然到时你也会被牵连其中,你现在是齐氏的总经理,如果你牵涉商业贿赂,会影响齐氏的声誉。”冯永铭说。 他还是那么细致,都没等我提醒,他都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能处理掉?只留下他的声音,消除我的声音?”我问。 “当然,这是很简单的技术了,现在声音都能合成,当然也能消除,这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管,我不会让你受这件事的牵连。”冯永铭说。 “那如果那些股东答应把股权转让给我,是不是由你出面去签署相关的转让合同?”我问。 “不用,你自己去办就好,直接过户到你的名下,以后你就是朝会的主人了。你不用担心,钱不让你出,我已经筹集到了五千万,这是卡,密码是……” “其实我有钱,以前你不是留给我两亿五千万么,那些钱我没怎么动,如果朝会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我不妨先动用那笔钱来完成收购。”我说。 “那是你老公留给你和孩子的钱,不能用作其他用途,那些钱不能随便动,要留给你和孩子,就算是生意上出了意外,那笔钱也能保你和孩子一生衣食无忧。”冯永铭有些激动。 “露馅了吧?你还说你不是凌隽?如果你不是凌隽,你怎么知道凌隽给我和孩子留了一笔钱?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我盯着他说。 “不是你自己说的的吗?你自己都说出来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凌隽既然留给你钱,那当然是为了孩子了,我又不是白痴,我能理解不到一个男人的心思?”他还是狡辩。 “行,你继续装。”我恼火地叫道。 “总之不能动凌隽给你的钱,钱由我来出,但我真的不方便出面去收购,我有我的难处,请你相信我,公司过户到你的名下后,你就好好经营。不要让朝会这个万华市的第一娱乐品牌没了。”冯永铭说。 “可是我没有经营娱乐行业的经验,我怕我做不好。”我说。 “你那么聪明,你能做得好的,到时你请我做总经理,平时的经营我来负责就行了。”冯永铭说。 我眼睛一亮,“也对,这样你就可以重新执掌朝会了,这主意真妙,你不但回了朝会,而且又不是以凌隽的身份,也不会受到以前案子的影响。” “我再说一遍,我本来就不是凌隽。”他说。 “你不是凌隽,那为什么几次冒险救我?甚至还为我受枪伤,如果你不是凌隽,那我和金永浩一起看电影,你为什么会吃醋?”我说。 “我几时吃醋了?你太自作多情了。”他不屑地说。 “你没吃醋?好!那我就和金永浩好,我要嫁给他,他长得白白嫩嫩的,涵养又好,又有钱,正好!”我赌气地说。 “你嫁个外国人算什么事?你孩子那么小,为什么要急着嫁人?你单身几年会死吗?”他又开始激动起来。 “你不是说你不是凌隽吗?那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我的事不要你管!” 本来是谈公事的,不知不觉间竟然又变成了私人话题的争吵,真是无奈。 “我看到那个韩国小白脸我就来气!总之你不能和他好。”冯永铭说。 “那你就承认你是凌隽啊,然后我就不和他好,我只和你好。”我有些不害臊地说。 “你能不能矜持一些?”他说。 “我和你两年的夫妻了,我在你面前还要矜持?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喜欢装?”我毫不客气地反击。 “可我真不是凌隽。”他说。 我再不说话,打开车门离去,关上车门后,还不解气,又重重地踢了他那破车的车门一脚,踢得太重,反作用力震得我脚生疼。 他摇下车窗:“齐秋荻,我警告你以后别总是踢我的车门!” “我不踢你就算对你客气了,你去死吧!”我怒骂。 嘴上虽然这么咒他,其实心里哪舍得,失而复得让我内心充满喜悦,如果他又不见了,我得多伤心。 虽然他现在面容变得不好看了,但只要他是凌隽,我都喜欢。美好的容颜确实能让人赏心悦目,但灵魂的真正相融,才是爱情产生的基础,容颜终会老去,只有精神才能永恒。 当然,虽然话是这样说,如果他真的承认了他是凌隽,而且告诉我他的容貌不能变好看了,我是否真的能接受他现在丑陋的容貌,或者说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完全接受,这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人性是复杂的,有时自己对自己也未必会有充分的认知,我们能想到的东西,未必就能做得到。虽然我们认为我们可以,但其实真正事临头,却未必做得到。 ************** 周进尺打电话告诉我,说朝会的三个股东代表要和我见面。 创业艰难,靠原始积累很难做大,如果规模太小,就缺乏竞争力,会很快被市场淘汰,成活的机率很低,所以很多优秀的企业都有不少的股东,就是因为创业前期需要到处筹资做大,齐氏一样,朝会也一样。 朝会的股东还算少的,听说只有七八个,大多都是凌隽以前的朋友,我今天去和他们见面,也算是会故人,以前凌隽没出事的时候,我陪同凌隽一起出席过他们公司的年会,所以和他们有一面之缘。 会面地点是在朝会的会议室。朝会已被关停,大多数工作人员都已遣散,只剩下几个保安还在值班,以前万华市的第一娱乐场所此时显得冷清寂寥,这样的场景诠释着繁华如梦,世事无常。 会议室临时才打扫过,会议桌上还有擦拭过后未干的水渍。 我向三个股东点头致意后,在凌隽以前坐的椅子上坐下,我要对他们形成一个心理暗示:我一直都是这里的主人,因为我代表凌隽,这个事实从未改变。 “齐小姐……” “你应该叫我一声嫂子,我们是见过的,以前凌隽在的时候,你们就叫我嫂子来着,如果你们觉得别扭,那可以像其他兄弟一样叫我小嫂子,规距可不能乱。” 我略显凌厉的打断了一个股东的话,这些小人在凌隽出事的时候为了利益力挺周进尺,我心里恨透了他们,所以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小嫂子,你还是那么厉害。”那个股东尴尬地笑笑。 “我的意思,周总已经和你们说清楚了吧,现在朝会不行了,但我不忍心朝会落在别人手里,所以我愿意出资买下你们所有人的股份。”我说。 “这件事周总说过了,他说你只出资两千万?我们所有股东的肌份打包卖给你,两千万的价格确实太低了。”一个叫万和的股东说。 这个周进尺还真是狠,他只报价两千万,那他是想从我这里拿走三千万了,真是够贪。 “朝会本来也不是你们的,是凌隽创立的,你们这些年从朝会年年分红,你们最初投入的原始资金早就翻了上百倍地赚回去了吧?现在你们再拿到的,那都是额外的了,现在朝会已经垮了,两千万已经很高了,再过一段时间,恐怕两千万都值不了,朝会涉毒,声誉都毁了,谁会敢接手这样一个烂摊子?”我说。 “可是两千万也太少了,怎么着你也要给五千万。” 说话的又是那个万和,看来今天他是股东们派来讨价还价的代表。 “就两千万,我一分都不加,现在我虽然买朝会,但你们别忘了,凌隽才是这里最大的股东,我现在付给你们的钱只是买属于你们的那一份股份,而不是买整个朝会,现在给你们两千万,已经是把朝会高估值了,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说。 他们都是商人,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朝会本来就是凌家的,现在给的钱,只是买属于他们的那一部份。买了他们的股权,朝会就完全属于凌家了。 “我们明白,小嫂子,你适当加些吧?”万和说。 “一分都不加,就两千万。”我说。 “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看这样吧,大家各自让一部份,小嫂子再加五百万,两千五百万成交,你们看如何?” 周进尺开始当和事佬了,我就知道,他报的两千万,其实是给了那些股东们议价的空间。 “啥也别说了,再加五百万,三千万成交!小嫂子是齐氏的大老板,也不缺这点小钱,是不是?”万和说。 三千万,也是冯永铭当初报给我的收购价格,是我们心里能承受的价格,他果然高明,早就预测到最后会以这个价成交。 “好吧,看在你们曾经是凌隽兄弟的面上,我就多出这一千万,三千万成交吧,虽然你们不仁,但我不能不义,我也真是不缺这一千万,让律师来写合同吧。”我说。 正文 第108章 打狗 合同书签字完毕,朝会所有股份都到了我的手里,我成了朝会的新主人。 “现在我要和我的管理层开会,就不送各位了。”我说。 股东们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当然也就满意离开,只有周进尺没有走,当初我对他说过,如果我拿到了朝会,还会任他为总经理,他以为我说要和高管开会也包括他。 “你还有事吗?”我问。 “你不是说要开会吗,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高管们过来。”周进尺说。 “我开会,关你什么事?”我冷冷地说。 “……”他不解地看着我。 “你现在已经不是朝会的人了,你滚吧,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说。 “齐秋荻你个死女人,你竟然骗我?”周进尺骂道。 “什么叫我骗你,你这条会咬人的狗,以前凌隽用你被咬了,难道我会傻到也让你咬一次吗?你以为我真的会再聘任你为总经理?简直是笑话。”我说。 “朝会没有我你玩不转的,你肯定会后悔。”周进尺说。 “她玩不转,可我玩得转。”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冯永铭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戴着那个只遮住一点点脸部的银色面具,眼色清冷,沙哑的声音透着寒气。 “又是你!你……” “我是朝会新任的总经理,我会接替你的位置,你说齐小姐玩不转,你以为你就玩得很转吗?朝会都让你玩得关停了,你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这个小人。”冯永铭说。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那些视频也是你们搞的鬼吧?就是为了把朝会搞停,然后完成你们的收购?”周进尺说。 “你确实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不过所有发生的事不仅仅是为了收购朝会,而是为了把你送进监狱。”冯永铭说。 “哈哈,你们那是做梦,我是有靠山的!就凭一段视频就能将我定罪?想得太容易了吧?事发都这么久了,我不是还没有进去吗?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周进尺说。 “你确实是还没有进去,但是你很快就会进去了,因为朝会的所有高管都会出面指证你涉毒,而且,我还有其他证据,这一次,你跑不掉了,前一阵视频的事只是为了造势,那一波还没有过去,这一波又来,这一次,你的主子肯定会放弃你了,难道你不知道弃车保帅的道理吗?”冯永铭说。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我,难道你是……”周进尺忽然惊恐地瞪大眼睛。 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我们都知道他是想说‘你就是凌隽’。只有凌隽才可能给他这么大的震慑。 “随便你怎么理解,总之我就是来除掉你这条恶狗的人。”冯永铭说。 “我和你拼了!”周进尺似乎是要动手。 冯永铭的早有准备,提起手边的椅子向周进尺飞了过去,人随着扑到,一拳击在周进尺的脸上。 他们两人已经不止一次打过架,我知道周进尺不是冯永铭的对手,所以并不担心,只是在旁边惬意地看着冯永铭教训周进尺那个混蛋。 果然,周进尺依然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冯永铭打倒在地。 “你是凌隽?”周进尺吐出一颗被冯永铭打掉的牙,狠狠地盯着着冯永铭说。 “你认为是,那就是,这一刻我代表凌隽。”冯永铭说。 这到底算是承认呢还是否定? “你肯定是凌隽,只有凌隽才会如此在乎朝会,只有凌隽才可能打败我。”周进尺说。 这一点,周进尺的想法倒是和我一样,我也这样认为。 “隽,你就承认了吧,也让他死得明白。”我在旁边说。我当然也希望他承认了自己是凌隽。 可他并不上当,他没有说话。 这时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队长吴良。 冯永铭说的弃车保帅的话果然应验,周进尺这一次恐怕真是出不来了。 “周进尺,你涉嫌贩卖毒*品,现在我们依法对你实施逮捕。”吴良说。 “这是有人陷害我!这个人就是凌隽,你们赶紧抓他,是他陷害我!他才是真凶!”周进尺指着冯永铭说。 “凌隽?”吴良一听,也有些紧张,向冯永铭走了过去。 “在下冯永铭,是齐秋荻的表哥,也是朝会新任总经理,并不是什么凌隽。”冯永铭说。 “身形挺像,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吴良说。 “警官,我相貌丑陋,戴面具是为了不吓到旁人。”冯永铭说。 “少废话!摘下来。”吴良喝道。 “吴警官,你今天是来抓周进尺的,怎么查起我公司的员工来了?难道你是想看看我这个总经理是不是长得漂亮,如果漂亮你就抓到看守所去金屋藏娇?”我看不下去了。 吴良当然听得出来我说的‘漂亮’和‘金屋藏娇’是在影射被他控制朱虹的事情。他脸色微微一变。 “警官,我只是长相丑陋,难道这也犯法?警察也要尊重人权吧?难道警察想怎样就怎样?”冯永铭冷声道。 “那我要查一下你的身份证总可以了吧?我怀疑你和周进尺是一伙的。”吴良没完没了。 “吴警官,你不要欺人太甚!撕破脸对大家都没好处!”我也怒了。 “好吧,看在齐小姐面子上,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以后朝会的经营最好守法守纪,不要给我添乱!”吴良说。 “吴警官执法的时候也应该守法守纪,也不要给我们纳税人添乱才是。”冯永铭冷冷地说。 “你……” “好了,都是误会,吴警官,等朝会新开业的时候,再请您过来喝一杯吧。”我说。 “算了,我的身份不方便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吴良说。 “你的收入也不允许你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这里消费很贵。”冯永铭说。 “我送送您吧。”我担心再次激怒吴良,赶紧说。 吴良狠狠地看了一眼冯永铭,押着周进尺走出了会议室。 我把吴良他们送走,这才回到会议室,看到冯永铭站在窗旁边抽烟。 “你好像一看到吴良就很激动,是因为过去的案子吗?”我说。 冯永铭向我逼近,“为什么吴良会那么给你面子?你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也能吃醋?我心里暗笑。 “我和他就只是熟人而已,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啊。以前为了你……哦,为了凌隽的案子和他有打过交道,所以和他比较熟悉。”我说。 “和他打过交道的人多了,为什么就偏偏这么给你面子?”冯永铭问。 “那你认为是怎样的呢?冯先生,您这是在吃醋吗?”我问。 他将头扭到一边,尽量掩饰他的怒意,“我只是关心你,吴良不是好人,你要防着他一些,不要让他伤害到你。” “这个我自有分寸,我现在关心的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承认你是凌隽?”我问。 “我本来就不是凌隽,我又怎么能承认,难道你是要我骗你吗?”他说。 又来了!我真是无语。 “你口口声声说你自己不是凌隽,但你做的事明明就是凌隽才会做的,现在又没有外人,你为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承认你是凌隽呢?”我说。 “不说这事了,我们说一下朝会如何重新开张的事情吧,现在朝会的名声不太好,所以我们要重振朝会第一娱乐品牌的声威,想办法把以前的团队都尽量地找回来,对于那些因为受不了周进尺而跳槽的高管,我们要亲自去拜访,然后诚意请他们回来,如果他们已经和别的公司签约,我们就算是给他们付违约金也要挖回来。”冯永铭说。 “其实这些事很简单,只要你公开承认你是凌隽,宣布那个无所不能的凌隽又回来了,你的那些老部属都会向着你的这杆大旗而来。”我说。 “怎么又绕到那个话题上面去了?现在是说公司经营的事情,朝会不能关停太久,停太久了,以前的老主顾都把朝会给忘了,所以我们要尽快地把朝会给开起来。”冯永铭说。 看来现在要他承认他是凌隽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我也只好作罢。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没有经营过娱乐项目,所以我真的不懂,这朝会的事还得靠你,我虽然名誉上是朝会的老板,但朝会其实是你的,也只有你能让朝会重新焕发生机。”我说。 “我们一起努力吧,我这副样子,有些场合还是不适合出面,所以很多场面上的事还是得靠你应付。”冯永铭说。 “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和我想的一样,他再次选择了沉默来应对。 “好吧,不想说就不说了吧,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现在是齐氏的总经理了,我要逐渐掌控齐氏,让我爸的企业重新辉煌起来。”我说。 “你有跟我提过,不过你一个女孩要掌控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压力很大吧,不要太累了。”他说。 “所以你要帮我啊,你是商场老鬼了,很多我不懂的事,我还得请教你呢,你作我公司的顾问吧,好不好?”我说。 “行,那你一个月开我多少钱?”他说。 “一块钱。”我笑着说。 “太高了,五毛就好,我就值这个价。”他竟然也会开玩笑。 正文 第109章 抗议 经过半个月的筹备,朝会终于重新盛大开业。 我一下子被推到台前,因为现在朝会名誉上的老板变成了我。 各媒体都是关于我的报道: ‘万华娱乐行业史上最年轻老板齐秋荻’,‘传统企业齐氏进军娱乐行业,齐秋荻大手笔收购朝会’,‘年轻美女老板齐秋荻能否让朝会重生?’ 这一类的新闻标题充斥万华各类媒体,我无意间竟然也成了娱乐和财经两个版块都感兴趣的新闻人物了,虽然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但我又不得不去面对。 冯永铭却是低调得惊人,但凡有可能记者出现的场合,他都一律不露面,不管我怎么激他气他,他是打死也不出面的,难怪凌隽以前会被人认为是个老头,原来就是这样低调的结果。 朝会开张当天,前五十名客人三千元以下的消费一律免单,客人如潮水一般涌向朝会,万华市第一娱乐品牌又活了过来。 ****************** 齐氏企业方面,在冯永铭的幕后指导下,我主动关停了几家长期不能盈利的分公司,叫停了几个占用资源又看不到希望的项目,就像切阑尾一样地切除了一部份拖累集团总体盈利能力的业务,此举非常有效,才一个月时间,集团整体盈利上升了三个百分点。 但此举也带来了负面影响,关停分公司,自然就意味着一部份人要失业,我让人事部门对那些面临失业的人员重新进行二次面试,把有能力的留下继续培训后分到其他事业部,没有能力的则直接淘汰掉,毕竟做企业不是做慈善,不可能养着一群不能为企业创造任何价值的人。 这样产生了新的问题,那些被淘汰掉的员工,他们并不认为他们没有能力,他们认为这是我有意针对他们,于是他们组织起来,包围了齐氏总部大楼。抗议我解雇他们。 我站在位于十六层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通过落地窗观看下面抗议的人群,因为距离太远,他们口里叫着什么我听不清楚,但大概也能猜得出无非就是‘还我工作我要生存’之类的话。 其实他们的诉求我是能理解的,每个人都要生存,每个人都需要工作,我也一样,他们要生存,但齐氏也要生存,如果只是因为考虑他们的工作问题,一直留下那些长期不能盈利又没有任何进展的分公司,那齐氏最后也会死掉,最后淘汰的就不是一小部份人,而是大家共同失业。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是因为不努力而被淘汰的那一部份,我虽然也不想让他们失业,但我为了齐氏能生存,也不得不淘汰他们。 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源源不断地有人赶来。 我叫过秘书陈玉,“陈姐,这一次我们解雇掉的一共有多少人?” “两个分公司加起来一共是近两百人,但有八十多人被重新录用,所以失业的也就一百多号人的样子。”陈玉说。 陈玉是以前妈妈的秘书,是公司的元老,所以我叫她陈姐,事实上我年纪实在太小,在公司上班的不管是不是元老,年纪差不多都比我大,从年龄上我都得叫声哥或姐。 “一百多号人?可是你看现在下面明显已经超过两百人了,而且还有人不断地赶来,那就说明,这些人不全部都是失业来抗议的,对不对?”我说。 “是啊,小姐这么一说,我也才反应过来,他们又没有失业,那他们抗议什么?这不是瞎起哄么?”陈玉说。陈玉一直叫我小姐,从不叫我齐总,也许在她心目中,我大小姐的身份比总经理的身份更重要。 在我和陈玉说话的这会,下面抗议的人拉出了一个横幅,我视力很好,虽然隔着这么远,我还是能看得清上面写的字:齐秋荻滚下台。 “小姐,你不要介意,这些人就是瞎闹。”陈玉怕我生气,赶紧劝我。 我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生气?齐氏是我爸创建的,我是齐氏最大的股东,他们凭什么要让我滚下台?这样的说法,简直无知可笑。” “就是,这些人真的无聊。”陈玉说。 “不,他们不是无聊,他们这样有目的有组织地出来抗议,显然不是在瞎闹,这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呢,不然哪来这么多抗议的人?”我说。 “是哦,本来就没那么多人失业,现在却忽然冒出这么多人来,而且还是有组织的,这肯定是有人从中捣乱,然后给你施加压力。”陈玉说。 “你说得没错,这就是有人想给我施加压力,不过这样一闹,也确实给了我不少压力,我如果再接着砍掉公司的其他业务,那势必就会有更多人失业,如果我不砍掉那些长期拖累公司的项目,那齐氏要想重现辉煌很难,这一着棋很毒,这是摆明给我和齐氏找麻烦。”我说。 “小姐,你不用管他们,随他们闹去,你不要受影响。”陈玉说。 “我怎么可能不受影响,我是总经理,现在公司员工在总部抗议,一会就会招来记者了,传出去以后对集团的声誉影响很大,所以我必须得面对这一问题。”我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玉说。 “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想想。”我说。 陈玉出去以后,我拿出了电话打给了冯永铭。 其实公司的很多决策都是他给我出的主意,包括砍掉那些烂尾项目,现在出了这种状况,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得请教他。 电话接通,传来他沙哑的声音:“你说。” “现在很多被解雇的员工在楼下抗议,有几百人了,而且他们还打出横幅让我下台,该怎么办?”我说。 “你是齐氏大小姐,是齐氏的最大的股东,你还怕这个?”他说。 “我不是怕,我只是担心会招来记者,有损集团的声誉。”我说。 “你就是在怕,你声音都在抖了,秋荻,你要变得强大,这都是你必须经历的阶段,肯定是你公司内部的人在使坏,而且有高层参与,他们就是要你扛不住压力,你不要上当。”冯永铭说。 “我当然不会上当,不过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一直躲起来不和他们会面吗?如果他们冲进来怎么办?”我说。 “恰恰相反,你现在要主动站出来和他们对话,你又不是恶意裁员,只是企业做结构上的调整,所以你不理亏,你完全不用心虚。”冯永铭说。 “我直接和他们对话?他们要是冲动起来怎么办?”我问。 “不会的,我相信你能震得住他们,你是齐氏的最大的股东,是大老板,你还怕几个员工?他们背后的人也只是想给你施加压力,不会让事情闹得太大,你不要胆怯,你怯了,人家就强了,你强了,人家自然就怯。”冯永铭说。 “好,那我去了。”我说。 “加油,这虽然看起来是危机,但其实是提升你威望的好机会,你不是一直说自己资历浅吗,摆平这些危机,你就立威了。”冯永铭说。 “好。” 在他的鼓励之下,我果然信心增加了不少。 “陈姐,随我下楼去和那些人对话。”我对陈玉说。 “这个……还是先让他们等冷静一下再说吧,你现在下去,我担心他们会对你无礼。”陈玉有些为难。 “没事,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随我下楼。”我坚定地说。 当我突然出现在那些抗议的人面前时,他们反而是吃了一惊,场面忽然就安静下来,他们中大多数人没见过我,也许听说过总经理是个小姑娘,但可能我年轻得还是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我就是齐秋荻,就是你们让滚蛋的齐氏少主。”我有意突出了少主的身份,我要让他们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这个地方我作主。 “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失业了嘛,没有稳定收入了,谁都会不高兴,大家都要吃饭,都要生存,你们一样,我也一样,整个公司的人都一样。”我说。 “你既然理解,那为什么还要开除我们?”有人大声说。 “我不是要开除你们,我关停的几家分公司长期不盈利,而且一点进步都没有,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关停是早晚的事,对于没有了工作的员工,我也安排了重新面试和培训,但是有些员工自己不努力,能力不能胜任新的岗位,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如果不管能力好坏都要勉强留下,对那些努力的员工也是一种不公平,对吗?”我说。 台下更安静了,显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能听懂道理的。 “不管是企业还是个人都一样要面对竞争,如果齐氏不调整,让那些不盈利又没有前途的项目长期拖累集团的发展,那早晚齐氏就会垮掉,到时我们所有人都会失业!所以我们都要遵守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不想失业的,就应该从自身找原因,自己更加努力地学习,提高自身能力,因为没有哪个公司会去聘用一个不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的员工,大家说对吗?” 这一次没有人反对我的话。 “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大家散了吧,如果你们认为你们其实是有能力的,只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岗位给你们,那你们可以向人事部门申报参加培训,培训完后我亲自面试,到时如果真的是有用的人才,我一定会留下。记住,不要再试图闹事,闹事只会让你进警局,不会给你带来工作机会。” 我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大楼,话已说完,不需要再多啰嗦。 正文 第110章 失声 事情摆平之后,我在高管们心目中的威信果然提高了许多。 转眼间三个月的代总经理试用期时间已到,三个月的时间里,齐氏情况明显高转,有股东在公司的内部论坛上呼吁,让我接任董事长一职。因为他们看到我在总经理位置上的优异表现,他们认为我如果接任公司一把手的位置,会给公司带来更好的前景。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我在任总经理的这一段时间里,大多数的决策都是听冯永铭的,他才是真正的高手。如果没有他,我肯定做不出这么好的成绩。 现在的是二叔在代理董事长,我如果奔董事长一职去,那就是动了二叔的奶酪了。 我又拿不定主意了,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我当然还是得问冯永铭。 “那你自己怎么想?”他直接问我。 “我就是拿不定主意,这才问你嘛。”我说。 “那你自己心里到底想不想当那个董事长?”他又问。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认为我太小了,所以我认为我不能胜任,但是现在有你在背后给我出谋划策,我又有信心了。”我说。 “那就是说你还是想了?如果你当上齐氏的董事长,那真是要创纪录了,别说是在全市了,恐怕在全省也是最年轻的董事长。”他说。 “这么说你是不赞成我当董事长了?你也觉得我太嫩?”我有些不高兴。 “你本来就嫩,这是事实,不过我可以帮你,出名要趋早嘛,如果你真是当上了最年轻的董事长,那你再次会成为焦点,对齐氏也算是一种广告效应,不过也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一个娃娃当董事长的公司,很多合作伙伴恐怕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说。 “那你到底是支持呢还是反对?我怎么听得糊涂了?”我说。 “我基本上还是支持的吧,上次员工抗议的事分明就是你公司内部的高层要挤压你,反正也是暗潮涌动,不如索性大家亮了底牌算了,你只要答应担任董事长,背后的牛鬼蛇神就会跳出来了。”冯永铭说。 “也就是说,你准备支持我当万华市史上最年轻的董事长?”我问。 “是的。不过我虽然可以在幕后支持你,但主要还是得靠你自己。”他说。 “只要你支持就行了,我对自己虽然不是很有信心,但我对你有信心,你能帮我度过各种难关。”我说。 他笑了笑,“你这么依赖我,我要是哪天不见了,你该怎么办?” “如果你再不见了,我就去死。”我说。 “不许你这样说。”他说。 “虽然你一直不承认你是凌隽,但我知道你不承认有你自己的道理,我现在也不逼你承认了,但是你不许忽然消失,不然我就去死,我说到做到。”我坚定地说。 “别说傻话了,说公事吧,你公司内部的权力争斗肯定不会停止,除非你做到对公司的绝对控制,让那些有想法的人都死了心才行,不然他们就会没完没了地折腾,你主动主击吧,我帮你完成对公司的控制。”冯永铭说。 “那我要怎样做?”我问。 “约那些要求你任董事长的股东吃饭,让他们到公司去闹,他们不是组织员工到公司去闹吗,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组织员工给你施压,你就组织股东去闹,逼你二叔让出董事长一职。”冯永铭说。 “那我不是和二叔闹翻了?”我有些担心。 “权力争斗,撕破脸是早晚的事,以其让毒瘤暗中生长,不如索性挑破,把内部的事处理完,才能一心一意去搞企业的发展。”冯永铭说。 “可是他毕竟是我爸的亲弟弟。”我还是有些犹豫。 “那又怎样?如果他真当你是侄女儿看,那他就应该全力地协助把企业搞好,而不是一门心思想着和你争权,江湖险恶,在利益面前,血缘关系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冯永铭说。 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这让我很奇怪,难道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好吧,那我听你的。”我终于下了决心。 我按照冯永铭说的那样约了支持我的股东吃饭,然后向他们暗示了让他们到公司去闹的意思。 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他们自然熟知争权夺利的各种手段,我都没有明说,他们就都已经心领神会。 十几个股东自发组织起来,向其他股东发出通知,又要召开股东会,讨论新董事长人选。 讨论不讨论,无非就是要将二叔拿下,将我换上,公司所有的高管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从公司内部论坛上的民调来看,支持我的股东和员工已近八成,就算是在全公司投票,我也能稳胜二叔。 我准备了长长的演讲稿,准备在第二天的股东会上演讲,向所有股东和高管阐明我的经营理念和对齐氏未来的发展规划,演讲稿虽然是我自己写的,但其中的观点和策略,大部份都是冯永铭出的主意。 想着我第二天就有可能升任董事长,掌控爸爸留下的来的齐氏集团,我心里真是很兴奋,这是我人生的又一个新开始,在别的女孩还在象牙塔里嬉戏的时候,我却要担起一个集团的兴衰,这对我来说是种考验,但也是一种幸福,毕竟不是每个年轻女孩都能有这样的经历。 和大多数只能靠男人生活着的女人相比,我应该算是幸运的,我的出身给我带来太多苦难,但也让我经历同龄人所没有经历的事,这样也算是多彩吧,万事有利必有弊,有得必有失,确实如此。 一直兴奋得无法入睡,直到凌晨,我才迷糊睡去。 五点半的时候,闹钟响了,我赶紧爬起来,今天是个非常的日子,我得给自己化一个不错的妆容,选一身最得体的衣服,因为今天我会成为最年轻的董事长。 阿芳也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忙着早餐。 “……” 我想对阿芳说早上好,但是我明明张了嘴说了话,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阿芳也没有抬头,显然我事实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又试了一次,发现我喉咙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说不出话来了! 我努力地试图发出声音,但最多只能发出一些不规则的呜呜声,根本就不能说话!我彻底地吓住了,向着阿芳比划,她也明白了我是说不出话来了。 “太太,你怎么了呀?你别吓我!邹兴,你快来,太太说不出话来了!”阿芳已经吓哭了。 我本来想要强作镇定,看到阿芳一哭,我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邹兴从房间里冲出来,“什么?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太太一起来就说不出话来了!”阿芳哭着说。 “是不是着凉影响了咽喉了?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邹兴说着跑出去准备车去了。 我也慢慢冷静下来,失声是常有的事,也许我真的不必这么紧张,我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冯永铭:我说不出话了,我现在就去看医生。 我已经认定冯永铭就是凌隽,我现在有事,当然第一时间就要通知他。 他马上回信息:你别慌,我现在就赶过来。 因为太早,郎林都还没有到他的诊所,他诊所的其他值班医生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他很快赶来。 冯永铭也很快赶来,我一看到他,眼泪马上下来了。 “能听见我说话吗?耳朵有没有问题?”冯永铭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能听见。 “意外失声很常见,你不要紧张,会好的。”冯永铭说。 我又努力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检查,折腾了许久,郎林的脸色非常紧张。 “齐小姐,你的咽喉一点痛感都没有吗?”郎林问我。 我点了点头。 “那你最近有没有吃什么药物?”郎林又问。 我又摇了摇头,最近我一直坚持锻炼,身体挺好,所以没有必要吃药。 “郎医生,我们家太太到底是怎么了?”阿芳紧张地说。 “齐小姐好像是中毒了,她的声带严重受损,所以失声,按理说这样严重的受损,应该会有痛感才对啊,为什么会没有痛感呢?”郎林皱眉说。 “啊?中毒?那她还能恢复吗?”邹兴紧张地问。 冯永铭也紧张地看着郎林。 “不好说,情况不乐观。”郎林面色沉重地说。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不乐观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有可有会变成哑巴?如果我变成了哑巴,那…… 我简直不敢接往下想,只是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如果出国治疗,把握会不会大一些?”郎林倒显得相对平静。 他在大事面前从不慌乱,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风格。 “国外的医学相对是要发达一些,但是这些年来国内的技术进步很快,据我了解,现在治疗失声方面,国内的技术也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认为只需要转入相对专业的医院就行,没有必要出国治疗,出国也需要办手续,反而会拖延治疗。”郎林说。 冯永铭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说:“那郎医生给我们介绍一家好一点的治咽喉的医院吧,秋荻,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治好你。” 正文 第111章 凌晨 就在郎林和冯永铭对话的时候,走廊里却传来吵闹声。 “你放开他,你这样做会出人命的!”一个护士叫道。 邹兴掐着阿芳的脖子走进了病房,“你当着太太的面交待,是不是你害了她!她的衣食都是你负责,只有你最有可能下药!” 阿芳被邹兴掐住脖子,脸胀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你太冲动了,你这样掐住她,他怎么说话?”冯永铭说。 邹兴这才放松了手,阿芳剧烈地咳嗽。 “说,是不是你害了太太?”邹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怎么……可能会……咳咳……害太太呢。”阿芳一边咳嗽说。 我心里当然知道不可能是阿芳,阿芳跟我这么长时间,在我最惨的时候她也没有背叛我,我和她亲如姐妹,她当然是不会害我的,但我现在说不出话来,只是急得瞎比划,以前又没有学过手语,比的一点章法也没有,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底要表达什么。 还是冯永铭聪明,他递过来手机。 我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不可能是阿芳,阿芳不会害我,你们不要冤枉他。 冯永铭将我打出来的字递给邹兴看,邹兴看了,这才不吭声了。 邹兴和阿芳最近关系挺好不错的,但他今天还是为了我对阿芳动粗,可见他也是护主心切。 “阿芳,你给秋荻的公司打电话,就说秋荻身体不适,暂时无法出席股东会,相关的议程暂缓,其他的你不要多说。”冯永铭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过去。”阿芳哭着答应。 “秋荻失声的消息暂时不要说出去,郎医生,我们现在是马上转院呢还是继续在你这里治疗?”冯永铭问。 “还是转院吧,我有一个朋友治咽喉方面是专家,我给他打电话,你们到他那里去治疗会更好一些。”郎林说。 “谢谢郎医生,请务必保密。”冯永铭说。 “这个我懂,你放心吧。”郎林说。 我被转院到了一家相对专业的耳鼻喉专科医院,这是一家私立医院,听冯永铭说,这里的院长是郎林的朋友。 接下来当然是一系列的检查和治疗,冯永铭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医生只是说他会用最好的方式将我的声带慢慢恢复,但是到底能不能彻底恢复,他也没有把握。 也就是说,我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说话了。 到底是谁在害我?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哑巴?他们怎么能这么恶毒?是二叔还是其他人? 如果从利益角度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二叔,我本来是要当上董事长的,但如果我变成了哑巴,齐氏的股东们绝对接受不了由一个哑巴来当董事长,我永远也不可能当上董事长了。我上不去,那当然就是二叔的天下了。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凌隽和我在万华市有那么多的对头,任何一个对头都有可能害我,而且都有足够的动机和理由害我,到底是不是二叔,我也不敢肯定。 以前我很羡慕聋哑的朋友能比划漂亮的手语,觉得那极美的事,现在我自己变成了哑巴,我才知道那到底有多辛苦。 能说话的时候,可以大声对人咆哮,可以用声调和语气的变化来表达自己的情绪,现在说不出话来了,再怎么急也只能慢慢比划,就算是心里的怒火都快要将自己焚尽了,也不可能用语言渲泄出来,这是旁人很难理解的痛苦。 这是一种真正不能言说的痛苦。 我让阿芳给我从书店买来学手语的书,开始学习手语。我如果真的恢复不了,那我也得面对现实,虽然这个现实残酷得让人窒息。 灾难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两天以后,我的身体又有了新的问题,我的脚不能动了。 我的双腿好像和我的身体分离了一样,完全不听使唤,我站不起来了。 检查过后,医生说的那一系列的专业术语我并不是听得很懂,只知道我依然是中毒所致,而且中的是慢性毒,这种毒已经在我的体内潜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毒发了,影响到了神经,我的脚就不能动了。 至于什么时候能好,医生也只是说他们会积极治疗,但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恢复,那要看我的身体状况而定。 而且我现在住的是耳鼻喉专科医院,我要治腿,就还得转院。 这一次,我是真的崩溃了。 我不但成了一个哑巴,而且我还成了一个坐轮椅的人。 我知道这世上有许多坚强的人虽然身上有多处残疾都还坚强地活着,而且还在她们各自所在的领域作出了不俗的成绩,但我不是她们,我没有那么坚强,我扛不住了。 成了哑巴我也就认了,如果还要让我哑着坐轮椅过一辈子,那我真的接受不了,我已经失去了父母,我的爱人又变成了一副丑陋的怪样子,而且拒不和我相认,现在我又成了一个废人,一连串的打击让早就让我身心俱疲,我无力承担这样连续的重创。 人生太苦,生活太累,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厌倦。 我想到了死,这一次,是真的想死了。 如果我以现在的状态苛活下去,也只能成为别人的拖累,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躲在被子里用阿芳给我找来写字和她交流用的纸和笔写下一条简单的遗嘱,大概意思就是我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齐氏的股份,全部由我的儿子齐志轩继承,在轩儿没有成年以前,交由冯永铭托管。 这件事太大,其他人做不了,只有拜托他了。 我将遗嘱放在枕头底下,然后无声地哭。 阿芳连续守了我好几天,也是累得不行,在我的劝说之下,她终于回去休息了,病房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夜已经深了,我从病房上趴下来,拖着残腿向前病房外面爬去,我住的病房在七楼,只要我能想办法落下去,我就可以不再承受这些痛苦了,一了百了,远离这个痛苦的世界。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像动物一样用手着力向前爬行,值班护士都围在房间里不知道在说笑什么,并没有人发现我从病房里爬了出来,我努力地爬向走廊尽头,我只要能翻上那个围栏然后往下掉,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我这都不能算是跳楼,只能算是掉楼,因为我脚使不上劲,根本谈不上跳,只能是借地心引力往下掉,我甚至连跳楼的资格都没有,我竟然没用到如此地步。 我终于爬到了走廊尽头,我扶着墙努力想爬上围栏,但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我手力量太小,根本不足以将我身体从地上提起来,两只脚像一对沉重的木头一样拖累着我。 我忍不住又哭起来,我竟然连死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我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影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他分明是看到了我,也看出来了我想要干什么,但他并没有着急来阻止我,因为他明显已经看出了我是没有能力爬上围栏的。 单看身形,我就知道他是冯永铭。 他停下,并没有伸手来扶我,而是摸出一根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我抬头看着他,走廊昏暗的灯光照射着他修长的身形,在墙上留下更长的影子。 “要不要我帮你?”他终于说话。 我说不出话,只有无声地哭。 他弯身将我抱起,放在了围栏之上。 夜凉如水,城市的灯火在凌晨闪得格外寂寥,夜风吹起我的头发,我冷静了许多。 “如果你掉下去,明天会上头条,那些仇富的人会说你这样的有钱人都想着要死,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然后你爸爸创下的齐氏企业就会在你两个叔叔手里慢慢败光,然后轩儿将永远没有妈妈,然后这世界依然还是这样,并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改变。”他说。 我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抓住围栏,我其实有些害怕了。 “你是万华市最年轻的总经理,未来还会是最年轻的董事长,你才二十一岁,像你这样年龄的女子,还在念大学,她们还在为毕业后是否能找到一个好的工作而担心,而你却掌控着一个集团公司,齐秋荻,不要总认为你有多惨,这世界上每天都发生着很多悲剧,你绝对不是最惨的,死是很轻松的事,而勇于面对困境,才是强者的特征。”他接着说。 “你看,这夜很黑很黑,但是过一会儿,你就能看到太阳升起,这世界就又变得亮堂起来,活着就有希望,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你怎么能求死,你有什么权利放弃自己的生命?你爸留下的齐氏你振兴了吗?轩儿你养大了吗?”他接着说。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我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他知道我不想死了。 “秋荻,你不要有求死之心,你要为我而活着,你不是一直要我承认我是凌隽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就是凌隽,我在那场车祸中没有死,但是我被毁容了,我现在的样子,是我精心弄出来的造型,你知道川剧中的变脸吗?我的妆就类似于那种。”他说。 我心里不知是悲是喜,他终于承认了他是凌隽,在我变成哑巴之后,他终于承认了。 我的爱人没有死,他果然还活着,他就在我眼前。 正文 第112章 江湖 凌隽将我抱起,走出了医院。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我也不在乎他要带我去哪儿,只要在他的怀里,我就是安心的,我已经疲惫不堪,我只想找个地方歇息,而凌隽的怀抱,是最好的地方。 我终于可以不用叫他冯永铭了,我可以直接叫他凌隽,可是造化弄人,能发声的时候不能叫,现在他自己承认了,我却叫不出来了。 这尘世果然深得没底苦得没边,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总是在不断的劫难中前行,体验失去的痛苦,享受重获的喜悦,在取与舍爱与痛的纠缠中沉沦。 能与相认,我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但上天却又跟我开玩笑,让我变得又哑又瘫。 这种喜与悲的交织,反而让我变得平静起来,我选择暂时相信命运,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他将我轻轻放在他的吉普车副驾驶位置上,小心地给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车,驶立医院的停车场。 仪表盘上显示时间已是凌晨四点半,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我现在说不出话来,也不想比划问他,不管他带我去哪儿,我都愿意。 车往城外开去,有凌隽在身边,我有一种说不出来安全感,倦意慢慢开始袭来,我靠在椅背上睡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车正行驶在高速路上。 “你醒了?我现在带你去云宁市,你饿了吗,前面有服务区,我在那给你买些吃的。”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 云宁市是相邻万华市的另一个省会城市,相距万华市七百公里,我的儿子齐志轩就藏在云宁市的济世孤儿院。 到了服务区,凌隽到便利店买了牛奶和面包,我随便吃了一些,又继续睡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睡,也许是长期都处于一种不安全的状态之中,现在知道在我身边的就是凌隽,所以我睡得非常的安心。 洗车在高速路上行驶非常平稳,凌隽将空调调节到最舒适的温度,我睡得很沉,甚至还做起了梦,梦里又看到一片花海,我又和凌隽在梦里起舞,又有一对蝴蝶飞了过来,但这一次和上次的梦不一样,这一次的蝴蝶没有变成怪兽吞噬凌隽,而是围着我们翩翩起舞,凌隽搂我入怀,低下头亲吻我。 我惊醒过来,原来不是梦,是凌隽真的侧过身子在亲吻我,他已经将车停下。我搂住他的头,热烈地回应他,我们都很激动,我感觉到了凌隽那压抑许久的情欲。 吻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凌隽的手伸向我的胸部,但很快移开,他直起身,作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的确不是缠绵的时候。 “我们到哪里了?”我比划着问。 凌隽没有懂我的意思,一方面是我的手语不熟悉,另一方面因凌隽不懂手语,自然沟通困难,我只好拿过他的手机,在屏幕上写下我要说的话。 “我们快到云宁市了,我们先在这休息,等晚上我们再进城,晚上进城会更安全。”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拿过手机写上:“我们的孩子在云宁寺济世孤儿院,你是不是带我来看孩子?” “我知道我们的孩子在这里,但现在我们不能去看,轩儿不能有任何闪失,我们还有很多对手没有搞定,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所以我才一直隐瞒身份。”凌隽说。 “我很想你。”我在手机上写道。 “我也是。”凌隽说。 “如果我一辈子都是哑巴还站不起来,你会嫌弃我吗?”我又在手机上写道。 “不会的,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真的一辈子不会说话了,那我也不会嫌弃你,你要是不放心,等我把我们事情都办完,把仇都报了,我就服硫酸铜,让自己也变哑巴,然后我们两个都用手语,这样一辈子都不会吵架了。”凌隽笑着说。 我眼泪哗地流了下来,不管是这话是真是假,我此时都感动得心疼。 “好了,我先看会书,我必须要尽快把功课补上。” 说着他从贮物箱里拿出一本书,书名是《手语速成法》。 他竟然在学手语,知道我总是用手机写字和他沟通会很累,所以他要学会手语,这样我比划他就能看得懂了。 我眼泪又下来了。 他拿出纸巾帮我拭去泪水,“秋荻不哭,唐僧他们去西天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方取得真经,我们这才几难,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是上天在考验我们的爱情,我们只要挺过去,就能得到幸福。”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但泪水还是忍不住哗哗地流,他用了一张又一张纸巾,还是擦不干我的泪。 “不许再哭!哭得我心都乱了,我这要补功课了,你别吵我!” 这个混蛋又开始暴露他凶残的本性了,不过这一招很管用,我竟然真的就忍住了眼泪。 他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手语来,还随便给我也扔了一本手语方面的书,让我也一起学习。 他是绝顶聪明的人,学得非常的快!他不时看书不时跟着比划,有实在学不会的地方,他就放DVD碟片在车上看,然后跟着比划,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比我还学得快。 我们两人一直在研究手语,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天就黑了。 季节在变化,白天已经开始越来越短,黑夜却越来越长了。 晚上六点左右,一辆黑色保时捷驶进了服务区,停在了我们的破吉普旁边。 车上下来的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打开车门上了我们的车。 这个人我认识,是以前凌家负责修剪花园的佣人,平时寡言少语,因为皮肤很黑,所以大家都叫他大黑,具体叫什么名我也不清楚,现在他一身衣服,竟显得英气逼人。 凌隽出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他竟然是凌隽的一张暗牌。这就难怪凌隽会知道我们把轩儿藏在云宁市了,八成就是这个大黑在暗中帮他打探着一切。 我心想幸亏我没有在他出事后背叛他,不然就麻烦了。 “隽哥,嫂子。一路辛苦。”大黑说。 凌家的人都叫我‘太太’,只有这个大黑叫我嫂子,这说明他和凌隽的关系非同一般,根本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我猜想他恐怕是凌隽最信得过的人了,不然凌隽也不会一直安排他在凌家装下人干粗活。 “云鹏,没有人跟踪你吧?”凌隽说。 “没有呢隽哥,我在城里绕了很多圈才出城的,确定后面没有人跟来,隽哥和嫂子放心。”大黑说。 “那就好,秋荻,这是尚云鹏,绰号大黑,还记得吧?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值得信任的人。”凌隽说。 “隽哥过奖,云鹏的命都是隽哥给的,对隽哥忠心是应该的,孩子都安全呢,隽哥和嫂子请放心。”尚云鹏说。 他这话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自以为聪明,认为让邹兴将孩子送到云宁市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没想到他们都一清二楚,听他们的意思,他们还有一大群人在云宁市保护着轩儿的安全,看来江湖还真不是我这二十一岁的女子玩得转的,我以为天衣无缝,在他们看来,我的那些都只是小把戏,真是惭愧,要是他们是坏人,那轩儿恐怕早就出事了。 我比划:“你们原来早就知道了轩儿的事了?” 尚云鹏没看懂,但这一次凌隽竟然看懂了:“我一直怀疑阿进和邹兴有一个人是叛徒,所以我让云鹏暗中一直跟着他们,邹兴虽然做得很周密,但又怎么会瞒得过云鹏,云鹏十几岁就出来混江湖,二十岁当上万华市小七帮帮主,砍人做牢都干过,邹兴是从工地上出来的,当然不可能和他比。” 我看了看尚云鹏,他一张黑脸还是面无表情,可见凌隽说的都是真的,看他年纪和凌隽差不多,没想到他竟然阅历这么丰富,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 “隽哥,你和嫂子上我的车吧,我来开你们的车,我已经将红林酒店包下来了,还派兄弟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入住,所以那里是安全的,你们尽管住进去休息,晚些时候我会让人将宝宝送到酒店来给你们看一眼。”尚云鹏说。 “不必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用手机拍两张照片过来给秋荻看看就行了。”凌隽说。 可是我想看,我都好长时间没看到轩儿了,我是真想看看。 “我知道你想看,但为了安全作想,先忍忍吧,孩子容易吵闹,如果哭起来就麻烦了,看照片也一样的嘛,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一些,不能节外生枝。”凌隽对我说。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点了点头。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想那是假的,更何况我们现在都到了云宁市,和孩子相隔这么近都不能看上一眼,真是残忍。 凌隽抱着我上了尚云鹏开来的保时捷,这时尚云鹏已经开着我们开来的破吉普出了服务区,凌隽则开着保时捷远远地跟在后面。 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我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尚云鹏开着我们的车,如果云宁寺有人对我们不利,肯定会在进城时对我们实施袭击,那袭击到的就是尚云鹏了,而我们看到他遇袭后,我们就会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尚云鹏这是在帮我们试险,用他的安全来保证我们的安全。 正文 第113章 会客 下高速进了市区后,我发现又有两辆车跟在我们的后面,我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 我对凌隽比划:“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凌隽没明白,我又比划了一次,他终于明白。 “那是云鹏的人,是保护我们的,你不用担心。”凌隽说。 我继续比划:“尚云鹏靠得住吗?会不会像阿进一样背叛你?” 这一次他竟然一下子就明白我要表达什么了。“云鹏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他以前混黑道的时候,被仇家在朝会砍杀,我拼死才保住他的,我后脑勺还为他挨了一闷棍,差点给我打成白痴,后来我让人把他送到医院,他身中三刀,医生说只要晚送两分钟,他这个人就没了,所以他一直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他是孤儿,从来没人真正对他好过,我真心对他好,他自然报以忠诚,他是我手里的王牌,不到关键时刻我不打出来的。”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我以前也不是完全信任他,他在云宁市的势力非常的大,云宁市黑白两道都叫他黑哥,我后来提出让他到凌家潜下来,负责修剪花草,让他消磨自己身上的戾气,没想到他竟然放弃大哥身份,真的在凌家修了两前的花草,我这才完全信任了他。” 我竖起大姆指,算是给尚云鹏点赞。 凌隽接着说:“后来我出事了,我怀疑是阿进,但也怀疑是邹兴,所以拿不定主意,于是就让邹兴组织兄弟保护你,然后让云鹏暗中监视他,其实邹兴将孩子送到云宁的第一天云鹏就知道了,云宁市可是他的地盘,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他。” 我比划:“幸亏云鹏是自己人,不然轩儿就危险了。” “是啊,所以凡事一定得留后手,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不能太过信任一个人,这个世上你可以有一百个朋友,但真正能信任的不会超过五个,能以命相托的最多两个,不会超过三个。”凌隽说。 我点头赞成。 “云鹏做事真是周密,我让他全力保护轩儿,让他安排人进孤儿院工作,结果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孤儿园大部份的人都被他收买了,不仅如此,孤儿园周围的店铺都是他的人开的,他一定花了不少钱,等危机过了,再慢慢补偿他吧。”凌隽说。 “他那么有钱吗?”我继续比划。 凌隽笑了笑,“不要小看混江湖的人,云鹏的人控制着云宁市百分之六十的夜场,你说他有没有钱?而且那些夜场都不是他投资开的,但他每年能从那些夜场分红,如果不给分红,那些夜场根本开不下去。” 我比划:“这就是保护费么?” 凌隽又笑:“不是保护费,是势力投资,开夜场的人需要保护,而云鹏又能为他们提供保护,所以他们也乐意合作。” 我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真是长见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社会吧?但云鹏看起来挺可爱的,一点也不像电视上演的黑*社会那样凶神恶煞。 终于到了尚云鹏说的红林酒店。 红林酒店其实很小,看起来更像一个招待所,但环境很好。 让我惊喜的是,我在酒店里竟然看到了阿芳。 凌隽见我一脸的惊讶,笑着解释:“阿芳伺候你习惯了,我担心我笨手笨脚的,侍候不好你。就让阿芳坐动车过来了,有她在身边,会方便一些。” 我比划:“那为什么不让她和我们一起来呢?” “分开走好一些,人多目标大,分开走更安全。”凌隽说。 “太太,你还好吧?”阿芳一看到我就眼泪汪汪的。 我勉强笑了笑,吃力地比划:“我很好。辛苦你了。” 比了两遍阿芳还是没明白,最后还是凌隽给翻译的,凌隽是真聪明,竟然记住了那么多的手语,他还说手语其实也是有规律的,只要掌握规律,学起来就很快,可我真没发现有什么规律可言。 我承认智商方面我确实是差他差了一截。还好现在不用和他斗了,不然大多数时间我都落于下风。 “隽,如果我们不是来看孩子,那我们到云宁市来干什么?”我比划着问。 “一方面是来看看轩儿的安全是不是保障得好,这样我才放心,因为我们会消失一段时间,另外我想来见见这边的兄弟,轩儿全靠他们保护,我一直不露面也不行,总得说声谢谢。”凌隽说。 这倒也是,虽然说那些人是他的兄弟,但这么长时间让那么多人保护轩儿一个小孩子,确实是难为他们了,亲自来跟他们说一声谢谢,那也是应该的。 这就是凌隽的领袖气质,礼贤下士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恩威并重,让下面的人对他忠心耿耿。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不尽如人意,虽然他做得够好,但管家阿进还是背叛了他。这件事应该对他的打击很大,虽然他很少表露出对阿进的恨意,但是被一个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肯定是非常不爽的,更何况凌隽是那么骄傲的人。 红林酒店的旁边是一家湘菜酒楼,阿芳伺候我洗澡换衣服之后,我坐上轮椅,凌隽推着我来到了湘菜酒楼。 酒楼的门口树着一块牌子,平时应该写的是某某婚庆宴之类的字,但今天却写着的‘本酒楼停业一天,请贵客改日再光临’的字样。 不用说,这家酒楼也被包下了,凌隽要在这里会客。 来到酒楼二楼,菜已经上好了,但谁也没动,尚云鹏和七八个男子围着桌子正在聊天,看到我们进去,全部站了起来:“隽哥,嫂子好,旅途辛苦。” 凌隽点头向大家致意,“谢谢兄弟们了,凌隽落难,本来想在万华重新崛起,但我的女人又让人害得又哑又残,现在凌隽处于危难之中,全靠兄弟们了。” “隽哥别这么说,我们兄弟都是经过风雨的人,隽哥只是暂时遇上些困难,我们都相信隽哥会再度崛起。”尚云鹏说。 “我自己倒无所谓,只是现在秋荻被人害成这样,我需要把她先藏起来治疗,不能让她一直暴露在危险之中,凌隽拜托兄弟们几件事,一是务必保护好我家轩儿,这是重中之重,另外就是我现在已经将万华市的朝会收回来了,现在交给邹兴暂时打理,但我担心他的能力不够独挡一面,所以请兄弟们去两个人到万华去帮他。”凌隽说。 “这没问题啊,我们虽然能力不行,但我们至少可以保证朝会在隽哥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不会出事。”尚云鹏说。 “是啊,我们混夜场多年,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我们绝对保证朝会不会出事。”另外一个兄弟说。 “那就谢谢大家了,等凌隽走出困境,必当厚报。来,倒酒,我敬大家一杯。”凌隽说。 席间他们问我的病情,我比划他们也看不懂,只好由凌隽来作答。 从他们对态度来看,他们确实对凌隽很尊重,这些人都是叱咤江湖不怕死的人物,凌隽能让他们如此忠心,确实是有些手段。 席散之后,其他人纷纷告辞而去,凌隽只留下了尚云鹏。 “云鹏,有句话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说。”凌隽说。 “隽哥有话尽管吩咐就是,云鹏听着呢。”尚云鹏说。 尚云鹏皮肤黑,五官端正,看起来有点像香港的某男影星,他的表情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虽然是混的,但却没有邹兴那种市井之气。 “是这样,自从阿进的事之后,我一直有些担心下面的兄弟会出事,当然,我还是相信你的,这一点不用多解释,只是那些负责保护轩儿的兄弟,假如有人出巨资收买,会不会透露轩儿就在济世孤儿院的消息?人在利益面前是很难保持忠诚的,特别是巨大的利益面前。”凌隽说。 其实凌隽说的这话我一直想说,只是那些人是他的兄弟,我一个女子不敢多嘴,怕被他骂我妇人之见。而且我现在说不出话来,要想比划这些也很困难。 “隽哥和嫂子大可以放心,那些人不敢背叛我。”尚云鹏说。 “你怎么保证呢他们不会背叛你呢?”凌隽问。 “因为我和他们是多年的兄弟,他们都知道我的脾气,我已经说过了,如果隽哥的孩子出了事,我就让他们的孩子也出事,如果没有孩子的,我就让他老婆出事,他们都知道我一向言出必行,所以他们都会相互监督,谁也不敢乱来,因为他们都担心自己的老婆孩子出事。”尚云鹏认真地说。 “这样做,会不会他们寒心?”凌隽说。 “不会,兄弟就应该共进退,隽哥是我的大哥,自然也是他们的大哥,如果他们背叛隽哥,那就是背叛云鹏,我决不饶他们,而且保护轩儿的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都是信得过的,隽哥和嫂子就放心吧。”尚云鹏说。 我心里其实有些害怕,我总算是见识了黑*社会办事的风格,这样的方式我其实不是很接受得了,但这的确是防止背叛的最好方法。 人心都是善变的,要想让人心不变很难,最好的方式,就是他不敢变。 正文 第114章 干妈 凌隽和尚云鹏谈完之后,我也算是放了心。 正如凌隽说的那样,尚云鹏确实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他的安排非常周密,听他说完,我们都感觉轩儿的安全确实没什么问题。 临走时尚云鹏教给我一个U盘,回到酒店插到电脑观看,是一段轩儿平时玩耍的视频。 我眼泪忍不住又哗哗地往下淌。 轩儿长大了许多,已经能做在学步车里往前迈步,在一群小朋友之间,他显然非常的出众,就像凌隽一样。 “好了,不看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得赶路。”凌隽说。 我比划:“我们还要去哪儿?” 凌隽:“我要带你去治伤,如果西医对你的无能为力,那只有去看中医了,当初我就想直接带你走的,但我怕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所以才让你去医院,既然郎林没办法,那我们只好去寻中医想办法了,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治好你。” 我又想哭。 “事情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就是治好你的嗓子和你的脚,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凌隽接着说。 “那我们去哪儿?”我比划。 “去黔贵吧,那里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几年前我去过一次,环境非常的好,那里有很多的苗医,他们从来没有走出过那片大山,也不懂很多的中医理论,但他们却有祖辈传下来的精湛医术,我相信我们可以在那里找到奇迹,如果他们治不好你,我就带去美国治疗。”凌隽说。 我比划:“我连累你了。” “以后不许这样说,我在牢里的时候,不也是你四处奔走为我操劳么,你现在被人所害,我当然要想办法将你医好,我们是彼此依存,不存在谁连累谁。”凌隽说。 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轻轻将我放到床上,褪去我身上的衣裙,开始亲吻我的肌肤,因为腿脚不便,我完全被动地在他的摆放下开始了我们近一年来的第一次亲热。 他的动作不再以像以前那么粗暴,他小心地呵护着我,我努力迎合,我们炽热交融,填补了很长时间以来灵魂和身体上的空虚。 第二天天还没亮,凌隽轻声将我唤醒,“秋荻,我们得趋夜出城,起床了。” 凌隽自己穿戴整齐后,开始伺候我穿衣服,他笨手笨脚其实反而帮了不少倒忙,本来我想让阿芳过来帮我穿戴,但看他那么有心,我也不好扫他的兴,只好由着他去,折腾了一会,终于将衣物全部穿好。 洗漱完毕,我们开始向城外出发。 尚云鹏照例是将我们送出城,然后我们在高速路上的第一个服务区告别。 “云鹏,轩儿的安全就全靠你了,我这一去,恐怕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肯定要把秋荻的脚和嗓子治好后才会回来,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事都拜托你了。”凌隽说。 “隽哥放心去吧,希望嫂子早日康复,我等着隽哥和嫂子回来带领我一起杀回万华市,把那些对手全部打垮。”尚云鹏说。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做事尽量要低调一些,大事尽量化小,小事尽量化了,不要招惹是非,现在的情势不利于我们,先隐忍一些吧。”凌隽说。 “我知道了隽哥。我不会乱来的,你就放心吧。”尚云鹏说。 “那就此别过,兄弟。”凌隽和尚云鹏拥抱在一起,男人的拥抱看起来也很让人感动。 凌隽又换回了吉普车,一路向南开去。 “先生,你为什么不换辆好一点的车呢,乘坐这么一辆破破烂烂的车。”阿芳说。 其实阿芳说的也是我想问的。 “这车只是外表看起来破,其实性能很好,很多主要部件都是经过改装的,我们现在处在危难之中,开豪车反而会引人注目,开这么一辆看起来破烂的车,人家就不会将咱们放在眼里,这样不是挺好?”凌隽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那么钟情于这辆破车了。 凌隽开着车一路向南,路上有阿芳细心伺候,有凌隽小心爱护,我心里也慢慢地充满希望起来,在凌隽的引导之下,我竟也没来由地就相信我的嗓子和脚都能治得好了。 就像凌隽说的那样,唐僧师徒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真经,我的这些苦难,也许就是上天为了锻炼我的意志,只要熬过去,我相信我以后的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了。 三天后,我们到达黔贵。 黔贵是苗族和布依族自治区,这里相对落后,重工业几乎没有,处处青山绿水,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听凌隽说,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叫永安村的村落,那个村离最近的县城风榕县都有近四十公里的路程,现在我算是知道凌隽为什么一直钟情于这辆破吉普了,这车确实是经过他经心改装过的,爬山涉水一点也不逊于那些高端SUV,永安村通往外面的路只有一条,而且是那种泥石路,上面只是铺了些粗石,连细沙都没有,更别说是水泥或者沥青了,要不是凌隽的车给力,我们要想很快到达永安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已经接近中秋,山里的气候也变得非常凉爽,到达永安村时,正是夕阳下倦鸟归林,平静的村庄一片祥和,我们的车到达村口,引来一群孩子的玩观,凌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糖果分给孩子们,孩子们拿着糖果高兴地跑开了。 我从没见过凌隽如此温情的一面,真是让人惊奇。 “我有一阵最失意的时候,也来过这里,在这里住了近半年时间,在这里我想通了很多投资上的事情。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凌隽对我说。 “那这里有人还记得你吧?”我比划着问。 “有啊,我干妈就住在这里,干妈姓朱,曾经是这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干妈以前就是演川剧的,是国家一级演员,后来他丈夫为了往政界上爬,把干妈给出卖了,干妈伤心欲绝,就来到了这村里定居,此后再也没嫁过。”凌隽说。 凌隽所说的‘出卖’,虽然他没有细说,但身为女人,我一下子就能听懂那意味着什么,肯定是那个混蛋男人让他的领导将干妈给强占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岂不知这天下无耻男人更多,就是因为有了那么多的无耻男人,所以才逼得女子变毒。 说话间来到一处木制的房屋前,这村里的房屋大多都是这种结构,全部由木头制成,人住二楼,一楼则是关牲畜之类。 “干妈,你在家吗?”凌隽大声叫道。 屋门打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年纪约四十多岁近五十的样子,跟我妈妈差不多,头发整齐地盘起,穿着一件蓝色的粗布衬衫,虽然不再年轻,但肌肤保养得非常好,五官精致得雕刻出来的一般,我心里暗暗喝彩:“此人年轻时必然是一大美女!虽然青春逝去,依然能看出当年的风彩。” 粗布素衣都能穿出如此风情,还真是天生丽质的美人。 “阿隽?真的是你?”蓝衣女子叫道,她的声音非常清脆好听,凌隽说她以前是唱戏的,定然不假。 她称呼凌隽为阿隽,可见关系亲密,这个世上,敢称凌隽为阿隽的人不多,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是我发现的第一个。 看到她和凌隽拥抱在一起,虽然知道她是凌隽的干妈,但我心里竟然还是隐隐有些醋意,也许是她太过漂亮了,让我和阿芳都倍感压力,人家那么大年纪了还那么漂亮,我们到了人家那年纪,还不知道糟糕成什么样子,真是让人嫉妒。 “你这死小子,还知道回来看干妈啊?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以为你把干妈给忘了呢。”干妈说。 “哪能呢,我这不是忙嘛,您又不用手机,我也联系不上您,我可一直惦念着您呢。”凌隽说。 我和阿芳相互看了一眼,心想就这样把我们晾在一边了? “对了,干妈,我把你儿媳妇带来了,这是齐秋荻,这是阿芳,秋荻,这是干妈。”凌隽终于介绍我了。 “干妈好,您真漂亮,叫你干妈都把您叫老了,您这么漂亮,我都认为叫大姐更合适。”我对着她比划。 她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我不能说话,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开始向我比划:“我哪有那么年轻,我都五十一岁了,小姑娘你才长得漂亮,凌隽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她竟然也会手语,而且非常的标准! “干妈,你竟然也会手语?”凌隽问出了我心里想问的话。 “以前我有学过,完全出于兴趣,很多年没比划了,都忘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秋荻能不能看明白我比划的。”干妈说。 我赶紧点头,表示我看得懂。 “秋荻原来不哑,是让人害成这样的,她的听力没问题。”凌隽说。 “这样,那你这次来是带她来治病的了。”干妈说。 “是啊,我觉得这边的苗医很不错,这里的环境也好,我认为她在这里可以康复得更快,所以就带她来试一试。”凌隽说。 凌隽和干妈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她,我越看她越眼熟,我肯定是在哪里见过她,但这好像又不太可能。 正文 第115章 猥琐神医 当天晚上,凌隽终于卸下了他带有黑色胎记的妆容,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人认识他,这里也没有仇怨,他可以做回真正的凌隽了。 他之前有跟我说过他的面容被毁了,但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毁成什么样了,所以我其实心里很担心,我担心他的脸完全花了。 他弄完之后,我这才放心,他还是那样的眉目清冷,他说的毁容,就只是左脸上有一道疤痕,疤痕其实也不是很明显,挨近了才看得出来,事实上这一道疤痕并不影响他的英俊,他还是绝对的帅哥。 “你看,我是不是变得很丑了,我一直不承认我是凌隽,一方面是担心会泄露身份,另一方面就是想让你适应我变丑的样子,然后你才不会因为我的面容毁了而不适应。”他终于说出了实话。 我笑了笑:向他比划:“你没有多大的改变,你并没有变丑,你还是那么好看,我现在又哑又残,你不嫌弃我就很好了,我又怎么会嫌弃你。” “可是你是可以恢复的,我要想恢复就只有作整形手术了,我可不想整形。”凌隽说。 这下我是直的乐了,向他比划:“没人逼你去整形,你这样就已经很招花了,要是再整形变得更帅,你还让不让天下的少女们活了?” 他似乎很满意我对他的夸奖,笨拙地向我比了一个手语:“我爱你。” 我是真没出息,竟然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也赶紧比划了一个手语:“我也爱你,我想和你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他走过来,亲吻了我…… 接下来的时间,当然是寻医治疗。 干妈的建议是,多看几个苗医,然后听他们的意见,然后谁最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治好我,就让谁来治。 她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些医生都没有正规的医师执照,都是些赤脚土医师,如果他们自己都没有把握治好我,那确实也不能轻易相信他们。 于是我们开始了在方圆几十里的寻医之旅。 山里交通不发达,很多地方车去不了,轮椅就更不用说了,我腿脚不方便,凌隽就背着我去,我在他背上他如果一直要用手扶着我,他自己也不好走山路,于是他就将我放在轮椅上,然后用绳索将我和轮椅一起捆在背上,这样就可以将他的手解放出来,走山路的时候也就方便维持平衡了。 这样虽然手是解放出来了,但他要连轮椅一起背着,确实是太累了,看着他背着我艰难地在山路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行进,我心里总是想哭。但他还不许我哭,一但哭就会遭来他的大声斥责: “哭哭哭,就知道哭!都说了多少遍了,哭不解决问题,你哭就能好了吗?” “你还哭!你再哭我就将你扔山谷里去!” “别哭了!哭得我烦死了!信不信我真的扔你了啊。” 类似的威胁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又只好采取怀柔政策:“秋荻乖啊,不哭啊,等咱们的嗓子治好了,你就可以给我唱歌听了,还可以和我吵架了,还可以骂人了。” 我知道我哭得实在让他心烦,也只好强忍住了。 黔贵地区地处高原,虽然已是秋天,晚上温度较低,但白天太阳还是白花花的,高原的紫外线都比较强,凌隽天天背着我爬山路拜访医师,一周下来,他的脸都晒黑了,不过看起来更健康,也更有魅力了。 我们拜访了大概十来个医师,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里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好像每一个人都会一点医术,而且他们的药材都是取自本地,极少对外采购药材,他们就地取材,用山上那些草药治疗疾病,效果据说还都不错。 但是他们对我的病情都比较慎重,这个地方民风纯朴,不像城里那医生明明知道治不好,却要先坑你一大笔钱,他们给我看脉之后,都表示没有把握,他们说我中毒太深,需要慢慢调养解毒,至少也要三五年时间。 三五年时间,对我来说实在太漫长了,我要是在这山里呆三五年,回到城里后恐怕早就变了另一片天。 虽然很不乐观,但凌隽并没有气馁,他依然背着我继续寻医,背着病人求医,这本是交通和信息不发达时才有的事,没想到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这样的事竟然还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心里充满感激,幸亏有凌隽,如果换作是其他的男人,经过这么多折腾,断不会再继续背着我爬山路,肯定早就放弃了。 不管他以前给我带来过什么伤害,但现在我算是真正看清了他内心的善良和执着。我知道他不会放弃我,就像他当时在看守所时我不放弃他一样,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不能割舍的一部份,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会去争取。 我们几乎把周围所有的村落走遍,当地有些知名度的医师我们都一一拜访过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三苗村姓金的名医没有拜访,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之所以他是我们最后去拜访的医师,一方面是因为他住的村最远,路最不通畅,另一方面是因为听说他的脾气很怪,而且下药比较猛,曾经治好过很多疑难杂症,但也出过几次医疗事故。 要是其他医师能治好,我们是不准备找他的。 凌隽背着我走了十几里的山路,终于见到了那个叫金三元的名医。 他其实很年轻,三十几岁的样子,身体矮小,身高最多一米六的样子,我要是从轮椅上站进起来,比他还要高一些。 幸亏他五官长得还不错,只是眼睛小了一些。 “我听说最近有城里人背着一个病人到处求医,原来就是你了。”金三元打量着凌隽,眼神并不是很友好。 凌隽身材修长,就算是脸上多了道疤痕,但依然英俊非常,这个金医生身高差了凌隽一大截,相貌更是没他一半好看,在他面前自然会有些压力,对他当然应该不会很有好感。 女人容易对相貌英俊的男生有好感,但男人对相貌英俊的男生却更容易产生排斥心理。同性相斥,绝对是真理。 “没错,求医的就是我了,我叫凌隽,这是我太太齐秋荻,久闻金医生有妙手回春之术,今天特来拜会,请金医生救我太太。”凌隽非常有礼貌地说。 “切,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城里人就是娇情,媳妇就媳妇,还什么太太姥姥的,听了就别扭。”金三元果然是个刺头医生,凌隽对我的称呼他竟然也有意见。 凌隽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们现在有求于人,凌隽当然要把他的锋芒深藏起来。 “金医生,请你救救她,他还年轻,是被人害成这样的,如果你能救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凌隽说。 “她确实是挺年轻的,你这么大了,却娶了这么一个小姑娘,是被你骗到手的吧?”金三元说。 我心里其实有些讨厌起这个医生来,医生悬壶济世,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拉倒,正题不说,却八卦别人的私生活,真是无趣得很。 凌隽还是没有反驳,这对于他来说真的很不容易,要知道连尚云鹏那样的亡命之徒都能听命于他,他自然是狠角色,能做到这样隐忍,那都是为了我,不然我相信他肯定已经暴怒,轻则拂袖而去,重则将那猥琐医生暴打一顿也是有可能的。 但他现在为了求人给我治病,他低声下气地忍着,甚至还卑微地陪笑,真是难为了他。 “看来你态度还算好,不像很多城里人那样牛气哄哄的,好吧,我就为你小媳妇看看,能治好我就治,不能治我就不治。”金三元说。 他开始给我摸脉,摸脉的时候他不像其他医生一样低头沉思,而是直盯着我的脸看,看得我非常的不舒服,我现在开始严重怀疑这个混蛋怎么就能被人称为名医,就他这样色迷迷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来他有半点名医的气质。 他现在是在给我看病,我自然也不好发火,再说他只是盯着我看,其他的什么也没做,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对他发火。 我从凌隽的眼里也看出了怒意,只是他强忍着而已。 “你是让人下药了,说不出话来是急药,脚不灵便是慢性药,要害你的人本来是想让你变成残废,所以用慢性药害你,后来可能发生了另外的情况,于是又用了急性药,让你变成了哑巴,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哇?这么多人想害你?”金三元说。 我和凌隽相互对视一眼,我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心想这医生看起来猥琐,没想到还真有些本事! “能治吗?”凌隽着急地问。 “嗓子能治,一个星期以后我就保证她能开口说话,至于脚嘛,我得考虑一下治疗方案,但也只是时间问题,把毒解了,脚自然好了。”金三元轻描淡写地说。 他轻描淡写的样子甚至都让我们怀疑他是在吹牛。不过他既然能看出我是被毒药所害,应该不会吹牛才对。 正文 第116章 良药苦口 “你们不相信我?” 金三元马上看出了我和凌隽的疑虑。 “没有,我们既然来投医,自然是相信你的。”凌隽说。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你们都把周围的医生全看过了,最后才选择来我这里看病,显然就是不相信我呗,不过没关系,你们愿意相信那就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你们可以走,我也没求着你们相信我。”金三元一副傲慢的样子。 “我们之所以选择最后来请你看病,主要是因为有传言说你脾气很怪,我们担心你不给我们治疗,所以才最后找的你,这是实话。”凌隽说。 我也赶紧点头,算是附和凌隽的话。 “我脾气怪那倒也是事实,不过我也是分人来的,那些混蛋觉得我长得矮,就看不起我,那我当然也鄙视他们了,很多我明明能治的病,老子偏不给他们治,让他们后悔去。”金三元说。 原来这人是因为身高问题有些自卑,所以脾气才怪,幸亏凌隽一直忍着他,要是对他稍不客气一些,恐怕他也不给我治了,还真是惊险。 “看得出来金医生也是性情中人,希望金医生能把我媳妇的病治好,我定有厚报。”凌隽说。金三元不许他叫我太太,他只好叫媳妇了。 “你很有钱吗?”金三元忽然问道。 “还好,不是很穷。”凌隽答。 “我如果开口要五十万,你给吗?”金三元说。 “我给,只要能治好。”凌隽说。 五十万对于凌隽和我来说,确实只是小数字,但对于金三元来说,恐怕就是一笔很多的钱了。 “看来你对这小姑娘感情还挺深的,说明你们之间有真感情,如果他只是你的三,那你肯定不会背着她爬山路来找我治病,我也不吓你了,我不会要五十万,治好之后,给我八千块就行。”金三元说。 在他看来,五十万的要价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他还担心会把凌隽吓住,其实就算是他要五千万,也吓不住凌隽,甚至都吓不住我。 “那就谢谢金医生了,如果能将我媳妇的病治好,我必然重谢,我凌隽也会感谢你一辈子,会记你一辈子的情。”凌隽说得诚恳。 “很好,那你们先住下,今天晚上休息好,我准备一下药材,明天就可以开始治疗。”金三元说。 “谢谢金医生。”凌隽说。 “你的嗓子沙哑,说话这么难听,也受过伤吧?”金三元说。 这他也能听得出来,我现在真是有点佩服这个有些猥琐的医生了。 “是啊,我出过一次车祸,后来车燃烧了,我好像是闷了一口烟,后来嗓子就坏掉了,脸上还留下一条疤。”凌隽说。 “你的嗓子我可以将你治好,不过你脸是的疤痕我就无能为力了,我就算能将你治好我也不治,男人要那么漂亮干嘛?男人漂亮能起的作用就是招花,对不对啊小姑娘?”金三元对着我说。 我赶紧点头,表示严重赞成他的说法。 “嘿嘿,你看你媳妇也是这样认为的,看来我说得没错,放心吧,你们两人的嗓子我都能治好,保证你们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唱戏肯定比朱佳莉还要好听。”金三元说。 朱佳莉就是凌隽的那位漂亮干妈,金三元竟然知道凌隽的干妈。 “金医生也知道我干妈?她唱戏确实不错。”凌隽说。 “朱佳莉是你干妈?哎哟,她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阿姨了,而且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气质和风度都非常的好。”金三元说。 我心里暗想,这个金三元不会喜欢凌隽的干妈吧?这年纪也差得太大了些。 “你听过我干妈唱戏?”凌隽问。 “听过,去年乡政府办了一个乡村旅游节,我去看热闹了,听到她唱戏,真好听。她一看就不像是本地人,肯定是城里来的,乡里人没有她那种气质。”金三元说。 我和凌隽相视一笑,心想这个金三元表面看起来猥琐,其实是个明白人。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凌隽问。 “那我们去你干妈家治疗吧,永乐村离城里近一些,如果需要什么暂时找不到的药材,也可以方便去城里买到。”金三元说。 我和凌隽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没想到金三元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不过这要求也不过份,既然他是干妈的粉丝,那他这个要求算是正常。 当天晚上我们在金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和金三元一起回到了永乐村。 金永元为了把药带齐,背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药箱,本来个子就不高,负重那么远的山路,把他累得够呛。 干妈见我和凌隽竟然把医生带回来了,也觉得有些奇怪,凌隽向她解释之后,她也觉得不可思议,说这个金三元真是个怪人,不过看得出来干妈很高兴,虽然年纪大了,但有粉丝那肯定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接下来的时间,金三元就开始捣鼓他的草药,有些药是他以前就制好的药沫,有些则是他到附近的山上新采的药,放到一个用石头打成的容器里,胡乱一番捣碎,就成了药泥,那药泥看上去很颜色奇怪,黑乎乎的一片,闻起来则有一种难闻的腥臭味。 我心里在想,他不会让我吃这种腥臭难闻还难看的药泥吧? “你不用担心,这药泥还要过滤才让你喝,良药苦口,虽然味道不好,但效果好就行,这药有腥臭,是因为里面加了多种昆虫的原因。”金三元说。 我一听就想吐,加了昆虫?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才不要吃! “金医生,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你就别告诉她了,一会她不喝药汤就麻烦了。”凌隽果然是了解我。 “我当然得告诉她了,我得让她知道这药是怎么来的,那是经过我很多辛苦劳动才配来的好药。”金三元说。 我心里想你要是不告诉我倒也好了,现在你告诉了我,我一喝药的时候就想着那些虫子爬呀爬的,真是恶心死了。 不管恶心不恶心,我也还是得面对。 汤药滤好之后,金三元还往里面加了几滴白酒,让那腥味冲淡了一些。然后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看凌隽,意思是我真的要喝这玩意儿么?他冷着脸毫不同情,就连阿芳这么平时向着我的好姐妹也变得凶恶起来,虎视眈眈地和凌隽一左一右看着我,看那样子好像如果我不喝下去,他们就得动手强灌了。 唉,看来这黑糊糊的臭玩意儿我是不喝不行了。 我端起轻轻喝了一口,嘴里立刻一股怪味儿,而且奇苦!好吧,果然是良药苦口,是不是良药暂且不说,这苦口肯定是真的了。 “大口喝呀,你以为是品红酒呢?赶紧大口喝!”凌隽这个混蛋又露出他凶残的本来面目了,对我大声喝道。 我真想把那黑色汤药迎面向他淋去,再大骂一声:“你来喝一口试试?” 可惜我不敢,再说我也骂不出来,只好又继续喝药,凌隽则是在旁边不断催促:“快点喝!大口喝!” 这没人性的家伙,不知道那汤药又臭又苦么?你真以为是红酒? 在凌隽和阿芳还有金三元外加干妈的威逼之下,我花了近半小时的时间,终于将那些汤药给喝完了。 所有围观我喝药的观众朋友们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他们应该是在担心我随时有可能将这些汤药给给泼在地上,因为他们心里也很清楚,那些汤药实在是太难闻了。 “很好,齐秋荻同学喝药表现还不错,花了近半小时的时间,算是表现优异,给予奖励小红花一朵。”干妈开玩笑说。 “干妈你就别夸她了,她那么磨蹭才将药喝下去,还奖励小红花,奖励她两大嘴巴还差不多。”凌隽说。 我发不出声音,只是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凌隽表示抗议。 “你瞪我干嘛?你有本事就快点好起来和我吵啊,一碗汤药竟然喝了那么长时间,你真以为自己很能呢?”凌隽骂道。 我挥了挥拳头,再次表示抗议。 “行了,你们两口子别闹了,咱们还是和金医师商量一下如何治腿的事吧。”干妈说。 “朱阿姨有什么好的建议?”金三元说。 这话把我和凌隽都逗乐了,看来金三元还真是对干妈崇拜得头晕,他是医生,治病的事当然是他作主,他竟然问干妈有什么好的建议,真是新鲜。 “我能有什么建议啊,当然是你作主了,我又不懂医术。”干妈笑着说。 “也是,这事好像确实只有我作主才行。”金三元说。 “金医师,你不是说能想出治疗方案的吗?尽快给我们太太治病吧。”阿芳在旁边说。 “看来你们还真有钱人啊,竟然还有佣人?别在我面前叫什么太太夫人的,媳妇就是媳妇。”金三元说 凌隽可以直接叫我媳妇,可阿芳是个女佣人,总不能也叫我媳妇吧?这金三元有时候是真不讲道理。 不管他讲不讲道理,只要他能把我的病治好就行了,我其实也希望他能早点找出治疗方案,总是坐在轮椅上实在让人不舒服。 正文 第117章 药汤浴 在准备了两天之后,金三元又开始捣鼓草药,而这一次他做的工程很大,他弄了一大筐各种各样的草药,看起来像喂猪的饲料一样的多,我一看就傻眼了,心想这么多的草药,我要吃到猴年马月才吃得完了。 金三元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他坏坏地冲我笑:“你放心,这些药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你沐浴用的。” 我听了更加不解,心想你一个医生,怎么操心我沐浴的事了?这唱的是哪一出? 不过答案很快揭晓,他将那些药熬好之后,并没有让我喝下去,而是将那些药放在一个很大的木桶里,放在一个房间里,让阿芳扶我到房间里脱光衣服进木桶里泡澡。 他说那药里有多种解毒的药,让我泡足一个星期,如果有效果就让我接着泡,如果没效果那就再想其他办法。 我除了照他说的做之外别无选择,当然只有脱得一丝不挂在桶里坐着泡。 凌隽则是搬了张凳子二十四小时守在我房间的门口,防着其他人进入我的房间,当然防的是男人来偷窥,女人就不必防了。 因为是二十四小时一直泡着不能休息,所以我睡觉都得在木桶里睡,泡在药里睡觉当然不可能睡得好,治疗简直成了一种煎熬。 好在第三天之后,我的嗓子可以发出一些声音了,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已经可以勉强说出话来。 我高兴得大哭起来。 凌隽听到我哭,走进了房间,我赶紧伸手捂在胸前,我现在可是一丝不挂。 “你好像能哭出声音了?”他问我。 “嗯。”我不敢太过用嗓,只是应声应了一声。 “太好了!太好了呀!”他直接扑过来搂住我,吻了上来。 这时门又开了,我吓得赶紧缩到药汤里,要是进来的是个男人那可怎么办?还好,进来的是干妈,她看到我们俩在亲热,赶紧转过身去:“凌隽,现在秋荻在治疗呢,你就不能先克制一下?” 她这是以为我们两个控制不住在亲热呢,我羞得脸一下子红了。 “不是这样的干妈,是秋荻能说话了,这个金三元还真是厉害。”凌隽说。 “是么?那太好了,现在嗓子刚好,不能说太多话,你先出来吧,让秋荻继续泡药,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你最好别在她身边溜达。”干妈说。 凌隽也被说得不好意思,只好出去了。 一周过后,我的第一疗程终于完成,我的腿也真的有了知觉! 虽然还是不能走路,但已经能伸缩了,不像原来一样和整个身体分离的感觉了,短时间就能这样,真是奇迹,没想到那个猥琐的金医生真是神医! 因为泡了一周,我的皮肤泡得惨白,有些地方甚至有轻微溃烂,光恢复皮肤又得花好一段时间了。 而凌隽的嗓子就完全的好了,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我的嗓子虽然也恢复了大部份,但还没有恢复到受伤以前的清亮。 至少我已经不用再比划着说话,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福音。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秋荻如果要想彻底恢复,那需要她自己加强锻炼,毒性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以后每天泡两个时就行,不用长期泡在药里,但她需要做大量的恢复性锻炼,重新肌肉恢复活力。”金三元说。 “谢谢金医生了,大恩本来是不言谢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谢谢,这样吧,就按你之前说的那样,我给你五十万作为答谢,以后你如果有什么困难我能帮得上忙的,那尽管找我,我能做的一定尽力。”凌隽说。 “你还真是有钱人哦,说五十万想说五百块一样,不过我说过只要八千块的,所以我一分也不会多要,你把八千块给我就行了。”金三元说。 “你把我治好,对我们有大恩,五十万也真是不多,并不是为了炫我们有钱,只是真的想表示我们的心意。”我在旁边跟着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钱是好东西,我也很喜欢,不过我说过只要八千块那就只收八千块,现在我也不急需用钱,以后我如果需要用钱,再向你们要吧,别废话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说话算数还是做得到的,你们再说给我五十万那就是看不起我了。”金三元说。 “行,那五十万就暂时放在我们这,其实就算你现在要,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现金,也只能给你转账,五十万你如果暂时不收,就当放在我这里投资吧,也许五年以后我能将它变成五百万也说不定呢。”凌隽笑着说。 这话别人听起来也许觉得凌隽在吹牛,但我绝对相信他做得到。 金三元不再理我们,而是看向干妈:“朱阿姨,那我先回去了啊,有时间我就过来看你。” “好啊,现在看来,那些所谓的神医都只是欺世盗名之辈,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神医。”干妈说。 “谢谢朱阿姨的的夸奖,您的一句夸奖,抵得过别人一百句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提高我的医术的。”金三元高兴地说。 我和凌隽相视一笑,心想这个金三元对干妈的好感还真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金三元走后,凌隽一直在沉思。 “你想什么呢?”我问他。 “我知道该怎么感谢金三元,以后我要为他投资一所医院,让他的医术能帮助更多的人摆脱痛苦。”凌隽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他这个人实在太怪了,这年月有谁不爱钱的,他竟然不要五十万只要八千块,真是太神奇了,这就是所谓的高风亮节么?”我说。 “我倒认为他说的暂时不需要很多钱是真的,也许他认为五十万给了他也只会去挥霍掉,所以他要让我们欠他一个大人情,这样以后他也许能从我们这里拿到更多。”凌隽说。 “你是商人,可人家金三元是医生,你不要总是用你商人的眼光去判断人家金三元的决定,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说。 “好好好,所有人都是好人,就我是坏人,行了吧?”凌隽笑着说。 “你对别人坏可以,只要对我好就行了。”我说。 “可我想的恰恰相反,我想对全世界的人都好,就只想对你坏。”凌隽说。 “你敢!你要是敢欺负我,我以后就联合干妈和阿芳,还有轩儿一起对付你,她们可都是我坚强的后盾,你小心一点吧你。”我笑着说。 “我好害怕,那我以后不欺负你还不行吗?”凌隽笑着说。 “你们小两口在说什么呢?这么亲热?”干妈走过来说。 “干妈,我们说着玩呢,干妈,你以前是唱戏的?”我问。 干妈好像不太喜欢说这个话题,“会一点,以前的事,很多都不记得了,不提也罢。” 人家不愿意提,我当然也不方便再说。 “对了秋荻,我让村里的王木匠给你做了一对拐杖,帮助你慢慢恢复,你试一下。”干妈说。 “干妈,到城里买一副就好呀,干嘛还要自己做。”凌隽说。 “城里卖的哪有自己做的好呀,木头做的拐杖才好呢,那些铁做的有什么好的。”干妈说。 “我也觉得干妈说的对,手工做的东西就是比批量生产的好,你看欧洲那些有名的奢侈品牌,不都是手工做的吗?就连劳斯莱斯汽车都是纯手工打造的呢,你看卖得多贵。”我说。 “好吧,你们认为好那就好吧,我说不过你们。”凌隽笑道。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开始恢复性训练了,我要尽快恢复,然后回到万华市去报仇,那些混蛋要将我毒哑弄残,我绝不会轻饶他们。”我恨恨地说。 “唉,江湖争斗,恩怨总是没完没了。一切都为利。”干妈在旁边叹道。 “干妈也是有故事的人吧?您这么漂亮,却隐居在这么偏僻的山村,过去肯定有一段传奇的故事。”我又忍不住问道。 “过去的事,真的不记得了。”干妈还是不愿意提过去,每次说到过去,她总是有意避开,这就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她过去肯定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她长得那么漂亮,气质又优雅,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好了秋荻,干妈不想旧事重提,我们就不要惹她不开心了,我们说说你的恢复计划吧。”凌隽说。 “金医生不是说过了吗,我每天先试着扶着墙站立,等完全站稳之后就可以用拐杖辅助着走路,然后再慢慢地摆脱拐杖。”我说。 “还有啊,金医生要我们每天帮着你活动腿部,还要按摩。”阿芳在旁边补充说。 “行,那就从明天开始吧,今天晚上干妈多做几个菜,我们喝一杯庆祝一下。”凌隽说。 “你的嗓子才好,怎么能喝酒呢?”我在旁边说。 “金医生说了,可以喝一点,不要喝太烈的酒就行了。”凌隽说。 “可是也没有酒啊。”我说。 “有啊,我从城里来的时候,就顺便带了一箱好的红酒,我就知道乡村的生活枯燥,不准备点酒哪行啊。”凌隽笑道。 “亏你想得出来,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你竟然还想着带酒!你还真是会享受。”我骂道。 “天塌下来生活也还得继续,苦难都只是暂时的,慌也没用,只有从容应付,才能走出困境,难道你不明白吗?”凌隽说。 他说的没错,要不是他从容应对,知道到这里来找医生,恐怕我现在还活在绝望之中,也或者我早就自杀死掉了。 正文 第118章 争吵 恢复性的训练说起来简单,其实做起来非常的困难。 我的脚虽然有了知觉,但没有力量,长时间的没有用上力,肌肉也萎缩得厉害,要想让肌肉重新焕发活力,那不是一件能一蹴而就的事,需要的是长时间艰苦的锻炼。 我每天扶着墙要站立一个小时,因为脚没有力气,全靠我的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每天晚上手臂都酸疼得厉害,根本无法入睡,阿芳每天还拉着我的脚给我做伸展运动,所以整天都在折腾,体力严重消耗,我又瘦了一圈。 “我发现我们家秋荻的脚慢慢由圆柿子脸变成了瓜子脸了,更好看了。”凌隽一边扶着我迈步,一边调侃我。 “你还真是没人性,我那是瘦的,你看不出来吗?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我没好气地说。 “你小时候没背过古文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现在就是老天在考验你啊,就是为了以后你担大任作准备啊,这是好事呢。”凌隽没心没肺地说。 “我才不要担什么大任,我就一小女子,我只要天天逗逗我儿子,然后逛街购物,然后渡假,然后溜狗和溜老公就行了。”我说。 “什么?你竟然把老公和狗放在一样的位置?齐秋荻你这是找死啊?信不信我打你屁股?”凌隽喝道。 “我才不怕你!再说了,你现在又不是我老公,你管得着嘛你?”我说。 凌隽愣了一下,“我不是你老公,那谁是?哪个王八蛋敢娶你?那个周宣,还是那个韩国小白脸?还是那个富二代吴星星?想起来你的后备还真是不少啊,等我回了万华,我一定把这些混蛋全部打垮!” 凌隽越说越生气,脸上迅速镀上一层寒冰。 我心里暗笑,你丫也会生气?也会吃醋?当初你和叶晴还有露妮勾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也有今天? “凌先生,你这吃的是哪一门子的醋?我们早就离婚了,在法律上前夫这个概念是没有任何的责任和义务的,所以我的事你基本上管不着。”我傲娇地说。 “你看我管不管得着!我凌隽的女人谁也别想碰!谁碰我就让谁去死!” 这混蛋还真是发狠了,脸上又露出那种冷酷和凶狠。 “那你当初装成冯永铭的时候,不是也一样和露妮一直在勾搭?我当时还傻子似的把你当表哥,让你不要和那个坏女人往来,你是看上人家惹火身材吧?占到便宜没有?露妮那种贱人,肯定很容易弄上床的是不是?” 提起旧事,我心里也火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我当初接近她,就是为了搞清楚是谁在背后害我!不是为了要弄她上*床,我也没和她……” “谁信呢!你凌隽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露妮又是什么人我又不清楚?你们以前就有勾扯,后来又扯在一起,不上*床才怪了!别欲盖弥彰了!让人恶心!”我本来是想控制住自己的火,但我一回想起当初他和露妮那亲密的样子,我就来气。 “看来你还是变回哑巴好了,你一能说话就要和翻那些陈年旧帐,真烦人!”凌隽怒道。 “好啊,那你就把我毒哑呗,让我重新变成哑巴,谁也不许救我,就让我做一辈子哑巴好了,好遂了你的愿,你去外面怎么鬼混都没人说你!”我说。 “你注意你的措词!要不是看在你还残着的份上,我……!”凌隽吼道。 本来是开玩笑来着,可是说着说着,竟然真的争吵起来了,看来大家对那些旧事在心里都很在意,都憋着一股火,现在扔进一粒火星,马上熊熊燃了起来。 “你们怎么吵起来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嘛。”干妈走过来说。 “凌隽欺负人!我不要他管我了!”我说着用力推凌隽一把,没想到没推到他,我自己却一歪,摔倒在地。 我索性大哭起来,“我就知道你嫌弃我残疾,幸亏我这还奔着好去呢,我要真是一辈子残疾了,那你还不得把我整死呢。” 人就是这样,火一上来就不冷静,一缺乏冷静就胡说起来了,其实在当初我又残又哑的时候,我差点放弃了自己,是凌隽没有放弃我,带我来到千里之外的偏僻山村,治好了我的嗓子。 这话真是冤枉了他了,我心里也知道他没嫌弃我,但我偏偏就这样说了,情绪一上来,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说话就不能事实求是一点吗?我几时嫌弃过你了?要不是我把你带到这儿来,你恐怕早就死掉了!你这死女人怎么总是这样呢?才可爱没多久,又犯浑了!”凌隽骂道。 “我就浑了,我就是不可爱了!露妮和叶晴可爱,你倒是找他们去,我不要你管!”我大声叫道。 “太太,你快别说了,你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火一上来就说些乱七八糟违心的话,你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先生,你别听太太的,她这是故意气你呢。” 连阿芳都觉得我的有些过了,赶紧给我圆场。 “女人生起气来就是这样,心口不一,哪句难听说哪句,说了自己还后悔,凌隽,你别跟她吵了,她生着病呢,心情本来就不好,你就让着她一点呗。”干妈也劝道。 凌隽也没说话,闷哼一声,摔门而去。 见把凌隽气走了,我心里其实也后悔了。 我这人就是这样没出息,在一些大是大非面前我反而能保持冷静,能从容地处理一些危机,但在凌隽面前,我就只想做一个小女人,我就只想要他让着我,他一但和我对着干,我就生气,我一生气就会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来气他,哪句难听我说哪句,直到气得他不行,我自己又开始慢慢后悔。 凌隽一出去,我就不哭了。闹得累了,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言行了。 不一会我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凌隽竟然开车走了! 这一下我真的后悔得要死,心想凌隽不会一气之下开车回了万华不理我了吧? “太太,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还是改不了那脾气呢?大家明明好好的,你非要闹,这倒好,把凌先生给气走了,这下你高兴了?”阿芳说。 “明明就是他不对,谁让他那么多女人来着。”我嘴上还是不服输。 “凌先生如何对你,你心里不清楚吗,凌先生那样的人,能这么迁就你,那简直就是奇迹了,要是换作别的女人,你说不出话又不能走路,他直接将你扔了算了,还带着你来到这千里之外的偏僻之地给你找医生?他背着你爬山路,膀子都脱皮了,凌先生几时干过这种粗活?太太你真是太过份了!”阿芳也是越说越气。 “其实我也没想着要气他的,只是那一瞬间气上来了没忍住,谁知道他那么小气,说走就走了,看来他也是绝情的人。”我嘀咕道。 “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本来是一对郎才女貌的佳偶,却非要整天的折腾,哪天真要是折腾得散了,又得后悔,为什么就不懂得珍惜呢?”干妈在旁边叹气。 我其实心里也后悔得不行了,“阿芳,把手机给我,我要给他打电话。” 阿芳赶紧将手机给我拿来,村里手机信号不是很好,阿芳将我扶出屋外,我才打通了凌隽的电话。 电话通了,凌隽却没有接,被他直接就摁掉了。 “我说这个混蛋很小气吧?他竟然不接我电话!”我骂道。 “你把凌先生气成那样,人家能不生气么?换作是你,你能接电话么?”阿芳在旁边嘀咕。 “阿芳,你怎么老是替他说话呢?现在你还把他当主人,把我当外人是不是?”我说。 “太太你又来了,你又开始说些气人的话了!”阿芳叫道。 我想想也是,我都把凌隽气走了,要是再把阿芳气走,那我不成了孤家寡人在这村里陪着干妈了? “好吧,你也知道我说的都是气话,你还和我计较什么。”我说。 “你怎么气我倒也无所谓,你赶紧的给先生发条信息吧,向他认个错。”阿芳说。 “我向他认错?有没有搞错?他也有凶我,你没听到吗?他还骂我死女人呢。”我叫道。 “哎哟太太,认个错就那么难吗?今天的事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说话那么过份,我们都听不起去了,你还是赶紧认个错吧。一会先生走远了就麻烦了。”阿芳说。 “要发你发,我不发。”我将手机扔给了阿芳。 我的意思当然就是让阿芳发条认错的信息给凌隽了,到时凌隽回来了,我就说是阿芳发的,不关我的事,目的达到了,我又能保住面子。 “好,那我就替你发。”阿芳说。 “你最好不要发得太低三下四,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你越是对他低三下四,他就越来劲的。”我说。 “你就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阿芳说。 正文 第119章 康复 凌隽也还是没回信息。 一直等到天黑凌隽也没回来,我开始有些着急了。 干妈反而表现得很淡定,“放心吧,阿隽不会走的,他会回来的。” “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我也许真的不应该那么那么气他才对。”我说。 “放心吧,他生气也只是一时的,他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不会因为和你生气就自己走掉了,他要是那样的人,那他就不是凌隽了。”干妈说。 听她的口气,好像她很了解凌隽的样子。 其实我也认为他不会真的因为和我吵了一架后就真的走了,我也认为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他做事风格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鬼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回去。 直到晚饭时间,凌隽也还是没有回来。我心里真是有些慌了。 这混蛋难道真的就自己回去了?真是小气!我心里骂道。 晚饭时间有些沉闷,阿芳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显然还在为我气走凌隽的事生气,阿芳在凌家的时间长,和我们像亲人一样的,现在我把凌隽气走,他当然不高兴。 “好吧,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小气,真的就走掉了,我现在再发信息给他道歉就是了。”我说。 “现在先生都远了,你现在还发信息认错有什么用啊。”阿芳说。 “哎,两个人吵架也是很正常的吧,难道我以后还不能和凌隽吵架了?谁知道他会那么小气得无聊?他不也说我了吗,他说我就可以,我随便说他一句就不行了?他也就是欺负我腿脚不灵便,不然我也生气走了。”我委屈地说。 虽然嘴硬,但我还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是我错了,你回来吧,以后我不惹你生气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话,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信息发出去以后,他一直没回。 我又接着发信息: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嘛?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荒山野岭的,你放心得下吗?你忍心吗?你不怕我被狼叨去了吗? 这话当然是夸张了,虽然说这里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但这里怎么说也是在村里,并没有在荒山野岭,自然也不会有狼来将我叨走。 但他还是不回信息,什么也不说。 我继续发: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依你。 他还是不回,我也发得没劲了,吃了饭泡了脚,自己睡去。 躺在在床上折腾半天也睡不着,想着今天的事,懊悔不已。 白天锻炼消耗体力太多,终究还是有些累了,过了一会,慢慢睡去。 我又开始做梦,又梦到了那一片花海,我又和凌隽在花海里起舞,这一次没有蝴蝶飞来,反而是下起雨来。 凌隽给我撑起雨伞,伸过头吻我。 我被吻得呼吸困难,把我憋醒,我身边果然睡了一个人,他正用力的吻我,舌头在我嘴里不断地攻城略地,手也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游走。 这个人当然是凌隽,除了他,谁敢对我如此放肆。 我试图推开他,但我的反抗让他更加粗暴起来,我一方面是腿脚不方便,所以反抗的力度确实不大,另一方面也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让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他凑在我耳边:“你不是说只要我回来,你什么都听我的吗?现在又反悔了?” “你个小气鬼,你不是自己走了吗,你还回来干嘛?”我骂道。 “我就是要等你认错我才回来,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履行的你的承诺了,那就是随我怎样都行……”话没说完,他的手已经向某些不该去的地方伸去…… 折腾到快天亮,他这才摸回自己屋里睡去了。 第二天我困得不行,又不好意思晚起,因为我每天早上都是要锻炼的。 我喝着粥,感觉头有些晕,昨天晚上实在是折腾得太久了,一点也没睡好。 “太太,你怎么精神那么不好啊,昨天晚上没睡好吗?”阿芳问我。 “凌隽昨天晚上好像回来了。”干妈在旁边淡淡地说。 “先生回来了?那他怎么还没起床?去叫他起来吃早餐吧?”阿芳说。 “让他多睡会吧,昨晚恐怕是累坏了。”干妈还不动声色地说。 虽然她没说什么,我还是脸微微发热,这个干妈真是明察秋毫,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阿芳扶着我在屋内慢慢地迈步,我又回到了初生婴儿学步的阶段,一步一步地走,我忽然就想起了轩儿,等我学会走路了,轩儿也也该会走路了吧?没想到妈妈和儿子竟然一起学走路了,要是轩儿在身边,这一起学走路倒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晚上没睡好,一点精神都没有,练习了一会,我就大汗淋漓了,阿芳见我太累,就扶我先休息一会。 这时凌隽起床了,他倒是挺好,睡得饱饱的起来,精神非常的好,瞄了我一眼,坏坏地笑了笑。 我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先生,你昨晚回来得很晚啊?我都没听到动静。”阿芳说。 “是啊,我是天快亮了才回来的,你白天太累了,睡得太沉,所以没听到动静吧。”凌隽说。 干妈在旁边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她肯定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不过她确实对凌隽很了解,他说凌隽肯定没走,一定会回来,凌隽还真就回来了。 幸亏她年纪大了,要是她年轻一些,她长得那么漂亮,和凌隽关系又那么近,我得吃醋了。 “我昨天去城里买了一些东西回来,秋荻最近瘦了许多,我买了一些人参和其他补品,得给她补一补身子才行,可惜县城里卖的太少,买不到很好的,只有将就了。”凌隽说。 “我就知道先生对太太还是非常关心的,还以为你负气走了呢,原来是给太太买补品去了。”阿芳说。 我听了心里也暖暖的,不过嘴上可不认:“他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妇人之见,懒得理你。”凌隽不屑地说,自己洗漱去了。 ********************* 山里的天气渐渐凉了起来,转眼已到深秋。 在阿芳和凌隽的帮助之下,我的腿伤基本已经痊愈,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以前最佳的状态,但总算是摆脱了对拐杖的依赖,能自由行走,还能在平滑的路面上小跑。 环境总是会改变人的,在山里的这段时间,我和凌隽都改变了许多,我们都慢慢地变得平和起来,暂时忘记了都市中的恩怨情仇,和村里乡亲们打成一片,看着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过着与自然相谐的生活,他们的世界里没有股票,没有利率,没有金融危机,也没有经济指数,他们只遵循着自然的规律,在布谷鸟催种的时候撒下种子,在金秋时节欣喜收获,他们不用尔虞我诈,一样生活得安逸自在。 村民的生活可以诠释一条让世人一直不相信的真理,那就是大多数的时候,幸福与物质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锦衣玉食未必能让人愉悦,粗茶淡饭也同样可以给人快乐。 在永乐村养病的这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内心平静,不像在都市时那样患得患失,这样的生活其实是一种更好的境界,讽刺的是,我是被迫接受这种境界的,要不是我被人所害,我肯定不会在这样偏僻的乡村里生活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精力和时间陪凌隽一起看夕阳落山,看新月升起。 但我们毕竟属于都市,我和凌隽在都市都有未了结的恩怨,虽然这里的生活恬淡而美好,但我们毕竟不属于这里,我是齐氏的少主,我承担着家族的责任,凌隽是万华市金融界的传奇,他当然也不可能永远埋没于这偏远乡村,我们的出身和经历,已经在我们身上刻下特有的印记,注定我们不属于这里 我们终究是要离开的,我们注定只能在这里暂时停留。 干妈也知道我们要离开,但她显得很淡然,因为她也清楚我和凌隽都不可能属于山村。 我和凌隽开车到县城里买了许多菜,请村里几个做菜不错的‘厨师’坐了流水席,宴请村里的乡亲,算是告别宴,也是答谢宴。我们在村里的日子,确实受到乡亲们的关照,我们不是村里人,在这里也没什么亲人,和乡亲混熟后,哪个乡亲家要杀只鸡,要宰只羊,都会请我们去吃一餐,虽然他们所谓的美食并不见得有多美味,但却饱含浓浓的情意。 在这里可以将心打开,而不用层层包裹,这是我们都能平和而恬淡的原因。 答谢宴结束,剩下的事,就是要和干妈告别。 干妈虽然表现很淡然,但谁都看得出她的不舍。 “干妈,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城里吧?我和凌隽都会孝顺您,我妈妈没了,我会将你当成亲妈看待。”我对干妈说。 我说的不是虛情假意的话,我真是这样想的,干妈已经慢慢老去,一个人生活在这偏远的村落里,终究是有些凄凉。 干妈笑了笑,“谢谢秋荻的美意,我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不想离开,我厌烦了城里的生活,在这里我生活得很愉快,不想回去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在城里确实很累,那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累,那种累根本不是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的,而是一种长期的慢长的煎熬。 正文 第120章 话别 一切都收拾妥当,我们要离开永乐村了。 干妈一一和我们拥抱话别,她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眼里分明有泪花。 “干妈,如果你在村里住厌倦了,可以打电话给凌隽,我们来接您到城里去住。”我说。 “好,我如果想去城里了,一定打电话通知你们。”干妈微笑着说。 “干妈,你在城里还有子女吗?如果有,那就是我们的亲人了,我们应该认识一下才对。”我说。 “秋荻,干妈没有子女。”凌隽有些不悦,我可能是哪壶不开提了哪壶。 干妈倒没有生气的样子,她还是在微笑。 “秋荻,你和阿隽就是我的子女啊。”干妈笑着说。 “是啊,我和凌隽都是您的子女,我们会孝顺您的。”我说。 “我知道你有孝心,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和阿隽就放心吧,只要你们好好的别吵架就行了,你们很般配,要好好地过日子。”干妈说。 “好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我答应。 干妈站在村口,一直看着我们的汽车走远,汽车转过一道弯,我们终于彼此再也看不见,我心里有些难过,看凌隽一声不吭地开车,想必他心里也不好过。 “凌隽,你和干妈是怎么认识的?”我问出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顿了顿我又接着说:“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当我没问。” “具体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和她有过几次偶遇,就认识了。说起来你不相信,干妈以前还帮过我呢,我刚刚在万华创业的时候,很多关系都不通畅,很多事情都是干妈帮我打通关系的,你别看她现在隐居在乡下,她在城里的时候能量很大的,当时我办不成的很多事他都能办成。”凌隽说。 “这么厉害啊?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我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以前是一名川剧演员,而且她精于化妆,我的那种丑脸造型就是她教给我的技术,后来她和她老公好像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所以她就走了。干妈不想说的事,我也不想过多地问。”凌隽说。 “干妈长得那么漂亮,以前肯定有很传奇的故事。”我说。 “也许吧,我也认为干妈不是普通人,我对她很有亲切感。”凌隽说。 “这个我看得出来,对了凌隽,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我第一次见干妈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后来一心治病,就没有往深处想,这两天我才想了起来,她和一个我认识的姑娘长得很像。”我说。 “是吗?哪个姑娘?”凌隽问。 “是一个叫做朱虹的女孩,她好像是什么前市长的女儿,现在受控于那个队长吴良,上次我为了救你,曾经接触过她,她帮了我一些忙……” 接下来我将凌隽关在看守所那段时间我和朱虹接触的那些事说给了凌隽听。 “还有这样的事?这个吴良真是坏到了骨子里,真是警察中的败类!那个朱虹真的和干妈长得很像吗?”凌隽问。 “确实挺像,虽然她们之间年纪相差很大,但眉眼确实是像极了,朱虹也长得非常漂亮,如果干妈年轻三十岁,我相信和朱虹就是一个样子。”我说。 “你的意思是,那个朱虹也许和干妈有某种联系?”凌隽说。 “这个我不确定,没有证据的事,我们谁也不能确定,不过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我说。 凌隽沉默了一阵,“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把那个朱虹救出来?” “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当初我也答应过朱虹,说要救她出来,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只顾着去忙你的事了,就忽略了她,我其实是失信于她了。”我说。 “既然她曾经帮过我们的忙,那我们就应该把她救出来,只是这件事很棘手,吴良在万华市虽然官不大,但是很有实权的人物,要想扳倒他,确实很难。”凌隽说。 “我也知道这件事挺难的,不过我认为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我们能将朱虹救出来,由朱虹指证他,那肯定能扳倒他,但是好像想救朱虹,又非得先扳倒他,这倒成了一个悖论了。”我说。 “你既然答应过那个姑娘帮她,那我们就应该信守承诺,尽我们最大努力去救出那个姑娘,你不是说她和干妈长得很像吗,也许她们之间真的有某种联系也说不定呢。”凌隽说。 “那我们到底要怎样做才好呢?我们如何才能救出朱虹?”我问。 “这事急不得,得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行,我们离开那么长时间了,万华市现在是什么格局我们完全不清楚,所以先到了万华再说吧。”凌隽说。 “齐氏肯定被二叔控制了,害我的人肯定就是二叔,他下的毒肯定是在我办公室的饮水机里作的手脚,说不定我的秘书陈玉也是他的同党。”我说。 “这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很多事情真相和表相相差甚远,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都不能随便就下定论。”凌隽说。 “那倒也是,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实,害你的那些人中,吴良是其中一个,他就是一个披着警服的人渣。”我骂道。 “这些人差点害死我,我一定不会饶了他们。”凌隽冷冷地说。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害你?你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我说。 “我是做投资的,我掌握的私募基金收益一向不错,所以很多人都曾经表示想入伙我们的基金,有些人就是想通过我的基金搞海外投资洗钱,有的人则是挪用公款想入伙赚一大笔就走,但我是有原则的,不满足我的标准的人,我是不会让他们入伙的,私募基金和开放式基金不同,并不是谁都可以买我们的基金,这样一来,我自然就得罪了不少人,很多甚至是官场上的人,加上我经营朝会,也得罪不少同行,要想弄死我的人自然不少。”凌隽说。 “所以你才一直低调行事?”我问。 “是的,我虽然低调,但没想到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人就是这样,如果你太逊了,一群人就会欺负你,如果你太优秀了,一群人也会嫉妒你,然后他们会把你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就算是你想与世无争,麻烦也一样会找上门来。”凌隽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反击,谁整我们,我们就整谁。”我说。 凌隽笑了笑,“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上次我被关进去,我就知道那么系统的陷害计划肯定是官商联合起来打整我的结果,我得罪的不仅是有商场上的人,而且还有官场上的人,不然吴良这样的警官也不会参与进来。” “是啊,正如你所说,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也要招惹你,就像我妈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最后不也让人害死了。”我难过地说。 “你怀疑你妈是被你二叔害死的?”凌隽问我。 “至少现在来看他最有可能,我们家莫名其妙起火,我妈竟然跑不出来,这件事本来就很奇怪,而且我遇上过我们家以前的保姆,她看到我的时候非常惊慌,她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我说。 “看来我们身上都背负着太多的恩怨,要想像干妈那样过平淡的日子真是不太可能了。”凌隽叹了口气说。 “是啊,每个人一生下来他的命运其实就已经决定了,凌隽,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想对你说,我爸爸真是一个非常洁身自爱的人,我觉得他不可能会对你女友下手,那件事其中肯定有误会。” 凌隽的脸色忽然就难看起来,他显然不愿意提及这件事。 “过去的事,就忘了吧,不要再提。”他的声音忽然就变得冰冷起来。 确实,我和凌隽之间的恩怨纠缠,说到底就是因为那件事而起,就是因为那件事,才让我们彼此伤害和折磨,那是他心中一个解不开的结,也是我的结。 “好吧,不提就不提。”我也没好气地说。 他说不提,无非也就是认为我爸就是坏人,所以他不想再提。 阿芳见我和凌隽又扛上了,也不敢太多嘴,只是劝我:“太太,你要不先睡会吧?你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很明显的黑眼圈。” “那我睡会,反正有些人也不喜欢和我说话。”我赌气地说。 凌隽没有理我,什么也不说。 我和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就会爆发冲突,然后忽然地冷战,再然后会很自然地合好,我们两个人性格中都有很强势的东西,这种强势一相遇,带来的结果就是彼此的不妥协,只少在短时间内不肯妥协。 我自然不是那种柔情似水的女生,我一点也不温婉可人,虽然我很爱凌隽,但我也还是不能因为爱她所以放弃自尊和个性,不是我不想迁就他,是我确实做不到,这是性格使然,我也无可奈何, 这也许是为我自己找的借口,但目前为止我确实是做不到。 正文 第121章 归来 经过漫长的旅程,我们到达云宁市时,我和阿芳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凌隽看起来反而不显疲惫,路上他一直开车,几千公里的路程他一个人开过来,应该很困很乏才对,但他并不显困倦之色,真是精力旺盛。 我们没有直接回万华而是先到云宁,当然还是想先知道轩儿是否平安,轩儿是我和凌隽现在最大的牵挂,为了轩儿,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已是初冬,云宁市的冬天多雨,那种毛毛雨会一直下个不停,潮湿的空中加上低温,给人寒冷的感觉更加强烈。 这一次凌隽没有见很多的人,只是约见了尚云鹏 尚云鹏的脸还是那么黑,看起来还是那么沉稳和不动声色,这一点他和凌隽倒是有几分相似,也许就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他们才会彼此视为可以以命相托的兄弟。 “嫂子康复了,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尚云鹏说。 我笑了笑:“上次见你的时候,我又残又哑,都没能和你说上话,真是抱歉,谢谢你一直保护轩儿,等轩儿长大了,我一定会告诉他是云鹏叔叔一直在保护他的安全。” “嫂子客气了,轩儿是你和隽哥的孩子,我当然要保护好他,目前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轩儿不会出任何的问题,对了,他已经学会走路了。”尚云鹏说。 “是么?那我能看看他吗?”我激动地说。 “不能。”没等尚云鹏说话,旁边的凌隽先抢着说。 “为什么呀,上次都没有见着,这一次为什么又不能见?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见轩儿啊?”我问。 “现在我们那么多对头,先是我被送进看守所,差点出不来,你又被人毒哑弄残,我们都是大人,尚且没有保护好自己,轩儿是个小孩子,要是让人知道他是我们的孩子,那是什么样的后果你不知道吗?”凌隽冷冷地说。 “可那是我的孩子,我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他吧?我是他妈妈,我想他,你明白吗?”我也对着凌隽大吼。 “我怎么能不知道?可是我不是说了吗,现在不能见他,现在如果见他,那只会害了他,当初你都知道把轩儿藏起来,现在你怎么犯糊涂了?”凌隽说。 “我不是犯糊涂,而是我真的好想他,我想见见我儿子!”我说。 “别说了,我说不行那就是不行!我们自己现在都还没有摆脱危险,当然不能让轩儿和我们一起受险,我带你来云宁,就是要让你知道轩儿很平安,让你放心就行,可不是让你来连累轩儿的。”凌隽冷冷地说。 “我……” “嫂子,隽哥说得有理,兄弟们最近发现有人在云宁活动,好像在打探轩儿的消息,现在轩儿的名字我们都改了,起了一个很俗气的名字叫李二宝,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不怀疑,虽然说孤儿院的人大多数都是我的人,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你暂时还是不要见轩儿吧。”尚云鹏说。 云鹏这样一说,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轩儿的安全一直都是他们在负责,人家尽心尽力,我要是折腾出什么麻烦来,那就真是白费了他们那么多的辛劳了。 “好吧,既然云鹏也这样说,那不见就不见吧,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我真的很想念轩儿,所以才……” “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哪个母亲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呢,但是现在如果你去见了轩儿,确实会带来很大的安全隐患,所以请嫂子暂时忍耐一下吧,等孩子大一些,等你和隽哥的处境好一些,没有那么凶险了,到时你再去看轩儿,这样会更保险。”尚云鹏说。 尚云鹏虽然语气客气,但话说得其实很坚决,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现在我是不能去见轩儿了,他长期守护轩儿,他当然是最有发言权的。 “好吧,那你们议事吧,我有些累,我去休息了。”我说。 “秋荻,一会我们请云鹏吃个饭吧,云鹏那么辛苦,我们当然得表示一下谢意。”凌隽显然是看出了我不高兴,觉得我这样离开有些不礼貌,于是叫住了我。 我一想也是,我心情再不好,但在云鹏面前确实不应该表现出来。 “好吧,可是这是云鹏的地盘,哪里有好吃的我们也不清楚啊,还是云鹏挑地儿吧,我买单就成。”我笑着说。 “嫂子如果旅途劳累,那就去休息吧,我们可以等嫂子休息好以后再去吃饭的。”尚云鹏礼貌地说。 这人说话做事真是得体,要不是凌隽说过他的过去,真想像不出他是一个混黑道的人,他的行为举止,一点也不像黑道人士。 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那么累了,路上一直都是凌隽在开车,我也一直蒙头大睡,刚才是有些困,但说说话也还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 第二天凌晨,凌隽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我,说是要回万华了。 他又把脸弄成了有一大块黑色胎记的丑陋样子,这个方法是干妈教给他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弄的,但是看起来真的很逼真。 “你又要变成冯永铭?”我问。 “是啊,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当凌隽,我要强大到可以变成凌隽的时候,我才重新做回凌隽,对了,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说话,因为你是哑巴,你还得做轮椅,因为你的脚废了。”凌隽说。 “为什么呀?我这不是好了吗?我干嘛还得装哑巴呀,能说话却要装哑巴,那得多难受啊?你是要憋死我呀?”我叫道。 “你别激动呀,那我问你,你知道是谁害的你吗?”凌隽说。 “应该就是二叔吧?”我说。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害你?”凌隽又问。 “因为他觑觎齐氏的资产,他想把我弄成废人后无力和他争权,齐氏就是他的天下了。”我说。 “那就对了,那如果你现在出现,你又好手好脚的,自然又成了他的对手了,他要想保住现在的位置,他会怎么做?”凌隽说。 “你是说他会接着害我?”我说。 “那肯定的呀,他会睁睁睁地看着到手的东西又让你抢走?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齐氏肯定就是他一手掌控,他本来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你现在又忽然出现,他能不对付你吗?难道你想让他又把你弄残一次?”凌隽说。 “可是我装哑巴又有什么好处?难道我装哑巴就……” 说到这里我好像明白凌隽的意思了,当初二叔要将我害残,就是为了消除我对他的威胁,我如果变哑变残了,那当然就达到他的目的了,我既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他应该也就不会再害我了。 “想明白了吗?”凌隽问我。 “想明白了。”我老实地点点头。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说话了,虽然我们还没有到万华,但你要从现在就开始适应做一个哑巴,除了阿芳和我,你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会说话的秘密,谁也不能。”凌隽说。 “那邹兴呢?邹兴对我们忠心耿耿,他应该是可以说的吧?”我说。 “暂时也不能,我们离开这么久了,这么长的时间里,谁也不知道万华发生过些什么,所以我们要考察他一段时间,才能相信他,我不能让阿进那样的事再次发生,被对手打垮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如果被身边的人打垮,那就是自己的失误了,那是一种愚蠢的不可原谅的行为。”凌隽说。 “我们连邹兴也要防着啊,那我们还能信任谁呀?”我说。 “我们离开太久,所以现在对万华市的情况不了解,邹兴我其实还是信得过的,只是小心一点为好,考察他一星期如果没有什么异动,那就可以了。”凌隽说。 “这样对他来说真是有些残忍了,他对我们那么忠心,我们却要怀疑他,你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我说。 “我以前对阿进也是百分百的信任,因为他还曾经救过我的命,直到他和别人联和起来绑架了你,我都还是给他机会,结果就是因为我的妇人之仁,才导致后来不可收拾的局面,草木皆兵并不是什么坏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凌隽说。 “那好吧,我都听你的,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云鹏的势力这么大,那当初你进看守所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去救你呢?”我说。 “你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实在是不应该啊,云鹏是混的,而我是被警察抓的,如果让云鹏出面去救我,那我不是坐实了黑*社会的罪名?云鹏的势力虽然大,但总不能让他带人去劫狱吧?江湖上的事他能解决,但涉及到法律和官场,他是无能为力的。每个人都有他的短板,他黑道的身份就是他的短板。”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这话说得有理,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好吧,这些事我不太懂,不过我本来就是一个女子,当然不可能懂得那么多,以后我听你的就是。”我乖巧地说。 “真的?”凌隽表示怀疑。 “假的。”我笑道。 正文 第122章 装哑 重新坐上轮椅,重新比划手语,我仿佛又回到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不过想到我其实能说话,而且还能走路,我心里又充满喜悦。 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那段黑暗的日子,我也许不会觉得能说话能走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但是因为我曾经哑巴过,因为曾经残废过,所以我才陪感珍惜,果然是失去过才懂得珍惜。 因为我曾经哑过,现在无论是凌隽还是阿芳,都成了手语高手,我和他们比划沟通几乎没什么障碍,他们能准确地知道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这是一件有趣的事,但我得时常紧闭嘴巴提醒自己:我是一个哑巴,我不能说话。如果不提醒,我就会说出话来。 再次回到凌府,感觉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样,一切如旧,我和凌隽又回到最初百般纠缠的的地方,因为已是冬天,花园的里花草大多凋敝,多少有些许落寞之感,但一想到凌隽和我一起回来了,我心里就欣喜非常。 也许我和他之间还会有更多的波折,但这一刻我们能在一起,我便是幸福的,太多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世事的无常,也明白了只争朝夕的道理。 邹兴已经知道冯永铭的就是凌隽,他之前对冯永铭多有不敬,当我和凌隽回到凌府后,他显得有些惶恐。 “对不起隽哥,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是你,所以……” “那不能怪你,我当时自己都不承认自己是凌隽,你不知道我,那也是正常的,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全靠你照顾秋荻和这个家,谢谢你了邹兴。”凌隽说。 “隽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是我老板,是我大哥,我为你做事那是应该的,你不必感谢我,你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了,以后我们又可以跟着你一起打天下了。”邹兴说。 看着邹兴一脸的真诚,我都觉得凌隽竟然还防着他,实在是有些过份了。 “只可惜太太的身体……不过也没关系,暂时治不好没事,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说不准哪天出了什么新药,就把太太给治好了呢,太太是好人,肯定会好的。”邹兴又说。 凌隽笑了笑,“太太会好的,也许哪天一觉醒来就好了呢,阿兴,这段时间朝会怎么样?”凌隽问。 “还好啊,但是生意不如以前,我不太会懂得经营,加上我不是老板,所以高管们也不太听我的话,比起以前隽哥掌舵的时候,那是差得太远了,我其实也很想做好,但确实能力有限,让隽哥失望了。”邹兴说。 “没事呢,能保持现状就不错了,万华娱乐行业的竞争有多剧烈我是知道的,你能保持不垮就已经不错,真是辛苦你了,你接着管朝会吧,好好干,我相信你能做好。”凌隽说。 “不了隽哥,这个总经理我不做了,我本来就只是给你开车的司机,你非要让我暂时接管朝会,所有的人都不服我,我能力本身也不够,还幸亏有你找来的几个兄弟帮衬着,不然我真的早就扛不住了。”邹兴说。 凌隽笑了笑,“那好吧,既然你那么为难,那你暂时就不用管了,让我自己来吧,不过你对外还是要称我为冯总,不能叫我隽哥,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冯永铭,是老板齐秋荻的表哥。”凌隽说。 “这个我明白,你放心吧隽哥……” “嗯?”凌隽眼睛一瞪。 “不对,是冯总,冯总,那我去通知高管,明天开会吧?”邹兴赶紧改口。 “好,明天开个会,我也想了解一下目前朝会的情况。”凌隽说。 “那行,我去安排。”邹兴说着出去了。 凌隽推着我来到他的书房,将门关上。 “我知道你有话想说,你说吧,再不说你恐怕真得憋出病来了。”凌隽笑着说。 “是啊,我真是憋得难受,我觉得邹兴还是很忠心的,你为什么总是要怀疑他呢,我认为他没什么二心啊。”我说。 “我没有怀疑他,我只是没有完全地信任他而已,你那么激动干嘛,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怀疑他的话,我只是认为我们应该谨慎一些而已,邹兴跟我多年,我内心当然还是相信他的,不然我也不会将朝会托付给他,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心一些没什么不好。”凌隽说。 “那你刚才说让他继续接管朝会是有意试他的吧?”我说。 凌隽点了点头,“是的,邹兴以前是没什么野心的人,我想看看他坐到高位后又让他下来,这样的落差他接不接受得了,如果他接受得了,那说明他确实还是一片忠心,如果他有问题,那他肯定会表现出不满,只要他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满,我也能看得出来。”凌隽说。 “那倒也是,你精得狐狸似的,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我说。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朝会和那些高管开会吧。”凌隽说。 “我?我现在坐着轮椅,还是个哑巴,我去干嘛?去了我也不能说话。”我说。 “你现在回到万华市来了,早晚得露面,你一但露面,那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到时你二叔就知道你回来了,他一知道回来了,而且如他想要的那样又哑又残,他肯定高兴坏了。”凌隽说。 “然后呢?”我问。 “你不是很聪明嘛,你想想,如果你是你二叔,他会怎么做?”凌隽说。 “我好歹也是齐氏的少主,如果二叔知道我已经不能对他形成了威胁的话,他肯定非常的高兴,然后他会假仁假义地将我接回齐氏,一方面他表现得对我非常关心,另一方面也向外界证明,他当董事长并不是他要夺权,而是我真的没有能力担任董事长一职了。”我说。 “很好,齐家这个大小姐果然不笨,确实有资格做我老婆。”凌隽赞许地说。 “切,你这是夸我呢还是给自己脸上渡金呢?”我笑着说。 “你说话声音小一些,不要让外面的人听到你说话,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哑巴说话,那也太令人惊奇了一些。”凌隽说。 “可是我要装到什么时候?我总不能一直装下去吧,我要是这样一直装下去,我都担心我真的会变成哑巴了。”我苦着脸说。 “没事啊,你要是变成了哑巴,那我们就再去找金三元,让他给你喝那种又臭又腥的汤药。”凌隽说。 “你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你知不知道那药到底有多难喝啊?”我说。 “当然不知道了,我又没喝过。”凌隽笑笑说。 ******************* 凌隽推着我走进朝会的会议室的时候,我心里其实还是有感动的。 凌隽那么骄傲的人一个,他现在不但把自己弄得很丑,而且还推着一个哑巴‘残疾人’去参加高管会议,这样的事就算是普通人也会觉得很没面子的,更何况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他现在能放下身段这样做,至少说明他是一个懂得隐忍的男人。 懂得冲冠一怒的男人有血性,但懂得隐忍的男人有智慧。冲冠一怒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匹夫之勇,而懂得隐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智者,才是真正能让女人依靠的男人。 那些高管看我坐着轮椅来参会,都显得有些惊讶,他们当然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些什么,虽然惊讶,但当凌隽推着我进会议室的时候,他们还都是站了起来,毕竟我现在是这里的老板。 “前一段时间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我和齐董事长离开了一些时间,这段时间里全靠各位同仁同心同德打理朝会,保持着朝会的兴隆,在此我代表齐董事长谢谢大家的的努力工作,齐董事长遭坏人所害,导致暂时失声,腿脚也出了问题,所以以后齐董的指示都由我来传达,我们一起支持齐董事长,希望她早日康复。”凌隽说。 会场里没有人出声,面对一个哑了的残疾老板,高管们除了同情之外,恐怕更多的是在考虑朝会的未来到底会怎样。 凌隽伸手过来将我扶上会议桌中间的位置,他则坐在旁边。 我开始比划:“本人现在遇上了一些困难,但这只是我个人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整个朝会的经营,以后朝会的事务都由冯总来负责,我会淡出,希望大家像支持我一样的支持冯总,我也相信冯总会带领大家将朝会再现万华第一娱乐品牌的辉煌。” 我比划得认真,高管们则是一头雾水,直到凌隽将我比划的内容翻译出来之后,他们才发出一阵掌声。那掌声到底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这就不好说了,老板讲话,员工怎么也得意思意思。 休息了一下,我接着比划:“前一阵因为冯总有事,所以让邹兴代理了一段时间的总经理,他做得也非常出色,不过他接触这个行业的时间太短,做起来还是稍显吃力,他本人也向我申请辞去总经理一职,以后他会继续协助冯总参与朝会的管理事务,在此我们还是要感谢他为朝会的辛勤努力。” 凌隽翻译完之后,大家再次鼓掌,邹兴面露感激之色,这样让他体面地从总经理位置上下来,也不至于让他难堪。 正文 第123章 影帝 我重回万华市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万华市的媒体又开始兴奋起来。 凌家的别墅外面围了许多的记者,都等着我出去接受采访,最重要的是拍下我坐着轮椅的样子。齐氏的妙龄少主先是当上总经理,后又收购朝会俱乐部,现在又变成了残疾,这样的经历让我成了万华市不大不小的传奇人物,具有了一定的新闻价值,或者说是八卦价值。 媒体不会关注事件本身是悲剧还是喜剧,给当事人带来的是悲痛还是喜悦,他们只关心消息能不能吸引观众的眼球,所以他们会追着当事人不放,不管对方是高兴还是伤悲。 但一次我没有让他们如愿,我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等了两天,二叔来了。 “秋荻,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呀?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真的不能说话不能走路了吗?” 二叔一见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他的演技一点也不比我的差,他要是去演戏,绝对能拿影帝。 “二叔,我真的哑了,难道你还不放心么?”我微笑着比划。 他看不懂手语,阿芳帮着翻译以后人,他脸色一变。 “秋荻你怎么这样说呢,你是我大哥的孩子,是我亲侄女,我看你变成这样,心都要碎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失踪的这段日子,我们都担心死了,我和你三叔都到处找你,可是找遍了万华也不见你的影子,我们都好难过的。”二叔说。 我继续比划,:“谢谢二叔关心,我现在都成了一个残废了,以后公司的事就靠你和三叔了,齐氏是爸爸的心血,希望你和三叔能够好好地把齐氏给做起来,以慰我爸和我妈的在天之灵。” 阿芳赶紧翻译,我明明能说话,却要装哑巴,这种滋味真是难受之极。 “秋荻你放心吧,我和你三叔一定会把齐氏打理好,你对齐氏的发展如果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对我们说,如果你想继续接任董事长一职,我也可以召集股东们开会来商议,你在齐氏的地位肯定是举足轻重的,我们都不会忽略你。”二叔说。 我笑了笑,二叔可真逗,我现在又哑又残的样子,那些势利的股东们又怎么可能会选我当董事长,二叔这是觉得吃定我了,所以他才会这样说。 “二叔,我都成这样了,就没有想过要回公司去任职了,你和三叔都是自己人,有你们经营公司我也放心,现在我先养病,过一阵我再到公司去看看吧。”我比划着说。 “那好吧,那你好好头养病,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告诉二叔,咱们是一家人,我不会不管你的。”二叔说。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真是有趣,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说不会不管我的,还说得那亲情有多浓似的,二叔的演技真让人赞叹。 送走二叔,我回到凌隽的书房,这才松了口气,哑巴的感觉真是难受死了。 “怎么样?我表现还好吧?”我问凌隽。 “六十分吧,勉强及格。”凌隽说。 “只是勉强及格?”我有些不满意他的评价。 “你表现得太淡定了,你应该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才对,一个又残又哑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表现得那么淡定?你忘了你当初要寻死的事吗?那种表现才应该是正常的,你现在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太不靠谱了。”凌隽说。 凌隽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刚才我当着三叔的面,至少应该哭一场才对的,这一次我的表现确实不如人意,我如果歇斯底里一些,二叔会更加的相信我。 “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么多,不过我觉得也可以了,二叔现在肯定没把我当成是竞争对手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小心到去防范一个又哑又残的人。”我说。 “但愿如此吧,秋荻,这件事,你准备用怎样的方式来解决?”凌隽问我。 “我当然要是查清真相了,只是我该从哪里查起呢?”我反问。 “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让云鹏的人把你二叔抓起来,然后严刑铐打,逼他说出真相。”凌隽说。 我有些犹豫,“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直接把二叔抓起来,那如果害我的人不是他,到时我不是和他翻脸了?如果冤枉了他,那势必会引起齐氏的内斗,不利于集团的利益。” “其他的办法我暂时没有想到,就算是警察办案,那也要慢慢找线索的,更何况咱们不是专业人士,要想短时间内查出线索几乎是不可能的。”凌隽说。 “那就慢慢查吧,我还是不赞成直接把二叔给绑了,这样做是违法的。如果让人知道是我指使的,那对齐氏的声誉影响就太大了,以后我还怎么面对齐氏的股东和合作伙伴?”我说。 “这倒也对,这一次你考虑的比我周祥,可是如果不直接绑了你二叔,我们得从哪里开始查起?”凌隽说。 “不管是谁下的毒,他们下毒的时候应该都是从公司下的手,他们也只有在公司才有机会下手,而且还只有两个渠道下手,一个是从公司的咖啡下手,另一个就是从公司的饮水机下手,公司的咖啡同事们都在喝,但其他人没事,那说明从咖啡下手的可能性很小,我办公室里的饮水都只是我一个人在喝,我认为从饮水下手的可能性更大。”我说。 凌隽点了点头:“很有道理,那你办公室的饮水是谁负责换的呢?多少时间换一次?” “公司其他的水都是用完再换,但我办公室的水用得太慢,所以他们都是一周的样子就给我换一次的。都是陈玉在安排。”我说 “陈玉是你的秘书?一个女的?”凌隽问。 “没错,她以前是我妈妈的秘书,后来妈妈过世了,她就做了我的秘书,其实我不认为她会害我。但她接近我的机会最多,下手的机会自然也就更多。”我说。 “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我觉得任何人都有嫌疑,所以不要轻易下结论,越是你认为不可能的人,也许恰恰就越有可能,我觉得先从那个陈玉身上开始查比较靠谱。”凌隽说。 “这事交给陆敬江来做吧,他是私家侦探,要比我们专业许多。”我说。 “不,这事我要让我自己的人来做,我现在信不过任何人,你还得记以前你扯我的头发去作DNA鉴定的事吗?当时你一扯我的头发,我就知道你要干嘛了,我只不过是给了鉴定机构的负责人一点小钱,他就把报告的结论给改了,所以人在利益面前真是靠不住,这么重要的事,还是我们自己来做吧,到时要是我们请的人让人给收买了,那得出的结论会伤害到很多人,甚至包括我们自己。”凌隽说。 “可是你的那些兄弟都很凶的,会不会伤害到陈玉?”我有些担心。 “放心吧,他们虽然凶,但只要我吩咐过,他们还是有分寸的,我只是让他们先查一查陈玉这个人的背景和相关的情况,不会伤害她的,你就放心吧。”凌隽说。 “好吧,那你就先查查再说,我始终相信陈玉不会是害我的人。”我说。 “你不要这样先主为主,一切靠证据说话,她也许不会害你,但她如果是受别人的指使呢?如果她被别人收买呢?这都是有可能的。”凌隽说。 “好吧,那就先查查再说。”我叹了一口气说。 凌隽的人办事效率其实也挺高的,三天后,他们就送来了相关的调查结果。 陈玉竟然是个单亲妈妈,她以前的老公是公务员,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抓了,她就一直独自抚养儿子,我出事以后她就给二叔当了秘书。 这个调查结果其实几乎没什么用处,根据这些东西也不可能证明陈玉参与了害我的事,也没有能排除她的嫌疑,一切都没有结论。 “不是陈玉。”凌隽简单地说。 “为什么?你如何得到的结论,就凭这些材料?”我问。 “是的,就凭这些差不多就够了,陈玉一个人养着孩子,她的孩子在一所普通的公立学校就读,并没有读贵族学校,所以她其实生活压力不大,她是齐氏的高管,她的收入当然也不低,完全能够保证她和孩子过得不错了,而且你出事后她的帐户并没有收到大笔汇款,她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凌隽说。 “这样的判断略显草率,就凭这些,并不能排除她的嫌疑。”我说。 “说得没错,如果只是凭这些,确实不能排除她的嫌疑,但是如果真是你二叔指使她做的,那最理想的善后做法是给她一笔钱然后让她离开公司,而不是把她升任董事长秘书,把她留下,那不是留下一个大大的隐患?”凌隽说。 这话好像有理,如果真是二叔指使陈玉下毒害了我,那把陈玉送走是最好的选择,就算是我哪天查出来了,他也可以把所有责任推给陈玉,但是陈玉现在还在公司,反而说明陈玉的嫌疑很小。 可是不是她,会是谁呢? 正文 第124章 水落石未出 “那不是陈玉,也不可能是二叔直接下的毒吧?”我对凌隽说。 “应该不可能,你二叔再怎么愚蠢,也不会蠢到自己去动手去做这种事,你还记得你办公室的水是什么牌子的吗?”凌隽说。 “记得,叫林泉。”我说。 “那经常送水的是同一个送水工呢,还是经常换人?”凌隽问。 “好像是同一个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脸黑黑的,长得很壮。”我说。 “就是他了。”凌隽说。 “就是他下的毒?”我问。 “没错,据你说所,要想下毒害你,就只有在咖啡和饮用水里下手,咖啡既然不可能,那就只有水了,如果矿泉水公司频繁换人送水,那也不好操作,因为要收买很多的人,难度就比较大,但是如果是一个人负责送你办公室的水,那要收买他就比较容易了。”凌隽说。 “那我们只要抓住那个送水工,不是就可以问出实情了?”我说。 “应该是的,我现在就让下面的人去做,只要找到那家送水的公司,查出负责那个片区的送水工的名字,就能找到那个人。”凌隽说。 我听了也有些兴奋,“那好,马上让人去做!” 不过事情远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凌隽的兄弟去查过之后得到的结果是那个送水工已经从那家矿泉水公司离职了。 那家伙肯定是收到钱,所以不用再干送水工了。 凌隽看到我有些沮丧,笑着安慰我:“你放心,这个人只要不出相邻的三个省,我都能找到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我相信尚云鹏找人的能力。” “你说得轻松,人海茫茫,要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啊。”我还是沮丧。 “虽然说不容易,但也不是说不可能啊,那家公司留有那个人的档案和身份证复印件,有了那些东西,要找一个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不管他躲到哪里去,他总会和他家里人联系的,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他在哪里,但他家里人肯定知道。”凌隽说。 “你们不会是要去打扰他家里人吧?”我说。 “我们只是去查线索,并不是去打扰他家人,当然了,如果人家不配合,云鹏也有他自己的手段,这个社会你替人作想,但别人不一定会替你作想,所以该狠的时候还是得狠,不然就做不成事。”凌隽说。 “好吧,那就按你们的方式去做吧,希望你们不要太为难他的家人。”我说。 “不会,云鹏自有分寸。”凌隽说。 又等了三天,凌隽告诉我,那个送水工被他们逮到了。 黑*社会办事的效率其实还是很高的,虽然他们有时不择手段。 为了确认是以前负责送我办公室水的那个人,凌隽让我亲自去见见那个送水工。地点在朝会藏酒的地下室。 我本来以为他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但见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很好,穿了一身的名牌,脸也变得白了一些,我一眼就认出就是他。 “要见你的人不是我,是我家嫂子,请你来,就是为了见她。”尚云鹏客气地对那个送水工说。 如果不知道尚云鹏以前的历史,就凭他这几句话,我肯定会认为他是一个软弱的人,他说话一点也不嚣张,对那个送水工好像好朋友一样的客气。我都好奇他是怎么客气地将那个送水工弄到这儿来的? 那个送水工一看到是我,脸色马上变了,他显然认出我来了。 “你认识我吗?”我推着轮椅到他的面前。 “不认识。”送水工摇摇头。 我笑了笑,“你撒谎,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你认识我。” “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想你是认错人了。”送水工说。 “好,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我是齐氏集团原来的总经理齐秋荻,好几次你去送水的时候我都在,你很有礼貌,每次换好水以后你都会轻轻地将我的办公室门关上,我其实对你印象不错。”我说。 “我送过水的地方太多了,见过的人也多,所以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送水工说。 “我老婆这么漂亮,你见过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李聪,你还是说实话,免得受苦。”凌隽冷冷地说。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送水工说。 “你别急啊,既然把你请来了,你当然要把问题说清楚再走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们又怎么会轻易就放你走呢。”尚云鹏伸手拦住了他。 “你们要我说什么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送水工说。 “如果你说你认识我,那我也许就放你走了,可是你越是说不认识我,那我就真的怀疑你了,说,是不是你在我的水里下毒?让我变成今天这残疾的样子?”我说。 “不是我下的!”送水工越发的惊慌了。 “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的,我就不追究你,我说话算数。”我说。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送水工还是嘴硬。 我有耐心,可是有人没有耐心了,那个人就是尚云鹏。 “嫂子,这小子看来不吃软的,只有给他来硬的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对旁边的兄弟吩咐:“先打断一条腿再说。” 尚云鹏的口气还是很平淡,他的话刚说完,他身边的几个大汉已经扑向了送水工,然后就是送水口的惨叫。 他们用那种黑色的铁棒一直往送水工的身上打,打得他满地打滚。 “想起了些什么没有?”尚云鹏问。 “想起了,想起了……”送水工说。 “好,停下先让他说,看来他的记性也不算太坏。”凌隽在旁边吐了个烟圈说。 尚云鹏一挥手,那些兄弟暂时停了手。 “是齐总的助理给我的药,我不知道那种药到底是什么药,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每次送水的时候先提前把水开封把药放进去,然后又想办法封上,再送到办公室。”送水工说。 “哪个齐总?”尚云鹏打开了录音笔。 “就是齐材厚,齐氏集团的老板。”送水工说。 他只是一个送水工,当然不知道齐氏的股权结构,他以为二叔就是老板,他并不知道齐氏最大的老板其实是我。 “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要说得非常的祥细,不然你的另一条腿也得断,如果我不高兴,你的手也会断,你甚至有可能会死在这里,我从来不吓唬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尚云鹏说。 我也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尚云鹏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但事实上他是真狠,那种叫嚣的不一定真狠,但像他这种不动声色的,那是骨子里的狠,他对凌隽可以以命相陪,但他对其他人,可以狠得随时要别人的命,他做得出来。 送水工被打得鼻青脸肿,开始慢慢说二叔的助理如何找到他,又如何让他在水里下毒,果然是一种慢性毒药,他自己都说下了四次,一个多月的时间。 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让人在我的水里下了这么长时间的毒,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就这些了?”尚云鹏问。 “就这些。”送水工说。 “好,既然你肯配合,我也不为难你,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地方先让你养伤,以后需要你作证的时候,再让你出来作证,你不要有什么心思,你只要敢乱动,我就打死你,直接打死。”尚云鹏说。 “我知道了。我对不起齐小姐,我也不知道那些药会让她变残废的。”送水工说。 “对不起就免了,做了的事要是说对不起就可以了,那还要法律何用?不过我其实没有残,我好着呢。”我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送水工又吃了一惊,然后表情反而有些释然,“您没有残就好,我和您也没有仇,我只是为了钱才听他们的,真是对不起……” 我没有再听那送水工废话,和凌隽一起走出了地下室。 “再把那个助理搞定,基本上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你二叔害的你了,只是现在真相出来了,是我们自己处理呢,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凌隽问。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自己处理’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处理,尚云鹏的人到底会把二叔怎样,那就很难说了,也许弄残,也许弄死。总之肯定比做牢要惨很多。 “二叔的助理叫丁六,先把他搞定再说吧,拿到证词之后,还是交给警方来处理好了,让法律来惩罚他吧,他毕竟是我爸的亲弟弟。”我说。 凌隽叹了口气,说了四个字:“女人之仁。” “我本来就是妇人,有妇人之仁又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么?难道你要我像你一个老爷们那样做事?像话么?”我说。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尊重你的意见,你不用那么激动。”凌隽说。 “凌隽,你说,之前害你的人会不会也是我二叔?他把你弄进监狱,你投在齐氏的钱就拿不出来了,对他也有好处啊。”我说。 “不会,他没有那能量,你二叔不可能调动那么多资源来害我,害我的人另有其人,也许还有大人物的参与。”凌隽说。 正文 第125章 约见 “你所说的大人物,到底指的是谁呢?”我问。 “我也不知道,或者说,我也不确定。先办你的事吧,反正凌隽已经死了,现在是冯永铭活在世上,凌隽以前的事,就先放下吧,现在轩儿还小,齐氏内乱不断,我没有精力去彻查幕后害我的人,也或者说,我现在没有能力清除他,所以我还需要暂时忍耐。我先用冯永铭的身份活着吧。”凌隽说。 我知道他的苦心,他知道幕后的人太强大,所以他不想连累我和轩儿,他要等我掌控了齐氏,他自己也有了必胜的把握,才会出手。 他那么骄傲的人,每天戴着一个面具,用一个假名而出现,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憋屈可想而知,哪个男人不希望能够快意恩仇?但他强忍着,说明到底是谁在害他,他其实心里有数,只是不想说而已。 “其实我也希望你能以凌隽的身份出现,你是万华的金融奇才,是万华的传奇人物,你这样以一个假身份活着,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我说。 “没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现在的屈,只为以后的伸,现在屈得越久,以后伸得越长。”凌隽说。 “你只操心我夺回齐氏的控制权,可是你的公司呢?你一手创建的无量基金呢?你不想夺回来吗?”我问。 “我有朝会的收入维持日常开支就行了,凌氏已经易主了,我的股权大部份被迫卖出,所以我现在要夺回凌氏困难更大,至于无量基金,本来就是私募基金,合伙人就那么几十个,现在他们能维持,我也不想再参与进去,我现在没什么兴趣了。”凌隽说。 “你是被伤了元气了吧?你是不是想个人投资赚取更多的钱后,再想法东山再起?”我问。 凌隽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前一阵的事,确实给了我深刻的教训,我在万华的名声实在太响了,虽然我尽量低调,但虚名还是让我遭到了别人的嫉恨,所以我需要隐忍,等我筹集了更多的资金,可以一击必胜的时候,我再出手。” “离婚的时候,你给我的两亿五千万还在呢,要不我先给你吧,你用于投资,也可以帮你能尽快东山再起。”我说。 “那笔钱是你和轩儿的生活保障,是不能动的,繁华如梦,三更富五更穷的事在商场上一点也不新鲜,那些钱一定要留着,就算是哪天我们都倒霉了,那些钱可以保你和轩儿衣食无忧,以后再不要提那笔钱的事了。”凌隽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隽,我一定会支持你,我也相信你是最优秀的,你一定会夺回你的公司,找回你的骄傲。”我说。 凌隽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尚云鹏没有找到二叔的助理,那个人竟然人间蒸发了。 我是知道云鹏他们的手段的,如果那个助理还在相邻的几个城市,那他们肯定是能找到的,现在那个人不见了,那说明真是远走高飞了。 找不到那个助理,那就不能证明下毒的指使人是二叔,那就不能定他的罪,事情好像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不过我又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以前齐家的保姆陈小青,上次见到她时她那么惊慌,还说她什么也不知道,按她的表现来推测,她应该是知道些事情,如果找到她,也许能问出些什么。 我始终认为,我妈妈也是让人害死的,害死妈妈的人,就是害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二叔。 只是后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竟然把她给忘了,现在陷入困局,我才又想起了她。 我把这事告诉凌隽以后,他马上吩咐尚云鹏他们找人去了。 这一次他们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汇报了情况,陈小青已经在半月以前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大吃一惊。 “听说是跳她们村口那条河死的,她好像疯了。”尚云鹏说。 “疯了?然后又跳河死了?怎么会这么巧?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说。 “有问题是肯定的了,不过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了,我们又不是警察,总不能又去查陈小青的死因。”凌隽说。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说。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有直接动你二叔了,这事如果拖得太久了,给了你二叔更充分的准备时间,相关的证据都让他毁了,而且让他在齐氏坐得越来越稳,以后要想对付他,恐怕就更难了。”凌隽说。 “可是该怎么动他呢?直接抓他来拷打?这恐怕不合适,他毕竟是长辈……” “齐秋荻,你就不要再念着他是你长辈这样的话了,听了真是好笑得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念着亲情?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凌隽不耐烦地说。 “他是我爸的弟弟,我爸生前对他们一直很好,现在我爸死了,我不能只是因为怀疑就对付他,我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是害我的人,我才能对付他。”我坚持我的观点。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还希望他哪天良心发现了,然后找到你主动交待是他害你的事?你觉得可能吗?还是你宽容大度,以前的事直接一笔勾销不去计较,让他自己老死算了?”凌隽说。 “那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他害的我,我就算是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他肯定还得继续害我。”我说。 “你明白就行了,那你到底要怎样?这事不能一直这样拖着,得尽快解决。”凌隽说。 “我想亲自去见见他,我要约他见面,我要当面问他。”我说。 “你疯了么?你认为他会承认吗?”凌隽说。 “不管他会不会承认,至少我要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肯承认,那我就原谅他一次,让他自己退出集团就行,当然了,如果他是害死我妈的凶手,我就不能饶恕他。”我说。 “嫂子,你是不是太善良了?我认为这样做毫无意义。谁做了坏事会自己承认?”尚云鹏也说。 “我知道我这样做在你们看来是非常愚蠢的,不过事情的真相在没有出来之前,我们的一切猜测都只是一种假设,并不代表是事实,我们应该以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去面对事实。”我说。 “行,你要负责任是吧,那就按你说的做,你自己约你二叔见面吧,我们充分尊重你的意见,云鹏,你安排一下,负责保护她的安全,由她折腾去吧,也许她坚持的是对的也说不定,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也许她二叔真是冤枉的呢。”凌隽说。 我也不知道凌隽这是不是在讽刺我,不过他肯支持我的做法,我还是挺高兴的。 “如果我跟她见过面之后,还是什么也问不出来,那你们再动手,他毕竟是我爸的亲弟弟,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我地下的爸爸难过,我知道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能支持我。”我说着心里一酸,有想哭的感觉。 我说的是真话,虽然我心里有怨气,但我真的不希望是二叔害的我,我在这世上没什么亲人了,二叔和三叔是我剩下的唯一长辈,我真的不希望冤枉了二叔,如果我冤枉了他,爸爸也不会原谅我。 现在从各种迹象来看害我的都是二叔,但我始终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有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越像,但其实离真相越远,这也是我始终坚持要亲自见二叔一面的原因。 也或许,这是一个愚蠢的行为,根本原因就是我还是我有妇人之仁,就像凌隽骂我的那样。 我拨通了二叔的电话,二叔很快就接了电话:“秋荻,有事吗?” 我将电话递给了阿芳,阿芳对着电话说:“齐先生,是我家太太让我打给你的,他说想和您见面。” “那行,晚一点我让司机来接她到家里吃饭。”二叔在电话里说。 “太太说了,她想单独和您见面。她有事要和您单独谈。”阿芳说。 “这样啊,那行,一个小时以后,让她到兰香会所沁香包间找我吧,我在那里等她。”二叔说。 我向阿芳示意点头同意。 阿芳说了好,然后挂了电话。 “嫂子,我陪你去吧?”尚云鹏说。 “不用了,他约我在沁香包间见面,你们把旁边的包间预订下来就行了,到时如果有什么动静,我一叫唤,你们冲进来就行了。”我说。 “可是我们还是担心你的安全。”尚云鹏说。 “二叔不会杀我的,他如果要杀我,那直接在那水里下可以毒死我的药就行了,也不用下慢性毒药了。”我说。 凌隽点点头,“秋荻说得没错,他二叔不会在兰香会所那样的地方杀人的,他不会愚蠢到那种程度。秋荻的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秋荻问不出什么,那明天你们就把他带到地下室去,折磨一下他那把老骨头。” “好的,隽哥。” 尚云鹏还是听凌隽的,我虽然是嫂子,但我的话只能是参考,作决定的话,还是只有凌隽说了算。这便是大哥和嫂子的区别了。 正文 第126章 暴毙 我到兰香会所的时候,二叔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阿芳推着我进了包房,二叔站了起来,“秋荻,你来了。” “二叔,你还好吗?” 我忽然开口说话,把二叔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我应该是个哑巴才对。 “二叔是不是很惊讶我忽然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二叔很失望吧?”我冷冷地说。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二叔脸色苍白。 二叔拿起床上的一瓶红酒,倒了一杯递给我,“先喝一杯吧,你先喝一杯压惊。二叔恭喜你恢复了健康。” 我接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二叔,又想给我设鸿门宴?你真当我是傻子?还想害我?” “什么意思?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啊。”二叔说。 我懒得和他扯淡,直接开门见山: “二叔,我前段时间变成了哑巴,是被人下毒害的,是在我办公室的水里下的毒,那个下毒的送水工我们已经抓到他了,他说是你让他干的。” 二叔的额头冒出了细汗,包房的空调虽然很温暖,但也不至于让他很热,这说明他内心真的有鬼。 “胡说!怎么可能会是我,你是我侄女儿,是我大哥的女儿,我又怎么会害你呢。”二叔紧张着说。 “二叔,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吧,你只要承认,我保证不向警方告发你,爸爸就你和三叔两个弟弟,你自己也说过,爸爸最疼你们了,所以我也不想咱们齐家内斗到家破人亡,你只要承认了,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我二叔。”我说。 “秋荻,我真的没有害过你,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有害你。”二叔拿过纸巾擦汗。 “二叔,人在做天在看,我爸和我妈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都保佑着我呢,你没有把我弄哑,你也没能把我弄残!”我说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这一下子又把二叔惊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的我,像看见鬼一样。 “二叔,你很吃惊吧?我都说了,我爸妈保佑着我呢,你弄不死我的,你看,我都把我没有残的真相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承认了?我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会轻易约你吗?我会在你面前亮底牌吗?二叔,难道你非要逼我报警抓你吗?我是有证据的!”我大声说。 从我忽然开口说话,再到我忽然站起来,这一连串的事都让二叔震惊不已,已经彻底打乱了他的情绪,人一但慌乱,智商就会降低了,我知道我再努力一下,也许就能让二叔就范了。 “二叔,我今天约你来就是为了给你最后的机会,我用我爸妈的在天之灵发誓,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就不报警抓你,你还是赶紧承认,不然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我说。 “我……” 二叔显然已经开始犹豫,他不断地擦汗,面色更加的苍白。 二叔不是那种很有出息的人,不是像凌隽和尚云鹏那种不动声色,但狠得如狼一样的人,他显然不具备那样的大心脏,看到我能开口说话,又从轮椅上忽然站起,他的情绪几乎要处于崩溃了。 他端起了那杯之前倒给我的酒,一仰头喝了下去,我现在才相信,原来那杯酒真的没有毒,不然他也不会喝下去了。 “齐先生,我们本来是直接要报警的,我们家太太念你是他亲叔,所以才说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自己说清楚,不然我马上就报警!”阿芳也跟着说。 阿芳现在越发的出息了,她也看出了二叔濒临崩溃,有旁边及时的加了一把火。 “秋荻,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是畜牲!请你不要报警抓我,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股份都让出来给你,我以后再也不害你了!”二叔忽然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这下该我惊住了,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跪在我面前,他是我爸疼爱的弟弟,是我的长辈,我受不起他的下跪。他要跪的人,应该是我的爷爷,而不是我。 “二叔,果然是你,为什么……“ 此时我心里没有了怒火,却是悲从中来,心里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我不是装,我是真的伤心。如果是外人害的我,我也许只会愤怒,但被自己的亲人所害,我是真的伤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起来,,你是我的长辈,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你不要这样,。”我哭着说。 “我知道是我错了,请你不要报警抓我,这事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我。”二叔说。 我心里真是又难过又气愤,我差点都让他害成残废了,他竟然说这事不能怪他?不怪他难道还怪我不成?难道怪我自己太多事跑去和他争位置,所以让他有理由害我? “二叔,我问你,我妈妈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我哭着说。 二叔这一下吓得从地上爬起来了,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虽然是个混蛋,但我不敢杀人的,我没有害死你妈妈。” “那为什么我妈妈走了不久,你就到我家房子的地上去量地了?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家人都害死,然后你独吞我们家的财产?”我说。 “真的不是!我真的没有害大嫂!而且对你下的药我也不知道会把你弄残,当时只是想让你生一场病,让你不要搅和公司的事,让我安安心心当几天董事长,谁知道后来……” 二叔说到这里,忽然抽搐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看到他的那副样子,以为他是故意装痛苦博取我的同情,心里厌恶之极。 “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再怎么演我也不会同情你。”我冷冷地说。 “太太,他好像真的不行了!”阿芳叫道。 二叔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眼睛瞪得很大,嘴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然后瞳孔放大,不动了! 我心里生出寒意,他不会是死了吧? “太太,他死了!现在怎么办?”阿芳颤抖着说。 “死了?难道是刚才那杯酒?难道他害不成我,所以就想把自己给毒死?”我喃喃道。 “太太,现在该怎么办啊?凌先生安排的人就在隔壁,让他们过来吧?”阿芳吓坏了。 “不!现在出事了,不能让他们过来,到时我们就说不清楚了,赶紧报警吧。”我说。 ********************* 半小时后,我坐在了警局录口供的办公室,坐在我对面的,正是警官吴良和一个负责记录的女警官。 他看着我,表情很复杂,他应该也是不想看到我的,因为我手里有他的把柄,他担心把我惹急了,会把他长期占有朱虹的事说出去。 “姓名?” “齐秋荻。警官,这么快就不认识了?还是在警局里问话,就算是熟人也要装不认识,要刻意问一下名字?”我说。 “咳咳,齐小姐,我们这是例行程序,你不要介意。”他对我还算客气。 “齐秋荻,性别女,21岁,血型……这样够祥细了吗?警官?”我说。 “好了,你说说今天在兰香会所发生的事吧。”吴良说。 “今天我和我二叔约了在兰香会所谈公司的事,谈着谈着,我二叔忽然就不行了,然后我就报了警。”我说。 “你能不能说得祥细一些,比如说你们为什么要约在那里谈,你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谈事还要约一个应酬的地方呢?为什么不在家里谈?”吴良说。 “我说过了,谈的就是公司的事,我们的谈话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就去了会所谈,也没有法律规定说家里人就不能约在会所谈事吧?”我说。 “那倒没有,行,你继续说。”吴良说。 “我好像说完了,我现在要去医院看我二叔了,我要知道他抢救过来没有。”我说。 “齐小姐,医院已经证实,你二叔已经死了。”吴良说。 我心里一沉,知道这件事又麻烦了。 约二叔去会所的人是我,现在他死了,我那当然就嫌疑人之一了,这是必然的。 吴良见我不说话,又接着说:“你和你家佣人都有重大的嫌疑,你们暂时不能离开万华市,需要配合警方的调查。” 我点了点头:“好,我配合就是了,我了解的情况就这些了,现在我能不能先去看看我二叔?” 吴良点了点头:“请在这份笔录上签字,之后我们还会继续找你,你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我知道,死的是我二叔,我当然也希望尽管查出真相。”我说。 从警察局出来,凌隽在外在等着我。 他走过来拥抱了我,“没事的秋荻,你不用担心,你没做坏事,内心无愧,配合警察就行了。” “可是,二叔怎么会死呢?难道他是畏罪自杀?”我说。 “你说说当时的情况给我听。”凌隽说。 我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凌隽听了,叹了口气。 “你二叔不是自杀的,他是让人害的,他是先喝了酒之后再向你下跪下的对不对,如果他都报了必死之心了,他作为一个长辈,也没有必要跪下求你了,除非他不知道那酒里有毒,也或者他的死不是因为那杯酒,等警方的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凌隽说。 正文 第127章 危机四伏 我和凌隽驱车赶往医院,二叔再怎么也是我爸的亲弟弟,我想帮助处理一下他的身后事。 凌隽把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陪着我向医院里走去。 “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就是他害死了材厚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声音里充满绝望、愤怒和悲伤。 说这话的是二婶徐玉娟,她口里骂的‘贱人’,自然就是我了。 他们认为二叔都是我害死的,我知道百口难辩了。 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二叔差点害得我成了哑巴,成了残废,但现在我却反而被误会成杀人凶手,我上哪说理去? 二婶已经和她的一干亲友向我扑了过来,我愣愣地在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应对,我想解释,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我很清楚,现在我说什么恐怕都没用,她们都不会相信我。 凌隽自然而然地挡在了我的前面。 但他是个男人,当然不能伸手动二婶他们,二婶她们很快绕过她扑向我,耳光拳头都向我身上招呼过来,劈头盖脸一番乱打,我不敢还手,只是用手抱住了我的头。虽然我是无辜的,但我真的不能还手,我能理解她们心里的悲痛。 “二婶,不是我害的二叔,真的不是我,警方会给出答案。”我虚弱地辩解。 “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是谁?好好的你把他约到会所去,现在他死在会所里了,不是你还是谁?”二婶一边打一边骂。 “住手!”又一个女声喝道,二婶听到她的声音,马上住手了,来的人是二叔的独生女儿齐小蕾,她比我小两岁,从小和我就相互不待见,这几年听说到新加坡留学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几年不见,以前胖胖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小蕾,二叔真不是我害的,请你们相信我,警方会给出答案的。”我捂着被二婶打得生疼的脸说。 齐小蕾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向我走了过来,她的表情非常的古怪,我有点看不懂。 她开始在手提包里摸东西,我以为她是要摸手机报警,心想我才从警局出来,也不担心你报警,把警察叫来最好。 然而齐小蕾从包里摸出来的并不是手机,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当我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手里的匕首已经刺向了我。 我彻底地惊呆了,我甚至忘了去闪躲。旁边的凌隽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刀子,紧紧地捏住不放,刀子在离我身体只有两寸的地方停住,没有刺进我的身体。 齐小蕾眼里充满仇恨,用力的试图往回抽刀子,但凌隽紧紧地捏住刀子,并不松分毫,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医院大厅的地板上,我的心剧烈地疼。 “小姐,如果是秋荻害了你的家人,法律会给她应有的惩罚,你蓄意伤人,我们也可以告你,但我理解你丧父之痛,所以我可以不起诉你,请你好自为之。”凌隽冷冷地说。 齐小蕾终于放开了握刀子的手,然后恨恨地瞪着我。 “凌……表哥,你的手怎样了?”我差点叫出凌隽的名字,但想到他现在是以冯永铭的身份出现,赶紧改口。 “我没事。”凌隽说。 “你流太多血了,赶紧去包扎一下吧。”我哭着说。 凌隽没有说什么,捏着那把刀子向医院里走去,留下一路血迹,齐小蕾她们都被凌隽强大的气场所震慑,竟没有一个人追来。 凌隽的手包扎完毕之后,邹兴也到了,凌隽的手伤了,开不了车,只有叫邹兴过来开车了。 凌隽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揽住我的肩,轻声安慰:“没事的秋荻,你才是受害者,所以你不用内疚,也不用担心。” 我心里难过,眼泪滚落下来。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没有想过要逼死二叔。”我说。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而且你二叔肯定不是自杀,这件事很复杂,我们都想得太简单了。”凌隽说。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说。 “警察会调查清楚的,你不用担心。”凌隽说。 他嘴上这么说,但我其实看到了他一脸的忧色,他和我心里都很清楚,我们遭遇的麻烦肯定不会止于此,万华市就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随时准备将我和凌隽困在其中。 织网的是谁,我们却不知道,我们在明处,对手在暗处,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困难。 “原来太太已经会说话了。”前面驾车的邹兴说。 “邹兴,我前一阵为了查清楚我被害的事,所以隐瞒了所有的人,请你不要见怪。”我赶紧解释。 “没关系,太太没事了就好,太太是好人,不会有事的。”邹兴说。 “邹兴,去齐氏总部。”凌隽说。 “现在我们去齐氏总部干嘛?”我有些不解。 “秋荻,马上联系你三叔,让他组织公司高管连夜开会,你出面任命你三叔为临时董事长,掌握齐氏全局,你二叔死了,而且在你面前死去,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复仇夺权,所以才害死你二叔,你现在必须要稳住齐氏,不然齐氏随时会垮掉,只要人心一散,马上就垮了。”凌隽说。 凌隽的冷静果然非同一般,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着大局。 我赶紧点头,“你说得对,二叔一直是齐氏的董事长,现在二叔没了,齐氏群龙无首了,如果不尽快找一个领头人出来,那齐氏恐怕就会大乱了。” “所以你马上要联系到你三叔,让他召集所有高管开会,先把集团的事稳定好再说。”凌隽说。 “好,我马上办。”我说。 晚上十点,除了在外省出差赶不到的之外,齐氏所有高管都到齐,甚至一些正在渡假的也都被三叔召回来了。 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高管的表情都很复杂,他们应该是已经听到二叔去世的消息了,而且他们也听到了二叔是我所害的谣言,所以他们的表情才那么复杂。 “大家晚上好,很抱歉这么晚还让大家来开会,齐氏面临空前危机,所以不得不占用各位的休息时间了,大家也知道,我二叔刚刚去世了,而且现在外界传言是我害死了二叔,我想告诉大家,这都是谣言,二叔死的时候我确实在场,他在我面前倒了下去,但不是我害的,我相信警方会很快还我清白。”我说。 台下很安静,显然我说的话他们并不相信,他们还是认为是我害死了二叔,然后来争夺董事长一职。 “我其实才是受害者,我被人毒哑弄残,差点成了一个废人,前一段时间我从万华市消失了,就是去治伤了,我治伤回来之后,一直不露面,而且还一直装哑巴,就是为了防止再次被害,请大家相信我。”我接着说。 其实我有和二叔对话的录音,我只要把录音放出来,马上就能证明是二叔害的我,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我和凌隽都认为,二叔人已经死了,逝者如斯,死者为大,一切功过都随着他生命的消失而去,没有必要在二叔死后还让他背上一个不忠的恶名,所以我没有把录音放出来。 “当然了,就凭我几句话要想让大家相信我确实有些困难,我的事我相信警方会还我清白,今天让大家深夜来开会,主要是想告诉大家,齐氏现在处于危机,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渡过危机,齐氏的经营一切照常,我现在以最大股东的身份提议由我的三叔齐道鹏接任齐氏董事长一职,由他带领大家渡过目前的危机,请大家举手表决。”我说。 高管们大多是职业经理人,他们知道三叔是爸爸的亲弟弟,现在由我来提议,他们当然不会反对,于是纷纷举手表示赞成。 “好,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从即日起三叔就是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了,越是危难之时,越需要各位和我们站在一起,共渡难关,齐氏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不能因为人事的变动而停止发展,甚至崩盘,所以我请大家一定要支持新任董事长,谢谢大家了。”我向台下深深鞠躬。 高管们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他们现在算是相信了,我不是那种会为了争权而害死自己亲叔叔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把董事长一职交给三叔。 凌隽的这一招其实非常高明,一方面向大家证明我并无夺权之心,另一方面又稳定了齐氏的大局,如果齐氏因为这一次的危机而崩盘,那我之前受的那么多苦,付出的那么多努力就白费了。 凌隽果然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关键时刻,幸亏有他。 “三叔,你也说两句吧。”我对三叔说。 三叔走上台,也是深深鞠躬。还没说话,眼睛就红了。 “几年前,我失去了大哥,几个小时前,我又失去了二哥,我们三兄弟从小吃苦受累,但一直团结一心,现在他们相继离去,我痛断肝肠……” 三叔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正文 第128章 逃 三叔这一哭,立刻让台下所有人动容,很多高管开始跟着抹眼泪,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我看到三叔哭,我也跟着哭了起来,我是真的伤心,二叔虽然害过我,但那毕竟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我心里非常难过。 “对不起,我太悲痛,失态了,大哥和二哥走了,我们三兄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再怎么悲痛,我也要把齐氏扛起来,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努力,化悲痛为力量,让齐氏发展得更好。”三叔说。 我带头鼓掌,为三叔加油,其他的高管也跟着相继鼓掌。 回凌府的路上,我靠在凌隽的肩上,感觉心力交瘁。 “你的手还疼吗?”我问凌隽。 “不疼,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凌隽说。 “对不起,我总是连累你。”我说。 “别说傻话,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遭遇这么多的打击。”凌隽说。 “凌隽,我担心我的麻烦还没有结束,我感觉背后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就罢休。”我说。 凌隽没有说话,他那么聪明的人,我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秋荻,不管我们会面对什么,我们只要不相互放弃,就一定能渡过难关,再多的困难,我们也一定能够挺过去。”凌隽说。 “嗯。”我用力点了点头。 “秋荻,等我们把这件事了了,我们就离开万华市吧,我忽然厌倦了这里了,我们移民吧,带上轩儿,远离这个城市,远离这个国家,远离这些是非。”凌隽说。 虽然我很爱这片土地,但我其实也心生厌倦,太多的是非,太多的波折,太多的苦难,我早就累得不行。 “好,我们把这些事了了,我们就移民,但我要每年回来给我爸妈扫墓。”我说。 “好,都听你的,我们只是要远离这些是非,并不是永远不回来,其实我一直希望轩儿能在国内长大,学好母语,但是没想到这个城市如此之大,就是容不下你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凌隽说。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我说。 “隽哥,太太,我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利益呗,你们都是有钱人,所以人家就要想着弄你们的钱,你们之所以那么累,就是因为你们太有钱了,像我这样的一穷二白,就没人打我的主意了。”邹兴说。 我和凌隽都没有说话,我们心里都在想,难道有钱真的是我们的罪过么?钱到底是能给人带来幸福,还是无尽的苦恼? 整晚我都没有睡好,一会梦到妈妈,一会梦到爸爸,一会还梦到二叔,几次将我惊醒。 我每次醒来的时候,都发现凌隽没有睡,他一直在我旁边守着我,黑暗中他的眸子很亮,他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问题。 “隽,你在想什么?你得睡一会,不然你会垮掉的。”我说。 “秋荻,我们逃吧,我们马上就逃,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我想了一夜,你二叔的死是一个局,他们肯定是监听了你二叔的电话,知道你二叔和你约了在会所见面,所以他们把你二叔给毒死嫁祸给你,所以他们肯定还有其他后招,他们肯定会把你投进监狱,我带着你逃吧,逃得远远的。”凌隽说。 我身体微微发抖,凌隽是个非常冷静的人,他现在忽然这么说,那当然不会是胡言乱语,他肯定是想通了很多事,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隽你不要吓我,我应该没什么仇人,不会有人要置我以死地吧?”我说。 “我不是吓你啊秋荻,我越想越不对劲,他们肯定还有后手,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后手到底是什么,以现在的证据来看,警方掌握的证据无法证明是你害死你二叔,所以他们肯定还有其他的手段,这事肯定没完!”凌隽说。 “可是你说要带我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呀?警方也交待过了,说我不能离开万华市,我们逃不了的。”我说。 “我让云鹏安排你逃,你逃得远远的躲起来,然后我把真相查清楚以后你再回来,我不能让你进去,看守所那样的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你不能进去!”凌隽有些激动。 “你是说我会被抓起来?”我说。 “会的,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你弄进监狱,就像当初对付我一样,他们如果只是想害死你二叔,他们早就下手了,不用等到现在,他们一直等,就是想一箭双雕,把你和二叔一网打尽,所以他们的招肯定还没使完,他们肯定会把你送进监狱。”凌隽说。 我也真的有点担心起来了,我想起了朱虹,如果我被送进看守所,那我会遭遇什么我真的不敢想像。 “隽,那我们马上逃吧,我和你一起逃,我们往西南方向逃,通过那里出境!”我说。 “好,我马上打电话给云鹏,让他安排一下,我们把轩儿也一起带走!”凌隽说。 我们打开别墅的门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别墅外面停着三辆警车,警察竟然将别墅围住了。 如凌隽所料,幕后的人果然是要将我投进监狱。 “齐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一个胖警察拦住我们。 “我只是和我表哥出去看日出,这也不行吗?”我说。 “可以,但是上级有令,你不能离开万华市,在案件没有明朗之前,我们会一直跟着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当然,你介意我们也要跟着你。”胖警察说。 “秋荻,上车,别理他们。”凌隽说。 我上了车,凌隽示意邹兴开车,那些警察果然跟在后面。 “看来我们逃不了了,凌隽,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了,这案子与你无关,你现在又是冯永铭的身份,所以你是可以随时出境的,你把轩儿带出国,走得远远的,然后将轩儿抚养大,不用管我了,我担心这事情闹大了,又会连累到你。”我说。 “胡说八道!你当我凌隽是什么人了?自己的女人有事,我先逃了?我又没犯事,我逃什么?”凌隽忽然暴怒起来。 “我……”我眼泪一下子没忍住。 “你什么你?逃不了就不逃呗,现在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你,如果你真被抓进去了我也会想办法将你弄出来,当初你一个女子都能将我救出来,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女子?”凌隽说。 “上一次是我取巧了,但这一次不同,他们肯定有准备了,我如果真的被抓了,恐怕是真的很难出来了。”我说。 “阿兴,你把车往郊外开,想办法摆脱他们,他们的桑塔纳还能跑得过咱们的凯迪拉克不成?”凌隽对在开车的邹兴说。 “没问题,隽哥。”邹兴应道。 “你要怎样?硬逃吗?不行的凌隽,他们只要通过呼叫系统在前面设置路障,我们就逃不了了。”我说。 “我怎么可能会蠢到硬逃?秋荻你先冷静一下,现在我是冯永铭,我没有官司在身,所以现在是你有麻烦,他们要抓的是你,一会摆脱他们之后,你就下车,然后迅速藏起来,我会让云鹏找到你,然后送你出境,等我把真相查清楚,保证你不会被抓,你再回来。”凌隽说。 “隽哥这个主意好,太太下车以后,我们就把车拼命往前开,他们肯定会追上来,等他们追得急了,我们再停下来,然后他们会发现太太已经不在车上了,太太只要小心藏起来就行,现在天还没有亮,要藏身也容易。”邹兴说。 邹兴不愧是凌隽的兄弟,他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凌隽的意思。 “这样行吗?那到时警察也会说你们协助我逃跑。”我说。 “你现在还不是嫌疑人,所以不存在逃跑,至少暂时他们没有权利为难我们,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能错过,先保你不进去再说吧。”凌隽说。 我其实心里其实很害怕,我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走上逃亡的路,至始至终我都是一个受害者,但我现在却要逃亡,老天可真会开玩笑。 “我又不是坏人,我干嘛要逃!我为什么要逃?”我问凌隽,也是问自己,也或许是在问老天。 “这个世上要是坏人和好人能分得那么清楚,那就真是天下太平了,现在你先不要想你为什么要逃,你要先想着如何才能逃走,如果你不逃,一但进去了,要想出来恐怕会更难,你先藏起来,给我一些时间把真相查清楚,找到利于你的证据,然后你再出来就行了,看守所里太黑暗,你不能进去。”凌隽说。 “是啊太太,你就听隽哥的吧,你先藏起来,等事情明朗了以后你再出现,你要相信隽哥,他肯定能把事情查清楚。”邹兴也跟着说。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我明明是个受害者,现在我却要逃……” “够了!现在不是和你讨论谁是受害者的问题,是你要先避免进去的事!阿兴,往小路开,往偏僻的乡村路开,加速开!”凌隽说。 “好的,隽哥。”邹兴应道。 邹兴忽然加速,后面的警车就跟不上了,桑塔纳和凯迪拉克的性能差距还是很大的,我们的车很快就摆脱了后面的警车,但我们都很清楚,这只是暂时摆脱,万华街头遍布高清摄像头,警方要想追踪我们的车,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正文 第129章 死局 下了四环高速之后,邹兴将车向一条狭窄的公路驶去,开了一阵之后,又进入一条更窄的乡村路。 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凌隽让邹兴停车。 凌隽打开车门下车,示意让我也下车。 他走过来搂住我,捧住我的脸,亲吻了我的额头,又重重地在我的唇上亲了一口。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只能暂时委屈你了,我们现在会往回开,然后在城里和他们兜圈子,为你争取逃走的时间,你在附近的农民家里藏起来,我会让云鹏找到你的,手机不要开,云鹏也可以找得到你,先躲两天看情况,如果情势太不利,我就让云鹏将你送走。”凌隽说。 他虽然强作镇定,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 我心里一酸:“你也要自己保重。” “我会的,我们都会没事,你放心吧。”凌隽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 我终于哭出了声。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是坚强的女子,你能闯过任何难关,摆脱任何困境。”凌隽说。 我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快走吧,一会警察该追上来了。”凌隽说。 我抱住凌隽,不肯撒手,他将我推开,回了车上,路面太窄,邹兴费了很大的劲把将车调头,我看着凌隽的车驶远,眼泪再次滚落。 我顺着一条小路往前跑去,天还没有完全亮,初冬的郊外异常寒冷,我此时已经忘记了害怕,只是趋着隐约的晨光狼狈地往前窜逃。 “爸,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平安。保佑凌隽和轩儿平安。”我心里大喊。 等到天完全大亮,我终于走到一个小村落。 万华的贫富差距很大,城里高楼林立,一些近郊的农民土地被征收后也得到赔款,慢慢富裕起来,但离万华几十公里的乡村就还是一贫如洗,这里甚至还有那种用瓦盖的房屋。 我站在村口,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冬天没有多少农活要做,村里人劳累了一年,正是他们难得的休息时间,所以这个季节村里人都还没有起床,我在村口闲逛了一会,身上的汗慢慢冷却,身体也开始发起凉来,慢慢地开始冷得我发抖。 “姑娘,你在这干嘛呢?” 还好,一个起早的大婶走了过来。 “阿姨,我和我老公吵架,所以跑了出来,这里是哪儿?”我问那位大婶。 “这里是小风屯,看你冷得发抖,到我们家去吧,先烤暖和了再说。”大婶说。 村里人就是纯朴,要换作是城里人,恐怕谁也不会把陌生女人往家里带,这位大婶看到我冷得可怜,毫不犹豫就将我带到她家里去了。 大婶家有倒也清净,没什么人,听说子女都进城打工去了,她老公也去世了,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都说上帝为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打开一扇窗。我的运气其实也不错,就这样,我在大婶家里住了下来。 住了一天,大婶对我吃喝都照顾得很周到,我觉得这样一直在人家住下也不好就想着要怎样补偿大婶一下。 于是我从包里拿出五百块现金给大婶,她却死活不要,“姑娘你别这样,我又不是开旅馆的,你能来咱家那是缘份,哪能你住一宿还要收钱的,这样做就不讲究了。” 我心里感动,看大婶也不像是那种有坏心思的人,就直言相告:“阿姨,其实我在城里遇上些麻烦,我恐怕要在你这里住上几天,这些钱你收下,就当是我的住宿和伙食费了,我这么一个大个人,每天也要吃要喝的,你要是不收点钱,我真过意不去,那我就还得走。” “你住下就住下呗,你只要住得习惯,你爱住多久都成,不用给钱的,真的不用,家里的粮食和菜都是自己种的,也不用花钱买,吃好不敢保证,吃饱是管够的,你不用操心伙食的问题。”大婶热情地说。 我心里一暖,和城里那些一心想要害我和凌隽的人相比,大婶简直就是天使。 “这些钱你就收下吧,反正也不是很多钱,你先收下,这样我能住得安心一些,您总不希望我每次端起饭碗就内心一阵不安吧?”我笑着说。 大婶犹豫了一下,最终收下了钱,又递还给我两百,“那我就收下三百,反正吃的东西都是家里的,真的不用花钱,我收下三百块就行了。” 我硬把钱塞进大婶的包里:“婶婶,咱们就别再纠结钱的事了,我是城里来的,而且不是穷人,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您就收下,以后不够我再给,我饿了,你先给我弄碗面条吧。”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这钱就先放我这儿,以后你要用的时候,我再还给你。”大婶说。 我在大婶家里住了两天,倒也没什么事,冬天没什么活,大婶养有一头猪和二十多只鸡,她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打理这些牲畜,她说等过年的时候外面的打工的子女都回来了,那就把猪杀了过年。 村里的祥和没有让我安静下来,我心里一直在担心着城里到底怎样了。但那些事我又不能跟大婶说,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怕吓着她,她的世界简单而幸福,我出身豪门,是亿万富豪,但我的生活状态却完全没办法和她相比。 她的财富可能没有我的万分之一,但她的幸福却胜过我千百倍。 第三天晚上,尚云鹏和他的两个兄弟找到了我。 大婶对对尚云鹏叫我嫂子非常惊讶,我比云鹏至少小了七八岁,云鹏却叫我嫂子,在大婶的听来简直就不可思议。 我也没有向她过多地解释,这种有江湖味道的叫法,普通人也很难理解,开始的时候连我都不适应一群比我大很多的男人叫我嫂子,后来叫得多了才慢慢开始适应。 “姑娘,他们不是坏人吧?”大婶拉我到一边,轻声问。 “不是,他们是来接我的,他们都是我老公的朋友,他们不是坏人。”我笑着说。 “姑娘,你到底在城里惹上什么事了?是不是和你男人吵架吵得狠了?其实一家人哪有不吵架的时候,坐下来好好聊聊也就没事了,以后不要往外面跑了,一个姑娘家在外乱跑不安全。”大婶说。 大婶平淡的关心让我瞬间热泪盈眶,“我知道的,我会好好的,大婶你也保重,以后我会来看你的,对了,我叫秋荻,我在城里其实是属于有钱人的那种,这些钱给您,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又塞了一些现金给大婶。 我其实并不是想炫我的财富,我只是觉得我和大婶萍水相逢她却对我如此关心,这样的情意和城里的的冷漠相比,实在是太难得,我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感动,只有给她一些钱表达我发自内心的感激。 “你瞧你又给我钱了,你上次都给了我几百块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大婶把钱非要还给我。 “婶婶你就收下吧,我们不缺这些钱,谢谢你对嫂子的照顾,谢谢您了。”尚云鹏向大婶弯腰行礼,他带的那几个兄弟也一齐弯腰。 这阵势可把大婶给吓住了,赶紧也弯腰还礼。 “哎哟,你们这些孩子可真懂礼貌,我家儿子对我都没这么有礼貌呢,看来你们真是大家子人,个个都懂礼貌。”大婶说。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婶要是知道站在她眼前的几个大汉是砍人像砍西瓜一样的黑*社会,不知道还会不会觉得他们有礼貌。 这个尚云鹏真是和凌隽非常的像,凶狠的时候如狼一样,平和的时候像一个谦谦君子,身上没有一点的戾气,看来在凌家打理花园的那两年,真是让他修炼得懂得隐藏自己的杀气了。 “婶婶,我们走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没有人来过,拜托了。”尚云鹏说。 “去吧,我不会说的,过年有时间你们就来玩儿,我家孩子也打工回来了,到时我们家要杀猪的,可热闹了。”大婶说。 “好,我一定来。”我忍住眼泪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婶的关心的眼光中我总想起妈妈,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也许是亲情缺失太久,稍微一点的关心,就会让我触动。 冬夜很冷,下着毛毛细雨,我披上尚云鹏给我带来的大衣,还是冷。 在大婶家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提城里的情况,到了村口,上了尚云鹏他们开来的车,我忍不住问:“云鹏,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警察有没有抓我?” 尚云鹏示意小弟发动车辆,“嫂子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说,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警方在会所的那个盛毒酒的杯子上发现了你的指纹,他们现在已经将你列为嫌疑人。” “当时二叔给我倒酒,我是接了一下,然后放在桌上,那上面确实有我的指纹,可是也不能因为有我的指纹就是我杀了二叔呀?” “可是会所的人证明,那瓶酒是你存在会所的,所以警方怀疑你提前就在那瓶酒里下了毒。”尚云鹏说。 “他们这是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在那里存过酒,那瓶酒我和阿芳进去的时候就在那里的,应该是二叔带来的,或者是之前二叔存在那里的,和我没有关系。”我叫道。 “所以这是一个局,一个预谋好要将你和你二叔一起害死的局,如果你喝了那酒,你二叔就成了嫌疑人,如果你二叔喝了那酒,你就成了嫌疑人。这是一个死局。”尚云鹏说。 正文 第130章 关卡 “这么说现在警方已经将我列为嫌犯,要抓捕我了?”我说。 “是的,现在就是这么一回事,隽哥让我们先带你离开,避一阵再说。”尚云鹏说。 我听了心里很难过,事情还是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我还是成了警方要抓捕的嫌犯了。 “可是我要避到哪儿去呢?这样一逃,我不是永远也洗不清冤屈了吗?”我说。 “隽哥让你给他一些时间,他应该能查清真相,如果你进去了,恐怕会受很多苦,所以我们准备送你去西南,那边有出境的通道,只要花钱就能出境。”尚云鹏说。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我也觉得很愚蠢,现在这种情况,恐怕谁也不知道情势什么时候才能好转,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尚云鹏沉默了一阵,“嫂子放心,我们都会尽力去帮隽哥查清这件事,只要能找到相关证据证明你二叔不是你害的,你就能回来了。” “可是我有录音啊,录音可以证明二叔这前害过我,还有阿芳作为人证。”我说。 “隽哥和我讨论过录音的内容了,还咨询了律师,那录音只能证明你二叔害过你,却不能证明他不是你害的,那录音如果公布,也只能是说明你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而已,警方只会认定因为你二叔害过你,所以你要杀他。至于阿芳的证词,她是凌家的佣人,警方认为她的证词不能作为证据,因为她有包庇你的可能。”尚云鹏说。 “这都什么逻辑?因为阿芳是我家的佣人就不能作证了?法律也没有这样规定吧?”我激动地说。 “现在都是警方说了算,总之那些坑你的人就是想把你往死里整,现在我们气愤也没用,只有先把找到证据才说。”尚云鹏说。 “那个兰香会馆的人肯定也是他们的人,我从来没有在那个会馆寄存过酒,我虽然有那个会所的会员卡,但我很少在那里消费。”我说。 “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都是那些混蛋害的,所以我们会从会所的人开始查起,如果他们不承认他们陷害了你,我就血洗兰香会所,让他们都陪你二叔去!这群王八蛋!” 尚云鹏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阴沉,我当然明白他的‘血洗’一词代表着什么,不禁心里一颤。 “不要,云鹏,也许他们也是无辜的,他们是做生意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应该也不可能会想着去害人,他们也许是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压力,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你们不要乱来。”我赶紧说。 “如果他们肯配合,那我们就对他们客气,如果他们不配合,哼……” 尚云鹏冷哼一声,没再说下去。 “那你们找过他们吗?他们说什么了?”我问。 “兰香会所是案发地点,现在警方有人在那边取证,我猜想应该是在保护他们,所以我们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但警方也不可能永远都保护着他们,要想洗清你的冤屈,兰香会所是一个突破口,只有抓住这个突破口,才能还你的清白,你放心吧嫂子,你先藏一阵,我们会搞定所有的事情。”尚云鹏说。 “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只是……” 说到这里,我没有说下去,因为前面出现了新的状况。 此时车辆已经驶入近郊,我们绕过一段路后才能开上往西南方向的高速路,但是前面出现了三辆警车,正在拦车排查。 后面跟着很多车辆,现在要想掉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直接冲过警方设置的关卡,然后和警方展开飞车追逐,一种是我自己投案就擒。 “嫂子,你会开车吧?”尚云鹏突然问。 “我会。”我不太明白尚云鹏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老实答道。 “你来开车,我去乘前面那一辆车,一会到查到我们的车的时候,我和兄弟们强行冲关,警方肯定会追我们,你就可以乘机驾车逃走。”尚云鹏说。 “不!不能这样做,关卡旁边有那么多荷枪实弹的特警,他们会开枪打死你们的。”我马上反对 “没事,我混了这么多年,和警察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自然懂得如何逃命。”尚云鹏轻描淡写地说。 “我还是不同意,这一次警方的阵势摆得很大,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你们逃不掉的。”我说。 “我们本来就不是好人,如果我们逃不掉,那就让我们替嫂子去做牢好了,我们总不能看着嫂子被擒,隽哥那里我们没办法交代不说,我们自己心里也接受不了,你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你是千金小姐,不能在监狱那样的地方受辱。”尚云鹏说。 我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才是真正的义气,这才是真正的生死兄弟,这些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兄弟,不知道比和我同姓同宗的叔叔们好了多少辈。 “可是……” “别可是了,嫂子,马上要查到我们这辆车了,没有时间再考虑了,一会我们会强行冲关,然后会造成大乱,然后你就自己驾车逃走吧,一直往西南方向开,我的人会找到你的,然后他们会帮你出境。”尚云鹏说。 “不要……” “我的话还没说完,尚云鹏已经下车,钻到前面他的小弟开的那辆奥迪车里去了。 我从后座爬到驾驶位,心里在想着现在怎么办。 尚云鹏对凌隽有多重要我是知道的,他就像凌隽的手臂一样,很多事都得他去办,比如说保护轩儿…… 我一想到轩儿,更是觉得不能让尚云鹏出事,轩儿一直都是他在负责保护,如果他出事了,那轩儿的安全恐怕就没有保障了,而且让凌隽的兄弟为我去牺牲,这恐怕也会让其他的兄弟对凌隽有看法,虽然尚云鹏是自愿的。 他本来就有黑道背景,一但强行冲关,要么就被警方直接打死,要么就要做很多年的牢,他一但进去了,就只有让他的手下保护轩儿了,尚云鹏在的时候,他强力震慑着下面的人不敢背叛,他要是进去了,谁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出卖我们? 不行,我不能让尚云鹏出事!他对于凌隽对于轩儿都太重要了,我不能让他们去为我牺牲,我宁愿自己做牢,也不能让他们出事,就算是为了轩儿的安全作想,我也不能让尚云鹏冲关。 来不及过多思考,我直接开门下车,向着警察冲去,我一边跑大喊:“警官,我自首!” 尚云鹏和他的兄弟下车想追我,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跑到警察身边,我回过身,向尚云鹏比划了一个手语:不要过来,回去,保护好轩儿,拜托了! 我不知道尚云鹏有没有看懂我的手语,但他是聪明的人,他至少已经明白我是不想让他们为我牺牲,他拦住了准备冲过来的兄弟,回到车上去了。 “他就是齐秋荻,抓住她!马上送往总局!”已经有警察认出我了,看来我的知名度越发的高了,连警察都认识我。 “警官,不用那么激动,我就知道你们要找我,所以我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不会跑的。”我淡淡地说。 我被押上警车,警笛呼啸着向城里开去。 审讯室里,吴良叫退了左右的人,关掉了摄像和录音设备。 “你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跑了吗?为什么还要自首?”吴良说。 我知道他很为难,因为我知道他和朱虹的事,所以他其实并不想让我被抓,因为他担心我会乱咬一通,把他给咬出来。 “我这不属于自首,因为我是被冤枉的,所以我才不跑,我要来说清楚。”我平静地说。 “你……不能乱说。”吴良眼光闪烁。 “你放心,只要你保护好我,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如果你不保护好我,我外面的朋友就会把你的事说出去。”我说。 吴良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他显然为我一直捏着他的把柄很恼火。 “你二叔到底是不是你杀的?现在我关了所有的监听设备,你可以对我说实话。”吴良说。 “不是,真的不是,我是被陷害的,他们在兰香会所布了一个死局让我和二叔去钻,如果我被毒死,那二叔就成嫌犯,就做牢,现在二叔被毒死,我就成嫌犯,假设我们同时被毒死,那就一了百了,更干净。”我说。 我顿了顿又接着说:“警官,为什么我的佣人作证你们不信,兰香会所的伪证你们就相信?那有毒的酒不是我存在会所的,我从来没有存酒的习惯。” “这件事非常的复杂,现在我一两句话也跟你说不清楚,现在的证据对你非常的不利,而且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有很多势力盯住你的案子不放,所以我也面临很大的压力,我只能是保证你暂时没事,尽量拖延结案时间,如果你的人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恐怕我们就得结案,然后移送检方,对你提起公诉。”吴良说。 “谢谢警官的关照,只要你多给一些时间就行。我相信我的人会救我出去。”我说。 正文 第131章 囚 我没有招供,我被送到了看守所临时关押。 很多在看守所临时关押的人,结果被‘临时’十年二十年也没能出去。 我当然相信凌隽不会让我一直被‘临时’下去,他肯定会想办法捞我出去。 我对吴良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我能和朱虹关押在一起,他开始的时候不同意,后来在我再三要求之下,他没敢得罪我,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以为朱虹在吴良的关照之下会单独住一个监室,没想到她也一样和四个女犯住在一起。 对于看守所这样的地方我并不陌生,我之前多次探视凌隽,但都只是在探视室,从来没有进过监室,这一次亲自住进来,感觉完全不一样。 朱虹看到我,一脸的惊讶,她还是那么漂亮,好像比以前圆润了一些。 我走过去和她拥抱:“朱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你怎么也……?”朱虹一脸的困惑。 “你能进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笑着说。 “因为什么?”朱虹说。 “杀人。”我淡淡地说。 “啊?” “当然是冤枉的,就我这小胆儿,哪敢杀人呐,都是让人冤枉的,和你一样。”我说。 朱虹表情黯然,“秋荻,我其实也想再见到你,不过我真不希望是在这里见。”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在这里见也挺好,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这个地方,要进来容易,想出去就难了,现在你也进来了,那恐怕我们就得在这里看着对方慢慢变老了。”朱虹说。 “咦,不是有一句老歌就是这样唱的么?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我哼唱了两句。 朱虹苦笑:“那是和自己最爱的人慢慢变老才叫浪漫,而不是在这样的地方慢慢变老,这样的地方,到处充斥着绝望和阴谋,浪漫不起来。” 我坐在硬梆梆的床铺上,“也不是啊,每一种生活都是一种体验,你不知道吧,前一阵我还变成了哑巴,然后我就学会了手语,我还变成了残疾,结果我和我先生和好了,他带我去了很远的山区治腿,遇上很多有意思的事。”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干妈,干妈那张脸,和朱虹长得真像。 “凌隽出去了?他被你救出去了?”朱虹说。 “没有,他被人谋杀了,被车撞下山谷,生死未卜。”我忽然意识到我自己说漏嘴了,我忘了朱虹经常会和吴良在一起,要是她把凌隽没死的消息告诉了吴良那怎么办? “可是刚才你明明说你和你先生和好了,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先生?”朱虹说。 “那是我幻想的,其实是我表哥带我去治的病。”我赶紧圆谎。 朱虹看着我,然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是聪明的女子,我甚至怀疑她已经发现我在撒谎了,只是不说破而已。 其实我也觉得骗她不该,之前她也帮过我的忙,只是为了凌隽,我真的不能透露太多的事给她听。 “那个小婊*子,就你这样的,还杀人?吹牛的吧?” 我和朱虹正在聊天,旁边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女犯粗声粗嗓地说。 “你骂谁呢?你才是婊*子呢!”我回骂。 都听说监狱里老犯打新犯的事不新鲜,难道看守所也这样? “咦,你还敢还嘴?你知道我是谁吗?”高个子女生说,她确实又高又壮,看起来恐怕有一米七六的样子,横截面积也非常壮观,体重肯定不会低于80KG.。在看守所这样的地方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体重,真是奇迹,我心想。 朱虹看了我一眼,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让我不要惹事。 其实就算我想惹事,如果和那个五大三粗的高个子相斗,我的胜算应该为负,好女子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忍着些吧。 我忍人家可不忍,高个子见我不说话了,直接走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叫三姐。” “守卫,打人了,有人打我!”我大叫。 刚刚叫出两声,那个自称三姐的一大嘴巴子给我煽了过来,打得我脸热辣辣的疼,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半点女人味,劲大得吓人。 “不要打她!她是吴队长的朋友,三姐,给别人留条生路,也给自己留条活路。”朱虹在旁边说。 “又是吴队长的朋友?这个吴队长还挺喜欢犯人的嘛?小子,你倒是说说,你和吴队长什么关系?”高个子女人问。 “你先放了我,我再告诉你。”我强忍住怒火,平静地说。 我知道我如果继续反抗,只有两个结局,一是被这位自称三姐的母夜叉打死,另一种结局就是看守过来,将我换个监室,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其他监室恐怕也太平不到哪去,还不如暂时先忍一下,和朱虹在一个监室,也好相互照顾。 “好,我放了你,你说吧。”高个子放开了我的头发。 “吴队长是我爸的干儿子,我叫他哥哥。”我信口胡扯。 “拉倒吧你!这样的牛你也敢吹?你也不怕风大了闪了你的舌头?也对,这鬼地方是没什么风,所以你可以大胆吹牛,你还挺有意思的,我不打你了,晚上再说吧。”高个子女生鄙夷地瞪了我一眼,回她自己的床铺上去了。 朱虹看了看我,“你没事吧?这地方就是这样的,慢慢你就习惯了。” “没事,我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当哑巴作残废我都体验过,这种日子算是不错的了。”我说。 朱虹笑了笑:“你能有这样的心态,你就不会死在这里面了,秋荻,你知道这里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问。 “是绝望,被关在这里的人,很多没有具体的罪名,法官也不审你,就一直关着你,从春天关到夏天,从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然后又再到春天,再美好的青春在这里都会变成灰色,所以这里最里最让人难受的不是伙食,也不是环境,是无处不在的绝望。”朱虹说。 “所以你担心我会消沉,会绝望到想死?”我说。 朱虹点了点头,“你的出身我是知道的,在万华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绝对的大户人家了,你现在沦落到这样的地方,还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真是不容易。”朱虹说。 我也笑了笑,理了理被高个子扯乱的头发。“不瞒你说,我前一阵确实想到过死,而且我也实施了,后来被我表哥救下了,然后我治好了我的嗓子,还治好了我的腿,我又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我算是明白了,人生太苦,而且这种苦会一直持续不断,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有麻烦,根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既然麻烦避免不了,不如索性乐观面对,只要坚持一下,也许就能看到曙光了。” “我去!你这是在说人生哲学呢还是自我安慰啊?我他妈在这里关了三年了,也没看到曙光!你就别安慰自己了,你认命吧。”高个子又听不下去了。 我没有理她,只是笑了笑。 她竟然被关在这里三年,想来也真是不容易。她虽然凶狠,但肯定也是有故事的人了。 “秋荻,你被冤枉杀了谁?”朱虹问我。 “我二叔,前一阵被我二叔害得可惨了,变成了哑巴变成了残废,后来我治好了,我就想当面向他问清楚,结果就约了他在兰香会所见面,后来他确实承认是他害的我了,可他说着说着,自己死掉了,然后警察就说是我害死了他,我就到这儿来了。”我说。 朱虹皱了皱眉,“听起和我当初进来时差不多一样,这陷害的手法听起来都像极了,看来坏人陷害人的招式也不多,就那老几招而已。” “是啊,我们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你放心,我相信我表哥肯定会把我救出去的,我只要出去了,我会想办法把你们也救出去。”我说。 “你又吹了!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我要睡觉了,少吹牛好不好?”高个子又不耐烦了。 “三姐,你别和她废话,直接修理她一顿,让她说不出话来,她说她是吴队长的妹妹你也信啊?她要是吴队长的妹妹,能到这里来?”另外一个女囚说。 “你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我要对付谁用得着你来教我吗?”高个子骂道。 那个多嘴的女囚赶紧闭嘴,看得出三姐在这个监室里确实是很有威信,她的威信靠什么建立起来也很明显,当然就是她那五大三粗的身材。 看来五大三粗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时也能成为一种优势,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中,这种优势还非常有用。 我一直在思考着要怎样才能和这个三姐和平共处,我不是那种会打架的人,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环境,暴力恐怕更起作用,我在外面是齐氏的少主,是千金大小姐,但在这里我什么也不是,我就一女囚,而且还是一个不会打架的女囚。 不会打架的女囚,是注定要受人欺负的,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一难题。 正文 第132章 那就一起 正如朱虹所说,这里的确是一个充满绝望的地方。 尤其是到了晚上,监室里没有灯,更没有空调和暖气,所有的囚犯都绻缩在被子里,在黑暗中祈祷自己不会被冻死。 我一直无法入睡。 脑子里有太多的事,想着轩儿是否安全,想着凌隽在干什么,想着齐氏企业,想着妈妈到底是不是二叔害死的,越想越乱,越乱越睡不着,天气本来就很冷,再一番胡思乱想,就更加无法入睡。 屋子里很黑,只有过道里的灯照射进来一点微弱的灯光,我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想到底要如何才能睡着? 正在我百般痛苦难于入睡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向我的床边走了过来。 虽然她尽量让脚步声很轻,但监室里实在太安静了,有一点声音都能听得出来,我翻身爬起,但迅速被她摁倒,她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单从体重我就知道这人是三姐。 黑暗中她并不说话,只是向我亲了过来,她的呼吸很粗重,手不断地在我身上摸索。 我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竟有这样的爱好,我心里一阵恶心,试图推开她,但她像山一样的重,我根本办不到。 “救……” 我‘命’字还没喊出来,就被她捂住了嘴,我只有‘唔唔’地叫唤,我的叫声惊动了朱虹,朱虹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过来帮忙,她当然知道三姐在干什么。 三姐反身一拳,打在朱虹脸上,朱虹被打得摔倒在地,然后又爬起来扑了过来。 其他两个和三姐一伙的女囚也爬了起来,开始扑向朱虹,监室里混战成一片,但谁也没有叫喊,我忽然想起白天朱虹告诉过我,如果晚上打架,整个监室的人都会被罚到操场上去站一夜,这么冷的天,要是被罚到操场站一夜,恐怕得冻个半死,所以谁也不敢叫喊惊动看守。 我和朱虹当然不是她们的对手,人数上人家占优不说,个子上我们也劣势明显,我一米六五的身高,朱虹和我差不多,就算是三姐没有另外两个帮手,她单挑我和朱虹恐怕也是绰绰有余,更别说现在她还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帮手。 三姐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衣服,狠狠地揉捏着我的身子,我心里愈发的恶心想吐,一把抓住了三姐的耳朵,疼得她低叫了一声,我又趋势狠狠地在她的手上咬了一口,一把抓向她的眼睛,不管是她有多强悍,眼睛总是脆弱的。 我发疯一样的反击招来的是她的重拳,我脸上挨了两拳之后,知道这样被她打下去我肯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我忽然大叫了一声,“救命啊!杀人了!” 我的声音彻底打破了暗夜的寂静,我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叫得这么响。 因为惊动看守会被全体罚站,所以她们谁也没料到我竟然会大叫起来,这是作死的节奏,一下就把她们吓住了,全部都停了手。 “臭婊*子,不就是玩玩么,我又不是男的,你会有什么损失?你他妈瞎叫什么呀?”三姐抬手又给了我一个大嘴巴。 她愤怒之极,所以这一嘴巴打得非常的狠,我嘴角一下子渗出血来。 “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杀我!救命!”我继续大喊。 “别叫!”三姐急了。 “你不是能打吗?你不是够狠吗?我打不过你,那就大家一起出去冻死,你这个臭娘们!哈哈哈。”我大笑起来。 “你疯了么?你知道外面有多冷么?冻一夜会变残的!”三姐又一嘴巴煽了过来。 “那就大家一起冻死!谁让你欺负我!大家一起死吧,冻死算了!哈哈哈……”我继续大笑。 我打不过你,并不代表我不比你狠!我心里想。 “你们又闹事!莫灵灵,你又搞事!”看守来了。 “我没搞事啊警官,我睡我的觉,这个娘们却非要跑去和我挤我的床,我当然不干了,于是就和她打起来了。”三姐说。 三姐这么一接话,我才知道原来看守说的莫灵灵就是她,她这么一个彪悍的身形,竟然有这么一个听起来娇柔的名字,真是有趣。 “都别说了,你们是知道规距的,全部出来吧,操场集合。”看守说。 她们果然没有骗我,如果闹事的话,还真是要被放到操场去冷冻。 不过我不怕,与其在这里让她们折磨,不如大家一起玩完,谁怕谁? 一出监室,冷风吹得我打了一个寒颤,天是真的很冷了,探照灯照射下的操场冷清得像坟场,同监室的几个人被叫到操场中央,站成一排。 “很喜欢闹事是吧?好好地在这里清醒一下!都站着别动,谁动就扒了谁的衣服!”女看守说。 这个女看守个子比三姐还要高,一样的五大三粗,还是短发,看起来凶神恶煞,绝非善类。她说谁动扒谁衣服,我相信她绝对干得出来。 这天已经够冷了,要是再被扒掉衣服,那恐怕真得冻死了,所以我们谁也不敢乱动。 看守交待完毕,可能也觉得冷得厉害,整了整衣领,准备回去了。 走了几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你们谁是齐秋荻?齐秋获在你们中间吗?” 我心里一慌,心想竟然点名问我?难道这里也有我的仇人?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是倒了大霉了。 “报告,这个新来的和我打架的就是齐秋荻。”三姐莫灵灵指着我说。 看守向我走过来,“你就是齐秋荻?” “是。”我低声应道。 操场的风可真大,一张口就灌进嗓子里,难受极了。 “跟我来!”看守说完转身就走。 我心里更加慌了,心想我这是要挨私刑了么?早知道我就任三姐欺负不喊那一嗓子招来看守了。 来到看守的的值班室,里面有暖气,一下子好像到了春天一般,舒服极了。 “坐下。”看守说。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坐。 看守又指了指凳子:“坐下说话。” 我这才确定她真是让我坐下,但我还是不敢坐,“警官,是那个莫灵灵要欺负我来着,她要剥我的衣服……” 女看守似乎没有要评价谁对谁错的意思,只是接着她自己的话题:“你是那个齐氏集团的少主齐秋荻?”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承认好呢还是否认的好,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她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她和齐氏有仇?所以要趋机虐我? “我是。”我最终还是承认了,既然人家都知道我是齐秋荻了,想必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我就想是想隐瞒,恐怕也隐瞒不过去了。 “嗯。”女看守又瞄了我一眼,“确实是有大小姐的气质,没受过这苦吧?” “还好。”我说。我还是摸不透她的动机,所以不敢乱说话。 “你回宿舍去休息吧,以后不要和莫灵灵打架了,你这小身子骨,哪是她的对手?不是自找麻烦么?”看守说。 “……?”我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竟然让回去休息?我以为她要对我动私刑呢。 “难道你不想回去,想和她们一起去操场吹风?”看守问。 “不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我鼓起勇气问道。 “没有为什么,你回去休息就行了。”看守说。 “您认识我?”我还是忍不住问。 “不认识,不过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你是不是不放心,那我明白告诉你吧,有朋友托我照顾你,你在这里面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只要不太过份的,我都可以满足你,对了,这里面的东西卖得比较贵,你朋友托我给你的钱,你拿着吧,不要让莫灵灵她们知道你有钱,不然她们会抢的。”看守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给我。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实在是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在操场上冻一夜,却没想到自己现在不但不用挨冻,而且有钱花,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有点发懵。 但我很快冷静下来,我知道是有人向这位看守大人通过关系了。 通关系的十有八九是凌隽的人。也许直接就是凌隽,他的动作还真够快,为了不让我在看守所里受苦,在我进来的当天就打通了关系。 “托你照顾我的朋友是一位姓冯的先生吗?”我问。 “叫什么我不知道,他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这人真奇怪,这年头竟然还戴面具,又不是假面派对。”看守说。 “那他还说什么没有?”我问。 “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看守说。 这就是凌隽的风格了,凌隽八成给了这个看守一大笔钱,但是他又不完全信任这个看守,所以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让这个看守照顾我,和我当初救他的想法一样,先把命给保住再说。 “谢谢你了警官,我其实是被冤枉的……”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到这里来的每一个人都说她们是被冤枉的,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不清楚,也不是我能管的事,你好好呆着,别闹事就行。”看守说。 正文 第133章 留得青山在 看守的这话其实太抬举我了,我都这样了,哪里还敢闹事?就我这小身子骨,要想在‘三姐’莫灵灵她的面前闹事,那只能是把自己闹出事。 “请警官放心,我绝不闹事。”我赶紧乖巧地答道。 “那就好,你去休息吧。”看守说。 “警官……”我欲言又止。 “还有事?”看守问。 “那个朱虹也是无辜的,能不能把她也叫回来?她身体也不好,冻一夜我担心她会吃不消。”我说。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叫她会回来的,她是吴队长的朋友,我不会让她受苦的。”看守说。 我一想也是,我这是瞎操心了,人家朱虹有吴良那把大伞给罩着,怎么可能会受苦。 *************** 我还以为莫灵灵她们会被冻死,但没想到她的们的生存能力是真的很强,她们都没死,只是全部感冒了。 莫灵灵忽然就对我客气起来,我没挨冻,她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我在这里面有人了,一个女囚,和看守有关系的人作对,那当然是自寻死路,莫灵灵虽然四肢发达,但头脑也并不简单,她开始热情地和我套近乎,还叫我‘荻姐’。 这样的称呼让我啼笑皆非,金钱的作用还是不用小觑,要是不是凌隽打点了那个高个子看守,我不但得挨冻,挨冻回来恐怕还得被莫灵灵她们修理。 金钱有时候一点作用也没有,但有时作用又大得惊人,还是那句话说得好:金钱非万能,但没有钱则万万不能,话虽俗,却是至理。 我进看守所的第三天,探守告诉我,我下午有个探视,让我准备一下,探视时间半小时。 来探视的人有可能是凌隽,我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 只是几天不见,我竟然觉得已和凌隽分开了很长时间,一堵高墙将我和他分在了两个世界,让我们的未来忽然变得迷一样的不可测。 现在的情形,能见一见也好,至于以后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虽然我坚信他会捞我出去,但我也知道,有些事,就算我们非常努力,也只能是尽人事从天命。 来的果然是凌隽,他戴着那个银白色的面具,把脸上故意画出来的胎记遮住,看起来俊秀许多,我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微笑着面对凌隽,但真正见到他时,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凌隽眼里也有泪花在闪,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们时间不多,先不哭了,表妹。” “表哥,家里都好吗?”我问。 “都好,你放心吧,我会多方努力,尽快把你救出来。”凌隽说。 我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我怎么忍也忍不住,心想命运为何如此多舛,凌隽本来俊秀的面目不能示人,只能装成丑陋的样子扮我表哥,而我堂堂的齐家大小姐,凌家少奶奶,却莫名其妙地进了看守所,成了杀人疑犯,这样的日子,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表妹,你不要放弃,当初你丈夫在里面的时候,你不是也一直要他坚强吗?你要相信我们所有的人,也要相信你自己,你是清白的,你会没事。”凌隽说。 我用力地点点头,我当然是相信他的。 “表妹,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凌隽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为难起来,他应该是有话要说。 “表哥,你有话就直说啊,咱们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我说。 “这两天我已经多方联系,想把你保出来治病,但阻力太大,办不到。昨天有人联系了我,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愿意把齐氏的所有股份转让,他可以让你出来,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明天把转让协议带过来,你只要签字就可以出来了。”凌隽说。 “不!那是我爸的心血,我怎么能拱手让给别人?出面的是谁?是谁在背后暗算我?”我一下子激动起来。 “传话的人是当然不是幕后的人,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你的股份,我也知道让你这样做太难为你,所以我不敢答应,我得先问问你的意思再说。”凌隽说。 “我绝不同意,我宁愿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出卖我爸的公司!”我叫道。 “对不起,是我没本事,没有保护好你,只是如果你一直都在里面,齐氏必然也是保不住的,对方如果威胁不成,肯定会想办法将齐氏弄垮,就凭你三叔的本事,断然是保不住公司的,如果最后垮了的话,就算是你保留着股份,也毫无意义了,我的意思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先把股份转让出去,把你换出来,我们到时再想办法,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把公司夺回来,我用我自己的性命发誓。”凌隽说。 “不可能!我绝不同意!我绝不会出售齐氏,那是我爸多年的心血,我绝不能这样做。”我还是很激动。 “好吧,那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我明天再来。”凌隽神情黯然,他显得很沉重。 其实我是理解他的,他肯定也是竭尽了全力,如果他要是有其他办法,他也不会让我用齐氏集团去换我的命。 没想到我们的见面最后竟然不欢而散。我们离开的时候彼此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痛苦。 回到监室,我躺在床上发呆,心里一直想着刚才凌隽和我说的事。 背后的人一直处心积虑陷害我,原来是想要齐氏集团,我现在才想清楚,我实在是有些愚钝了,我早该想到的。 我心里矛盾之极,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正如凌隽所说,如果我不答应,对方肯定会想办法打垮齐氏,我现在身陷囹圄,根本不可能救得了齐氏,以三叔的本事,是绝对保不住齐氏的,所以齐氏垮台是早晚的事。 但是如果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将齐氏集团所有的股份转让出去,那我也对不起地下的爸爸和妈妈,我不但没能将齐氏壮大,反而将齐氏的股份全部给了别人,我如何对得起为齐氏操劳了一辈子的爸爸? 真是左右为难,我心里乱极了。 “秋荻,你怎么了?探视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朱虹问我。 “没什么,心里有些烦。”我说。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你说出来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朱虹说。 “朱虹,我可以出去了。”我说。 “真的?那恭喜你啊,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闷闷不乐呢?”朱虹说。 “你也知道,我是被人陷害进来的,现在对方开出了条件了,说如果让我把我家公司的股份转让给他们,他们就可以让我出去。”我说。 “所以你在为这件事纠结?”朱虹问。 “是啊,那是我爸的心血,我怎么能轻易给他们呢,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那样做。”我说。 朱虹忽然大笑起来,我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她伸过手来摸了摸我的头,“没发烧啊?这才关几天呢,就关傻了?”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秋荻,以前我和你接触的时候,感觉你挺聪明的啊,现在怎么忽然变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竟然还要纠结半天?”朱虹说。 “……?”我还是不解。 “难道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思维?钱比命还重要?这就是传说中的守财奴么?看起来你不像是这么愚蠢的人啊?你想想,对方竟然能设死局把你弄进来,那必然也能设局把你判死刑,如果你死了,你到下面去见到你爸妈,跟他们如何交待?你说你是因为保护他们创下的公司所以死了?那你得把你爸妈再气死一次吧?你怎么这么愚蠢?我是看错你了么?”朱虹说。 朱虹的话说得非常尖刻,但却也非常在理,确实如她所说,对方既然能把我送进来,又能把我弄出去,自然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要想弄死我,估计是件很容易的事。 “你是说,我应该放弃股份,答应他们的要求?”我说。 “那必须的啊!你如果死了,你有那些股份又怎样?好吧,就算是你没死,你如果一辈子被关在这里面,那你持有那些股份有什么用?钱财是身外之物啊秋荻,你只要出去了,你就有未来,有了未来就有了一切的可能,说不定你创建一个更大的公司也说不定啊。”朱虹说。 朱虹的说法倒和凌隽说的有几分相似,观点都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是我就这样把股份给他们,我是真的很不甘心。”我说。 “不甘心又能怎样?我还不甘心呢!你也知道我原来是什么身份吧?我可是市长之女,我爸还在的时候,整天送礼拉关系的人差点没挤破我们家的门,可是我爸一死,我竟然被冤枉成了杀人凶手,然后就一辈子关这里了,不时还要被吴良那个畜生带出去污辱!但我一直没放弃,因为我就是要等,等到出头的那一天,然后我要杀光所有害我家的人!” 朱虹的眼里发出狠毒的光,让人不不寒而栗。 她那积攒在心里的仇恨肯定一直折磨着她,只是她一直强忍着而已。 正文 第134章 不说再见 我开始沉思起来,也许朱虹和凌隽是对的,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一直想到晚上,我终于下了决心。 “姐妹们,你们想不想出去?”从床上爬起来,忽然高声问。 “荻姐,求你别闹了,一会把看守招来,我们又得挨冻了,天气可更加冷了啊,这种天气再挨冻,恐怕真要死人了。”莫灵灵没好气地说。 “我说真的,我准备以齐氏的股权为筹码,让他们把我们整个监室的人都放出去!换我一个人不出去那不划算,但如果能把你们也换出去,那就值了呀。”我说。 “真的?荻姐你真的会这样做吗?”另外一个叫罗吉的女囚说。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我已经决定了,只要他们将我们五人全部放出去,我就答应把齐氏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他们。”我说。 “她们其他人都行,但我恐怕不行。”朱虹黯然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吴良长期霸占着她,她一但出去,吴良就没办法控制她了,也就不能占有她,所以她担心吴良会从中作梗。 “我认为不会,对付我的人肯定要比吴良强大得多,所以我认为吴良不能造成阻力,我以前就答应过你,一定会把你救出去,这一次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恐怕以后就更困难了。”我说。 朱虹的眸子在黑暗里发出幽光,她显然是看到了希望。 “秋荻,如果你能将我们救出去,我们会感激你一辈子。”莫灵灵说。 “是啊,我我们一定会感激你的。”监室里年龄最小的胡茉说。 “秋荻,谢谢的话我也不说了,如果你能将我救出去,我一辈子认你作姐,听你的差遣,你让我去死我也愿意。”朱虹说。 “大家都是姐妹,能在这里相遇也是缘份,你们都快别这么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我的条件就是要把我们五个人都放出去,只要少一个我就不同意,他们的目的是钱,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我说。 “荻姐,啥也不说了,我们都给你磕头了,你的大恩我们一生都不会忘记。” 五大三粗的莫灵灵竟然真的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给我磕起了头。 我心里一酸,赶紧去扶她,“你别这样,我受不起,我自己也想出去,把你们救出去只是顺带而已,我没那么伟大。” “我以为我他妈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出去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出去,不管能不能成功,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莫灵灵竟然哭了起来。 没想到她这样的女汉子也会哭,我一时竟然有些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 我其实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但她好像对过去的事不愿意说,我也没再问,现在我如果问她,她肯定会因为情面上过不去而说出来,但我不想逼她说,她如果想说,早晚会自己说出来。 一夜无眠,所有的人都很兴奋。高墙外的人不知道失去自由是多么难捱的事,现在大家有重获自由的希望,当然都兴奋得睡不着。 作了决定之后,我内心反而慢慢平静下来。人总是在患得患失中痛苦,一但真的放下就会发现,除了生命之外,其实没什么不能放下的,一但放下,发现其实也没那么痛苦,千金散尽还复来,我相信失去齐氏企业只是暂时的,我还有凌隽,还有轩儿,他们都是我的希望,我只要有他们,我就是富有的。 第二天中午,凌隽来了。 “你同意了?”凌隽问。 “你怎么知道?”我微笑着说。 “你是我老……妹,我对你还是有些了解的,从你的眼神我就看出来你决定放弃齐氏了。”凌隽说。 “就像你说的那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我同意他们的条件。”我说。 “对不起,秋荻,是我没用,让你……” “不要这样说,这不能怪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等我出来,你就带我走,我要离开这里。”我说。 “好,我答应你,那我一会就通知联络的人,说你同意了。”凌隽说。 “好的,不过我的条件要改一下,我要带走我们监室的另外四个人,包括朱虹在内,他们如果不答应,我就不同意转让股份给他们。”我说。 “他们会同意的,他们的目标就是齐氏的资产,所以他们一定会同意。”凌隽说。 凌隽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也认为那些人肯定会同意我的附加条件,对于他们来说,多捞几个不相干的人出来,没什么大不了。 “还有,你告诉他们,要先把我放出来我才签字,我要是签了,他们反悔怎么办?”我说。 “这是当然,我会安排。”凌隽说。 回到监室,朱虹她们马上就抓住我问情况,焦急溢于言表。 她们都失去自由太长时间了,现在忽然看到了希望,当然巴不得马上就能出去。 “我表哥下午才能答复,不过我认为没有问题,你们就放心吧。”我安慰她们说。 “三姐她们应该没问题,我其实担心的是我恐怕有些困难。”朱虹还是一脸的忧色。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出去,如果他们不同意放你,我就不答应他们的条件!”我说。 “谢谢你了秋荻,如果你这样要求他们,那我恐怕就真的能出去了。”朱虹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 “只是,你出去以后马上就要着手报仇吗?”我问。 “看情况吧,我现在还没有头绪,而且吴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所以我恐怕得尽快离开万华市,不然又会被抓回来。”朱虹说。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只要还在万华市,那我们就还在别人的控制之下,所以一定得尽快离开。 “我出去以后也会离开,我们大家一起走吧,走得远远的,等条件成熟再回来。”我说。 “好啊,我们一起走,做一辈子的姐妹。”莫灵灵说。 我笑了笑,心里在想,如果我带这么多人一起走,凌隽会不会不高兴?我好像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下午凌隽又来,告诉我说对方同意了我的条件,但是只能先放我出来签字,朱虹她们要等我签字完后才放。 我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我也知道这样相持下去没什么意义,所以就答应了。 我回到监室一说她们不能和我一直出去,所有人一下子全都沉默了,她们脸上的失望让我看了很是心疼。 如果不给她们希望,也许她们也就认命了,但是现在给了她们希望,又夺走她们的希望,这对她们来说打击就很大了。 “只是先让我出去而已,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捞出去,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我说。 “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如果你把字签了,他们反悔了怎么办?”莫灵灵说。 “应该不会,我表哥在外面有安排,我表哥人很聪明,肯定能想到制约他们的办法,不会任他们摆布的。”我说。 “我们相信秋荻吧,她是真的有诚意救我们出去的,就算是失败了,她也努力过了,真的出不去,那就是我们的命,我们也认了。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是命里注定的,那就没有办法。”朱虹说。 虽然她听起来很看得开的样子,但她眼里满是失落。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事已至此,她们相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是听天由命。 人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绝对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命运交在别人手里,人就没有了尊严和个性,但很多人又不得不面对这种悲哀,毕竟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处于弱势。 就连我和凌隽这样的人,也同样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更何况莫灵灵她们。 所以人要想能够最大程度地掌握自己的命运,是不能靠祈求别人得来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自身强大,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命运有时不在自己的手里,但也要努力去争取掌握主动权,不然就只能一辈子悲哀。 当天晚六点,我被看守从监室里带了出来。 “你自由了,外面有人在等你。”女看守对我笑笑。 “谢谢警官这些天的照顾。”我对看守弯腰行礼,虽然知道她是收了钱才照顾我,但我也得说声谢谢。至少她保全了我,可以毫发无损地走出看守所。 “不用客气,希望以后不要再在这里面见到你了,好好的吧。”女看守这句话竟然还有些温情。 “谢谢警官,走了。”我挥了挥手。 听说走出监狱的人都不要回头,虽然这里只是看守所,但也和监狱差不多,我还真是不敢回头,直接向大门走去。 有些地方不能说再见,因为谁也不想再回来,看守所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我再也不要回来了,我心里默念。 正文 第135章 易主 看守所前门口,竟然停着七八辆黑色轿车,阵势还真够大的。 凌隽迎了上来,拥抱我。 虽然他不是以凌隽的身份出现,但表哥也是可以拥抱表妹的,这倒也不会让人生疑。 凌隽打开车门,我上了车,发现开车的是尚云鹏。 “我们现在去哪儿?如何安排的?”我问。 “嫂子,上次让你逃,你又不逃,现在逃不掉了。”尚云鹏说。 “我可以出事,但我不能让你们一群兄弟为我牺牲,我还得靠你们保护轩儿。”我实话实说。 “不说这些了,我们在兰香会所签字,然后我们直接开车赶往云宁,那里是云鹏的地盘,到那里我们会更安全一些,现在情势不利我们,先暂避吧。”凌隽说。 “可是朱虹她们什么时候放?朱虹他们要和我一起走呢,我答应过她们的。”我说。 “嫂子,先顾好自己吧,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云鹏说。 “可是我答应了她们的,我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说。 “等合同签字完了以后,我们就强行扣下合同,如果要等他们把朱虹她们放出来之后我们再给他们合同,还要让他们保证我们顺利离开万华市。云鹏,你安排人在城外接应我们。”凌隽说。 “我已经安排好了。”尚云鹏说。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救那些不相干的女人?”尚云鹏接着问。 “那些人对我们有用,就做个顺水人情吧。”凌隽说。 “好。”尚云鹏没有再多问。 我不知道凌隽说的话到底是安慰尚云鹏的呢还是说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肯定说的就是朱虹了,朱虹是前市长的女儿,如果说有用,恐怕只有她有一些用了。 “给兄弟们添麻烦了,对不起。”我说。 “嫂子,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是大嫂,你让我们做事那是天经地义的,就算你是错的,我们也应该要听你的,这是江湖规距,更何况你救人并没有错。”尚云鹏说。 我不知道如何接话,尚云鹏越是对我尊敬,我越是心里不安,我知道他其实对我救人的事很不高兴,只是给我和凌隽的面子而已。 “凌隽,你知道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吗?”我问。 “还不知道,但这个人是个大人物,他的能量大得惊人,现在和我们联络的这些人都是他从外地找来的,我们根本查不出任何的线索来,我们就算是把眼前这些人全部干掉,那个幕后的人也会没事,但是他就能随时抓到机会弄死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完全不敢乱动。”凌隽说。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他又为什么要对付我呢?”我说。 “不知道,也许是想图齐氏的家产吧,这事诡异得很,现在我都乱了,到时看看合同书上怎样写,看他们会要你把股份转让给谁。”凌隽说。 “也是,到时看把股份转让给谁就知道了。”我说。 “但那也不一定就是背后的人,既然他是大人物,那就不会轻易出面,他也许会让你把股份转让给一个不相干的人,然后他控制那个人就行了。”凌隽说。 “那我们不是永远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搞鬼了?”我说。 “那也不是,只有风吹过才无痕,人只要做过事,总会留下些痕迹的,我总有一天会查出来他到底是谁。”凌隽说。 “把这个混蛋查出来,直接打死算了!”尚云鹏接嘴说。 “那可不行,这个人恐怕不是随便就能弄得死的,能够把一切都掌控得这么严密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我们以前还是把万华市的事情想简单了,事情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复杂。”凌隽说。 说话间车队已经来到了兰香会所,所有人都被拦在外面,只许我一个人进会所。 尚云鹏手伸进了衣袋里,不知道衣袋里到底是藏了枪还是刀,我知道只要凌隽发令,他就会像狼一样扑向那些混蛋,但凌隽很平静,“那我们就在外面等好了。” 他们选择的包间,竟然就是二叔被毒死的那个包间。 他们要真够狠,在这里毒死了人,然后嫁祸给我,现在还在这个包间里,他们要我拱手把所有的家产给他们。 没有比这更欺负人的事了,可我还得忍受。 坐在桌旁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着黑西服,戴着一个很大的墨镜,头发梳得锃亮,貌似抹了许多的发胶。 “齐小姐来了?快请坐。”年轻男子说。 这个人的口音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我是万华土生土长的,外地口音我自然是能听得出来的。 “你是谁?”我直接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合同我已经带来了,齐小姐签字就行了。”年轻男子说。 说着递过来一张转让协议,协议上写着,我自愿将我名下的齐氏股份转让给一个叫易隆的人。 易隆这个人我从来没听说过。在我大脑里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印象。 “易隆是谁?”我问。 “这就不是齐小姐该问的问题了,请签字吧。”年轻男子说。 “那我要求放的人呢?如果我签字了以后你们不放她们出来怎么办?”我说。 “我们答应过的事,自然是会做到的,齐小姐先签字再说。”年轻男子说。 凌隽先来的计划是陪我一起到会所签字后将合同扣下,等他们将朱虹等人放出来后再给他们合同,但现在凌隽他们都被挡在了会所外面,靠我一个女子显然很难控制住局面,我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这字到底是签还是不签。 “齐小姐还是不要多想了,你还是爽快签了吧,反正早晚也得签,不如赶紧签了算了,你不要想着玩其他的花招,你所能想到的花招,我们老板都能想得到对策,在万华市,随便你们怎么玩也玩不过我们老板。”年轻男子说。 “你把你们老板说得这么厉害,简直就是笑话,他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他就不用藏头藏尾躲起来在背后干些坑人的勾当了,无耻之徒!”我骂道。 年轻男子并不生气,“这个世界无耻的多了去了,但是无耻又有实力的人却很少,而大多数成功的人,都是又无耻又有实力的。” “你的言下之意,是承认你老板很无耻了?”我说。 “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不要试图调拨我和我老板的关系。”年轻男子笑着说。 说完又指了指合同,“赶紧签字吧,别废话了,不要以为你现在出来了你就可以不听我们的话了,我只要一个电话,警方立马又可以将你抓回去,因为你的案子还没了结,现在没有人知道你已经出来了,到时再抓你回去,又添一条罪名,那就是从看守所逃跑。”年轻男子说。 很显然这个男子说的话不是在吓我,他说的是真的。 “好,我会签字,但你们也要按信守承诺把其他的人放出来。”我说。 “那当然,我们老板没有必要留那几个废物在里面。她们对我们没什么作用,我们可以把她们放了。”年轻男子说。 我再没说话,在他们准备好的转让协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我心里非常的难过,因为我知道写下我的名字之后,齐氏就易主了,我名下所有的齐氏股份就变成别人的了,爸爸辛苦打下的江山,终究还是败在了我的手里。 我是一个没用的人。 年轻男子拿过我写的协议书,仔细看了看,确定我写的是‘齐秋荻’三个字后,他才满意地将合同放进了他的文件包里。他手上拿文件的时候,我看到他手上戴着一块金表,金表旁边有一个玫瑰花的纹身。 走出会所的时候,心里有抑制不住的悲伤,心里深深的内疚和自责,我没有能保护好爸爸创下的基业,我曾经还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可以将齐氏壮大,没想到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现在齐氏在我手中易主了,齐氏集团的主人将不再姓齐,而是叫一个叫易隆的混蛋。 更讽刺的是,我竟然不知道那个易隆是什么人,对手在没有和我碰面的情况下就轻易地将齐氏夺了过去,我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凌隽打开车门,我默默上车,上车之后,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嫂子,那些混蛋有欺负你吗?我和他们拼了!我他妈忍够了!”尚云鹏吼道。 “不要冲动,现在不是拼的时候,秋荻只是因为失去公司心里难过,慢慢把情绪调整好就行了。”凌隽说。 “要是爸爸和妈妈地下有知,肯定会怪我的,我就这样把齐氏的基业给败掉了……”我哭道。 “这只是暂时的,我答应你,一定会把齐氏给夺回来,然后把这些人渣全部扔在地上让你踩死。”凌隽说。 “现在协议在他们手里,如果他们不放朱虹那怎么办?”我问。 “他们能放最好,不放也没辙,以后再说吧。”凌隽说。 “可是我答应过朱虹她们的……” “秋荻,我不是不想救她们,可是现在的情况,我们自身难保,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该做的了,结果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你冷静一点。”凌隽说。 唉,凌隽说的也没错,我自己的公司拱手让给别人我尚且无力,更别说朱虹她们了,现在先保住我自己再说吧。 正文 第136章 辗转 万华市的南出口站。 朱虹她们果然被放了出来,一辆面包车将她们拉到站口后很快离开。 时间太紧,我们来不及庆祝,直接上车向云宁市而去。 这一次他们竟然说话算数了,不但把朱虹她们放了,而且没有阻止我们出城,也许她们觉得我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也没什么价值了,所以不想再为难我吧。 顺利到了云宁市。 莫灵灵她们终于自由了,当然兴奋得不行。凌隽并不和朱虹她们打招呼,他好像一直有心事。 我们一起入住了红林酒店,又一起在酒店旁边里吃了晚饭,但凌隽却不知跑哪去了,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这几天都在看守所那冰冷的监室里度过,忽然到了有空调的酒店房间,洗完澡后,我倒舒服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秋荻,醒醒。” 半夜时分,我被凌隽叫醒。 “怎么了?”我赶紧爬起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我现在已是惊弓之鸟。 “我们得走了。”凌隽说。 “走?走哪去啊?这么晚?”我问。 “穿好衣服,我们现在就走。”凌隽说。 我也没有多问,赶紧穿上衣服,和凌隽出了酒店。 尚云鹏已经开车在酒店外面等着了,我们上车后,车马上向城外驶去。 “凌隽,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还是忍不住问。 “去澳城。”凌隽说。 “澳城?这么远?我们去那干嘛?轩儿还在云宁呢,我们要走也要带他走啊。”我说。 “轩儿已经没在云宁了,我已经将他转移到新加坡去了,云宁离万华太近了,我担心轩儿长期在这里太危险,所以就把他转移到了,新加坡环境很好,也有很好的国语学校,在那里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凌隽说。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那也是我的孩子!你要送走至少也要让我先看一眼再说吧?你怎么这样呢?”我不高兴了。 “那时你在看守所呢,没法让你看啊,再说了,我也没看呢,都是云鹏负责处理的,现在轩儿和咱们不要扯上一点关系才行,一但和我们扯上关系让外人知道轩儿是我们的孩子,那就会很麻烦。”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我们说好带朱虹她们走的,现在我们自己走了,都没打声招呼。”我说。 “朱虹她们被放出来,我觉得太顺利了,我担心她们中有人被收买了,把她们放出来就是为了解我们的行踪,所以我们得悄悄地走,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去哪儿了。”凌隽说。 “啊?不可能吧?她们可都是我救出来的,不太可能会反过来出卖我吧?”我说。 “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但绝对是有这种可能的,现在的事没什么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凌隽说。 我想了想也是,现在的情势的确很复杂,还真是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要是没有亲自去经历,说起来好像都是不可能的,但那些事却都真实发生了。 “只是我们把她们扔在云宁,好像有些不太厚道了。”我说。 “妇人之仁。”凌隽又是那四个字。 “嫂子你放心吧,万华的善后有邹兴在负责,云宁你那些姐妹的善后我也安排好了,我的兄弟会给她们一笔不少的路费让她们各奔东西,现在咱们处于危难,就管不了你的那些姐妹了,以后情况好些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想办法找她们。”尚云鹏说。 “好吧,事已至此,也只有这样了。凌隽,我们去澳城干嘛?”我说。 “算是回家吧。”凌隽淡淡地说。 “回家?你是说,你家是澳城的?”我说。 “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万华市本地人,我是十年前来到万华市的,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凌隽说。 我点点头,“你以前是跟我说过,可你没说你是澳城的,你一直不肯谈你家里的情况,我也没有敢多问。” 凌隽靠在椅背上,显得很疲倦,“现在我也不想谈,万华市水太深了,我们处于明显的劣势,我们要暂避风头才行,你的齐氏让人给弄走了,我的凌氏集团也易主了,如果不借助外力,我们要想靠原始积累很快崛起很难,所以我得回去一趟,找找老朋友,想想办法。” 顿了顿他又接着补充:“当然了,主要还是想让你避一避风险,等万华市的人把你忘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回来。” 我叹了口气:“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儿子送国外,自己家的产业拱手让人,现在还得离乡背井。” 凌隽伸手过来搂住我,“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以前太自负了,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现在我才知道,我可以在金融市场呼风唤雨,但在现实中我短板太多了,我的势力根本无法和那些隐形大鳄相抗,他们在暗中用尽各种无耻的手段,把我们硬生生地逼到绝路。” “这也不能怪你,江湖险恶,我亲二叔都能害我,更别说其他人了,你总有一天会带我杀回万华市的对不对?我对你有信心。”我说。 “那当然,我们离开只是暂时的,我要想办法筹一大笔钱,然后再回万华,帮你夺回你家的公司和我自己的公司。凌隽说。 “你不用着急,我相信你能行的,你是最优秀的。”我说。 “谢谢你信任我,其实我也有弱点,不然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况,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负,不会和官场中人打交通,我认为只要有实力就行了,但事实上在万华那个地方,不但要有实力,而且还要会和各界搞好关系,不然就会陷入非常被动之中,就像现在一样。”凌隽说。 “隽哥,你和嫂子都是绝顶聪明的人,都是人中龙凤,你们会好起来的。”尚云鹏说。 “好了,不说了,你先睡一会吧,要保持好的状态,我们的路还远着呢。”凌隽说。 车辆一路向南开,气候也越来越温暖,三天后,我们到了深城。 深城是一座年轻的城市,这里的原住民极少,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天南地北,在没有历史的城市,对外来人口自然少了些歧视,大家都是外地人,所以不会像一些大城市那样排外。 我们到达深城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霓虹将这座年轻的城市装扮得美轮美奂,深城的冬天非常温暖,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寒意,这几天一直在车上颠簸,我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入住酒店之后,我倒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了。 “我们只能休息三个小时,一会我们还得接着赶路。”凌隽说。 “啊?今晚就要去澳城吗?”我说。 “不,我们先转道香城,然后再由香城去澳城。”凌隽说。 “为什么这么麻烦?”我说。 “我要去香城会一个朋友,然后和他一起回澳城。你睡一会吧,我和云鹏去处理一些事情,完了以后我们就走。”凌隽说。 “好吧,那你们小心一点。”我说。 “没事,我们只是去拿兄弟们从内地发过来的商务出境手续,我们得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准备好。”凌隽应了一声,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第二凌晨的时候,我们到了香城。 香城是国际金融中心之一,是亚洲最有竞争力的的城市之一,对于女人来说,会更喜欢这个城市的另一个称号,那就是购物天堂,在内地卖三万块的包,运气好的话在这里两万多一点就能搞定,一些奢侈品甚至能便宜一半以上,实在是个好地方。 不过我此行来不是购物的,一方面没有心情去逛街,另一方面也没有时间去,我们的行程一直安排得满满的,到了香城后,我们来到了位于浅水弯的一幢别墅。 别墅和凌隽在万华的别墅风格类似,都是欧式,面积没有凌隽在岛上的别墅那么宽,香城寸土寸金,在浅水弯有这么一幢别墅,那就是非常了不得的了。 车子刚停好,立刻有管家上来开门,“凌少爷好,老爷在客厅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在万华凌隽也很受尊敬,但没人叫他少爷,现在好像也没人再‘老爷’和‘少爷’这样的称呼了,都是叫凌先生,听到管家叫他少爷,感觉怪怪的。 我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心想管家口中的‘老爷’,不会是是凌隽的爹吧?凌隽一直不肯向我说他家里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家里到底有些什么人,如果今天是来见公公和婆婆的,那我实在是应该好好打扮一下的,我现在穿得一身休闲,不像话啊,哎,这个凌隽害死人了! 我心里忐忑,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凌隽走进了客厅。 一个约五十来岁的男人看到我们进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身体略胖,穿着一件松垮的体恤,红光满面,头发却花白,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慈眉善目,还没说话,先呵呵地笑了起来。 正文 第137章 真正的豪门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 胖大叔走过来和凌隽拥抱,看到他那慈眉善目的样子,我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些,心想在这个大叔应该不是凌隽的爹,如果是凌隽的爹,那肯定不会说欢迎回来之类的话,而且这里是香城,凌隽说他是澳城的。 “炳叔,你身体还是那么硬朗,仙风道骨的。”凌隽说。 凌隽叫了这么一声炳叔,我彻底地放了心了,他果然不是公公,人家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我虽然不是丑媳妇,但也一样怕见公婆。 “小隽,这位小姐是?”炳叔看着我说。 “哦,这是我妻子齐秋荻,秋荻,快见过炳叔。”凌隽说。 我赶紧弯腰行礼,“炳叔好。” “炳叔好。”旁边的尚云鹏也赶紧行礼。 “隽儿的太太?这么年轻?呵呵,小隽,你可真行,挑了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作太太,你们有Baby了吗?”炳叔问。 凌隽笑了笑,“暂时还没有。” 我心里又奇怪了,看来凌隽对这个炳叔也不是完全信任嘛,我们明明有了轩儿,他却说我们没有孩子,不过想想也对,凌隽和这个炳叔多年不见,相互有些保留也是正常的。 “你也不小了,得赶紧生个Baby才行,你和阿荻都这么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也肯定好看。”炳叔笑着说。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阿荻呢,我听了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炳叔这句话我还是挺喜欢听的,我们家轩儿确实长得很英俊。 “阿隽,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炳叔站起来说。 “好。”凌隽应道。 我和云鹏都知道,这个炳叔还是将我们当外人了,他应该是和凌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当着我们的面说不方便,所以带着凌隽到书房说去了。 我开始打量起这房子来,我见过的豪宅确实不少了,不管是齐家后来被烧掉的别墅还是凌隽的房子,都可以算是豪宅,但像这房子装修得这么奢华的还真是少见,炳叔穿着随便,还手捏佛珠,看起来应该是个很恬淡的人。但这房子却处处都显奢华,金钟表,金相框,就连台灯罩上都镶有宝石,用当下流行的说法,这就是土豪作风,这种摆阔的装饰和炳叔那仙风道骨的风格实在是没法联系起来。 尚云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就连管家泡上茶来,他也愣是没喝一口,这个人真是典型的江湖人,随时保持警惕,不乱分毫。 我坐在沙发上等凌隽,这一阵都没怎么睡好,困意慢慢袭来,要是在家里,我肯定倒头就睡了,但这是在别人家,再怎么也得撑着。 还好,就在我困得不行的时候,凌隽和炳叔终于出来了。 “让你们久等了,我和小隽多年不见,所以很多话得聊聊,怠慢了你们了。”炳叔满脸堆笑说。 “没有。”我和云鹏赶紧应道。 “管家,让厨房上菜吧,我们到饭厅用餐。”炳叔说。 别说,经过这么久的折腾,我还真是饿了。 饭菜主要以海鲜和日本菜为主,这都是我不喜欢吃的食物,但出于礼貌,我也没说什么,不管好不好吃,能填饱就行了。 当天下午,我们乘炳叔安排的直升机到达澳城。 这是我第一次来澳城,从空中鸟瞰澳城,感觉本岛确实挺小的,我觉得甚至还没有万华市的一半大,加上离岛面积,恐怕还是没有万华大,但我知道这里是享誉世界的东方赌城,这里长期被殖民,东西方文化在这里交汇,形成了特有的文化和城市气质。在内地赌博是违法的,但在这里做博彩业的公司却可以上市发行股票。 这样的地方,那就是有钱人的天堂。我忽然想起了万华的朝会,凌隽能弄出那样的销金窟,灵感恐怕就是来源于澳城吧,因为他本来就是这里的人。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澳城的经济和投资环境都远胜于万华市,他为什么不好好地在这里发展,却要跑到千里之外的万华市去?他又为什么从来不对我提起他的家事? 飞机降落后,来迎接我们的是五辆和凌隽在万华时开的一模一样的加长型凯迪拉克,看来凌隽喜欢加长型凯迪拉克,也是和家族的习惯有关。 “隽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一个高大的中年混血男子走过来,对着凌隽行礼。 看这阵势,我心里有点发慌,看来凌隽在澳城也不是草根,而是豪门,在澳城这样地方的豪门,那就不是万华市区的豪门可以相比的了,这个地方竞争非常剧烈,要想成为豪门,那更是得处处拼杀。 凌隽牵着我的手上了车,尚云鹏却被安排乘坐了另外一辆车。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现在该对我说实话了吧?”我略显紧张。 “没什么情况啊,就是回来了啊。”凌隽说。 “我知道你回来了啊,为什么他们叫你少爷?”我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从小他们就这样叫我。”凌隽说。 “你们家族很大吗?”我问。 “还行吧,好像在澳城四大家族中排第二,只弱于姜氏家族。”凌隽轻描淡写地说。 我这倒抽了一口凉气,排名第二?我赶紧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澳城第二大家族果然姓凌,家族旗下有多个集团公司,最大的叫美濠集团,主营酒店、博彩业、航运物流,金融等…… 停机坪外刚好有幢大楼,上面的巨幅广告字就写着‘美濠国际集团’。 “美濠集团是你们家的?”我问凌隽。 “唔。”凌隽平静地回答。 还真是!这可不得了了,美濠集团在亚洲排名前二十位,这是真正的大集团!是真正的豪门,我在没有丢掉齐氏的股份之前,勉强算是万华市的豪门之一,但和凌隽的家族相比,我那种级别的豪门瞬间成了屌丝。 “原来……你们家那么有钱?”我喃喃道。 “还行吧。”凌隽还是淡淡的。 “可是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呢?现在才忽然带我回来认亲?”我说。 凌隽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要不是我们被逼得走投无路,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跟你说我是澳城凌家的人,也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我心里一震,心想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出身这样的大家族,家族成员应该感到骄傲才对,他却从来不愿意提及自己是凌家的人?而且到现在说起,他也没有一点骄傲的感觉? 我想问他是不是以前在家里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但见他沉默不语,并不想多谈,我也就索性不再问,现在都已经回来了,事情是怎样的,我很快会清楚的。 车队是一样的加长型凯迪拉克,颜色和装饰一样,我们的车行驶在车队中间,所有玻璃贴上黑色防爆膜,所以车里到底坐的是谁根本看不出来,这样做的目的,我猜想可能是防刺杀袭击。 到了目的地之后,我又吃了一惊。 因为我看到了一幢欧式的白色别墅,上面写着‘凌府’两个字,这幢别墅外观和凌隽在万华市的那幢一模一样!不管是颜色和结构都全部一样!只是这幢的占地面积更广,看起来有凌隽在万华的那幢别墅的三到五倍的样子,这样的大面积的别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别墅的不远处就是大海,这是真正的海景别墅,是超级豪宅。 凌隽十几年没回家,他心里其实肯定很想家,所以他把在万华市的别墅修建成了澳城家的样子,只是规模小一些而已,这样也许能聊解他的思乡之情,只是,在现在交通如此发达的今天,他完全可以随时飞来飞去,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不肯回来? 我正在浮想的时候,凌隽拉住了我的手,向别墅里走去。 虽然我见识过很多的豪宅,但这样的豪宅确实让人惊叹,从大门走了许久,才走到了内屋,这别墅外型是欧式风格,但内部却又有点像华夏古风的古宅设计,很好的融合了东西方的建筑风格特点。 进入美轮美奂的大客厅,客厅里坐着两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她们年纪应该都在五十岁以上了,年纪稍大一点的甚至有可能接近六十,虽然一身珠光宝气,保养也非常好,但还是明显地看出老态。 “大娘,二娘,我回来了。”凌隽弯腰行礼。 凌隽的这一称呼又把我给雷住了,大娘和二娘是什么概念?我几乎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 “阿隽回来了呀?回来就好,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熊炎炳那个老混蛋也真是的,忽然间才告诉我们你已经回到澳城了,要是早点说,我们都要去接你的。”年纪稍大一点的妇人说。 这个老妇人虽然年纪很大了,但声音依然清脆,而且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想必是常年身居高位养尊处优才能形成的强大气场。 我心里在猜想,这两个女人谁是凌隽的母亲? 凌隽看了我一眼,我也赶紧行礼:“大娘二娘好,我是齐秋荻。” 我不知道到底谁是凌隽的母亲,只好跟着凌隽叫大娘二娘了。 正文 第139章 宴 听完凌隽说的那些话,我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他了。 他在这个家伤透了心,之前一直不愿意离开,那是因为他幻想着有一天他爸会回来,后来警方放弃了搜索他爸之后,他就想离开,但是又一直下不了决心,毕竟这是他长大的家,最后大娘逼他娶萧敏,才让他下了决心要离开这个家。 现在他所以回来,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在万华市被人对付得应付不了,针对我和他的打击一波接着一波,我们在万华根本没有一个平稳的环境让我们重新崛起,不管我们去做什么,我们都会遭到打压,如果我们一直留在那儿,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让幕后的人把我们榨干弄死。 所以他就带着我来到这里。凌氏家族是超大家族,如果凌隽能够借助凌家的势力,就能能以巨人的姿态出现在万华市,压垮一切牛鬼蛇神,就算是凌隽不准备借凌家之势,只要能给他一个不被侵扰的环境,再给他一些时间,凭他在金融方面的惊人天赋和卓越才能,一定会再次赚到大笔资金,然后东山再起。 我想这就是他为什么带我回到澳城的原因,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我和他夫妻一场,对他自然还是有些了解的。 但我还是不想参加大娘设的家宴,因为我讨厌那两个老女人。 “你不可以不参加,你既然是我的女朋友的身份,而且你和我从内地来到澳城,那就说明你和我是一起的,你现在有意不参加家宴,大娘和二娘都会生气的。”凌隽说。 “我管她生不生气呢!再说了,你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我都不能算是你凌家的人,你凌家的家宴我凑什么热闹啊?我不去!”我心里憋屈,牛脾气也上来了。 “别这样啊秋荻,这是你在凌家大家庭面前的首秀,所以你一定得好好表现,如果让大娘和二娘还有大哥他们都喜欢你了,我才好正式公布你是我妻子。”凌隽说。 一听这话的火又上来了,“你还说呢,我明明就是你妻子,我和你生死与共,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你竟然都不肯承认我是你妻子!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秋荻,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有意隐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之所以不说你是我妻子,并不是因为萧敏的事,主要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有孩子,你懂吗?”凌隽说。 “可是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有孩子呢?你是不想让萧敏知道你有孩子后死心吧?”我说。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情绪一上来,我竟然说出这么低智商的话来了,我怎么胡乱就吃起醋来了? 凌隽叹了口气:“以你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我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作想,你却还要故意无理起闹,真是让人头疼。” “他们不是你的家人吗?难道你认为他们也会害我们和我们的孩子?”我说。 “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三个,一个是我自己,第二个是你,第三个就是云鹏,其他的任何人我都不相信。”凌隽说。 “对了,怎么没见到云鹏?他回万华去了吗?”我说。 “没有,凌家不许其他外来男人住进来,所以他住在了外面,他不能回去,他要保护我们的安全。”凌隽说。 “你不是说到了澳城就安全了吗?你们凌家在澳城是排名第二的家族,难道我们在这里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说。 “我们凌家在这里势力是很大,但并不代表我们是安全的,危机无处不在,我既然不相信其他人,那就说明其他人有可能害我,你别忘了,我也是凌家的继承人之一,爸爸没有立下遗嘱就忽然失踪,凌家庞大的资产现在也还没有具体分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凌隽说。 我当然明白。这就意味着凌隽是可以继承到一部份凌氏的财产的,但是如果他这个人消失了,那他的这一部份就归别人了,这就是他为什么有风险的原因。 走到哪里都一样,只要身上有财富,财富就随时可能给人带来安全隐患,齐氏那么小的集团公司,那么少的资产都可以逼得二叔害自己的亲侄女,更何况美濠集团这样在亚洲排名都靠前的大财团。 有时不得不相信一句偏执激的话其实有几分道理:金钱是万恶之源。 但事实上真正丑恶的其实不是金钱,而是人性,是人的贪欲,人总是想得到更多,欲壑难填,所以才让处在财富中的人相互倾扎。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我说。 “不应该是暂时,而是永远相信我。”凌隽说。 ********************** 凌家的家宴果然气派非常。伺候的女佣竟然多达十几个人。 白玉桌分两边坐满了凌家的主要人物,他们个个正装出席,不像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倒像是参加一个重要的商务应酬,完全没有一点家宴的感觉,我脑海里总是蹦出‘鸿门宴’三个字。 凌家是顶级豪门,在澳城商界是数一数二的巨人,但家规却迂腐得可笑,凌隽竟然拉着我一个一个地向前辈和长兄们敬茶。 这样的情节我只有在古装的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让我遇上了。 敬过大娘二娘之后,接下来当然是大哥,二哥,三哥。 大哥凌锐,是现任美濠集团的总裁,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魁梧,耳朵尤其大,是传说中的那种招风耳,他一脸的严肃,好像谁欠了他钱不还一样。 二哥凌坚,美濠集团高级副总裁,董事会成员之一,身材比凌隽稍矮小一些,相貌也还好,但一脸阴郁,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三哥凌丰,职位最低,美濠集团高级助理,这个职位一听就有点打酱油的味道,但他却是几兄弟中除了凌隽之外最帅气的一个,皮肤很白,发型也很时尚,一直笑呤呤的,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我一一敬茶行礼,真像封建社会小媳妇嫁进门一样,憋屈得我想骂人。 “好了,都坐下吧,今天的晚宴,主要还是为了欢迎阿隽回来,阿隽离家十几年了,我们都以为他在外面飞黄腾达了,记不起这里还有一个家了,但现在他回来了,也是好事,人在外面落难了,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回家,不然要家干什么?”大娘说。 这话表面上是在欢迎凌隽,其实话里充满讽刺,意思明显是在说凌隽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只好回到澳城来了。 我本来想反击,但凌隽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说话。也是,这里哪里有我这个外人说话的份。 “谢谢大娘二娘,也谢谢哥哥们还肯接纳我,都说落叶要归根嘛,我这些年漂泊在外,其实一直很想家,只是当初年轻做了对不起家里的事,一直不好意思回来,只好强忍思乡之情,现在回来家人还肯接纳我,我真的很感动。”凌隽说。 这话连我听了都觉得虚伪,凌隽那样的人肯说这么虚伪讨好的话,也真是难为他了。 “四弟,你这些年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没有丢我们凌家的脸吧?”二哥凌坚阴阳怪气地说。 这个二哥名叫凌坚,名字挺阳刚,但他却是阴气最浓的一位,不管是说话还是笑容,都有些阴阳怪气的,让人极不舒服。 凌隽并不恼,只是笑了笑,“二哥说笑了,我虽然漂泊在外,但我始终记得自己是凌家的人,当然不会干什么丢人的事,我在内地创办了自己的公司,生意也还做得可以。只是最近出了一些状况。” “是么?这么说你比我们几兄弟都有出息了?你一个私生子,没名没份的,竟然自己创办了企业,而我们几个却只能靠爸留下的家业在苟活,你是这意思吧?”凌坚说。 “二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创办企业也是为了生存,我总不能去沿街乞讨吧?都事隔这么多年了,二哥也不用总是提我是私生子的事,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二哥何必非要让我难堪?”凌隽淡定地反击。 “你本来就是私生子嘛,你妈是谁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说不定是爸在街边的花巷子里……” “二哥!请你说话尊重一点!你怎么说我都行,但不许你污辱我母亲,大家都是母亲生的,对长辈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凌隽冷下脸来。 “哟,你脾气还是那么大啊?小时候最数你最牛了,年纪最小,却最难缠,谁惹上你你就要把谁往死里整,现在都这么大了,你还这样没教养呢?看来私生子就是没出息,基因都不纯正,所以没教养。”凌坚继续阴阳怪气地奚落凌隽。 这样的话听了真让人难受,连我一个女子听了都难受,更别说凌隽堂堂七尺男儿了,我真担心凌隽会拍案而起,然后狠揍那个凌坚那个混蛋。这个场合,当然还是不要打架的好。 正文 第140章 大闹 我看到凌隽眼里闪过冷芒,我担心他会冲动起来,就先发话了。 “二哥,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啊,不管凌隽的母亲是谁,但他和你是一个爸爸这是事实,你说他基因不纯正,这话你是在骂你们共同的爸爸吗?凌隽传承的当然是你们爸爸的基因,如果他不纯正,那你不是污辱了你爸?再说了,只有宠物才要求血统正宗,人是高级动物,还要讲究什么血统?”我说。 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倒不是我的话很厉害镇住了全场,而是他们实在想不到我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在这样的场合出面顶撞兄长,我虽然也二十一了,但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我,我的确还是小丫头的样子。 “哪来的野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凌隽,你带一个野丫头来这里,已经是对大家的不敬了,凌家的家宴,岂是闲杂人能参与的?来参与也就罢了,竟然让她乱说话!大姐,你也不管管,再这样下去,凌家真的是乱了套了!”二娘开始发难了。 我和凌隽瞬间陷于被围攻的态势,我又有点后悔了,也许我不应该发言的,这里好像不适合我发言,不过我确实看不了凌隽受他们的欺负,凌隽比他们不知道优秀了多少倍,却因为母亲没有名份而受这种气,真是冤枉。 “就是,大娘,现在凌家是你当家,你在公司是董事局主席,在家里你是大家长,你怎么不管管这个野丫头,让她在这里胡说八道。”凌坚也赶紧说。 真是岂有此理,我在万华好歹也是豪门之女,在这里竟然成了野丫头了? “我不是野丫头!我也没想要参加你们这个宴会!我更没有胡说八道,你们本来就是欺负人,凌隽的母亲都死去多年了,你们却还拿人家的旧事来说事,难道你们不知道死者为大吗?我没教养?我看你才没教养呢?本来出自一脉,却说你亲弟弟的基因不纯正,这简直就是愚蠢!” 反正祸都惹下了,我索性说个痛快,大不了就被撵出去呗,反正我也不想参加这个鸿门宴。 “大胆!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凌隽,让这个野丫头滚出去!这里给她一个座位,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她竟然还敢如此放肆!”大娘终于发话。 “大娘,秋荻只是一时心急,所以才会说话失了分寸,请大娘不要责怪。”凌隽赶紧赔礼。 “我哪里就失了分寸了?他拿你母亲说事,他就有分寸了?”我也恼了。 以前虽然受过气,但真没受过这样的气,让人骂成野丫头不说,明明是我占理,却非要我闭嘴,凭什么?还讲不讲理了?豪门就可以搞家长制,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看看,这像什么话?这样的野蛮的女子,竟然也能进凌家?凌家成了什么地儿了?什么下三滥都能进凌家了吗?大姐,看来你是镇不住凌家了哦,这样的一个野丫头都可以当着你的面乱来,传出去真是让人笑话死了。”二娘继续向大娘施压。 这个二娘真是恶毒,她这样一说,一方面针对了我,另一方面也是故意给大娘难堪,大娘为了维护她的权威,自然会往死里打整我了。 果然,大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凌隽,如果你再不把你带来的这个不懂礼貌的粗野丫头叫走,那我让你也走!如果你动不了手,我可以让下面的人把她扔出去!凌家绝不允许这样粗野的人在这里放肆!”大娘大声说。 别说,她垂帘听政的时间太长了,果然是累积威望,她一发火,气场着实惊人,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 她唬得住别人,却唬不住我。 我才不买她的帐,她不是凌隽的亲生母亲,我就没有必要给她面子,而且她还逼着凌隽娶一个凌隽不喜欢的女子,更加不值得我对她尊重。虽然那些事发生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凌隽,但我现在是凌隽的妻子,那些旧事自然也就和我扯上关系了,那些帐也得记在这个专横的老妖婆身上。 “不用你撵,我自己会走!你既然是凌家的大家长,理应主持公道才对!凌隽被他二哥羞辱,你不管不问,我在这里说两句公道话,你却摆出你的家长威风来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大家是一家人,你就应该公道一些,你一碗水端不平,你还逞什么威风!”我不屑地说。 反正马峰窝都捅了,捅一下是捅,捅两下也是捅,不如捅个痛快,至少我可以帮凌隽说出他内心里想说却不方便说出来的话,反正我都成了野丫头了,不如就索性野到底,我把这些话说出来,虽然得罪了大娘,但至少也可以给她一点压力,让她不能一味地偏坦别人,欺负凌隽。 “我怎么做事还要你来教我?滚!马上滚出这里!”大娘果然怒了。 恐怕她也没想到我竟然会公然地顶撞她,而且如此激烈的顶撞。 我站起来就走,反正我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凌隽一看我站起来了,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这样的一闹,让他有些尴尬,但我的本意并不是为了让他尴尬,他是我丈夫,我不能让他被别人羞辱,但是目前他的处境,我知道他只能忍,他不可能一回到澳城就和所有家人闹翻,所以我来出头,我把他心里想反击但又不能说出来的话全部说出来,给他减轻压力。 “阿隽,你也要走吗?这家宴还没开始呢,难道你因为一个外人就要离开这里?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样就走了?你如果走了,那要想回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二娘说。 作为一个女人,当然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能为自己冲冠一怒,马上摔桌子拉着我走人,这样我会很有面子,但作为凌隽的妻子,我却不能这样想,我出头撒野本来就是为了分担他的压力,我当然不希望他像一个莽夫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局。 凌隽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的眼神瞬间交流了太多的东西,我的手下意识地比了一个‘不’的手语,他当然是看得懂的。 凌隽重新坐回了座位上,我则是自己走出了饭厅。 我这一趟还是来得值得的,虽然得罪了人,但至少我还是为凌隽顶住了一些压力。 我还以为自己要被直接扔出凌府,但还好,没有人赶我,我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晚些时候,凌隽回来了。 “你不会怪我今天给你惹祸吧?”我苦着脸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看不下去二哥他们为难我,你也知道我现在暂时不能得罪他们,所以你才出面替我顶一下压力,是这样吧?”凌隽说。 “是啊,原来你都知道啊,我还担心你会怪我呢。”我说。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又不是糊涂蛋,二哥说话确实太难听了,他说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提我母亲,要不是现在处境不好,我非揍他不可。”凌隽说。 “就是啊,他实在是太过份了,哪有这样骂自己亲弟弟的。我知道你要忍着他们,可是实在看不下去他们欺负你啊,你比他们不知道优秀了多少倍,当然不能让他们欺负你了。”我说。 “其实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大娘的呵斥,我本来也是要跟着你一起走的,但你暗示我不要冲动后,我才忍了下来,我知道这一次回来,肯定会让遭遇到他们的排斥,所以我有心理准备,只是你跟着我受气,我有些过意不去。”凌隽说。 “不说这些了,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不直接到澳城,而是转道香城再到澳城,你和那个炳叔都谈了些什么?”我说。 “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很早就想问了?”凌隽说。 “是啊。”我老实回答。 “我这么多年没回来,所以我也不知道澳城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我才取道香城,先向炳叔打探一下现在澳城的情况,而且……” “你是不是担心,你如果直接回澳城的话,会有人对你不利?”我说。 凌隽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取道香城,主要原因就是担心冒然回来会被害,我自己倒没关系,但我不能连累你。”凌隽说。 “炳叔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呢,他靠得住吗?你不是说这世界上你只相信我和云鹏吗?”我问。 “我当然也不完全相信他,但我也不能因为不相信别人就不和别人接触啊,我们要做事,总是避免不了要和人接触的,把握好分寸,控制好风险就行,炳叔是我爸的结拜兄弟,在长辈之中他对我是最好的了,他和大娘一向不和,所以我才借道香城,希望在他的庇护下进入澳城。”凌隽说。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是作了精心准备的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行,不过你的家人好像都不欢迎你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呆多久。”我说。 “自从爸爸失踪以后,我就没有家人了。”凌隽冷冷地说。 正文 第141章 计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难道就只是为了避难?”我说。 “当然不是,其实我一直在想,我在万会市差点让人害死,会不会是澳城的势力委托人在那边做的手脚,如果真是凌家有人要置我以死地,万华的人一直盯着我不放,倒也说得过去了。”凌隽说。 我想了想,“也是哦,你们凌家的势力这么大,如果你们凌家内部的人想要在万华兴风作浪,那倒不是什么难事,花点钱就行了。”我说。 “不仅是花钱,近年来内地开放,美濠集团在内地也有很多的项目,所以美濠集团专门成立了一个内地事业部,其中有一个政商公关部,这一个部门主要的职能就是负责建立和官员的关系,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美濠集团在内地恐怕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关系网,如果有人操纵那个官系网来对付我,我在万华当然就会举步维艰。”凌隽说。 “你是说,你的仇人也许不仅仅在万华有,在澳城也有?”我说。 “是的,我在万华经营多年,万华黑白两道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但是我一直没办法查出幕后的真凶,这确实是太诡异了,所以我才想到了有可能有外来势力的干预,万华本土的势力和外来势力形成合力,他们这才会如此的强大,把我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凌隽说。 “所以你要回来查清真相?”我说。 “一方面是查清真相,另一方面则是暂时避开万华市的危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也是我回来的重要原因。”凌隽说。 “什么事?” “炳叔告诉我,美濠集团将在新年过后举行全球股东大会,到时持有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股东会齐聚澳城,将讨论选出新一届的董事局主席和新的总裁,这两年美濠在南非的投资听说出了大问题,在欧洲的投资也受到乌克兰危机的影响,美濠旗下的几个集团分公司业绩都不理想,股东们很有意见,认为是凌氏把持了美濠集团的事务,家族式的经营理念影响了美濠的国际化进程,所以他们要重新选出美濠集团的新一任高层。”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你想参加总裁的角逐?”我说。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我如果能够入主美濠集团,那我就可以直接调用美濠各方面的资源,当然也可以接触到负责内地事务的高管,到时我要想查清楚到底谁在幕后搞鬼,就容易多了。”凌隽说。 “可是这听起来似乎不太可能,你离开澳城多年了,也一直没有在美濠集团任职,虽然你也是凌家的少爷之一,但你在集团并没有什么人脉,很多股东甚至都不认识你是谁,他们又怎么会选举你来抬任总裁?”我说。 “你说得很对,不过美濠集团是上市公司,总裁的产生不会搞大规模的投票选择,而是由董事局成员投票选择产生,美濠集团的董事局一共十人,凌家只占三席,这也是美濠一向定下的规距,目的就是不让凌家的人全盘操控集团,阻碍集团的发展。”凌隽说。 “也就是说,凌家的人在董事局里其实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席位,只要搞定其他的董事,让别的董事投票给你,你还是有机会坐上总裁的位置?”我说。 “是的,理论上确实如此,但正如你所说,我不在凌家多年,和集团总部董事局的大佬董事们几乎没什么接触,要想让他们认可我这个弃子,恐怕很难。”凌隽说。 “虽然很难,但我们也不能放弃,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都要争取,如果你当上美濠集团的总裁,那你就可以调动很多的资源,到时就可以帮我夺回齐氏了。”我说。 “是啊,其实只要给我一些时间,就算是不借助美濠集团的资源,我也能帮你杀回万华去,夺回本应属于你的一切,但我担心如果不进入美濠,恐怕我们很难查清到底是谁在幕后整我们,青春易逝,我们两人总不能一直这样憋屈地活着,而且美濠这两年也在走下坡路,如果我能接手美濠,我相信我会让美濠重新焕发生机,我本来是不想卷入其中的,但我躲到内地他们也还不放过我,我只好面对了。”凌隽说。 “是啊,你有这么一个身份在这儿,就算你无意卷入争斗,你的那些兄弟们也还是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如索性勇于面对,拿回你的那一部份,你本来就是几兄弟中最优秀的,凭什么要让着他们?让着他们也不领情,还处处羞辱你。”我说。 “是啊,所以我才回来了,现在我面临的第一步就是要想办法进入美濠工作,所以我不能得罪大娘,如果得罪她,我肯定是进不了美濠的,我如果进不了公司,我就永远只能是一个局外人。”凌隽说。 “那你爸在美濠所占的股份,都在你大娘手里?”我问。 “是的,我们家族有一个凌基金,现在所有股权都放在那个基金里,由大娘掌控着,除非哪天大娘不行了,把股份分摊到我们几兄弟的名下,我们才能自由作主。”凌隽说。 “可是,你大娘明显不喜欢你,我想她是不会同意你进入美濠的。”我皱眉说。 “所以我得想办法啊,我只要能进入美濠集团,就算是作一个普通高管,以后我也有可能参加总裁竞争,我现在放低姿态,求大娘给我一份差事做,大娘虽然恨我,但我毕竟是爸的儿子,我如果提出来,相信她也不好拒绝,至少也会给我安排一个普通职位的。”凌隽说。 摇摇头,“凌隽,你还是不了解女人,你大娘既然都能逼你娶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说明她非常的狠毒,我认为她能变得下脸来拒绝你,她可以说你长期不在美濠,对美濠完全不熟悉这样的借口来搪塞你。” 凌隽也面现忧色,“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女人狠起来的时候,的确会比男人狠了许多,可是我不求她,那没办法进入集团啊,进不了集团,我就没有任何机会参选总裁。”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说。 “是么?你有什么办法?”凌隽眼睛一亮。 “你明天在报纸上发一份求职广告,把你的履历写上去,就说你现在没有工作,希望在澳城找一份工作谋生,你在万华时创办的无量基金收益率那么高,你只要公开求职,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我笑着说。 “呵呵,妙计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这样去给别人打工,外界自然会说是因大娘容不下我,所以不让我在美濠工作。这样大娘迫于压力,自然会让我回美濠工作了。” 凌隽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确是绝顶聪明的人。 我点了点头,“我正是此意。” “高明,老婆大人果然英明啊,你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你要是混到大娘那个年纪,你还不成了人精了?看来以后得由你来当家才行。”凌隽笑着说。 “你不是说我是你女朋友吗?现在又成了老婆了?你大娘要是听到说让我来当家这种话,非活剥了我不可。”我说。 “她要是活剥了你,我就活剥了凌家所有人!”凌隽发狠说。 “你这会在我面前倒是会说好听的了,其实心里在想着那个萧敏什么时候从欧洲回来,你们才好团聚呢。”我说。 凌隽没有说话,忽然将我搂在怀里,吻了上来,我试图推开他,但最终还是被他推倒在床。 “别,我们还在说正事呢。”我说。 “这就是正事,谁让你瞎吃醋来着,还老提那个萧敏,我非要用行动来惩罚你不可!”凌隽说。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现在成了你的女朋友,那个叫萧敏的女人反而成了正房了,等她回来,我说不定还要被她打整呢。”我说。 “放心吧,有我在呢。”凌隽一边说一边要去褪我的衣物。 “不要……” 我的反抗在他的面前一向都是没有用的,很快我就投降了,他的情*欲汹涌织热,我很快飘到了云里。 他终于长呼了一口气口躺在了我的身旁,他结实的肌肉看起来性感而粗犷,棱角分明的五官每一个都尺寸恰到好处,脸上那一道淡淡的疤痕并没有让他变丑,反而让他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峻。 “你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再来一次?”凌隽手又伸了过来。 “流氓。”我推开了他的手。 “你是女流氓。”凌隽笑着说。 “我才不是,你说,等那个萧敏回来,她会不会要求和你同房?”我说。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凌隽说。 “你当然要想了,这可是大事,万一她这样要求,你是不是会答应她?”我说。 “我和她当初虽然举办过一次婚礼,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办证我就跑了,再说当时我也还没有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所以在法律上我和她其实没有关系,你不要考虑太多了。”凌隽说。 “有这么一个女人在,我心里老不踏实,她是你大娘的侄女,你大娘肯定会维护她,要是她逼你和她同房,你不许和她睡!”我说 “你别闹了,我怎么会和她睡呢,你想到哪里去了?”凌隽说。 “不是我要闹,是的确有这种可能,她当时就怀孕了,现在孩子恐怕有十来岁了吧?也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再嫁其他人?”我说。 “你去操心她的事干嘛呀?我都说了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你不必老是记着这件事情。”凌隽说。 “好吧,那我暂时就不想了。”我终于消停。 “那我们再来……” 凌隽又扑了过来。 正文 第142章 你又是谁? 我和凌隽暂时在别院安顿下来,过了两天清净的日子。 这几月连续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和他都身心俱疲,是需要好好地休养两天了。 但也只是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我们刚起来,管家就派人来传话,说大娘让我们过去,而且让凌隽把我带过去。 让凌隽过去议事倒也没什么,我估计是凌隽在报纸上登的求职广告起作用了,但把我叫过去是什么意思,我就想不明白了。 大娘一向不喜欢我,叫我去,肯定没什么好事,我心里想。 “凌隽,你大娘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强行灌我的药,把我毒死吧?”我问凌隽。 “那怎么可能,你想得太多了,她再怎么讨厌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你毒死在凌府,你想太多了。”凌隽说。 “你觉得你大娘像老佛爷,老佛爷的皇帝儿子就是被她用毒药害死的,人家连亲儿子都能下手,我和你大娘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自然能下得了手。”我说。 “真没事呢,你就放心吧,大娘是聪明人,不会干出那么愚蠢的事影响到她自己的地位。”凌隽说。 “这倒也是,她如果把我毒杀了,她也得偿命。”我说。 凌隽笑了笑:“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总是胡思乱想。” “是有些累了,你大娘让你将我带去,也不知道叫我去干嘛,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只要和她扯在一起的,准没什么好事。”我说。 “不用担心,一会就知道了。”凌隽拍拍我的肩膀安慰。 见到大娘的时候,她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浑身珠光宝气,烫着卷发,虽过而立之年,但保养得还算不错,身材尤其丰满,不过相貌就很普通,一张大圆脸,鼻子虽然也很挺,但太大了,着实不好看。 女的身边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玩耍,我一看到这孩子,再看看那女的,心里马上就知道这女的是谁了,她肯定是凌隽的‘老婆’萧敏。 我瞄了一眼凌隽,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这也更加证明了我的判断完全正确。 “怎么了?你们两口子隔了这些年,就相互不认识了?”大娘笑着说。 虽然说我和凌隽才是真正的两口子,但我知道现在大娘口中所说的两口子绝对不是指的我和凌隽,而是指的凌隽和萧敏。虽然凌隽跟我解释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我还是恨得牙根痒痒的。 我发现自己心里的妒火其实挺大的,我得强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 “阿隽,这些年你跑哪去了?你可真狠心,一走就是十来年,都不回来看我们一眼。”那个女人忽然向凌隽扑了上去,一把搂住了他。 我心里的火又有点按捺不住了,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 凌隽当着大娘的面也不好马上推开那个女人,但也没有回抱她,只是被动地被她抱着。 还好,凌隽没有回应,不然我真的忍不住了。 萧敏抱完凌隽,这才好像想起了我的存在,转身恶狠狠地看着我:“这是谁呀?” “你又是谁?”我毫不客气地回应。 “我是凌隽的老婆萧敏。”那女的趾高气扬地说。 “我才是她老婆,我叫齐秋荻。”我冷冷地说。 其他的我都可以忍,但在谁是凌隽的老婆这件事上,我是不能忍的,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我如果让了,那我就马上会沦落为‘三’,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身份。 “真有意思,我和凌隽早在十年前就结婚了,我当然是她的老婆,我和她结婚的时候,你还在幼稚园学里玩呢。”萧敏轻蔑地说。 还别说,十年前我才十一岁,只和萧敏现的孩子年龄差不多大,那时我还在念小学,虽然比幼稚园的孩子是大了不少,但也真的还是个孩子。 “难道爱情还要分先来后到么?当年凌隽和你结婚是被逼的,他根本就不爱你,你现在还厚颜无耻地说当年的事,你可真不要脸!”我反唇相讥。 “放肆!上次你在这里撒野没收拾你,今天你又开始了?你给我闭嘴!”大娘又发话了。 我虽然极不愿意,但为了不得罪大娘,我还是强忍住了了自己反击的话,硬生生地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阿隽,今天叫你来,是有几件事要问你,第一件事,这两天有朋友打电话来问我,说我为什么不能给你一份工作,要让你到其他家公司去打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媒体上的广告不是你本人登的吧?”大娘问。 “是我自己登的,我确实需要一份工作。”凌隽答。 “你这是有意让我难看吗?美濠在澳城是响当当的国际大集团,你是凌家的人,竟然到其他家去打工,你让我颜面何存?”大娘怒道。 我心里暗暗高兴,心想老妖婆终于着了我们的道了,看来我这主意确实出的不错。 “大娘息怒,这件事我本来是要和大娘商量的,但大娘事多,我没敢因为一点小事打扰您。”凌隽说。 “这不是小事!你是凌家的人,你出去给别人打工,别人会怎样看我?别人会说我容不下你!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对你一向不错吧?你为什么要这样有意让我难堪?”大娘说。 “我没有让大娘难堪的意思,我不想整天的无所事事的呆着,所以我想找份工作干着。”凌隽说。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美濠那么多的岗位,我完全可以给你按排一个就行了,你还到外面去找工作,不是有意让我难堪是什么?”大娘冷着脸说。 “我只是担心自己在美濠做不好会丢人,所以才想着去其他公司做事,是我考虑不周,请大娘原谅。”凌隽说。 凌隽低眉顺眼的样子,让我心里很是感慨,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我心里太清楚了,现在要他在这个老妖婆面前这样装孙子,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你不要去打工了,你就留在美濠集团工作吧,你的身份如果职位太低也不行,怎么说也得是高管吧,这样,你给你三哥凌丰当助理好了。”大娘说。 我听了心里一凉,心想老妖婆果然是够狠,凌隽的三哥凌丰本来就只是集团的一个高级助理,现在让凌隽去给他做助理?那不是助理的助理么?这叫什么职位?难道让凌隽整天去复印文件和收快递不成? 我本来以为凌隽会提出反对意见,要求老妖婆至少给他一个部门经理什么的实权职位也好,也比给助理当助理的强,可没想到凌隽却不动声色,而是露出一脸的感激之色:“谢谢大娘,我一定会好好地工作。” 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心想一直认为你是绝顶聪明的人,这会你怎么变糊涂了?如果是董事长助理或者是总裁助理,那确实是属于集团的高管,但给一个集团的高级助理当助理,这叫什么事?你竟然还很高兴的样子? “你也不用谢我,虽然你来历不明,但你爸说你是他的儿子,我这当大娘的当然也不能不关照你,现在公事说完了,我们说说私事吧,你和萧敏当年在澳城举行的婚礼也算是世纪婚礼,很多政要名流都是见证了的,现在你回来了,当然还得把这姻缘继续下去,不能让别人看咱凌家的笑话。”大娘说。 我心里格登一声,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大娘,我和萧敏已经那么多年没见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秋荻,我和萧敏的事就成为过去了,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凌隽说。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萧敏这些年人来一直没有改嫁,就是等着你回来呢,人家等了你十年,你说完了就完了?天下哪有你这等忘恩负义之徒?你是凌家的人,凌家的人都是重信誉讲情义的人,你怎么能始乱终弃?”大娘说。 “我没有始乱终弃……” “你和人家结了婚,人家还为你生下孩子,现在又等了你十年,你却不和人家好了,这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大娘提高了声音,她试图要给凌隽形成气势上的压迫。 但我知道她压迫不了凌隽,她那么强悍,也就是因为她是凌隽老爸的原配,是凌家的大家长,不然就凭她那点本事,凌隽根本就不用买她的帐。凌隽现在让着她,那只是想在凌家家族中站稳而已。 大娘和凌隽说话的时候,萧敏一直在旁边站着,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似乎认定凌隽会就范,凌隽就像她的猎物一样,十年前逃过了她的手心,十年后还是她的菜。 这事也真够闹心的,我当年为了家族勉强嫁给凌隽,难道今天凌隽为了东山再起,也得被迫再娶一次萧敏?这难道真是天意? 凌隽没有说话,我心里有些害怕起来,凌隽虽然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但那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现在看他犹豫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那个孩子是他的。 如果真是那样,我真的要崩溃了。 正文 第143章 不可理喻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凌隽,等着他表态,我其实也希望凌隽明确表态,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说他拒绝再和萧敏有任何的关系。 但他并没有说,这让我的心越来越凉。 “那大娘的意思是?”凌隽问。 我再次握紧了拳头,凌隽这话的意思,是准备接受他大娘的安排么?他大娘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要他把我甩了,重新和萧敏和好。 “你们的缘份既然是天注定的,那你们当然应该要在一起,我看这样吧,择日再给你们补办一个婚礼,凌家好久没有喜事了,办一个婚礼让大家都喜庆一下,至于这个姓齐的丫头嘛,我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己回内地去吧。”大娘说。 “凭什么呀?我和凌隽才是真正的夫妻!凭什么你让他娶谁他就得娶谁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真是笑死人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不管是什么年代,凌家都是家长说了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五万美金,就算是给你的补偿了。”大娘说。 我怒极反笑,一万美金?那是很多钱么?这点小钱就要把我打发走?她这是把我当要饭的了!别说是一万美金,就算是给我一百万美金,我也不会离开凌隽。 “大娘,秋荻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并不缺你说的一万美金,我会自己和她好好谈的,至于和萧敏再办一次婚礼的事嘛,我想还是先缓缓吧,我刚回澳城,很多方面都还不熟悉,我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凌隽说。 “行,那就再给你一些时间,不过你得尽快把这个姓齐的丫头送走,我看了她头疼。”大娘说。 我真想告诉她,我看了她不仅头疼,而且恶心想吐。 “秋荻我肯定得留下,她和我经历了很多的苦难才一起来到澳城,我绝不会丢下她不管,如果大娘执意要将秋荻送走,那就显得大娘太不近人情了,传出去也不好,大哥二哥他们不都是有很多女朋友么。我多一个女朋友应该也没什么吧。”凌隽说。 凌隽这是要将我留下,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听他的意思,那就是要把我当留下当他的女朋友了,说白了,就是当三。 “好吧,既然你要留下,那也随便你,不过你要安排好,不许她以后在我面前聒噪。”大娘说。 “好,我一定会安排好的。”凌隽说。 “晚上一起吃饭吧,你也和萧敏好好聚聚。”大娘说。 “好的。”凌隽答道。 回到别院,我马上开始收拾行李。 “你要干什么?”凌隽问我。 “你都要和那个萧敏破镜重圆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我还要等着参加你们的婚礼?”我那憋在心里许久的火终于爆发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凌隽说。 “那你什么意思?让我留下当你女朋友?凌隽你想多了吧你?我明明你是老婆,我还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却说我是你女朋友!好,这我也认了,可是现在你大娘让你再娶那个萧敏,你却又答应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千里迢迢跟着你到澳城来,就是为了当小三来了?这叫什么事?”我大吼。 “你自己也说了呀,你本来就是我的老婆,你又怎么能把自己当成小三呢,这是从何说起?”凌隽说。 “可是你现在答应了要和那个女人成亲啊,你并没有拒绝,你只是说要缓一缓,缓一缓就是答应了喽,既然都答应了,和她结婚就是早晚的事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其实都不用缓一缓了,直接现在就娶了她就行了!反正我和你也是离了婚的,你也不会犯重婚罪,你爱怎么都行,但你要把我的轩儿还给我!”我说。 “秋荻你冷静一点,你是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我那是故意用的缓兵之计,现在我不能得罪大娘,当然不能忤了她的意思,只好暂时应下来了,等我先进了公司,站稳脚跟之后,我们再作打算。”凌隽说。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说。 “当然了,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十年前我不喜欢那个萧敏,十年后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那样子能和你比吗?”凌隽说。 “她身材好啊,比我高,还比我丰满。”我说。 “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你可是千金大小姐,你一向都是很大气的,现在怎么会和那样一个老女人争风吃醋起来了?你知道我肯定是不会喜欢她的,你就放心吧。”凌隽说。 “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我终于还是问出了我心里一直想问的话。 凌隽一愣,“当然不是啊,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当初就是因为她怀了孩子,所以大娘才要我娶她,目的就是让她的孩子成为齐家的人。”凌隽说。 “你说的都是真的?凌隽我告诉你,你可不能骗我,我大老远跟着你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你要是骗我,你真的对不起我。”我说。 “我没有骗你,你放心吧,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孩子绝对不是我的,实在不行,可以作DNA鉴定啊。”凌隽说。 “算了吧,你也说了,数据和报告都可以作假,我现在都不相信那些报告了。”我说。 “那你就相信我啊,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得在美濠集团站稳脚跟,然后再和你回到万华市去,把你的齐氏企业给夺回来。”凌隽说。 “凌隽,我虽然也很想查清楚万华发生的一切到底谁是幕后黑手,我也非常的想夺回我爸创建的企业,可是如果这一切要以失去你为代价的话,我宁愿不要,我只要你。” “你不会失去我,我也不舍不得离开你,如果要以失去你为代价才能换得一切,我也一样的不要,万华太凶险了,如果不能动用美濠在内地的资源,我担心我们恐怕一辈子也回不了万华,就算是回去了,也还只能是当炮灰,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挤进美濠,这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我务必要成功。”凌隽说。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受了那么多的苦了,所以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害得我脸上留下一个疤痕,更要知道你妈到底是不是让人害死的,这些都是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凌隽冷冷地说。 “所以你会不择手段吗凌隽?甚至包括牺牲我们的感情?”我问。 “你不要这样想!你如果总是纠结于这些话题,我真的很烦了!秋荻,我对你已经很忍让了,现在境况不好,我们大家心情都不好,所以你不要总是无理取闹,我说过了,我只是暂时应酬大娘和萧敏,我不会放弃你。”凌隽说。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在无理取闹?我这叫无理取闹吗?我是你老婆,和你生了孩子,但你现在说我是你女朋友,而且你告诉我你十年前就已经结婚了!现在我一下子变成了三了,你家的人还要赶我走,我这叫无理取闹?”我大声说。 凌隽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那是被逼的,十几年前,我也还小好不好?我也只是一个懵懂的小少年而已!现在我都还不能和大娘抗衡,更何况当年?你能理解一下我的处境好不好?你不要这样不讲理好不好?”凌隽说。 “我哪里就不讲理了?我从原配变成了小三,变成名不正言不顺的女朋友,我还得看你大娘和你那个老婆的脸色,我到底图什么?你现在竟然说我不讲理,到底谁不讲理了?”我大声说。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和凌隽也许算不是上贫贱夫妻,但我们现在处境真的很压抑,所以我们心情都不好,人一但心情不好,就总是会向最坏的方向去想,而全然不顾事实是怎样的。 我现在也处于这样的状态,我心里其实很清楚凌隽并不会抛弃我而和萧敏那个老女人去好,但我心里就是像塞了一把茅草似的难受,我一难受,当然也就想着说些让凌隽也难受的话出来。 “秋荻,你怎么又变回以前那个不讲理的样子了?你这样会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我现在本来就已经很烦了,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找不痛快呢?我的压力很大你明白吗?”凌隽说。 “难道我的压力就不大吗?我的日子就很好过吗?我抛家弃子,和你来到这个陌生地方,你倒是回到了家了,但我一下子就沦为小三了,你有没有替我想过,这对我公平吗?”我大声叫道。 “你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你还有完没完了?”凌隽也怒了。 “我就是没完了怎么的!大不了我就滚呗,我滚了你们就清净了,你也可以和你老婆破镜重圆了!”我越说越怒。 “不可理喻!泼妇!”凌隽摔门而去。 正文 第144章 心灰 “凌隽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再走!”我追了出去。 倒不是我小家子气,只是我以前养尊处优,真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换作是谁,遭遇了我这样的处境,恐怕也淡定不起来。 先是让人给毒哑弄残,然后又被人莫名其妙地夺去了所有的家产,到了澳城,自己的丈夫竟然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小三,这样的事,任是心胸再宽广的人恐怕也受不了,更何况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胸很宽广的女人。 我追出来后,看到了另一副让我几欲吐血的情景。 那个萧敏一只手提着一个包,一只手拉着她的儿子,正和凌隽在说什么,凌隽刚才还阴沉着的脸,竟然已经堆满笑意。 果然是天伦之乐,一家人其乐融融啊,我心里顿时生出一种绝望。 我又想哭了,但在萧敏面前我绝不能哭,所以我极力忍住。 “快叫爹地,你不是一直念着要见爹地吗,他就是爹地了,快叫啊宝贝。”萧敏对她的小儿子说。 孩子太小,对生人当然不会轻易就叫得出口,只是怯怯地看着凌隽。 “快叫啊,这就是你爹地,快叫!”萧敏说。 凌隽一直微笑着,他并没有反对萧敏说他是孩子父亲的说法。 我心里更凉了,难道,他真的是孩子的父亲? “杰克,快叫爹地,你听到没有?”萧敏大声叫道。 那孩子瞪着大眼睛,还是不肯叫,萧敏见没有达到她的目的,竟然一耳光向那孩子打去,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狠,想利用孩子叫凌隽爸爸来牵制我,结果目的没有达到,她竟然向自己的孩子下手,那么小的孩子,哪里经得起她那么重的巴掌。 “你别打孩子呀,孩子还小不懂事,你怎么能这样呢。”凌隽蹲下身安慰孩子。 看到这里,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回屋,砰地关上了别院的门。 我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就在我眼泪哗哗狂流的时候,别院的门又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开门的人是萧敏,她竟然有这里的钥匙。 凌隽和孩子没有一起进来,凌隽应该是去哄孩子去了。 “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我指着门说。 “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这里又不是你家,你只是一个外人,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萧敏轻蔑地对我说。 “这里是我和凌隽住的地方,虽然不是我家,但我至少是这里的临时主人,我不欢迎你到这里来。”我说。 “你错了,这里是我和凌隽住的地方,不是你和凌隽住的地方,大娘让我搬到这里来住,你可以滚了。”萧敏说。 “你胡说!我和凌隽一直住在这里,凭什么让你住进来。”我说。 萧敏摇了摇手里的钥匙,“这是姑姑给我的钥匙,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呀,凌隽早在十年前就和我是夫妻了,你算个屁!你滚蛋吧,你如果舍不得阿隽,那也行,你就在这里住下给我们当佣人就行了。” “你做梦!你给我当佣人你还不配呢,我这就去跟凌隽说,让你滚蛋!”我冲出了别院。 但我并没有找到凌隽,他不知道带着萧敏的孩子去哪儿了,他明明知道萧敏会为难我,但他却故意离开不管我,真让人寒心。 我在大别墅的几个分开的小花园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没有发现凌隽。萧敏现在住进了我住的地方,我要是回去,天天和她相对,那我恐怕得疯了。 既然这样容不下我,凌隽也不管我,那我就走了吧。我又有了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就算是要走,我也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虽然行李不多,但随身带着的那些物品还是得拿走,于是我又回到了别院。 “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想通了,真的要留下来给我们当佣人?”萧敏得意地说。 “我只是来拿我的东西而已,你不走,我走就是了,我不屑于与你这样的无耻女人为伍,和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都觉得是一种耻辱,更别说给你当佣人了。”我说。 “瞧你那死样子,我让你留下当佣人我也得考虑一下,凌家是大家族,佣人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你以为谁想当就能当的?你留下,我还担心你会害我和凌隽的孩子呢。”萧敏说。 “你还真是不害臊,那孩子明明就是你和别的男人的野种,根本就和凌隽没有一点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说。 “哈哈,这是凌隽对你说的吗?他骗你呢,这就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们在结婚之前就厮混在一起了,是他让我怀上了孩子,然后我们才结婚的。”萧敏得意地笑道。 我心里又是一惊,心想难道凌隽真的骗了我?我本来心里就一直有这种怀疑,但我又认为凌隽不会是那种做事不敢承认的人,所以我才选择相信他,我心里本来就虚,现在萧敏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的不确定了。 “你胡说八道!明明就不是凌隽的孩子,你却非要说是他的孩子,你可真是不要脸!”我说。 “你才不要脸呢,明明知道我和凌隽孩子都有了,却非要厚着脸来当二奶,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也就是因为长了一张好看的婊子脸,不然你一文钱都不值。”萧敏骂道。 和她这样的骂战持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反而降低了我的品,我再怎么不济,也还没有沦落到和这样不要脸的女人骂战的程度,我收拾好东西,走出了别院。 我走得很慢,希望在穿过花园到达别墅大门的过程中遇上凌隽,然后他将我留下来,因我知道我一但走了,和他住在一起的女人就真的成了萧敏了。 更重要的是,出了别墅的大门,我能去哪儿?我人生地不熟的,连机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我如果要离开,至少得先买到机票才行,就算是我买到了机票离开了澳城,我又能去哪?回万华市?那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回去送死? 不管有没有去处,我都还是得离开凌府,我不可能厚着脸皮呆在这儿。这儿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出了凌府,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在我身边停下,车窗摇下来,是尚云鹏。 “嫂子,上车吧,不要在街上到处走动,危险。”尚云鹏说。 看到云鹏,我像看到亲人一样,赶紧打开车门上了车。 “嫂子,你和隽哥吵架了吗?他说你不见了,让我赶紧到处找你,还好运气不错,一下子就找到了你。”尚云鹏说。 “云鹏,凌隽不要我了,他要和其他女人好了。”我说。 “怎么可能,你和隽哥那么好,他不会那样做的。”尚云鹏说。 “是真的,那个女人以前就和他结过婚,他们还有一个孩子都快十岁了,那个女人说那个孩子是凌隽的,但凌隽并不承认。”我说。 “隽哥说不是,那自然不是。” 尚云鹏对凌隽还是绝对的忠诚,他只相信凌隽的话,凌隽如果说那煤是白色的,他定然不会反驳说是黑的,我知道多说也无疑。 “我本来也是相信凌隽的,只是他现在真的不要我了,他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了,我自己一个人出来也没有理我。”我说。 “怎么可能,就是隽哥让我来找你的,隽哥不会不要你,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会不要你,在你变哑变残时候就不要你了,哪会等到今天才不要你。”尚云鹏说。 他这话虽然是在为凌隽开解,但其实说的也非常的道理。 如果凌隽是那样薄情的人,当时我又残又哑的时候,她就可以直接不要我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我心里其实也明白。 “云鹏,我们现在去哪里?”我问。 “既然你不愿意回凌府,那就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我们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只有先在酒店住下了,我是住的葡南酒店,那酒店只是一般的三星级,如果嫂子觉得不够档次,我们可以换一家五星的。”尚云鹏说。 我苦笑,“我现在都无处可去,能找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嫌弃档次够不够的问题。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就行了。” “那行,那我们就先暂时住在葡南酒店了,我们的房间挨着,我也可以保护你,等你和隽哥和好了,我再送你回凌府。”尚云鹏说。 “我和他恐怕是很难和好了,他现在都不要我了,还怎么和好。我想回万华市去了。”我说。 “那可不行,万华市仇家那么多,隽哥在的时候尚且对付不了,如果我们这样回去,那肯定是死的多活的少,我死不足惜,可不能让嫂子你出事。”尚云鹏说。 “那我该怎么办?现在凌隽不要我了,我在这里又没有亲人又无朋友,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我说。 “嫂子,你和隽哥有暂时的别扭那是很正常的,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你是聪明的人,又是大小姐出身,不管是眼界和心胸,都是常人比不了的,在这样的困难的时期,更需要你冷静地处理各种突发的危机,如果你乱了,那就会影响到隽哥的全盘计划,也会让我很为难。”尚云鹏说。 这话说得诚恳有理,我竟然无言以对,这个尚云鹏,真是个厉害的角色,难怪能混成云宁市的黑道领袖。 正文 第145章 徘闻 在酒店住了一天之后,我心里越发的烦闷起来。 我心里一直忍不住想,我从凌府出来了,凌隽是不是就顺理成章地和那个萧敏住在一起了?萧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凌隽的骨肉? 如果他们真的好上了,那我留在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意思? 虽然我不相信凌隽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但现实如此,我也不禁动摇。 我正在房间里胡思乱想,有人敲门。 我问了是谁,确实答应的是云鹏的声音之后,我才把门打开。 尚云鹏手里拿着一沓报纸,我心里奇怪,心想混黑*社会的竟然也看报纸? “嫂子,隽哥让我们暂时先离开这个酒店,现在就走。”尚云鹏说。 “为什么?”我不解。 尚云鹏递过来报纸,我打开一开,上面竟然登着我的照片,一张是云鹏打开车门让我下车的照片,一张则是我和云鹏同时走进酒店的照片。 照片拍的角度显得很专业,我和云鹏其实一直保持很远的距离,但因为角度的选择问题,从照片上来看,我和云鹏就很亲密的样子。 我再仔细一看标题,差点气得吐血。那标题赫然写着:‘豪门旺族凌氏的后人被戴绿帽,其女友疑与人开房偷情’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是哪个不要脸的狗仔队这样污蔑我们!”我把报纸狠狠地摔在地上。 “嫂子,你再看第二页。”尚云鹏说。 我翻开报纸第二页,竟然也有我的照片,而这组照片则是我和凌隽刚到澳城时下车的情景,配的标题则是:‘凌氏弃子携新女友返澳斗前妻,豪门将陷内斗危机’ 我再翻看其他的报纸,虽然标题不一样,却都登了相同类容的照片,所持观点也一样,一方面证明我是凌隽的女友,另一方面就说我才到澳城后就和尚云鹏偷*情,疯狂地抹黑我和凌隽,当然还有凌氏家族。 豪门的新闻一向是媒体的最爱,因为能吸引很多的眼球和持续观注。媒体一但报道出来,观众和读者都不是专业的,他们自然也不会认真地思考整件事是否有蹊跷之处,他们会马上相信媒体所登出来的都是事实,至少大部份的人都会相信。 娱乐明星喜欢炒作,比如说某娱乐明星主演的新影视作品马上要上演,明星们就会有意配合狗仔队作一些花边新闻出来,要么就是这个明星出轨了,要么就是这个明星抑郁要自杀了,或者就是这个明星被传被某导演潜了什么的,总之越烂越花边就越吸引眼球,最后引起关注,人气上来了,票房或收视率自然就有保障了。 但商业大家族则忌讳这类花边炒作,尤其是负面的炒作。一但有这样负面的新闻出现,股市马上会作出反应,股票会急剧下跌,有些消息本来就是假的,但是传的多了,就真假难分了,股票上涨或下跌都会有一定的惯性,一但下跌,再有大庄家进场抛空,散户惊慌之下跟抛,就有可能引发灾难性的狂跌,凌氏旗下有几个上市公司,这么一条负面新闻的爆出,对我的伤害也许有限,但却极有可能引发凌氏的危机。 凌隽刚回澳城,没有任何功绩,如果现在因为他的事让凌氏蒙受损失,那他要想在凌氏站稳脚跟将会非常困难,更别说实现新年后冲刺总裁之选的计划了。 这显然又是一个局,这个局也许是针对凌隽本人,也许是针对整个美濠集团。 “云鹏,凌隽怎么说?美濠集团的股票下跌没有?”我问。 “下跌了,凌府已经被记者包围,不仅是澳城媒体的记者,甚至连香城的一些大媒体记者也赶来了,甚至内地邻近澳城的几个城市也有记者赶过来,这是有人预谋好的,今天一开盘,美濠在香港上市的公司股票大跌百分之二,有可能在今天下午收盘前跌停。”尚云鹏说。 “糟了,这些人的行动如此之快,肯定是早有预谋,这下凌隽麻烦了,他在凌家的压力大了。”我说。 “隽哥说,让我们暂时先离开这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先躲起来,现在媒体都聚在凌府堵人,如果那边堵不到人,恐怕会很快找到这里来堵我们。”尚云鹏说。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匆匆提起包,跟着尚云鹏跑向电梯。 电梯到了一楼,本来是要到前台退押金的,正准备走出电梯,看到一群拿着话筒和扛着摄像机的人正在和门口的保安争执,似乎是要冲进酒店里来,我和云鹏赶紧摁了电梯的负一楼,直接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上车之后,尚云鹏迅速发动车辆,在驶出地下停车场后,看到有记者已经从前面绕到了停车场出口,要不是我们跑得快,肯定会被逮个正着。 “我们现在去哪儿?”我问尚云鹏。 “隽哥让我们去找一个叫雷震海的人,这是地址,我们得先到找到这里。”尚云鹏指着放在旁边的一张字条说。 “车上有导航吧?按导航走就行了。”我说。 “导航还没来得及升级,很多地方的线路有些问题。”尚云鹏说。 于是我和尚云鹏开着车到处乱转,一直找不到地址上写的地方。 “那个雷震海是本地人吧?他对这里的路肯定熟悉啊,我们在某个地方不动,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们就不行了?”我说。 “可是我们没见过这个人啊,隽哥也只是说是他的发小,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啊。”尚云鹏说。 我马上明白尚云鹏的意思了,我们如果呆在一个地方让那个人来接我们,那我们就暴露自己的位置了,如果对方没安好心,他就有可能把记者直接带过来,但如果我们主动去找他到,我们可以在附近观察一段时间,确定没有问题后再和他见面,这样风险就小了许多。 老江湖果然就是老江湖,这种事情比我考虑得周全多了。 折腾到下午,我们终于找到了地址上的地方,见到了雷震海这个人。 雷震海应该和凌隽差不多大,长得五大三粗,身高恐怕在一米八五的样子,一脸的横肉,看起来很凶悍。 我心里犯嘀咕,心想凌隽怎么会让我们来找这么一个看起来凶悍的人,这副嘴脸,真不像是好人啊。 “你好,是隽哥让我们来找你的。”尚云鹏说。 对方说了一串话,听得我和尚云鹏面面相觑,因为一句也听不懂,但我知道,那是葡语。 “对不起,请您说国语或者英文,我们听不懂葡语。”我说。 “我靠!葡语你们都不会,还想在澳城混?葡语可是澳城的官方语言之一。”雷震海说。 一听这口气,再看他脖子上的纹身,毫无疑问,这个人也是出来混的。 “我们没有准备在这里混,我们自己有混的地方,在这里只是暂避。”尚云鹏对雷震海那样对我粗鲁地说话很不满,说话也硬了起来。 “你们不在这里混,那你们还找我干什么?看你的样子,很叨?”雷震海不屑地看着尚云鹏。 “是隽哥让我们来找你的,如果你不乐意我们找你,那我们现在就走,嫂子,我们走。”尚云鹏说。 “站住!你小子很横?你混哪里的?香城过来的吗?一副死样子,这里是澳城,你叨什么?”雷震海显然对尚云鹏的态度也很不爽。 他们是一类人,都是出来混的,见了同类,骨子里那种野性就都出来了。 “我不是香城来的,是内地来的,我混的城市,比澳城三个还要大。”尚云鹏说。 还别说,尚云鹏说的还真是事实,不管是万华市还是云宁市,都比澳城要大得多,就算是不加上郊区,单主城区的面积,万华和云宁的主城区都至少有澳城三个大,虽然澳城填海后造陆后面积扩大了许多,但依然也只是弹丸之地,所以尚云鹏实的真是实话,只是他的口气听起来真的很不友好。 “大陆仔?我靠!我以为哪里来的呢,原来是大陆仔!难怪葡语都不会,土老冒。”雷震海说。 雷震海说起‘大陆仔’时的语气,就更加让人不舒服了,其实内地人到香城和澳城会受到部份当地人的歧视是客观存在的,就算是内地近年来经济飞速发展,钱包越来越鼓,但在他们眼中还只是停留在暴发户阶段,总认为内地人太土,上不了厅堂,就算是到香城留学的内地学生,到了香城大学后的第一要务也是要学会说当地方言,就算是会英文,如果不会当地方言,也会受到部份学生轻微的歧视。很难融入整个集体。 雷震海的态度对我来说没什么,我并不介意他的那种轻蔑,他的轻蔑对我构不成任何的伤害,但对尚云鹏来说却接受不了,他直接抛出国骂:“你他妈算什么玩意儿,也敢看不起我们?” “你还敢对我爆粗?你不想活了?”雷震海也怒了。 正文 第146章 登报 我站在旁边,围观着雷震海和尚云鹏的缠斗。 他们俩已经足足打了有二十来分钟,双方各有损伤,但却一直没能分出胜负。 我对打架不在行,但我也能大致判断得出,应该是打成了平手,因为两人谁也没办法把对方撂倒。 我已经说了至少有一百句以上的劝解的话,但都不起作用,两个男人好像斗鸡一样斗红了眼,谁也不肯先罢手。 我围观得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却斗得还是很酣。 “都停手!不然我报警了!”我终于忍无可忍。 这话很有用,两人一起停了手。 只要是混的人,不管他是在哪里混,对警察都是有忌惮的,进警局是他们认为最晦气的事情之一,他们倒不是怕警察,主要还是进得多了,让警察把脸认熟了,以后盯着他们不放,那就不好混了,所以我一说报警,马上刺激了两个混混的敏感神经,马上停手了。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样?我是来帮你的,你还要报警抓我?”雷震海对我吼道。 “你帮我你还在这里打架?如果把警察招来了,你自己都进去了,还怎么帮我?”我怒道。 “就是!隽哥让我们来找你帮忙,你屁事没做,先羞辱我们一番,说我们是什么大陆仔,大陆仔怎么了?我他妈混的地方比你混的地方大了很多倍,你要敢去我混的地方走一圈,我分分钟弄死你!” 我虽然知道尚云鹏狠,可我还没有看到他这样冲动过呢。 “你叨什么?现在你是在澳城,不是在内地!你少跟我吹牛!”雷震海说。 两人虽然还是相互对骂,但脸色好像都已经没之前那么僵硬了,好像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大家都属于一个国家,何必要相互歧视?雷震海,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们,如果帮你就痛快点给我们安排个住处,不帮我们就直接走人,不要纠缠不清了。”我说。 “帮啊,怎么不帮,阿隽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怎么能不帮?是这个混蛋对我太不客气,所以我才和他打起来的。”雷震海说。 “你他妈才混蛋呢,小混混也敢得瑟。”尚云鹏不屑地说。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了,雷震海,那你赶紧给我安排住处啊。我不能在街上溜达的,现在正在风头上,要是让记者认出来了就麻烦了。”我说。 “好,我这就带你们去。”雷震海说。 雷震海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是一处西式的建筑,是殖民时期修建的,面积虽然不大,但也整洁清净。 “这里不会有记者找到这里来吧?”我问雷震海。 “不会,这里是澳城的贫民区,他们不会想到你会住到这里来。”雷震海说。 澳城是东南亚人均收入最高的城市之一,民众收入普遍较高,我住的这片小区这么多小洋房,竟然是他们归纳的贫民区,可见这个城市虽然小,但却真的很富有,这样的住宅区,在万华市恐怕可以列为中产阶级的居住区了。 “这里竟然是贫民区,澳城人很有钱哇,吹牛的吧?”尚云鹏说。 “废话!澳城人本来就很有钱,这里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国际航班降落,有大量的国际游轮靠岸,你知道那些人身上都带了什么来澳城吗?是钱!不管他们带来的是美金还是日元还是欧元,最后都会兑换成澳币,然后又兑换成筹码,在赌场里赌得昏天黑地,不管他们是输是赢,但最后赢的都是开赌场的人,而且他们还得住酒店,还是吃饭购物,所以他们会把大量的钱花在澳城,你说,我们能不富吗?”雷震海说。 “听起来很牛的样子,既然澳城人那么有钱,那你干嘛还要当混混啊?”尚云鹏说。 “警察忙不过来那么多治安问题,当然我们得出力啊。我出来混,主要还是爱好,不是为了生计。”雷震海说。 “拉倒吧你!没听说过出来混的还有是为因为爱好的!”尚云鹏一脸的不屑。 “拉倒是什么意思?”雷震海不解。 “自己慢慢猜吧,连拉倒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还想混?”尚云鹏算是报了雷震海奚落我们不会葡语的仇了。 两人虽然相斗不休,但到了晚上,两人竟然就成了好朋友,男人的世界真让人搞不懂,白天的时候还打得难分难解,晚上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开始对饮了,尚云鹏的酒量明显更大,最后他把雷震海喝得睡到桌底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先买了早餐后,我到附近的报刊亭买了报纸,想看看有没有关于凌家的报道。 报道还真是有,而且是在头版就是关于凌隽的,那是一份凌隽的公开申明,说昨天报纸上刊登的女子不是他的女朋友,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也就是说,凌隽登报申明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压根就不认识我。 具体内容我没有细看,只是感觉呼吸困难,心疼得厉害。 我捏着报纸失魂落魄地走回住所,买的早餐是一点也吃不下了。 尚云鹏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拿过报纸看了一下,脸色也微微一变。 “这可能是个误会,我打电话给隽哥问一下情况。”尚云鹏说。 过了一会,他走过来说:“关机了。” “云鹏,你现在相信了吧,我就说他不要我了,你一直不相信,现在他都登报申明了,你肯相信了吧?不行,我得离开了,这个城市我呆不下去了。”我说。 “嫂子,还是先等等吧,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相信隽哥会向你解释清楚的。”尚云鹏说。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不用解释,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说。 “什么意思?”尚云鹏问。 “你也知道,这是一个有预谋的事件,从我们进入澳城就被盯上了,现在因为凌隽和我的事导致美濠集团股票大跌,他这一回来,寸功未离,先拖了凌氏的后腿,现在所有的凌家的人肯定对他都是一片指责。”我说。 “所以他就迫于压力登报申明和你没有关系,小齐还是很聪明的,一猜就中。”在桌底睡了一夜的雷震海接着我们的话说道,他应该是醒了有一阵了,我们说的话都让他听到了。 他一直叫我小齐,这让我很无奈,我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但又拿他没办法。 “是的,就是这个样子,所以他就放弃我了,和他的萧敏好去了,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他如果和我在一起,那只会让他倒霉,他和萧敏好,他就可以在凌家站稳了。”我说。 “嫂子,你这样说太小看隽哥了,他绝不是那样的势利之人!”尚云鹏不高兴了。 “是啊小齐,你这样说阿隽就不对了,阿隽虽然登报澄清和你没有关系,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是想和你分手啊,我是他的玩伴,我对他最了解了,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雷震海说。 “是么,可是他现在就申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以后还怎么和他相处?”我冷冷地说。 “哈哈,这只是小事啊小齐,凌家的几个兄弟,经常会闹出些小徘闻,哪一次不是登报澄清?最后等媒体淡忘之后,又再好就行了呗,现在美濠的股票大跌,如果凌隽不出面做点什么,那他如何向他那个凶狠的大娘交待啊?阿隽好不容易回来了,如果因为这事又被赶走了,那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吧?”雷震海说。 这个雷震海说话竟然也有几分道理,有意思的是,他一直在桌底躺着和我们说话,竟然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好像躺在桌底很舒服一样。 “雷草包说得没错,嫂子,你不要冲动,你和隽哥那么长时间的夫妻,相互应该彼此信任和理解,你如果站在隽哥的角度,那你会怎么做呢,你恐怕也只能这样做吧,好吧,就算是你不会像他那样做,那如果他不登报澄清和你的关系,他被赶出凌家,你高兴吗?”尚云鹏问我。 这话问得确实很有水平,我又一次被尚云鹏问得无言以对。 确实,我心里当然是希望凌隽在凌家站稳的,然后达到他的目标,然后爬上高位,能调动凌家的所有资源,这样才能帮我杀回万会市夺回我的齐氏企业,打败那些一直暗中整我们的黑手,这样我和他才会有美好的未来,才能将轩儿接回来,全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我就先留下来,我要等着凌隽给我一个答复,看他怎么向我解释,如果解释不好,我马上就走。”我说。 尚云鹏这才松了一口气,踢了一脚还躺在桌下的雷震海,“起来了,你他妈又不是死狗,老躺在地上装什么死?在我嫂子面前,你庄重一点!” 雷震海这才爬了起来,“什么叫庄重一点,我一直很庄重,老实说,你昨晚喝酒是不是作弊了?我都喝得趴下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就你那小酒量,以后还是别挑战我了,我都替你丢人。”尚云鹏说。 我心里难受得要死,这两个男人倒是自己开起玩笑来了。 亲们每人手上应该都会有两张以上的钻石票,以下是投票的链接,砸我吧。 正文 第147章 工作 又过了三天,凌隽还是没有消息,我整天的呆在房子里哪也不敢去,都快憋疯了。 媒体也渐渐地消停了下来,最近两天的报纸也没有再报道关于我的事,美濠集团是大财团,他们的公关部门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肯定也在背后做了许多的工作,暂时把媒体的狂轰滥炸给压下去了。 但美濠的股票还是在一路下跌,只是下跌的幅度和速度都减缓了一些而已。 客观地说,美濠的股票下跌的虽然是我的事件引起的,但那只是诱因而已,美濠本身肯定也有许多的内在问题,只是我的事件引爆了那些潜在的危机而已,现在美濠的股票跌跌不休,凌隽的压力肯定非常大了。凌家的人肯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罪在他身上。 到了第四天,我实是呆不下去了,我这样一直在屋子里,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再然后就是看电视,真是要让人崩溃了。 最要命的是,我是和两个男人住在一幢房子里,虽然他们对我都很尊重,也从不进我房间一步,但我每天面对他们,实在是不舒服。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决定找些事来做。我要找份工作。 “你要找工作?我没听错吧?”雷震海大声说。 “你没听错,我确实要去工作,再这样下去,我得崩溃了。”我说。 “嫂子,难道我们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不高兴了?”尚云鹏说。 “那倒不是,只是我这么年轻,总不能一直这样呆在家里等死吧?我得工作,我得做事,才能保持我的状态,不然我会慢慢地跟不上节奏,最后被社会淘汰,我如果不工作学习,以后就算是把齐氏夺回来了,我恐怕也没有能力去驾驭了。”我皱眉说。 雷震海不了解我的过去和背景,他以为我只单纯的是凌隽女朋友,所以我的话他并不是听得很懂,但尚云鹏就是非常了解的,他也明白我说的要‘保持状态’是什么意思。 人都是有惰性的,如果长期处于一种颓废的状态,进取心和工作动力就会慢慢消失,人就会变得平庸而懒惰,身上的灵气和激情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一个废物。 我可不想变成废物,我是齐氏企业的少主,齐氏在我手上失去,我有一天要把它夺回来,而且要发扬光大,虽然这个目标现在看起来有些遥远,但我不能放弃,我要保持一颗进取的心,不然我就真的废了。 “只是,你如果出去工作,那会不会很危险?”尚云鹏说。 “不会吧,我相信在澳城这个地方,能认得我的人不会超个十人,报纸上虽然登出过我的照片,但都是侧面,就凭在报纸上看到过两次侧脸,没人能得出我来的,而且报纸上也没有提到我的名字,应该没事。”我说。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还是不妥,隽哥肯定也不会同意你出去工作的。”尚云鹏说。 “现在你都联系不上他,他又怎么管得了我,我出去工作只是想让自己保持着一种好的上进的状态,我不想颓废下去。所以多少工钱我并不介意,什么工作都行,当然了,最好能学些东西的工作最好。”我说。 “可是……” “不用可是了,这事我决定了,反正风声已经过去了,现在就算我出去也没人会关注我了,我干嘛还要天天关在这屋子里,这样下去我肯定得疯掉,相信凌隽也不希望我疯掉吧。”我说。 “那你准备上哪去找工作?也不知道澳城有没有人才中心这样求职的地方?”尚云鹏见我坚持,也只好妥协,他当然是作不了我的主的。 “雷震海能不能给我找一份工作?你是本地人,应该有些关系吧?”我问。 “拉倒吧!你让他给你找工作?他就是一混混,而且是低级的那种混混,他给你找的工作,恐怕就是在美容美发室……”尚云鹏说到这里打住了,他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对我很不尊重,所以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小看人了吧?我是小混混?在这条街,谁不谁识我雷震海?找工作没问题啊,我托我朋友给你介绍工作。”雷震海一副自信的样子。 “真的?那好啊,在什么公司工作?”我高兴地问。 “这个我得问问,不过澳城主要就是服务业为主,恐怕找工作也大多数在这些范围内,比如说夜总会,赌场,酒店什么的。”雷震海说。 “什么?你让我嫂子去夜总会工作?你神经病吧你!我家嫂子在万华市是千金大小姐,怎么也不会去夜总会那样的地方工作的!”尚云鹏说。 “小齐是大小姐?那确实不太适合,那我再想想。”雷震天挠头说。 我笑了笑,“大小姐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落难了,哪里还是什么大小姐,再说了,谁说大小姐就不能去那样的地方工作了?夜总会也有很多正经的工作啊,比如说主管什么的。”我说。 “不行,隽哥肯定不会同意你去娱乐场所工作,要是他知道,肯定会怒的。”尚云鹏说。 “其实我在想,我能不能进入美濠集团去工作呢?我要是能去,那就太好了。”我说。 “啊?”雷震海和尚云鹏同时惊呼。 “你们惊叹什么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说。 “你和隽哥的事本来就非常的敏感,这件事本来就刚过去不久,你要是现在进入美濠集团去工作,那不是授人以话柄?”尚云鹏说。 “不会的,美濠集团只有凌家的那几个人见过我,她们都是高层中的高层,我如果进入美濠工作,那肯定进不了高层,所以根本不会有和那些人见面的机会,他们又么会发现我呢,美濠下属那么多企业,我任意去一家企业做基层员工,他们是发现不了的。”我说。 “小齐说的也对,美濠就像一个皇宫一样,凌氏的人像皇帝和皇帝身边的太监,小齐如果进宫做了一个宫女,那肯定不会和见到皇帝和皇帝身边的太监的。”雷震海说。 这比喻虽然很不怎么样,但道理还是说清楚了,确实是那么回事。 “这真的行吗?要不要想办法和隽哥联系上,然后和他商量一下?”尚云鹏说。 “不用商量,这件事我自己作主。我如果能成功进入美濠集团工作,对凌隽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在基层工作,可以从另个一个角度来观察美濠,可以从基层更深入地了解到美濠集团的一些高层看不到的情况,而这些情况往往是最真实的,对高层的决策是最有用的。”我说。 “嫂子说的倒也没错,用基层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其实有时更真实和准确,高层只往大处作想,往往忽略了细节中的东西。”尚云鹏说。 “是啊,有一句话说的是细节决定成败嘛,企业的兴旺是需要每一个细小环节的完美结合才能维持的,凌隽以后是要竞争总裁位置的,所以他更需要了解美濠的方方面面,他是凌家的少爷,不可能到基层来工作人,他所了解到了基层情况,都是听中层管理人员汇报上去的,未必真实。”我说。 “好吧,那嫂子就按自己的意思去办吧,只是千万不要让美濠的高层发现你在美濠工作就行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肯定会给隽哥惹麻烦。”尚云鹏说。 ************** 在雷震海的帮助下,我报名参加了美濠旗下一家娱乐公司的考试,主要考了心算和英语,而这两项恰恰都是我的强项,顺利通过了初轮筛选,只要经过第二轮筛选,我就能进入娱乐公司工作了。 这家叫美濠娱乐的公司直属于美濠总部集团,是美濠在澳城的最大直属公司,既然是娱乐公司,那当然就是经营的娱乐业,下属三个夜总会,两家赌场和一家赛马场,而公司的主要收入则是来自于赌场。我所面试的,就是分管赌场的分公司。 我在万华时虽然在齐氏工作了一段时间,也接触过朝会的管理,但对于赌场这样的在内地属于违禁的项目,我确实没有任何的经验,当然不可能有机会去应聘管理岗位,我报名应聘的是拓展部的工作,具体拓展部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按照普通企业的构架来分析,我想应该属于开发部之类。反正不管是干什么,能进去就行。 为了能够顺利通过第二轮面试,我精心地准备了一番,问了雷震海很多关于赌场的事,雷震海其他方面不行,说起赌场却是头头是道,说得两眼放光。 我见他说得起劲,就顺便问了一句:“你经常去赌吗?” 他笑了笑,“我不赌。” “为什么?”我很奇怪地说。 他这一次表情有些怪,犹豫了一下,这才说:“我爸爸就是赌光了所有的财产然后跳海的,我妈跟一个葡萄牙人跑了,我就成了孤儿,要不是靠阿隽的老爸接济我,我早就饿死了,所以我发誓绝不赌。” “原来你和凌隽是这样一层关系,他老爸是怎样的一个人?”我问。 “我当时还小,十几岁的小少年也不懂什么,只知道隽哥的老爸长得很帅,身边女人也很多,走到哪随时都有美女陪着,而且心狠手辣,澳城的人都怕他,我爸死后,我生活没有着落,就在街上当扒手,有一次让人抓住差点打死,幸亏凌隽的老爸出现,把我救下,而且还当着我的面把打我的人也打得吐血,他告诉我说,如果别人打我,我不能哭,就想办法怎样打回来就行了,后来他收留了我,我从小就和凌隽一起玩儿。”雷震海说。 我点了点头,心想难怪凌隽如此信任他,凌隽和他的关系,应该是比和他的那些亲兄弟还要亲了。 正文 第148章 最帅的富人? 通过第一轮的筛选,到第二轮面试的时候,只剩下二十人,而第一轮面试报名的人高达三百人。 赌场的职工招聘要求非常的高,和内地的很多地下赌场不一样,在澳城,赌场是完全合法的,主管部门不但不会去打压赌场,而且还会想出很多的办法来帮助赌场经营得更好,因为博彩业是澳城的主要产业,是支撑起澳城的经济的顶梁柱,在澳城能在赌场找到一份工作,相当于在内地考上公务员。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都是事实。虽然赌客来来去去,有的大赢狂喜离开,有的输得一穷二白黯然退场,但赌场却总是赚的,既然总是赚,就意味着不会垮,在赌场上班的职工,就相当于得到一个像内地公务员一样的金饭碗了,所以在当地,能在赌场工作绝对是一件骄傲的事。 好的工作岗位,自然竞争剧烈。在哪都一样,看看内地一个公务员的岗位上千人去争,就知道竞争剧烈到什么程度了。 有趣的是,进入第二轮复试的二十个人中,有十五个是女的,男的只占了三分之一都没到,因为赌场的工作人员中,除了保镖和高层,大多数都是女的,不管是穿着紫色制服站在赌桌边和赌客对赌的‘荷官’,还是穿着蓝色制服做服务工作的‘席面’,或者穿着红色制服的‘工务’,绝大多数都是女子,在男人的世界里,金钱和美女总是挂勾的,所以女工作人员更适合于赌场。 我从容地走进面试官的办公室,看到三个面试官端坐在办公桌前。 以前在齐氏的时候我也经常亲自面试新员工,但作为员工接受主考官的面试,还是第一次,而且这阵势还挺大,一来就是三个面试官。 “齐秋荻,第一轮考试中你是第二名,成绩不错呀,外形也很好,你这面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穿黄色西服的男子说。赌场中的工作人员制服颜色不一样,黄色西服的就是主管,只有场面经理以上级别的高管,才能穿黑色西服。 “谢谢主管夸奖,第一轮考的都是心算和英文,刚好是我的强项,所以我只是运气好一些而已。”我说。 “你以前有相关的从业经历吗?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另外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经理问。 我当然知道他在哪里见过我,肯定是在报纸上见过呗。我现在得庆幸当时那些报纸报道我的时候,没把我的名字写上去,不然他们一看到我的名字,肯定能想起来。 “我以前没有相关的从业经历,我是从内地来的。”我实话实说。 “你不是本地人?那对不起,你不能进入我们的公司工作。”主管说。 “为什么呀?这也要歧视?”我问。 “这不是歧视,我们赌场的工作性质特殊,除了安全方面要求极严,我们还要求工作人员流动性不大,因为我们需要培训你很长时间,如果你不是本地人,我们对你的背景不了解,安全方面就达不到我们的要求,再说了,如果培训完你以后你走掉了,那就会浪费我们的时间和精力。”主管说。 他说得很坦诚,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 “主管,我是真的很想得到这份工作,虽然我来自内地,但我打算长期在澳城定居的,我男朋友就是澳城的本地人,不然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找工作的,我肯定不会工作一段时间就走了的,请您相信我。”我赶紧说。 “你男朋友是本地人?他也是赌场里工作吗,他是谁?”主管问。 我当然不能说是凌隽了,犹豫了一下,“我的男朋友叫雷震海。就是他介绍我来这里参加第一轮考试的。” “你是海子的女朋友?咦,这小子挺能耐啊,竟然找了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这人倒也义气,只是爱吃牛,经常说他是隽少爷的好兄弟,现在隽少爷回来了,也没见他跟着飞黄腾达。”主管说。 他口里的隽少爷,自然说的就是凌隽了。 “我有雷震海作担保,安全方面是没问题的,你们就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我说。 “她的考试成绩不错,我看就先留下吧,不过肯定不能让她做‘荷官’了,要不让她作‘席面’或者‘工务’吧?”另外一个经理说。 ‘荷官’就是站在赌场代表赌场和赌客对赌的人,‘席面’的性质就像是服务员,而‘工务’则是在赌场里打杂的人。 “她的能力不错,当工务有些可惜了,我看就留下给我当助理吧,我最近缺一个英语流利的助理。”经理说。 “当助理可以啊,我以前就做过总经理助理的,这个我有工作经验。”我心里大喜,我正担心他们让我去做工务打杂呢,没想到还有助理的岗位,这机会我得抓住,行政经理是赌场里的高管了,做了行政经理的助理,其实就是中层管理的级别了。 而且我以前确实给二叔当过总经理助理,这一点我没有撒谎。我是有工作经验的。 “你还做过总经理助理?看你那么年轻,还有这样的阅历?”行政经理好像有些不太相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做过总经理助理。”我说。 “那你说说做总经理助理主要都负责哪些工作?”我问。 “总经理助理虽然是助理,但属于高管了,要协助总经理全面协调工作,还要及时向总经理汇报下面各部门的工作情况……” 我一连说了很多的工作内容,那些都是我在给二叔做助理的时候做过的工作,自然说得头头是道。 行政经理听得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你果然是做过助理的人,既然你有工作经验,那就不用参加培训了,明天你就来上班就行了,加上你我有三个助理,你主要负责涉外事务。” “好,谢谢经理。” 没想到以前给二叔做助积累下的经验和阅历,今天竟然用上了,看来人多经历一些事情确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要不是我当初放低姿态给二叔做助理积累了工作经验,我今天恐怕就没有机会进入赌场工作了。 开始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行政经理要有三个助理,但上班后我就知道了。 因为赌场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所以当一个助理休息的时候,另外一个助理就要顶上,行政经理自己不可能全天二十小时在班,他不在的时候,他的助理就必须要在班上。至于赌场其他的工作人员,每周会连续上三天班,然后又休息三天,虽然其间他们也有休息时间,但工作强度确实高大得吓人。 行政经理名叫崔天华,五十来岁,听说去年才离婚,像他这样的赌场高管,在澳城那是属于有身份的人了,虽然比不上凌隽他们几兄弟那样是少爷级别,但地位也相当的高,他这样的单身男士,自然会有很多的女性拼命往他身边靠,所以我第一天上班,就遇上了麻烦。 给我制造麻烦的,正是崔天华的另外两个助理,这两个助理年龄都比我大,应该和凌隽差不多大,其中一个叫克米的是混血儿,但能说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显然是在本地出身,另外一个叫桑季,也是本地人,两人都长得非常漂亮,至少在身材上比我好很多,但我比她们年轻,所以我一到公司,立马成了她们的眼中钉。 “齐秋荻?内地佬?崔总这是招助理呢还是招小蜜呢?也不能脸蛋好看就往公司里领啊,要包小蜜可以往家里领,干嘛弄到公司来影响我们的工作?”首先向我发难的是桑季。 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而是低眉顺眼地向她们问好:“两位姐姐好,我是新来的,请你们多关照。” 虽然我心里很怒,但我实在不想第一天上班就和同事闹僵。 “姐姐?克米,她叫我们姐姐呢?这明显是在讽我们年纪大呗,年纪小就是资本吗?这么小就挤进高层了,肯定靠的是脸蛋和床上功夫吧?”桑季继续发难。 “桑季,我怎么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她?你看她的侧面,像不像报纸上登的那个隽少爷的马子?”克米盯着我说。 我心里一惊,心想要是让她们认出来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不可能,隽少爷能看上她?隽少爷长得那么英俊,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这死样子,她要是隽少爷的马子,能到这里方来工作吗?能给崔总做助理吗?”桑季说。 克米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如果是隽少爷的马子,那肯定吃香喝辣去了,又怎么可能跑来打工。”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幸亏她们不肯相信我就是那个报纸上登出来的人,不然肯定会在公司引起轰动,这公司可是直属于美濠集团,她们只要往上一报,马上凌家的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进了美濠集团。 如果是那样,那不知道又会有些什么样的麻烦。 “你们说的隽少爷是谁?他是很有钱的人吗?”我二愣子似的凑上去问。 克米和桑季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大笑起来。 “还真是内地来的土包子,竟然连凌家的四少爷都不认识,你还想混澳城?隽少爷可是最近媒体的新宠,是澳城最帅的富人了。”桑季花痴地说。 正文 第149章 往事 “最帅的富人,那他到底是谁呀?比崔总还要富吗?”我继续装傻。 克米和桑季又大笑起来,我的无知肯定让她们觉得我真是土得掉渣了。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原来你认为崔总就是最有钱的人了啊?难怪你二十来岁就上了崔总的床,这样跟你说吧,这个公司是美濠的,美濠大部份是凌家的,而凌隽又是凌家的四少爷,你说,他有没有钱?土包子你自己想。”克米说。 我装着低头想了想,“嗯,这样说起来,崔总都是那个凌隽的手下了,他肯定是比崔总有钱了。” 两人又笑了起来,她们看到我无知的样子,应该觉得我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在更看不起我的同时,也对我没那么仇视了。 “你虽然也是崔总的助理,但助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们主要负责行政方面的事务,你嘛,就负责买咖啡买午餐,复印文件什么的就行了。”桑季说。 “可是崔总说让我负责涉外事务的。”我说。 “现在赌场哪来那么多涉外事务啊,以前经济好的时候,到这里来赌的鬼佬多,所以很多地方要说英文,现在全球经济不景气,鬼佬来的少了,赌场昊混的大多数是来自内地的暴发户和那些敛财的贪腐官员,他们哪会说什么英文啊,都是说的方言,输急了用方言大骂,我们都不知道他们骂的什么意思。”亚米说。 我心里暗笑,心想你们听不懂,可我听得懂啊,我不但会英文,而且我是来自内地,对内地大多数的方言还是能听懂的,这又是我的优势了。 “两位姐姐,我是从内地来的,以后如果遇上内地来的那种难缠的赌客,我可以协助处理的,我是新来的,买咖啡这些事当然应该是我来做,以后有事两位姐姐吩咐就是。”我乖巧地说。 “那你说说,你和崔总是什么关系?”克米问。 “真没有什么关系,我是通过正规渠道面试进来的,但我不是本地人,不能在场里做荷官,正好崔总缺个助理,就把我要来了。”我老实地回答。 “你和崔总真的没有私情?”桑季问。 “没有,我刚到澳城没几天,昨天才第一次见到崔总,怎么可能会和他有私情呢?他年纪都能当我爸了。”我说。 “年龄那就不是问题了,这年月,和自己爷爷年纪差不多的好上都不奇怪,更别说只是和你爸年纪差不多的了。”克米说。 我心里暗想,那是你们,我可没那种勇气。 “我是有男友的,我男友叫雷震海。”我为了证明我和崔天华确实没有私情,只好又抛出了雷震海。 “那个混混?你是他女朋友?”克米和桑季又笑了。 “是啊,你们认识我男朋友?”我说。 “认识,那小子吹牛第一名,经常说他是隽少爷的兄弟呢,难道他没跟你说过?”桑季说。 “没有,他没对我说过,我对什么隽少爷也不感兴趣,我只想好好地工作,然后好好地过日子。”我说。 “你跟了一个混混,要想好好地过日子,恐怕难了,那个雷震海在澳门也就是低级混混,上不了场面的,还经常到处泡妞,你要小心了。”桑季说。 “谢谢姐姐提醒,他认识我以后,肯定就不会到处泡妞了。”我说。 “你不可救药了,祝你好运吧,做事了,你先把这堆文件拿去复印了吧。”桑季指着桌上的一大堆文件说。 我本来想说复印文件这样的事,不是应该是后勤的工作人员干的吗?怎么会让我来做?但想想还是没说出口,干就干吧,反正多吃点苦也不会死,正好体验一下基层员工的生活也好。 就这样,我成功地在美濠集团下属的公司呆了下来。 自从我这第三个助理来了以后,克米和桑季把大部份的活都推给我做了,涉外的事务也确实不多,所以她们把原来手上的活都推给了我,我每天从进办公室就开始忙,然后一直忙到下班活也干不完,有时还得加班。 克米和桑季两个人一直担心我和崔天华有私情,事实上就是因为她们自己想和崔天华有私情,崔天华是公司高管,听说为美濠集团服务多年,所以在澳城属于中产,有房有车自然不在话下,听说房还是别墅,这样的离异单身男,自然是克米和桑季勾搭的目标。 她们在知道我和她们不是竞争对手后,暂时对我的态度也好了起来,当然了,我一方面不和她们争男人,另一方面又二百五似的每天帮她们干很多的活,她们当然对我印象慢慢变好了。 她们两人在面对我的时候,就是统一战线的人,但是她们两人对崔天华都有意思,都想将崔天华拿下,但崔天华只有一个,所以她们两人之间又其实心照不宣地暗斗,桑季不在的时候,克米就在崔天华面前说桑季的坏话,反之也一样,克米不在的时候,桑季也一样地在崔天华面前作些反面报告。 我冷眼旁观,从不掺合她们的争风,我每天都累得够呛,也没精力去参与她们的那些勾心斗角。 “嫂子,你好像每天回来的时候都累得不行,你不是当了什么助理吗?助理有那么累吗?” 晚饭的时候,尚云鹏很贴心地问我。 “是啊小齐,听说行政经理的助理是属于高层了,都不用穿彩色制服上班的,你怎么看起来比赌场的‘荷官’和‘席面’还要累?”雷震海也问。 “原来崔天华有两个助理,我去了以后,差不多就只有我一个助理了,因为另外两个助理的工作都全部给我干了。”我笑着说。 “啊?她们这么欺负人啊?改天我叫上几个兄弟把这两个娘们给收拾了!看她们还敢不敢欺负你。”雷震海说。 “你还别说,她们还真认识你,说你爱吹牛,经常说自己是隽少爷的兄弟。”我笑着说。 “你说的是克米和桑季?呵呵,那是上次在酒吧偶遇他们,听说她们在美濠集团上班,我就顺便装了一下,那两个娘们长得挺惹火的,还风情万种的。当时她们还信了我,还说以后要让我多多关照呢,可我后来喝多了,就把自己是混混的身份给说漏了,不然我肯定把她们带回酒店房间了。”雷震海猥琐地说。 “在我嫂子面前你说话不要那么猥琐!”尚云鹏喝道。 “哎哟,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唐突小齐的意思,见谅见谅。”雷震海赶紧道歉。 “没事,她们两个确实不是什么好女人,她们身为白领,收入也不低了,竟然还想着傍款?真是想不明白。”我说。 “嫂子,钱谁会嫌多啊?傍上款以后,每天不用上班,天天去香城逛街购物,那多爽啊?傍上一个款,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呢,现在女孩都这么说。”尚云鹏说。 雷震海嘴动了几下,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想说就说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让人心烦。”尚云鹏骂道。 “我还是不说了,一会说了你们又骂我。”雷震海说。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肯定想说,如果我不想傍款,那我又怎么会和凌隽好,是这意思吧?震海?”我笑着说。 雷震海笑了笑,没有说话,看来是被我猜中了。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当时嫁给凌隽,还真是为了他的钱,所以我也是一个爱钱的人,不过我不是为了我个人享受,我是为了我的家族。”我说。 “嫂子,你和那些女人可不一样,你在万华是豪门,你本身也是‘款’,后来隽哥落难了,你也不离不弃,你要只是一个傍款的,隽哥都进去了,你早就卷钱走人了,又怎么会到处想办法救隽哥。那些事我们可都还记着呢。”尚云鹏说。 “可惜凌隽恐怕不记得了。”说到过去的事,我心里又一阵伤感。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隽哥也是重情义的人,他对兄弟们都那么好,更何况是对他的女人,他现在暂时和你分开,那也没有办法,不管有多少波折,我还是一直都看好你们的。”尚云鹏说。 “小齐和阿隽在内地的时候有很多的故事吗?”雷震海问。 “太多故事了,我不是说过了嘛,嫂子在万华也是算是一方豪门,隽哥一度被人陷害进监狱,是嫂子多方努力把大哥救出来的,后来嫂子又被人害成哑巴,腿也动不了了,隽哥又带着嫂子去求医,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的事了,只是劫波未尽,始终没有幸福。”尚云鹏说。 云鹏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里酸得厉害,前程往事都涌上心来,我那强忍住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你快别说了,小齐都被你说哭了,好好地说公司的事,说那些往事干嘛,看你把小齐说哭了,你个混蛋!”雷震海骂道。 “那还是你逗起说的嘛,本来好好地说她公司的事,你却非要说她们的往事,都怪你。”尚云鹏说。 正文 第150章 竟然是她 为雷打不动的水晶鞋而更,谢谢。 见他们两人要吵起来,我赶紧勉强装出笑容。 “你们都别吵了,我只是想起过去的事,有些伤感而已,没事的,咱们不说往事了,接着说公司的事吧。”我说。 “对,接着说公司的事,小齐,你那两个同事把所有的活都给你做,你可以向你的老板反映啊,凭什么让她们欺负你?”雷震海说。 “没事呢,我多做一些活对我也没什么损失,对我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我说。 雷震海一脸的不理解:“这又是什么意思?哪有多干活还有好处的?难道你老板会多发你薪水?” “嫂子的意思是,这样她就有机会多接触公司的事务了,她是新人,公司很多的事务她都不熟悉,现在那两个女的多给她做事,她就可以更了解公司实际情况。这样她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以后也可以给隽哥提更多有效的建议。”尚云鹏说。 我不禁向云鹏竖起大姆指:“云鹏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想法。” “是嫂子厉害,我只是猜到而已,而嫂子却是做到。”尚云鹏说。 “你们两个相互夸奖,也就是说你们都厉害,只有我是草包一个了?”雷震海说。 “这可是你自己对号入座,我们可没有这样说。”尚云鹏笑道。 “今晚是周五了,今晚赌场的人肯定多,我们一会去看热闹吧,现在小齐是那里面的高层了,我们去也有面子,我以前说凌隽是我的兄弟那些混蛋不信,我现在说他的们高层是我的朋友,他们总得相信了吧?”雷震海说。 “我们两人自己去就行了,嫂子累了一天了,就让嫂子好好休息吧。”尚云鹏说。 “一起去吧,我来上班后赌场生意一直冷清,既然今天人多,我也正好去看一下,没事,我不累。不过我对外说雷震海是我男友,震海对人说话的时候,可不能说漏嘴了。”我笑着说。 “啊?你说我是你男友?这话要是让阿隽听到了,非打死我不可!你这不是害我么。”雷震海苦着脸说。 “不会的,我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我是内地来的,赌场的工作人员都要求是本地人,我为了让他们信任我,我就说你是我男友了。”我说。 “这倒是,你只要说是我的女朋友,他们肯定还是会相信你的,我雷震海在澳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你说是我的女友,他们就不会怀疑你了。”雷震海得意地说。 “拉倒吧,就你这低级混混,你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你这样的?笑死人了,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尚云鹏说。 “你还不信?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可不是低级混混,在澳城还是很多人认识我的好吧?”雷震海说。 “好了,你们不要争了,震海确实是有些知名度的,我一说他的名字,那个主管都知道他呢。”我笑着说。 “你看,小齐都说了吧,尚云鹏我告诉你,你还别不服,别动不动就说你混的地盘比我混的地盘大,你混的地盘虽然大,但你混的地盘穷你知道吗?我混的地盘富!这你就比不了吧?”雷震海说。 本来心里挺伤感的,被雷震海和尚云鹏两个这么一逗,我倒也觉得挺好玩,人家都是比官大比钱多,这两个混混比的却是混的地盘大小,真有意思。 “好好好,我不和你争,你是澳城有名的大人物,行了吧?你比澳城的行政长官还牛,可以了吧?”尚云鹏说。 “嘿嘿,反正我比你牛就是了,吃饭,一会去赌场看看去。”雷震海说。 吃过饭以后,我和两个混混一起来到了美濠娱乐旗下的一家赌场。 周末的晚上果然人多了许多,停车场里停着各式各样的豪车。每一个要进入赌场的人都要过安检,还得交出手机和相机等物品,就算是一把很小的水果刀,也是不能带进赌场的,赌场是赌钱的地方,很多人是带着全部身家过来赌的,一但赌输了,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赌场的安保尤其重要。 过了安检之后,就到了一楼换筹码的大厅,筹码有很多种,各种码颜色不一样,代表的面值也不一样,屌丝当然就换面值少一点的,富人就换面值大的,当然了,屌丝只是相对的,来这里赌钱的屌丝,和外面的屌丝那是不一样的,只要敢在这里赌的屌丝,出去也至少是个中产。 一进门我就看到换筹码的地方站在一个男的和一个美女站在那儿,我怎么看也觉得眼熟,我看了看尚云鹏,他也正在盯着那两人看。 “我觉得那两人眼熟。”我对云鹏说。 “呵呵,嫂子当然眼熟了,那不是内地姓枉的歌手和她的影星女朋友吗?没想到他们也在这里玩。”尚云鹏说。 “尚云鹏真土,来这里玩的明星多了,东南亚很多明星都在这里过周末,一直赌到周一才乘私人飞机离开,那些所谓的明星到了这里就不是明星了,就一赌鬼,输急了的时候也一样用方言骂娘,哈哈。”雷震海笑着说。 “难怪这里不许带手机和相机进来,原来是防拍照。这些明星赌钱骂娘的样子要是被拍到,那他们就得上头条了。”云鹏说。 “赌场有监控,自我们走进这赌场开始,我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在监控之下,这里装着几百个摄像头,只要工作人员高兴,可以完全剪出我们从进来到离开的全部过程的纪录片,很多影星被爆在澳城豪赌,那些照片其实不是狗仔队排到的,是一些无良的工作人员泄露出去的赌场的画面。”我说。 “看来嫂子在这上班学到了不少啊,连这也知道。”尚云鹏笑着说。 “那是,我现在也算是半个专业人士了,云鹏,以后你要开赌场,我都可以给你当顾问了。”我笑着说。 “咦,你们看那个人像谁?”雷震海忽然打断我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男一女走进了赌场,那女的大晚上戴着一个大蛤蟆镜,半个张脸都遮住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她面熟,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人正是萧敏! “是不是萧敏?”我说。 “对啊,我也觉得像她。”雷震海说。 尚云鹏没有见过萧敏,所以他一头雾水,“你们是说,她就是隽哥以前娶过一次的女人?” “就是她,不对啊,这里是美濠的赌场,她怎么敢来这里赌钱?这里应该很多人认识她才对。”我说。 “你看,她身边还有一男的呢,她应该是陪那男的来玩的,她以为戴个大墨镜就没人认识她了呢。”雷震海说。 果然,一个中年男子从赌场外进来,向萧敏走去。 中年男子短发,也戴着一个大墨镜,而且也是很大的蛤蟆镜,看不清脸,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向兑筹码的前台走去,笑容暧昧,举止亲密。 很显然,萧敏和那个中年男子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两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很难说,但男女关系的可能很大。 “这个萧敏不是要重新和凌隽结婚吗?竟然和别的男子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给凌隽戴……” 我本来想说‘给凌隽戴绿帽’,但一想这样说好像不对,凌隽可是我丈夫,这样说太对不起他了。也是在污辱我自己,于是我又忍了回去。 “震海,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我看向雷震海。 “看起来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要不要我过去看清楚?”雷震海说。 “算了吧,回头我想办法弄到监控录像再慢慢研究。”我说。 “好吧。”雷震海说。 萧敏和那个中年男子兑了筹码之后向三楼去了,赌场的二楼至四楼都是赌钱的地方。但又各有区别,二楼是玩小筹码的客人玩的,那里不限制吸烟,所以空气污浊,但最热闹,不时地传来尖叫声和骂娘声,也有赢了钱的赌客发出的狂笑声,三楼则是贵宾区,那里玩的都是大筹码,最低下注都在十万以上,四楼则是超级大户区,在那里玩的都是超级富豪,很多都是大集团的巨头。 萧敏和那个中年男子在三楼玩,那说明那个男的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他就直接上四楼了。 只是,这个男的是谁呢?萧敏为什么会陪着他来赌钱? 凌隽离开澳城这么多年,萧敏那样的女人,当然不可能会一直守着他空房等他回来,据凌隽说,她本来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又怎么可能守得住那么久。 我一定要查清楚那个男的到底是谁,然后让雷震海告诉凌隽,让凌隽知道萧敏的真面目。不过转念一想,凌隽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萧敏的这样的人骗?也许这一切他都心里有数,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尚云鹏他们看赌钱看得起劲,我自己独自一个人乘电梯来到了位于六楼的监控室,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赌场的适时监控画面。 正文 第151章 要来人 我刚到公司不久,监控室的同事并不认识我,我出示了工作牌,我工作牌上写着‘行政经理助理’的职位介绍,值班的一看是他上级,以为我是代表行政经理来视察工作的,马上紧张起来。 “齐小姐,我们一直都有很认真地工作。”领班的紧张地说。 “我知道,大家辛苦了,我只是来看看而已,大家不用紧张。”我笑着说。 监控室里有十几台电脑,从各个角度无缝监视着整个赌场的动静,我很快找到了有萧敏的画面。她和那个男的正在三楼玩百家乐,手风似乎很不顺,他们兑的筹码好像已经快输完了。 我在那里看了一会,确认那个人就是萧敏,于是转头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我觉得这个人挺可疑的,能不能把这些画面截下来打印成照片?” “技术上没问题,但赌场一向都要求保障客人的隐私,如果要调出这些影像,需要行政经理的授权。”工作人员说。 “你们先给我打印两张吧,行政经理那儿我自会交差。”我说。 “这个……”工作人员面露为难之色。 “不用这个那个的了,我身为行政经理的助理,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吗?”我说。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比他们的级别高,我一发火,他们马上心里就虚了,赶紧给我截了画面打成了纸质照片。 “谢谢了,今晚的事,我会向行政经理说明,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我说。 “那就谢谢齐小姐了。”工作人员说。 监控画面里萧敏和那个男的已经输完了她们手里的全部筹码,两人又来到一楼大厅换筹码,然后返回三楼继续赌,应该是赌红眼了,这一次他们明显加大了赌注,很快就把换来的筹码输得精光了。 虽然都戴着大墨镜,但明显看出两人都非常的失望,两人下了三楼,向门外走去,应该是准备离开了。 我赶紧冲出监控室,准备叫上尚云鹏他们一起跟上去,尚云鹏和雷震海正在围观得有劲,叫了许久才把他们叫走,出了赌场,萧敏和那个男的已经不去去向了。 “对不起啊嫂子,我们误了你的事了。”尚云鹏说。 “没事呢,我有她们的照片,震海,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照片上的男人是谁?”我说。 “好啊,这没问题啊,包在我身上。”雷震海说。 “一定要保密哦,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说。 “那当然,你放心吧,这点小事,我一定能办好。”雷震海说。 ********************** 第二天刚到公司,经理走过来说,“小齐,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心里一紧,心想昨晚的事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这也太快了吧? 我忐忑不安地跟着经理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示意我坐下。 “小齐,工作一段时间了,还习惯吗?”经理问。 “还好吧,有克米她们帮我,工作上手倒也挺快的。”我说。 经理笑了笑,“你倒挺能忍的,克米和桑季她们把所有工作都交给你去做,你竟然还说她们是在帮你,真有意思。” “您怎么知道?”我说。 崔天华喝了一口咖啡,“我怎么会不知道,每个人做事的风格是不一样的,就算是整理一份文件,也可以看得出个人的做事风格,最近很多的数据统计和综合分析都是你做的吧?你果然有做高管的经验,大局观很强,但明显缺乏基层工作经验,所以很多细节处理不够细微。” 我不知道经理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批评我,我只好点了点头,“我以后会更努力的,我会争取做得更好。” “我不是说你做得不好,我的意思是说,你的长处在在于你的大局观,所以你应该更好地把你的长处展示出来。”经理说。 “那您的意思是?”我说。 “以后不要做那么多琐碎的工作了,你要学会‘SayNo’,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做什么,以后搞清洁的阿姨都让你替他去打扫卫生间了。”经理笑着说。 这个崔天华能当上行政经理,还真不是等闲之辈,表面上他整天的吃喝玩乐,但其实公司的事都在他心里,什么动静他都一清二楚。 我心里忽然想,昨晚我到监控室去让人打印照片的事,要不要主动跟他交待?他那么厉害,说不定在各部门都安插有心腹,要是我不主动交待,让他查出来,那不就麻烦了? “经理,其实昨天晚上我去了监控室,当时发现一对男女行踪不对劲,我就让工作人员把照片打印出来了,这事我得向您汇报一声。”我还是主动交待了这件事。 “没事,你身为助理,这样的事你是可以做的,不过那个女的身份敏感,你可不能随便泄露出去哦。”崔天华说。 我心里一惊,这件事他果然知道了!幸亏我自己主动向他交待了,不然就惨了。 “原来您已经知道了?”我说。 他又笑了笑,“我在这里当了十几年的行政经理了,这赌场发生的所有事都在我眼里,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小齐,你为什么要查萧小姐呢?” “我只是好奇而已,听说她和凌氏的关系很近,我想不明白她那样的人,怎么也会来赌场玩?”我说。 “这不奇怪啊,只有赌场内部的人不能参赌,其他的人都可以来赌,萧小姐不是赌场内部的员工,当然可以来玩了,而且我们也欢迎她带朋友来玩,至于她带来的朋友是谁,这就不是我关心的了,来的都是客,只要在赌场没有任何的危险行为,那我们就欢迎他来。” 这个崔天华似乎话里有话,我甚至怀疑,他直接知道那个萧敏带来的男人是谁,他这是在暗示我,不要把这些事说出去。 “我明白了经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乱做那些事了。”我说。 “小齐,你也知道,美濠娱乐属于美濠集团直属子公司,凌家的人,每一个都是爷,都是我们的老板,萧小姐和凌氏渊源很深,当然也是我们的老板,老板们之间的事,我们不要去掺合,也没必要去争论她们的是非,我们是职业经理人,我们只要做好我们手上的事就行,至于老板们的恩怨,他们自己会去处理,我们可不能搅和其中,只有不选边站,那才是最安全的。“崔天华说。 崔天华这话一说,我基本上确定他早就知道萧敏在外面有男人的事了,萧敏和那个男人肯定经常光顾这家赌场,所以崔天华当然知道她们的事,现在他就是告诉我,作为下属,明哲保身是最聪明的选择,千万不要卷入高层的争斗。 “谢谢经理的指点,我明白了。”我说。 “你是聪明人,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不过叫你来还真不是为了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明天集团的高层会到公司来视察,好像是三少爷和四少爷同时来,你准备一下,到时随我一起接待。”崔天华说。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三少爷和四少爷,不就是凌丰和凌隽么?他们看到我在这里,那我不就马上暴露了? “经理,我刚到公司不久,对公司也不是很熟悉,克米和桑季更熟悉一些,我觉得由她们接接待更好一些,我身体不舒服,明天我想请假一天。”我惊慌地说。 “请假?为什么之前你不说请假,一听说要接待两位少爷,你就要请假?你这是怯场么?你要知道,公司的女职员最乐意最向往的事就是接待凌氏的少爷们了,那可都是爷,都是澳城的显贵,这样的好机会给了你,你竟然拒绝?”崔天华非常的不理解。 我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这样的机会,对于大多数的女职员来说确实是梦寐以求的,这一点我心里也非常的清楚,只是对于我来说,现阶段我真不需要这样的机会。 “我当然知道这是经理对我的信任,不过我还是认为克米和桑季更适合这次的接待,她们对公司熟悉,外形又好,由她们出面,那是最合适不过了。”我说。 “克米和桑季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那德性,要是见了凌家两个少爷,那还不犯花痴往上贴?到时两个少爷说我们是有意用花瓶去取悦他们,那我就倒霉了。”崔天华说。 “可是男上司不都喜欢漂亮的女下属接待他们嘛,也许两位少爷也喜欢呢。”我说到这里,心里有些泛酸,要是我看到克米和桑季往凌隽身上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压住火? “三少爷一直都是风流成性,但是这个祖宗有一条规定,澳城的女明星他几乎玩遍,但从不碰美濠集团内部的女员工,因为他知道老板和员工之间一定得保持安全的距离才行,不然就会危害到集团利益,这么多年他一直坚守这一原则,如果让咱们公司的两个女花痴去贴,恐怕不但起不到好的效果,反而会让两位少爷反感。”崔天华说。 这个崔天华还真是老鬼,真是机关算尽,一切情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正文 第152章 争接待 “经理,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换作其他人接待?我这人很糙,对付那些少爷,我真的不行,到时会给您丢脸的。”我还是坚持。 “不用再考虑了,我就觉得你最合适,你举止大方得体,不像克米和桑季那样轻薄,你身上有一种天生的贵气,那种气质不是普通人能学得会的,我甚至猜想你是不是出生名门?”崔天华说。 我心里一叹,竟然还有人能看出我的出身不俗,真是不容易,我都快慢慢忘了我曾经是出生豪门的大小姐了。 “经理说笑了,我就是一草根丫头,哪里会出身名门,我要是出身名门,也不会到这里来工作了。”我淡淡地说。 “那可说不准,万一你是一只装麻雀的凤凰呢。这样的事太多了,不是还有公主流落民间,王子变身草民的吗?说不定哪天你展翅飞天呢。”崔天华说。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我很是生疑,心想他不会知道了我和凌隽的关系了吧? “好吧,既然经理如此的看重,我再推辞就不近人情了,我答应明天和您一起接待凌家的两位少爷。”我终于妥协。 “这是安排给你的工作,你想推辞也推辞不了,所以你才同意,你果然是聪明人。”崔天华说。 我苦笑,“有您这么聪明的上司,我要是愚蠢,那对得起您么?” 崔天华笑了起来,“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希望你的表现能出彩。” “是,经理。”我退出了崔天华的办公室。 我终于又可以见到凌隽了,虽然我和他分开也没多久,但我觉得好像隔了很长的时间了,这一次我和他见面,将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相见,人生真是奇妙,以前做梦也想不到我和他会以这样的身份相见。 我对凌隽登报澄清和我没有关系的事虽然失望,但我知道他是有苦衷的,有些事短期不能原谅,但是可能理解,其实我心里还是非常的想见到他,我之所以怕和他们见面,倒不是担心凌隽,而是担心三哥凌丰,他如果认出我来了,回去报告大娘,那我肯定马上就会被赶出美濠集团,这是绝对的。 如果萧敏那个坏女人再趁机拿我进美濠的事来作文章,那不知道又会产生什么样的麻烦。 只是现在骑虎难下,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我们三个助理自己的办公室里,克米和桑季正在聊得热火朝天。 “要是公司能穿超短裙就好了,那我一定穿得短得不行的那种,让我的长腿尽可能地秀出来给两位少爷看。”克米说。 “你省省吧,人家两位少爷见过的美腿多了去了,就你那腿,根本没任何的杀伤力。”桑季说。 “总之明天我一定要好好地表现,只要让两位少爷中的一个记住我,那我就有可能当上少奶奶,我就不用再来上班了,每天打打高尔夫,没事乘直升机到香城去购物,唉哟,那种日子想起来就爽哦。”克米说。 “我觉得还是我的机会大一些,你是混血儿,有外国血统,也许咱们的两个少爷喜欢纯血统的呢,我可是原装的华夏血统,这是你比不了的,你是杂交品种,你机会不大。”桑季说。 我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这话说得可真够难听的。 “你才是杂交品种呢!怎么说话呢?混血儿继承两种血统的优秀基因,不但更漂亮,而且更聪明,你懂个屁,不对,你也不是不懂,你只是嫉妒我而已。”克米说。 “我嫉妒你?明天肯定是我主要负责接待,你嫉妒你干嘛?不信你去问经理。”桑季说。 “怎么可能,接待两位少爷那肯定是由我负责,怎么也不会轮到你,你就别作梦了。”克米说。 我心里想,这两个女人要是知道明天主要负责接待的是我,那她们肯定会马上又结成统一联盟针对我了,她们肯定会给我制造麻烦,所以我还是暂时先不吭声了。 从她们的谈话来分析,她们现在压根没把我当成是竞争对手,因为我才进公司不久,资历最浅,所以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崔天华会让我来负责主要的接待工作,其实所谓的接待,不过就是向少爷们汇报一各赌场的经营情况,然后夸一下自己的团队都为公司的发展作了哪些努力等等,以前我在齐氏工作的时候,也常常到下面的分公司去视察,听那些基层主管的汇报,所以我虽然是新人,但对于这些门道还真不陌生。 “齐秋荻,明天凌家的两个大少爷要来视察,你明天最好不要来上班了。”桑季忽然对我说。 “为什么呀?”我反问。 “你笨手笨脚的,又是新人,对公司的事又不熟悉,你到公司后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只能是添乱,所以你明天还是不要来了。”桑季说。 “不就是两个少爷要来视察工作嘛,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我们该怎样工作还得怎样工作,不用当成一件大事吧。”我淡淡地说。 “这还不是大事啊,人家两位可是大少爷,是咱们的少东家你懂吗?到时如果把他们惹不高兴了,直接把我们全部都炒了,那你就哭去吧。”桑季说。 我心想你这是唬谁呢?凌丰和凌隽都不是凌家的核心人物,手里本来就没多少实权,来视察下面的公司,也就是做做表面工作罢了,还把你们这一群人惊吓成这个样子。 我懒得和她争辩,“我倒是想不来,可是经理不让啊,要是经理让我放假一天,我明天还真就不来了。”我说。 “你可以直接跟经理说嘛,他肯定会准许的,他恐怕也不想你来添乱的。”克米说。 我当然知道她们不希望我出现是担心我抢了她们的风头,她们现在把手上的活都撂给我干,对公司的现状我也慢慢熟悉,她们心里当然有数,都希望我不来上班,让她们出尽风头呢。 正说着,经理崔天华进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都静一下啊,明天凌家两位少爷要来公司视察,由小齐主要负责接待,你们两人都全力地配合她一下。明天都穿得精神一些,都要穿正规职装,不能玩暴露!”崔天华说。 “啊?”桑季和克米都同时出声。 “啊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明天你们两个配合小齐的工作,主要接待由她来负责,你们可不要争着抢风头,到时谁要是使坏,我就炒了谁!”崔天华说。 “凭什么是她?她只是一个新人而已,不管是是资历还是能力,她都比不过我们,凭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来做?”桑季马上说。 “就是,她笨手笨脚的,平时做些杂活还差不多,接待大少爷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得好?”克米也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们一听到由我来负责接待,马上就由之前竞争关系结成了联盟关系,一致反对我来负责接待。 “是啊,我也认为我的资历太浅了,我也认为由她们两个人来负责比较合适,这些话我已经在经理面前说过了,经理不妨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也许克米和桑季真的更适合来办这件事呢。”我说。 “这事由我决定,就不必再议了,明天你们都精神点,给两位少爷留个好印象,我们是一个团队,是一个整体,不要想着相互抢风头,如果把事搞砸了,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所以大家还是都安分一点,不要玩些阴手段。”崔天华说。 看来他对桑季和克米还是比较了解的,他都知道那两个女人有可能使坏,所以他提前说些预防的话。 “经理,你这样做太不公平了,有你这样对老员工的吗?苦活累活都让我们干,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件美差,你却把机会给一个新人,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克米说。 “就是,经理也太偏心了!我们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一个机会,你却让一个新人去负责,这样做太伤人了。”桑季也附和着说。 “我看你们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我还没有说你们呢,你们最近把所有的事都丢给小齐去做,人家没有半点怨言,现在不过是给她安排工作而已,你们就有意见,这是负责接待,又不是去相亲,你们瞎激动什么?你们资历老,那你们说说,最近一星期以来,赌场的总营收是多少,普通场的收入高还是贵宾场的收入高?和其他家竞争对手相比,我们的业绩是增长了还是下降了?”崔天华问。 桑季和克米相互看了一眼,她们最近都没怎么做事,对这些情况当然是不了解的。 “这些我们可以去了解一下就知道了。”克米说。 “临时抱佛脚?这些适时数据你们每天都应该了解的,现在你们却一问三不知,竟然还敢跟我提条件!就这样定了,谁也不许再提意见!”崔天华喝道。 崔在华一发火,我们谁也不说话了,毕竟他是经理,谁也不敢真正惹他,这事就这样定下来,明天我将负责接待凌丰和凌隽,一想到凌丰有可能会去告密,我心里就忐忑不安。 正文 第153章 少爷 全公司如临大敌,中午时分,终于迎来两位太子爷。 凌丰和凌隽是凌家兄弟中最帅气两个,相比凌丰,凌隽显得更加冷峻,而凌丰则显得相对柔美一些,完全一副公子哥模样,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看起来不像是来视察工作,倒像是来参加一个酒会。 凌隽依然还是黑色西衬衫配黑色西服,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我站公司的门口迎接两位少爷,看到凌隽一身黑衣从凯迪拉克车上下来的瞬间,我恍惚间又回到了万华市,回到了刚嫁给他不久时和他争斗的时光。 今天澳城难得的好天气,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照在凌隽如刀削般梭角分明的脸上,那一道淡淡的疤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那一刻我没来由地热泪盈眶。我竟然有想冲过去拥抱他的冲动,但我还是强忍住了。 最先看到我的是凌丰,他直盯着我看了约三十秒,表情有些复杂,他显然是认出我来了。我心里很紧张,我不知道他看到我在他们家的公司里上班,他会作何反应。 凌隽的眼光扫了过来,我和他四目相对,他还是面无表情,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他的反应甚至还没有凌丰那么明显,他跟在凌丰身后,向我站的地方走来。 我心里砰砰直跳。 崔天华开始一一介绍公司里的其他高管,然后指着我,“这是公司新进的助理齐秋荻,很有灵气,而且对公司管理有一定的经验,我准备好好培养这样的人才。” 我向凌隽和凌丰微笑弯腰,算是向两位太子行礼了。 凌丰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要和我握手。 我当然只好也伸出手去和他相握,他一语双关:“是很能干,不错,不错。” 说完扭头看向凌隽:“阿隽,看来咱们今天来大有收获啊,遇上美女了,呵呵。” 这个凌丰还真是沉得住气,看到我在这里,并没有马上质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而笑呵呵地开起了玩笔,也许这个公子哥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只会吃喝玩乐,他心里自有他的盘算。 凌隽走向我,也伸出了手,“你好。幸会。” “幸会,人生何处不相逢。”我微笑道。 凌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凌隽,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但他没有拆穿我,而是看向崔天华,“崔总,我们进去吧,其实我们今天来也就只是随便看看,不用搞得这么隆重,我和阿隽都只是公司的闲人,不必当回事。” “三少爷客气了,迎接是我们应该要做的事,两位少爷能够莅临指导,是我们的荣幸。”崔天华说。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内地企业应付领导时说的话,看来就算是澳城这样开放的国际化城市,这种奉承上级的作风也一样存在。 凌隽听了微微皱眉,没有说话。我知道他的脾气,他自然是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的,他这个人一向讨厌别人说些奉承的话,他喜欢实事求是,讨厌吹牛拍马。 一行人进了公司,凌隽和凌丰先是和其他员工打了招呼,其实公司大部份的工作人员都在赌场,真正在办公室上班的并没有几个人。所以凌丰和凌隽几乎和公司里在的所有人都握了手。 到克米和桑季时,两个女人简直激动得快要崩溃的样子。两人今天都化了精致的妆容,为的就是和两个太子见面时能够出彩一些,桑季没节操地双手握住凌隽的手久久不放:“一直听说凌少一表人才,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您真是太帅了。” 这样花痴的话我听了都为她脸红,但她却好像没事一般。 凌隽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是么,谢谢夸奖。” 我端着咖啡走向凌丰,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两位大少来了,当然不能喝公司提供的普通咖啡,所以这咖啡都是派人专门到附近的咖啡厅买来的。 “两位请喝咖啡,我这边慢慢向您汇报工作。”我说。 “小心烫啊,秋荻,我可不能烫着隽少爷。”桑季伸手过来,忽然碰倒了我端在盘子里的咖啡,咖啡一下子酒在我身上。 就算白痴也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我知道她不爽今天由我来接待,但我没想到她当着这么多人竟然敢公然使坏。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咖啡都洒了!就知道你笨手笨脚的做不好事,没想到你连一杯咖啡都端不好!”桑季大声说。 还没等我回应,她马上又假惺惺地看着凌隽:“隽少爷,你没事吧?我同事就是这样笨手笨脚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个女人还真是恶毒,明明就是她搞出来的事,她竟然还装好人。 凌隽还是面无表情,看着桑季,“你叫什么名字?” 我心里那叫个一个生气,心想你也看到是这个女人在使坏,你竟然还问她叫什么名字?难道你认为她这样对付我做得很对吗? 桑季一听凌隽问她的名字,当然是受宠若惊,“我叫桑季,我是这里的老员工了,已经在公司服务一年多了,以前您没在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工作了。” “桑季?还是老员工?那你知道美濠集团员工守则第一百一十二条是怎么写的吗?”凌隽忽然问。 “……?”桑季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她当然不知道写的是什么,谁会没事去看那些员工守则? 别说她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那我念给你听,美濠集团员工守则第一百一十二条,所有员工都应该团结同事,不能故意挑衅和引起争斗,如果刻意挑衅和为难新同事,可给予警告和开除处分。”凌隽冷冷地说。 “我……” “你什么你?我又不是傻子,难道我看不出来是你故意出手打翻她手里的咖啡吗?当着我的面你都敢这样放肆?那平时你肯定欺负她更狠吧?崔总,咱们美濠的企业文化你没有很好普及吗?她这样的一个老员工,竟然还敢有这样的行为!像什么话?”凌隽冷声道。 这个混蛋一但冷下来,别说别人,就算是我也有点怵,他本来长相就冷峻,那臭脸一板起来,说话声音冰层里发出来似的,冷得让人心慌。 桑季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没想到竟然会得罪了凌隽,这倒好,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脚上去了,把马惹恼了。 她也真是活该,她要是哪天知道了我和凌隽的关系,她恐怕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得要死。 “对不起,我……” “如果说对不起有用,那还要规则做什么?这个月的奖金取消,崔经理,有问题吗?”凌隽扭头问崔天华。 崔天华也是个骑墙派,他当然不会为了桑季而得罪凌隽。 “没问题没问题,桑季,你明天把认错书交来!说好今天不许谁捣乱的,你竟然还是不听,你真是大胆,还不赶快向隽少爷道歉!”崔天华说。 “对不起,隽少爷,我……” “你应该向她道歉,你们是同事,不说相亲相爱,至少也得相互尊重,你酒了她一身的咖啡,现在你先向她道歉,然后用纸巾把她身上的咖啡渍擦干净。”凌隽冷冷地说。 桑季当然不敢违备凌隽的意思,走过来看着我,极不情愿地说了一句‘sorry’。 “算了,我这一身衣服现在脏了,擦也擦不掉了,我先回去换一身再说吧,崔总,我能不能请半天假,回去换身衣服。”我说。 这正好给我一个走掉的机会,在这样的场合中真是太尴尬了,明明我和凌隽认识,却要装着不认识,旁边还有一个什么都知道的凌丰看着,这样装也不是,不装也不是,不如趁早走掉的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用走,这么一件小事,哪能就早退呢,我来给你擦,谁有湿巾?”凌隽说。 这个混蛋,他竟然不让我走! 公司里另外一个同事赶紧拿出湿巾递了过来。 凌隽从拿过湿巾,开始在我的职业装上慢慢地擦了起来。他擦得很仔细。 这一举动不但惊住了桑季,也惊住了公司其他的所有人,他们实在想不到凌隽一个堂堂的四少爷会这么细心地为我擦拭身上的污渍,场面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我其实有些尴尬,如果这些人知道我和凌隽的关系,那其实这非常正常,但他们并不知道我和凌隽其实是夫妻,他们觉得非常奇怪了。 开始的时候凌隽装着不认识我,我以为他会一直装不认识,然后和我划清界线拉开距离,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就是我怎么也意料不到的了,他不但不避讳,而且还放下架子亲自给我擦衣服,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个子比我高许多,他要给我擦衣服,那就得弯下腰,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拿着湿巾给我擦拭,我又恍惚起来,前程往事再次涌上心头,我想起了我腿残时他带我到山区治病的情景,他把我连同轮椅一起绑在他的身上翻山越岭。肩膀硬生生地磨掉一层皮。 这些事我都没有忘记,他又怎么可能会忘得了? 正文 第154章 疯狂的决定 桑季和克米嫉妒得眼神里快要喷出火来。 咖啡渍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擦去的,凌隽擦了许久,还是没有完全擦去。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我无所谓。” 我忽然就不想让凌隽继续为我擦下去了,我想他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向我暗示,虽然他登报澄清和我没有关系,但他只是为了顾全大局而已,他还是想呵护我的,只是现在身不由己。 他的心意我已经明白,差不多就行了。 “看看,我们阿隽就是爱护员工,这就是我们美濠的企业文化之一,上司要爱护员工,下属也要替上司作想,这样企业才能和谐。”凌丰走过来说。 我只是在凌家见过凌丰一面,所以对凌丰这个人我并不了解,我并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为了替凌隽圆场呢还是在讽刺凌隽,但我确实有些尴尬。 “三哥过奖了,我这也是跟着三哥学的嘛,好了,齐小姐,如果你认为你的衣服已经不影响你继续工作的心情,那我们到会议室开会吧,我们想听听工作上的报告。”凌隽的声音又变得冷了起来。 “没问题。”我说。 把会开完,已经是中午,两位少爷为了显示和员工一起同甘共苦,留在公司吃了公司订的工作外卖,我心里有事,当然吃不下,我在想要不要找个机会接近凌隽,把在赌场看到萧敏的事告诉他。 直到凌隽他们离开,我也还是没有机会。凌隽以前的手机号早就换了,而且他好像也没有要把新的手机号码给我的意思,只要他一离开,我就又要和他失去联系了。 离开的时候,凌丰忽然向我走过来。 “齐小姐,你没有话要对我说的吗?”凌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心想这是要开始为难我了么?还是准备直接将我踢出公司? “凌少爷,我会好好工作,为了公司,也为了我自己的生存。”我说。 我的意思当然就是想告诉他,我在这里工作并不是想使坏,只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已,希望他不要为难我。 “很好,齐小姐是聪明能干的人,公司的发展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放心,我保证你会在这里工作得很安心,没有人会打扰到你,崔总不是说了嘛,他准备把你培养成场面经理负责一个赌场的场面管理,我也觉得他的这个主意不错,你好好努力。我支持你。”凌丰说。 我心里其实很惊讶,我的话说得含蓄,但凌丰很明显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所以他也很含蓄地表达了对我的支持,他说他支持我,还说不会有人会打扰到我,那就是说,他不会回去向大娘告密? “谢谢凌少爷。”我说。 “客气,四弟那么用心照料的员工,当然是优秀的员工,我当然也得爱护。”凌丰一语双关地说。 我只是微笑,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我搞不清楚凌丰的用意,不敢乱说话。 看着凌隽他们的车队离去,我心里一阵失落,我现在和凌隽虽然在同一个城市,而且澳城还是一个很小的城市,但我感觉和他的距离却如此的远,他现在深似海的豪门里,而我只是他们家族企业里的一个小职员,这忽然间拉开的距离,远得让人心寒。 世事果然无常。 凌隽他们视察完后的两天,我一直心神不宁,因为我担心凌丰会向大娘告发我的事情,我担心我随时会被清除出公司,甚至逐出澳城,直到过了三天,还是没有动静,我依然还是每天正常上班,并没有什么异常。我才才放下心来。 美濠集团在官网上开始发布新年后的肌东大会的公告,因为美濠集团旗下有几个上市公司,所以股东数目众多,如果都来参加股东大会,那集团将无法安置得下这么多人,所以集团要求持有两百万股以上的股东才能亲临澳城参加股东大会,不能亲自出席的,可以到美濠的官网论坛上将自己要说的话提交给集团筹备处,相关意见由筹备处统一整理后在股东大会上提出。 集团不出差旅费,自然很多小散户股东也不会舍得花钱来参加,再加上二百万股的门槛,大多数的散户股东自然就被挡在门外了。 这当然是不符合公司法相关规定的,所以集团公告也特别解释,之所以提出二百万股的标准,主要是考虑新年过后来澳城的游客太多,而澳城的酒店接待能力有限,如果一涌而来,担心来参加股东会的股东们会没有酒店落脚。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确实,如果酒店都爆满了,都没地方住,那还怎么参加股东大会? 看了网站上的公告,我忽然在想,我能不能参加股东大会? 股东大会是要股东才能参加的,可以列席股东大会的高管只有几个人,像我这样的小角色,那肯定是没戏的了,可是股东大会凌隽是要角逐集团总裁人选的,我要是错过,那不是可惜了? 虽然大会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开,但我现在就得作好准备,不然到时名额满了,没我的戏了那怎么办? 可是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一个名额呢?想来想去,途径只有两个,一个是成为可以列席股东大会的高管,一个是成为持股二百万股以上的股东。 第一种可能几乎可以过滤掉,因为要在短短时间内做到那样级别的高管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向第二种可能去发展,就是成为持有美濠集团二百万股以上的股东。 要成为股东,那自然就是要买进股票,凌隽是金融奇才,是这方面的高手,我和他夫妻两年,自然耳濡目染也学到一些金融方面的知识,对股票外汇这些东西还是有所了解的,相对普通的散户来说,我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高手。 我开始仔细分析起美濠集团的股票来。 美濠集团的股票前一阵一直在跌,现在也还是在绵绵下挫,如果现在买进,那很有可能会被套牢,但是如果我一直持有不动,等到几个月后股东大会一开,不管结果如何,自然会给投资者重新燃起一些希望,选出新的总裁以后,自然都会有些憧憬和期望的,所以股票一定会涨,至于能涨多少,那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所有的经纪人都会时常挂在嘴边提醒客户的一句话就是‘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这说的也是事实,金融市场随时有让人赚一大笔的可能,但也有让人输得倾家荡产的可能,所谓富贵险中求,高利润自然意味着高风险,要想赚钱,必然是有风险的。 这个道理凌隽以前对我说过很多遍,所以我一直记得,加上我本身也出生在商门,自然知道利润与风险永远都是一对兄弟。 既然有赚的可能,而且我如果买了美濠的股票,那我就可以成为股东参加股东大会,亲自见证凌隽冲击总裁之位,那我为什么不冒一下这个风险? 所以我决定买入美濠集团的股票! 只是,钱从哪来?齐氏在万华的资产都被我败光了,我自己的个人帐户上的钱也只有十万不到,我现在基本上属于穷人了,如果我非要买美濠集团的股票,那我只有动用当初离婚时凌隽给我留下的那两亿五千万了。 凌隽几番提过,那是给我和轩儿的保证基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轩儿都可以靠那一笔钱一辈子衣食无忧,所以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那一笔钱。 我算了算,就算是我以后一点收入都没有,如果要把轩儿养大到成年,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只要生活节俭一些,就算是一直让他就读贵族学校,五千万应该也足够了,于是我决定动用两个亿的资金,买入美濠集团的股票! 这个大胆的决定让我自己都兴奋不已,但我还不能告诉别人,如果我告诉了尚云鹏,他肯定不会同意,他是一个死忠的人,凌隽的话他从来都奉为圣旨,凌隽说我不能动用那些钱,我现在动了,虽然那是我自己的事,但我担心尚云鹏会想尽办法去告诉凌隽我要动用那笔钱的事。 这事不能让凌隽知道,他知道了,那我肯定就做不成了。 我一但成为股东,那就能参加股东大会,然后我就有机会接近其他的股东,到时我就可以影响那些股东,让他们支持凌隽,虽然说总裁之位由董事局的十个人来决定,但是董事局的董事们当然也不可能不管众多股东的民意,我只要能影响大量的股东,我相信就能从某种程度上为凌隽出一把力。 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能尽一点力也是好的,就算是我投进的两个亿被套牢了,那我也成为美濠集团的股东了,反正我也不争需用那一笔钱,套着就套着,只要美濠不垮,就总有回本的一天。更重要的是我还可以帮凌隽的忙,我相信就算是以后轩儿懂事了,知道我把他的钱用来支持他老爸了,他也会支持我现在的决定的。 虽然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疯狂的决定。 正文 第155章 行动 澳城的证券公司比内地的服务态度好多了,效率也高了许多。 开户程序非常的简单,不过是用了半小时,我就完成了开户手续。 然后我在电脑上开始陆续买进美濠集团的股票。 按当下的汇率,我的两个亿兑换成澳币后相当于四千多万澳币,现在美濠在澳城上市的股价在五澳币左右,这样算下来,二百万股就只是小问题了,我完全可以买更多。 我一但把这些钱全部买进美濠的股票,我就不是小股东了,至少应该属于中型股东了。 要一下子买进这么多股票,当然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因为数量太大,如果一下子要买入,那肯定成交不了,所以我得慢慢买,反正还有三个月的时候,一点也不急。 股票往下跌一点,就会有散户因为恐慌而抛出,这时我就有机会吸进,每往下跌,我就买进,这样我的持仓成本越来越低,反正我也不怕被套,买得心安理得,好像在玩游戏一样,不过看到亏损不断地扩大,那亏的可是真金白银,心里还是不爽。 我得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慌,现在我在做的事是要成为股东,并不是为了短期炒股赚钱,所以暂时的亏损一定要忍住!” 还好,和凌隽两年的夫妻学会了他面对金融市场进的冷静和淡定,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几次想要抛出股票的冲动,最终坚持了下来,一周以后,我已经持有美濠集团的五万股了。 而雷震海那边也有了消息,他调查过后告诉我,那天和萧敏一起去赌场的人,竟然是美濠在澳城的死对头爱博集团的一个副总。 爱博集团就是澳城四大家族排名第一的姜氏主要控股的集团,姜氏是在葡萄牙殖民时期崛起的一个家族,这个家族虽然用的还是华夏名字,但其家族的主要成员都是混血儿,爱博集团的创始人姜威本身就是当时葡萄牙驻澳城的总督和一个本地女子生的混血儿,总督的儿子创办公司,自然是天时地利。所以姜氏家族借助政治上的优势迅速崛起,很快压倒了大多数的华人企业,成为了澳城的第一名门旺族。 澳城虽然摆脱殖民已有多年,但姜氏至今排名还是在凌家之上,就是因为当时的基础打得牢,虽然四大家族奋起直追,但直到现在,能和姜氏叫板的也还是只有凌氏。 据说姜氏虽然排名还在凌氏之上,是澳城的第一家族,但其净资产其实已经和凌氏不相上下,凌氏赶超姜氏已成定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也就是说,姜氏和凌氏是绝对的死对头,而萧敏身为凌家的人,却和对头的人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会让人联想很多。 这个萧敏果然有问题,而且恐怕是有大问题。 而我竟然被这个有问题的女人给挤出了凌家,实在是冤枉,如果我要重返凌家,萧敏就是第一块绊脚石,只有拿掉她,我才可能进入凌家,才有可能帮助凌隽在凌家站稳脚跟。 我和凌隽是夫妻,我和他之间就算是有什么不愉快,但那都是内部矛盾,在对外的事情上,我一点也不会含糊,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要想办法把萧敏的真面目给揭露出来,让她在凌家呆不下去。 只要能赶走她,我回到凌隽身边的可能就大大增加。 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我需要帮手,所以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雷震海和尚云鹏。 “对付萧敏?一个女人?那简单,我直接叫几个人把她扔进海里就行了。”雷震海大大咧咧地说。 “那怎么能行,当然不能用这样的强盗方法,萧敏是凌家大娘的侄女,这样动了萧敏,那恐怕惹了大祸,到时吃不了的兜着走。”我说。 “就是!低级混混就知道用蛮力,不知道动脑子,要知道真正有实力的人,都是动脑子的人,而不是动手脚的人。”尚云鹏也说。 “你倒是动个脑子来看看?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去勾搭那婆娘就行了,你只和她勾搭上了,那一切都好说,到时你把她所有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那她一切都听你摆布了呀。”雷震海又开始猥琐了。 “都说了让你在我嫂子面前庄重一点了,你还敢说这样的话?”尚云鹏说。 “我哪里又不庄重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男人要对付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你,女人要对付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也是让这个男人死心塌地爱上她,只要爱上了,那一切都由对方作主了,上帝也没辙。”雷震海说。 我还真是没想到雷震海这样的粗人也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偏激,但还是很有道理的,确实,爱情是这世界上最不讲理的情感,一但爱上,上穷碧落下黄泉都由对方作主了,根本由不得自己。 “你们两个不要争了,要对付萧敏,我们也许无法用非常光明的手段,但也不至于让云鹏去色诱她,她不是和爱博集团的那个副总有勾搭吗?我们只要能够找到更多关于她和那个男人的在一起的证据,再想办法买通媒体,让她的徘闻也满天飞,那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人家都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我,我凭什么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别人?”我说。 “嫂子这主意好!趋现在隽哥还没有和那个萧敏再次结婚,我们用这个方法来对付她,她的名声一但烂了,那隽哥的大娘就不好意思逼隽哥和她结婚了,现在的隽哥也不是当年的小少年了,她如果逼得太狠,相信隽哥也能找到反制的手段。”尚云鹏说。 “只要把那个女人从凌家赶走,那小齐就可以重新回到凌家去了,他们两口子就可以重归于好了。”震海也说。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闹得太大,如果闹得太大,我担心我们会收不了场,一切都要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才行,还不能让大娘知道是我在做这件事,不然她又得把所有的帐记在凌隽的身上了。”我说。 “嫂子放心吧,我们干好事不在行,干坏事那就是我们的拿手了,这种事我们肯定会干得很漂亮,我们绝对干得不显水不露水。”尚云鹏说。 “云鹏说得没错,干坏事那是我们的强项,我们混混本来就是为干坏事而生,要是这样的事都干不好,那我们还当什么混混。”雷震海也说。 “那你们准备怎么做?”我问。 “很简单啊,直接就跟着萧敏,一但发现她出了凌家就跟着,只要她和那个男的去约会,我们就想办法拍下来,最好能拍床照最好了,到时看她的脸还往哪里搁。看她还能不能在凌家呆得下去。”雷震海说。 我一听这主意,其实和我的想法也差不多,不过没他们说的那么狠。 “我觉得不要那么狠吧,如果太狠了,那损失的也不仅仅是萧敏的面子,凌家也会面上无光的,到时会不会连累到凌隽?”我又有些开始患得患失了。 “嫂子,就是得狠啊,如果等那个萧敏再和隽哥结婚了,不管有没有夫妻之实,只要是再把婚礼一办,那她就真的成了隽哥的老婆,到时再把她的丑事给抖出来,那就真的会伤害到隽哥的面子了,所以下手一定要早,不能手软。”尚云鹏说。 “小齐就是心软,这件事交给我们去办就行了,你就不用管了,我们两个大男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不成?”雷震海说。 “我们做事要有方略,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要让场面变得不可控,我们现在毕竟处于弱势,如果把凌家当家大娘惹急了,我们恐怕也会吃不了的兜着走,也会给凌隽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压力,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好才行。”我说。 “这是当然,我们不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把事情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肯定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让场面失控。”雷震海说。 “我认为还是这样吧,不如你们拍到萧敏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证据之后,你们自己不交给媒体,因为我担心如果你们亲自把那些照片交给媒体,我担心大娘最后会查到是我们做的,所以我觉得放在网上最好,放在网上一样能传播开来,而且要想查出来是谁放的更困难,到时那些媒体在网上看到消息后,也一样会追着去扑新闻。”我说。 “好,我那们就听你的,就按你说的这样做就行了。”雷震海说。 对于雷震海我还真是不怎么放心,但对于尚云鹏我就非常放心。他做事一向进退有据,到目前为止,只要交给他做的事,还没有搞砸的,我非常相信他的冷静和对局面的管控能力。 如果这一次他能把萧敏的事处理好,那目前的僵局肯定会出现转机,事情总是这样,一但跌到谷底,自然就会触底反弹,潮起之后必然会有潮落,就像股市跌到一定的程度必然会有反弹一样,这是凌隽当初教给我的道理。 我相信我的人生和美濠的股票一样虽然还在下跌,但总会有触底反弹的时候,否极自然泰来,谁会倒霉一辈子? 正文 第156章 做点什么才行 澳城是个很小的城市,所以每天发生的花边新闻实在很有限,这里的记者们每天都在为发现新的八卦要闻而奔波,萧敏和那个男的出入酒店的照片在网上爆光后,一下子又刺激了记者朋友们的神经,这一次她们的报道是自发的,不像上一次污蔑我的报道那样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舆论向来都是一把双刃剑,能把一个人捧红,也能把一个人黑死。不管是一件事还是一个人,有支持者的同时必然就有反对者,而舆论的导向至关重要,媒体说某一个人好,大多不明真相的人就会跟着说好,舆论说一个人不好,大众马上就会跟着叫骂。 这个社会本身就极度浮躁,跟着夸人的少,但跟着骂人的人就多了,只有要可骂的话题,不管是不是应该骂,一干人便会蜂拥而出跟着骂,跟着骂的人其实也只是想发泄怨气,他们所骂的对象,也许跟他们八杆子也打不着,但他们就是要骂,因为他们心里有怨气,只要逮到可以骂人的机会,就不会错过。 前一阵我就是被骂的对象,而现在这个被骂的对象变成了萧敏,因为她身为凌家的人,竟然和对手公司的副总交往,这样的事,当然会受到道德的批判,虽然批判她的人未必自己就有多高风亮节。 但是所有的媒体只报道了一天,所有的消息就都全部压下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凌氏的公关部门在起作用了,这一次他们的反应速度非常快,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媒体给压下去了,这样的速度,自然是大娘亲自指示相关部门办的,萧敏是她的侄女,萧敏的事,她当然会比较上心。 媒体这样快被压下去,显然没有达到我的目的。 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了了,我得再做点什么才行,不然太便宜萧敏那个臭女人了,而且还没有动摇到她的地位。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雷震海和尚云鹏,他们两人也觉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实在是太过便宜了萧敏。 “嫂子,你认为该怎样做,你就直接说吧。”尚云鹏说。 “看来萧敏有大娘罩着,要想动她还真没那么容易,这件事还得扩大影响,要直接逼得她在凌家没有地位才行。”我说。 “欧阳菲这个老妖婆怎么还不死啊,真是祸害活千年。”雷震海说。 “大娘的名字叫欧阳菲?”我问。 “是啊,大娘叫欧阳菲,二娘叫马意,凌隽没跟你说过?”雷震海说。 “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他,现在这件事主要麻烦的地方就在于萧敏有大娘护着,如果美濠的公关部门迅速出动,那些媒体很快就被搞定了,现在的人都是势利的,收了钱自然就封口了,谁还会去管萧敏的事。”我说。 “那倒也是,可是如果媒体不报道,那影响就很难扩大。”尚云鹏说。 “其实澳城也没有多少家媒体,现在像报纸这样的主流媒体地位其实正在下降,移动互联网才是真正的媒体王者,大娘的公关部门虽然能搞定那些媒体,但她不可能搞定所有的自媒体,现在移动终端像微博和微信这样的自媒体传播得那么快,我们不如从这方面下手。”我说。 雷震海听得有些迷糊,一脸的不解,尚云鹏好像倒是听明白了。 “在澳城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公司,负责收集自媒体的帐号,然后通过向这些自媒体发广告而获取收入,在内地是有的,不知道澳城有没有?”我说。 “应该有吧,嫂子的意思是说,找到这些公司,然后把萧敏和那个男人的照片和继续传播出去?”尚云鹏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这样的八卦新闻是很吸引眼球的,一但传播出去,就会有很多人转发,这样传播下来,其影响力不见得比在报纸上登出要小。”我说。 “行,那就这样办,我去找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公司,如果实在找不到这样的公司,那我们就用最土的方法,把萧敏和那个男的照片打印上千份,雇人像贴野广告一样到处发,澳城就这么大,我还不信我不能闹得满城风雨。”尚云鹏说。 我心里暗笑,这个尚云鹏还真是个狠角色,他说的这种方法听起来虽然落后,但其实是很有效的,只是如果这样做,恐怕凌家的人很快就会查到是雷震海的人在帮着做这件事,我担心会连累雷震海。 还好,澳城还真有这么一家群发广告的公司。 据尚云鹏说,这个公司藏在间居民楼里,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三台电脑和两个喜欢电脑的年轻人,属于黑客一类,他们通过他们的的电脑技术在网上收集到大量的聊天软件的帐号和手机号,然后向这些号发送广告,每五万条只收费一百澳币,算是非常便宜了。 我让尚云鹏给两百澳币,这样的黑客高手,以后肯定会有用,和这样有专业技能的人交个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萧敏的事再次成为澳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就连我上班的公司都有人在议论那件事,她们都是收到了那两个黑客年轻人强行发给她们的信息,那两人真是厉害。 很多事就是这样,越是光明磊落的手段往往不能起作用,越是阴暗龌龊的手法,往往能收到奇效。 两天以后,我再次看到了凌隽上了报纸,这一次他又是登报申明。 只是这一次和上次申明的对象不一样,上一次是申明和我没有关系,而这一次是申明和萧敏没有关系,这一次用词更加剧烈,更加绝决。 我看到报纸,还是忍不住笑了。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这个萧敏也有今天,凌隽一个月之内两次登报澄清和女人没有关系,想来也真是滑稽可笑,他肯定也很恼火。 不管别人如何看,反正我的目的是达到了。 萧敏出了这档子事,至少她暂时是不可能和凌隽结婚了,总不能才登报申明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又忽然结婚吧? “你怎么这么关心隽少爷的事?难道就因为上次他帮了你,你就认为他看上你了?” 我正在一边看报纸一边浮想,被旁边忽然出声的桑季吓了一跳。 “我只是看新闻,我又没看他。”我冷冷地说。 “还不承认,你一边看嘴角还有笑意呢,你是不是认为隽少爷登报说和那个萧敏没有关系,所以你认为你有机会了?”桑季说。 “人家是大少爷,我只是一个普通小职员,哪来的什么机会。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我说。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想太多了会走火入魔的,隽少爷是不会看上你这个土包子的。”桑季说。 “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不要走火入魔吧。”我笑道。 “你们两个又在争执了?桑季,你还是不要惹她了,你看人家隽少爷看她那眼神,含情脉脉的,说不定哪天真的把她给娶了也说不定呢。”克米走过来说。 “就凭她?你以为真是灰姑娘和王子的现实版呢,她本来就已经想入非非了,你再这样逗她,她恐怕真的要走火入魔了。”桑季说。 “既然是灰姑娘,就应该找好自己位置,我才不会做梦遇上什么王子,再说了,他也不是王子,更不是那种因为有钱就会到处拈花惹草的无聊之辈,你们要想讨好他,实在是打错主意了。”我说。 “哟,听这话的意思你很了解他似的?难道就因为那天他帮你擦了一下衣服,你就认为他对你有意思了,你就认为你从此攀上高枝成了凤凰了?真是笑死人了。”克米也讥讽我。 我这才发现我实在是说得太多了,和这两个无聊的女人实在是没有必要说那么多的废话。 我再不发一言,任她们说去,我知道那天的事她们一直耿耿于怀,我懒得和她们纠缠,今天我心情好,不想让她们影响了我的心情。 “小齐,你来我办公室一下。”这时崔天华叫我。 “好。”我马上应道,正好走开,不用和这两个无聊的女人啰嗦。 来到崔天华办公室,他客气地请我坐下,让我有点莫名其妙,他一向对我都挺客气的,但今天好像特别的客气。 “小齐,我准备升你做场面经理,管理一个赌场。”崔天华说。 我马上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不行,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在公司都还是新人,当助理就已经不错了,当场面经理,我真的做不了,我对赌场运营一点也不熟悉,我真的做不了。” “你不要那么谦虚嘛,你的能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我觉得你能做得好,前两天我到总部开会了,遇上了隽少爷,他让我关照你。”崔天华说。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忽然要升我职,原来是凌隽关照过了。 “不管谁关照过,但我自己的能力有多强我知道,我是真的不行。”我继续推辞。 “可是如果我不给你升职加薪,隽少爷那边我也不好交待啊,看得出来,隽少爷对你很有好感,以后如果你和隽少爷说起我,也请一定要多替我美言。”崔天华说。 看来人际关系真是很重要,现在连崔天华都开始讨好我了。 正文 第157章 内部消息 我只好笑笑,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崔天华他们看来,凌隽是凌家的四少爷,自然是了不得的,他们哪里知道,凌隽在凌家其实是被边缘化了的,他几乎在没什么实权。而且大多数的人都不喜欢他, “经理,以我现在的能力,真的不能担当场面经理一职,以后再说吧,赌场的员工虽然大多数是女性,但毕竟是大多数男人在那里赌,我协助一下还好,要我管控整个赌场,我肯定做不好。”我实话实说。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这事以后再议,你平时如果在工作中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崔天华说。 “好的,谢谢经理。”我说。 ****************** 证券公司打来电话,说是周五下午有一个经济分析指导会,我作为他们的大客户,特地邀请我去参加。 最近都是上班下班,生活也确实过得无趣得很,周五下午反正轮我休息,于是就答应去参加,也听听他们那些谓的专家分析一下目前的经济形势。 专家们果然很能忽悠,列举了一些经济数据,然后作了一些宏观的评估,大体得出的结论是经济会有所好转,大家可以买入股票,但到底买入哪只股票,什么时候能涨,能涨到什么价位,却没有什么结论。专家就是这样,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然后拿钱走人,如果听专家的话,亏的是自己的钱。最后你要是指责他们胡说,他们还会讥笑你悟性太差,没有真正明白他们的意思。 我听得恹恹欲睡,专家的分析会实在是无趣之极。不过既然来了,出于礼貌也不能半途离场,我也只好勉强听完了讲座。 散会后我正要离开,大客户经理董森叫住了我,“齐小姐,可以到我办公室聊聊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来到董森的办公室,他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很小心的样子,我心里一紧,心想大白天的说话你把门关上干什么? “齐小姐最近买进了很多的美濠的股票啊,齐小姐如此看好美濠?”董森说。 “难道董先生不看好?”我反问。 董森笑了笑,“我们只是经纪人,法律上规定我们作经纪的是不能自己买卖股票的。” “这我知道,董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认为美濠前景不好,所以让我不要买?”我说。 董森笑了笑,“我其实很好奇齐小姐的来路,你那么年轻,竟然有巨资投入到股票,而且一直买进美濠的股票,我都想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董森说。 我也笑了笑。“皆为利往而已,我当然是为了赚钱了,那些股票买进又不能当饭吃,我还能有什么目的?” “齐小姐是我们的大客户,你也知道,我们干这一行的,自然会知道很多普通客户不知道的信息,所以我才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些事情。”董森神秘地说。 “好啊,如果董先生能提醒一下,让我多赚些钱,我一定会厚谢董先生的。”我笑着说。 “那我就直说了吧,最近美濠股价一直在跌,不仅仅是负面新闻的影响,而且其中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在起作用。”董森说。 “比如说什么样的原因呢?”我顿时有了好奇心,因为我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如果是普通的客户,我肯定是不会透露这样的消息给他们的,但齐小姐你是大客户,所以我们觉得应该给你一定的指导,不能让你亏损太多,如果你亏损太多了,虽然是你自己的决策,但如果你因此心灰意冷退出投资行业,那对我们也是一大损失,毕竟像齐小姐这样大资金买投票年轻女子不多。”董森说。 “谢谢董先生的及时提醒,您说吧,到底有怎样的内幕消息?”我说。 “最近一直有人在抛空美濠集团的股票谋利,你也知道,澳城的股票不像内地的股票那样只能买涨,在澳城是可以买跌的,前一阵的跌势开始之后,就有大量的资金进场抛空,导致股票连续的下跌,而你不断地买进,所以你的亏损严重了。”董森说。 原来是这样,庄家抛空股票的事我当然还是知道一些的,很多在美国上市的内地企业,就经常被一些大机构联手抛空,导致股票异常大跌,所谓抛空,说通俗一点就是买跌。 “这没什么啊,股票有人买进有人卖出抛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只要企业发展良好,那股票还是会涨上来的,毕竟股票的涨跌主要还是靠经济大势和上市公司本身的经营状况来决定的,庄家的抛空打压,只会让股票暂时下跌,不可能一直起到作用。”我说。 “看来齐小姐也挺专业的,佩服佩服。”董森说。 我笑了笑,心想我这算是哪门子专业,我所知道的这些,都是以前凌隽教给我的。 “不过这一次抛空美濠的人不是普通人,如果这个人都抛空美濠的股票,那确实值得警惕了。”董森说。 “哦?那董先生透露一下,这一次大量抛空的都是什么重要人物?”我问。 “这可是绝对的内幕消息,齐小姐可千万不能透露出去,我告诉你吧,这一次就连凌氏的二少爷凌坚都参与了抛空美濠的股票。你说,连他们内部的人都跟着抛空,那说明美濠是出了大问题了,对不对?”董森说。 我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凌坚是凌家在美濠集团有很大话语权的人,好像还是一个高级副总,当然是绝对的顶层高管,他竟然抛空自己公司的股票,这确实说不过去,抛空打压一般都是一些靠炒股票赚差价的机构或个人才干的事,大多数时候还是竞争对手故意使坏,他是自己人,怎么能这样做? 一般来说,如果公司的股票被抛空打压之后,公司的内部人士只会悄悄出资进场护盘,不会让股票大跌,但是内部的人参与抛空,那真是一件极不道德的事,也可以说是吃里扒外的叛徒。 这种行为相当于发国难财一样,是极为无耻的行为。 “齐小姐很吃惊吧?你肯定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董森说。 “确实,我是挺吃惊的,可是,凌坚身为美濠的高层,他这样做,应该是违法的吧?在内地的话,如果上市公司的高管利用职务之便获取内幕消息而谋利,那就是违法行为,难道澳城的法律没有这样的规定?”我说。 “法律归法律,法律规定不能做的事多了去了,可不是一样有很多人在做?凌坚当然不会亲自出面来抛空美濠的股票,他是委托别人来做的,开户也不是他自己的名字,所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也是他委托的人那个人和我熟,所以我才知道的,这样的内幕消息我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董森再一次重申了这个消息的重要性。 “这个我知道,谢谢董先生了,不过,有没有可能会是那个委托人撒谎呢?也许他是故意要抹黑凌坚,所以才有意这样说?”我说。 “那不会,我和那个委托人认识很多年了,他一直在美濠工作,他是二派的亲信,这一点错不了。”董森说。 “二派是什么意思?”我问。 “哈哈,齐小姐,你买进美濠的那么多股票,难道你不研究美濠的吗?凌氏在美濠有绝对的控制地位,但凌氏本身也分为三大派,分别是老派、大派、和二派,老派,自然指的就是凌氏现在的当家人欧阳菲的那一派了,这是最有实权的一派,因为这一派的亲信都是美濠的元老级人物,都位高权重。”董森说。 “那大派指的就是大哥凌锐的那一派了?二派则是二哥凌坚的那一派?”我说。 “齐小姐就是聪明人,一猜就透,凌低大概就分为这三派,他们表面上都很好,但其实都是貌合神离,没少勾心斗角。”董森说。 “那凌家不是还有一个三少爷凌丰吗?他没有自成一派?”我说。 “凌丰向来风流成性,不过是纨绔之徒,他自己并不卷入凌氏的内部争斗,所以他反而没有自己的派系。不过听说凌家的四少爷从内地回来了,据说这个四少爷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和凌丰走得比较近,有分析说四少爷凌隽和三少爷凌丰有可能组成第四派。”董森说。 “这么复杂啊,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他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要分成派系呢,而且凌坚还要抛空自己家公司的股票,这不是自己拿刀捅自己吗?”我说。 “豪门的事,哪有齐小姐说得这么简单,齐小姐知道玄武门之变吧?为了争权,唐太宗李世民把自己的亲哥哥和亲弟弟都杀了,凌家有内斗也很正常,凌家虽然表面祥和,但其实暗潮涌动,你别看豪门的人光鲜,其实内部龌龊着呢,他们之间为了争权争利相斗,一点也不奇怪。”董森说。 我笑了笑,“是么?听起来还真是恐怖,董先生的意思是说,我暂时不要买进美濠的股票了?因为美濠可能会因为内乱而出大问题?”我说。 正文 第158章 作梗 董森笑了笑,“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只是提出参考,至于齐小姐如何决定,那还是得你自己作主。” “非常谢谢董先生给我这么重要的内幕消息,看来我今天是来对了,不然我还傻傻地买进美濠的股票呢,那依董先生看来,他们这些派系谁会最终胜出呢?”我说。 董森一听我请教于他,他就更来劲了。 “这个不好说,几大派系之中,数老派的实力最强,但欧阳菲毕竟是年老了,听说下一届的股东大会就有可能重新讨论董事局主席人选的问题,还会重新选CEO,所以我们做证券的普遍认为欧阳菲会下课,然后由凌家长子凌锐接任董事局主席一职,老二凌坚则上任CEO,这样就可以完成权力交接了。”董森说。 “那大娘会愿意放出董事局主席一职吗?”我说。 “大娘?”董森一愣。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说漏嘴了,大娘就是欧阳菲,但我是一个外人,是不应该叫欧阳若菲为大娘的。 “我是说欧阳菲,听说欧阳菲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她也不是很老,如果她不愿意退休的话,那恐怕没人逼得了她退位吧?”我说。 “那可不一定,从现在凌坚抛空美濠的股票来看,这似乎就是在有意给欧阳菲和凌锐实压,因为现在美濠是由欧阳菲和凌锐主政,公司的股票下跌,董事局主席和总裁自然难辞其咎,虽然美濠大多数的股份都在凌家手中,但美濠毕竟是一家上市公司,当然也不能全凭凌家掌控,就算是凌氏的人,也得考虑其他广大股东的感受,如果美濠的股票一直跌跌不休,到明年全球股东大会的时候,欧阳菲和凌锐下台就成了定局,也许凌坚不仅仅是想当总裁,而且会想把凌锐和欧阳菲一撸到底,让他们在公司都呆不下去。”董森说。 董森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果然不愧是证券界资深人士。他的说法大多数我都是赞成的。 确实,所有豪门都一样,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涌动,凶险非常。 “好了,谢谢董先生的秘闻和分析,我心里有数了。”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齐小姐的观点呢?你认为哪一派会赢?”董森说。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第四派,四少爷和三少爷的那一派。四少爷凌隽会打败所有对手,最后做上美濠集团的新任总裁,而三少爷会成为新任的董事局主席。”我说。 “哈哈,齐小姐真会开玩笑。”董森笑道。 “我可没有开玩笑,我说认真的呢。”我说。 “三少爷不过是一个纨绔,四少爷凌隽才从外地回来,在凌家更是新人一个,他们两个能赢?这分明是在开玩笑。”董森说。 “呵呵,如果一个人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纨绔,而且也以纨绔自居,那这个人肯定不是真正的纨绔,真正的纨绔,肯定是嘴上说自己能做大事,但其实大事做不好小事不愿做的人,三少爷的吃喝玩乐,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为的就是让其他派系相互厮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三少爷就是在等着做那个渔翁呢,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四少爷,四少爷就会成为最后的赢家。”我说。 董森一愣,“这话好像有些道理哦,难道三爷少真是深藏不露的人?” “以后你就知道了,两个月之内,美濠的股价还会大跌,但是两个月之后,凌氏的股价必然一飞冲天!董森,让你朋友也买些吧,到时肯定翻倍的赚!”我笑着说。 董森笑了笑,“齐小姐看来是高人哇,只是,你为何如此信任那个三个爷和四少爷?” “我不是信任他们,我是相信四少爷凌隽,只要凌氏内乱,那就给了他机会,他是一个像狼一样敏锐的猎手,他平时不动,但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凶狠地扑向他的对手,然后一击必中,三少爷凌丰选中四少爷作盟友,那是他看出了他四弟的实力,所以他也会赢,找对了盟友,自然就会跟着盟友一起赢。”我笑着说。 “好吧,看来你对那个神秘的四少爷挺熟悉的样子。”董森说。 “我和他一点也不熟,只是听说过而已。谢谢董先生了,我先走了,拜拜。” 说完我走出董森的办公室,他还坐在座椅上发愣,似乎还在回味我刚才说的话。 我决定暂时停止买进美濠的股票,因为我知道幕后的人肯定还会在股东大会之前让美濠的股价继续大跌,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大娘和身为总裁的凌坚施压,这一系列的破坏行动暂时不会停止,所以现在买进美濠的股票只能是被套,我得等一段时间,等继续跌到底之后我再买进,到时不但能成为股东,而且能赚大钱。 我对钱其实一直没什么概念,因为我从小衣食无忧,就算是家道中落之后,基本的衣食住行也没受到什么影响,但自从齐氏被人夺走之后,我就一直在想着拥有很多的钱,因为有钱我才能做事,才有可能夺回齐氏。 如果这一次我不但能成为股东,而且还赚上一大笔钱,那当然会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也让凌隽那个混蛋看看,也不是只有他在金融市场上能呼风唤雨,我也一样会赚钱。让他知道女人也是半边天的道理。 *********************** 美濠集团的麻烦并没有停止,股票不断下跌不说,美濠旗下的公司也不断的有事情发生。 先是美濠娱乐旗下夜总会发生斗殴事件,公司一些高层被警方带走。然后又爆出该夜总会有情*色服务,一家夜总会被勒令停业整顿。 这类的事情我以前在万华市就见识过,停业整顿这样的事情,时间可长可短,无非就是看主管部门的脸色行事,如果关系打通了,那很快就能得新开张营业,如果关系不通,有强势力从中阻挠,就可以一直让你停摆下来,停的时间长了,人都走了,要想重新恢复人气,难上加难。 至于斗殴和情*色的问题,夜总会那样的地方,自然不会是喝茶吟诗的去处。去那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冲美酒和美女去的,斗殴现象也极为正常,土豪们为了争一名驻唱女歌星,上百万都舍得砸,为了美女打一架自然也是极为平常的事。 至于情*色,那就不好界定了,包房公主穿得暴露一些,陪客人喝一杯,算不算情*色?也可以算,也可以不算,但凡是夜总会俱乐部这样的娱乐场所,只要主管部门铁了心要查,那就肯定能查出问题,如果要放过,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虽然有相关的法律作为依据,但法律条例中本身也有执行的弹性空间。 很显然,这一次美濠的麻烦,就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本来以为我们负责赌场生意的分公司可以隔岸观火,但没想到火很快就烧到了我们的身上。 我们负责的赌场一向都是澳城最兴旺的赌场,没有之一。但是近一周以来,客流量却明显减少,很多周末都来光顾的东南亚大亨也不来了,二楼的普通赌厅更是减少了至少四分之一的客流,这样的现象偶尔有一两天正常,但持续一周之后,那就是出了问题了。 崔天华连夜开会,就连正在休假的赌场荷官和主管都叫来了。 “最近客流急剧减少,荷官在第一线陪客人赌,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崔天华问。 来的几个位女荷官都面面相觑,似乎没有什么答案。她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和来的客人对赌,至于没来的客人为什么没有来,她们当然不清楚。 “主管呢?主管认为是什么原因?”崔天华已经有些怒了,看来他对这些下属的表现那是相当的不满意。 主管见经理问到他,赶紧站了起来: “最近我也发现很多熟客都没有来了,我有给他们打电话,但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最近有些忙,说过一阵再来玩儿。” “他们这样说你就信了?五个工作日忙可以理解,连周末也忙?那些赌鬼们平时爱赌如命,只要一到周末就来了,现在忽然就忙起来了?一个两个忙也就罢了,所有人都跟着忙?你信吗?”崔天华说。 “这个……我也不太信,不过他们就是这样说的,我明天去调查一下。”主管尴尬地说。 “明天去调查一下?客流减少这么多天了,你明天才去调查一下?你怎么不明年再去调查一下啊?你是干什么吃的?一问三不知!整天就只知道吃喝玩女人,工作上的事一点不上心,你以为你是老员工我就不敢炒了你吗?”崔天华大怒。 崔天华平时不怎么摆官威,但真正发起火来,还是有些官样的,毕竟人家做了很多年的行政经理了,多少还是累积了一些官威。 看到崔天华一怒,其他人都不敢吭声了,会议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心想今天恐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正文 第159章 夜访 “我知道是为什么。”桑季忽然举手说。 我心里暗笑,这个女人还真是牛,这个时候大家都紧张,她竟然还敢出来抢风头,这风头要是抢不好,恐怕会抢到一身的麻烦。 “你知道?那你说说,为什么最近客流会急剧减少?”崔天华问。 “因为我们赌场的‘荷官‘和’席面‘都太老了,不够年轻漂亮,客人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其他家赌场的荷官和席面都漂亮,人家当然就到其他家去了,这个道理非常的简单。”桑季说。 我一听心里就想笑,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趣,人家在说这么重要的话题,她却说得如此轻佻,她不仅为没找到客流真正减少的原因,而且还得罪了来参会的几个荷官,这下有意思了。 “桑助理真是聪明极了,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荷官是代表赌场和客人对赌,不是夜总会做陪酒女的!我们是靠专业吃饭,不像有些女人是靠姿色吃饭,桑助理的这一番谬论,也对我们荷官太不尊重了吧?如果桑助理觉得自己很漂亮,那不妨去赌场做几天荷官,凭桑助理的风骚,肯定能把街上讨饭的都吸引到我们赌场来!”说话的是赌场里最漂亮的一个荷官,名字叫阿绿。 我差点笑出声来。 看来荷官中也是藏龙卧虎,这个阿绿平时一副淑女的派头,年轻漂亮,追求者众多,没想到她毒舌起来这么厉害。 我偷瞄了一下参会的其他同事,不仅是我想笑,分明其他的同事也在极力地忍住笑意,要不是崔天华在这里镇着,恐怕很多人都会大笑出声,因为阿绿的反驳实在是太精彩了。 “你怎么说话呢?你一个荷官,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桑季叫道。 “荷官怎么了?荷官也是公司员工的一部份,也是靠自己的实力吃饭,凭什么要让你污辱?你以为你当上助理就了不起?从你那素质来看,说不定真是靠美色混来的呢!” 这个阿绿说话大胆,一个荷官敢如此顶撞桑季,要么就是脾气真的火爆,要么就是有背景,恐怕第二种可能更大。 “你们都不要再吵了!桑季,你说的那些话确实有欠考虑,赌场的荷官和席面都一直是那一群人,现在客人减少,怎么可能会和她们有关系?小齐,你说说你的意见。”崔天华忽然看向我。 我正在围观得乐呵,我还真没准备要掺合。但现在他既然点名叫我,我当然只好硬着头皮发言了。 正好,我也随便可以奚落一下桑季这个臭女人,她老是针对我,我凭什么不能针对她一次? “其实桑季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不是有人开玩笑说美女是第一生产力么?如果把桑季送去赌场穿着比基尼当荷官,那也许真的就能把客人吸引回来了呢,桑助理绝对有这个实力,我非常赞成阿绿的观点。”我说。 “齐秋荻你……” “别生气啊桑季,我这是赞成你的观点,你长得那么好看,如果靠你的美貌来帮赌场渡过萧条,那也是大功一件,是你自己提出来说赌场萧条的原因是因为荷官不漂亮嘛,你身为公司的管理层,怎么能眼见公司出了状况而不管呢?”我说。 “行了,你们不要相互调侃了,小齐,现在是正经开会呢,你说说你的意见,就不要跟着桑季说那些愚蠢的言论了。”崔天华说。 “好吧,那我就说说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认为我们出现客人渐少不是因为我们自己服务出了问题,而是有人在暗中向我们使坏。”我说。 “切!我以为你有什么高论呢,有人使坏?那是谁在使坏呢?你臆想出来的吗?”桑季马上反唇相讥。 “我是一个很正常的人,从来没有什么臆想症,我的话当然不是臆想出来的,我们赌场外面最近一直有一批人在活动,他们把我们很多原来的客人都拉走了,这是事实,而且他们还派出了人在机场和码头拉客,还造谣说美濠集团出了问题,所以旗下的赌场也要出问题了,这就是我们最近一周以来客人急剧减少的真正原因,我这可不是随口胡说的,是我亲自调查过的结果,如果你们谁不信,不妨亲自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我说。 会议室里没人说话了,他们肯定想不到我竟然之前自己就调查过了,这一下说出来,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其实倒也不是我有多聪明,只是我听证券公司的董森说了凌坚抛空美濠集团的股票之后,我就隐隐觉得美濠将会有内乱,而抛空股票只是手段之一,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多方面的手段组合,自从客流减少之后,我就让尚云鹏去帮我调查了一下情况,调查这样的事,那是尚云鹏的拿手,所以他很快掌握了这些情况并且汇报给了我。 “看看,你们看看人家小齐是怎么做事的?小刘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员工,可是你们看人家做事和你们做事有多大区别?人家把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哪像你们这群人只会张口胡说八道!好好学着点!”崔天华吼道。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他们确实是被我给镇住了。 “好了,这件事我要马上汇报给集团的高层,小齐,你随我去汇报吧,这件事你调查得很清楚,如果由你去说,肯定会说得更加的明白。”崔天华说。 “我不去!”我根本没有考虑就直接拒绝了。 崔天华一愣,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拒绝他,对于其他人来说,能够被行政经理带着去见集团高层,这是无限荣光的事,但我却一口回绝,不仅是崔天华愣了一下,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惊讶。 她们肯定在想,我这是脑子进水了么?这么好的向上级表现的机会,我竟然自己放弃? 她们又哪里知道,我是不能去见什么高层的,要是让凌坚或者凌锐知道我在美濠旗下的公司里工作,那我肯定会被扫地出门,绝对没有留下的可能。 “为什么?”崔天华说。 “经理,我这个人怯场,上不了大场面,在小的场合还能说出话来,要是到了大场合,我就完全不行了,所以您自己去汇报就行了,我就不去了。”我说。 “你为什么一直这么谦虚呢,你明明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做事也做得极好,你为什么却偏偏要妄自菲薄呢?这件事是你调查出来的结果,当然是要你去汇报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早上你就和我一起到集团总部去。”崔天华说。 “经理我……” “不用再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只是去汇报工作,又不是让你去进刑场,你那么害怕干嘛?”崔天华打断了我的话。 “有什么要汇报的,可以对我说吗?” 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我一听这声音,都不用抬头,我就知道是凌隽到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们临时开的紧急会议,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抬起头,偷瞄了他一眼,身材修长,黑衣冷脸,果然是他。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四少爷驾到,这些小兵们当然得表示欢迎。 “大家请坐,我只是路过,保安说你们这么晚还在开紧急会议,我就进来看看,大家继续。”凌隽说。 所有人这才又重新坐下,然后我才发现,刚才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崔天华,但还是有一个人却没站,那个人就是我。 哎,我实在是应该也站起来的,我忘了我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职员了,不知道其他同事注意到没有? “隽少爷,我们的赌场最近客流锐减,我们正在开会讨论这件事呢,小齐,正好隽少爷来了,就把你调查到的情况向隽少爷汇报一下吧。”崔天华说。 “现在这么晚了,我看其他同事就先散了吧,崔经理和齐助理留下来就行了。” 凌隽并没有让我说话,而是先让其他的人散了。 那些同事早就困了,一听四少爷让他们先走,当然非常高兴,有四少爷在这里,他们就不用听崔天华的了。 只有两个人不愿意走,那两个人就是桑季和克米,两个花痴女见来的是凌隽,都想留下和凌隽套近乎,所以会议室里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她俩还没动。 “两位还有什么事吗?”凌隽冷冷地问。 “我们是想加班,一起讨论这件事,现在公司处在难关,我们加班一起想办法,那也是应该的。”桑季说。 这个桑季倒还真是有意思,明明就是看到帅哥不想走了,却还说得冠冕堂皇。 “不用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先走吧,辛苦你们了。”凌隽说。 虽然话说得客气,但语气却非常的坚决,几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一向就是这个风格,又冷又硬。 桑季和克米相互看了一眼,只好极不情愿地走出了会议室。 正文 第160章 个中深意 满500加更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凌隽还有崔天华三个人。 凌隽的忽然出现,我本能地感觉到他绝不是路过而已,都这么晚了,他路过这里干什么?一定是赌场客流忽然减少的事让他知道了,他那么聪明,我能想得到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所以他猜到我们肯定会开会想对策,所以来了。 也或许,公司里本来就有他安排的内应,告诉他我们正在开会研究这事? 虽然说他进美濠没有多久,但是凭他少爷的身份,如果再花点小钱,要想在我们公司内部找一个内应,那的确不会是什么难事。 “小齐,你向隽少爷汇报一下吧,关于你的调查结果。”崔天华说。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具体的调查,事情是这样……” 接下来,我把让尚云鹏去调查出来的事说了一遍。 凌隽一直面无表情,静静地听我说完,我以为他会夸我干得漂亮,但他却只是冷冷地说了四个字:“一派胡言!” 我差点就跳了起来,不夸我干得漂亮也就罢了,竟然说我一派胡言?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我哪里就胡言了? 崔天华也愣住了,他可能也会认为凌隽会好好地夸我们一番,说我们工作做得到位什么的,可没想到凌隽冰冷的四个字,就把我们所有的努力给否定了。 他还真是够狠。 “隽少爷,其实这件事小齐不是乱说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乱说的?你亲眼见到有人把我们的客人给拦走了?你亲眼见到了?”凌隽问。 “那倒没有,不过我相信小齐……” “你凭什么相信她的话?你是她的上司,你没有确定的事,怎么能随便就相信一个下属的话?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凌隽冷声道。 “我……” 崔天华好像本来是要解释一下的,但是看到凌隽的那张冷脸,把要解释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凌隽的那张脸一但冷下来,确实气场就大得吓人,就像是在身边忽然放了一台空调,一下就把周围的温度给降下去了。 “没有根据的事,就不要乱说,一切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胡乱说?这些捕风捉影的说法,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们说。”凌隽说。 “这不是捕风捉影,我是有证据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又再次被凌隽给打断:“你有什么证据?你亲眼看见我们的客人让人拉走了?你亲眼看清楚是谁拉走我们的客人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难道什么事都要亲眼看见才行吗?你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一番痛批,你以为你是少爷就了不起?你是少爷就可以不讲道理吗?”我大声说。 我一下子忘了我现在和凌隽的关系是上下级的关系了,恍惚间我还以为我和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是夫妻关系呢,以前我无数次这样和他吵架。 “放肆!我有说我是少爷了吗?我有用我的身份来压你了吗?明明就是你自己说话办事不够稳重,把捕风捉影的事拿来在会上说,这种不务实的工作作风就应该严厉打击!”凌隽冷声道。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盯着我,他的眸子还是那么冷那么亮。 我脑中好像忽然闪过一道光一样,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一次我没有再顶撞他,而是低下了头,我得再认真地思考一下今晚发生的事,凌隽的忽然到来,然后说我一派胡言,然后…… 他为什么要说我一派胡言?他明明知道我不是乱说的,我说的都是有依据的,但他为什么要说我是一派胡言呢?他为什么要强力的打压我的发言?讨论这件事,他为什么要让其他的同事都先走?难道真是体谅大家累了?那我们也累了,他为什么不让我们也走? “隽少爷,这件事我确实没有经过周密的调查就下定论,是有些草率了,我得向你承认错,这件事我会一查到底的,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崔天华果然是个顺风倒,本来他是认可我的说法的,现在被凌隽这么一吓,他竟然马上变换了态度,当然了,如果在得罪我和得罪凌隽之间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得罪我来取悦凌隽。 这其实是意料中的事。换作其他,恐怕也会这样选择。 “你也不必说抱歉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就不要再追究了,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不必再去关注客流的问题。”凌隽说。 我和崔天华都不作声了,凌隽最后说的话实在是太让我们震惊了,他竟然说,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不查下去了? 如果不查下去,那客流的问题不就是一直不能解决?那赌场不就一直冷清下去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开窍了。 凌隽就是要让赌场一直冷清下去,所以他才说我胡说八道,他就是要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去,他就是要让这件事不被解决! 因为如果这些麻烦不被解决,那美濠集团就会一直处于困扰之中,现任总裁凌锐和董事局主席欧阳菲那个老妖婆就会一直有压力,然后就会把精力放在处理这些麻烦上来,这样他们就没有那么多精力来注意凌隽在干些什么了。 而凌隽则可借这些时间和空间好好在集团布局,慢慢地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把根基建牢,为他以后角逐总裁之位铺路。 “隽少爷,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崔天华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好像也明白了凌隽是有意要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也许他不明白凌隽到底要干什么,但凌隽说的话他是听明白了的,就是要我们不再继续追查这件事。 “你们什么也不用做,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就行了,以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由我来承担责任就行。”凌隽说。 “由隽少爷来处理这件事,那当然最好不过了,那我们就可以不用管了。”崔天华是老油条,马上知道怎样做了。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心里想着一些事情。 “崔经理,这么晚了,我们就散会吧,一直这样工作到深夜,大家都会很疲劳,会影响明天的工作状态。”凌隽说。 “好,那我们就散会吧,隽少爷也早点回去休息。”崔天华说。 凌隽站了起来,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会议室里装有摄像头,就算是他让崔天华出去,他也不能单独和我沟通,公司里派别林立,谁也不知道我们身边有没有对手的卧底。 所以我们依然只能是装着相互不认识的样子,然后说些场面上的话。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但也没有办法。 我心情复杂地走出会议室,没想到凌隽竟然在会议室外站着,见我出来,他看着我,“齐助理,你的工作很努力,我心里有数,我代表集团管理层向你表示感谢,希望你继续努力工作,只要努力工作,总会有回报的,我们都在努力。” 这话听起来的确像是一个上司对一个下属说些勉励的话,但这话的重点是后半段,他说‘只要努力工作,总会有回报的,我们都在努力。’ 他的意思我理解为他也在努力做一些事,所以让我不要给他添乱,让他放手把那些事给做好。 他要做的事,当然是要进入美濠集团高层的事。现在美濠的问题越大,给他发挥的空间也就越大,所以他选择让美濠乱,虽然对集团短期利益会有一些损害,但为了能够达到目的,只有损害股东们的一些利益了。 “谢谢隽少爷的夸赞,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也祝愿隽少爷工作顺利,心想事成。”我微笑着说。 “好一个心想事成,谢你吉言,我一定会心想事成的。”凌隽说。 “那我先走了,拜拜。”我说。 我其实心里希望他说我送你,但他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说了一声拜拜。 出了公司,我发现雷震海竟然骑着一辆摩托车在楼下等我。 “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一直等你下班呢,凌隽说以后如果你下班晚,要我亲自来接你回家。”雷震海说。 “你见过凌隽了?”我说。 “见过啊,我今天遇上他了,他说最近不方便和我们联系,因为他担心他的电话被人监听,他问你最近好不好,我说你晚上还要开会,他说让我来接你下班。”雷震海说。 “他就在楼上呢,原来今天他突然闯来是听你说的,我还以为他能神机妙算呢。”我说。 “阿隽说,让我们最近安份一些,不要搞事,影响他的全盘计划。上车吧,一会阿隽下来看你乘我的摩托车,该吃醋了。”雷震海说。 “他要是会为我吃醋,那才怪了,他现在变了个人似的,都不认识我了。”我说着上了雷震海的摩托车。 “阿隽肯定有他的苦衷,你再等一段时间,你们也许就能在一起了,我相信你,也相信阿隽,你们都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雷震海说。 “那是我聪明呢还是他更聪明?”我笑着问。 “不具备可比性,风格不同,但都比我强,坐稳了,开车了。”雷震海笑着说。 摩托车发出轰鸣,向前驶去,我回过头,看到凌隽站在公司的楼角,静静地看着我们离去。 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正文 第161章 灭火 美濠集团的麻烦事依然没有停止。 这一次,麻烦事来自于美濠在香城的上市公司。香城的相关单位突忽然对美濠在香城的公司进行了突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美濠集团在香城的公司上季度的财报有造假嫌疑,欺骗了广大投资者。 香城的各大媒体都报道了一这一消息,澳城的也相应联动,纷纷报道。 财报造假是非常严重的行为,香成的证监机构火速作出反应,宣布美濠在香城的公司暂时停牌。 停牌就意味着公司股票不能被交易,对于上市公司来说,这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股票的停牌,很有可能是一个公司衰落的开始。 这当然是香城那边和澳城的联动,是暗中有人在使助合拳,目的就是为了让美濠陷入更深层次的危机。 这一组合拳迅速产生效果,香城大批投资者围攻了美濠在香城的公司,要求他们赔偿损失,并要求美濠滚出香城。 澳城的投资者有样学样,马上组织了一批人开始围攻美濠在澳城的总部,他们提出的诉求也差不多,无非就是要让美濠赔偿他们的损失。 这样的要求本来就很好笑,买了美濠的股票是他们自己选择,买的时候当然就应该知道有可能面临风险,赚了的时候就自己偷着乐,现在亏了就要让人家赔损失,天底下那有这样的好事?没有能力去承担风险,那就不要去试着赚钱。 不过这世上很多的事都是不讲道理的,要是人人都知道讲道理,那这世界恐怕就真的安静了,那些人越闹越大,开始的时候只是提出要美濠赔偿损失,到了最后,他们有了更具体的诉求,那就是要求美濠现任总裁凌锐下课! 如果说之前事件是偶然的话,那现在他们提出的口号显然就是有人授意的了。 我一下子想起了我才进入齐氏工作时,二叔为了给我施加压力,也让人到公司围堵让我下课的事,这样的手段,我早就见识过了,所以一点也不奇怪。 连续闹了几天之后,美濠高层终于扛不住了。 美濠公开宣布,现在任总裁凌锐赴欧洲执行在美濠在欧洲的一个重大项目,在他回澳城之前,由集团高级副总凌坚暂代总裁一职。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凌锐这是到欧洲暂避风头去了,他一走,总裁的位置就腾出来了,由凌坚暂时代理,这样压力就落在了凌坚的身上。 我不是集团的高层,所以猜不出这个主意到底是凌锐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大娘的授意,总之这件事很诡异,凌锐远走欧洲避风头,凌坚借机上位,看上去得利的是凌坚,但现在美濠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以凌坚的能力,要想在短时间理清这些麻烦,恐怕不是件易事。 不过到了第二天,事情又有了新的发展,美濠总部再次宣布重大人事任命的决定,由四少爷凌隽出任集团常务副总裁,赴香城处理香城公司财务作假一事,即日上任。 凌隽由凌丰的助理一下子提上了常务副总裁,这当然是高升,现在看来,这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之后,得益的好像是凌隽。 凌锐被迫暂时让位给凌坚,凌坚能力有限,处理不了目前的乱局,于是又想到了找一个冤大头来顶压力,这个冤大头当然就是凌隽,他们在这个危机的时候把凌隽提上来,而且还让他去香城处理那一堆烂事,分明就是要让凌隽最后成为替罪羊。 美濠的总部在澳城,和政界大多数的人脉都在澳城,在澳城容易玩得顺风顺水,但在香城那个地方,要处理起来就很困难了,所以他们把这件最困难的事交给了凌隽。 这件事看起来困难,但我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们初到香城时,用直升将将我们送到澳城的炳叔。 炳叔长居香城,自然在香城的政商两界都混得很熟,凌隽赴香城只要得到他的帮助,要想摆平那些事情应该就不难了。 我甚至在想,也许香城的乱象就有炳叔的功劳,目的就是制造出危机,然后让凌隽在危机中大展拳脚,成为凌家少爷中最耀眼的一个。 乱世才能出英雄,一样的道理,只有危机面前,才能显示出一个人真正的能力和才华,美濠如果一直平稳,凌隽要想出头,恐怕需要熬很长的时间,现在有了危机,在凌锐和凌坚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如果凌隽摆平此事,他自然会大大出彩。 这是一个很大的局,这个局到底是不是炳叔和凌隽联手导演的我不知道,但这个局确实给凌隽提供了一个绝佳的上位机会,现在美濠的所有股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凌隽的身上,都眼巴巴地看着他能够灭掉香城的火,让美濠在香城的公司能够尽快复牌。 我当然也希望凌隽能够出彩,这样他就为明年的总裁角逐打下良好的基础,只有他赢了,我才有机会重回万华市,夺回我的齐氏企业。 在凌隽离开澳城去香城的第二天,三少爷凌丰来公司找我了。 他的出现让我很是意外,也引起桑季和克米她们一群女同事的艳羡,她们嫉妒的目光都快要把我给焚掉了。 “有事吗三少爷?”我淡淡地问。 “我们到楼顶说话吧。”凌丰说。 到楼顶说话,当然是不想让公司的其他人听到我们的谈话,楼顶空旷,就算有人想监听,也很难。 我猜的没错,他果然不是普通的纨绔,就凭他这一细心的举动来看,他就绝对不会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 今天天气阴沉,澳城的冬天虽然不冷,但海风吹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凉。 凌丰一如既往地穿着他的那一身白色西服,头发还是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是那种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笑容,不过我知道他的无所谓都是装出来的,他其实是有所谓的。 “我是应该叫你齐助理呢,还是齐小姐,或者是叫你弟妹?”凌丰笑着对我说。 我也笑了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楼顶的风真大,一开口说话,风就灌进嗓子眼里。 “三少爷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严格来说,我只是美濠的一名普通员工,你是我老板,所以你直接叫我齐秋荻最好。” 凌丰的脸上再次浮起不可捉摸的笑意,“我还是跟着阿隽叫你秋荻吧,这样听起来大家更像一家人。” “我只是一名普通职员,哪里敢说自己和三少爷是一家人,凌氏豪门旺族,真是高攀不起。”我说。 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味道,不过凌丰也知道,我是被人从凌家赶出来的,我心里有些气那也是正常的,任谁大肚能容,也容不下这等难堪受辱之事。 “你不用这么生气,我知道你在凌家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不过秋荻,这个世界有多少公正的事?你觉得对你不公平,但对阿隽又公平吗?他身为凌家的四少爷,当年被大娘逼着娶怀了孩子的萧敏,最后逼得他远走他乡,你认为这公平么?”凌丰说。 我没有说话。听他接着说: “再说说我,我倒是挺好,一直生活在澳城,也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但自从我妈死了之后,我就只敢装败家仔,不敢让自己表现出有一点点的能力,因为我一但表现优秀,就会成为大娘的眼中钉,我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在澳城所有人的眼中,我一直都只是一个败家仔。凌家的人在美濠个个位高权重,而我只是一个高级助理,连副总都不是,你说,这对我公平吗?”凌丰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一片愤怒,完全不像是他平时的作风,想必这些话,他也一直憋在心里。憋的时间太久,却没有机会说出来,自然变成怨气。 “你不是大娘的孩子?”我忍不住问。 “你不知道?我爸风流成性,女人无数,但有名份的只有三个,大娘二娘和我妈,我妈就是三娘丁婉婷,虽然有名份,但是第三个小老婆,地位当然也不会高,不过我比阿隽要好一些,虽然是庶出,多少有个名份,不会像阿隽一样被他们骂作是孽种。” 每个人提起自己的母亲,眼神都是温柔的,凌丰也一样,提起他母亲的时候,他眼里的愤怒变成了忧伤。 “可是我怎么没见过你母亲?”我说。 “她很早就去世了,她是在香城出车祸去世的,后来警方说是意外,但我一直不相信是意外,我总觉得,是有人害了我的母亲,所以我这些年装疯卖傻,装成一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就是想让他们不防备我,等哪天我得势了,我才查清楚我母亲车祸的真相。”凌丰说。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豪门还真是都一样,处处刀光剑血雨腥风,真是难为了凌丰了,装这么多年的花花公子,他心里恐怕也不知道有多憋屈。 都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每个豪门都有说不清的恩怨争斗。无一例外。 正文 第162章 何谓面子 看到凌丰一脸的伤感,我也不禁动容,我知道他心里的痛,因为我也怀疑我妈是被人害死的,但我至今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我非常能理解他心里的难受。 “其实,我母亲也是不明不白地死了,我母亲更惨,我们家忽然不明不白地起了大火,最后警察在废墟里发现母亲的遗骸。”我说。 凌丰吃惊地看着我,“你母亲也是让人害的?” “我不知道,一场大火焚尽了所有的证据,我后来想查清真相的,但被我亲叔叔给害成了残疾,等我把身体治好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查清事情的真相,又让人害得把所有家财拱手相让,三少爷心里的痛,我完全理解,因为我也曾经经历那些悲痛。”我说。 “你叫我三哥吧,你是阿隽的妻子,应该叫我一声三哥。”凌丰说。 “我和凌隽其实已经离婚了,那时凌隽被人陷害,他怕自己过不了危机,就逼着我离婚,后来再没机会复婚,我和凌隽回澳城,其实真不是来夺权的,我们在内地被人害得太惨了,所以才想到澳城来暂避,没想到到了澳城,还是要受打整,天下之大,竟没有我容身之地。”我说。 “我听阿隽说,你以前也是一个大小姐,你母亲被害,八成也是因为你们家的财产吧?”凌丰说。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我现在也没能查出事情的真相,甚至连万华都回不去,我真是不孝。”我说到这里,心里也伤感起来。 “再忍忍吧,其实我一直也都是忍着,我势单力薄,从来都不敢在家族其他成员面前表现出我的企图心,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希望了,但是自从你和阿隽回到澳城,就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阿隽从小都是几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主意他最多,打架他最狠,所以他一直都是所有人的眼中钉。但是我知道他是能做大事的人。”凌丰说。 “他要是能像你一样懂得隐忍,那他恐怕也不会被逼得出走了他乡了。”我说。 凌丰慢慢地从刚才伤感的情绪中走出来,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玩世不恭的作风,“如果他像我一样懂得装疯卖傻,那他就不会被大娘打整,也不会被逼得远走,他要是不远走,那他就不会去内地,那自然也遇不上你了。”凌丰说。 我想了想也是,缘份这个东西还真是天注定,正是因为各种复杂的因素相互影响,才让我遇到了凌隽。 “三哥,我们说正事吧,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扯了大半天,我才发现原来还没说正题呢。 “就是,说了我们的家事,把正事给忘了,我今天来,是接你回凌家的。”凌丰说。 “啊?这怎么可能?我是被从凌家给撵出来的,现在怎么能回去?”我说。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萧敏被爆和爱博集团的管理人员有私情,她在凌家几乎没什么地位了,要不是她是大娘的亲侄女,恐怕她直接就被赶出来了,所以她现在对你构不成威胁,你可以回去了。”凌丰说。 “现在肯定不行,大娘不喜欢我,凌隽又去了香城,我现在要是回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我说。 “哈哈,你肯定没想到吧,就是大娘让我来找你回凌家的。”凌丰说。 “这怎么可能?大娘一直都不喜欢我,她怎么可能会主动让我回凌家?她不是想让我回去以后想办法弄死我吧?”我说。 凌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现在美濠的危机你是知道的,大哥现在为了避风头,跑到欧洲去躲起来了,大娘是董事局主席,集团的担子都到了她身上,她的压力很大,所以她需要一个能干的人来帮她分担压力,至于二哥凌坚,你也知道,他哪是当总裁的料?美濠的事务一但他接手,只会变得越来越糟,所以大娘需要阿隽帮她摆平这些事情。”凌丰说。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她现在要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然后把我接回凌家,好让凌隽感激她,然后才忠心耿耿地帮她灭火?是这样吧?”我说。 “你说得没错,她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所以这是你回凌家最好的机会。”凌丰说。 “可是这明明就是大娘的诡计,她把我接回凌家,让凌隽帮她处理那些复杂的事情,一但局面扭转了,美濠的危机渡过了,不又是鸟尽功藏?到时她缓过来了,又会着手收拾我和凌隽了。”我说。 “那就是以后的事了,至少现在她不能动你就行了,你只有重回凌家,你才能名正言顺地做阿隽的女人,你也只有接近凌家的核心,才能帮到阿隽对不对?你如果一直都只是在美濠的外围做一个小职员,你对阿隽的帮助是非常小的,我听说以前阿隽被害是你救出来的,说明你是一个很能干的女子,所以你的能量一定要发挥出来。不然浪费太可惜了。”凌丰说。 我自然明白凌丰的意思,他现在和凌隽结成兄弟联盟,一致对付凌家的其他成员,他当然希望我能帮助凌隽去赢,他也是希望我能回凌家的。 “这件事,我还是得考虑一下,我现在住在外面挺好的,我完全没有必要住进凌家。我现在有地方住,别说没有流落街头,就算是流落街头了,我现在也不会回到凌家去。”我说。 凌丰笑了笑,“看来你还是在为当初被撵出来的事情而生气,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气,人生在世,哪有不受委屈的?就算是一个国家的国王,在面对比他国家更强大的君主时,不也一样会忍让一下?更何况,你只是暂时的忍让,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你忍几个月都不行么?” 我不得不承认,凌丰这话非常的确很有说服力,他说得一点也没错,他身为凌家少爷,在他自己的家里尚且要忍气吞声,更何况我这样一个外人? “你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能那样做,我要等凌隽回来,他亲自跟我说让我回去,我才会考虑回去。”我说。 “你是要很有面子的回凌家么?弟妹,没想到你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凌丰笑着说。 “三哥,这世上的人就没有不爱面子的人,男人说女人虚荣爱面子,这是事实,但男人不也一样么?人活一口气,如果在生存面前,那面子就不算个事了,但是只要不影响生存,面子还是很重要的,我被萧敏那个臭女人给撵出来,我现在自己回去,那肯定还得让她嘲笑一番,我才不受她的羞辱呢。”我说。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一定会让你非常有面子地回去,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凌丰说。 “不必了三哥,等凌隽回来再说吧,现在他在香城,我就算是回了凌家也没什么意思。”这话说出来我觉得有些不妥,脸有些微微发热。 “我之所以现在让你回去,一方面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你重返凌家,另一方面则是担心你在外面住始终是不安全,你在外面住的时间长了,早晚会有人知道你的住处的,万一我们的对手把你绑了,用来威胁阿隽,那他就会受制于人了,你住在凌家,安全至少是有保障的,没有人敢在凌家绑人,所以我让你回去,主要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作想,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你出事影响到阿隽。”凌丰说。 “我再考虑一下吧,我现在真的不想回去。”我说。 “你放心,我已经说过了,我会让你非常有面子地回凌家的,我说到做到。我先走了。”凌丰说。 说完他还真的就走了。 这下我又摸不透他了,他能用什么方法让我有面子地回去?或者说,怎样回去我才算是很有面子地回去呢? 答案在第二天揭晓,第二天我正在上班帮崔天华处理一份文件,有同事进来说有个女人要找我,我出去一看,惊得我愣了足有二十秒,来的女人一身珠光宝气,但面容憔悴,正是萧敏。 在这里见到萧敏,实在是太让我意外,这说明我在这里上班的事已经彻底暴露了。 我看到是萧敏,没有理他,而是转身回了办公室。 萧敏在后面紧跟着进来,“我有事和你谈。” 她的语气并没有以前那么嚣张,看起来前一阵发生的事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让她如此憔悴。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不是一路人,没有必要谈。”我说。 “以前的事,是我的不对,不过看在我们都是凌隽的女人的份上……” “打住!请你不要污辱凌隽!我是不是凌隽的女人暂且不说,但你绝对不是凌隽的女人,前一阵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你和那个男人的事,现在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凌隽的女人?你这样说,不害臊吗?”我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 正文 第163章 风水轮流转 萧敏有些尴尬,她没想到我会那样激烈地把她的话给堵回去,这一下把她堵得很难受,因为我准确地找到了她的软肋。 “我今天来,不是要和你吵架的……” “我也没准备要和你吵架!我现在要工作,请你出去。”我说。 “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么嚣张?”萧敏的脾气好像也上来了。 “我一直都这样,我已经被你撵出凌家了,你还追到这里来干嘛?你以为你还可以羞辱我吗?我没空和你吵架,也没心情和你吵架,你出去吧。你去告诉欧阳菲,她如果要把我开除公司,说一声就行了,我马上走人。”我说。 “我今天来,是请你回去的。”萧敏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 我以为我听错了,呆呆地看着她。 “大娘让我来请你回去,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跟我回凌家去住吧。”萧敏说。 这一次我听清楚了,她果然是来要求我回去的,我瞬间想到了凌丰的话,他说过要让我很有面子地回去。 我当初就是被萧敏挤出来的,现在萧敏亲自来将我请回去,当然属于很有面子地回去了,原来凌丰说的方法,就是这个办法。 萧敏当然是不会听凌丰的话的,她之所以会亲自来请我,那肯定是被大娘施压了,相信凌隽的才华已经在美濠起了作用了,大娘才会如此倚重他,才会接受凌丰的建议,让萧敏来把我请回去。 凌隽在香城的工作开展得肯定不错,让大娘看到了他能帮助美濠解决许多问题,现在已经被各种问题困扰得焦头烂额的大娘当然希望能有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帮她把那些麻烦给摆平,而把我重新迎回凌氏,无疑是大娘讨好凌隽最好的方法。 果然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柳暗花明的又一村,是靠凌隽的超强能力为我争取来的,不管香城的危机是不是他和炳叔联合布的一个局,至少目前来看,这一场危机确实给我和凌隽带来了机会。 果然否极泰来,凌隽真是好样的,我心里又不争气地夸赞起那个混蛋来了。 萧敏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同意,又接着说: “以前的事我是有些不对,不过你也很凶啊,过去的事大家就都不要计较了,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就是了。” 我心里暗想,现在你被大娘逼着来接我回去,我如果不回去,你就没办法交差,现阶段你当然尽说好话了,我要是跟你回去了,那你的态度恐怕又不一样了。 “你去告诉大娘,我不回去,我在外面挺好的,没必要回去受你们的气,回凌家去,我恐怕都得少活几年。”我说。 “怎么可能,我保证你现在回去不有人会为难你的。”萧敏说。 “你说了不算,而且我也信不过你。”我说得很直接。 “你总不能要求让大娘亲自来请你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有回去报告给大娘了。”萧敏说。 我冷笑,“你威胁我一点用都没有,你有本事就去报告啊,我才不怕你报告呢,大不了就不让我回去呗,我反正也无所谓。” “你还是回去吧,大娘说了,如果你不回去,那我也不能回去。”萧敏终于说出了实情。 我忍不住笑了。心想你也有今天? “那好啊,我那我们都不要回去,这样也让凌家清净一些,你不是还有一个男人在爱博集团吗,你可以去找他呀,反正你又不是没有去处。”我讽刺道。 萧敏脸上又露出尴尬之色,没想到她这样的女人,竟然也会难为情。 “其实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敏说。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哪样?你的事我根本没兴趣去管,你回去吧,反正我不和你一起回凌家。”我说。 “你不跟我回去,我也没办法交差,以前的事算我不对,我向你认错行不行?”萧敏厚着脸说。 “你不必求我,求我也没用。”我冷冷地说。 萧敏不再说话,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我心里有些后悔了,心想她这是要报告大娘么?我这样一直端着,是不是玩得有些大了?我这是不是属于常说的给脸不要脸? 萧敏站在窗边打电话,她的声音很轻,我只听到了一句,说我不愿意回去。 完了,死女人肯定是打给大娘了,要真是把大娘给激怒了,那老妖婆要收拾我,我肯定又会不有少的麻烦。 其实她都求我了,我跟着她回去就行了呗,面子也赚足了,我还娇情什么?我心里骂自己。 人就是这样,脾气一上来,做决定往往不计后果,等到真的出状况了,又后悔得要死。 我正在想着要怎样补救,这时又有人进来了,来的人一身白色西服,正是三少爷凌丰。 “弟妹,差不多行了,萧敏都亲自来求你回去了,你就回去吧,你这样一直坚持不回去,我们也没办法交差呀,你回去好不好?”凌丰说。 我这下才明白,原来凌丰和萧敏是一起来的,只是他在公司楼下等着萧敏,刚才萧敏的电话不是打给大娘的,是打给凌丰的。 既然面子都给足了,那真是不能再娇情下去了,找个台阶下来就行,要这样一直端着,我恐怕又得后悔。 “好吧,看在三哥的面上,我就答应你们回去,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说。 “你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凌丰说。 “我回去住可以,但我还要继续在这里上班。”我说。 “这没问题啊,你在这里上班是为公司作贡献,这是好事,肯定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就答应你。”凌丰说。 “还有,对公司的同事不能说我和凌隽的关系,我不想让这些同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说。 “这也没有问题啊,我们不说就是了。”凌丰说。 “那好吧,那你们先出去,我把工作做完,下班时间一到,我就随你们回去。”我说。 “那我们在公司里等你好了,反正我们回去也没什么事,我正好在公司里到处看一下,了解一下他们的工作。”凌丰说。 “那我也在这里等着,不然我回去大娘又得骂我。”萧敏也说。 “那随便你们吧。”我说完自己忙手上的活去了。 凌丰和萧敏在办公室里和我说话,桑季和克米一直想进来,但又不敢闯进来,只是不时在门外走来走去,似乎是想搞清楚我究竟和凌家的这两位大神在搞什么名堂。 “三哥,你在这里我没法正常工作,不如你出去走走吧,一会下班了我跟你们回去就行了。”我说。 其实倒不是我真的没法正常工作,凌丰是个男的,萧敏又是个女的,这一男一女守在我办公室里,让公司的其他同事看了确实太过诡异,他们怎么也想像不出这一男一女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 这么复杂的关系,就算是让我解释,我恐怕也得解释大半天。 “好,我本来也打算到公司四处走走的,萧敏,你到公司的附近去逛逛吧,等秋荻下班后我们再和她一起回去,我们在这里确实影响她的工作。”凌丰说。 “我不,要是一会她自己悄悄跑了怎么办?姑姑这两天正在气头上,本来就喜欢骂我,我要是再不把她请回去,我如何向姑姑交差?”萧敏说。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把我请回去,竟然成了你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了? “你在这里守着也没什么意义,我要是不回去,难道你还能把我绑了不成?你在附近溜达一圈,逛逛商场购购物什么的,我下班了随你们回去就是了。”我说。 我本来想说让她先回去,转念一想,她本来就是来求我回去,我当然得让她等我一起,这样我重新回到凌家才有面子。 “那好吧,我就在附近走走,答应了回去的,不许反悔。”萧敏说。 我懒得理她,继续干活了。 凌丰他们都出去以后,桑季和克米这才进来了。 “齐秋荻,你到底和凌家什么关系,这个三少爷怎么老是来找你?昨天才找过你,今天又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桑季说。 “我欠了他们家钱没还,他来催债呗。”我信口胡说道。 “啊?”桑季和克米齐声惊呼。 “啊什么啊?没听过欠债的事吗?我又不是不还他们家的钱,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淡淡地说。 “你欠他们家的钱?你欠凌家的钱?这么说你到这里来打工,就是为了还债?”桑季说。 “是啊,那又怎样?我靠自己的劳动还债,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没事就请走开,我要工作呢。”我说。 “那你欠他们家多少钱呐?他们家可是有钱人,你应该欠的不少吧?如果欠的少,他们也不会天天催着你要吧?”克米说。 “我忘了到底是多少了,好像几百万吧。”我若无其事地说。 “啊?几百万?你怎么欠下的啊?你怎么可能欠那么多钱?”克米惊叫道。 我装着想了想,“好像,是以前我赌钱输的吧,忘了,时间太长了,不记得了。反正欠着钱就是了。” 桑季和克米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不相信,这两个蠢女人,这都看不出我是在耍她们。 正文 第164章 访谈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直到看到我上了车,萧敏这才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她总算是可以向大娘交差了,看样子她最近在凌空面临的压力确实比较大,不然以她的为人,当然不会那么好心真的想让我回去住。 我一但回去住,对她当然会构成一定威胁,她无论相貌还是能力,他都根本没办法和我比,只要给我些时间,我相信我一定能把她给挤出凌家。 当然,她有一个最大的优势是我不具备的,那就是凌家的大家长欧阳菲是她的姑姑。之所以我和她的初次交锋我处于下风,原因就是她有一个强大的姑姑。 再次来到凌府那号称澳城第一豪宅的白色别墅前,我又有点恍若梦中的的感觉,前一阵我灰溜溜地离开,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而且还是让萧敏和三少爷请回来的,这风水终于又转回到我这一边了,虽然也许是暂时的,但这样的方式回来,还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回到凌府的第一件事,那当然是拜见大家长欧阳菲。 “大娘,我们把秋荻接回来了。”凌丰大声说。 我跟在凌丰的后面,虽然说是他们主动把我接回来的,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怵,这里毕竟是她们的地盘,而凌隽现在又不在,我感觉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唉呀,你从凌家走了以后,我们一直都到处在找你啊,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回内地了呢,后来一查才知道,你竟然进了我们美濠的公司里上班了,你可真是厉害,那么短时间内就做上助理了,真是后生可畏,长浪后浪推前浪啊。”大娘打着哈哈,一脸的笑容看着我。 为了表示欢迎,她竟然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样的举动真是不容易了,要知道她可是这个家里的王者。是像老佛爷和武媚娘一样的人物。 “谢谢大娘记惦,我当上助理其实也只是运气好而已,考试的内容主要是心算和英语,恰恰这两项都是我的强项,所以才能被选中,主要还是公司选拔人才的机制好,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大娘领导集团的功劳啊。” 既然欧阳菲能放下架子友好地和我交谈,我当然也得释放善意,她毕竟是大家长,现在凌隽都动不了她的地位,我当然也没办法做到。既然她虚伪地应付我,我当然也得虚伪地应付她一下。 “哎哟,瞧这张小嘴多甜呐,这一下子就夸上我了,我老喽,很多思想观念都落后了,哪里比得上你们年轻人脑子那么灵活,这一次美濠有困难,我们一群老家伙都束手无策,反而是阿隽力挽狂澜,所以这天下,最后还是你们的啊。”欧阳菲说。 “大娘这是谦虚了,您伴着美濠风雨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啊,眼前的这些小麻烦,只是您不想亲自动手罢了,要是您亲自动手啊,那早就摆平了,我知道,之所以让阿隽去处理这些事,都是你看中后辈的培养,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而已。”我继续奉承。 以前这样的奉承话我是说不来的,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我也学会了这些应付的客套话了,这些话虽然虚伪无聊,但却像润滑剂一样的调节着人与人之前的关系,好听的话谁都爱听,相互夸赞几句,可以让本来僵持的关系变得谐调一些。 欧阳菲当然也是人,只要是人,都会喜欢听些好听的话的,她听到我夸赞她,也显得挺高兴。 “好了,不说这些了,回来了就好,屋子我已经让管家收拾出来了,你还是住在原来的别院吧,你先去洗澡,一会让保健师给你做个简单按摩放松一下,晚饭也就差不多好了,一会咱娘俩吃饭再聊。”欧阳菲说。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亲密,‘娘俩’这样的词都用上了,这个欧阳菲现在有求于凌隽,对我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虽然她对我客气非常,但我还是隐约地觉得,她让人把我找回凌府,不仅仅是为了讨好凌隽,其中还有牵制凌隽的作用,她其实也是在暗示凌隽:虽然我现在倚重于你,但澳城是还是我的地盘,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你做事最好规距,不能玩得太大,不然我能把你推上副总裁的位置,也能随时将你拉下来。 像欧阳菲这样在豪门混了几十年的女人,不知道斗过多少的小三小四小五,也不知面对过多少次危机和风险,现在她还能稳坐凌家大家长的位置,那自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最起码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的心绝对的够毒。 但凡做大事者,大多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尤其是女人,女人本来在男人面前就处于弱势,如果心不狠,那要想出人头地很难。也有些女子靠姿色取胜,但毕竟青春易逝容颜易老,如花美眷怎敌得过似水流年,靠姿色取悦男人,一但成了昨日黄花,大多会被男人抛弃,要想像欧阳菲这样做稳大家长的位置,领导一群男人为她效命,那只有靠能力掌握实权才行。 欧阳菲要想在一群男人中夺权成功并且坐稳位置,因为如果她不够狠,绝对是做不到的。单从她这一次重用凌隽,也可以看得出她有识人之能,而她逼着她的亲侄女去把我请回来,也可以看得出她的应变能力确实非同一般。 在这样的一个女人面前,我确实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和她相比,我太嫩了,得处处提防着点才行,说不定她随时都可以给我挖一个大坑让我跳下去。 晚餐很丰盛,欧阳菲为了气氛更好,特意没让萧敏参加我们一起吃晚饭,她知道我看萧敏别扭,所以让她别处吃去了,凌坚也没有在,饭桌上只有我和欧阳菲还有凌丰三人,但依然是是二十个菜,真是浪费,看来这个欧阳菲是一个喜欢排场的人。 让我讨厌的萧敏和凌坚没有在,晚饭倒也吃得心情愉快。吃完晚饭之后,我为了表示礼貌,也没有马上回别院,而是留在主厅陪欧阳菲看了一回电视,调到财经频道时,我竟然看到了凌隽,他在参加一个叫‘我是管理者’的高端访谈节目。 “约,阿隽呐?瞧我们家孩子出息了,都上这类访谈节目了,看看。”欧阳菲说。 虽然她表现得非常高兴的样子,但我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不快,她显然觉得凌隽上这样的访谈节目是有些太高调了,她只是凌隽去帮她‘灭火’,并不希望凌隽风头太盛。 她对凌隽,当然是又要用又要压制,凌隽风头太盛,她就不爽了。 凌隽还是一身黑色西服,聚光灯下,他冷眉冷眼,帅得炫目。我把音量稍调大一些,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我是该叫您凌少爷呢,还是该叫你凌总?”美女主播问。 “叫我凌隽吧。那些头衔都是虚的,只有凌隽最能代表我自己。虽然这也只是一个符号。”凌隽还是那样冷冷的。 我心里着急,心想你个混蛋,上电视你就不用那么酷酷的了吧?你要是太酷了,让那个女主播爱上你了怎么办? “那还是叫你凌先生吧,凌先生,这一次美濠在香城的公司出现了财报造假行为,是不是暴露了美濠的内在危机?是管理方面的漏洞,还是美濠集团的经营出现了大问题?” 这个女主播的问题可真够尖锐,不管凌隽选择哪一个答案,对美濠集团都不利。 欧阳菲的脸色也很紧张,她当然担心凌隽说出不利于集团的话来。 “两者都不是。一个大型的集团公司,就像一个国家,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是很正常的,就像治理得再好的国家,也一样会有地震、洪涝和台风等自然灾害的出现,同时也会有不同的犯罪现象出现,就算是再和平民主的国家,也没有见哪个国家可以取消军队和警察的,这说明矛盾本身就是组成这个世界的一部份,所以出现问题是很正常的,关键是在于我们有应对问题的机制,现在问题已经解决,所以美濠集团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只是一次意外事件,相信投资者还是会信赖美濠。”凌隽说。 答得精妙之极。有效地避开了尖锐的部份,但又不否认问题的存在,既客观又冷静,不愧是凌隽。 “没想到凌先生口才这么棒。”主播说。 “那我以后如果不想从商了,你能不能向你们台长说一声,让我也在你们电视台谋一份职?”凌隽说。 “哈哈,很好啊,我相信我们台长肯定会同意的,你外形那么好,口才又佳,你要是当主播,我们都得失业了。”美女主播笑道。 “你不用失业,我们一起搭档做节目就行了。”凌隽说。 “好啊,那我真荣幸之极。”女主播笑得很迷人。 虽然我心里清楚凌隽只是在开玩笑,但我还是有点吃醋,我有时真是太小心眼了。 “问一个我经常会问很多嘉宾的问题,你最想做但又一直没有做成的事是什么?像你们这些豪门阔少,很少有还没有达成的心愿吧?”女主播继续发问。 凌隽略微沉思,“嗯,我一直想给一个女孩一个非常特别的、让她欣喜的婚礼,然后陪她去法国看薰衣草,但一直没有做到,这算是心愿吗?” “算,不过薰衣草很多地方都有啊,为什么要去法国?”女主播问。 “因为这个女孩傻,她说只有法国的薰衣草才是正宗的。”凌隽认真地说。 我一下子没包住眼中的泪水,因为那句话是我说的,他口中的傻女孩,就是我。 正文 第165章 可以理解 一周以后,美濠在香城的公司成功复牌,凌隽‘灭火’成功。 欧阳菲一听说公司复牌了,马上打电话让凌隽迅速回澳城。凌隽在香城出尽了风头,她不想让凌隽继续在那里出风头了,澳城的公司还有一系列的麻烦事等着凌隽去帮她摆平。 “秋荻,阿隽下午回来,你去接他吧。”早餐的时候,凌丰对我说。 “不去,他回来就回来呗。”我淡淡地说。 虽然表面上装得很淡定,其实我心里可激动了。凌隽终于要回来了。 “去接一下吧,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嘛,好吧,这话由我这当哥的说出来好像不合适,不过你去接一下阿隽,他肯定会高兴的。”凌丰说。 我其实心里是真想去,但我又得娇情一下。 “机场人太多,我不喜欢人多。”我说。 “阿隽乘私人飞机,停在专用的停机坪,怎么就会人多了,去接他吧,他把香城的事给摆平了,是我们的英雄呢,应该要接一下的,我和你一起去。”凌丰说。 “可我要上班呢。”我说。我都恨自己实在是娇情得有些过了。 “回头跟崔天华说一声就行了,下午我到公司来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接阿隽。”凌丰说。 “那好吧。”我心里乐坏了。 到了公司,开完例会之后,崔天华忽然看着我,“齐小姐,今天隽少爷要回来,三少爷已经跟我说过了,你要去接他,其实你今天可以不用来公司了,有什么事,我们会向你汇报的。” 这话再次惊住了所有人。 就凭几个关键词,就足够同事们惊叹了,首先崔天华没有再叫我‘小齐’,而是改称‘齐小姐’,然后就是我要去‘接隽少爷’,然后是有什么事,向我‘汇报’。 崔天华是这个分公司的最高领导,他竟然说有什么事向我汇报,这简直就是逆天了,行政经理有事向助理报告?公司其他同事自然是惊得目瞪口呆。 很显然,崔天华已经知道了我和凌家的关系,也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说出来,他也不敢揭穿,只是装糊涂而已。 最为惊讶的,当然还是桑季和克米两个女人,她们相互交流着眼神,都是一脸的不相信,但崔天华的话又说得非常的清楚,容不得她们不信。 “她去借隽少爷?她不是欠了凌家的钱吗?要去接债主?接了就不用还钱了吗?”克米白痴地说。 我这才想起来,我之前和她们开过一个玩笑,我说我欠了凌家很多钱,所以凌家的人才总是来找我。 那样随口胡编的漏洞百出的话,她竟然相信了。 “欠钱?欠什么钱,你胡说八道什么?齐小姐是隽少爷的女朋友,她到公司来工作,其实是来微服私访的。”崔天华说。 所有的同事又都一下子骚动起来,这对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肯定认为我是高层派来卧底的,心想平时那些龌龊都让我知道了,这下死定了。 “不可能吧?她真是隽少爷的女朋友?这怎么可能?”克米惊叫起来。 “我纠正一下,崔经理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凌隽的女朋友,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了,不过我到这里来工作是因为我自己想通过自己的劳动生存,并不是来监视各位同事的,以后大家该怎么和我相处还是怎么相处,不管我是谁的女友,我在这里就只是你们一名普通的同事,我也不会向上面打谁的小报告,请大家相信我。”我说。 “啊?还真是?齐秋荻,你真是凌隽的女朋友啊?天呐!这怎么可能!凌隽那么帅又有钱,你竟然……” “克米,难道你是在说我是一个丑八怪,配不上凌隽吗?”我说。 “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秋荻,自从你第一天进公司开始,我就看你一脸的贵相,真的,我一看就知道你是那种要母仪天下的人,你气质非凡,相貌出众,一看就知道有大富之相!我果然没看错,桑季一直说你是土包子,但我就明显感觉你是大家闺秀出身,果不其然!” 克米的口风变得太快了,夸得我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如何反应,她这态度的转变还真是比火箭还要快。 “说她是土包子是你说的吧?你还说她是内地佬!我就说嘛,内地人怎么了?内地的任何一个小型城市都比澳城要大!我还一直想着去内地旅游呢,明明是你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处处针对秋荻,不对,是齐小姐!你这会却在这里说是我不待见她,你就睁眼说瞎话吧你……” 克米和桑季以前实在是欺负我太狠了,这两人现在知道了我和凌隽的关系,心里肯定很害怕,我如果要整治她们,那随时可以让她们收拾东西走人,她们开始互咬,我懒得听她们扯淡,自己走出了会议室,我得把手上的工作忙完,下午才好去接凌隽。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我和凌隽的关系,我工作不但不能松懈,而且我还要更加努力才行,我终究是要离开这公司的,所以我一定在要我离开之前给所有员工留下一个好印象,让他们知道我不会仗着是凌隽的女人就养尊处优不做实事,我身为凌家少爷的女友都得努力工作,她们当然就得更加努力地做事才行。 这样的带动作用当然是明显的,这一点我确定。 我正在处理一些文件,克米又过来了。 “秋荻,以后这些事就让我来做吧,这些事本来也是我的活,你做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为了让你熟悉公司的业务,现在你熟悉得差不多了,那我们自己来做好了。”克米讨好地说。 “没事,我已经做习惯了,还是我来吧。”我淡淡地说。 “秋荻,我知道我确实是有些事对不住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如果你觉得我不可原谅,那你抽我几耳光好了,但你不要开除我,我需要这份工作。”克米说。 我抬起头,看到克米脸上一副很惶恐的表情,知道我的身份后,她确实是吓坏了,凌家未来儿媳的身份,确实是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了。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谁老记着干嘛。”我淡淡地说。 “真的?你还是打我两下吧,不然我不踏实。”克米说。 “秋荻是大小姐,当然不会出手打人的,你以前对秋荻多有不敬,确实该打!秋荻,你如果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打她让你解恨!”桑季说。 “你凭什么打我啊?你以前对秋荻就更加不好了,我倒是认为我可以帮她打你!”克米马上反击。 “你打一下试试?以前明明就是你一直在欺负秋荻,我怎么也劝不住,你现在竟然还说是我?你这不要脸的臭女人!”桑季马上说。 克米忽然伸手就一耳光掴了过去,打出很响的声音,“你看我敢不敢打你?” 桑季吃了亏,当然也不甘示弱,也是一耳光回了过来,两人竟然真的在办公室撕打起来。 “你们够了!你们两个助理,怎么说也是分公司管理层,竟然在办公室公然开战?这成何体统?”我忍不住拍桌而起。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之所以会相互对付,说到底也是为了讨好我,以前她们欺负我太久,所以现在她们想尽可能地取悦我,让我不记恨她们,这样才能保住她们的饭碗。 她们真是多此一举,我再怎么也不会无聊到让崔天华去开除她们,她们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我去对付她们,那是自贬了我身份。 两人被我一喝,这才住手,看到她们把对方的脸都打出红痕了,我心里很是感叹,人在钱势面前,真是很卑微,以前两个趾高气扬的女人,现在为了讨好我,竟然不顾形象撕打起来,这也难怪那么多的女生想嫁入豪门了,豪门虽然血雨腥风危机四伏,但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豪门依然是令人神往的,因为身在豪门所能享受到的尊荣,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的,因为无法企及,所以更加渴望。 说到底,也还是人性的虚荣心在作祟,要是能看淡繁华,平淡的贫民生活也一样充满幸福,也不会去羡慕什么豪门生活。但是芸芸众生,说看透容易,真正能看透的又有几人?就连我这样饱受豪门之苦的人,也一样不能看透。 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众生都知情路艰辛,但一样痴迷不悔,男男女女一样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明知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众生不一样皆为利往,二叔为了钱财甚至能毒哑我这个亲侄女,可见钱势这东西,一但沾边,只会越想得到更多,真正懂得节欲的,真如凤毛麟角,甚至更少。 像我这样历尽豪门之劫伤痕累累的人尚且一心想着夺回齐氏企业,更何况克米和桑季这样一直在豪门之外的人,她们看起来幼稚可笑的追富行为,其实正符合了人性。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也许不能原谅,但可以理解。 正文 第166章 老江湖 今天澳城的天气忽然变得有些冷,加上风大,确实有些冷了,我和凌丰在美濠的专用停机坪等了约十来分钟,凌隽乘坐的私人飞机终于飞临。 凌隽走下飞机,他今天竟然没有穿黑色,而是穿了一件咖啡色的休闲风衣,初下飞机自然有些冷,他伸手竖起了衣领,迈开大步,向我走来,我又犯花痴了,因为他今天的打扮和刚才那个竖领子的动作,简直帅呆了。 他像一个凯旋的将军一样向我展开双臂,我心里也想扑上去的,不过看到凌丰在旁边,我没好意思主动扑上去,凌隽展开双臂一直走过来,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他极少抽烟,所以没有男人的烟草味道,他喜欢用一种清淡的古龙水,闻起来类似于薰衣草的味道,这是我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已经完全融入到我的生命和灵魂里。 我被这种味道彻底地俘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解救,也许,我压根也不想被解救。 “想我了没?”他问。 “没。”我言不由衷。 “为什么不想我?”他又问。 “没时间。”我继续言不由衷。 “还秀恩爱呢?秋荻,还记得炳叔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从凌隽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到胖胖的炳叔,他是和凌隽同机抵达的,只是他在后面下飞机而已。 “炳叔好,我怎么能不记得呢,炳叔还是那么仙风道骨。”我学着凌隽以前的口吻说。 “哈哈,你这个小丫头,说话还真是像阿隽,这个世上的人都说我利欲熏心,只有你们两口子说我仙风道骨,也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这话我爱听。”炳叔大笑。 “当然是真的,炳叔本来就仙风道骨嘛,炳叔是高人,无欲无求的,是我等小辈学不来的。”旁边的凌丰接话说。 “阿丰?你小子不去赌马泡妞,怎么到这儿来了?”炳叔说。 看来凌丰装花花公子还装得不错,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他就是那种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废柴。 “本来是要去,这不听说炳叔来了嘛,所以就来接一下喽,炳叔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可喜可贺啊。”凌丰说。 “哈哈,还行吧,这世上希望我死的人太多了,他们越是希望我死,我就越要坚强地活着,我也觉得自己还年轻呢,要是我们同时到夜场把妹,我未必会输给你哦。”炳叔笑着说。 “那是那是,炳叔玉树临风,魅力十足,自然能把到辣妹。”凌丰也笑道。 “你这臭小子,正事不做,拍马屁倒算一个好手,上车吧,我们爷俩聊聊,让他们小两口自己亲近。”炳叔说。 “好,大娘已经备好家宴,等着炳叔入席呢。”凌丰说。 凌隽牵着我的手上了车,上车后就将我搂在怀里,搂得我喘不过气来。然后伸手拉过布帘,这样后座就与前面的司机隔开了,前面就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了。 我刚刚想到凌隽要干什么,他的嘴已经吻了上来。 他轻轻含着我的唇,舌头剧烈侵入,我疲于防守,但很快沦陷,他总是这样剧烈地吻我,让人呼吸困难。 绵长的吻持续许久,直到我浑身有异样的冲动,我才用力地推开了他,这里可是在车上,得收敛才行。 “听说你回凌家住了?”他没有和我说话,而是向我比划手语,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手语。 我明白他的意思,车是大娘派来的,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司机是不是大娘的眼线,所以说话还得小心一些。 我也比划:“是的,是三哥来让我回去的,我开始的时候没有答应,后来大娘让萧敏亲自来请我,我才回去的。” “那她们有没有欺负你?”凌隽比划。 “还好,最近大娘有求于你,所以对我还不错。”我比划。 “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集团的危机过了,大娘肯定会撤掉我副总裁的职位,我既然上来了,当然不能再下去,我只要能保住副总裁的位置,以后要竞争总裁,希望就大了许多。”凌隽比划。 我点点头,继续比划:“我相信你能行的,但我们都要小心大娘。” 他也点头,“你最近要和大娘搞好关系,不能让她反感我们,这样她一下子也变不了脸来对我们,我从香港带了礼物,本来是给你的,你说你转送给她就行了,大娘喜欢珠宝,这礼物应该能让她高兴。” 凌隽说着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颗硕大的绿色钻石,要知道绿色钻石是钻石中的极品,极为罕见,所以这钻石当然价格不菲,要送给大娘那样的人,当然得极品才能引起她的兴趣。 我委屈地比划:“要是真的送给我就好了,可惜是给大娘的,我好喜欢这钻石。” 凌隽笑着比划:“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些俗玩意儿,不过这钻石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一会你在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送给大娘,她肯定不好意思收你的,如果她真的收了,那以后我再给你买更好的就是。” “可是你为什么不买两份礼物,一份给她呢?这样她就开心了。”我比划。 “大娘是非常聪明的人,她知道我心里一直对于当年逼我娶萧敏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我如果刻意买东西讨好她,反而会让她生疑,认为我动机不纯,但你是女子,讨好她就很正常,所以你把礼物给她,就算是她不收下,她也会对你印象变好的,以后怎样先不说,至少现在先稳住她。”凌隽比划。 我点点头,我当然明白凌隽的意思了。 我还以为大娘的家宴设在凌府,但没想到是设在美濠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设在酒店虽然好像看起来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但事实上其中却隐含着其他意思。 所谓家宴,自然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但今天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炳叔,大娘将家宴搬到酒店,自然就增添了些商务应酬的味道,也隐隐地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在大娘的眼里,炳叔虽然是她逝去的老公的结拜兄弟,但她并没有把炳叔当一家人。 这样的暗示我都能体会得出来,凌隽和炳叔这样的厉害角色当然也能明白,所以这家宴其实也晚含危机。 大娘要宴请客人,那当然是在酒店最豪华的包间,这里宽敞得其实也像家里一样,豪华程度也不亚于凌府。 “哟,阿炳来了,快请入座。”大娘笑着说。 “嫂子,都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叫我阿炳,阿炳是个瞎子,用二胡拉《二泉映月》的那个才叫阿炳。”炳叔说。 “哎,你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呐?人家那可是民间音乐家,眼瞎心不瞎,你怎么能比得了?”大娘皱眉说。 “嫂子这意思是说,他眼瞎心不瞎,而我是眼不瞎心却瞎了?”炳叔马上反击。 我和凌隽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这席还没开呢,炳叔和大娘先斗上法了,这可就有意思了,他们老一辈斗法,我们压力就轻多了。 “阿炳,你怎么一见到我就要和我斗嘴呢?虽然你大哥过世多年了,但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大嫂,这尊卑有序还是得讲的,凌家可是大户人家,可不像阿炳那样是小混混出身,你在我面前,还是得讲规距。”大娘说。 “哎哟大嫂,你装什么呀,别人不知道你底细,我还不知道吗?你认识大哥以前,也不是大户人家好吧,你就是在香城卖馄饨面的,大哥为了娶你,还骗老爷子你出身名门之后呢,现在你这是猪鼻插葱,装象呢?”炳叔说。 大娘的面色一变,她应该是没想到那很多年前的旧事竟然让炳叔给翻出来了,原来这个大娘处处挤兑出身普通家庭的人,但她自己却也是平民出身,只是后来遇上凌隽的老爸所以飞上枝头变了凤凰而已。 这么说来她还真是忘本,忘本的人最可恶了。 “大娘,炳叔,你们都不要相互开玩笑了,你们前辈开玩笑,可我们小辈听起来就觉得惶恐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我先把香城的情况向您汇报一下吧。” 凌隽见大娘尴尬了,赶紧出面解围,炳叔如果让大娘尴尬得下不了台,大娘又把他没法,那恐怕最后大娘还是会迁怒于凌隽,因为凌隽和炳叔走得最近。 凌隽观察形势的能力和作出反应的能力确实一流,我和他本来是准备隔岸观火的,但看到大娘被炳叔将军将到难堪,凌隽马上出面替她解围,本来这关系才缓和一些,可不能因为炳叔图口舌之快而坏了事。 “阿隽你放心吧,我和阿炳都是过了半百的人了,吵了几十年了,谁也没有往心里去过,我们也只是闹闹好玩而已,不会当真的,对吧阿炳?” 欧阳菲很厉害,她马上借破下驴,反而显得大度了。 “那是那是,我就喜欢和大嫂闹上几句,大家都老了,闹一下才觉得自己年轻。” 炳叔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也顺着台阶下来了。 我心里想,这些可都是老江湖,是真正的人精,我得学着点。 正文 第167章 斗而不破 终于开始上菜。 席间凌隽开始向大娘汇报他在香城处理危机的情况,虽然说得很认真,但却不祥细,比如说他到底找了些什么重要人物,用了些什么手段摆平,只是粗略带过,听了半天,相信大娘也没有真正搞明白他是怎么摆平香城的事的。 我知道凌隽为什么要这样遮掩着说,因为他不想让大娘知道所有事情的内幕,很明显,凌隽这么快就搞定香城的事,那是用了炳叔在香城强大的人脉关系。 那些人脉是炳叔压箱底的资本,凌隽当然不能说给大娘听。 大娘当然也心知肚明,所以不细问,只是连连点头,夸赞凌隽做得好。 真是狡猾的女人,她并不要求凌隽对她忠心不二,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只要在关键时刻能让凌隽为她‘灭火’就行,她和凌隽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这也便是豪门最大的悲哀,亲情缺失,大家都重利。像宫廷一样,儿子为了尽快当上皇帝,有可能连老子都杀。 炳叔和欧阳菲虽然不再吵架,但却一直相互冷嘲热讽,就算是说得客客气气,其实话里带刺是常有的事。 总算是把饭吃完。 大家坐着聊天的时候,凌隽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从包里拿出了那颗凌隽从香城给我带来的钻石。 “大娘,我送给你一件小玩意儿,您看看是不是喜欢?”我把钻石递给了大娘。 “哎哟,这可真不错,绿钻啊,好漂亮好漂亮。”欧阳菲是识货的人,一看就赞不绝口。 “你喜欢就好,那就送给您了。”我虽然是笑着说,但其实心疼不已,心想这老妖婆要真是收下了,那就可惜了。 “咦,这不是前两天在香城搞的钻石拍卖会上的标王吗?当时阿隽拍下来说是要送给秋荻的,秋荻怎么转送别人了?可惜了可惜了。”炳叔在旁边插嘴了。 “是吗?原来是阿隽送给秋荻的啊,那我不能要,君子不夺人所爱嘛,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能夺年轻人的东西。”欧阳菲把钻石递还给了我。 “虽然是阿隽送给我的,但只要大娘喜欢,那就送给大娘好了。”我说。 “不不不,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老了,要这些玩意也没用,你们年轻人留着吧。”欧阳菲说。 “秋荻,你知道大娘有一个什么外号吗,那就是钻石女王,大娘收集的钻石多着呢,你手上拿的这种小玩意,在大娘面前不值一提,你就自己收起来吧,不要拿出来让大娘笑话了。”凌隽说。 “是啊,你大娘是东亚有名的珠宝狂人,年轻时只要哪里有珠宝拍卖会,她都会抢着去拍呢,所以你那钻石在你大娘眼里真不算什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好歹也是阿隽的心意,可不能辜负了。”炳叔也在旁边帮腔说。 炳叔和欧阳菲一向不和,他当然不希望欧阳菲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那好吧,那我就自己收起来吧,以后大娘如果想要,我随时可以给您。”我说。 这话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假,不过大家都是相互应酬,倒也无所谓,假就假吧。 “没想到秋荻这孩子真不错,有好东西竟然想着我呢,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听说你现在还在公司里上班?我看就不要做了吧,回家来每天陪我说说话就行了。”欧阳菲说。 “大娘,秋荻之前可说过了,她回来的条件件之一就是要让她继续在公司里上班,不能让她辞职。”凌丰赶紧说。 “条件什么的倒也只是说笑,我哪敢跟大娘提条件啊,不过我现在每天上班,觉得很充实,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希望大娘成全我,让我在公司里继续上班。”我赶紧说。 “你这孩子还真是有意思,人家有女孩都想着回家呆着整天玩乐,阿隽又不是养不起你,你那么辛苦干嘛?”欧阳菲说。 “我从来都闲不住,我如果这么年轻就回到家里呆着,那我会觉得很无聊的,希望大娘能够成全我。”我说。 “成全就说严重了,你喜欢上班那就上班吧,阿隽,回头你跟秋荻上班的那个分公司的负责人说一声,让他给秋荻安排一个像样的职位,谁要是敢给秋荻气受,我饶不了他。要不,就直接让秋荻负责那个分公司算了。”欧阳菲说。 “不必,大娘,现在秋荻还年轻,资历也浅,让她在基层多学习学习就行了,不能给她安排更高的职位,反正她上班就是图个好玩。”凌隽说。 “是啊大娘,我在公司就是做一文员,平时帮着打打文件什么的,大事我是做不了的,身居高位就意味道着承担更多的责任,我可不像大娘那样是女强人,我是做不了大事的,大娘你要是给我安排更重要的位置,那可要把我吓跑了。”我说。 欧阳菲笑了起来,看来我这马屁是把她给拍爽了。 她说让我负责一个分公司,那自然是试探的,在她眼里,凌隽都不能算是亲信,又何况是我?她说让我负责一个分公司,不过是想看我在公司上班是不是想有所图谋,如果我要是傻子似的接受了她的提拔,那我恐怕又得倒霉了。 一个大权在握的人,忽然要去提拔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那肯定是有阴谋的,这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那午餐是你的对和给你的。 我和凌隽都同时看穿了欧阳菲的意图,所以我们都拒绝了,凌隽现在身在副总裁的位置,都战战兢兢,更何况我这样一个外人,要是爬上了高管位置,那恐怕会很快就会被拉下来,而且还摔得很惨。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接受,那就以后再说吧,饭也吃好了,那咱们回去吧?阿炳,我让管家给你在酒店安排了房间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年纪大了,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混混了,就不要学着人家年轻人出去玩了,好好在酒店呆着吧。”欧阳菲说。 “谢谢大嫂关心,我知道自己老了,会爱惜自己的。大嫂也要保重自己,你现在可是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呢,要是忽然挂了,那集团会乱一阵子的。”炳叔马上还击。 这话说得非常有意思,他说如果欧阳菲挂了‘集团会乱一阵子’,而不是说集团会有大麻烦,这也从侧面表达了他对欧阳菲的不屑,他认为欧阳菲如果挂了,那只会‘乱一阵子’,根本不会对集团产生多大的影响。 欧阳菲的脸色有些难看,“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一时半会死不了,别人越是想我死,我还就不死。” “大娘又说笑了,没人想着您死呢,我们都希望您长命百岁。”凌隽赶紧圆场。 还好,炳叔和欧阳菲虽然争斗不断,但最后也没有死破脸,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维持这种‘斗而不破’的状态是最好的,如果撕破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高手过招就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真正出手的,因为一但出手,如果不能将对手打垮,自己就会被对手给打垮,所以这么多年炳叔和大娘虽然相互看不顺眼,但因为对方在美濠集团都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他们谁也不敢乱出手。 回到凌府,大娘和凌丰都各自休息去了,我也和凌隽回到了我当初和他住的别院。 凌隽在房间各处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监听设备之后,他这才放心和我说话。 “我怎么感觉你们凌家就像监狱一样啊,弄得随时都小心谨慎的,真累。”我说。 “别说我们凌家啊,你们家不也这样吗?你要是当初小心一点,恐怕也不会被你二叔害成那样,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凌隽说。 “那倒也是。”我点了点头。 “我先去洗澡,你也去洗洗吧,反正这里有两个洗浴室。”凌隽说。 我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次洗澡都喜欢把头发也洗一下,如果一天洗两次澡,那我就会洗两次头,所以每次洗完澡之后,我都要花很多时间去把头发给吹干。 凌隽当然也知道我的这个习惯,我从洗浴室出来,他已经洗好了,我坐在梳妆台前,他开始拿毛巾包住我的头发,然后开始小心地给我吹头发,据说用毛巾包住吹头发会干得更快。 终于把头发弄干,凌隽不由分说,抱着我就扔在了床上,脸凑过来要亲我, 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挡住了他,“等等,把话说清楚再说,不然我就大叫。” “什么说清楚?把什么说清楚?”凌隽问。 “我前一阵不在这里住的时候,你是不是和萧敏住在一起了?”我问。 “没有啊,事实上你走之后,我就搬到三哥那儿去了,他平时都不在自己家里住的,他在澳城有很多女人,到处轮流住。”凌隽说。 “骗人!你是说你从来没有回来住过?那萧敏住在这里吗?你偶尔回来,你们两个也……” “你闭嘴!你怎么又胡思乱想了?我没住在这里,萧敏也没有住在这儿,她也有自己的住处的。”凌隽说。 “真的?我不相信。”我说。 “当然是真的了,我对她没什么兴趣,她根本没办法和你比。”凌隽说。 “可她对你有兴趣啊,她要是引诱你,你……” “闭嘴!”凌隽再次喝道。 “还不让人说?我偏要说……” 这一次我没能说出来,因为嘴被他用嘴堵上了,他总是这样粗暴地实施突然袭击…… 正文 第168章 适者生存 为了响应凌隽让我和大娘搞好关系的‘号召’,我决定做一些讨好大娘的事情,想来想去,决定亲自下厨为大家作一次早餐。 在寻常人家做早餐那当然是非常普通的事情,但是在凌家这样的豪门,主子是不会亲自下厨去做饭的,为了显示我不把自己当‘主子’,也显示我确实是想讨好所有的人,我决定下厨做餐早饭。 做正餐那肯定是吃不消的,凌家人太多了,我搞不定那么多人的饭菜,再说我会做的菜仅限于西红柿炒鸡蛋和水煮白菜什么的,实在是上不了厅堂,当然不敢在凌家这些人面前丢人现眼,唯有做早餐会更简单一些。 大娘喜欢吃甜食,而我正好会煲红糖桂花粥,于是我在凌家做的第一次早餐,就决定投其所好,做成红糖桂花粥。 平生极少下厨,手忙脚乱自然不用细说,在佣人的帮助下,我终于完成了我的大作,我亲自给大娘盛了一碗,她轻喝了一口,竟然赞不绝口。 “不错不错,看来秋荻真是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啊,真是不错,这粥煲得非常的香,甜而不腻,还有桂花清香,回头你教教下面的人,让他们以后经常弄给我喝。”大娘高兴地说。 “大娘要是喜欢喝,我以后经常煲给你喝就是了,也不用下面的人来做了,红糖桂花粥是我家乡的特色食品,只有我们那里才有的。”我说。 “好啊,那你以后就经常做给我喝,只是辛苦了你。”大娘说。 “不辛苦,只要大娘喜欢喝,那我就经常做给你喝,这没什么问题。”我说。 “那好,那大娘谢谢你了。”大娘说。 “大娘,那我上班去了。”我说。 “你去吧,我一会了也得到公司去处理事情呢。”大娘说。 因为最近在凌家和欧阳菲相处得不错,大娘特地给我配了一辆二手奔驰跑车,虽然不是新车,也有八成新,颜色是我喜欢的红色,我不喜欢有司机跟着,就每天自己开着那辆红色跑车上下班。 虽然只是辆二手奔驰,也不是什么顶级的豪车,但在同事们的面前,已经是非常的酷炫了,澳城本来就小,开着跑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我上班的公司了。 自从我的身份在公司公开后,我其实就成了分公司里的第一号人物,我当然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和崔天华争权,但我既然是凌隽的人,那在其他同事的眼中当然就是凌家的人了,尽管我一直刻意保持着低调,但身边同事对我的态度已经不可能恢复到过去那样的状态了。 一个人的身份就像一种无形的资本,在社会圈子中会形成一种看得见的优势,我并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但凌家少奶奶的身份就像一把高悬在所有人头上的尚方宝剑,他们担心如果得罪于我,我那把剑就随时会发生威力让他们丢掉饭碗,全球经济不景气,澳城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失业率持续升高,饭碗难求,他们当然畏惧 当一个人处于强势的时候,也许会鄙视那些畏惧强权的人,但当一个人处于弱势时,就会发现,在生存面前,强权是不得不畏惧的,政客就得畏惧他们的上级,因为上级随时可以给小鞋穿,公司职员就得畏惧老板,因为他随时会拿掉你手中的饭碗,公司的同事畏惧我,就像我畏惧大娘一样,大家都处于弱势,我非常能理解他们的感受,所以我从不会仗势欺人。 每一个圈子都遵循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所以要想不卑微地活着,不总是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唯一的途径,只有让自己变强大。 别无他法。 我在公司的工作作量急剧减少,以前负责的那些琐务现在桑季她们是打死也不会再让我做了,我平时的工作几乎都是参与决策一些公公司高管能够拍板的事,在公司的时间久了,对公司自然有更深入的观察,加上以前在万华时的管理经验,我还真能帮崔天华作出一些好的决策。 虽然美濠的危机还在持续,但我们分管的公司业绩却明显好转,我违着凌隽的意思把公司的业绩提升上去,一方面是为了提升我在分公司高管中的威信,我要让他们明白,我齐秋荻不是一个花瓶,我是能凭真本事做出业绩的,现在我在公司虽然还只是助理的职位,但实权其实已经很大,有点垂帘听政的感觉,这样的结果是分公司的这些人都成了我的人马。 每一个群体中都会分圈子,也就是所谓的派系,如果能够把这个分公司的人全部笼络在我的麾下,那其实也是为凌隽以后的登大位打好基础,集团的董事局虽然决定着总裁的人选,但是下面也得有人支持才行,需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下面的人不支持,那在高位上肯定是做不长的。 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在美洲的内部能建立起自己势力,帮助凌隽完成他最终夺权的目标,我虽然是一个小女子,但女子也有男子不能比的优势,女子不易让人戒备,更具亲和力,就像欧阳菲那样,虽然下面几个儿子争来斗去,但她却始终稳稳地坐在董事局主席的宝座上几十年,这便是女人的优势。 欧阳菲虽然讨厌,但却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也许不必像她那般狠毒,但我可以学学她的强势和运筹帷幄。 我希望我在她的年纪,比她还要做得出色。 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我心情大好,开车回到凌府,凌家并没有像平时晚饭时间那么热闹,几个佣人看到我,脸色都怪怪的。 我意识到好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管家见了我,也是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我难道成了瘟神了?人见人怕? “人呢?人都到哪去了?大娘她们呢?”我逮住管家问。 “齐小姐,大太太住院了。”管家的表情很怪。 “住院了?她哪里不舒服?那其他的人呢?其他的人都到医院去了看大娘了?她在哪家医院,我也过去看看。”这样的表现机会,我自然不能错过。 “你还是不要去了罢,大太太正在气头上,你去恐怕更不妥。”管家说。 “为什么?怎么就不妥了?我去看看她是应该的呀,哪里不妥?”我听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管家欲言又止。 “你倒是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吞吞吐吐的。”我提高了声音。 “因为大太太是喝了你的粥才上吐下泄的,不仅是大太太,凡是喝了你的粥的人,那都是一样的症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下祸惹大了!但一想又不对啊,那粥我自己也喝了,我怎么就没事呢?其他喝了粥的人都上吐下泄,而我却没有事,这又是为什么? “我煲的那粥没问题啊,也没有放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怎么就上吐下泄了?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吧?”我说。 “我当然不敢说是齐小姐的问题了,不过确实所有喝了粥的人都发病了,您现在要去看大太太,那不是正惹她生气么,您还是不要去的好。”管家倒也是好心提醒我。 不过管家这么一说,我反而更要去了,我如果不去,那不是更加证明我自己心虚了? “你说,大太太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看,我那粥没问题的,我自己没干什么坏事,我内心无愧。”我说。 “大太太吩咐了,不许对外透露她在哪家医院,谁也不许说。”管家说。 想想也是,欧阳菲是凌家的大家长,美濠集团董事局主席,是澳城有名的大富婆,她如果生病住院,那也是大新闻,会引来记者的的报道,如果病情严重,还会引起美濠股票的进一步下跌。 “那好吧,我等大娘回来后会亲自向她解释清楚的。”我说完自己回别院去了。 回到别院,心情郁闷之极,等了很晚,凌隽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在公司忙事,还是去看欧阳菲去了,晚饭我什么也没吃,实在是没有胃口,洗完澡后我躺在在床上,想着那粥的事,我每一个程序都是按万华传统的做法做的,也没有加任何的化学制品,喝了那粥,怎么会上吐下泄呢? 难道是有人在搞鬼?如果有人做了手脚,会是在哪个环节做的手脚呢?为什么我自己没事? 想着想着,我渐渐睡去,但很快被敲门声炒醒,来的是管家,“大太太让您过去一下。” 我心里格登一声,心想这八成是兴师问罪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叫我过去。 回到欧阳菲住的主院,除了远在欧洲的凌锐之外,凌家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到了,大娘生病了,他们当然要来探看。 看到我走进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严肃,包括凌隽。 这果然是要兴师问罪的气氛,我心里也紧张起来,虽然说我问心无愧,但那粥毕竟是我煲的,现在出了问题,我确实是难辞其咎。 正文 第169章 诅咒 “大娘,听说您生病了,你还好吧?”我轻声说。 “齐秋荻,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还敢问大娘好不好?你现在看着她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你是不是想把凌家的人都害死,然后让你一人独大啊?” 大娘还没说话,萧敏已经像恶狗一样扑过来揪住我发难。 “不关我的事啊,我听说你们是喝了那粥才生病的,可是我也喝了呀,我一点也没事。”我说。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就是你在粥里下药,所以你自己才没事,除了你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有事!你还敢说这不是你做的?你这个贱人!” 萧敏说着,竟然一耳光向我扇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脸被他打得生疼。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烧了起来!这个死女人果然不是好货,前两天还可怜巴巴地将我请回凌府,现在出了一点事,竟然当众扇我的耳光! 我毫不犹豫地一耳光回敬了过去,还不解恨,没等她反应,我又一耳光接着打了过去。 “你才贱人!你又贱又没脑子,大娘在此都没发话,你逞什么威风?凌家几时由你来当家了?”我厉声回击。 “你下药害了大娘,你还有理了?” 萧敏的气焰明显被我压下去不少,这种女人,就是要以暴制暴。 “下药的人是你吧?你也太不冷静了,这么快就暴露你自己了?现在大娘二娘都在,二哥三哥也在,她们都没发话,你就恶狗一样的扑过来,想直接将我冤死?大娘是堂堂的凌家大家长,我会愚蠢到在自己煲的粥里下药害她?我要下药,我为什么平时不下,要在我自己弄的食物里下?那不是陷自己于不利的境地吗?我在来的路上就想,我进这主厅里谁第一个扑上一咬我就是谁在陷害我!果不其然就是你!大娘能掌舵一个大财团,会这样的小事都分辨不清楚?你这么激动,恰恰把你自己暴露了,愚蠢!”我冷声道。 我说完偷偷地瞄了一眼凌隽,我今晚态度有些嚣张,所以我得看看他是不是支持我。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赞许,还好,他是支持我的,在对付萧敏的问题上,他必须是毫不犹豫地支持我的,不然我就会生气。 “齐秋获,你这个贱人就是没安好心,你竟然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你还想赖给我?你真不要脸……” “好了!都别吵了!大晚上的吵成这样,像什么话?医生也说了,拉肚子有可能是着凉,也有可能是食物中毒,也不一定就是谁下的药,如果真有人下药,那迟早也会查清楚的,你们在这里吵得让我心烦!”大娘终于发话了。 “但是这粥确实是齐秋荻煲的,她的嫌疑确实最大!我看这个女人不能留在凌家,还是把她给赶出去的好,不然会弄得凌家鸡犬不宁的。”这次是二娘马意发难了。 “就是,明显就是齐秋荻搞的鬼,连二娘都这么认为。”萧敏有了帮手,当然马上附和。 “我倒认为秋荻说得有道理,秋荻也是聪明人,我也认为她不会愚蠢到在自己煲的粥里下药,而且那粥我也喝了,我也一样没事。”三哥凌丰说。 “我一直都住在外面的,要不是三哥说让我回来,我是根本不准备回来住的,现在回来了,家里出了事,你们又都认定是我做的,那当初还叫我回来干嘛?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再傻也不会在这种关头去搞事吧?”我说。 凌隽一直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在这个时候,他确实也不方便说话,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支持我的。 “秋荻,之所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事,如果你没有事发,那就算了,我也没说是你故意害我,这件事真相还没有查清楚,你也不必太激动,萧敏情绪有些失控,你不必和她一般见识。”大娘说。 我都有些吃惊老妖婆竟然会替我说话,果然厉害,经过这么一折腾,她恐怕也看出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萧敏做的了,所以她准备把这件事收场算了。 “我就知道大娘是明察秋毫的,大娘是睿智的人,肯定不会被那些鸡鸣狗盗的肖小所蒙蔽,谢谢大娘了。”我说。 大娘点点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谢,夜深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我也累了。” “真是便宜这个小妖精了。”二娘恨恨地说。 我真想冲过去向马意那张老脸抽上一嘴巴,我又和她没什么利益冲突,欧阳菲都不说怪罪,她却还要处处为难我,好像我刨了她们家的祖坟一样。 凌隽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还击,我和她走出了主厅。 回到别院,我第一句话就是:“我是被冤枉的,请你相信我。” 凌隽走过来拥抱我,“我知道,我家秋荻不会傻到去做那么愚蠢的事。” “谢谢你相信我,凌家的这些人还是容不下我,这才消停了几天,马上就开始对付我了,我看我还是搬出去吧。”我说。 “不要,这些人和这些事你早晚都得面对,逃避不是办法,除非你永远不想进入凌家,不然你迟早得面对她们。”凌隽说。 “可是她们没完没了地针对我,我防不胜防。”我说。 “我不是说了嘛,这些都是你必须要面对的问题,秋荻,如果一个萧敏你都搞不定,那你如何搞得定更强大的对手?”凌隽目光烔烔地看着我。 “你是说,让我反击?”我说。 “我可没这样说,我不会卷入你们女人的争斗,那不是我应该参与的事情,我的目标是问顶美濠,所以我不会帮你去对付女人,如果你自己连几个女人都搞不定,那你就真是负了齐家大小姐的名头了。”凌隽说。 “你竟然还说风凉话,萧敏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我,还不是因为你,她一直都认为是我抢走了你,所以才一直恨我。”我说。 “我没有说风凉话啊,而且这件事也未必是萧敏做的,我觉得她胆子没那么大,敢去害大娘,也许是二娘做的也说不定呢。”凌隽说。 “我和二娘又没有利益冲突,这件事她应该没有参与吧?”我说。 “那可不一定,二哥就是二娘的儿子,也是未来继承人之一,怎么会没有利益冲突?这凌家的所有人之间,都有利益冲突。”凌隽说。 “对了,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凌锐和凌坚的老婆?他们都是快近四十的人了,怎么会没有老婆?三哥是花花公子不肯结婚倒也罢了,大哥和二哥怎么也不结婚?”我说。 “他们都是结过婚的,但是后来他们的老婆都死了,要么是病死,要么就是意外而死。”凌隽说。 我心里顿时生起一股寒意,凌家的儿媳妇,都死了?那我不是也意味着会死? “凌隽,你不要吓我,这怎么可能?她们怎么都死了呢?”我说。 “我没吓你,这是事实啊,听说二哥还结过两次婚,但两个老婆都死了,有一个是死于心脏病,有一个是车祸。”我说。 我后背真是一阵发凉,做凌家的媳妇,听起来风险真的很大! “凌隽,这是不是太诡异了?难道这是一个诅咒?”我说。 “你别信那些什么诅咒之类的鬼话,所谓的诅咒,肯定也是人干的,在上一辈,我爸失踪,我妈跳海,三哥的妈妈在香城出车祸,到了我们这一辈,大哥和二哥的老婆都相继死了,凌家发生这么多的事,你觉得不奇怪吗?”凌隽说。 “凌隽,我有些害怕。”我颤抖着说。 凌隽抱紧我,“别怕,有我在呢,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什么样的坎都过来了,所以我们都会好好的,凡事小心就行,对了,这两天你请假在家呆着吧,云鹏回内地去了,他离开时间太长,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所以最近只有震海一个人保护你,震海那个人有勇无谋,没办法和云鹏相比,所以我担心你的安全。我可不希望你也成为出意外的凌家媳妇之一。” “可是这一阵有许多的工作要做,反正我从凌家到公司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应该没什么事的。”我说。 “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我总觉得凌家有太多我们不知情的秘密,那么多人出事,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巧合,你别忘了,我要不是运气好,我也在万华的时候就死于车祸了。”凌隽说。 “是啊,凌家确实是危机四伏,豪门的争斗,真的太恐怖了,我都有些想逃了。”我说。 “逃不了的,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的想法,认为逃了就没事了,但事实上根本就逃不了,我逃到千里之外的内地,不一样要遭遇各种打击?我们的命是从一出身就决定了的,出身豪门,要想彻底避开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我们只能面对。”凌隽说。 “可是这也太恐怖了,感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一样。”我说。 “也没那么严重,毕竟这还是一个法制社会,没有谁能轻易就敢害另一个人的,我们只要小心一点,不犯低级错误,就会没事的。”凌隽说。 正文 第170章 你的目标是什么 自从煲粥的事发生后,我再也没有进过凌家厨房。 本来是想讨好一下欧阳菲那个老妖婆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让其他人借题发挥反将了我一军,这次的教训告诉我,要想在凌家立足,确实是必须时时警惕如履薄冰才行。 为了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不但不走进凌家的厨房,我甚至都不和她们一起用餐,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但我的行为同样又引起萧敏的抨击,她说我是做贼心虚,所以不敢靠近其他人,还说我是装清高,是看不起大娘和二娘,所以才不和她们一起用餐。 当一个人要针对你的时候,不管你做什么,人家都能找到借口,所以我索性不再回应,任她去说。 萧敏是那种会得寸进尺的贱人,我不作回应,她便觉得我怕了她一样,只要我下班,她总会到我住的别院来挑衅两句,有时还带着她那来历不明的儿子杰克,她让小杰克叫我二娘,摆明以正房自居。 我虽然不想理会,但我还是会被小杰克的‘二娘’称呼气得发抖,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我明明是凌隽的妻子,现在却变身二奶,小孩子不懂事我倒也不计较,但这个萧敏实在是可恨之极,她当初狗一样地低声下气地求我回来,现在又想尽办法挤兑我,实在是太可恨了! 我必须得反击! 就像凌隽说的那样,这些问题我必须得面对,如果连一个萧敏我都对付不了,那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更强大的对手? 我得想办法把这个萧敏给弄出凌家,她不仁在先,也不能怪我不义。 自从萧敏和爱博集团副总的事情爆光以后,萧敏其实在凌家的地位就已经严重下降,有一阵还一度被边缘化,所以才会有她去求我回来的事,但自我回到凌家以后,情势又发生了变化,萧敏再不堪,但她是大娘的亲侄女,我再好,也只是一个外人,所以拿我和她相比,大娘当然更信赖于她,不管是管家还是佣人,当然都是顺风倒,大娘更偏向谁,那些佣人当然也就跟着偏向谁 就像皇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一样,哪个皇妃得宠,就拍哪个皇妃的马屁,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只有站对正确,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一但站错队,主子倒了,下面的人就得跟着受牵连。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要想在凌家的生存空间大一些,我必须得把萧敏彻底地赶出凌家去! 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显然不容易,她有大娘护着,我要想动她,真是难于上青天,但只要目标确定下来,总会找到一个方法,我就不信我连萧敏这样的女人我都对付不了! 要把萧敏给赶出凌家,我肯定不能亲自出面去赶,我也不可能把她赶得走,因为她的后台是强大的欧阳菲,在这个家里,欧阳菲是大家长,要想把谁赶走,除非是大家长发话,换言之,如果要让萧敏从凌家滚出去,那只有让大娘亲自动手。 但萧敏是大娘的亲侄女,她还指望着以后凌隽能够娶了萧敏,让小杰克成为凌家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把萧敏赶走? 为这事我一直在苦想,还不能跟凌隽商量,因为他早就说过,他不会卷入我们女人的争斗,他是做大事的人,我也不想因为这些破事分他的心,我也希望他在副总裁的职位上好好经营,为日后他角逐总裁之位打下坚实的基础。 尚云鹏现在回了内地,我在澳城举目无亲,我能想到的帮手,那就只有雷震海了,只是正如凌隽所说,雷震海有勇无谋,交给他做的事,我一直都不是很放心得下,但如果靠我自己一个弱女子,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事。 如果要让大娘亲手把萧敏赶走,那除非是萧敏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不但影响要大,而且损失也要大,还必须彻底地激怒大娘,只要把大娘激怒了,那萧敏就只有滚蛋了。 要具备这些条件,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这需要我布一个局,而且是一个相对复杂的局,才能把萧敏给网进去。 最重要的是,还不能让大娘发现是我做的,一向都是别人在算计我,这一次,我也要算计别人。只是这个局必须要复杂的组合,才能最终形成一个我想要的结果,不然欧阳菲的狡猾,要想瞒过她很难。 我找到了雷震海。 他见到我很高兴,自从我住进了凌家,许久没有和他联系了,尚云鹏又回了内地,我们一度的欢喜三人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那么爱热闹的人,肯定会倍感失落。 “小齐,你和云鹏都不够意思,说走就走了,然后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了,咱们当初可是一起喝酒吃肉的好哥们,现在我每天回去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他妈都不想回去了。”雷震海说。 “你看,你又在我面前说粗话了,你最近好吗?你为什么不跟云鹏去内地转转呢,也看看他混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很大?”我笑着说。 “我要保护你啊,现在你和阿隽在澳城就我一个朋友,云鹏走了,如果我要是也走了,你们有什么事就找不到人帮你们办了,你们都是少爷少奶奶级别的人物,粗活累活总得有个人去干吧?云鹏也说了,他回去处理事务这段时间,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和阿隽的安全,所以我得留下,以后等你们都安全了,我再去内地玩儿。”雷震海说。 雷震海是个粗人,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也不会虚伪造作,他这几句朴实的话,愣是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凌隽和我都际遇坎坷,父母都故去,难得真正有关心我们的人,放眼望去,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是敌人,难得有凌隽几个兄弟对我们忠心耿耿两肋插刀,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但也为这样的义气而感动。 雷震海见我眼泪上来了,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怎么了小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和阿隽吵架了?” 我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睛,勉强笑道:“我没事呢,只是你说的话太让我感动了,我和凌隽都是无父无母的孤苦之人,幸亏有你和云鹏这样的朋友,真是感谢你们了。” “瞧你说的,我们和阿隽可不是朋友,我们是兄弟哟,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你和阿隽如果有事,不管是我还是云鹏,都会拼命去保护你们的,我这人是个粗人,不会说漂亮话,但我说的都是实话。”雷震海说。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你和云鹏对我和阿隽,那真是没得说,我和阿隽一直在努力,我们一定会尽快走出困境,以后也让你们这些兄弟跟着我们过两天好日子,大家肝胆相照,永不相负。” “嗯,这话说得好,永不相负!你们最近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事要我做?”雷震海说。 “还真是有事!不过我一来就让你办事,好像太过份了,我请你吃饭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说。”我说。 “好啊,最好能约你们公司的女同事相陪就最好了。”雷震海笑着说。 “你又开始猥琐了,我今天有正事要跟你说,不能有外人在场,要约我公司的女同事,改天你自己去约吧,我可以透露她们的电话给你,至于你自己能不能搞定,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笑着说。 “那行,我们今天先谈正事。”雷震海说。 来到附近的酒楼,我们要了一个包间,上菜以后,吩咐服务生不许任何人打扰。 雷震海见我这么谨慎,有些担心起来,“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如果有大事,那你还是先说事好了,把事说完我才能安心,不然我吃不下。” 我给他倒了一杯酒,“没什么大事,要是有大事,我就让阿隽跟你说了,我一个女子,找你办的事当然都是小事,所以我今天跟你说的事,你暂时不要告诉凌隽,行不行?” “啊?连凌隽都不能说?那是什么事啊?瞒着他不好吧?”雷震海说。 我假装生气。 “你看,你们把凌隽当兄弟,但就没把我当朋友!凌隽吩咐的事,你们可以赴汤蹈火,我的事让你保密一下你都不肯,那我不说了。” 雷震海一听慌了,“别呀,我也把你当朋友来着,你的事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只是觉得瞒着阿隽不好而已。” “我都说了,只是暂时瞒着,又不是一直瞒着,他现在事多,我只是不想影响他而已。”我说。 “那好吧,那你说吧,我不告诉阿隽就是了,其实我现在也很难遇上他了,我们平时也不打电话的,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和他有联系。”雷震海说。 “是这样,萧敏不是有一个男朋友吗?就是爱博集团的那个副总,我想让你找几个兄弟把他给抓起来,可以吗?”我说。 “啊?又搞那件事?不是已经搞过了吗?”雷震海说。 “这一次不一样,我想玩大一点,通过几个步骤完成我的目标。”我说。 “是么?那你的目标是什么?”雷震海问。 我笑了笑,“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要把萧敏彻底地赶出凌家!” 正文 第171章 开场 雷震海听了有些莫名其妙。 “你要把那个萧敏赶出凌家,那直接赶就是了,干嘛要去绑她在外面的男人?”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我没说要绑架他,只是暂时把他抓起来,控制他几个小时就行了,也可以不抓,把他骗到哪里去也行,总之就是要控制他几个小时。”我说。 “那还是抓起来吧,不把他抓起来,怎么控制得了他,人家可是大活人,就是一只狗,要想控制也得抓起来才行。”雷震海笑着说。 “可以做得到吗?”我问。 “可以啊,抓一个人不是会大问题,对我们这些混混来说,这是小菜一碟了。”雷震海说。 “那就好,但要注意安全,不能让人知道是你做的,不然就麻烦了。”我说。 “那当然,萧敏相好的那个副总叫胡志开,这人只是爱博集团的旗下公司的一个普通副总,并不是集团高级副总,也没什么黑道背景,所以要搞他不难,风险也不会很大,这些年好多了,要是十年前,澳城由黑道指使的雇佣兵沿街抓人那是常事,警方根本就没辙。”胡震海说。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所以你要小心一点,要做得不显山露水才行,千万不能让警方抓了你。如果你要是因为我的事而被抓,那凌隽肯定是不会原谅我的。”我说。 “我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小齐你就放心吧。”雷震海再次保证。 “好,那你把他抓了以后,把他弄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去,你再打电话给我,我再让你做下一步的事情。”我说。 雷震海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我,“小齐,你现在是凌家的少奶奶,这样有风险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和你扯上关系的好,这个手机给你,你以后联系我的时候就用这个手机,这样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把手机扔了就行了,查你到的电话,也不会和我有什么联系,这样就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我再一次感动不已,雷震海这样的粗人,考虑到我的安全的时候,竟然考虑得这么细致,真是难为他了,这也说明他的确是真正的朋友,能在帮你做事的时候还主动考虑到不牵连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我接过手机,情绪又有些激动,“谢谢你了震海,真的谢谢。” “快别跟我客气了,总说谢谢就没意思了。”雷震海说。 “那好,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这么关照我和凌隽。”我举起酒杯。 “呵呵,你和阿隽是少爷和少奶奶,轮不到我来关照,阿隽的老爸是我的恩人,我能为你们做的我尽量做,大家都不必客气。”雷震海说。 “好,干杯。”我说。 “干!”雷震海一饮而尽。 过了三天,雷震海告诉我,还是一直没有能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那个副总自从上次和萧敏去赌钱的照片被爆出来之后,变得低调起来,他不去赌场,也不去夜场,所以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明天他会出现在一乐酒廊,你明天到那里可以见到他,我会把他约出来在那里见面。”我在电话里对雷震海说。 “这个主意好,不过你一定要用我给你的电话约他,对了,你有他的电话吗?”雷震海问我。 “他们内部网站上有联络电话,要查到他的号码不难,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以萧敏的名义约他出来,然后你把他抓住,再用他的手机发信息给萧敏,约萧敏见面,萧敏出现后,你要拍下他和那个副总见面的情景,然后你再等我通知。”我说。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雷震海说。 “还有,你把上次你和云鹏找的那两个黑客在网上的联络方式给我,我要和他们联络,有些事我要找他们帮忙。”我说。 “好,我一会就发消息在你的手机上,你用邮件和他们联系就行了,那两个小子随时都在线,你发邮件他们会很快回复。”雷震海说。 “好的。”我说。 不一会,雷震海把那两个年轻黑客的邮箱地址给了我,我上网很快和他们取得了联系。 我发过去信息:能不能帮我冒用一个手机号给另外一个手机发信息? 对方回答得很爽快:可以!但是必须在这个手机里接收了我们发送的木马病毒的情况下我们才能做到。 我问:那你们的木马要怎样才能种到他的手机里? 对方答:我们会给他发条信息,只要他打开看,不直接删除,打开看了以后我们的木马就会在他的手机里自动装上。 我问:你们给这个号码发了信息后,能不能远程知道木马已经种值成功? 对方答:可以。 我再问:整件事需要多少钱? 对方答:一百五十澳元。 我答:没问题,我可以先把钱汇给你,然后你再做事。 对方:很好,看来你是老客户,知道我们的信誉有保证。 我哑然失笑,这年头真有意思,他们做的明明是非法生意,却也谈信誉,真正做正大光明生意的人没有信誉,这些做灰色生意的人反而重信誉,这社会是怎么了? 我给对方发信息:我现在把手机号码给你,你向这个号发信息的时候,标题写为‘最新时装展览信息’,这个手机号的主人就肯定会打开短信看。 对方答:OK! 我知道萧敏这个女人的特性,她最喜欢逛时装展,据说只要是在澳城举办的时装展,她是一场不落,所以只要发这样的信息给她,她肯定会打开来看,只要她打开来看,那就会中招。 我在网上把钱支付完毕之后,过了约半小时,对方发信息给我:木马已种值成功,现在我们可以冒用这个手机号发信息了,你需要发什么信息,向哪个号码发? 我把那个萧敏的那个老情人的号码发给了对方,让他往那个号码发‘在一乐酒廊见面’的信息。 通过这一系列的操作,现在可以达到的效果是:萧敏的那个老情人会收到一条约他见面的信息,而他的手机上会显示这条信息来自萧敏的手机号,但事实上这条信息是由木马控制所发,并不是萧敏本人发出的信息,萧敏本人并不知道她的手机发出了这条信息。 萧敏的老情人收到这条信息之后如果在十分钟内回信息,这时黑客种值的木马病毒会自动拦截这条信息,所以萧敏的手机发出信息后,却不能收到他的老情人胡志开回的信息,这样胡志开就算是拒绝见面,萧敏也收不到那条信息,所以胡志开会认为萧敏是不方便多说,这样他很有可能明天就会出现在那个酒吧。 这其中还是有可能会出现偏差,但是任何事都会有偏差,百分之百成功的事是没有的,只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功率,那就不错了,也值得去尝试了。 这样一来,萧敏并不知道她的手机约了胡志开见面,但事实上胡志开手机显示的信息又是萧敏的号码发出的,他自然会相信萧敏是真的有急事约他见面。 我本来也想让黑客用同样的手段在胡志开的手机上种植木马,但我对胡志开那个人不了解,我担心要是不成功被发现后,反而会引起警觉,那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我只让黑客单方面针对了萧敏,萧敏是一个无脑的女人,这样的方法对付她足够了,但对付其他人,我并没有把握,这种行为看起来很高科技,但事实上只要在手机上用杀毒软件一杀,就会现形了,所以只能对付萧敏那样的笨女人。 第二天晚上,我坐在离一乐酒廊不远的咖啡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观察酒吧的动静,晚上八时,我看到萧敏的老情人胡志安出现在了酒吧的门口,他果然来了。看来那两个年轻的黑客干得不错,这事成了! 就在胡志开要走进酒吧的时候,有情况了,一个戴着头盔的男子骑着摩托车停在酒吧门口,向胡志开招手,示意他走近。 那个男的虽然戴着头盔看不清面貌,但我知道那人是雷震海。 胡志开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雷震海走了过去,等胡志开走近,雷震海忽然拿出一根短棍一样的东西,向着胡志开的头猛烈击去,胡志开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倒在地,雷震海打倒胡志开后,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马上骑车离开了。 我正在想他怎么这样走了,这时一辆黑色面包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两个男子,将胡志开抬上了车。 从场面上看,前面雷震海是袭击的人,后面的人就好像是救人的,所以围观的并没有人报警。 雷震海的这一招很高明!事实上后面开黑色面包车的人也是他的人,只是在外人看来好像是一个人打人,一伙人救人,这样其他人觉得胡志开被救了,就不会报警了,他们也就避免了被警方有可能的追击。 看来雷震海也不是尚云鹏说的那种低级小混混,至少不是那种没脑的小混混,他都混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是低能小混混,恐怕也混成中级的了。 很好,抓胡志开的这一步,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好戏就要开场。 正文 第172章 网 我拿出雷震海给我的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晚上不好拍照,想办法到私人诊所买些镇定剂给他注射下去,让他睡到明天早上,再用他的手机约人。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在花园里来回慢跑,然后就看到萧敏行色匆匆出了凌府。 她这么早就出去了,八成是雷震海的用胡志开的手机约她出去了,也不知道雷震海发的什么内容,让她如此着急地赶去。 我给雷震海发信息:拍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后,你们就撤,不要伤害任何人。 雷震海回:OK! 下午的时候,雷震海向我的秘密邮箱发了一组照片,照片是胡志开和萧敏再次会面的情景,角度不是很专业,但一个镜头中两人同时出现,那就够了,我并不需要证明他们为什么要见面,也不需要说明他们见面都干了些什么,只要证明他们再次见面就行了。 做到这里,这事基本上完成了第二步。 我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写了一篇报导似的文章,标题是‘卖馄饨面的老太婆能让美濠走多远?’ 我在美濠已经工作很长时间,而且我那么接近凌家,不管是对于美濠还是对于凌家,我自然或多或少掌握一些机密,也许那些机密并不是最关键的,但外界对豪门的隐私一向非常感兴趣,只要透露一点,不管是媒体还是观众,都会很兴奋很有兴趣。 就比如说欧阳菲以前是卖馄饨面这样的旧闻,就是让人很感兴趣的话题,虽然欧阳菲卖馄饨面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但一但扒出来,依然可以极大地刺激到外界的神经。 虽然说大家都知道英雄不问出处,但大多数的人对于自己可以不问出处,对于别人却要刨根问底。 我把美濠现在存在的一些问题罗列出来,再加上一些夸张修饰,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的文,我在最后面写道:本文所提到的问题,都是凌家内部人士所爆,绝对准确,本来不想把她爆的事实公布出来,但为了广大投资者的利益,只好舍私为公。 最后配上了胡志开和萧敏见面的照片,这文章就算是完成。 好歹我干了那么长时间助理的工作,对于写这样分析类的报告还是有些心得的,加上所爆的很多东西的确算是机密,比如说一些美濠内部的数据,这样的敏感数据加上照片,就让这篇文章显得很劲爆了。 我自己读了两遍,都觉得真的很不错。 我把这篇自己认为很不错的文章发给了温爵,对了,温爵是那两个黑客在网络上的妮称,他们的真名我不知道,所以我都叫他们温爵,然后又给了他们钱,让他在晚上攻击美濠的老对手爱博集团的官方网页,将这篇文章嵌入爱博集团的网页之中,作出是他们的官网登出来的样子。 文章的署名当然是胡志开,就是萧敏的那个老情人,也就是说,所有的人会认为那篇文章是胡志开写出来的。 温爵果然很厉害,很快就把我交给他的事完成了。完成之后,他把链接发给了我,以证明他的工作干得不错。 我很快将链接复制下来,转发到澳城当地比较火的财经论坛上。为了证明该文章的首发地是爱博集团的官网,我特意还截图证明,因为一但爱博发现他们的官网被黑,很有可能会迅速删掉这篇文章,但是证明该文章首发地是爱博的官网非常的重要,是整个局中不能缺少的一环。 只有这样,整件事才会显得更逼真。众所周知,爱博和美濠一向是老对手,老对手发出攻击美濠的文章,这样的事是被大众所理解的,不会觉得这件事本身有什么异常。 在论坛的链接一下子被多家媒体捕获,这件事又被吵红,萧敏和胡志开又成了明星。这一次让他们爆红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本身的私情,而是文章中爆出来的那些内幕资料。 我仔细评估过,我爆出来的那些内幕机密确实会对美濠有一定的损害,但损害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更不会伤筋动骨,再说现在美濠持续爆发危机,只对凌隽有好处,危机越多,凌隽越忙,他在副总裁的位置上会做得越稳。 就像古时常年征战的将军一样,他们虽然也希望和平,但是本身和平对他们却是有伤害的,因为一但天下太平了,他们就得马放南山,甚至解甲归田,更严重的还会遭遇昏君卸磨杀驴的对待,直接把他们给弄死,因为他们功高盖主,不除之,君主就会觉得不安全。 现在凌隽就是那个四处替欧阳菲征战的将军,一但美濠的危机彻底解除,欧阳菲自然会鸟尽功藏,直接找个借口把凌隽拿下来,因为凌隽本身就不是她所想要信任的人。 所以,我这样做可以一石几鸟,一方面可以黑一把萧敏,激怒欧阳菲,让欧阳菲痛下杀手将她逐出凌家,另一方面可以给美濠制造出一些危机,让凌隽有事可做,再就是激起爱博和美濠的争斗,让美濠外忧内患,在股东大会召开之前陷入彻底的长时间无法解决的乱局,这样广大股东将会对现任高层管理团队表示严重不满,凌锐要想避一阵风头过后就重新上任CEO之位,门都没有! 他过了这个村,我要永远让他找不到那个店! ************************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凌家的家庭会议。 是欧阳菲让凌隽带上我的,不然她们的家庭会议我都只是局外人,因为在她们眼中,我只是凌隽的女朋友,而萧敏才是正房,我是属于地位尴尬的小三。 小三一向都是过街老鼠被众人喊打的对象,更别说参加家庭会议了,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美濠再次爆发严重危机,美濠内部机密被泄露,甚至欧阳菲以前只是个卖馄饨面的这样的事情都被扒了出来,当然是严重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也许欧阳菲都能容忍,但是把她出身平民这件事给扒出来,是她不能容忍的,她是澳城的第一富婆,甚至在东亚女子富豪圈中地位都很高,但现在却被人扒出来她只是一个卖馄饨的,这对于喜欢讲排场爱面子的她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对于这件事会彻底地激怒老妖婆,我还是非常的有信心的,现在看来,她是真的被激怒了! 欧阳菲铁青着脸,扫视着所有参加家庭会议的人,就连在欧洲的凌锐也被她叫回来参加家庭会议了。 凌锐一看到我,马上露出不爽的表情,“妈,这个女人怎么也出现在这里了?她没有资格参加咱们家的会议吧?” 我心里真想冲上去抽丫的一嘴巴,心里暗骂:美濠出了那么多的事,你没有能力解决,跑到欧洲去躲起来,现在一回来,马上就要想着排挤我?你一个大男人,处处盯着我一个小女子,算什么本事? 欧阳菲并没有理会凌锐的质疑,今天她显然没有兴趣讨论关于我的问题,现在她需要凌隽帮她解决问题,她当然不会得罪凌隽,不然她也不会让凌隽带我来参加家庭会议了。 “前一阵美濠出了问题,香城的公司都被停牌了,是阿隽临危受命,短时间内就把事情给摆平了,但是这才过了没多久,美濠又出事了!这一次对手不但公然揭了美濠的底,还公然揭了我的底!我想问问,你们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欧阳菲在发飙之前先夸赞一下凌隽,那就暗示着她接下来骂人的话,凌隽都排除在外,这显然是在向凌隽示好。 果然,危机中欧阳菲再次倚重了凌隽,我心里暗乐。 没有人吭声,谁都看出老太婆这是真的怒了。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都是凌家的子女,平时都是锦衣玉食,从不曾吃一点苦!但是你们为什么还要吃里扒外?为什么还要凌家的底?这到底是为什么?”欧阳菲继续发飙。 “大娘,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啊,那些内幕不是我们透露的,分明就是萧敏透露出去的,照片都登出来了。”凌丰说。 我心里都快要笑出声来了,这个凌丰太可爱了,平时装花花公子,关键时刻由他来引爆欧阳菲对萧敏的愤怒和失望。 “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透露凌家的事,那些报道上写的很多事我都不知情的。”萧敏说。 她说的其实是实话,很多事她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因为那些机密是我在公司工作时发现的,但是谁也不会想到那些事是我做的,因为现在所有的焦点都聚在萧敏和胡志开的身上。 “你还敢狡辩?那篇文章首先就是在爱博的官方网站上登出来的!而且就是你的那个老情人胡志开写的!人家都署了真名了,你竟然还不承认!”凌丰说。 “本来就不是我,我怀疑这件事是齐秋荻这个贱人陷害我的,她一直都恨我,一直都想着要对付我,肯定是她!”萧敏指着我说。 正文 第173章 心斗 钻满一千加更 对于萧敏的指控,我只是冷笑。 “你还笑?分明就是你,就是你在陷害我,那天我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你在花园里跑步!那么早你跑什么步,分明就是在观察我上了你的当!”萧敏说。 “呵呵,有意思了,萧敏姐,你想要咬上一口,也得有点道理啊,我跑步和你泄密都能扯上关系?这是不是太牵强了?你把凌家所有人当傻子啊?我本来没准备掺合这件事的,可你这指控也太荒唐了吧,你出门会情郎时看到我在跑步,所以就认为那件事是我做的?”我冷笑道。 “凌家的人,数你最恨我了,不是你是谁?”萧敏说。 “那是你自己想的!就是因为你心里恨我,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也恨你?再然后又理所当然地说那件事是我做的?你把秘密泄露给了你的情郎,那个家伙为了讨好他的上级,现在把凌家的事都写成文章出来了,还是署名文章,你竟然想赖给我?你可真厉害!”我说。 “秋荻,少说两句,大娘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聒噪!”凌隽喝道。 我赶紧闭嘴,我知道这是凌隽在说场面话,当着这么多人,我得给他面子。 “萧敏,我当初让你接触胡志开,是想让你想办法从他的嘴里掏出些博爱集团的内幕,你倒好,做了双面间谍,不但没把对方的机密给套来,反而把自己的机密给供出去了!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欧阳菲说 我这才想起,上次萧敏跟我说他和胡志开的事不是我想的那样,原来她和胡志开最初接触,竟然是欧阳菲的授意,萧敏可能是没掌握好度,加上她本身就是水性杨花的人,所以假戏真作了。 其实我也该早就想到的,像欧阳菲这样的女人,就算是萧敏是她的亲侄女,恐怕她也不会完全地疼爱她,萧敏在她的眼中,恐怕也是一半亲人一半工具,只要她能利用的人,她肯定会尽量利用。 “姑姑,这事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和那个胡志开许久都没有见面了,那天他忽然发了一条信息给我,说让我去见他,我才去的。”萧敏说。 “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以后再不要和那个胡志开来往,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又要去和他见面?”欧阳菲问。 “他发信息说,如果我不去和他见面,他就要把所有以前和我在一起时的细节都公布出来,所以我迫不得已,才去和他见面的,后来见到了他,他说他是被人袭击了,然后就好像是睡了一觉,其中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敏说。 “你这理由真是荒唐可笑!胡志开让人袭击了,然后袭击他的人什么都没要,就让他睡了一觉就算了?然后什么也不知道?这分明就是鬼扯!萧敏,反正我们凌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幸亏阿隽登报申明过和你没有关系了,不然他又莫名其妙地戴了一次绿帽子了!”凌丰说。 “凌丰你闭嘴,怎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欧阳菲喝道。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人家阿隽和秋荻本来好好的,你们非要拆散人家,还要把萧敏强加给阿隽,让他戴绿帽子,我凌家的人竟然让对手的一个经理给戴了绿帽子,真是耻辱!”凌丰继续说。 欧阳菲的脸气得铁青,“我说让你闭嘴!” 当初这些事都是欧阳菲一手操纵的,现在凌丰这样说,无疑是狠狠地打她的脸,她当然不希望凌丰继续说下去。 “大娘,你现在还护着萧敏,是不是要让她把凌氏所有的事都露出去才好?是不是要把我们家祖宗是不是卖馄饨面的都要扒出来……” “凌丰你给我闭嘴!再不闭嘴我就让你滚蛋!”欧阳菲腾地站了起来。 凌丰精准地找到她的痛处,那就是她以前是卖馄饨面的事给爆出去的事。这让她怒不可遏。 “好吧,我闭嘴就是,我也是为凌家作想,我自己倒无所谓,我这人本来名声也不好,别人怎么看我我根本无所谓,我只是替大娘和其他兄弟作想。”凌丰见自己激怒欧阳菲的目的已经达到,马上收兵。 这个凌丰真是个聪明人,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在我看来,凌家兄弟中除了凌隽,他恐怕是最厉害的人物。 “姑姑,这个凌丰也一直看我不顺眼,所以处处污蔑我……” “你也闭嘴!今天我当着凌家所有人的面宣布,萧敏从凌家搬出去,以后也不许再踏进凌家一步!”欧阳菲说。 “姑姑你怎么能这样,当初接触胡志开是你安排的,现在出了事,你怎么能全部都怪罪在我身上,这件事明明就是有人在捣鬼……”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把你的所有东西全部收走,不许再回来!”欧阳菲大喝。 萧敏哭了起来,向我走了过来,我知道她是要打我,赶紧躲到凌隽的背后,我现在可不能和她动手,我要给所有人留下贤淑的好印象。 “齐秋荻你这个贱人,这件事肯定就是你在捣鬼!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萧敏说。 “你别吓我,自然会有大娘替我作主。”我躲在凌隽的背后说。 装可怜这样的事我以前一向是不屑于干的,不过后来发现,在有些时候,还是不得不装一下,人生如戏,不会表演,如何能体面地立足于人生的大戏台上。 “好了,萧敏你滚吧,我们还要说其他的事情。”欧阳菲说。 她说那个‘滚’字的时候,是真的绝决,听得我都心寒。 萧敏哭着走出了主厅。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恨死我了,她要不是一直的整治我,恐怕短期内我也不会处心积虑地想着要她赶出去,只要她不整我,不和我抢凌隽,我其实是可以容得下她的,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好了,我们接下来说公司的事,现在公司又乱成一团了,负面消息满天飞,董事局的其他股东已经联名提出要开临时董事局会议了,这件事因我们凌家的人而起,所以我们得想着明天的董事局会议上我们该如何向其他董事解释这件事。”欧阳菲说。 这算是论公事了,没想到欧阳菲竟然也没让我离开,我竟然有幸旁听。 “我和大哥都参加,到时我们凌家就占了三席,我们三席还怕他们为难不成?”凌坚说。 “废话!你以为是打群架?人多就成了?你大哥前一阵出的问题都还没有向董事们说清楚,现在他当然不能参会!他短时间内都不能再出现在集团总部,直到他把欧洲的项目彻底做好了,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再考虑回来!”欧阳菲说。 “那不是还有我嘛,我现在是集团的总裁,我的话他们能不听么?”凌坚说。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当的这个总裁是怎么当的?从你上任的第一天起,是非就不断!我看你明天也不要参加了,你暂时卸任总裁一职,由阿隽临时接任吧。”欧阳菲说。 我听了心里大喜,心想凌隽难道真的这么容易就当上总裁了么? “不,大娘,我不同意这样做!前一阵已经换了总裁了,短时间内如果又换,而且换来换去都是凌家的人,这会让外界批评声更甚的,总是换帅的军队,是打不了胜仗的,总是换CEO的公司,也肯定做不好生意,所以我不赞成换我任CEO,现在我任了副总裁都已经很惶恐了,如果再让我任CEO,我会承受不了压力,我还是辅佐二哥和大哥吧。”凌隽说。 凌隽竟然又拒绝了,难道他认为欧阳菲这是在试探他么? 我想想也对,现在才刚刚出过泄露机密的事,导致美濠又一次危机,欧阳菲虽然把萧敏撵出去了,但她这么狡猾的人,恐怕也不会一点也不怀疑是有其他人在搞鬼,但是她肯定不会想到是我,而是怀疑是凌隽,所以她要试探一下凌隽,看他是不是因为想做上总裁之位而搞了这件事出来。 凌隽当然是看透了欧阳菲的心思,所以在凌坚和凌锐出言反对之前自己就拒绝,我和他都很明白,凌锐和凌坚都不会同意凌隽接任CEO一职,他们绝对会坚决反对。 一但凌锐和凌坚反对之后,欧阳菲就会借机说既然大家都反对,那这件事以后再议,这样凌隽不但当不了CEO,而且还会暴露他有当CEO的野心。 但是现在凌隽一口回绝,不但没有上欧阳菲的当,而且还表明了自己并无野心。 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其实大家又心照不宣地进行了一次心理对抗,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凌隽就已经洞察到了其中的陷井,真是厉害。 “也行,既然阿隽不愿意,那这事以后再议。”欧阳菲果然如此说道。 “如果两位哥哥明天不方便出面,我倒可以替两位哥哥出面向董事们解释,我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就行了,我会向董事们致歉,然后希望他们给我们一些时间来处理危机,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两位哥哥和大娘了。”凌隽说。 凌隽的新招又出来了,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文 第174章 不认 这样高级别的董事局会议我还真是第一次参加,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如果按职位上的级别,我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高级别的会议的,除非是受到董事局的特别邀请,这是公司的章程上写清楚的,我今天作为凌隽的女友参加,就可以视为特别邀请,但是如果参会者有半数以上提出反对我在现场旁听,那我还是会被撵出会议室。 所以这是一次露脸的机会,但也同样有丢人的可能,机遇总是与风险共存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董事局现任十位常务成员中凌家占三席,但那三个董事今天都没有到场,所以实际到场的就只有七人,其中有两个外形看起来是老外,美濠的股权购成还真是复杂,有明显的家族企业的痕迹,又还有洋人董事,除了两个洋人,其他的五个董事都是是标准的亚洲面孔,来参会之前我已经看过他们的资料,今天参会的分别是:托里斯、普洛克、熊炎炳、高建仁、吴悦章、何鸿宇,赖曾云絮。 赖曾云絮是所有董事中唯一的女性,名字听起来有些像日本人,但她不是日本人,她原名叫曾云絮,来自香城,赖是她嫁到夫家后加上的夫姓。四十多岁,很漂亮。 还好,董事中我还认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熊炎炳,也就是和凌隽走得很近的炳叔,他也是美濠集团的大股东。听说还是第二大股东。 “因为是临时会议,所以没有议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凌家四子,我叫凌隽,这是我女友齐秋荻,今天临时担任我的特别助理,大娘昨夜突然病重,大哥在欧洲没回,二哥和三哥都去照顾大娘了,所以今天的会议我代表凌家的几个董事出席,我现在在集团的职位是副总裁,请各位董事前辈多多关照。”凌隽开始了开场白。 “搞什么?凌家就派你一个小角色来参加?还带女朋友来?欧阳菲早不病晚不病,怎么现在就忽然病了?是因为集团在她的领导下危机重重而吓病了呢,还是她怕承担责任,所以躲起来了?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说话的是高建仁,我有仔细看过他的资料,他是澳城本地人,以前也是做赌场的,后来被美濠吞并,他也变成了美濠的股东,此人性格暴烈,曾经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服刑四年,有深厚的黑道背景。 “老高,今天是董事局会议,不是开江湖会议,你怎么还是那么急躁?看来你对集团的事务很不关心啊,不然你怎么会认为凌隽是小角色?,前一阵美濠的很多危机都是他处理好的,他可不是小角色,当前辈的要多给后辈表现的机会嘛,不要一杆子就打死人。” 炳叔开始力挺凌隽了。 凌隽并不气恼,也不赔笑脸,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我是不是小角色暂且不论,但我的确是有资格来参加此次会议的,一方面是受大娘和二哥的委派,另一方面我自己是凌家子孙,所以我就算是小角色,也不会影响到董事前辈们议事。”凌隽说。 “哦,我想起来了,这小子就是前一阵在香城灭火的那个凌家弃子吧?冷眉冷眼的,很屌的样子,不过好像是有些能耐,那行,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代表凌家吧,你先说说,现在危机重重,到底是什么原因所致?欧阳菲又有什么对策没有?总不能让美濠集团的股票一直跌下去吧?再跌都要跌成垃圾股了!”高建仁说。 “高叔别急,我既然代表凌家来参会,自然会对近期集团的情况有一些说明,美濠目前确实处于危机之中,危机的根源一方面是大环境不太好,虽然欧债危机基本解除,欧洲经济总体还是处于疲软,乌克兰危机也一直悬而未决,事件本身甚至导致了西方和俄罗斯的对抗,中东战火再起,提高了石油的价格,这一系列的原因导致世界经济的复苏再次面临挑战,美濠是国际型公司,自然不可能独善其身。”凌隽说。 “依你这么说,你们管理层就一点责任没有?全是因为普京和奥巴马对抗导致美濠股票下跌?这什么逻辑,真是笑话!”董事吴悦章说。 “就是,这分明就是在推卸责任!一点诚意都没有。”董事何鸿宇也跟着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些只是外因,现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各个经济体之间相互影响这是事实,我只是在说外部大环境不好的事实,并没有说美濠的危机就全部是外因所致,美濠内部本身也有问题,美濠的公司战略已经有五年未作调整,自然不能适应当前的经济形式,世界格局日新月异,我们当然也得随之变化,如果反应不迅速,我们就会落伍,而在今天的经济形式下,落伍就意味着被淘汰的风险,柯达曾经一度以胶卷成为世界知名公司,最终在数码潮流中没落,诺基亚曾经一度是手机界的霸主,后来逐渐没落惨遭微软并购,也一样是战略上出了问题,这些都是国际巨头,尚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美濠只是在东亚称雄而已,如果我们不及时调整,恐怕就不仅仅是股票下跌的问题了。”凌隽说。 凌隽说话并不激动,还是那种冷冷的稍为缓慢的语速,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参会的董事,气场强大得惊人。 这世界上就算是所有的人都会怯场,他都不会,自信让他充满一种不可言说的魅力,他说话条理清楚,不急不躁,不过是短短数语,已经让会场安静下来,这些董事虽然各自背景不同,但都是商场老鬼,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凌隽一开口,他们当然就能听得出凌隽的发言到底有没有含金量。 结果是明显的,凌隽已经初步征服了他们。 “所以美濠需要作战略上的调整,美濠旗下众多公司,我们是一只大象而不是一头猎豹,猎豹可以随时转身,大象要想转身,就需要一个笨拙的过程,所以美濠今天的问题是长期积压所致,并不都是管理层的问题,大娘和大哥二哥都一直在努力工作,但结果差强人意,她们也很无奈,这需要一个过程。希望董事前辈们给些时间。”凌隽说。 凌隽这明显就是在为欧阳菲开脱了,凌隽能站在这里,是欧阳菲给他的机会,而且他知道欧阳菲肯定会看会议的录像,他当然要站在欧阳菲的角度来说话,现在还不是和欧阳菲撕破脸的时候。 “所以当前的危机下,我们相互指责毫无意义,只有同舟共济共渡难关,才能让美濠尽快走出困境,美濠的基础非常好,现在出了暂时问题,那只是伤风感冒,没有病入膏肓,只要我们冷静面对,我们肯定能解决好目前出现的问题,各位董事前辈都是集团元老,伴随集团风雨多年,肯定也一起经历了很多的危机和凶险,那么多的难关都挺过来了,更何况是现在暂时的一点小危机?”凌隽接着说。 这一次熊炎炳带头鼓掌,其他董事也有几个附和着熊炎炳鼓掌。 接下来凌隽又阐述了他准备着手解决美濠危机的一些打算,等会议开完的时候,董事们都已经完全接受了他这个弃少了。 我猜想欧阳菲回头看会议录像的时候,肯定会很后悔让凌隽代表她参会,因为凌隽确实利用这一次机会出彩了。 这些董事们都是老江湖,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凌隽双手空空,并没有带发言稿之类的东西,就凭一张嘴临场应变,说得逻辑严密条理清楚,这些董事们当然能看得出他是高手。 低手在低手面前可以装高手,但在高手眼中却装不下去,这些董事们都是高手,在商场混迹多年,自然是忽悠不了他们,凌隽的一番话虽然还是有替现任管理团体开脱的嫌疑,但是他对当前危机提出了具体的应对措施,替欧阳菲开脱的同时,主要还是展示了他的卓越才能。 这是一次成功的露脸机会,让董事们都记住了他,为他日后角逐总裁之位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都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这话在凌隽的身上就体现得非常到位,凌隽这一段时间以来在集团努力工作,在很短时间内熟悉了集团的情况,再加上他多年商场拼杀的经验,迅速形成了自己的战术构想,所以他才言而有物,才能征服董事们的心。 如果他只是一个只知道泡妞玩乐的花花公子,今天就算是有机会让他站在董事会的发言台上,腹中无墨的话,那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被董事们轰下台去。 所以,所有的博弈与争斗,不管是平台大小,表面上看起来是和对手较量,但实际上是和自己较量,只有自己努力的工作和学习,有了深厚的积累,才有可能脱颖而出,就像两个国家的战争,胜败其实并不起决于对手,而是看自己国家综合国力是否足够强大,人与人之间的竞争与博弈也一样,对手的强势是你不能决定的,但你可以决定自己的强势,不断努力,才能强者恒强,才能打败对手。 正文 第175章 出彩 这样高级别的董事局会议我还真是第一次参加,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如果按职位上的级别,我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高级别的会议的,除非是受到董事局的特别邀请,这是公司的章程上写清楚的,我今天作为凌隽的女友参加,就可以视为特别邀请,但是如果参会者有半数以上提出反对我在现场旁听,那我还是会被撵出会议室。 所以这是一次露脸的机会,但也同样有丢人的可能,机遇总是与风险共存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董事局现任十位常务成员中凌家占三席,但那三个董事今天都没有到场,所以实际到场的就只有七人,其中有两个外形看起来是老外,美濠的股权购成还真是复杂,有明显的家族企业的痕迹,又还有洋人董事,除了两个洋人,其他的五个董事都是是标准的亚洲面孔,来参会之前我已经看过他们的资料,今天参会的分别是:托里斯、普洛克、熊炎炳、高建仁、吴悦章、何鸿宇,赖曾云絮。 赖曾云絮是所有董事中唯一的女性,名字听起来有些像日本人,但她不是日本人,她原名叫曾云絮,来自香城,赖是她嫁到夫家后加上的夫姓。四十多岁,很漂亮。 还好,董事中我还认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熊炎炳,也就是和凌隽走得很近的炳叔,他也是美濠集团的大股东。听说还是第二大股东。 “因为是临时会议,所以没有议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凌家四子,我叫凌隽,这是我女友齐秋荻,今天临时担任我的特别助理,大娘昨夜突然病重,大哥在欧洲没回,二哥和三哥都去照顾大娘了,所以今天的会议我代表凌家的几个董事出席,我现在在集团的职位是副总裁,请各位董事前辈多多关照。”凌隽开始了开场白。 “搞什么?凌家就派你一个小角色来参加?还带女朋友来?欧阳菲早不病晚不病,怎么现在就忽然病了?是因为集团在她的领导下危机重重而吓病了呢,还是她怕承担责任,所以躲起来了?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说话的是高建仁,我有仔细看过他的资料,他是澳城本地人,以前也是做赌场的,后来被美濠吞并,他也变成了美濠的股东,此人性格暴烈,曾经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服刑四年,有深厚的黑道背景。 “老高,今天是董事局会议,不是开江湖会议,你怎么还是那么急躁?看来你对集团的事务很不关心啊,不然你怎么会认为凌隽是小角色?,前一阵美濠的很多危机都是他处理好的,他可不是小角色,当前辈的要多给后辈表现的机会嘛,不要一杆子就打死人。” 炳叔开始力挺凌隽了。 凌隽并不气恼,也不赔笑脸,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我是不是小角色暂且不论,但我的确是有资格来参加此次会议的,一方面是受大娘和二哥的委派,另一方面我自己是凌家子孙,所以我就算是小角色,也不会影响到董事前辈们议事。”凌隽说。 “哦,我想起来了,这小子就是前一阵在香城灭火的那个凌家弃子吧?冷眉冷眼的,很屌的样子,不过好像是有些能耐,那行,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代表凌家吧,你先说说,现在危机重重,到底是什么原因所致?欧阳菲又有什么对策没有?总不能让美濠集团的股票一直跌下去吧?再跌都要跌成垃圾股了!”高建仁说。 “高叔别急,我既然代表凌家来参会,自然会对近期集团的情况有一些说明,美濠目前确实处于危机之中,危机的根源一方面是大环境不太好,虽然欧债危机基本解除,欧洲经济总体还是处于疲软,乌克兰危机也一直悬而未决,事件本身甚至导致了西方和俄罗斯的对抗,中东战火再起,提高了石油的价格,这一系列的原因导致世界经济的复苏再次面临挑战,美濠是国际型公司,自然不可能独善其身。”凌隽说。 “依你这么说,你们管理层就一点责任没有?全是因为普京和奥巴马对抗导致美濠股票下跌?这什么逻辑,真是笑话!”董事吴悦章说。 “就是,这分明就是在推卸责任!一点诚意都没有。”董事何鸿宇也跟着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些只是外因,现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各个经济体之间相互影响这是事实,我只是在说外部大环境不好的事实,并没有说美濠的危机就全部是外因所致,美濠内部本身也有问题,美濠的公司战略已经有五年未作调整,自然不能适应当前的经济形式,世界格局日新月异,我们当然也得随之变化,如果反应不迅速,我们就会落伍,而在今天的经济形式下,落伍就意味着被淘汰的风险,柯达曾经一度以胶卷成为世界知名公司,最终在数码潮流中没落,诺基亚曾经一度是手机界的霸主,后来逐渐没落惨遭微软并购,也一样是战略上出了问题,这些都是国际巨头,尚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美濠只是在东亚称雄而已,如果我们不及时调整,恐怕就不仅仅是股票下跌的问题了。”凌隽说。 凌隽说话并不激动,还是那种冷冷的稍为缓慢的语速,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参会的董事,气场强大得惊人。 这世界上就算是所有的人都会怯场,他都不会,自信让他充满一种不可言说的魅力,他说话条理清楚,不急不躁,不过是短短数语,已经让会场安静下来,这些董事虽然各自背景不同,但都是商场老鬼,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凌隽一开口,他们当然就能听得出凌隽的发言到底有没有含金量。 结果是明显的,凌隽已经初步征服了他们。 “所以美濠需要作战略上的调整,美濠旗下众多公司,我们是一只大象而不是一头猎豹,猎豹可以随时转身,大象要想转身,就需要一个笨拙的过程,所以美濠今天的问题是长期积压所致,并不都是管理层的问题,大娘和大哥二哥都一直在努力工作,但结果差强人意,她们也很无奈,这需要一个过程。希望董事前辈们给些时间。”凌隽说。 凌隽这明显就是在为欧阳菲开脱了,凌隽能站在这里,是欧阳菲给他的机会,而且他知道欧阳菲肯定会看会议的录像,他当然要站在欧阳菲的角度来说话,现在还不是和欧阳菲撕破脸的时候。 “所以当前的危机下,我们相互指责毫无意义,只有同舟共济共渡难关,才能让美濠尽快走出困境,美濠的基础非常好,现在出了暂时问题,那只是伤风感冒,没有病入膏肓,只要我们冷静面对,我们肯定能解决好目前出现的问题,各位董事前辈都是集团元老,伴随集团风雨多年,肯定也一起经历了很多的危机和凶险,那么多的难关都挺过来了,更何况是现在暂时的一点小危机?”凌隽接着说。 这一次熊炎炳带头鼓掌,其他董事也有几个附和着熊炎炳鼓掌。 接下来凌隽又阐述了他准备着手解决美濠危机的一些打算,等会议开完的时候,董事们都已经完全接受了他这个弃少了。 我猜想欧阳菲回头看会议录像的时候,肯定会很后悔让凌隽代表她参会,因为凌隽确实利用这一次机会出彩了。 这些董事们都是老江湖,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凌隽双手空空,并没有带发言稿之类的东西,就凭一张嘴临场应变,说得逻辑严密条理清楚,这些董事们当然能看得出他是高手。 低手在低手面前可以装高手,但在高手眼中却装不下去,这些董事们都是高手,在商场混迹多年,自然是忽悠不了他们,凌隽的一番话虽然还是有替现任管理团体开脱的嫌疑,但是他对当前危机提出了具体的应对措施,替欧阳菲开脱的同时,主要还是展示了他的卓越才能。 这是一次成功的露脸机会,让董事们都记住了他,为他日后角逐总裁之位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都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这话在凌隽的身上就体现得非常到位,凌隽这一段时间以来在集团努力工作,在很短时间内熟悉了集团的情况,再加上他多年商场拼杀的经验,迅速形成了自己的战术构想,所以他才言而有物,才能征服董事们的心。 如果他只是一个只知道泡妞玩乐的花花公子,今天就算是有机会让他站在董事会的发言台上,腹中无墨的话,那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被董事们轰下台去。 所以,所有的博弈与争斗,不管是平台大小,表面上看起来是和对手较量,但实际上是和自己较量,只有自己努力的工作和学习,有了深厚的积累,才有可能脱颖而出,就像两个国家的战争,胜败其实并不起决于对手,而是看自己国家综合国力是否足够强大,人与人之间的竞争与博弈也一样,对手的强势是你不能决定的,但你可以决定自己的强势,不断努力,才能强者恒强,才能打败对手。 正文 第176章 服务生 会后的照例是大家聚餐,这些董事都是美濠的大股东,都是真正的有钱人,他们平时很少参与公司的日常管理,但他们都是老板,可以随时召开会议对管理层进行质询。如果管理层的工作不能如他们的意,他们就有权投票罢免CEO和其他高管。 商场和官场虽然也讲究关系,但商场更看重的还是能力,在官场中因为有七大妈八大姨的关系做上某个小官,就算没有什么业绩,也可以呆在官位上捞个盆满钵溢。但在商场上就不行,财务报表就是经理人的成绩单,成绩一但不好,董事会就会让你下课走人,不像官员一样,明明是个猪头仨,因为有关系,呆上一两年是没问题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内地有那么多的人喜欢考公务员而不愿意进入商业职场,因为商业职场中的竞争更为剧烈,别说金饭碗,就连铁饭碗也是没有的,能力强未必能上,能力弱则肯定会被淘汰,商业职场太讲究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所以太多的人害怕竞争,选择参加公考,因为参加公考只要过了,进入了体系内,失业的风险就大大降低,甚至没有。 大多数的人都是喜欢安稳生活的,这是事实。 凌隽今天的表现至少让董事们认为他未来可以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所以宴会上大家对他客气了许多,而我作为他的女伴,也顺带享受了他的出彩给我带来的虚荣。 “凌隽,你和那个萧敏是怎么回事,和这个齐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唯一的女董事赖曾云絮问。 看来女人都还是喜欢八卦的,就算是她这样商界大佬也不例外。 “这件事其实我也一直想和各位董事解释一下,萧敏不是我妻子,我在很久以前和她办过一次婚礼,但那是因为多方面原因做的一场秀,我和她并无夫妻之实,我唯一的女友是齐秋荻,而且她不久的未来就会成为我的妻子。”凌隽说。 我不禁腹诽:“我明明是在很久以前就是你的妻子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竟然说在未来不久会成为你的妻子?” 不过我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应对目前的局势,倒也不怪他,他能带我出席和这些大佬的聚餐,我其实就已经很高兴了。 我也是有虚荣心的,这一点我从来都不否认。当凌隽向董事们一一介绍我的时候,我心里是真的高兴,真的舒坦。 “看来你们的关系还很复杂,不过听说萧敏是欧阳菲的侄女,你要是娶了齐小姐,你大娘会放过你?”赖曾云絮笑着说。 这个问题很尖锐,这些董事和欧阳菲共事多年,恐怕也有和她关系不错的,现在的聚会虽然没有录像,但如果凌隽说了得罪欧阳菲的话,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人会利用这样的言论去挑拨凌隽和欧阳菲的关系。 所以凌隽得小心谨慎地答才行,既要把事情答清楚,又不能得罪欧阳菲。我都有点替凌隽担心起来,生怕他说话不妥,因为这个话题确实不好回答。 “大娘在各位的眼中是美濠的董事局主席,但在我们的眼中,她是慈祥的家长,她是非常明事理讲人情的长辈,所以她不会干涉我们下一辈的婚姻,我们的私人生活都非常的自由,不管我娶了谁,大娘都会祝福我,因为她是一个开明的长辈。”凌隽说。 看来我是多虑了,凌隽更大的场合都能应付,这样的小场面,简直就难不倒他。 “那个萧敏也真是的,竟然和爱博集团的管理层勾搭,真是丢尽了美濠的脸,欧阳菲恐怕也不能容忍她那样的行为吧,就算是是亲侄女,那也不能纵容她乱来,凌家的子孙又怎么能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炳叔也帮着说话。 这话我爱听极了,心想炳叔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就数这一句最动听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凌家的事,听得出来,这些董事对凌家的那几个大佬还是很有意见,只是美濠集团毕竟是凌家所创,所以他们得忍着凌家而已。 席间有一个年轻的服务生来上菜,动作极不熟练,在这样的高档酒店,竟然有这样业务不熟的服务生,我心里觉得奇怪,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戴着口罩,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虽然大多数的酒店服务生是不许戴口罩的,有些酒店上菜的服务生为了干净,戴口罩也倒是正常的,只是我怎么觉得他的脸型我在哪里见过? “对不起,我先离开一下。”我笑着对其他人说了抱歉,然后跟着那个服务生走了出去。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们的菜快要上完了吗?”我跟在后面问那个服务生。 他并没有转过身来,“快上完了。”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我说。 “不可能,齐小姐怎么可能会认识我。”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姓齐?你分明就是认识我!”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盯着他问。 他恐怕也是情急之下说漏了嘴,所以眼里有些惊慌,“我听主管说的。” “你们主管为什么要跟你说我姓什么?”我盯着他问。 “重要的客人,我们都还是要知道姓名的。”他说。 “好,那你说说,包间里的另一位女士姓什么?”我问。 “不知道。”他答道。 “不知道?她是更重要的客人,你为什么不知道?却偏知道我姓齐,你认识我对不对?你把口罩摘下来,我要看看你是谁,我分明在哪里见过你。”我说。 “对不起,我上菜的时候,为了卫生,必须要戴口罩。”他说。 “可是你现在并没有在上菜,可以摘下来两秒钟就行。”我说。 “你无权要求我这样做。”他说。 “好,我现在怀疑你会对我们的安全构成威胁,我现在要见你们的经理,你们的经理总有权要求你摘下口罩了吧?”我说。 他没有说话,而是绕开我走了,我上去扯他的手,想抓住他和我一起去经理室,他用力一摔手,我看到了他的衣袖下竟然戴着一块金表!而且,那金表旁边有一朵玫瑰花的纹身。 澳城的服务生收入倒也确实比内地的高了许多,但恐怕也不至于富到戴金表的程度!而且金表旁边的那个纹身,让我瞬间记起了一个场景。 那个场景就是我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在兰香会所里签股份转让协议的时候,那个拿文件的人抬手时,我也看到了他手上的金表和那个纹身图案。 “你站住!我在万华见过你!你就是那个在兰香会所里让我在文件上签字的人!”我追了过去。 他加快了脚步,向中央厨房方向跑去,我追到厨房门口,被保安拦住。 “对不起小姐,厨房重地,客人禁止入内。”保安说。 这个规距倒也的确存在,没有哪个酒店的厨房会允许客人随便出入,一方面是因为卫生问题,另一方面是很多酒店的招牌菜的做法都是一级机密,外人是不能窥视的。 “我找刚才那个服务生,请你把他叫出来。”我说。 “服务生在工作,我们无权使唤,你去找值班经理吧。”保安说。 “好吧。”我只好退了回来。 因为担心离开太久会不礼貌,我并没有去找值班经理,而是会到了宴会包间。 “你怎么去那么久?没事吧?”凌隽关切地关我。 “没事。”我说。 虽然表面上说没事,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隔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在兰香会所时发生的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痛,我相信我不会记错那个人,那块金表和那个纹身,我确定那个服务生就是在兰香会所逼我签字的人。 这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可思议,澳城和万华相隔几千里,这个酒店的服务生,又怎么可能跑到那么远的万华去逼我签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服务生是假的。事实上从他手上戴着价值不菲的金表来看,他也肯定不太可能是服务生。 如果他不是服务生,那他跑到酒店来冒充服务生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要下毒?我心里忽然一惊。 想想又不可能,任谁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敢在美濠旗下的酒楼里毒杀这么多的人,更何况这些人全部是美濠的董事,所有的菜肴,恐怕都是有人试过的。 既然不能下毒,那他来这里干什么?总不能是来看我这个故人吧? 直到宴席结束,我都还是魂不守舍的。 “秋荻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啊?今天看你状态很差。”炳叔说。 “我有些着凉,身体确实不太舒服,谢谢炳叔关心。”我说。 “嗯,本来下午我们还约了打高尔夫的,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阿隽就不用去了,让他好好倍你吧。”炳叔说。 “不碍事的,我自己去医院看一下医生就行了,凌隽可以陪你们去打球的。”我说。 “高尔夫天天都可以打的嘛,改天再约吧,反正我们这天也不会离开,你身体要紧。”炳叔说。 “秋荻,我送你去医院吧。”凌隽说。 “没事,等叔伯们走了以后我们再走吧。”我说。 凌隽点了点头,“那好吧。” 正文 第177章 员工通道 终于送走了所有的董事,我拉着凌隽,转身又回了酒店。 “又回去干嘛?”凌隽问我。 “快跑,不然来不及了。”我拉着凌隽就跑。 “什么意思?”凌隽莫名其妙。 “来不及细说,先回去宴会厅再说。”我说。 回到宴会厅,服务员正在收拾残席。 “先等等。”我说。 “还有事吗?”服务员问。 “你们先出去吧,一会再进来收,可以吗?”我问。 “当然可以。”服务员说。 我走过去将桌上装菜的盘子一个一个地翻过来看,凌隽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凌隽,那个戴口罩的服务生我认识,他就是在兰香会所逼我签字的人。”我说。 “啊?”凌隽也惊住了。 “我不会记错,他手上戴一块金表,手腕还有一个纹身,我记得很清楚。”我说。 “你是怀疑那个服务生在这些盘子底下装了窃听器?” 凌隽实在是太过聪明,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开始的时候觉得他有可能是来下毒,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所以我认为他有可能是来装窃听器监听董事们的谈话的。”我说。 “极有可能,我们一起找吧。”凌隽也跟着翻起了盘子。 但是我们翻遍了所有的盘子也没有发现窃听器一类的东西,也许在我们重新返回宴会厅之前,人家就已经把东西取走了。 “你确定那个上菜的服务生就是兰香会所见过的那个人?”凌隽问我。 “那件事给我的印象那么深,我应该是不会看错的,我和他不止是匆匆地见过一面,而是面对面很长的时间,我怎么可能会看错?如果没有那个纹身,我也许不会那么确定,但看到那个纹身,我几乎就可以完全确定了。”我说。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这家酒店是美濠旗下的企业,我把经理叫来,让他把所有的服务生档案拿过来,看看那个服务生有没有在名单里。”凌隽说。 “我估计是没有的,服务生肯定是临时安排进来的,目的就是想监听你和董事们说些什么。”我说。 凌隽也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先把经理叫来问一问再说。” 凌隽打开门,叫过一个服务员:“把你们经理叫来,你告诉他,凌隽找他。” 楼层经理一听说凌隽找他,吓得一路小跑就过来了。 “什么事,隽少爷?您有何吩咐?”经理肉肉的脸上一脸的惶恐。 “你知道我们今天要在这里宴请董事吗?”凌隽冷冷地问。 “我知道,今天是主厨亲自做的菜,难道还是有不妥之处吗?我马上把他们叫来让您训话!”经理说。 “什么话!如果出了问题,你就把责任直接推下属吗?你是经理,出了问题难道不是你应该先担起来吗?”凌隽喝道。 经理更加惶恐了,“对不起,隽少爷,是我的不对,真是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了,今天我们在吃饭的时候有一个服务生形迹可疑,我怀疑他想对我们不利,你把人事主管叫来,让他带齐所有的服务生入职档案,我要查阅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凌隽说。 “好,我马上就办。”经理擦了擦脸上的汗说。 过一阵经理又回来了,带着一个穿西服的职员,“隽少爷,他就是人事主管金文,你有事可以吩咐他。” “隽少爷好,齐小姐好,我是金文,酒店员工太多,纸质的档案我们都已经没有用了,都存在电脑里,能不能请隽少爷移步办公室去查阅?”人事主管小心地说。 凌隽也也没有说话,站了起来。人事主管赶紧前方带路。 我在电脑上一个一个翻看服务生的入职档案,每份人事档案上都有扫描的照片,我仔细地盯着看,并没有看到和那个服务生一样的脸。 “没有。”我摇摇头说。 “会不会入职的时候照片和现在的像貌有差别?”凌隽说。 “有可能,我们的员工档案照片从没有更新过,公司没有这样的规定。”人事主管说。 “以后每两年就更新一次,所有在职员工都要更新,这样出了事才好查。”凌隽说。 “是,隽少爷。”人事主管赶紧答道。 “每个楼层都有分管的服务生吧?如果大范围内不好找,那把今天服务那一层的服务生都找来让我看一下就行了,不知道方不方便?”我问经理。 “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让所有的服务员一齐离岗,那恐怕会影响到酒店的正常营业,这样吧,我让那些服务员一个一个地到办公室来让齐小姐认,这样可以吗?”经理说。 “行,那就这样办。”我说。 接下来我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认那些服务生,最后把所有的服务生认完,还是没有那个人。 结果也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们本来就怀疑那个服务员是临时安插进来的。 “酒店里有监控吗?”凌隽问。 “有的,但只有大堂里有,包间和宴会厅都没有,很多客人不喜欢被监控,为了考虑客人的感受,我们只在公共区域安装摄像头。”经理说。 “那就调大堂的监控录像来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的进出记录。”凌隽说。 然后我又开始仔细地看录像,还是没有发现那个人进出的画面。 “难道这个人是飞进来的不成?怎么会没有他进出的画面?”我说。 “我们酒店有规定,大堂的大门只许客人进出,是不许内部员工进出的。也许那个人是从后门的员工通道进来的也不一定。”经理说。 “那员工通道就可以随意进出吗?要是坏人混进来怎么办?”凌隽冷声道。 “员工通道也有保安值勤的,只有持员工牌才能进入,闲杂人是不能进出的。”经理说。 “好了,这事不查了。到此为止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发生,就这样算了。”凌隽忽然站起来说。 “啊?”我不解地看着凌隽,心想都查到这份上了,为何突然放弃? “不查了,我们走吧,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要办,不能一直纠结于这些小事情。”凌隽说。 当着下面员工的面,我也不想和凌隽争吵,只是顺从地跟他走出了办公室。 酒店门口,司机已经将车开过来了。保安打开车门,我和凌隽上车。 “你下来吧,我今天想自己开一下车,许久没有驾驶了,有些生疏了。”凌隽对司机说。 “好的,少爷。”司机轻声答道。 凌隽上车,自己驾着车驶离了酒店。 “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吧?”我问。 “是的,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美濠内部的人,或者说,是内部的人指使的,所以现在不必再查下去了,暗中查就行,如果明着查,查到了大哥或者是二哥的身上,甚至是大娘二娘的身上,到时无法收场,我们现在不具备和他们翻脸的实力。”凌隽说。 “你为什么认为这件事和美濠的内部有关?”我问。 “今天我和董事们在这里吃饭很少有人知道,甚至只有高层才知道,要不是美濠内部的人,那肯定没办法这么快就准备好人来监听,这个人能从内部的员通道进入,那说明是有人给他安排,现在就很简单了,只要把负责守员工通道的当值保安找来,就可以问出是谁没有持员工牌进入到酒店的。”凌隽说。 “那如果那个人持了一个假的工作牌呢?”我说。 凌隽摇头,“不可能,就算是美濠旗下的酒店,各个酒店的工作牌也不尽相同,我们是今天早上才决定到这家酒店聚餐的,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办一个可以乱真的工作牌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是有内部的人帮忙,我估计,是有人打了招呼了。”凌隽说。 “打招呼的人就是那个服务生的后台?”我说。 “是的,那个服务生当初在万华市逼你签字,那就说明如我们推测的一样,万华市发生的事不是独立存在的,是和澳城有关的,说白了就是和凌家有关的,不然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跑到澳城来?”凌隽说。 “这么说这一系列看起来不相关的事,其实内在有某种联系?”我说。 “确实是这样,这其中也许有某种利益的交换,也或者就只是想把我置于死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就是凌家的某个人指使干的,不是大娘就是大哥,要么就是二哥。”凌隽说。 “说得也是,其他人也没有必要监听你和董事们的谈话,就只有这几个人最有可能想知道你和董事们都聊了什么。”我说。 “这件事我们不宜再出面查下去了,明天云鹏就可以回澳城了,到时让他和震海去查这件事,直接把那个值班的保安抓起来问就行了,这件事暗中调查更好,不然会把矛盾公开化,现在还不是公开矛盾的时候。”凌隽说。 “云鹏要回来了?那就好,云鹏办事最得力了,凌隽,按你的猜想,这件事谁会是主谋?”我说。 “二哥凌坚。”凌隽说。 “为什么?”我问。 “他为人最阴狠,从小和我就一直对着干,而且他在澳城的黑道背景最深厚,和澳城的很多黑道头目的关系密切,你说那个服务生身上有纹身,很有可能就是黑道中人,所以凌坚是幕后的可能最大。当然了,这只是一种猜测。”凌隽说。 “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一系列的事情是谁在幕后操纵,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我说。 “当然弄清楚,我要让他们加倍偿还!”凌隽冷声道。 正文 第178章 旧帐 尚云鹏终于从内地回来了。 他回来,让我心安了不少,他沉着冷静,处理事情果断,该柔的时候柔,该狠的时候狠,进退有据,是一个文武兼备的人。有他在澳城,我就觉得我和凌隽就安全许多。 我和凌隽在酒店为他设宴洗尘,几杯下后,我开始迫不及待地问他关于万华的情况: “云鹏,你有没有到万华市去走走,万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有去,邹兴和阿芳还在万华,他们住在隽哥的房子里,朝会还在继续经营,但已经沦为二流夜场,非常的不景气。”尚云鹏说。 “那齐氏集团呢,你有没打听到什么消息?”我问。 “有,齐氏和凌氏集团外加昊天集团合并成新的振威集团,现在是万华市第一财团,由吴昊天担任董事长,你三叔齐道鹏任CEO。”尚云鹏说。 我凌隽同时都放下手中的碗,盯着尚云鹏看。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我亲自去核实了这件事,现在振威在万华那确实是威风八面,很多政府的基础设施项目都是由振威来做的,据说发展速度很快,是万华名副其实的第一财团。”尚云鹏说。 “我们倒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也太诡异了,秋荻手里的股份让人全部强夺了去,然后齐氏还和我原来的公司合并了?吴昊天还当了董事长?秋荻的三叔竟然还当了CEO?这怎么可能?这两个不搭边的人,怎么扯到一块来了?”凌隽说。 “吴昊天就是吴星星的老子吧?难道这幕后的一切,竟然是他在主导?”我说。 凌隽摇头,“不可能,吴昊天就是一个暴发富,前几年煤矿行业不景气的时候,他收购了一个小煤矿,后来运气好,那煤矿采出好煤了,他就发了,他胆子大,用赚来的钱又买了几个被停业整顿的煤矿,生意就越做越大了,后来创建了昊天集团,但要说他在背后布局搞掉我,我还真不信。他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调动那么多的资源,我认为不是他。”凌隽说。 “那会是谁呢?为什么这么巧,竟然把你以前的公司和齐氏都合并了,这肯定不会是巧合。”我说。 “巧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幕后有一个大佬在操纵,具体情况是怎样的,要等我们有能力杀回万华去才知道了。”凌隽说。 “这件事太过诡异,我们昨天才在酒店发现那个逼我签字的人明明就在澳城,但现在看来,那件事好像又和澳城的人扯不上关系了,集团合并后的得利者,是在万华的人,这又怎么解释?”我说。 “这其中有复杂的联系,我一时半会想不清楚,但万华发生的事和澳城凌家的人肯定有关系。”凌隽说。 “嫂子,你们发现那个逼你签字的人了?”尚云鹏问。 “是啊,我和凌隽在酒店宴请董事局的人,那个人装成服务生混进去被我认出来了,我们正等你回来帮忙查这件事呢。”我说。 “你们看过监控录像了?没有发现那个人进出酒店的录像?那肯定是从员工通道进去的了。”尚云鹏说。 我和凌隽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同时问道:“你怎么知道?” 尚云鹏笑了笑,“你们忘了,我是混混的嘛,酒店夜场的出口通道这些,我们当混混的都要一清二楚,这样在紧急情况下才能逃生,让大哥和嫂子见笑了。” “厉害啊云鹏,我们可不敢见笑,这也是本事呐,我和凌隽也怀疑那个人是从员工通道进入的,但员工通道有保安把守,也得出示工作牌才能进出。”我说。 “那些保安一个月多没少薪水,给点钱他们就放行了,或者是酒店的高管打个招呼就行了,这太简单。”尚云鹏说。 凌隽点了点头,“云鹏确实厉害,这一说他全明白了,我们也认为那个保安是一个寻找线索的切入点,所以我们想让你去处理这件事情。至于怎么处理,那你自己看着办,别闹出人命就行。” “抓来打一顿,给他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把事情交待情楚,给他一笔钱,另一个选择是打折他一条腿,让他变瘸子,只要他不是傻子,他就会选第一个。”尚云鹏说。 我心里暗笑,这混混的思维和我们就是不一样,我还想着要如何去盘问那个保安呢,尚云鹏的方法就简单多了,虽然简单又粗暴,但恐怕会更有效。 “你有你做事的方式,总之你和震海配合就行了,我和秋荻都不方便出面,拜托两位兄弟了。”凌隽说。 “隽哥放心,我们会做好的。”尚云鹏说。 “你做事的时候,最好能录下来,我要看。”凌隽说。 “好。”尚云鹏说。 凌隽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限制雷震海和尚云鹏,两个混混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凌隽是担心他们玩得太过了,所以要他们录下现场画面,这样一方面可以限制他们,如果那个保安交待了什么,那还可以作为证据保存。 ******************** 尚云鹏说的没错,那个保安确实不是傻子,所以他选择了把实情说出来。 保安交待,那天他确实是收了那个服务生的钱,而且还帮他联系另外一位服务生,给他弄了一身服务生的衣服换上,但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并不清楚,但他说那个人也有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的也是美濠集团的员工,那个人对他说,他是执行二少爷的命令到酒店暗访工作,让服务员配合他。 听说是二少爷派来暗访工作的人,加上又有钱拿,保安自然会配合他了,就算他不说是二少爷派来的人,只要有钱,保安恐怕也一样会配合他,对基层员工来说,给钱当然就是收买他们最好的方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有用的。 我和凌隽看完录像,谁也没有说话。 “隽哥,难道我做的还是不妥?”尚云鹏问。 “那倒没有,只是如果这件事是二哥参与的,那就麻烦了。”凌隽说。 他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凌坚现在是集团代理总裁,要想动他,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我们可以先找到那个服务生,把情况弄清楚,也许他是故意这样说,陷害凌坚呢?”我说。 “这也倒有可能,只是现在如何去找那个服务生?”凌隽说。 “既然那个人也有工作牌,而且工作牌上还有美濠集团的标志,那很有可能他确实是集团内部的人,凌坚在上任代理总裁之前,好像是副总吧?我觉得那个人如果真是集团内部的人,而且又和凌坚有关系的话,就很有可能是他的老部下。”我说。 “也有可能是他在黑道上的朋友,都有可能。”凌隽说。 “只可惜那个人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不然我倒可以通过关系查一下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澳城不大,要想查一个人倒也没那么难。”雷震海说。 “这个人总会再露面的,秋荻这一段时间可以利用内部网查看一下在澳城工作的美濠集团的中层员工,也许能查到那个人也不一定,你只要看到照片,应该就能认出来吧?”凌隽问。 “我肯定能认出来,他戴着口罩我都能认出来,更别说看到照片了,我对那些事印象太深,所以对那个人也印象也深。”我说。 “那就好,不说这事了,咱们喝酒吧。”凌隽说。 回到凌府,凌隽一直坐在书桌前沉思,什么也不说,只是用笔在纸上画圈圈,大圈套着小圈,然后在外面又画一个更大的圈。 “你是在试图把我们经历的那些事串联起来?”我问。 凌隽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我几乎可以肯定,万华发生的事确实和凌家的人有关,在你被抓进看守所的时候,我是以冯永铭的身份出现的,在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对不对?”凌隽说。 “对。所以他们才放心地要胁我,然后逼我拿出所有的齐氏股份。”我说。 “这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份,他们先把我弄垮,然后再想办法置我以死地,然后再把你的财产拿到手,如果我不把你带走,他们下一步肯定就是把你也弄死。”凌隽说。 “那到底是谁和我们有这么深的仇恨,要置我们于死地?”我问。 “不需要仇恨,只要有利益,他们就可以置我以死地了,他们都是为利益而活着的动物,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凌隽说。 “你说的他们,指的是凌坚?”我问。 “也许是凌坚,也许是凌锐,也许是是大娘,也许是二娘,甚至有可能是三哥,凡是和我有利益关系的人,都是怀疑的对象。”凌隽说。 “只是这件事要想查清实在是太难了,我们在澳城势单力薄,他们却在这里经营了那么多年,不管是人脉还是其他资源,我们都不是对手。”我说。 “那倒未必,我们也许其他方面不如他们,但是我们一样东西比他们强。”凌隽冷冷地说。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是说脑子他们好使?” “没错,如果这件事实在是查不清,那索性就不查了!”凌隽说。 “为什么?”我很惊讶地问。 “那就把所有的帐都算在他们所有人的头上,一个一个地把们斗垮就行了!”凌隽眼里闪过一丝残忍。 我心里一颤。 正文 第179章 故友 我查阅了美濠在澳城的几乎所有的员工档案,看得我头昏眼花,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服务生的档案。 他也许根本就没有在美濠内部工作,也或许他的档案在最近已经让人删掉了。 凌家那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管谁是幕后的人,他们都是有能力控制整个局面的,我和凌隽要想查出真相,难上加难。 也或许凌隽说的是对的,如果真是一笔查不清的糊涂帐,那索性把帐就记在他们所有人的头上,反正凌隽要坐上凌家当家人的位置,就得把那些人一个一个地弄垮,不然他们随时都可能对我们构成威胁。 如果不讲证据从主观上判断,我认为那个服务生就是凌坚的手下,欧阳菲虽然也想知道凌隽和董事们宴会上都聊些什么,但她完全可以亲自问和她关系好的董事,不用那样偷偷摸摸地监听。凌坚和董事们关系就不怎么样,在董事们眼中,凌坚还不如凌锐有出息,对他并不感冒,他现在是代理总裁的位置,他当然最担心的就是凌隽取代他,所以他得知道凌隽和董事们到底都聊了些什么。 凌坚那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阴森森的,随时都有可能会使坏的样子,我对他的印象一直极差,所以从主观上来说,我觉得他的可能性最大。 我决定着手对凌坚实施打击,用我自己的方式。 萧敏已经被赶出凌家了,下一个目标,当然就是凌坚,这件事我想自己做,不让凌隽卷入,现在凌隽在美濠的地位在上升期,我不想因为一些意外影响到他的发展,我自己去做,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大不了我被逐出美濠,甚至逐出澳城,只要不影响凌隽,我就无所谓。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就像萧敏一样,现在滚出了凌家,她又能奈我何?我要是一直忍让于她,说不定还在她的阴影下生气。 我一介女子,没什么好怕的,我可以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这世上我只剩下凌隽,所以我一定要帮他击垮他的所有对手,让他成功掌握美濠集团,成为凌家新一代的掌门人。 但是凌坚不像萧敏,当然没有那么好对付,所以我还得慢慢地思考,想出一个比较妥当的方法才行。 这天我正在上班,凌家的管家打来电话,说是欧阳菲让我去见她,她有事找我。 我心里很是奇怪,欧阳菲那个老妖婆会有什么事找我?不过我也不敢违抗,赶紧的赶回了凌家。 欧阳菲正在喝茶,她示意我坐下,让管家给我倒茶。 “大娘有事吩咐我?”我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最近怎么样?”欧阳菲说。 “董事局会议那天,凌隽的助理生病了,我就临时客串了一下他的助理,这件事还没有请示大娘,请大娘莫怪。”我说。 “那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你是凌家的人,给凌隽当助理也没什么不行,对了,你知道不知道凌隽和韩国来的代表为什么把事情给谈崩了?”欧阳菲问。 我就说她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喝茶,原来还真是有事问我。 “这件事我不知情,是怎么回事?”我问。 “美濠在韩国有一个水上娱乐场的项目,当时我们本来是想自己做的,但是因为对当地的关系不熟悉,所以就找了韩国的简星集团合作共同开发,后来项目遇上一些问题,就被暂时搁置了,最近简星集团通知我们,如果我们不继续跟进,就准备撤消项目了。”欧阳菲说。 “所以公司又准备继续跟进这个项目?”我说。 “是啊,现在美濠危机,欧洲的项目迟迟不见进展,如果能把韩国的那个项目做起来,也算是给股东们一个交待,不然投资者在美濠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这样下去,恐怕会很麻烦。”欧阳菲说。 “那韩国的公司派了代表到澳城来了?”我说。 “是的,我们在韩国的分公司因为那个项目暂停以后,大部份人就分批撤回来了,这次韩国的简星公司派了代表过来商谈,但不知道为什么,凌隽见到对方代表,直接没怎么谈就走了,我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欧阳菲说。 “那大娘为什么不直接问凌隽?”我说。 “他最近公务繁忙,我不想直接问他,免得他怀疑我不完全放权给他,所以我才问你。”欧阳菲说。 “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我也没有听凌隽说起过。” 我说的是实情,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听说起过,凌隽每天处理那么多的事情,也不可能每件事他都会向我汇报。 “这样啊,我也是听下面的人说的,说凌隽见到那个韩国代表之后,直接说取消合作,放弃那个项目,他这样说太草率了,要不,你去帮我问一下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阿隽的人,如果你出面去了解这件事,他应该不会有多余的想法。”欧阳菲说。 “大娘的意思是让我去见见那个韩国代表?”我问。 “我就是这意思,如果我让别人去,我担心阿隽会理解为我不信任他,派人去查他,但是如果是你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欧阳菲说。 “那好吧,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回来再向大娘汇报。”我说。 “好的,辛苦你了。那个韩国代表住在美林酒店的总统间。”欧阳菲说。 “大娘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谢谢大娘把我当成是凌家的一份子,能为大娘做事,我非常荣幸。”我说。 “去吧。”欧阳菲微笑着说。 我其实不知道欧阳菲让我去插手这件事到底是何目的,所以我一出来,马上打电话给凌隽,想问清他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的手机一直处于装机状态,打了公司的电话,助理说他在开一个重要的会,不方便接听电话。 既然不方便接听电话,那我不妨先去见见那个简星集团的代表再说。 美林酒店是美濠集团旗下的高档酒店之一,也是美濠集团主要接待商务客人的地方,这个韩国代表住进了总统套间,那说明美濠其实对他还是很重视的,这么重要的客人,凌隽为什么会不和他谈呢?我心里越发的奇怪了。 在前台说明来意后,服务员把我领到到总统套间门口,“齐小姐,韩国来的客人就住在这里。” 摁了门铃许久,并没有开门,我贴着门听了一会,好像里面传出来很响的音乐声。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服务员。 服务员笑了笑,“这位客人很有趣,喜欢放了音乐自己在里面跳舞。” “还有这兴致?”我想这个代表可真有意思,生意没谈好,他倒自己跳上舞了? 我没办法,只好继续摁门铃,终于门开了,眼前是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一看到我,直接展开手臂向我扑了过来,要拥抱我,我赶紧一闪,才没有被熊抱。 这个人正是我在万华时认识的韩国小白脸金浩然。 “秋荻,竟然是你,哈哈哈。”金浩然又要扑过来。 “打住!金浩然你冷静啊,我可是有丈夫的人,你不能扑过来抱我!”我赶紧喝道。 金浩然无奈地耸耸肩,“久别重逢,难道抱一下也不行么?” “当然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说完这话心里也不禁好笑,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样的规距来约束男女关系,不过我是真不能让金浩然抱我,如果让凌隽知道了,他会先掐死金浩然再掐死我的。 他是绝不允许除他之外任何男性接触我的,这一点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好吧,那握手总可以吧?对了,你怎么也在澳城?”金浩然伸出了手。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而是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我当然已经猜到,他就是韩国简星集团派来和美濠谈项目的代表,以前在万华的时候我曾经利用金浩然气过凌隽,当时凌隽是以冯永铭的身份出现,而且还画了一张丑脸,所以金浩然是从来没有见过凌隽的真面目的,他当然认不出来凌隽就是那个用摩托车的头盔砸他的豪华跑车的人。 他不认识凌隽,但凌隽却是认得他的。凌隽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是一个有大男子主义倾向的人,他对于我那一段时间和金浩然走得很近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当看到韩国公司来的代表竟然是金浩然,他直接就说不谈了。 当然,他说不谈也许只是气话,他这是要把金浩然晾一阵。也许是让他自己能忍住心里的妒火后,再来和金浩然谈合作的事宜。 凌隽也是一个有些小脾气的人,他也会吃醋,表面上他装着无所谓,但其实他吃起醋来也非常厉害。 不过他始终是做大事的人,我相信他把金浩然晾到一边,应该不仅仅是单纯因为吃醋,他也许还有其他的目的。 正文 第180章 英俊小生 金浩然围着我走来走去。像是在动物园看猴一样。 “金先生,我今天是以美濠代表的身份来的,我想问问你和我们凌副总谈得如何了?”我说。 这是故意问的了,我明明就知道凌隽压根就没怎么跟他谈。 “你代表美濠集团来的?你为什么会是美濠集团的人?你不是在万华市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金浩然反问我。 “那你先说说吧,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反问。 “这很简单啊,因为简星集团是我爸的公司,我欠了我爸很多的钱,我现在只有给他打工还钱了。”金浩然耸耸肩说。 “你不念书了?”我问。 “我在万华念书本来就是念着玩的,不然我爸就得逮我回去接班,后来你走了,我也念得无趣,加上我欠我爸的钱太多了,还不上,我没有再念书,就回去给他工作喽。”金浩然说。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这世界真小。”我说。 “那你呢,你为什么跑到澳城来了?还在美濠工作?”金浩然问我。 我在犹豫要不要说我就是那个冷着脸的凌副总的妻子,然后告诉他那个冷着脸的凌副总就是在万华市差点揍他的冯永铭?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不说。 “我在万华市遇上了一些困难,所以我就到澳城来了,我也得生存,所以我就在美濠找了份工作,我是那个凌副总的助理。”我说。 “哦,原来你是那个冷脸人的助理,他一见到我,没说上几句,直接说不谈了,他什么意思啊?我大老远飞过来和他谈事情,他竟然说不谈就不谈了?就算是那个项目不做了,那善后的事宜也需要谈一下啊?”金浩然说。 “你误会了,凌副总是有急事走了,所以让我来通知你,让你先在酒店住下,或者在澳城到处走走,等他把事情给处理完了,再来和你谈,怠慢之处,还请海涵,我代表美濠向你致歉。”我说。 金浩然盯着我,笑了笑。 “我本来是有些生气的,所以我才放了音乐在这里一个人跳舞,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一生气就喜欢跳舞,我爸派了跟我来的人都被我打发回去了,我本来是要独立完成这一次的谈判,在我爸面前表现一下的,让他给我换回可以大额透支的信用卡。没想到被你们的凌副总摆了一道,把我扔在酒店就走掉了,真是气死我了。”金浩然说。 “我已经解释过了,那只是一场误会,请你见谅。”我说。 “没事,我只要看到你,我就一点也不生气了,而且,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金浩然说。 “你准备放弃那个水上娱乐项目了?”我问。 “当然不是,我现在准备只和你谈了,美濠的任何人来我都不会和他谈,包括那个冷着脸的凌副总,就算是美濠的董事局主席欧阳菲亲自来,我也不给面子,我只给你面子。”金浩然说。 “我对这个项目一无所知,而且我只是一个小助理,本身级别也不够,所以我不能和你谈,我无权和你谈那么大的项目。”我说。 我说的是实情,我真的没有权利和他谈,而且我对那个项目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那样的大项目,不是我能搞得定的,我没有尝试过。 “那没关系,你不了解,可以看看当时的企划书就行了,我不也不了解吗,我看看企划书也就了解了,要不,我现在就跟你说说那个项目的大概情况?”金浩然说。 “不必了,这件事公司会有人和你谈,我不负责这件事。”我说。 “那我明天就回韩国,不谈就不谈,反正我也不想谈。”金浩然赌气说。 “这么大的项目,你说不谈就不谈了?如果不谈,那我们双方前期的投入不都打了水漂了?你可不能因为私人情绪就放弃啊。”我说。 “我说了,如果要谈,我就只和你谈,其他的人,我一概不理。”金浩然说。 我心想这下麻烦了,开始的时候是凌隽看到他不爽所以不谈,现在他因为看到我就非要指定和我谈,这可怎么办? “金先生,这是公事,不能意气用事的。”我说。 “我没有意气用事啊,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们能在这里再次遇上,那说明我们有缘份啊,你们华夏人不是说要惜缘吗,所以我们也要惜缘。”金浩然说。 我哭笑不得,“金先生,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是一个已经结婚的人,是有夫之妇,所以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缘份可言,我们都只是对方的过客,就算是再次重逢,依然只是过客。” 这话似乎是说得有些绝决了,金浩然听了,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不过他很快又恢复到阳光的样子,依然笑嘻嘻的: “好啊,就算是过客,那我们再次相遇这也是事实,所以就要珍惜这段相遇的时光啊,如果我们能一边谈公事一边喝咖啡,这不是很美好的事吗?谁规定谈公事就一定要在会议室里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谈了?所以我还是坚持,这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谈,否则就免谈!”金浩然说。 我知道我和他再争执下去毫无意义,索性不再争辩。 “你生气了?”金浩然见我不说话,有些不安地问。 “嗯。”我索性真的装生气。 “别呀,我只是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而已,我现在已经在爸爸的公司里上班了,所以我很快就会回韩国的,把事情谈完就走,我不会一直纠缠你的,我在澳城的这些日子,你就陪我聊聊天吃吃饭就怎么了?我对你绝对的尊重就是,秋荻,你走了以后,我一直惦记着你,真的,重新遇见你,是我最大的惊喜,这个项目只要你出面,我可以让出一部份利益也要完成,但是我真的希望能和你一起完成。”金浩然说。 我心里其实是有些感动的,他的眼神真城,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跟他说明了我是有夫之妇,如果他不是真的有心,恐怕早就却步了,这世上比我漂亮的女子多了去,他这样的高富帅,要泡妞那简直太简单了,能如此对我,我虽然不会接受,但我心里是真的有些涟漪。 女人都是希望被人爱着的,也许有些爱注定不会有结果,但被人爱着,总比让人恨着要强了许多。 “这件事我作不了主,这样吧,我先回公司问问,我再给你答复怎么样?”我说。 “好哇,那你今天先陪我吃饭,我远道而来,你是东道主,你要是不请我吃饭,那是不够意思了。”金浩然说。 我还真是不好拒绝,有朋友自远方来,我确实是应该请他吃饭,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美濠的客人,我陪他吃饭,确实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我也有顾虑,要是凌隽知道我和这小白脸吃饭,也不知道他会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秋荻,你也忒不仗义了,吃餐饭而已,你都不肯答应,真没劲。”说完又用韩语嘀咕了两句,我不懂韩语,不知道他到底嘀咕是什么意思。 我真是犯难了,又不好拒绝,但又担心凌隽吃醋,这到底该怎么办? 我忽然有了主意,桑季和克米不是要我给她们介绍高富帅么?眼前的金浩然虽然不是很高,但富和帅那是绝对的了,如果把那两个花痴叫来一起吃饭,那气氛可以更热烈,就算是凌隽发现了,我又没有单独和金浩然吃饭,他应该就不会吃醋了。 “好吧,我请你吃饭,但你介意我带两个朋友吗?”我说。 “男的女的?”金浩然问。 “绝对大美女思密达。”我笑道 “很好,美女思密达。”金浩然也大笑。 桑季和克米一听说要和高富帅吃饭,那叫一个兴奋,当然是满口答应。 我和金浩然在一家法国餐厅等了许久,两位美女才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 两人一看到金浩然,眼睛马上亮了。 金浩然是典型的韩国奶油小生,属于很多韩剧里的那种俊秀小白脸,皮肤白,五官精致,而且还是锥子脸,微长的头发染成浅黄,和凌隽比他不够男人味,但如果只是说俊,那确实是俊到让少女尖叫的类型。 克米和桑季一看到金浩然竟然俊到如此地步,自然是惊喜非常。 “介绍一下,这是韩国简星集团的少主金浩然先生,也是我的朋友,这位美女叫克米,她叫桑季。”我作了简单的介绍。 其他的词汇克米和桑季可以忽视,但‘集团少主’一句我知道她们绝对不会忽略,因为这是重点中的重点,别说是金浩然还俊得像个大姑娘似的,就算是金浩然是一糙大叔,只要有钱,克米和桑季也会有兴趣的。 “果然是美女,幸会幸会。”金浩然笑道。 “帅哥还会说国语啊,您到澳城是来旅游的还是来赌博的?你有女朋友吗?你最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桑季连珠炮似的开始发问,看来她是要先下手为强了,她要抢在克米的面前给金浩然留下深刻印象。 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只要金浩然对这两个美女有兴趣,那我的压力就小得多了。 正文 第181章 拼 金浩然的出现,让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我这几日一直在苦思如何才能对付凌坚,一直想不到好更好办法,但金浩然出现之后,我心里隐隐有一些初步的构想,我觉得金浩然也许能起到一些作用。 凌坚在澳城长大,以凌家二少的身份在澳城自然是地位非凡,凌隽离开澳城多年,除雷震海之外,在澳城并无人脉可用,而我只是一个外地人,又是一个弱女子,和凌坚一比,我们的实力明显处于下风,要想对付凌坚,恐怕还得借靠外来势力的介入 金浩然无疑就是外来势力。只是要怎样用,我还在思考之中,但我预感到这会是一次机会,我得把握好这个机会。 克米和桑季两人都对金浩然热情之极,围着金浩然问这问那,要不是因为在餐厅,我想两人恐怕都想扑上去了。 金浩然这样一个粉嫩多金男,当然是克米和桑季她们梦想的佳肴,巴不得巴上吃到吃里去,我在旁边看着,觉得好玩极了。 金浩然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对于两个美女的包围,他有些应付不来,他之所以要求和我一起吃饭,其实是想和我聊天的,现在被两个美女包围,他每次刚和我聊上两句,马上被克米和桑季打断,克米和桑季问他要号码,他就是死活不给。 正闹得欢,我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我心里慌了起来,电话是凌隽打来的。 我赶紧拿着电话跑进了洗手间,“隽,有事吗?” “秋荻,你在哪呢?等你吃饭呢。”凌隽说。 “我公司有点事需要加班,要晚一点回家。” 一说出这话,我心里马上后悔了,我实在是不应该对凌隽撒谎的,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过要骗他,只是接他电话时心里发慌,一下就随口说出谎话来了。 人只要开口说谎,那就得说更多的谎去圆那一个谎了,我真是后悔极了。 “这么晚还加班啊,很重要的事吗?那我来接你下班吧。”凌隽说。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了,很快啊,我先忙了,拜拜。”我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只有凌隽能让我如此慌乱,没办法,他一向是我的克星。 回到餐桌上,我就一直魂不守舍了。 “秋荻,你怎么了?”金浩然问。 “我没怎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想先走一步。”我说。 “别呀,我们吃完饭还要去夜场嗨呢,你怎么能中途退场呢,你要是走了,那我们不都散了?”克米说。 “就是,难得一起聚,你别走啊。你是少奶奶,难得与民同乐,这样就走了,让我们这些当下属的郁闷了。”桑季也说。 这两人当然是不希望我走了,因为我一走了,她们担心金浩然就不和她们一起玩了,所以她们得拉着我才行。 “秋荻别走,走了就没意思了。”金浩然说。 “好吧,夜场我就不去了,我就陪你们吃完饭再走吧。”我无奈地说。 终于把饭吃完,我如释重负,终于可以回家了,再耗下去,我担心凌隽得找上门来了。 走出餐厅,我一下子就傻了,门口停着一辆宾利,凌隽冷着脸靠在车门旁边,冷冷地看着我和金浩然。 这车是炳叔送给凌隽的新座驾,车身发黑,闪着莹莹光泽,漂亮极了。车身旁边的男人也很漂亮,身材修长,黑色风衣,脸上一道淡淡的疤痕,只是眼神冷得要杀人一样,让我心里阵阵发怵。 完了,世界末日来了,我心里想。 “隽,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接我的吗?”我勉强笑着走了过去。 “咦,这不是那个冷着脸的凌副总吗?你怎么也在这儿?”金浩然说。 “告诉他,我是你什么人。”凌隽一把搂住我的腰,挟持着我来到金浩然的面前。 这混蛋的醋坛子再一次被打翻,仿佛整条街都飘满了酸味。 “金先生,这是我先生凌隽。”我怯怯地说。 “啊?凌副总是你丈夫?你们年纪相差这么多?怎么可能?”金浩然没心没肺地说,也或许他就是故意刺激凌隽。 “怎么就不可能?难道你娶个老婆,就非要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吗?是不是还要同分钟才行?金先生是我美濠的客人,我对你要尊重,但也请你自重。”凌隽冷冷地说。 克米和和桑季两人在旁边看着两个不同风格但却都俊得让人头晕的美男斗法,满脸都是花痴的表情,她们每次看到凌隽,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让人无语。 “既然你是秋荻的丈夫,那我们就也是朋友喽,要不要一起去酒吧嗨皮?”金浩然说。 “不用了,我们要先回去了,隽,我们走吧。”我心虚地说。 “为什么不去,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金先生远来是客,我们当然得尽地主之谊,既然金先生诚意相邀,那我们就去嗨皮,不然就怠慢了客人了。”凌隽说。 “好啊好啊,隽少爷也一起去,那就更妙了,哇哦,这将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克米再犯花痴。 “隽少爷?他是少爷?不是副总?”金浩然说。 “他既然是少爷,也是副总。”我赶紧讨好地说。 其实我还想说,他就是那个在万华用头盔砸你的豪华跑车的冯永铭,只是我不敢说,怕被凌隽打死。 “原来如此,失敬了。”金浩然的涵养是真好。 “客气,金先生请吧。”凌隽对金浩然说。 来到美濠旗下的‘美之夜’娱乐城,经理一看是凌隽带客人来了,赶紧安排了豪华包间,并亲自伺候左右。 “隽少爷,请问喝什么酒?”经理脸上堆着笑说。 “伏特加吧,要不内地的二锅头也行。”凌隽说。 “那么烈的酒?我们还是喝红酒吧?”金浩然说。 “红酒是吃饭时喝的,既然来到酒吧,这可是专门喝酒的地方,女生可以在这里喝红酒,男人就应该喝二锅头,二锅头虽然听起来是平民喝的酒,但那其实是真正男人喝的酒,一点也不比伏特加和白兰地差。所有人都说华夏最好的白酒是茅台和五粮液,我倒认为,最好的酒是二锅头。”凌隽说。 “二锅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金浩然说。 “我要是说你孤陋寡闻,那太不客气了,不过你既然在华夏生活过,连二锅头都没听说过,实在是遗憾得很。”凌隽说。 “隽少爷,我们这里没有二锅头,要不您换一种酒?”经理小心赔笑。 “那就伏特加或者白兰地,总之越烈越好,男人喝酒,自然要烈。不烈还算什么男人。”凌隽说。 看来这厮的醋味在继续发酵,我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好,我那我去安排。”经理说。 “等等,给几位小姐拿几瓶好的红酒,最次也要八三年的。”凌隽说。 “是,隽少爷。”经理答道。 “其实我们也可以喝烈酒的,只是喝醉了自己不能走。”克米说。 我心里暗骂,你这也太没节操了吧?喝醉了不能走,分明就是暗示想要男人带你回房间呗,真是无语了。 “我们还是喝红酒就好了,烈酒就看他们男人喝就行了。”我赶紧圆场。 不一会酒上来了,是度数比较高的白兰地,凌隽自己亲自动手,拿过果汁杯,满满地倒上两杯。 我一看这阵势就吓住了,这是要把人往死里喝么? “来,金先生,你远来是客,我们华夏人最好客了,对于远方来的客人,我们的礼仪要先敬三杯,再叙其他。我先敬你。”凌隽端起了果汁杯。 克米和桑季在旁边鼓掌:“哇,隽少爷好豪爽,真是帅呆了。” 我心里腹诽:这两个女子真是,当着我的脸都如此的公然挑*逗,要是我不在,那还不如狼似虎地扑上去? 看来以后不能让凌隽单独出现在夜场,不然早晚被那些女人当成菜给强吃了。 金浩然看着那一大杯的烈酒,脸上露出了畏惧之色,他接过凌隽递过来的酒,又放在桌上。 “凌总,要不要喝这么多啊?这么多喝下去,还能继续玩吗?”金浩然说。 “能啊,怎么不能?这可是我们的礼仪,要是你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凌隽了?我们可是要谈合作的,这酒都不肯喝,还如何谈?”凌隽说。 “可是我真的喝不下,这么多,别说三杯,一杯我就醉了。”金浩然说。 其实我不相信金浩然真的喝下那一杯就会醉,像他这样的公子哥,谁不会玩夜场?只要玩夜场的人,那酒量肯定是有一定保证的,不然也没法混,这个金浩然也不是傻子,见凌隽来势汹汹,他这是故意在示弱呢。 不过我都看得出来的状况,相信凌隽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好吧,那我们每次喝半杯好了,这样你不会再推辞了吧?”凌隽说。 “行,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金浩然欣然举杯。 看着两个男人咕咕吞下大半杯烈酒,我心想那得多辣,这样喝下去,恐怕还没怎么热身就要醉了。 这时包房的门又打开了,又有两个男的进来,来的正是尚云鹏和雷震海。 我一看到这两个人出现,心里就知道金浩然今晚必醉无疑了。这两个可是凌隽的死党,明显是凌隽叫来围攻金浩然的,就尚云鹏那酒量,都不用车轮战,一对一恐怕也能把金浩然给喝醉三次。 金浩然今晚是在劫难逃了,我心里替他默哀,他也是活该,谁让他非要和我一起吃饭,惹谁不可以,偏要去惹凌隽。 正文 第182章 醋 雷震海一来,自然注意力全放在克米和桑季的身上了,他们以前就认识,他还一直说凌隽是他兄弟,今天总算是证实了,他显得非常的兴奋。 尚云鹏就很简单,直接倒了三杯酒。 “金先生是吧?你是我大哥和嫂子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我叫尚云鹏,我是一个粗人,其他的我不说了,我敬你三杯,我先干为敬,你喝不喝,自己看着办。” 说完举起第一杯就咕咕下去,然后第二杯,第三杯。 除了凌隽,我们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凌隽和他兄弟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底细的,所以凌隽一点也不吃惊,我虽然也知道尚云鹏是海量,但实在是没想到他能像喝水一样地喝高度的白兰地。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长见识了。 金浩然自然也是惊住了,眼看着尚云鹏把三大杯给咕咕下去,他看着自己眼前的酒,表情很是为难。 人家敬酒的都喝下去了,他要是不喝,那就是不给人面子,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这最基本的礼仪还是懂的。 “金先生如果不想喝,直接跟我兄弟说一声就行了,你就说,我看不起你这人,不想喝你敬的酒,你就可以一滴不沾。”凌隽说。 尚云鹏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金浩然。 其实我心里有些担心,尚云鹏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现在已经把三杯酒给喝下去了,要是金浩然真是不喝,我不敢保证金浩然能走出这包间。对尚云鹏这样的江湖人来说,酒场上的面子,那是非常重要的。 凌隽是凌家的少爷,他肯定会顾忌金浩然是美濠的客人,不会轻易翻脸,但尚云鹏恐怕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这样的江湖人士一但酒下去,恐怕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老外,你不会真的不喝云鹏敬的酒吧?人家可是干得一滴不剩啊。”雷震海也说。 “喝,当然得喝,你们这些人酒量真是很大,一个个喝水似的,我不能喝那么急,我慢慢喝好不好?总之我会喝完就行了。”金浩然说。 “行,你喝就好,只要在我们离开之前喝完就行了。”凌隽说。 我估计金浩然就算是酒量再大,喝下去以后估计也是要横着出去了。 最后的结果是,我们还没有走,金浩然已经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切,老外就是不行,我都还没出手呢,他就不行了,我要是出手,他还不得醉死?”雷震海开始吹牛了。 “行了,就你那小酒量,还是别得瑟了。”尚云鹏一脸的不屑。 “你们两个送他回酒店吧,还有两个美女也麻烦你们安顿一下,我和秋荻先走了。”凌隽说。 “好吧。”尚云鹏说。 我和凌隽坐在汽车的后座,司机把车开得很慢,可能是担心我们喝得太多,开快的话会让我们反胃。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二点了。 凌隽也喝了不少,回到家就把我摁倒在床上。 “说,你今天为什么去见他?”他开始秋后算帐了。 “是大娘让我去的,大娘很重视这个项目,听说你不和金浩然谈,所以让我去问问情况,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怯怯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想多了?”凌隽盯着我说。 “你要不想多,你能把人往死里灌么……”我弱弱地说。 “怎么?你还替他抱不平?那你为什么不替他喝?”凌隽说。 “凌少爷,你也算是一号人物,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连那小白脸的醋也要吃?”我笑着说。 “我才没有吃他的醋,他算老几。”凌隽死要面子。 “那不就得了,他和你根本没法相比,你吃哪门子的醋啊,没必要啊。”我柔声说。 “只是你以前在万华就和他关系暧昧,现在他又跟到澳城,你难道没有觉得这样好像有些太过份了?你不怕我让云鹏把他扔进海里么?”凌隽冷声道。 “他这次是来和美濠谈合作的,不是冲我来的,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在这里好不好?少爷,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说。 “他真不是冲你来的?也许他就是打听到消息知道你在澳城,所以他才借谈项目为名来接近你呢?而且,其他的项目大娘又不让你去过问,为什么偏偏这个项目就让你去了?”凌隽问。 “这个你应该去问大娘吧?她说如果她自己过问,怕你多心,所以才让我去过问的,你讲讲道理,我和那个金浩然真的没什么,我看不上他,他真是没法和你比。”我说。 “他没法和我比我当然知道,但总缠着你让我很不爽!”凌隽说。 我不禁笑出了声,“你既然这么自信,那你把那老醋坛打开干嘛?赶紧的盖上。” “你不许和他见面了,不然我就让云鹏把他扔海里去。”凌隽说。 “你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吧少爷?他是客人,和我以前也是朋友,而且……”我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凌隽问。 “而且他说了,这个项目如果不由我来负责,他就不谈,美濠的人他只和我谈,除了我之外,他不和任何人谈。”我实话实说。 “你看,这他妈还不是说奔人来?王八蛋,我非让人把他给扔海里不可!我让他骚扰我老婆,我现在就给尚云鹏打电话!”凌隽忽然凶恶起来。粗话都骂出来了,说明他是真的怒了。 这下完了,把这混蛋彻底激怒了,现在他正在酒兴上,尚云鹏也喝了酒,要是他这电话真打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别忘了尚云鹏旁边还有一个雷震海也是愣头青! 我实在不应该今天晚上就和他谈这些事的,但我也是不想再骗他所以才说的实话。 “凌隽你冷静一下,我没有答应他!我拒绝和他谈了!他明天就要回韩国了,所以我才陪他餐饭的,而且你也看到了,我还特地让克米她们作陪了,你别发酒疯!”我赶紧去抢他的手机。 他猛地一甩手,我被他又摔倒在床上。 “哎哟,我肚子疼,我肚子疼死了,哎哟,我要死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装了。从床上滚到了地毯上。 “你怎么了?”凌隽放下电话。 “我肚子疼,哎哟,疼死我了,我疼啊……” 我大叫起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怎么肚子忽然就疼了呢?我送你去医院吧。”凌隽说。 还好,终于把他的注意力给转移过来了。 “我不去医院,可能是喝酒的缘故,我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去给我倒杯热水。”我说。 “好,你先爬着吧,肚子疼的时候,爬着会更舒服一些。”凌隽说。 叫唤了约半小时,我估计凌隽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这才不叫唤了。 “不对啊,你这肚子疼得蹊跷,我和你正说金浩然的事呢,你肚子忽然就疼了?早不疼晚不疼,这忽然就疼起来了?你这是装的吧?”凌隽反应过来了。 “什么叫装的,人家都疼死了,你竟然说人家是装的,你倒装一个我看看!”我说。 “那是真疼了?那行,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如果说你肚子没事,我非要医生给你扎几针不可,看你还装不装!”凌隽着说一把搂起我就要走。 “我不要去医院,我不去。”我赶紧说。 “那你承认你刚才是装的。”凌隽说。 “人家不是担心你一时冲动做出傻事嘛,你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因为我一个女子而乱了分寸呢?难道你还想学吴三桂,为了陈圆圆冲天一怒放清兵入关?我当然也希望你能为我冲天一怒的,可是亲爱的,现在咱们身处困境,凡事以大局为重,怎么能意气用事呢对不对?你的理智,你的冷静还在对不对?” 我这样的人要我装温柔实在是有些难度,但为了不被送进医院,也只好强装了。 凌隽停住了脚步,“忽然变得这么乖?” “人家一直都很乖。”我赶紧继续装嗲,嗲得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 “好,那就饶过你一次,不过我不同意你去接手这个项目,他如果非要你接手才肯谈,那大不了放弃这个项目,不做那个水上娱乐项目,美濠也不会垮,没什么大不了的。”凌隽又重新将我扔回了床上。 “好,我都听你的。” 见凌隽安稳下来,不再激动,我也不敢再招惹他,先稳住他,明天再说吧。 “他明天就走是吧?你不许送他,我自会安排人送他。”凌隽说。 “好,我答应你,我不去送就是了,我都不理他,天下的男人我都视为木头,我眼里只有你,这样总可以了吧?”我说。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这么乖巧,是不是有其他的心思?”凌隽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哪有,真没其他的心思,我最老实了,怎么可能有其他的心思,我困了,我们休息吧。”我笑着说。 “现在就睡?很明显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没有做呢?”凌隽坏坏地说。 “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啊,不行了,我太困了,我得睡了。”我装着不懂。 不过装不懂也没用,凌隽已经扑了过来。 正文 第183章 请务必帮忙 第二天醒来有些头疼,我没有去上班,而是来到主厅,向欧阳菲报告关于金浩然的事。 “我跟凌隽交流过了,他不是不和金先生谈,只是想先把他晾一下,然后争取更多的谈判筹码。”我说。 “是么,可是下面的人来说,韩国来的代表说,他不要和凌隽谈了,他指定要和你谈,他说了,如果美濠集团派出其他的代表,他就不谈这个项目了,他就直接回韩国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欧阳菲问。 “这个我不清楚哦,他怎么能这样呢?”我装糊涂。 “你不知道?可他说,你和他以前是旧友,你怎么会不知道?”欧阳菲说。 这个金浩然还真是的,什么都说,这下瞒不下去了。 “也不能算是旧友,不过我以前确实认识他,但没什么深交,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这样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我级别不够,当然不能插手这样的项目,而且我对这类项目完全不懂。”我说。 欧阳菲半响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秋荻,这个项目前期我们虽然没有投多少资金,为确实也付出了很多的精力,这是我们在韩国的第一个项目,如果我们把这个项目做好了,那为我们美濠打开韩国的市场会有很大的好处,所以我不想放弃这个项目,简星集团也是韩国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如果能和他们结成联盟,那也能让我们集团在国际的声誉会有正面提升,这一个项目意义深远,我希望能做成。”欧阳菲说。 我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不敢接嘴,只是站着听她说。 “既然韩国来的代表指定要你和他谈,那你就和他谈嘛,我会让下面的人把相关的项目企划和具体的资料给你看,你那么聪明,看看就明白了,如果还是不行,我可以把原来的项目筹备组的人调给你当助手,不明白的地方你问他们就行了,你只要负责主要方向的谈判,具体操作可以交给下面的专业人士去做。”欧阳菲说。 欧阳菲肯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去做,我倒还真是没有想到。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我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我到底要不要答应?如果我答应了,恐怕会得罪凌隽,如果我不答应,那我又可能错过一次机会,如果我把这个项目谈成了,那必然会在集团内部声威大振,而且我手下又会笼络到一批员工,就又把我和凌隽的影响力扩大了许多,显然是有利的。 只是我又担心欧阳菲这个举动本身不怀好意,所以我一时之间真是难于决断。 “你不愿意?”欧阳菲问。 “这件事,我想和凌隽商量一下。”我说。 “哈哈,听说韩国来的代表是一个俊男?你是担心阿隽会吃醋?阿隽那么能干,是大男人,不可能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吃醋吧?”欧阳菲笑道。 “那倒不会,我不是担心他会吃醋,只是想和他商量一下而已。”我说。 “不用商量了,这件事我作主,你身为凌家未来的儿媳,又是美濠的员工,当然应该承担起一些责任,既然对方指名要求你去谈,那你就去就了,凌隽那边如果有什么意见,让他来找我就是了,难道这样一件小事,我还作不了主吗?”欧阳菲冷声道。 这下我是真的犯难了,老妖婆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当然是不能拒绝了,如果我再拒绝,她一个大帽就盖下来,说我不为凌家作想,不为公司考虑,那我就惨了。 “好吧,那就听大娘的,我先试着和他谈一下,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再换人吧。”我说。 “好,就这样定了。辛苦。”大娘说。 “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我说。 ****************** 我大概了解一下,和简星集团合作的项目之前暂停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资金不到位,最先的设想是由简星方面负责当地政府和银行方面的协调,由美濠注入第一笔启动资金,再由双方组成合资公司向银行借贷,但后来协调并不顺畅,而美濠集团在其他地方的项目进行得不顺利,没有按计划收回投资,计划中可以腾出来的那一笔用于韩国投资的资金没有到位,于是双方就出现了扯皮。 因为之前只是双方只有一个合作意向书,具体的合同书并没有签定,本来是要等当地政府批准了项目之后再拟具体合同,因为没有合同的约束,所以双方都没有全力以赴,这也是项目暂停的原因之一。 至于为什么没有先签合同,我想大概是双方都对该项目的风险存有疑虑,都想先试试再作出决定,但就是这一种试一试的心态,最后导致投入的物力和财力都打了水漂。 我这一次接手,就是要和金浩然谈清楚,到底是要放弃这个项目,还是要继续合作下去,如果继续合作,又应该怎样合作。 了解大概情况后,我又去见了金浩然,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和他在酒店见面,而是直接把他请到了我上班的公司会议室。这样就会显得更加公事公办,凌隽知道以后,我也会好交待一些。 “秋荻,看来你们公司还是采纳了我的意见,所以派你来了。你来了就好,我们就可以好好地谈一下了。”金浩然有些得意。 “其实对这方面的事我不懂,我不是专业的,我今天来,只是想向你传达美濠的意思,那就是我们希望这个项目能够继续下去。”我说。 “好啊,我们当然也是希望能够继续下去的,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远飞过来了。”金浩然说。 “这个项目停下来的原因,其实主要也是资金不到位,你们简星在韩国那是本土企业,环境对你们有利,我们在那里是外来客,自然手里的资源没办法和你们比,与当地政府和银行的协调,还得由你们来做。”我说。 “这个没问题,但是你们的第一笔资金迟迟不到位,我们也心里没底,要是我们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各方的关系也疏理清楚了,那你们不做了,我们不是白折腾了?”金浩然说。 “这不可能,我们大老远到韩国去,当然是真的想去做事,绝对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所以你放尽管放心,只要你们把属于你们该做的事做好,那我们的资金就会马上到位。”我说。 金浩然笑了笑,“秋荻,看来和你谈判也不轻松啊,我们双方之间的分歧,其实就是在于此,这需要我们双方都让一步,不然这样谈下去,还是会陷入僵局,最后还是没法合作。” “好,看来具体细则我们都还得仔细考量,那我们就先谈到这吧,暂时休会,我们明天再谈。”我说。 “这就完了?”金浩然皱眉说。 我笑着说,“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有些很难解决的问题,需要我们的共同智慧应变,我们都需要冷静思考。” “好吧,那我们出去喝杯咖啡,私下交流一下,可以吗?”金浩然说。 “好啊。”我欣然答应。 我本来也有话要私下对他说,所以我才这么早结束了会谈。 有些话我只能私下对他说,在这里很多公司的人参会,不方便说。 来到咖啡厅,金浩然坐在我对面,又开始用那种观赏风景一样的眼光看着我,在知道我是凌隽的妻子之后,他好像并没有半点要退却的意思。 “金先生,我有事请你帮忙。”我开门见山。 “叫我浩然吧,不要这么客气。”金浩然说。 “好吧,浩然,我有一件事务必请你帮忙,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实话告诉你,美濠现在危机重重,并没有多余的资金来投入韩国的水上娱乐项目。”我说。 “啊?这……” “你不用吃惊,美濠还是会继续这个项目,不过至少要在三个月以后,才有可能腾出足够的资金来运作这个项目。”我说。 “那你的意思,暂时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金浩然说。 “要谈,因为我想你帮我一个忙,你也知道,我先生是凌家少爷,但是凌家有四个少爷,最终能掌权的只会有一个,我先生本来无意争权,但是就算是他躲到内地,他的兄弟们也不放过他,还差点让人害死他,所以我希望能帮他坐上总裁之位,但是你也知道,要达到那个目标,必然要先排挤掉其他的凌家兄弟,他们也一直对我先生虎视眈眈,同门相煎,是早晚的事,如果我不提前下手,我先生就会被他们害死。”我说。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为你做些什么?”金浩然说。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配合我设一个局。我把你当朋友,我不想利用你,只是真诚地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我说。 “坦白说对于帮你丈夫我没有丝毫兴趣,不可既然秋荻你开了口,只要不损害简星的利益,我还是会答应你的。”金浩然说。 “那我先谢谢你了。”我说。 正文 第184章 转手 和我想的一样,凌隽在知道我接手了那个项目之后,大发雷霆。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非要和那个韩国小白脸搅在一起吗?”凌隽冲我大声地吼。 “凌隽你听我解释,你稍稍冷静一下,你这样暴怒,让我如何与你沟通?”我说。 “好,我听你解释,如果你解释不清楚,我就让云鹏把小白脸扔海里去!”他又开始犯横了。 “凌隽,你也知道现在美濠的情况,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资金来运作韩国的项目,所以这个项目现在谈也是白谈,对不对?”我说。 “那你还谈?也就是说,你就是为了和那个小白脸多接触了?这项目本来是可以不谈的,你为了和他接触,所以就揽下这活了?我们既然没有资金去运作这个项目,你又要去谈,这谈到最后失败了,就会成为大娘和和众兄弟攻击我们的借口?你明白吗?”凌隽说。 “原来大娘让我去接手这个项目,没有安好心?”我说。 “你以为她会安什么好心?这个项目的关键问题就在于资金,要想完成这个项目,那必须得由简星方面用他们的资产来担保向当地银行贷款,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合作的前提就是要我们提供启动资金,他们又要出钱又要出力,那还要我们干嘛?他们又不是傻子!所以这事根本就谈不拢,那天我不和他谈,你真以为我只是在吃醋?我是知道这个项目根本不可能谈得拢,所以在想对策,你倒好,傻子似的去接手过来,岂有此理!”凌隽骂道。 还真是,原来所有的事情都在他心里装着,他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但是如果我能让金浩然答应他们先出第一笔启动资金呢?那这项目不就有可能活过来了?”我说。 “那怎么可能?就算是那个金浩然讲私情答应,他老子也不是傻的,合同审议最后还得过他老子那一关呢,他老子会答应这样的合作?又出钱又出力,最后还要分一半利润给我们?这样的生意,他老子会同意?你想得美!”凌隽说。 “一切皆有可能嘛,凌隽,如果把这外项目做成了,是不是大功一件?”我说。 “那当然,但是现阶段我们拿不出钱,就根本没有做成功的可能!”凌隽说。 “但是如果有做成功的希望,自然就会有人跟我抢这个功劳对不对?”我说。 “废话!只要你谈出一点眉目,大娘马上把项目收回来交给别人去做,功劳就是别人的了,如果你谈崩了,那大娘就把所有责任都归咎于你,到时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我。”凌隽说。 “那就对了,金浩然已经答应我了,第一笔的启动资金由他们负责贷款,我们可以在半年后才注资,但是需要我们这边派一个高管过去参与项目建设。而且他父亲也同意了这一个意见,但是合同要在韩国签字,这样如果起了纠纷,诉讼就在韩国进行,对他们有利。”我说。 “真的?”凌隽说。 “假的。”我平静地说。 “假的?”凌隽盯着我。 “假的,也是真的。”我说。 凌隽忽然不说话了,他是绝顶聪明的人,他恐怕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了。 “这是一个局?”凌隽低声问。 “是。”我也低声回答。 凌隽在屋内踱了几步,“好计!不过这得需要金浩然帮忙了,但这样你不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了?我不想你欠他人情。” “隽,你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还要能屈能伸,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们现在的境况,如果不这样做,到股东大会的时候,你的胜算并不大,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我们欠金浩然的人情只是暂时的,以后等你掌控美濠集团之后,我们可以和他们真正地展开合作,到时是可以双赢的,那时我们就可以还清他的人情了。”我说。 “这么说,他是答应帮你的忙了?”凌隽说。 “是的。”我坦承。 “好吧,那你去做吧,当我不知情。”凌隽说。 “谢谢你理解,其实,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知道的。”我说。 凌隽点头,“我知道,难为你了。对了,那个服务生的事,有眉目了。” “是吗?他是谁?什么身份?”我问。 “雷震海查过了,手腕有玫瑰花图案的是澳城的一个叫‘七义会’的小帮派,这个帮派以前一直在赌场活动,后来被警方打击过一次,大多数的成员至今还在监狱里,但其中的一个头目叫铁老三的后来被人给捞出来了,听说那个人和二哥走得很近,我让雷震海想办法找他的照片,如果找到以后,你可以辨认一下。”凌隽说。 “那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弄到那个人的照片呢?”我急道。 “不知道,但应该会很快吧。”凌隽说。 正在说着,凌隽的电话响了,打电话来的正是雷震海,雷震海找到了那个铁老三以前的老照片,他用手机拍了以后发到了凌隽的手机上。 我一看,这个铁老三正是在万华时我在兰香会所见到的那个人。 “就是他。他化成灰我也认得。”我说。 “这么说,万华的事,和二哥有关?”凌隽说。 “肯定和他有关!我齐家的产业,现在肯定就在他的手上!他就是幕后的人!”我说。 “那倒未必!二哥在澳城也许能呼风唤雨,但在万华他未必就能玩得转,他也许只是参与的人之一,但是只凭他的力量,肯定不可能做得到从看守所带人出来,所以他肯定还有其他帮手,他和别人合作才有可能做成那些事。”凌隽说。 我想想也有道理,凌坚在澳城是凌家少爷,但在万华他要想从看守所把我和那几个姐妹轻易带出来,恐怕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但这件事肯定他有参与其中。 “这个凌坚肯定是原凶之一,他肯定是通过内地的关系知道了你在万华,所以他要斩草除根,这才设下重重陷井加害于你,只是这一切都是他和别人合作完成的而已,他出钱,别人出力,最后把你弄没了以后,再想办法把我的家产夺过去。”我说。 “如果二哥已经知道了我在万华,那他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要说是他在设计害我,那也确实说得过去,不过还是那句话,他在万华的影响力确实不够,所以他肯定还有同伙,而那个同伙,也是大人物。也许是更大的人物。”凌隽说。 “反正凌坚就是害我们的人之一!这个王八蛋,说不定害我妈的也是他的人!不是他就是他的同伙!”我说。 “这件事我们回万华后才能完全查清楚,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凌坚肯定有参与其中,他还真是够狠,我都躲到万华去让着他们了,他们还是不放过我!”凌隽说。 “只要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永远不会放过你!所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这就是现实!”我说。 “执行你的计划吧。随便你怎么弄他都行,他和我,真是没任何的兄弟之情了。”凌隽说。 *********************** 我和金浩然谈成合作的消息迅速在集团内部2传开来,这当然是我故意让克米她们放出去的风声。 克米和桑季是很现实的人,其实她们本性也不坏,只是喜欢追求虚荣而已,自从知道我是凌隽的人之后,她们就尽力向我靠拢,虽然以前他们没少整我,但我和她们也没什么深仇,现在她们反而成了我的帮手,有些消息我自己不好说的,可以让她们在公司里传播。 把韩国的大项目谈成,当然是大事,而且前期还不用投入资金,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功劳。 这样的功劳,当然能提升在集团内部的地位,地位和威信这个东西很奇妙,是无形的,但又真实存在。 大娘再次召开家庭会议,这一次凌锐没有从欧洲赶回来参加,但其他人都参加了。 我大概能猜得到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无非就是要把韩国的这个项目从我手上转走,现在看到希望了,当然就不能再让我继续跟进了,不然功劳就是真的是我的了。 这一步我和凌隽早就猜到了,所以一点也不奇怪。 “秋荻,韩国那个项目谈得如何了?”欧阳菲这是明知故问了,这个老妖婆真是让人讨厌。 “比较顺利,只是对方提出来要到韩国去签合约。”我说。 “简星集团的董事会能通过那个代表提出的方案吗?”欧阳菲问。 “金浩然说他已经和他父亲沟通过了,他父亲说这是和我们的第一个项目,所以不必要求公平,主要还是看好美濠在东亚的地位,所以他们愿意把这一个合作项目作为一次试水,同意在合作细节上作些让步。”我说。 “嗯,那不错,不过这个项目牵扯面太广,我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应付不来,我看这样吧,你也累了,你就先休息一下,把这个项目交给其他人来负责吧。”欧阳菲说。 “大娘,这个项目我好不容易跟进到现在,这才有了点眉目,怎么能让别人来接手呢?”我当然还得装着不肯放手的样子。 正文 第185章 咬钩 “你自己也说了,现在只是点眉目嘛,后续的事还很多,而且这个项目的专业性很强,你没有涉足过这方面的项目,经验不足,我担心会出问题,所以你就先移交给凌锐来做吧。”欧阳菲说。 “大娘,大哥现在在欧洲负责那方面的项目呢,如果把他撤回来,那会影响欧洲那边的事,到时两边忙,两边都做不好,我看这件事就让我来负责吧。”凌坚果然开始抢了。 很好,鱼儿开始咬钩了。 “我不同意,现在二哥是代理总裁,如果二哥去了韩国,那美濠怎么办?总不能让总裁一职长期空着吧?”凌隽说。 “我只是去一段时间而已,把相关合约签了以后,项目还是会由专业的人来负责,并不会影响到我在澳城的工作,时间我自会安排好,就不用你假装好心地操心了。”凌坚阴阳怪气地说。 “我还是不同意二哥去韩国,大哥去了欧洲,你现在又去韩国,前总裁和代总裁都走了,那美濠集团不是空了?”凌隽说。 凌隽现在当然要表示反对,他越反对得厉害,以后的事就越不关他的事,以后凌家的人越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那不是正好吗?我和大哥都出去了,正好给你和三弟腾出发挥的空间,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凌坚说。 “二哥要是这样说,那我无话可说了,我现在是要劝你不要轻易出去,不是要劝你出去给我腾位置,你这样黑白不分,我就不多言了。”凌隽说。 “你们也不要再争执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吧,阿坚赶紧去把韩国的事处理完以后就赶回来,现在总裁一职,就暂时由我这个老太婆兼任几天吧,反正都要到股东会了,到时再由董事局重新投票选。”欧阳菲说。 我还说凌坚又不是老太婆的亲儿子,他怎么就这么对凌坚好呢,原来她这是在玩权术,这倒好,腾来挪去,她把总裁的职位又腾到她自己的身上去兼任了,而且理由非常的充分,这样的权术,还真是玩得高明。 “大娘,总裁一职我是可以继续代理的,我去韩国也不会耽误很长时间,就不必再麻烦您出山了。”凌坚说。 “我本来就是董事局主席,我暂时兼任总裁一职也没什么奇怪,在其他很多公司都是董事长兼总裁的,更何况年后股东大会就要重新选举了,我暂代一下也没什么的。”欧阳菲说。 欧阳菲决定了要拿这个总裁的职位,她当然就不会再让步,这是肯定的,凌坚本来以为自己把韩国的项目抢到手了,却没想到欧阳菲只是用韩国的项目和他交换,一下子把他给架空了。 欧阳菲是真厉害,权术玩弄得如此的娴熟,她自己一但兼任总裁,一方面可以为凌锐守住这个职位,同时又防住了她最不信任的凌隽,顺便又把韩国项目的功劳从我手里转移到凌坚的手上,而且还是凌坚自愿争取的,凌坚拼命地来抢我手上的芝麻,却让老妖婆轻松地拿走了他的西瓜。 这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总裁一职如果由大娘来兼任,那再好不过,这样就算是二哥去了韩国,那我也不担心集团会群龙无首了,大娘的安排非常合理。”凌隽说。 凌隽当然知道欧阳菲兼任总裁是有防着他的意思,而且会挤压到他在集团的生存空间,但他还是明确表态支持,他的隐忍,这让欧阳菲脸色好看多了。 “可是这样做对我太不公平了,二哥如果要接手这个项目,那早就应该去接手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去?这不是明摆着抢功劳么,如果把我当外人,那早的时候就不应该让我去和韩国的代表谈,现在好不容易谈妥了,直接就抢过去了。”我说。 “秋荻,你这样说话就太不识大体了,如果不把你当自己人,这样的项目能让你去谈吗?而且你的功劳没人会抢啊,我们都记住你为集团为凌家的付出,谁也不会忘记,那个项目牵涉面非常的广,你的专业性不够,所以我们担心你做不来,这你自己也能意识得到吧?现在怎么会说出有人要抢你功劳这样的话?”欧阳菲阴沉着脸说。 老妖婆一下又暴露她的本来面目了。 其实我现在巴不得把这个项目让给凌坚,我说那些话,不过是假装得不情愿,让戏再演得逼真一点而已。 “秋荻,大娘说得没错,这件事交由二哥去处理,确实是要比你处理更恰当,你就不要再说了,一切听从大娘的安排。”凌隽也在旁边跟着说。 “看,还是阿隽识大体,你们都学着点。”欧阳菲说。 “好吧,那我把相关的资料和二哥交接一下,这事以后我就不管了。”我装着很失落地说。 “好了,那这事就这样了,都散了吧。”欧阳菲说。 鱼已上钩,局已形成,但剩下的事,还得金浩然帮忙。 我和凌隽开车来到海边,这里不会有人打扰。 冬天的海边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风吹来,有些冷。 我和凌隽许久没有一起出来吹风了,我们一路坎坷,一直被处于压抑之中,丝毫没有松口气的时间,看着海天一色,我长长地松了口气,“隽,我们好歹又胜了一局。” “我却一点喜悦都没有,不管怎么说,凌坚也是我的二哥,虽然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亲情,但我们都流着一样的血,这是事实,我还是有些同室操戈的悲凉。”凌隽说。 “我记得我以前对二叔也是这样的想法,当时你骂我,说我是妇人之仁,还说对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没想到你现在也犯了这样的毛病,真是有意思。”我说。 “是啊,我们说别人容易,但是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只是在想,我们这一次到底要把凌坚弄到什么程度?”凌隽问。 “你不是说你要调查资料吗?查得怎么样了?”我问。 “二哥生活极为奢侈,表面上三哥是花花公子,但其实他才是真正的花花公子,他的女人非常多,各种职业和年龄段的都有,公司的很多女高管都和他有过暧昧,但是他一但翻脸,那些人马上就会被他开除,有的甚至凭空消失了,他是一个非常狠毒的人。”凌隽说。 “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在你们几兄弟中,绝对是最阴狠的一个,在万华时一门心思要置你于死地的,八成就是他。”我说。 “现在没有证据,下定论为时太早,对了,他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他长期吸食一些软毒*品。”凌隽说。 “他还吸*毒?难怪他看起来精神状态总是不太好。”我说。 “他吸的是软毒*品,比如大*麻之类,并不是冰*毒那样的硬毒*品,所以他才一直保持不错的状态,不然他早就垮了。”凌隽说。 “他作为代总裁,竟然吸食毒*品,这要是传出去,那美濠又要爆发新一轮的危机了。”我说。 “在欧洲一些国家,他吸食的那些软毒*品是合法的,但是在韩国,他吸食那样的软毒*品将会被严判,只要让韩国的警方抓住他在韩国吸毒,他要想短期内回澳城,那几乎是不可能了,至少在股东大会前他是回不来了。”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 “不动手则已,动手就要狠,这一次他去韩国,在半年之内不要让他回来了,等他回来,澳城已经是我的天下了,随他怎样跳,也跳不出我的五指山。”凌隽冷冷地说。 “这些都需要金浩然来帮我们完成,他要做成这些事,应该不难。”我说。 “明天约金浩然见一面吧,我要亲自请他帮忙,我是一个男人,总不能一直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去求人,我亲自跟他说吧。”凌隽说。 这话我听了有些感动,但我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来跟他说就行了,你就不用出面了,你那么骄傲,让你去请金浩然帮忙,太难为你。” “如果因为保全我的面子而要让我的女人去求别的男人,那我的骄傲也太虚假了,这事本来就应该是男人来处理,我还是见见他吧,大家都是男人,有些话也容易说明白说清楚。”凌隽说。 “你确定一定要见么?”我说。 “当然,不过现在项目已经移交给凌坚了,我和金浩然见面,如果让人发现了,那恐怕又有争议,所以我和他秘密见面好了,这样吧,明天我让震海租一艘游艇,我们在船上见面,我在船上请他喝酒。凌家也有游艇,不过我们不能用。”凌隽说。 “快别说请他喝酒了,他上次都让你们给喝怕了,你要是说请他喝酒,没准他不敢来了。”我笑着说。 “这一次不灌他,呵呵。” 凌隽竟然难得地笑了,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好看极了。 “好吧,那我通知他,具体怎么做,你也想一下,最好不要太为难金浩然,毕竟我们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说。 “那当然,我自有分寸。”凌隽说。 正文 第186章 关押 “你先生要见我?就是那个冷着脸的凌副总?”电话里金浩然又重复了一遍。 “是啊,我先生说,上次怠慢了你,这一次他想补上。”我笑着说。 “他上次把我灌得不省人事,这一次不会又要灌我吧?”金浩然对于上次的事果然是心有余悸。 “呵呵,不会,他说过了,这一次喝酒只喝红酒,而且你随意,不会再让你喝很多。”我说。 “你确定他对我没有恶意?”金浩然还是不放心。 “我先生也不是坏人,你就放心吧。”我说。 “那好吧。”金浩然终于答应。 *************** 金浩然看着桌上醒着的红酒,这才放了心。 “今天果然不用喝白酒?那我就放心了。”他笑着说。 “上次是在酒吧,当然得一醉方休,这一次是在船上,赏景听涛,当然不能喝醉。”凌隽说。 “上次被你们灌得惨了,害得我头疼许久。”金浩然说。 “敬你是客,所以才让你喝多,没想到让你不适,真是抱歉。”凌隽说。 “快别说客气话了,说吧,今天你让我来,除了请我喝酒,还有什么事?是不是关于你二哥的事?”金浩然说。 “说来惭愧,凌家在澳城也是大户人家,现在竟然要在外人面前手足相残,让金先生见笑了。”凌隽说。 “这有什么,豪门争斗那是很正常的事,我朋友的家里有两兄弟的,也争得死去活来,幸亏我爸英明,就生了我这么一个,所以我倒不用担心和别人争,听说你在万华时杀点他们给害死,说明是他们先不仁在先,你倒不必愧疚。”金浩然的国语好像是越说越好了。 “确实如此,我本来无意加入凌家的争斗,所以我躲到了万华去自己创业,我十年没回过一次澳城,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还是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夺位,以求自保。”凌隽说。 “我非常理解你的处境,你不对付人家,人家就要对付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也不要内疚。”金浩然说。 “谢谢金先生的理解和支持。”凌隽说。 “你还是叫我浩然吧,你是秋荻的丈夫,我是秋荻的朋友,你当然也是我的朋友了,朋友直呼其名就行了,不用客气,我知道你们想让我把凌坚带到韩国去,带到那里后要把怎样做,这还得听你们的。”金浩然说。 “他毕竟和我同父所生,所以我不想置他于死地,我只想让他留在韩国一些日子就行了,只要三个月之内他回不来就行,三个月以后,我相信格局会有一些改变,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他不能给我添乱,我当然就会轻松许多。”凌隽说。 “那我总不能强行让他留下吧,本来就只是骗他过去而已,要是强行将他留下,那肯定不行。”金浩然说。 “我二哥有很多不好的爱好,其中有一个爱好就是爱吸食一些软毒*品,韩国应该也能买到这样的毒*品吧?”凌隽说。 “那是肯定的,只要有瘾的人,到哪里都能找得到买毒的地方,你的意思是让我报警抓他吸*毒?然后让警察把给给关起来?”金浩然说。 “我知道这会有些为难你,如果你太过为难,我可以另想办法。”凌隽说。 “没事,既然是朋友嘛,那就要相互帮忙,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会让朋友把这件事做好,我在韩国也有混的朋友,不只是你们这个国家有黑社*会,韩国的黑社*会也很厉害。”金浩然说。 “那我要如何谢你呢?”凌隽说。 “以后只要你不阻止秋荻和我见面就行了,秋荻是你的妻子,但她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见面聊天叙旧,你不应该那么小气,她是有权利交异性朋友的。”金浩然说。 “这个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在韩国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你背着我和我妻子见面,我肯定会不高兴,这也不可能成为我用来交换的条件,那是对我的一种污辱。”凌隽冷声说。 “你言重了,不是交换,我只是想和你们成为朋友而已,很纯洁的那种朋友。”金浩然赶紧解释。 “如果你认为我不同意你私会秋荻你就不帮忙,那我放弃。”凌隽站了起来。 “别误会,好吧,当我没说,以后我要和秋荻见面,那一定先通知你行了吧?”金浩然说。 凌隽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还是得谢谢你,既然是朋友,那我也不瞒你,在澳城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我们以前见过。”凌隽说。 “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我以前也听秋荻说过她有丈夫,但我从没见过你。如果见过,我应该认得出来。”金浩然说。 “那你记得她有一个表哥吗?”凌隽说。 “记得,一个长相……不是很好看的表哥,可凶了,骑一摩托车,还用头盔砸我的车,然后说赔给我三百块,我那车维护一次都要几万块,他竟然说赔我三百块!真是奇葩。” 看来金浩然对冯永铭的记忆那是真的深刻。 “我就是那个冯永铭,就是差点揍你的人。”凌隽说。 “啊?不可能!你长得这么好看,他不是你这个样子,声音也不对,他的声音是沙哑的。”金浩然说。 “我当时嗓子受了伤,所以才那样,当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好伪装得很丑陋,你看我脸上的疤痕,就是那段时间留下的,我被人撞下山崖,大难不死,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好以表哥的身份来保护秋荻,并非有意骗你,请见谅。”凌隽说。 “看身形倒确实是和那个表哥很像,秋荻,他说的是真的?”金浩然我。 “没错,是真的。”我点头应道。 “还真是啊!哎哟,我说你怎么对我那么不友好呢,原来是有旧仇啊?怪不得叫了人拼命灌我酒呢。”金浩然说。 “旧仇一说就严重了,最多也就只是有些小误会,哪来的旧仇,现在说清楚就好了,以后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凌隽举杯说。 “好,其实我也挺喜欢你这个人的,你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配得上秋荻,就年纪稍微大了一些。”金浩然说。 凌隽这一次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年长几岁不是更好么,免得像你一般幼稚。” 这也算是反击了吧。 ******************* 两天以后,凌坚带着一个小团队飞往韩国。 凌家一下子变得空了起来,凌锐在欧洲,凌坚又去了韩国,萧敏又回了香城,现在凌家只剩下了我和大娘二娘还有凌隽,三哥凌丰虽然也在澳城,但他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不回家,他继续有效地扮演着他花花公子的角色。 在凌坚去韩国的第二天,欧阳菲召开了董事局临时会议,宣布她暂时兼任集团总裁一职,她在美濠的地位本来就很高,现在她以合理的名义重任总裁一职,其他董事也不好反对。 欧阳菲虽然兼任总裁,但她大多数的事情其实还是凌隽在做,凌隽就像她的一颗棋子,做出成效那就是她的功劳,出了纰漏那就得凌隽负起责任,她认为她把凌隽控制得死死的。 凌隽倒也听话,欧阳菲吩咐的事,他都尽力去做好,而且对外界还一直夸是大娘的领导有方,从不抢功,这让欧阳菲非常高兴,她认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就连凌隽也不得不听她的了。 凌隽的任劳任怨当然也有他的目的,在做事的时候,他就可以接触到集团内部更多的高管和集团的合作方,可以更加深入地掌握集团的发展情况,为以后竞争总裁之位作好铺垫。 时间过了一周,就在欧阳菲等着凌坚发来捷报的时候,从韩国传来消息,凌坚在韩国某酒店吸*毒被抓,已经被关押,因为是外籍人士,警方将会细查是否贩*毒,美濠在韩国公司的部份人员也被传讯。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欧阳菲的时候,欧阳菲半响没有说话。 她是精明的女人,她也许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局了。 “凌坚是会吸些软毒*品我是知道的,可他不该到了韩国还要去碰啊。”欧阳菲说。 “都怪你们非要把凌坚给派出去,都是你们害了他!你们把我儿子还给我!”二娘马意不干了,在旁边开始哭闹。 “韩国是他自己要去的,去了就去了,还要去碰那些东西!现在他被抓了,是他活该,还影响了集团的声誉!你怎么教儿子的?还好意思在这里闹?”欧阳菲喝道。 “凌坚分明就是让人陷害的!分明就你们有意要害他!”马意哭道。 “你说话真是好笑!谁害的他?你自己的儿子,他都有些什么爱好你还不知道?你平时疏于管教,现在出了问题了,你倒怪起别人来了?现在想着怎么善后吧,哭闹有什么用!”欧阳菲说。 “大娘,我和那个金浩然也算是朋友,我会和他联系,看他能不能帮忙想办法先把二哥保释出来。”我说。 正文 第187章 挑 “我才不要你帮忙,你这个坏女人,说不定你还准备怎么害我们家凌坚呢。”二娘马意说。 “既然二娘信不过我,那我不管就是了。”我冷声道。 “马意你是老糊涂了?还是你从来都糊涂?你不让人家帮忙,那你自己去韩国救人?你行吗?你去了韩国,你准备怎么做?你有多大本事自己还不清楚吗?”欧阳菲喝道。 “反正我就是不要这小贱人去过问凌坚的事,她肯定没安好心。”马意说。 “无所谓,如果你不希望我过问,那我不过问就是了,不过请你不要骂我是小贱人,你好歹也是长辈,不要逼我回骂你是老贱人!”我说。 “你……”马意气得脸色铁青。 “大娘,我先告退了。”我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就是你们这一群人联合害死了凌隽,我们是有约定的,欧阳菲,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这样做,休怪我把你的底也抖出去!” 这是二娘马意的声音,我放慢了脚步,心想大娘还有什么底可以让二娘抖出去的?难道又是那卖馄饨面的事? “贱人你给我闭嘴,齐秋荻还真是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老贱人,是非不清,黑白不分,你要是敢乱说话,那我就打烂你的嘴,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这是大娘的声音。 “你敢,欧阳菲,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忍着你,大不了鱼死网破!”二娘的声音。 “你算老几,就凭你能让网破?你再啰嗦,我就不管了,让凌坚死在韩国,没人给你送终!”大娘说。 这话似乎很有效,二娘果然是不说话了,看来她最担心的,竟然是没人送终? 不过也是,凌家虽然表面上是一大家子人,但其实相互勾心斗角,根本没有亲情可言,二娘要是失去了凌坚,那恐怕真是送终都是个问题。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大娘似乎也担心二娘会张口胡说,她担心什么?她害怕二娘说出她的什么底?以一个女人的直觉来看,我认为那个底不可能是卖馄饨面的事,恐怕指的是另外的事。 二娘手中握有大娘什么什么秘密?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也说得过去,大娘这样一个狠毒的人,凌隽的老爸失踪多年,按理说她早就把二娘给挤出去了,但二娘却一直还好好地呆在府里,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奇怪的事,她为什么不对付马意? 是不是马意手里真的握有什么关于她的把柄,所以她们之间有个约定,和平相处,谁也不伤害谁? 要是确有把柄存在,那肯定是大娘的一个致命软肋,不然她不会容得下二娘的存在,而且二娘肯定把这个把柄告知了其他的人,如果大娘胆敢动了二娘,二娘的人就会把秘密公之以众,所以二娘这么些年来在凌家享尽荣华富贵,一直平安无事,就是她手中握有一个‘护身符’。 当然,这个护身符也是我假想出来的,到底存不存在,我也不知道,但根据二娘刚才的那几句话分析,恐怕是真的存在。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又有了一个机会?挑起二娘和大娘之间争斗的机会? 二娘马意虽然没在公司里任职,但在凌家她是二号人物,以前凌坚在的时候,她们母子两人没少针对我和凌隽,她人长得漂亮,但其实心如蛇蝎,要是有一天让她知道凌坚是被我骗到韩国去的,那她肯定不会饶过我。 如果能利用她把大娘弄垮,那当然再好不过,但这种可能好像很小,但只要二娘向大娘发难,那就算是二娘动不了大娘的地位,让大娘下了狠心将二娘挤出凌家也是好的,只要那两个老女人消失一个,那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胜利。 凌家的人都是难缠的,只要少一个,对我和凌隽都会少一份威胁。 只是,马意和欧阳菲虽然各怀鬼胎,但是她们谁也不相信我,我要挑起她们之间的战争,好像很难。 我要如何做,才能让让她们斗起来? 现在二娘最关心的事情,当然是凌坚的安危,但是她不肯相信我,我说的话她都不会相信,要她听我的话去和大娘争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来想去,好像凌家的混血管家玫姨和二娘走得比较近,如果由她来向二娘传达一些信息,也许二娘会相信。 只是玫姨既然是凌家的管家,当然也是畏惧大娘欧阳菲的,虽然她和二娘走得比较近,但如果一但被大娘发现我在从中挑拨,逼供玫姨,那我玫姨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给卖了,所以要直接收买玫姨,也有后患。 这事的确是难办之极。 只是再难办,也得办,股东大会只剩下两月时间,如果能在股东大会召开之前将将凌家的这些势力一个个地瓦解,到时凌隽将必胜无疑,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我必须得抓紧一些才行。 我瞅准机会,在花园里拦住了管家玫姨。 “玫姨,你在凌家这么多年,也是凌家的前辈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实情?”我说。 “齐小姐请吩咐,我不是前辈,我是下人,你吩咐的,我只要知道的,而且能说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玫姨说话非常有分寸。 “萧敏的孩子小杰克,到底是不是凌隽的孩子?” 为了不引起玫姨的警觉,我有意先说别的话题。 “呵呵,这个你得问隽少爷,他才是当事人,主子的事,我做下人的不敢多问,也不清楚,所以我回答不了你。”玫姨说、 “可你不是已经在凌家多年了吗?你应该知情吧?”我说。 “我真的不知情,这件事,我帮不了你。”玫姨说。 “那好吧,看来你是不愿意多说,那我也不为难你了,凌家现在本来事就多,二哥又在韩国出了事,要是凌家的人都像玫姨这么谨慎,那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危机了。”我有意无意地把事情扯到凌坚的事上面。 “是啊,二少爷出了事,可怜了二太太了,焦急得她都没怎么吃饭。”玫姨说。 “其实我有朋友在韩国,我倒可以帮一些忙,只可惜二娘信不过我,算了,不说这些了,玫姨你忙,我先走了。”我说。 “齐小姐,你在韩国真的有朋友可以帮助二少爷?”玫姨问。 “是啊,韩国简星公司的那个代表就是我的朋友啊,不过二娘一向看我不顺眼,我说可以帮忙,她是不肯相信的,以后要是坏了事,我更加说不清楚,我听我韩国的朋友说,如果不托关系打理一下,二哥这次要出来,恐怕是困难了。”我说。 “那你就帮帮二少爷呗,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最好,要是二少爷在韩国出了什么事,那凌家又得危机了。”玫姨说。 “我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二娘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干嘛要趟这浑水,算了,不说这事了,先走了。”我转身就走。 “哎,齐小姐……” 我没理会玫姨的叫唤,径直向别院走去,信息已经传到了,玫姨会不会向二娘去报告,那就听天由命了,如果她肯去向二娘报告这个消息,那还得看二娘会不会动心,因为她本来就是不相信我的,要她来找我帮忙,可能性确实非常的小。 我也不要求一定会成功,我只要尝试就行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做了该做的,静候结果便是。 ***************** 晚上十点,凌隽这才应酬回来。 自从凌锐和凌坚离开澳城之后,集团里凌家的男人就只有他和凌丰了,凌丰管事不多,而且大娘也不信任他,所以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凌隽在负责,凌隽白天忙得团团转,晚上还有很多的应酬,真是难为他了。 我帮他脱掉西服,他靠在沙发上,咕咕喝了一杯冰水,脸色微红,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 “最近很多应酬吗?天天喝酒,你得小心身体才是。”我说。 “放心吧,我没事呢,最近应酬确实挺多的,没办法啊,集团处处危机,很多小项目都要重新和合作方谈判,有些生意不好谈的,就只有先一起喝酒聊天,把关系搞融洽了再往下谈。”凌隽说。 “你最近太累了,我还是有些担心你身体吃不消,而且你现在再拼命,功劳还都是归大娘的,你完全可以不用那么拼命的。”我说。 “不行,现在很多项目都落在我手上,我得把握好这个机会和各方搞好关系,建立起我自己的人脉,在集团内部树立自己的威信,一点也马虎不得。”凌隽说。 “可是你如果把美濠的所有危机都解决了,那你的价值不就没了?你不怕大娘卸磨杀驴?”我说。 “放心吧,美濠的危机太多了,这几年积累下来的问题可以说有些积重难返了,要想在短时间内彻底解决,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美濠一下子是很难走出危机的,我从现在开始整顿,效果恐怕也会在股东大会之后才能体现出来,所以这磨还得继续拉,大娘短时间内也不敢杀了我这驴。”凌隽说。 正文 第188章 让她记恨别人去 “隽,有一个问题,我想找你探讨一下。”我说。 “什么问题,你说吧。”凌隽说。 “你说大娘当初为什么容不下你妈和你,却能容得下二娘和凌坚?”我说。 凌隽看着我,“你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么一个八卦的问题?” “只是奇怪而已,像大娘那么狠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容得下二娘这么多年一直呆在凌府呢?”我说。 “你别说,这事还真是挺奇怪,父亲在时,因为有父亲给的压力,大娘倒也没有办法,这很正常,不过后来父亲失踪了,为什么大娘还能容得下二娘,我就不知道了,你说得倒也没错,以大娘的脾气,她怎么能容忍在她当家的家里有一个可以和她共享太太身份的女人?”凌隽也说。 “我今天听二娘对大娘说,如果大娘不救凌坚,她就把大娘的老底给抖出来,你说,二娘说的那底,到底是什么底?是卖馄饨面那一档子事吗?”我问。 “不知道,应该不是吧,那些事都已经说过一次了,很多人都知道了的事,那再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应该指的是其他事情吧。”凌隽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猜想的是,二娘这么多年一直平安无事地住在凌府,和大娘一起享受富贵生活,是不是二娘手里捏了一个大娘的把柄,所以她才生活得如此稳当,一点事儿都没有?”我说。 “有可能,你研究她们的事干嘛?”凌隽说。 “现在凌坚在韩国出了事,二娘都快要急疯了,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次机会么?”我说。 “你的意思是,让二娘去斗大娘?”凌隽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但以二娘的实力,又没有凌坚的帮忙,她肯定是斗不过大娘的。”我说。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二娘被大娘斗垮,然后凌家又少了一个威胁?”凌隽说。 我点头,“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这件事我本来是想自己去做了就算了,不用通知你的,只是这毕竟对付的是凌家的人,所以我还得告诉你一声。”我说。 凌隽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许久,叹了口气。 “大娘和二娘不管对我怎样,但毕竟是父亲的遗孀,是我的长辈,我这样对付她们,父亲要是知道,肯定会怪我的。” 他话里充满无奈,我听了也有些难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本来在万华市好好的,可他们却非要赶尽杀绝,你如果不应对,那以后你还是会死在她们的手里,这件事我来做就好了,你不用管。”我说。 “好吧,不过别下狠手,她们毕竟都是长辈。”我说。 “把你以前送给我的四个字还给你吧,妇人之仁。”我说。 凌隽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 我没想到二娘竟然第二天就找到了我,看来管家玫姨还是把我想要她传递的话传给了二娘了。 这是马意第一次到我住的别院里来,我很热情地请她坐下。 马意有明显的黑眼圈,看来凌坚的事让她一夜没睡好,所以她一大早就来了。 凌隽见二娘来了,也没问她什么事,自己上班去了,他不想卷入到这件事情中来,我能理解。 “二娘,您有事吗,我这正要上班去呢。”我说。 马意犹豫了一下,表情有些难为情,“秋荻,你说你在韩国有朋友可以帮忙,是真的吗?”二娘问。 “我胡说的呢,我哪有那本事,你别当真。”我欲擒故纵。 “秋荻,我知道那天我说的话有些不对,你别放在心上,如果你朋友真的可以帮忙,请你帮帮我好吗?帮我救一下凌坚。”二娘说。 “二娘,我真没那本事,以后我不敢乱说话了。”我继续装。 “秋荻,过的事,你就不要再计较了,如果你肯帮忙,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我们在凌害相互照顾就行了。”二娘说。 我心想装得也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既然二娘这样说,那我就给我韩国的朋友打电话,看他能不能帮上一点忙,如果能帮忙,我会尽量将二哥捞出来的。” “那就谢谢秋荻了,请你一定要帮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我一定配合你。”二娘说。 “二娘,我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做好的,我会让韩国那边的朋友给你打电话。”我说。 “那最好了。”二娘说。 “那就先这样了,二娘,我要去上班了。”我说。 “好,你忙,我等你好消息。”马意说。 出了凌府,开车来到公司,在停车场里,我先打了电话给金浩然。 电话响了许久,金浩然才接起电话,“秋荻?你竟然能想着给我打电话,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瞎高兴什么呀?我就是想问问你,凌坚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说。 “他被抓了呀,要想出来很困难了,至少也是半年以上吧,在韩国,吸*毒判得很重的。”金浩然说。 “那就好,现在是这样,凌坚的母亲要我帮她把凌坚给捞出来……” 还没等我说完金浩然就打断了我的话:“那不行,至少短时间是做不到的,这样做是妨碍司法公正,我不能这样做,除非他表现好,那以后可以考虑帮他。” “我当然是不会为难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让你去做,不过既然是他母亲提出来,我也不能应付一下,我的意思是,想请你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忙你帮不了。”我说。 “那你直接告诉她就不就行了?”金浩然说。 “她疑心很重,我如果直接告诉她这事办不了,那她肯定不会相信我,到时她认为我是不愿意帮她,她还会记恨于我,所以这事我得请你帮忙才行。”我说。 “既然你说的话她不相信,那我说的话她也不会相信啊,那她不记恨你,让她来记恨我?我以后还要跟你们集团合作的,我也不想得罪你们凌家的人。” 这个金浩然竟然变聪明了,想那么多。 “所以也不能让她记恨你,你得让她记恨别人去。”我说。 “什么意思啊?我都听糊涂了,你能说明白一点吗?”金浩然说。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之所以帮不了忙,是因为来自集团其他势力的压力,不是帮不了忙,是凌家其他的人不愿意你把凌坚给捞出来,如果你执意要把凌坚给捞出来,那就会得罪其他的人,这样说她就不会记恨你了,而是记恨别人去了。”我说。 “我怎么听起来这又是在嫁祸于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我应该说是谁不让我帮这个忙的呢?”金浩然说。 “你别说具体姓名,你就说是凌家最有势力的人就行了,不用说得太明白。”我说。 “我听出来了,这话是直接指向你们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啊,你这是冲她去的?要把火引到她的身上?我这又成了你们内斗可以利用的工具了?”金浩然说。 “什么利用的工具,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这是请你帮忙,不是利用你,我要是利用你,能说得这么明白么?”我笑着说。 “好吧,就算是利用,我也让你利用了,过一阵我到澳城来,你可记得请我吃饭哦,单独见面,不带你先生凌隽。”金浩然开玩笑说。 他还真是贼心不死。 “这事以后再议吧,你不是还没来嘛,来了再说。”我也打哈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帮你办好,你把凌坚母亲的电话给我吧,不过我总觉得这样欺骗一个长辈不好。”金浩然说。 “我当然也不想这样了,可是没办法,现在凌家太复杂了,我们也得自保,而我们要自保,那就得挤垮所有对手,这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事,但实际上非常的难,因为我和我先生在家里都没地位,所以需要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请你理解。”我说。 “我想我能明白,我明白权力之争的残酷性,我也非常的支持你们,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办好的。”金浩然说。 “那就拜托了,谢谢。”我说。 “客气了,拜拜。”那边金浩然挂了电话。 接着我就把马意的号码发给了金浩然,让他在第二天就给马意打电话,告诉马意之所以救不出凌坚,是因为凌家的其他的人不愿意把凌坚救出来。 我相信马意首先就会想到凌锐和欧阳菲,马意虽然长得漂亮,但她是脑子显然不是最聪明的,我自负地认为,至少没有我的脑子好使。 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效果,效果会有多大,我心里也没有把握,欧阳菲是非常聪明的人,我甚至担心她会看出这一切都是我在捣鬼,但是她看出来也没关系,她只要没有证据,她就没拿我没辙,更何况现在她现在还得依赖凌隽为她解除美濠的一系列危机。 暂时,我应该没什么风险。 正文 第189章 互制 满1500加更 第三天二娘又来找我,她看起来更加的憔悴了。 看到她那副样子,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抛开其他的身份不说,她只是一个母亲,只是希望她儿子平安而已,要不是她儿子太过阴狠毒辣,我也不至于对付他。 我在心里提醒自己:齐秋荻,你不能心软,对她心软,你最后会很惨。 “二娘,我跟我韩国的朋友联系过了,他说他会直接跟你联系,他有没有跟你联系呢?”我明知故问。 “有联系,是一个小伙子打来的,他说有能力帮忙,但是我们凌家有人在使坏,所以他不敢得罪凌家的当权者。”二娘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还有这样的事?这恐怕是他故意推脱的吧,我们都是一家人,谁会不希望二哥被放出来呢,要不我再给他打电话,催促他尽快帮忙?”我说。 二娘摇了摇头,“他应该不是故意推脱,而是确实有人给他施压了,凌家这是有人不想让凌坚从韩国回来,我早就应该想到是谁在捣鬼的。”马意说。 “二娘不会怀疑是我吧?我可是真的想帮忙来着,当初二哥要去韩国接手那个项目,我都一直不同意的,没想到还是出了事。也许要是换作是我去的韩国,恐怕倒霉的就是我了。”我说。 “唉,都怪他非要和你抢那功劳,没想到他让人给坑了,你说得没错,如果是你去,那肯定倒霉了,凌家就是有人容不下我们,就是要把他置于死地。”马意说。 马意的这话我爱听,她这一句‘我们’,听起来暂时是把我和她划在同一阵营了,既然我和她在同一阵营了,那她当然就是把欧阳菲给划在另外一个阵营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我的目的暂时达到了。接下来,就要看马意敢不敢向欧阳菲出招了。 既然已经初见成效,那我还得继续感动她才行。 “大娘,要不我亲自去一趟韩国吧,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许能找到解救二哥的办法。”我说。 “真的?那就太好了,你的朋友在那边,你要是能亲自过去,当然好。”马意说。 我叹了口气:“唉,可惜我的户籍都在内地,如果我回内地办相关的手续,那得花很多的时间,恐怕是来不及。” 马意一脸的失望,“那也是,来回折腾,恐怕凌坚就让人害死在韩国了。” “这倒不会,你放心,就算是有人真的向我朋友施压,不许他帮忙把二哥救出来,但我至少可以让他保住二哥的安全,过一阵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再想办法把二哥救出来就行了。”我说。 “那就太谢谢你了,现在不能马上出来也没关系,只有先保住命再说了。”马意说。 “保住命肯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你放心,我相信我朋友还是会给我面子的。” 我说的是实情,我和凌隽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凌坚害死在韩国,我们只是在想在股东大会以前把凌坚困在韩国,不让他给我们捣乱而已,凌坚毕竟是凌隽的二哥,他们能做得出杀兄弟的事,我和凌隽可做不出来,他们是没人性的畜生,我们当然也不能跟着学。 “那就太好了,欧阳菲那个贱女人自己不守信,那休怪我无义,我一定要把她的事给抖出来。”马意又恢复了那种凶狠的样子,她其实也不是善类。 “二娘,大娘以前是卖馄饨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再说也没意思了,你就不要再和大娘对着干了,大娘也是想救出二哥的,只是她也无能为力而已。”我说。 “才不是呢!你那个韩国的朋友说是集团的当权者阻止他救凌坚,他还说了,他以后还要跟美濠的人合作,所以不敢得罪美濠的决策层,那美濠的决策层都有谁大家还不清楚吗?不就是欧阳菲和凌锐那对贼母子?现在凌锐不在澳城,自然就是欧阳菲在使坏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马意说。 我心里暗笑,心想你用脑子都想不出来是我在给你下套,还说能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每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其实都是真正的傻瓜。 “不能吧?我觉得不是,大娘也没必要对付二哥呀。”我假装不信。 “怎么不能?现在凌坚代替了凌锐的位置,股东大会又召开在即,如果凌坚做得好,那很有可能把‘代理’二字去掉,成为真正的集团总裁了,所以欧阳菲才要打压他呗,秋荻你这么聪明,不会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吧?”马意说。 我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好像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什么叫有这种可能,这就是事实!这件事肯定就是欧阳菲在从中捣鬼!”马意很笃定的样子。 “如果真是大娘在从中作梗,那倒真是麻烦,我可不敢得罪大娘,她是凌家的大家长呢。”我说。 “你怕她干嘛,她也有弱点,我告诉你,我就是掌握着她的弱点,所以才和她约定,只要她不对付我,我就不会把她的秘密给说出去。不然你以为她那么好,能容得下我?”马意说。 我有点兴奋,这话题好像说到正题上来了,这正是我想要的东西。 “就是卖馄饨面的事?”我说。 “当然不是,那算是什么秘密,她还有更大的秘密呢,她根本不会生育,凌锐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马意说。 我想过马意会透露一个很有意思的秘密,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劲爆,凌锐竟然不是欧阳菲的儿子?那是谁的儿子? 我强装镇定,笑了笑,“二娘这是和我开玩笑呢,大哥怎么可能不是大娘的儿子。” “我骗你干嘛?我说的都是实情,欧阳菲根本不会生育,凌锐是领养的,我是有证据的,我以前也不知道,是我偶然在凌正铎的箱子里找到的领养证明,这就成了我对付欧阳菲的武器,她对外声称凌锐是她亲身的,其实不是,凌锐这个凌家的长子是假的。”马意说 “啊?真的么?”我确实很惊讶。 “当然是真的了,我和欧阳菲有个约定,只要他善待我和凌坚,我就不把她不会生育的事说出去,不然我就把那张领养证明给公布出来,到时她在凌家还想当大家长?门都没有!”马意说。 “原来是这样,可是,她不会把你抓起来逼你交出那证据吗?”我说。 “她不敢,因为我聪明,把那证据给悄悄给娘家人藏起来了,她不敢轻举妄动。”马意说。 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看来这两个女人和平相处也是装出来的了,原来是相互制衡。 “二娘的娘家也在澳城?大娘在澳城的势力很大啊,她不会想办法把那证据给找出来?”我问。 “我娘家在马尼拉,她鞭长莫及呢,就算她在澳城能呼风唤雨,她的势力也影响不到马尼拉去,所以我才这么安稳地过了多年。”马意有些得意地说。 “原来二娘是菲律宾的华人?祖籍马尼拉?”我问。 “不是,是我嫁给凌正铎之后,我想办法弄了一笔钱,让我的家人到马尼拉谋生去了,欧阳菲狠着呢,我担心她会对我的家人不利,这才让他们远走的。”马意说。 别说,这个马意也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我说她很笨,看来是小看她了。 “二娘真厉害,处理得滴水不漏,我好佩服你。”我说。 “在凌家这样的家族生存,如果不厉害,那只有让欧阳菲给弄死,当然得厉害一些才行。”马意的眼神里确实很得意,说起她厉害,她就高兴了,好像忘了凌坚现在还在韩国被关押的事了。 “二娘这么聪明,如果您要是参与到集团的事务中去,那肯定不比大娘做得差,甚至有可能做得更好,在形象上二娘就比大娘胜了许多,只是二娘淡漠名利,不想和大娘争而已,您要是争起来,大娘也未必是你的对手。”我试探着说。 “那是,我以前在澳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欧阳菲那张老脸,怎么比得过我,我要是不漂亮聪明,凌正铎也不会那么喜欢我。”马意说。 她虽然没有明说凌正铎是谁,但我想肯定是凌隽的爸了。 “二娘,那这件事就先这样吧,韩国那边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朋友保二哥没事,不会让人加害他的,等这一阵风声过去了,我们再想办法。”我说。 “秋荻,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马意说。 “二娘就事就请说,能帮的我一定做到。”我赶紧说。 “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离开澳城,去马尼拉一趟?”马意说。 “您去马尼拉看你的亲人吗?又没人限制你,你可以自己随时去啊,为什么要我帮忙?”我问。 “表面上没人限制,但事实上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离开过澳城了,就是欧阳菲那个毒妇不让我离开的,我和她有约定,我不能离开澳城,她保我富贵,她担心我一但离开她的控制,就会把她的事给抖出去。”马意说。 “我明白了,如果你不离开澳城,你就不能在你亲戚那儿拿到证据,没有证据,你说的话就没人信对不对?所以大娘这才限制你离开?”我说。 正文 第190章 谋 谢苗m的打赏 马意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忙让我离开澳城,现在欧阳菲不再与我和平相处,我自然要反击,我只要到了马尼拉,把那证据给拿到手公布出来,欧阳菲的大家长位置就很尴尬了,凌锐这凌家的长子地位恐怕也保不住了,凌锐本来能力就一般,又不是凌正铎的亲生,凭什么让他做凌家的接班人?” 我心里高兴,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我无意搅的这一次局,没想到搅出这么一个重大的秘密,真是天助我也! 现在凌坚在韩国,要是再能证明凌锐不是凌家亲生的儿子,那凌隽掌权美濠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我内心虽然狂喜,但我还是要努力保持平静,我不能让马意看出我心里的狂喜。 “二娘这是要去拿了证据,然后扳倒大娘?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吧?我总觉得这样不好。”我说。 “没什么不好的,是她违反约定在先,她现在就对凌坚下手了,我如果再忍下去,那她接下来就得对付我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反击,他把我的儿子弄到韩国去关了起来,却想让他的假儿子凌锐继续掌权,她想得美!我只要公布证据,那些股东谁会投凌锐的票?到时我要告诉所有人,欧阳菲就是个骗子,她根本就不配当凌家的大家长。”马意说。 我心里想,马意要是真能做到这一步,那最大的赢家当然就是我和凌隽还有凌丰了,大娘和凌锐要是垮了,那凌家就再没有更强的对手影响我和凌隽了。 我本来只是想让马意去给欧阳菲添点乱,但没想到马意手中还真是有杀手锏,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这确实是一个强有力的武器。 在商场信誉是最重要的,一家企业的掌门人的信誉,也是企业信誉的缩影,欧阳菲明明不会生育,却说凌锐是她亲生的,这分明就是一种欺骗行为,要是这事真的抖出来,那欧阳菲的地位确实会一落千丈,她要想重新树立起威信,恐怕就很难了。 不过欧阳菲既然明白有这样潜在的危机,以她的精明,恐怕也不会一点防范都没有,我暂时还是不能轻易相信马意,我如果现在就公然地倒向马意一边,到时万一马意败了,那我的处境就不妙了。 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能轻易和欧阳菲翻脸,我心里对自己说。 “你可以先到内地,再从内地到马尼拉,这样可能会好一些,至于你说让我帮忙,二娘你也知道,我在凌家没什么地位的,我甚至都不是凌隽正式的妻子,所以我能帮的恐怕真的很有限。”我说。 “我就是想从内地那边走,我又知道你是内地来的,这才想着请你帮忙的,而且你们和熊炎炳走得近,他的势力很大,如果他肯定帮忙,那就能安全将我送出澳城了,欧阳菲现在最忌惮的人,就是熊炎炳了。”马意说。 “那我得和凌隽商量一下,再让他问一下炳叔,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帮你的,但是现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二娘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要让大娘找到机会对你下手。”我说。 我当然得装出很关心她的样子,她现在在澳城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这时候最容易取得她的信任,人在惶惶不安的时候,判断力总是会打折扣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看出我的动机。 “那就拜托你了,谢谢你秋荻,如果把欧阳菲斗垮了,到时你和凌隽再加把力,也许真能把欧阳菲赶出美濠,到时我掌了权,我会善待你和凌隽的,我们可以和平相处。”马意说。 我心里冷笑,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子骗呢,你要是掌了权,那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和凌隽。 不过我现在不能揭穿她,我只是笑了笑:“谢谢二娘了。” ******************** 我把二娘对我说的事跟凌隽说了以后,凌隽久久没有说话。 他并没有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他是男人,也许他认为我利用女人之间的这些矛盾来搞事,显得不够磊落。 “也许,这都是二娘编造出来的故事,大哥怎么可能不是爸的亲生儿子,我从小叫他大哥,虽然他没少欺负我,但我还是认为说他是领养的不太可能。”凌隽说。 “我认为是真的,因为如果二娘手里如果没有大娘的把柄,那二娘恐怕早就被大娘扫地出门了。”我说。 “秋荻,我不会帮着你去斗大娘和二娘,他们始终是我的长辈,而且都是女人,我要是帮着你去地付他们,我觉得我心里不安,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对集团的声誉也不好。”凌隽说。 我点头同意,完全赞成。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有这样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不管是因为男人的自尊还是底线,他不介入我和两个老女人的争斗我是完全同意的,我身为他的妻子,这件事本来就应该由我来做。 他只要对付大哥和二哥就还有其他的董事就够了,大娘和二娘,由我来对付比较合适,要是这些事传出去,说凌隽和他的老婆一起联合斗垮了他爸的两个老婆,这话也确实不好听,虽然那两个长辈根本没有半点长辈的样子。 “我同意,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插手。”我说。 “二娘说让炳叔送她出澳城,我认为不可能,炳叔和大娘这么多年一直保持斗而不破的状态,谁也不敢先下手,那就是因为对对方有所忌惮,二娘容貌出众,但谋略太一般,她和大娘相争,她赢的机率太低,所以我也不赞成你和她合作,因为这样会逼得我们提前和大娘翻脸。如果大娘一但发现,对外界声称我和二娘勾结起来对付她,我的声誉也会受损,一个参与小妈之战的男人,谁会选他当美濠的CEO?”凌隽说。 我再次点头,凌隽说的是对的。 这种宅斗游戏,只适合我这样的女子,男人一但卷入进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凌隽确实不适合参与,甚至不能让这事和他沾边。 “你放心,这件事我全权处理,我保证不让这事和你扯上半点关系,为了不牵联到你,这一阵你可以先到香城出差几天,等我把这事摆平,你再回来,只要你不在澳城,就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也不会影响到你。”我说。 凌隽走过来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秋荻,你是识大体的女子,我要谢谢你,其实我心里清楚,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但这件事我真的不能插手,如果这件事我牵连进来了,董事们会认为我是一个搞宅斗的小人,我以后根本无法服众。”凌隽认真地说。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你只要离开三天就行了,这三天以内发生的事,都与你无关。我会保护好我自己,再说,不是还有云鹏他们保护我么,你可以放心地离开。”我说。 “这样好像显得我太不是东西了,你为我做事,我却要极力的把自己往外撇。”凌隽说。 我笑了笑,理了理他的西服,“不要这样想,我们两个分工不同,你负责全局,我负责细节,你要保证你的形象是正面的,不能受这些内斗影响才行,而我负责为你清除这些前进路上的小麻烦,我们最后会笑到最后,赢的肯定是我们。” 他一把搂住了我,没有说话。 这是他内心感动的表现,他这个人外冷内热,心里感动的时候,很少会说一些甜言蜜语,他只是会紧紧地抱住我,一声不吭地抱住我。 “炳叔是不会帮助二娘的,对吗?”我问。 “不会,炳叔也不会让自己卷入到这种宅斗之中,更何况二娘的胜算几乎没有。她太小看大娘了。”凌隽说。 “嗯,那我就不能把赌注都押在二娘的身上,我得有自己的打算。”我说。 “我相信你能行,你只要冷静不冲动,二娘和大娘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智商比她们都要高很多,你欠缺她们的,只是阅历,所以你一定要冷静,凡事思虑再三才做决定,不然你斗不过她们。”凌隽说。 “我明白,不管她们谁输谁赢,我都一定得保持可进可退,这样谁输了也不迁怒我,谁赢了也不会清理我。”我说。 “就是要这样,我相信你能应付,让你去做这些事,其实很为难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狠毒的女人。”凌隽说。 “那可说不准,也许我本来就是那种人呢,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人不犯我不犯人,谁要是对我狠,我也得对他狠,如果对我的对手不够狠,那就是对我自己残忍。”我说。 凌隽捧着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你以后,不会也对我狠吧?” “前提是你不要欺负我,不然我就有可能对你狠。”我说。 “你威胁我?”凌隽说。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还真打算欺负我?”我说。 “怎么会,我疼你还来不及。”凌隽又笑了。 他很少笑,但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正文 第191章 不相负 谢蓝凤凰打赏 深夜,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睁开眼睛,凌隽已经在穿衣服。 “怎么了?怎么这么吵?”我问凌隽。 “不知道,主厅那边吵嚷得很厉害,我去看看,你继续睡,别出去。”凌隽说。 “我和你一起去。”我爬起来说。 “不用了,你躺着吧,我去看看就行了,我回来告诉你情况就行了。”凌隽说。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有种预感,是大娘和二娘闹翻了。”我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那好吧。”凌隽答应。 我们刚走出别院,就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押着二娘从主厅里出来,那制服是医院里护士穿的服装,大娘正在和一个医院模样的人握手:“辛苦你们了,大晚上的还麻烦你们过来,只是她闹得太厉害,攻击性太强,如果不及时治疗,我担心会威胁到凌家其他人的安全。” 二娘头发凌乱,被几个护士押着,还在大声叫骂:“欧阳菲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断子绝孙的老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和凌隽都停住脚步,躲到了花园的风景树后面。 “来的是医生和护士,难道大娘要把二娘……?”我看着凌隽,心里砰砰地跳。 凌隽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 “没错,肯定是大娘要强行将二娘送往精神病院,说她是精神病人。”凌隽说。 这样的情节我倒也不陌生,可都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可从来没在有身边发生过,没想到今晚真的见识到了现实版。 “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份了?把人送进精神病院?”我说。 “对于大娘来说,这样的手段一点也不过,比这狠的她都还能做得出来,我们回去吧,装着不知情就行了。”凌隽说。 “好吧,我忽然有些可怜二娘了。”我说。 “如果今晚被抓到精神病院的是你,我想二娘恐怕只会跟着骂,不会可怜你的。”凌隽说。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如果现在被那些医生和护士抓走的是我,凌家除了凌隽之外,恐怕所有人都会拍手称快。 回到房间,我久久不能入睡,心里一直无法平静,我还是无法正式进阶到那种可以面对残酷争斗的阶段,我虽然自己被人害哑害残过,嘴上我也要告诫自己要狠一些,因为这是一个冷酷的现实社会。但当我看到平时衣着考究的二娘狼狈地被医生抓走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替她难过。 这也许就是凌隽所说的妇人之仁吧。 我翻了一个身,推了推身边的凌隽,“凌隽,你睡着了没?” “没。”凌隽应道。 “你在想什么?”我问。 “想刚才的事。”凌隽说。 “我也在想刚才的事,二娘肯定是对大娘摊牌了,所以大娘直接把她弄到精神病院去,给二娘贴上一个精神病的标签,这样二娘说出来的话就不管用了,因为大家都认为她是精神病,说什么别人也不会相信。”我说。 “是啊,我就说大娘肯定有反制二娘的方法,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方法,这招可真狠,大娘肯定早就和精神病院的医生勾结好了,只要二娘敢反她,她随时可以让二娘变成精神病。”凌隽说。 “二娘这事是因我而起,我其实心里有些愧疚。”我说。 “别胡思乱想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今晚被抓的是你,那恐怕没有人会同情你,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大娘哪天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手法来对付你和我?如果她要是也把我们当成精神病人,我们该怎么办?”凌隽说。 凌隽这一说让我心里更加沉重了,他说的没错,大娘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二娘,凭什么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如果哪天她要是也用这种阴招来对付我,我该如何应对? “他肯定是不会这样对付你的,因为你对他有用,但我就不一定了,她把二娘弄走,现在在凌家稍有点身份的女人就是我了,你不是说过吗,大哥二哥他们的老婆都莫名其妙出事了,我真担心我也会出事。”我说。 “我不会让你出事,你知道她为什么现在才动二娘吗?”凌隽说。 “因为二娘现在才和她摊牌呗,所以她现在才动手。”我说。 “不是,之前她一直没有动手,那是因为凌坚在澳城,凌坚在澳城有很深的黑道背景,所以大娘一直有些忌惮凌坚,她担心如果动了二娘,一方面是担心二娘把捏在手里的把柄给抖出来,另一方面主要还是忌惮凌坚用黑道上的势力疯狂反扑,现在凌坚被我们弄到韩国去了,二娘又要摊牌,所以大娘才下狠手了。”凌隽说。 我叹了口气:“现在二娘被送进精神病院,不管她拿出什么证据,说什么话,都会被视为胡言乱语,根本没用了。” “是啊,所以大娘一直其实都是有对付二娘的招的,她只是忌惮凌坚而已,所以你不用担心大娘会对付二娘一样对付你,因为我不会让她这么做!她要是敢这样做,我就让雷震海和尚云鹏拆了那家精神病院,我看谁敢关你!”凌隽冷声道。 我转过身搂住了凌隽的脖子,“隽,你以后要是爱上了比我年轻好看的女子,你告诉我就是了,我自己乖乖地回内地,绝不会和你哭闹,但求你别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你又胡闹了,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做?等我掌控了美濠,我就可以调用美濠所有资源,就可以查出内地到底是谁在配合凌家的人害我们,我一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以后不管遇上多么漂亮的女子,我都不会负你。”凌隽说。 我放开了凌隽的脖子,“这话我真不信,说是男人的话都靠得住,猪都会上树,我现在还年轻,你当然不会嫌弃我了,我要是到了大娘那年纪,你还会喜欢我?你恐怕也会娶个三个四个的吧?” “你要是到了大娘那年纪,恐怕比大娘还要厉害上十倍百倍,只要你不对付我,我就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娶三个四个?”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心里还是想娶的了,只是不敢?”我盯着不放。 “这说二娘的事呢,你怎么还咬着我不放了?”凌隽说。 “好吧,那接着说二娘的事,二娘这一进去,恐怕是很难出来了。”我说 凌隽又是好一阵没说话。 “你在想什么?”我问。 “澳城的精神病院是建在海边的一个人造小岛上,就是为了防止精神病人逃跑出来伤人,我忽然在想,我妈妈当年跳海,是不是就是因为被大娘理弄成精神病,所以才跳海自杀的?”凌隽的声音忽然变得忧伤。 “应该不能吧,你从来没有见过你妈吗?”我问。 “从来没有,我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听说我妈生我的时候也很年轻,也是才十几岁,生了我不久就跳海自杀了,至于为什么自杀,爸爸从来不多提,我现在想来,也许妈妈是受不了大娘的欺凌,不堪受辱,所以自杀,也或者就直接是被她逼着自杀。”凌隽说。 “你不要想太多了,那时你爸还在,欧阳菲也不可能掌握凌家,所以她应该不敢对你妈下手的,你妈的事,或许有其他的原因。”我说。 “也许吧,爸爸当时虽然还在,但她生意繁忙,经常出门在外,大娘肯定是有对付我妈的机会的。”凌隽说。 “不可能吧,如果大娘要对付你妈,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你和你妈一直害了,免除后患?”我说。 “我是我爸的孩子,大娘自然不敢杀我,因为她担心爸一怒之下把她给杀了,但妈妈不同,爸爸女人众多,妈妈只是爸爸的女人之一,在爸的心里到底有多高的地位,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大娘若真是害了我妈,爸为了顾全大局,息事宁人也不是不可能。”凌隽说。 这样的话题越说越让人压抑,我不想再说下去了。 “凌隽,咱们不说这些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说这些,越说越让人伤心,根本就没办法睡觉了。”我说。 “好吧,那不说了,秋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永不相负。”凌隽搂紧我说。 “嗯,永不相负,我们都会好好的,对了,你说过,要带我去法国看薰衣草的,因为只有法国的薰衣草才是最正宗的,上次你在香城接受访问的时候也提起过,你没忘记就好。”我说。 “我当然没忘记了,我们一路坎坷,经历各种波折,一直没有安稳下来,等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了结,我就和你再次结婚,然后我们去拍普罗旺斯拍一组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纱照,好不好?”凌隽说。 “我要带上轩儿,让他做小花童。”我说。 “好,都听你的。”凌隽说。 凌隽慢慢睡去,我却还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二娘被抓时眼神里的绝望和愤怒,我心里就发寒,真希望我永远也不要遭遇这样的事情才好,听着身旁凌隽轻微的鼾声,我心里才有了一些安全感。 正文 第192章 反咬 第二天一早,大娘就叫派管家过来让我和凌隽过去一起用早点。 昨晚的事动静那么大,大娘肯定知道我和凌隽都被惊动了,我们作为凌家的一份子,她当然得对我们作一些说明,她毕竟是凌家的大家长,随便让医院的人来家里抓人,怎么也得解释一下。 我和凌隽都心不在焉地喝着粥,谁也没有说话。 “昨晚的事,你们都听到了吧,有什么要说的,你们直接说出来好了,不用憋在心里。”欧阳菲说。 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喝粥,这事我准备不发表意见,严格来说,我现在都不能算是凌隽的妻子,这是凌家的事,我不发表意见是自保最好的方式。 “我昨晚睡得很沉,发生什么了?”凌隽抬起头说。 欧阳菲冷笑了一声,“你们倒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装啊,那我来说吧,你二娘犯了毛病,我让医生把她接走了。” “二娘生病了?什么病啊?那我现在去看看她,她在哪家医院?”凌隽继续装。 “她精神有问题,昨天晚上竟然持刀闯进我的卧室,要不是我闪得快,她都要了我的命了。所以我让精神病院的杨院长把她接走了,治疗一阵,等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再把她接回来住。”大娘说。 “哦。”凌隽应了一声,继续喝粥。 “你没什么看法?”大娘问。 “我不了解情况,没看法,那我要不要去看看二娘?”凌隽说。 “不行,集团那么多的事务需要你去处理,你怎么能去做私事?现在马意精神错乱,胡话连篇,谁也不许去见她!我已经和杨院长说过了,不接受任何人的探视。”欧阳菲说。 “哦,知道了。”凌隽说。 “秋荻,你为什么不说话?”欧阳菲忽然问我。 “啊?我也不知情,不好发表意见,我都听大娘的,大娘让我去看,我就看,大娘不让我去看,我就不去。”我赶紧说。 “你前两天不是和马意走得很近吗?你怎么会没看法?你嘴上说没看法,其实心里想法很多吧?”欧阳菲冷声说。 我心想老妖婆到底想说什么?我都不吭声保持沉默了,还不放过我? “我没有和二娘走得近啊,她是长辈,她有时要到别院里和我说说家常,我当然也得和她聊聊不是,我总不能赶她走的,现在知道她患了病,我心里也一阵后怕,幸亏当时她没伤害我。”我说。 “秋荻,你可不要骗我,这凌家内部发生的事,不论是什么事,可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你骗不了我的。”欧阳菲阴沉沉地说。 “我没什么事瞒着大娘,真的。”我心里有些虚。 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欧阳菲气场确实很强大,这么多年大家长的位置上积累下来的霸气,确实能镇得住这家里所有的人。 “马意那个疯婆子,是不是和你说了一些所谓的秘密?”欧阳菲穷追不舍。 既然她穷追不舍,那我也只有面对了,我还有一种担心,那就是马意在被抓之前,已经对欧阳菲说过她告诉了我一些秘密,包括凌锐不是欧阳菲亲生子的秘密,要知道马意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或许会把我搬出来,说我也知道了秘密,所以要欧阳菲不要轻易动她,如果情况是这样,那我现在装我什么也不知道,那欧阳菲心里就对我起恨意了。 我如果明明知道的事情却假装说不知道,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故意有保留,欧阳菲下一个目标,说不定就是对付我了。 事到如今,我不如索性赌上一把! “其实二娘还真是对我说了一个秘密,不过她精神错乱,说的话倒也不算数,我也只是当听一个笑话来听。”我说。 “什么秘密?”欧阳菲盯着我问。 “二娘说,大哥不是大娘的亲生子,说大娘本来就不能生育,大哥是从别处领养来的,她还说,还说……” 我说到这里,故意停住,观察着欧阳菲的脸色。 欧阳菲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由此看来,马意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凌锐果然不是凌家的孩子! “那个疯婆子一派胡言!我就知道她成心想搞乱凌家!这个女人真是恶毒,竟然这样造谣!她还说什么了?你都全部说出来!”欧阳菲怒不可遏。 我装着很害怕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粥,惊恐地看着欧阳菲。 我必须得装得害怕,我越害怕,欧阳菲越安心,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强大,那就是把自己往欧阳菲打击对象的行列里推。 “我还是不说了,反正二娘精神有问题,说的都是胡话,不说也罢。”我紧张地说。 “让你说你就说,你既然都已经听了,你要是不说出来,那你心里还是会想着!到时你在我这不说,在外面去乱说,那还是会损害凌家声誉,会损害美濠利益的!”欧阳菲说。 “我不会出去乱说的,请大娘相信我。”我说。 “让你说你就说!这些妖言还是如实地说出来为好,不要憋在心里,你说出来,我自然会解释清楚,总比你们憋在心里瞎猜的好!”欧阳菲吼道。 “好吧,二娘还说……还说凌隽的母亲也是你害死的,她说是你逼死了凌隽的母亲。 我这话一出口,连凌隽都惊住了,吃惊地看着我。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继续低下头喝粥,他肯定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大胆,敢这样直接试探欧阳菲。 欧阳菲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气得手都在抖,也或许她不是气的,只是紧张,凌隽就在眼前坐着,不管她欧阳菲有多强大,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前讨论他的杀母仇人这样的事,风险还是很大的,恐怕她也担心凌隽会暴怒之下掐死她为母报仇。 “我都是听二娘乱说的,我也知道这都是胡话,当不得真的,所以我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大娘让我说,我也不敢不说……”我装着很害怕的样子。 “这个马意还真是疯得厉害,这样的话也敢说!我告诉你们吧,她说的还真不是胡说!不过她说的都是她自己的事,她才不会生育,凌坚并不是她亲生儿子,她从来就没有为凌家育过一男半女!而且阿隽的母亲就是她逼死的!”欧阳菲说。 这一次我和凌隽都没有说话,欧阳菲这样反咬马意,我们倒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现在马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说出来的话不能算数,但欧阳菲是凌家的大家长,说话都管用,她要反咬马意,这是很平常的手段,没什么高明之处。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欧阳菲喝道。 她可真够绝的,反咬马意的话,还要逼迫我们相信? “那是你们上一辈的事,我们就不过问了。”凌隽冷冷地说。 “阿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相信马意那个疯子的话,认为是我害死了你母亲?”欧阳菲说。 “大娘,我妈死的时候我还小,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就算是我妈是跳海死的,我也只是听人说的,我完全都不知情,所以我不想去过问那些往事,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去提,除了增加仇恨,毫无益处。” 凌隽说话很得体,一点也不会让欧阳菲怀疑。 “可是这是原则问题!你听到这样的消息,如果我不解释清楚,你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记恨于我,我说的是实情,凌坚真的不是马意的儿子,我有领养证明,还有亲子鉴定报告证明,甚至凌坚的亲生父亲我也知道在哪儿!这些都是铁证,我现在就给你们看凌坚的领养证明!” 欧阳菲说着站了起来,似乎是要去取什么东西。 “不用了!大娘,我们相信你的话。”凌隽说。 “你真的相信?”欧阳菲一脸的怀疑。 “真的相信,大娘说的肯定是真的,我相信大娘不会骗我们。”凌隽说。 “好,相信我就好,至于你母亲的事,也是马意干的,那年你爸到缅甸办事去了,马意一直嫉妒你妈得宠,所以马意就把你妈骗到海边,然后将她推下了海,我派去跟踪的人本来想救下你妈,但还是晚了一步,后来你爸回来之后,马意就骗你爸说是你妈自己想不开跳的海,我说的都是事实。”欧阳菲说。 “那我妈的遗体呢?”凌隽问。 “没有找到,后来我派人四处找,但是风大浪急,大海茫茫确实也不好找,一直没有找到,这件事我也一直很内疚,你妈和我姐妹一场,最后让她尸骨无存,我也觉得对不起她。”欧阳菲说到这里,竟然还挤出一滴泪来。 这演技确实精湛之极,还能有鳄鱼泪,真是不容易。我都心里佩服。 “这么说,二娘今天会患病,也是她遭的报应,真是活该。”凌隽说。 凌隽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会相信欧阳菲的话,凌隽的母亲已死,他爸失踪多年,马意又被关进精神病院,当事人只有欧阳菲一个人,她当然可以信口雌黄了,凌隽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他现在装着相信,不过是应付欧阳菲罢了。 正文 第193章 不死心 欧阳菲的手段真厉害,把马意拿下之后,马上就搬出一套方案来善后,不但不让我们质疑她,而且还要让我们恨马意。 如果马意真是逼死凌隽母亲的凶手,别说是她进了精神病院,就算是她死了,我们也不会同情她。 欧阳菲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所以她硬生生地把凌隽母亲的死加在了马意的头上。 不过,也或许欧阳菲说的真是事实,马意也不是什么好人,从以前她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也是狠毒的人,说她逼死凌隽的母亲,绝对是有可能的。 现在最难过的,恐怕还是凌隽,不管他母亲到底是谁害死的,那都说明她母亲不是自杀,而是让人逼死的,而且眼前的欧阳菲有可能就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但他却要装着若无其事,他内心何等煎熬,可想而知。 但他表现得很好,还是那样若无其事,面无表情。但我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是翻江倒海。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血性男儿,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他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强行隐忍。 “阿隽,以前我没保护好你母亲,那是我的过错,以后我会保护好你,我会视你为己出,只要你好好辅佐你大哥,我保证你在美濠集团一直都是二号人物,职位肯定不会低于高级副总。”欧阳菲说。 这是要招安了,欧阳菲又开始玩手段了。不过她在凌隽面前玩这些小手段,那实在是小儿科,凌隽根本不会上当。 “谢谢大娘,我其实一直也视大娘如亲娘一般,大娘的事就是我的事,集团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会尽力做好。”凌隽说。 “一会你通知公关部门,在澳城开一个媒体见面会,你亲自宣布马意患病的消息,与其让狗仔队捕风捉影,不如我们自己挑明了说,以免外界胡乱的猜测损害到凌家和美濠集团的利益。”欧阳菲说。 这一招可真狠! 她自己让医院的人来抓人,现在却让凌隽出面去对外公布,前一阵凌坚才出了事,现在凌坚的母亲又进了精神病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凌家内斗的结果,现在由凌隽出面去说这件事,那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这件事是凌隽做的,所有舆论的矛头都会指向凌隽! 股东会召开在即,凌隽一直隐忍,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卷入负面新闻之中,现在欧阳菲却要把他硬推向台前去承担马意事件的负面影响,真是太恶毒了,这样又打击了马意,同时又让凌隽受到影响,让外界一直认为凌隽就是一个斗兄长斗小妈的无耻之徒,凌隽到时能不能选上总裁,那就难说了。 欧阳菲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石二鸟她玩得比我娴熟多了,我和她比,确实太嫩了。 我真想跳起来把手里的粥碗砸在老妖婆的身上,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看了一眼凌隽,他还是面无表情,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放下了碗。 “好,我到公司后就召集公关部门开会,让他们先在内部把这件事向员工说清楚,让这件事不要在内部造成不良影响,然后我再召开媒体见面会,把消息发布出去。”凌隽说。 欧阳菲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恐怕她也没想到凌隽会回答得这么痛快。 她笑得很得意,“阿隽顾全大局,确实是个人才,以前大娘没有重用你,真是我的过错,要是你早点到美濠工作,也许美濠今天的现状就会好很多。” “谢谢大娘夸奖,我也只是尽力做好份内之事,至于说能力很强这样的话,我还真是不敢自夸,天道酬勤,我努力工作,那当然会有一些小小的成绩,也靠大娘指挥有方,美濠才能持续转好。”凌隽说。 “好了,咱们娘俩就不要相互吹捧了,你们上班去吧,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马意的事折腾得我很累,我得休息两天。”欧阳菲说。 这个老妖婆,她自己要休息,却把凌隽推向风口浪尖,承受外界的抨击,真是可恶之极。 走出主厅,我和凌隽回到别院去拿文件,凌隽还是没事一般。 “你真的要替老妖婆去挡箭?你要是去出席媒体见面会,那不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我说。 “没事。”凌隽淡淡地说。 “没事?怎么会没事?你亲自公布了二娘患精神病的事,外界马上就会把这件事和前一阵凌坚的事结合起来,这白痴也能看得出是内斗的结果,人家会说你斗了兄长去斗小妈!”我说。 “不会的,影响会有一些,但不会很大。”凌隽不慌不忙地说。 “怎么可能?凌家的二太太忽然就进了精神病院,在澳城这样的小城市那就是大新闻了,怎么可能会影响不大?你糊涂了么?股东大会就要开了,你现在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黑,这种负面影响会直接影响到后面你角逐总裁之位的!”我有些急了。 “没事,大娘刚才对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吧?她说要让我把二娘患病的消息给发布出去,这是她的原话吧?她只是说把二娘患病的消息发布,可没说要把二娘患的是精神病的消息发布出去啊?凌家又不是二娘当家,二娘生病的事严格来说只是家事,没必要过多地解释,我只是说二娘生病就行了,谁不会生病啊?二娘生病一事,根本不会有多大影响。”凌隽说。 “可是,大娘的意思明显就是要你说二娘患精神病的事,你要是不说,她怪你怎么办?”我说。 “你放心吧,我今天通知到场的媒体,我会让云鹏给他们两样东西,一样是澳元,一样是子弹,我会让他们按我的意思去报道,绝不会让他们胡写乱报。”凌隽说。 “可是他们要是不听你的话怎么办?”我说。 “我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经营,在澳城媒体界也有了些人脉,我今天通知来的媒体,都会是我搞得定的媒体,利益加恐吓就行,他们只是记者,不是不要命的亡命徒,他们肯定会选择收钱,今天媒体见面会大娘肯定会安排眼线在现场,我会把该说的话说了,至于记者们为什么不报道,或者说报道出来为什么没杀伤力,那我可以装不知情,再说了,大娘也不希望这事闹得有多大吧?闹得太大,是会对我有负面影响,可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对不对?”凌隽说。 “原来你早有对策?”我笑着说。 “我每天那么努力地在集团里工作,当然也不是傻干活,我现在在集团内部已经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了,我正在慢慢地强大起来,最终我们会战胜所有的人。”凌隽说。 “好,我相信你,你是最好的。”我抱着凌隽说。 “别腻了,上班去吧。”凌隽亲了我的额头一下说。 正如凌隽说的那样,凌隽虽然在媒体见面会现场说了二娘生病的事,但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因为是小型媒体见面会,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所以没有直播,后来不管是在电视台还是在网上播出的视频,都是经过剪辑的,有些关键性的东西,并没有播出来,结果就把负面影响降到了最低。 媒体时代对舆论的控制重要性可见一斑。看来凌隽这一阵在集团的努力工作确实起到了很大好的效果,不但在集团内部树立了自己的威信,而且还在媒体界也建立了自己的人脉,他是有卓越才能的人,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 凌隽在集团的威望越来越高,自然也越来越得到董事们的认可,集团内部已经有人在传,年后的股东大会,董事局有可能会选凌家的四少爷作为美濠集团的新一任掌门人。 这消息虽然是好消息,但现在传出去太早了。 凌隽有可能当上总裁的事,无疑是欧阳菲最担忧的事,现在凌隽在集团内部威望有所升,所以凌隽处处低调,就是不想风头太盛引起欧阳菲的警觉,现在又传出这样的消息,表面上是好事,但事实上在这个时候传出这样的消息对凌隽有害无益。 这样的消息传到欧阳菲耳里,肯定会让她恼火,她恼火的结果,那当然就是向凌隽发难。 果然,晚饭的时候,欧阳菲向我们出具了一份证明,凌坚的确是领养的证明,这让我们非常惊讶,我们不是专家,所以无法识别文件的真伪,单从纸质的发黄程度来看,是有些年月了,看起来像是真的。 “这些文件你们也看到了,我说的没错吧,不会生育的是马意,不是我,凌坚才不是凌家的子孙,这么多年我一直包容他们母子,但马意这个贱人却不识好歹,儿子在韩国犯了事,现在母亲还要闹事,真是该死,阿隽,现在外界对我们凌家评价很不好,所以你一定要出面澄清一下。”欧阳菲说。 那件事明明是凌隽压下去了的,现在却偏偏说外界评价不好,要凌隽去澄清一下,这分明就就是要凌隽去把这事捅出来,然后让人认为凌坚母子是凌隽害的,然后让凌隽的威望受损。 不打击到凌隽,她还真不死心。 正文 第194章 亲生? “好的。”凌隽还是平静地回答。 “你准备怎样做?”欧阳菲问。 “全凭大娘吩咐。”凌隽说。 “我看这样吧,你登报申明一下,说明凌坚本来就不是凌家的人,现在他在韩国吸*毒影响了凌家的的声誉,所以要和他断绝兄弟关系,以后不许他踏进凌家大门。”欧阳菲说。 欧阳菲真是太坏,如果凌隽真的按她说的这样去做,那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认凌坚母子是凌隽所害了,而且很明显就是为了争权夺利,凌隽的真要变成一个害兄长斗小妈的无耻之徒了。 “这不行。”凌隽只说了三个字。 欧阳菲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应该是没想到凌隽竟敢公然违抗她的命令。 “你说什么?”欧阳菲冷冷问了一句。 “我说不行。”凌隽还是很平静,但回答得很坚决。 我心里再次砰砰地跳起来,现在凌隽要是和欧阳菲闹翻,那还是没有胜算!我真想提醒凌隽让他再忍一下。 欧阳菲马上变脸,将手中的碗重重地拍在桌上,“为什么不行?” “二哥在凌家多年,虽然是领养的,但在法律上依然是爸的儿子,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不是我一纸申明说他不是我二哥,他就真的不是我二哥了,澳城的人谁不知道凌坚是凌家的二少爷,就算是领养的,那在法律上也是被承认的,所以这样的申明毫无意义,只能是让人家笑话咱们没有常识。”凌隽不紧不慢地说。 这一下驳得欧阳菲哑口无言。脸色铁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件事我想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来处理……”我想圆场,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娘,我并不是有意要违你的意思,更不想惹你生气,不过我说的是事实,凌坚在凌家地位确实不是我一纸申明就可能抹掉的,更何况现在凌坚在韩国被关,我们如果在这个时候发表申明,恐怕会让股东们寒心,股东们会想,我们如果对自己人都如此狠,那对外人又怎么会好。”凌隽说。 “你还说不想违背我的意思,可你明明就是在违抗我的命令!我要你这样申明,就是要让外界知道真相,不要胡乱猜测,你是不是怕承担风险?怕人家说你绝情,所以你不肯去做?你为了凌家,一点牺牲都不肯做吗?”欧阳菲已经变脸。 矛盾似乎不可避免地要被激发,我心里更加紧张了。 凌隽倒是不急,还是很平静,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擦了擦嘴唇,再慢悠悠地开口说话:“我完全不是顾自己的名声,我是为了大娘好,现在大娘是董事局主席还兼了总裁,又是凌家的唯一家长,我做的事,谁都知道肯定是大娘授意的,所以我一定风险都没有,如果有批评声,那也肯定是指向大娘,人家外界会说,凌坚在凌家多年,如果不是亲子,那为什么大娘这么多年来都不说话?现在忽然就要揭露出来?大娘,如果是这样,你准备如何回应质疑呢?” 我紧张的心这才又松了下来,很好,凌隽反问得真妙,是啊,你既然早知道凌坚是领养的,那为什么这些年都不公布,为什么现在才说? “这个……”欧阳菲一时语塞。 “所以这事不急,过一阵再说也不迟,如果二娘的事太过炒作,那媒体都扑向精神病院,非要挖出真相是怎样的,那可怎么办?谁担保患了病的二娘不会乱说出什么一些秘密?如果二娘说出了秘密,不管是真是假,恐怕媒体都会当真的,那不是更麻烦?”凌隽说。 我心里想这回答真是妙,抓住了大娘的软肋,大娘又不说话了。 “那这事……就先放一放吧,我累了,不想吃了。我要休息了。”欧阳菲说。 谁都看得出来,欧阳菲这是不高兴了。 “我们也吃饱了,那大娘你休息吧,我们先回别院了。”凌隽说。 我也赶紧地知趣地站了起来,人家都不高兴了,我当然也不能呆了。 回到别院,我长长松了口气,有渡过一劫的感觉。 “你好捧,再一次挫败了大娘的阴谋,他摆明就是想要让外界质疑你,影响你的地位。”我对凌隽说。 “我早就想过大娘肯定还有后招,我早就想好要如何应对了。”凌隽说。 “你好聪明,赞一个。”我说。 “但是大娘的后招恐怕还没完,我们现在就庆祝为时尚早,离股东大会召开日期越来越近了,这一段时间我们一定要稳住,不能让大娘把我给抹黑了,现在我在集团有了一定的地位,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大娘现在不能随便撤换我,我们比以前安全多了,我在凌家也算是有了一些话语权,说起来还得靠两个哥哥的无能,给了我表现的机会。”凌隽说。 “隽,你说,二哥难道真不是凌家的子孙吗?为什么二娘说大娘不会生育,大娘又反过来说二娘不会生,现在甚至拿出证据证明二哥是领养的,她们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我问。 “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凌隽说。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凌隽又重复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凌坚和凌锐都不是你爸亲生的?”我吃惊地说。 “极有可能。”凌隽说。 “这怎么可能?凌家的两个儿子都是领养的?大娘不会生那也就算了,为什么二娘也不会生?你爸怎么可能会连娶两个老婆都不会生?这不太可能!”我摇摇头说。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无奇不有,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想啊,大娘那么狠,这些年来却和二娘能和平相处,二娘说是因为她手中有大娘的把柄,这确实是说得过去的,她们都不会生育,也可以说同病相怜,所以二娘就活了下来,你再看三哥的母亲和我的母亲,三哥的母亲在香城出车祸,我的母亲跳海,都不得善终,这极有可能是被人害的,为什么有人会害三哥的母亲和我的母亲,却偏不害二娘?”凌隽说。 “这么说来,有可能你母亲真是二娘害死的,但是是大娘授意的,这样她们相互抓住了对方的把柄,所以维持了平衡,反而能和平相处,对不对?”我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她们俩都不能生育,我爸继续在外面找女人生儿子那就完全说得过去了,所以我爸才有了那么多老婆。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会生的被不会生的给害死了。”凌隽说。 “那凌家四个儿子中,其实只有你和三哥是亲生的,但恰恰亲生的两个儿子反而被边缘化,你甚至险遭毒手,三哥因为装疯卖傻,所以才没有人对他下手?”我说。 “我倒认为不是没有人对他下手,而是他有效地保护了自己,我们回澳城这么久了,你见过三哥在凌府里住过几次?不会超过三次!三哥在外面女人极多,经常换住处,他又极少过问集团的事,所以他的行踪非常的诡秘,要对他下手事实上很难,对不对?”凌隽说。 我想了想,还真是,这么看来,这个凌丰这么多年不死,还真不是运气,而是他太狡猾了。 “三哥真是厉害,这么多年在大娘和二娘身边周旋都没有遭毒手,装成花花公子到处玩女人,原来是为了住所不固定,这样来规避风险。”我说。 “三哥是一个非常能隐忍的人,能隐忍的人,一般都是高手,他不不争权夺利,极力地掩藏自己的企图心,慢慢地大娘就疏忽了他了,所以他才活得久。他要是锋芒毕露,那恐怕大娘早就将他赶尽杀绝了。”凌隽说。 “这件事真是讽刺,大娘和二娘说你来历不明,讽刺你是庶出,没想到凌锐和凌坚连庶出都不是,完全就是外来的人,你爸亲生的两个儿子反而被边缘化,幸亏你回了澳城,不然你凌家如此庞大的产业,以后是落在外人的手里,而且一辈子也没有人知道接手美濠的其实是两个外人。”我说。 “一切自有天意,我要是不被他们几番迫害,在万华无法立足,那我也不会回到澳城来,更不会知道这些真相,看来是爸爸在天上保佑,就是让我来揭开真相的。”凌隽说。 “如果凌锐和凌坚知道自己不是凌家亲生的,那他们当然害怕你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自然要把你这个亲生的赶尽杀绝了,你虽然无意和他们争权,但他们心里是慌的,他们担心你这个亲生的会赶走他们。”我说。 “是啊,其实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如果他们不对我赶尽杀绝,我是能容得下他们的,好朋友尚可以生死与共,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名誉上的兄弟,尚云鹏和雷震海和我也不是一个父亲生的,但我们一样亲如兄弟,亲与不亲,其实不在血缘,而在于心。”凌隽说。 我点头赞成,确实,都说血浓于水,但如果彼此不接纳,就算是有血缘关系,那也可以是仇人,就像二叔对我一样。 正文 第195章 绕坑 凌家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却又有事发生,二娘在精神病院试图逃跑,翻出围墙后失足掉进海里。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着实颤了一下。 凌家的人又一个不得善终,难道真是诅咒? 欧阳菲听到这个消息,迅速开了家庭会议商量处理此事。 老妖婆话还没开始说,眼泪就先掉下来:“可怜了我这相处了几十年的妹妹了,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就去了,剩我一个老太婆,以后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说完更是哽咽失声,随后嚎了几声,显得悲痛欲绝的样子。 这演技确实是达到炉火纯青了,人明明是她送到精神病院去的,现在出了事,她心里不知道有多乐,却装出一副肝肠寸断如丧考妣的样子,真是会演。 我一看到她这么演,觉得自己作为凌家的女眷之一,是不是也应该哭一下,但我实在是嚎不出来,我担心我要是那样演了,我自己会感到恶心,凌隽看到也会嫌弃我太过虚伪。 其实我心里是有些难过的,是真的难过,马意虽然狠毒,但客观来说她没怎么害过我,也或许是还没有给她害我的机会,但一想到她有可能是害死凌隽母亲的凶手,我心里又释然了,她不过是恶有恶报而已,只是她死了,欧阳菲就可以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她,以后要想查清真相,恐怕就更难了。 “大娘请节哀,保重身体。”凌隽面无表情地说。 欧阳菲调整了一下情绪,装出强忍悲痛的样子:“你们的二娘为凌家操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她过世了,这葬礼一定要办得风光,我悲痛太甚,这件事恐怕得由你们来负责了,阿隽的工作忙,我看治丧的事,就由秋荻来负责吧,你就统筹所有追悼等事宜。一定要办得风光。” 竟然让我来办这事?这又是为何?我这么年轻,对于这些事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让我来统筹,我哪知道怎么统筹? “大娘我恐怕不行吧?我一点经验都没有,这事我完全不会。”我说。 “谁会对办丧事有经验啊?谁家经常办丧事?你这话说得让人听了怎么那么怪呢?你身为凌家的一份子,难道不应该负责一些事情吗?以前萧敏在的时候,也是负责很多的事务的。”欧阳菲喝道。 她竟然旧事重提,拿我和萧敏来比,这意思摆明就是说我还不如萧敏。 “秋荻,现在大娘正在悲痛之中,你就不要推辞了,就负责这件事吧。”三哥凌丰也跟着说。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嘛,到时要是办不好……” “你都还还没开始做就说做不好了,那能做好吗?”欧阳菲今天好像一直都针对我。 我看欧阳菲发火,也不敢顶嘴了。只要欧阳菲决定了要让我去做,我再推辞恐怕也没用。 “那好吧,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还要请教大娘。”我无奈地说。 欧阳菲哼了一声,没有搭理我。 “太太,警察局来人了,说是要调查一下关于二太太的情况。”管家进来说。 “秋荻,你去应付一下,我悲伤过度,这一段时间恐怕是会不了客了,警察问什么就实话实说,不能妨碍司法公正,但又要注意维护凌家的利益。”欧阳菲说。 我瞬间明白了欧阳菲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了,原来治丧的事是其次,主要还是要应付警察的问题,这可是个大问题,欧阳菲说了,首先要实话实说,但是又要维护凌家的利益,但事实上很明显,如果实话实说,那就得说二娘其实没有精神病,是被欧阳菲让人强行带到精神病院去的,但实际情况是不能这样说,因为要维护凌家的的利益。 这恐怕不是鱼和熊常不能兼得的问题,而是是非必须要颠倒的问题了。 对警方说谎,那其实本身就是妨碍司法公正,但现在的情况是我又必须要对警方说谎,以后如果事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那我今天对警方说的谎,那就会成为警方指控我的证据,会不会追究我的刑事责任都很难说。 这是一个大麻烦,难怪欧阳菲这个老妖婆会忽然这么信任我,让我全权处理关于马意的事。 凌家的坑还真多,绕过一个,还有一个在前面等着。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万劫不复。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难道让警察一直在外厅等着?”欧阳菲喝道。 “好吧。”我说。 来到会客厅,两个年轻警察坐在那里等候,两人显然都是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住所,都显得有些好奇,正在四处张望。 “欢迎两位警官,凌家正在为二娘的事开家庭会议,让两位久候,我是齐秋荻,是凌隽的妻子。由我来配合两位警官的调查。”我说。 “你好,齐小姐,我是高级督察洪文刚,他是我的同事,久闻您大名,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一个警察向我伸出了手。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我伸手和他轻握,“洪警官客气了,我小女子哪来的大名。快快请坐。” “齐小姐,今天来,主要还是调查马意女士的案子,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关于马意女士的一些情况,比如说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严重到什么程度,当时精神病院抓她进去,主要是考虑到她有攻击性倾向,她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有攻击过别人呢?”洪文刚问。 我忽然觉得这事很复杂,现在马意死了,要调查应该侧重于精神病院去调查死因,怎么反而调查起马意进医院之前的事了?我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也知道这调查的重点明显偏移了,人是在精神病院死的,不去那里查,却跑到凌家来追查死者进医院以前的事?这不明显是要刨根问底么? 如果警察要来刨根问底,那恐怕这事就麻烦了,警察肯定怀疑马意是他杀,所以才会这样查,不然当一场意外死亡就结案了,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现在的问题是,我是该说实话呢,还是说谎? 我要是说实话,那就是马意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忽然让欧阳菲叫来的人给带走了,这样的实话我要是说出去,那我就完蛋,这是必然的。 可我要不说实话,以后要真是被警察查出真相,我不是作了伪证?那到时我如何解释?我面前的这个坑,真是一大火坑,不知道到底是跳还是不跳。 “齐小姐?”洪文刚见我不说话,提醒我要注意回答他的问题。 “哦,是这样,我平时都在公司里上班,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样,早出晚归,平时也没多少时间和二娘沟通和相处,所以对她的情况还真不是很了解,二娘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努力地打着擦边球,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我既不能说出得罪欧阳菲的话,又不能让自己作了伪证惹火上身。 “你们是一家人,死者生前到底有没有精神病,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哪有一家人不知道情况的?”洪文刚质疑道。 “警官有所不知,凌家人很多,而且凌家背后是庞大的美濠集团,所以凌家的人责任主要还是让美濠持续兴旺,我们大多数的精力都投放在集团的工作上面,家人确实是没怎么聚,这也是我们这样家庭的悲哀。”我继续扯。 “齐小姐的意思是,你对于死者之前的情况,其实一点也不知情?那以你的主观来判断,死者生前到底有没有精神病?”洪文刚紧追不舍。 “这个问题警官应该去问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我无法给你答案,病人是否有病,那得问专业的医生才行,权威的医学鉴定才能证明一个人是否有病,我对医学一窍不通,更不是专业人士,所以无法回答您的问题。”我说。 洪文刚没有说话,显然我的回答他是不满意的,但我又答得还可以,让他一时间无话可说。 我心里其实很紧张,我担心自己会说错话,说了不符合事实的话让自己陷入不利境地,所以我尽量放慢语速,想清楚才回答每一个问题。 我绝不能掉进这个坑里。 “那齐小姐就没什么要提供给我们的线索?”洪文刚再次问道。 “暂时没有,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件属于线索,二娘过世,我们全家都很悲痛,现在正筹划治丧的事,现在大家脑子都有些糊涂,一下子恐怕真的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给警官。”我说。 洪文刚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要怎样发问,才能从我这里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我也有一个问题请教警官,现在二娘过世了,你们到凌家来查线索,难道你们怀疑二娘的死是他杀?而不是一场意外?”我问。 “那倒没有这样定性,至少现在还没有证据能够支持他杀的定性,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是警察,当然要维护公平正义,所以我们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排除一切可能。”洪文刚说。 “我理解,谢谢警官为二娘的事操心了,谢谢。”我说。 “齐小姐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洪文刚说。 正文 第196章 葬礼惊魂 洪文刚在离开凌家的时候,也没能从我嘴里问出什么对他有用的东西。 我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对警察说的话,感觉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就算是今天的谈话都录了音,日后要是二娘的案子真的查清楚了,凭今天的谈话也不能说我作了伪证,因为我几乎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所说的话或是模棱两可,大多是绕过事实,说些打擦边球的话。 总的宗旨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情,一切都与我无关。 警察当然是不满意我的配合的,不过他不满意也没办法,要是他满意了,那欧阳菲就不满意了,警察不满意没关系,要是欧阳菲不满意了,那我就惨了。 三天以后,马意的葬礼在墓地举行。 已经是深冬,但澳城的天气却还是那样暖暖的没有太冷,天气还很不错,阳光明媚,葬礼上一点萧杀肃穆的气氛都没有,也许二娘内心阴暗一生,在最后送别她的时候,老天也让她阳光一次吧。 葬礼上我哭了,当然不是为了二娘而哭,而是一到葬礼现场,我就想起了爸爸和妈妈,妈妈的死因至今还是一个谜,而我又流落异乡,身处葬礼这样的情景,想起自己命运多舛,心里难过,真落泪了。 出席葬礼的大多是凌家的至交和商务上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二娘毕竟是凌家的二家长,很多人看在凌家的份上,都会来参加葬礼,到现场的人很多。 雷震海和尚云鹏竟然也参加了葬礼,尚云鹏一直紧挨着凌隽,而雷震海一直紧挨着我,凌隽认为葬礼上有可能会出现危险,特地让他们两人过来保护我们的安全。 欧阳菲由管家玫姨搀扶着,作出了悲痛欲绝的样子,她是大家长,葬礼上她当然得代表凌家致词。 “我很伤心……”欧阳菲说完半句,装着说不下去的样子,她演得可真像,马意的死,就算是所有的人都会伤心,恐怕她都不会伤心,因为马意死了,就没人知道凌锐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事了,完全消除了她的心头大患。 “夫人不要太难过,请节哀。”有来宾出声安慰。 “谢谢大家,今天我们在这里一起凭悼我那可怜的妹子,她和我嫁入凌家多年,先生失踪以后,我和马意妹子艰难地撑起凌家,撑起了美濠集团,她含辛茹苦任劳任怨,好不容易保住了先生留下的基业,看着孩子们慢慢长大,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却没想到她却得了那病……呜呜……” 欧阳菲该说的场面话应该是都说完了,只有继续装伤心了。 凌隽走上台,示意管家扶欧阳菲下台。 “大娘伤心过度,请大家见谅,谢谢各位来悼念二娘,也谢谢大家对凌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明天下午,请各位来宾到美林酒店参加凌家的答谢宴,也请众亲友节哀,相信二娘在天堂会得到快乐健康。”凌隽说。 “放屁!你们这群人渣,是你们害死了我妈!” 一声大喝传来,声音极为熟悉,我回头一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来的人竟然是凌坚! 他不是在韩国被关押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我想凌隽肯定也很惊讶,不过他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还是面无表情。 “凌隽,你这个白眼狼,竟然害死我妈!”凌坚继续骂。 “二哥你恐怕有些误会,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二娘的死与我无关,今天众多宾客在场,你不要胡闹让大家看笑话。”凌隽说。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齐秋荻那个臭女人用计将我骗到韩国去,想把我困死在韩国?没那么容易!我今天就打死那个女人,为我妈报仇!” 凌坚说着,向我逼了过来,来凭悼的宾客一阵骚动,却没有人站出来劝阻,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何况事不关己,都不想趟浑水。 雷震海挡在了我的前面,跟在凌坚背后的人则是向凌隽扑去,他虽然戴着墨镜,但我还是能认出他,他就是前一阵在酒店里装服务生的铁老三,也就是以前在万华的兰香会所里逼我签字的人。 他果然是凌坚的同伙。 尚云鹏像狼一样扑向了铁老三,铁老三掏出了枪向凌隽瞄准,尚云鹏挡住了铁老三的瞄准路线,枪响了,尚云鹏身却并没倒下,没等铁老三的第二枪开出,他飞身一跃,整个人扑在了铁老三的身上,然后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声,这一枪显然又击中了尚云鹏。 然后就是一声惨叫,这惨叫不是尚云鹏发出,而是铁老三,尚云鹏手里的匕首钉在了铁老三的右臂上,铁老三的枪已经脱手。 这边凌坚不是雷震海的对手,被雷震海飞起一脚踢在胸口,又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凌坚毫无反抗之力,被雷震海打翻在地,一只脚踩了下去。 尚云鹏拾起铁老三的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铁老三还是一脸的凶狠,毫不畏惧:“你有种就开枪打死我!” “你他妈以为我不敢?”尚云鹏狠声道。 “住手。”凌隽发话了。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回头我再向二哥解释,今天的事,让大家见笑了,凌家一切如常,美濠集团也一切如常,请大家放心。” 关键时刻,凌隽还得保持镇定,因为在场的宾客太多了。 “隽少爷,你们兄弟内讧,不要影响公司的生意才行啊。”一个中年男子说,这人要不就是公司的高管,要么就是美濠的合作伙伴了。 “请大家放心,绝对不会影响到公司,凌家也没有内讧,只是有坏人在使坏,所以暂时有些误会,请大家放心,我们会很快处理好这些事情。”凌隽说。 “那好吧,希望你们自己能处理好,大家都散了吧。”说话的是炳叔。 在炳叔的带动下,宾客们慢慢散去。 凌隽向我走了过来,“秋荻,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说。 “二哥,这事有误会,你回来就好,我会向你慢慢交待清楚。”凌隽说。 凌坚没有说话,他衣袋里的手机在响,他拿起电话接听,然后拿着电话走向我:“有人要你接电话。” 我一愣,心想谁会打他的电话找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听,凌坚突然掏出枪来,顶住了我的头。之前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亮枪,现在却忽然掏枪了。 “二哥,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凌隽还是面无表情。 “都他妈不要动,动我就就打死这娘们,凌隽,这女人我暂时替你接管了,你去写一份文件给我,写清楚自动放弃继承凌家所有的产业,一分钱也不要!” “二哥,你放开秋荻,我答应你,凌家的财产来我一分钱也不要。”凌隽冷声说。 “不行,我要你正式写的文件,然后交给律师保管,我不相信你口头承诺的话!”凌坚喝道。 “二哥,你是不是被人利用了?是不是有人把你从韩国弄回来对付我,你之前没有亮枪,现在却掏出枪来,是不是电话里的人要你这么做的?”凌隽说。 “你少废话!凌隽,你这个白眼狠,你口口声声说不要凌家的一分财产,但事实上你一直都惦记着凌家的产业,你赶紧去写文件,现在就去写,你把文件写了,我就放你的女人。”凌坚说。 “凌坚,放开小齐,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弄死你!”雷震海吼道。 “滚,这是凌家内部的事,哪轮得到你这个外人出来说话,你给我滚!”凌坚吼道。 “凌坚,我刚才好心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你有种冲我来,不要为难一个女子!”雷震海说着一步一步向凌坚移了过来。 “你再往前走,我就打死她!”凌坚吼道。 “二少爷,你太激动了,你要是打死了人,那你肯定也活不了,你还想要凌家的财产?你太不理智了。”尚云鹏提着枪走了过来。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个女人害得我差点死在韩国,我今天就打死她,你们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是敢杀人的!我杀过人!”凌坚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我相信他真的有可能会开枪打死我,他好像已经失去理智了。 就在尚云鹏吸引凌坚注意力的时候,旁边的雷震海忽然一把抓向了凌坚手里的枪,他抓到的是枪口,他的手很大,一把握住了凌坚的枪口,枪响了,雷震海抓枪的左手一下子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雷震海右手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凌坚的左眼上,凌坚一声惨叫,倒了下去。 “王八蛋,我灭了你!”尚云鹏的手里的枪指向了凌坚的头。 “云鹏,不要,你不能杀人!杀了人你就完蛋了,他是有人指使来的,不要上了幕后人的当!”凌隽说。 凌隽说的很对,凌坚明明是在韩国被抓,却忽然被放出来了,幕后肯定有他的同伙动用了非常厉害的关系才能把他给弄出来,弄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来斗凌隽。 正文 第197章 医院 “那现在怎么办?”尚云鹏问。 “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和震海先去治伤。”凌隽说。 “我没事,隽哥,我一直觉得在澳城不安全,我在里面穿了黑市上买来的避弹背心。”尚云鹏说。 江湖人就是不一样,能闻到还没出现的危险,竟然提前穿了避弹背心,真是厉害。 最惨的是雷震海,他为了救我,手心挨了凌坚那一枪,血肉模糊,我看了都觉得疼。 他的左手,怕是废了。 “震海,对不起,害你为我受伤。你的手……”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和我萍水相逢,为了救我竟然让他落下残疾,我心里又感动又内疚。 “没事呢小齐,我用一只手换你一条命,值了,我本来也不会冒然出手的,只是我看到这王八蛋眼里有了杀机,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只好出手了。”雷震海说。 确实,我当时也感觉到凌坚确实是动了杀机了,要不是雷震海出手,他真的有可能会开枪打死我,他情绪已经失控了。 警笛声传来,警察到了,来得这么快,应该是早就有人报警了。 在凌隽的要求下,警察同意让雷震海先去治伤,我们本来也是属于正当防卫,并不是我们主动攻击别人,我和凌隽到警察局录了口供之后,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凌家是澳城第二大家族,警方当然也得给些薄面。 从警局出来,我想着在墓地发生的事,还是不禁后怕,身体还是会发抖。 凌隽搂住我的肩膀,“别怕,没事了,我们去医院看震海。” 来到医院,雷震海的兄弟已经将医院团团围住,我一直以为雷震海只是一个小混混,没想到他手下竟然能调动这么多人。 医院的工作人员正在和他们交涉,他们这么多人,当然是影响到了医院人员的正常工作。 “你们能不能退到外面去,你们这么多人挤在医院里,还让不让我们工作了?这里是公共区域,不是你们黑社会耍威风的地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用当地方言大声骂道。 我在澳城呆了也有些日子了,所以还是听得懂一部份当地方言。 “八婆,你给我滚蛋!我们大哥受伤了,我们不保护好他,他会被坏人所害,你懂吗?我们走了,难道你来保护我们大哥安全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喝道。 “保护安全有警察,你们这些混混在这里不走,影响我们的工作,还不让人说了?”那女的被骂,也是气得不行。 “警察有个屁用!警察要是有用,那我大哥的手也不会被打烂了!滚蛋吧你,你再啰嗦,我们把你这医院给拆喽!”另外一个染着黄头发的混混说。 “你们……”工作人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秀才遇上兵,有礼也说不清了。 “兄弟们先退到外面去吧,留下几个人在这这里就行了,这么多人在这里堵着,确实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医院是治病的地方,耽误了治病那就是害命,兄弟们都是义气的人,不要让人家说我们混混不讲道理,都退出去好不好?”凌隽说。 “是隽少爷啊?你没事吧隽少爷?你是来看我们大哥的吗?”那些人都认出了凌隽。 “是啊,我是来看震海兄弟的,大家听我一句劝,都先退出去吧,现在警方还在查这件事,如果你们在这里影响了医院的正常运作,到时警方要是给你们大哥乱扣一个聚众闹事的罪名,那就不好办了,兄弟们以大局为重,先退下好不好?”凌隽说。 “好吧,既然隽少爷发话了,那我们就先退出去吧,隽少爷,你自己要小心一点,不要让那些混蛋伤害到你。”一个兄弟说。 凌隽是雷震海的生死兄弟,雷震海的这些兄弟当然也视凌隽为大哥了。 “谢谢兄弟们关心,我会注意的,回头再请大家喝酒,先退出去吧。”凌隽说。 那个女工作人员见凌隽几句话就把那些混混给遣散了,走过来看了看凌隽,“你就是那个凌家的四少爷?” “我是,有何指教?”凌隽冷冷地说。 “你堂堂的大少爷,怎么会和这些混混搅和在一起?这些人一点道理都不讲,你告诉他们,以后要再敢来医院闹事,我就报警抓他们。”那工作人员说。 这人可真不识好歹,凌隽明明是帮了她的忙,她不但不感谢,反而教训起凌隽来了。 “他们没可没走远,就在医院外面呢,你自己去对他们说吧,如果你不想走路,我把他们叫进来让你训话?别动不动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凌隽冷冷地甩下两句,转身向病房走去。 “你……”那工作人员在背后气得跺脚。 “大姐,你还是消停一下吧,那些混混可不讲道理,你再啰嗦,我让他们对付你,你以后恐怕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我也忍不住凶了那个死女人一句,这才跟着凌隽走了。 雷震海伤得那么重,在病房里却没闲着,身边围着两个护士,正在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 这人真有意思,都这样了还没忘记泡妞。 那两个护士一看到凌隽,似乎圆珠子都不会转了。 “他是凌隽!他真是四少爷凌隽,他比电视上要帅!”一个护士尖叫道。 我很是无语,又是一个花痴。 “我就说凌隽是我哥们,你们现在信了吧?”雷震海得意地说。 从他这句话,大概可以分析出他们刚才在聊些什么内容了,无非就是雷震海又在显摆他和凌隽是兄弟什么的了。 那两个护士横着竖着看了凌隽许久,然后把眼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经过在墓地的一番惊魂,我承认我的状态很不好,形象上当然也不会很佳,那两个护士看到我,脸上立刻写满鄙视,那意思似乎在说:“凌隽身边的女人可真不怎么样。” 我懒得理她们,走过去问雷震海:“震海,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说短时间内这手恐怕是不能用了,不过经过手术,也许还是能恢复八九成的,你放心吧,我一只手一样能打架。”雷震海满不在乎地说。 他越是装得无所谓,我心里越是内疚。 “都怪我防范意识太弱了,没有注意防备,所以才连累了你。” 我想着雷震海以后那一只手恐怕会废了,就很想哭,一个混混,如果是废了一只手,那他以后要想再混下去,恐怕很难了。 他虽然装着不在乎,但废了一只手对谁来说都是大事,他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只是他生性豁达,所以还是乐呵呵的。 “我们有事要谈,两位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尚云鹏冷着脸对两个护士说。 尚云鹏不像雷震海那样喜欢和女孩子搭讪,他从来都是一副又臭又硬的样子,虽然他其实也长得很帅。 “你谁啊?板着个脸,人家隽少爷还没说话呢。”一个护士嗲着声音说。 “两位先出去一下,我们真有事要谈。”凌隽说。 “那好吧,你看人家隽少爷说话多客气,哪像你,哼!”一个护士鄙夷地对尚云鹏哼了一声。 尚云鹏一点反应都没有,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 “阿隽,你们不是说把凌坚给弄到韩国去了吗?怎么今天会突然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震海问。 “我也不清楚,我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利用关系把凌坚给捞出来了,目的就是让他回澳城和我们作对,这件事我确实是没预料到有这种情况发生,连累你受伤,真是抱歉。”凌隽说。 “我受伤那倒是小事,反正又没死,只是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广大,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能把凌坚给捞出来?”雷震海说。 “我昨天看了新闻,好像是内地几个市的领导组成考察团在韩国考察,落脚的城市正是凌坚被关押的城市,我想会不会是那里面有人认识凌坚,所以动用了外交手段把凌隽给捞出来了?”凌隽说。 “不可能吧?凌坚的影响力有这么大吗?能让那些政客为他服务?”雷震海说。 “很难说啊,凌坚的手下铁老三就曾经在万华出现过,而且还亲自参与了胁迫秋荻交出股份的事,可见凌坚在内地确实是有帮手的,这年月有钱能使鬼推磨,内地贪腐官员很多,只要舍得花钱,要建立关系并不难,而且美濠本身在内地就有一个事业部,凌坚长期在集团身居要职,能动用一些那方面的资源也不奇怪。”凌隽说。 “不对,凌坚被关押起来,他怎么知道内地有官员到他在的城市考察?他如何能联系得上那些官员?”我说。 “所以这里面还有另外一方势力在起作用,这个人肯定知道澳城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二娘过世的事,所以他才想办法让人把凌坚捞出来,凌坚一但出来,肯定会因为因为我们把他骗到韩国的事而要找我们报仇,这样凌家的内乱就不可避免了。事实上现在也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凌隽说。 正文 第198章 第一家族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我说。 “有可能是大娘,也有可能是其他竞争对手,希望凌家乱的人太多了。”凌隽说。 “如果大娘要办这事,那她还真是能办得到,不过她没必要这样做吧?二娘明明就是她害死的,她把凌坚给弄回来,不怕凌坚杀她为母报仇?”我说。 “你别忘了,凌坚本来就不是二娘的亲生儿子,凌坚这样的人,你以为他会真的对一个养母有多深的感情?在他眼里,只有利益最重要,二娘虽然是大娘害死的,但她可以嫁祸给我们,她完全可以说是我们先把凌坚骗到韩国去,再对二娘下手的,这其中谁也没有证据,她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了。”凌隽说。 “那凌坚会听她的吗?凌坚为什么要听她的?”我说。 “很简单啊,大娘手里握有凌坚不是凌家亲生子的证据,只要大娘把这些证据一公布出来,凌坚在凌家的地位马上没了,要想当上总裁更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娘可以以此为条件,只要凌坚听她的话,她就可以不把那些证据给公布出来。”凌隽说。 “听起来也有这种可能,不可我觉得这事不是大娘所为,凌坚一但回来,凌家的形势就更为复杂,我想此时大娘不必让凌坚回来,我认为,让凌坚回来的另有其人。”我说。 “我也同意你的说法,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许把凌隽捞回来的人,并不是大娘。”凌隽说。 “其实也简单,凌坚虽然持抢伤了震海被抓,但我认为很快有会有人将他保释出来,到时就看是谁保释他就知道了。”我说。 “秋荻说得没错,我也认为警方不会长时间扣留凌坚,因为背后的人肯定不会让凌坚闹这么一下就消停,警方完全可以定性为私人斗殴,这样的枪击案在澳城时有发生,不是什么大案,警方不会严判,更何况凌坚还有一个凌家二少爷的身份在那里,凌坚背后的人能把凌坚从韩国都弄得回来,更何况只是在澳城的警局。”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没错,所以凌家的乱子才刚刚开始。” ******************* 最后将凌坚保释出来的人,是姜尊雄。 姜尊雄是爱博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是澳城第一家族姜氏的当家人,地位就像欧阳菲在凌家一样。 我在电视上不止一次看见过他,他有明显的欧洲血统,五十多岁,高个方脸,外形很好,他原名叫姜尊,三十年前,他和凌隽的父亲凌正铎号称澳城双雄,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姜尊雄,意思是澳城只有一雄,那就是他姜尊,这些轶事以前听欧阳菲说起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姜家是澳城第一家族却是不争的事实,殖民时期姜家有政治背景,所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一样的道理,朝里有人也好经商,只要政府肯开绿灯,那自然是财源滚滚而来。 姜氏称霸澳城近一世纪,一直力压澳城其他豪门,澳城主权交接之后,殖民方撤走,姜氏的后台这才退出历史舞台,但因根基深厚,所以这些年依然还是澳城第一豪门,但近年凌家实际实力已经慢慢赶了上来,所以姜氏一直试图打压凌家,力保澳城第一家族之名。 两家虽然暗斗日久,但却从未公开翻脸,这一次姜尊雄公然保释凌坚而不再避嫌,可以理解为正式向凌氏宣战了。 凌氏内斗不断,内忧未除,现在又添外患,情势一下变得更加严峻。 我和凌隽把事情的经过向欧阳菲作了汇报,欧阳菲静静听完,思考了许久。 “这么说,给凌家添乱的人,是姜尊雄那个混蛋?”欧阳菲问。 “极有可能,二哥受他蒙蔽,现在视凌家的人为仇人,今天要不是我的两个朋友拼命相救,我和秋荻已经成为他枪下亡魂。”凌隽说。 “果然外人就是外人,身上没有流着凌家的血,翻起脸来这么狠,凌坚虽然不是凌家的亲子,但我待他还是不错的,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和凌家的对头站在了一边,真是岂有此理!”欧阳菲说。 “大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姜尊雄这一次公然地保释二哥,这说明他已经不再遮掩着与我们为敌,而是公然宣战了,二哥现在因为二娘的事恨透了我们,他肯定还会继续出招,我们得小心防范才是。”凌隽说。 “说得没错,这件事肯定没完,现在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认为是该公布凌坚不是凌家子孙的事了,他公然跟对手搅在一起,完全没有必要再照顾他的面子,你明天就把他不是凌家亲生子的事公布出去,宣布凌家与他断绝关系。”欧阳菲说。 “现在的确是可以做这件事,但是这事还得由大娘来做。”凌隽说。 “都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想着要保全你自己名声?怎么还是要求由我来做这件事?”欧阳菲喝道。 “大娘误会了,这不是为了保全我的名声,只是这事牵涉到上一辈的事,爸爸失踪多年,二娘也过世了,我现在如果站出来发布这样的消息,那人家会说我是为了夺权而胡乱炮制这样的假新闻,但是大娘如果亲自站出来证明,那自然就会权威得多,谁都知道大娘是凌家的大家长,说话是最有权威性的,大娘出面,就没有人再敢有异议了。”凌隽说。 凌隽说得真好,巧妙地避开这件事,还连吹带捧地把欧阳菲推向前台。 欧阳菲也确实不好怎么反驳,没有说话。 “大娘如果觉得实在为难,那这件事也可以暂时不宣布,以后再说。只是如果现在不宣布,以后再宣布的话,那外界也会质疑大娘为什么不早点把真相说出来,现在凌坚开枪伤人,我认为是最好的机会,大娘可以对外界说,虽然他不是爸爸亲生的,但你依然视为己出,还一直帮他隐瞒这个消息,就是希望他和凌家其他儿子一起共享凌家的富贵,现在公布,就是为避免他打着凌家子孙的旗号去干坏事,他只要肯回头,您还是会给他机会。”凌隽说。 “是啊,这样一来,大娘不但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质疑,而且还会显示出大娘的宽容,只会给大娘加分,外界会盛赞大娘的。”我在旁边跟着帮腔。 欧阳菲听了,面色好看了许多,如果她按我们说的那样去办,这件事确实不会让她受到影响,她作为凌家大家长,对凌家一个不肖子能表示宽容,形象上是可以给她加分的。 “大娘如果还是觉得为难,那这事就先搁置下来吧。”凌隽说。 “算了,凌家是我当家,这黑脸就由我来唱吧,你组织一下,明天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向媒体宣布此事,以后凌家的门,再不许凌坚踏进一步。”欧阳菲说。 这件事发展到这个地步,当然对我们还是有利的,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一开,凌坚这个二少爷的身份基本上就没了,以后他不可能会再出现在美濠参加夺权,他这一步,差不多是把自己逼到了凌家的对立面。 从这一点来看,他确实不是做大事的人,明显缺乏智慧,只要有点脑子的人,肯定会懂得隐忍,等欧阳菲把股份分了再决裂,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反而成了姜尊雄利用的工具。 现在在法律上他还是有权继承凌家的一部份产业,但是他要得到这些,恐怕得靠通过打官司的方式来争取了,他现在对凌家做了这么多不该做的事,以后要想赢得官司,恐怕也很难。 现在虽然局势非常的乱,但总的来说还没有完全失控,凌坚这个竞争对手是彻底出局了,少了一个对手,总是好事,只是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害得雷震海残了一只手,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完全恢复。 只要是争斗,就不可能会不付出代价,而且往往是血的代价,没有办法。 “秋荻,你明天陪我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这件事你是当事人,你们那个朋友也是为了保护你而受了枪伤,所以你得出面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不然那些媒体以为我老太婆在胡说八道编故事呢。”欧阳菲说。 这个欧阳菲还真是狡猾,她还是不会一个人去承担这件事,她非要拉上我和凌隽不可,我是凌隽的人,我只要出面,那这件事当然也就和凌隽撇不开关系,要是有负面影响,她也得让这些负面影响到凌隽才行。 她既已开口,我也只有答应,别无他法。 “好吧,那明天我就和大娘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反正有大娘镇住现场,我压力也没那么大了。”我说。 “好,那就这样定了。”欧阳菲说。 正文 第199章 认可 美濠的新闻发面会一般都是由集团的公关部门来筹办,由集团的新闻发言人负责发布信息,但这一次事关重大,欧阳菲都亲自出席,自然影响会很大,澳城的各大媒体都会到场,我陪同欧阳菲一起出席,那也算是为我的身份正名了,虽然凌家儿媳妇这个头衔我并不感兴趣,但是凌隽的媳妇这个身份我还是需要认可的,不然我就一直被边缘化,一直处于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处境。 所以我内心其实很看重这次新闻发布会,我要盛装出席,不要求惊艳全场,至少不会让凌隽丢脸,别让外界认为我配不上凌隽。 虽然作了精心的准备,但面对那么多的摄像机,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慌,大场面不是没见过,但这样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被抓拍的场面,确实是从来没经历过,而且众所周知,记者们抓拍往往不会拍你好的一面,他们会拍你看起来最不堪的一面,你要是某个举止不够得体,第二天出现在媒体上的准是那张最不得体的照片。 面对记者们的摄像机和闪光灯,我真是有如履薄冰的感觉。生怕自己说错话,这样的场合,一句话也不能说错。 走到我的位置上坐下,按之前的安排,今天因为说的是凌家的私事,所以集团的新闻官不出面,现场由我来主持和安排记者提问,而我自己本身又是当事人,也是被记者提问的对象,所以今天任务非常的重,我会是全场的焦点。 强装镇定,拿起了话筒,我不习惯像领导一样坐在位置上对着话筒说话,我习惯手持一个活动的话筒,这样我可以不那么僵硬地保持一个姿势说话,我可以通过姿势调节让自己更自然一些。 “欢迎各位媒体朋友到场今天的发布会,首先请凌家的大家长,我的大娘欧阳菲女士向大家说一下今天要发布的主要信息,然后我们会接受各位媒体朋友的提问。”我说。 欧阳菲气场强大,扫了全场的记者一眼。 “今天我要说的事大家可能都已经猜到了,我要说的就是关于凌家二子凌坚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他之前在韩国吸*毒被抓,本来就对凌家的声誉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在他母亲的葬礼上,他竟然开枪伤人,幸亏凌隽的朋友拼死相护,才没有酿成惨剧,大家肯定会认为这又是凌家争权的内斗,为了正视听,我现在正式向大家宣布一件事,那就是凌坚本来就不是凌家的人,他是早年间凌家领养的孩子。”欧阳菲说。 现场有些骚动,这样的新闻,当然还是很能吸引人的,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在澳城风光无限的凌家二少爷,竟然不是凌家亲生的孩子。 欧阳菲举了举手中的文件,“这是当年相关的领养证明,凌坚在凌家这么多年,我一直将他视为己出,从来没有把他当外人看,我对他用心培养,让他在美濠担任重要职务,从来没有把他当外人看待,正铎失踪多年,我也从未对他们母女有任何的排挤,但我的宽容却没能感动这只白眼狼,他现在竟然要杀凌家的人,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才把这个消息公布出来。” 现场的记者已经小声议论起来,这消息太过劲爆,他们自然兴奋。 “我知道有人会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会有人借题发挥说我这是排除异己,我欧阳菲在凌家当家多年,要排除他们,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我今天说这些,并不是要求所有的人都相信我,我只是要告诉大家,以后如果凌坚打着凌家二少爷的名号在外面行事,后果由他自己负责,与凌家无关,凌家再没有凌坚这么一个成员。”欧阳菲说。 她确实气场很强大,这样的的场合,她还是那么镇定自若,这都是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我心里也不得不暗暗佩服,她能这么多年不倒,确实有她的过人之处。 “至于我做了这个决定外界如何置评,我无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凌家自有凌家的规距,我能容忍凌坚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现在他要和凌家人作对,我作为凌家的大家长,绝不能容忍他损害凌家利益和美濠集团的利益,所以我才这样决定,这是对凌家的人负责,也是对美濠集团所有的股东负责。”欧阳菲说。 欧阳菲的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把她自己很好地塑造成了一个宽容慈祥的大家长形象,不知道内情的,还真会觉得她不容易。 “好了,我大概要表达的就是这些,秋荻是当事人,你也说一下那天葬礼上发生的事情,免得大家以讹传讹。”欧阳菲看向我说。 她说了观点,现在是需要我来提供证据了。 “那天是二娘下葬的日子,我们大家都很悲痛,后来凌坚忽然出现,他说二娘是被我先生害死的,当时宾客众多,我先生说那些事我们回头再向他解释,但他直接就掏枪要打死我,幸亏我的一个朋友拼死相救,我才幸免于难,我的朋友一只手也被打残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治伤。”我说。 “齐小姐,你口里说的你先生,指的是四少爷凌隽吗?”有记者抢着问。 “当然是他,我只有这么一个先生,凌家也只有一个四少爷。”我说。 有人发出笑声,气氛稍显缓和了一些,刚才的话题实在太过沉重,调节一下是有必要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隽少爷可是登报申明和你没有关系,这又作何解释呢,难道你们豪门的男女关系是昨天可以没有,今天就忽然可以有了吗?”一个记者尖锐地问。 “大家都知道情路艰难,我们每一个人的感情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肯定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波折,我和我先生之间确实是出过一些小的问题,但那只是一段小插曲,相信各位的感情生活也曾经出现过一些小小的插曲吧?如果各位的感情都是一帆风顺的,那我无话可说,只有嫉妒你们了。”我笑着说。 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不过齐小姐年轻漂亮,确实和隽少爷很相配,我也祝福齐小姐和隽少爷能够白头偕老。那个记者竟然温情地给了我一句祝福。 “谢谢你的祝福,不过今天的主题不是我和凌隽的感情,这些事有时间再和各位一起聊,我们还是回到二哥的事上来,这样的事对凌家来说是一种不幸,我们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得面对,我在这里也表个态,我们全家都支持大娘的决定,我们会一直拥护我们的大家长。”我说。 这话当然是力挺欧阳菲,但如果听的人足够细心,应该能听得出这话里的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这些事其实是欧阳菲的主意。我们只是支持她的决定而已。 “现在凌二少爷与凌家绝裂,那接下来美濠会不会出现很大的人事变动或调整,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广大股民的利益,美濠近期已经风雨飘摇是非不断,是不是意味着美濠将有新一轮的危机?是不是会引发投资者对美濠股票新一轮的抛售?”一个记者问。 欧阳菲看了看我,示意我来回答。 其实这个问题有些尖锐,以我的级别,来回答美濠的高层是否有人事变动的问题,着实是不合适的,我猜想欧阳菲之所以自己不回答,是因为她心里也没底,她也不知道美濠会不会有大的人事变动,因为现在很多事都已经不在她的控制范围。 由我来回答,就算是我的答案和以后发生事的不相符,她也不用承担后果,因为话都是我说的。 没办法,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你担心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美濠集团是一个国际化的公司,内部卧虎藏龙人才济济,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凌坚的离开而会有人才主面的危机,公司会一如往常地正常经营,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美濠前一阵是有了一些小麻烦,但都已经基本解决了,集团将在年后举行全球股东大会,会选出新一任的CEO,自然会有新的气象,美濠集团将会越来越好,股民不但可以不用抛售美濠的股票,还可以再买进一些,明年必然大赚。”我说。 欧阳菲看了我一眼,露出赞许的表情,显然我的回答她还是相对满意的。 “齐小姐好像对美濠很有信心,但事实上美濠集团现在的实际情况并不如你所说的那样乐观,听说你们在欧洲的项目进展不顺利,资金链都出现了问题,所以才导致韩国的项目暂时停摆,齐小姐的自信虽然是好事,但盲目的自信只会误导广大的投资者,只会损害中小股东的利益。”一个记者开始发难。 这个记者看来是大有来头,对美濠集团内部的事这么清楚,恐怕是作了很多功课了。 “我的自信来源于对集团实力的清楚认知,并非是盲目的自信,更没有要误导众多投资者的意思,任何的事物都有周期,经济运行也一样,都会有峰尖谷底,美濠有暂时的小麻烦非常的正常,正是有了这些小麻烦,才倒逼我们内部自我调整来适应市场竞争,我们一但调整完了以后,马上又会焕发青春高歌前行,美濠的未来是好的,这一点,不用我来宣传,广大的聪明的投资者心里都有数。”我说。 这一次,欧阳菲竟然为我拍了拍掌表示鼓励。能让她对我认可,着实难得。 正文 第200章 直觉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欧阳菲在美林酒店大设宴席,款待所有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者,她应酬两句后自己先走了,让我留下来和那些记者周旋,我趁机索要他们的名片,他们见我一个少奶奶竟然亲自向他们索取名片,都很乐意给,我全部都小心地收起来,我答应他们,美濠和凌家如果有什么新闻,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来报道。 我要和这些媒体记者成为朋友,这可都是资源,暂时看起来没什么用处,但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 公众人与物媒体记者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公众人物如果没记者的报道,就没有爆光率,影响力就会下降,但是如果记者报道得太多,什么陈芝麻烂事都报道出来,那对公众人物又是一种伤害,两者之间的矛盾就会被激化。 所以公众人物如何与媒体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是媒体时代公众人物要必须面对的一大课题,处理好这些关系并不容易,但是一但处理好,便能达到双赢,记者从公众人物那里获得新闻题材,公众人物也借媒体的报道获得应有的爆光率,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这便是最理想的局面。 凌家这一次的危机公关处理是及时而有效的。 凌坚的事,并没有引起美濠的股标大跌,用我从凌隽那里学来的仅有的一点金融知识来看美濠集团现在股票的形态,我一厢情愿地认为美濠的股票其实已经跌到位了,现在在底部来回的震荡,其实是蓄势待发,于是我又开始悄悄地大量买进了美濠的股票,我现在手上已经有不少美濠的股票了。 这件事我一直没有跟凌隽说,因为我知道他一但发现我动用那笔钱来买进美濠的股票,他肯定会阻止我,这件事我已经决定,那我就要把它做成,有些事做了以后未必会有多大的意义,但想好的事不去做,本身就是一种失败。 与其不做后悔,那不如索性想好就去做,至于结果如何,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雷震海的伤势有了好转,但离完全恢复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亲自煲了些汤,让尚云鹏陪我送到医院去,他因为我而受伤,我当然得表示一下,对于雷震海这样的人,给他钱会被视为羞辱他,唯有自己亲自动手为他做点事,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来到医院,雷震海照例是在和小护士聊天,这才住两天,他已经和那些护士混得很熟了,他这个人长得不怎么样,但哄女孩子开心确实是很有一套,那些值班的护士无聊了,都会跑到病房来和他聊天,他住院倒也住得有滋有味。 “云鹏,这是我为你亲自煲的汤,你趋热喝,我手艺也不好,都是照着网上的食谱弄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我说。 “干嘛这么麻烦啊小齐,你是少奶奶,还亲自给我下厨煲汤,要是阿隽知道了,又得骂我娇情了,以后还是不要自己做了,我想吃什么,我会让护士们去给我买的。”雷震海说。 “老雷,你这妞泡得不错啊,你长得这么丑,还能哄得这些小护士团团转,是不是又借隽哥的名声在这里装豪门亲戚了?”尚云鹏说。 “哪里话!我雷震海长得高大威猛,我这长相还叫丑?难道你不觉得我和史泰龙有几分神似吗?绝对的铁汉类型有没有?”雷震海不满地说。 “没看出来!什么铁汉类型,说白了就一傻大个呗。”尚云鹏说。 “你才傻大个呢,看你整天的板着个脸装酷,哪像我这么有人缘,那些护士就喜欢和我聊天,你是不是嫉妒了?”雷震海说。 这个雷震海猛起来的时候真血性,但不打架的时候就幼稚得像个小孩,很好玩。 “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你们两个都是好男儿,都是很招人喜欢的男子。”我说。 “嫂子,这话假了,你要说我是招人喜欢的男子,那我信,你要说雷震海这傻大个招人喜欢,那打死他我也不信。”尚云鹏说。 “我靠!我还不信你招人喜欢呢,小齐是美女,站在女性的角度来看问题,她最有发言权,她知道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雷震海说。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也没个正式的女朋友?”尚云鹏说。 “我……那你不也没有?我没有,难道你就有吗?”雷震海反击。 尚云鹏愣了一下,可能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也没有女朋友的事。 “我那是工作忙,所以没空找。”尚云鹏说。 “我也是工作忙啊,所以也没空找,对了小齐,你们公司那么多美女,介绍一个给尚云鹏呗,免得他心里不平衡,整天的嫉妒我招女孩喜欢。”雷震海说。 “还真别说,云鹏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是有个女朋友了,你这样的好男儿,怎么能没有女朋友呢,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不过也要有合适的,那些拜金女哪能配得上你这么重情重义的好男儿。”我说。 “谢谢嫂子了,这事以后再说吧,等你和隽哥都走出困境了,我们可以一起风风光光地杀回万华市了,那再考虑我找女朋友的事吧,现在就暂时不考虑了。”尚云鹏说。 “等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了,你们回万华市去的时候,也带上我,我也到万华去混,让云鹏给我当马仔。”雷震海说。 “别闹了,你要是敢到万华市去,那就是我的地盘了,我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你给我当马仔还得我心情好,不然你都没机会。”尚云鹏说。 眼看两个混混又要争起来,我赶紧打断:“你们都是凌隽的生死兄弟,我和凌隽一定会努力做好所有的事,以后我们一起做一份大大的事业,你们也不用在刀口上舔血了,娶个漂亮媳妇过安稳日子吧。” “我混习惯了,安稳的日子我还未必能适应,江湖虽然凶险,但讲究的是实力,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尚云鹏说。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上你爱的女人,你哪天如果遇上一个你喜欢的女人,你肯定就不会这样想了,你一定会想着给她一个家,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我说。 “隽哥遇上你之后,也这样想了吗?”尚云鹏笑着问。 “他怎么想我不知道,这是我站在一个女子的角度来说的,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喜欢安稳而富足的生活的,这是事实。”我笑着说。 “说到阿隽,小齐脸都红了呢,眼里还满是温柔,其实我看得出来,阿隽是真的很爱小齐,小齐也是深爱着阿隽。”雷震海说。 “你这就是废话!嫂子和隽哥一路坎坷,经历了多少生死劫难,至今不离不弃,那当然是相互深爱的,这还用你来说?”尚云鹏说。 “我这说的是实话,不是废话,那说明我说的是对的嘛,又怎么能说是废话呢?”雷震海反驳道。 “你们都说的很好,我和凌隽真是不容易,我们相识不过三年时间,而我们经历的劫难却要抵得上普通人的三十年,不过就是因为我们出身在有钱人家而已,我和他其实都累得不行,我们也想停下来过一下普通夫妻的安稳日子,只是那么简单的要求,却一直未能如愿。”我说着心里一酸,眼睛有些湿润。 “嫂子,你别难过,你们历尽风雨,肯定会过上美满的幸福生活,我和傻大个都会一直支持你们,只要你们有事,我尚云鹏第一个冲在前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尚云鹏说。 要换作其他人说这话我不信,但这话从尚云鹏嘴里说出来,我是真感动,因为他不仅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谢谢兄弟们了,我和凌隽一路走来,除了我们相互搀扶,还得靠你们这些生死弟兄相助,要是没有你们,我和凌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我们一直都在连累你们,却从未为你们做过什么,真是惭愧。”我感慨地说。 “嫂子快别这么说了,你也说了,我们和隽哥都是生死兄弟,所以为对方做事那是应该的,我以前落难的时候,也是靠隽哥相救,不然我尚云鹏早就死在大街上了,救命之恩一生不敢忘,嫂子再说客气话,我反而不适应了。”尚云鹏说。 “好吧,那我们大家都不说客气话了,总之生死与共永不相负就是,对了,今天医院怎么这么安静,震海的那些兄弟呢?”我问。 “他们在这里守了两天一夜了,也都累得不行,我见没什么事,就让他们都散了,总是在这里围住,医院对我也很有意见,他们说再让那些兄弟们影响他们的正常工作,就要我转到其他医院去了。”雷震海说。 “这怎么能行!你马上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凌坚和铁老三都已经被保释出来了,他们肯定会疯狂反扑,你现在把人撤走了,要是他们杀过来,那怎么办?你手上有伤,他们要是人多,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尚云鹏说。 “没这么严重吧?你是不过度紧张了?他们敢冲到医院来杀人?”雷震海说。 “愚蠢!他们怎么会不敢,我是混黑道的,我还不知道黑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在葬礼当着那么多的宾客都敢动手,更何况是在医院!他们背后有人,所以有恃无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有几个人在转悠,我还以为是你的人呢,这么说根本就不是你的人,那就是仇家了,他们在伺机动手!嫂子,我现在就护送你离开这里,这里有危险,相信我的直觉!”尚云鹏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雷震海也紧张起来,我知道尚云鹏的江湖阅历,他绝对不会危言耸听。 正文 第201章 追车 “云鹏,真的有这么严重?”我说。 “当然有了,嫂子,你要相信我,新闻发布会以后,凌坚肯定已经知道欧阳菲把他彻底踢出凌家了,他绝对会愤怒,他会疯狂反扑,他背后的人当然希望他越疯狂越好,所以会怂恿他把事情闹大的!”尚云鹏说。 “你说得那么危险,可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雷震海说。 “亏你还是混黑道出身!这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他们还没动手,那是因为天还没黑,天一黑动了手,就容易逃跑,我不跟你说了,嫂子,我们马上走,我先护送你离开!”尚云鹏说。 “好,那我们走,可是震海怎么办?我们也不能扔他一个人在这啊?”我说。 “震海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的兄弟们来!我让护士先把你转到其他病房地暂避一下!”尚云鹏说。 就在尚云鹏说话的时候,一个医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脸上戴着口罩。 医生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些打针用的东西。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佩带工作证,而且,医院里的打针之类的活都是护士在做,哪有医生自己动手的? “云鹏,这个医生是假的!快拦住他!”我大声叫道。 我的的话还没说完,尚云鹏已经向假医生扑了过去,摁住了他准备往衣袋里掏枪的手,那个假医生也不简单,左膝抬起,狠狠地撞了尚云鹏一下,尚云鹏被撞得弹飞一步,假医生已经摸出了枪。向尚云鹏连开两枪,但我知道尚云鹏没事,因为他衬衫里有防弹背心。 此时雷震海已经扯掉手上输液的针管,从床上迅速滚到地上,躲过了假医生开出的一枪。 没等假医生开第二枪,尚云鹏已经一脚踢中了他的手腕,但这人训练有素,枪并没有脱手,举枪又要射,尚云鹏扼住了他持枪的手,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只差一点,我就没命了! 滚在地上的雷震海已经从地上弹了起来,没受伤的手举拳向那假医生砸去,假医生脸上的眼镜被雷震海的重拳砸得连镜片一陷进了他的眼睛,假医生痛得闷哼了一声。 尚云鹏趋机夺过了他的枪,对准了假医生的头。 “不要,不能杀人!”我失声叫道,虽然面对的是歹徒,但我知道尚云鹏不能杀他,一但杀了人,麻烦就大了。 尚云鹏将枪口下移,对着假医生生的腿开了两枪,假医生又痛得闷哼了一声。 “嫂子,快跟我走!”尚云鹏向我招呼。 尚云鹏在前面开路,我在中间,雷震海断后,三人一起冲出了病房。 “下面肯定有他们的人,我们不能用电梯,走楼梯,要快!”尚云鹏说。 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看着我们从病房里跑出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来要问情况,尚云鹏大叫:“医院里有杀手!请帮我们报警!” “神经病,医院里哪来的什么杀手?电影看多了吧?”那护士说。 尚云鹏没有理她,扯着我的胳膊向楼梯口跑去,他一直紧贴我身边,我知道他这是要确保我的安全,一但出现枪手,他要保证能用他的身体替我挡住子弹。 还好,楼梯里没有人,我们从楼梯顺利到达了地下停车场。 刚刚钻进车里,电梯里出来了几个大汉,在停车场里四处打量,应该是在找我们。 尚云鹏发动车,向出口驶去。 那些人也赶紧上车,跟了上来。 尚云鹏把车开得飞快,他的车技极好,几次差点与其他的车撞上,但都是有惊无险,我赶紧系上安全带,手扶着车门上的拉手,心里砰砰地跳。 这样的生死逃亡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还是紧张。 车驶出停车场后,后面的白色轿车还是紧追不舍,那车的性能好像比尚云鹏的车性能要好,尚云鹏开的车,是雷震海平时用的一辆普通轿车。 车辆追逐,车的性能至关重要,只有高性能的好车,才能在完成各种技术动作的过程中不会侧翻,车如果不好,侧翻是一个问题,制动也会是一个大问题。 那白色轿车终于还是追了上来,在我们的车尾狠狠地撞了一下。 “嫂子,把头低下!”尚云鹏叫道。 我赶紧把头低下,我知道尚云鹏这是要我防子弹。 第二次撞击又接着来了,这一次撞得更狠,这车本来性能就不好,再这样撞下去,那恐怕得出大问题。 连撞几下之后,后面的车却忽然不继续撞了。 我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心想他们怎么不接着撞了。然后就听到砰砰的撞击声,但我们的车身并没有动,显然撞击的不是我们的车。 这时尚云鹏却哈哈大笑起来。 “撞得狠,好车果然就是不一样,震海,你这破车回头扔了吧,太破得让人无语了,开这样的车,早晚是作死。”尚云鹏说。 “你闭嘴吧,先逃过这一劫再说换车的事吧。”雷震海说。 “我们没事了,隽哥到了。”尚云鹏说。 尚云鹏说话的时候,我又听到两声砰砰声,我和雷震海都低着头,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尚云鹏说凌隽到了,我这才放下心来,抬起头看了看后面,看到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正在不断撞击那辆追我们的白色轿车,白色轿车显然和加长型的凯迪拉克不是一个级别,被撞得毫无招架之边,被挤上路中的花台。 “没错,应该是阿隽,我们运气还真好,幸亏他赶到了。”雷震海说。 “肯定是隽哥,毫无疑问。”尚云鹏说。 这时凯迪拉克已经驶到我们的车旁边,我的手机也响了,是凌隽打来的。 “你没事吧秋荻?”凌隽说。 “我没事,我们都没事。”我说。 “那就好,让云鹏把车往警察局开,我在后面断后,开快一些,要在那些人的帮手赶到之前开到警察局。”凌隽说。 “云鹏,凌隽让你把车往警察局开。”我说。 “啊?去警察干嘛呀?我他妈最烦警察了。”雷震海说。 “人家警察也没说要你喜欢他们,现在我们被追击,警察局当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今天来的人身手不错,我估计是澳城的黑帮出动了,这事越来越大了,我们得先到警察局报警才行。”尚云鹏说。 “我靠!你想靠警察来保护我们?这几年虽然黑帮的势力慢慢减弱,但依然是澳城的主要力量,澳城的黑帮势力甚至渗透到警界你信不信?警界都有他们的人!你想靠警察来保护我们,简直就是幼稚。”雷震海说。 “你才幼稚,遇事怎么不用脑子的啊,你和我是混混,我们可以和江湖人互相拼杀,谁死谁活没问题,可是隽哥是凌家少爷,他是要接管美濠集团的,你让他和我们一样拼杀?把警察扔在一边不管?他当然得报警了,这样外界知道了他在街上开车与人撞击的事,也会理解为自保,不然人家大肆炒作,那隽哥又会有麻烦。”尚云鹏说。 尚云鹏果然厉害,不愧是凌隽的兄弟,凌隽的一句话说出来,他马上就明白了凌隽心里所想。 “云鹏说得没错,背后怎么相互拼杀那是另外一回事,但场面上得说得过去,不然会影响到凌家的声誉,我们是正当的生意人,不是黑社*会,所以我们得把自己的立场说清楚。不然会让人趁机抹黑凌隽。”我说。 “小齐这话说的,好像我们这些黑*社会有多丢人一样,黑*社会又怎么了?我觉得挺好。”雷震海说。 “震海误会了,不是看不起黑*社会,只是凌隽不能背上涉黑的罪名,不然他就落入人家设置的陷井中了,现在对方让黑帮的人出来搞事,不就是想把这水搅得越浑越好么?我们只有先到了警局报警,这才表明我们是依法自卫,不是参与黑帮争斗,不能让对方有抹黑凌隽的机会,股东大会不到两月就要开了,如果凌隽卷入涉黑的丑闻,谁敢选他做总裁?他如果选不上,那他就没法掌控美濠集团,那前面我们做的那么多事就算是白做了,明白吗?”我耐心解释。 “嫂子你别跟他说,他猪脑子呢,这些道理他想不明白的,他只知道打杀和泡妞。”尚云鹏说。 “你才猪脑子呢,我已经知道小齐的意思了,小齐解释得那么清楚,我怎么会听不明白。”雷震海说。 “你明白就好,你们也知道的,凌隽一直当你们是亲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所以他更不可能看不起你们的身份,身份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质,有些身份显赫的官场人士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但其实背后太多龌龊,像你们这些兄弟虽然贴了混混的标签,但其实都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所以身份并不重要。”我说。 “嗯,小齐这话我爱听。”雷震海笑道。 (定时十二点有加更,有红包,下次加更2000钻,大家有钻的砸来了。) 正文 第202章 决裂是早晚的事 满1800加更 澳城的警察局分为司法警察局和治安警察局,我们去的地方是司法警察局。 接下来的手续当然是报案,然后作笔录,走完一系列程序,出了警察局时,已是晚上八点。 澳城的的夜景非常漂亮,这个城市的晚上比白天更有魅力,凌隽和尚云鹏的车都被警方要取证为名暂扣,他们知道凌隽的身份后,表示可以派车送我们回凌付,但被凌隽婉拒。 凌家接我们的车很快就到了,我们上了车,车直接向凌府开去。 “阿隽,我和你这么多年兄弟,只进过你们凌家一次,还被你二娘赶出来。”雷震海笑着说。 “是啊,我在凌家都一直没什么地位,更别说我的朋友了,凌家让两个女人当家多年,是时候换个男人当家了,不然凌家真的要没落了。”凌隽说。 “女人当家也没什么吧?只要不欺负男人就行了。”我说。 “我可没有歧视女人的意思,以后凌家还是让你来当家。”凌隽说。 “阿隽,凌家这些年听说是不能让其他男人进入的,你带我们回凌家,那会不会被你大娘给轰出来?我要是再被轰出来,我可忍不了这口气了。”雷震海说。 “应该不会吧,你们不要去主厅,在我和秋荻住的别院就行了,我们得商量一下接下来如何应对才行,如果我说的话大娘不信,还得让你们作为证人呢。”凌隽说。 “我倒无所谓,如果我被轰出来,我就站在门口候着就是。”尚云鹏说。 “你就吹吧?你能忍得住那口气?”雷震海说。 “以前我不能,但现在我能。”尚云鹏说。 “我不信,你不是说你在内地混得很大吗?混得那么大,还能忍得住气?”雷震海说。 “震海,混得越大的人,越能忍,因为只有能忍的人,才有可能混得很大,以前云鹏不能忍,但是我让他在我家当了两年的园丁,修了两年的花草,两年他都能忍,你说他现在能不能忍?”凌隽说。 “真的?他真的修了两年的花草?”雷震海不信。 “当然是真的,你看他晒得这么黑,就是当时的成果,他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在花园里晨练,然后就开始一天的工作,我要他把花园里的每一根杂草都拔干净,所以他每天几乎工作十几个小时,你说能不能忍?”凌隽说。 “他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所以你要这样罚他?”雷震海问。 “他没有犯错,那时他已经很厉害了,脾气也越来越暴戾,如果他按那种状态发展下去,肯定会出大事,所以我让他消一下自己身上的戾气,只有把戾气给消了,他才能变得更强大,结果他做到了。”凌隽说。 “听起来很牛啊,看来我也得去修两年的花草才行。”雷震海说。 “你忍不了的,你不是我。”尚云鹏笑了笑说。 说话间进了凌府,把尚云鹏他们安排在别院之后,我和凌隽一起到主厅见欧阳菲,这件事得向她汇报。 欧阳菲正在看电视,见我和凌隽进去,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并没说话,她表情冷漠,似乎不想理我们,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她了。 “大娘,您还没有休息?我们有事向您汇报。”凌隽说。 “说什么?说你堂堂的凌家四少爷进了警局吗,现在凌家还真是热闹啊,凌坚的事还没完,你又到警局去了?听说还是和两个混混一起被抓的?”大娘黑着脸说。 她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们还没开始说呢,她就开始问罪了,恐怕是警局也有他的人,我们一进去就有人给她传话了。 “我正要向您解释这件事,这是一个误会,今天我朋友在医院遇袭,还动了枪,我们没有办法,只有到警局去寻求保护,我不是被抓进去的,是我自己去报案。”凌隽说。 “阿隽,你的能力确实是有一些的,不过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回来之后,凌家的是非就不断?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为什么总是有事发生?”欧阳菲说。 “大娘,我说的那个朋友就是在二娘的葬礼上为了救秋荻而被打残一只手的雷震海,他是我的发小,以前就和我一起玩儿的,他为秋荻受了伤,我当然有义务要保护他的安全。”凌隽说。 “大娘,这事真不是我们挑起的,明显是姜家的人有意把凌坚从韩国弄回来搅局的,今天我也在现场,他们就是来杀人的,现在凌坚已经回不了凌家,他肯定会反扑报复,他现在和姜家串通一气,就是要把凌家和美濠集团搞得大乱。”我说。 “你竟然也在现场?你一个女孩子去掺合那些事干嘛?你不是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你是凌隽的妻子吗?你整天的和那些混混搅和在一起,让凌家颜面何存?”欧阳菲马上又改口来咬我。 看来她今天真是心情不好,逮谁咬谁。 “大娘,那些人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小混混,我们要是没有他们的保护,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雷震海为秋荻受伤,秋荻到医院去看望那也是应该做的,怎么能说是搅和在一起?”凌隽话也有些生硬起来。 “既然你们做的事都有道理,那你们还来找我干嘛?难道还要我夸你们干得漂亮吗?你们这么能干,你们自己作主好了,还问我这个老太婆干嘛?”欧阳菲说。 “大娘言重了,您是凌家的当家人,是我们的长辈,我们有事当然得请教您,我们只是如实地向您汇报情况,希望你能指示一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讨好地说。 欧阳菲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 “澳城的黑道势力一向很强,虽然比不过香城,但这边以前有找雇佣兵看赌场的传统,后来虽然雇佣兵少了,但他们的后裔却传了下来,他们野蛮的行事风格也传承了下来,所以现在澳城的黑道势力还是不容小觑,如果真的有黑道势力介入,那可真是麻烦了。”欧阳菲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威胁到我们的人身安全而不反击吧?”凌隽说。 “以前你爸在的时候,黑道上还是有很多朋友,你爸不在了,我一个女人,当然不方便去应酬那些黑道人士,加上美濠本身做的也是正经生意,而且我们是上市公司,如果和那些人来往过于密切,对于公司的发展也不利,所以这方面的关系确实不是我的强项,这件事我一时之间还真是拿不定主意该怎样应对。”欧阳菲说。 她的应该是实话,因为听起来很合理。一个没有老公的女人不管再强势,始终是有短板的,那些黑道上混的多是粗人,欧阳菲和她们打交道,确实是多有不便。 “当然了,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虽然黑道的人势力很大,但我们凌家在澳城的地位也不是他们想动就能动得了的,我和黑道虽然鲜有来往,但我还是有一些议员朋友的,我明天给他们打个电话,向他们反映一下情况,希望他们能责成警方保护好我们的安全,都什么年代了,哪能还这样打打杀杀的。”欧阳菲接着说。 “其实很多议员本身也有黑道背景,在日本和台弯,很多议员本身就是黑道中人,他们通过黑道的赞助参选,然后为黑道的利益代言,我这些年不在澳城,所以对澳城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如果澳城也和日本一样,那找议员恐怕也没什么用。”凌隽说。 “澳城的情况要好得多,当然不可能像你说的那么严重,澳城这几年不比以前了,以前澳城的黑道确实一手遮天,现在不可能了。”欧阳菲说。 “那就麻烦大娘跟议员们打声招呼了,现在情势的确是很危急,再不想办法解决,我们恐怕真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凌隽说。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千万不要自己乱了方寸,我明天就请几个议员吃饭,和他们聊一下这件事,朗朗乾坤,我还不信那些黑道能把凌家灭了不成。”欧阳菲说。 按理说这件事凌隽也算是当事人,更清楚当时的情况,欧阳菲要和那些议员见面,应该带上凌隽一起去才对,有些情况凌隽当面也能说得清楚一些,但她并没有要提让凌隽作陪,可见她并不想让凌隽接触那些议员,她可都是她的宝贵人脉资源,她当然不愿意让凌隽和那些议员混熟。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欧阳菲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让凌隽接她的班,从来没有。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凌隽要想做上总裁之位,那最后一道关卡,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女人。虽然我们现在和她暂时已经能和平相处,但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决裂只是早晚的事,因为欧阳菲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凌隽的崛起。 虽然凌隽不愿意去斗他的这个长辈,但如果要想掌控美濠,恐怕还是不得和欧阳菲交锋,都说好男不和女斗,我得想办法帮他对付这个女人才行。 正文 第203章 小女孩的阴谋 回到别院,雷震海正在接听电话,一脸的焦急。 看他的脸色,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震海?”凌隽问。 “阿隽,住在我家里的几个兄弟都被砍伤了,有一个伤势很严重,三义会的人到处在找我,他们放言,就算在澳城挖地三尺,也要将我揪出来活活打死,还说是我挑起的事端,打瞎了他们的人。”雷震海说。 “你什么时候打瞎他们的人了?”凌隽问。 “在医院的时候,那个人装成医生要杀我,我一拳砸在他的眼镜上,好像镜片刺进眼睛了。”雷震海说。 “三义会是什么人?”我忍不住插嘴问道。 “三义会是香城三合会的一个堂主在澳城开的分会,是澳城势力比较大的黑势力之一,没想到凌坚竟然会和他们扯在一起。”凌隽说。 “阿隽,我去集合兄弟们和他们拼了,不能让他们继续砍杀我的兄弟。”雷震海说。 “不行!你的那些兄弟虽然也猛,但你们成不了气候,要知道三合会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三义会既然是三合会的堂主所创,自然沿袭了三合会的组织方法,虽然都是黑道,但人家那是正规军,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要是云鹏的人和他们对抗,我相信至少可以打成平手,但你的人,坦白说我认为你们不是对手。”凌隽说。 “而且现在也不是火拼的时候,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保证隽哥和嫂子的安全,不能和他们火拼,如果我们拼赢了,那有可能会去做牢,那谁来保护隽哥和嫂子?如果我们拼输了,那直接被人给干掉了,其他的都不用说了。” 尚云鹏还是那么冷静,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我赞成云鹏说的话,我们现在不能和他们火拼,拼下去不管是赢是输都是卷入江湖争斗,江湖恩怨一但卷入,那将是没完没了的仇怨,现在我完全没有精力卷入那些争斗,我们现在只能守,不能攻,我的目标是要掌控美濠,一但掌控了美濠,什么都好办,现在去和他们拼得你死我活,那正好上了姜尊雄和凌坚的当。”凌隽说。 “可是我也不能不管我的兄弟们吧?那到底该怎么办?”雷震海问。 “兄弟如手足,当然不能不管,先让他们躲进美濠旗下的赌场吧,赌场是澳城主要税收来源场所,是政府主要保护的地方,他们再嚣张也不敢闯进赌场去砍人,现在赌场里反而是最安全的了,这事秋荻给安排一下吧,让崔天华想一下办法,把震海的兄弟们先藏起来。”凌隽说。 “阿隽,这样是不是太窝囊了?我好歹也是出来混的,这样躲起来像什么话?”雷震海说。 “这有什么窝囊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现在手有伤,和他们拼一点胜算都没有,不如索性先忍一下再说,明天大娘会和议员吃饭,她会向议员说一下黑道人士围攻我们的事,看议员能不能向警方施压,由警方出面调解一下,总之现在不能乱动,一动就上了他们的当了,更何况,你的那些人马,和他们斗一点胜算都没有。”凌隽说。 “震海,你就听隽哥的吧,现在真不是拼的时候,我尚云鹏也是出来混的,要说拼我也也不畏惧,只是拼也得有价值,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人拼命,别人的命不珍贵,自己的命总珍贵吧?男人不能怕死,但是要惜命。这并不矛盾。为知己者可死,但不能和渣渣们换命。”尚云鹏说。 “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我听你们的吧。”雷震海说。 当晚尚云鹏和雷震海在别院的客房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尚云鹏陪着我去上班,我得让崔天华尽快安排一下,让雷震海的兄弟躲进赌场。 事情倒也办得相对顺利,崔天华一听是凌隽的吩咐,马上答应去办。 尚云鹏一直跟着我,凌隽吩咐过,让他必须时时注意保护我的安全,虽然他一直跟着让我有些不方便,但非常时期,我也只好忍一下了。 凌隽吩咐过,只要把事办完,我们马上就得回凌府,哪里也不要去,所以我把事办完之后,马上就和尚云鹏一起走出了公司,有尚云鹏在旁边保护,我相信我是安全的。 走出公司的大门,门口有一个小姑娘抱着一束花等在门口,年纪约八九岁的样子,很是天真可爱,看到我之后,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是在认人。 “云鹏,那小姑娘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她身边没有大人,是不是迷路了?”我说。 “嫂子不要管那么多事,我们直接上车。”尚云鹏说。 “好。”我答应。 “姐姐,你等等。”那小姑娘用稚嫩的声音向我招呼。 她应该是确定了我就是她要等的人。我本来是不想管的,但听到她叫我,又看到她一副天真的样子,心想一个小孩子也不可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所以我站在车旁边等着小姑娘跑过来。 但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安,这个小姑娘出现得太奇怪,我总觉得好像什么不对。可我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云鹏,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对?”我说。 “我也觉得不对,嫂子赶紧上车,我们走。”尚云鹏说。 但是小姑娘却是迎面跑来,尚云鹏如果启动车,那有可能会撞到她,她手里捧着花,跑得有些慢。 “还是听听她说什么吧。一个小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我说。 尚云鹏只好又将车熄火。 “姐姐,这是你的花,叔叔让我送给你的。”小姑娘甜甜地说。 “是哪个叔叔让你送的?他说什么了?”我没有接花,只是问她。 “他说,这花里有TNT。希望你会喜欢。”小姑娘天真地说。 “TNT?那是什么?”我脑子飞快地转动。 忽然,我想起了上学时化学课上学过,TNT是烈性炸*药!难道这花里藏有炸弹?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一大束的白荷花里好像确实有一个小的黑色盒子! “TNT是炸*药,云鹏,这花里有炸弹!”我叫道。 尚云鹏一把抓过小姑娘手里的花,向前狂奔而去:“嫂子快跑!离我远一些!” 他这是要把炸弹带离我的身边!不让炸弹伤害到我! 不管怎么说,这孩子是无辜的,我赶紧一把抱起小女孩,向和尚云鹏相反的方向跑去。 想着炸弹有可能会在尚云鹏的手里炸掉,他有可能会被炸飞,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心如刀绞,眼泪模糊了眼睛。 但我一直没有听到炸弹的爆炸声,我停下脚步,看到尚云鹏正在把花塞进一个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就跑。 “云鹏,快跑……” 我的话还没喊完,一辆黑色轿车忽然驶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那个与凌坚一伙的铁老三! “原来是你!你这个混蛋……”我话还没说完,铁老三一棍子向我的头敲了过来,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捆住手脚,扔在一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一盏白织灯下,有几个男子的正在玩麻将。 我知道自己又被人给绑架了,这是第几次被绑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尚云鹏怎么样了,那炸弹到底炸了没有?如果那炸弹没有炸,那就是对手故意用的计,谎称那花里有炸弹,这样把尚云鹏调开,然后把我给绑了。 如果他们不是利用一个小姑娘来做这件事,我和尚云鹏都不会上当,我们再怎么精明,也不会想到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会是他们毒计实施的一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江湖险恶如此,竟然连天真的小女孩都被利用来干坏事。 我现在最想听到的消息,那就是尚云鹏没有死,那个炸弹没有炸,或者说那炸弹是假的,雷震海已经为我残了一只手,要是尚云鹏再为我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会内疚。 “你们老大是谁?为什么要绑我来?”我的嘴没被堵上,竟然能说话。 “咦,她醒了呢,过去看看。”一个打牌的说。 那男的走过来,“你不要乱动,我们不会伤害你,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呆上两天,过两天我们就放了你。” “你们是谁?是谁让你们绑我的?是凌坚吗?”我说。 “这个我们不能告诉你,我们只保证我们不会伤害你。”一个男的说。 “我知道了,肯定是凌坚,他绑我来干嘛?他一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的,算什么本事。”我说。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不过听说绑了你是为了让凌家四少爷过来,你们豪门的事就是多,我们老大收了钱,所以让我们做事,至于你们到底是闹什么,我们也没兴趣,小姑娘,我们和你无仇,不会伤害你,但你不要让我们为难,你如果哭闹不止,我们就把你的嘴封上。”那人冷冷地说。 我听得出来,他们确实应该是第三方,属于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那一类。他们本身并不在这些恩怨当中,所以他们不会害我。 正文 第204章 神秘人 我当然不会哭也不会闹,这样让人绑了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经验告诉我,我越是配合,就越少吃苦,我如果大哭大闹,他们越会不耐烦,那反而会修理我。 地下室里没有床铺,他们玩麻将累了,就都到地下室的上一层睡觉去了,反正将大铁门一关上,我就算是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想着他们有可能用我来要胁凌隽,我心里就着急,凌隽当然不会不管我,不管这些人提什么条件,只要他能做得到的,为了我他都会去做。 那些人走之前把地下室的里灯都关了,地下室没有窗户,灯一关就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非常的安静,只有换气扇发出的声音。 我在黑暗里努力地睁大眼睛,但还是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实在是太黑了。 想着明天还不知道会经历些什么,我得养好精神应对,于是闭上眼睛,想强行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的事,尽量睡一会。 但这时铁门却忽然传来声响,显然是有人开了锁走了进来,天实在太黑了,完全看不见他是谁,一束手电筒的光在地下室里扫了几圈,最后射在我脸上,刺得我眼睛睁不开来。 那个人向我走了过来。 我心里开始有点紧张了,我是一个女的,现在被绑在这儿,夜深人静,他会不会是想来对我……?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大声叫道。 “嘘!别说话,我是来救你的。”一个男人压低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我又说。 他却没有说话,只是摸索解开了我身上的绳索,“快跟我离开这。” 我当然信不过他,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当然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我怎么能随便就跟他走? “你到底是谁?不然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说。 “不管我是谁,你先离开这里总是好的,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那个人说。 他虽然刻意地压低声音,但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他的声音,而且不止听到过一次。 我想看清他的脸,但他要么就把手电筒照向别处,要么就直接关了,并不让我看到他的样子,他这样做,我就几乎可以肯定,他是我认识的人,我一但看到他的脸,肯定能认出他。 “我们认识?”我说。 “不认识。”他显然有些心虚。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问。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对一个女人下手,用一个女人来要胁隽哥……” 他说得有些急,所以不自觉地透露了他认识凌隽。 既然他怕我看到他的脸,那说明我肯定是见过他,我见过的叫凌隽‘隽哥’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他的兄弟,只是如果这个人是凌隽的兄弟,那他当然不会担心我认出他,除非是他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我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阿进!你是在万华时的凌家的管家阿进!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说。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阿进,太……晚了,你还是快点跟我走吧。不然来不及了。”那个人说。 他的语气有些慌乱,他说‘太……晚了’,这句话本来恐怕是叫我‘太太’,因为现在已是凌晨,说‘太晚了’明显不符合此时的场景,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阿进!他背叛过凌隽,所以他不希望我认出他。 “你肯定是阿进,我认出你了,阿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你当初背叛凌隽是不迫不得已对不对?是谁绑了我?幕后的人是谁?”我问。 “我不是阿进,你认错人了,跟我走吧,再不走恐怕真来不及了。”他说。 “反正你肯定就是阿进,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背叛凌隽,但凌隽一直对我提起你以前的好,他说你救过他的命,就算是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不会怪你。阿进,我猜想你是身不由己对不对?你只要告诉我幕后的人是谁,凌隽肯定会原谅你做过的一切。”我说。 “我说了我不是阿进,你走不走?你不走就算了。”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既然他是阿进,那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他要是想对我怎么样,那早就动手了,我觉得我可以跟他走。 “好,我们走吧。”我说。 走出地下室,快要到出口的时候,他不走了,“你自己跑吧,我在这里看着,如果有人发现了你,我也能挡一挡。” “谢谢你了阿进,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凌隽会原谅你的,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我说。 “快走吧,别废话了。”他说。 我撒开腿,开始向外面跑去。 澳城是个不夜城,虽然已是凌晨,但街上还是很热闹,我站在马路中间,强行拦下一辆车。 “小姑娘你找死啊?我这车又不是的士!”开车的大叔摇下车窗骂道。 “大叔,请你载我一程,我被坏人绑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请你救我。”我说。 “真的假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你外地来的?不会是坑我的吧?听说内地客最喜欢坑人了。”大叔说。 “我一姑娘怎么坑你啊,求求你了,要是有人追上来,那我就麻烦了。”我说。 大叔想了想,“上来吧。” 我赶紧拉开车门上了车。 “你要去哪?”大叔问。 “去凌府,哦,就是凌隽家,美濠集团……” “凌家?你是凌家的人?我说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呢,原来你是凌家的人,你早说嘛。”大叔竟然有些兴奋,凌家的名声在澳城果然是很大。 “是啊,我是凌家的人,我让人给绑了,麻烦你送我回家,我一定重谢。”我说。 “不必不必,能和凌家的人交朋友,那是我的荣幸,小姑娘,在凌家是什么身份?”大叔问。 “我是凌隽的……表妹。”我说。 “哦,原来隽少爷是你表哥啊,他是我女儿的偶像啊,对了,我女儿就在你们美濠旗下的公司里上班,以后让隽少爷多关照他啊,他叫桑季。”大叔说。 我一听心想这世界真小,他竟然是桑季的老爸。 “伯父你好,这么晚你开车去哪儿?”我问。 “去和朋友打牌,玩得兴起,就晚了一些,记住啊,我女儿叫桑季,记得叫隽少爷关照我女儿。”大叔又重复了一遍。 “我记住了,其实我也在美濠上班,我和你女儿是同事呢,我叫秋荻,你回去问她就知道了。”我说。 “隽少爷的女朋友好像就叫什么荻吧?我听我女儿说过,难道你就是?” “正是,我就是齐秋荻,大叔放心,我会关照桑季的。”我说。 “那太好了,谢谢少奶奶了。”大叔说。 和大叔一番闲扯,我紧张情绪这才缓和了一些,这才想起应该给凌隽打电话报一声平安,于是借了电话打给凌隽。 电话才响了两声,凌隽马上接了电话,他估计也是一直没睡在等消息了,我可以想像得出他等消息的煎熬。 “凌隽,我是秋荻,我逃出来了,现在正往家赶。”我说。 “秋荻?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接你,你在哪条路?”凌隽急着说。 “我在一个大叔的车上,我在南湄路,正往凌家方向行驶。”我说。 “好,我就在附近,马上过来。车牌告诉我。”凌隽说。 我把大叔的车牌给他说了,在上车之前,我就已经把车牌记住了。 仅仅过了五分钟,凌隽的宾利就赶上来了。在后面闪了几下灯。 “大叔,麻烦你靠边停车,我先生来接我了。”我说。 “隽少爷的车?那好,我这就停车。”大叔说着将车停在街边。 凌隽打开车门,向我跑来,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害你?”凌隽问。 “我没事,他们只是关我,没有为难我,你怎么会在附近?”我问。 “没你的消息,我也睡不着,就和云鹏开着车在街上瞎转悠,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抓来问问线索。”凌隽说。 这时桑季的老爸从车上下来,盯着凌隽看,“隽少爷果然一表人才,比电视上还要英武。难怪我女儿把你奉为偶像呢。” “凌隽,这是桑季的爸爸,他载我回来的。”我简单介绍了一下。 “谢谢伯父,我们和你女儿是朋友,桑季很能干。”凌隽客套了两句。 “谢谢夸奖,隽少爷以后一定要关照我们家桑季哦,太晚了,我先走了。”桑季的老爸说。 “伯父再见。”我说。 上了凌隽的车,我看到开车的是尚云鹏,这才放下心来,他没事就好。 “云鹏,你没事?那炸弹没炸?”我说。 “嫂子,我们上当了,那炸弹其实是假的,就是为了把我调开,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尚云鹏说。 “别这样说,他们用一个小姑娘来设计,谁也想不到会是个陷井,大家都没事就好,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了,现在他们行事是越来越大胆了。”我说。 正文 第205章 孤胆 “秋荻,你逃出来的地方,大概能记住吗?”凌隽问我。 “我只能记得大概方位,地扯我当然不清楚,我对澳城本来就不怎么熟悉。”我说。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凌隽问。 我这才想起来,竟然忘了说阿进的事了。 “我是被一个人救出来,地下室里太暗,我看不见他是谁,但我觉得他是阿进。”我说。 “谁?”凌隽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进,就是以前你在万华的管家曾进。”我说。 “是他?他怎么会在澳城出现?他不是失踪了吗?”凌隽说。 “我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肯承认他就是阿进,但我想我应该不会弄错,一开始我就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更何况他叫你隽哥。”我说。 “阿进这个叛徒,他竟然逃到澳城来了,让我见了他,一定废了他。”尚云鹏说。 “阿进以前救过我一次,后来和我走得很近,亲如兄弟,但没想到他却背叛我了,其实我对他不错,房子车子都给他买了,每年还会给他不少的年薪,他实在是没有必要背叛我,我一直很困惑,到底是谁给了他多大的利益,让他下得了决心来背叛我和他多年的兄弟情谊。”凌隽说。 “也或许,他救你本来就是设计出来的戏?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我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心机也太深了吧,我觉得不太可能,应该是后来被人给收买了,人在更大利益面前,要变起来很快的,几分钟可能就变了。”凌隽说。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多亏他救了我,确实是应该感谢他才对,以后如果再遇见,那就不要为难他了好不好?”我说。 “不行,叛徒就是叛徒!要是叛徒都不处理,那下面的兄弟会见样学样,曾进必须要严惩才行。”尚云鹏说。 尚云鹏很少直接顶撞我的话,这一次他反对得如此坚决,可见他内心对曾进背叛行为的痛恨,对于他们这样的江湖人来说,背叛确实是最不能容忍的,因为江湖义气靠的都是自觉,并没有一个成文的规则来约束彼此的行为,大家肝胆相照,全靠义气支撑,对于他们这些讲究义气为先的人来说,背叛无疑是最为可耻的行为。 “阿进的事以后再说吧,他既然救出你,那说明他和那些人有某种关系,甚至可能就是其中一员,不然他也不会知道你关在哪里,如果按这样分析,那他当初背叛我也和澳城这边的人有关了,也或许他有苦衷也说不定,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都不用急着下结论。”凌隽说。 “背叛就是背叛,还有什么结论不结论的,反正我接受不了背叛这种行为,不管他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我都接受不了。”尚云鹏说。 尚云鹏今晚竟然连凌隽的话都驳,看来他是真的心里有气。 “好了,不说这事了,秋荻能平安就是大喜事,至于那些恩怨,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目前的危机解决,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们就得时时提防着对方会对我们下手,那我们根本没办法做事,今天他们有这样的方法来对付,明天有可能再换一种新的方法,我们是防不胜防,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家里不出门。”凌隽说。 “可是现在也不能和他们硬拼,那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光靠你大娘找那些议员朋友帮忙,我觉得这事很悬,他们这一次动静搞得这么大,怎么可能靠议员打两声招呼就会罢休?他们分明就是要把澳城搅得越乱越好,然后他们好浑水摸鱼。”尚云鹏说。 “其实我对找议员的事也不抱多大的希望,这一次的事明显是针对凌家而来,我感觉是有多方势力在从中搅和,到底谁敌谁友都很难分得清楚,目前负责做事的,应该还是三义会的人,所以,我想找他们谈判。”凌隽说。 “谈判?”我和尚云鹏都觉得惊讶。 “是啊,三义会和凌家应该是没什么仇,他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认为是可以和他们谈谈的,别人付得起的钱,凌家难道就付不起?大不了我们多付些钱就行了。”凌隽说。 “我看恐怕不行,听说三义会也是老黑道了,他们既然已经收了对方的钱,要他们一下子站到我们这一边来,恐怕不太现实,毕竟以后他们还得在江湖上混,都是要脸面的。而且,他们肯帮忙做事,恐怕也不仅仅是为了钱,肯定还有其他的人情关系在里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真正的黑道只为了钱做事的。黑道有黑道的规距,黑道不同于职业杀手,不会只认钱不认人。”尚云鹏说。 关于江湖的事,尚云鹏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我基本上只有听的份。 “云鹏的意思是,如果只是花钱,是搞不定这件事的?”凌隽说。 “我认为搞不定,钱得花,但还得想其他办法,现在他们得意着呢,我们花钱要让他们不对付我们,他们肯定会嘲笑我们怂了,又怎么会答应和我们谈判?”尚云鹏说。 “那就先打击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想以和为贵。”凌隽说。 “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震海的兄弟被砍,他们心里也窝着一团火呢,这口气如果不出了,大家都觉得憋屈,我们不火拼,但打击一下还是可以的,打击后再谈判,恐怕才有效果。”尚云鹏说。 “没错,以战求和,是兵家上策之一。”凌隽说。 “你们不是说雷震海的兄弟是乌合之众,不是三义会的对手吗?你们如果和他们打起来,那不一样还不是对手?”我忍不住插嘴。 “如果不是全面火拼,只是局部打击,我一个人就够了。”尚云鹏说。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我说。 “想办法查出三义会的总部,我一个人独闯他们老巢,把他们的一个头目押过来谈判,这样才有气势。”尚云鹏说。 “这不行,太危险,我不能让你有事。”凌隽说。 “隽哥小看我了,我尚云鹏出来混了十几年了,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我保证能平安撤退。”尚云鹏说。 “那你准备怎么做?你一个人单挑他们所有人?”凌隽问 “很简单,我会背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全是炸弹,足以炸平一栋楼的炸弹!如果他们敢动,我就和他们一起去死。”尚云鹏说。 “你怎么能死!我不同意!”我叫道。 “嫂子多虑了,我当然不会死,我只是吓他们,就像他们用炸弹吓你一样,你放心,他们不会妄动的,总部里都是头头,头头一但完了,那整个帮会就完了,他们也会惜命的,所以他们不会乱动。”尚云鹏说。 “还是太危险了,想一个其他的办法吧。”凌隽说。 “如果不想全面火拼,那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对付他们,就是要比他们狠,狠得让他们胆寒,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惧他们,这才有谈判的可能。”尚云鹏说。 “那我陪你一起去!兄弟生死与共!”凌隽说。 “那倒不必,这件事本来就是要比胆大,如果他们真是横下心,就算是我多带几个人去也是送死,越是一个人前往,对他们的心理震慑越强,这样的事,我去办就好了,我会让震海安排人在楼下接应我。”尚云鹏说。 “我还是觉得好危险,就不能有其他的办法么?”我说。 “嫂子,江湖的事,不危险的几乎没有,你不必担心,我能保护好我自己,这些年我就是这么混过来的,不会有事。”尚云鹏说。 “那好吧,我只是一个女子,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不多嘴了。”我说。 “明天我就让震海帮忙联系黑市卖武器的商人,想办法弄些炸弹。”尚云鹏说。 *************** 这件事我虽然没法参与,但我的心一直都悬着,我不知道尚云鹏到底能不能镇得住那些人,但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出事,因为他是凌隽最好的兄弟,也是凌隽身边最忠心最能干的人,他就像凌隽的手臂一样重要,我们不能失去他。 尚云鹏终究还是没让我们失望,他果然从三义会的老巢全身而退,而且还把三义会的二号人物给带到了凌隽安排好的一艘船上。 尚云鹏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代表凌隽去和那个二号人物谈判,他还说是凌隽的意思。 我打了电话给凌隽,问他为什么要让我去谈判,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让我去和一个江湖大哥谈判,这事听起来完全不靠谱。 但凌隽说他下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他要和欧阳菲一起接待来自马来西亚的商务代表,自己不能亲自参与,所以让我全权代表他。 他还说,我是他妻子,完全有资格代表他,另一方面,如果他亲自出面,就显得太给对方面子,反而在气势上落下风,让我一个女子去,不但可以表达清楚凌隽的意思,而且本身也是对对方气势的一种压制。还可以暗示对他们绑架我一个弱女子的行为的不屑。 正文 第206章 和解 加更 (抢红包啦) 这样的谈判,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种全新的尝试,我内心忐忑不已。 我强装镇定,因为我代表的是凌隽,不能丢人,更何况现在那个人黑道头头在凌隽的控制之下,实在没有什么好怕的。 在船上,我见到那个被尚云鹏强行带来的黑道头目,我以为他是一个五大三粗长相凶恶的人,却没料到他竟然是一个白静的中年男人,偏瘦,还戴着一副眼镜。 我心想是不是搞错了,这个人会是黑道大哥?竟然还有几分书卷气? 对方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他恐怕也没想到会是我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来和他谈那么重要的事。他三十多近四十岁,对于他来说,我确实是显得太年轻了一些,再说我这张不争气的娃娃脸让我看上去更是比同龄人还要年轻一些。 “你是来和我谈的人?”他上下看了我一眼,一脸的鄙夷。 “正是,我代表凌家。”我说。 “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好谈的?”他把脸扭向一旁。 “你们这些混江湖的真无聊,绑架我的时候,就不当我是小姑娘,现在我来和你谈事,你就当我是小姑娘了?既然你们把我绑了用来要胁凌隽,那就说明我的身份很重要,不然你们绑我干嘛?”我说。 “原来你是凌隽的马子?是那个逃了的小姑娘?”对方说。 “正是,你们的人绑了我,难道你这当头头的不知道?”我说。 “本来就不同意绑对手的女眷,所以那件事我没有参与,我是三义会的副会长,主管的是社团建设和成员管理,并不参与那些琐事。”对方不屑地说。 “这么说,你是军师?”我说。 “可以这么说。在下岳洋,江湖朋友称我为‘海狼’,是三义会的二号人物。”对方说。 “看你文质彬彬的,倒像是一名教师,万没想到是杀人越货的强盗头目。”我也还以鄙夷。 “三义会不是强盗,我们是正规的社团,我们崇尚的是义,不会杀人越货。”岳洋说。 “你说得好听,那你们绑架我算什么回事?我和你们三义会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对我下手?你们还不是收了凌坚那个凌家叛徒的钱,所以才干绑架一个弱女子的龌龊之事,还装什么江湖义气,真是让人笑话。”我继续鄙视。 “我说了,那件事我没有参与,我也不同意那样做。”岳洋说。 “你自己也说了,你是二号人物,那就是头头喽,既然你是头头,那你手下的人做的事当然也与你有关,你难辞其咎。”我说。 “小姑娘,你挺厉害啊,不过你的人把我带到这船上来,不会只是想让我和你吵架的吧?”岳洋的态度一改之前的轻视,开始认真起来,脸上也没有鄙夷的神情了。 显然是我的反击起到了效果。 “我叫齐秋荻,是凌隽的妻子,你可以叫我一声凌太太,也可以叫我齐小姐,但却不能叫我小姑娘,这很不礼貌。”我说。 “很好,没想到凌隽还有你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妻子,你能全权代表他?”岳洋问。 “那当然,不然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反问。 “那你说说,凌隽到底想怎么样?”岳洋说。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你们到底想怎样?为什么一直盯着凌家不放?凌家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什么总是要针对凌家?”我说。 “我听说凌家虽然是澳城的豪门,但却为人狠毒,把凌家二少爷的母亲逼死之后,还要陷害凌坚,那个二少爷与我们老大私交甚好,所以老大要帮凌坚出这一口气,这也正常。江湖人帮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岳洋说。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先生凌隽十年前从凌家出走,就是为了避开凌家的内斗,但凌坚心狠手辣,让人追杀到内地,还把我齐家的家产给全部夺走,他们对我先生几番追杀,要不是我先生福大命大,早就让他给害死了,他如此狠毒的人,现在却反咬一口,你们是非不分,帮着他作恶,还敢说什么江湖义气?”我说。 “这件事我确实不是很清楚,但是凌家把凌坚赶出去这是事实,还说他不是亲生的,这样的事确实做得不厚道。”岳洋说。 “这事本来就是事实,而且并不是我先生的主意,是凌坚自己要害兄弟在先,我也不和你争这些是非,我今天来,不是要和你讲道理,也不是求你放过凌家,我只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我说。 “什么交易?”岳洋问。 “你也知道,凌家是澳城的第一大家族,虽然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但也并不代表我们就对你们这些黑道没办法,如果再三相逼,那凌家会动用一切力量来消灭三义会!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只要肯出钱,没什么事做不了的,而凌家恰恰最不缺的就是钱!我先生说了,如果你们再产罢手,就花钱从东亚的其他地区请人来对付三义会,直到把三义会杀得一个不剩!”我说。 “你这是威胁我?我又不是吓大的。哈哈。”岳洋笑道。 “我当然知道吓不到你,你自认为三义会无敌于天下?你难道不知道,澳城一向有请雇佣兵来解决问题的传统,我们只要舍得花钱,东亚杀人不贬眼的雇佣兵多的是,你们小小的三义会,我还不信杀不光!”我说。 岳洋还是笑咪咪地看着我,但我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出笑以外的东西,他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不管是缅甸还是菲律宾,有强大杀伤力的非法武装多的是,只要肯舍得花钱,灭三义会这样的小帮会根本不是问题。 “你也说了,凌家和三义会本就没有什么太深的怨恨,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吧?”岳洋笑着说。 “这完全取决于你们,不要没完没了地给凌家找麻烦,也不要认为凌家的忍让是懦弱!我们不想和你们这些江湖人士结仇,但也不代表我们怕了你们!如果要讲道理,那我们也可以讲,但非要以暴制暴,凌家也奉陪到底!我还是那句话,凌家有的是钱,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事,还是可以用钱能摆平的,对吗,岳老大?”我说。 “你吓不住我的,我不吃这一套。”岳洋说。 “好,那就不谈了!反正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那就走着瞧。”我说。 “行,那就不谈。”岳洋也不示弱。 “浪费我时间,早说不谈,我直接把他弄死扔下海算了。” 尚云鹏说着,掏出了匕首,向岳洋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岳洋显然还是很畏惧尚云鹏。 “干什么?我把你掳来那是要和你谈合作,既然你不和我们合作,那你就是我的仇人,我当然要杀了你扔下海喂鱼了,难道我还会让你活着回去?”尚云鹏的匕首逼近了岳洋的咽喉。 我心里砰砰地跳,心想尚云鹏不会真的当着我的面就把岳洋给杀了吧? “等一下……”岳洋叫道。 “你还想说什么,赶紧说,我的耐心已经让你耗完了。”尚云鹏说。 “你把我杀了,你也活不了。”岳洋说。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先把你杀了,然后再闯你们的老窝,把你们那些头目全部端了,从此三义会就从澳城消失了,也算是帮警方一个大忙,替他们扫黑了。”尚云鹏说。 “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这样你自己也得死。”岳洋说。 “我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这人有点愣,只要认定了的事,是不计代价的,我一个人换你们那么多命,那绝对是值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死,现在我就让你去死!”尚云鹏狠狠地说。 “好,我们合作,我会劝一下我老大,让他不要和凌家为难。”岳洋说。 “你劝一下就行了?那如果你老大不听你的劝怎么办?”我说。 “那你说怎么办?”岳洋说。 “很简单,杀了你老大,你来做老大,这样你就可以作主了,以后你也不用当老二了。”尚云鹏说。 “那怎么行!我和老大兄弟多年,我不能背叛他。”岳洋说。 “你不忍心杀他,那就让他滚出澳城,总之不能让他再当三义会的老大,不然三义会帮着凌坚瞎折腾,那早晚得毁在他手里,而且他自己本身也收了姜尊雄的钱财,成了姜尊雄的狗腿子,以后你们三义会的兄弟,那都得被迫为姜尊雄卖命。”我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岳洋说。 “你这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只是你自己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谁不知道凌家最大的对头就是姜家,现在姜尊雄将凌坚从韩国捞回来,就是为了用来对付凌家,所以你们三义会的人和凌坚都成了姜尊雄的工具。”我说。 岳洋不说话了。 “我看你也是个人物,如果你答应合作,那我就让云鹏放了你,但你承诺过不再为难凌家的事,你一定得做到,至于你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不管。”我说。 “好,我答应你,我岳洋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我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不会反悔。”岳洋说。 正文 第207章 祸 把岳洋放了的当天晚上,澳城多处枪声大作,黑帮发生了火拼,三义会的龙头老大被乱枪打死。 一切都在夜晚发生,第二天白天,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看来岳洋这个白面书生并不像他表相那样看起来是个书生,他嘴上说不忍心动他的老大,但事实上他是敢做的。 因为他不想他自己和其他兄弟一起成为姜尊雄利用的工具,他是聪明人,他知道如果凌家真的全力要灭他们,确实是可以做得到的。 我对他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凌隽教我说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些话岳洋相信了,所以他才下了决定,灭了他的老大,自己做了三义会的老大。 但凡是人,恐怕没有人喜欢当老二的,尤其当一个聪明的人给一个庸才当了手下后,那种压抑在心里会慢慢形成怨恨,哪天一但爆发,就不可收拾。 我绝对相信岳洋心里其实就有那种怨恨,只是他没有爆发而已,而我和尚云鹏的话,只是鼓励他释放了心里的魔鬼而已。 凌坚没有了三义会在后面撑腰,也忽然安静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但这暂时的安静却让我们心里很没底,因为我们都知道凌坚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他肯定还会有所行动。 离股东大会召开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美濠集团已经在开始筹备大会的事宜,凌隽的工作也越来越忙,这是他在集团树立威信的最后冲刺阶段。 美濠在总部召开中层以上管理会议,作为年终的一次总结会,新年一过马上要开股东大会,所以美濠今年将不再举行大规模年会,这一次的中层管理会议,就算是提前开了年会了。 分公司中层以上管者人员都齐聚美濠大厦大会议室,我也在其中,经过几次事件后,欧阳菲对我的能力也算是认可,这一次我是作为凌隽特助的身份参加会议。 欧阳菲作为集团董事局主席,当然也参加会议,并将作约一小时的长发言。 会议开到一半时,又出了事,保安部经理冲进了会议室。 “董事长,下面有人闹事。”保安队长慌张地说。 “有人闹事你处理就行了,你冲进会场干什么?”凌隽喝道。 “凌副总,是二少爷带人来闹事,我不敢动他。”保安部经理面有难色。 原来是凌坚砸场子来了。 “什么二少爷,凌坚早就与凌家没有了任何关系,将他轰出去!”欧阳菲喝道。 “欧阳菲,你好狠毒,害死了我娘,现在却要把我轰出去?凭什么?凌家是你一个人的吗?” 凌坚已经闯进来了。 “我不想看到这个人!给我轰出去!你们保安部怎么做事的?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欧阳菲怒喝道。 我心里在想,那个保安部的经理表面上装着是不敢拦,但其实私下恐怕是收了好处,所以才把凌坚给放出来了。 “凌坚,今天是管理层的大会,你难道又要到这里来撒野吗?你又要杀人吗?”凌隽冷冷地说。 “我也是美濠集团的一份子,我今天可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参加开会的。”凌坚说。 “你早就被开除了,你来参什么会?滚出去!”欧阳菲骂道。 “你凭什么让我滚?我也是凌家的人,而且我还是这里的副总!公司是有章程的,难道你一句话就可以否定所有事实?”凌坚说。 凌坚现在没有了三义会在后面撑腰,明显已经底气不足,来硬的不行,他今天是来软的了。 “你吸*毒在先,又开枪打自己家人,你这样的败类,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凌家的人?我已经说过了,凌家早就和你划清界线了,以后你都不是凌家的人了。”欧阳菲说。 “大娘,我是不是凌家的人,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是有相关法律依据的,凌家的户口证上现在有我的名字呢,你说不是就不是?行,就算是你不让我回到集团工作,那你把我的那一份资产给我。”凌坚说。 “你的资产?你哪来的资产?你本来就不是凌家的子孙,你还好意思要资产?”欧阳菲说。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不是凌家的子孙不是你说了算,是要以法律为依据的,我就算是凌家的养子,我也还是有继承权的,我当然有权要回属于我的那一份财产,你把凌家在美濠所占的股份全部拿出来分了,我要回我该拿的那一部份,以后我就不再烦你们。”凌坚说。 众多管理人员看着凌家内讧,都没有说话,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出大戏,豪门内斗竟然斗在了大会现场,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凌坚,今天是管理大会,不是家庭会议,你说的那都是凌家的家事,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来说,你还是先回去吧,你说的事,我们可以在家庭会议上解决,你在这里闹,是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还得继续开会。”凌隽说。 凌隽这话说得很对,凌坚在法律上确实是还有继承权的,所以在这里公开和他讨论继承的事并无意义,而且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凌家人吵得不可开交,也确实太过丢人。 “不行,今天就得把事情说清楚才行!就是要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给我一个承诺,我才会走,凌家一向是出了名的说话不算数,没有这些人作证,我完全就信不过你们,当着众人的面你们都不肯承认我可以继承股份,还说什么家庭会议?”凌坚说。 “凌坚,你不要无理取闹!今天我们在这里是说公事,你的那些私事回头再说!你不要浪费大家时间!”欧阳菲也是气得脸色铁青。 她是凌家的大家长,是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现在在公司的管理层会议上出现这样的闹剧,她当然面上无光。 “要我走可以,那你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一张文件给我,承诺我有集团百分之三的股权,你只要写了,我就马上走。”凌坚说。 “这怎么可能,现在凌家所持的股份都放在基金里一起管理,现在不是分股份的时候,保安,把他给拖出去!不要再让他在这里捣乱!”欧阳菲说。 欧阳菲再次发令让人把凌坚拖下去,保安部的经理也只好挥手示意保安们上了。 “等等。”凌隽叫住了保安。 “凌隽,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要留下他继续搅乱会场吗?”欧阳菲喝道。 “不是,我只是想跟他说几句话。凌坚,你勾结黑道的人绑架秋荻,一直想置我于死地,不管你是不是凌家的血脉,我其实都一直尊你为二哥,所以请你不要再为难我和凌家的人,如果你只是为了钱,你可以通过司法途径来表达你的诉求,不应该通过暴力来害人,现在就算不是一家人了,但我们也可以不做仇人。希望你手下留情,不要再害我们了。”凌隽说。 凌隽这话当然不是真求凌坚,他只是要在这些员工面前有意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样可以让员工们不会再同情凌坚这个被逐出凌家的假二少爷,同时可以为凌隽自己的形象加分,因为他的话,比欧阳菲说的理智多了。 “凌隽你少在这里说这些废话!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就是勾结老妖婆害我妈的人!我和你势不两立!”凌坚说。 “看来我的善意你一点也不理会,那我也无话可说,我没有害过任何人,我一直都是在被人害,我要不是在内地被你害得容不下身,我也不会再回澳城,因为我对这里的权力和财富都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完全有能力靠自己过得很好。”凌隽说。 “阿隽,不要和他废话了,让保安拖出去!”欧阳菲说。 凌坚一边骂一边被人拖走,闹剧终于结束,虽然场面尴尬,但赢家当然还是凌隽,因为他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又加了分。 “好了,我们现在继续开会,家门不幸,出了凌坚这样的人,让各位见笑,但我保证,凌家内部的事,不会影响到集团的正常经营,股东大会之后,集团将会作出一些调整,包括薪资制度方面都会有一些变化,希望大家继续努力,美濠的前景是好的,各位在美濠的前景也是好的。”欧阳菲说。 台下有掌声,这话确实说得不错,比之前说的那些话有水平多了。 早上的会终于完了,午休过后,下午将继续进行。 电话响了,我一看号码,是尚云鹏打来的。 “云鹏,什么事?”我接起电话。 “嫂子,隽哥没事吧?我打他电话怎么不通?”尚云鹏问。 “他刚才在发言,手机可能关机了,我们刚刚休会,他可能忘了开手机了,他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说。 “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说一辆黑色轿车在莲花路附近发生了车祸,而且还发生了爆炸,车上的人没有跑出来,有记者的车跟在那辆车的后面不远,他们说那车是凌家少爷的车,所以我担心隽哥有事。”尚云鹏说。 “凌家少爷?凌家少爷都在会议现场啊,没有谁出事啊。”我说。 我刚把话说完,就想到了凌坚,“难道是凌坚?” “不知道,我是在车载的广播里听到插播的消息,到底是谁我不知道。”尚云鹏说。 “如果说有记者在后面尾随,那极有可能是凌坚了,凌坚今天早上到公司会议现场大闹,出去以后可能就有记者跟上他了,凌家其他的人都在这里,没有人出事,如果说是凌家的少爷,那只有凌坚了。”我说。 “那个王八蛋死了最好,我去打探一下吧,有消息我再告诉你们。”尚云鹏说。 “好的,你自己小心一点。”我说。 正文 第208章 真假难辨 消息最后得到证实,确实是凌坚的车发生了爆炸,凌坚死了。 如果是发生普通的交通意外,那倒没什么,城市每天都在发生交通事故,谁发生了事故都不奇怪,有一句电影台词说的是一个人只有一个命运,所以人生的很多事都是已经注定了的,前一分钟这个人也许是总统,但下一分钟就有可能发生交通意外,因为谁也无法预知和避免意外。 但凌坚的车是爆炸了,众所周知市区行车都是限速的,在市区发生交通事故,一般不太可能有多严重,轻度的挂擦和撞击,都不太可能会导致汽车爆炸,但凌坚的车却在市区爆炸了,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他车上本身就有爆炸物品。 而更巧的是,他是从美濠总部大闹出去之后出的事,外界肯定又会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大多数的人恐怕都会在想,这又是凌家内斗的结果,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凌坚死于凌家的内斗之中。 凌家再次死人,这样的消息无疑对美濠会有很大冲击,美濠的股票当天大幅下挫,在收盘前差一点就跌停,我的帐面上也出现了大幅的亏损。 但我坚信美濠两个月以来的连续下跌,已经快要到底,面对亏损,我并没有惊慌。 现在的形态,我反而认为每一次的下跌都会是我再次买进的机会。 虽然凌坚已经和凌家决裂,但在法律上凌坚依然还是凌家的人,警方通知凌家的人去协助后事。 “凌坚那个混蛋死了活该,他又不是凌家的人,死了就死了,凭什么让我们去善后?不去!”欧阳菲立刻拒绝。 我和凌隽相互看了一眼,这个欧阳菲还真是狠毒,不管有什么恩怨,现在人都死了,怎么能后事都不帮着处理一下? “大娘,这事我看还是管一下吧,凌坚不仁,我们可不能不义,大家毕竟一家人这么多年了,现在他都不在了,我们还是给他弄块墓地葬了吧?”凌隽说。 “凭什么?他不是要股份吗?烧点股份给他就行了,墓地就算了,骨灰直接扔到海里就行,他又不是凌家真正的子孙,干嘛要花钱给他墓地?”欧阳菲说。 这话着实听了让人心寒,人一死,所有的恩怨就都了了,凌坚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大娘,她却一块墓地都不舍得。 “大娘,这事我觉得我们不能不管,现在所有的人可都看着我们呢,我们如果不管,那会遭到外界的批评的,会说我们太冷血了。”我忍不住插嘴。 “管是可以管,但不能花钱,一分钱也不要花,你们高兴你们就去帮着处理他的后事,但是不许花钱!凌家不会为这个混蛋花一分钱!”欧阳菲说。 “大娘,我倒觉得我们不但要花钱,而且还得花大钱,我们要把凌坚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的,以此来证明我们凌家以德报怨,我们凌家是澳城的大家族,不能小气。”凌隽说。 “这件事我决定,不能花钱!如果你们要花钱,那你们自己掏钱好了!”欧阳菲说。 “那好吧,那我自己用自己的薪水来处理这件事,大娘就不用管了。”凌隽的声音有点冷。 “那你们去处理吧,这件事不要再问我了,我不想再听到你们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欧阳菲说。 “好吧。”凌隽应道。 回到别院,凌隽坐着久久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还在想凌坚的事,看到欧阳菲的态度,确实让人寒心,如果我们中的一个出了意外,恐怕欧阳菲也会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们。 “隽,你不必想得太多,早点休息吧。”我说。 “秋荻,你说,凌坚会是谁害死的?”凌隽问我。 “我也认为不是意外,只是谁会害死他呢?难道是凌锐或者大娘?还是姜尊雄?”我说。 “我觉得都不像,凌坚已经失势,对大娘根本构不成威胁,所以她不会下手,凌锐现在最恨的人是我,他巴不得凌坚活着对付我,所以也不会去害凌坚,姜尊雄也巴不得凌坚多给美濠添乱,也应该不会害凌坚,所以我认为他们都不是害凌坚的人。”凌隽说。 “其实从利益角度来说,有一个人最有可能。”我说。 “谁?”凌隽问。 “你。”我答。 “秋荻你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没有害凌坚,他虽然处处与我作对,但我从没想过要害他性命,在利益上我也许会和他争斗,但我肯定不会去害他的命,那样的事,我做不出来,他毕竟是爸爸的养子,我名誉上的二哥。”凌隽说。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你所为,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但要说你直接要他的命,我知道你没那么狠,你要是有那么狠,你早就让尚云鹏把他给做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从凌坚死后谁会获利这件事来看,外界会认为是我害了二哥?”凌隽说。 “没错,我甚至在想,明天的媒体上恐怕就会有凌坚之死的分析,肯定会有人操纵这件事,让媒体说凌坚的死与你有关。”我说。 “可我当时根本就没在现场,他们如果污蔑我,我可以告他们诽谤。”凌隽说。 “媒体报道很多事,都根本不管真相瞎报道的,他们收了别人的钱,可以先报道再说,等以后你告他们,他们的钱已经装包里了,大不了向你道歉就是,他们不会有多大的损失。”我说。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先抹黑我再说,反正影响也达到了,至于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对他们来说其实也不重要了,是这意思吧?”凌隽说。 “没错,我就是这意思,所以这件事对你会很不利,肯定会有很多的负面报道针对你。”我说。 “那我你觉得该怎么办?”凌隽问我。 “前一阵陪大娘出席新闻发布会,后来大娘设宴招待参会记者,我趁机认识了一些记者朋友,我答应过他们,如果有什么新闻,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现在不就有新闻吗,我不妨打电话给他们,告诉他们你因为凌坚的死非常的伤心,甚至在哭得几次晕倒。”我说。 “这消息听起来未免也太假了吧?都知道我和凌坚一向关系不怎么样,要说我对为他的死哭得晕过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凌隽说。 “现在的报纸上报道的消息,又有几条是能让人相信的?反正大家都是为了炒作,也没人会当真,如果报纸上出现一些抹黑你的消息,又出现一些称赞你的消息,那就会真真假假搞得外界难于分辨是真是假,这样最好。”我说。 “听起来这主意倒也不错,只是这样炒作,多少有些恶俗。”凌隽说。 “媒体时代新闻本来就是真假难辩,大家都这样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 “好吧,那你看着办吧,这件事由你来处理,不过不要搞得太过了就行。”凌隽说。 “好,你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肯定办好,不会太过。”我说。 正如我所料,第二天澳城各大报纸几乎都报道了凌坚的事,一部份媒体含沙射影地指责这是一次有预谋的事故,虽然没有具体点名,但矛头直指凌隽。 另一部份媒体则报道了我透露给他们的消息,说凌隽在听到凌坚出事之后,万分悲痛,几度哭得晕倒,并盛赞凌隽重情重义,是凌家最有人情味的少爷。 那些报道得好的,当然就是我认识的那些媒体,和媒体打好交道,是真的很重要。 两天以后,警方对凌坚事故给出结论,称事发当场找到了烈性爆炸物品的残屑,证明当时凌坚车上确实有爆炸物。 这与我和凌隽的猜测倒也相符,凌坚确实是被人所害,但也有可能是他本身在车上放了易爆物品准备害别人,却没想到自己会出了车祸,导致了车上的物品爆炸。 我和凌隽更倾向于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爆炸品放在了他的车上,最后导致了这场灾难,车祸也有可能是人为的。 这件事案子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有什么真相,如果真是幕后有人做的这件事,那幕后的人肯定不会让警方很容易就找到线索,人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爆炸中,要想寻找到证据,确实很难。 只是凌坚已死,当初到底是不是他在万华勾结其他人害我和凌隽,现在又死无对证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那个铁老三的身上,如果能抓到铁老三,肯定能问出一些线索,这件事如果我让尚云鹏和雷震海的人全力去做,以他们的能力,要做到其实也不难,但目前的任务主要是保证在股东大会前我和凌隽都能平安无事,要保证凌隽一定能当上美濠集团的掌门人。 正文 第209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凌坚死后,凌家暂时算是平静下来。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宁静,暂时的宁静,也是好的,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澳城是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城市,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信仰妈祖和海神,信上帝的人其实占总人口数量不到百分之十,但圣诞依然是这里最重要的节日,圣诞节的时候,各商家都会推出打折优惠,甚至赌场也会给光临的赌客派发礼品。 圣诞节之后就是新年,新年之后,美濠的股东大会就要开了,美濠的各方势力将会在这个大会上进行角逐,最后完成新一轮的权力分配。 所以这个圣诞节将是大家最后能休息的几天,圣诞过后,真正的博弈就将展开,我甚至怀疑,圣诞一过,欧阳菲就有可能再次向凌隽发难,因为她肯定不会想让凌隽有参加总裁角逐的机会。 澳城的天还是暖暖的,丝毫没有冬天的感觉,在万华,几乎一半数以上的圣诞节都会下雪,而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到雪的影子,我越发地思念起故土来。 雷震海已经出院,但手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甚至抓不起东西,但他还是乐呵呵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尚云鹏则是每天接送我上下班,负责保护我的安全,终于难得地过上了两天安稳的日子。 这一阵太多的事,我已经身心俱疲,圣诞节,我其实想和凌隽去一趟新加坡,去看望一下我的轩儿,也不知道他长多大了。 凌隽回家之后,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凌隽一口拒绝:“不行。” 我心里其实有些恼,他总是这样对我提出的事情用两个字就粗暴地否定,我最不喜欢这种感觉。 “去新加坡是需要办理签证的,我们现在的处境,怎么可能去得了?”凌隽说。 “炳叔不是很有办法么,而且云鹏在内地也有人可以帮忙,为什么不想想其他的办法?”我说。 “不行,新加破的签证很严,办不了,而且圣诞过后马上就是新年,新年过后就是股东大会,这次大会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我们怎么能离开澳城,绝对不行。”凌隽说。 “好吧,我其实也知道不太可能,我只是想轩儿了,所以随便说说。” 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滚落。 凌隽走过来帮我拭去眼泪,亲了一下我的脸,“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去新加坡看轩儿,现在我们还在危险期,暂时还不能去,但我会尽快摆平这一切,让我们一家团聚。相信我,秋荻。” “我其实也不是不识大体,只是经常夜里想得厉害,心想得刀剜一般的痛。”我哽咽着说。 “我理解,轩儿也是我的孩子,我也很想,你知道吗,我甚至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他,这对一个父亲来说也是很残忍的。”凌隽黯然道。 “隽,我真的很累了,我烦透了这些纷争。”我说。 “我也是,但是我们目前还是摆脱不了,要想彻底平息这一切,唯一的途径只能是我们掌权,别无他法。”凌隽说。 “那圣诞我们去香城吧,带上震海和云鹏,他们这一阵也累坏了,我们一起去香城玩上两天,去香城有炳叔罩着,安全也没问题,暂时离开澳城几天,也算是松口气吧。”我说。 “也不行。”凌隽说。 “为什么呀,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说不行,非要呆在这鬼地方才行吗?”我心情烦躁,不禁提高了声音。 “你别急,你听我说,你在这里呆得烦了,我本来确实是应该带你出去透透气的,安全也没什么问题,但三哥在圣诞要办一个游轮派对,还有焰火表演,他邀请了澳城许多的名流参加,他让我和你务必参加,所以我们圣诞节只能留在澳城,三哥的派对,我们得给面子,在凌家,三哥给了我们许多的帮助。”凌隽说。 这个凌丰也真是的,自己平时花地酒地也就算了,圣诞节还要搞什么派对,这倒好,就是因为他的派对,我也只好呆在澳城了。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不过他平时装的就是花花公子,肯定认识很多艳星什么的吧?到时会不会乱七八糟的?”我说。 “呵呵,你小看三哥了,他虽然是花花公子,但他的女人可都是一些上得了台面的人,他好歹也是凌家三少爷,当然不会有太低层次的人出现在他的派对上。”凌隽笑着说。 “派对什么的对你们男人来说当然最喜欢了,美女如云嘛,对我来说就没什么意思,有帅哥也不能搭讪,因为会有人吃醋。”我说。 “谁呀?谁会吃醋?谁那么无聊,会去吃醋?”凌隽装腔作势地问。 “吃醋的人多了,有些人平时呢就装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真要有帅哥和我接近,就醋得像个小男人似的,很丢人的。”我说。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凌隽笑道。 “那你要跟三哥说一声,让震海和云鹏也能和我们一起去,对了,干嘛要在船上搞派对啊?在酒吧不是更好吗?”我说。 “在船上放焰火更有意思嘛,三哥是一个很会玩的人,他的派对,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听说他租了一艘大型豪华游轮,澳城很多社会名流都会到场,还有一些政界的人士都会捧场,震海和云鹏我肯定会带他们去的,这样的热闹,我的好兄弟怎么能不去呢。”凌隽说。 “能去就好,那圣诞节大家就不那么无聊了,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在万华过圣诞,那里会下大雪,世界一片纯净,多有意思。”我说。 “其实我也挺想念万华的,我的家虽然在这里,但我在万华呆的时间很长,那里是我的第二故乡,相比澳城,我其实也更喜欢万华,你放心,我们早晚是要回去的,我会和你在万华重新崛起。”凌隽说。 “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我说。 ******************** 圣诞真的要来了。 虽然我不信教,觉得圣诞节也与我没什么关系,但这一阵发生的事太多,早就身心俱疲,难得遇上一个热闹的节日,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为了让云鹏和震海能够体面地出现在凌丰的派对上,我决定亲自出马去帮他们挑选西服。 其实我对于男人的服装也不是很懂,凌隽大多数的时候都只穿黑色,而且都是由意大利的大裁缝量身定做,也用不着我去为他挑选衣服,想来我和他夫妻三年,竟然从来没有正经和他一起逛过街,真是遗憾。 “凌丰的派对当然是美女如云哦,你们不能穿得太随便,所以呢,本小姐决定亲自陪你们逛街,给你们挑选衣服,怎么样,赶紧欢呼吧。”我对尚云鹏和雷震海说。 “好啊好啊,小齐的品位肯定不错,肯定能帮我们选出漂亮的衣服,如果你能带上你的美女同事,那就更妙了。”雷震海果然欢欣鼓舞,他天真起来的时候像小孩子,好玩极了。 “幼稚。”尚云鹏貌似不感兴趣。 “哎,云鹏,你平时和凌隽一样板着个脸也就算了,现在我要陪你们去买衣服,你竟然也还要板着脸?还说我幼稚,是不是有些过份了啊。”我装着生气。 “嫂子误会了,我是说雷大傻幼稚,嫂子,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不要去逛商场的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尚云鹏永远都是那么理智。 按理说男人理智一些是挺好,做大事的男人那肯定都是很理智的,但是有些时候太理智了,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反而让人讨厌,就比如说尚云鹏现在就让我心里很不爽。 不过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的安全作想,也不会责怪他。 “云鹏,这一阵大家都辛苦了,圣诞节我本来是要约凌隽和你们一起去香城玩儿的,但凌丰的派对我们必须得出席,所以去不了,所以我希望你们也能一起出席派对,这样大家一起才好玩,但凌丰的派对确实比较高端,我们得盛装出席,这样也是对他的尊重。”我说。 “嫂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听你的,去买套像样的衣服就是了,不过你公司的美女同事就不必带上了,我嫌吵。”尚云鹏说。 “你个尚云鹏真不是东西,凭什么不能带美女同事啊?我们两个大男人陪着小齐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啊,她是别人的老婆,我们和她开个玩笑都不行,当然得找女他美女一起才有意思了。”雷震海不干了。 “反正圣诞节大家高兴,那我就约上克米和桑季吧,上次桑季的父亲还救了我呢,我也一直没有机会向她表示感谢,明天一起逛街,顺便给她买点礼物什么的。”我说。 “好啊好啊,那就这样定了,明天一大早就去逛街,然后晚上参加派对,哇哦,美妙的圣诞节,太棒了!”雷震海高兴了。 “残着一只手还那么得瑟,真是幼稚。”尚云鹏说。 “那又怎么样?我残着一只手也很有魅力,一样能讨女孩欢心,怎么的了?你就嫉妒去吧。”雷震海毫不示弱。 看着这两个男人又要斗起来,我赶紧撤退,“那明天我们一早集合同,一起逛街!” 尚云鹏嘀咕了一句:“其实,买再高档的衣服也用不上。” 我听得莫名其妙,这又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210章 焰火 凌丰的圣诞派对真的很热闹,我也参加过一些派对,但像这样在游轮上办的高端派对,我还是第一次参加。 虽然说澳城的冬天不太冷,但也肯定不会太热,尤其是在海上,晚风吹来,还还是有些冷的,但女嘉宾们都盛装出席,大多身着短袖低胸这样能尽可能展现身材的衣服,果真是美女如云,美腿如林,只是‘美丽冻人’。 凌丰今天一身白色礼服,看起来更年轻英俊了一些,他虽然是凌隽的三哥,但从外形上来看也只是和凌隽差不多年龄,他保养得很好,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拿着话筒致词: “欢迎大家光临我的私人派对,今天高鹏满坐,一起共渡美好的圣诞夜晚,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希望大家放下身上所有的包袱,尽情地玩开心,圣诞过后就是新年,一切都将会不同,今晚过后,希望各位和我一样有一个新的开始。” 这个致词前面倒也挺好,听起来很正常,但是后面的话听起来就多少有些奇怪了,什么叫过了今晚就有一个新的开始?他指的是什么? 现场气氛热烈,大家都很高兴,谁也没有往心里去。大家品尝着美食和美酒,等着焰火的开始。 凌丰端着酒杯走向我和凌隽,“弟妹,喜欢我的派对吗?” “非常喜欢,三哥真是风流公子,来了这么多美女,让我都有些自残形秽了。”我笑着说。 “弟妹客气了,弟妹年轻漂亮,和她们比那是一点也不逊色,只是四弟在旁边看护着,那些男的不敢有非分之想罢了。”凌丰笑着说。 “三哥,你刚才说,过了今晚就有一个新的开始,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有什么振兴美濠集团的计划?”凌隽问。 “我能有什么计划,美濠是大娘在当家,大哥又是总裁,现在集团大多数的事都是你在执行,我就是一看客,能有什么计划,你别取笑我了。”凌丰笑着说。 “三哥谦虚了,三哥只是装糊涂而已,其实也是有才能的人,这一点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些年大娘没有重用三哥,是她的失误。”凌隽说。 “今天来这里开开心心的,干嘛还要说公事啊?都别说公事了,说了大家添堵。”我说。 “也对,不说公事,阿隽,一会到我的房间,我们聊点事,秋荻也一起吧。”凌丰说。 “三哥,有事明天再说吧,这里这么多的宾客,你回房间了多不好,怠慢了人家。”我说。 “这事挺紧急的,还是今晚说吧。”凌丰说。 “三哥住哪个房间?我一会就和秋荻过去。”凌隽说。 “我住至尊八号,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凌丰说。 “焰火表演就要开始了,这可是今晚的重头戏,焰火后大家就会进入狂欢,那时我们再去谈事,就不会怠慢客人了,我先去和几个认识的朋友打声招呼,一会我去房间找你。”凌隽说。 “那也行,焰火最美丽了,不看确实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了,呵呵。”凌丰说。 “是啊,不看可惜。”凌隽说。 我心里奇怪,心想凌隽平时也不是这么贪玩的人,现在凌丰说要和他谈事,他却放下正事不谈要看焰火表演,这可不像他的风格,难道他也变得贪玩了? 凌隽举着酒杯走过去和一些澳城的名流寒喧,拿出手机在屏幕上不知道打着什么。 “隽,你有没有觉得今晚三哥怪怪的?感觉和平时不一样?”我说。 “没什么不一样吧,他只是高兴而已,这是他的派对,来了这么多嘉宾,他能不高兴么。”凌隽说。 “今晚来了这么多美女,还都盯着你瞧,你也挺高兴的吧?”我说。 “那是,非常享受她们的注目礼,也就是你在旁边,不然我都扑过去了。”凌隽笑道。 “美得你,她们不是看你,她们是在看我呢,因为我在你旁边,所以才有那么多人看你呢,他们肯定在想,凌家的四少爷上哪去拐了这么一个年轻又漂亮的美女作了女伴?肯定都认为你高攀了呢。”我开玩笑说。 “嗯,有道理,我本来不明白,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通了,原来都是在看你,不是在看我。”凌隽逗趣道。 “明白了就好,隽,咱们也喝一杯吧,圣诞快乐!”我举杯说。 “你也是,圣诞快乐,我答应你,明年的圣诞,我一定陪着你在万华市过。”凌隽说。 “好,一言为定。”我说。 “一言为定。”凌隽笑了笑。 焰火表演正式开始,焰火在漆黑的夜空中变化出形态不一的图案,美得让人心醉,人群发出欢呼,有的则忙着拍照。 “阿隽,到我房间聊聊吧。”凌丰又走过来说。 “好吧,我们走。”凌隽说。 我们跟着凌丰来到他的至尊八号,这应该是这艘游轮上最豪华的房间了,处处都显示出尊贵不凡。 桌上放着一瓶酒,三个酒杯,凌丰给每个杯子倒上酒,然后举杯。 “阿隽,秋荻,谢谢你们今天来参加我的派对,我们先干一杯。” 凌隽坐着没动,“三哥,还是先说正事吧,如果只是喝酒,在外面也可以喝啊,干嘛到这里来躲着喝?外面不是更热闹?” “喝一杯吧,外面那些都是外人,这里才是自家人,喝一杯再说事,我祝阿隽和弟妹圣诞快乐。”凌丰说。 凌隽这才端起酒杯,“我们也祝三哥圣诞快乐。” 说完一饮而尽,我见凌隽喝了,也跟着喝了。 凌丰看着我们把酒给喝了,他自己却没有喝,把酒杯放下了。 他这一个动作让我心里一惊,是他提议先喝一杯,为什么他不喝? 我看了看凌隽,他还是不动声色,我也就没有说话,我相信如果我都能看出来的不对劲,他也一定能看出来,他装着若无其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好,酒都喝了,三哥,有事你就说吧,我和秋荻听着呢。”凌隽说。 “嗯,今天是圣诞节,是个好日子,不过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我都不记得到底多少年前的圣诞了,我妈在香城出了车祸,从此我成为孤儿,处处受尽欺凌。凌坚和凌锐那两个混蛋天天打我,欧阳菲和马意那两个贱人也天天骂我!” 凌丰说这话的时候,一改平日的玩世不恭的样子,眼里全是狠毒。 这些怨恨,这么多年肯定一直都藏在他的心里,他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三哥,今天大家开开心心的,你说这些往事干嘛?不都过去了么?”我心里越发的不安了,凌丰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绝对是有原因的。 “就是因为高兴,我才说嘛,你别打岔,听我认真说完我的故事。”凌丰说。 我看了看凌隽,他还是没事一样坐着,好像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就真的只是一个听故事的人一样。 “这种受欺负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这么多年了,我有时做梦,还梦见被凌坚用鞋底狠狠抽我的脸,凌锐摁着我的头,凌坚用鞋底狠狠地抽,左脸被摁在地上,他就只抽右脸,我的右脸被抽得胀得像个面包,一周也没消下来,幸亏当时没破相,不然后来我想装花花公子都装不了。”凌丰笑着说。 这一次我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阿隽,你小的时候也没少欺负,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吧?”凌丰问凌隽。 凌隽点了点头,“我当然能体会,我也被他们欺负狠了,二哥骑在我身上,大哥撒尿从我头上淋下去,还把鱼缸里死了的观赏鱼硬塞进我嘴里,那时我都已经很大了,他们还是像虐狗一样地虐我。” 凌隽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并不像凌丰那样一脸的怨恨。 “是啊,所以我后来就只有装傻了,学会了逆来顺受,他们怎么欺负我我都不反抗,反而是你,反抗太剧烈了,还用水果刀捅了凌锐一刀,差点没把人给捅死,四弟,你从小就火爆,不知道隐忍。”凌丰笑着说。 “三哥,那是我以前年轻,其实后来我也学会隐忍了。”凌隽笑道。 听着他们两兄弟说着以前的苦情事,我心里越来越奇怪,心想这哥俩到底怎么了?今晚又不是诉苦大会,说这些干嘛? “所以我就立志,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光凌家的人,一个都不留,然后凌家就只剩下我凌丰一个人,庞大的美濠集团,就属于我了,哈哈。”凌丰大笑起来。 听到这句话,我就全明白了。 凌丰今晚的派对,原来也是一个局,他要我和凌隽死,刚才喝的酒,肯定有问题。 在凌家所有人中,凌丰是对我们最友好的一个,但没想到,他也是最狠的一个,他一直帮着我们对付其他人,其实他只是利用我们,他只是为了自己作想,他的最终目标,是做凌家的主宰。 正文 第211章 十条命 凌丰的不对劲,我都能看得出来,凌隽没理由看不出来,为什么他还是一动不动,好像完全当没事一样? “三哥,你说你要杀光凌家所有的人,也包括我和秋荻么?”凌隽淡淡地问。 我心想这不废话么?他要是不杀我们,他能当着我们的面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他肯定早就在酒里下了药,认定我们必死无疑,所以他才这样嚣张。 “阿隽,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的,你和我一样都从小孤苦无依,我们是一条藤上结的两个苦瓜,一个更比一个苦,我其实也挺同情你的,就像你同情我一样,只是凌家掌权的人只能有一个,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凌家就你和我最有本事,既然有两虎,那只能有一只虎是死虎,不然凌家的争斗就永不会停歇。”凌丰说。 “听起来,你好像还是以大局为重,所以你杀我也是无奈的选择?”凌隽说。 “确实如此,你可能认为我这是在说假话,但事实上就是这样,你就原谅我吧,秋荻长得这么漂亮,其实跟着你一起死,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那么爱他,如果你死了她又改嫁别人,那你得多难过,所以我让她和你一起死,这样你们就能生同罗帐幽同坟了。”凌丰说。 “三哥,这酒的药是什么药,我还有多长时间?”凌隽问。 “当然是毒药了,不过不会是七窍流血而亡的那种,它会让你安静地死去,然后我会在客人们都散了以后,将你们扔进海里,我还会在你们身上罩上一层网,这样你的尸体是不会发胀的,永远也漂不起来,你们就能安静地长眠于海底了。” 凌丰说得轻描淡写,我听得心惊肉跳,想着自己的尸体还被罩上一层网,我有些反胃想吐。 “三哥,原来这派对是你为我们精心安排的死亡派对啊?真是难为你了,只是你现在动手是不是太早了,凌坚虽然死了,但还有凌锐和大娘呢,你把我弄死了,不是就没人帮你对付他们了吗?”凌隽说。 “我原来也是准备让你把他们都搞垮我再下手对付你的,可是你太优秀了,最近你主管集团的工作,我听说各项数据都在转好,股东大会召开在即,如果我再不下手,你要是当上总裁我怎么办?而且你太聪明了,如果不借这个派对,我担心我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下手,就算是有机会下手,处理尸体也是一个大问题,所以我想,在海上处理是最佳的选择,我才筹备了这么一个派对,就是为你和秋荻准备的。”凌丰说。 凌隽叹了口气,“三哥真是用心良苦,我如果再死了,那凌家的儿子就只剩下你和凌锐了,大娘还是会帮着凌锐,所以就算我死了,你还是没戏。”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她们,我这么多年的精心准备,肯定有多种方案,他们和你比,那就差得太远了,你我都能对付,更何况是他们?”凌丰大笑起来。 这么多年的压抑,此刻在两个将死的人面前,他终于可以得到一些释放。 他此时心情肯定很愉悦。 “三哥,既然我必死无疑,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务必得跟我说实情。”凌隽用手支着头,脸上很痛苦的表情,似乎是药力发作了。 我奇怪的是,他都发作了,但我好像完全一点感觉也没有?这药酒我明明也喝了的,我怎么还没事? “你问吧阿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在地下不要恨我,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出身在凌家。”凌丰说。 “派人在万华坑害我和秋荻的,是不是你?”凌隽问。 “不是,这个真不是,我在凌家一直被边缘化,手无实权,所以我的影响力根本无法到达内地,我在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尚且如履薄冰,更何况是内地,我没有那能力。这件事我认为是凌坚做的,有一段时间他分管内地事业部,在内地他有一些人脉。”凌丰说。 “好,第二个问题,凌坚是不是你杀的?”凌隽问。 “哈哈哈,阿隽,我就说你聪明,没错,是我杀的!他车上的爆炸品就是我放上去的!不过没人会想到是我,所有人都认为是你和大娘呢,哈哈……”凌丰再次得意地大笑。 “三哥妙招,先是支持我把凌家搅乱,然后你趁机布局,那二娘呢?二娘是不是你杀的?”凌隽又问。 “不是,但是她死了我很高兴。”凌丰说。 “好,还有一个问题,你和萧敏,到底是什么关系?” 凌隽问的这一个问题,我听了都吃惊,萧敏竟然和凌丰有关系? “为什么要这样问?”凌丰笑着说。 “三哥,其实我也有注意你,你分明就是有企图心的人,有企图心的人自然都会为自己作想,你却地直无私地在帮我,所以我一直在想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有让人随便跟了你一下,发现你去香城的时候,竟然去了萧敏的住所,这让我很是惊讶啊,以前我记得你都帮着我和秋荻将萧敏赶出凌家的,但你却又跑到香城去见她,我也不是白痴啊三哥,我也会有一些想法的。”凌隽虚弱地说。 “阿隽果然聪明!那你猜猜,我和萧敏是什么关系?”凌丰笑着问。 凌隽越发的虚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萧敏的孩子小杰克,是你的骨肉,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凌隽的这话一出,我也惊住了,萧敏一直说那个孩子是凌隽的,原来却是凌丰的? “没错,就是这样,萧敏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她时常出入凌家,我长得也不错,于是我们就上*床了,后来她一不小心,竟然怀孕了,她是欧阳菲的侄女,我本来是想利用她和欧阳菲搞好关系,可欧阳菲实在是太不待见我,所以我就哄萧敏,让她保住孩子,只要她嫁给凌家的任何一个人,她的孩子将来都可以是继承人,后来发生的事你就知道了,欧阳菲把萧敏嫁给了你,哈哈。”凌丰又大笑起来。 凌隽也笑了笑,“你造的的孽,竟然由我来承担,欧阳菲让怀了孩子的萧敏嫁给我,其实是为了惩罚我。” “也不全对,欧阳菲是聪明的人,她其实看出来你是凌家将来有出息的孩子,所以她把萧敏嫁给你,其实是一种投资,如果将来你出息了,她的侄女嫁给你,你和她就亲上加亲,如果你不行,她就让凌锐当上接班人,她也不亏,只是你脾气太倔了,竟然直接逃到内地去了,所以欧阳菲的计划就泡汤了。”凌丰说。 “但是成就了你,如果我娶了萧敏,那我还得替你养孩子呢,你是最大的赢家啊,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喜欢萧敏,只是想玩玩而已。”凌隽说。 “这倒也是,萧敏本来就是一个荡女人,她那样的女人,怎么能当我的妻子?所以当我发现她在凌家的地位保不住的时候,我索性帮着你们来对付她,这样你们就对我完全信任了,事实上我也达到了目的。”凌丰说。 “你确实很高明,我都完全信任你了。”我说。 “我去萧敏的住所,并不是看她,是看我儿子,当然,我为了不让萧敏把这些事说出来,我有时也得牺牲一下色相陪陪她,这没办法。”凌丰说。 “萧敏本来就是一个无脑的女人,不然她也不会一直配合你,以后如果你真的掌权了,你肯定也不会放过她,当然,儿子你会留下,至于知道你太多秘密的萧敏,恐怕结局也会和我们一样。”凌隽说。 “目前我还没有杀她的打算,因为儿子还小,还得靠她抚养。”凌丰说。 “很好,三哥,谢谢你与我们分享这么好的故事,还有你复仇的心路历程,确实很精彩,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死。”凌隽说。 “这可由不得你,你的药性快要发作了,你会呼吸困难,然后你就会死掉,你的生死,你决定不了,由我来决定,而我的决定,就是让你去死,因为你太强了,你如果活下来,早晚一天对我构成威胁。”凌丰说。 “三哥,你又不是阎王,也不是黑白无常,你凭什么定我的生死?我的命我自己作主,连天都作不了主,更何况是三哥你?”凌隽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改之前的痛苦表情,双眼烔烔,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而我自己也喝了那酒,好像也没什么事。 “门口有我的人把守,你现在出不去了,就算是你出去了,现在在海上,船上并没有医生和药物,等你想办法靠岸,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这药根本不允许你有那么多的时间折腾。”凌丰说。 凌隽笑了笑,“三哥,我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命大,人家都说猫有九条命,但我比猫的命还要大,我有十条命,你信不信?” 看着凌隽一脸的轻松,凌丰开始有些惊慌起来。 正文 第212章 败寇 我看着凌隽的精神状态,完全不像是快要死的样子,而且,我的身体也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凌丰的药失效了? “阿隽,你不要死撑了,我知道你快不行了,你是不是头很重?”凌丰说。 “一点也不,相反,我一身轻松,这酒不错,法国圣达酒庄出产的吧?八五年的干红,味道真不错,三哥,这么好的酒你不喝,可惜了。” 凌隽说着,拿起酒瓶,不慌不忙地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这厮是疯了么?凌丰明明都说清楚了那酒里有药,他竟然还要喝一杯下去? 凌丰看着凌隽,脸上有些慌乱,“阿隽,这酒你喝了没事?” “没事啊,好酒,我很喜欢。”凌隽说。 “你是不是想多喝一些,死得痛快一些?”凌丰说。 “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死,我说过了,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没做,我怎么能死。”凌隽说。 我心里一宽,看凌隽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向凌丰所想的方向去发展了,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不过既然凌丰去香城见萧敏的事凌隽都知道,那说明他其实心里对凌丰是有所怀疑的,既然有所怀疑,那就肯定会有所戒备。 有戒备,凌丰要想害凌隽,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你为什么不用死?难道你认为现在这事你还能作得了主?”凌丰当然也觉得凌隽的反应不对劲了。 “我说过了,我的生死由我自己来作主,谁都作不了主。”凌隽笑了笑说。 “为什么?”凌丰问。 凌丰的这一个为什么,问得很无奈,也很失望,他当然也已经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他再怎么愚笨,也可以看得出来凌隽不是要死的样子,更何况他并不愚笨。 “因为,这酒里没有药,这么好的酒,我怎么能让别人下药在里面?那不是太糟蹋了?三哥,这酒真不错,要不你也来一杯吧,我保证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负全责。”凌隽说。 “你早就防着我了?”凌丰背靠在座位上,一脸的失望。 “本来我是不防你的,可是凌家这一段时间乱子太多,你却一直安稳不动,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这就让我生疑了,你明明是有企图心的,为什么不趋机上位?三哥,你这么多年都隐忍,但是太过隐忍,那就不正常了,真正无欲无求的人,肯定早就离开澳城远走他乡了,你却在赖在澳城不走,在凌家有危机的时候选择隔岸观火,这说明你就是在利用我,等我们所有的人相互拼杀到精疲力竭,你再出来捏死我们,只是,你还是急了一些。”凌隽淡淡地说。 “我好像的确是急了一些,不过你都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要再不下手,以后就更没机会了。”凌丰说。 “三哥,我确实会掌权美濠,但我肯定会给你留有位置,我甚至想过,我只要掌权美濠后,我就将美濠的投资重心往内地转移,内地现在投资环境很好,市场也大,以后肯定是美濠主要开发的区域,我会把澳城的美濠留给你,然后我自己和秋荻到内地去,我们兄弟,是可以共存的,你又何必要将我赶尽杀绝?”凌隽说。 这话虽然说得平静,但听了让人心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阿隽,我已经说过了,不是我狠心要杀你,只是你确实比我优秀,一山不容二虎,如果能容,那必须要有一只是死的。”凌丰说。 “三哥,我已经说过了,我可以离开澳城,事实上我本来就是已经离开了的,只是有人又把我逼回来了,我是能容得下别人的,只要我在内地的危机解除,我还是要回去的,如果在内地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出国,世界这么大,我去哪里都行。”凌隽说。 “可是,我信不过你,只要你在,我就放心不下,凌坚死了,凌锐也会死,你们都得死,凌家只留我一个就行了,以后凌家就会安静下来,不会再有争斗。”凌丰说。 “这主意听起来虽然不错,不过我可是你亲兄弟啊三哥,你这样做,对得起爸爸吗?”凌隽说。 “我不和你废话了,虽然我不知道这药酒为什么对你没用,但外面还有我的人,我只要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冲进来,你还是得死。”凌丰站起来说。 凌隽摇了摇头,“三哥,你太自信了,我既然怀疑你了,我自然就有防备,在你要我来房间谈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好了,我让我的兄弟来把酒换了,所以这酒是没问题的,至于你的人,他们哪是我兄弟的对手,你的那三两个人,别说是我兄弟了,我自己也能搞定。” “不可能!我明明没有看到你带人来,上船的人都要有请柬的,不然上不了船。”凌丰说。 “可是你早就告诉我你要租游轮办派对了,我都提前知道了,我当然会作准备了,我的兄弟在客人上船之前就已经在这里换上服务生的服饰了,所以他们不需要请柬的,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细节我就不说了,总之,谢谢你的故事,让我确定了我对你的怀疑是正确的。”凌隽说。 这时有人开门进来,果然是一身侍者打扮的尚云鹏,别说,他穿上白色的侍者服饰,还挺好看的。 我这才想起,当天我要陪他们去买衣服的时候,尚云鹏说再好的西服也用不上,原来那时凌隽就已经安排好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尚云鹏,你的人,都被他搞定了,云鹏,这是我三哥,血浓于水的亲三哥。”凌隽说。 “见过三少爷。”尚云鹏说。 “你是高手啊,我的手下都让你给搞定了?”凌丰问。 “不是因为我是高手,是你那些手下太怂了,一点也不专业,这样的人,以后还是不要派他们来执行任务了,他们能把命保住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他们为你办好事情。”尚云鹏冷冷地说。 “阿隽,这事既然都这样了,那要杀要剁随便你了,我认栽。”凌丰说。 “三哥言重了,杀亲兄弟这样的事,三哥做得出来,我却做不出来,三哥,我们出去吧,把你的宾客都晾在外面,那可不礼貌,我们出去和他们喝一杯吧。”凌隽说。 “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凌丰有点不敢相信。 “那还要怎样?难道三哥还是不肯死心,还是要我去死?问题是现在我不想去死。”凌隽说。 “你不追究?”凌丰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暂时我管不了这么多事,以后再说吧。” 凌隽说着伸手给我,我顺从地把手放在他手心里,我又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要不是凌隽,我今天恐怕真得死在这儿了。 “以后的事,那就不好说了,今天的事,以后我就不记得了,我这人记性不好,有些不想记住的事,回头我就忘了。”凌丰说。 “这没关系,三哥不记得,我记得就行了。”凌隽淡淡地说。 “你记得没用,这件事没人可以证实,你记也白记。”凌丰说。 “三哥不是说我很能干吗?我冒死上了你的船,可不仅仅是为了听你讲故事,对于有些精彩的故事,我听一遍不够,我喜欢录下来反反复复地听,如果讲故事的人惹恼了我,我还有可能把这些故事说给警察听。”凌隽说。 “你什么意思?”凌丰有些紧张了。 “没什么意思,昨天不小心把录音笔带在身上,也不知道录到什么东西没有,回去再慢慢听了,三哥,我们走吧。”凌隽说。 原来凌隽早有准备,刚才的谈话中,凌丰亲口承认了凌坚是他所害,这录音要是给警察听了,那他就麻烦了。 凌丰这一下是真的栽了,他不但阴谋没得逞,相反落下了致命的把柄在凌隽的手里,如果他再和凌隽作对,凌隽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那他马上完蛋。 凌丰是凌家的三少爷,如果收服了他,凌家只剩下一个凌锐了,显然凌锐的的实力根本是没法和凌丰相比的,凌隽的这一招将计就计,搞定了又一个强敌。 这个凌隽心里早就有谱,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他甚至都瞒着我,真是可恶。 派对上客人们都已经快要开始散场,有嘉宾看到凌丰,走过来打招呼,“三少爷,你跑哪去了?又躲着泡妞去了?” “我不胜酒力,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咱们接着喝。”凌丰笑得有些勉强。 “这是少爷凌隽吧?你们兄弟长得一点也不像,一个冷一个热。”有客人说。 “三哥忠厚善良,是我的好兄长,我有很多方面还得向三哥学习。”凌隽笑着说。 “我就一不成器的废柴,哪能让四弟跟着我学,以后我会好好地辅佐四弟,振兴凌家。”凌丰说。 这也许算是一种表态了,意思是放弃凌家权力的争夺,一心辅佐凌隽了。 但是这样的承诺,我都不会相信,凌隽难道会相信? “三哥,你不是说有事要向大家宣布吗?”凌隽忽然说。 “……?”凌丰茫然地看着凌隽,不知道凌隽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要到澳洲去学习两年的管理吗,你还说两年内你不会再回来了,你不向你的朋友们道个别?”凌隽说。 我听明白了,凌隽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离开澳城,我放你一马,不把你杀人的事揭发出来,但两年内你不许回来。 “哦哦,我把这事给忘了,我正要说呢。”凌丰脸色很难看,他虽然不愿意,但他也得答应。 成王败寇,现在他败了,只能听凌隽的。 正文 第213章 破脸 加更 (抢红包啦) 元旦终于到来。 新年是一个新的开始,总是能给人新的憧憬和希望,人们总是希望把不好的东西扔在过去的一年,在新的一年行好运。 我亦一样,过去的一年太多苦难和折腾,新的一年,我也希望能够平安顺利,我希望在两周以后召开的股东大会上凌隽能够夺得集团总裁之位,希望轩儿平安,希望我们一家能够尽快团聚。 欧阳菲设了家宴,将在欧洲的凌锐也召了回来,马意和凌坚不在了,凌丰远走澳洲,现在的家庭会议,只剩下了四个人,一下子就少了一半。 “来,今天是元旦,我祝你们新的一年心想事成。”欧阳菲举杯说。 “我们也祝大娘身体健康。”我说。 表面上很和睦,但我心里却隐隐不安,股东大会召开在即,欧阳菲为何还如此沉得住气? “阿锐,你在欧洲的项目怎么样了?”欧阳菲扭头问凌锐。 “进展有些慢,现在乌克兰危机导致俄罗斯和西方对峙气氛浓厚,影响到欧洲的经济,但我一直都在努力。”凌锐说。 欧阳菲本来是想寄希望凌锐能够在欧洲的项目上有所作为,然后衣锦还乡,向董事们交一份成绩优良的答卷,现在凌锐交出的答卷成绩却很糟糕,这恐怕是打乱了她的计划了。 “我看你对欧洲事务的把控能力还是很弱啊,欧洲的项目如果让你继续做下去,那恐怕得被你搞得一团糟了,你还是撤回来吧,我看这样,让阿隽去负责欧洲的事务。”欧阳菲说。 我一听心里瞬间凉了半截,欧阳菲终于出招了,在这个时候让凌隽去欧洲,那分明就是要把凌隽支开,不让他参加股东大会。这个欧阳菲真是太坏,凌隽在集团为她处理了那么多难题,在股东大会临近的时候,她痛下杀手要将凌隽赶走。 “大娘,我对欧洲的项目一点了解都没有,而且我手上现在也有好几个重要的项目在做,要我去欧洲也没问题,但至少得等我手上的几个项目谈妥再说吧。”凌隽还是不急不躁。 他可真沉得住气。 “欧洲的项目不能再拖下去了,拖下去以后就算是做成了,从资金利用效率来看也会是一个失败的项目,你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认为你去欧洲负责这个项目,很快就能上手,而且相信你能把这个项目完成得很好,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准备一下吧,即日启程。”欧阳菲说。 “就算是要去,那我还得办签证呢,大娘这也太急了吧。”凌隽说。 “去欧洲商务签证很快的,大使馆的人都不会为难,你好好准备吧,签证的事不会是难题。”欧阳菲说。 “欧洲我肯定是不会去的,因为秋荻在这里,而且我手上那么多的项目,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终,不可能做到一半就扔了。”凌隽平静地说。 “阿隽,你可是凌家的一份子,你怎么能不以集团利益为重?”欧阳菲说。 这老妖婆明明就是排挤凌隽,现在却又要给凌隽扣大帽子。 “我就是以集团的利益为重,所以才这样决定。”凌隽淡淡地说,他虽然不发火,但态度非常的坚决。 “这件事难道不是应该由我来决定吗?我才是集团的领导者,你们当然应该听从我的安排才对。”欧阳菲说。 凌隽放下手里的碗,抬头看着欧阳菲,面色还是很平静。 “我认真地看过公司的章程,副总级别以上的人事任命,必须通过董事会批准,总裁和董事局主席可以提名或临时任命,但是如果被任命的人有异议,那就要召开临时董事会来议,如果董事会超半数的人认为任命不符合集团的利益,该任命可撤消,这也是为了限制董事长和总裁的权力。”凌隽说。 “那又怎样?你的意思是什么?”欧阳菲的脸色冷了下来。 “我对大娘的这个任命就有异议,我手上明明有很多重要的项目要跟进,大娘却在这个时候将我调走,分明不是为了集团利益,而是为了私人利益,所以我有异议,我要向董事会申请复议。”凌隽说。 “凌隽你大胆,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可是凌家的大家长!”欧阳菲说。 “大娘,你是大家长没错,可这是公事,不是凌家的私事,美濠集团里还有其他的股东和董事,不是大娘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凌隽说也冷冷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坚决不会去欧洲了?”欧阳菲说。 “以后也许会去,但现在肯定不会去,我得把我手上的项目完成才行。”凌隽说。 “凌隽,你以为那些董事会支持你继续留在澳城吗?你认为你抗命的行为会得到他们的支持吗?”欧阳菲说。 “我不知道,但我认为如果那些董事不是蠢蛋,应该能看得出把我留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他们真是为了集团的利益考虑,我相信他们会支持我的,当然了,如果他们实在不支持也没关系,总之我不会去欧洲,一年之内,我不会考虑去欧洲接手那个项目。”凌隽说。 忍了这么久,欧阳菲和我们的矛盾还是公开化了,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样的决裂那是迟早要发生的,因为总裁只有一个,欧阳菲肯定会支持她的儿子凌锐,所以这矛盾不可调和,大家终究是要翻脸的。 “很好,凌隽,你这就算是和我翻脸了吧?行,翅膀硬了,可以不听我的话了,那我们走着瞧,欧洲你是非去不可,要么去欧洲,要么就滚出美濠集团。”欧阳菲说。 “大娘,我这一阵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解决了那么多危机,你的心再冷,也该捂得有些热了吧?我漂泊异乡十年,回到澳城在家族的公司里上班,为集团尽一份力,这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呢?”凌隽问。 “胡说八道,我哪里就容不下你了?我要是容不下你,能让你当副总吗?你漂泊在外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要走的,又不是我撵你走,真是笑话!”欧阳菲说。 “大娘,今天的家宴我之所以还来,那就是敬你是大娘,敬你是凌家的大家长,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爸的妻子,是我的长辈,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我们和睦相处的可能,你经常提在嘴边说家和才能万事兴,美濠这么大的集团,如果你只是想让大哥和你一手掌管,那恐怕早晚得落入别人手里。”凌隽说。 “你够了!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总之一句话,你如果不去欧洲,你就滚!”欧阳菲说。 凌隽腾地站了起来,“大娘,这是你逼我的,我告诉你,我不会去欧洲,我也不会滚!秋荻,我们走!” 我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凌隽,你行啊,敢跟我翻脸?你以为已经能和我抗衡了?你还嫩着呢,我知道你的野心,你不就是想在股东大会上竞选总裁嘛,你想得美!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竟然想入主美濠?真是想多了,就算是在街上随便找一个要饭的来当总裁,也轮不到你这野种!”欧阳菲骂道。 我都没想到她会骂得这么恶毒,我的火也上来了。 “欧阳菲你个老妖婆!你说谁是野种呢?凌家谁是野种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自己根本就不会生育,你连野种都没有!” 既然她不要形象,那我也不要了,这心里的火憋得太久了。 “齐秋荻你大胆!什么时候哪里轮到你来说话了!都给我滚,滚出凌家,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欧阳菲气得脸色铁青。 显然凌锐的身世还是他的软肋,当初马意说的凌锐非欧阳菲亲生的事,八成是真的,只是我们现在拿不出证据而已,马意又死了,所以死无对证。 “秋荻,别和她吵了,我们走吧。”凌隽拉着我的手,走出了主厅。 回到别院,凌隽开始收拾东西。 “我们要搬出去吗?”我问。 “都和她翻脸了,暂时肯定不能住在凌家了,我们还是先搬出去吧,免得相互见了尴尬。”凌隽说。 “那也好,我在这里住得本来就很憋屈,搬出去也好,只是我们该住在哪里呢?”我问凌隽。 “我早就安排好了,在股东大会开之前的这段日子,我们住酒店,酒店二十四小时有保安值班,安全没多大问题,过一阵来自世界各地的股东们将陆续入住澳城的各大酒店,到时和他们也可以有更多沟通的机会。”凌隽说。 “那行,都听你的,反正咱们也没什么行李,拎包就走,不用看老妖婆的脸色,倒也痛快。”我说。 “让你跟着我这样折腾,真是对不起你,我连最起码的安稳都不能给你,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凌隽愧疚地说。 “现在你不是,但以后你会是的,我相信你能做一个好丈夫。”我笑着说 “我一定努力,这样不安定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凌隽说。 正文 第214章 阻力 我们连夜搬出了凌家,住进了美林酒店。 值班经理一听是凌隽来了,以为是突袭视察工作,惊得赶紧跑出来迎接。 “寥经理,我这一段时间都要住在酒店,请你安排一下。”凌隽说。 “隽少爷,总统套间还有一间空着,我马上让工作人员关闭预定,就把那房间给你住好了。”姓寥的经理说。 “不用,我不需要住总统间,就给我普通的豪华间就行,但我住的整层都不能住人,我太太不喜欢被人打扰,至于那一层的房费,我自己会出,不会让你为难。”凌隽说。 “这没问题,我马上通知工作人员让这一层楼入住的客人都换到其他楼层去。”寥经理说。 “那倒不用,这样太扰民了,不要让新的客人住进来就行,现在住下的就不要把人给闹起来了。”凌隽说。 “好,隽少爷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经理说。 “不要让人知道我住在这里,把我进出酒店的录像给删掉,我每天从后门进出,总之尽量保密。”凌隽说。 “好,我明白。”经理说。 这个经理真会来事,他也不问为什么,只是说‘好’和‘明白’,这样的经理做服务,那肯定很少会得罪客人。 经理走后,我和凌隽并排躺在床上,相互对视,他对着我一笑,“好像,我们还很少有机会一起在酒店开房呢。” “你还笑得出来,现在你和大娘翻脸了,如果那些董事支持她,让你去欧洲那怎么办?”我说。 “应该不会,那些董事可都是商界元老,都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什么样的决定对集团有利,他们应该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我这一段时间把集团的很多事都打理得很好,很多本来要黄的项目都让我救活了,为公司带来很大的利益,那些董事不可能看不到。”凌隽说。 “你的才能我当然是清楚的,只是现在欧阳菲依然是董事局主席兼总裁,可以说一手遮天,那些董事们不太可能因为你而得罪欧阳菲,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我说。 “话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认为那些董事不会糊涂到支持欧阳菲的决定吧,他们可都是集团的股东,集团的兴衰也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总不会为了给欧阳菲的面子就损害自己的利益吧?”凌隽说。 “可你只是副总,没权利召开临时董事会啊。”我说。 “炳叔可以啊,炳叔是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他是可以提出开会的,我已经向那些董事们发了邮件,把事情的经过都说清楚了,明天或者后天炳叔就会召开董事会商量此事,有炳叔挺我,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凌隽说。 “原来你早就准备了,你怎么知道欧阳菲要把让你去欧洲?”我问。 “最近我手下的团队进了几名新成员,都是大娘安插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接手我手上的工作,股东大会召开在即,马上要面临新总裁的选举,大娘又怎么可能会让大哥一直留在欧洲?所以站在大娘的角度,最好的招就是把我和大哥对调,我早就想到她会用一步棋了。”凌隽说。 “所以你也想好应对之策了?”我说。 “我想过很多种方案了,不过坦白说,我心里还是没底,我在集团虽然工作了有一段时间了,但终究是比不过大娘和大哥在集团的根基更牢,所以我还是没有胜算,但都走到这了,也只能往前,不能回头了。”凌隽说。 “我相信你能行,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最好的。”我说。 “那你先鼓励我一下吧……” 凌隽说着吻了过来…… *************************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凌隽说让我在酒店休息,但我认为我还是去工作比较好,保持工作的状态,才不会让自己懒惰下来,也可以帮助凌隽观察公司发生的一些动向。 中午的时候,收到集团总部发给员工的通告,通告的内容大概就是集团即将召开全球股东大会,并设立了股东大会协调小组,专门负责股东大会的筹办事宜,小组的组长,正是刚从欧洲回来的凌锐,集团管理层的高管们几乎都在小组成员之中,唯独没有凌隽的名字,欧阳菲的排挤打击已经正式开始。 通告收到后,在美濠集团的官网论坛上开始有内部员工发帖质疑小组成员的组成不合理,有人指出,凌隽无疑是现任管理团队中最有能力的高管,为什么他不在小姐成员的名单之内。 随后有大量的员工跟帖声援凌隽,认为股东大会将会接待来自全球的几千名股东,这样的大事凌隽理应参与,股东就是公司的老板,如果股东大会开不好,那对美濠集团未来的发展将会有极为负面的影响。 我看了心里很欣慰,凌隽在集团工作的这一段时间,看来确实是聚集了不少的人气,他外形俊郎,还有些小冷酷,做事风格高效不拖沓,自然深得员工们的喜爱,尤其是女员工,公司的BBS上每天都会有女员工对凌隽露骨的示爱帖子,有些是恶搞,但很大一部份应该是真的。 作为他的妻子,他招人喜爱我理应骄傲,但又有些忧心,倒不是怕他会劈腿,主要还是担心对手会拿这样的花边新闻来攻击他。 当然,看到他那些狂热的粉丝炽热的求爱留言,我心里也会短暂的吃醋,我也是正常人,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我都会有。 本来说好下班后一起到酒店餐厅用餐的,但我等了许久,凌隽还是没有回来,我心里不仅有些担心起来,等到晚上十点,凌隽才一身疲惫地回来了。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饭。”凌隽放下公文包,解下了领带。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呢?”我问。 “我们约好一起吃晚饭的嘛,我来晚了,以你傻子的性格,肯定会一直等着我,所以我猜测你饿坏了。”凌隽笑着说。 我看他笑了,这才稍稍安心,心想集团的事应该没有变得更糟才对。 “对了,今天开会了吗?那些董事挺你没有?”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会是开了,但常务董事只来了三个,人数不够,不能议事。”凌隽平静地说。 我心里一沉,心想这事坏了,那他不是还得去欧洲? “那可怎么办?那大娘就还得让你去欧洲啊。”我说。 “欧洲我肯定是不会去的,我必须要参加股东大会,我们准备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次的股东大会么,不管大娘如何阻挠,我都得参加。”凌隽说。 “我看到消息了,股东大会的筹备小组,所有的高管都名列其中,就是没有你。”我失落地说。 “是啊,筹备小姐负责接待股东和安排大会议程,是这次股东大会最核心的临时机构了,他们把我排挤在外,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参加了。我为集团做了这么多事,他们也真是变得下脸。”凌隽说。 “这都是欧阳菲在操纵呢,股东大会马上就到了,现在我们又落于下风,这可如何是好,要是你不能参加股东大会,那你的努力都白费了。”我说。 “不用这么沮丧的,股东大会不是还有十天的时间么,我们还有时间来争取,阻力肯定是有的,这我早就想到了,大娘怎么可能会让我那么轻易地参加总裁的角逐,我们就是要克服困难才行,这一仗我们必须要胜,只要胜了,前面就一片开阔了。”凌隽说。 “问题是现在欧阳菲以总裁的身份任命你去接管欧洲的项目,你如果不去,就得申请董事会复议,现在董事们在欧阳菲的阻挠之下不来开会,那你的事就被搁置下来了,这对你不利啊。”我说。 “没事,我手上的工作一时半会也交接不完,我就这样拖着,拖到股东大会召开,欧阳菲不是阻挠开临时董事会议么,那就不开呗,只要这事悬而未决,我就可以拖到股东大会召开。”凌隽说。 “拖延战术?有效么?”我问。 “不知道,但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一个一个地拜访那些董事,向他们说明我的想法,请他们帮忙将我留下,我的能力他们也是认可的,我相信他们会帮我的,只要董事们都站在我这一边,欧阳菲一个人就弄不死我。”凌隽说。 “我觉得这事应该这样,你让炳叔帮你,炳叔是老资格了,如果让他带着你去拜会那些董事,我相信效果比你自己去会好很多,你认为呢?”我提出了我的建议。 “有道理,我明天就跟炳叔说这事,他应该会支持我。”凌隽说。 “隽,你也不要压力太大,实在不行,咱们就不和他们争了,咱们回内地,找一个安静的小城市呆下来就行了,以你的才能,赚钱养家是可以做得到的。”我说。 “不,我一定要成功,我一定要掌控美濠,然后利用美濠在内地政界的资源查清万华的所有事情,帮你夺回你家的产业。”凌隽坚定地说。 正文 第215章 狐狸尾巴 我知道凌隽不容易,他肯定很累,我很心疼,但我帮不上忙。 我只能在心里祈祷他好运,希望他能说服那些董事,把欧阳菲那不合理的调令给取消,我虽然也不想输,但看到他的疲惫,我是真的很难过。 当一个女人面对她心爱的男人不学无术不思进取时,心肯定会痛,因为失望而痛,但当一个女人面对一个她的男人拼命进取却一次一次被命运折磨时,心也会痛,因为有时不管人再努力,在命运面前也是那么无能为力。 命运一直在折磨着我和凌隽,我真的希望他能眷顾我们一次,这一次如果再输,我们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凌隽的努力终于还是有了些结果,董事们终于给了炳叔和凌隽的面子,答应开临时董事会议复议此事。 最后形成的临时决议认为,凌隽暂时不适合去欧洲,因为他手上的项目也很重要,那些项目的成败,对集团的发展影响也很大,不能把凌隽调走。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凌隽暂时可以留在澳城不走了。 董事会的决议比总裁的命令要大,欧阳菲也不能驳回,这一局,我们算是暂胜。 凌隽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忍不住去冲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身高高我太多,我搂他的脖子,就像猴子挂在树叉上。 “你终于赢了,你可以不用去欧洲了,你只要不去欧洲,那你就可以参加股东大会,你是现任高管,你是有角逐总裁之位的资格的,以你现在的人气,你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公司网站上的留言都是挺你的,我觉得你能胜出。”我说。 “恐怕没那么乐观,现在离股东大会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呢,我想大娘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也不知道她还会出什么招来对付我呢。”凌隽说。 我想想也是,这个欧阳菲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现在凌坚死了,凌丰退出了,总裁之位就只有凌隽和凌锐两个人的可能最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凌锐的能力和凌隽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他们两个人相争,凌隽的胜算超过百分之六十。 “那你说,她会用什么样的招来对付你呢?难道像凌坚和凌丰那样找人对付你,把你杀了?”我说。 “那倒不会,大娘稳坐美濠董事局主席这么多年,她拥有的已经很多,所以她不会铤而走险,一个人越是拥有的越多,那她行事就越会谨慎,因为她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东西,所以我猜测她不会乱来,说她买凶来杀我,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凌隽说。 “那凌锐呢?凌锐会不会这样做?”我说。 “不会,凌锐不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相比凌坚和凌丰,他也不够狠,而且他已经当过总裁了,他在股东中的人脉比我好很多,他觉得我和他竞争,他有胜算。”凌隽说。 “那就是说,现在我们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我说。 “我认为是这样的,凌家出了太多事了,警方也非常关注凌家,所以现在谁也不敢再出来干那些绑架杀人的事了。”凌隽说。 “那就好,我们也真是不容易,命总算是保住了,没有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说。 “是啊,我现在只是在想,大娘还有什么样的坑等着我去跳,她忽然安静下来,我反而有些不安,她肯定还会想其他的招,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参加股东大会,因为她必须要阻止我,她心里清楚,我如果参加了,那总裁之位肯定就是我的了。”凌隽说。 “看起来她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招了,能使的招她差不多都用过了,我想不出来她还能怎样对付你。”我说。 凌隽点了一只烟,吸了一口。 平时他当着我的面是很少抽烟的,这一阵压力过大,他总是在抽烟,有时会连着抽上两三只。 “大娘没那么好对付的,她掌舵美濠十几年了,在政商两界可调用的资源都不是我们能比的,就拿这一次临时董事会来说,如果不是炳叔帮忙,那些董事们肯定就听她的了,我虽然有潜力,但我毕竟还没有掌权,所以支持我对股东们来说是有风险的,如果我万一要是败了,那他们就得罪了大娘了,所以他们才对于凌家的争斗持观望态度。”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这么说我们还是没有完全安全?”我担心地说。 “人身安全暂时应该是能保证了,不过要说我们斗垮了大娘,现在这样说太为时过早,只有我掌控了美濠之后,才勉强算是摆脱了她的压制。”凌隽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说。 “只有等,等大娘出招,然后拆招,以不变应万变,我们现在做什么都没用,只有等大娘出招,我们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现在还是在被动,没有办法。”凌隽无奈地说。 “好吧,那也只有这样了,只希望欧阳菲出的招不会太恶毒,希望我们能应付得了。”我说。 “我相信我能行,这一次,我必胜。”凌隽说。 “那我该帮你做些什么呢?我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只是眼看着你一个人辛苦。”我说。 “董事会和人力部都已经同意了,你正式成为我的特助,这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在一起工作,这样我天天看着你,也放心一些。”凌隽说。 “你天天跟着你,不会影响你勾搭美女同事吧?”我说。 “不会,我要勾搭,也会偷偷地勾搭,不会让你发现的。”凌隽笑着说。 “你敢。”我笑着打了过去。 ****************** 第二天和凌隽一起到集团总部上班,竟然在门口遇上了欧阳菲。 “你不是在分公司上班吗?怎么跑到总部来了?”欧阳菲问。 “我现在是凌隽的特别助理,有人力部的文件,是董事会的决定。”我说。 “你们这是准备将美濠集团开成夫妻店?”欧阳菲冷冷地说。 “您多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不会参与公司的决策,更不会把公司开成夫妻店,我就负责一些粗活而已。”我说。 “哼,凌隽都呆不长,更何况是你。”欧阳菲冷冷地说。 凌隽泊好车,走了过来,看到我和欧阳菲在说话,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我不要顶撞欧阳菲。 “大娘,早上好。”凌隽礼貌地说。 “今天早上有个高层会议,你把手里的事放一放,来参会吧,带着你的特助。”欧阳菲说。 “好。”凌隽应道。 这我又不明白了,这个欧阳菲不是排挤凌隽吗,为什么还要让他带着我去参加高层会议?她又要搞什么? 不过还是凌隽说的那话,我们现在还处于被动,只能是见招拆招了,到时看欧阳菲又要搞什么鬼再说。 我坐在凌隽的旁边,列席了高层会议,心里非常忐忑,不知道欧阳菲又会出什么新招来为难凌隽。 欧阳菲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她扫了一眼众人,狠狠地瞪了我和凌隽坐的位置,面上挂着寒露。 “今天这个会只说一件事,那就是美濠的几个合作伙伴联名向我提出举报,说我们美濠和他们的合作过程中,有个别高管利用职务之便,强行向他们的项目负责人索贿,这种行为已经严重损害公司的形象和利益,所以这件事一定要严查到底,目前我已经请警方介入调查。”欧阳菲说。 我心里更加紧张了,这应该就是欧阳菲抛出的新招了。 “董事长,到底是哪些项目出现了商业贿赂的事件?您能不能说清楚一些?”一个高管问。 “这些项目分别是‘佳宛林城’的二期开发项目,还有就是……” 欧阳菲一连说了三四个项目,听得我心惊肉跳,虽然我不是集团的高管,但我知道,欧阳菲说的这些项目,都是凌隽在负责,大多数的项目还是他亲自谈下来和签了合约的。 果然是针对凌隽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凌隽看了过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项目是他在负责。 凌隽站了起来,“刚才提到的这些项目,都是我正在负责的项目,这件事听起来就很好笑,我是凌家的子孙,我一直都是以公司主人的身份在工作,公司发展好了,对我当然是有利的,我不愁吃不缺穿的,我用得着去向合作方索贿?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我。” “是啊,隽少爷不会去索贿的,要说是某个中层管理人员去索贿捞点好处,那还有可能,隽少爷怎么可能会去索贿,这绝对是有人陷害。”有人附和凌隽。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钱谁会嫌多啊,能捞到好处,当然还是会有人去捞了,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妄下结论。”一个副总阴阳怪气地说,这是欧阳菲的心腹了。 “不管是不是有人在陷害阿隽,现在既然有人投诉到我这来了,我作为集团的负责人,当然不能不管,我已经请警方介入调查,这件事总会给出个结论的,真相是越查越明的。”欧阳菲说。 欧阳菲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凌隽手上的工作恐怕得暂时停下来了,现在合作方都质疑你的清廉,你再接着工作不合适,等这件事查明以后,你再继续工作。” 这是她的狐狸尾巴了,她的目的很清楚,那就是在股东大会期间,把凌隽排挤在高层之外。 正文 第216章 得反击才行 “那如果这件事一直查不清楚,我不是就一直不能工作了吗?这些项目一但停下来,那会给集团造成巨大的损失。”凌隽说。 “项目不会停下来,公司里的高管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让其他高管暂代你的职位,继续负责这些项目。”欧阳菲说。 “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这些项目一直都是凌副总在负责,现在冒然地就把他换下来,让其他人顶上去,如果把项目搞砸了,那我们如何向股东交待?”一个高管说。 高管中有些人会在权力争斗中选边站,但也有部份人是有职业精神的,他们会客观地看待整件事,而不会认因为是欧阳菲的决定而盲目地支持。 “这有什么草率的,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提出来我们公司内部有人索贿,难道我们要把这件事给摁下去而不管吗?要是让凌隽在有嫌疑的情况下还让他继续负责这些项目,那我们才是没法向股东交待!”欧阳菲这是准备强力弹压了。 “凌副总的一向行事磊落,工作能力也是我们有目共睹的,要是他这样的人都被轻易拿下,那以后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人?如果要是因为这样莫虚有的罪名就把凌副总给拿下去了,那我也觉得太轻率了,这事肯定是有人在从中捣鬼。”另外一名高管也发言说。 那些有职业操守不选队站的高管们大多都是高学历的职业经理人,他们明白凌隽的能力比凌锐强多了,所以他们力挺凌隽。 对于那些有远见的高管来说,如果集团交给一个草包来接管,那集团以后发展会越来越差劲,而且在庸人的手下做事,对于那些精英来说本身就是一件郁闷的事,掌门人不英明,手下人提出来的好的政策就不能被采纳,他们的发展前景也就会受到影响。 “这件事没必要再讨论下去了,就这样决定了。”欧阳菲冷着脸说。 “好吧,那这件事暂时就不讨论了,我相信警方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凌隽说。 他要求不再争论,当然是为了保护那些支持他的高管,如果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那最后肯定会有高管得罪欧阳菲,欧阳菲记恨在心,强力弹压,把那些支持凌隽的高管给炒了,那就连累他们了。 “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吧。散会。”欧阳菲黑着脸说。 一些高管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一部份骑墙派随着欧阳菲走出会议室,大多数支持凌隽的高管却没有走,而是向凌隽围了过来。 “隽少爷,这件事真是太离谱了,怎么能为一些不实的举报就把你拿下了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清楚,你绝对不会是那种会向别人索贿的人,你那么有本事,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赚钱,绝不会干索贿那种龌龊的事。这样太欺负人了!”一个高管激动地说。 “就是,他们这样打压你,那我们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好不容易看到集团有了一个英明的决策人,现在又搞这种抹黑的手段,那还有什么意思?”另外一个高管也跟着附和。 看着这些人那么拥护凌隽,我心里很是高兴,不管欧阳菲如何的压制他,至少他的能力是得到大家的认可的,这就是实力,也是他以后掌舵集团的基础,有了这些高管的支持,他一但上位,工作就会非常的顺利。 “大家不要激动,这是大娘作出的决定,我们应该站在她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现在既然有人投诉我了,那她当然得作出处理,相信事情很快会水落石出,大家都不要激动。”凌隽说。 凌隽并没有当着这些支持他的人说一些不利于欧阳菲的话,显得非常的大度。 “隽少爷,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搞你,他们就是要把你踢出局,你不能这样一直忍着,你得反击,只有你当上集团的最高决策者,我们才看得到希望。”有高管说。 “这样的话以后大家还是不要说了,集团是一个整体,我不希望大家说这样不利团结的话,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我也很快会继续我手上的工作,大家就当放我一两天假了。”凌隽说。 “隽少爷,反正我们永远支持你,我们知道你不是那种会索贿的人,一定是有小人在害你。”有人说。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自己内部不能乱,如果我们乱了,那就真的上了别人的当了,团结对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也希望大家不要说一些制造内部分裂的话,大家都干活去吧。”凌隽说。 听凌隽这样说,那些高管这才都散去。 凌隽等那些人都散去,才看向我,“我们也走吧,我现在被停职了,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我忽然很想哭,凌隽那么优秀,那么努力地工作,也得到了那么多人的认可,可是最后还是败在欧阳菲的手段之下。 “不许哭啊,胜败还没定呢,你现在就哭,那也哭得太早了,忍住。”凌隽说。 “嗯。”我强忍眼泪,对着他点头。 出了电梯,凌隽没有说话,我跟在他的后面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上了车,凌隽还是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凌隽,你不要难过,你不是说了吗,现在胜负未定,我相信你还是能力挽狂澜的。”我轻声说。 凌隽伸手过来摸我的头,“傻瓜,我没有难过,我只是在想,要如何反击才行。” “现在你被停职了,确实是有些麻烦,你有主意了吗?”我问。 “打电话给云鹏他们吧,让他们过来一起喝酒,好久没有和他们一起喝一杯了。”凌隽说。 “你不会是要借酒浇愁吧?要知道以酒浇愁愁更愁啊。”我说。 凌隽笑了笑,“怎么可能,我是那种懦弱到会借酒消愁的人吗?再说了,我也不愁啊,我有什么好愁的,你也看到了,公司里有那么多人支持我,我很高兴。” “是啊,很多高管都支持你呢,说明你的工作能力还是被他们所认可的,现在主要还是欧阳菲打压你,你一但上去,大多数的人还是会支持你的。”我说。 “是啊,所以让云鹏他们过来喝一杯,今天就先不管了,看警方调查我受贿的事是什么结果再说吧。”凌隽说。 “你本来就没有受贿,那明明就是污蔑你的,还能有什么结果,结果肯定就是没事呗。”我说。 “那倒未必,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娘的手段,她既然选择了用这个手段来对付我,那肯定是有准备的,她肯定不会让警方在短时间内有结论,一但有了结论,我马上就可以恢复工作了,那对她不利,所以她肯定会想办法让警方拖延到股东大会之后再证明我的清白,到时总裁选出来了,又可以恢复我的工作,让我继续为集团卖命,她的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凌隽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我说。 “我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办法,一会问问云鹏和震海吧,也许他们能给出什么好的建议也说不定,我们都是当事人,难免会陷入当局者迷的困境,也许旁观者反而能给出一些好的建议也说不定。”凌隽说。 “那倒也是,我现在就打电话约云鹏他们。”我说。 ************************* 我和凌隽到会所的时候,雷震海和尚云鹏已经在那等着了。 “隽哥,又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会想到大白天找我们喝酒,你不用上班的吗?”尚云鹏问。 “凌隽被停职了,有人说他向合作方索贿。”我说。 “什么?索贿?开什么玩笑,阿隽是四少爷,他怎么可能会向人索贿,如果是给公司打工的,那有可能,他自己本身就是老板,他索什么贿啊?”雷震海一听就跳了起来。 “你叫什么,这事大家都知道又是隽哥的大娘搞的鬼呗,集团马上就要开股东大会了,这时候把隽哥给停职了,是要把他排除在高管之外,摆明就是往身上泼脏水的手段。”尚云鹏说。 “云鹏说得没错,就是这样,现在官司缠身啊,所以让两位兄弟过来喝一杯,聊聊天,看你们有没有什么新的思路。”凌隽笑着说。 “隽哥,可以跟负责案子的警察联系一下,看到底是谁配合你大娘检举你索贿,说是有人举报,那也得说出具体举报的人来吧,总不能空穴来风胡说一通,找到那个人,然后从他下手,他不是泼你脏水吗,我和震海直接让他把泼的脏水给吞回去,让他公开向警方说明他是胡说八道。对付这些小人,不能用常规手段,这种事,最好交给我们这些混混去办。”尚云鹏说。 他们果然有新的思维,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尚云鹏真厉害,一下子就说出了关键点。 “你是说,我们也去搞一下那个配合大娘陷害我的人?”凌隽说。 “他可以用那样阴暗的手段来对付我们,我们凭什么不能搞他?前一阵凌坚动用黑道我们一样能应付,更何况他们。”尚云鹏说。 “就是,总不能一直被动地被他们欺负,我们也得还击才行。”雷震海也说。 正文 第217章 诱降 加更,抢红包啦 在和雷震海他们聊天的时候,凌隽的手机响了。 凌隽站在窗前接完电话,表情有些奇怪。 “姜尊雄竟然要见我,真有意思。”凌隽说。 “姜尊雄?爱博集团的董事长?”我问。 “就是他,没想到他竟然要见我,他消息还真是灵通,他肯定是知道我被停职的消息了,所以他认为这是一个策反我的机会呢。”凌隽说。 “那你答应见他没有?”我问。 “答应了啊,就在这里见,他马上就过来了,他既然要见,那当然就见了,干嘛不见?”凌隽说。 “也是,听听他说些什么再说?就在这里见他吗?”我说。 “他说他一会就过来,我们一起见见这个澳城第一家族的家长。”凌隽说。 “前一阵凌坚闹事就是这个姜尊雄搞的鬼,这人没安好心。”雷震海说。 “我当然知道他没安好心了,就是要见见,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我们自己心里有底,就不怕他不安好心,要知道这世界安了好心的又有几个?”凌隽说。 “隽哥,你说你被人检举索贿的事,有没有可能也是姜尊雄搞的鬼?”尚云鹏问。 凌隽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这件事我几乎可以肯定是大娘在从中操控,和外人无关,姜尊雄和大娘一向互不买帐,大娘自己做的事,自然不会和姜尊雄有关。”凌隽说。 “也是,两人分别是澳城第一大家族和第二大家族的家长,自然存在竞争关系,互不买帐也很正常。”尚云鹏说。 “他应该是来拉拢你的吧,他希望把变成第二个凌坚一样的叛徒。”我说。 “八成是,先听听他说什么吧。”凌隽说。 约过了半小时,姜尊雄来了。 这个中年男子很高大,有混血特征,应该是已经隔了几代,所以东方血统的特征更明显一些,他外形不错,如果年轻二十岁,算是英俊的男子。 我和凌隽站了起来。 “欢迎姜董。”凌隽说。 “早就听闻四少爷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不凡。姜尊雄伸出手。 凌隽大方地伸手与他握在一起,“姜董过奖,请坐。” 姜尊雄扫了所有人一眼,眼光一直盯着我看,说了一句:“真像!真的很像!” “姜董,这是我太太齐秋荻,你说的很像,是什么意思?”凌隽有些不爽了,声音变冷。 姜尊雄这才意识到自己有此失态,赶紧收回眼光,“哦,我说她很像一个女明星,凌太太长得真漂亮,真是明星脸。” “姜先生过奖了,我很大众化,哪有什么明星脸。”我说。 “凌太太谦虚了,你和四少爷真是天生的一对璧人,非常的般配。”姜尊雄说。 “不说这个了,姜董找我有事?请指教。”凌隽说。 “我听说四少爷被停职了?”姜尊雄问。 “姜董的消息可真灵通,是安插了多少眼线在我美濠集团?”凌隽说。 “四少爷说笑了,我哪有安插什么眼线,我从来不搞那种阴暗手段。”姜尊雄说。 “是么?那姜董把二哥从韩国捞出来,又怂恿他和凌家人作对,难道这样的手段不是很阴暗的手段?”凌隽说。 姜尊雄并不着急,反而笑了笑,很有大家风度,不愧是第一家族的掌门人。 “四少爷果然犀利,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凌坚的事确实是我所为,我们两家是存在竞争关系的,以前欧阳菲也没少使阴招搞我,我这叫来而不往非往非礼也,只是凌坚那小子确实是烂泥扶不上墙,就一扶不起的阿斗,不但没搞成功,反而丢了性命,真是可叹。”姜尊雄说。 “我们两家确实存在竞争关系,而且这种竞争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们把对方彻底打败为止,打得另一方完全起不来了,这种关系也就结束了,不过这也不是一个理想的局面。”凌隽说。 “这确实不是一个理想局面,如果我们两家有一家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那趴在地上的肯定是凌家,所以对于四少爷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消息。”姜尊雄说。 “那倒未必,鹿死谁手尚无定论,众目前的情形来看,姜家败迹已现,趴在地上恐怕是只是时间的问题。”凌隽反唇相讥。 姜尊雄大笑起来,笑得很是嚣张。 “我的话很好笑么?”凌隽冷冷地问。 “四少爷是一个有血性的好胜的人,我很欣赏,只是说我姜家败迹已现,是不是也太不符合现实了?我看到的和四少爷看到的完全不同,我倒认为凌家才是败迹已现。”姜尊雄说。 凌隽也笑了笑,“我倒愿意洗耳恭听姜先生说说凌家要败的理由。” “凌家内斗不断,四个儿子中,大儿子凌锐是个庸才,二儿子凌坚死了,三儿子远走他国,听说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了,那就只剩下两个有点用的人了,一个是欧阳菲,一个当然是四少爷,欧阳菲纵然厉害,但毕竟是老了,现在尚能勉强支持,十年以后,她就会退出这个舞台了,至于四少爷嘛,现在都被免职了,恐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你说,凌家败还是不败?”姜尊雄说。 “姜董果然是对凌家很有研究,真得谢谢你的关心了,不过姜董看事只看表面,所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凌家个个是英才,并没有你说的庸才,大娘虽然年纪不轻,但还没有老到昏聩的程度,就算是按你说的她还能坚持十年,十年可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十年之内,那得发生多少的事?在我看来,不用五年,爱博集团就将没落,姜家也会从此一蹶不振。”凌隽说。 凌隽在内部和凌家的人水火不容,但在外人面前,他仍然站在凌家的角度为自己人说话,这便是气度和胸怀的体现。 “四少爷,我们两人这样争来争去,我说你要倒,你说我要垮,争到最后也没什么意义的。”姜尊雄说。 “也是,确实没什么意义,不过姜董利用凌家的人来内斗,还标榜自己很磊落,确实是个大笑话,姜董说凌家的子孙不成器,可是据我所知,姜董膝下只有一女,却从不露面,那不是更加的人才凋零?”凌隽说。 姜尊雄脸色有些难看,看来凌隽是说中了他的痛处。 关于姜尊雄没有儿子的事澳城也是人尽皆知,听说他只有一个女儿,却没有人见过其相貌,一直居住在国外,从未在澳城公众面前亮相,估计也是避免家族内斗伤害到她,这个姜尊雄一直拿人家的家事来说事,被凌隽这么一反击,他自己也不舒服,真是活该。 “姜董,我们就不要彼此揭短了,谁胜谁负,以后终会有结果,再说了,我们其实是可以共存的,也没有必要分胜负。”凌隽说。 “是么?你这是算是向我求和吗?”姜尊雄反问。 “笑话,凌家又没有输,我为什么要向你求和?我说能够共存,并不是说求你放过我们,而是想告诉你,有竞争对手并不是坏事,都说没有仇人的男人不是一个真男人,因为如果没有仇人,那就不会有危机感,人就会懈怠下来不思进取,公司也一样,一家独大当然在一定时间内是好事,但如果长期处于没有对手的状态,最后这家企业自身也会失去创新动力,最后的结果会是走向衰落。”凌隽说。 姜尊雄听了,连连点头。 “我一直都认为四少爷是凌家最有才能的子弟,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此番言论我虽然不甚苟同,但也非常欣赏,我会把美濠打败,然后让爱博集团在澳城一家独大,如果我们衰落了,那我也愿意,因为我打败了凌家,哈哈。”姜尊雄大笑起来。 “好了,姜董认为自己能胜,那你就继续做梦吧,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要和争论到底谁会赢的事吧?”凌隽说。 “唉呀,这扯得远了,倒把正事给忘了,我今天来找四少爷,还真不是来和你斗嘴的,是来和你谈合作的。”姜尊雄说。 “这倒奇怪了,刚才姜董还在口口声声地说要打败凌家,现在怎么又说起合作来了,我现在并没有掌权,要谈合作,姜董也是去找大娘谈,怎么找上我了?”凌隽说。 “这事还非得和你谈不可,而且我不是要和凌家合作,只是要单独和四少爷合作而已。”姜尊雄说。 “哦?怎么合作?你是要我像二哥一样的当叛徒?跟着你一起搅乱凌家?你这样想都是在污辱我的人格,我怎么可能会听你的?还是不要说了罢。”凌隽一脸的不屑。 “四少爷别急,你现在不是被停职了吗,凌家都抛弃你了,你还顾着凌家干嘛?听说四少爷负责谈成了许多项目,现在反而被人诬陷为索贿,既然他们不善待你,那不如与我合作,你把那些项目的相关数据和资料透露给我,我们爱博集团把那些项目接手过来,然后我再想办法帮你在凌家夺权,打败欧阳菲,你看如何?”姜尊雄说。 “姜董果然是要让我当叛徒,我可以很明确地回答你:不行!我凌隽是凌家子孙,就算是在街上要饭,也不会勾结外人来对付凌家,永远也不会。”凌隽厉声道。 姜尊雄摇了摇头,“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想不到你也如此冥顽不灵。真是糊涂!” 正文 第218章 天意 姜尊雄最后被凌隽一番斥责,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阿隽,你不是最善于将计就计吗?为什么不假装答应和他合作,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他?”雷震海问。 凌隽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我,“秋荻也这样看?” 我摆了摆手,“我不这样看,对于别人可以将计就计,但是姜尊雄是凌家的老对手,我们和他不能有过多的接触,更不能有任何的合作,就算是将计就计也不行,因为我们一但和他有牵扯,那就会授人以柄,我们就会和凌坚一样成了凌家的叛徒了,所以我们必须严词拒绝他所谓的合作。” 凌隽点了点头,“不愧是我凌隽的妻子,果然明事理。” “阿隽,你这是在夸老婆的同时损了兄弟啊,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不聪明了?”雷震海不乐意了。 “震海,地球人都知道你不聪明,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尚云鹏说。 “你闭嘴,难道我不聪明,你尚云鹏就聪明了?我怎么没看出来?”雷震海说。 “你境界不够,当然看不出来了。”尚云鹏说。 “好了,你们两别斗嘴了,你们都挺聪明的,都比我聪明。”我笑着说。 “不闹了,说正事吧,我负责的这几个项目,大多数的负责人和我关系还是不错的,我想了想,有可能配合大娘诬陷我的就那么两三个人,但我不知道我判断的对不对,明天我接触一下负责案子的警察,看他们会不会透露一下到底是谁在检举我索贿,如果我拿到名单,你们就准备干活,记住,不能伤人,更不能闹出人命。”凌隽说。 “那肯定不会,我们有分寸。”尚云鹏说。 这时凌隽的电话又响了,凌隽看了一眼号码,“是小何打来的,肯定又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了。” 小何是凌隽的秘书,对凌隽比较忠心的一个女孩子。 接完电话,凌隽的脸色有些凝重,“大娘竟然宣布,在我的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不许我进入美濠集团,她真是太过份了。” “欧阳菲可真是够狠,你为集团付出那么多,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现在竟然连公司的门都不让你进,分明就是要切断你和公司那些人的交流,这样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影响力就会慢慢消失了。”我气愤地说。 “大娘就是大娘啊,这损招一招接着一招的,真是受教了。”凌隽还是不急不恼。 “现在你连公司都进不去,那你更别想着参加股东大会了,你这就算是彻底地被排除在股东大会门外了。”我说。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就算是警方把事情查清,那也是股东大会以后的事了,那时新的管理团队已经出炉了,估计就没我什么事了。”凌隽说。 “那我们赶紧把那几个诬陷你的人给揪出来,逼他们承认他们是在说谎,这样你就可以恢复职位了,你大娘也就没有理由把你挡在公司门外了。”尚云鹏说。 “估计很难,就算是那几个人承认他们是在说谎,大娘也可以再找出其他的理由来暂停我的工作,反正她是铁了心不让我进入公司了,股东大会之后她肯定又会让我进入公司当个副总什么的,因为我有利用的价值。”凌隽说。 “那我们这段时间来的努力不都白费了?我们就这样放弃?”雷震海急了。 “当然不能放弃,大不了股东大会的当天我想办法潜进现场,不过也不行,我如果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入股东大会,偷偷摸摸的我还怎么选总裁?”凌隽皱眉说。 “那怎么办?”尚云鹏也急了。 “先想想吧,总会有办法的。”凌隽说。 ***************************** 来自世界各地的美濠集团的股东陆续抵达澳城,入住到各大酒店。 美濠集团的股东大会成为澳城媒体的主要报道对象,成为澳城街头巷尾都在热议的话题。就连香城和与澳城相距不远的内地城市也有记者过来报道美濠股东大会的事。 凌隽还是被停职中,而举报他索贿的几个项目负责人也都因公出差到外地去,据说得有一段日子才能回来,也就是说,这案子得拖一阵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欧阳菲有意为难凌隽,就是要将他排除在股东大会的门外,让他没有机会参选总裁一职,因为她知道如果凌隽一但参与,那凌隽胜出的可能就非常的大,恐怕就没有凌锐什么事了。 我在网上仔细地读着美濠股东大会筹备小组的出台的大会细则,其中有一条明确规定,现任高管中有赎职行为、正在接受调查的,无权参加股东大会,这一条一看就知道是为凌隽量身定制,因为现任高管中只有他身上有类似的调查。 但是规则中也有一条,那就是凡是持有两万股以上的股东,可以携一名家属参加股东大会,我前一阵把所有的钱都买了美濠的股票,也就是说,我是符合携带一名家属入场的股东之一。 我可以带着凌隽参加股东大会! 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当初选择把那两亿五千万用来买进美濠的股票,主要还是想着能到现场支持我的爱人参加总裁角逐,没想到现在我竟然可以利用我股东的身份帮凌隽一把!上天垂怜我和凌隽,我手里股票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作用!大作用! 我越想越兴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在一旁看书的凌隽看了我一眼,一脸的不解。“秋荻,你乐什么?” “我不告诉你。”我笑着说。 “那行,你自己偷着乐,我也不想听。”凌隽低下头继续看书。 这个混蛋就是这样,我明明就想让他求我告诉他,但他却偏不求我,他这是吃定我了,知道他不问我,我也会忍不住告诉他。 我本来也想忍住偏不告诉他,但我心里实在是高兴得很,还是想把这消息尽快告诉他。 “凌隽,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笑什么?”我不甘心地说。 “一点也不想。”凌隽头都没抬。 “你明明就很想知道,不过是装着不想知道罢了,你只要求我,我就告诉你。”我说。 “我不求,你最好一直闷在肚子里不要说出来,因为你说出来我也不想听。”凌隽坏坏地笑道。 “你这人就是这样,你求一下人家怎么了?这件事真的是件大好事嘛,你求我一下,我马上告诉你。”我实在是不甘心。 凌隽放下书,向我走了过来,用手捧着我的脸,“宝贝,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我求你?你缺乏存在感?” “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你知道以后一定会夸我聪明的,所以你一定得求我告诉你到底是什么事。”我笑着说。 凌隽低下头亲了我一下,“可是,我不想求你,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挠你,你看你是赶紧自己招了呢,还是等我挠得你求饶你再招供?” 我赶紧逃离,我最怕人挠我了。 “凌隽,我今天就和你死扛上了,你如果不求我,我就是不告诉你。”我说。 “好吧,那我求你,你告诉我吧,你到底有什么开心的事,笑得傻瓜似的。”凌隽笑着问我。 “你才像傻瓜呢!凌隽,你再猜猜,我到底有什么事这么开心?”我继续卖关子。 凌隽眼珠转了转,“难道,你有办法让我参加股东大会?” “聪明!一下就猜对,没错,我就是有办法让你参加股东大会,怎么样,不可思议吧?”我得意地说。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参加股东大会?”凌隽问我。 “因为我是美濠的股东,你没想到吧?我是有资格产加股东大会的。”我说。 “你说什么?你是美濠的股东?你开什么玩笑?”凌隽当然不信。 我忽然又有些担心,因为我用他给我的那笔钱买了美濠的股票,这事我一直瞒着他,以他的臭脾气,我一但说出来,恐怕他还是会骂我。 “你首先得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许骂我。”我说。 “你先说了再说。”凌隽说。 “不行,你得先说你不会骂我,不然我就不说。”我坚持。 “好,我不骂你,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隽说。 “你真不骂我?”我还是不放心。 “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一直担心我骂你?”凌隽反问。 “我当然不会做见不得人的事,我只是在几个月以前,分批买进了大量的美濠的股票,每跌百分之三,我就买进一批,现在受股东大会的的利好刺激,美濠的股票已经连续涨了三天,我帐面上已经赚了一大笔了。”我又忍不住有些得意。 “你哪来的钱?你用薪水买的?如果是用薪水买的,那你也只是小股东,根本达不到股东大会入场股东的标准,莫非……?” 凌隽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他那么聪明,应该是已经想到我动用了那一笔钱了。 “你说好不骂我的!你不许反悔!”我赶紧说。 正文 第219章 难题 凌隽向我走了过来,我赶紧跑进洗手间,把门关上。() “凌隽你混蛋,你说好不骂我的,现在你又要责怪我,你说话不算数。”我隔着门叫道。 “你有本事就在洗手间呆一辈子别出来!齐秋荻你好大胆子,我说过那笔钱是不能动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凌隽说。 “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我只是想那笔钱闲置在那儿也没用,轩儿还小,暂时也用不了什么钱,所以我就想着把那笔钱利用起来,我也是为了你作想,就算是我不对,但这件事现在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你不表扬我也就罢了,你还骂我,我不服。”我说。 “那你出来,我不骂你。”凌隽说。 “我不信,你说话不算数。”我说。 “你真不骂你,快出来,告诉我你到底买了多少美濠的股票?”凌隽说。 “我把所有的钱都买了。”说到这一句,我还是有些心虚。 “齐秋荻你该死!要是这些钱亏掉了怎么办?”凌隽急了。 “你以前就告诉过我,说投资那肯定就是有风险的,而且美洲集团有你在,你当然不会让美濠的股票一直跌下去,更何况股东大会肯定会给投资者新的憧憬,我是衡量过风险的,我不是乱来,你不能骂我。”我说。 外面没声音了,凌隽不说话了。 “凌隽,你在听吗?”我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回应,又等了两分钟,外面还是没声音,我心想这凌隽是不是真的生气,走了? 我轻轻地将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条缝,想看看外面凌隽走了没有,一只手忽地伸进来,抓住了我,“出来吧你!” 又上了他的当了! 凌隽把我揪出洗手间,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长能耐了啊,那么一大笔钱,你竟然全买了股票!我说过不知道多少次,那些钱可以保你和轩儿一生衣食无忧,你却倒好,全部用来买股票了!” “我是评估过风险的,我知道你的本事,只要你在美濠集团,你肯定有办法能让美濠从危机中走出来,所以我才赌一把的,我当时买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还是想得到一个股东的身份,去现场支持你角逐总裁,人家也是想支持你嘛。”我说。 “好吧,虽然行为不对,但歪打正着,竟然帮了大忙了,我就原谅你了!”凌隽笑着扑到我身上,狠狠地吻了我一下。 “我是不是很聪明?”我说。 “你这还想要我夸你?”凌隽说。 “当然啊,这件事我办得这么漂亮,你是可以考虑夸一下我的。”我说。 “其实这件事也是有风险啊,你是我的人,现在你手上持有大量的美濠的股票,如果人家说我们是靠内幕消息而炒自己公司的股票,那也会遭到查处的。”凌隽说。 “这个我想过了,当时我买股票的时候,我和你是闹着别扭的,而且那时美濠的股票正在大跌,我不断地买进,你二哥却不断地抛空,我买进那是支持美濠,我并非是买进后马上卖出,或者是卖出获利后就跑,我买了以后是一直持有,这最多算是护盘,不能算是炒作自家股票,再说了,就我那点钱,也不可能影响到股票的价格,当然不能算是内幕交易。”我说。 凌隽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瞧你能耐的,还仔细研究过了啊?” “那当然,我齐秋荻也不是二愣子,做事不会一拍脑袋就决定的,我是多方面考虑过的。”我说。 “但你做这些事,你得跟我商量啊。我可是金融方面的高手,你问问我,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更好的建议,比如哪些价位是支撑位,哪些价位是阻力位,这样你买进的时候成本就会低很多,也就赚得越多。”凌隽说。 “得了吧,我和你商量?那时我住在外面,你住在凌家,我和你面都见不上,话也说不上,我怎么和你商量?再说了,我要和你商量,你能同意?”我说。 “我肯定不会同意。”凌隽这一次倒是回答得挺老实。 “那不就得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才自己决定的,你也说了,那笔钱是留给我和轩儿的,也就是说,那笔钱是属于我们母子俩的喽?现在轩儿还小,不能支配,那我当然就可以支配了,那钱是你和我离婚时给我的补偿,是我的伤心回忆,我想怎么动那笔钱就怎么动,你根本管不着。”我说。 “咦,你还有理了你?刚才还说让我不要骂你,这倒好,不骂你,你还骄傲了?”凌隽说。 “嘻嘻,我也就只是说说,你别生气,你要是生气,那你就上了我的当了。”我笑道。 “我不生气,能有你这么一个漂亮聪明的妻子,是我凌隽的福气,我干嘛要生气?现在至少我是可以进入股东大会的现场了,大娘要是知道我是用这样的方式进入股东大会,她肯定气疯了,没想到她最后是栽在你的手里。”凌隽说。 “要不我把我手上的股票都转给你吧,这样你自己就是股东了,也不会因为是靠我一个女人带你进场而觉得尴尬。”我说。 “不用,我没什么尴尬的,澳城谁不知道你是我妻子,我之前是公司的高层,你如果把股票转给我了,到时我反而说不清楚,股票你持有就好,我只要能进入股东大会,支持我的那些人肯定就会提名让我参加总裁的竞选,我还是有赢的可能。”凌隽说。 “炳叔应该也会支持你的吧,还有公司那么多的高管也都是拥护你的,我相信你肯定能选上总裁。”我说。 “如果靠全体股东投票,我相信我肯定是能胜出的,但还得看董事局的那几个大佬会不会支持我,他们当然也要听取股东们的呼声,如果民意在我这边,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只照顾欧阳菲的感受而投凌锐,毕竟他们也希望有一个有实际能力的人将集团做得更好。”凌隽说。 “我也相信你能赢,现在凌坚死了,董事局十个成员只有九个了,大娘和凌锐肯定不会投你,就剩下七票可以争取,这两天你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其他的董事,拉近一下关系?”我说。 “不要,现在反而不能动,现在去拜会他们,摆明就是去求票的,这反而会让人家反感,当总裁是要计实力的,也不能只靠关系,如果他们真是为了公司好,我相信他们会投给我的。而且这一次好像要重新选董事,也许这批人也会换掉呢。”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说得也是,那就先观察一下吧。” ******************* 我到把交割单打印出来,再到证券公司盖了章,这就成了我参加股东大会的持股证明了。 有了这个证明,我就可以进入股东大会的现场,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和凌隽虽然是夫妻,但我们是离了婚的,如果严格追究起来,我们的夫妻名义在法律上是不被认可的,顶多算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 那就是说,在法律上凌隽并不是我的亲属,如果保安拒绝凌隽入场,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而凌隽虽然是凌家少爷,但凌家在美濠所持的股份并没有分到凌家每一个成员的名下,而是放在凌家成立的基金里托管,所以他有继承凌家产业的权利,但暂时他却依然不是美濠的股东。 如果保安有意为难,那凌隽还是可以被拦在股东大会之外。 这件事只有找一个人帮忙,那就是保安部经理谢安辉,股东大会的安保工作,当然是保安部负责,所有出动的保安,也都会是他的手下,就算是从其他保安公司临时租用过来的人手,也会听美濠保安部的统一调度。 凌隽是美濠的少爷,让他放下架子去求一个小小的保安部经理,那确实会太难为他,所以这件事我准备自己处理,股东大会马上开了,可不能因为这一个细小的环节而影响了大局。 但我是凌隽的女人,事实上如果我去找谢安辉帮忙,那凌隽也会没有面子,但如果不去,那这事就解决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谢安辉将我去找过他的事告诉了欧阳菲,让欧阳菲有了准备,那这件事又会生出枝节。 想来想去,我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尚云鹏。 他耐心地听我把事情说完,点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两口。 “那嫂子你的意思是?”尚云鹏问。 “这件事我觉得有些为难,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我说。 “这件事你没有告诉隽哥吧?”尚云鹏问我。 “凌隽是集团的高层,当然不能让他去求一个下属,而且我和他的关系大家也是知道的,如果我去找那个保安部经理,我担心也会让他难堪。”我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和隽哥都不能求他,他一个小小的保安部经理,哪能让你们去求他办事,这件事,我和雷震海来办。”尚云鹏说。 “可是你准备怎么做呢?也不能把那个谢安辉给得罪,如果把他得罪了,他跑去告诉欧阳菲,那这件事也会麻烦,股东大会召开在即,可不能再出岔子了。”我说。 正文 第220章 秘密武器? “嫂子,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一件事,当时你们正在开会,结果凌坚闯了进去,按理说他已经被开除,而且也和凌家断绝了关系,凌坚是不应该被放进去的,你当时猜测说,是那个保安部的经理收了钱了,有这回事吧?”尚云鹏说。() “你记性可真好,确实有那么一回事,所以我一直认为那个谢安辉也不是好人,这才犹豫要不要找他。”我说。 “嫂子是急糊涂了,如果谢安辉是好人,那反而不好对付,因为好人都是讲原则的,要是他软硬不吃,反而麻烦,既然别人都能买通他,那我们也能啊。”尚云鹏说。 “你是说,我们花钱买通他?”我说。 “不,嫂子是何等身份,怎么能花钱去买通那样的人,当时他收了钱,放了凌坚进去,现在凌坚死了,严格来说,这件事他也脱不了干系,我们可以以这个为把柄咬住他不放,再威胁他一下,逼他就范。”尚云鹏说。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我和凌隽都不方便出面。”我说。 “那当然,办这样的事,是我们这些混混的拿手,包在我身上。”尚云鹏说。 “那你准备怎么跟他说?”我问。 “我说凌坚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逼他承认当天放凌坚进去是收了别人的钱,然后我把他的话给录音作为证据,再告诉他,股东大会那天,会有高层要进去,他不许以任何借口阻拦,不然我就让他去死。”尚云鹏说。 我点头,“这样说比较合适,现在他不知道你说所的高层是谁,到了股东大会当天他一看到凌隽和我,就会明白了,云鹏真厉害!” “嫂子别夸我了,把事情办好再说吧。”尚云鹏笑了笑。 ***************** 晚些时候,尚云鹏告诉我,事情已经办妥了,具体怎么办的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他说办妥了,那肯定就是办妥了,对于尚云鹏,我是绝对的相信。 事情办妥,股东大会也正式开了。 美濠为了让更多的股东能够入场,特别租用了澳城政府的会议中心来办此次股东大会,能用政府的会议中心开会,也显示出了美濠集团在澳城的地位。 我和凌隽很早就起来,预约好的造型师到了酒店,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形象上必须要更好,其实凌隽已经很帅了,让造型师来给他做造型,不过是为了锦上添花而已。 收拾妥当,凌隽站在窗前,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房间里,澳城的天晴了,春天就要来了。 我走到凌隽的身边,他轻轻地抱住我,他知道我很紧张,因为股东大会是最后决战的地方,成败就看此次股东大会了。 “别怕,我们会胜出。”凌隽附在我耳边轻声说。 “嗯。”我应了一声,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虽然我很相信他的实力,但欧阳菲阴毒的手段实在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我知道这参选之路,肯定不会顺畅。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波折在等着我们。 “自信一些,宝贝。我们需要相互给予力量。”凌隽亲了我一下。 其实我知道他心里一样的煎熬,他是男人,压力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他还得安慰我。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很想哭,心里酸得厉害。 “不许哭啊,好好的,终于到了股东大会了,你为什么还要哭。”凌隽说。 “凌隽,不管输赢,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在我心中,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所以你压力不要太大,平静面对就行。”我说。 “老婆真好,在这个时候还知道给我减压,你放心,我会胜出,我必须胜出!”凌隽说。 他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难过,我知道他为了此次股东大会已经用尽了全力,虽然我知道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万一真的败了,我真的担心他会承受不了。 “我忽然觉得,不管成与败,我们尽力就好了,如果命里真的没有,那我们也不需去强求,如果你这次输了,你要记住,你不是输在你的才能,而是输给了你大娘的阴暗,你如果选不上总裁,我们就离开澳城好不好,我们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回来了。”我说。 说完这些,我竟忍不住的伤心,眼泪滚落。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伤感,我其实还是对凌隽有信心的,只是看到他一直处于高压状态之下,觉得他太不容易,或许是心疼,或许是忧心潜在的失败。 “说好不哭的,再哭就花了,造型师好不容易给你弄的妆,你要弄花了,那就得让她再来弄一次了,我没有很大的压力,其实我也看透了繁华如梦,能赢当然最好,就算是不能赢,。我也不会因此颓废下去,我们有的是机会,我们只要不放弃,希望一直都在前方。”凌隽说。 “嗯。”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拼命地点头,我担心自己一说话,又会哭起来,确实不能再哭了。 “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秋荻,我有必胜的绝招,如果大娘不用阴招害我,我就会和凌锐公平竞争,如果她胆敢再使坏,我就以牙还牙,用损招对付他,我从来没有对她使用过损招,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用损招。”凌隽说。 “那是怎样的招,你能对我透露一下吗?”我说。 “说了就不灵了,那是我的绝密武器,就算是抱在你怀里的一个希望吧,你只要想着我还有招,你就可以满怀希望了对不对,所以你不要担心,我真的会赢。”凌隽说。 我也不知道凌隽说的绝密武器到底是否存在,也或许他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希望,也或许他真的有对付欧阳菲的手段。 他是绝项聪明的人,他如果想用尽一切手段赢的时候,那他所能想出来的招,肯定不会比欧阳菲能想出来的要少。 只是他一直认为该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他才一直克制地面对欧阳菲的各种损招。只因为他认为欧阳菲毕竟是他父亲的妻子,是他的长辈,他一直不忍心用最狠的招去对付欧阳菲。他常常说,欧阳菲再狠,也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这也是他长期以来处于受压制的原因之一,也不知道到了这最后决战的时候,他能不能放下他的那些仁慈。 虽然我不赞成他对欧阳菲的仁慈,我也经常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妇人之仁,但其实从内心来说,我是赞成他的仁慈的,我希望他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但我并不希望他是一个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那样的男人就算是很成功,但如果没有基本的道德观,完全没有底线不讲伦理,就算是成功了,那样的成功也不能持久,最后的结局肯定不会很好。 凌隽见不说话,“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说。 “好,那我们走吧。”凌隽拉着我的手说。 我们出了酒店,从后门出来,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凌隽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我正想问他为什么不开自己的车去,然后我发现开出租的竟然是尚云鹏,明白他们这是为了安全作想,在去股东会的路上,真是再不能发生任何的意外了。 “云鹏,你哪弄来的出租啊?”我笑着说。 “嫂子,只要舍得花钱,飞机都能弄到,更何况只是出租车,不过我现在是在违规驾驶了,我并没有开出租的资格,所以我只能载你们几个人。”尚云鹏笑着说。 “其实我对你的驾驶技术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过我的手暂时没好,只好坐你的车了。”坐在副驾驶的雷震海说。 “我完全不反对你自己下车步行,我本来开车心情不错,因为今天天气也不错,但是看到你坐在我旁边,我心情瞬间不好了,因为你实在太傻了。”尚云鹏说。 这俩人可能也是知道我和凌隽心情有些紧张,所以故意逗乐的吧。 “你才傻呢!好好开你的车吧。”雷震海说。 “云鹏,那件事办得如何了?”凌隽问尚云鹏。 “还没到,估计得明天才到得了,今天就要用吗?”尚云鹏问。 “今天应该用不上,也或许一直都会用不上,如果要用,可能是明天会用得上。”凌隽说。 我完全听不懂凌隽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凌隽肯定又秘密让尚云鹏去办什么事了,我猜测尚云鹏去办的事,应该是和凌隽说的秘密武器有关。 至于到底会是什么事,是什么样的武器,我就真是猜不透了。 “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到了,隽哥放心,这事不会有任何问题。本来是想走快递的,但内地的兄弟不放心,所以还是决定亲自送过来,所以才耽误了时间,但主要还是为了保险起见。”尚云鹏说。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雷震海说。 原来雷震海也不知道这件事,这样看来,这事还真是很秘密,凌隽只让尚云鹏知道。 “是我让云鹏去办的一些事,之所以没跟你说,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事情没成,暂时觉得没有必要让太多人知道,震海见谅。我连秋荻都没说的。”凌隽说。 “是啊震海,他们连我都没告诉呢,没有做成的事,确实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如果告诉我们了,那我们就会有期待,如果失败了,我们也会跟着失望,所以我们不知道也有好处的。”我说。 “好吧,我理解。”雷震海说。 正文 第221章 入场 来到会议中心门口,那里已经人山人海,来自各地的股东正在通过安检入场,因为人数太多,而且安检的效率并不高,导致入场很慢,出现了像堵车一样的问题。() 凌锐这个协调小组组长的能力果然不怎么样,股东入场的事情都搞在如此乱象,这恐怕得给他打负分了。 车停下之后,凌隽示意我们不急着下车。 “看这阵势,这个入场没有半小时是完不了,我们不急,等他们都进去以后我们再入场。”凌隽说。 “这么多人,会议中心有四个进口,为什么只打开一个进口?这是防着你混进去吧?”我说。 凌隽笑了笑,“有可能,大哥真有趣,我如果要混进去,那就算是留一个进口我也能进去,他这个想法真是幼稚,这倒好,股东们从世界各地赶来,还得排队入场,这怨气一下子上来了,到时董事会的报告,我看要被股东们痛批了。” “你这个大哥的能力确实不怎么样,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我说。 “大哥的能力不怎么样,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大娘才会如此紧张我和大哥竞争,但是大哥并不这样认为,他其实认为他是能胜过我的。”凌隽说。 “那他还百般阻拦你参加股东大会?”我说。 “不是他的意思,是大娘的意思,大哥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他是前任总裁,和我竞争,他是有心理优势的,他认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让我参加股东大会,那完全是大娘的主意。”凌隽说。 “听起来好像你对你这个大哥的印象还不错。”我说。 “那倒不是,凌锐的能力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为人更不怎么样,我从小没少受他的欺负,过去的事也就算了,就拿他在集团的工作来说,有了危机就跑到欧洲去躲起来,欧洲的事摆不平,现在还想回来争总裁之位,明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怎么样,还非要掌权才行,我听他的助手说,他在欧洲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认真工作,仗着欧盟各国之间可以随意来往,他几乎整天就是穿梭在各国之间游玩,这样的人,如果集团让他长期掌持,那最后肯定得衰落,然后被人并购。”凌隽说。 “是啊,欧阳菲虽然狠毒,但她还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美濠在她手里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明显的进步,但至少是保持了现状,如果把集团交给凌锐,以后欧阳菲因为年纪大逐渐退出之后,那美濠的未来就堪忧了。”我说。 “没错,只是大娘私心太重了,他就是不肯把权力交给我,非要压制着我,如果她能把权力给我,我并不会一个人掌控集团,我肯定还是会给大哥留有空间的,不会像他们排挤我一样地压制他们。”凌隽说。 “所以隽哥你就要往前冲,除了见招拆招,你还得主动出击才行,以前我最欣赏你的就是无视规则,从不按常规出牌,但现在你好像越来越拘束了,每件事都考虑很多,总是有那么多的顾忌束缚着你,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尚云鹏说。 “无视规则那也得看对什么事,对什么人,如果对付其他的对手,我也可以狠,但是我现在面对的是我的家人,就算是我和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那也是我的家人,我当然不能不择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希望用伤害他们的手段来完成对权力的争夺,我如果没有底线不择手段,那我恐怕也就不配做你的大哥了。”凌隽说。 “我赞成凌隽说的,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些人都是的家人,欧阳菲在凌家当家多年,是凌家的家长,现在代表的是凌隽的爸,怎么说也是长辈,如果凌隽不择手段,我们看不下去,股东们也看不下去,那凌隽整个人就变成另外一种人了。”我说。 “好吧,嫂子说得也有道理,如果隽哥真是变成一个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以后如果有必要,隽哥也会出卖我们这些兄弟来换取利益,那确实不行。”尚云鹏笑着说。 “就是,所以我还是支持他做一个有底线的人,不过在手段的选择上就不必太过束缚自己,有时候还是得以恶制恶。”雷震海说。 “嗯,难得雷大傻说一句听起来有些道理的人话,这话我赞成。”尚云鹏说。 “好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有分寸,人都进去了,我们也可以入场了。”凌隽说。 “我和震海那肯定是进不去了,只能是在这里等你们了,希望隽哥和嫂子一切顺利,凯旋而归。”尚云鹏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兄弟们失望的。”凌隽说。 凌隽一出现,立刻引来大批等在场外的记者。 “四少爷来了?美濠的发布会不是说你不会出席此次股东大会吗?你为什么又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变化?”一个记者抢着发问。 “隽少爷此次来是不是为争夺总裁的位置而来呢?你没有参加股东大会协调小姐,是不是被欧阳董事长给排挤了?是不是意味着凌家又有新的一轮内斗?”另外一个记者也贴了上来。 “股东大会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没有定论,我也没有受到任何排挤,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和报道,我这边一有新的消息,一定会告诉大家,也谢谢媒体朋友对我的关心。”凌隽笑着说。 “齐小姐,你不是集团的高管,你应该是没有资格参加股东大会的吧?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你们是被特批的吗?能不能谈一下?”一个记者问。 我亮了亮手里的持股证明:“这一次是股东大会,不是高管会议,我虽然不是高管,但我是股东啊,所以我是可以参加这次大会的,凌隽是我的先生,当然要陪我来参会了,丈夫陪着妻子开会,这也是一个好丈夫应该做的事对不对?” “原来如此,原来齐小姐是成了股东了,你和隽少爷是这样的关系,你买卖美濠的股票,属于内幕交易吗?”这个记者还挺专业,直接就问到了关键点。 “我只是小资金买了玩儿,而且没有频繁买卖获利,不存在你所说的那种内幕交易,对了,我在买股票的那段时间里,我和凌隽是分手了的,这个你们可以回去翻旧报纸就知道了。”我说。 “看来齐小姐是早就准备,那你能谈一下你陪你的帅少爷一起参会的心情吗?听说他现在美濠内部很不得志?”那个记者穷追不舍。 “好了,我们要进会场了,回头再和你们聊。”我说。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会场的进口,那个保安部经理谢安辉看到我和凌隽,有些慌乱,之前尚云鹏对他说会有高层来参加,让他不许阻拦,只要放人进去就行,现在看到我身边的凌隽,他当然知道所谓的‘高层’是怎么回事了。 我把持股证明书递给谢安辉,“你好啊谢经理,这是我的持股证明,请检查一下。” 谢安辉笑得很尴尬,“不敢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这可是你的职责所在,检查一下吧。”我说。 谢安辉看了看我的持股证明,“没想到齐小姐还是我们的股东,欢迎参加美濠的股东大会。” “这是我先生凌隽,大会细则说可以带一个亲属入场,我带我先生入场,没问题吧?”我说。 “没问题,隽少爷请。”谢安辉弯腰道。 我挽着凌隽的胳膊,向会议中心内走去。 走进了会议中心,我这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我们总算是进来了,只要能进来,凌隽就会有机会了。 接待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凌隽,都有些吃惊,他们都知道凌隽被停职的事,现在凌隽忽然出现在这里,确实让他们很意外,但还是都热情地和凌隽打招呼。 “隽少爷,主席台在那边,请往这边走。”一个接待人员过来说。 凌隽是四少爷,他们认为凌隽既然来了,那当然得坐主席台。 “不了,我坐下面吧,我是来陪我太太参会的。”凌隽微笑着说。 工作人员不敢多问,只是陪着笑说:“少爷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们。” “好,谢谢。你们去忙吧。”凌隽说。 会议中心很大,虽然来的股东很多,但还是空着很多位置,我和凌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会议现场的大屏幕里不断滚动播放关于美濠集团的宣传片,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 会议的议程大概是由欧阳菲代表董事会向全体股东作工作报告,然后选举新一届的董事局成员,然后由董事局主席成员提名集团首席执行官人选,由新一届的董事局投票选举产生新的CEO,也可以由参加股东大会的全体股东投票产生。 按照这个议程来看,选举新的总裁,应该是在明天或者后天的事,今天的主要内容,还是由欧阳菲代表上一届的董事会作工作报告。 股东大会是上市公司最高的权力机关,和政府部门的人民代表大会差不多一样的性质,股东大会可以罢免董事长和董事,充分体现公司内部民主,但大多数的上市公司的股东大会都是由大股东们操纵,小股东处于弱势,很少有话语权,就只有投票的时候能体现一下股东的权利。 欧阳菲在闪光灯和掌声欢迎中出场,她满脸的的笑容,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正文 第222章 股东大会(1) 谢黑皮打赏 所有的股东都起立,向欧阳菲致意。() 欧阳菲掌舵美濠多年,在集团的地位自然是无人可比。我和凌隽也站了起来,跟着身边的人一起鼓掌。 “你大娘在这些股东中的威望很高啊。”我说。 “那当然,她掌控集团这么多年了,在这些股东心目中,她是这个集团的魂,是真正的大老板。”凌隽说。 “只是去年美濠集团出现了亏损,她这一次的工作报告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股东们的认可?”我说。 “大娘是高手,她肯定会扬长避短,把做得好的放大了说,把做得不好的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凌隽说。 “这些股东也不是傻子,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吧?”我说。 “这很难说,就看大娘为自己业绩的下滑找的借口是不是能说服股东们了,静观其变吧。”凌隽说。 “那你和我一直都坐在下面,你亮不了相,股东们都不认识你,到时你怎么竞争总裁之位?”我说。 “你放心吧,这里虽然这么多人,但只要我来到这里,马上就会有人报告给大娘和炳叔,我要么会被赶出去,要么就坐上主席台上去,我肯定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凌隽说。 “如果他们让你上主席台去就坐,你去么?”我说。 “去啊,我还要带着你一起上去,让大家都认识一下我漂亮的媳妇儿。”凌隽笑着说。 “都这会了你还开玩笑呢,我都紧张死了。”我说。 “我没开玩笑啊,我说的是真的,我是陪你来开股东大会的,如果他们让我上去坐,我当然要带着你了,你陪着我,本身也会为我加分,你听说过夫人外交吗?那些国家元首带着夫人出访,夫人的魅力往往能为元首的形象加分呢,我也希望我的夫人能为我加分。”凌隽笑道。 “你就贫吧,一会欧阳菲让人把我们赶出去了,你就贫不了了。”我说。 “不会的,我们既然进来了,大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会把我赶出去的,这样做会引起众怒的,大娘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凌隽说。 我想了想也是,面对这么多股东,要是欧阳菲硬要把凌家的四少爷给赶出去,那就显得她太绝情了,她应该不会这样做。 “那明天呢?明天要是她不让我们进来可怎么办?今天她是不知道你进来了,要是明天她让谢安辉把我们挡在门外怎么办,选总裁可是明天或者后天才开始的。”我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没事的,我今天已经在记者面前亮过相了,而且我已经进了这个会场了,我既然今天能来,当然就意味着明天也可以来了,我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如果明天她把我挡在门外,那些记者也会关注这件事的,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股东在看着呢,大娘不会让这件事成为焦点,到时她不好交待,要知道,现在所有的大股东都齐聚澳城,在这些股东面前,她不可能为所欲为。”凌隽说。 “希望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说。 此时欧阳菲已经开始念她的发言稿,集团一年来的工作报告,那当然不会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这一发言,恐怕至少是一个小时以上的内容了。 “阿隽,你们小两口怎么坐到这底下来了?你是凌家的四少爷,理应坐在主席台才对啊,秋荻也应该坐上去。” 走过来的是炳叔,趋欧阳菲发言的时候,他从主席台上下来了。 “炳叔,大娘不让我参加此次股东大会的,我今天能坐到这,那就算是不容易了,没想着要坐到上面去。”凌隽笑着说。 “你本来就是公司的高管,又是凌家的人,你是有资格参加这次大会的,我已经让工作人员安排好了,你现在就随我到主席台上去坐,一会我要向股东介绍你,凌家在外面漂泊十年的四少爷很多人没见过呢,当然得露面才行。”炳叔说。 “这不好吧炳叔,大娘本来就没准备让我参加股东大会。现在如果还让我去坐主席台,大娘会生气的。”凌隽说。 “不用管她!你为公司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的能力有目共睹,这里是股东大会现场,不是凌家,欧阳菲她一个人作不了这里的主,如果有问题,有我来承担后果就是,你不用担心。”炳叔说。 我知道凌隽当然不会真的害怕大娘,他之所以推辞,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现在炳叔说了力挺他的话,他就更有信心了。 “好吧,既然炳叔坚持要我露面,那我也只好听炳叔的了,有炳叔罩我,我就不担心了。”凌隽说。 “这就对了,天倒下来有炳叔给你撑着,你大胆地往前走!”炳叔豪爽地说。 “炳叔,你和凌隽上去就行了,我就不上去了,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普通小股东,我真是没什么资格上去。”我说。 “我说你们小两口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比一个娇情?既然说好了一起上去,那就上去坐,怎么才把阿隽给劝住了,又开始娇情了?”炳叔说。 “我这不是娇情,只是我确实是不够资格,在美濠我不是高管,从股东的角度来说我只是一个小股东,所以我真的不能坐在那上面去。”我说。 “你是阿隽的妻子,是凌家的少奶奶,怎么会没有资格坐上去?以后阿隽主政美濠,你就是美濠的总裁夫人,股东大会这样的露脸机会,你当然不能错过,听我的没错,炳叔不会害你。”炳叔说。 “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妥,如果大娘……” “别提欧阳菲了,你们是不是让欧阳打整得有些害怕了,遇上什么事都要先考虑她的感受?这次的董事会之后,她是不是董事局主席还不一定呢,你们怕她做什么?”炳叔一脸的不悦。 “秋荻,有炳叔关照我们,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一起上去吧。”凌隽说。 “那好吧。”我也不好再推辞,只好跟着他们走到了主席台上,在炳叔临时安排的座位上坐下。 主席台上忽然多了两个人,下面的股东在开始轻声议论,有的人认识凌隽,但有些人并不认识,至于认识我的人,那就仅限于澳城本地的部份股东和集团高管了。 欧阳菲正在作工作报告,她当然也发现我和凌隽坐上了主席台,但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停止讲话,她依然还是若无其事的作报告,这也算是打了一个时间差。 主席台上的除了董事之外,就是高管了,这些人最年轻的也是四十岁以上的人,对比之下,我这二十出头的年龄坐在台上,就又又成了小姑娘了,台上很多股东盯着我看,他们应该在想,这小姑娘什么来头,怎么就坐上主席台了? 欧阳菲的报告终于结束,凌隽带头鼓掌,股东们显然对欧阳菲代表董事会作的工作报告很不满意,台下的掌声并不热烈。 “董事长的报告作完了,大家可以研究一下,有什么问题,下午和明天可以提出质询,董事局的人会对股东们的问题提出解答,现在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个年轻人,大家也看到了,他是刚刚才坐上台来的,我觉得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人就是凌家的四少爷,美濠的副总凌隽。”炳叔站起来说。 欧阳菲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微笑已经很僵硬了,她肯定恨透了炳叔,也恨透了我和凌隽。 凌隽站了起来,向大家弯腰致意。 “大家好,我是凌隽,是凌家的第四个孩子,我长居内地,去年才到澳城来的,以后请股东前辈们多多关照。”凌隽说。 “我们知道隽少爷,才能出众,还一表人才。旁边的美女是谁?”有些股东扯开嗓门叫道。 这些股东也不全都是高素质的人,也有些不拘小节的大嗓门,虽然人多,但这声音叫得很响,很多人都听到了,有人发出笑声。 本来很来严肃的会场,变得有些乱了起来。 “这是我妻子齐秋荻,在公司她是我的特别助理。”凌隽说。 我不好意思,也只好站起来向台下弯腰致意。 “之所以要介绍这两个年轻人,因为他们都是好样的,四少爷回来之后,在集团里一直很努力地工作,解决了很多集团一直存在的难题,还谈妥了很多对集团的发展有重大影响的项目,但前一阵他被人诬陷,所以没能参加股东会。”炳叔说。 “既然他没能参加,那谁能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正在接受调查吗?”旁边的凌锐发话了。 “这正是我要解释的,大家都知道,几个月前美濠经历了一系列的危机,美濠的股价一度大跌,当时公司的资金很紧张,也没多余的资金护盘,我的妻子就把我们在内地的一点积蓄全部买了不断下跌的美濠股票,想为集团尽一点微薄之力,我们的力量其实小得可怜,也没有能阻止集团的股票继续下挫,却阴差阳错地让我太太成了股东,我今天本来是被挡在股东会外面的,幸亏我太太持有集团的股票,我才有幸和各位股东见面。”凌隽说。 正文 第223章 股东大会(2) 凌隽解释得很清楚,不但说清楚了他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把我买股票不涉嫌内部交易的事说清楚了,突出了两个重点,一个是当时的股票在大幅下跌,而我是买进,不是抛出,另一个就是我是小资金买进,只是为了尽一份力,而不是有意操纵投票。|| 他把人家有可能会质疑的问题自己先说清楚,这样就把那些想借题发挥的人的嘴给堵上了。 “当然了,如果大家觉得我还是没有资格参加股东大会,那我现在就出去,秋荻,我们走。”凌隽说。 我赶紧站了起来。 台下的人发出一阵骚动,在千人的股东大会上出现这样的情景,恐怕还是第一次。 “不用走,既然来了,那就留下议事,你为集团做了那么多事,是有资格参会的,至于那些莫须有的指控,也没什么实证,我看就是有人故意想陷害你,所以才搞出那些事来的,你就先留下。”炳叔说。 “凌少爷做的一些项目我们也听说了,确实是很有潜力的项目,索贿的事,肯定是有人使坏,你堂堂的少爷,怎么可能会向人索贿,留下开会吧,我们还想听你对集团未来的构想呢。”有股东说。 “就是,隽少爷是集团重要的高管,怎么能不参加股东大会呢。”有人附和。 有些人并不了解真相,但股东大会上出现的这一幕实在太过戏剧,有些股东开始跟着起哄。 “大家都静一静,不要闹,这是股东大会,不是菜市场!”欧阳菲终于发话了。 “把隽少爷留下开会,不然我们也不开了!” 有支持凌隽的高管趁机向欧阳菲发难。 “对,隽少爷带领我们为集团做了很多的规划,很多好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呢,现在就把隽少爷给排除在外,这样的内斗,完全不管集团和股东的利益!”有人继续闹。 “没有人排挤凌隽,他只是有案子在身,所以暂时不参加股东大会而已,既然大家都要求他来参加,那就留下开会就是,都不要闹了。” 欧阳菲迫于压力,只好妥协。 我心里大喜!欧阳菲终于答应让凌隽参会了,接下来的股东大会他可以参加了!只要他能参加,那就有可能会获得提名,只要获得提名,那他当选总裁的可能就很大了! 这绝对算是阶段性的胜利! “大家都安静一下,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来捣乱的,也不想股东大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味,股东大会是要讨论集团未来的发展战略的,不是搞个人恩怨的地方,而且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没有人排挤我,不管是凌家还是美濠集团,都是团结的,请大家不要妄作猜测。”凌隽说。 “四少爷大气!好样的!”有股东赞道。 “好了,凌隽自己也说了,没人排挤他,大家都相信了吧?都不要闹了,股东大会有很多重要的议程要完成,不能扯一些与大会无关的事!”欧阳菲说。 “大家都别说话了,如果大家再闹下去,那我真得自己退出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扰乱整个大会。”凌隽说。 所有的人这才都安静下来,开始接着开会。 ****************** 上午的会终于结束,仍然还是只有一个出口可以通过,大多数的股东就又都堵在了会场,有些性急的股东开始骂娘。 “这都什么协调小组,怎么做的事?又不是关门打狗,怎么就只开一个出口?进场要半天,出场也要半天,真让人烦躁!” “就是,协调小组的组长好像是凌锐吧?他也是当过总裁的人,怎么做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难怪这些年美濠的业绩不断下滑!” “他们只留一个门进出,其他门都关上,我看就是为了防隽少爷进来参会吧?有才能的人为什么不用?为什么要排挤?”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但大多数言论都是指向凌锐的办事不力。这对凌隽来说,当然是好事。 “阿隽,一起吃午饭吧?咱爷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炳叔走过来说。 “好啊,今天我能在这里参会,得感谢炳叔的大力支持,我理应请炳叔吃饭。”凌隽说。 “阿炳,吃饭也不约我?我可是你大嫂,你们叔侄一起聚,就要把我排除在外?”欧阳菲也没走,走过来说。 我一看到欧阳菲那老妖婆心里就来气,她竟然还好意思要求和我们一起吃饭,她恐怕是想探听一下我们来参加股东大会有什么意图吧,随便听听炳叔的口风。 “大嫂,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阿炳,阿炳是瞎子,我可不是瞎子!”炳叔无奈地说。 “我叫习惯了,这么多年都叫过来了,就再叫叫又怎么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不是瞎子就行了,阿隽,你要请你炳叔吃饭,就不能连大娘一起请?难道大娘和你有仇?”欧阳菲说。 “当然不会,大娘肯和我们一起吃饭,那是我们的荣幸。”凌隽说。 “好,既然阿隽请吃饭,那我就推掉和其他股东的应酬,我们去哪儿吃?”欧阳菲问。 “就在这会场的休息室吃吧,叫几个便当过来就行了。”凌隽说。 “阿隽这么抠门啊?就请我们吃盒饭?”炳叔笑着说。 “下午不是还接着开会嘛,周围的酒店肯定都有股东在用餐,我们去了,那还得应酬他们,见了面的股东当然高兴,但那些没有见到的股东,会说咱们偏心,股东太多,我们应酬不过来,现在就暂时先吃工作餐吧,这样既方便省事,又不会得罪股东。”凌隽说。 “这主意好!阿隽就是聪明!那我们就随便吃些工作餐就行了。”炳叔马上赞成。 “行,那就听你们的,我们到休息室去聊吧。”欧阳菲说。 这个欧阳菲真讨厌,本来今天成功参会,我是想和凌隽庆祝一下的,可她一加入,我们又不好说今天的事了。 来到休息室,欧阳菲直接进入正题。 “阿隽,现在股东们都认为你没有能以高管的身份参加股东会是因为我在排挤你,可你也知道,我只是公事公办,并没有要排挤你的意思,这事,你得向股东们说明一下。”欧阳菲说。 “大娘,我不是已经向股东们说明过了吗?你为什么还盯着这事不放?”凌隽冷冷地说。 “你是解释过了,可他们不相信啊,而且他们好像对我的工作报告也不满意,我估计后面的会议他们会为难董事会。”欧阳菲说。 这个坏女人,原来她是感到压力了,又想让凌隽出面替她顶住压力了。 “股东们大老远来,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而来,公司的发展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对我们有些意见也很正常,要有人提出建议性的意见,才能帮助我们更好地思考集团未来发展的方向。”凌隽说。 “大嫂,你是董事局主席,凌锐是总裁,集团的现状,可都是你们母子连手打造出来的,如果股东们有意见,那你得向他们解释才是,股东们把钱投在美濠,当然希望有高收益,位高权重者,多承担些压力是理所应当的嘛。”炳叔说。 “阿炳,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虽然是董事局主席,但公司的日常经营,哪一条决策不是经过你们这些董事们表决的?现在公司有些问题,责任就要我和凌锐来担?”欧阳菲说。 “这话就有意思了,那些决策确实是经过董事会表决通过,可是大嫂你的铁腕手段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推出的决策,谁敢反对你?以前有几个董事反对你,后来不是被你用各各手段踢出董事会了吗?你排挤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别人不清楚,你自己还没数吗?”炳叔问。 “熊炎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排挤谁了?现在本来就有人怀疑我排挤阿隽,你现在这样说,那不是煽风点火吗?”欧阳菲喝道。 “大嫂,别发威风了,你有没有排挤阿隽,你自己还不知道吗?这和尚头上的虱子不是明摆着的吗?在别人面前装装就行了,在我和阿隽面前,就不用装了,你说吧,你到底想怎样?”炳叔说。 “我希望阿隽能出面承担一些责任,缓解股东们的愤怒,这一阵集团的事都是阿隽在处理,就说他对集团的业务不熟悉,所以犯了一些错误,这样股东们的意见就会小一些,阿隽毕竟是新人嘛,犯些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欧阳菲说。 我一听心里的火就上来了,这个欧阳菲真是恬不知耻!他竟然又要让凌隽来承担责任?凌隽又不是傻子,会在这个时候自己去承担责任?美濠集团去年的业绩不理想,明明就是欧阳菲和凌锐的问题,现在她竟然要让凌隽去背黑锅!她想得美! 我绝对不会答应,我相信凌隽也不会答应。 不出我所料,凌隽冷笑:“大娘,你真是把我当傻子啊?你真是认为你把我卖了,我还能帮你数钱?大娘,你这是污辱我的智商呢,还是污辱你自己的智商,还是你真的已经老了,老糊涂到尽说胡话的程度了?” 欧阳菲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正文 第224章 惊喜 这是我第一次听凌隽对欧阳菲说这么重的话,欧阳菲虽然对凌隽狠毒,但凌隽敬她是长辈,极少对着她说狠话,凌隽说的这一句话,是我听过的他说得最狠的了。………… “凌隽,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竟然骂我老糊涂?你放肆!”欧阳菲喝道。 “大娘,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态度就是有好事就让我滚开,有坏事就让我背上,我也一直忍着,我为集团任劳任怨,可是你都是怎么对我的?我为集团做了那么多事,股东大会开了,你毫不手软地把我挡在门外,这本来就让人寒心了!现在好了,你觉得股东们对你的工作报告不满意,又要让我来承担责任?大娘,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凌隽冷冷地说。 “你是认为你的翅膀硬了,可以对抗我了?这一阵公司的大部份工作都是你在负责,公司的整个状况不佳,当然你得负起责任!”欧阳菲说。 “笑话!公司整体状况不佳,分明就是你和大哥的责任!我进入公司后,公司的各项数据都明显开始好转,我的功劳你不计,你却要我承担起那些应该由你们来承担的责任,真是岂有此理,大娘,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凌隽说。 “那明天你就休想再进这个会场来参加股东大会了!”欧阳菲大声喝道。 “大娘,这事现在你已经说了不算了,我今天已经在媒体和股东们亮了像了,大家对我的认可你也是看得到的,我今天既然来了,明天我如果不在,那媒体和股东们也会追究我到底为什么不在,我明天就到会场门外转悠,如果你不让我进来,我就告诉所有人,就是你在排挤我!就是你在一手把持凌家的所有事务,所以才导致美濠集团开始衰落!”凌隽说。 “你……” 欧阳菲气得说不出话来。 “哎,你们不是说不内斗的吗?怎么还是斗上了?嫂子,我们都老了,阿隽是青年才俊,能力出众,思维活跃,未来是属于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你就不要占着坑了,让出来吧。”炳叔在旁边跟着帮腔。 “你住嘴!凌家内部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话!”欧阳菲对着炳叔喝道。 “你对我凶什么呀,别人怕你,我熊炎炳可不怕你,这事可不是你凌家的内部家务,这可关系到美濠的大局,所以这是公事而非私事,我当然要管。”炳叔毫不示弱。 “弄成今天的这个局面,就是你在从中捣乱!”欧阳菲说。 “大嫂,你别跟阿隽吵完又来跟我吵啊,我可没兴趣和你吵架,这件事明明就是你不对,阿隽为公司确实是做了许多的事,而且卓有成效,可你就是一门心思地打压他,这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还非把事情扯到我头上来了?不过,如果你一直掩护阿隽,我也还真是会一直力挺他!”炳叔说。 “很好,你们就是合起伙来要对付我嘛,这我早就知道了!凌隽,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不就是想选总裁嘛,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如果你答应站出来承担目前集团经营不佳的责任,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高级副总,如果你不答应,那你参加完这次股东大会就滚蛋吧,滚出美濠和澳城,以后别回来了。”欧阳菲说。 “大娘,你做得这样绝,你肯定会后悔的。”凌隽冷冷地说。 “我做事从不后悔,你想在我面前选上总裁?简直是痴人说梦!”欧阳菲狠狠地说。 “我并非痴人,也绝不做梦,我只是拿我该拿的,我对自己想要的,也不会轻易放弃,大娘,你就等着瞧吧!”凌隽说。 “好,我就等着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翻出我的五指山!”欧阳菲站起来,气愤地走出了休息室。 “别走啊大嫂,便当马上就到了,吃了再走!”炳叔说。 欧阳菲没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 股东大会已经进入第三天。 欧阳菲确实没能阻止凌隽继续参加,因为凌隽说得很明白,如果欧阳菲阻挠他参加,那他就在所有人面前说欧阳菲排挤他,现在股东们对欧阳菲的工作报告本来就不满意,如果再激化矛盾,那恐怕会引发股东们的退股风潮。 美濠本来就已经危机重重,现在如果再激怒股东,导致股东们大量退股,那美濠的危机将会加重,欧阳菲不傻,所以她知道她阻挡不了凌隽参加股东大会了,索性她也不阻挡了。 虽然争执不断,但在凌隽和炳叔的帮助下,股东大会总算是完成了大部份议程,接下来的议程,就是选择举一任的董事。 新一任的董事选举结束后,由董事们选出新任的董事局主席,然后再选出新的CEO。 这些程序也不是一成不变,各个公司有各自的文化,所以各个公司董事和总裁的产生也不尽相同,只要是在《公司法》的框架之下产生,那就是合法的,美濠是一个有家族企业痕迹的上市公司,既然有上市公司的开放性,但本身也有家族管理的痕迹,所以其高层结构的产生,既显民主,又带有集权的性质。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凌家依然是美濠最大的股东,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排在其后的是熊炎炳,但持股比例差距很大,只有百分之五,其他的股东大多在百分之三以下,或者更少,所以董事局主席的位置,还是会从凌家的人中产生,这也是有家族管理性质公司的约定俗成的一个潜规则,谁持有的股份多,谁来当家。 欧阳菲是凌家的大家长,董事局主席的位置,当然就是非她莫属,所以重点之争,就在于总裁之位,总裁理论上来说非凌家的员工也可以参选,甚至可以聘请外面来的职业经理人担任,但美濠是有家族管理性质的公司,多年来形成的规距是董事局主席和总裁都是由凌家人担任,因为凌家不仅是大股东,也是美濠的创始人,所以就有这么一条潜规则,就像英国的首相换了一个又一个,但英国王室的地位从未变过一样。 董事选举结束,董事局成员几乎没怎么变,唯一的惊喜是,凌隽竟然也入选了董事之一,这是股东们对他的近期工作的认可,当然也是因为他是凌家子孙的原因。 更有趣的是,很多股东还把票投给了我,这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理,也许是因为我这个年轻姑娘能出现在主席台上,对他们来说有一种新鲜感,也或许因为我是凌隽的妻子,他们认为凌隽未来有可能掌舵美濠,所以想把我也拉入董事会,让我配合凌隽一起制衡欧阳菲。 但董事局成员只有十个席位,凌隽进去了,席位就满了,事实上我也压根没想过要进董事局,那是议大事的地方,有凌隽去就行了,我就好好当他身后的女人我就满足了。 炳叔宣布了得票情况,宣布新一届的董事局成立。 “这里还有一件事得说一下,那就是齐秋荻小姐的得票也很高,差我们得票最低的凌锐董事只差了一票,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把董事局成员增加一位,让年轻的齐小姐也加入到我们董事局成员里来,年轻人加入进来,也算是增强活力嘛。”炳叔说。 “好啊,支持齐小姐加入!”现场立刻有股东响应。 “董事局成员都是一群老家伙,死气沉沉的,加一个年轻人进去也好,我们都支持!”马上又有股东附和。 “我不同意!”欧阳菲这一次没沉住气,马上反驳。 她当然很紧张,集团大的决策都由董事局成员投票决定,我要是加入进去了,我手里就会有一票,很多时候一票就能否定一个议案,所以这一票太重要,我一但进入董事局,那我就有了话语权了。 “董事局的董事是股东大会选出来的,是代表股东利益在公司的权力机构,怎么能让一个小娃娃加入进来?这简直就是胡闹嘛。”欧阳菲说。 “这话可不对,齐小姐是凌隽的特助,在公司工作了很长时间了,她在集团下属分公司工作的时候,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而且齐小姐本身就出身在内地的富商之家,天生就有商人的基因,她也二十多岁了,怎么就是小娃娃了?只要过了十八岁,那就是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了,当然不能说是小娃娃。” 董事局的另一位女董事赖曾云絮竟然力挺我,倒是我没想到的。不过她一直很喜欢我,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女性的原因吧。 “但是董事局毕竟不等同于其他地方,这里决定着公司未来的走向,不能顺便让人进来的。”欧阳菲说。 “齐小姐是凌隽的太太,也是你们凌家的成员之一,也不是外人了,我们这些外姓人都不认为齐小姐是外人,董事长竟然把秋荻看成是外人,这是不是证实了董事长一直排挤凌隽夫妻俩的传闻是事实?”另一位董事高建仁竟然也出言挺我。 亲们有钻的快快砸来,表浪费了,过了这个月就作废。 正文 第225章 志在必得 这件事越发的有意思了,从刚才的争论中可以看出来,董事局的很多成员开始倒向凌隽,也许他们预感到,凌隽将会击败凌锐成为新的集团掌舵人,而凌隽犀利强势的作风,必然会为美濠带来一系列的重大变革,董事们长期受欧阳菲压制,恐怕也想在集团内部有新势力崛起,让集团有新的气象。|| “高董不要信口乱说,凌隽虽不是我亲生,但我一直视他为己出,怎么会排挤他,从内心来说,当然也希望凌家的人能多一个在董事局里,但公司章程有规定,董事局成员不能多于十人,如果她加入进来了,那就超员了,这不符合公司的章程。”欧阳菲说。 “这好办,公司的单程还有一条,董事局除了常任成员,还可以有一名候补成员,如果有董事因为意外离任,那候补成员就可以补上,保证董事局成员的完整性,以前我们一直没有候补成员,所以凌坚出事以后董事局成员就只有九人了,现在我们要吸取这个教训,增加一个候补成员,如果大嫂哪天出了意外,也好让齐秋荻补上。”炳叔半开玩笑地说。 “阿炳,这是正式的开会,你在这样的场合调侃我,是不是过于轻佻?”欧阳菲冷声道。 “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啊,章程里确实有这么一条,所以秋荻是可以作为候补成员进入董事局的。”炳叔认真地说。 “我也觉得可以考虑,齐小姐得票很高,说明大家都认可她,我们美濠成立多年了,老董事们思维也有些固化,如果加入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董事,那可以当美濠的形象代言人了,美濠的形象也会年轻许多。”另外一个老外董事托里斯也说。 “好吧,既然大家都认为她可以加入,那我也不想和大家争执,那她就加入进来吧,不过她只是候补成员,可以列席董事局的会议,但没有投票权,至少一年之内不能有投票权。”欧阳菲说。 我就知道她最担心的不是我进入董事局,而是担心我进入董事局后手上会有一票,就多了一份制约她的筹码。 “如果进了董事局而没有投票权,那还有什么意义?”炳叔说。 “公司章程只是说可以设一名候补成员,但没有说候补的成员有投票权,阿炳,你不妨再认真地读一下章程再来和我讨论。”欧阳菲冷冷地说。 “我认为让秋荻进董事局可以,在其他董事能完全行使权利的时候,不给予她投票权,她还年轻,进董事局学习是可以的,不必给她投票权,我们两人只要有一个有投票权就行了,这样也不至于让人认为我们要把集团开成夫妻店。”凌隽发话了。 所有人都一愣,也许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力挺我,因为我是他的妻子,但他却恰恰支持欧阳菲的说法,不让我有投票权,充分显示了他的磊落。 这样的行为,当然为他的形象再度加分,其他的董事都用赞许的目光看向他。 “隽少爷果然胸怀坦荡,这样的人才能担大任。”有股东说。 “好了,既然凌隽也这样说,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可以让齐秋荻列席董事局的会议,但她不具投票权。”欧阳菲见凌隽帮她说话,否了我的投票权,这才松了口气,赶紧下了结论。 我其实倒也无所谓,我从来没就没想过要进入美濠的董事局,因为我资历实在太浅了,我最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凌隽的妻子,还是没有结婚证的妻子,所以我能列席董事局会议,对我来说就已经非常的不错了。 “会议接下来的议程,那就是选出集团的新任总裁,以前的总裁都是由董事长提名,让董事们表决,今年我提议由股东们投票提名,得票最高的两个成员再由董事局来表决,这样更公正公平一些。”炳叔说。 “好。”台下的股东们大声叫好,第一轮由他们来选,让他们参与进来,他们当然乐意。 欧阳菲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如果由股东来选,那凌隽胜出的机率自然高了许多,其实选不选就是凌锐和凌隽两个人,炳叔之所以要让股东们投票选一次,无非就是想让凌隽的得票数远超凌锐,这样在董事局表决的时候,董事们自然就会考虑到股东们的感受,而把票投给凌隽。 这样做,就为凌隽的当选加了一道保险,避免欧阳菲操纵董事局的表决。 “我赞成。”赖曾云絮首先表态。 “我也赞成。”高建仁也表态。 其他董事虽然没有明确表态支持,但也没有明确反对,这样一来,差不多就定下来了,欧阳菲心里虽然反对,但当着这么多股东的面,她也不好意思反对,因为她也讲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来反对。 事情看起来向好的方向发展,如果这样下去,凌隽胜出几乎成了定局。 “好,既然这样,那大家都思考一下,明天上午正式投票。”炳叔说。 ******************* 出了会场,我和凌隽都非常的高兴,事情的发展比我们想像的还要顺利,尚云鹏和雷震海看到我一脸的欢喜,赶紧问我:“是不是隽哥当上总裁了?” “还没选呢。”我说。 “那你们那么高兴干嘛?”雷震海问。 “他选上董事了,连我都成了候补成员,这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啊。”我说。 “董事在公司里是不是很大的官?应该没总裁的官大吧?”雷震海说。 “雷大傻果然缺乏常识,看来没得聊,嫂子还是不要和他解释了,估计也解释不清楚。”尚云鹏摇头说。 “尚云鹏你又知道什么了?你不缺乏常识?”雷震海不乐意了。 “我再缺乏常识,但董事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知道的,不像你。”尚云鹏笑道。 “你们别闹了,明天就会由股东来选出总裁的候选人,再提交由董事会表决,这一次不由董事长提名了。所以明天才能有结果。”凌隽说。 “这对隽哥有利啊,隽哥的人气肯定比凌锐的要高很许多。只是选出来之后还得交董事会表决,如果董事会那些人不选你那怎么办?”尚云鹏说。 “只要我的得票远远高于大哥,我相信董事们会选我的,不然他们选出来的结果也没办法向股东们交待,这么多股东可都看着呢。”凌隽说。 “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都认为股东会选凌隽,但是明天才投票,欧阳菲在知道大多数的股东们都会选凌隽的情况下,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凌锐败吗?她会不会在这段时间内采取什么手段,改变股东们原来的想法?”我说。 “秋荻这话说得极对,大娘可不是简单人物,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就这样失败?”凌隽也说。 “可是你现在都已经参加了股东大会了,她还能有什么招来对付你?”尚云鹏说。 “我也想不出来,不过这事还真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也觉得大娘还有招,她不可能就这样接受失败,对于她这样的一个人来说,失败对她来说太难于接受了。”凌隽说。 “可是我们不知道她要怎么做,所以也根本没办法防范,这可怎么办?”尚云鹏说。 “如果大娘要想影响股东们投票,那她肯定得和股东们交流,然后说一些关于我的坏话,如果我猜得不错,她晚上也许会请一些有威信有影响力的股东吃饭,拉拢他们的同时来诬蔑我,再借助那些有影响力的股东们把她的意思传出去,影响其他的小股东。”凌隽说。 “也就是说,她今天晚上会采取一些行动?”我说。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按大娘平时的行事风格来推算,这种可能极大,她执掌美濠多年,在股东们中影响力很大,这是她的优势,我猜想她肯定会充分利用这种优势,目前她也只有用这种方法可以对付我。”凌隽说。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如果要是让她得逞,那明天股东们不选你怎么办?”我急了。 “我自问对美濠集团是有贡献的,她如果要诬蔑我,那肯定找其他的理由,我不知道她会怎样说,但你放心,不管她怎么黑我,我都能胜出。”凌隽说。 “你如此肯定?”我说。 “当然,这一次,我志在必得,我都进了董事局了,我根本就不惧她了。”凌隽坚定地说。 “可是你也说了,她有可能会对股东说些对你不利的话。”我说。 “没关系,如果她真的这样做,那我就使用我的秘密武器了。”凌隽说。 “你那武器到底是什么武器?”我还是忍不住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希望大娘不要逼我那样做才好。”凌隽说。 “都现在了你还瞒着我呢,真不够意思。”我说。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先卖个关子吧。”凌隽笑着说。 “好吧,允许你卖关子,只要能赢就行。”我说。 3198等着你,求砸钻,表浪费了。 正文 第226章 杀伤力 加更 给力啦 晚些时候,雷震海派出的人来报告,欧阳菲果然请了一些有影响力的股东到凌家做客,据说还让美林酒店的几个厨师到凌家去办家宴款待那些股东。………… 股东太多,凌家当然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欧阳菲只能请她认为很有影响力的那一部份股东到凌家去,这肯定就像凌隽说的那样,她是准备在这些人面前说凌隽的坏话了。 “欧阳菲果然这样做了,还不知道她在那些股东们面前怎么诬蔑你呢。”我有些沮丧。 “没事,随她怎么说都行,反正她说我坏话又不是第一次,其实大娘这一次走了一步错棋,而且错得离谱。”凌隽说。 “你想想,她请那些股东吃饭,意图是不是太过明显?会不会让股东们反感?当然了,她会以会见老朋友的名誉请那些股东,但她这样做,其实是弊大于利。”凌隽说。 我想了想,瞬间明白了凌隽的意思。 “没错,来的股东上千,她却只是请了几个有影响力的股东,她这样做,是团结了少数人的同时得罪了大多数的人,那些被请的股东当然荣幸,但是没被请的股东,肯定会说她偏心,这样就会得罪大多数的人。”我说。 “就是!果然是我的好老婆,真是冰雪聪明,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大娘太想赢了,却在关键时刻出了这么一个昏招,真是有意思。”凌隽说。 “只要是人,那肯定就是会犯错误的,欧阳菲再厉害她也只是一个凡人,她犯错误那也是正常的。”我说。 “我们得抓住她的这一次错误才行,要把她的错误带来的后果尽量放大。”凌隽说。 “对,把她请部份股东吃饭的事给宣传出去,让分布在各酒店的股东们都知道欧阳菲请了人去凌府吃饭,就是没请他们。”我说。 “这事我们不好出面去做,得请炳叔帮忙才行,让他打电话给那些他认识的股东,假装问他们有没有去赴宴,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股东都会知道大娘厚此薄彼了。”凌隽说。 “这主意好,那就这样办。”我说。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炳叔,请他帮忙做这件事。”凌隽说。 ******************** 第二天,股东会接着进行。 今天也是大戏的正式开场,今天将由股东投票选出他们认为最合理的总裁的人选,按照以往美濠的总裁都会在凌家的成员中产生的潜规则,事实上也就是大少爷凌锐和凌隽的PK。 我心里紧张极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就是为了今天。 会议还没开始之前,大屏幕上依然播放的是美濠集团的宣传片,欧阳菲微笑着端坐在主席台上,她看起来很轻松,也许她认为她自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赢定了。 这时大屏幕里的宣传片忽然不播了,画面忽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约五十岁的男子,男子穿着一件灰色的西服,似乎是对着镜头要说什么。 画面的突然变化,有些人没有注意,但有些股东已经注意到了,纷纷招呼旁边的人看大屏幕。 “各位美濠集团的股东朋友们大家好,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凌家二太太马意的弟弟,我叫马有金,我今天有一个秘密要和大家共享,希望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中年男子开始说话。 我在想的是,这是视频直播,还是录好放出来的?看样子,直播的可能不大,应该是录像。 场里忽然就安静下来,二娘马意虽然已经故去,但大多数的股东们还是听说过她的名字的,现在听这个男子说他是马意的弟弟,大家都觉得奇怪,都想着听听这个男子会说些什么。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欧阳菲,她脸上的微笑已经不见了,他叫过去凌锐,似乎在吩咐什么,我猜想他是让凌锐去控制室不阻止他们放这段视频。 虽然那个男子还没正式开始说他要说的秘密,但我心里已经猜出大概他要说什么了,我也想起了凌隽说的那件秘密武器,那件秘密武器,恐怕就与这段视频有关了,也或者说就直接是这段视频。 男子开始展示他的身份证,以证明他的身份属实,然后他继续讲话:“大家都知道,我姐姐马意是凌家的二太太,凌家大太太是欧阳菲,欧阳菲是一个很强势很恶毒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想害我姐姐,因为我姐姐掌握着她的一个秘密,那就是她根本没有生育能力,因为她自己不会生育,她在我姐姐有一次做手术时买通医生给我姐吃了药,让我姐也和她一样不能生育,所以凌家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是凌家亲生的儿子。” 会场里一阵骚动,凌坚不是二娘的亲生儿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因为欧阳菲开过发布会宣布过此事,可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凌锐竟然也不是欧阳菲生的! “他这是胡说八道,来人,去把这视频给关了!”欧阳菲已经站了起来。 并没有人响应她,凌锐已经去了控制室,但视频还是在播,我猜想他是阻止不了这件事了,想必尚云鹏已经混进了控制室,正守在控制室的门口,只要他守在那里,这些人要想过他的那一关,不太可能。 “我姐姐手里握有凌锐的领养证明,所以欧阳菲这些年一直不敢得罪我姐姐,我姐姐担心她被害,就把这些证明给了我们,我们不敢在澳城继续呆下去,只好来到马尼拉躲起来,就是为了保存好这份证据,因为这份证据可以保证我姐姐性命无忧。但是没想到欧阳菲还是害死了我姐姐,她为了封住我姐姐的口,把我姐关进了精神病院,最后还害死了她,欧阳菲简直就不是人……呜呜……” 想必这个男子真是马意的弟弟,因为他说到马意的时候,真的哭了起来,而且哭得很伤心,不像是演出来的。 会场里已经哗然,大家都紧盯着大屏幕看,这样的报料实在是太劲爆了。 我几乎可能肯定这事是凌隽让人所为,难怪他一直不慌不忙,原来她让尚云鹏的人从内地去了马尼拉,找到了马意的弟弟,然后录下了这段视频,如果欧阳菲不处处为难他,他也许不会把这些内幕爆出来,但是欧阳菲一直不肯放过他,逼得他只有这样做了。 他曾经说过,希望欧阳菲不要逼他出损招,他的损招果然杀伤力超强,这才是凌隽应有的风格!他可以一直隐忍,但是逼他到退无可退的时候,他会祭出最后的一招,这一招,必然是致命的! “我知道欧阳菲肯定会否认,她肯定会说我是诬蔑她,大家可以看看我手里的证据。” 镜头拉近,相关的证据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非常的清楚。 “欧阳菲是一个狠毒的人,她是一个杀人凶手,大家都不要相信她,她根本就不配当凌家的家长,更不配做美濠的掌舵人!当初就是她逼着我姐姐去害凌家三太太,这个女人是凌家最可怕的人。”那个男子接着说。 “我刚才展现的相关证据,我已经托朋友送到了澳城,放在澳城的一家律师楼,如果有必要,凌家的人可以到该律师楼去取出实物证据,我绝不说谎,请大家相信我的话。今天要把这些说出来,就是想让大家认清楚欧阳菲的真面目,也希望澳城的警方有一天能够查出真相,为我姐姐报仇。” 该男子说完,整段视频就算是播完。 欧阳菲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苍白,她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会场已经乱成一团,股东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视频里说的事。 “这是诬陷!这不是事实。”欧阳菲拿着话筒,大声说道。 她的声音通过扩音传遍了整个会场,会场暂时安静下来。 “这分明就是有人要诬陷我,这不是事实,大家都不要相信这个人的鬼话,肯定是有人故意找他来诬陷我的,这个人肯定是凌隽!凌隽一直对我不满,所以他要诬蔑我!”欧阳菲气急败坏地说。 她在情急之下,竟然直接就向凌隽开炮,明显有些失态了。 “大嫂,你怎么没有证据就直接说是阿隽做的这件事?现在也不是去讨论是谁做的这件事的时候,而是应该讨论一下你应该如何向大家交待一下那个人说的问题?为什么那人说是你害了马意?难道真是你杀了马意?”炳叔黑着脸说。 “这都不是真的,我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件事本来就不存在,凌锐就是我亲生的,凌坚才是马意领养,这个男子肯定就是凌隽从哪找来害我的。”欧阳菲说。 她竟然口口声声说是凌隽害的她,凌隽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现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必要跳出来解释,这件事的核心并不在于是谁录的这段视频,而是视频中的事到底是否属实。 而现在欧阳菲分明就是想通过咬凌隽诬陷她的说法,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凌隽何等聪明,当然不会上她的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股东们心中恐怕已经大概有了答案,凌隽根本不用急着解释。 求钻,表浪费了。 正文 第227章 表决 就在现场乱成一团的时候,凌锐从控制室方向走了回来,他看起来一脸的沮丧,很显然他没有能够阻止在控制室播放视频的人,那个人不管是尚云鹏还是雷震海,他都没法阻止,更何况有可能那两个人都在。………… 这是凌隽早就安排好的局,从时间来看,恐怕是在二娘死之后,凌隽就开始让尚云鹏办这件事,目的就是为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能够靠这些证据一击致胜。 而二娘的亲人拿了证据躲到了马尼拉的事,正是二娘亲口对我所说,然后我转告了凌隽,没想到我说者无心,他却听者有意,在那个时候,他就开始谋划着找以二娘的的亲戚,然后录下相关的证据。 至于要如何才能找到二娘的亲戚,这就很简单了,马尼拉有固定的华人圈,在华人报纸上登个寻人启事,再赏以重金,要找出一个有澳城口音的一家子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尚云鹏的人当然能够办到。 凌隽这个混蛋最可恶的地方,就是他做什么不告诉我,总是自己偷偷地做,这笔帐,我早晚得找他算。 “大家安静一下吧,董事长说有人诬陷她,那我们不妨听她解释一下。”炳叔说。 “对我的指控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们说的那些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欧阳菲说。 可能是认为这样的辩白太过苍白无力,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马意的事我也很悲痛,她确实是患了精神疾病,不然我也不会让她去医院,我和她那么多年的姐妹,她出了事,我也是很悲痛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去害她。” 没有人说话,看得出来,没人相信她的话。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没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了,别人拿那件事来诬陷我,我也解释不清楚了,要是马意妹子还在就好了,她是唯一可以证明那些谎话都不可信的人。”欧阳菲说。 欧阳菲的话刚说完,在屏幕上又开始有动静了,这一次画面上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看到那个女人,连我都抽了一口凉气,因为那画面上的女人,正是二娘马意! 一个死了的人的影像,竟然出现在了会议现场的屏幕上,我心里砰砰地跳了几下后才意识到,这录像有可能是马意生前录下来的,并没有闹鬼。 “我其实没有病,就是欧阳菲那个恶毒的女人让医生抓的我!我如果有一天死了,肯定就是欧阳菲害的,因为我知道她的秘密,秘密就是,凌锐并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她不会生育,所以她下药害得我也不会生孩子,凌正铎没有办法,只好在外面找女人怀孩子,虽然孩子是生下来了,但那些会生孩子的女人,都让欧阳菲害死了!欧阳菲是个坏女人,如果我死了,就是她害的,她害的……” 画面上马意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一脸的惊恐和憔悴,这视频应该是在精神病院里录下的。 这一段视频又比之前的那一段更为劲爆,震撼力更强,现场完全乱了,欧阳菲之前还在说死无对证,没想到死去的马意也出面来证实了这件事,这下她无话可说了! “这都不是真的,这是有人在害我,这不是真的,大家都不要相信……” 欧阳菲的解释完全没人听了,会场的人都在相互议论着这件事。 马意的视频还没有完,换了一个镜头之后,马意接着说话:“凌正铎失踪之后,欧阳菲就跟我约定,只要我不把她不会生育的事给抖出去,她就能保全我在凌家的富贵,欧阳菲这个人非常歹毒,我为了防她,只好把相关的证据送到我家人的手里,让他们去了马尼拉定居,就是为了防止被迫害。” 两段视频相结合起来,在会场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不相信那件事是真的,欧阳菲就算是再解释也无济于事了,她脸色苍白,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现场对的股东们对她指指点点。 “好了,大家都不要闹了,今天是股东会,不是私人恩怨清算大会,我们还是要说正事,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耽误了我们的股东大会,这些事是不是事实大家心里清楚,不管事实如何,都不能影响我们大会的正常进行。”炳叔对着话筒说。 但是场面依然很混乱,这些消息太劲爆,这些股东们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些事实,还是在接着议论。 “大家还是安静一下吧,都不要吵了,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现场会放这样的视频,但如熊董所说,我们今天不是来开清算大会的,我们是在开股东大会,我们得把我们正常的议程完成,凌家的事不能扰乱集团的事。”董事赖曾云絮说。 其他的董事也都纷纷发言,表示暂时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会场这才暂时安静下来。 虽然说这是凌家的私事,但凌家是美濠最大的股东,这件事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议事,这是肯定的,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凌锐其实不是凌家的亲生儿子,而且欧阳菲还瞒了大家这么多年,现在恐怕所有人对她不信任了,除了凌锐。 之前本来就有很多的谣言说她排挤凌隽,现在这么一闹,那些谣言在大家心中都成了真的了,她膝下无亲生的儿子,为了利益排挤凌家真正的血脉,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 一但股东们对欧阳菲的信任度大幅下降,那得益的当然就是凌隽。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凌隽才是凌正铎老先生真正的儿子,而且才能出众,于公于私,股东们都应该要支持凌隽掌权才对,大家都很清楚,这些视频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会场,这是斗争的最后结果,胜负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凌隽一方胜出,欧阳菲惨败。 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尘封许久的旧事,终于还是被揭出来了,纸终究还是没有包住火。 这一切其实也是欧阳菲自己作出来的,要不是她处处针对凌隽,凌隽也不会用此狠招,在所有股东的面前把她的真面目给揭露出来,如果大家相安无事,她依然还是凌家的大家长,还是让人尊敬的大娘,但是她却偏要这样作,最后作出来的祸还得由她自己来承受。 到会的股东们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们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投票的事情了。 ******************** 结果没有悬念,近百分之九十的股东把票投给了凌隽,只有少部份欧阳菲的老朋友把票投给了凌锐。 只等董事会再次表决通过,凌隽就将成为新任的美濠集团的掌门人,他将掌舵在亚洲排名前三十位的跨国集团! 这是一件让人兴奋到无法入眠的事,我们等了那么久,梦想就要成为现实了! 股东大会休会一天,让来参加股东会的股东们在澳城泡泡妞,赌赌钱,休闲放松一下,既然来一趟,那些男股东们当然得玩玩才行。 但董事局成员并没有休息,董事局成员会议在美濠的总部会议室举行,表决通过新任总裁人选之后,新任总裁将在全体股东大会上演讲,向股东们阐述他的战略构想和经营理念,然后股东大会就正式结束。 我作为新晋的候补董事,当然也列席了新一届董事局的第一次会议。 气氛很凝重,之前发生的事还影响着大家,欧阳菲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的董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来迎接。 欧阳菲憔悴了许多,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当然会很大,她一下子被人拉下神坛,成了一个狠毒的坏女人,她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信,被那两段视频瞬间击溃。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今天是新一任的董事局的第一次会议,今天将表决通过新任总裁的人选,人选当然就是凌锐和凌隽两人,虽然之前有一些关于我和凌锐的不实指控,但我希望各位董事在选用总裁的时候,还是小心投下自己手里的一票,总裁是一个集团的掌舵手,控制着整个集团的走向,如果不慎重,那带来的后果将会非常的严重。”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作最后的挣扎。 “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大家举手表决,同意凌锐继续担任集团总裁的请举手。”欧阳菲说。 说完她自己举起了手,凌锐也举起了手,然后凌隽举起了手,我没有投票权,所以只能看着。 凌隽竟然投了凌锐一票,当然也是不想让凌锐太尴尬,也或者是一种暗示:就算此时,他也一直没有忘记曾经兄弟相称,虽然并没有一点兄弟之情。 欧阳菲脸色惨白,“好,同意凌隽出任新任总裁的举手。” 说完她自己举起了手,她很聪明,凌隽必胜无疑,既然凌隽投了凌锐一票,她也把人情还给凌隽,所以她率先举手。 除了凌隽自己和凌锐没有举手之外,所以董事都举起了手。 “凌隽胜出,凌隽将成为新一任的集团总裁,我们大家祝贺他。”欧阳菲说。 她虽然在笑,却比哭还难看,她终究还是败了,败给了凌家流落在外十年的弃子。 “谢谢大娘,谢谢各位董事,我会努力工作,让美濠重焕生机。”凌隽站起来鞠躬。 我又不争气地想哭了,这一刻,我们等了太久。 我一直强忍,但还是没能忍住,赶紧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要让凌隽看见,他又得骂我了。 “阿隽,以后你就是总裁了,集团的经营,就交给你了,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但你要记住,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不要被外人挑拨来内斗,我是董事局主席,你是总裁,我们以后好好配合,一起振兴美濠集团。” 欧阳菲这是在向凌隽示好了。她算是彻底地举起了白旗。 正文 第228章 这是他的时代 面对欧阳菲的示好,凌隽也表现得很好,微笑着点头:“谢谢大娘,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就算不是一家人,我们也都在一起服务美濠集团,我们是一个团队,现在我们的目标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让美濠集团更好。…………” “这就对了,我们只要一起努力,肯定能把美濠做得更好。”欧阳菲说。 “等等,我们的会,应该还有一项议程没有完成。”炳叔突然说。 所有的董事都看向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阿炳,今天我们主要就是把总裁选出来,现在已经完成,由人力部生成正式任命文件就行了,还有什么事要议?”欧阳菲阴着脸说。 “大嫂,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这一届的董事,还没有选举董事局主席呢,你现在以董事局主席自居,不过是沿袭了过往董事会开完后你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主席的传统,事实上以往的董事局主席也只是默认是你,我们并没有选你,不是吗?”炳叔说。 欧阳菲的脸色更难看了,“阿炳你什么意思?” 炳叔两手一摊,“我的意思很明显啊,这一次我们的股东大会革新得很好,总裁都由股东自己选了第一轮,所以我想董事局主席一职也应该重选一下才对,你把持集团主席之位那么多年,早就没有什么创新精神了,不妨换一个新人来试一下,也许能做得更好呢。” 会场里安静下来,欧阳菲是凌家的大家长,她当董事局主席确实是理所应当的,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没什么问题,但炳叔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总裁都选了,主席重新选一下,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按章程来说,是每届都应该由董事投票来选的。 “阿炳,你这是故意找茬是吧?你还没完没了了?”欧阳菲显然是不愿意重新再选。 “好,我来主持一下表决吧,大家如果认为有必要重新选董事局主席的,请举手。”炳叔说。 说完他自己举起了手,然后董事们相互看看,都举起了手。 凌家的几个人当然都没有举手,凌隽也没有落井下石地举手,他坐着没动,他知道这是炳叔针对欧阳菲而来,但他并没有支持, 董事局十个成员,除了凌家的三票和另外一个董事没有举手,其余的都举手了,所得结果是六比四,按照议事规则,票数过半,所议事项即生效,也就是说,炳叔赢了,董事局主席得重选。 欧阳菲的眼神有些绝望,她恐怕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些董事心中的地位会下降得这么厉害,她以为这些董事都是支持她的,但结果却是大多数的董事都举起了手。 “好,既然得票过半,那我们就得按规则来重选了,按章程来说,是每个董事会的成员都有资格参选董事局主席的,但章程归章程,我们大家也都知道美濠集团是凌家所创,凌家也一直占了大多数的股份,所以我们也得守一些旧规距,那就是从凌家人中选举董事局主席,前任董事局主席当然也在参选之列。”炳叔说。 现在在场的凌家人中,我顶多只能算半个,那就只剩下了凌锐和凌隽还有欧阳菲,凌锐参选总裁都几乎得了零票,他自然是不可能选上,刚才的得票已经显示所有的人都对欧阳菲失去信任,她当然也不可能当选,这样算来,就只剩下了凌隽一人了。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只要重新一选,无非就是把凌隽给推上董事局主席一职,凌隽已经是集团总裁了,如果他要是再当上董事局主席,那美濠的所有权力,可都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了,谁也撼动不了。 这件事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相信也超过凌隽的预料,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只是总裁,从没想过要坐上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但炳叔却忽然向欧阳菲发难,要把她逼下主席之位,股东大会上视频里对欧阳菲的指控,已经让所有人对欧阳菲的人格品行失去了信心。 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长期担当美濠董事局主席一职,当然不利于集团发展,这恐怕是所有股东心目中的共识,炳叔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就穷追猛打,直接要将欧阳菲逼到死角,要让她一败涂地,再也无法翻身。 要说狠,我们还得向炳叔学,他平时看起来乐呵呵的,但下起手来,那是真的狠,根本就不留半点余地。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信任我了,那就选吧,但是凌隽应该排除在候选的名单之外,他已经是总裁了,如果他再选上董事局主席,那他就高度集权了,这样就不能对他形成制约,对集团的发展也不利。”欧阳菲说。 “这个提议不合理,董事局主席兼任总裁的事在商界很普遍,本身的就有董事会来约束总裁的权力,大的决策都需要董事会表决通过才能执行,所以不用担心集权后会对公司发展有不利影响,凌隽在集团工作的时间不够长,在集团也没什么亲信,相反大嫂在集团经营多年,亲信遍地,如果凌隽不集权,我担心你会利用你的影响力对他多方制衡,反而不利于他工作的开展。” 炳叔说得很直接,而且一针见血,果然是商场老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心里装着,一语就道破了其中利害。 “说到底还不就是不信我?我在集团服务了这么多年,我竟然还比不上凌隽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欧阳菲很不甘心。 “那倒不是,你有你的优势,但凌隽也有他的优势,经验是很有用,但是经验有时也会成为创新的桎梏,美濠现在需要的是犀利的改革和创新,而不是墨守成规,按以前的思维只会缓慢地衰落下去。更何况,现在股东们对你的意见很大。”炳叔说。 “可是……” “大嫂,我知道你不想放权,可这是大家的意思,你不能不按规距来吧?”炳叔打断了欧阳菲的话。 “好吧,我无话可说,那就选吧,反正你熊炎炳是一定要把我赶出集团,我是看出来了。”欧阳菲说。 “大嫂,你对我有意见我也无所谓,我这是为了集团好,现在我们开始表决新的董事局主席人选,在座的凌家的人有四个,秋荻虽然没有投票权,但她也算是凌家的人,所以她也可以参选,现在我们先从齐秋荻开始投,赞成齐秋荻出任董事局主席的请举手。” 炳叔的这个提议让我很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我怎么可能有资格担任这么大的集团的董事局主席,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我想这下惨了,肯定是零票收场了,炳叔当然也知道我选不上,他这样说,不过是想为我的身份正名而已,真得感谢他了。 还好,我没有吃零蛋,竟然有一个人举手了,还是那个女董事赖曾云絮,看来她是真的挺喜欢我的,竟然投了我一票,当然了,她这也是给面子,她也知道她的一票也不能让我当选,就是不让我吃零蛋而已。 “好,齐秋荻得一票。”炳叔说。 “支持凌锐任董事局主席的请举手。”炳叔又接着说。 凌锐和欧阳菲举起了手,凌隽也举起了手,和之前表决总裁一样,还是凌家的三个人举起了手,其他的就没了。 “凌锐三票。”炳叔说。 “同意前任主席欧阳菲连任的举手。”炳叔说。 这一次欧阳菲自己都没举手,因为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戏了,索性也不丢那人。 举手的是凌隽和凌锐,还有赖曾云絮,这一次她显然也是给面子,所以举了手,大家都是女人,她对也同样是女人的欧阳菲也有一些怜悯。 “欧阳菲三票。”炳叔说。 “好,前面得票的人都没有超过半数的,现在同意凌隽接任董事局主席的请举手。”炳叔说完自己又率先举起了手。 这一次,所有人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除了凌隽自己,就连凌锐和欧阳菲都举起了手。 她们知道大势已去,现在凌隽已经成为董事局主席兼任总裁,手握美濠的大权,如果她们再和凌隽为敌,她们会将会很惨。更何况她们举不举手,凌隽当选都已成定局。 她们都举手支持,既表达一种风度,也算是一种妥协,当现实已不可改变,唯一的办法就是接受。 欧阳菲的时代正式宣告结束,凌家迎来凌隽的时代。 董事们站起身来鼓掌,向凌隽表示祝贺,他们将要和这个年轻的掌门一起共事,一起扛起美濠的未来。 凌隽第一时间看了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长,他在用眼神告诉我,我们赢了,我们的努力终没有白费,我们笑到了最后。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又上来了,是喜悦,也是感慨,这一路走来,坎坷不断,辛酸难以言说,几次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一刻,我终于看到我的爱人赢了。 他赢了,就是我赢了。他手握庞大的美濠集团的资源,将成为东亚有影响力的商界巨子,他肯定能帮我查清所有的真相,为我讨回公道,拿回我的齐氏企业。 我低下头,这个时候,不能让凌隽看到我的眼泪。 正文 第229章 人散 董事们祝贺结束,凌隽是应该要说两句了。() “首先我得谢谢这么多年大娘为美濠所做的一切,抛开恩怨是非不说,大娘这些年为美濠确实付出了太多的辛劳,虽然今天我接任了大娘的的主席之位,但我心里仍然视她为长辈,很多事情,我还得向她讨教,这话听起来可能大家觉得虚伪,但我是发自内心的谢她。”凌隽说。 这话是场面话,但也是事实。欧阳菲苛刻狠毒,但从人性的角度来说,那是可以理解的,权力这种东西,一但沾上,谁都会想占有更多,欧阳菲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要维护自己的地位和捏紧手里的权力,她当然得狠毒,不然她一个女人也不可能做得到。 虽然美濠近年来开始走下坡路,但欧阳菲的功劳也是不可磨灭的,今天虽然她输了,但她为美濠曾经的付出那是真实存在的,凌隽的话说得很客观,完全抛弃了个人恩怨,只站在客观的立场来评功过,充分显示出他的大气。 他是胸襟磊落的男子,只有这样的胸襟,才有可能挑起美濠这样的大财团继续前进。不断创造出新的辉煌。 欧阳菲眼眶竟然滋润了,也不知道她是为凌隽的话而感动,还是为自己输了而感伤,她极力地忍住泪水,向凌隽走去,意外的伸出手臂,拥抱了凌隽。 她没有亲生的儿子,她其实可以把凌隽当成她的亲生儿子,只要她能解得开心中的结,以凌隽的胸怀,绝不会记恨过去她做的种种恶事。 当然,如果凌隽的母亲是她所害,那就另当别论了。 “阿隽,你赢了,我要恭喜你,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凌家最强的人,你身上有你爸当年的风采,而且你比他更冷静,有你当家,我相信凌家不会垮,美濠也不会败。” 欧阳菲终于说了人话,说得很中肯,也许是当着董事们的面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风度,也许是发自内心的重新审视凌隽,都有可能。 凌隽和所有董事一一握手,谢谢他们的支持,当然,以后还得需要他们继续支持。 “齐小姐,怎么不过来祝贺一下你的先生?”赖曾云絮竟然提起了我。 我不敢抬头,因为我知道我的脸肯定已经哭花了,我怕他们笑话我,也害怕给凌隽丢脸。 “她肯定哭了,她一直在背后支持我,我是身累,她是心累,她比我还要不易,给她点时间让她平复一下吧。”凌隽说。 这话说得我情绪几乎崩溃,我很想大哭,把这一段日子的委屈和压抑都哭出来。 我紧咬嘴唇,坚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真是太没出息了。好好的日子我却就是想哭,而且想大哭。 “好,既然完成了所有议程,那我们就散会吧,也让我们新任的董事长和他的娇妻庆祝一下,明天他还得代表集团向股东们作闭幕演讲呢,我们先散了吧。”炳叔说。 “好,那我们散了吧。”赖曾云絮也说。 等会议室的人都散了,凌隽这才向我走了过来。 “哭花了吧?你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有些人成了小花猫了,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不害臊。”凌隽说。 “要你管。” “我不管,那谁来管?” 凌隽轻轻抱住我的头,我在他怀里终于哭出声来。 “我们赢了,不用哭了,等我把澳城这边的事打理清楚,我就从现任团队中选出一个厉害的人来担任集团总裁,然后我和你回万华去,我可以遥控集团事务,我会把我们在万华失去的都找回来。”凌隽说。 我抬起头,看着凌隽,我知道我肯定哭得花得不行了。 “果然成了小花猫了。”凌隽轻轻帮我拭泪,“我说过我一定会赢的,因为有你支持我,我们经历那么多的坎坷都没有死,那就说明我们的命都很硬,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们。” “我就知道你会赢,因为你是最棒的。”我说。 “我会赢,也有你的努力,你和轩儿未来的幸福,是我必须要承担的责任,所以我才有动力一直向前狂奔,其实我最应该谢的人,就是你。”凌隽说。 本来快拭干的泪水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其实不管你输你赢,我都爱你。”我说。 “我知道,就是因为你能陪我一起赢,也能陪我一起输,所以我们才会赢,如果你只能接受我赢而不愿意陪我输,那我们就赢不了。”凌隽说。 “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我当然明白世事无常,潮起潮落都有周期,人生亦如此,只有勇敢面对低谷,我们才能走得更远。”我说。 “说得真好。”凌隽紧紧地拥抱我。 ****************** 雷震海和尚云鹏在美濠集团的停车场里已经等了许久了,想必这两人心里也是等得焦急。 我和凌隽上了车,我们都装着一脸的凝重,谁也没有说话。 “我靠,看这脸色,大事不妙哇,怎么的了?”雷震海说。 我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没有成功啊?那没关系啊,我们再想办法,以隽哥的本事,做什么都能行,也不是非要当这个总裁。”尚云鹏赶紧出言安慰,他们都以为我们输了。 “云鹏,这事麻烦了。”我忍住笑说。 “怎么了?隽哥又被开除了?”尚云鹏说。 “不是,麻烦的是他不但当上了总裁,而且还兼任集团董事局主席,你说,这是不是很麻烦,他得累坏了。”我笑着说。 “哈哈,我就知道隽哥准能赢。”尚云鹏大笑起来。 “原来是赢了呀,赢了还耍我们,真是太坏了!”雷震海叫道。 “赢了,谢谢两位兄弟的支持,不然我赢不了,咱们庆祝一下吧,你们想去哪庆祝?”凌隽问。 “凌隽,你明天还得以新任总裁身份作闭幕发言呢,你要拿出集团新一年的发展规划,不然股东们不会轻易信任你的,现在恐怕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哦。”我说。 “没关系,那些东西我提前就准备好了,这一阵大家都辛苦了,都放松一下吧,可惜时间太紧,不然我们乘游艇出海去。”凌隽说。 “嫂子说得对,现在确实还不是庆祝的时候,至少先等股东大会开完,你在集团的位置坐稳之后才能庆祝,不过大的庆祝不行,小的不能少,我们去喝一杯吧?”尚云鹏说。 “那就去喝一杯。”凌隽说。 这时电话凌隽的电话响了,是欧阳菲打来的。 接完电话,凌隽扭头对我说:“秋荻,大娘让我们回凌府一趟,说要开一次家庭会议。” “别理她,现在你都掌权了,凭什么还得听她的?”雷震海说。 “她是长辈,我们虽然赢了,但还是要给她些面子,我们还是先回去一趟吧。”我说。 “我也这样认为,这样吧,云鹏你们去酒楼订餐,我和秋荻去一下后就回来,然后一起吃晚饭。”凌隽说。 “那好吧。正事要紧,以后庆祝的机会多的是,也不急在一时。”尚云鹏说。 ********************* 这一阵我们都住在酒店,许久没有回来了,进凌府的时候,感觉很是陌生。 来到主厅,欧阳菲和凌锐都在,应该是在等我们。 “大娘,今天在公司的事……” 欧阳菲挥手打断了凌隽的话,“现在是家庭会议,我们不谈公事了,说私事吧。” “大娘请吩咐。”凌隽说。 “我辛苦了这么多年了,也确实应该退下来休息一下,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可以搬回来住了,我和凌锐准备搬走。”欧阳菲说。 我和凌隽对视了一眼,心想欧阳菲又要玩什么花样?她现在都已经输了,要想玩出什么花样来害凌隽,好像也不太可能了。 “大娘为什么要这样做?大娘一直生活在这里,没必要搬出去啊,我和秋荻也不会搬回来烦大娘,我们可以在澳城另置一处房产住下来。”凌隽说。 “不关你们的事,我只是不想再住在这里了,当了凌家的家长这么多年,其实我也很累了,现在你接管了公司,这凌家的家也由你来当吧,我想休息了。”欧阳菲说。 “大娘可以休息啊,休息你一样可以住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没有人会赶你走的。”凌隽说。 “我知道没人赶走我,我只是想换个环境换个心情,你也知道,我娘家是香城的,而且我本姓也不姓欧阳,我和萧敏一个姓,我原名叫萧美丽,后来认识了你爸,我觉得我自己出身太贫寒,名字也太土,就改了欧阳菲的名字,我娘家人都在香城,这些年忙于集团的事,也很少和他们来往,我现在空下来了,我想搬去香城住,也可以和家人团结,凌锐也和我一起去。”欧阳菲说。 “大娘,你如果愿意,可以继续在集团里任职,大哥我也会让他担任集团副总裁,我们还是一家人,我不会有任何排挤他的行为,你们不必离开澳城的。”凌隽诚恳地说。 “不必了,我们还是走吧,现在澳城的人对我的印象也坏到极点,我呆在这里也不舒服,还是离开吧。”欧阳菲伤感地说。 正文 第230章 浪漫之约 我其实理解欧阳菲的心情,她现在败了,自己本身觉得面上无光,而且这些年她太强势,她在位的时候大家不敢得罪她,现在她下来了,集团内部关于她的批判也会越来越多,她想继续在集团里工作,那几乎是不可能了,就算是凌隽容得下她,恐怕其他人也容不得她。() 她如果按她自己的做事风格来看待眼前的形势,也许还会认为她和凌锐在澳城的安全都没有保障,凌隽一但接管集团,所以有资源都将掌握在他的手里,以后他就成为澳城第二大家族的当家人了,他如果要报复欧阳菲和凌锐,当然也能找到方法和途径。 凌隽也许不会这样想,但欧阳菲以前对凌隽一直压制打压,她心里对凌隽会不会报复她还是会心存疑虑。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这个道理。 心里有鬼的人,自然看谁都像鬼,她自己没少干排挤打压别人的事,所以她认为凌隽掌权之后也一样会对付她,与其留下来被凌隽打整,她还不如自己先撤。 “大娘,你还是留下来吧,你在美濠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管理经验也是笔的财富,以后凌隽有什么事还得问你呢,你要是走了,那我们可就没有主心骨了。”我说。 “呵呵,你这小丫头,当初我那么排挤你,没想到你竟然还肯开口留我,也算是不容易了,不过我主意已定,你们也别再劝了,这两天我会和阿隽把所有的事务都交接清楚,然后我们就离开澳城了,以后有心,就到香城来看我们吧。”欧阳菲说。 输了的欧阳菲反而可爱多了,以前的她强势而暴戾,虽然气场强大,却让人反感,现在她输了,身上所有的光环都没了,反而让人觉得她是一个真实的长辈。 “好吧,既然大娘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劝了,也希望大娘和大哥能在香城生活得愉快,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能做的,一定会为大娘和大哥去做。”凌隽说。 “好,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阿隽,虽然之前我一直不喜欢你,但你确实是凌家最能干的人,这是我的真心话,不过你毕竟还年轻,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太过相信身边的人。”欧阳菲说。 这话让我听了极不舒服,凌隽身边的人,那指的是谁?难道指的是我,我怎么就不能让凌隽相信了? “谢谢大娘提醒,我会小心的,明天是股东大会最后一天,我希望大娘还是能够参加,如果大娘不露面,那就会证实了凌家内斗的传言是真的了,所以我希望大娘能够出面参会,向外界证明我们权力交接顺利,也算是我请大娘帮一个忙了。”凌隽说。 凌隽果然考虑得非常的细致,确实,如果欧阳菲能够出面,那场面就会和谐很多,也会给股东们增添更多的信心。 “好吧,那我答应你,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欧阳菲说。 “大娘请说,我一定照办。”凌隽说。 “凌锐从小一直是凌家的大少爷,加上我惯着他,所以一直没怎么好好得到锻炼,导致后来能力一般,加上他又一直在高位,事情都让手下人办了,他的弱点就没有完全暴露出来,所以我想让他反省一年,多多学习和思考他自己的失败,我希望一年以后,你能接纳他重返集团,为集团工作。”欧阳菲说。 “这没问题,就算是大哥现在要留下,我也会给他副总裁之位,我说过,我绝不会排挤他。”凌隽说。 “暂时他就先随我去香城吧,他现在输得灰头土脸的,在集团他也呆不下去,先去香城冷静一年,读读书什么的,以后再出来吧。”欧阳菲说。 “好,大哥可以随时回来,我答应你。”凌隽说。 “那就谢谢阿隽了,你好好管理集团吧,现在我们搬走了,凌家在在澳城只剩下你了,也不会再有内斗了,你可以全身心地打理好集团,把你爸创立的集团做得比原来还好,你爸地下有知,也会瞑目了。”欧阳菲说。 “请大娘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凌隽说。 ************* 股东大会的最后一天。 凌隽通过董事局选举,成为了集团和董事局主席的消息早就在股东们中间传遍了,当我和凌隽走进会场的时候,听到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份荣耀来之不易,我心里感慨不已。 凌隽走到主席台的正中央坐下,那是欧阳菲以前坐的位置。 “昨天董事局会议通过表决,选我为美濠新任董事局主席兼集团CEO,我要谢谢全体董事和股东们的支持,在此,我们先用掌声感谢欧阳菲女士这些年对美濠集团的付出,谢谢她为美濠所做的一切。”凌隽说完,带头鼓掌。 全场掌声再次响起,掌声热烈,一方面是为欧阳菲鼓掌,更多的恐怕是为凌隽的大度而鼓掌,通过那天股东大会的视频风波,欧阳菲和凌隽的争斗其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赢的一方向输的一方致敬,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凡的气度。 “说到谢谢,我忽然觉得有点像明星获奖后发表感言一样了,不过在说正题之前,我还是得感谢我的太太齐秋荻小姐,是她一直坚信我能走出低谷,所以我站在了这台上,我得谢谢她,她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人。” 凌隽的这发言其实有些跑题了,这里可是股东大会,但股东们依然给予了他热烈的掌声,我想股东们也能理解他要冲破欧阳菲的压制当上总裁是有多么不容易,所以股东们宽容地让他说一些感性而有些跑题的话。 他之所以跑题,其实目的就只有一个,他想让我分享他此时的荣耀,他想告诉所有人,他的赢有我一半的功劳,我心里酸酸的,又高兴又感慨,但我这次强忍住了眼泪。只是站起身向股东弯腰致意。 接下来,凌隽开始正式向股东阐述他关于美濠集团未来的发展构想。 “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内地,我和我太太也是在内地认识的,所以我对内地的感情很深,这些年内地的投资环境不断改善,已经成为亚洲甚至世界经济的引擎,所以我想在未来三年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一些烂尾项目的资源慢慢回收,然后美濠的投资重心向内地转移,内地一向是以世界工厂的形象出现在世界经济的舞台,缺乏更多有世界影响力的品牌,我们完全有机会在内地创造出世界级的品牌,让美濠以内地为平台,真正成为一个雄踞亚洲的国际化财团,内地有十几亿的人口,那是一个庞大的市场,那里有无尽的可能。”凌隽充满激情地说。 台下一片掌声,显然,股东们对他的这个构想是肯定的。 接下来的时间,凌隽系统地阐述了他对未来一年工作的大体安排,看得出来这些东西早就在他的脑子里成形了,所以他都不用看发言稿就很流利地把要说的东西说清楚了,他在集团工作的这段时间,确实是用心思考了集团的未来,他说得逻辑性很强,条理清楚,可操作性强,而不是一些听起来假大空的口号。 报告结束,股东们都起立,给予他最热烈的掌声,他作为新任掌门人的首秀,显然是成功的,而且是非常的成功。 “谢谢大家的支持,未来的路还长,我愿与各位同仁风雨同舟,共建美濠集团的美好未来,十年之内,美濠将会成为亚洲排名前十的财团。”凌隽说完向台下深深一躬。 掌声经久不息,我坐在主席台的最左面,看着凌隽在众人面前出彩,接受着所有人的掌声,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股东们对他的认可,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很想跑过去拥抱他,因为此时,他让我为他而骄傲,他冲破重重阻碍,坚持不懈的往前狂奔,终于达到了他的第一目标。 正如他说的那样,未来的路还很长,他愿与所有人风雨同舟,我和他都清楚,其实真正能够与他风雨同舟的,除了我和他的兄弟,恐怕没有其他人,他此时光鲜亮丽地接受所有人的欢呼,但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经历的辛酸。 成功的背后,其实隐藏着多少的折磨和孤独。个中艰难,只有我和他最为清楚。 他表面强大,但此时内心肯定也很想哭,因为我就想哭,一路走来,我们实在太不容易。他忍辱负重,用他的肩膀扛起我的希望,他是真正的男人。 会场的灯光照射在他脸上淡淡的疤痕上,那道疤记录着他的艰辛和不易,我低下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股东大会结束,在所有人还没有退场之前,欧阳菲和凌锐就悄悄在走了,在所有人把掌声送给凌隽的时候,她们已经黯然退场。 凌隽向我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向台下的股东们走去,和股东们握手话别。股东大会结束之后,这些股东们就又回会到世界各地去,只有来年的股东大会,大家才会见面了。 “齐小姐,你和总裁什么时候办一场世纪婚礼?总裁上电视的时候说,他欠你一场婚礼呢,还说要带你去法国看薰衣草,我就住在巴黎,来法国的时候,一定要找我啊。”一个来自法国的股东说。 “这么厉害,在法国也能看香城的节目?”炳叔在旁边笑着说。 “我是美濠的股东嘛,当然一直关注着美濠的一切,总裁在香城录的节目,我还特地从网上下载保存起来了呢。”那个股东笑着说。 “谢谢你们的关注,我会努力的,等我和秋荻到法国去的时候,你可得请我们吃大餐。”凌隽笑着说。 “那没问题,我可以当你们的导游,这是我的名片,到时一定找我。”这个胖胖的中年股东倒是很热情。 凌隽接过名片递给我,“收起来,我们到法国去的时候,一定狠宰他一餐。” 我笑着将名片放进了我的包里,我知道凌隽说的话一定算数,他肯定会给我一场世纪婚礼,肯定会带我去普罗旺斯看大片的薰衣草。 他一直都是一个守信的人。 正文 第231章 怕见大人物 谢黑皮打赏 两天以后,欧阳菲把手上相关的工作与凌隽接交完毕,飞往香城。-- 欧阳菲在离开澳城前,在集团内部的官网上向集团的全体员工和股东发表了一封公开信,信的大概内容就是对多年来支持她的人表示感谢,她说自己已经身心俱疲,以后都不会再涉足商界,她要安享晚年。 这些话当然也是为自己的失败挽回一些面子,为了表示她是真的想要退休,她向董事局辞去董事的职位。 这对我又是一大利好,因为董事局固定成员名额是十人,之前已经有了十人,我只能作为候补,现在她辞去董事,那就腾出了一个空位,我顺理成章就进入了美濠集团的董事局,成为有投票权的董事成员。 这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虚名或头衔,美濠旗下大大小小几十家分公司,下属员工几万人,而董事局成员只有十人,现在我就成为其中一员,我手里的一票,可以促成一个议案的通过,也有可能否决一个决策,这是很大的权力,是我做梦都没想过的权力。 可以用一句话形容集团董事局成员的地位,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在上的那个人,是我的爱人凌隽,我当然也就无所谓,阴差阳错加机缘巧合,我从美濠的股东变成了美濠的董事,真是一切自有天定。 凌隽新官上任,需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其中就包括拜访澳城的最高行政长官。 美濠在澳城的地位举足轻重,每一届新总裁上任,都要拜访当地的行政长官,而行政长官也会给足美濠的面子,安排时间接见美濠新上任的总裁,政商关系是当今最重要的关系之一,不能太暧昧,但又不能太疏离,太暧昧就会滋生腐败,太疏离就不能很好相互配合工作。 凌隽让我陪着他去,我一听就摆手,“我不去!” “为什么?”凌隽一脸的困惑。 “不去就是不去!我最怕见官了,不去不去!”我连连摇头。 “可是,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会带夫人前往,长官也会带夫人来作陪,这可不是玩儿,这是工作,我们必须要和政府有适当的接触,很多项目才能顺利地推行。”凌隽严肃地说。 “你不要用大帽压我,我不吃这一套,反正我就是不去,我年纪小,又长了一张娃娃脸,一出现人家就说我是小姑娘,见不得大官的,不够成熟。”我说。 凌隽笑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以自己长了一张娃脸为荣么?现在怎么还因为这张娃娃脸而自卑了,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见其他的人那无所谓,但见的是行政长官,这么大的场合,我吃不消。”我心虚道。 “股东大会那上千人你都不怯,现在怎么见一个人你反而怯了?”凌隽说。 “那些只是股东,可现在要见的是长官,还是当地的最高长官,我害怕。”我实话实说。 其实我心里真不怕,我只是觉得面见行政长官样的场合,我这张娃娃脸确实不加分,会给人很幼稚的印象,我担心会因此而影响凌隽在长官心中的形象,认为他也太幼稚,不能担当大任。 “你怕什么呀,长官也不会把你怎样,至于你的长相嘛,幼稚是幼稚了一些,不过你谈吐很成熟啊,不会给人留下幼稚的印象的,你放心吧,我再说一遍,这是工作,你必须执行。”凌隽板着脸说。 “我还是不想去。”我苦着脸说。 “不想去也得去,我们是要回万华去的,听说何长官与内地的一些官员来往也非常的密切,我们拜访他,顺便提一下万华的事,看他在万华有没有政界的朋友,如果有的话,那请他动用关系先疏通一下,看能不能把你和我的案子先消了,到时我们回去就方便多了。”凌隽说。 “你不是说美濠有内地也有事业部吗?而且内地的事业部也掌握着许多政界资源,你可以通过那些关系来办万华的事啊?”我说。 “我暂时不想一上任就动用公司的资源,这样人家会说我假公济私,听说行政长官和我爸的私交也不错,我们作为晚辈,先请他帮忙,如果他能帮忙,再加上美濠在内地的关系,我们重返万华,就很容易把事情搞定了。”凌隽说。 “你真的会陪我回内地?”我问。 “那当然,我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办到,我抓紧把美濠的事理顺,再找出一个得力的人来管澳城的事,我就可以随你回内地了,我本来也向股东们承诺过,未来美濠的投资重心将向内地转移,于公于私,我都会陪你回内地,讨回本来属于你的一切。”凌隽说。 “其实家产倒也罢了,我主要还是想查清到底是谁配合凌坚害我们,还有就是我妈妈到底是谁害死的。”我说。 “所以你得陪我去见行政长官才行,以后你是美濠集团的总裁夫人,而且还是董事局成员,这样的应酬根本不可避免,你推也推不掉的。”凌隽说。 “好吧,看来这总裁夫人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受苦受累的命。”我嘟囔道。 “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就拼命追逐,得到了又嫌弃,想手握权力高高在上,又不愿承担责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凌隽说。 “好吧,我明白了,我去就是了,那我得弄身穿起来看上去更成熟的衣服才行,至少不能让人看上去那么幼稚。”我说。 “要不你看看大娘搬家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一两身衣服没带走,她的衣服够老了吧?”凌隽笑着说。 “你就贫吧,我懒得理你。”我说。 “对了,管家打电话来说,凌家已经重新收拾过了,说我们可以搬回去了。”凌隽说。 “好啊,那我们搬回去吧,我住酒店都住得烦了。”我说。 ****************** 我们终于又回到了凌府。 欧阳菲将她的东西已全部搬走,管家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们和欧阳菲不和,所以把凌府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把带有明显欧阳菲的痕迹都去除掉了,豪宅里焕然一新。 “先生,太太,欢迎你们回来。”管家玫姨笑着说。 她的称呼明显变了,之前她叫称呼我为齐小姐,叫凌隽为隽少爷,现在她却叫我们先生、太太了。 “玫姨,你怎么换称呼了?”我说。 “这是老太太走之前吩咐的,说以后凌家就是先生和你当家了,以后你们就不是少爷和小姐,而是先生和太太了,你们就是这里的主人,我只听你们的差遣。”管家说。 还真是没想到欧阳菲走之前还这样吩咐了管家,她这意思恐怕是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也许这一次的惨败,让她真正看清了很多东西。 “那好吧,玫姨,其实我们在这也住不长的。”我说。 “怎么,太太也要走?凌家就剩下你们俩了,如果你们再走了,那我们这帮老仆怎么办?”玫姨说。 我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们暂时不会走的。对了,今晚我有几个朋友会过来吃饭,晚饭的菜你安排一下。” “好的,太太。”玫姨应道。 我所说的朋友,当然指的就是尚云鹏和雷震海了,这次凌隽能成功入主美濠,他们俩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当然得请他们过来庆祝一下。 尚云鹏倒也没什么,最激动的还是雷震海,他说他和凌隽多年的兄弟,只进过几次凌家,而且还从来没进过主厅,有一次还惨遭赶出去,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凌家的豪宅里来了。 “哇,这豪宅比我想像的还要宽还要豪华啊,你们这些有钱人真不是人,住这么宽的房子,实在是太过份了。”雷震海永远是那么口无遮拦。 “震海,以后你也会变成有钱人的,你也会住豪宅,到时看你还说自己是不是人?”我笑着说。 “我能变成有钱人?这我倒没想过。”雷震海说。 “以后凌隽的兄弟都会变成有钱人,凌隽会用自己的实力帮助他的兄弟们过上好日子,他不是那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人。”我说。 “这我倒是相信的,阿隽一直都很义气。不过我们帮他做事,也不是为了讨富贵,这是实话。”雷震海说。 “那当然,我和阿隽都很清楚,不过我有些意见,你们对凌隽亲如兄弟,为什么就一直把我当外人?”我说。 “嫂子这是从何说起?”尚云鹏问。 “股东大会上放的那些视频,都是你们弄来的吧?”我问。 “是我们在放,但不是我们弄来的,我们是买通保安混进控制室的,第一份视频是阿隽让尚云鹏的人去马尼拉录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至于马意的那一段,并不是我们录的,是别人放在控制室的,我们只是觉得对隽哥有利,所以我们就放出来了。”雷震海说。 “怎么?马意那一段视频不是你们录的,那是谁录的?”我说。 “我们也在研究这件事呢,那段视频确实不是我们录的,二娘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大娘根本就不许我们去探视,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录那段视频。”凌隽走过来说。 “那会是谁?我觉得录这段视频的人,和二娘的死有关。”我说。 凌隽点头,“我也这样认为,到底会是谁录了那段视频,又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也一直想不通。”凌隽说。 正文 第232章 录视频的人是谁? “可是,我们都不被允许去探视二娘,其他人为什么可以?而且还录下视频?这个人录下视频,却一直没有公布出来,在关键时刻拿出来帮了我们的大忙,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 “精神病院也不是监狱,只要有权有势,那还是可以进去的,那个精神病院的杨院长既然能被大娘收买,当然也能被其他人收买,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凌隽说。 “问题的关键就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收买精神病院的人,然后接近二娘,而且,既然他能接近二娘,也知道二娘不是真的精神病,那为什么不把二娘给救出来?”我说。 “这个人显示不是二娘的朋友,如果他要是想救二娘,那恐怕他是能做到的。”尚云鹏说。 凌隽摆摆手,“不对,如果他不是二娘的朋友,那二娘凭什么配合他录视频?二娘干嘛要听他的?” “对了,这就是形成了一个悖论,如果他是二娘的朋友,那他为什么不把二娘给救出来?如果他不是二娘的朋友,那二娘为什么要配合他录视频,那他到底是不是二娘的朋友呢?”我说。 “这事不简单,这份视频对打击大娘非常的有效,如果这个人只是想要钱,他把这视频卖给大娘,随便开一个价,恐怕大娘都会买下来,而不会让这视频在股东大会上放出来,这个人既然不为了钱,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帮我们打击大娘?”我说。 “你们这群聪明人是怎么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却要在这里瞎猜半天,我和云鹏明天把精神病院院的那个院长绑来打一顿,问他是谁买通了他,不就清楚了?”雷震海说。 “也是,就算是不打他,买通他也行啊,既然别人可以买通他,那我们也可以买通他啊,只要他喜欢钱,那就好办。”我说。 “行,那我们明天就办这事。”尚云鹏说。 “你们小心一点,最近别搞出麻烦来。”凌隽说。 “那肯定的,不会有问题。”尚云鹏说。 “行,那先不议这事了,我们还没庆祝呢,入座吧,我敬两位兄弟一杯。”凌隽说。 “隽哥,自家兄弟,客气话咱就不说了,你赢了,就像我们自己赢了一样的高兴,可喜可贺,我们一起喝一杯。”尚云鹏说。 “好,这话说得贴心,我赢了,也不是我一个人赢,是大家都一起赢了,我所有的成功,都有兄弟们的一份功劳,现在凌家在美濠的股份还在基金托管,暂时没有分下来,等以后我分到我的一份,我一定也分一些给兄弟们,大家一起富贵。”凌隽说。 “那倒不必,凌家的股份那是你爸留下来的遗产,你不能分给我们,我们兄弟为你做事,也不是奔钱来的,兄弟们如果有困难,你也不会不管,我们也不需要那么多钱,对吧震海?”尚云鹏说。 “我能说实话么?”雷震海说。 “当然,兄弟之间当然要说实话,谁要听你说假话?”尚云鹏说。 “我帮阿隽做事,也不是奔钱来的,不过以后安定下来了,我还是希望阿隽能借一笔钱给我,让我开个修车修理厂什么的,阿隽现在都是大集团的总裁了,我作为他的兄弟如果一直当小混混,在澳城也会丢他的面子。”雷震海说。 这话我听了有些心酸,其实震震海不想继续当小混混,是因为他的那只手因为救我而残了,一只手的混混,在江湖上确实不好混了。 “这没问题,等我把美濠的事打理清楚,我会和秋荻一起回内地,到时你也随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们会在内地扩展美濠的事业,你不用自己开修车厂,你可以随我们一起在公司上班,你只要肯学,总会有适合你的职位,我当然也不能让我的兄弟当一辈子混混。”凌隽说。 “其实雷大傻不用担心,以后你跟我混就行,有鹏哥罩你,保你有吃有喝。”尚云鹏开玩笑说。 “我才不跟你混呢,我还是跟阿隽混吧。”雷震海说。 “好了,我说认真的,我不会亏待所有的兄弟,来,我们干一杯,不能只光顾着说话,酒还没喝呢。”凌隽说。 “好,干杯。”我们都举杯一饮而尽。 三个男人都很高兴,这是凌隽第一次在家里宴请自己的客人,以前他在这个家里作不了主,从来不敢让自己的朋友进家门,现在他赢了,终于可以把这里真正变成自己的家,他当然会高兴。 “隽哥,等你把这边的事安顿好,我想回内地了,我离开的时间太长了,我再不回去,那边的兄弟恐怕都要散了。”尚云鹏说。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了,你为了我的事确实离开太久了,这样吧,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把这边的事基本理顺,我就和你一起先回内地一趟。”凌隽说。 “隽哥你不必这么着急的,现在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摆平,我可以回去,你和嫂子不急,毕竟你手上有这么大的集团公司,你也不能说走就走的。”尚云鹏说。 “澳城太小,传统的优势也在慢慢消失,除了博彩业之外,其他的产业都很难再有大的发展空间,所以我想把美濠的总部迁到内地去,那边的市场更大一些,但这事牵涉面太广,一时半会恐怕做不成,所以我还是先到内地筹建一个公司,我在那边办公,一样可以遥控澳城这边的事,实在有事,我飞回来就行了。”凌隽说。 “那好吧,那我就再等隽哥一个月,雷大傻也准备一下,跟我们回内地吧。”尚云鹏说。 “好啊,听说内地姑娘很漂亮,我也要娶一个小齐这样的内地媳妇。”雷震海说。 “内地的姑娘是挺漂亮,不过恐怕人家看不上你。”尚云鹏笑道。 “不会,震海挺好的,到时我肯定给你介绍一个。” 我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和我一起从看守所里出来的那几个姐妹,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一个自称三姐的大个子,倒是挺适合雷震海的,两人都五大三粗,要是结合在一起,打架谁也不怕谁,那肯定有趣。 “还是小齐最好了,我现在都想去内地了,在澳城我也呆腻了。”雷震海说。 “以后我们一起到内地开创一片大大的事业吧,兄弟们,干杯。”凌隽说。 *********** 终于闹完,回到了房间。 酒后的凌隽剧烈地吻我,我都快有些眩晕了。 我本来也喝了不少,情*欲在酒精的催动下总是更加的强烈,我们在床上翻滚,凌隽像一头野兽一样发起猛烈的冲击,直接将我送上了云端。 他许久没有像这样热烈了,终于摆脱了压抑的处境,这一刻他尽情释放他的激情,我被折腾得累得不行,他终于罢战,我这才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身边的凌隽已经起床了。 来到主厅,凌隽正在看早间新闻,对我一笑,“凌太太,你能不能动作快一些,九点半行政长官要见我们,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总不能让长官等我们吧?” 我一听慌了,没错,他昨天就跟我说过这事,只是昨晚太累,我竟然睡得有些过头了。 “该死,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这是要急死人了!”我嗔道。 “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好意思叫醒你,没事,这里到行政会也没多远的路程,不急,你慢慢的。”凌隽笑着说。 “可是我还没想好我要穿什么衣服呢,这可是大场面,我当然不能随便穿了。”我说。 “要见长官这事我可是提前有告知你的,是你自己没放心上,你穿什么衣服这事我也提供不了什么建议,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的。”凌隽说。 “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主要还是要成熟大气啊你懂不懂,我不能在长官面前显得像小孩子的。”我急道。 “太太,你如果嫌自己的形象不够成熟,那你把头发盘起来就好了,把头发盘起,会显得成熟一些。”管家玫姨在旁边建议道。 “好,我试试吧。”我说。 “不许盘,等我们大婚的时候你再盘吧,你不是说我们要办一场大大的婚礼吗?到时候你再盘头发,在那之前,你不许盘头发。”凌隽说。 “那又是为什么?这头发难道盘了一次就不能盘第二次了?”我说。 “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盘,我就要你和我再举行婚礼的时候才盘头发。”凌隽固执地说。 他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行事是不讲道理的,他认定的理,那就是真理,就算是别人认为他是无理取闹,那也得顺从他才行。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争执,因为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今天要见的是行政长官,那是绝对不能迟到的。 “好吧,你说不盘就不盘吧,你让司机准备吧,我半小时就好,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随便挑件衣服吧。”我说。 “哈哈,谁让你睡懒觉的,活该。”身后是凌隽幸灾乐祸的笑声。 正文 第233章 应酬 走进长官接见我们的会客厅时,我心里忐忑不已。|| 这种忐忑,也许来自于商人或者说平民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安全感。众多商人坐拥亿万财富,但他们仍然会有不安全感,主要还是因为商人在官员面前,很多事情总是那么无能为力。尤其在一些投资环境不好的地方,官僚作风盛行,商人们殚精竭虑策划出来的一个好的商业项目,可能会因为政商关系不到位,一个小科长就可以以某个荒诞的理由把项目给拦截下来,最后夭折,让商人们空遗恨。 所以商人们在商场可以叱咤风云舍我其谁,但在官员面前往往就会感觉矮了一段,就是因为官员对商场的影响力太大,商人可以用尽奇招击败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但面对官员大多却只能小心敬奉,不然任你翻腾,也逃不过官老爷的五指山。 而我对官员的畏惧,则是主要因为万华的经历,在权力面前,看守所的相关制度形同虚设,我们可以莫名其妙就被抓进去,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被带出来,毫无公理可言,而那些都是权力被租用的结果,所以我在面见这些官员的时候,本身心有畏惧,也缺乏好感,虽然我知道绝大多数的官员还是好的,害群之马只是个别。 凌隽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紧张,他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放松。 我深吸一口气,在工作人员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离会见的时间还有一分钟,还好,我们没有迟到。 我正在打量着会客厅的环境,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身边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气质优雅的女士,不用说,这肯定是长官和长官夫人了。 长官身材高大,没有官威,他满脸堆笑,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他径直向我们走来,我和凌隽赶紧站起身来,凌隽伸出手迎了上去,“何长官好,晚辈凌隽。” “久仰久仰,凌家的四公子长这么大了,正铎好福气啊,儿子一表人才,还年轻有为。”何长官笑着说。 他有意提到了凌隽的父亲,显然是为了让我们缓解紧张,暗示他和我们的父辈是朋友,不是完全以长官的身份接见我们。 “你是凌隽的太太?真是年轻漂亮。”长官身边的女士也向我微笑着伸出手。 我赶紧伸手和她握在一起:“夫人您好,我叫齐秋荻。” “好面善,我肯定在哪见过你。”夫人微笑着说。 “是么,我来自内地,夫人见过的可能甚小,也许是我长得大众化吧,不过我看到夫人也很有亲切感。”我笑着应酬。 “嗯,我见了你也挺投缘,以后咱们私下多来往。”夫人笑着说。 落座之后,何长官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我和凌家是世交,你们先出去吧,我们单独聊聊就好。” 说完扭头看了看我,“不仅是夫人见你面善,我也觉得你很像我见过的一对姐妹。” 我有些不好意思,“是么,那倒真是挺巧,长官日理万机,还能记住的人,想必不是寻常人了,是长官的朋友吗?” “不要叫我长官,叫我何叔吧,我和凌隽的爸爸年轻时是好朋友呢,当时我也从商,是后来参加竞选才当上行政长官的,我也是商人出身,你们当我是长辈好了,不用当我是长官,你可以叫夫人娟姨。”长官说。 我心想难怪他没有那么多官威,显得很随和,原来是商人出身的缘故。 “子铧,你也觉得这姑娘看起来面善?你在哪里见过?”夫人问长官。 “在内地见过,那时我还年轻,内地也刚开始开放,内地的钱好赚,我们就把香城和澳城的一些物资运到内地一个叫万华的地方去卖,那生意可火爆了,在那也认识过一些朋友,其中有一对姐妹年纪相差约八九岁,但却长得很像,好像双胞胎一样,而且姐妹俩都长得非常的漂亮。至今印象深刻,后来到澳城后又见过一次,但没打上招呼,好像是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一次,仅仅一次。”何长官说。 这何长官果然是性情中人,说话做事也一点不拘小节,年轻时对姑娘的记忆,他竟然也坦然说出,丝毫不怕我们这些后辈笑话,也不怕何夫人吃醋。我心里倒真有几分欣赏这位长官起来,他恐怕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官了。 “呵呵,原来是你的青春记忆啊,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倒也不容易,当时你去内地的时候,已经认识我了吧,你竟然还记得其他姑娘?”何夫人也和善地开玩笑,丝毫没有吃醋的意思。 “因为当时接触比较多,所以记得,仅此而已,哈哈。”何长官爽朗地笑了起来。 气氛这么一闹,倒真是没有半点的紧张感觉了,不像是严肃的会见,倒像是在听长辈说他们年轻时的故事。 我其实心里在想另外一件事,何长官说他在内地见过的姐妹很像我,那有没有可能见过的是我妈妈?我和妈妈长得是非常像的,以前爸爸也说过,要是妈妈年轻二十岁,和我就像双胞胎了。 “何叔,原来你也去过万华啊,我在外漂泊十年,也是在万华的日子比较多,秋荻也是万华的人,有没有可能,你见过的那对姐妹就是秋荻的母亲或者其他的亲人?”凌隽说。 他和我的想法一样。 “咦,你还真别说,有这可能啊,姑娘,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何长官问我。 “我妈妈叫冯佳怡,我爸叫齐严修。”我说。 “咦,好像那对姐妹也姓冯哦,不过不叫这名字,叫什么我忘了,事隔多年了,真不记得了,呵呵。”何长官说。 其实我也觉得不是,因为我从来没听妈妈提起过我有一个姨妈的事,在我印象中,妈妈好像没有姐姐和妹妹,至少我从没见过。 更何况他说回了澳城后又见过一次,这听起来就更加不可能,因为在我印象中,妈妈应该是从未到过澳城,他又怎么可能在澳城见过妈妈? “好了,那就不谈过去你的那些记忆了,当着晚辈的话总说你年轻时记得姑娘的事也不好,咱们说说正事吧。”何夫人笑着说。 “也对,这一聊,扯偏了,凌隽,以后你就是美濠的总裁,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以前欧阳菲在位的时候,和我也有往,但坦白说我和她价值观有很多的不同,所以关系不是很密切,她太过强调个人权威在公司的作用,但我却认为机制才是保证一个公司持续发展的的关键。”何长官说。 “我赞成何叔的观点,我也认为个人的权威虽然重要,但如果公司对领导者过于依赖也不是好事,领导者一但不在其位,公司就会陷入无序状态,形成有效的长期机制才是重中之重。”凌隽说。 “看来咱们之间可以聊的东西就要多一些了,以后常来往,美濠是澳城重要企业啊,占了澳城GDP的百分之五,所以你一定要把美濠做好,我和你爸是好朋友,也希望能在你这一代让美濠集团发扬光大。”何长官说。 “我一定会努力的。”凌隽说。 “那你对美濠的发展有什么构想,哦,不涉及商业秘密的事,可以说的吧?”何长官说。 “当然可以说,何叔不是外人,别说不是商业秘密了,就算是商业秘密那也是可以说的,现在美濠发展还是遇上了一些瓶颈,主要还是全球经济不好,导致美濠在多地的投资都达不到预期,而且之前大娘掌舵的时候,投资偏向欧洲和其他地区多一些,反而忽略了内地那个全球第一大的市场。”凌隽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把投资重心往内地移?可是据我所知,现在内地世界工厂的优势也在慢慢消失,现在原材料便宜、劳动力便宜这些优势都慢慢没了,你现在把投资重心往内地移,会不会时机不对?”何长官说。 何长官果然是商人出身,商业感觉还是那么敏锐。 “所以内地现在在大力转型,往尖端产业转型,摆脱世界工厂那种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模式,美濠的技术和资金恰恰可以赶上这趟末班车,跟随内地的经济转型而转型,短期内也许看不到效果,但五年十年之后,美濠也许就能成为亚洲前十,甚至前三也不是不可能。”凌隽说。 “好!果然有眼光有魄力,判断也很有逻辑性,我支持你,也希望你能带动一批澳城的企业到内地去大展拳脚,政府的引导也很重要,但成功的企业作为模范才能真正让那些犹豫观望的企业跟随而去,商人都是图利的嘛。”何长官说。 “好,我会尽我所能,也希望何叔能多多支持我,我在万华时被当地一些势力打压,差点命丧在当地,至今心有余悸,何叔在内地人脉深厚,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探听一下,到底是谁在幕后把我往死里整?”凌隽说。 “好,这事我帮你问问,太大的事我也许帮不了,但这样的事,我还是可以帮忙的,你等我消息吧。”何长官说。 “好,那就拜托何叔了。”凌隽说。 正文 第234章 心结终要解开 加更 (抢红包啦) 与长官和长官夫人一起用过午餐之后,我们这才离开。………… 凌隽在车上一直没说话,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还以为这长官会很凶呢,没想到他挺随和的,一点架子都没有。”我对凌隽说。 “他是商人出生,以前当商人的时候也没少受官爷们的气,所以他不摆架子,不像那些官僚轻易就对人颐指气使。”凌隽说。 “你在想什么?还在想美濠如何投资内地的事?”我问。 “不是,我在想,何长官肯定见到的那对姐妹,肯定是你母亲。”凌隽说。 “为什么这样想?他不是说名字不对吗?”我说。 “也许他记错了呢,你想啊,能和你长得像的人,那机率得多低啊,更何况又同在一个城市,不太可能会有有超过两个以上的人和你长得像,所以我认为肯定说的是你母亲。”凌隽说。 “从概率来说,一个人要长得像另外一个人,确实是挺难的,又都是在万华市,何长官见过的人,还真是有可能和我有关系也说不定,可是他说后来到澳城又见过一次,那就绝对不可能了,因为我妈妈从来没到过澳城,如果到香城那还有可能,澳城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说。 “那也许也是他记错了呢?事隔这么多年了,他事又忙,记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凌隽说。 “如果不合理的地方你都用记错来解释,那就没法说了。”我说。 凌隽笑了笑,“其实也不重要,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是在想,这世界真小,到哪里都能碰上熟人,何长官甚至还能碰上故人之女,真是缘份。” “我想何长官说的人应该不是我妈,因为我从来没有听我妈说起过我有一个姨妈。”我说。 “那可说不准,你妈妈没有说过的事,就不代表不存在,我爸也没跟我说过我的大哥和二哥都不是他亲生的,要不是后来大娘和二娘互咬,恐怕我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我也一辈子会把凌锐和凌坚当亲哥哥呢。”凌隽说。 “那倒也是,上一辈的事,也不是每一件事都要向我交待清楚的,对了,这件事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说。 “什么人?”凌隽问我。 “我还是不要说了罢,我说了你要生气。”我说。 “说呗,不许说话只说半段。”凌隽喝道。 “你以前很恨我,还恨我们齐家,不就是因为有个说法,说是我爸玩弄了你前女友吗,那个叫任纤纤的女孩,据说,她和我也长得很像,也不是据说了,我见过她的照片,她虽然比我大,但确实和我长得很像。”我说。 “你想说什么?”凌隽的脸冷了下来。 “我想说的是,如果加上你的那个任纤纤,再加上何长官所说的姐妹二人,那和我长得像的人好像有些多哦,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和我长得像的人之间都存在一种关系?”我说。 “什么关系?”凌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凌隽,我倒不是想旧事重提,我至今也不相信我爸会作出玩弄一个年轻姑娘的事,如果那个任纤纤真的长得像我,而我又像我妈,那说明那个任纤纤也长得像我和我妈,我那时还小,但应该也有几分像我妈了吧?你说,我爸会去玩弄一个长得像她女儿的小姑娘吗?我爸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说到我爸,我有些激动。 “秋荻,不是说过去的事都不提了么?你爸是你爸,你是你,就算你爸做过什么不对的事,我也不会再计较,我早就忘了那件事了。”凌隽说。 “但我没忘!那关乎我爸的声誉,我爸在我心中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而且他洁身自爱,根本不会是那种会玩弄年轻女性的畜生。”我说。 “纤纤比你大了恐怕有七八岁,所以她当时也不能算是小姑娘了,出落得已经很漂亮了。”凌隽说。 “那我爸也不会那样做,我当时还小,也许懂不了那么多的事,但是我爸和我妈从不吵架,要知道如果我爸拈花惹草,生活作风不检点,那我妈会忍耐吗?肯定会经常吵架的对不对?”我说。 “你也说了当时你还小,也许他们吵架是背着你呢?你当时就一小屁孩,你懂什么?”凌隽说。 “这么说你还是认为是我爸害了你的前女友?”我有些怒了。 凌隽叹了口气,背靠在座椅上,半晌没吭声。 “秋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那些伤疤都已经好了,你又何必揭起来再撒一把盐进去?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的苦难,我们早就是一家人,没有任何外力能将我们分开,对不对?更别说一段已经逝去的往事,不管事实如何,我们是相爱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最爱的人,这就是现实,过去怎样不重要,现在和未来才重要,不是吗?” 听了凌隽这话,我刚起来的怒火也就消了下去。 “其实我也不想旧事重提,我只觉得这些像我的人之间,真的有可能有某种联系,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这甚至有可能关系到我妈妈死亡的真相也说不定,所以我才找你说说,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是我爸的女儿,我当然希望我爸是大好人,虽然他已经故去,但我依然希望他是清白的,希望你能理解。”我说。 凌隽点了点头,“我理解,也许,那件事真的另有隐情也说不定,等我们回到万华后,我们再重新调查那件事,虽然事隔多年,如果真的另有隐情,我相信我们还是会查出些蛛丝马迹的。我也希望我的岳父是一个好人,而不是我的仇人。” 凌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有一丝痛苦,那件事其实他也是受害者,也是他心头的一个带着疼痛的结,如果能把那个结解开,我们将会更加幸福。 “隽,我隐隐觉得,那件事确有隐情,而且真相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揭开,我不是要和你算旧帐,只是了解真相我们共同的权利,也是让我们心安的唯一途径。”我说。 “我只想告诉你,不管真相是怎样的,我都永远爱你,此生此世,我只爱你齐秋荻一个。”凌隽说。 “我记性很好的,这些话我可都记得,你以后要是反悔,我绝对饶不了你。”我说。 “不会的,我的记性也很好,我说过的话,我自己也会记得,不但记得,而且我还会做到。”凌隽说。 “我相信你。”我轻声说。 ****************** 我和凌隽走进美濠集团总部办公室的时候,受到员工们热烈的掌声。 这是凌隽当选总裁、我当选董事之后我们第一天正式上班。 身份不同,所受到的待遇自然也就不同了,员工们看凌隽的眼光,从原来的欣赏变成了敬畏,那些女员工看我的眼光则是从原来的嫉妒变成了畏惧,我现在成了她们的老板娘,她们胆敢越雷池半步,我随时可以为难她们,虽然我不会那样做。 商界的青年才俊一向都是时代宠儿,就像凌隽这样的,手握大量的让人艳羡的财富,又有英俊的外表,自然是众多女性追逐的目标,就是因为追逐的人太多,反而把他们宠坏了,让他们对感情的态度变得随意轻佻,甚至可以不论感情,只要有人投怀送抱,便可以轻易纳入罗帐,床弟之欢过后,不用承担责任,最多用一张支票就解决问题。 今天凌隽坐到如此高位后,我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像他这样掌控庞大财团的青年才俊,在澳城只有一个,在东亚也屈指可数,而且加上他本身的个人魅力,就算是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人,恐怕很多的女性还是会想办法贴他,虽然我对他有信心,但人总是会变的,在特定的环境下,要想让男人不变,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会用支票解决女人问题的人,但我有时还是会有危机感。 “董事长,今天的日程安排是这样,九点至十点是高管会议,然后是会见韩国来的商务代表,之后你会和他一起共进午餐,下午一点你要会见花旗银行的代表……” 助理小何跟在凌隽后面,嘴里噼里啪啦地念着凌隽的日程安排,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都有工作安排! 果然是权力有多大,责任就会有多大,单听这安排,我就可以想像晚上凌隽回到家时会累成什么样子。 “小何,为什么安排得这么紧?听起来是不是太紧凑了,我担心他吃不消。”我忍不住说。 “对不起,齐董,这些客人都是必须要见的,如果可以由副总级别的接待,我都会安排下去,但是这些客人必须由董事长亲自接待。而且这也是董事长自己要求的。”小何说。 “以前我怎么没见凌锐有这么忙?”我说。 “以前董事长和总裁各司其职,现在董事长兼任了总裁,而且把原来一些下放给副总负责的事也揽了回来,所以就会很忙了。”小何解释说。 她这一说我就明白了,凌隽要重点解决公司长期形成的一些顽疾,所以他得亲自处理很多的事情,然后再形成示范,最后才能交给下面人去办,他说让尚云鹏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时间,他恐怕是要拼命了。 最后一天了,有钻的砸来,不然就作废了。 正文 第235章 是因为在乎 谢 猪猪丶我要你 打赏巧克力 陪凌隽参加完高管会议之后,接下来就是要会见韩国来的代表了。() 不用想也知道韩国来的代表是金浩然,他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知道凌隽掌权后,马上就飞过来,准备谈那个水上娱乐项目了。 “董事长,简星公司的代表说,希望您移驾美林酒店去谈,他说在公司里谈,我们的主场气氛太浓,会给他压力,对他不公平。”助理小何说。 “这小子怎么那么多讲究?好吧,他也算是老朋友了,那我就过去和他谈吧。”凌隽说。 “是金浩然么?是来谈水上娱乐项目的?”我说。 “这事你不用管,你留在公司吧,我一个人去谈就行了,你帮我处理一下办公桌上那堆文件,辛苦你了。”凌隽说。 “董事长,可是对方说,勿必请董事长带上齐董前往。”小何苦着脸说。 我现在是董事局成员,所以她们都叫我齐董,我听了极不舒服,但又没办法,这里是在公司,称呼当然得规范,不然就乱套了。 “他说什么我就得听吗?你怎么做事的?是他来找我谈合作,我凭什么听他的?”凌隽竟然忽然就怒了。 这厮是吃醋了,别人不知情,可我心里清楚得很。 “对方说,这个项目之前就是齐董在和他谈,所以相关细节齐董比较了解……” “我知道了,你去做事吧,把相关文件给她。”凌隽冷着脸说。 “好。”小何不知道凌隽为什么会突然发火,以为自己是哪里做错了,眼里有泪花在转。 我微笑着接过小何手里的文件,“没事的,董事长是因为韩国的那个项目想起了他死去的二哥,所以心情不好,你不要介意。” “哦,谢谢齐董。”小何说。 这个小何人虽然年轻,但听说是个天才,十五岁就进入伦敦商学院,用一年半时间修完所有课程,后来又去另一所学院攻读金融管理,然后忽然觉得读书没趣,索性退学回国,欧阳菲公开招聘助理的时候,她一路过关斩将,硬生生击败诸多职场高手,成为美濠集团的董事长助理。不过虽然是天才,但明显缺乏阅历,虽然年纪和我差不多,但显然没我成熟。 凌隽说过,这个小何加以历练,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平时凌隽对她都客客气气的,今天却对她发火,说明他确实是吃醋很厉害。 这个金浩然也真是的,明明就是来谈合作,却偏要说些惹凌隽生气的话,要知道凌隽一但生气,那可就是一大刺头,一点也不好对付。 我抱着文件跟在凌隽后面,他走得很快,我穿着高跟鞋,怎么也追不上他。 “凌隽你能不能慢一点,我跟不上。”我说。 “叫我董事长,你现在是我的特助,这里是公司,不许直呼我的名字和我套近乎。”凌隽冷冷地说,看来醋意还没消。 “我叫你董事长?我和你套近乎?我凭什么要和你套近乎啊?有那必要吗?我是说我穿着高跟鞋走不快,让你等我一下而已。”我说。 “谁让你穿高跟鞋了?难道是因为你知道今天要会见韩国客人,所以要打扮得漂亮一些吗?”凌隽板着脸说。 果然还在吃醋!这人就是这样,一但吃起醋来,像个小孩子似的。 “董事长,说话得讲道理!我是你的特助,难道来上班,我随便穿个平底鞋就来了?你高我那么多,我穿个平底鞋跟在你后面矮一大段,像话吗?我不也是为了你的形象作想吗?”我说。 “什么话,你穿高跟鞋,那是为了你自己的形象作想,不是为了我作想,你少跟我扯这些。”凌隽说。 一路吵闹着来到公司门口,司机已经打开车门,要平时凌隽会先绅士地先让我上车,今天他直接钻头就进去了,还不帮我接一下手里的文件,我正要也跟着坐进去,却被他阻止,“你后面打车跟来吧,这是我的专车。” 说完把车门关上,竟然叫司机开车走了! 这下可把我气坏了!这个混蛋也太欺负人了吧?吃醋也就罢了,竟然让我自己乘车去美林酒店,虽然美林酒店离这里也不远,但他这做法实在是太气人了! 男人吃起醋来,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完全没有了风度,甚至理智都没了。 我正在想要不要让公司的人派辆车送我,还是自己打车去,这时一辆保时捷驶了过来,车窗摇下,一个男人对我大喊:“秋荻,果然是你!” 我一看车里的人就懵了,这个人竟然是金浩然。 “你不是说约我们在美林酒店谈事情吗,你自己怎么在这里?”我没好气地说。 “不是约定时间还没到吗?我闲得无聊,就到当地的租车行租了一辆车开着玩儿,没车实在不方便,只可惜租车行里没有更好的车了,就这车是最好的了,差是差了一些,将就吧,你要去哪儿?我送你。”金浩然说。 “我去哪儿,我这不是去和你谈判吗?我手里还抱着大堆文件呢。”我说。 “哦,原来如此,那上车吧,我们一起走。”金浩然说。 没办法,我只好上了他的车。 “你老公呢?他不和我谈?授权给你谈吗?嗯,这样也好,我一看到他板着那脸我就来气,和你谈就愉快多了,要不我们找个休闲的地方慢慢谈?哦,你别介意,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随意一些而已。”金浩然说。 “就你一个人来?没有其他的助理什么的?”我说。 “有啊,他们都在酒店呢,我不想让他们跟着我,烦着呢,他们跟着我,芝麻粒大的事也要向我爸汇报,最无趣了。”金浩然说。 “还是去酒店吧,我想我先生已经在那等着了,说不定都等急了。”我说。 “啊?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这又是怎么回事?”金浩然问。 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凌隽吃醋,所以把我扔在那儿了,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随口说了一句:“我忘了拿文件,所以就回去取文件了。” “那他也得等你一起才行啊,凭什么他自己就先走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金浩然说。 “我和你先生的事你不要胡乱评论!不了解情况你就瞎嚷嚷什么呢?今天是要和你谈合作的,不是和你说家事的。”我生硬地说。 我之所以说话这么生硬,其实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给金浩然好脸面,不然这家伙会得寸进尺,到时当着凌隽的面说些暧昧的话,那就惨了。 凌大董事长现在本来就是已经一肚子火了,要是再给他添点柴,那恐怕真得烧起来了,他烧倒也罢了,就怕殃及池鱼,我也和金浩然也得跟着倒霉。 金浩然这涵养倒是挺好,还是笑嘻嘻的不生气,“说的也是,那是你和你先生的事,我这外人也真是不应该多嘴,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很过份。” “够了你,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妄加评论,凌隽的脾气不好,小心他知道后揍你。”我说。 “凌隽就是一个粗鲁的人,我至今记得他用头盔砸我豪车的事,还说赔我三百块!我觉得我明显比他更适合你!”金浩然说。 “金先生,你好像越来越过份了!我再提醒你一次,这是我的家事,是我个人的私事,我看上谁不关你的事,你也管不着!休要再说这个话题了!”我说。 正说着,我电话响了,是凌隽的号码,我没来由的心里就慌了起来,好像做贼一样。 “你在哪里?我回来接你,你怎么没在?”凌隽在电话里问。 “我……你……”我心里一慌,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是我说我在金浩然的车上,那凌隽恐怕得把我和金浩然一起撕了。 “到底什么情况?你在哪里?你没事吧?”凌隽有些紧张起来。 “我没事呢,我以为你不让我乘你的车,所以我先打车走了,到酒店来就行了。”我只好撒谎说。 “好吧。”凌隽挂了电话。 原来凌隽后来也觉得他自己有些过份,所以让司机掉头回去接我了,可没想到金浩然的车又来了,这阴差阳错的,可别闹出什么误会才好,我最怕凌隽吃醋了,因为他一吃起醋来,完全就不讲道理。 “是凌隽打来的?他之前竟然不让你乘坐他的车?这又是为什么?”金浩然又盯着问。 “我们开玩笑的呢,没事。”我淡淡地说。 “你瞒不了我的,一会我可以直接问他,他也是我的朋友。”金浩然说。 “千万别!一会到了酒店之后,你先上去,然后我再上去,你可千万别在凌隽面前说我是搭你车来的,千万不能说啊。”我说。 “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乘坐我的车你先生也会有意见吗?他是堂堂的美濠集团的总裁,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吧?”金浩然说。 “什么叫小家子气!男人会吃醋,那是因为在乎,你懂吗?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那当然不明白了。”我大叫道。 我一听他说凌隽小家子气,我就来气,因为我知道,凌隽只为我一个人吃醋,其他的那些女人他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更别说吃醋了。 “哦,这么说他还是吃醋了。”金浩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正文 第236章 这怎么可能?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担心凌隽会发现我乘坐金浩然的车去酒店的事,索性懒得理金浩然,这厮一脸的得意,嘴里还哼起了我听不懂的韩语歌。………… “金浩然,我警告你,一会你真的不能对凌隽说我是乘你的车过来的,我不想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现在两家公司正在谈合作的事,如果因为这些事情把合作谈黄了,那就不好了,你要以大局为重。” 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封住金浩然的嘴,只好用合作的事来威胁他了。 “那倒不会,凌隽是做大事的人,当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影响两个集团之间的合作,这一点我对凌隽还是有信心的,他肯定不是那样的糊涂蛋。”金浩然说。 这话堵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想这金浩然别看他嘻皮笑脸的,其实他心里明白着呢,这话说得相当的有道理,凌隽虽然会吃醋,但为了大局作想,但还是让我参加了谈判,可见凌隽确实是一个识大体的人。 “金浩然,凌隽是我丈夫,我比谁都了解他,所以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不要激怒了他,把他激怒了,对你肯定没什么好处。”我说。 “秋荻你这话说的,我是来找他谈合作的,我可没有要激怒他的意思,没事我激怒他干嘛呀。”金浩然笑着说。 “你知道就好,我是说认真的,一会你不要对凌隽提起说我是搭你的车来酒店的。”我再次强调。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们是朋友嘛,其实我也没想要破坏你们夫妻感情,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聊天,事实上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一直都很尊重你的不是吗。”金浩然说。 “我知道你是个君子,所以我才和你做朋友啊,不然我都懒得理你。”我说。 我仗着和他熟,说话倒也是从来也不客气的。 “好吧,我就算不是君子,为了能让你一直理我,也得装着很君子的样子。”金浩然说。 “我们话里就叫伪君子。”我说。 “在我们的话里也叫伪君子。其实韩语中有很多部份是你们的语言中学过去的,而且你们的儒家文化对我们的文化影响很大。”金浩然说。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美林酒店旁边,我赶紧让金浩然停车,“你把车就停在这里,我就在这下车了,一会别让凌隽看见了。” 金浩然将车停下,我赶紧慌忙下车。 我刚刚把车门关上,一辆宾利就驶了过来,在金浩然的车后面停下,我一看车牌号就傻眼了,那正是凌隽的车。 我愣在原地,手不知往哪放。 凌隽下车,向我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层寒冰。 “澳城的出租车什么时候换成保时捷了?我怎么不知道?”凌隽说。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哪样?”凌隽没等我的话说完就打断了我。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凌隽没有再说话,径直向酒店走去,留给我冷飕飕的背影。 我不敢多说话,只好跟着他向酒店走去。 金浩然已经将车交给保安去泊,他站在酒店门口,迎着凌隽走上来,伸出了手。 “你好,凌总裁,恭喜高升。” 凌隽也伸出了手,和金浩然握在一起,然后我就听到金浩然哎哟一声。 想必凌隽那手是握得非常的重,所以金浩然痛得叫出声来。 我心里暗笑,这个金浩然也真是丢人,就算是凌隽的劲再大,也不至于把个大男人握得有多严重,至于叫出来么? “凌总裁,难道升官了后力量也见长?怎么要把我手捏断一样?”金浩然说。 “是么?我没怎么用劲啊,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如此弱不禁风,下次我轻一些。”凌隽说。 “我们到酒店的会议室里谈吧,请。”金浩然说。 凌隽向酒店里走去,金浩然跟在后面,我又跟在金浩然的后面,金浩然回头对我扮鬼脸,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进了电梯,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凌隽,我担心他眼里的刀子会把我给杀死,我心里在想,凌隽会如何收拾我? 但后来的情况却让我很意外,凌隽并没有怎么对付我,他很正常的和金浩然谈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愤怒,当然,对于谈判的内容,则是寸步不让,和金浩然针锋相对。谈判桌上,为自己的一方争取利益倒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不谈破的前提下尽量为自己争取利益,这是所有坐在谈判桌上的人都应该干的事。 双方一直没有达成一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资金的问题,目前美濠的情况虽然稍有好转,但还是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来运转韩国的项目。 “秋荻有什么好的意见?”凌隽忽然问我。 “啊?”我没想到凌隽竟然会忽然问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听我们的谈话?”凌隽问我。 “我有在听,我只是在想。”我赶紧说。 “那你想到什么了?”凌隽问。 “我想到一个方案,不知道金先生能否同意?”我说。 “说来听听。”金浩然说。 “那个水上娱乐项目建设的周期很长,其实我们本来不想做了,不过金先生这么有诚意来和我们谈,我们也不能辜负了你的诚意,不如这样,这个项目简星集团先筹备,前面所垫出的资金我们会按当地银行的利率付与简星集团,这样就相当于由简星集团借款,但由我们来承担利息的合作方式,等我们把欧洲的项目资金收回来后,再一次性投入水上娱乐项目,金先生意下如何?”我说。 金浩然皱眉,“这样一来,不还是我们自己出钱在建?美濠一点风险都没有。” “我们确实风险不大,但只是前期的筹建由简星负责,后期的运作我们还是要大笔投入的,这样只是让我们缓解一下资金压力,如果双方都有诚意,那我倒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合作方案,毕竟后期的运作还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的。美濠的实力可以保证后期的运作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我说。 “好吧,那就这样办,我意向上同意你的方案,但我要回国说服我父亲,再让他说服董事会通过才行,这笔生意,我主要还是看秋荻的面子。”金浩然说。 我心里又紧张起来,心想家伙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了,他真的不担心会激怒凌隽么? 我偷偷瞄了一眼凌隽,没想到他并没有生气,“看来我太太的面子很大啊,如果这个项目双方合作成功了,那我太太居功至伟。” 这下我才放下心来,凌隽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他虽然会吃些小醋,但在大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孰轻孰重,他分得非常的清楚。 “这件事我们就先这样定来了,凌总裁,你不请我喝一杯?”金浩然说。 “那当然要请,不过,你吃得消么?”凌隽说。 “这个,能不能不让你的两个兄弟参加?”金浩然肯定也想起自己曾经被灌醉的事了。 正说着,会议室的门开了,工作人员进来说,有人找凌隽。 谈判的时候为了礼貌,手机都是关了的,找凌隽的人竟然找到这里来,那恐怕是真有什么大事了。 来找凌隽的人是尚云鹏,他和凌隽站在一旁说了几句话,凌隽的脸色变了变,凌隽一向冷静,竟然能有事让他脸色变了,那还真是不寻常。 凌隽走了过来,“对不起浩然,今天我有事得先走,你先回去把合作的事和令尊说清楚,如果可以,那我们再拟合同,怠慢之处,请多多见谅,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真是对不起。” “很重要的吗?那就改天我们再喝酒了,你能叫我浩然,那说明你把我当朋友了,朋友嘛,什么时候都可以聚的,你有事可以先去忙。”金浩然礼貌地说。 “商场上我们是合作伙伴,私人之间你当然就是我朋友,那我们再聚吧,秋荻,我们走。”凌隽对我说。 “嗯。”我赶紧跟在凌隽的后面走了。 回到车上,凌隽的面色忽然就变得凝重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我问。 “嫂子,香城的报纸报道说,有驻缅甸的记者在乡村采访时遇上一个老人,老人自称自己是美濠集团的主席凌正铎老先生,也就是隽哥的老爸!”尚云鹏说。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地看着尚云鹏,说不出话来。 “你没听错,报纸上说的就是我失踪了十多年的爸。”凌隽说。 “这怎么可能?”我说。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先打电话问一下炳叔。”凌隽说。 他说完拿出电话打给了炳叔,两人聊了一会后,凌隽挂了电话。 “确有此事,云鹏听到的消息是准确的,不仅是香城的报纸,缅甸当地的报纸也报道了这些事,我估计明天澳城的媒体也会跟风报道了。”凌隽说。 “可是,你爸都失踪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我说。 “现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爸就是在缅甸失踪的,会不会是我爸的飞机失事后被人所救,只是他失忆了,现在忽然恢复记忆了?”凌隽说。 正文 第237章 应变 谢 sunshine6578 赏的美酒 凌隽说的那种可能性虽然很小,但也不能完全说是不存在。()只是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问。 “我恐怕得去一趟缅甸,一看究竟。”凌隽说。 “啊?这不行,你刚刚才坐上集团的总裁的位置,怎么能随便离开?而且是缅甸那么乱的地方,那个地方军人干政,派系林立,小规模的内战时有发生,你去不安全。”我说。 “现在既然都开始传出我爸还在的消息,那我怎么能不理不问?我身为凌家子孙,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都不可能不管不问,万一消息要是真的,我就要把我爸接回来。”凌隽说。 “凌隽,你这么聪明,你不可能想不到,这极有可能是一个阴谋,你爸失踪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连警方也停止搜索多年了,现在却忽然有了消息,而且是在你刚刚接任总裁之位的时候有了消息,你不觉得这一切实在太巧合了吗?”我说。 凌隽点头,“我当然知道这有可能是一个阴谋,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就算是阴谋,我也得去,现在我爸还健在的消息恐怕已经通过网络传遍了,世界各地的股东们都在看着我这个新选出来的集团掌门人,如果我听到我爸还在的消息我无动于衷,那别人会怎么看我?” 我无奈地回答:“那别人肯定会说你不孝,你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都不管你爸爸的死活,那批评声浪回把你淹没,你根本无法面对公众。” “是啊,如果这是一个阴谋,那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单项选择题,我也只能是选择去一趟缅甸,不然我根本没办法面对所有人,如果我面对这个消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根本无法在美濠立足,我现在虽然是董事长兼总裁了,但你们要知道,股东大会一样可以罢免我,就算是不罢免我,那所有人都跳出来反对我,说我不忠不孝,那我还能正常工作吗?”凌隽说。 我和尚云鹏都不说话了,因为凌隽说的的确是事实,如果说这是一个局,那也是一个死局,凌隽非去不可,现在唯一能考虑的,就是如何防范在去的这一过程中不发生意外。 “可是,如果这是一个局,那就太危险了,这怎么办?”我说。 “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个人暂时不出现,就当我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发生,把震海叫来,我们要商量一下此事,等我们自己决定下来,我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因为我一但出现,就会被记者围堵,我就必须得表态了。”凌隽说。 雷震海昨晚喝得太多,他酒量本来就不怎么的,却又死要面子,非要陪着尚云鹏和凌隽一喝到底,最后预料之中地又喝倒在了桌底下。后来还是凌隽和云鹏抬他回房间睡下,所以现在还在睡大觉。 打了许久的电话才接通,凌隽告诉雷震海,让他到码头集合,我们准备在凌家的游艇上把此事决定下来。 雷震海这一次的速度倒也不慢,听说有急事,很快赶到了海边,我们上了游艇,向海中驶去。 尚云鹏向雷震海说明了要商议的事后,雷震海自然也是非常惊讶。 “阿隽的老爸失踪这么多年了,现在怎么可能忽然冒出来了?如果他真的记起了自己是谁,那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和你们联系,而要通过记者发布消息?一个电话打过来不就行吗?在网上要查到美濠集团的电话并不难啊。”雷震海说。 雷震海一向是个粗人,但这一次他的说的话却不无道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如果凌隽的老爸真的没死,那确实是可以直接和凌家联系的,真没必要通过媒体,凌家是大家族,又不是那种小户人家多年失联后搬家了,需要通过媒体来寻找。 “对了,好像媒体上说了,凌老先生说话不方便,和记者交流都是笔写的字,好像媒体上还有一段凌老先生自己写的字,大概意思就是说希望能回到澳城来。”尚云鹏说。 “这么说,难道阿隽的老爸真的还活着?”雷震海说。 “现在我们怀疑这是一个阴谋,但要说百分之百是假的,也不好说,我爸一直都只是失踪,并没有找到遗体,所以说他还活着,也是有可能的。”凌隽说。 “听这意思是你还真得去缅甸寻你爸了?”雷震海问。 “是的,我非去不可,不管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得去,就算是我不想去,舆论也会逼着我去,不然我根本没法向公众交待,美濠几万员工都盯着我呢,我要是对自己老爸的事情不管不问,我根本无法立足。”凌隽说。 “那如果真是个阴谋,你去不是太危险了?”雷震海说。 “危险也得去啊,我身为人子,只要爸还有一丝活着的可能,我也不能放弃,现在我们不是讨论去不去的问题,我们是要讨论如何去,我走了之后,澳城的事情如何来安排?”凌隽说。 “我和你一起去。”我说。 “不行。”凌隽又是两个字直接否决。 “为什么不行,我陪你一起去,相互也有个照应。”我说。 “缅甸内战多年,各种派别的武装遍地都是,你怎么能和我一起去?再说了,我走了,那澳城还得有一个人主持大局呢,现在凌家在澳城的人只有你和我,我走了,当然你得肩负起这个责任。”凌隽说。 “我怎么可能负得了这个责任?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美濠那么大的财团,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掌控。”我说。 “我去缅甸不会停留太久时间,只是去核实一下消息是否属实就马上回来,最多也就一周的时间而已,这一周你什么也不用做,就每天到集团总部上班,帮我处理一些日常事务,重大的需要决策的事情,一律都拖延下来,等我回来再处理。”凌隽说。 “就这么简单?”我问。 “就这么简单啊,你只要保持现状就行,不用做太多的事情,你只要出现,那就能证明美濠一切如常,而我要的效果,就是让人知道美濠一切如常。”凌隽说。 “可是你一个人去缅甸,太危险了。”我说。 凌隽摇了摇头,“你错了,如果说这真是一个阴谋,那最危险的地方不在缅甸,而在澳城,你想想就可以明白,如果有人设计了一个局让我往里钻,那他图什么?必然图的就是美濠集团!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在澳城,我其实更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我决定一人独往缅甸,留下震海和云鹏保护你。” “不行,如果你一定要去缅甸,那你就得带上云鹏和震海,我在澳城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实在不行,让震海的那些兄弟保护我的安全就行了,现在凌家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我相信没人为难我了。”我说。 “云鹏和震海是一定要留下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只能信任他们两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要相信。”凌隽说。 “那如果公司有重大的决策性事务需要马上处理,就是必须要马上签字的那种,我怎么办?”我说。 “我在离开之前会开一个临时董事会,我会指派三个董事组成三人委员会来执行董事长的权利,然后我会任命你为代总裁,如果那三个人同意的文件,你就可以以代总裁的身份签字认可,这样就不会出现权力真空,集团就不会受到影响。”凌隽说。 “可是你不是说不能相信任何人吗?”我说。 “相信也是有一定度的,不可能一点也不相信,也不能完全相信,我指定的三个董事肯定是我平时调查过不会有问题的人,而且三个人之间肯定关系不会很好,这样就避免他们串通一气,如果他们三人都同意的事项,那几乎也是整个董事会都会同意的事,因为董事会十个成员不可能每天都集团开会办公,所以只能是组成三人委员会,这样会更高效。”凌隽说。 “就像临时内阁一样?”我说。 “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因为有三人委员会的存在,这样大家才不会反对我任命你为代总裁,因为你只是一个代表我签字的人,并不掌握实权,这样大家也不会反感,而且我会告诉所有人,你只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担任代总裁,我一回来,你的代总裁身份就会马上取消。就不会有人反对了。”凌隽说。 他的应变能力确实很强,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 “隽哥的安排我也赞同,这样就能避免有人趋虚而入夺位,而且隽哥离开只是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内,有人想要掀起风浪,也不怎么可能。”尚云鹏说。 “没错,一周而已,我认为这天变不了,等我把缅甸的事处理回来,我再把澳城的事打理清楚,我们就可以回内地了。”凌隽说。 他说得轻松,但我心里却轻松不起来,我还是很担心他。 定时11:00正加更。 正文 第238章 声东击西 加更 (抢红包啦) “可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缅甸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我心里没底。…………”我说。 “我也没底,这事我们恐怕谁也没底,没有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预知,我们只有去面对,才知道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玄机,要想破局,也只有先入局,不交手,那就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又何打败对手。”凌隽说。 “隽哥,对手是谁,我想你恐怕心里会有些猜测吧?”尚云鹏说。 “猜测不一定等于事实,所以我不会妄加猜测,我只相信有证据的事,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乱说,因为说了反而会影响自己和别人的客观判断,如果先入为主地判断谁是坏人,那就有可能放过真正的坏人,所以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一定不要妄加猜测。”凌隽说。 凌隽这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我心里隐隐明白,但又好像不完全明白。 “香城好像有直接飞仰光的航班,你准备直接从香城飞吗?”我问。 “不,我不会从香城走,香城的媒体首先报道此事,我一出现在香城,马上会有大批媒体跟随,鬼才知道哪些是真记者,哪些是假的?所以走香城危险性很高,我不能暴露在媒体面前,我准备悄悄地走,由内地进入缅甸,不惊动任何媒体。”凌隽说。 “这样也好,我会让内地的兄弟与你随行,保护你的安全。”尚云鹏说。 “挑一两个信得过的就行,不需要太多人,人越多目标越大,目标越大,我就越危险。”凌隽说。 “这倒也行,听说从内地到缅甸,不用签证都行,直接从芸南入境,很多通道。”我说。 “不可能吧,没有边防军吗?”雷震海问。 “国境线太长,还多有深山密林,当地人知道很多小路,只要付钱,他们就能带你过去。”我说。 “秋荻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凌隽惊讶地说。 “我在看守所的时候听一个狱友说的,据说她就是那边的人。”我实话实说。 “这都是事实,以前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做玉石生意的,严格来说是走私玉石,我跟他走过几次,确实有很多通道可以进入缅甸境内,边境的一些集市上一边是缅甸人,一边就是华夏人,边防也管得没那么严格,如果抓到,只要你身上没携带非法物品,也不会严惩,边防军主要抓毒贩,对于寻常百姓,管得一点也不严。”尚云鹏说。 “云鹏跟你那个朋友走过那条线?”凌隽问。 尚云鹏点了点头,“是的,后来我觉得没意思,就没去了,那边很乱,政府军和民族武装时不时地交火,确实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那云鹏还是和凌隽一起去吧,你既然认识路,总比他一个人去的好,我在澳城有震海保护我,没事的。”我说。 “那不行,这事就这样说定了,云鹏和震海都留下保护你,我一个人能行,你要相信我的适应能力,我虽然不像云鹏他们那样是黑道,但我也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我的身手你是见识过的,普通的两三人根本不能把我怎样。”凌隽说。 “隽哥,实在不行,我就陪着你去吧,我也觉得不安全。”尚云鹏说。 “不行,我不是说了嘛,真正危险的地方是澳城,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秋荻,这是我托付给你的事。”凌隽说。 “好吧,既然隽哥决定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了,有尚云鹏在,就有嫂子在,你放心去,我保证你一周回来后嫂子安然无恙。”尚云鹏说。 “嗯,有你和震海在,我是放心的,好,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和秋荻先回公司开个会,然后我就准备秘密出发。”凌隽说。 凌隽顿了顿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不是说让你们去查那个精神病院的院长吗?怎么没下文了?” “哎呀,这事忘了向你汇报,那个精神病院的杨院长移民了,好像是去了加拿大。”尚云鹏说。 “这么巧?那以后再说吧,现在管不了这些了。”凌隽说。 ************************** 这是凌隽任董事局主席后第一次召开董事局会议,除了在香城的凌锐没有到场之外,董事们基本到齐。 按照公司章程,只要三分之二以上董事到齐,会议就可以正常进行。 “大家可能也都听说了,现在有媒体报道说在缅甸发现了我爸,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爸失踪多年,我一直很思念他,而且也坚信他没有死,现在终于有了消息,我非常的高兴。”凌隽说。 “董事长,这消息会不会是假的啊?”董事赖曾云絮问。 “我想应该假不了,没有人会这么无聊跟我开这种玩笑,而且香城的报纸上还登出了我爸亲笔写的信,笔迹也确实是我爸所写,所以我相信这事肯定是真的。”凌隽说。 其实凌隽明明知道这事有可能是假的,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坚信不疑的样子,无非就是不想让大家有更多的猜测。 “那董事长的意思,是要亲赴缅甸把凌老先生给接回来?”董事高建仁说。 “没错,今天开会正是要和各位董事商议此事,美濠集团太多事情,我虽然只是离开一周时间的样子,但缅甸通讯不是很发达,许多地方根本没办法打电话,所以我担心我会在一段时间内无法和大家联系上,为了避免出现权力真空的状态,我想选出三名董事组成临时执行委员会行使董事局主席的权力,如果集团有急需拍板的事,那就由这三个人来定夺,必须要三人同意,才能通过。”凌隽说。 “这样也行,反正你离开的时间不会太长,你回来后,就把权力回交给你就行了。”赖曾云絮说。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决定,炳叔是集团元老,那当然得在三人之中,另外的两人分别是赖曾云絮和高建仁,大家有没有问题?”凌隽说。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知道,凌隽选的三个人一向不太和,虽然没很明显的矛盾,但相互并不太买账,选这样的三个关系不好的人来组成三人委员会,显然是制衡各方,这是权术的运用,这些董事都是老鬼,当然不会看不出凌隽的用意,所以没人吭声。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样定了,三人会决策形成之后,还得有一个人代表我签字认可,我任命齐秋荻为代总裁,但她并没有决策的权力,只是代表我签字,她的任期也只限于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一回来,就自动取消她代总裁一职,大家有没有问题?”凌隽又接着说。 众董事还是没有吭声,他们都看得出来,所有的事情凌隽都已经想好了,公司章程有规定,如果总裁只是暂时离任,一月之内的短期任命,可以由总裁自行决定,不需要通过董事会表决,除非是被任命的人有异议,这才需要复议。 也就是说,就算是他们反对,凌隽依然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强行任命我为代总裁,但是如果一月之后他还没有恢复总裁之职,那董事会就有权干涉了。 “那就这样决定吧,我们支持你的决定。”炳叔首先表态。 “我们都没有意见,这样的决定,本来也在董事长你自己的权限之内,我们无权干涉。”赖曾云絮说。 “那我谢谢大家的支持了,炳叔,香城到仰光的飞机多长时间一班?随时可以走吗?”凌隽问。 “我也不太清楚,我可以帮你问一下。”炳叔说。 “那我让秋荻查就行了,我这两天处理一下手上的事,估计两天后动身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全靠大家多多辛苦了。”凌隽说。 “应该的,你自己在外多注意安全。”炳叔说。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炳叔关心。其他没什么事,那就散会吧。”凌隽说。 回到凌隽的办公室,凌隽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秋荻,你现在就帮我订机票。”凌隽说。 我知道他这是声东击西,他就是要我先把机票订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机票可以订下,到时登不登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我这就去办。”我说。 “对了,一会我要出去办事,你今天就留在公司吧。”凌隽说。 “你要出去办事,办什么事?”我看着凌隽。 “我在临走前想去拜会一下何长官,我想请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关照一下美濠集团,关照一下你,主要还是从安全方面考虑,如果你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去找何长官。”凌隽说。 我走向凌隽的办公桌,用手撑在桌上,看着他的眼睛,“凌隽,你老实告诉我,你认为美濠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凌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我主要还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我想去拜会一下何长官,向他说明一下情况,如果有什么危难的时候,他能帮你解决一些难题,他毕竟是当地最高长官,他如果肯帮忙,你就安全许多了。”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反而是你,你一定要处处小心才行,毕竟那是一个陌生的国度,举目无亲的,你一定得保重,事情办完马上就要回来。”我说。 “那当然,没事的,你放心吧。”凌隽站起身来,拍拍我的头说。 正文 第239章 如隔三秋 谢 学会简单 赏酒 凌隽前脚一走,我很快就离开了公司。-- 我要趋凌隽去拜访何长官的这段时间,去见一下尚云鹏。 尚云鹏现在住凌家别院,他没事的时候,就在健身房练拳。 我打了电话给他之后,他很快赶到了我指定的咖啡厅。 “云鹏,你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吧,你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我说。 尚云鹏拿出一只烟,看了看墙上禁烟的标识,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放回了烟盒。 “嫂子约我出来说的事连震海都不能听,那自然是想让我跟随隽哥去缅甸了,你放心不下,所以还是想让我去保护他。”尚云鹏说。 我点了点头,搅了搅杯里的咖啡,“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云鹏,你也知道,这一次的事件,很有可能是一次针对凌隽的阴谋,他虽然说澳城更为凶险,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是美濠的掌门人,如果真要有人对付美濠,那恐怕最先要对付的就是他,他的处境其实非常的危险,他借道内地,在途中我认为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他一但出现在缅甸,那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我希望你能随他去,保护好他的安全,他不能有事。” 尚云鹏一脸的为难,“嫂子,其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你肯定会向我提这样的一个要求,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该答应呢还是拒绝,我留下这是隽哥的意思,他是我大哥,他的话我是要无条件服从的,这你也知道,如果他一但知道我违抗他的话,他会发火的。” “云鹏,那我问你,你是宁愿被凌隽发火怒骂呢,还是宁愿看他孤身涉险?凌隽好不容易掌控了美濠,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如果失去他,我也不想活了。” 说到此处,我不禁悲从中来,眼眶发热。 “可是嫂子,隽哥说得也没错,你的安全也很重要啊,他也绝对不会让我跟着他去的,因为在他心中,你的安全比他自己还要重要。”尚云鹏说。 我沉默,我知道尚云鹏说的是真的,凌隽之所以会把尚云鹏留下,当然就是为了保护我,尚云鹏的能力我们都很清楚,只要有他在,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舍命相救,加上他身手好,反应快,有他在身边,自然就安全许多,凌隽把这样一个有力的帮手留下,当然就是为了保护我的万无一失。 “云鹏,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谁的性命更重要,事实上我们也许都不会有事,澳城还有震海的兄弟在,但缅甸那是异国他乡,凌隽孤身前往,我真的不放心,就算是我求你,你就跟他一起去吧,他在前面,你在后面跟着,别让他发现你就行。”我说。 “嫂子,如果因为我们擅作主张,害得你有什么事,云鹏死一万次也抵不了这罪过,你这样真的是让我很为难。”尚云鹏苦着脸说。 “你就听我的吧,我不会有事的,有震海在,你就放心跟着凌隽去吧,算我求你了。”我说。 “嫂子不要这样说,保护隽哥那是云鹏份内的事,就算用云鹏的命换大哥的命,我也会去做,关键是我担心我走了,你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不会有事!就不要再纠结了,快些下决心吧,你只要能保证凌隽从缅甸安全回来,我会亲自向凌隽解释,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有些急躁起来。 “那好吧,既然嫂子如此坚持,那我就听你的,你放心嫂子,我会用性命保证隽哥的安全。”尚云鹏也终于下了决心。 他是识大体的人,他之所以会听我的,也不仅仅是因为我说服了他,是因为他心里也很清楚,凌隽就是我们这一群人的大梁,凌隽一但倒了,那麻烦会接踵而来,后果不堪设想。 凌隽可以舍弃一切保全我,我当然也可以舍弃一切保证凌隽的安全,而尚云鹏在跟着谁,谁就会更安全,我和凌隽心里都非常的清楚。 雷震海也是可以相信的人,但他能力差尚云鹏差得太多,他有勇无谋,简单的局面他应付得了,复杂的需要动脑子的局面,他就不行了,因为他不像尚云鹏那样有丰富的阅历,只有走过生死边缘的人,才能敏锐地洞察到潜在的危险,从而提前预警和解决危机。 尚云鹏无疑就是有这样能力的人,我和凌隽都认为,他虽然没有雷震海高大威猛,但却能抵雷震海三个有用。 *************** 准备好一切,已是凌晨。凌隽得动身了。 我紧紧地抱住他,舍不得撒手,这一刻我忽然很害怕失去,非常的害怕。 凌隽捧着我的脸,亲了我的额头。 “我很快就回来,回来打理好澳城的事,我们就回内地,然后我们会摆平内地所有的事,就可以把轩儿从新加坡接回来了,我今天去拜访何长官的时候,他说我们在内地的案子他已经让人帮我们消了,我们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内地了,等我,秋荻,我很快就能解决好所有的事情了。”凌隽说。 我哽咽着只是拼命地点头,我不敢哭,因为他要出远门,我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你快去快回,我等着你。”我说。 “好,十天之内我就会赶回来,你放心吧。”凌隽说。 “听说缅甸有很多雇佣军作保镖,你到了那以后,就花钱雇一群人保护你,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说。 凌隽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脸:“知道了,我能应付过来的,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有信号的时候,就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我手机会一直开着。”我说。 “知道了,这些话你都叨几十遍了,小小年纪,不要这么啰嗦好不好?走了啊,乖乖等我回来。” 凌隽说着紧紧地拥抱我,我舍不得撒手,最后是他硬掰开了我的手。他不让我送他出别墅,让我赶紧回去睡觉,因为我第二天还得到集团上班。 凌隽走了半小时后,尚云鹏也紧随其后而去。 尚云鹏是老江湖,他知道怎样跟着凌隽而不被发现,只要到了芸南境内,凌隽也就不会逼他回来了。 ****************** 第二天起来我照常上班,我面带微笑走进美濠集团总部的凌隽的办公室,尽量装得好像没事一样。 助理小何走了进来,“齐总,今天的日程是这样,九点你要会见来总部参观的外区部份优秀员工,十点半你将……” 小何又开始噼里啪啦地说一堆日程安排。 我有些发懵,不是说好我只是代表凌隽签字吗?怎么要出席这么多的活动? “小何,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这个代总裁没有什么实权的,我只是负责在三人执委会通过的文件上签字,而且都是一些简单的文件,如果重要的文件,还得等董事长回公司后才能签的。”我赶紧说。 小何笑了笑,“齐总,你现在是代理总裁,所以很多不是非常重要的决策性会议,你还是得出面,比如会见下面的分公司优秀员工代表这样的事,只是说一些场面话,不用作什么决策,你就得参加,这也是三人执委会作出的决定之一。” “不是说我只负责签字么?怎么现在还得做那么多的事?”我说。 “这是公司高层的决定,我只是负责执行,齐总如有疑问,可以咨询董事会,对不起。”小何礼貌地回答。 “好吧,那我就去吧,那些分公司来的优秀员工什么情况?”我问。 “集团下属的分公司众多,每个月都会有分公司的优秀代表被安排到总部参观,总裁都会接见他们,这也是让在外地分公司的员工有归宿感。”小何解释说。 “那也就是说我就只是和他们见见面,然后随便说几句鼓励的话就行了?”我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小何笑着说,她应该是觉得我说的话很有趣。 “那好吧,那我的演讲稿呢,不是总裁的演讲稿都由秘书部门负责拟好的吗?”我说。 “董事长兼任总裁之后改了规距,内部员工的见面讲话,都由总裁自己随意发挥,不提前准备演讲稿,董事长说,员工都是自己家人,要说就说贴心话,不用搞什么演讲稿来充数,有话就多讲两句,没话讲就散会,不用弄个演讲稿耽误大家时间。”小何回答说。 这倒是像凌隽说出来的话,他是一个最讨厌形式主义的人,而且他在各种场合的演讲也很少用演讲稿,他自然能应付了,只是他这规距刚一定下来就让我碰上了,这下我惨了。 “好吧,既然有这样的规距,那我自己想办法准备吧。你先出去,我准备几分钟。”我说。 “好的,齐总。” 小何出去以后,我拿起起电话打给凌隽,他昨晚才走,我心里竟然都空落落地开始想他了。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通了,传来凌隽的声音:“你好。” 不过是十几小时而已,听到他的声音,我竟觉得思念汹涌而来,“隽,你到哪了,你还好吗?” 我的话没说完,凌隽已经挂了电话。 正文 第240章 个人危机 我一愣,心想怎么这么快就挂了电话?正准备接着拨过去,这时手机响了,是凌隽发过来的短信:“以后不要用办公室的电话跟我联系,小心公司的电话被人监听。()” 我恍然惊觉,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我赶紧回了信息:以后我不用办公室的电话和你联系了,我重新办一张手机卡和你联系,用新手机和新卡。 凌隽回:也要有适当的联系,但在电话里不能说一些重要的内容,如果完全不联系,也不正常。 于是我又重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他。 “隽,一会要代表你会见分公司来的优秀员工,我该说些什么?”我说。 “告诉他们,公司的发展就是他们个人的发展,公司将会完善一系列福利体系,让每一个努力上进的优秀员工的生活无忧。”凌隽说。 “就说这个?”我说。 “主要说这个,其他的就是介绍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那些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么,相信你自己,你可以说得很好的。”凌隽说。 “好的,我知道了,拜拜。”我说。 “拜拜。”凌隽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心里一阵失落,不过是才分开而已,我心里竟失落如此,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是这一阵我已经习惯了他在我身边的缘故。 *************** 集团需要处理的事务越来越多,各分公司也相继出现了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三人执委对小事不怎么在意,但面对一些大事的时候就开始扯皮,争议不休,互不妥协,于是很多事就被卡了下来,上面迟迟不能决策,下面的无从适从,美濠隐现危机。 我虽然是代总裁,但是并没决策权力,而且很多的事我也确实不敢决策,我以前虽然也管理过齐式一些事务,但那都是凌隽在背后出谋划策,更何况齐氏和美濠相比,那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别,要管理在亚洲排名前三十的大财团,我确实力不从心。 渐渐地,集团官网的BBS开始出现一些高层决策迟缓、办事拖泥带水的帖子,跟风者众多,矛头直指三人执委会和我,重点还是我。 他们说我身在其职而不谋其事,想垂帘听政却又完全没不具备能力,拖累了集团的正常运行,还说我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处理不了,完全全是靠裙带关系上位。 开始的时候只是说事,后来渐渐变为人身攻击,说我长一副娃娃脸,只知撒娇卖萌,完全不配在管理层呆着。 我被这些攻击性语言气得发抖,如果说我能力不行,不能掌舵庞大的美濠集团,我倒也接受,面对这样庞大的商业财团我确实力不从心,但说我凭着长了一副娃娃脸就撒娇卖萌,我真是接受不了,长成什么样不是我能作主的,但我对天发誓,我从未撒娇卖萌,凌隽不在,我撒给谁看?根本就没那必要! 我心里委屈,用新办的手机给凌隽打电话,但他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第三天晚上,他语音开始提示他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我和凌隽失去了联系,于是我联系尚云鹏,但尚云鹏的手机竟然也处于不在服务区状态,我和尚云鹏也联系不上了,缅甸贫穷,很多地方手机根本没信号,这倒也不奇怪,我猜想凌隽应该和尚云鹏在一起了,不然也不会同时失联。 与此同时,网络上对我的攻击开始呈爆发式增长,质疑越来越多,对我能力的质疑,对我长相的质疑,对我的来历质疑,方方面面,各种各样的人身攻击铺天盖地,网络是一个最不理智的地方,网络释放了所有人的发言权,让以往不能发表自己意见的阶层都有了发言的机会,让整个社会发言权方面更趋平等,但同时也助长了网络暴民的气焰,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参与到漫骂中来,各种恶毒的攻击语言都往我身上招呼,把我说得一文不值,比垃圾还垃圾。 美濠没有处于危机,我个人先陷入了危机。 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水军在诋毁我,再这样下去,我再是心理承受能力强大,我恐怕也会被骂崩溃,我面对那些污辱性的语言攻击,我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我还没修炼到那程度。 而且美濠的股票也因为网上对我的攻击太多,本来强势的涨势也受阻,甚至开始出现小幅阴跌。 第四天,董事局联名提议,召开临时董事会议,商讨此事。 很明显,这会就是针对我而来。 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感觉自己偈一个犯罪的人一样抬不起头来,而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有做错,我在凌隽给我的职权内已经努力做到了最好,至于网络上的漫骂,我不知道到底是竞争对手刻意抹黑,还是内部有人刻意制造事端,也或许两者兼有。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到凌隽回来! “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讨论一下最近网上对我们的批判性言论,股票已经开始下跌,我们不能让这事继续恶化下去,我们得采取应对措施。”炳叔说。 “主要针对的还是代总裁,有股东质疑代总裁执行不力,办事效率太低,或者说根本没什么效率。”董事何鸿宇说。 所有人的都看向我,面对质疑,我当然得回应。 “这事我负有责任,首先我要向各位董事道歉,事情毕竟是因我而起,我理所应当承担起责任,但是我想说的是,不知各位董事有没有仔细地读过网上那些对我的攻击?他们骂我来历不明,骂我长相幼稚,骂我靠裙带关系上位,骂我做事拖沓,但事实上是怎样的大家清楚,我的董事位置是股东大会选出来的,并不存在靠关系上位的问题,而我之所以办事效率低,那是因为三人执委议事的时候扯皮不休,而凌隽为了让大家放心,有意限制我的权力,这本来是为美濠作想,但现在却成了别人攻击我的理由,至于我的长相,我想问的是,谁能决定自己长什么样?难道为了讨好所有人,要我去韩国整形让自己的娃娃脸变得成熟一些吗?” “我赞成代总裁的话,现在的网络暴民多的是,不问青红皂白一顿乱骂的处处皆是,那些指责很多都不说事,只搞人身攻击,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水军来有意抹黑代总裁,目的就是要把她骂崩溃,然后自动辞职,这样集团就出现权力真空,让有人些乘虚而入。”赖曾云絮出言力挺我。 我心里对她真是非常的感激,这个世界锦上添花者多的是,但雪中送炭者却少之又少,大多数的人在你风光得意时会对你恭迎拍马,当你遭遇逆境,则会乘机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赖曾云絮能在这个时候力挺我,真是对我最大的鼓励,比给我一千万还要让我感动。 “那也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别人对我们有质疑,那我们自己本身肯定也是有一些问题的,所以才给了别人机会,我们应该首先从自身找原因,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何鸿宇说。 这个何鸿宇以前也对我和凌隽挺尊重的,今天他却一直向我发难,真是奇怪。 “我已经承认了我自己是有问题的,首先是我经验不足,所以应对这样的危机不是很有办法,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有人刻意抹黑,不管我做得再好,别人也一样可以找到攻击我的理由,任何事站的角度不同,就会得到不同的结论,如果那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攻击我,那无论我做得再好,就算有一百个理由可以夸赞我,对方也一样可以找到一百零一个理由来攻击我,因为这世上本身就没有完美的事,也没完美的人,完美本身就只存在于理想状态,根本就不存在。”我气愤地说。 我很少面对他们大声说话,但今天我真是忍不住了。 “秋荻啊,我们也不是要为难你,只是因为你的个人原因导致股票下跌,我们也总得采取些补救措施才行,不然我们也没法向广大的股东交待啊,当然了,我们也理解你的苦衷,你小小年纪就要让你承担如此重任,确实是难为你了。”炳叔说。 炳叔这话说得好听,但其实并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来考虑问题,因为他的意思,仍然是认为这场危机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所导致。 我不想和他正面冲突,凌隽能够坐上总裁之位,他确实是帮了很大的忙,就目前来说,他是美濠集团对我和凌隽最好的人。 “其实有危机也很正常,哪个公司不会遭遇危机,董事长以前接受访谈时说的一句话说得就很好,我们只有遭遇危机,才会倒逼我们反思自己和进行改革,这样才能让企业保持活力和产生向前发展的新动力,我觉得我们就当适当放宽代总裁的权力,这样她才能放开手脚做事,我们如果对她诸多限制,她就算有能力,也根本不可能做得了事。”赖曾云絮再次出言挺我。 “这不行,代总裁的权力必须有限制,董事长离开前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不能违背董事长的意思。”何鸿宇出言反对。 正文 第241章 反逼宫 谢 蓝凤凰 赏酒 客观地说,就我现在的能力,就算是把权力放宽,要想从容地运作美濠这样的大财团我也是做不到的,最多在一些不是很大的事务上我能够处理得更好一些,只是这个何鸿宇今天处处发难,就让人觉得他动机不纯了。………… “凌隽之所以限制我的权力,那就是不想让大家认为凌隽偏私,要把美濠做成夫妻店,所以我也一直很清楚地定位自己的角色,我只是代凌隽暂时看着美濠而已,避免权力出现真空,我无意对美濠进行更深入的掌控,公司的大事,还是董事们说了算,这也是凌隽为什么要选出三人执委的原因,现在的危机不管是不是有人恶意操弄,大家给我两天的时间,我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个人形象,至少不让那些人有那么多抹黑我的理由。”我说。 其实在说两天时间的时候,我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我必须要这样说,今天的董事局会议显然就是针对我而来,虽然没有人提出来,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开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给我施压,施压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想逼我主动辞职。 我不能辞职,因为我要替凌隽看着美濠。再坚持几天,凌隽就会回来了。 “行,那这事就这样吧,秋荻年纪还小,也不要太为难她了,我们就给她两天时间吧,如果两天后危机还不能得到有效缓解,那我们再议。”炳叔说。 终于散会,所有人都走出会议室后,赖曾云絮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挺住,董事长聪明绝顶,今天的局面他不会预料不到,他相信你能应对,所以才让你代替她看住美濠,加油。” 我微笑着点头,“谢谢你,谢谢。” 赖曾云絮走出去以后,我眼泪终于出来了,这巨大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赶紧拭去眼泪,现在不能哭,哭也没用,如果我不能在两天内稳住股价,不管我哭不哭,别人都会逼我辞职。 如果是那样,恐怕美濠新一轮的危机又将开始。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座椅上开始思索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这场危机虽然导致美濠的股价下跌,但严格来说并不是美濠人公共危机,而是我的个人危机,这件事就是针对我而来,或者说是针对我现在所坐的总裁位置而来。 虽然早就知道总裁不好当,但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凌隽这才走了几天,马上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赖曾云絮说凌隽之前肯定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难道他真的能预料得到?那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应对的方法? 也或许他只是预料到我会有麻烦,但他想不到对手会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这种方法其实极为平常,一点新意都没有,但在这个特定的时期却非常有效,对手肯定认定我就一小姑娘,心理素质非常的差,肯定一骂就哭,一逼就崩溃,然后乖乖地辞职。 他们太小看了我齐秋荻。 我和凌隽多次经历生死考验,在更困难的情况下我都没有崩溃,更何况是现在。 我打了电话给雷震海,让他约之前联系过的两个黑客出来见面,并且让震海直接告诉他们,是美濠集团的代总裁齐秋荻要见他们。 “这样不好吧秋荻,你现在身份敏感,不能就这样去两个黑客吧?”雷震海提出异议。 “没事,我就是要见他们,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技术高超,可以为我所用。”我说。 “那你也不用直接和他们见面啊,不必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在网上和他们联系。”雷震海说。 “不用,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以后让他们负责美濠的网络安全,他们整天的躲在暗处做一些阴暗的小生意太浪费了他们的才华。”我说。 “那好吧,那我替你约他们。”雷震海说。 见到那两个自称‘温爵’的电脑高手,我还真是有些吃惊,两人可能是长期熬夜和不见太阳的缘故,瘦得很厉害,眼眶深陷,面色苍白。 两人年纪都二十来岁,比我还要年轻了一两岁的样子,真是天才。 他们见到我吃惊的程度显然比我见到他们吃惊的程度还要高,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打着耳洞的黄头发怯怯地问:“你真的是美濠集团的代理总裁?” 我微笑,“我正是美濠的代理总裁齐秋荻。” “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另外一个头发长的男青年说。 “谢谢夸奖,不过我真的是齐秋荻。两位怎么称呼,不能再叫你们温爵吧?”我笑着说。 打耳洞的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应该是在搜索我的照片,然后又盯着我比对了一下,确定我是齐秋荻后,这才咧嘴笑了:“你真的是齐总裁!真不可思议!” “我这总裁只是代理的,我先生回来后就还给他,我和你们一样,都只是普通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说。 “好啊,你肯跟我们交朋友,我们非常的荣幸,我叫温济民,他叫周爵,所以我们叫‘温爵’。耳洞男说。 “幸会。要喝点什么?”我说。 “随便,这位大叔是?”温济民看着旁边雷震海说。 “怎么说话呢小子?你说谁大叔呢?雷震海听说过没有?叫海哥!”雷震海喝道。 “这位大叔好凶。”一旁的周爵不满地说。 这两人很可爱,典型的不懂人情世故的技术男,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技术世界中,他们的兴趣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而是攻克他们的技术难题,这样的人,会很容易相处,因为他们内心单纯,相对简单。 “他是我朋友雷震海,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事请两位帮忙。”我说。 “齐总有事直接吩咐,不过我们只会玩计算机,其他的事什么都不会。”温济民说。 “我知道你们是原生态无污染的技术男,你们这么年轻技术就这么厉害,真是让人佩服,事情是这样,这两天网上出现大量攻击我的帖子,我想知道那些藏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想请你们帮我查一下,可以办得到吗?”我说。 “我们可以追踪得到地址,但要说具体到是谁,那是屋内的事,我们总不能破门而入去看是谁,那是警察才能做的事。”温济民说。 “其实我猜测那些发攻击性言论的人就在我公司内部,你们只要具体到哪间办公室,我就可以有办法查出来。”我说。 “那就好办了,这事我们可以帮你。”周爵说。 “今天约两位见面,一方面是想请两位帮忙,另一方面是想问一下两位高手,你们有没有兴趣到美濠工作?专门负责网络安全方面的事务。”我说。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都闪出惊喜。 “不瞒齐总,美濠这样的大集团,谁不想进?只是集团的学历要求太高,就我们这学历,去应聘只能是应聘保安,人家还嫌弃我们瘦弱,我们要想进集团,根本就不可能。”温济民说。 “现在有我在,这就不是问题了,我只要和相关部门打声招呼就行了,不过美濠是正规公司,两位的长发和彩色头发都重新弄一下,耳洞也不要再挂东西了,以后你们在美濠就做我的亲信,我当你们的后台,用你们的技术帮我做事,只要做得好,以后晋升的空间很大,我认为总比你们躲在暗处做些黑客生意要有前途。”我说。 “那是当然,美濠的平台大,我们施展的空间当然就更大,谢谢齐总的提携,真是太谢谢你了。”周爵激动地说。 “谢就不用了,你们先帮我做成这一件事吧,一是查出到底这些骂我的言论是谁发出的,另外就是麻烦你们这一段时间辛苦一下,一发现有恶意攻击我的言论就帮我删掉,这也没问题吧?”我说。 “没问题,这对我们来说是小活,我们就是干这个的。”温济民得意地说。 “那好,辛苦两位了,这次的事,我还是会付给你们报酬,以后你们到了美濠上班,你们就可以领美濠的薪酬了。”我说。 “这一次的活我们友情帮你,不收费。”周爵说。 “那不行,你们付出劳动,拿报酬那是天经地义的,不必和我客气。”我说。 “真的不用,你能给我们提供进入美濠工作的机会,那就是最好的了,真的不必再付我们报酬,你不是说了嘛,可以和我们做朋友,既然能做朋友,那为朋友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嘛。”温济民还在坚持。 “那好吧,那就谢谢两位朋友了,这件事,拜托你们了。” 见他们那么坚持,我只好作罢。 当天晚些时候,美濠官网上骂我的言论就已经基本删除干净,而一些对我有不少批评言论的网站则称遭遇到了黑客的猛烈攻击,这两个人真是厉害! 再晚些时候,温济民打来电话,称那些攻击我的言论,真的是从美濠集团总部大楼发出去的,和我猜测的差不多。 而他们再需要些时间,就可以更具体到哪一层,哪一间办公室。 我很快就会查出到底是谁在不停地攻击我了。 正文 第242章 虎父无犬女 加更 (抢红包啦) 我在美林酒店宴请了媒体界的一些朋友,以朋友的名义向他们透露了一些美濠的发展动态,比如韩国的简星公司已经同意与我们合作水上娱乐项目等等,这样的消息听起来像是商业秘密,其实透露出去并不会影响到公司,只会给股东们增强信心。() 我在宴会上一直谈笑风生,把自己的烦躁深藏心底,有记者问起凌隽赴缅甸的情况,我告诉他们,凌隽目前一切安好,在核实他父亲的事,不久就会回来。 其实说这些时候我心里一点底没有,凌隽和我失去联系已经很长时间了,缅甸再是落后,城市里总还是可以找得到电话的,所以我担心凌隽恐怕是遇上了麻烦。 但我不能说,我要装作若无其事。 媒体朋友们得了好处,第二天新闻的报道就一边倒地夸赞起美濠来,其中还有一些夸赞我的评论,说我才貌双全,完全有能力担当美濠总裁之位。 舆论的导向一变,效果马上反映出来,美濠的股票在中午收盘前成功止跌回升,甚至涨过了前一日的最高点。 我暂时算是顶住了压力,但我知道麻烦肯定还没有结束,我还得继续做事。 接下来,我得再创造出一些对美濠利好的消息出来,这样才能让股票惯性上涨几天,只要再顶住几天,我相信凌隽就会有消息了。 忽然想起凌隽临走之前曾告诉我,如果我遇上什么危难,可以去找何长官。 但长官事务繁忙,现在凌隽不在,我一个女子独自去见长官,我担心又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来炒作,记得以前和何夫人聊天时她曾经说过,她平时喜欢在佳丽瑜伽会馆里练习瑜伽,如果从她那里切入,也许能更快见到何子铧长官。也不会给人炒作的机会。 佳丽瑜伽会馆是澳城最高端的女性修身美容生活会馆,来这里练瑜伽的都是澳城上流社会的贵妇人,每一个会员有单独的教练,在单独的房间里练习,还配套有其他的高端美容服务,会馆里没有一个男姓工作人员,全部是女性。 来到会馆,我竟然因为不是会员而被拒之门外,钱对我来说当然不是什么问题,我表示可以马上办一张会员,但工作人员表示,办会员也得提前申请,经过公司核实资料后三个工作日内能会通知是否同意核准会员,这会馆真是很牛,有钱都不赚。 我倒也理解她们的这种行为,长官夫人来的地方,自然不是有钱就能进入,要是随便掏钱就能办张卡进去,那恐怕那些贵妇也不敢再来了。 “既然暂时进不去,那我在这里等一个朋友总可以吧?”我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对工作人员说。 “齐小姐请坐,等朋友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进去,您需要喝什么,我们可以给您拿。”服务员满脸堆笑。 “你认识我?”我说。 “齐小姐是凌家的少奶奶,现任美濠的代理总裁,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们对澳城的高端群体一直非常关注,因为你们这些名流都是我们潜在的客户。”工作人员说话倒也实诚。 “那你们还要审核我申请那么长时间?”我说。 “这是我们的流程,到这里来消费的都是澳城和香城的高端人士,我们必须要为这里的客户安全负责,所以我们的审核流程相对复杂,请齐小姐见谅。”工作人员说。 “好吧,你们有你们的规距,我也没意见,那我就等等再说吧。”我说。 还好,我等了近一小时,何长官的夫人刘奚娟女士终于从会馆里出来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娟姨,您好,我是齐秋荻,您对我还有印象吗?” “呵呵,怎么会没印象,凌家的儿媳嘛,你也在这里练瑜伽?”刘奚娟热情地过来拉住我的手,她和公司的董事赖曾云絮一样,都挺喜欢我。 “我今天才来呢,她们说会员申办需要审核时间,所以我进不去,上次您跟我说过你这一时间段会在这里出现,所以我就想等您出来见见您。”我笑着说。 “嗯,她们这里办会员是挺麻烦的,不过这也是为了安全作想,你找我有事吗?”刘奚娟说。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和您聊聊。”我说。 “那行,去我家吧,你还没有去过我家呢,去认认路,以后常来往。”刘奚娟说。 “不会打扰您和长官吧?”我说。 “不会,你到我们家里做客,我们所有人都会高兴呢。”刘奚娟说。 我想第一次去人家做客,两手空空的那怎么行?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该买点什么东西去呢? “你是不是在想,去我家要买点礼物什么的啊?呵呵,咱们不搞那些,你也知道,我们家子铧也是商人出身,虽然现在是行政长官,但我们其实没有官僚作风,我们也不喜欢人家送礼,你是晚辈,去玩儿就是了,如果你要带什么礼物,那我们反而不高兴了。”刘奚娟说。 我想想也是,何家在澳城也是有名的大富商,自然也不缺钱缺物,现在何子铧又是行政长官,自然是富贵双全,我真要送礼物,太便宜的拿不出手,太贵重的有行贿嫌疑,倒也真是不好送。 “那好吧,既然娟姨这么说,那我就空着两手去蹭饭了,改天等凌隽回来了,我们再想着如何答谢了。”我笑着说。 “好的,改天我们全家也到你们家蹭饭就是,哈哈。”刘奚娟爽朗地笑了。 行政长官的官邸其实并不豪华,总面积恐怕没有凌家的豪宅三分之一,门口有卫兵守护,长官还没下班,家里只有佣人在做家务。 “秋荻随便坐啊,到这里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今晚就留下吃晚饭,你喜欢吃什么菜,我让厨房准备。”刘奚娟热情地说。 “娟姨不用操心,我随便怎样都行,你们平时什么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说。 “那好,我去让他们准备。”刘奚娟说。 “妈,我回来了。”这时门开了,一个女孩大叫着走了进来。 我一看那女孩就愣住了,这姑娘比我还年轻一些,正是凌隽的助理小何! “齐总,你今天不在,我就提前下班了半小时,你也不用查到我家里来吧?”小何苦着脸说。 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小何竟然是何长官和娟姨的女儿!幸亏我平时没给小何穿小鞋,不然就麻烦了! “小何,原来你是何长官的女儿?”我说。 “什么何长官,就是何子铧呗,齐总,我可不是靠着我爸的关系进入美濠集团的啊,我那是靠自己实力进去的。”小何说。 “这孩子又在没大没小了,何子铧是你叫的吗?”刘奚娟走过来骂道。 “娟姨,原来小何是你们的孩子啊?我和凌隽都不知道!”我说。 “别说你们不知道了,澳城知道的也没几个,我从小就在英国长大,也是去年才回来的,我就是想向我何子铧证明,我不用他的关系,也能自立!”小何傲娇地说。 “这死丫头又直呼我的名字!越大越不像话!” 何长官也回来了。 “何叔叔好,我是齐家荻。”我赶紧说。 “记得记得,凌隽的妻子嘛,是不是何乐乐在你公司又惹事了?”何长官笑着说。 “那倒没有,只是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所以……” “没关系,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当初她应聘美濠董事长助理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够资格,没想到她最后还胜出了,她一直骄傲着呢。她也从不让我们对外说起她是我们女儿,还说要自己靠本事打出一片天地。”何长官笑着说。 “乐乐确实很能干,能力非常的强,真是虎父无犬女。”我笑着说。 “什么虎父啊,我将来的成就,那肯定超过华子铧。当然了,我对什么长官之类的没兴趣,所以我不会参选什么行政长官,但我会用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我现在这年龄就做到了美濠的董事长助理,何子铧当年也没做到吧?”小何得意地说。 这个小何真有意思,人家有个当官的爹都巴不得让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却不让人知道,在这个拼爹的时代,也算是奇葩了。 不过她是真有能力,小小年纪就靠自己的能力进入了美濠集团的高层,要知道董事长助理的权力,相当于普通副总级别了。 “我确实不如你那么折腾,如果按年龄阶段来算,你现在确实比我当年要厉害,但是人生是一场长跑,你暂时的年少得志你也不要得意,后面更大的坎还等着你呢。”何长官笑着说。 何长官这话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人生确实是长跑,跑得快没用,要一直坚持下来的,那才是胜者。 “爸,总裁姐姐现在遇上麻烦了,公司很多人针对他,董事长又不在,她可孤单了,我们得帮帮她才行。” 这个小何真是聪明,她恐怕已经猜到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家里了。不过也好,她帮我说出来,比我自己说还要好些。 正文 第243章 咬牙坚持 何长官扭头问我,“小齐,这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长官想必知道,前几天忽然传出凌隽的父亲还在人世的消息,凌隽是个孝子,只要有一点可能,他肯定都会亲自去缅甸看个究竟,自从他走之后,就有人开始不断地攻击我,往我身上泼脏水,造成一些对美濠不利的影响,凌隽临走前告诉过我,说如果有什么危难,让我来找何叔叔,我是内地来的,在澳城举目无亲,现在只有依赖何叔叔了。||” 说到这里,我心里难过,眼泪涌了上来。 “小齐你别急,现在这个网络社会,挨骂是少不了的,就连我这个行政长官也时常挨骂,如果你太过当真,那你就输了。要知道有些人上网就是专门为了诋毁别人,根本不干别的事,就是想把现实中的压抑在网上发泄出来。你别理他们,自己做自己的事。”何长官说。 “可是这一次是有目的的,不是简单的攻击我,而且我查过了,那些抨击我的言论网络地址大多来自美濠集团总部,这就说明有美濠的内部人员参与其中,他们不仅仅是单纯的发泄,他们是要逼我辞职。”我说。 “是啊爸爸,他们就是针对总裁姐姐的,你得帮帮她,现在公司看似平静,其实暗潮涌动,连我都看得出来是有人要夺权。”小何说。 “可是我的身份也做不了什么呀,政府对企业那是不能过度干预的,我总不能以长官身份出面让大家不要乱来吧?”何长官说。 “现在凌隽不在,本来人心就有些散,加上那些攻击我的语言太多,所以导致集团整个气氛不佳,处于有些悲观的状态之中,能不能请何叔叔抽时间到美濠视察一下,说些鼓励我们的话,这样可以提振一下士气,何叔叔是本地最高长官,对我们的肯定也能让股民们增强信心,这样美濠的股票肯定会有所拉升,只要能缓解一下目前的危机,等凌隽回来了,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何长官也是明白人,我索性也不再遮掩,直接说出了我的想法。 “这没问题啊!美濠本来就是澳城的大企业,是纳税大户,美濠甚至占了澳城经济总量的百分之五,这么重要的地位,我亲自看看那当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了,小齐你安排一下,我明天早上就去美濠视察,到时开一个媒体见面会,我来说几句鼓励打气的话,一会我打电话给秘书让他把明天的行程取消,这事马上就办!”何长官说。 “那就太谢谢您了!只是您工作那么忙,要您取消其他安排,我真是过意不去。”我说。 何长官爽朗地大笑,“客气话咱们就不说了啊,我和凌隽的父亲是好朋友,美濠又是澳城的经济支柱之一,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多关心美濠,以前欧阳菲当政和我关系不怎么样,有事她不肯找我,那是没办法,现在美濠换成新一辈掌权,我这个当长辈的多多关心那是应该的,以后有事就直接找我就行了,不用客气。” “总裁姐姐放心,何子铧从来说话算数,他说会帮你,那就一定会帮的,他要是不帮,我也饶不了他!” 何乐乐又开始没大没小了,真有意思。 “我当然是相信何叔叔的,有何叔叔的这一番话,我就放心了。”我笑着说。 “我也有一个要求,你得答应我。”何长官说。 我心里一紧,心想他不会也向其他一些官员一样,只要办事,就一定伸手要好处吧?如果他提出什么不合理要求,那可怎么办?不过从他的品行来看,应该不会提什么不合理要求才对。 “何叔请说。”我心里忐忑,但仍装着若无其事地说。 “现在你知道乐乐是我女儿了,你可不能说出去,更不能因为她是我女儿你就格外关照她,我也希望她能自食其力,做一个有用的人。”何长官说。 我这才放下心来,“放心吧何叔叔,乐乐本来就很能干,现在已经是公司的高层了,凌隽也跟我说过,乐乐将来必能成大器,只要加以历练,前途无量。”我说。 “这话我爱听,你放心吧何子铧,我不会靠着你的那顶官帽捞好处的,我何乐乐是公认的天才少女,伦敦商学院里谁不知道来自东方的天才美少女只用了别人一半的时间就修完所有课程?我要是高兴,我能把牛津剑桥全都念个遍!你们信么?”何乐乐傲娇地说。 “我信。”我笑着说,还真不是为了讨好长官千金,人家说的那都是事实,我不信也不行。 “何乐乐你少跟我得意!高分生不一定是高才生,以前那些事只能证明你很会念书,会念书的人可不一定能办好事,事业成功需要智商与情商的结合,你光会念点书就得意成那样子,先做出一番成绩来再说吧。”娟姨在旁边打击道。 “就是,会念点书算什么呀?很多高分生能力一般,甚至可以用平庸来形容,你还是谦虚一些吧,我看小齐就比你能干多了,她读书也许不如你,但明显比你沉稳多了。”何长官也说。 我心里想,谁要是像我一样经历百般波折,再浮躁的人恐怕他会变得沉稳起来了。 一番说笑之后,我倒也很好地融入了何长官的家庭,对我这样失去父母的人来说,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有长辈在一起的欢乐了,晚饭之后,我又和陪何长官一家聊了许久,这才回了凌府。 回到凌府之后,我马上给公关部门的主管打了电话,让他的部门成员明天提前两小时到公司准备,因为何长官将视察美濠集团总部。 临睡前,我又拨打了凌隽的电话,电话还是提示不在服务区,尚云鹏的也一样。我心里更加的不安,但想到尚云鹏在凌隽的身边,两个那样厉害的男人应该能相互照看好对方才对,虽然暂时失联,但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才对。 一夜没睡安稳,我大清早就起来了,今天何长官将到集团为我打气,我当然也得准备一下。 尚云鹏走了之后,雷震海每天护送我上下班,我对他说不用天天都送,但他却死活不同意,他和尚云鹏说的话差不多,说是如果凌隽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万死难抵其罪。 他住在凌家别院,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但对我非常的尊重,自从凌隽和尚云鹏离开后,他就再不踏进凌府的主厅一步,有事的时候,他会到花园里溜达,然后打电话给我出去和他一起散步,把事情说完后他又自己回到别院去,就连晚餐也是佣人给他送到别院去,他自己从不进来吃,他知道现在凌家没有其他男人,他不想让任何人有任何诬蔑我的借口。 这让我对他非常的佩服,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没想到现在他会表现得如此慎为,我问他什么如此拘谨,他说非常时期,要非常对待。 雷震海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回头对我一笑,“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天何长官要到集团总部视察,我得提前准备一下,这两天员工士气低落,外部和内部对我多有质疑,需要何长官给我助威才行。”我实言相告。 “小齐,这次的事件,是有人要逼你下台吧?”雷震海说。 “不知道,有可能吧。”我说。 “不是有可能,一定是的,小齐,我觉得缅甸的事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一个阴谋,就是要把阿隽调离澳城,然后逼你下台,这样公司就又要重选掌门人了,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雷震海说。 连雷震海都看出来了,可见这事确实是非常的明显了。 “现在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这种可能非常的大,不过没事的,我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不管他们如何逼我,我就是不辞职,我一定要坚持到凌隽回来才行。”我说。 “可是阿隽和云鹏都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样了,我心里很担心。”雷震海说。 “应该没事吧,云鹏和凌隽都是高手,可以说是文武都行,两人联手,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其实心里也很担心,但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但愿如此吧,我现在也顾不上他们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保证你的安全,我一定不能让你有任何的问题,就算是我死,我也要保全你,不然我就对不起阿隽。”雷震海说。 “没那么严重呢震海,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估计幕后的人不会对我下手,至少短期不会,因为如果现在对我下手,那意图就太明显了,这个人层层布局,至今没有露馅,说明是城府极深的人,这样的人,不会鲁莽到轻易就把我杀了,就算是要动手除我,也是以后的事。”我说。 “我这心里还是忐忑的厉害,为什么这事一波又一波地接着来?”雷震海说。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们潜在的对手还没有全部消除干净,所以是非就会一直不断,不过快了,我有种预感,这是我们最后的劫波,渡过去了,我们就没事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咬牙坚持。” 正文 第244章 你不清楚谁清楚? 何长官和一行工作人员到达美濠总部的时候,我率领众董事和高管到公司门口迎接 因为之前欧阳菲和何长官关系不怎么样,所以他极少到美濠来视察,这一次他的忽然到来,高管们都很兴奋。() 当地长官对企业的重视程度非常的重要,政商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说不清的关系,企业要做大做强,就一定得和当地部门关系融洽,不然部门随便出台一个地方性政策,就能把企业一巴掌拍死,比如说同样的一份文件,看起来对大家都公平,但其实不然,文件的执行有很大的弹性空间,如果和部门关系不好,那就往严厉了执行,企业就会呼吸困难,甚至窒息而亡。如果和部门关系融洽,那就给一些较大的空间,甚至容许打一下擦边球,那企业就可以呼吸顺畅。其中的关系,复杂而深奥。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天都会有那么多的官商勾结的案子出现,正经做生意的商人赚的都是血汗钱,谁也不是傻子,非要把自己赚的辛苦钱往官老爷们的包里塞,之所以塞,大多数的情况下是因为不塞不行,塞了不一定活下来,但不塞就一定会死,竞争对手也许搞不死你,但官员的一个指示,就能让你瞬间寸步难行,所以大多数的官商勾结,责任在官,不在商。 就拿我现在的处境来说,如果何长官不是一个好官,而是一个大贪,他要是开口问我要两千万才答应帮我,我是给还是不给?砸锅卖铁也得给!庆幸的是,何长官是一个好官,并没有提任何的不合理条件就来到了美濠。 何长官一脸的笑容,与董事们一一握手,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总部会议室。 “欢迎何长官到我们公司视察工作,现在请何长官给我们讲话。”我带头鼓掌。 何长官还是一脸的笑容,向大家点头致意,示意大家暂停掌声。 “其实我今天不是以长官的身份来的,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与美濠的渊源,我和凌正铎先生是好朋友,与凌隽私交也不错,现任的代总裁齐秋荻小姐和我太太是忘年之交,我们今天不说空话,不摆官腔,咱们实实在在地说事。”何长官说。 这话说得非常的到位,他今天的突然出现,肯定有人会猜想是我请来的,所以他特地把他和凌家的关系说清楚,磊落大方,毫不遮掩,更重要的是,他强调了我是他太太的忘年之交,这样也避免了人家恶意攻击我,不然要是让那些不怀好意地说我和他有什么关系,那就更加扯不清了。 姜还是老的辣,短短几句话,就几乎表明了他的来意和立场。 “美濠在澳城经济中所占的比重很大,支柱地位不用多说大家也明白,所以美濠的顺利经营不仅对你们很重要,对我和澳城政府也非常的重要,最近我听说有人对代总裁多有诋毁,我对这种行为表示谴责!我不希望有人趋凌隽去缅甸寻父的时间在美濠搬弄是非,美濠的危机会影响到澳城的经济,所以我希望大家都支持现任的管理层,支持齐秋荻,稳定是最重要的,只有先稳定了,才能谋发展。” 下面一阵沉默,恐怕没有人会想到何长官竟然会如此公然出言挺我,连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把话说得如此直接,他毕竟是澳城的最高长官,这样直接地发话支持一个企业的管理者,实属罕见。 “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我也无意干预美濠内部的事务,我们的部门是为企业服务的,而不是要干涉企业的自由经营的,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今天是以私人身份来的,大家可以忘了我长官的身份,完全可以把我当个有些愤青的小老头。” 全场一片笑声,这个何长官商人出身,说话还真是有一点也不怕有损形象,非常亲民。 “说得好,我们就喜欢这样的长官。”有高管说。 “以后何长官多到我们公司来指导工作,让我们了解相关部门最新的政策动向,我们才能紧跟大势,不至于落后。”另外一个高管说。 何长官的随和让气氛变得很放松,面对高管们提出的各种问题,何长官都一一解答,不时说些挺我的话。 今天他来视察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 当天下午收盘前,美濠的股票出现大涨,我再次稳住了局面。 ******************** 温济民和周爵也查到了具体的电脑位置,其中的几台电脑属于美濠总部运输事业部的后勤在用。 接到消息,我和小何乘电梯来到了位于九楼的运输事业部。 运输事业部的经理竟然是个三十多岁的美少妇,这倒是我始料不及的,在我的理解中,物流运输那都是糙老爷们干的活。 这个女子并没有身着职业装上班,而是穿了一身时装,她看起来确实很漂亮。 她看到我之后,明显有些惊慌,也不知道是因为是见了代理总裁而慌张,还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 “齐总有何吩咐?”她的声音很绵。 “你就是运输部的经理?”我打量着她说。 “是的,我是运输部经理金月梅。”她慢慢镇静下来,也开始打量我,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我看得出来,她其实并不惧我。 通常来说,如果一个下属不惧怕她的上司,会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下属非常的有实力,工作能力超强,做事问心无愧,所以不会惧怕上司,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下属有很硬的后台,也不用惧怕上司。 何乐乐不惧怕我,基本上两种因素都有,她本身是天才少女,能力超强,加上她又是何长官之女。而眼前的这个金月梅,显然不像是很有实力的人,所以我认为她不惧我,是因为她有后台。运输事业部经理,是需要有多年行业经验才能担任的,她这个年纪,似乎不太可能有很多年经验。 我基本上可能判定,这个人背后有人,上班时间她穿得那么漂亮而不惧人言,如果要是没有后台,断不敢如此。 而她的后台,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在暗中操纵使坏的人。 “现在事业部运作得怎么样?”我随口问道。一边说我一边向其他的办公室里走去,我要看看那些发出攻击我言论的电脑,到底是哪些人在使用。 “还好,基本稳定。”金月梅说。 其实对于物流运输我一点也不懂,我这样问,我以为金月梅会向我滔滔不绝地说一些专业的数据,因为其他事业部的经理就是这样的,我只要一问他们怎么样,他们就会说出一连串的数字,然后再解释那些数字的意义,要知道总裁也不是神,也不是每项业务都精通,所以下面的各事业部向总裁汇报工作的时候,就需要用既专业又能让人听得懂的话来阐述目前部门的业务情况。 但金月梅却和其他经理不一样,这就更加证明了我的判断,这个人有后台,她虽然是经理,但平时恐怕没有怎么处理具体的事务,所以她什么也答不上来,她才是真正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 来到普通员工的办公区,员工们看到我都站起来向我致意,我微笑着请他们坐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转了一圈,我发现有几台电脑前面没有人,位置空着。 “这几台电脑没有人用吗?”我看着金月梅说。 “这几位职员刚刚离职不久,暂时还没有招到合适的人来顶替。”金月梅说。 动作真快!他们肯定是发现我找了高手在网上和他们较量,知道早晚肯定会寻到这里来,在我来之前,就让那些人离职了! 幕后的人非常的狡猾,我认为我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他的反应比我的还要快,在我查到这里之前,就先把人给支走了。 不过再狡猾的人也会有疏漏,那几台电脑,就是他们的疏漏。 “现在公司急需人手,怎么会突然走掉几个职员,他们离职的原因是什么?他们是同时走的吗?”我问金月梅。 “听说是个人原因,具体我不清楚。”金月梅说。 “你不清楚!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在旺季就要开始之前突然有职员集体离职,你说你不清楚?你不清楚谁清楚?一句不清楚就行了吗?”我厉声呵斥。 金月梅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她被我骂得有些发懵,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扭头看着旁边的普通工作人员,“你们的经理说她不清楚你们的同事为什么会离职,有清楚的吗?谁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离职?” 没有人说话,我其实也想得到,当着金月梅的面,谁会敢说话,谁要是敢说她的坏话,恐怕我前脚一走,她马上就收拾人家了。 “好,看来你们都不清楚,谁是副经理?”我问。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赶紧回答:“我是副经理曹寅,同事们都叫我老曹。” 从他说的这两句话,就可以听得出这个人不是很会说话的人,当着我的面,他实在没有必要说‘同事们都叫我老曹’这句话。 正文 第245章 你不信? “那我也叫你老曹吧,你说说,现在事业部都有些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没有?”我问那个老曹。() 不出我所料,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一堆专业数据来,说得我这外行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所云,然后他又用比较浅显的话语解释了很久,我才勉强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他虽然口才不好,表达能力也不怎么样,但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做实事的人,运输事业部真正的管理者,绝对不是金月梅,而是这个老曹。 “那你再说说,为什么会有员工在同一时间集体离职?”我问老曹。 “人事方面一直都是金经理在负责,那几个员工和她关系也挺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 “曹寅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和那些员工关系挺好的?我身为经理,平时当然要和员工保持良好的沟通关系了,难道我对他们不管不问吗?”金月梅对着老曹喝道。 “放肆!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呵斥和你平级的同事?你说你应该要和员工多沟通,那你为什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离职?还是你根本就是知道却不肯说?”我大声喝道。 金月梅的气焰被我给压了下去,她不敢吭声了,只是低着头。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那些同事,对于我呵斥金月梅的行为,他们明显表现得很愉快,看得出来金月梅这个人在他们心目中形象并不怎么样,这也不难理解,一个不做实事靠后台上位的上司,自然不可能赢得同事的信任和爱戴。 “让人事部门把最近离职的这向个员工的档案都给我,还有,这几台电脑既然空下来了,闲着也是闲着,让人先搬到其他部门去用着吧,小何,这些事你负责叫人来办。”我说。 “是,齐总。”小何应道。 “齐总,这些电脑是属于我们事业部的,部门之间的财产转移,那也是要有手续的吧?怎么能随便拿走?”金月梅说。 “我知道需要手续,手续会补办给你,你急什么?难道我连调用几台电脑的权力都没有吗?”我再次对她厉声呵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她我就来气。 “公司章程写得很清楚,上班时间一律要着职业装,难道你们运输事业部是个例外吗?谁让你穿得这么艳丽的?你以为你是来参加派对的吗?”我大声质问金月梅。 “我……” “你什么你?业务上你一问三不知,身为经理,带头不穿正装上班,像什么话!即日起金月梅暂时停职,由曹寅暂替经理之职,小何,回头让相关部门生成正式文件。”我说。 “好!”员工中竟有一个忍不住喊了一声好,可见这个金月梅真是过街老鼠,早就有人想打死它了。 “齐总你凭什么停我的职?我又没做错什么!”金月梅大声说。 “就凭我是齐总!难道这还不够吗?”我厉声质问。 她不说话了,拿出了手机,似乎是想打电话。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把电话收了回去。 其实我倒是想她打电话,然后我抢过电话就知道她到底是要打给谁了。 “小何,马上让人来能把这几台电脑搬走,就在这盯着,谁也不许动这几台电脑。” 说完我大步走出运输事业部的办公室,目的已经达到,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发火,发火太过了,会让员工们认为我太浮躁,影响我的形象。 回到总裁办公室,我拿起手机,打了电话给温济民,本来是想安排他们尽快到公司上班的,但后来我又想现在是非常时期,突然安插人进来反而会让人有所怀疑,就让他们暂时还是在他们的地方工作,我会每月付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专门为我工作。 “齐总,您说。” 从温济民慵懒的声音就听得出来,这人肯定昨晚又熬夜攻关他的技术难题了,这会正在睡觉呢。 “作息时间还是不正常啊?你这样以后到公司来上班恐怕很难适应吧?”我说。 “我们正在努力调整呢齐总,很长时间的习惯了,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温济民说。 “那几台电脑我找到了,但人离职了,我估计电脑里的数据也删除了,我如果把电脑给你,你们能不能恢复电脑里原来的数据?”我说。 “应该没问题,至少大部份是可以恢复的。”温济民说, “好,那回头我让人把电脑给你们送过去。”我说。 “好的,我们也马上起床了,齐总放心,我们不耽误您的事。”温济民说。 “嗯,我知道,辛苦了。”我说完挂了电话。 小何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他就把离职的那几个人档案给我从人力部门拿过来了。 三个离职的员工档案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三人都是去年才进公司的员工,之前好像都没有相关的从业经历,但这倒也不是很重要,美濠每年都有很高的培训费预算,很多员工都没有相关的从业经历,经过美濠培训之后也变成了优秀的员工,我反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 小何一直在旁边候着,她好像有话要说。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我对她说。 “我感觉齐总研究这些普通员工的履历没有用,普通员工容易被收买,只要老板发话,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敢违抗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小何小心地说。 何乐乐最可爱的地方不是她的天才的展现,而是她能够准确地定位自己,她是行政长官的女儿,其实她如果非要在我面前摆谱,坦白说我是不敢得罪她的,她在家里显得没大没小,直呼何长官的名讳,但在公司里她却始终很清楚她是我的下属,说话做事非常的得体,好像完全就忘了她是何长官女儿的身份一样,在外面她还叫我总裁姐姐,但在公司,她就直接称呼我为齐总,显得非常的职业。 她绝对是那种智商加情商都很高的人,加以时日的历练,她真是可以提当大任的人。 “乐乐,这里没有人,你对我说话不必那么拘谨,有话就大胆说。”我笑着对她说。 “齐总,这里是公司,我是助理,当然就要有助理的样儿,这也是我一直不让外界知道我家世的原因,越是正规的场合,越得有规距,不然就不成方圆,在家里可以随性而为,但在公司不行,我们是高管,得为下面的人作表率。”小何说。 我点了点头,“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了,你说我看这些普通职员的档案没有必要,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应该更多关注那个看起来有些风*骚的经理金月梅?” “没错,我知道你是想查出是谁在背后发动人不断地诋毁你,也或许你其实心里大概有数了,只是没有证据,不说出来而已,而且我相信你能看得出来,那个金月梅很有可能是靠关系进了美濠的,美濠员工录用一向很严格,要想靠关系进来绝非易事,除非后台够硬。”小何说。 “没错,这个金月梅是很可疑,但我现在不想到人事部门去调她的档案,因为没有意义。”我说。 “什么意思?”小何问我。 “不管她以前是干什么的,也不管她实际上有没有资格进入美濠担任运输部经理,但既然她进来了,那她肯定就是有资格的。”我说。 小何的眼珠转了一圈,然后摇了摇头,“这次我是真的不明白。” “很简单,她的后台很硬,很硬的后台当然位高权重,他的后台既然把她安插进来,当然会给她造一份光鲜的履历让她看上去完全符合条件担任运输部经理,所以她的档案看也白看,肯定是高学历,而且还履历光鲜,说不定还伪装成业内资深人士。”我说。 小何想了想,怀疑地看着我,显然她不信。 “你不信?”我说。 “你没看到过她的档案,你怎么知道她的档案是怎样的?”小何说。 “她背后的人很厉害,在发现我找了电脑高手对付他们的攻击言论之后就马上让那些人离职,所以他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如果金月梅的履历能让我们发现问题,那幕后的人肯定早就让她走了,还会让她留在公司等我们去查?”我说。 “厉害!齐总,那些人攻击你幼稚简直就是瞎了眼,你一点也不幼稚,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比我厉害多了!我就想不到这些。”小何竖起大姆指说。 我笑了笑,“惭愧,这些不是什么本事,更算不上厉害,只是吃亏多了,所以知道一些人情世故而已,你能把英国的那些高校想进就进,那才叫真的厉害。” “好了,我们不相互吹捧了,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小何说。 “我会让我朋友暗中查一下这个金月梅,小何,凭你的第一感觉,金月梅给你留下什么印象?”我说。 小何不假思索就答道:“漂亮!她很好看,而且举止妩媚,是那些贱男人喜欢的类型。” 我本来心里挺烦,这一下被她逗笑了,“为什么要在男人面前加个‘贱’字?其实就算是不贱的男人,也一样喜欢她那样风情万种的女子,就像我们女子也一样喜欢帅哥一样。” “那倒不是,不贱的男人也喜欢美女,但他们不会只盯着美女的外表看,他们会注重女子的内涵,但是贱男人就不一样,贱男人就只对女人的胸和臀有兴趣,完全是外貌协会的,根本不计较这个女子是否放荡,就像咱们董事长,就不会喜欢金月梅这样的女子。”小何说。 正文 第246章 打草惊蛇 加更 (抢红包啦) 她忽然地就提起了凌隽,让我猝不及防,心里一阵黯然。-- 小何见我忽然不说话了,有些紧张,怯怯地问:“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你不喜欢我拿董事长来打比方,我下次不乱说了。” 我赶紧把自己从伤感情绪中拉回来:“没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所以有些走神,你没说错什么,你说得没错,凌隽确实不会喜欢金月梅那样的人,那你说说,咱们的高管中,谁会喜欢金月梅那样的女子?” “你是说,金月梅的后台就在咱们的高管当中?”小何说。 “那当然,要想安插一个外行来任经理,必须要位高,她的后台不仅仅是高管,我甚至认为是董事会成员之一。”我说。 “你心中肯定有人选了。”小何说。 我没有说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去胡乱猜测,有证据再说吧,小何,替我谢谢何长官,感谢他对我的支持。”我说。 “嗯,老何同志很欣赏你呢,她说让你有空常到我们家里做客,她还说你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让我向你多多学习。”小何说。 “我这成熟都是让人给打整出来的,几次小命都差点没了,想不成熟都难。”我苦笑。 “那金月梅我们就暂时不动她了?”小何问。 “我不是已经停了她的职了吗,暂时就先这样,看有没有人出来为她说话,如果有那就最好,因为出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后台,但我估计没有,她的后台应该没那么愚蠢。”我说。 “那如果真没有人出来为她说话呢?”小何问。 “那就直接将她开除,想办法找个合适的理由,她的后台肯定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她安插进来,如果将她开除了,那对她的后台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到时说不定他就沉不住气了。”我说。 “高明!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我真得向你多多学习。你真厉害。”小何说。 “你多吃些亏,也会厉害起来的。”我笑道。 *********************** 温济民他们是真厉害,那些送去的电脑里的资料果真是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些成篇的攻击我的言论,确实就是那几台电脑发出去的,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事就是金月梅指使人干的,当然,金月梅后面还有人。 我很想让雷震海去查金月梅,但心里又很犹豫,雷震海勇猛有余,但智慧不足,而且他现在有一只手残了,我担心如果让他去做这些事,不但事情办不成,反而会深陷危机。 要是尚云鹏在就好了,尚云鹏的能力足以处理这些事情,而且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只是现在在澳城又剩下我和雷震海两个人,我唯一真正能信得过的人,也就只有他,我如果不用他,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能让谁帮我,就算是找私家侦探,那也得由一个男人出面才行,我一个代理总裁找人去查集团的中层管理人员,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影响会非常的坏。 这和让温济民他们在网上帮我办事不一样,温济民这样的技术男心思相对单纯,但其他的那些人就不好说了,我现在谁也信不过,只信得过雷震海,所以我还是决定找他说这件事。 他听完以后没有说话,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好像还很不高兴。 “你不高兴?”我问。 “小齐,这事你现在才对我说,那就是看不起我呗,你认为我办不好这事,所以才不让我知道。”雷震海说。 “不是这样的,震海,你已经为我废了一只手了,我总不能让你为我把另外一只手也废了吧?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我真不希望你再有任何的危险,现在凌隽和云鹏都没在澳城,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说的是实话,一方面我是担心他的能力不行,但另一方面我也确实担心他的安全。 “小齐,我是出来混的,虽然没没出什么名堂,但几十个兄弟还是能拉出来的,我不会那么容易出事,你说吧,要不要把那个姓金的娘们给抓起来一顿打,然后逼她说出她的幕后指使者?”雷震海说。 我摇头,“不行,金月梅是美濠的中层管理人员,哪能随便就抓起来打?我刚刚停了她的职,如果现在她出事,那都能想到是我做的,那怎么能行。” “也对哦,那该怎么办?”雷震海问我。 “查她,在不让她察觉的情况下查一下她平时都跟哪些人来往,特别是有没有跟美濠高层的人来往,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她察觉,不然她要是将计就计造个假象给我们,那就会误导我们去怀疑其他人,真正的幕后人就反而在一边偷笑。” 这事说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这需要手段和谋略,如果是打架,雷震海就算是废了一只手,冲上去仍然能以一敌俩,但这样的细活,我是真认为他做不好。 雷震海又抽了一口烟,“坦白说这样的事云鹏会做得比我好,可惜他现在不在,如果让我查她又要不让她发觉,这其实挺难的,跟一个男人容易,他到哪我到哪,但跟一个女人就不容易了,很多女人去的地方,我大男人是去不了的。” 雷震海这一次倒也很有自知之明。 “这样吧,找私家侦探,由你出面去找,怎么样?”我说。 “澳城的私家侦探水平不高,远远不如香城的,甚至不如内地的,澳城太小,做私家侦探要面生才好办事,太小的地方,不好做,所以澳城几乎没什么高水平的私家侦探,除非从香城找差不多。”雷震海说。 我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这个主意是尚云鹏给我的灵感。 “咦,香城不是炳叔的地盘吗?听说他在那边混得很好,不如让他替我找几个侦探来查,不是更好?”我说。 “这样行吗?不是要秘密地查吗?如果让炳叔知道了,他不会说出去?”雷震海说。 “问得好,炳叔不是一直都很关心我和凌隽吗,而且也一直站在我们的这一边,他是我们最尊敬的长辈,也应该是我们最信得过的人,我跟他说了这件事,那是信任他,他有什么理由要说出去?”我说。 “除非?”雷震海好像有点明白了。 “除非,这一切的安排者就是炳叔!”我说。 “原来,你早就怀疑炳叔了?”雷震海说。 “我没有怀疑他,现在董事会的任何人都是我怀疑的对象,但是放眼整个美濠集团,最厉害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欧阳菲,另外一个就是凌隽,第三个则是炳叔,第一个和第二个争斗那么久,终于将第一个逼退到了香城,现在第二个却因为突然有事去了缅甸,只有第三个一直不回香城,一直住在澳城,你说,这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像鹬蚌相争过后,那个站在沙滩上大笑的渔翁?”我说。 “炳叔要夺权?”雷震海说。 “权力是好东西,手握权力,就能号令所有人,离权力核心越近的人,对权力越是渴望,如饮鸩止渴,越饮越渴,炳叔是美濠的第二大股东,却一直屈居人下,他那么厉害的人,肯定会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怎么会甘于做千年老二?”我说。 “所以,他才一直热心地帮你们,打败欧阳菲?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雷震海问我。 “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到目前为止,炳叔对我和凌隽一直还是好的,所以凌隽从不在我们面前表达他对炳叔的怀疑,但是以凌隽的聪明才智,我们都能猜到的事情,他不可能猜不到。”我说。 “既然阿隽能猜到炳叔可能别有用心,那他也应该想得到缅甸的事是一个局,他却还要硬往那套里钻?”雷震海一脸的迷茫。 “这没办法,凌隽的父亲是在缅甸失踪,现在传出他父亲在缅甸出现,如果说这是一个局,那这个局凌隽也是非钻不可,他身为人子,不可能有父亲的消息而不管不问,这一步棋逼得凌隽非走不可,如果幕后的人真是炳叔,你可以想像一个隐忍了几十年的人出的局必然是死局,肯定是经过多次谋划,每一步他都反复仔细推演,所以一但出手,必然是逼得凌隽非走不可,事实上他也达到了目的。”我说。 “这么说,我们必败无疑?”雷震海一脸失望。 “那倒未必,我还是相信凌隽的,缅甸的事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我们现在无法想像得出来,所以凌隽必然会去看个究竟,他也只有到了缅甸,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离开后,澳城的人自然就会开始行动,只有对手露出头,我们也才有可能打击到他。”我说。 “所以,你现在是故意要把查金月梅的事告诉炳叔,就是为了打草惊蛇?”雷震海说。 “有这意思,但一切我们都只是猜测,对外,千万不能说炳叔一句坏话,一句也不能。”我说。 “这你放心,我懂。”雷震海说。 正文 第247章 试探 谢 学会简单 赏酒 卡琳其西餐厅。|| 炳叔一身正装坐在我对面,两手交握胸前,姆指不时相互绕上一圈。 我静静地观察着他,他满面笑容,从容淡定,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依然还是像一位慈祥的长者,眼中并无半丝戾气,一副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的超脱样子。 “秋荻这样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了,难道炳叔身上爬满虫子不成?让你盯着看了半天?”炳叔笑着说。 “炳叔,我只是觉得你好像越来越年轻了,所以好奇你是怎样养生的?”我也笑着说。 “哈哈,秋荻可真会说话,你也知道,年纪大的人最喜欢被人夸年轻了,虽然知道那是假的,但听了也让人心情愉悦啊。”炳叔大笑道。 他的笑声有些大了,在这样的西餐厅大声说笑是大忌,会显得很没素质,炳叔这样经常出入高级餐厅的人,不会不懂得这些规距,难道他是想用笑声来掩饰心中的不安么? 他心中为什么会不安?难道他真是那个幕后的人?就算是他是那个幕后的人,他面对我这样的一个根本不是同一重量级的对手,应该也不会不安,这说明他其实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才会有些许的不安。 当然,这依然都只是猜测,毫无证据,没有证据的猜测,并无多大意义。 “炳叔是真的很年轻嘛,炳叔叱咤商界几十年,美濠要是没有炳叔,也没有今天,其实不管是凌家还是美濠都应该谢谢你。炳叔,我敬你一杯。”我举起酒杯说。 “谢谢秋荻,不过我现在不能喝酒,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能饮酒。”炳叔说。 “不过是红酒而已,又不是烈酒,炳叔难道是怕喝多了会说错话,还是根本就是担心我在这酒里下了药?”我开玩笑说。 这一次他的脸上的笑容分明是敛了一些,但马上恢复了正常,再次大笑起来。 “秋荻可真会开玩笑,咱们一家人聊天,怎么会担心说错话呢。我是真的这两天身体不舒服。”炳叔说。 “那我们换香槟吧,好不容易请炳叔吃顿饭,不喝点酒实在太遗憾了。所谓无酒不成宴嘛。”我说。 “那好吧,秋荻,阿隽有消息了吗?他不是要从香城飞仰光吗?他经过香城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派人保护他的安全,一声不吭悄悄走了,是不是信不过炳叔啊?”他主动说起了正题。 “是吗?他没有经过香城?可是他说要经过的呀?我还以为他有跟你联系呢,这件事我不清楚,前两天为去缅甸的事我和他吵了一架,去缅甸明明就是个阴谋,他却还傻子似的要去,我不同意他去,他非要去,所以我们就吵起来了。”我盯着炳叔说。 “阴谋?什么意思,有什么阴谋?”炳叔反问我。 “炳叔是老江湖了,我能想得透的事情,炳叔会想不透?”我又反问。 “哈哈,我都被你说糊涂了,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们年轻人的思维太跳跃,我有些跟不上节奏了,愿闻其详。”炳叔笑着说。 “我怀疑是有人想把凌隽调走,然后趁机夺权,夺美濠集团的控制权。”我说。 “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有依据吗?”炳叔问。 “暂时没有,不过现在美濠的危机就在一定程度上证明我的猜测了。”我说。 “那你认为是谁要夺权?”炳皮看着我问。 “这个炳叔还不清楚?”我反问。 炳叔一愣,耸了耸肩:“我怎么会清楚?你说说,是谁?” 我有意沉默了几秒,这一次,我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紧张,我应该没有看错。 “当然是欧阳菲和凌锐了,她们虽然搬到香城去了,表面上看起来不问世事,其实随时都在想着要夺权呢,我认为这事肯定就是她们在搞鬼!”我说。 他分明是松了一口气,也或许是我太先入为主了,所以我认为他有松了一口气的反应。 “不会吧,欧阳菲现在在集团一点地位都没有了,所有的股东都认为她是一个坏女人,她怎么夺得了权?”炳叔说。 “但是她认为她能啊,每一个想夺权的人,都是认为自己能成功才会行动的,炳叔你说呢?”我看着他说。 “哈哈,那是,如果认为自己不能成功,那也不会有人去行动了,那如果真是她,你准备怎么办?”炳叔问。 “其实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了。”我故作神秘地说。 “是么?什么线索?”炳叔很有兴趣的样子。 “前一阵那些网上恶意攻击我的帖子就是有人主使的,这个人就是金月梅,但我怀疑她背后还有人,炳叔的路子广,我想请炳叔找人帮我查一下这个金月梅,看她到底是什么来路,她背后的主子又是谁?炳叔能帮我这个忙吗?”我说。 炳叔皱了皱眉,“金月梅是那个运输事业部的经理吧?你怎么会认为她有问题呢?” “我有证据,但是证据我暂时不准备公布,现在我只想查清她背后的人是谁,炳叔,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我说。 炳叔举起红酒杯习惯性地摇了摇,然后又放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答应我。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呢?你可以随便找几个人去查一下就行了嘛。”炳叔说。 “我现在身份特殊,不想自己去查,在澳城我没什么亲戚,只能依赖炳叔了,炳叔你就帮帮我好不好?当然了,你如果有什么难处,那我自己再想办法吧,实不行,我就只有让何长官帮忙动用警队的资源来查了。”我说。 “还是我帮你查吧,不要轻易让警察介入咱们集团的事,这样外界还以为咱们美濠集团犯了什么大事呢,这件事我来查吧,如果她真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给你查出真相。”炳叔说。 “那就谢谢炳叔了,炳叔是集团元老,又是第二大股东,我们这些晚辈全靠炳叔关照,以后还得请炳叔继续关照才行。”我说。 “好说好说,对了,阿隽有没有消息?”炳叔问我。 “我联系不上他,我猜想他恐怕是有麻烦了,也或许他是有意让我不联系上他,也许他藏在暗处准备对付那幕后的人呢。他总是行事诡秘,有什么计划也不告诉我,我最讨厌他这一点了。”我说。 “你是说,阿隽还有其他的计划?”炳叔问。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许有,也或许没有,不过以我对凌隽的了解,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人把美濠夺去的,你说呢炳叔?”我问。 “那是那是,阿隽一向都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当然不会轻易就让人给打败的。”炳叔说。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把香槟拿上来了,我举起酒杯:“炳叔,你一直都很关照我们,现在美濠危机四伏,我也没什么可以依赖的人,只有依赖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查出金月梅后面的主使人,拜托了,我敬你一杯。” 炳叔也举起了酒杯,“你放心吧,我肯定能帮你查出真相的。” 聊了一会,又随便吃了些东西,炳叔称想早点回去休息,自己先离开了,我独自在餐桌旁坐了很久,努力回忆刚才和炳叔的对话,感觉他好像有些异常,但又好像一切都正常。 人的感觉有时很准,但有时感觉往往又误导自身作出错误的判断,如果先入为主地认为某个人是贼,那怎么看都像是贼,如果认为某个人是好人,那他就算有些不妥的举动看上去也是正常的,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真是不敢乱判断。 我现在只有等着炳叔帮我查金月梅的结果是什么,我已经跟他挑明了我手里有证据,但到底有什么证据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相信他也不会随便给我一个结果忽悠我。 如果他把这件事传扬出去,说我暗中调查集团的中层管理人员,再制造一场危机,那几乎就可以肯定那个幕后的人就是他了。 ************************* 在焦急的等待中又过了两天,凌隽和尚云鹏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集团倒也平静,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那些网上攻击我的恶意言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一轮的较量,我算是基本胜出,那个幕后的人恐怕也没想到我如此经打,竟然没有将我打击得崩溃,他暂时平静下来,再没有其他的动作。 毕竟何长官亲自视察了美濠,还很直接地出言挺我,现在如果有人跳出来继续诬蔑我,那分明就是和何长官过不去,在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敢公然和最高行政长官叫板的人,也许有,但绝对极少。 但我心里却没有因为暂时的平静而安宁下来,凌隽原计划十天就返回,现在已经过了九天了,他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这让心里越来越慌。 我开始整夜地失眠,但白天又得上班,还得不时地会见一些重要客人,精神太差当然不行,我只好借助一些镇定药物强制让自己入睡,但又担心形成药物依赖,医生让吃一片的,我只敢每次吃半片,这样效果自然不会很好,每天晚上只能睡三到四小时,为了不影响身体,我每天都到健身房锻炼,我不能让自己垮下去,我得坚持等凌隽回来。 巨大的压力如影随形,加上对凌隽日益浓重的思念,还得时时提防别人对我下手,真是度日如年。 正文 第248章 一定 谢 我的小心愿 赏酒 事情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炳叔并没有把我查金月梅的事给传出去。-- 集团里平静如常,一切运作都很正常,当然,那也只是相对的正常,因为很多需要决策的重大项目,还得要凌隽回来才能决定,因为凌隽的不在,很多重大项目只能暂时搁置。 项目的搁置,就意味着很多事情不能按原计划进行,大量的人员和资源的调配自然也就出现乱象,掌门人不在而导致的问题慢慢显现出来,而且越来越严重,虽然有三人执委决定平时的日常事务,重大项目的重大决策则必须要有董事局主席在场才能拍板,高管们几番找到我希望我能完全行使凌隽的权力,但都遭到我的婉拒。 非我不愿,实是不能。 凌隽当初之所以要限制我这代总裁的权力,当然不是信不过我,而是他非常清楚,如果不限制我手中的权力,那董事会的人肯定会马上反对,一但纠纷起,那他就不能及时脱身,然后及时回来,所以他才折中了一个让大家都不会有多大意见的方案,他的本意是速去速回,然后回到澳城管控局面,但事情的发展明显没有按他的预想进行。 现在我若提出要扩大手中的权力,都不用试就能知道后果,董事会肯定会一片反对之声,这样公司不但不会平稳,反而会更加的乱。 现在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凌隽尽快回来重掌大局,只要他在,一切牛鬼蛇神就都不敢妄动,因为他代表的是凌家执掌集团,他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 而我,最多勉强算是半个,我这半个当家人,要想彻底服众,自然会很困难。 这一次是炳叔主动约我,还是上次我和他见面的西餐厅。 “今天我请你,而且今天我不用喝香槟,我可以陪你喝红酒。”炳叔笑着说。 他看起来气色不错,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 和他相反的则是我的憔悴,我有一些日子没有睡好了,幸亏我天天坚持锻炼,不然我肯定垮了。 “今天我又不能喝酒了,我这两天身体也不太舒服,还是喝香槟吧。”我笑着说。 “好,那听你的,你交待给我的事,我给你办好了。”炳叔说。 “不能说是我交待给您的事,应该说是我请您帮忙的事。”我纠正说。 “好吧,总之就是查金月梅的事,我查清楚了,这个人以前是开美容院的,后来交了一个外籍男友,钱都被骗走了,有一段日子听说还沦落到夜店陪酒谋生,去年却忽然就进入美濠上班了,而且还造了一份光鲜的履历,平时她在公司没怎么管事,运输部都是一个姓曹的副经理在管事。”炳叔说。 我静静地听着,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谁安排这个人进公司的,这个问题回避不了。之所以要让炳叔帮我办这件事,就是要想看他是什么态度面对这一件事,当然,他给的结果,就能反映他的态度。 “你那么聪明,自然也想到了,如果没有后台,那她也进不了美濠,美濠的录用制度是全澳城所有公司中最严格的,想要弄虚作假,那还是有很大的难度,除非是有高层暗中帮忙,美濠虽然是上市公司,但也没办法完全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炳叔说。 我点了点头:“是的,再完善的制度,也总会有一些漏洞,就算是没有漏洞,只要有高层参与,也能人为地制造漏洞,这并不奇怪。” “后来调查的结果也确实如我所料,是有高层参与其中,金月梅只所以能进入集团并当上中层管理,因为她是董事何鸿宇的表妹,何鸿宇见她可怜,就让她进了美濠集团,但又认为她表妹如果职位太低,有损他的颜面,所以才让她混进了中层管理,这也是人事部的不作为,我已经责成相关人员负责彻查此事,对失职员工给予开除。”炳叔说。 “哦,原来如此。辛苦炳叔了。”我不动声色地说。 “大概事情就是这样,至于为什么这个金月梅要找人攻击你,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年轻漂亮,女人对比自己年轻的女人总是有些嫉妒的嘛,所以她才会想着攻击你。”炳叔说。 “呵呵,是吗?也许吧。”我笑着说。 “金月梅我已经让人力部门直接开除了,明天董事局临时会议上何鸿宇会针对此事向大家道歉。我也吩咐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了,以后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如果再出现这样的弄假现象,一律严惩。”炳叔说。 “辛苦炳叔了,炳叔的办事效率很高,要是我自己查,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出结果来。”我笑着说。 “你好像对这结果不是很满意?”炳叔笑着说。 “没有,结果就是结果,不管结果是怎样的,只要是真相,我们就得尊重,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喜恶而选择真相,真相只有一个,不管我们喜不喜欢都得接受。”我说。 “嗯,好,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现在集团有些乱,我也不希望这件事继续发酵,现在阿隽不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保持集团的稳定。”炳叔说。 “没错,炳叔说得在理。炳叔德高望重,你得支持我,我才能稳住局面。” “一定,一定。”炳叔爽快应承。 ************************ 回到凌府,雷震海正在花园的鱼池边喂鱼,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回来,想听一下那件事最后的结果。 没等他开口询问,我就自己先说了:“结果出来了,炳叔说,金月梅是董事何鸿宇的表妹,是何鸿宇安排进公司的,至于金月梅为什么要攻击我,他说是因为金月梅嫉妒我年轻漂亮。” “那你认为是真的吗?”雷震海说。 “金月梅是何鸿宇安排进来的那肯定没错,但要说是他表妹,那就是扯了,据说那个金月梅自己生意失败后还到夜店去做过陪酒,如果何鸿宇要帮她,早的时候干嘛不帮,还会看着她去夜店陪酒?这怎么可能?”我说。 “这么说炳叔说的话是假的?”雷震海问。 “至少我觉得不会完全是真的,但他表现得很镇定,事情也处理得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明天何鸿宇还会在董事会上向大家道歉,既然有人出来当泡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太低估炳叔的能量了。”我说。 “小齐,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如果那个背后使坏的人要真是炳叔,你和他对抗的话,你能勉强维持不败就不错了,要想赢他几乎不可能,他在美濠经营几十年,不管是人脉还是其他都远胜于你,你几乎没什么胜算。”雷震海说。 “你这话说得很对,我也没什么不爱听的,这本来就是事实,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战胜炳叔,我只是想多坚持一会,等凌隽回来再说,更何况炳叔也不一定就是幕后的人,至少现在我们是没有证据的。”我说。 雷震海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阿隽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让人担心,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不管幕后的人是谁,他们肯定还会接着出招,而且肯定会一招还比一招狠。” 雷震海说得一点也没错,就目前的情势来看,虽然我暂时稳住了局面,如果凌隽迟迟不回来,那我恐怕真的快要招架不住了。 “没事的震海,你别忘了我身后还有一个何长官,只要长官肯帮我,我相信美濠的控制权不会轻易落入别人手里的,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我勉强笑道。 “我可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你聪明我是知道的,你小小年纪就能应对如此大的场面,已经不易了,至少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只是你这几天瘦了许多,看了让人心疼,等阿隽回来看你瘦了,那又得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雷震海说。 “这一阵睡眠不是很好,所以精神有些不佳,没事,人家不都是哭着闹着要减肥么,我这自然瘦下来,苗条一些更好。” 为了不让气氛更加沉重,我故意作出很轻松的样子。 “那金月梅的事就这样算了?这件事就真的不查了?”雷震海说。 “现在还是不宜继续追查了,既然炳叔已经给了我结论,那我明天在董事会上看看何鸿宇怎么说,然后再决定如何应对,正如你所说,现在凌隽不在,我能做的就是稳住局势,至于取胜,我暂时恐怕做不到,现在暂时已经达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不是好惹的,所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动作,凌隽已经去了这么多天了,事情也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应该快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我们还是暂时不要穷追猛打了,不要再打乱目前平静的局面吧。” “那行,那就先看看再说吧,我先回去了,晚上睡不着你就早睡一小时,躺在床上也能养神,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太好。”雷震海说。 “嗯,我知道,谢谢你。”我说。 震海摆了摆手,回房去了。 正文 第249章 追究 谢 蓝凤凰 赏酒 夜里继续失眠。() 翻来覆去许久无法入睡,我索性起来。 走进凌隽的书房,坐在凌隽平时坐着看书的座椅上,打开台灯,我心里空得厉害。 书桌上的相框里是我的照片,我和他三年夫妻,历尽坎坷,竟没有和他好好地渡过一次假,也没有一张像样的合影,这日子过得真是让人心酸。 书桌上有一张打印纸,凌隽平时有一个习惯,总会在空白纸上随意画画,画一些他脑子里的股票走势,或者画一些对集团经营的构想,我拿过那一张纸,上面画的是几条线,还标了地名,看起来是一张简单的地图。 那地图应该是去缅甸的路线,目的地是一个叫坎布的地方,我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地名,网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资料,可见这是一个非常小的地方,缅甸长年内战,本来就非常贫穷,大的地方尚且不富,小的地方那当然就更穷了。没什么资料当然也很正常。 地图下面凌隽用潦草的笔迹写了几个字,我辨认了半天,才看清楚他写的是:炳叔?失踪? ‘炳叔’和‘失踪’两个字后面都打了大大的两个问号,这说明凌隽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心里也是充满了疑问。 单从他在‘炳叔’两个字后面打的问号,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也一直都对炳叔有所怀疑,至于‘失踪’两个字,可能是指他爸爸在十几年前失踪一事。 由此可见,凌隽的确是怀疑了炳叔,只是他没说出来而已,之所以没说出来,一方面是没有证据,不想因为一些主观判断而影响团结,另一方面恐怕是为了稳定大局,所以他要亲往缅甸,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又安稳了许多,既然他心里有数,那说明他早有准备,只要他有准备,那要想害他,就不容易。 心安一些,睡意竟然上来了,我回到卧室很快入睡,梦里我梦到了妈妈,妈妈看起来很年轻,她甜甜地对我笑,她告诉我说,凌隽没事,说凌隽很快就回来。 这一夜我竟然睡得非常的安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我赶紧起床洗漱,然后赶往公司,虽然我迟到也没人敢扣我薪水,但我还是不想迟到,本来公司里对我就多有质疑,我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影响我的形象,自我到公司总部上班起,我还没有迟到过一次。 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我真是有些头疼,最近董事局的临时会议是越来频繁了,这也折射出公司的确越来越乱,如果公司平稳运营,是没有必要这么频繁地开临时会议的。 要知道董事局成员都是老板级的人物,公司的日常管理那都是由高管团队负责打理的,老板们只需要监督高管们做事就行了,而现在董事们却经常要开会,这就是因为缺乏掌舵人的原因。 船长不在,水手们当然就得随时沟通大船如何行驶的问题。 “炳叔,麻烦你把金月梅的事向各位董事们通报一下。”我看向炳叔。 炳叔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大家也都知道前几天有针对代总裁的攻击言论,现在已经查明此事是运输事业部的经理金月梅策划并实施了此事,目前我已责成人力部门将其开除,经调查,金月梅并不具备当经理的资格,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都远远不够,是有高层人员帮助她进入公司的。” 董事们都不说话了,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个高层,肯定就在这些人之中,不然炳叔就直接把名字说出来了。 何鸿宇站了起来。 “金月梅是我表妹,当初她开美容院被骗得破产了,我见她可怜,就让她到公司里来上班了,这事我要向各位董事道歉,我原以为给她一个小小的经理不会对公司造成什么损害,但没想到她会作出那种事情,真是对不住大家。”何鸿宇说。 所有的人都看向我,他们是要看我如何表态。 “美濠是一个上市公司,美濠不是凌家的,也不是各位董事的,是所有的股东的企业,何董作为董事局成员,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真让人失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金月梅让人在网上攻击我的时候,你也在董事会向我发难吧?你们还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幸亏我齐秋荻脸皮厚,不然都要被你们骂得跳楼了。”我冷着脸说。 会场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齐总,这事我已经道歉了,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吧,你也不必这样咄咄逼人。”何鸿宇说。 “我咄咄逼人?是你们咄咄逼人吧?你们在网上用尽各种羞辱我的语言来污辱我,说我撒娇卖萌,说我靠裙带关系上位,弄了半天,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另有其人!你表妹在网上骂,把我说得一文不值,导致股票下跌,你就在董事会上对我发难,要我承担起责任,你们分明就是有预谋的,现在真相大白了,你一句道歉就解决问题了?如果我当初被你们逼得辞职了,我不是冤死了?我向谁说理去?”我拍案而起。 这是我第一次在董事局会议上面对一群比我大很多的董事们发火,我自己都有些不适应,董事们则面面相觑,可能心里都在想:这小姑娘怎么就突然发飙了? “那你说要我怎么办?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金月梅都已经开除了,还要我怎样?”何鸿宇说。 “你自己做的事你当然得自己负责到底!你自己去向媒体说明,是你的人恶意攻击了我!真正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不是我齐秋荻,是那个攻击我的人!”我冷冷地说。 “这么一件小事,至于么?齐总,你是不是故意小题大作,有意针对我?”何鸿宇说。 “你这话说得毫无道理,明明是你在背后搞些无耻的勾当针对我,现在你却反咬一口?我一直敬重你是公司元老,对你尊敬有加,没想到你却让一个女人去搞那些龌龊的无耻勾当!你身为董事局成员,你不感到羞耻么?”我厉声喝道。 何鸿宇的脸色很难看,他肯定没想到我如此的不给他面子。他扶了扶眼镜,狠狠地看着我。 我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发如此大的火,只是提起那些旧事,这些日子的委屈和压抑变成的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憋得太久,一时没完全控制住。 我与何鸿宇怒目对视,他想在气势上把我压制下去,门都没有。 “何鸿宇身为董事,竟然鼓动下面的人恶意攻击集团总裁,这种行为真是让人不解,难道你也想当这总裁么?所以你才对齐总苦苦相逼?你用水军在网上百般漫骂,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现在你却说齐总咄咄逼人,这是欺负人家年纪小么?还是欺负人家是女的?” 出言助我的正是赖曾云絮,她不急不忙,但其实言词犀利,对何鸿宇形成强烈的压迫之势。 “我已经解释过了,那事不是我所为,我的失误只是让金月梅进了公司,但我让她进公司的目的不是为了来对付谁的,我只是想给她一份工作,仅此而已,你们也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咬住不放,难道你们就没有犯过错么?难道你们每个人都很干净?”何鸿宇已经怒了。 冲动是魔鬼,人一但冲动,那就会失去理智,一但失去理智,就会对当前的形势作出错误的判断,然后作出错误的抉择,何鸿宇就是这样,他一怒了,就没有注意自己的措词,明明是我和赖曾云絮在和他争论,他说的话却指向了所有人,甚至还质问其他人是不是很‘干净’,这样的话,无疑是引众怒的。 “何鸿宇,你什么意思,谁不干净了?你自己不干净,难道就认为别人也不干净吗?你身为董事,竟然以权谋私,损害公司利益,你还有脸在此叫嚣?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把自己的七大妈八大姨往公司里塞,那美濠岂不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了?你自己毫无反悔之意,竟然还振振有词,真是岂有此理!” 这次出言斥责的董事吴悦章,他的话刚刚说完,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指责。 董事们本来对于最近频繁召开会议就心烦,这些人平时享福惯了,没有重要的事,都是在渡假钓鱼,要么就是赌钱泡妞,现在时不时就要被召来开会,自然心里厌烦,火一上来,纷纷指责何鸿宇,他一时间竟成了过街鼠。 这事的发展比我想像的还要热闹,我还以为我会在今天的董事会上陷入孤立,没想到何鸿宇的愚蠢让他自己陷入了被动。 “大家都不要吵了,这是董事局会议,不是菜市场,都少说两句,何鸿宇的这事的确做得不对,他也已经道歉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想着如何补救,而不是过份追究,何鸿宇是董事,如果让他公开道歉我觉得还是对集团的声誉影响不好,这样吧,让那个金月梅出来澄清一下,就说她做的那些事都是不对的,对齐总的诬蔑也是毫无根据的,这样消除影响就好了,这事就翻过去了,大家给我几分薄面,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炳叔是老资格,他一发话,其他人就真的不吭声了。 正文 第250章 晕倒 谢 Bess 赏的巧克力 炳叔这话听起来说得很客观,似乎完全是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但如果从结果来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金月梅反正已经被开除,现在让她出来道歉,说一些对不起很后悔之类的废话,虽然是给了我面子,但何鸿宇其实就没什么责任了,他一样还是董事,而整件事就如炳叔所说的直接翻篇了,也就是我被白骂了一顿,其他人都没什么损失。 也还好我心理承受能力算好,没有被他们给骂下台去,我要是柔弱女玻璃心,一骂就崩溃,崩溃就辞职不干,那这件事他们就赢了,现在虽然他们没有达到的,就这样轻松地了解此事,对我实在不公平。 我就是想穷追猛打下去,我就是要让何鸿宇在公众面前颜面扫地,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总是针对我女的。 现在炳叔出言相劝,表面公平,实则暗中是助了何鸿宇,至少从结果上来看是这样的。 我又想起了凌隽写在纸上的那个‘炳叔’两字后面大大的问号,我现在脑子里也充满了问号,不知道这些问号要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句号。 “既然熊董发话,那我就答应,我会让金月梅出来道歉,保证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何鸿宇就坡下驴。 “这样的事当然不会再发生!只要你何鸿宇少在后面干些龌龊肮脏的事,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一个大男人让水军攻击一个小女子,真不要脸!”赖曾云絮还在气愤。 “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我想问的是,董事长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来,现在集团越来越乱,我们要什么时候才开始改选总裁?这样的乱象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吧?”何鸿宇缓过神来,继续向我发难。 “原定时间是一月,现在半月都还没到,你急什么?是你自己等不了了?还是你的主子等不了了?”我冷冷地问。 “齐总请你说话注意用词,什么叫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又是谁?”何鸿宇反问。 “我用词很有分寸,我不信那个金月梅和我无怨无仇的会无故在网络上攻击我,她这样做,自然是有人在幕后操纵,不然她一个部门经理,就算是我下了台,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难道我下台了,她就能当上总裁了?你既然说不是你操纵的事,那只能说明你也是马前卒而已,你后面自然是有主子的了,你自己的主子是谁,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所有人都清楚,难道就你自己不清楚?”我反唇相讥。 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炳叔,他嘴角抖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说话。 “齐总,我再提醒你一次,现在是董事局会议,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行,我是美濠的董事,不是谁的马前卒。”何鸿宇气得脸色铁青。 “我知道你是董事,你何鸿宇不过是占了集团股份的百分之二都不到的股份,股东们之所以选你为董事,那是看在你以前做事磊落,没想到你却自甘堕落给人当马仔!你以为你把我弄下台,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就算是事情成了,你也还只是一个董事!难道你还能变成董事局主席?这些位置轮得到你吗?你跳梁小丑似的上窜下跳,处处向我发难,你到底图什么?你的主子给你承诺了什么好处?你不怕事情败露后你的主子把你当炮灰吗?你看到凌坚的下场了吗?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一样?” 我厉声质问,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得把他给彻底压下去,也让所有人明白,他背后就是有主子,金月梅的事就是一个阴谋,而不仅仅是一场闹剧。 “凌坚那是你们凌家自己人的内斗,关我们什么事,你怎么把凌坚的事也给拿出来说?”何鸿宇的驳斥很无力,因为我戳中了他的痛处。 “凌家是美濠最大的股东,所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一直想让凌家的人内乱不止,凌家也确实一直被搞鸡犬不宁,这些事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就不用我多说了,现在凌隽不在,我暂时代理总裁,就处处针对我来了,凌隽只是出了远门,并不是不回来了,那些处处为难我的人自己也收敛一些,不要欺人太甚!等凌隽回来,我会把这一切如实向他说清楚,不要逼我秋后算帐!” 话说得有些重,既然人家都提出来要改选总裁了,那差不多也就是快要撕破脸了,我如果懦弱,那第二轮逼宫肯定马上就开始了。 说完没等他们回话,我直接向后一倒,重重倒在了座椅上。 我当然并没有真的昏,我只是觉得这会不能再开下去了,如果再闹下去,所有的矛盾都得公开化了,我现在还不能和他们公开对抗,因为我没有胜算,我得开始实施我的第二计划了。 本来话就说得重,再加上我情绪激动,这样直挺挺地倒下来,相信很多人都认为我是真的晕了。 “这是怎么了?快叫救护车。” 我闭着眼睛,听到的是赖曾云絮的声音,我心里一热,还是她关心我。 “她最近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应该是压力过大,急火攻心,就晕倒了,先不要动他,我看还是等她醒来后再说吧。”是炳叔的声音。 “小小年纪就这么火大,现在竟然把自己气晕了,真是……” 这声音是何鸿宇的,他恐怕是想说‘真是活该’,只是考虑到其他人在旁边,所以没说出来。 会议室里乱成一片,小何也被叫进来了,小何和我关系亲密,一看到我晕倒,赶紧过来摸我的脸,然后用力的掐我的人中,掐得我生疼,又不敢哼出来。 估计演得差不多了,我这才睁开眼睛。 “齐总,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小何的眼眶都红了,她知道我最近压力太大,她也是真心疼我。 “我没事,只是身体太虚了,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大家都去忙吧,我没事。”我装着虚弱地说。 “小何,叫了救护车没有,马上把她送医院,她看起来很不好。”赖曾云絮说。 我也许看起来真的是很不好吧,这一段时间很少睡好,状态自然好不到哪去。面色苍白眼圈发黑那是肯定的了。 也好,这一副病恹的样子倒也适合配合我装病,装病是我目前能想到最有效的方式。 “我没事,我自己去医院吧,不用叫救护车,弄得动静太大,会让外界猜疑的。”我说。 “那好吧,小何,你现在陪齐总去医院,马上。”赖曾云絮说。 “好的。齐总,你自己能走吗,我扶你吧?”小何说。 “不用,我自己慢慢走吧,应该能行。”我说。 出了公司,小何扶我上了车,一直守在楼下的雷震海也要上车,被小何拦住,“你谁啊?这车是你能坐的吗?” 雷震海看到小何,眼前一亮,“哇,好靓的妞!” 雷震海这家伙一看到美女就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要是知道眼前的这女孩就是何长官的女儿,估计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放肆。 “说什么呢你?你哪个部门的?保安部的吗?你叫什么名字?”小何厉声质问。 雷震海那五大三粗的身形,倒也确实像保安部的保安。 “我是小齐的朋友,靓妞,你又是谁啊?”雷震海说。 “震海,不要无礼,这是凌隽的助理何乐乐小姐,小何,这是董事长的兄弟雷震海,他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他是个粗人,你别介意。”我赶紧说。 “何乐乐?这名字好像听你说过,我没有无礼啊,她的确很靓嘛,就是太凶了。”雷震海说。 我记得我有跟雷震海说过何乐乐是何长官女儿的事,这个猪头竟然忘了,还呆傻地想继续调戏人家。 “董事长那么彬彬有礼的人,竟然有这么一个粗鲁的兄弟,真是不可思议。”小何鄙夷地说。 “怎么说话呢?我哪里粗鲁了?这叫粗犷有形懂吗?你们这些小姑娘就知道喜欢锥子脸的娘娘腔,真没品。”雷震海还以不屑。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看不起,闹了半天,小何这才想起我生病的事,“傻大个,齐总今天都晕倒在会议室了,你还有心情和我吵架!” “啊?晕倒了?小齐,她说的是真的么?”雷震海赶紧问我。 “是真的,最近生体太虚了,所以晕倒,不过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我说。 “那我们现在去哪家医院呢?齐总?”小何问我。 “去一家好一点的私立医院吧,不要太大的医院,太大的医院人多太吵。”我说。 我来澳城这么久了,还真没生过什么病,所以也从来没去过医院,对澳城的医院还真是一无所知。 “那就去爱康医院吧,这是澳城最好的私立医院了,环境也好,相对安静。”小何说。 “当然安静了,爱康医院是澳城有名的天价医院,挂号费就要三十澳元,听说在外面只花几十块就能治好的小感冒,到那里需要几百块,分明就是坑有钱人的钱。”雷震海说。 “但是人家那服务确实是星级的,所有的病人都是单独的病房,住在里面,根本不会担心被记者拍到穿着病号服的样子。”小何说。 阶层不一样,思维果然就不一样,雷震海考虑的是省钱,小何则考虑的是安全和隐私,他们说的其实都对,只是角度不同而已。 正文 第251章 避战 谢 蓝凤凰 赏酒 爱康医院果然环境很好,说是医院,倒像是一个疗养院,因为收费太贵的原因,没有普通医院的那种排队挂号的情景,我们刚一走进大厅,漂亮的导医小姐就走了过来问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我要住院。”我干脆直接地说出我的要求。 小何和雷震海都有些发懵,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都没检查就直接要求住院。 “好的,小姐,这边请。”导医小姐说。 “不用先挂号吗?”我问。 “先到病房休息,我们再帮你挂号。”导医小姐一脸的微笑。 这收费高就是不一样,就凭人家这家服务,就不是那些摆臭脸的公立医院不能比的。 “你们这里还挺奇怪的,按常规不都是挂号检查然后再决定要不要住院治疗的吗?”雷震海问。 “齐小姐已经说她要住院了,不管她身患什么病,只要她提出住院,我们当然都得满足她,我们会满足病人的任何要求。”导医小姐说。 “你认识我们齐总?”小何问。 “齐小姐现在是澳城的商界名人,是澳城历史上出现过的最年轻的女总裁,我们医院大部份的人都看过关于她的报导,怎么会不认识。来我们这里治病的大多数都是社会名流,她们一般都会直接要求住院,因为她们不想在公共区域呆得太久,以防被狗仔队拍到后胡乱报道。”导医小姐说。 整个手续流程办得很快,我顺利在医院住了下来。 医生的检查结果是我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睡眠不好所以身体虚弱,还有些轻度贫血,据说主要是营养不良所致。 身在豪门竟然营养不良,这听起来多少有些讽刺,在普通人的理解中,豪门的人都应该是锦衣玉食天天山珍海味才是,又怎么可能会营养不良?但事实上我因为凌隽的事,好一阵都没怎么好好地吃一餐饭了,营养当然不良,不是不想吃,实在是吃不下。 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补充身体营养和安神方面的药水,输完后我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病房很大,每一个病房隔成两间,病人在一间,看护的人在另外一间,这样方便在病人不想被打扰的时候看护的人还可以守在外面。 我下床走到外面一间,看到雷震海正倒在给看护人员准备的床上大睡,而小何则在一边翻看财经杂志,这病房竟然还配有几类最新的杂志供病人和看护翻阅,真是想得周到。 “齐总你醒了?睡了这么久,饿了吧?你想吃什么?”小何问我。 “还真是有些饿了,随便到医院的食堂买些东西来吃吧,这医院如此讲究,食堂的东西应该也不错。”我说。 “好,让大个子去买。”小何说着走到雷震海身边,重重地敲了一下雷震海的头,把雷震海惊得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震海,去买些东西来吃,有些饿了。”我说。 “我们还要继续住院的吗?医生不是说你没什么大事吗?没事咱就回家呗,回家让管家弄点好吃的补补。”雷震海说。 “齐总让你去买你就去买,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人家能饿着肚子等回家再慢慢补吗?”小何骂道。 “我在这里住院可能需要住很长时间,小何,你回公司以后,就说我需要住院治疗一些时间,这段时间的文件你每天都拿到医院里来,就在这病房里看,然后给出处理意见,当然了,都是你自己在处理,因为我不在这里。”我说。 小何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也就是说,对外界说我在这里住院,我也不办出院手续,每天还是让医生给我开药,但我本人并不在这里,我今晚就要离开,如果公司有人来查,可以查到我的住院记录和治疗记录,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我离开了,如果有人说要探视,那一律拒绝,就说我暂时不想被打扰就行了。”我说。 “我还是没听明白。”雷震海也是一脸的困惑。 “我今天在会议室其实没有晕倒,我是装的,现在矛盾已经趋于公开化,我不能再正面和他们交锋了,再斗下去,集团会越来越乱,而且我很有可能会输,现在必须停止乱斗,交战是双方的事,如果有一方暂时退场,那就不能战了,我现在就是暂时退场的那一方。”我说。 “我有些明白了,你是想借养病之名来暂时避开和他们的争斗?”小何说。 我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小何,在澳城我能信任的人基本上就只有你和震海了,所以我的事都不瞒着你,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还有,你要靠你的能力帮我处理一些公务,要模仿我的风格,但又不能让人看出来我其实人已经不在澳城了,这难度很高,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到。” “总裁姐姐,什么意思,你不在澳城了?你要去哪里?”小何瞪大了眼睛。 “是啊小齐,你要去哪里啊?你怎么就不在澳城了?”雷震海也惊住了。 我就知道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我微笑着示意他们坐下,让他们不要紧张。 “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情势越来越危急,如果一个月以后凌隽还不回来,那董事局就得重新选主席和总裁,美濠的掌控权恐怕就得易主了,所以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去缅甸寻找凌隽,我要知道缅甸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说。 小何和雷震海这一下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你们不要惊诧,其实这想法我早就有了,但我一直下不了决心,也是今天在董事局会议上发生的事促使我下了决心,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凌隽如果没有麻烦,那肯定已经回来了,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凌隽已经被困在了缅甸,他们就是要把凌家的人一个一个地全部赶走,然后让美濠陷入权力真空,他们就可以趁机掌控美濠了,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我留下来将会越来越危险,因为他们一但确定凌隽回不来了,那我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绊脚石,他们必然会除掉我。”我说。 “他们要敢动你,我就和他们拼了!”雷震海有些激动起来。 “震海,这不是斗狠斗勇的问题,就算是你拼死保住我,那又有何意义?我们现在要以大局为重,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凌隽肯定是遇上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我要去缅甸救他。”我说。 “总裁姐姐,你还是三思吧,你一弱女子,怎么救得了董事长啊?董事长那么厉害尚且被困,你去不也是送……” 她可能觉得说‘送死’太不吉利,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凌隽去缅甸就是一个局,因为人家知道他肯定得去,所以设好套等他钻,但我不一样,没人会想得到我会去寻凌隽,所以我去不一定会有危险,说不定还能让整件事有了转机,再说,凌隽如果回不来了,我在澳城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跟随他,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说得坚决,小何和雷震海都动容,小何的眼眶红了。 “可是你去太危险了……” “我同意小齐的话,我陪你去。”雷震海打断了小何的话。 “震海,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还是留在澳城吧,我不想……” “别说你不想连累我之类的话了,我和阿隽是生死兄弟,他现在被困在缅甸了,你一个女子尚且有勇气去救他,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其实你让尚云鹏跟着阿隽去缅甸的事我一直都很有意见!我虽然左手是有些不方便,但我还有右手啊,我还有两只脚啊!虽然脑子不如尚云鹏好使,但我打架不比他差啊,我和你一起去就能保护你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大不了死在一起,有什么了不起的!”雷震海说。 我心里感激,在这样的时刻,才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现在我们深陷危机,要是普通朋友,那肯定是避之不及,哪里还会要陪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凌隽有这样的兄弟,真是我和他的福气。 “总裁姐姐,你这一走,那凌家在澳城就真是彻底没人了,这不是也就给了他们机会了吗?”小何问。 “所以我要悄悄地走,一会我们会跟院长说清楚,我在医院的情况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有医院方面配合,才能保证我已经不在澳城的事不让外界知道,能坚持一天就能给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也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回来。”我说。 “只要跟医院方面交待清楚,我相信他们会配合的,这样的高端医院为患者保密那是必须的,实在不行,我可以让我爸给他们打招呼,给他们压力,他们就不敢乱说了。”小何说。 我摇头:“不必,我们自己来处理就好,不必劳烦何长官了,他公事繁忙,也不能什么事都找他,我相信我们能渡过这次危机,我也相信这是我和凌隽经历的最后一次危机。” 正文 第252章 接到电话 谢 茜茜 赏的巧克力 院长是个身材不高的五十多岁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浓密,看起来保养得不错。-- “齐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他说的国语说得很标准,没有澳城人特有的口音,我猜测他也不是本地人。 “院长你好,是这样,我想以住院为名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我不希望我没有在医院的事泄露出去,所以我想请院长帮忙保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我说。 院长面有难色,“齐小姐要离开多久?” “大概一周左右,或者更长,但不会超过一个月。”我说。 “我肯定是没问题,但我担心工作人员会泄露出去,虽然我们有很严格的保密制度,但我不敢百分之百的能保密,齐小姐身份太过特殊,如果有什么问题,坦白说我担心我承担不起责任,要知道凌家可是澳城的第二家族……” “还请院长务必帮忙,在医院的费用我会加倍付,只要院长尽力,我相信院长是能帮这个忙的。”我说。 “好吧,我会安排。” 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这一听说可以付双倍的钱,院长就没有问题了,这医院的费用本来就高得吓人,再加一陪,那当然是一笔巨大的费用了。 “那这事就拜托院长了,事情办得好,以后还有重谢。”我说。 “好说好说。”院长满脸堆笑。 “院长,钱可以付双份,但话我可说清楚了,如果此事泄露出去,那我就把你这医院炸了,连你也一起炸,当然了,你也可以认为我只是吓你而已,但当你和你的医院飞上天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不是吓你了。”雷震海说。 “不敢不敢,我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办好,你们放心吧。”院长明显是被雷震海吓住了,正经的生意人都怕亡命徒。 “那就谢谢院长了,我朋友确实脾气不太好,得罪之外,请院长多包涵,但是他是说得到就能做出的人,请院长一定要保密。”我说。 “齐小姐放心,如果此事泄露出去,那你就找我的麻烦好了。”院长说。 “那好,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说完我和雷震海走出了院长办公室,这事差不多就这样下来了。 “小齐,那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要不要带几个兄弟一起去?”雷震海问我。 “什么也不用带,带钱就行了,我帐上还有几千万,想来应该是够了,到内地后我把钱取出一部份,然后到边境黑市换成缅币,听说官方的汇率太高不划算,我们在黑市换就行了,有钱就可以办很多事。我们也从内地走,按凌隽他们走的路线走,看能不能打听到他们的消息。”我说。 “我们也走芸南?你认识路吗?我可不认识路的,我从来没去过。”雷震海说。 “我有一张地图,是凌隽随手在纸上画下的,虽然不是很准确,但地名是标出来了的,我们可以一边走一边问,应该是可以找得到那个地方的。”我说。 “那要不要多带几个兄弟?”雷震海问。 “不必,人越多目标越大,再说了,要是有麻烦,那都是在人家的地盘,而且缅甸的武装到处都是,那些人可不是单纯的混混,人家有正规的军队编制,你的人想和人家斗,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没什么意义。”我说。 雷震海挠了挠头,“这样说起来,我们此去其实非常危险,要不你不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找阿隽就行了,我带两个兄弟过去。” “不行,我肯定是要去的,我一定要见到凌隽,这事都已经定下来了,那就不要再讨论了,就这样吧。”我说。 “那好吧,既然你这样坚持,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什么事,而且我也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阿隽他们。”雷震海说。 “我也相信。”我说。 ********************* 两天以后,我们到达芸南。 芸南地处高原,地形结构非常复杂,复杂的地形结构也形成了地区间不同的气候,虽是同一个省同一个季节,但地区间气温相差却非常的大,有的地方在下雪,有的地区却温暖如春,我们到达与缅甸相邻的瑞利的时候,气温倒也舒适,并不寒冷,高原白色的阳光很是温暖,我们在靠近国境线的一个小镇住了下来。 本来想多取些现金放在身上以备急用,但又考虑到如果现金太多也不安全,一方面是担心遇上劫匪,另一方面也担心如果身上带太多现金,一但被抓住,恐怕会被误当成毒贩,这里接近有名的金三角,很多毒贩在芸南开辟运毒通道,所以毒贩很多,据说一个缉毒刑警为了查案,曾在我们落脚的小镇上拾了近十年的垃圾,最后破了一个大案。 这样的地方情况非常的复杂,表面平静,其实危机四伏,我们得处处小心才行。 我和凌隽在内地的案子已经消案,我其实是可以先回万华办签证再出境的,但是办签证需要时间,我根本就等不及,而且我一但露面,澳城那边很快就知道我已经离开了,恐怕会让危机提前到来,所以我只好打算和雷震海通过非正规渠道进入缅甸了。 在住进小镇的唯一一家像样些的招待所后,我正准备洗澡后出去吃晚饭,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我打开包,一看号码,好像是境外打来的,我顿时紧张起来。 我接起电话,没有出声。 “嫂子,是你吗,我是云鹏。”电话里确实是尚云鹏的声音。 “云鹏,怎么样了?你和凌隽还好吗?”我赶紧问。 “我们……还好,你放心,没什么大事,我和隽哥都还活着,只是遇上一些小麻烦,我们会很快处理好的。”尚云鹏说。 “凌隽呢,让他听电话。”我赶紧说。 “隽哥现在忙,他让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们都平安,你放心吧,我们过一阵就回来了。”尚云鹏说。 我心瞬间往下一沉,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凌隽肯定是出事了!凌隽再忙,只要能打电话,他肯定会和我通话,绝对不会忙得只让尚云鹏向我报一声平安! “凌隽是不是出事了,你跟我说实话,云鹏,你赶紧告诉我,凌隽到底怎么了?你和他在一起吗?你快告诉我……”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 “嫂子,我们真的没事,隽哥就是没时间过来打电话,你别急,我们真的没事,我们都很平安。”尚云鹏在电话里说。 “你撒谎!凌隽再怎么忙,也会和我通话!你快告诉我,凌隽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尚云鹏,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会恨你一辈子!”我哭着说。 “嫂子,真没事,我可以发誓,隽哥真的好好活着!但他也确实遇上一些麻烦,但我们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尚云鹏说。 我这才安下心来,凌隽有麻烦那是肯定的了,如果没有麻烦,那他早就回了澳城了,只要他还活着那就好,不管是遇上什么样的麻烦,活着就有希望。 “云鹏,我已到了国境边上的小镇了,我要来找你们,你们现在在哪?”我问。 “果然让隽哥猜中了!嫂子你别来,这边很乱,非常的危险,你不能来!”尚云鹏马上反对。 “我已经到了芸南了,正想着要如何出境。”我说。 “啊?你现在在哪里?”尚云鹏问。 “我在一个叫做普洛的小镇,我是按照你们当初走的线路走的,但我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出境。”我说。 “那你就在普洛镇等我,我来接你,嫂子,你外形就不是跑江湖的人,人家一看你细皮嫩肉就知道你没到过这些地方,人家会坑你的,你就在原地住下,我回来接你。”尚云鹏说。 “不用了吧,你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们就行了。”我说。 “你不要乱动,很危险的,我来接你就是,我离边境也不远,回来再说,就这样说定了。”尚云鹏说。 “好吧,我住在普洛镇一家叫佳友楼的招待所,你来这里就能找到我。”我说。 “好,那就这样吧。我这边打电话贵,先这样了。”尚云鹏说完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赶紧到对面房间去敲门,告诉雷震海我接到电话的消息。 “那他说阿隽到底怎样了?他说清楚了吗?”雷震海问。 “他没有说,但他说凌隽只是遇上了麻烦,没有性命之忧。”我说。 “那就奇怪了,阿隽会遇上什么样的麻烦呢?不过只要还活着就好。” 雷震海说话倒是很直接,但也说的实话,我们其实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凌隽和尚云鹏已经遇害,现在只要知道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了。 “具体是怎样的云鹏没说,但他说他离国境不远,他会回来接我们,让我们住在这里别动,等他回来再说。”我说。 “这混帐既然能打电话,为什么现在才和我们联系?”雷震海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不方便吧,他不是用手机打的,是用公用电话打的,的确是境外的电话。”我说。 正文 第253章 难道你也不信我? 知道凌隽他们没事以后,我心里就没那么压抑了,只要凌隽还活着,那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不管澳城变成什么样,只要凌隽出现,那就能力挽狂澜。|| 心里轻松一些,就感觉肚子饿了。 我和雷震海来到小镇上的一家餐馆,随便点了几个小菜,我极少在这样低端的餐厅吃饭,出门在外,能填饱就行了。 老板娘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走到我们餐桌旁边,笑着打招呼:“两位贵客是外地来的吧?是来旅游呢,还是想出境?还是来买石头的?” 这老板娘还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外地人了。 “老板,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呢?”我笑着问。 “姑娘,你长得这么白净,我们这里是高原,像你这样的白嫩皮肤非常的少,再听你的口音,那就是可以断定你肯定是外地来的了。”老板娘笑着说。 “你说的买石头,是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买玉石啊,我们这里从缅甸那边过来很多玉的,黑路子过来的,不用上税,所以很便宜,如果你想要,我可以介绍卖家给你。”老板娘说。 我笑了笑,“不用了,我们是来旅游的,对了,你问我们是不是来出境的,如果出境,你也有路子?” “那当然,我们这里出境的人很多,都不用办手续的,三千块一个人,带你走小路,保证将你送到对岸去。”老板娘说。 “不怕被抓?”我表示怀疑。 “抓你干啥?国境线密林多的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钻过去,只要你不是干违法犯罪的勾当,抓住也没事,教育一下就放了你。”老板娘很轻松地说。 “老板娘吹牛的吧?把出国说得跟进菜园子一样简单。”雷震海插嘴道。 “一看你这大个子就没见过世面,出国也要看出什么国,你要出美国,整个隔着一个太平洋,自然不容易,可是你要去缅甸,有些地方就是隔着一条河,游过去就行了,哪有那么难?我们当地人都知道小路,我骗你干嘛。”老板娘说。 “这么容易还收三千块?五百块还差不多。”雷震海说。 “你们要真是有诚意,你们两人我打个折,两人五千,怎么样?”老板娘很是热情。 “谢谢你了老板娘,我们不出境,我们就问着玩儿呢,如果需要的时候,我们再找你啊。”我笑着说。 “那好,我给你名片,有需要就打电话给我,不管是出境还是其他业务,我都可以帮你们。”老板娘说。 “老板娘真是神通广大,什么业务都能办?”雷震海不信。 “那当然,我说能办那就能办,在这普洛镇上,谁不知道我的路子最广。”老板娘得意地说。 其实老板娘说的话我还真信,她一看就一身的江湖味道,她在这边陲之地,每天接待各类客人,自然认识的人就多,人脉广了,就能获取各种信息,那些业务她从中收取一些中介费,那也是可观的收入。说不定比她的小餐馆还赚钱。 吃完晚饭,我和雷震海在小镇上溜达了一圈,小镇的夜晚不像都市那么嘈杂,天一黑就安静下来,仅有的两家KTV隔音效果不好,远远地传来歌者们的嚎叫声。 这小镇有边陲特有的风情,要不是心里惦着凌隽的事,我还真是挺喜欢这的,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的,享受一下这里的宁静,那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 **************** 第二天下午,尚云鹏来了。 见到尚云鹏的时候,我惊得差点叫出来声来。 他脸上有几处淤青,明显是与人打斗后留下的,胡子长了很长,我敢断定他至少一周没有剃过胡子,头发凌乱,看起来像个流浪汉。 “嫂子,我这样子不会吓住你吧,你放心,我们都没事。”尚云鹏第一句话就是安慰我。 “云鹏,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阿隽呢?”雷震海问。 “一言难尽,嫂子,我们在缅甸遇上了麻烦,我们一进入缅甸就让人盯上了,我和隽哥被一伙武装人员给绑了,我们趋夜逃出来,我成功逃脱,但隽哥被抓回去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隽哥,我本来是想办法把隽哥救出来后再回来的,但我又担心你冒然进入缅甸后又被害,我们是男的也倒没什么,大不了一死,可你是个女的……“ 尚云鹏的话没有说完,但我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对于那些非法武装人员来说,他们最感兴趣的有三样东西,一是钱,二是武器,三是女人。 我要是落入他们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尚云鹏才会急着赶回来保护我。 “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有没有说他们为什么要绑你们?”我急着问。 “他们只说,他们司令要见我们,他们中的一些人说国语,也有说当地方言的,他们和我们交流的时候,就说国语,他们自己交流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说什么的时候,就用当地方言,我们听不懂。”尚云鹏说。 “那他们有没有说他们的司令是谁?”我问。 “他们没有说,缅甸长年内战,非法武装太多了,有些一百个人的贩毒武装头目也自称司令,有些甚至几十个人也有司令团长,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想这事恐怕和澳城有联系,因为我们一进入缅甸不久,就让他们给发现了,要不是提前有准备,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抓到他们,而且那些人知道隽哥叫凌隽,还说他是美濠的老板。”尚云鹏说。 “这果然是一个阴谋!他们就是要让云鹏也和他父亲一样在缅甸失踪,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凌隽的父亲出现的事就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要把凌隽引到缅甸来。”我说。 “我也这样认为,嫂子你别担心,我认为隽哥没事,他们的武器先进,清一色的冲锋枪,如果他们要杀我们,那直接一阵乱枪就把我们打死了,也不用押着我们走了很久的山路了,他们明显不会要我们的命,隽哥目前是安全的。”尚云鹏说。 “如果我在阿隽的身边,我肯定会拼了命让他先逃出来,而不是自己逃出来!尚云鹏,你把阿隽扔下不管,自己逃了出来,你不会他们的同伙吧?”雷震海说。 “你他妈说什么呢?我和隽哥是生死兄弟,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他妈再敢说一句!”尚云鹏一听就火了。 尚云鹏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他这么冲动,确实是怒极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小齐让你紧跟着阿隽来这里,就是要让你保护好他,现在他被抓了,你却没事!你他妈还敢说自己没问题?”雷震海也毫不示弱。 尚云鹏向雷震海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雷震海的衣领:“王八蛋,我在丛林里连滚带爬一天一夜,差点死在那丛林里!就是为了想办法救隽哥,我们是在他们晚上喝酒的时候趋夜逃走,是隽哥掩护我跑的,他说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担心嫂子会来找他,所以让我逃出来先给嫂子报平安,然后再想办法救他,因为我以前就去过缅甸,对环境相对熟悉,所以我逃脱的成功率也会更高!你现在却诬蔑我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我他妈杀了你你信不信?” “我就随便说一句,你那么激动干嘛?你心里没鬼,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雷震海的口气软了下来。 “云鹏,不要这样,震海是个直人,口无遮拦的,他要是真怀疑你,那肯定是背着你对我说,不会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你是凌隽的生死兄弟,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就算是天下的人都背叛了凌隽,你和震海也不会背叛他,现在非常时期,不要内讧。”我赶紧在旁边相劝。 尚云鹏这才将抓住雷震海的手松了开来。“有烟吗?我给我一只烟。” 雷震海摸出烟给尚云鹏点上,尚云鹏狠狠地抽了一口,“嫂子,我需要洗个澡然后睡一会,我从给你打了电话后就没怎么睡,我朋友正从混明那边赶过来,估计晚上十点后会到,到时我们再一起商议如何救隽哥的事。” “你哪个朋友?”我问。 “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从缅甸走私玉器的那个朋友,他叫田杰,长年来往于芸南和缅甸之间,对缅甸的情况非常的熟悉,还会一些当地的语言,他可以帮我们打听隽哥的下落,然后了解对方绑隽哥的意图。”尚云鹏说。 “云鹏,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们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你昨天才给我打电话?”我说。 “我们进入缅甸后不久就被绑了,后来被他们押解的过程中又恰好遇上当地的政府军清剿一伙贩毒武装,他们为了避开政府军,就把我们带进了茫茫丛林躲了起来,等政府军撤走以后他们再又重新开始上路,所以就耽误了时间,嫂子,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么?”尚云鹏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他九死一生逃出来却被怀疑,心里肯定不舒服。 我赶紧摆手,“没有,云鹏,你不要这样想,我之前已经说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背叛凌隽,但就只有你和震海不会,我相信你,我只是心中有疑惑,所以要问清楚,如果我的话伤害到你,我向你道歉。” 尚云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嫂子,尚云鹏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背叛隽哥,如果隽哥真的救不出来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一定会拼死在缅甸。我说到做到。” “不许这样说!我们谁也不能死,我们都要好好地回到澳城,然后再回到万华去,你也说了,他们并没有要害凌隽的意思,所以我也认为凌隽是安全的,只是现在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们不清楚,你先去洗澡休息,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再商议。”我说。 “好,那我去了。”尚云鹏说着跟着雷震海到隔壁旁边洗澡去了。 正文 第254章 这么容易 过了一会,雷震海又来找我。() 我知道他找我想说些什么,对尚云鹏自己逃回来的事我知道他还是有些看法。 “震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许那样想,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云鹏,他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他要是背叛凌隽,那早就背叛了,也等不到现在,我敢肯定他没有背叛凌隽,他说的都是实情。” 在雷震海没有说话之前,我先堵住了他的话。 “我也情愿他说的是真的,只是他既然是去保护阿隽的,那他自己逃走就不应该。”雷震海说。 “凌隽和我心意想通,他非常的了解我的脾气,当然知道我肯定会来缅甸找他,他不希望我来,就让尚云鹏逃出来向我报平安,云鹏的身手要比凌隽好许多,加上他去过缅甸,对环境也熟悉许多,所以他说他逃脱的成功率会更高这一点是说得过去的,而且你也知道凌隽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凌隽能掩护自己的兄弟逃跑,他肯定会那样做,这件事,没有任何的问题。”我说。 “好吧,可是现在尚云鹏又要找一个朋友来帮忙,谁知道这个朋友信不信得过?”雷震海说。 “云鹏办事非常的谨慎,他既然认为信得过,那肯定就是信得过的,我们要相信他,震海,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兄弟不能相互猜疑。”我说。 “那好吧,听你的。” 我知道他虽然表面上是服了,但心里肯定还有疙瘩。 晚上我们又来到了胖老板家的餐馆吃饭,尚云鹏一番狼吞虎咽,看得出来他是好久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 “云鹏,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说。 “嫂子有话就说,直接说就行。”尚云鹏看着我说。 我拿过啤酒瓶给他倒上酒,“云鹏,你能叫你朋友来帮忙,我非常高兴,但我想,在你朋友面前能不能不要说我和凌隽的真实关系?因为如果我和他的真实关系让人知道了,那澳城那边就知道我已经没在澳城了,如果绑架凌隽的人知道了我是凌隽的妻子,那就更不妙,你说呢?” 尚云鹏点头,“我明白嫂子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会在田杰面前说你是隽哥的表妹就行了,因为如果说你和隽哥没有半点关系,那你大老远的跑来过问隽哥的事也说不过去。” “那好吧,那就这样定下来,你们就叫我唐苑好了,等把凌隽救出来,我会亲自向你的朋友道歉。”我说。 “那倒不必,到时我自己跟他解释一下就行了,行走江湖的人,不拘小节,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而生气。”尚云鹏说。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我说。 晚上服了一点安眠药之后,勉强睡着,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我知道尚云鹏的朋友昨天晚上已经到了,因为太晚,他们没有惊动我,但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我想尽快见到尚云鹏的朋友,听他说说对凌隽事情的看法。 尚云鹏的朋友年纪和尚云鹏差不多大,皮肤和尚云鹏一样的黑,但五官端正,长得挺精神的一个男子。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田杰,这是唐苑,他叫雷震海。”尚云鹏一一介绍。 “幸会,辛苦田先生了,让你为我表哥的事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笑着和他握手。 “客气了,我是一个小商人,就不要叫我唐先生了,叫我田杰吧,出门靠朋友嘛,朋友有难,当然要相互帮忙。快坐下说话。” 田杰非常沉稳,一看就知道是老江湖。尚云鹏叫来帮忙的朋友,那当然不会是等闲之辈。 “行,那我们也都不客气了,就相互称对方姓名就行了,我听说你对缅甸很熟悉,我表哥的事,还要请你多多帮忙,我知道你们江湖人都讲究的是义气,所以我也不说酬谢的话了,但我表哥身份特殊,如果能救出他来,以后肯定会重谢各位。”我说。 田杰笑了笑,“钱是好东西,我们这些小生意人来往奔波,不也是为了钱么,不过钱归钱,朋友归朋友,既然是云鹏的大哥有事,不为钱我也会尽力,你就放心吧。” “好,那我代替我表哥先谢谢你了。”我说。 “不说这些了,你们收拾一下,我们晚上就入境,我在这里出入境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而且不会有什么风险,到了缅甸后我们再想办法。”田杰说。 “可是我们如果现在不想好,那我们进入缅甸后不是一样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我们总得有个计划吧?”雷震海在旁边说。 我知道雷震海信不过田杰,现在他连尚云鹏都有些怀疑,更何况尚云鹏的朋友了。 “我们现在在这里想计划,那都是空想,我们只有到了缅甸后才能想办法打探到那些武装份子是什么来头,他们常期活动在哪里,要怎样才和他们联系得上,只有联系上他们,才能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些东西,是计划得出来的吗?” 田杰显然也看雷震海不是很顺眼,说话也相对生硬。 “田杰,我被那些人控制了一些日子,我大体向你描述一下他们的特征,你再向你的朋友打探一下,也许能问出些线索也说不定呢。”尚云鹏说。 田杰点了点头,摸出香烟,又看向我,“介意我在这里抽烟吗?” 我笑着就道:“没事,云鹏他们就经常当着我的面抽烟的,事多心烦,可以抽。” 田杰自己点上:“那你们两个男的就暂时不要抽了,如果我们一起抽,那唐苑受不了,想抽的话,我抽完你们再抽,云鹏,你接着说。” “那些人是早有准备,我和我大哥一进入缅甸就被他们给盯上了,他们有些人说当地语言,有些人说国语,说国语的带有明显的芸南口音。”尚云鹏说。 “缅甸很多从芸南过去的华人,他们虽然很多都换了国籍,但还是说芸南话,他们的后代也会说一部份芸南话,这也不奇怪,那些人吸毒吗,身上有没有纹身?”田杰问。 “不吸,我和他们一起在丛林里躲了几天,没有见人吸毒,纹身好像还真有,我看到有一个手腕上有一朵花的纹身,至于是什么花,我没看清楚。他们的装备非常的精良,清一色的冲锋枪,领头的竟然还有M16步枪,那可是世界名枪,这些人真有钱。”尚云鹏说。 “那就是贩毒武装,缅甸的武装很多,有些是民族武装,只搞政治不贩毒,有些就是贩毒武装,不问政治只贩毒,民族武装装备精良的大多是美国在背后撑腰,有西方给钱给物,当然装备精良,但贩毒武装就只有自己想办法搞武器,缅甸毒品盛行,但真正贩毒的武装集团大多数却在内部禁毒,因为毒品会让他们的人丧失战斗力,所以贩毒的人反而不吸,吸的就不贩。”田杰说。 我暗暗佩服,这个田杰看来是真不简单,对缅甸的情况他还真是非常的熟悉。 “那你估计,那伙人是什么来头?”尚云鹏问。 田杰掐灭手中的烟头,“不好说,缅甸的贩毒武装太多了,但能配上M16步枪的,那就是财大气粗的了,回头我问问缅甸的朋友,看他们能不能提供些线索,现在我们先不商议了,我们先去吃早饭,吃完以后我们就回来继续睡觉,晚上就出发。” “好吧,那就听你的。”尚云鹏说。 我本来想多问一些的,但既然田杰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 我没想到出境非常容易,几乎没遇上任何的麻烦。 田杰确实是对地形非常的熟悉,就带着我们绕过边防站,钻过一道根本就防不住人的铁栅栏,就直接到了缅甸国境了,那个餐馆的老板娘竟然问我们要五千块,还真是够黑,幸亏有我们没有上她的当。 “我们这就出国了?这么简单?”雷震海和我一样,都有些不相信。 “那你认为还有多难?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谁会管你啊?这里来往于两国之间的人每天几千,还有人专门办缅甸一日游的旅行团呢,都不要签证的,就是黑市旅行团,而且很便宜。”田杰说。 “我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出境了,田杰真厉害。”我说。 “齐小姐就不要夸我了,你才厉害呢,千里寻夫,我要是能遇上你这么一个女子,我为她去死都愿意,凌隽真是好福气。”田杰说。 我愣了一下,场面有些尴尬,其实我早就想到了,田杰这么厉害的老江湖,我怎么能骗得了他。 “不好意思啊田先生,我不是刻意骗你,主要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出现在缅甸了,这背后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请你见谅。”我说。 “没事的,我一见你那么憔悴,就知道你和凌隽关系非同一般了,网上一搜索凌隽的的妻子,到处是你漂亮的玉照,网络社会要想保密太难了,这也不怪你,豪门中人,多有苦衷我是理解的,真的没事。”田杰友善地笑笑。 正文 第255章 有消息了 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的撒谎,被人揭穿了总是很尴尬的。() “我也实话实说吧,我先生被人抓了,我分析可能和他的背景有关,因为当年他父亲也是在缅甸失踪的,他父亲乘坐的一架直升机坠毁在缅甸的丛林之中,后来飞机残骸发现了,但遗骨并没有找到。这一次我先生又被绑,我认为这两年事之间有联系,才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田先生见多识多,我们这些小伎俩在你面前就是笑话,让你见笑了。”我说。 “你还是叫我田杰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秋荻吧?你是勇敢的女子,为了寻夫敢来这样的地方,真是让我佩服不已,普通的女子,如果老公出了事,那直接卷钱走人就算了,哪里会像你一样千里寻夫,能认识你这样的奇女子是我的荣幸,真的。”田杰笑着说。 “嫂子确实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子,她也没有要骗你的意思,她本来说事情完了以后当面向你道歉的,没想到你这厮这么奸诈,竟然在网上查到了嫂子的照片。”尚云鹏说。 “哈哈,我也不傻啊,要是别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把我骗了,那我还怎么混?”田杰笑道。 “其实我见到你之后,就知道你瞒不过你了,因为你太精明了,早知道会被你识破,我不如自己说出来呢。”我笑道。 “没事,我真的不介意,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寻到你先生的,既然那个消息说你先生的父亲是在坎布出现,那我们就直接到坎普那个地方去吧,也许在那里能找到线索。可是要去坎布,还是很难。”田杰说。 “为什么?是因为交通不方便吗?”我问。 “是啊,砍布是一个在丛林中的独立王国,我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去过,那里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因为在丛林之中,而且地势险要,车辆根本进不进去,而且容易迷路,只有专业的马帮才能到达那里。”田杰说。 “那这个地方的人吃什么?难道他们不和外界联系?”我说。 “坎布以前是一个制毒窝点,后来被政府军出动飞机轰炸,坎布的头领被炸死,整个村也全部毁了,但好像后来有新的武装又进入坎布,重建了坎布村,听说还比以前更热闹。”田杰说。 “这么说,那现在掌控着坎布的人,有可能是绑架凌隽的人?”我说。 田杰点头,“极有可能,你的这个思路很对,我也是这样认为。” “那之前政府军将坎布轰炸掉,为什么重建之后不可以又再轰炸一次?”雷震海问。 其实雷震海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想要问的。 “缅甸的武装太多了,各种类别的都有,政府军也不可能全部都炸掉,至少得搜集到那些武装贩毒的证据后才能动手吧?再说了,政府军自己也经常被各类派别的武装袭击,你以为他们有那么多的精力把每一个藏在密林中的村落都查得一清二楚?缅甸的环境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以为是在国内,让当地派出所去查一下就行了?缅甸的很多村落是不受政府管的,他们在丛林中自生自灭,政府根本就管不过来!”田杰说。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这缅甸还真不是一般的乱。”雷震海说。 “比你想像中乱了不知多少倍!内战打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选出个总统来,也掌控不了全局,武装太多了,很多人手里都有枪,有枪就是老大,在缅甸,生意做得大的商人也都有自己的武装,不然根本没办法正常做生意。”田杰说。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直接去找坎布那个地方吗?”我问。 “我们先到果平去吧,我在那里有一些朋友,可以帮忙打听一下坎布的情况,很多武装都在那里买粮食和生活用品,也许能得到什么消息也不一定。”田杰说。 “你对缅甸的情况最熟悉,我们都听你的。”我说。 “好,只要你们信任我,我肯定会帮你们把人找到的。”田杰说。 翻山越岭之后,我们终于到了果平,这里是一个县,但其繁荣程度只和内地的一个偏远的镇差不多,商店里不管是食物还是其他生活用品同几乎都是从芸南这边出口过去的,随处可能听到说国语的人,这里不像是国外,倒像是在内地的某一个乡镇一样。 我没想到这里冬天也这么热,气温大概在二十五度左右,因为怕暴露,我们没有敢住客栈,而是住进了当地的一户居民家,那家人看起来和田杰很熟,最方便的是他们还能说国语,这样我们就能和他们有效沟通了。 主人双手合十向我们问候,我猜想可能是当地的风俗,也赶紧双手合十向他们问候,房子是很简单,但打扫得很干净,家里供着大大的佛像,缅甸是一个佛教盛行的国家,到处都是寺庙,这里的男子可以随便出家,也可以随便还俗,但女的不行,一但女的出了家,就得一辈子念佛。 把我安排住下后,田杰和尚云鹏就到外面打探消息去了,只留下雷震海保护我的安全。 很晚的时候,尚云鹏他们终于回来了。 “有消息了,控制坎布一带的武装头领是一个叫蒙巴的人,隽哥很有可能就在他的手里。”没等我和雷震海开口询问,尚云鹏就先说话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坎布?”我马上问。 “你不去,你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我和田杰去就行了,坎布在丛林之中,我们只能是跟随给他们送物资的马帮一起进去,我们买通马帮的人,可以化装成他们的一员,但是你不行,你是女的,马帮里不许带女人的。”尚云鹏说。 “不行,我也要一起去,我可以女扮男装。”我说。 “这绝对不行,你细皮嫩肉的,怎么装也装不像,更何况你本身就长了一副娃娃脸,马帮中哪会有你这么好看的人。”田杰也坚决反对。 “不如我们向大使馆求助吧?也许大使馆的人能帮忙?”雷震海突发奇想。 “不行!大使馆自己没有武装力量,就算是大使馆肯帮忙,那不还得请当地军警帮忙,就算是军警给面子,他们也没有能力帮我们救出凌隽,江湖事江湖了,还是不要惊动政府吧,免得节外生枝。”田杰说。 “如果军警出动,那应该能帮忙吧?”雷震海说。 “不可能,蒙巴是缅甸较大的武装集团,据说人员达到五百人,军警如果大规模出动,那会惊动他们,他们直接隐入丛林,那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就困难了,而且有可能因此而激怒他们,索性把隽哥给杀了,如果不是大规模出动,出一个小分队什么的,就算是找到他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样被灭了,所以不管是警方还是军方,都根本帮不了我们。”尚云鹏说。 我听了心里很是沉重,但尚云鹏说得也很有道理。 “那军警都解决不了,就你和田杰就能解决得了?”雷震海说。 “我们硬拼那肯定不是对手,所以我们得找蒙巴谈判才行,我相信蒙巴和隽哥应该没什么仇,他之所以绑了我们,肯定是只是因为利益,现在华夏国的国际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尤其是在东南亚,一般的武装绑了内地的人,都只是为了钱,不会轻易杀害来自内地的人,因为他们担心会遭到内地政府的报复,内地政府一但向缅方施压,那缅方为了向内地政府交待,会动用所有力量围剿他们,有可能会将他们杀得全军覆没,这样的风险他们能意识得到,所以我认为他们不会杀隽哥,我们是可以和他们谈判的。” 尚云鹏倒也分析得有几分道理,虽然缅甸的军警不能帮我们成功地救出凌隽,但若真的闹到由政府出面施压的程度,那他们也会担心遭到政府军毁灭性的轰炸。 “既然你们也是去谈判的,那就索性带上我,如果他们需要钱,那我也可以答应给他们钱,之前我想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但现在事情既然已经明了,那我就有必要出面了,作为凌隽的妻子,我的承诺会更让他们相信,我一定要随你们一起去。”我坚持说。 “可是那里太危险了,如果我们都被控制起来,他们又拒绝和我们谈判,你又是一个女的,到时万一……” “不会的,你们也说了,他们只是为利,并不是真的要杀人,如果要杀,那早就杀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至于我的安危,就不用讨论了,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见到凌隽,就算是死,那也死在一起,能见最后一面后再死,我也赚了,我不会让他们污辱到我,一但出现那样的可能,我自己会想办法先死掉,保住清白。”我说。 为了凌隽,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我知道有些时候其实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要见到凌隽,我要尽我所能救出他。他还得回美濠主持大局,他不能死在缅甸的丛林里。 正文 第256章 我为你翻山越岭 谢 学会简单 赏酒 我最终还是说服了尚云鹏他们,他们答应带我一起去坎布。-- 但他们有条件,那就是要我把自己弄得很丑才行,要丑得让人看了我没有什么兴趣的那种。 这确实是很难,我总不能用刀子在自己的脸上划上几刀破相,我为了凌隽我可以做得到,但是凌隽恐怕不会同意,如果我因为他而破了相,他也一辈子不会开心。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让我变得很丑?”我无奈地说。 “办法倒是有,只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田杰问。 “为了救凌隽,我死都愿意,没什么受不了的。”我坚定地说。 “把你自己弄得很脏乱,换上迷彩服,再往脸上抹些油彩,这样看起来不会太怪异,也能掩饰你的真面容,当然了,因为在丛林中出入,脸上抹油彩也很正常,但你从现在起不能洗澡,你必须要够脏,没有男人都不会对脏女人感兴趣。”田杰说。 “不能洗澡?” 我虽然猜到他们的主意肯定不会让我很舒服,但我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不能,你要变成一个很脏很邋遢的人,这样你才能更安全。”田杰说。 “好吧,我答应。”我只好妥协。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了田杰他们给我找来的衣服,衣服偏大,穿上之后我把头发盘起,再戴上帽子,抹上油彩,我从外形上几乎就完全丧失女性特征了,虽然仔细看还能分辨出我是个女的,但也和美女之类的词没什么关系了,确实是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走进丛林之后,发现尚云鹏他们让我不洗澡的要求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就算是我洗了澡,这一路的翻山越岭也会让我累得一身臭汗,原始森林的恐怖不亲历很难想像得出来,那里几乎是没有路的,马帮们走的路基本上就不能算是路,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明显的参照物可以作为路标,要不是跟着马帮着,我们肯定一进丛林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因为没有参照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从小娇生惯养,从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走了两三个小时后,我就不行了,脚起泡了。但我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行程,我只好硬挺着。 “嫂子,你是不是走不动了?我来背你吧?”尚云鹏最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没事,继续走吧。”我勉强笑道。 “你脸色苍白,而且全是汗,你肯定是走不动了。”尚云鹏说。 “肯定是脚起泡了,他这样的大小姐,哪受过这苦啊,我们换着背着她走吧?”田杰一下子就猜中我的问题了。 “真是脚起泡了吗?嫂子,我们背着你走,没事的,我们三个大男人轮换着背你,没问题的。”尚云鹏说。 “没事,我能挺得住,大家继续赶路吧,是我自己要求跟来的,哪能连累大家,继续走吧。”我说。 “小齐,还是我们背着你吧,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家就像兄弟姐妹一样的,照顾你是我们的责任,来,我先背一段。” 雷震海说着弯下腰,准备要背我。 “真的不用,我自己能走,我相信我能挺得过去,大家都不用说了,我真的可以。赶紧走吧。” 我当然不能让他们背着,为了凌隽的事让他们跟着受累我已经很内疚了,哪能还让他们背着我走,我就是脚走断了,我也得挺着。 “秋荻,那我给你唱哼两句歌吧,肯定很适合你现在的心情。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你脚就没那么痛了。”田杰笑着说。 我心想你这会还有兴致唱歌,也难道真是一点都不累么? “那好吧,你唱来听听。”我笑着说。 田杰清了清嗓子,开始哼哼:“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这是一首很老的歌了,我很小的时候听到过,听到后面几句时,我心里一酸,眼眶红了。 我低下头看路,没有说话。 田杰看起来是个粗人,但歌还唱得不错。他好意逗我开心,但事实上我却被他一句‘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惹得差点哭出来。 “你瞧你唱得多难听,唱得小齐心情更不好了,你还是不要唱了。”雷震海说。 “啊?还行吧?我唱歌有那么难听吗,我只是想帮她转移注意力而已,没想到竟然让她听得如此不适应,竟然要把她唱哭了,真是罪过。”田杰说。 “没有了,唱得其实挺好的,只是我自己心情不佳,不关你的事。”我赶紧笑着说。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我要是能娶上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那让我去死我都愿意,可惜你都是别人的老婆了,我要是早些年遇上你,我肯定追你。”田杰说。 “这话有些过了,田杰,他可是我大哥的女人,玩笑点到为止就好了,不要说得太过。”尚云鹏及时提醒。 尚云鹏和凌隽亲如兄弟,他自己对我从来都是非常尊重的,所以他也不允许别人对我有丝毫的冒犯,就算是开玩笑,也不可以。 “就是,小齐是富家千金,你就一屌丝,就算是早些年遇上她,你也追不了她,因为差了档次。”雷震海也说。 这话说得有些直接了,我担心田杰会怒。 “别这样说,田杰只是开玩笑而已,朋友之间开句玩笑没什么问题,你们不要太过当真。”我赶紧说。 “没事呢,随便他们怎么说都行,我也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迈不动腿的人,我说很欣赏秋荻,那是说的事实,绝不是轻佻之言,更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他是凌隽的老婆,但并不影响我站在一个男性的角度来欣赏她。”田杰说。 这话说得很诚恳,也很得体,但又有力地反击了尚云鹏和和雷震海。 三个男人这么一斗嘴,时间还真是过得快了起来,我的脚也不是那么疼了,看来转移注意力还真是有效,只是害得他们差点闹起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密林之中天黑得比外面还早,才五点不到,周围已经很暗了。 “大家赶快些,我们在前面的一个村落休息,明天再走一上午,就可以到坎布了。”马帮的头领是个很壮的缅甸汉子,他一边招呼大家赶路,一边向我们走来。 “到达前面的村子后,你们就不能和我们同行了,接近坎布,就会有蒙巴的人盘查了,如果让蒙巴知道我们带着外人找到坎布,那他肯定会杀了我们的,所以你们不能再跟着我们了。”他用半生不熟的国语跟我们讲话。 “不行啊,我们如果自己单独走,那我们会迷路的,这样的丛林里一但迷路,那就死定了,你总不能看着我们去死吧?”田杰说。 “对不起,如果你们迷路,那你们不一定会死,但如果我让你们跟着我,我们这一队人就肯定会死,今晚在这里休息一夜之后,明天到坎布就不远了,你们只要小心一点,能走到坎布的。”马帮领队说。 “你们这样做太过份了,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这丛林里到处都一样,怎么走啊?”雷震海说。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反正你们真的不能跟着我们了,原来收你们钱的时候也是说好的,不能一直跟到坎布,不然我们就死定了。”领队说。 “好吧,不用为难他了,人家也有难处,那就这样吧,明天我们自己走好了。”尚云鹏说。 “不行,这丛林里根本就没路,怎么走啊?我们如果不跟着他们,我们就死定了!”雷震海说。 这个雷震海还真是死脑子,马帮的人走了以后,我们跟在后面就行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们大家都想明白了,田杰他们闹一下其实也是故意的,只有他还没想明白。 “放心吧,我们大家都在一起,如果你死了,那肯定我们也得死,我们不怕,你怕什么呀?”尚云鹏说。 “就是,一个大男人那么怕死,还不如秋荻一个女子呢,真丢人。”田杰也出言相讥。 “你们不怕死?你们自己心里也怕得不行吧?只是装着不怕罢了。我还真不是怕死,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阿隽,我们如果死在半路上了,连阿隽的面都没有见到,那不是白死了?要真是见到了阿隽,那死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雷震海说。 尚云鹏走过去拍了拍雷震海的肩:“放心吧,死不了的,没人会死,我们都会活着离开这片丛林,然后一起回国。” “是啊震海,我们都会没事的,谁也不会死,马帮的人这么多,走过以后总会留下些痕迹的嘛,明白了吧?”我暗示道。 “哦,是啊,我们可以跟……” “走吧,别废话了。”尚云鹏打断了雷震海的话。 田杰摇了摇头:“震海兄弟在澳城还能混成大哥,真是奇迹,看来澳城的江湖不够凶险啊。”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分明就是说雷震海的脑子不够用。 我担心他们又起冲突,赶紧催他们快走,三个男人互不买帐,一路上倒也增添了许多乐趣。 正文 第257章 接近 终于到达了可以休息的村子,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村子非常的小,只有十来户人家,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残,青壮的男子谁也不愿意呆在这样的穷地方,大多数出去谋生了,村子显得非常的萧条,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大多都是些凤尾竹盖的简陋篾屋。 马帮与村里的人很熟,应该是经常借宿在这里的缘故,他们分给了村里人一些粮食,村里人便欢天喜地了,但村里人对我们几个就不怎么客气,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外国人的原因,加上我们也没能给他们任何好处,都没人愿意给我们借宿,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在村边的一座破旧的小寺庙里住下,尚云鹏他们轮流在外站岗守护。 我们身上其实是有些钱的,在果平的时候我们就通过黑市兑了大量缅甸,也可以拿出一些钱来收买村民,但田杰说不能让村民们知道我们有钱,他说出门在外,最好还是不要露富,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田杰拿出一瓶药油递给了我,“擦你的脚,不然明天你就走不动了。” 我接过药油闻了闻,有一股草药味,很是刺鼻,“这是什么?你从国内带来的吗?” “不是,这是印度的玩意儿,缅甸和印度近,有很多印度的玩意儿传过来,印度几乎拿不出什么有影响力的商品,但这药油是一绝,道理应该和咱们的中医差不多,都属于舒筋活络之类的,非常有效,你抹在在脚上,明天你的脚就没那么疼了。”田杰说。 “真的么?那我试试。”我赶紧背过身把靴子脱下来,在我的脚上抹上那药油,感觉很清凉,有些像正红花油的感觉。到底有没有效我心里也没底,但我的脚确实是很疼了,必须得有些措施才行,不然我担心我明天真的就动不了了。 “秋荻,我来帮你吧,我懂一些按摩,帮你按一下脚,效果更好一些。” 田杰伸手过来要拿我的脚,我赶紧一缩,我也不是一个很封建保守的人,但是要让一个男子给我按脚,我还真是不好意思,更何况他又不是足浴店的保健师,让他拿着我的脚在那折腾,我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更何况外面还站着尚云鹏,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雷震海,我要是接受了田杰的好意,那俩厮非要和田杰干起来不可,他们可都是一心维护凌隽的人,他们绝不允许他们的大嫂和别的男人有那么亲密的举动,虽然这举动也许算不上很亲密。 “谢谢你了,真的不用,我自己按就行了。”我赶紧推辞。 “我没其他意思,就只是想帮你尽快恢复你的脚,我们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呢,如果恢复不好,明天你就会脚酸痛,根本走不动的。”田杰说。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啰嗦呢?小齐说不让你按你就一边去就行了,怎么还在这里啰嗦?我看你是没安好心吧?”雷震海喝道。 “算了,那你自己按按吧,免得这猪头说我想占你便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田杰说。 “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自己真的可以,就不麻烦你了。”我笑笑说。 一夜无事,因为太累,我很快睡了过去,虽然缅甸的冬天一点也不冷,但到夜里还是有些凉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三件外套,原来我睡着的时候尚云鹏他们都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盖上了,我不禁心里一热。 “嫂子你醒了,来,吃点干粮我们得上路了,马帮已经出发一阵子了,如果我们再不跟那就跟不上了。”尚云鹏递过来一些我们从果平带来的饼干。 我接过来吃了两口,实在难于下咽,我一般早餐都是吃些煎蛋或者喝些清粥什么的,从来没吃过这么干的东西,但我知道如果不吃就没有体力,只好就着水拼命往下吞。 “这玩意儿太难吃了,简直难于下咽。”雷震海在旁边唠叨。 “那你丫别吃好了,等一会上路你腿脚发软你就知道后悔了。”田杰在旁边说。 “震海,还是赶紧吃吧,田杰说的是正理,不吃就没体力,走不动路的。”我说。 “好吧,那我就拼命吞吧。”雷震海苦着脸说。 吃完‘早饭’,我们就正式上路了。 马帮的人多,走得相对较慢,我们人少,又轻装便行,很快就追上了马帮,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们刻意保持了一些距离。 太阳慢慢出来,冬天的丛林依然还是闷热,因为没洗澡的原因,身上非常的不舒服,但当着三个男人的面,我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挠,只好痛苦地强忍着,其他地方的蚊子在秋后就渐渐绝迹,但在这里冬天也有少量蚊子,也算是蚊子中的寿星了。 “这丛林现在算是轻爽的了,要是在雨季,那就更麻烦许多,毒蛇毒虫到处都是,防不胜防,有些地方还有蚂蝗,钻进肉里吸血,用手扯都扯不掉。”田杰说。 我听了头皮一麻,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你快别说了,听了就让人难受。” “哈哈,我说的可是事实,不信以后雨季的时候我们再一起来就知道了。”田杰笑道。 “还是不要了,我这辈子再也不到这个地方来了,简直就是恶梦一样的地方。”我赶紧说。 “就是,谁没事跑这鬼地方来?我也再也不要来了。”雷震海说。 “瞧你那点出息!女孩不来可以理解,你一个大男人也怕?这地方没什么不好啊,至少环境没污染吧?没有雾霾吧?不会堵车吧?哈哈。”田杰笑道。 “田杰说的也是,至少这里没有大城市的工业污染,所以说有得必有失,大城市物质丰富,但环境污染严重,空气污浊,这样的地方没有污染,但又贫穷得让人难以忍受。”我说。 “是啊,所以走过的地方多了,见过的多了,就知道其实人没有必要那么多抱怨,当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你肯定也失去一些东西,反之,你当你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也许你会遇到更好的机遇。”田杰说。 “有道理,田杰,你在混明的玉器店开得怎样了?开了几家分店了?”尚云鹏插嘴说。 “三家店,第四家还在筹备,我也只准备开四家了,店太多就会更忙,我就没有时间和你们这些朋友出来耍了。”田杰说。 “你也别总想着把你的生意做多大,好好娶个老婆生个娃吧,都老大不小了。”尚云鹏说。 “我也在想着这事呢,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要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婆,但自从遇上秋荻,我就知道自己应该要找什么样的了,就找秋荻这样的就行了,以后我找老婆就比着秋荻去找,哪天我落难了,也有个女人像秋荻一样为我不计生死翻山越岭,我也瞑目了。”田杰说。 “这厮又来了,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总占人家小齐便宜?”雷震海又不高兴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我没有占便宜的意思,我真的非常的喜欢秋荻妹子,只可惜他是别喝人的老婆了,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和她一样的。”田杰说。 “田杰,其实你不了解我和凌隽的感情,我千里寻他是因为如果我有事,他也一样会这样做,我当初被人害残了,凌隽为了治我的腿,背着我走山路,肩都磨破了,他可以为我去死,所以我也一样,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相互的,他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他好,他若对我薄情,我自然也不会对他好。”我说。 田杰点头:“有道理,那以后我就找一个你这样的然后全心全意地对她好,以换取她也对我好。” 我只是笑了笑,这样的话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昨晚抹了田杰给的药油后,今天脚还真不是那么疼了,中午时分,前面的马帮忽然停了下来。 我们都知道,坎布应该是到了。 就在我们商议要怎样进入坎布的时候,丛林里忽然传来一阵喊叫声,说的是方言,我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只是见三个武装分子端着枪形成一个包围圈向我们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叫。 “大家举起手来,不要反抗,他们是让我们不要动。”田杰说。 我们赶紧把手高高举起,不敢乱动。 田杰用当地语言叽里呱啦地对着那伙人说了一通,我们不知道他说什么,应该是说明我们此行并无恶意。 “你们是华夏人?是不是澳城来的?”其中一个竟然会说国语,虽然不是很标准,但已经能说明白了。 “我们正是从澳城来的,我们要见你们司令!我们要和他谈判!”雷震海说。 “站着别动!我要检查你们有没有武器!”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武装人员说。 其他人枪口对着我们,小胡子则开始搜身,他手放到我腰间的时候,我感到一阵恶心,但没办法,只好让他在我腰上摸了几下,但是他马上意识到我是一个女人了。 他眼里开始出现一种邪恶,让人作呕的邪恶。 正文 第258章 殇 他把我帽子摘了,打散了我的头发,仔细地观察了我的脸,忽然大笑起来:“这里有一个好看的女人!虽然她脸上抹了油彩,但是她很好看,她的身子也很柔软!我们运气真是太好了!” 我心里一紧,我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是来和你们司令谈事的,你们不能动我!”我说。 “谈事归谈事,你先陪我们玩一圈后我们再带你去见司令,你们看着这三个男的,我先玩过后再换你们。” 小胡子说着,要扯着我向丛林里去。 “你不能动我!你放开我。”我大叫。 “你不想去?那我们就在这里玩,只要你不介意当着他们的面,那我也不介意!”小胡子大笑起来。 其他的两个人也跟着放肆地大笑。小胡子的手向我的胸前摸了过来,我情急之下,一耳光向他抽去。 小胡了没想到我竟然敢打他,手里的枪顶住了我的头,嘴里叽里呱啦地骂了一番话,说的是当地方言,我完全听不懂,但我能猜到他肯定是在骂我。 “快把衣服脱了,不然我就杀了你!”小胡子见我听不懂他的话,又用国语说了一句。 “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我说。 “我们玩过你,那些钱还是我们的。”小胡子笑道。 说完他又伸手向我搂了过来,嘴还凑过来要亲我,我一阵恶心,用力地踢了他下面一脚。 他大怒,向我举起了枪,我知道他要杀我了。 旁边的田杰飞身扑了过来,掐住了小胡子,扭转枪头,打爆了小胡子的头,旁边的两人见田杰动了手,一齐向田杰开枪,田杰一下倒在了血泊之中。雷震海和尚云鹏同时扑了过去,将两个枪手扑倒在地,一番格斗后,尚云鹏的匕首割断了那个混蛋的咽喉。随即帮着干掉了和雷震海厮打的人。 田杰嘴里冒出血来,似乎想和我说什么。 “田杰,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我知道田杰不行了,我完全无能为力,他是我萍水相逢的朋友,短暂相逢,却让他为我付出了生命,我心痛得快要窒息,心里排山倒海的绝望压迫得我浑身发冷,眼泪模糊了视线。 “秋荻,我想过……无数次死亡的情……景,却没想过要为一个女人……去……死。”田杰嘴里不断涌出血来,我伸出手去给他擦,眼泪滴在他的脸上,他想伸手为我擦泪,但手抬不起来了。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后悔……把我带……回国……一定要带我回……” 田杰嘴里再涌出血,他停止了呼吸,眼睛却不肯合上。 我大哭出声:“我们一定会带你回去,一定……” 我伸手帮他合上眼,忍不住嚎淘大哭。 “嫂子,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你要振作一些。” 尚云鹏声音已经哽咽,雷震海伸手飞快地抹去了眼角的泪,前几分钟他们还在斗嘴相互嘲讽,现在已经阴阳两隔,生命如此脆弱,生离死别来得如此突然,所有人都瞬间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 我想努力让自己停下来,但悲伤完全抑制不住,心痛欲裂。 这时,又有人来了,而且来的是很多人,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把我们包围其中,应该是被刚才的枪声引来的。 尚云鹏举起了手:“我们是澳城来和蒙巴司令谈判的,我们没有武器。刚才的事故是因为他们要杀我们,我们不得已自卫,我的兄弟也死在你们的人手里了。” “蹲下!” 那群人中竟然也有人会说国语,只是说得不标准。 我们赶紧蹲下,把手放在头上,像当初我在看守所被关押时一样。 那些人走过来将地上的枪拾起,他们并没有低头查看他们同伙的尸体,也许他们也根本就不介意他们同伴的死活。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们后面还有没有人?”一个头领模样的高个子走过来问。 这人脸上有两处刀疤,长相非常的凶恶。 “我们是暗中跟随马帮的人来的,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跟着他们,我们来的目的是要面见蒙巴司令,我们有事要和他谈。”尚云鹏说。 “你们不是政府军派来的探子?”领头的问。 “当然不是,我们是华夏人,来自澳城。”尚云鹏说。 “好,跟我们走,让司令见过你们之后,我再杀了你们抵命。”领头的说。 “查波团长,我看直接把他们杀了算了,他们杀了我们的三个人,不能让他们活着。”旁边的一个兵说。这个兵说的国语就标准多了,看来蒙巴武装集团里的会说国语的人还不少。 原来这个领头的是个团长,名字叫查波。 查波对着那个兵一番叫嚷,说的是方言,但从表情来看,是在训斥那个兵。 被押着在丛林里大概走了半小时之后,到达了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个进口,进口有几十名武装份子把守,甚至还有机枪等重型武器。 这里想必就是蒙巴的大本营坎布村了。 进了谷口之后豁然开朗,这是一片很开宽的峡谷中的平地,到处是新建的木屋,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 “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去通报司令。”查波大声说。 那些武装人员围成一圈,枪口对着我们。 过了一会,查波回来了,“司令在睡觉,你们在这等着。” 就这样,我们在一群武装份子的看守下,在原地站了近两个小时后,查波这才又回来将我们带到村里最大的一幢房子前。 在门口等了一会后,有士兵出来了,“司令让你们进去。” 屋内只有一张床和几件简单的家具,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搂着一个女子正在调笑,男子五十多岁,光头,体格强壮,一脸的横肉,女子则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凌乱,大家都能看出来刚才屋里发生过什么。 男子站起身来,“是谁杀了我的人?” 这个男子的国语也说得很好,竟然有些澳城的口音! “司令,我们是自卫,是你的人不听我们的解释,要杀我们,所以我们才……” “是谁?还是你们一起动的手?”男子直接打断了尚云鹏的话,逼近尚云鹏问。 “是我。” 尚云鹏和雷震海几乎同时回答,两人都义气,因为他们知道很有可能这个男子要先杀一个人泄愤。 “你们两人一起动的手?”男子问。 “只有我动手。” 尚云鹏和雷震海又几乎同时回答。 “哈哈,还挺义气?他妈的,华夏人也会讲义气吗?满口的仁义道德,其实卑鄙无耻!还在老子面前装义气!两个都拖出去杀了!”男子忽然变脸。 “且慢,请问你就是司令蒙巴吗?”我问。 “咦,还有个女子?是啊,我就是蒙巴,你是要为这两个男人求情吗?你不用担心,杀了他们,你可以跟我。”蒙巴笑道。 “司令,我在果平的时候就听说司令治军有方,从不放纵手下的兵乱来,今天是你的手下要强暴我,我朋友才以死相抗,你的手下手里的枪,而我的朋友赤手把他们杀了,明显你的那些手下太弱,那样的手下,死了就死了,你怎么能为他们动怒?你是丛林中的英雄,怎么能如此糊涂?”我说。 蒙巴向我走来,伸手啪啪给我两大嘴巴,“老子最烦女人多嘴!不过说得挺有道理,你们真是徒手杀了我的人?” “是的,我们三对三,但你的手下有枪,所以我的兄弟也死在了他们的枪下。”尚云鹏说。 “你们才死了一个,我的手下却死了三个,那就还差两个,算了,你们能找到这里就不错,你们再死一个就行了,小姑娘,你说,让他们两人中谁去死?你来选择。”蒙巴看着我说。 我没有说话,我当然没法选择,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死。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我是说认真的,如果你不选择,那我就把他们两个都杀了。”蒙巴说。 “司令,请你放过他们,我们是来和你谈判的,我们现在双方都已经死过人了,如果再死下去,那就没得谈了,我们现在在你的地盘上,你随时可以把我们全部都杀了,但你至少应该等我们把话说完。”我说。 “不行,我现在心情不好,我必须要先杀一个,你说,杀谁?如果你再不选,我就直接把他们俩都杀了。” 蒙巴说着拿过来旁边卫兵的枪,准备动手。 “我们现在毫无反抗的余地,你留着我们,也许可以换取更多利益,如果把我们杀了,那就像踩死几只蚂蚁一样,毫无意义,这帐司令自己能算清楚。”我说。 我只是假装镇静,其实我心里紧张极了,我知道我们现在随时会死,蒙巴随时会让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死亡如此的近,近得让我可以闻到它的味道。这是一个远离文明和法制的地方,在这里,蒙巴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正文 第259章 丛林王者 “小姑娘很冷静啊,你叫什么名字?”蒙巴问。() “我叫齐秋荻,是凌隽的妻子,我是来找他的,我愿意用五百万美金来买我两个朋友的命,希望司令答应放过他们。”我说。 “凌隽有妻子?这么小?五百万美金买两条命?听起来不错,你有钱吗?”蒙巴问。 “我有!如果司令能够给我提供一台可以上网的电脑,我可以马上给你转帐。”我说。 “你废话!明知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怎么可能上网?”蒙巴喝道。 “那司令可以借我卫星电话打给我的助理,我让她给你转帐!”我说。 “好,我信你了,他们不用死了,小姑娘很勇敢,我喜欢,转帐的事不急,反正你们也飞不出去。”蒙巴说。 我这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田杰已经为我死了,我不能再让我们中的其中一个死在这丛林里。 “司令,我想问一下,我先生凌隽是不是被你绑了?”我问。 “是。”蒙巴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是凌正铎的儿子,是美濠的当家人。”蒙巴说。 “你是为了钱?”我问。 “是。”蒙巴说。 “你要多少钱才肯放了我们?”我问。 “我还没想好,或许,我想要整个美濠,因为他们欠我的。”蒙巴说。 这我就听不懂了,美濠在澳城,他在缅甸的丛林,美濠怎么会欠他的钱?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问。 “小姑娘,不要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说误会,这是我和凌家的事,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说这些,总之凌家欠我的,我会全部要回来。”蒙巴说。 “我也是凌家的一份子,如果你愿意跟我说,我或许能给你一个答复。”蒙巴说。 “我不和小姑娘谈,我暂时不杀你,你先住下吧,你说你是凌家的一份子,以前是,你以后就不是了,以后凌家不由你当家。”蒙巴说。 “那我能不能让我先见我先生一面?”我说。 “不行。”蒙巴一口回绝。 “为什么,这里是你的势力范围,我们根本就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见他?”我问。 蒙巴看着我,笑了笑,“因为他很忙。” “他很忙?他忙什么?”我更加的奇怪了。 “忙结婚。他以后不是你的丈夫了,他要娶别的女人为妻,听说你和他本来就没有结婚证明,所以在法律上你其实并不是他的妻子,我说的没错吧?”蒙巴说。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听凌隽说的,他说他不爱你了,你也不是他的妻子,他要娶别的女人了。”蒙巴笑着说。 “这不可能!我跑了这么远来找他,他不可能会娶别的女人!你骗我,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见他,是不是你已经把他给杀了?”我大声说。 “当然不是,你别激动,因为激动也没用,凌隽是真的要忙着结婚,他要娶我女儿,凌隽要成为我的女婿了,等他完全成为我的人,那我就可以放他走了,哈哈。”蒙巴大笑起来。 我完全听得一头雾水,搞不懂蒙巴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凌隽要娶他女儿,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追凌隽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他都没有动过心,他又怎么会娶一个毒枭的女儿?而且是在这丛林之中?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过一阵你就知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到时你可以亲自见证凌隽和我女儿的婚礼,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同时娶你,你丈夫娶了我女儿,我娶了他的妻子,这也算是大家扯平不吃亏了。”蒙巴说。 “你不要乱来,如果你敢动我,我就去死!”我说。 蒙巴摇了摇头,“你别激动,我不会对你用强,我蒙巴的女人太多了,就这村里就有十几个,我根本不屑于对你用强,我年纪大了,也对付不了那么多女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逼你,你愿意就嫁,不愿意我杀了你便是,我根本懒得逼你,你如果想死,你去死就是,也不关我事,不过要出去死,不要脏了我的屋子。”蒙巴一脸的不屑。 “你让我见凌隽一面,我就是来找他的,你只要放我们出去,我们可以给你很多钱!你也知道,凌家是澳城的大家族,有的是钱,你只要把我们放了,我们是可以给你很多钱的。”我说。 “你放心,我会放了凌隽的,不过不是现在,等他变成我想要的凌隽的时候,他就可以回到澳城去了。你们出去吧,不要在这里吵了,你们只要不乱跑,你们就不会死,如果乱跑,被乱枪打死不要怪我。”蒙巴说。 “司令放心,我们不会乱跑,但我有一事相求。”我说。 蒙巴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怎么这么多事,从你一进来这事就没完没了?有事赶紧说。” “我的朋友被你的手下打死了,我希望我们能替他收尸。”我说。 “不行,你们既然进了村了,那就不能再出去了,我会派人收拾,就地埋了。”蒙巴说。 “他临死前对我们说过,希望我们能带他回国,我答应他了,希望司令成全。”我说。 蒙巴大笑起来,“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回去?你们自己都回不了国,还想把他给带回国?这也太可笑了吧?” “希望司令成全。如果我们回不去了,那没办法,但我们既然现在还活着,那我们就不能不管他。”我依然坚持。 “行行行,看来华夏人也不是每一个都他妈不讲义气,你这小姑娘就很不错,对死了的人都还那么讲义气,我答应你,我会让下面的人把他烧了,把遗骸给你,总可以了吧?”蒙巴说。 “那就谢谢司令了。”我说。 “滚吧,不要再烦我了,一会我心情不好了一枪崩了你也说不定。”蒙巴说。 我和尚云鹏他们赶紧走出了蒙巴的房子,我当然不会等他心情不好一枪崩了我。 也许是蒙巴觉得我们只要进了坎布村就插翅难逃,他对我们的看押还真不严,不绑不扣,让我们住在简陋的树叶棚里,也没派专人来看守,只是村里随时有他的卫队来回巡逻,要想逃出去也真是不太可能。 晚饭的时分,蒙巴让人给我们送来了食物,是又粗又硬的大饼,做法和国内的不一样,又大又硬,这玩意看来就是专门为我们几个人定制,就是给我们提供活下去的能量而已。然后是一盆放了很多胡椒的汤,里面有些鱼味,放鲜鱼的可能比较小,大概是放了鱼干之类,别说喝了,味道就难闻之极。 虽然难于下咽,我和尚云鹏他们还是努力地啃起饼来,然后就着那难闻的汤努力往下吞,原以为尚云鹏带来的饼干就是很难吃的食物了,现在吃了这大饼才知道,那饼干的味道真是不错了。 大家心里都在想着田杰的死,谁也不想说话,都只是默默地啃大饼,本来心情也不好,啃着更没什么味儿,就只是机械地往下咽,因为只有咽下去,才能让自己活着。 “你们说,阿隽有没有在这村里?”雷震海率先发话。 “在。”我和尚云鹏同时答道。 “那他知不知道我们来了?”雷震海问。 这一次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因为我们答不上来。 “蒙巴今天说的话很奇怪,他说凌隽要娶他的女儿,你们觉得此事可不可信?”我问。 “可信。”尚云鹏说。 “我不信,阿隽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娶一个毒枭的女儿。”雷震海摇头。 “我也信蒙巴说的话,我们现在就是他手心里的一只蚂蚁,他随时可以捏死我们,所以他没必要向我们撒谎。”我说。 “这怎么可能,你和阿隽的感情那么好,你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劫难的人,他不会背弃你的。”雷震海说。 “我当然是相信凌隽的,但是他若真的要娶蒙巴的女儿,那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有可能他是为了找机会逃出去,所以才假装同意,凌隽是聪明的人,他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如果他真的只有娶了蒙巴的女儿才能活着,我也绝不怪他,他能活着,那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我说。 尚云鹏点头:“我也这样认为,我觉得隽哥如果真的答应娶蒙巴的女儿,肯定是为了逃出去,但是嫂子,你不觉得蒙巴的话很奇怪吗?” “我也觉得奇怪,而且非常的奇怪。”我点头说。 “哪里奇怪了?我怎么没听出来?”雷震海说。 “蒙巴说,他要让隽哥娶他的女儿,还要让隽哥变成他想要的凌隽,然后他就放隽哥回去,但是现在却不能放,这话里有话,隽哥要怎样才能变成他想要的凌隽呢?这是什么意思?”尚云鹏说。 “我也一直在琢磨他的这句话,这句话听起来确实诡异,蒙巴好像在玩什么阴谋。”我说。 “但是我们现在都在他的手里,他没必要玩什么手段啊,如果他要钱,那直接就把你放回去,然后让你给他转帐,然后他放人,或者是把你扣下,让隽哥回去,他要多少钱,隽哥也一样会给,这么简单的事,他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尚云鹏说。 “是啊,如果他只是要钱,那他抓到凌隽的时候就应该用卫星电话跟我联系,让我给他钱,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把凌隽给扣起来,现在还要把女儿嫁给凌隽,这是什么意思?”我说。 正文 第260章 不识 大家又都不作声了,因为谁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许久,尚云鹏终于说话:“这件事,要见到隽哥才能弄清楚。” “可是现在蒙巴这个老混蛋不让我们到处转悠,我们又不知道阿隽关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阿隽?”雷震海说。 “不急,我们今天刚来,蒙巴表面上对我们不防备,其实肯定在暗中找人观察我们,如果我们有什么异动,那他肯定会把我们给杀了,我们只要安静下来,他就会慢慢放松警惕,我们再找机会见凌隽,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在这村里,我们肯定能见到他。”我说。 尚云鹏点头,“嫂子说的不错,我们暂时不要妄动,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是一定能见到隽哥的,所以不必着急,急也没用。” 说完看向雷震海:“还有烟吗?给我一根。” “没有了,剩下半盒,让那些兵给搜走了。我也想抽烟呢。”雷震海说。 “那我们从现在开始戒烟,不能再抽烟了。”尚云鹏说。 “对,不能再抽了。”我也同意。 “为什么?”雷震海又不明白了。 “你们自己的烟现在已经没了,如果是他们给的烟,那当然是不能抽的,你别忘了他们是毒贩,如果他们在烟里放了毒*品,上瘾了怎么办?”我解释说。 雷震海这才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 “咦,你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说,阿隽是不是被他们给逼着吸毒上瘾了,所以才答应娶蒙巴的女儿?”雷震海忽然说。 其实雷震海这种想法也有些道理,但尚云鹏摇了摇头。“不可能。”他坚决地说。 “为什么?你凭什么说不可能?”雷震海不服。 “我先说吧,看云鹏和我的想法是不是一样,我也觉得不可能,因为田杰生前说过,缅甸大部份的贩毒的人自己并不吸毒,如果蒙巴真的要把凌隽变成他的女婿,那他不会把凌隽变成一个瘾君子,只要吸了毒品,这个人基本就完了,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女儿嫁给一个废人?”我说。 “我和嫂子的想法差不多,不同的是,我虽然认为蒙巴不会让隽哥吸毒,但我有其他理由,那就是隽哥绝不会吸,因为隽哥比我们所有人都聪明,如果我们都能想到防范不要让自己中他们的招,那隽哥会想不到吗?”尚云鹏说。 “对,我们都能想得到的事情,凌隽肯定也一定能想到,所以他不会惹上毒瘾的,至于蒙巴为什么那么有把握凌隽会娶她女儿,这就让人费解了,而且他还说等凌隽变成他想要的凌隽,就放凌隽回去,这到底作何解释?”我说。 “算了,我们不猜了吧,反正猜不出来,等我们见到阿隽,那一切迷底就会解开。”雷震海说。 “我认为凌隽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来了,我们得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坎布村才行,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做?既要让凌隽知道我们来了,但又不能让蒙巴察觉,我们得想个办法才行。”我说。 “可是我们能想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站在这村里大叫我们来了吧?”雷震海说。 “可以大叫啊,为什么不可以?”尚云鹏说。 “不行,蒙巴会杀了我们的。”雷震海说。 “不会,我们是吵架而已,我们现在身处困境,相互埋怨吵架也是很正常的,而且我们太愤怒,所以吵得很大声。”尚云鹏说。 “也对啊,如果你们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大声吵架,那声音还是可以传出去很远的,吵到最后还打一架,这样更逼真,蒙巴只会觉得你们两人太无聊,应该不会起疑心。”我说。 “吵架,这行么?”雷震海表示怀疑。 “行不行不好说,但应该没什么风险,我们就大吼着吵,如果蒙巴的人不让我们吵架,那我们不吵就行了,总不能我们吵一架就要枪毙我们。”尚云鹏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吵?”雷震海说。 “现在不行,晚一些再吵。”尚云鹏说。 “那又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早,吵架还得分时辰?又不是嫁女儿要选时辰。”雷震海说。 “云鹏的意思是,晚一些村里更安静的时候,声音就能传得更远,凌隽听到的可能也就更大。”我替尚云鹏解释。 “正是此意,嫂子的脑袋能抵得上雷震海的十个用。”尚云鹏说。 天完全黑了下来,丛林里的村子没有电,到了晚上静得可怕,这村里连狗都没有,偶尔只听到一两个女子的尖叫声,应该是受到那些兵侵犯的缘故。 “尚云鹏你个王八蛋!我他妈早说不来,你却非要我来,现在好了,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我就知道你个王八蛋就是丧门星,跟着你准没好事!”雷震海嗓门本来就很大,在安静的村里确实传得很远。 “你他妈少跟我说这些屁话,当初要来也是你自己要来,现在却来怪老子?你困在这里了,难道老子就没困住吗?你再说老子弄死你!”尚云鹏的声音也不弱。 两个男人一边对骂一边开始撕扯起来,有兵拿着矿灯走出来看情况,看到是尚云鹏他们在打架,骂了几句后又回去了。 最后是蒙巴的团长查波来了,他直接向天开了一枪,“谁他妈再吵就打死谁!” 尚云鹏和雷震海这才闭嘴,回到屋里。 他们约吵了有十来分钟,如果凌隽不是住得太远,应该是听到动静了,雷震海和尚云鹏都是他极为熟悉的人,这两人的声音他当然是能听得出来。 现在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如果凌隽实在听不到,那也没有办法。 晚上想着田杰的死,我又偷着哭了一场,因为白天实在太累,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蒙巴并没有给我们送早饭,也许是为了节约粮食,每天他只会给我们吃两餐了,对他来说,我们只要能活着就行,也或许我们活着或者死了对他都一点也不重要。 白天我们还是被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坎布村四面都是山,周围还是悬崖,只要能够堵住谷口,这里真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很难攻进来,里面的人要想逃出去,也是比登天还难。 一整天都没事,晚些时候,蒙巴忽然派人来说,让我们去见他。 反正生杀大权都在他手里,我们倒也无所畏惧,他要杀我们,那随时都可以,我们不用担心什么,直接向他住的屋而去。 但来的人说,这次不在他住的屋见我们,而是在议事的地方。 没想到这毒枭竟然还有议事的地方,我们只好跟着那个兵向另外一处房子走去。 进了简陋的房子,我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当地人穿的服装,端着在正位上,眉目清冷,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下来,他是凌隽。 他旁边坐着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也穿着当地人的传统服饰,她的长相一看就知道是亚热带长大的人,鼻子很挺,皮肤有些黑,但很漂亮。她静静地坐着,看上去很文静。 这个女子,想必就是蒙巴的女儿了。 我虽然强忍,但眼泪还是不断地涌出,“凌隽,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凌隽看着我,面无表情,然后忽然扭头问旁边的蒙巴,“爸爸,她们是什么人?” 我瞬间如五雷轰顶,要不是尚云鹏扶住我,我差点摔倒在地。 他叫蒙巴叫爸爸,然后问我是谁!! “你好好看看,想一下,他们是谁?”蒙巴盯着凌隽问。 凌隽站了起来,向我走了过来,我心里砰砰直跳,我好希望他抱我,然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没有,他只是围着我转了两圈,“我看到你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话让我如坠冰窟,我和他,又岂止是熟悉?我们几番劫难,几次差点丧命,他对我竟然只是觉得熟悉? 蒙巴走了过来,怀疑地看着凌隽,“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凌隽摇头,面无表情,“我想不起来,她们是我的亲戚吗?” 我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蒙巴忽然从旁边的保镖手里接过枪,顶住了我的头,“你真的想不起这个女人是谁?如果你不认识她,那我就直接打死她算了,因为我也不认识她!” 凌隽愣了愣,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认识她,爸爸,不要杀人,我不喜欢看你杀人。” “可是如果你真的不认识她,那我就真的杀了她了!”蒙巴喝道。 “我真的不认识,我头好疼,你不要逼我认人了,我真的不认识她!”凌隽忽然双手抱头,痛哭地蹲在地上大叫。 蒙巴把枪递还给了旁边的兵,走向凌隽,将他拉起来,走到尚云鹏的旁边,“那这个人呢,你认识他吗?” 凌隽一脸的茫然,“他看起来也很熟悉,但我不认识。” 正文 第261章 十个人 “既然你不认识,那我把他给杀了。||” 蒙巴说着摸出了手枪,顶住了尚云鹏的头。 之前他一直用的是大厅里其他保镖的枪,但其实他自己身上也是有枪的,可见此人防范之心极重。 “爸爸,我真的不喜欢你杀人,能不能不要杀人?”凌隽说。 “其实你认识他对不对?那你替他求情,我就放了他。”蒙巴说。 “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替他求情,我是真的不认识他。”凌隽说。 我不知道尚云鹏此时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为凌隽出生入死,现在凌隽竟然都不肯为他求一声情,别说是他,我听了凌隽的话心里也发冷。 尚云鹏还是很平静,“司令,你要杀就杀,不要总是用枪指着我的头,我他妈最烦别人拿枪指我的头!你一扣板机我的头就爆了,还他妈啰嗦什么?” “好,有种,老子这就送你上路。”蒙巴说。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声枪响,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尚云鹏被打死在我眼前的情景,我再次心痛如绞,眼泪又涌了上来。 悲伤难以抑制,我只有努力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隔这么近都打不准,司令的枪法竟然糟糕如此?” 我听到的竟然是尚云鹏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尚云鹏竟然没倒下,而是好好地站着,显然刚才蒙巴是放了空枪。 蒙巴吹吹枪口,“你这么有种,我喜欢有种的男人,你以后为我做事吧,你现在提枪到外面杀十个人,不管是村里的百姓还是我的人都行,杀完十个人后我就让你跟我。” 这个蒙巴真是凶残,十个人在他嘴里好像是十只鸡一样,想杀就可以杀。 尚云鹏大笑起来,“司令这就算是赏识我了?” “算是,我蒙巴很少赏识一个人,更何况我一向不喜欢华夏人,但你是例外,你好好为我做事,我可以让你潜入华夏做芸南通道的主要负责人,以你的才能,肯定能做好。”蒙巴说。 “那为什么还要我杀人?”尚云鹏问。 “我手下的头目,手上都至少要有十条人命以上,这样你们就没有退路了,这是我的规距。”蒙巴说。 “好,给我枪。”尚云鹏说。 我心里一紧,心想尚云鹏不会真的提着枪去杀十人吧? “给他枪。”蒙巴说。 一个人保镖走过来递枪给尚云鹏,尚云接过枪后,却忽然绕到了那保镖的后面,举起了枪,“都他妈别动!” 气氛瞬间紧张,所有保镖都举起了枪。 “你这是干什么?”蒙巴冷声喝道。 “司令,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打死你,然后我自己也会被你的手下打死,不过用我的命换你的命,那肯定我更赚。”尚云鹏说。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要看你出枪的速度够不够快,如果你不够快,也许你的子弹飞出之前,你已经倒下了。”蒙巴说。 “这个司令放心,我也是混的,我绝对相信自己有能力在自己倒下之前把你撂倒。”尚云鹏说。 “你不用这样,这样没意义,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你们会全部死在这里。”蒙巴说。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我只想告诉司令,刚才你没杀我,我对你并不感激,因为,我现在也一样可能杀了你。”尚云鹏说。 蒙巴大笑,“很好,果然有种,我没让你对我感恩,我只是要让你为我做事,为我做事好处很多,不会有坏处。” “这没问题,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尚云鹏说。 “什么条件?”蒙巴问。 “杀了凌隽!”尚云鹏说。 我的心又往下沉,我没想到尚云鹏竟然会对蒙巴提出这么一个条件,他竟然要让蒙巴杀了凌隽! “这又是为什么?”蒙巴说。 “我为凌隽出生入死,可他却说不认识我,在你用枪指着我头的时候,他竟然连为我求情都不肯!这样的忘恩负义之徒,根本就不配当我大哥!我现在看了他就来气,你杀了他,我就替你卖命!”尚云鹏说。 蒙巴再次大笑,“原来你是生气了?这可不行,做大事的人不能轻易动气,动气你就输了,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你,他可是我的女婿,我要把他杀了,那不是打乱我的全盘计划了吗?这不行,其他的要求我都可能答应你,就这件事不行。” “那就算了,我不会替你卖命,我也不会去杀十个人。”尚云鹏说。 “小子,不要这么倔,这样吧,凌隽的老婆不是挺好看么,我本来是想自己要的,既然你这么生气,那我把这个女人给你了,你去睡了他老婆,也算是泄愤了,这样总可以了吧?”蒙巴说。 尚云鹏想了想,“也行。” 说完走过来一把将我扛起就往外走,我大声骂他,他丝毫不为所动。 “凌隽,那个女人被人拿走了,你没感觉?”身后传来蒙巴的声音。 凌隽怎么回答我没听清楚,因为我们已经出了议事厅。 回到我们住的树棚,尚云鹏把我放下。 “嫂子,快骂我,快大叫救命。”尚云鹏说。 我赶紧配合,“尚去鹏你个畜生,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你嫂子,你不能这样,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我从来没有骂过云鹏,因为他一直都对我非常的尊敬,虽然是假骂,但我还是觉得别扭。 但我只有骂,没有别的办法,我得让蒙巴派来跟着我们的人听到动静,然后回去报告蒙巴。 “你这个臭婊子!你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还说你是我嫂子!人家要杀我,他竟然都不管我!妈的,你今天非常玩死你,让凌隽那个混蛋去死吧。” 尚云鹏用手一拍,作出打我耳光的声音。 正演着,有人叫骂着冲进来了,“尚云鹏你个混蛋不许动小齐!我他妈和你拼了。” 冲进来的正是雷震海,还好,蒙巴没有杀他。 “你们这是……?” 尚云鹏作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大骂:“你他妈不要坏我好事,你给我滚。” 没等雷震海反应过来,他站起来对着雷震海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雷震海被他打得火起,索性也放开手脚和他对干起来。 雷震海的一只手不好使,当然不是尚云鹏的对手,最后的结果是雷震海被尚云鹏打得鼻青脸肿。 “对不起了兄弟,总吵架也不行,也得动点真格的,你就暂时受点委屈吧。”尚云鹏轻声说。 雷震海这下明白了,“我他妈成了你演苦肉计的工具了?” 尚云鹏歉意地笑笑,“总得有人受伤才能演得真,如果只是空嚎,蒙巴不会相信,委屈一下了,等回了国,我让你揍一顿还回来。” “告诉你尚云鹏,我也就现在左手不好使,不然你不是我对手,这帐你给我记着!”雷震海擦了擦鼻血说。 “那是那是,我知道你手下留情,不然我不是你对手。”尚云鹏赶紧给雷震海面子。 “震海,你出去溜达一圈,让人看到你的伤势,随便观察一下我们周围还有没有人跟着,如果没有,你再回来我们接着议事。”我说。 “好,我知道了。”雷震海一边大声叫骂一边出去了。 他鼻血流的满脸都是,鼻青脸肿的,自然能让人相信我们确实内讧了。 过了一会,雷震海回来了,“刚才有人,现在撤走了。” “好,这一下他们肯定相信了。”尚云鹏说。 其实我倒不这么认为,蒙巴恐怕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真的会内讧,至少不会全信。 “云鹏,今天凌隽不为你求情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可能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我说。 “嫂子多虑了,我怎么会放在心上?我后来不也要求蒙巴杀了隽哥吗?难道嫂子也认为我真的是想让蒙巴杀了隽哥?”尚云鹏说。 “这倒没有,你知道蒙巴不会杀他,所以你才这样说的。”我说。 “嫂子理解就好,今天如果蒙巴那一枪真是打爆了我的头,那我也认了,我这命本来就是隽哥救的,如果能为他去死,那也值了。”尚云鹏说。 “可是,凌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是真的不认识我们呢,还是装不认识?”我问。 尚云鹏拿出田杰留下的药油,示意雷震海过来给他抹上。 “这件事我也想不透啊,隽哥和我才分开不久,他为什么就能不认识我们了?这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失忆啊?难道隽哥被他们打得失忆了?”尚云鹏说。 “可是他头部好像没有外伤,而且蒙巴要利用他,应该也不会要把他打得失忆,这失忆也不是一打就能做到的。有时人打死了也不见得会失忆。”我说。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今天蒙巴在议事厅搞的那些事,都是在试探隽哥到底有没有失忆。”尚云鹏说。 “这我赞成,那据你们观察,凌隽到底有没有失忆?”我说。 “那肯定是失忆了,不然他也不会不认你,而且还不管云鹏的死活,阿隽不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雷震海说。 “这可不一定,当初在万华的时候,凌隽还曾经扮成冯永铭呢,当时他也是死活不和我相认的,如果他知道蒙巴只是在试探他,那他可以装着不认识我们啊,如果蒙巴要杀我们,随时都可以杀,就算是他求情也没用!这一点凌隽当然能想到。”我说。 “我赞成嫂子的看法,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隽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突然地装失忆,那蒙巴也不会信,蒙巴这样的毒枭,那当然是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就能骗得了他。”尚云鹏说。 正文 第262章 素季 谢 (猪猪丶我要你) 赏巧克力 “云鹏说得没错,就算是凌隽要装失忆,那他也得有个充分的理由来装,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失忆,这样的常识谁都知道,蒙巴当然也知道。…………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现在凌隽到底有没有失忆我们并不清楚,也许他也在等机会。”我说。 “还有,你们说为什么蒙巴为何如此痛恨华夏人?他为什么总是说华夏人不讲义气?这到底什么意思?”尚云鹏说。 “我认为这背后也有我们不知道的事,而且很有可能这事和他绑了凌隽有关,他曾经说过一句话,凌家欠他的,凌隽一直生活在万华,并没有和蒙巴接触过,所以肯定不是凌隽欠他的,如果说凌家真的欠了蒙巴什么,那就是别人欠的,只是他算到了凌隽的头上。”我说。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欧阳菲欠的,另一种可能就是隽哥的父亲欠的。”尚云鹏补充道。 “对!再联系凌隽的父亲也是在缅甸失踪的旧案,我认为凌隽的父亲欠的可能性更大,当然也不排除是欧阳菲欠的。”我说。 “这样一来,基本脉络大概就清楚了,凌家欠了蒙巴的旧债,到底是欠的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蒙巴一直恨凌家,但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后来听说隽哥掌舵美濠了,他认为机会来了,就有意放出隽哥老爸还在世的消息,逼得隽哥到缅甸来寻亲,然后我们一进入缅甸就被他的人盯上了,现在隽哥在他手上,他就有一个讨回旧债的计划,至于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也无法知道。”尚云鹏说。 “我还有一点要补充,蒙巴身在丛林,和外界通讯只有卫星电话,所以香城和澳城媒体报导出来的消息肯定不是他做的,是有人在配合他做这一切,而凌隽刚刚掌权,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也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时机,丛林中的蒙巴做不了那么多的事,肯定有个人要配合他。你们说,这个人是谁?”我看着尚云鹏和雷震海问。 这一次两人又是空前的默契,他们同时说出了两个字:“炳叔!” 我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这样假设,那就能说得清楚为什么你们一进缅甸就让人盯上了,因为炳叔发现凌隽不在澳城了,于是就通知了蒙巴作准备,至于凌隽的行踪,那很容易就能查到,可以通过手机定位追踪,也有可能芸南就有他们的眼线监视,只要有钱,这些事都不难做到。” “可是,炳叔哪来这么大的能量,能在千里之外调动蒙巴这样的大毒枭为他做事?”尚云鹏说。 “不是蒙巴为他做事,他们两人应该是因为利益配合,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和联系上的,我们现在不知道,但是如果蒙巴把凌隽杀害在缅甸,让他像凌老先生一样的失踪,那最大的得利者就是炳叔,一个月的期限一到,董事会重新选举,不管是资历还是所占股份的比重,除了凌家的人就只有炳叔最占优,美濠的控制权当然就落入他的手里了。”我说。 “这其中还是有些问题,但这样一疏理起来,好像确实脉络清楚了,如果是这样,那蒙巴就太傻了,他是被炳叔给利用了。”尚云鹏说。 我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一个在丛林中和政府军周旋了这么多年还没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轻易就被人利用的笨蛋?蒙巴这样的人,比狐狸还要狡猾很多倍,他肯定不会轻易被炳叔利用。” “可是现实就是他被炳叔利用了。”雷震海说。 “我看未必,最多也只是相互利用,蒙巴有自己的计划,炳叔有自己的计划,炳叔的计划现在基本清楚了,他就是要让凌家一直内斗,斗得两败俱伤,然后把最后胜出的人给弄死,这样凌家就没人了,美濠自然就落入他手,而且还不会让外界猜疑,因为他一直都是支持凌隽的,没有人会怀疑到他。”我说。 “那蒙巴的计划是什么?”雷震海问。 “不知道。”我和尚云鹏同时回答。 这个是真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完全看不出蒙巴到底要做什么。 今天和凌隽的见面虽然不愉快,但看到他活得好好的,我内心还是高兴的,没有什么事比他活着更重要,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希望。 过后的两天,蒙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每天给我们提供一些勉强能活下去的食物,对我们的看管也越来越松,好像完全把我们给忘了一样。 第三天,我们住的树棚迎来了一个客人,还是一个漂亮的人儿,他是蒙巴的女儿。 和凶残的蒙巴不同,蒙巴的女儿看上去很是文静,她对我双手合十问候,我也仿照她做了同样的动作。 “你好,齐小姐。”她的声音很轻柔。 “你好,我该如何称呼你?”我问。 “我叫素季,齐小姐,我想和你谈谈。”蒙巴的女儿说。 “好啊,我们在哪里谈?你爸给我们安排的这住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谈吧?”我说。 “好,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让你到我的住处去洗澡,我也是女的,我知道你需要洗澡。”素季说。 这话让我一下子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她说的没错,我确实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我真的可以么?”我说。 “当然,你放心,在我的房里洗澡,你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我保证你是安全的。”素季说。 我笑了笑,“在这样的地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对不起,我为我爸这样对你向你道歉。”素季说。 “不敢当,弱肉强食也是自然法则,在这里你爸就是主宰,他怎么对我们都是正常的。”我说。 “那你现在就跟我去洗澡吧,我给你找身衣服换。”素季说。 “小齐,不要相信她,她是蒙巴的女儿,不能信。”雷震海说。 “我相信素季小姐不会害我,我们现在的处境,随时都可能死,我也不惧什么阴谋,再说了,素季是善良的姑娘,也不会有什么阴谋。”我说。 跟着素季来到她的住处,这里就比我们住的地方讲究多了,不但有漂亮的家具,而且还有很多书籍,这个素季小姐还是个文化人。 “齐小姐,我给你找身衣服,你去洗了之后我们再说话。”素季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身臭味,和素季小姐聊天也会唐突了你,那我就先去洗洗。”我说。 洗澡的设备当然比不得城里,就是一个大大的木桶装上热水而已,但是对我来说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我脱下衣服缩在温水里,闭上了眼睛。 素季的房间里没有男人的鞋和生活用品,说明凌隽并没有和她住在一起,这我就放心了,但同时也让我感到奇怪,既然蒙巴要把女儿嫁给凌隽,那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嫁?难道他们也像华夏一样要选一个良辰吉日? 洗完之后我一身轻松,换上了素季给我找的衣服,她和我身材差不多,她的衣服竟然还挺适合我。 素季在外面已经泡好茶,还放上了一些点心。 “这是从芸南运来的普洱茶,点心是混明的鲜花饼,华夏是一个美丽的国家,芸南非常的美丽,我曾在混明念过两年书,我还去过丽古城,见过大里的苍山洱海,爬过玉龙雪山,我非常喜欢那个国家,也喜欢你们的文化。”素季说。 我心里一喜,我正想着要如何与她套近乎呢,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说起国内的事,这下我们就有话题了。 “那素季小姐有没有在丽古城的酒吧里有了艳*遇?那里有很多的流浪歌手,都是充满浪漫气质的人。”我笑着说。 “那倒没有,我在芸南的时候我爸派了很多人保护我,他不允许我和那边的男生交往,在他的眼里,任何一个接近我的人都有目的,都有可能是警察的卧底。”素季无奈地说。 我点了点头,“司令是刀口舔血的人,谨慎一些倒也可以理解,只是你既然在外面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呢?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只有在文明世界,你的美丽才能更好地绽放。”我说。 她温柔地笑了笑,“我当然也不想回到这丛林里来,其实爸爸也不想让我回来,我回来,主要是因为……” 她说到这里,忽然就停下来了。 我知道她为什么要停下来,因为再说下去,就会说出一些不能说的秘密话题了。 “我知道了,你回来,主要就是为了嫁给凌隽。”我笑着说。 素季没有说话,这可以理解为默认了。 “你爱他吗?”我问。 素季又不说话了,他只是玩着手上的玉手镯,蒙巴女儿戴的手镯,那当然是上好的玉了。 她的这个动作让我心里一沉,如果她不喜欢凌隽,她肯定会说她是被逼的,因为父命难违,但是她不说话,那就说明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喜欢凌隽的。 “也许,这个问题不该我问。”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确实是上等普洱。 “我说了,你会生气吗?”素季轻声说。 我心里一叹,她不用说,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正文 第263章 你生气了吗? 满钻加更 抢红包了 我勉强笑了笑,“你说,我不生气,我现在也没生气的资格了。||” “其实我最先是反对的,但自从我见到凌隽之后,我就……” 素季的脸上泛起红晕,一副娇羞的样子,答案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 “你生气了吗?”素季问我。 “我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不过我生气也没用,所以我选择祝福,如果我和他的缘份真的尽了,那选择祝福会让我更好受一些。”我说。 “可是,他好像不喜欢我。”素季说。 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生气,凌隽自然是不会喜欢她的,这一点我心里清楚,倒不是对我自己的外貌有多自信,只是因为我和凌隽一起经历的那些事,谁也替代不了,所以凌隽不会爱上这个可人的素季小姐。 “他为什么会失忆?”我突然问道。 素季的脸色一变,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她的手不自然的握在一起,看得出这个问题对她的震撼很大,她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回答。素季小姐,谢谢你对我这么坦诚,我们会同时爱上一个男人,那说明我们的审美是有相似之处的,这是一种令人尴尬的相似,但却是事实。我是凌隽的过去,你才是他的未来,而且我现在完全在你爸的势力控制之下,我们之间是没有竞争的,因为我们的地位根本就不对等。”我说。 “我知道这样不好,不过一方面是爸爸的命令不可违,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惜他不喜欢我。”素季说。 我脑子里瞬间有了主意。 “过些时间,你和他相处久了,他也许就会爱上你的,凌隽为什么会失忆我就不追问了,因为我问了你也不会回答我,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如果我一直在这里,那凌隽说不定哪天就想起我来了,如果他一但想起我来了,那他是不会娶你的,因为我和他一起经历的事太多了,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取代,你也许不相信,但我说的是实话。”我说。 “他……能记起你的可能很小。”素季说。 “为什么?”我又追着问了一句。 “因为他脑子……” 素季说到一半,马上意识到又要说出关键性的东西,所以又赶紧闭嘴。这个女孩虽然是毒枭的女儿,但她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有些单纯。 “我知道了,肯定是他脑子出了问题,但是你不能保证他会一直想不起来,我在他的潜意识中的印记是非常深刻的,他只要经常见我,就有可能唤起他的记忆,所以,你得帮我离开这里才行,当然,你也可以直接让你爸把我杀了。”我说。 “我不想我爸杀人的,真的。”素季说。 她这话我信,从她对我的态度,我就能看得出来她并不坏。 “那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逃走?我走了,就不回来了,我会躲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去,一个其他人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地方,这样凌隽一辈子就属于你了。”我说。 我这样的说法其实目的性太强,要是当着蒙巴的面,我是断然不敢这样说的,但当着素季,我是可以说的。 “可以。我叫你来,也是想跟你说这事,我知道你和凌隽肯定有过很多的故事,你能大老远来寻他,我也很佩服你的勇气,所以我不想你死在这里,我也担心如果凌隽哪天真的恢复了记忆,我不想他因为你死了而恨我。”素季说。 她能回答得如此爽快,倒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其实她也不傻,如果她真的喜欢凌隽,那她当然不希望凌隽真的有一天恢复了记忆后会恨她。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愚蠢的,如果素季真的喜欢凌隽,那她答应帮我逃走就可以理解了。 “我这么远来找他,就是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现在知道他还活着,而且还知道过一阵你爸会放了他,那我就放心了,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我只要他活着,我就满足了。”我说。 这话半真半假,但说到心酸处,我还是落下泪来。 “就算是你利用我,我也不介意,因为我本来就不想让你死在这里。我不希望我爸罪孽太重,我妈生前就一直劝我爸不要杀太多人,他就是不听,结果我妈也死了。”素季说。 “我不否认我有利用你的意思,我也是人,我也有求生的欲望,我也还年轻,我不想死在这丛林里,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死在我自己的国家的土地上。”我说。 “我会想办法帮你,但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素季说。 “方法我帮你想,我有一个要求,在我临走之前,能不能安排我见一次凌隽,你可以在场,但不要当着你爸的面就行。”我说。 素季面露难色,她显然很犹豫。 “算了,如果你觉得太为难,那就算了。”我说。 “我答应你,反正他也不认识你了,见一面也无妨,但时间不能太长,因为时间长了会让我爸发现。”素季说。 “好,只要几分钟就行,而且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可以在场,我们绝不私下说话。”我说。 “好,那你晚上过来,我会把凌隽叫到这里来。”我说。 我心里大喜,但我要掩饰自己的激动,“谢谢你,素季小姐,我见了他最后一面,以后他就属于你了。” “那就这样,晚上你过来吧。”素季说。 “可是我一但走出我住的地方,那些兵就会让我回去,他们不许我乱跑。”我说。 “那我晚上过来找你,这样她们就不会怀疑了。”素季说。 “这样更好,如果你爸发现了,你就说,你找我是为了向我打听凌隽的生活习惯,这样方便和凌隽产生感情,你爸就不会怀疑了。”我说。 “对,这主意好,你真聪明。”素季说。 这女孩果然善良,能称赞一个情敌聪明的女子,肯定坏不到哪去。 ************* 尚云鹏和雷震海闹翻之后,蒙巴并没有为那件事作出反应,他只是说要让尚云鹏为他做事,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也许是他认为用尚云鹏还不到时候,也许他压根就没有信过尚云鹏。他依然还是让尚云鹏和我们住在相邻的树棚里,事实上尚云鹏当天演戏也只是为了避免真的出去杀人,也没有想过蒙巴真的会信任他。 蒙巴这样的人,当然绝对不会轻信任何人,只是我们现在都处于他完全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并担心我们会玩什么花样。 我对尚云鹏说了我和素季见面的事,他听了沉思许久。 我知道他的疑虑,因为他信不过素季,他担心素季在骗我。 “我认为她完全没有骗我的必要,她的国语说得非常的标准,我认为她说在混明上过学的事是真的,再说了,她完全没有必要对我说假话,我们现在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她没必要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我解释道。 “说起来是这样,只是我还是信不过她,她毕竟是蒙巴的女儿。”尚云鹏说。 “我倒认为她是一个突破口,我们以其像现在一样等死,那还不如搏一搏,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无所惧。”我说。 “可是嫂子,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来救隽哥,我们现在却自己要想着逃走,那我们当初还为什么要来?” 这恐怕才是尚云鹏最想说的话。 “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们当初来,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要是早知道这里是这样的情况,那我就不来了,听蒙巴的意思,他是要放了凌隽的,如果凌隽真的娶了素季,那他以后逃走的机会多的是,我们在这里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拖累凌隽,对吗?”我说。 尚云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如果隽哥其实没有失忆只是装的,那我们一出现,反而让他为难了,因为他不但得自己想着要逃走,还得考虑带我们一起走,我们确实起到了反作用,帮了倒忙。” “所以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我们现在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我们只有离开了,借助外面的力量才有可能救出凌隽,不然我们就只能早晚死在这儿。”我说。 “可是那个素季真的可以帮我们逃走吗?谷口有那么多的兵在把守,我们怎么才能逃得出去?逃出去也是密林,我们在没有人领路的情况下乱逃,有可能直接就死在丛林里,所以希望还是很渺茫。”尚云鹏说。 “再渺茫我们也得试一试,总不能坐以待毙。”我说。 “好吧,素季不是说今晚会安排你和隽哥见面么,见了以后再说吧,我只是担心如果蒙巴知道你私下和隽哥见面,他会一怒之下杀了你。”尚云鹏说。 “应该不会,他要杀我早就杀了,再说了,我也不怕,现在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我说。 “嫂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把素季给绑了,用来要胁蒙巴,让他放你们走,不然我就杀了他女儿!蒙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肯定会放你们走的,等你们走远了,我再放了素季就行了。”尚云鹏忽然说。 “不可!这样你就肯定死定了,不管最后你有没有放了素季,蒙巴都会杀了你!”我说。 “如果用云鹏的命换你和隽哥的命,云鹏愿意这样做。”尚云鹏说。 我心里一热,“不行,我绝不同意,凌隽也不会同意!” 正文 第264章 太阳草 祝所有亲们,中秋节快乐!!!! 尚云鹏笑了笑,笑得很坦然。-- “嫂子一口反对,如此爱惜云鹏的命,我就算是为你们而死,那我也瞑目了。” 他在笑,我心里却伤感之极,我又想起了为我而死的田杰,那个认识不久后就阴阳永隔的朋友。 “云鹏,这些事本来是不关你们的事的,你们重情重义,能在凌隽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我已经非常感激,但我不想你们为我和凌隽而出事,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你们的命也很珍贵,你千万不要有用你的命来换我们的命的想法,我绝不同意。”我说。 “我只是说说而已,这样做的风险本来也挺大的,这毕竟是在丛林之中,你们逃出去以后并不能马上就离开丛林,如果你们一但不能快速离开,那蒙巴就有可能追上你们,所以这样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尚云鹏说。 “就算是万不得已,也不能用,大不了大家都死在这里,我绝不允许你那样做。”我又重申了一遍。 “好了,那暂时就不说这事了,等你见过隽哥后再说吧。”尚云鹏说。 ********************* 晚些时候,素季果然来了。 她穿着白色缅甸传统服饰的样子非常的好看,她的皮肤虽然黑,但却并不粗糙,长发披肩,看上去非常有有味道,要我是男人,在这样的丛林中能见到这样的美女,我也会喜欢的。 “齐小姐,我是来请你到我那喝茶的。”她轻言细语地说。 我心领神会,赶紧答应:“好啊,我最喜欢素季小姐泡的普洱了。” 跟着她来到她的住处,看到桌上点着大大的蜡烛,应该是马帮的人专门为她带来的。 我刚坐下,凌隽就进来了。 他看到我在,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双手合十向我致意:“你好。” “你好。”我轻声回应。 素季给我们倒上茶,凌隽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很好。” 然后三人就陷入沉默,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氛非常的尴尬。 “你们聊,我在门口看着,有人来我叫你们。”素季说着站起来,站到了门外。 她只是隔着一道草帘,我们说什么她还是能听得到,她真的不傻。 “凌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问。 我嘴上说着,手上却在比划手语: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觉得熟悉,但我真不认识你,非常抱歉。”凌隽说。 他嘴上这样说着,但却也在飞快地比划手语:我并没有失忆,我知道你是秋荻,他们对我用了……。 他最后比划的那个动作,我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词汇,好像是说草,又好像是说太阳。 他也很着急,他知道我没看懂,比划了一个迷药的意思。 我大概知道了,蒙巴他们正在对他用一种药,可以让人丧失记忆的药。 “凌隽,我们夫妻三年,没想到你竟然记不住我,你真绝情,我恨你。”我说。 我手上比划:是不是炳叔?他在澳城也有动作,他要夺权! 凌隽接着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你,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我无法证实,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现在看到你也没有任何感觉了,如果我真的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原谅我。” 他手上却在继续比划:是炳叔!你和云鹏不要轻举妄动,容我想办法,阿进也在这里,我之所以没有失忆,就是靠他帮忙!他可以信任! “爸爸,你怎么来了?”门口忽然传来了素季紧张的叫声。 不好,蒙巴来了! 凌隽端起桌上的茶泼到了自己的脸上,一脚踹倒了桌子,然后一耳光把我扇倒在地,“你这娘们疯了么?竟然泼我?我说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你还要怎样?” 我当然马上向他扑过去,往他身上一阵撕扯,“你这个负心的狗东西,枉我千里来寻你,你现在却要娶别的女人!我真是后悔当初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一个畜生!” 这时蒙巴已经进来了,看着凌隽被茶水烫红的脸,再看看我手上被凌隽狠狠一嘴巴抽出的五指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爸爸,这个疯女人说他是我老婆!还说他是来找我的,我不认,他就用茶水泼我!”凌隽说。 “素季,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你屋里?”蒙巴厉声喝问素季。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凌隽……” “没有下次!”蒙巴打断了素季的话,然后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的这些花样以后还是少在我面前玩!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我只是现在不想杀人冲了我女儿即将新婚的喜,但你也不要总是挑战我的底线!”蒙巴说着,又给了我一巴掌。 我没敢顶嘴,只是低着头。 “滚!”蒙巴对着我大吼。 我赶紧趁机跑出了素季的房间,虽然挨了打,但我心里却欣喜非常,因为凌隽没有失忆! 身后传来素季的哭声,应该也是挨了蒙巴的巴掌了。 我回到树棚,尚云鹏和雷震海正在等我回来,一看到我没事,他俩这才舒了口气。 “见到隽哥没有?”尚云鹏着急地问。 “见到了,他果然没有失忆!虽然素季在门口听着,但我还是和他用手语交流了,他说他没有失忆,他正在想办法,他还说了,阿进也在这坎布村里。”我说。 “阿进是谁?”雷震海问。 “你不认识,他是隽哥在万华时的管家,不对啊,嫂子,你上次说你在澳城被绑是阿进救的你,那他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他这么神通广大?一会在万华,一会在澳城,一会又在缅甸?”尚云鹏问。 “这不奇怪,我们现在可以在这里,他为什么不可以?”我说。 “这倒也是,只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在这里?”尚云鹏说。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个猜测。”我说。 “嫂子你说来听听。”尚云鹏说。 “之前我们已经分析过了,配合蒙巴绑架凌隽的人炳叔,他们两人也许是相互利用,但是炳叔也不是善类,他也不会轻易相信蒙巴,所以我认为他在蒙巴这边应该有个联络人,而这个人,就是阿进。”我说。 “你是说,曾进是炳叔的人?”尚云鹏说。 “现在看来,澳城幕后的主谋就是炳叔,而把凌隽从万华逼到澳城,自然也有炳叔参与,也许炳叔早就发现了凌隽在万华,所以他安插了一个人在凌隽的身边,这个人就是阿进,我听凌隽说阿进曾经救过他,如果炳叔刻意安排了一次让阿进救凌隽的戏,那凌隽自然会相信阿进,再加上阿进当了管家那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凌隽自然就放松了对阿进的警惕。”我说。 “逻辑上是说得通的,也就是说,现在炳叔把阿进派到缅甸来呆在蒙巴的身边,负责协调和蒙巴的合作?那阿进为什么要帮我们?他既然是炳叔的人,他凭什么要帮我们?”尚云鹏说。 “这不好说,也许是阿进本来就不是坏人,只是他本来就是炳叔的人,所以不敢违抗炳叔的命令,而且凌隽对他一向不薄,也许他对凌隽其实也是有感恩之心,所以上次他才会把我放了。”我说。 “隽哥说他没有失忆,那他突然地装失忆,难道蒙巴不怀疑他?一个人又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失忆?”尚云鹏问。 “对了,他说了,蒙巴他们对他用了迷药,但他比的那个手势我看不懂,好像是说草,又像是说太阳?这是不是一种迷药?能让人丧失记忆?”我说。 “太阳草?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尚云鹏说。 “太阳草是什么?”我问。 “太阳草是黑道上惯用的一种药物,太阳草原产于老挝,是一种草药,其味芬芳,但和曼陀罗花一样有致幻作用,长期闻其味会导致人脑神经受损,从而会产生很多不良反应,比如说失忆等等,黑道中人经常会用太阳草来让人迷失,然后套取中招的人银行密码等等,据说如果让一个人长期闻这种东西,那这个人就会失忆。”尚云鹏说。 “这么说来他们是用太阳草来对付凌隽了?”我说。 “很有可能,这里离老挝很近,蒙巴这样的人能弄到这种东西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为什么他要把隽哥给弄失忆呢?蒙巴是做大生意的人,难道也会像黑道上的那些人是为了套取银行密码?这不太可能。”尚云鹏说。 “我知道了,这么一说就全捋顺了!蒙巴果然有自己的阴谋!而且是大阴谋!”我说。 “什么阴谋?小齐你快说呀!”雷震海急道。 “你等等,我再捋一下,看怎样才能说清楚,其实这些想法在我脑中已经有过几次,只是太乱,串联不起来,现在结合前一阵蒙巴说的话,我大概能捋清这其中的关系了,当然了,这也只是猜想。”我说。 “那你赶紧说呀,没有证据也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就算是有证据也不能把蒙巴怎样。”雷震海在一旁边催道。 正文 第265章 联络人 祝所有亲们,中秋节快乐!!!! “蒙巴说他想要整个美濠集团,但他只是一个毒枭,他都不敢公开露面,他也不可能像炳叔一样公然在澳城去露面争权,他也没那资格,所以他只有通过凌隽才能达到他的目的,他把凌隽弄失忆以后,让他和素季结婚,然后再重新给凌隽灌输新的记忆,这样他就可以把凌隽放了。--”我说。 “嫂子接着说。”尚云鹏说。 “凌隽重回美濠,那他还是凌家的四少爷对不对?就算是他失去了一部份记忆,那还是有继承权的,虽然他失忆了,但是他的商业天赋却未必会完全消失对不对?他还是有可能重掌美濠的,就算是他不能重掌美濠,就凭他的继承人身份,那继承到的也是美濠的大量股份,那可是一笔大大的财富,而失忆的凌隽自然就只有听素季的了,然后蒙巴在背后控制,这样他就不成了幕后的老板了?”我说。 “对啊,如果是这样,那他比要一两个亿强多了!他以后也不用东躲西藏了,他直接躲到背后当太上皇,掌控美濠就行了,找个机会潜入澳城,他这丛林生活就可以结束了!”尚云鹏说。 “我靠!他还真是想得美,可是一切能让他如愿吗?阿隽如果完全失忆了,回到美濠谁也认不出来,人家会让他当董事长?”雷震海说。 “这太简单了,如果他真要把凌隽放回澳城,那肯定做足充分的准备工作,他完全可以把美濠的主要人物的资料打印出来,让凌隽一一记住,凌隽虽然失忆,但他的商业才能那是天赋,不一定会全部消失,所以他的计划其实是非常不错的!”我说。 “如果有这么一个计划,那蒙巴如此沉得住气就不难理解了,我觉得嫂子分析得有道理,只是如果这样,那炳叔不就输给他了?”尚云鹏说。 “我认为不一定,炳叔肯定有反制他的方法。炳叔是何等聪明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输给蒙巴,但他肯定没有想到蒙巴会有这样的计划,对了,如果阿进是炳叔的人,那阿进肯定就把蒙巴的计划报告给蒙巴了,炳叔说不定已经作好了应对的准备。”我说。 “凌家庞大的家业太诱人了,谁都想要,所以这事才搞得这么复杂,隽哥说曾进在这村里,可是我们要如何才能和他们接上头呢?”尚云鹏说。 “我认为如果曾进是真的想帮凌隽,那他会主动和我们联系的,之所以到现在他也还没有和我们联系,那是因为他认为如果太急了会引起蒙巴的怀疑,虽然他是炳叔放在这里的联络人,但是蒙巴这样的人要杀起来人那是不管他是谁的。”我说。 “蒙巴的计划我猜想没有几个人知道,曾进那就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曾进要是知道了蒙巴的计划,那他就活不了了,因为蒙巴不会让他把计划泄露给炳叔的,蒙巴虽然狡猾,但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也许他认为他的这个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所以他认为别人是不可能猜得到的。但我估计曾进也猜到了。只是装不知道而已。”尚云鹏说。 “云鹏说得没错,我们还是暂时不要妄动,再等两天再说。”我说。 *************************** 凌晨时分,我冻得醒了过来,白天还好,但晚上还是有些冷,想着凌隽的事,就再也睡不着了,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赶紧爬了起来。 守在门口的尚云鹏已经向来人扑了过去,虽然来人举起了手表示没有恶意,但尚云鹏还是琐住了他的喉,把他带进了我住的树棚。 声音惊动了旁边的雷震海,他也过来了。 树棚里没有灯,黑漆一片,我摸出素季送给我的手电筒照在来人的脸上,和我猜的一样,是曾进。 “阿进?” “是我,太太。” 他竟然还是叫我太太,这说明他对在万华的事记忆很深,或者说还有一些感情。 “你现在摸黑过来会被发现吗?”我说。 “没事,今晚值勤的兵都是我买通了的亲信,他们不会报告蒙巴。他们收了我很多的好处,如果他们报告了蒙巴把事情扯出来,他们也得死。”阿进说。 “好,阿进,咱们说重点,你是不是炳叔的人?”我直接问。 “是。”曾进说。 只要他答应是,那我之前的判断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了。 “凌隽来缅甸的事,是不是炳叔策划的?他就是要夺权对不对?”我问。 “是的,他和蒙巴合作,至于他们之间的合作细节是什么,我也不知情,大概应该就是蒙巴控制住隽哥,然后他在澳城夺权。”曾进说。 “阿进,你以前背叛过凌隽,但上次你又在澳城救过我,我只问你一句,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你?”我说。 “太太,我一直都是熊炎炳的人,背叛隽哥非我所愿,我不敢求你们原谅,但请相信我,我现在没有害你们的心,他们想用太阳草把隽哥给弄失忆,就是我暗中买通了下面的人,给隽哥服了解药才没事的。”曾进说。 “太阳草还有解药?我怎么没听说过?”尚云鹏插了一句。 尚云鹏对曾进背叛凌隽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我知道他对曾进没有任何好感。 “当然有,老挝很多地方都有太阳草,当地村民完全就不惧这种毒草,就是因为解药非常的简单,只要喝一点点辣椒水就行了,生辣椒啃上两口也可以。”曾进说。 “这么简单?我怎么不知道?”尚云鹏还是怀疑。 “信不信由你,万物相克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有太阳草这种东西,必然会有另外一种东西和它相克,太阳草被大量引进到内地被人制成药剂害人,但解药其实非常简单,不然那些黑道人士长期接触,自己不怕被弄失忆吗?”曾进说。 这话倒也说得有几分道理,而且凌隽现在还清醒着那是事实。 “好,我们相信你,那我问你,在万华害我们的人是不是凌坚,炳叔是不是也有份?除了他们俩,还有没有别人?” 这是我一直最想知道的问题,我的话都在发抖。 “他们俩都有参与,而且还有别人,但我不知道是谁,隽哥进去的时候,我也被抓了,后来放出来了,熊炎炳是一个疑心非常重的人,他认为我可能已经暴露了,所以就让我离开万华去了澳城,后来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曾进说。 “你真的不知道?”我有些怀疑。 “我真的不知道,太太,请你相信我。”曾进说。 “这不可能,你是炳叔安插在万华凌隽身边的人,他的行动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在隽哥身边时间长了,我和他有感情,我几次劝说熊炎炳,我说如果四少爷不回澳城,那就不要动他了,这让他对我产生了怀疑,他说必须要想办法把隽哥逼回澳城,因为只隽哥才有本事把欧阳菲给逼退,这样他才有可能坐享渔翁之利。”曾进说。 “那我妈呢?你知不知道我妈是被谁害的?”我问。 “我不清楚,后来在万华执行的是铁老三,对了,铁老三是凌坚的亲弟弟。”阿进说。 “啊?那个逼我签合同的铁老三是竟然是凌坚的亲弟弟?”我也有些吃惊。 “是的,凌坚本来就不是凌家的儿子,这个熊炎炳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所以凌坚其实一直也是在熊炎炳的控制之下,熊炎炳一方面控制住凌坚,一方面又帮着你们来对付凌坚,这样一来就没人会怀疑他了,把隽哥扶上去以后,再让隽哥失踪,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最支持隽哥,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幕后的人。”曾进说。 “这么说,我妈的死,有可能就是熊炎炳指使凌坚,然后凌坚又指使别人干的?在万华他们肯定还有合伙的人,那个人是谁?”我问。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个人势力也很大,太太,我是真的不清楚,熊炎炳是一个疑心非常重的人,很多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曾进说。 “那既然他那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听命于他,当他的狗腿子?”尚云鹏说。 曾进叹了口气,“我老婆在他手里,他把我老婆藏在马来西亚,他要我帮他控制了美濠后才肯放了我老婆,我不听他的不行。”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背叛他,你不担心他知道会害了你老婆吗?”我说。 曾进的声音忽然变得悲怆,“也许,我老婆早就被他杀了,等我把所有的事办完,以他的手段,又怎么会留一个知情人在这世上?他把我派到缅甸来负责协调和蒙巴的事,我估计就是要让我死在这里了。” “有道理,他要杀你很简单,只要跟蒙巴说一声,蒙巴马上就能帮他杀了你。现在他还没有杀你,是因为你对他还有用,他需要你不断地向他汇报这边的情况。”我说。 “太太说得没错,我跟着他,越跟越心寒,他既然能杀自己的结拜兄弟,为什么不能杀我,我曾进算什么。”曾进说。 正文 第266章 初谋 亲们中秋快乐 谢 ( 靓靓妈咪哟 )赏酒 “你说的炳叔的结拜兄弟,就是凌隽的父亲凌正铎吧?”我问。………… “是的,太太确实很聪明。”曾进说。 “这些事,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说。 “我也不完全清楚,我只是从熊炎炳的口中听出一些碎片,知道凌正铎是他的结拜兄弟,当初他们结拜的有三个人,后来死了两个,就只剩下他一个了,我知道的就他和凌正铎,第三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曾进说。 他的分析和我们分析得差不多,炳叔和凌隽的爸爸是结拜兄弟,我们则是早就知道了的,以前凌隽就跟我提过。 “蒙巴说,凌家欠他的,这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问。 “我知道,当年凌正铎在缅甸发现了一处金矿,但那片地上都是当地人种的罂粟,因为提出的赔偿价格很低,所以当地人不愿意把土地让出来,因为他们要靠那些地来种罂粟,太太你也知道,在缅甸这个地方做生意,如果没有自己的军队,就算是把矿开起来了,那也会经常遭劫,后来凌正铎就找到了蒙巴,要求和他合作。”曾进说。 “蒙巴当然答应了,于是蒙巴就出动了自己的军队,把那些村民给强行赶走,然后圈下了那块地,于是金矿也就开起来了,对吧?”我接着曾进的话说。 “对,蒙巴的手段非常残忍,他把那个村的人差不多都杀光了,此事激怒了缅甸政府军高层,政府军开始对蒙巴开始了大围剿,蒙巴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的部队隐进了丛林,没有了蒙巴的保护,金矿的开采又陷入停滞,因为前期已经投了很多钱,也只有继续开采下去,于是凌正铎只好转而和政府军合作,把金矿继续开下去,也实现了盈利,于是蒙巴认为凌正铎背信弃义,向凌正铎提出要一亿美金的赔偿。”曾进说。 “后来凌隽的爸没有给他这一亿美金?不过一亿美金确实太多了,在缅甸开矿,就算是利润再高,要想赚一亿美金也很困难,这是狮子大开口了。”我说。 “是的,于是双方提出见面谈判,后来双方谈妥,只要美濠在缅甸开矿一天,那就每年从利润中抽取百分之十给蒙巴,于是蒙巴也就不再找凌家的麻烦了。”曾进说。 “那后来为什么又有冲突呢?为什么蒙巴又说凌家欠他的呢?”我问。 “问题就出在这,据说第一年确实是把利润分给他了的,但从第二年开始,蒙巴就再也没有分到一分钱,但是凌正铎却说那钱是给了的,双方争执不下,后来熊炎炳就出了一个主意,让蒙巴放出消息,说凌正铎要用直升机接他到混明去谈判,后来政府军收到这一消息,他们以为直升机上的人是蒙巴,就用火箭炮击落了那直升机,但直升机上的人其实是凌正铎。”曾进说。 我松了口气,真相大概清楚了。 “我明白了,这事还是熊炎炳在搞鬼,那些分给蒙巴的钱,肯定是熊炎炳吞了,那后来缅甸的金矿怎样了呢?”我问。 “后来凌正铎没了,缅甸的金矿就由熊炎炳来负责,但是才勉强维持了两个月,他就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了一个内地来的商人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但蒙巴却一直认为凌家欠他的钱没还清,他一直在找机会讨债,只是他苦于不敢公开露面,所以忍了这么多年。”曾进说。 “可是我听凌隽说,他爸爸的飞机失事以后,并没有找到他爸的遗体,那他爸还活着吗?飞机被火箭炮击中,应该是活不了吧?”我说。 “当然活不了,后来遗骨被蒙巴的人趋夜抢走,他曾经联系过澳城美濠的负责人,表示凌家的家属如果愿意出一百万美金,那就把凌老先生的遗骨还给凌家,但当时当家的是欧阳菲,欧阳菲说凌正铎在外面女人太多,死是活该,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块钱也不会给,蒙巴也只好作罢。”曾进说。 “原来欧阳菲早就知道凌正铎已经死了,只是她心里恨凌正铎在外面找女人生孩子,所以装不知道凌正铎死了,只是对外说他失踪了。”我说。 “这我都是听蒙巴说的,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假。”曾进说。 “假不了,这事儿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欧阳菲心里恐怕也知道炳叔就是害死凌老先生的人,只是她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凌正铎死了,她也顺理成章地当了凌家的当家人,还可以打整凌正铎的亲生儿子,这个欧阳菲还真是够狠,凌正铎和她夫妻一场,她竟然如此狠心,让他的的遗骨都归不了故土。”我说。 “所以蒙巴一直痛恨华夏人,认为华夏人不守信誉,而且心肠歹毒,因为在他接触过的这些华夏人都不是什么好鸟,熊炎炳害自己的结拜兄弟,欧阳菲连自己老公的遗骨都不要,华夏人在他的印象中当然是差到极点了。”尚云鹏说。 “没错,这就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一提起华夏人就来气了,只是不知道凌老先生的遗骨现在放在何处,有没有被蒙巴给扔掉?”我说。 “没有,蒙巴说他要留下,说不定哪天凌家出了一个孝顺的子孙,还可以卖一份好价钱。”曾进说。 “那他有没说他放在哪里了?”我说。 “没说,他只是跟我说故事,但具体到他自身利益的事,他当然不会说。”曾进说。 “好了,都说了这么多了,那我们说说现在的情况吧,阿进,只要帮我们逃出去,以前的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我们会全力帮你找回你老婆。”我说。 “其实你们这一次来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了,本来隽哥装失忆就可以回到澳城了,没想到你们又寻到这里来,现在的问题反而不是隽哥了,主要还是你们如何能活着离开的问题。”曾进说。 “我们也是一片好意来的,谁知道这里是这种情况。”雷震海说。 “凌隽在这里没了消息,我们当然不能不管,但没想到帮了倒忙了,真是对不起。”我说。 “这倒也可以理解,不过你们来了也有好处,隽哥通过和你们的见面不相认,就可以证明他的确失忆了,不然蒙巴肯定会逼他杀人,甚至逼他吸毒,用些极端的方式来证明他是真的失忆,所以你们来虽然是让事情更复杂,但其实也起了大作用的,隽哥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兄弟的死活都不管,那蒙巴当然就相信他是真的失忆了。”曾进说。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管是帮倒忙还是怎样,也只有面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们出去的?”我问。 “暂时没有,但我觉得有一些东西可以利用。”曾进说。 “你说说。”我说。 “蒙巴的团长查波你们知道吧?他一直喜欢蒙巴的女儿,所以他对于蒙巴要把女儿嫁给隽哥的事很是恼火,要不是他畏惧蒙巴,他恐怕早就杀了隽哥了,所以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因素。”曾进说。 “那太好了!如果查波肯帮忙,那这事就好办多了。”我说。 “是啊,我就是觉得这恐怕是唯一有利的因素,但我不知道到底如何利用才万无一失,查波跟随蒙巴多年,在军队中很有影响力,但要让他背叛蒙巴,还是有些困难,因为他一但背叛了蒙巴,他担心素季不会原谅他,他非常喜欢素季,他应该也不会让素季恨他。”曾进说。 “我倒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我说。 “太太你说,你一向聪明,办法应该不错。”曾进说。 “查波在这军队里混了这么久,肯定有自己的亲信,让他想办法趋夜绑了蒙巴,然后由我们来劫持蒙巴走出坎布村,蒙巴在我们手里,谷口的人就不敢乱动,这样我们就可以劫持着蒙巴走出丛林,我们不认识路,但蒙巴是丛林之王,他是认识路的,蒙巴被我们劫持,军队当然由二号人物暂时统领了,这样查波就可以装着带人追击我们,当然不是真的追上,查波掌控了军队,坎布村他就是主人了,素季也不会怪他,我们只要出了丛林到了果平,那我们就可以向当地大使馆求助了,由当地大使馆将蒙巴交给缅甸政府,我们就可以安全回国了。”我说。 所有人都没说话,这计划听起来有些大胆,操作起来风险当然肯定也很大,他们都在考虑可不可行。 “难道你们认为不可行?”我问。 “听起来是不错,可是,查波会配合我们吗?”尚云鹏说。 “我认为会,查波如果配合我们,一方面他可以上位,成为蒙巴军队的新统领,另一还能抱得美人归,不然他就只能一辈子当二号人物,然后看着他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带走,查波这人是能做大事的人,不然他也混不上团长之位,我相信他会配合我们。”我说。 “只是可惜了那水灵灵的素季小姐了。”雷震海说。 “放屁,素季嫁给查波是可惜了,难道你希望她嫁给隽哥吗?嫂子还在这呢,你怎么说话的?”尚云鹏骂道。 “小齐,我不是这意思啊,我只是说……”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素季的出身决定了她的命运,她是蒙巴的女儿,蒙巴杀人无数,金三角到处都有仇家,如果素季嫁给一个普通人,那些仇家寻仇上门,她早晚得死,所以嫁给查波是最好的选择。只有查波能保护好她。”我说。 这计划当中当然也包涵了我为自己考虑的因素,凌隽是我的男人,我再怎么大方,也不会大方到和别的女人来共享他。 每一个女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自私的人,我也不例外。 正文 再次重申版权公告 各位亲们,码字实在不易,每天晚上要熬夜到两三点,才会有第二天早上给大家看的三章,其中的心酸,也只有自己才知道,由于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坐得太长,腰疼得厉害,去照了彩照,内脏没有什么问题,得了腰肌损伤了。()在这里不是向各位喜欢小雪文的亲们哭诉,而是确实不容易,请求你们未经允许,请勿转载,高抬贵手吧,谢谢大家了。 我这样一晚上码七八个小时,才得出来的劳动成果,请求你们尊重我,如果觉得不喜欢看,那么请你们不要看了,如果喜欢,就请多多支持,给我们这些作者一个继续下去的动力吧。每每看到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被别人非法盗取,我的心真的很痛,连码字的精神也没有了。 前段时间看到一位作者,因为一天要码字十几个小时,由于疲劳过度而猝死了,当时的我,替他感到惋惜的同时,自己也非常伤心。哪一个作者不是每天连续工作八九个十几个小时才得出来的,就被你们动动小手指头,无情地把别人的劳动成果给窃取了,从而导致别人由此付出的伤痛、甚至有些作者为此付出了生命,请你们问问自己的良心,你们心安吗? 请求给我们这些辛勤的劳动者,一个继续下去的动力,请求不要未经允许私自非法转载了,谢谢,谢谢,跪谢,算我求你们了。 不懂的亲,可以去查下相关的法律法规,不是因为你花钱看了,这文就是你的,没有得到允许,是不能出去对外公开转载分享的,这是一个版权的问题。 《情深如旧》版权已签约若初文学网,任何未经作者本人和网站许可的转载行为都构成侵权。根据相关法律条文,如下情况者属侵权行为: (1)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发表其作品的; (2)未经合作作者许可,将与他人合作创作的作品当作自己单独创作的作品发表的; (3)没有参加创作,为谋取个人免得,在他人作品上署名的; (4)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复制、发行、表演、放映、广播、汇编、通过信息网络向公众传播其作品的; 以上行为侵权人应当根本情况承担停止侵害、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等发事责任。除了承担上述民事责任外,同时损害公共利益的,可以由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责令停止侵权行为,没收违法所得,没收、销毁侵权复制品,并可处以罚款。 情节严重的,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还可以没收主要用于制作侵权复制品的材料、工具、设备等;并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各位亲们,码字实在不易,每天晚上要熬夜到两三点,才会有第二天早上给大家看的三章,其中的心酸,也只有自己才知道,由于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坐得太长,腰疼得厉害,去照了彩照,内脏没有什么问题,得了腰肌损伤了。在这里不是向各位喜欢小雪文的亲们哭诉,而是确实不容易,请求你们未经允许,请勿转载,高抬贵手吧,谢谢大家了。 不懂的亲,可以去查下相关的法律法规,不是因为你花钱看了,这文就是你的,没有得到允许,是不能出去对外公开转载分享的,这是一个版权的问题。 正文 第267章 我同意 谢( 蓝凤凰 )赏巧克力 曾进走后,我一直睡不着,反复推演着整个计划。-- 计划的最重要的一环当然就是要查波同意配合我们,虽然从人性的角度来分析他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会同意,但那另外的百分之五依然是潜在的风险,我们一但找他挑明此事,他要是同意那当然万事大吉,但如果要是他不同意,那他肯定会报告蒙巴,那我们这一伙人马上玩完。 我说服了曾进,由我来对向查波说明此事。 我来向查波说这事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方面我是凌隽的妻子,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娶别的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而查波又是喜欢素季的人,这样我和他之间在感情上便有了一些同病相怜的因素,说起话来就容易得多,我本身又是一个女子,就算他不同意,或许也不会把我的主意说给蒙巴听。 另一方面当然就是为了保护曾进,我虽然是凌隽的妻子,但我在这里现在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曾进可以在暗中帮凌隽很多,如果由他去向查波说此事,查波要是不同意,那直接带他去见蒙巴,那也是玩完。 我甚至在想,如果查波不同意,我就反咬他一口,咬定此事是他出的主意,只是我不同意他的主意,我是女子处于弱势,我说的话,自然会容易更让人相信,这样的反咬也许不会有什么效果,但肯定能把事情搅乱,只要搅乱,也或许又给曾进他们创造了新的机会。 最坏的打算,那当然就是蒙巴烦我多事,一枪崩了我,如果是这样,那也是命,只有来世再和凌隽做夫妻,没有办法。 尚云鹏他们虽然不愿意我去冒险,但最后还是被我说服,道理很简单,我去找查波更有优势,他们都是男人,同性相斥,如果查波不同意,就算不是我出面,他们只要出事,我最后的结果也是玩完,没有其他可能。 查波是团长,经常在村里走动观察,我要‘偶然’地遇见他,不是什么难事,我和团长谈话,其他的兵当然也不敢靠近来听。 我拦住查波的时候,他说话非常生硬:“滚开,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我马上反唇相讥:“你跟我逞什么英雄?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装什么英雄?” 查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的手伸向了腰间的枪。 “你打死我也没用!你打死我素季也一样要嫁给凌隽,到时凌隽成了司令的女婿,他在司令面前说要替我报仇,司令是偏向你呢,还是偏向他的女婿?”我冷冷地说。 查波摸向枪的手放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爱素季,你想娶她,我也爱凌隽,我也不想我的丈夫娶了别的女人,所以我们的共同点就是,我们都不想看到凌隽娶素季,对吗?”我说。 查波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他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马上相信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在我没有杀你之前赶快滚,不要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查波冷冷地说。 “懦夫。”我只说了两个字。 查波忽然就逼近了我,伸手卡住我的脖子,我被他掐得呼吸困难,但我还是继续羞辱他:“懦……夫。” 查波用力一推,我被推倒在地,我大声咳嗽起来。 “我真的会杀了你,不要激怒我。”查波说。 “我说的是实话,你本来就是个懦夫,你明明就喜欢素季,你都不敢承认,你不是懦夫是什么?”我笑道。 “你有目的对不对?你到底想说什么?” 查波一点也不笨,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我想说,我可以帮你娶到素季。”我答。 查波又不说话了,他摸出了一根烟点上,“你想利用我。” “是相互利用,你查波是军队里的二号人物,当然不是等闲之辈,我一个小女子又怎么可能利用得了你?我利用你的同时,你也可以利用我,我得到的是我和我朋友都能活下来,但你得到的就很多,你可以得到军队的统领权,还可以得到素季。”我说。 查波脸上有些紧张起来,这当然是一个敏感的话题,要是让蒙巴听到,他也担心自己的脑袋会开花。 “你不要胡说八道,挑拨我和司令的关系。”查波说。 他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却压低了声音,很显然他对这一个话题并不反感。 “司令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了,他就是要把凌隽变成他的傀儡,然后他在幕后操纵凌家的集团公司,这样他就不用在丛林里混了,他可以找个机会出境,下半辈子就靠凌隽给他养老了,你们这些兄弟,早晚是要被他抛弃的,他一掌握了美濠那样大的财团,他就没有必要再贩毒了,如果他不贩毒了,他们要你们何用?所以,司令的计划一但成功,你们就要被他抛弃了,到时他是走了,你们这群贩毒武装还不是政府军清剿的对象?”我说。 查波又摸出了一只烟点上,还是没有说话。 “最后的结局可以预料得到,司令潜出境享福去了,你们这些兄弟继续在丛林里窜逃,等着被政府军全部剿灭。”我继续说。 “司令不会不管我们的。”查波终于说话。 他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我知道我已经说动了他。 “你这是自欺欺人了,你们这么几百号人,难道司令带着你们出境?别说出境了,你们只要一出这丛林,马上就全部玩完,这你比我还清楚。”我说。 查波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帮助我们逃走,军队归你,素季归你,我再给你三百万美金,你带队向政府军投降,然后用我给你的钱在缅甸投资其他产业,做正规的商人,只要你不贩毒了,政府军还会让你保留你的势力,在缅甸商人有自己的军队本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对不对?”我说。 “那司令怎么办?司令在这里,他是不会同意让我这样做的,而且军队的人也都听他的,不会听我的。”查波说。 他能这样说,差不多就是同意我的说法了,这事应该是成了。 “所以你要先把司令搞定,你要趋你的亲信当班的时候摸进司令的住处将他控制,然后暗中交给我们,由我们胁持他出村,蒙巴在我们手上,下面的人不敢乱动,等我们逃出去了,你再带人假装追击,向相反的方向追,这样素季就不会恨你,蒙巴不在,你当然就是军队的老大了,你控制了坎布村,素季当然就是你的了。”我说。 查波又不说话了,他又点了一只烟,狠狠地抽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内心很矛盾。 “你也听出来了,我确实是在利用你逃跑,但我们也确实是相互利用,这样一来,你和你的弟兄们的后路就有保障了,我虽然是一个女子,但我说话算数,我承诺给你的钱,我一定给你,这件事本来你也已经得到好处了,至少军队和素季是你的了,对不对?”我说。 “我要五百万美金,一分都不能少,而且我要留下一个人质,不然我信不过你。”查波说。 “不可以,如果你留下一个人质,那个留下的人质必死无疑,我们绑走了你们的司令,下面的人必然群情激愤,肯定会杀了我们留下的人,所以也起不到人质的效果,我答应给的钱,我就一定会给,但那些钱我不是白给,你用来投资矿产或者是其他产业,以后你的公司就属于美濠集团,如果美濠在缅甸投资,你的军队要负责保卫美濠人员的安全。”我说。 “现在命都保不住,竟然还想这么远,真是笑话。”查波说。 “这可不是笑话,缅甸虽然内战不断,但毕竟现在你们已经有了总统,国内形式也在慢慢好转,以后必然是有投资价值的区域,以后美濠肯定会过来投资,至于我的命嘛,我死不了,我和我先生经历过太多的劫难了,至今我们还是活得好好的,这一次我们也不会死,我坚信。”我笑着说。 我有意说到未来的投资,其实就只是想把事情说得乐观一些,让查波看到希望,他才会同意配合我。 “我还是信不过你。我感觉我没有任何的保障。”查波说。 “你不需要保障,如果我失言了,军队和素季归了你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有了军队,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你要继续走毒我也管不着对不对?整件事不管我最后说话是否算数,你都是赢家,这帐你自己能算得清楚。”我说。 查波沉默了一阵,“好,我干!” 我心里狂喜,只要查波同意了,那这事就成功了一半了。 “好,那你好好筹划一下,这事一定要做成功,不然我们都玩完。”我说。 “那是当然,我自己也不想丢命,我现在担心的,是司令对我有防备,如果一但失败,那就完了。”查波说。 “我会让我的人也准备着,如果你失败了,我就让我的人绑了素季,这样可以保证我们能成功走出坎布村,只要出了村,我们隐入密林,有你带路,我们也能逃出去,至少我们的命保住是没问题的。”我说。 “好,我同意。”查波说。 正文 第268章 内应 谢 ( 学会简单) 赏酒 我又进入焦急的等待之中,当然是等查波的消息。|| 我相信只要查波决定配合我们,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可以成功的,查波跟了蒙巴多年,他对蒙巴应该是非常的熟悉,蒙巴有些什么生活习惯,有哪些弱点,我相信他是一清二楚,他只要肯出手,肯定是能将蒙巴拿下的,至少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应该是我们逃出去最好的机会,坏运气不会一直持续,否极总会泰来,但好机会也不会很多,如果抓不住,那恐怕我们的命运就会改变。 连续两夜我都无法入睡,我担心查波会反悔,如果是那样,我们就完蛋了。 又过了一天,我又遇上了查波,他看了看周围没人,对我说:“明天晚上动手,明天我当班的都是我的亲信,明天天黑以后我会给你们的人送两套军服,让你的人换上,混入警卫的人当中,我自己会蒙面,我把司令控制以后就在屋内交给你们,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做的,然后我会从窗户跳走,又再次赶来追你们,你们要跑快一些,我会在天亮之后才开始追击。” “好,我同意,你给我一个帐号,我到澳城之后就给你转帐。”我说。 “转帐的事再说吧,我主要还是为了素季。”查波说。 “也行,反正你随时联系我就可以了,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我说。 “让你的人机灵一些,蒙巴老奸巨猾,不要让他给逃了,如果他逃了,他一回来我就完了。”查波说。 “这你放心,我们也不是笨蛋,我们不会让他逃掉的。”我说。 “好,那就这样。”查波说。 回到住处我把消息告诉了尚云鹏,雷震海高兴坏了,“那太好了,我们这下终于可以回去了,我在这地方都呆得要疯掉了。” “别高兴得太早了,我们现在还没离开呢,先逃出去再说吧。”尚云鹏说。 “这事得告诉凌隽才行,让他也作好准备,可不能把他给落下了。”我说。 “这事得通过曾进传给隽哥,这村子不大,不管隽哥住在哪里,要跑过来和我们集合都不是困难的事,只要控制住蒙巴,其他人是不敢乱动的。”尚云鹏说。 “那我们需要枪啊,不然到时用什么胁持蒙巴?”雷震海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查波给给我们准备,还会准备两套军服让你们趋夜换上,他一控制了蒙巴,你们马上冲入屋内接手,然后我们就劫持着蒙巴出村。”我说。 “听起来可行,我们只要冲出丛林就安全了。”尚云鹏说。 凌晨时分,曾进又潜进了我们住的树棚,我将计划全部都告诉了他,让他想办法通知凌隽。另外还交给他一个任务,就是让他想办法偷到田杰的骨灰,我们答应过田杰要带他回国。 **************** 第二天,素季又来找我,请我到她家里喝茶。 我心里砰砰真跳,我担心是蒙巴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让素季来探我们的虚实,然后向查波下手。我忐忑地跟着素季来到她的住处。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直微笑着。这让我心安一些,她是没有城府的人,如果她心里有事,那肯定是堆在脸上的,肯定不会如此从容地笑。 “齐小姐,凌隽今天早上来找过我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我。”素季笑着说。 我心里还是有些吃醋,但还是勉强笑道:“这是好事啊,相处时间长了,他自然会对你有好感的。”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伸手捋了捋头发,“我也相信他会越来越喜欢我的,爸爸说,再过几天就准备让我和凌隽结婚了,可惜我现在还没有想到让你们逃走的方法。” 我心里又有些紧张起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蒙巴让她来试探我的话,但想想又不可能,我们都在蒙巴的掌握之中,如是蒙巴知道了什么,那也不用旁敲侧击来打探,直接一枪一个把我们崩了就完事了。 “没事,不急,我们只要还活着,那就可以慢慢想办法嘛,以后凌隽就交给你了,我和他的缘份算是尽了。”我说。 “齐小姐,真是对不起……” 我笑了笑,“没什么对不起的,缘份这东西本来就很奇妙,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去的时候也留不住,以后你们好好的吧,你那么喜欢凌隽,他能和你在一起是幸福的,我认为找一个自己爱的,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更好。” 无意间说出这一句话,我内心也许是想劝他接受查波,因为我知道过了今天,她就是查波的人了,我不知道查波会不会对她用强,想到那些,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毕竟她是没有伤害过我的,她还主动给我提供洗澡的地方,她对我算是不错的。 但我却不能回报她善意,因为我和她之间有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她要抢我的丈夫,什么事都好商量,唯有这事不可商量,所以我必须得骗她,甚至牺牲她。 我只有祈祷查波以后能对她好一些,如果查波是真心爱她,应该也不会对她用强。 “你说要找一个爱自己的,那是在劝我要放弃凌隽么?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爱我。”素季笑着说。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这意思,事实上你和他在一起已成定局,就算是我劝你这样做,你也不会同意。” 她笑了笑,“是的,我是不会放弃凌隽的,我认定他就是我一定要嫁的人。” 我无言以对,一个女人当着我的面说我的丈夫是她必须要嫁的人,我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这样说你肯定又生气了。”素季说。 “我不生气,你有权利表达你的想法。”我说 其实不生气那是假的,但我想着过了今晚后她就得面对查波,我又觉得她挺可怜的。 “对了,凌隽今天问起你了。”素季忽然说。 我装着若无其事地说:“是么?他都不记得我了,他还提我干嘛?” “他说要我告诉你,晚上要小心一些,不要在村里乱跑,村里黑,走路也一定要带着矿灯。”素季说。 这话明显是在暗示我,要我让查波多为我们准备一些矿灯,以便在密林中逃生。也顺便告诉我,曾进已经将消息传给他了。 “他这话简直就是多余,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当然自己会注意安全的,用不着他多说。”我说。 “他要是能对我说这样一句关心的话,我会很高兴,只可惜他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些,看来我得尽快想办法让你逃走才行,我真担心哪天他会想起你来,他要是记起了你,就没我什么事了。”素季有些难过地说。 我再次无言以对,我忽然不想再和她聊下去了,她对我越是不设防,我越是觉得欺骗她有负罪感。 “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再见。”我说。 “那明天你再过来喝茶。”素季说。 “好。”我答了一个字。 ******************** 我在树棚里走来走去,外面一片漆黑,我紧张得快要窒息,尚云鹏和雷震海都换上查波给的军服混到站岗的人中去了,树棚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忽然平静的村里就传来了几声枪响,我打开矿灯向村口方向冲去,这是预定好的路线,我为此白天已民经慢走了好几遍,就是为了熟悉路线。 尚云鹏和雷震海一左一右押着蒙巴走了过来,旁边是提着枪的凌隽和曾进,曾进背上背着一个包袱,想必他是偷到了田杰的遗骨了。 “哈哈,凌隽,你竟然没有失忆,不过你们跑不掉的,你们不可能跑得掉!”蒙巴只穿着一件背心,应该是被从床上揪起来的。 “都往后退,不然我就杀了你们司令!”尚云鹏朝天开了一枪。 我冲向凌隽,虽然情况紧急,但他还是抱了我一下,“不要怕,我们会没事!” 来到村口,守卫的人打起了火把,一梭子弹扫了过来。我们赶紧趴下,幸亏没人受伤,反而是蒙巴左臂中了一枪。 “别开枪,我在这里,谁也不许开枪!”蒙巴赶紧大叫。 守谷口的人听到蒙巴的声音,就都不再开枪了。 我们顺利通过谷口,押着蒙巴向丛林里跑去。 “让你的人不要追,不然我马上打死你。”尚云鹏说。 “哈哈,他们都是我的人,怎么可能不追?我早就应该杀了你们这伙人的,真是失算。”蒙巴毫无惧色。 “你少废话!说,往哪个方向走?”尚云鹏说。 “你们都不识路,那你们还想跑得掉,这不是笑话吗?你们还是放了我吧,我保证饶你们不死。”蒙巴说。 “现在是我们饶你不死了,你没有资格说这话了。”尚云鹏说。 蒙巴指了指前方:“向那个方向走。” 丛林中白天尚且不好走路,晚上就更加困难,虽然准备了矿灯,但还是走得非常的慢,还好后面追的人好像越来越远,应该是查波叫住了他们,蒙巴有事,那些兵当然听查波团长的了,他不让追,那当然就没人追来。 在丛林里逃了半小时,凌隽忽然叫我们停住。 “不对,蒙巴指的路是错的,我们刚才就经过这里,我故意折断了几根树枝作记号,你们看,这就是我刚才折断的树枝。”凌隽说。 “这个混蛋指的路是让我们在这里面兜圈子,然后一直晃到天亮我们也走不出去!”我说。 尚云鹏狠狠捏了一把蒙巴的枪伤,痛得蒙巴闷哼了一声。 “你如果再耍花样,我就再往你的右臂来一枪。”尚云鹏说。 “我无所谓,你有种就来啊?就你们几个小娃娃还想逼我就范?”蒙巴叫嚣道。 雷震海一拳向蒙巴砸了过去,“妈的,你还嘴硬!把你打死,我们也能慢慢摸出去!” 正文 第269章 下跪 谢 ( 距离 ) 赏酒 凌隽伸手拦住了雷震海。-- “司令,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我已经听曾进对我说了你和我父亲的恩怨,那一切都是熊炎炳在其中搞的鬼,他就是要借你之手杀了我父亲,你和我是有杀父之仇的,但这些帐我可以只算在熊炎炳的头上,所以我答应不杀你,但你得带我们出去才行,只有我出去,我才能斗垮熊炎炳,你把我困在这里,只是帮了熊炎炳那个老混蛋,你只要把我们带出这片丛林,等天亮后我们自己能辨识方向,我就放了你,就算是一笔交易,你看如何?”凌隽说。 蒙巴没有说话,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好,我带你们出去,但是你到了果平后不能把我交给政府军,你要放我走,我们从此恩怨两清,谁也不再欠谁。”蒙巴说。 “好,一言为定。”凌隽说。 我其实心里对到了果平后要不要放了蒙巴的事有些疑虑,不过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如果没有他带路,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得出去,他在这片丛混了几十年,只有他能找到出去的路。 蒙巴也真是枭雄,左臂上受了伤,流了大量的血,年纪也不轻了,但在丛林里还是健步如飞,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上次休息的村落,这时坎布方向隐隐传来了巨大的响声,好像是爆炸声。 “不好,坎布发生事情了,你们这群混蛋是不是报告了政府军我藏身在坎布?所以政府军对那里实施了轰炸?”蒙巴愤怒地说。 “我们一直被你控制,怎么可能报告政府军?我们根本没有途径把消息传出去的。”我说。 “可是爆炸声分明就是从坎布传来的,肯定没错!”蒙巴叫道。 这时几架武装直升机从丛林上空掠过,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蒙巴说的没错,肯定是政府军出动了,其他的武装不可能配有这么多的武装直升机。 “肯定是炳叔,他的计划完成了,不再需要坎布了,所以他向政府军告密,他跟随我父亲在缅甸经营多年,在缅甸政府军中肯定有人,他就是要让政府军彻底把坎布轰平,把我们所有人都炸死在那里。”凌隽说。 “没错,肯定是他,老家伙实在太狠毒了,我们如果还在坎布,那我们就都被炸死了。”尚云鹏说。 “放我回去,我要去找我的女儿,我要去找素季。”蒙巴大叫。 我心里一沉,蒙巴说的没错,素季还在坎布呢,这样的轰炸,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现在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政府军轰炸过后,肯定会空降突击队进去看有没有活口,你回去正好会被抓个正着。”凌隽说。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见我女儿,我要见素季,我要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我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蒙巴说。 我们都没说话,因为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放蒙巴回去。 蒙巴忽然跪倒在地,“求你们了,我蒙巴从未求过人,我求求你们了,素季的母亲死得早,从小跟着我亡命丛林,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我求你们放我回去,求求你们了,前面就有村子,你们可以找村民带你们出去,你们放我回去吧。” 蒙巴是金三角的枭雄,他是那种死了也不愿意求人的人,但是为了他女儿,他竟然跪倒在我们的面前,这让我内心有些震撼。 此时他不再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丛林之王,他只是素季的父亲,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知道他女儿的生死。 他这这类人,大多都是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的,在关键时刻是可以放弃任何亲人的,但他却在这一刻跪下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心里非常的矛盾。 “我以前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素季他母亲,现在我只爱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女儿,素季的母亲为我而死,她临死前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素季,我不能失言,求求你们了,凌正铎的遗骨我寄放在果平东的寺庙里,那个和尚是我朋友,你们找他就可以了,求你们放了我,我回去见我女儿。”蒙巴说。 “这样的轰炸,谁能逃得掉,你女儿恐怕也没命了。”雷震海说。 这话虽然说的也是实话,但在一个父亲面前这样直接地说,多少还是有些残忍。 “我女儿很有可能没死,她从小跟着我,我们经常有做防轰炸的演练,坎布村里很多地方都可以避轰炸的,我一定要回去看她到底有没有事,我要亲眼见到她。”蒙巴说。 “凌隽,要不我们放他回去吧,天已经亮了,我们可以在前面找一个村民带我们出去,我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我说。 “我根本没有必要撒谎,要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才不会向任何人下跪,求你们放了我吧。”蒙巴说。 “好,你走吧,蒙巴,所有的事都是熊炎炳搞出来的,与我凌家无关,你如果侥幸活下来,你要算帐就去找熊炎炳,不要再找我凌家的麻烦了,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永不相见了。”凌隽说。 “好,永不相见。”蒙巴说完扭头就走。 看着蒙巴消失在丛林之中,我们继续往前赶路。 “你们说,蒙巴是不是在演戏?”我说。 “很难说,但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看得出他对他女儿的感情确实很深,他都这把年纪了,他女儿当然是他唯一的希望,这倒也说得过去,而且现在政府军正在轰炸坎布,他回去活下来的可能也很小。”凌隽说。 “没想到他这么凶残的人,竟然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我说。 “人性是复杂的,每个人都有多面性,每个人也有他的软肋和弱点,对于蒙巴这样的人来说,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可信,都有可能背叛他,但只有他的女儿会真心爱他,所以那份亲情就成了他最宝贵的东西,现在他女儿生死不明,他如此表现倒也不怪。”凌隽说。 “是啊,这一刻我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一点人性,让他看起来真正像一个人。”我说。 “我们赶紧走吧,在前面村里找些东西吃,然后找一个人给我们带路。”凌隽说。 “可是那村里的人对我们好像很不友好,上次我们经过那里的时候,都没人让我们寄宿。”我说。 “我身上还有些钱,给他们一些钱,他们会同意带路的。”曾进说。 “没有钱也没关系,有这个就行了。”尚云鹏扬了扬手里的枪说。 “到了果平办完事,我们就得把枪给扔了,要是让警察抓到我们非法入境还带枪,那就麻烦了。”凌隽说。 “唉,我还没玩够呢。”雷震海说。 “你可以带着玩呢,大不了你被扣下就是了。”尚云鹏笑道。 “我们总算是自由了,我们又逃过了一劫,真是不容易。”凌隽说。 “也不知道澳城情况怎么样了,我们在坎布呆了这么多天,一个月的期限也只差几天就到了,说不定他已经控制了美濠了。”我说。 凌隽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想控制美濠,没那么容易。” “你那么有把握?”我有些不解。 “当然,我早就怀疑炳叔了,只是他一直帮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没有说出来而已,要是冤枉他就会影响团结,从而影响大局,所以我才一直闷着不说话。”凌隽说。 “阿隽,你怀疑他,至少也就应跟我们说一声吧?你自己心里有事不跟我们说,害我们在那里干着急。”雷震海说。 “最不能说的就是你了,你性子最急,根本就包不住一句话,要是跟你说了,那你还不跳出来嚷嚷要干掉他?”凌隽说。 “那你应该跟我说吧?你连我都不说,简单就是过份!”我说。 “你就不用说了,我老婆那么聪明,我能想到的事,相信你也能想到,所以没有必要说出来,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当然不能主观就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所以我没有说,事实也证明你想到了炳叔就是幕后的人,说明我不用跟你说,你自己也能想得到的。”凌隽说。 “这你是强词夺理,反正你有什么事是从来不对我说的,你给我记着,以后我有事也不对你说,大家都闷着最好。”我赌气说。 说话间来到了上次经过的村子,一看到尚云鹏他们手里端着枪,那些村民就热情多了,不但给我们提供了简单的食物,还答应带我们出丛林,尚云鹏说得没错,在缅甸这个地方,没有钱没关系,有枪就行。 上次跟着马帮走,因为人多,所以走得较慢,这一次我们人少就走得快多了,当天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山之前,我们就到了果平。 “我们在这里不住了,取到我爸的遗骨后我们就直接往芸南方向赶,我们现在要和时间赛跑,在缅甸多呆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凌隽说。 我们当然都很赞同,这个鬼地方现在谁也不想呆了,虽然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但只要他们继续赶路,我也得撑着。 正文 第270章 这是见鬼了? 满钻加更 抢红包了 我们很快找到了果平东的那座很小的寺庙,缅甸是一个全民信佛的国度,这样的寺庙随处可见,有的寺庙里有僧人,有些则完全就没有。………… 这座寺庙里只有一个僧人,他穿着很旧的僧袍,四十来岁,稍有些胖,他见到我们,第一句话竟然说的是:“你们是从坎布来的吧?” 这让我们非常惊讶,他怎么会一眼就能猜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凌隽问。 “蒙巴放了一份骨灰在我这里,说是一个华夏人的,我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是华夏人,应该就是来取骨灰的了,你们衣衫不整,一脸疲惫,一看就知道是刚穿行过丛林,所以我认定你们刚从坎布回来,你们也只有到过那里,才知道骨灰放在我这里。”和尚说。 “那就麻烦你给把骨灰给我们吧,我们还急着回国,我们家里有重要的事急着回去处理。”凌隽说。 “你们谁是家属?”和尚问。 “我是亡者的儿子。”凌隽说。 “好,你跟我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和尚说。 “我也去。我是他老婆。”我说。 和尚看了看我,“好,那你也来。” 我们跟着和尚来到一间静室,他打开一个盒子,正要将手伸进去,凌隽却忽然用枪指向了他的头,“别动!” 和尚果然不敢乱动,“你要干什么?” “秋荻,把盒子里的枪拿出来。”凌隽说。 “大哥,我觉得不对……”这时尚云鹏也冲进来了,看到凌隽用枪指着和尚的头,这才松了口气。 我打开那个盒子,果然发现里面有一把枪。 “你是怎么发现的?”和尚说。 “你眼里有杀气,这是我早就确定了的,如果那盒子里是骨灰,你直接把盒子给我就行了,你还伸手进去干嘛?你并不是聪明。”凌隽冷冷地说。 “我也觉得不对劲了,这和尚身上有一股香味,但不是庙里香火的味道,是一种廉价香水的味道,一个和尚怎么会用香水?肯定是和女人鬼混才会沾上这种香水味,一个和女人鬼混的和尚,当然不是好和尚。”尚云鹏说。 “云鹏真厉害,我一个女子都没有闻出他身上有香水味,你倒闻出来了。”我说。 “嫂子别取笑,我天生对香味敏感。”尚云鹏有些尴尬。 “我看你是经常出入花柳巷,所以对那些女人身上的味道比较熟悉吧?”雷震海调侃道。 “你为什么要杀我?”凌隽问那和尚。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和尚目露凶光。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根本就是假和尚,你是蒙巴放在果平观察警方动向的人,蒙巴肯定跟你说过,如果来取骨灰的不是他本人,那就让你杀了那个来取骨灰的人,对不对?”凌隽说。 和尚没有说话,凌隽应该是猜对了。 “蒙巴也算是枭雄,但用人却有问题,这个和尚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尽到他自己的职责,肯定是天天出去玩女人,正事没做好。”尚云鹏说。 “就是,要是他认真做事,又怎么会打听不到政府军要袭击坎布的事,那么大规模的袭击他都一点消息没有传给蒙巴,蒙巴简直就是白养了一只狗。”凌隽说。 “别跟他废话了,让他交出凌老先生的骨灰。”我说。 “你们休想!除非拿钱来换!”和尚说。 尚云鹏拿过旁边的蒲团,隔着蒲团向和尚的腿开了一枪,枪声沉闷,那蒲团起到了消声器的作用。 “我数三下,你再不说骨灰在哪里,我就打断你的另一条腿,佛门净地,你别逼我杀生。”尚云鹏说。 “我说,就在那箱子里。”和尚指着另外一箱子说。 尚云鹏打开箱子,果然找到了一个小盒子。这一次没假,确实是骨灰。 “爸,我接你回家。”凌隽声音哽咽。 “不要难过了,这次我们虽然在缅甸遭了劫难,但好歹把你爸的骨灰给找到了,我们走吧。”我说。 “可是这和尚怎么办?”尚云鹏说。 “把他打昏就行了。”凌隽说。 ************************** 第二天晚上,我们到了芸南混明。 这是一个美丽的高原城市,冬无严寒,夏无酷暑,素有‘春城’的美誉,这里有美味的食物,过桥米线就是这个城市标志性的美食。 从缅甸的丛林到这里,感觉有从地狱到天堂的差别,住进酒店,我洗过澡后就蒙头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我起床之后发现凌隽还在睡,再到尚云鹏他们的房间敲门,发现所有的人也都还没有起床,大家都累坏了,我们必须要在混明作短暂的休整,养足精神,才能回到澳城处理一切。 现在我们基本是安全的了,因为炳叔认为我们都已经死在了坎布,那样高密度的轰炸,要想逃生本来就很困难,更何况外面还有丛林包围。 我饿得不行,到酒店的餐厅买东西吃,幸亏雷震海一直把银行卡藏在鞋垫底下,我们现在才有钱花,不然肯定早就让蒙巴的人给搜走了,虽然听起来有些恶心,但这事他的确干得不错。 只是普通的米线,我吃得那真是津津有味,从没发现米线这种食物如此美味,我们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餐正常的饭了。 我正吃得有劲,凌隽来了,一见我就大吼:“谁让你乱跑的?” “怎么了,我肚子饿了嘛,所以出来找东西吃,你们都还在睡觉,我不想打扰你们嘛。”我说。 “混帐!你饿不会叫醒我啊?你一个人出来活动,要是出了事怎么办?现在不能再出事儿了!”凌隽继续大吼。 “你那么凶干嘛,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死了,不会有事了。”我笑着说。 “那也不能大意啊,以后不许一个人单独活动!听到没有?”凌隽说。 “你就知道凶我!你好好说话不行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单独行动了,我去哪儿都叫上你。”我说。 凌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现在咱们不能再出意外,从现在起,我们要彻底展开反击,我们只能赢不能输了。” “嗯!我知道了,你要不要来一碗,可好吃了。”我说。 “当然要了,我一边骂你一边都在咽口水呢,你没发现?”凌隽笑道。 “哈哈,瞧你那出息。”我忍不住笑了。 吃完早饭,我和凌隽到附近的商店买了几套衣服,再到电脑城买了电脑和网卡,再陪凌隽到理发店理了头发,回到酒店把衣服换上,凌隽就又变回以前那个冷峻的帅哥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浏览新闻,首先当然是进入美濠集团的官网看美濠的最新动向,离开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美濠怎样了。 看到美濠官网的首页头条,我就呆住了。 大大的标题写的是美濠集团代理总裁齐秋荻致美濠全体股东和员工的公开信: ‘各位股东和全体同仁,我万分悲痛地宣布一个消息,我的丈夫凌隽先生日前在缅甸已经不幸去世,现在美濠群龙无首,我们急需选出新的董事局主席和正式的总裁人选,带领美濠渡过难关……’ 公开信很长,但大概内容就是凌隽已经死了,而且欧阳菲和凌锐也在香城失踪,总之一句话,凌家没人了,一个活的也没有。 公开信已经让我吃惊,但是当我看到另一段视频的时候,我就直接差点晕倒,视频里我在对着记者的镜头大哭出声,说着凌隽去世的消息,但是,那并不是我!因为我一直都在缅甸的丛林里,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记者的采访? 我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凌隽,你快看,澳城竟然有一个另外的我,我分明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我怎么会接受记者的采访!”我大叫出声。 这时尚云鹏和雷震海也来了,听到我在大叫,也赶紧过来看,他们一看也都惊呆,“这怎么可能?这分明就是你!” 如果只是照片,那倒没什么奇怪,因为网上本来就有很多我的照片,只要稍加修饰就可以当新的照片登出来了,修图软件多的是,那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想合成一段视频,这几乎不可能完成!但那女的不管是发型还是脸蛋,都完全像极了我! “这是见鬼了么?”雷震海大叫。 经过短暂的慌乱,我慢慢冷静下来,凌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点燃了一只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这个人不是我,你们看,她虽然和我很像,脸型也几乎一样,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她年龄明显比我大了几岁,其他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我自己还是看得出来的。”我说。 尚云鹏和雷城海又认真的盯着看了遍,纷纷点头,“没错,这个人不是嫂子,只是一个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不想说,你们自己问凌隽吧。”我说。 尚云鹏看了看凌隽,也不说话了,他应该也想到了。 “到底是谁啊?谁这么像小齐?现在竟然站出来冒充她!我们要是真的都死了,那这个假的齐秋荻就可以继承凌家所有的产业了,她发大财了!”雷震海说。 “她是任纤纤,没想到她还活着。”凌隽终于说话。 正文 第271章 李鬼 谢 ( 糖果小兔子 )赏酒 凌隽的说法和我想的完全一样,她就是任纤纤,万华凌家别墅密室里那个照片上的女子。()那个让凌隽对齐家恨之入骨的女子。 因为这个女子,凌隽才要娶我,而我不答应,他就在森林公园侵犯了我,让我失去清白,索性破罐子破摔答应嫁给了他,然后开始了和他一系列的恩怨纠葛,一直纠缠到今天。 我和凌隽的缘份,其实也应该是因为这个女子才开始的,当年传言说我爸让这个女子怀孕,最后始乱终弃,才让凌隽恨不得灭了齐家,这个失踪好几年的女子现在却突然出现,而且变成了‘齐秋荻’。 这样的诡异的事,竟然让我遇上了。 “任纤纤是谁?你们快说啊,这个女子现在冒充小齐,分明是没安好心呐。”雷震海说。 “废话!白痴都能看得出来她没安好心,这还用你说?”尚云鹏骂道。 “我靠!你们到是说话呀,要急死我是不是?怎么全部变哑巴了?”雷震海急道。 “她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后来她失踪了,没想到她现在突然出现了。”凌隽说。 “我来补充吧,这个女孩是凌隽的老情人,这个女孩说我爸让她怀孕了,所以凌隽恨死了我们齐家,想了很多阴损的招来害我,但我一直不相信我爸会让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女孩怀孕,这件事,一直都横在我和凌隽之间呢,现在这个重要的当事人竟然出现了,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冷冷地说。 我一提起以前的事我就来气,口气也是非常的不好。 “秋荻,不要用老情人这么难听的字眼,我和她没什么,顶多算是朋友。”凌隽说。 “朋友?如果只是朋友,那你收藏她的所有物品?还专门设置一间密室放她的东西,我就是因为闯了密室,还挨了你的耳光呢!你因为她而对我做过些什么难道你都忘了?”我大声说。 凌隽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秋荻,当年我在澳城受尽欺凌,来到万华举目无亲,突然有一个人对我好,我当然会非常的感激,听到你爸玩弄她的消息,我当然会非常愤怒,如果你的朋友被一个老男人始乱终弃,你也会很愤怒对不对?她是当时给我温暖的人,请你理解一下我。” “我理解你啊,现在好了,她出现了,还变成了我,你和她圆满结局了,你回去直接和她好了就行了。”我说。 “嫂子,不要这样,隽哥没那意思,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现在隽哥只爱你一个人,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谁还没犯过错?” 这个尚云鹏,又开始为凌隽说话了,不过他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为他说话,你们是他兄弟嘛,当然帮他了。”我说。 “小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阿隽现在要敢负你,我们管他兄弟不兄弟,直接宰了他!当然,前提是我相信阿隽不会负你……”雷震海说。 “宰了隽哥我做不到,但是如果隽哥真的负了你,我肯定和他绝交,你为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他只要是个人,就肯定不会负你。”尚云鹏说。 “你们扯远了,现在不是谈论感情的时候,不管你们会不会帮她宰了我,我都不会负她!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任纤纤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要以秋荻的身份来继承凌家在美濠的权益。”凌隽说。 “她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肯定是不知道的了,就看你知道不知道了。”我说。 “秋荻,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现在说正事儿,就别吃那陈年老醋了啊。”凌隽说。 我想想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说道:“好吧,那就暂时不和你算旧帐了,你回忆一下当年她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吧,或许能有线索。” 凌隽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过去太久的事了,想不到什么线索了,你的意思是说她接近我是有目的么?”凌隽说。 “我觉得不排除这种可能,不然,她干嘛骗你说我爸让她怀孕了?然后又失踪,然后现在又出现。”我说。 “我倒认为不太可能,她不是那种有心机的女孩,她当时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吧,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深的城府?而且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多年后的今天,她有机会冒充你来做这些事?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预料到几年后的事吧?”凌隽说。 凌隽说的其实是有道理的,但我一想到那个女的诬陷我爸的事我就来气,“谁知道呢,反正她不会是什么好女人这是事实吧,不然她也不会诬陷我爸,毁了我爸的名声。” “那件事现在也没弄清楚,也不一定是诬陷吧,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呢。”凌隽说。 我一听就跳起来了:“都现在了你还认为那件事是真的?你还是认为我爸害了那个女的?你就铁了心非认为我爸是坏人是吧?那不说了,你去找你的老情人好了,咱们各走各的路,反正她现在出现了,你们正好破镜重圆了。” 我说着就要走,凌隽一把拉住我,“你要上哪去?” “你管我上哪去!反正你现在也没事了,我也不用担心你了,你的老情人又回来了,我就是多余的了。”我说。 “你怎么又犯浑了?你这人有时候理智得让人惊讶,犯起浑来又像小孩子一样!连云鹏他们都知道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你自己不知道?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要如何查清楚这件事情,而不是说些气话来相互伤害。”凌隽说。 我想想也是,我好像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只是一想起凌隽的那个老情人,我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嫂子,你就别闹了,现在咱们商议正事要紧。”尚云鹏也说。 “你们说,任纤纤是不是炳叔的人?”凌隽说。 “不是。”我答。 “为什么?你的依据是什么?”凌隽问我。 “没有依据,就是感觉。”我说。 凌隽无奈的摇头:“感觉这玩意儿能信?” “感觉当然能信了,感觉来自于经验的判断,我记得何长官说他在澳城也见过一个和我相像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人?”我说。 “不是。”凌隽说。 “那你的依据又是什么?”我问。 “感觉。”凌隽答。 “我靠,你们这是说相声呢?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对相声?”雷震海说。 “这不算什么呀,真正的李逵在你们面前呢,澳城的那个是李鬼,李逵难道还怕了李鬼不成?只要我一亮相,她不就穿帮了?”我说。 凌隽又摇头:“哪有那么简单?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她是齐秋荻,她马上就会主持开董事局会议,然后把炳叔选为董事局主席,我们只要在澳城一露面,肯定会马上遭到追杀,他们会说你才是假的齐秋荻,任纤纤才是真的。” “我倒不这样认为,他们现在都认为我们死在缅甸了,肯定疏于防范,我们要回澳城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只是担心在我们还没有回去之前,炳叔就已经接管了美濠集团,到时你要重新夺回来,那又得引发美濠动荡,美濠再折腾下去,那真是危险了。”我说。 “这你倒不用担心,美濠丢不了,我肯定。”凌隽说。 “你有后招?”我说。 “那当然,我早就怀疑炳叔了,我既然放心离开澳城,我当然会留有最后一招防着他,任他跳上天去,也休想在短时间内拿到美濠的控制权,我们现在只要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就行,炳叔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在他没有看到我们的尸体之前,我相信他不会轻易相信我们死了,所以他在澳城肯定有设防。我们只要破了他的防备,他就输了,他只要一输,所有真相就都清楚了,也不用我们在这里瞎吵半天。”凌隽说。 “当初我们回澳城,是炳叔派飞机送我们去的,没想到现在我们又要回澳城,却要防着炳叔,这世界变化真快。”我说。 “炳叔当初保护我们,那是因为他认为我有实力可以帮他斗垮凌家的人,他一直支持我,让外界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人,然后等我们斗完了,他就让凌家所有的人消失,找一个假的齐秋荻出来掌舵,然后他在背后操控,他的计划其实和蒙巴要把我弄失忆是差不多一样的性质,他们都是有头脑的人。”凌隽说。 “炳叔是真的厉害,隐忍这么多年,不到最好的机会绝不出手,这样的隐忍,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我说。 “是啊,他的这种忍功,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成大事者就应该像炳叔一样。”凌隽说。 “他可是你们的仇人,你们却在这里夸赞他,真是不可思议。”雷震海说。 “就是要善于学习仇人的优点,这样才有机会战胜他嘛,炳叔绝对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如果没有他的帮忙,我也不可能那么快斗垮大娘她们,所以他确实是帮了我的忙的,我再把他打败,美濠的事,几乎就全摆平了,美濠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再有大的波澜,会有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凌隽说。 “是啊,如果不是他,恐怕也不会冒出任纤纤,也不可能揭开当年的谜底,所以我们真得感谢炳叔,只是感谢归感谢,我们还得打败他才行。”我说。 “放心吧,我们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我们能从坎布的丛林里活着出来,我们当然就能回到澳城去。”凌隽说。 正文 第272章 托管 谢 ( 茜茜 ) 赏酒两杯 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我们找到了田杰开在混明的玉器店。-- 田杰离开之前把玉哭店交给了他大学刚刚毕业的妹妹田娴打理,田娴留着短发,大眼睛瓜子脸,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听说我们是她哥哥的朋友,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我们在她的办公室里坐下,她给我们倒了水,看着我们,等我们说话,但我们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嘴像被胶粘住一样,沉得不知从何说起。 “我哥……是不是出事儿了?”田娴已经觉察到了不对。 “对不起,小妹,是我连累了你哥哥。”我悲从中来,眼泪没忍住。 “我这几天就一直做梦不对,就担心哥哥会出事……”田娴哭了起来。 “对不起,这事都怨我,要不是我请他去缅甸帮忙,也不会发生这件事。”尚云鹏说。 田娴只是哭,没有说话,这事因我而起,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劝慰的语言,再说生离死别的悲伤,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安慰的。 我们几个人只好看着田娴哭,然后我跟着哭,我心里也很难过。 “对不起妹妹,这件事主要起因还是在我,如果不嫌弃,我们这一群人以后都会待你为亲妹妹,只要你有事,我们赴汤蹈火绝不含糊,请节哀。”凌隽说。 “爸妈都不在了,这世上我就哥哥一个亲人了,现在他也没了……” 田娴越说越伤心,直到哭得晕过去。 第二天,我们陪着田娴为田杰选了墓地,最后向他告别,我们要离开了。 ****************** 两天以后,我们到了珠城。 珠城是华夏海岸线最长的城市,在这里能看到最好的海景风光,要想看海,珠城绝对是最佳的选择,我们来到这里,当然不是为了看海,我们是要从这里通过北口岸由陆地秘密进入澳城。 这里有美濠下属的美林酒店,而这个酒店的总经理陆青泽是凌隽担任集团副总的时候提拔上来的亲信,我们希望通过他来了解美濠现在的状况。 尚云鹏用办来的假身份证订下了珠城美林酒店的房间,我们顺利入住美林。 在打听到陆青泽的办公室位置后,我们直接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陆青泽看到我们的时候,惊得嘴长得很大,半天合不拢。 “怎么了?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凌隽说。 “隽少爷?怎么可能是你?”陆青泽颤抖着声音说。 “你以为见鬼了吗?我没死,大白天的见不了鬼。”凌隽说。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青泽说着又看向我,又是一脸的迷茫,然后脸色变得苍白,额头全是汗,指了指办公室里的电视,电视里正直播‘齐秋荻’在澳城的媒体见面会。 李逵和李鬼同时出现,让陆青泽当然不知所措。 “有没有看过《西游记》?真假美猴王那段戏还记得吗?”我笑着问陆青泽。 “看过,看过。”陆青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电视,脸上的汗珠更密了。 “那依陆总看来,哪个是真正的美猴王?”我说。 “当然是您了,和唐僧在一起的,当然才是真正的美猴王。”陆青泽说。 “你这是在说我是和尚,我太太是猴子?”凌隽笑着说。 “不敢不敢!我不是这意思,这不是按太太的意思说下去么,这一下就歧义了……”陆青泽说。 “你不用紧张,我开玩笑而已,我们先看看假美猴王的表演吧。”凌隽指着电视说。 电视里的任纤纤对着镜头,正在讲话: “感谢各界朋友对我先生的关心,我已将他的遗骨安葬在万华了,这也是他的遗愿。他对万华的感情很深,说万华是他的第二故乡,希望他死后能安葬在万华,我当然也只有遂了他的遗愿。” 她和我是真的很像,我当然还是能看出明显的差别,她和我区别最大的地方还是声音的不同,所以她不停地咳嗽,示意自己的咽喉不舒服,所以声音才不对劲。 “这么说来,齐小姐在缅甸见到了凌先生?”有记者问。 “这件事太过让我悲痛,细节我不想再提,希望各位记者朋友也不要一直揭我的伤疤,拜托各位了。”任纤纤说。 她明显不愿意谈在缅甸的事情,因为她压根就没去过缅甸,她担心说多了会穿帮,看来她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过就算是她不聪明,她背后的人也非常的聪明,因为她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炳叔。 “请齐小姐节哀顺便,对于美濠,齐小姐未来有什么构想?大家都知道齐小姐也是很能干的人,是否会考虑亲任美濠董事局主席一职?”有记者问。 “这也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我们将在一周后召集排名前一百位的股东开会商议此事,本来我们是要开股东大会的,但鉴于一个多月前我们才开过全球股东大会,所以这一次我们只邀请排名前一百的股东代表来参会,在股东大会之前,我们选举熊炎炳先生担任董事局临时主席,由他来筹办此次临时股东大会,商议美濠的未来。”任纤纤说。 坐在旁边的炳叔站了起来,他一身正装,很是春风得意。 “我和正铎是兄弟,凌家今天出了这些事,最难过的还是我,凌隽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我在他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寄托了很高的希望,可惜天妒英才,让他英年早逝,我非常的难过……” 炳叔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任纤纤递过了纸巾给他擦眼泪,这一老一少配合得相当的默契,算是最佳男女主角了。 “但是美濠的发展关系到广大投资者的利益,所以我们还得坚强地面对不幸,我在美濠这么多年,从不觑觎董事局主席之位,因为我深知我能力不够,凌家有的是人才,根本不用我来操心,我只要好好地辅佐他们就行,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凌家如今遭此变故,我也只好临危受命,把我这把老骨头献给美濠,希望能为美濠的所有股东做些事,为美濠的全体员工做些事。”炳叔说。 言词恳切,令人动容,听起来好像是真的一样,台下有记者给予掌声。 “炳叔好演技,影帝非他莫属,佩服。”凌隽说。 “既然你都接任了董事局主席了,那为什么还要开小范围的股东会呢?”有记者问。 “这是公司章程规定的,如果前董事局主席出了意外,或者公司发生重大变故,必须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商讨对策,本来是要开全球股东大会,但因为我们才开过股东大会不久,让股东们来回奔波不好,所以只好召集持股在前一百位的股东开会,这样人少效率也会高一些,排名前一百的股东也能代表其他股东的利益了。”炳叔答道。 “你的董事局主席是无效的。你暂时还无权接管美濠。”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大声说道。 现场顿时乱了起来,因为镜头是聚中在炳叔身上,我们从电视里看不到那个说话的人,炳叔有些紧张,站了起来。 很快镜头里就出现了那个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也是一身正装,看起来很精神。 这人我见过,上次何长官接见我们的时候就是他安排的,他是何长官的助理。 “刘助理?怎么是你?”炳叔假装热情地伸出手和刘助理握在一起,但明显笑容已经略显僵硬。 “我今天来是代替何长官宣布一个消息,从即日起,澳城商贸部门将暂时接管美濠总部,美濠高管正常工作,但所有重大决策必须要董事局全体成员通过,且要有政府负责人在场才有效。”刘助理说。 “这怎么可能?美濠是独立的集团公司,政府无权过问美濠的事务!”炳叔已经有些怒了,刘助理这么一说,他的董事局主席显然就没实权了。 “这是美濠的董事局主席凌隽先生离开澳城前写给何长管的临时托管委托书,凌先生写得很明白,如果一个月后他不能及时回来,请求澳城政府临时接管美濠,托管期为半年,托管期间,集团不能有任何的大规模的资产转移,不能有并购等相关业务发生,除非凌隽先生主动申请,半年内托管不会取消。”刘助理说。 我看向了凌隽,他得意地向我笑笑。 “原来你在离开澳城前去拜会何长官,就是干了这事?所以你知道美濠不会落入炳叔之手?”我问。 “是啊,我早就怀疑炳叔了,在澳城,能和炳叔对抗的人没有几个,能让我相信的就更少,但何长官算是一个。”凌隽说。 “难怪你不慌不忙的,害得我们这群人急得要死你也不解释一下,你这人怎么老这样啊?办事自己闷在心里?”我有些生气。 “底牌不能轻易亮出来,亮出来就不灵了。”凌隽说。 “可是……” 我本来想再说两句,被凌隽打断:“先看他们怎么说吧。” 炳叔此时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刘助理,据我所知,澳城的法律没有政府接管企业这么一条吧?这美濠也不是凌隽一个人的,他一纸托管书,就能把美濠送人了?” “这不是送人,我们只是临时接管,而且我们不改变美濠的现状,我们只是起到监督作用,凌隽先生代表的是凌家,是美濠最大的股东,他当然是有这个权力的,再说了,美濠是澳城的经济支柱,事关澳城的稳定繁荣,政府接管美濠,那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刘助理说。 正文 第273章 来历不明 谢 ( milkjeny )赏酒 刘助理说的这些话,当然是何长官授意的,以‘澳城的稳定和繁荣’这样的大帽子来压,当然谁也扛不住。|| 炳叔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他也不好发火,“这件事,集团要开董事局会议才能决定。” “这件事不由你们来决定,由何长官决定,何长官手里持有凌隽先生的委托书,是有依据的,我们也有非常专业的人员会入驻美濠进行有效监督,我们只是在托管期内实行监督职责,保证美濠在凌隽先生的委托期间不受坏人所控制。”刘助理说。 “刘助理所说的坏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美濠集团内部有坏人?”炳叔说。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熊董何必当真,难道熊董这是要对号入座吗?”刘助理说。 “我反对政府以任何理由干涉企业的自主经营。我们将在下周召开临时股东会,我会在股东会上向股东们说明我的反对意见,我相信那些股东们也会支持我的。”炳叔说。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会改变美濠的现状,也不会插手美濠的经营,我们只是在托管期内实施监督,美濠在澳城经济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政府是完全有义务和必要维持美濠的稳定的,再说这本来就是凌隽先生的意思,熊董一向是标榜自己为凌隽先生的坚定支持者,难道现在你要出尔反尔,反对凌隽先生的意见?”刘助理说。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个刘助理也是个厉害角色,在炳叔的强势面前丝毫不示弱。 “可是凌隽现在已经不在了,他人已经死了,我们怎么还能听一个死人的意见?”炳叔说。 “我们并没有接到任何凌隽先生已经死亡的相关证明,就算是凌隽先生已经死亡,那这份委托书也可以视为遗嘱的一部份,我们当然还得执行,我再次重申一遍美濠在澳城经济中的地位,我们是有义务要保证美濠的稳定的,在凌隽先生托管期间,我们要防止美濠的财产被人窃取。”刘助理说。 “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一个死了的人,竟然留有一份奇怪的委托书,由当地政府来接管一个上市公司?这从来都没有过先例。”炳叔有些气急败坏了。 “只要是在法律的允许范围,就算是没有先例我们也可以执行,更何况在企业危机时刻由政府托管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熊董如果有兴趣,不妨去查一下,你肯定会找到这样的案例。”刘助理说。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合,最后是炳叔愤怒离场,刘助理代表的是何长官,而何长官代表的又是澳城政府,任炳叔如何嚣张,也不敢对刘助理怎么样。 而这一切的背后,当然还是靠凌隽的远见,他委托何长官监管美濠半年,真是非常的有先见之明。 在炳叔离场之后,任纤纤也很快撤走了,媒体见面会刘助理反而成了焦点,被记者围住不停地提问,而他的回答非常的专业:“我只是奉命行事,事关机密,细节无可奉告。” “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凌隽看向陆青泽。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但又好像没有完全明白。”陆青泽说。 “我来告诉你,熊炎炳就是一个坏蛋,当年我爸就是被他给害死的,他帮我坐上美濠掌门人之位,也是为了最后渔翁得利,最坏的人就是他,那个假的齐秋荻就是他们指使来冒充我太太的。”凌隽说。 “原来是这样,不过她们长得可真像啊,不过那位齐小姐好像没有凌太太这么年轻漂亮,气质上明显要差一些。” 陆青泽这话是在有意讨好我了,不过我也认为他说的是事实,任纤纤比我大了几岁,我也觉得她外形上比我是要差了一些。 “那个不是齐小姐,她姓任。”我说了又觉得不妥,“也许,她也不姓任,她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长得这么相像的人,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陆青泽说。 “陆总,咱们闲话就不多说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你帮我潜回澳城,我要重掌美濠。”凌隽说。 “要我做什么您直接吩咐就是,我都听您的。”陆青泽说。 “首先你得替我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我还活着的事。”凌隽说。 “那当然,这事我一定会保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陆青泽说。 “我选择相信你,但是我也要提醒你,我在珠城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连住酒店都用的假身份证,如果要是有另外有人知道,那就是你说的,到时我不仅要撤你的职,我的兄弟还会让你从这世界上消失,我知道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希望你一直幸福下去,而不是忽然发生意外。”凌隽说。 “董事长您放心,我陆青泽原来只是澳城美林酒店的一个副总,全靠您提拔上来负责珠城的美林酒店,您的知遇之恩我不敢忘,又怎么会背叛您。”陆青泽说。 “好,你能这样想那当然最好,我提拔你当然也是因为你确实有能力,有能力的人一般都是聪明人,所以我也相信你不会干糊涂事。”凌隽说。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董事长您是凌家的人,你只要一出现,那就明正言顺地接过所有职务,重新掌控美濠,你为什么要秘密潜入呢?”陆青泽说。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担心炳叔在澳城有防备,如果我一出现,我担心会有车祸之类的意外事件,我都还没来得及露面恐怕就先没了,那我就真的死了,所以我得潜进去。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要知道那个假的齐秋荻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背后的人是谁,如果事情没有弄清楚我突然出现,我担心他们会让她一下子消失,而炳叔则可以说是受了她的骗,到时他又没事了,对于他害我爸的事我根本没有证据,我要他亲口承认是他害死了我爸,并把一切事情都说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凌隽说。 “我明白,董事长不仅是要重掌美濠,而且要让所有人看清熊炎炳的真面目,然后把他彻底地踢出美濠集团,以绝后患。” 陆青泽果然是聪明人,总结得也很到位,难道凌隽会提拔他。 “我就说你很聪明嘛,我果然没看错你,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要想办法将我送进澳城,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去。能做到吗?”凌隽问。 “能,我和口岸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但是恐怕要委屈一下您和您的朋友。”陆青泽说。 “你是要让我们坐货车过去,蹲在货车柜里?”凌隽说。 “我知道这样确实太委屈董事长了……” “委屈不是重点,只是货车不也要检查的吗?”凌隽说。 “这你放心,只要有钱,很多仪器都会突然失灵一会,而且他们也不会开箱检查,我会打点好一切。”陆青泽说。 “好,你把一切安排好以后,你就陪我们一起去澳城,如果我在这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你就陪着我们一起。当然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现在不能再出现任何的差错,不然我就没办法报仇了。”凌隽说。 “我能理解董事长的苦心,我配合就是。”陆青泽说。 回到酒店房间,我还是不放心,我问凌隽:“这个陆青泽可信吗?” 他回答得简单:“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敢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他?还敢让他送我们去澳城?”我说。 “问题是现在我们只能信他,只有靠他在这边经营的关系把我们送进澳城,你放心吧,应该没事。”凌隽说。 “那万一有事呢?”我说。 “我表面上虽然是相信他,但我还是防着他的,我不会让他轻易就把我卖了,我没那么蠢。”凌隽说。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鬼主意瞒着我?你当初离开澳城的时候去拜访了何长官,你跟我说是要让他关照我,保护我的安全,其实原来是给他写委托书,你都不告诉我真相,你太可恶了!”我说。 “我不能告诉你啊,就是要让你心里没底,你才会表现得正常,这样所有人也觉得正常,我要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那你就正常了,你一点也不紧张,那人家会怀疑的。”凌隽说。 “那你就让我整夜的睡不着?”我说。 “我没让你整夜的睡不着啊,是你自己睡不着的,这是我的底牌,是最坏的打算,后来发生的事我也没想到的,我又不是神仙能算到所有的事,我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凌隽说。 “你就是强词夺理!反正以后我也不相信你了,我有什么事也不告诉你。”我赌气说。 “那你不相信我,你相信谁呀?”凌隽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我。 “要你管……” “不管就不管……”凌隽说着,忽然将我摁倒在床上,排山倒海地吻了过来。 正文 第274章 归来 当天晚上十二点,陆青泽说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让我们到酒店的停车场上车。|| 到了停车场,果然那里停有一辆中型货车。陆青泽就等在旁边。 “董事长,委屈你和太太了,车柜顶上我让人钻了小孔,是可以透风的,不会太闷,你们先进去以后,我在外面装上一些物资,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们不会开车柜检查的。”陆青泽说。 “好的,对了陆总,今晚值班的服务员中,有你信得过的人吗?”凌隽忽然问。 “有啊,董事长要服务员干什么?”陆青泽说。 “你先叫两个服务员过来再说。”凌隽说。 很快陆青泽叫来两个服务生,看起来都挺好老实的。 凌隽摘下墨镜,“你们认识我吗?” 两个服务员盯着凌隽看了一会,惊呼起来:“你是我们老板!美濠的大老板?” “什么大老板,这称呼太吓人了,没错,我就是凌隽,我有一件事让两位帮忙,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凌隽笑着说。 “当然愿意,老板你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们去做就是,你和老板娘是我们最崇拜的偶像了!”一个服务生说。 那个服务生说老板娘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原来我都老得升级为老板娘了。 “那好,你们上这货车,替我去一趟澳城,把你们的手机给我,我给你们一个手机,到了澳城以后,你们打你们自己手机给我,说一下你们经过的情况,你们回来后,我让陆总升你们当主管,好不好?”凌隽说。 “好啊!可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两个服务生说。 “到了澳城以后马上就回来。”说着扭头看陆青泽,“陆总,能安排吧?” “能!董事长真是心细,这样也好,试试大家都放心,他们到了澳城后,我马上安排他们回来。”陆青泽说。 “那就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说着看了一下尚云鹏,尚云鹏拿出一个手机交给了两个服务生,然后收了他们的手机。 “你们自己的手机号都记得吧?”凌隽说。 “当然记得,老板你就放心吧。”两个服务生说。 “好,那到了澳城后记得打你们自己的手机和我通话。”凌隽说。 “好的。”服务生说。 “隽哥,要不我和他们一起去吧?会不会更好一些?”站在一旁边的曾进忽然说。 曾进自从到了珠城之后,好像心事一直很重,我们讨论什么事他都不太参与,我想应该是担心他老婆的事。 “不用,等等再说。”凌隽说。 我们都看得出来,凌隽其实还是没有完全相信陆青泽,如果陆青泽有什么问题,那这辆货车肯定就有很大的危险,所以凌隽只是虚晃一枪,并没有真正地上车。 看着货车驶出停车场,凌隽这才对陆青泽说:“陆总,现在我们到房间聊聊,聊一下关于美林酒店未来的发展问题。” “好的,董事长。”陆青泽说。 我心里明白,凌隽这是要看住陆青泽,不能让他向澳城那边打电话,甚至不许他和任何人打电话。 这一聊就聊到了凌晨四点,直到手机响起,服务生说一路顺利,已经到了澳城的指定位置。 “麻烦陆总了,请你安排他们回来吧,非常时期,我的疑心是重了一些,请陆总多包涵。”凌隽说。 “董事长客气了,董事长遭如此多的劫难,小心行事是应该的。”陆青泽说。 “好,那明天晚上我们用同样的方式去澳城,还劳烦你再安排一下。”凌隽说。 “好的,没问题。”陆青泽说。 ******************** 终于回到了澳城。 凌府暂时是不能回的,因为担心炳叔派人在暗中监视着,但我们又不敢住其他酒店,我和凌隽的脸在内地很少有人认识,但在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认识我们的人就真是太多了,确定没有人盯梢后,只好暂时住进雷震海的房子。 房子虽然小,但也只好将就了,比起我们在坎布村住的树棚,雷震海的这房子已经是豪宅了。 缅甸那样的经历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想再来一次,但走过来的时候,回头发现其实那也是一种体验,经历过那种原始的艰苦到挑战人极限的生活,才发现原来我们一直都过得不错,只是我们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房子是简陋了一些,但是安全,各位就将就着吧。”雷震海说。 “这已经比坎布村里最好的房子还要好了,有这样的豪宅住,还要怎样?”凌隽笑着说。 他的想法和我一样,他也觉得这样的环境已经不错了。 “我以前也没觉得雷震海这房子好过,现在从缅甸回来,觉得真是不错,我们虽然没当司令,但比司令住的地方还好,我已经很满足了。”尚云鹏说。 “看来大家都被缅甸的生活所影响了,以后你们出门都不要坐车了,走路就行了,因为澳城的马路比缅甸的丛林好走多了呀,你们也应该满足了。”雷震海说。 “好了,不开玩笑了,现在我们商量一下正事,震海,你那些兄弟都靠得住吧?可以让他们帮着做事吗?”凌隽问。 “当然可以,那些兄弟都是经过考验的,他们要是背叛我,早就背叛了,不会等到现在,而且他们都是小混混,也没人愿意去收买他们。”雷震海笑着说。 “这倒也是,像炳叔那样的大佬,眼里当然看不上震海的那些混混兄弟,好,那明天你让他们来这里一下,让他们帮着调查一下假的齐秋荻是不是每天都到美濠上班,如果是,那是什么时候去上班,走什么样的路线,看有没有规律可循。”凌隽说。 “你准备怎么做?”我问凌隽。 “我暂时没有思路,因为我对情况还不是很了解,我现在如果出面,轻松就可以把美濠的掌控权夺回来,但这样太便宜炳叔了,他会马上又变成好人,完全否认他参与了那些事,到时我们没有证据,还是拿他没辙,所以我必须要拿到证据后才露面,我一但出手,就一定要把炳叔拿下,不能再让他玩阴谋,我要逼他退股,永远退出美濠集团。”凌隽说。 “这恐怕很难,公司要逼股东退股,得符合很多条件,比如说股东在公司持有股份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还得股东自己愿意退,不然还得通过法律途径。”我说。 “所以我才需要证据,炳叔老谋深算,只要他还在美濠,他就不会认输,早晚他还得给我玩阴招,说不定哪天我就被他给玩死了,所以一定要把他彻底地踢出美濠集团,最好能把他送进监狱最好。”凌隽说。 “是啊,虽然说你爸不是他亲手害死的,但也和他有直接的关系,这人实在是太坏了,一定要把他给踢出集团,不然他还会继续害我们。”我说。 “所以我要先摸清假齐秋荻出现的规律,然后我们在她身上作文章。”凌隽说。 “她既然可以假装是我,我当然也可以假装是她?”我说。 “没错!现在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活着回到了澳城,如果你能假冒任纤纤接近炳叔,那就有可能弄清楚一些情况了,而且有可能搜集到一些证据,当然了,这会比较危险,但我会让云鹏暗中保护好你。”凌隽说。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如果要是我能和他谈话,那我可以问他一些敏感的问题,他应该会回答我,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是炳叔发现了是我,那他也不会杀我,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当然不会愚蠢到自己去杀人弄得身败名裂,炳叔可是聪明人,就算是他要杀人,那也是让其他人去做,他才不会那样做的,所以我接近几乎没什么危险。”我说。 “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炳叔如果真是要杀人,他也真不会自己去杀,但我还是会让云鹏保护好你,有一句话说的是狗急会跳墙嘛,虽然理论上他不会那样做,但如果他发现自己的恶行让我们知道了,说不定也会狗急,他要跳墙可以,但不能让他伤害到你。”凌隽说。 “放心吧,如果说要玩谋略,我也许不是那老家伙的对手,但是要说动手打架,我至少能对付十个熊炎炳,有我保护嫂子,嫂子不会有事。”尚云鹏说。 “我和任纤纤虽然外貌比较像,但其实我们差了几岁,所以我得把自己弄得老一些,过一会我要看看关于她的视频,学一下她的动作什么的,只是声音比较难办,我和她的声音差别很大。”我说。 “任纤纤在媒体见面会上不是装病吗,你也可以装啊。”雷震海说。 “不好装啊,那些记者对我不熟悉,所以任纤纤容易混过去,但炳叔对我很熟悉啊,要想瞒过他还是不容易的。”我说。 “没关系了,大不了就让他认出来呗,说不定运气好就成了也不一定,就算是不成那也没关系,反正炳叔这一次是输定了。”凌隽说。 正文 第275章 多方准备 雷震海的兄弟们很快就把情况给查清楚了,任纤纤并没有每天到美濠的总部上班,她对外称自己身体不太好,大多数的事就交给公司的其他处理。-- 这其实倒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现在任纤纤装的身份是我,公司的很多人炳叔当然可以一一让她记熟,但是有一点却是装不会的,那就是能力,我在万华的时候曾经管理过一段时间公司,后来在澳城又给凌隽当了特助,再后来还当了一阵的代理总裁,再加上我之前在分公司上班的经历,我对美濠还是相对熟悉,很多不是特别复杂的事务我是能处理好的,但是任纤纤未必就有这个能力,美濠是亚洲排名前三十的财团,每天要面对的文件多得吓人,任纤纤要想和我一样能够应对,恐怕还是有些难度。 她肯定也是感觉到了压力,所以她尽量不在公司露面,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面对那么大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免露馅,她本来就只是炳叔他们操纵的一个傀儡,根本就不可能担当起总裁的重任。 “如果她不是经常来上班的话,那我要想假扮成她和炳叔对话那还有些困难,该怎么创造这一个机会呢?”凌隽说。 “我要见一见小何,她应该能帮我,对了凌隽,我们回到澳城,应该要去拜访一下何长官吧?我们总不能连他也瞒着吧?”我说。 “嗯,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何长官很忙,白天我也不想通过他的秘书约他,如果预约,那就会让人知道我们回来了,要是晚上去他家,我担心会惊着何长官啊,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一个‘死’了的人,我突然出现,实在太过唐突。”凌隽说。 “我先跟小何联系吧,让她通知何长官,然后再安排我们和他见面,不然以后何长官知道我们早就回来了,他会认为我们是不信任他,所以才瞒着他的。”我说。 “这样也行,不过我担心小何的电话被炳叔他们监听,小何和你关系很好他们是知道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凌隽说。 “没事,我和小何可以用聊天软件联系,我们有对方的帐号。”我说。 “这样最好,那你先联系吧,我也要把我的情况向何长官说一下,他毕竟是地方长官,而且帮了我们很多忙,是得跟他说明一下才行。”凌隽说。 到了晚上,小何的聊天软件上线了。 我向她发了信息:小何,我是齐秋荻。 小何很快回答:齐总,有事吗? 我回:小何,你有多余的电话吗,我有事打电话给你,但我担心你平时用的手机被人监听,能不能换个号码我打给你? 小何回:你等等,我把我妈的电话拿过来。 过了一会,小何报了号码给我,何夫人的电话我其实是有的,只是在缅甸的时候手机让那些混蛋给搜了,记不住她的号码了。 我用最近新办的手机打了过去,小何很快接听了电话。 “小何,我是齐秋荻,我说一件事你不要太紧张,现在公司里的那个齐秋荻是假的,是冒充我的,我才刚刚回到澳城。”我说。 虽然我已经提醒了小何不要太紧张,但电话里她还是惊得叫了一声。 “真的啊,总裁姐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小何说。 “是真的,而且我告诉你,凌隽也没有死,他们以为我们都死在缅甸了,但其实没有,我们已经悄悄回来了,我们想来拜访何长官,但又怕太唐突,所以我先告诉你这件事的内情。”我说。 “董事长没死啊?那太好了呀,总裁姐姐,其实我也觉得公司里的那个女不太像你,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董事长去世所以才变得那样奇怪,没想到竟然是个假的!这事真恐怖!”小何说。 “其实也没什么恐怖的,那个人确实长得像我,但她比我大了几岁,仔细看还是能分辨的。”我说。 “对的对的,她虽然和你长得很像,但其实她没有你漂亮,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她会是假的,只是以为你因为事多伤神,所以憔悴得变老了。”小何说。 “好,小何,那就麻烦你把我们现在的情况通知一下何长官,对了,我们回来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炳叔,他就是幕后的主使者。”我说。 “好,我现在就去告诉何子铧。”小何说。 “好的,那谢谢你了啊。”我说。 “不客气,你和董事长都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董事长没了,你又变得怪怪的,我都不想在美濠呆下去了,正准备辞职呢,没想到你们回来了,哈哈,我好高兴,我现在就去通知何子铧。拜拜。”小何挂了电话。 过了约十分钟,小何电话打过来了,“总裁姐姐,何子铧说,明天他要去一趟内地,可能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如果你们方便的话,他希望你们现在能过来一趟,他想见你们。” “现在?会不会太晚了?会打扰你们休息吧?”我说。 “没事的,何子铧事多,也就是晚上有时间,你们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到我们家来吧,我也想看看你和董事长。”小何说。 “好,那我们马上过来。一会见。”我说。 挂了电话,我对凌隽说何长官希望马上就要见我们的事,凌隽马上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晚上出去也方便些,不容易让人认出来。” 还好澳城不大,我们很快就到了何长官的官邸。 因为之前已经说清楚了,何长官见到我们倒也没那么惊讶,只有小何很激动,扑上来紧紧地抱住我。 “贤侄,你没事就好啊,凌家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眼看着美濠就要衰败了,心里真是难过啊,这两天我一直在和乐乐她们念叨凌家太不幸,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一个有点出息的孩子,却又在缅甸遇难,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何长官握着凌隽的手说。 “谢谢何叔关心,这一次确实挺危险的,还好我命大,又让我逃回来了。”凌隽笑着说。 何长官叫他‘贤侄’,摆明没有把自己放在官位上说话,凌隽当然也应该称他为‘何叔’,这样大家就亲近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仔细说说。”何长官说。 于是凌隽把当年在缅甸发生的事大概向何长官说了一遍,何长官听得听完也很生气,“这个熊炎炳是你爸的兄弟,很能干的一个人,我还曾经有意支持他参选立法委员,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无义之徒!” “是啊,恐怕谁也想不到炳叔会是这样的人一个人,他可隐藏得真够深的,这么多年也看不出来他有异动,他内心一直想掌控美濠集团,他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凌隽说。 “可是那件事发生在缅甸,要想取证很困难啊,事情又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要想治他的罪恐怕很难了,不然我真想让警方直接把他给抓起来。”何长官说。 “我爸的案子是在缅甸发生,就算是和他有关,要想追究也难了,但有一个案子是在澳城发生的,而且发生不久,我觉得可以靠这个案子扳倒他。”凌隽说。 “什么案子?你是指他把你骗到缅甸去的事吗?这也缺乏证据啊。”何长官说。 “不是这件事,何长官还记不记得以前我有个二娘,她叫马意,后来她莫名其妙就死在了精神病院了,但她临死前却录了一段视频,是指证我大娘欧阳菲的,我怀疑这段视频就是熊炎炳录的,我认为二娘的死和熊炎炳有关,他的终极目标就是要把凌家所有的人都害死,然后由他独占美濠集团,当时他害死二娘,还可以嫁祸给大娘和我,我猜测他骗二娘录了视频后会把她救出来,但最后他把二娘给害死了。”凌隽说。 “这件案子警方查过,好像没什么证据,那个精神病院的院长好像移民了。”何长官说。 “是的,熊炎炳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所以他才能隐藏得这么深,这么多年都没让人发现他的劣迹,我估计那个杨院长移民也是他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要销毁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凌隽说。 何长官皱眉:“如果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那暂时还真是动不了他,如果没有证据,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是啊,所以我这才秘密潜回澳城,目的就是想找到证据,一举将他扳倒,彻底地把他踢出美濠集团。”凌隽说。 “那你有什么想法没有?”何长官问。 “现在他们找了一个女孩冒充秋荻,我的想法是让秋荻也冒充一次那个女孩,看能不能套出一些熊炎炳的话,虽然不一定能成,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另一方面我还是想请何叔动用您的关系,尽可能在加拿大那边找到那个杨院长,录一份口供过来作为证据,这样几方面同时努力,肯定能拿下熊炎炳。”凌隽说。 “好,这事我会帮你,熊炎炳这样的败类,一定要把他踢出美濠才行,不然美濠不可能健康发展。”何长官说。 “那就谢谢何叔了。”凌隽说。 “客气了,你好好把美濠做好就行,我会在力所能及内尽量帮你。”何长官说。 正文 第276章 引话 谢 ( 学会简单) 赏酒 又等了一天,还是没有找到更好的可以接近熊炎炳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之所以比较难等,是因为我不能和任纤纤同时出现,而且我的出现还不能太突然,如果太突然了,那会引起熊炎炳的怀疑,他可是老狐狸,不能让他觉察,他一但有防备,接下来就好办了。() 终于,小何打来了电话,她说熊炎炳为了体现自己的能力,希望能在下周的小型股东会上获得更多的支持,这几天他会到各分公司视察,今天他去视察的地方是赌场。而且为了体现他工作辛苦,所以有意把时间安排到了晚上。 这对我来说那当然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只要是在晚上,那就好办多了,灯光下看人当然不会像白天那么清楚。 但我向凌隽说了在赌场接近炳叔的时候,他却明确反对:“不行!” 他这种两个字就简单否定别人的意见是我最讨厌的行为,感觉像挨了一闷棍一样的难受。 “给个理由吧?不要总是两个字就完全否定,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知不知道,赌场里有几百个高清摄像头,只要你进入赌场,那马上你就进入监控范围之内,你在赌场所有的举动都在监控之中,明白吗?”凌隽说。 “我当然明白了,我原来在崔天华负责的那个分公司里工作过,那公司旗下就有赌场,说起赌场,我恐怕比你还熟悉呢。”我不服气地说。 “那你就更不应该选择在赌场和炳叔见面了,你知道了还冒险?”凌隽说。 “我怎么就冒险了,那赌场里能有什么危险?赌场里那么多的专业保镖,他难道还敢在赌场里杀人不成?”我说。 凌隽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如果你这次没有套到炳叔的话,让他起疑了,那他一到赌场调出所有的监控视频,仔细一研究,不就发现不对了吗?一但发现不对,他肯定就有防备了呀,那以后要想再接近他,那就没机会了,一点机会都没了。”凌隽说。 我想了想也是,这听起来确实是一杆子的买卖,成就成,不成那以后就没得玩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我们放弃这样一个机会?这样的机会可是非常的难得的,如果我们错过了,要想再等到这样的一个机会那恐怕就很难了。而且下周就要开股东会了,我们必须得在股东会之前找到证据,就像炳叔对付欧阳菲一样,我们要在众股东面前拿出铁证,把炳叔的真面目给揭露出来才行,不能再让他嚣张下去了。”我说。 “当然不能放弃,但一定要避开赌场的摄像头才行,这是肯定的。”凌隽说。 “那我们就让赌场的人把摄像头给关了,那就摄不到我了。”我说。 “那更不行,那太危险了!赌场那个地方鱼龙混杂,必须要监控到位,要是把摄像头给关了,在这期间万一发生什么事故,这责任谁来负?而且我们一但出面让人关监控,那不是也暴露了?”凌隽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说。 “容我想想,应该能想到办法。”凌隽说。 “那你赶紧想,机会难得,不容错过。”我说。 “我想到了,你在赌场外面截他就行了,你避免进入赌场,那不就拍不到你了?而且赌场外面灯光更暗,他更不容易看出你和任纤纤的分别。”凌隽说。 “咦,这倒也是,我干嘛非要在赌场和他见面啊,我可以等他视察完之后再出现,只是我大晚上出现在那地方,会不会太奇怪了?”我说。 “不会,炳叔去视察不会是很晚,大概也就是八点钟的样子,你这个时候出现并不会显得很奇怪,你就说心情烦闷,想去赌场那样热闹的地方调节心情就好了,然后约他到咖啡厅坐一会,和他聊两句,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凌隽说。 “不好。万一他还有其他的安排不肯接受我的邀请呢?这也不是没可能啊,下周要开股东会,他要获得更多支持,这一阵肯定会多方做工作,拉拢各种关系来寻求支持,所以他不一定会答应我的邀请。如果他说还有事,那我和他话都没说上几句就散了,那不白忙活了?”我说。 凌隽陷入沉思,他应该也是意识到这种可能确实存在。 过了一阵,他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怎么做了,你让他送你回家!你说你是自己走出来的,没想到走得累了,麻烦他送你回家,他应该不好意思拒绝,澳城不大,把你送回家那也不会耽误他的事,他十有八九会答应,这样你们在车上就有交流的时间了,而且你还可以知道他把你送到哪,这不就连任纤纤的住处也弄清楚了?” “咦,这主意听起不错,可是他要是不知道任纤纤住哪儿,他问我要往哪开,那怎么办?”我说。 “那不可能,任纤纤的底细炳叔一定非常的清楚!所以绝对没有他会不知道任纤纤住哪儿这种情况发生,他肯定是知道的,只是看你临场如何应变了,我会让云鹏和震海都跟着你,你会没事,你放心吧。”凌隽说。 “那好,那就这样定下来了,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说。 “炳叔很狡猾,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你在上车之前就要把录音笔打开放在包里,不能上车再打开,不然会被他发现。”凌隽说。 “这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专业特工,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得好的。”我说。 ******************* 从炳叔开始进入赌场开始,雷震海的人就开始报告他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这一次雷震海的那些混混兄弟还帮了大忙,这些人虽然粗鲁,但却很听话,炳叔在赌场的所有情况他们报告得很清楚。 过了约半小时后,凌隽告诉我,炳叔好像准备要离开了。 我赶紧下车,向赌场门口走去,炳叔是大佬,他的车并没有按规定停在停车场,而是停在了赌场门口不远的路边,这也说明他会很快就离开,看到炳叔从赌场出来,我迎了过去,“炳叔,您好。” 炳叔抬头看了看我,并没有特别惊讶的反应,“你怎么也在这?不是说让你不要乱跑吗?” 还好,他明显没有发现我不是任纤纤,任他再是聪明,他也不会想到我会从缅甸的丛林里活着回来,而且还将计就计假扮了任纤纤,他心里应该是认定真的齐秋荻已经死了,所以他很放心。 “我心里烦闷,所以就出来走走,没想到走到这了,我以后不乱出来走动了,炳叔,你能载我一程吗,这样我就不用在这里等司机过来接我了。出租车味道太重,我不喜欢坐出租。”我说。 “上车吧,以后不要随便出来走动,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能随便出现在大街上?”炳叔明显有些生气。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了,只是我这两天总做恶梦,梦见那个齐秋荻来找我了。”我说。 说完我不断咳嗽,以显示我的身体不舒服,以掩饰我故意装得有些沙哑的声音。 炳叔没有说话,和我一起上了车,让司开车之后,他这才接着说:“不要自己吓自己,齐秋荻和凌隽都死在缅甸了,变鬼也回不来了。” 我看了看开车的司机,没有说话,炳叔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没事,他是我的心腹,随便说话都行。” “炳叔,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要是齐秋荻没有死怎么办?凌家的人只要有一个活着,我就觉得不安全。”我说。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凌家没人了!现在你就是凌家唯一的人!你还怕什么!”炳叔说。 “可是我这心里还是慌得厉害,炳叔,你确定凌家的人你都处理得一个不剩了吗?”我说。 我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砰砰地跳,因为他只要答应说是,那这就能成为证据了! “这话说的,凌家的人也不全是我处理的哦,你爸也有份!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大家现在在一条船上,不要把有的事都推给我,难道你爸什么责任也不担,就想捞便宜?”炳叔说。 炳叔竟然说‘我爸’!也就是说任纤纤的爸也参与了此事!而且是主谋之一,可是任纤纤的爸是谁? “我没这意思,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欧阳菲和马意你都处理完了吗?”我说。 “你今天是怎么了?马意不是早就在精神病院就处理了吗,这事我跟你爸说的时候你也在场,你今天怎么又提起这个?你到底是怎么了?”炳叔问。 “没事,我就是这两天睡眠不好,而且老是做恶梦,所以就会胡思乱想。这样的日子我都过得快要崩溃了,我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自己会疯掉。”我说。 “你好好做事就行,等股东会开过之后,你就可以退下来了,以后美濠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到时你就提出说因为凌隽的事心灰意冷,想到国外隐居,以后你就不用出现了,也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炳叔说。 正文 第277章 无险 满钻加更 抢红包了 “炳叔,你派人杀马意的那些事有没有处理干净?警察会不会查到线索?”我又冒险问了一句。|| “我都说了没事了!那案子过去了那么久了,要查早就查出来了,那个院长我也让他出国了,怎么会有事!”炳叔忽然怒了起来。 “炳叔你别生气啊,我只心里没底,所以多问两句,当初你应该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院长也杀了,这样就永除后患了。”我说。 “我又不是杀人狂魔!杀凌家的人那是不得已,难道你以为我想杀人吗?还有我告诉你啊,这些事你爸也有份的,你告诉他,如果出了事,大家都玩完,当初他资金困难的时候,是我介绍缅甸的人给他,他这才赚了一大笔钱把资金的漏洞堵上了,他也是有前科的人,他要是有什么坏心思,我把他的事也给抖出来,大家一起玩完!”炳叔说。 “我知道了。”我不敢多说,只好乖巧地答道。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炳叔忽然说。 “没什么,我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总是睡不好,而且还经常做恶梦,所以精神不好,总爱胡思乱想的。”我说。 “过一阵就好了,不要多想,凌家没人了,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出来当齐秋荻了,等过一阵你还是住到凌府去,你是凌家的人却不住凌府,以后要是让人发现了,那会很奇怪的。”炳叔说。 “我才不要,我害怕,我要是住进凌家,那我就更睡不着了。”我说。 “那就算了,反正过一阵你会出国,那就先暂时住你家吧,不过你记得不要从前门进出,要是让人拍到你从你家里出来,那就完蛋了。”炳叔说。 “这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说。 “好,到了,你走几步过去吧,我不方便把车停你家门口。”炳叔说。 说完他让司机停了车,我一听他说到了,也不知道到底到了没有,赶紧下车。 我向前走了几步,炳叔说我家到了,但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我家’到底在哪儿,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任纤纤家住哪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炳叔的车忽然掉头了,掉头之后,向我冲了过来! 完了!他恐怕是怀疑到我了,甚至是有可能已经意识到我就是真的齐秋荻了!他这是要灭口!我心里一阵绝望,我一死,那所有的证据就都没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辆城市物流的配送车忽然撞向了炳叔的车,物流车很大,这一猛烈撞击,把炳叔的车撞得冲向街边的商店,然后发出玻璃的碎裂声。 物流车撞了炳叔的车之后迅速开走,这时一辆摩托车驶了过来,停在我的面前,虽然他戴着头盔,但我知道这人是凌隽,我赶紧爬上了摩托车,迅速逃离了现场。 回到雷震海的房子前,凌隽摘下头盔,“你先上去,把你录到的内容复制几份,发到不同的几个邮箱存贮起来,不能让证据给丢了,我还要回去。” “你回去干嘛呀?现在现场肯定有警察,你回去不安全。”我说。 “我没事,炳叔肯定受伤了,我要知道他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住在哪家医院。”凌隽说。 “刚才那物流的车是谁开的,是尚云鹏吗?”我说。 “是他,好了,你先上去吧,我去一会就来,不要到处乱跑啊,一会回来我们再说。”凌隽说。 “好,那你自己小心一些。”我说。 “我知道,快回去吧,我先去了。”凌隽戴上头盔,驾着摩托车呼啸而去。 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将我和炳叔的谈话音频导入电脑,然后复制了几分,分别放在了几个虚拟网盘之中。 刚忙完,尚云鹏回来了。 “嫂子你没事吧?”尚云鹏一进门就问我。 “我没事,幸亏有你把熊炎炳的车给撞开,不然我就危险了。”我说。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尚云鹏说。 “不好说,也许他是发现我哪里不对了,也许没发现,就只是有话想问我而已。”我说。 “当时我一看他的车向你驶去我就慌了,我担心他的车撞你,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尚云鹏说。 “你做得对,当时我也认为他要杀我灭口了,但现在想来感觉好像又不会,他应该不至于会用他的车来撞我,在大街上要是他的车撞了我,那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他干的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我说。 “不好说呀,老家伙要是知道你录了他的证据,那说不定会狗急跳墙也不一定,所以我当时只好先下手了,总不能让他害了你之后我才动手,那就来不急了。”尚云鹏说。 过了半小时,雷震海和凌隽也回来了。 “怎么样?熊炎炳死了没?”我说。 “哪有那么容易死啊,坏人祸害千年呢,他只是受了一些伤,现在正住在爱康医院。”雷震海说。 “回去的时候,人已经送走了,幸亏震海在附近守着,消息是他打听到的。”凌隽说。 “震海也在附近?那嫂子有危险的时候,你怎么不冲出来救人?”尚云鹏说。 “我就在你后面啊,你都把熊炎炳的车撞向商店了,难道我还在后面再追着撞一下吗?车是我兄弟在开,他的反应没有那么灵敏,我也看出熊炎炳要对小齐不利了的,只是让你抢先了。”雷震海说。 “我倒认为不是这样,熊炎炳不会在大街上杀人,他可能是像追上秋荻想说什么。”凌隽说。 “你们先听听我和他的谈话内容吧,然后你们再分析一下。”我说着打开了电脑里的音频。 熊炎炳的车很好,坐在他的车里几乎没什么噪音,所以录音很清楚。 我当时非常紧张,到底和炳叔谈了些什么我也不太记得清了,只记得问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几个问题也是我早就排练过的。 终于把全部内容听完,我问凌隽:“怎么样,这事我办得不错吧?” “办得挺好,那么紧张的状态下还能把这些问题问出来,算是不容易了。”凌隽说。 “那这可以作为证据指控熊炎炳吗?”我说。 “应该是差不多了,至于司法部门能不能凭这个定他的罪我不太清楚,但我绝对可以凭这个把他踢出美濠集团了,美濠的董事局当然不能容许有杀人嫌犯存在。这录音只要一公布出去,熊炎炳在美濠的所有威望就都没了。”凌隽说。 “他跟我说那些‘我爸’也有份,‘我爸’是谁?”我说。 “这个简单了,当时炳叔把车停在玉林街,他说让你走几步过去,那说明任纤纤就住在那附近了,任纤纤的爸既然有参与炳叔的勾当,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小人物,那附近住的大人物不多,其中有一个是爱博集团的董事长姜尊雄。”凌隽说。 “你是说,任纤纤是姜尊雄的女儿?”我说。 “现在还不确定,但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你记得当初姜尊雄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情境吗?”凌隽说。 “我记得,他有些激动,他说‘真的好像’,后来我们问他像什么,他说我像明星,很显然他说的是假话,现在看来,他其实是说我像他女儿?”我说。 “没错,任纤纤和姜尊雄那肯定是有关系的,但到底是她女儿还是她老婆,或者是他情人,这不好说,从年龄来看,是他女儿的可能性更大,但现在的年轻姑娘傍有钱的老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也不排除是他情人。”凌隽说。 “熊炎炳说,当初‘我爸’出现资金困难,是他介绍‘我爸’走了一批毒品,才赚了一大笔钱补上了资金漏洞,如果‘我爸’是姜尊雄,那也就是说,姜尊雄很有可能和缅甸的蒙巴或者是其他人联合走过一批毒,并且还赚了一大笔钱,那姜尊雄也是有问题的了。”我说。 “应该就是这样,爱博集团和美濠集团一向都是老竞争对手,熊炎炳作为美濠的大股东,和姜尊雄竟然走得这么近,那当然是有利益牵扯,任纤纤就是姜尊雄派到美濠去帮助熊炎炳的,等熊炎炳掌控了美濠集团,熊炎炳肯定会给姜尊雄一些好处,甚至有可能会把美濠一部份股权送给姜尊雄。”凌隽说。 “熊炎炳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和姜尊雄狼狈为奸,真是无耻。”我说。 “他连自己的结拜兄弟都害,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就不算什么了。”凌隽说。 “阿进不是说过了吗,你爸他们有三个结拜兄弟,那有没有可能姜尊雄也是其中一个?”我说。 “这不可能,当年姜尊雄和我爸号称澳城双雄,一直在澳城争得你死我活,关系形同水火,所以他们不可能是结拜兄弟,就是因为姜尊雄和我爸是老对手,所以熊炎炳这个无耻小人才勾结姜尊雄来害我们凌家。”凌隽说。 正文 第278章 你回去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我们把这些录音交给警方吗?”我说。………… “暂时先不这样做,这些证据恐怕还不足以定熊炎炳的罪,让我先把他踢出美濠集团再说,现在姜尊雄还没有露头呢,要打就一起打,如果现在把熊炎炳给拿下了,那姜尊雄又没事了,姜尊雄一直处处针对美濠集团,也不是什么好鸟,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就趋势打击一下爱博集团,让他这个澳城第一家族成为历史。”凌隽说。 “如果他真的涉毒,那他肯定会遭到警方的调查,姜尊雄这样的人,走毒肯定不会只做一点点,一定是大批量的,只是过了这么些年,搜集证据很难。”我说。 “熊炎炳就是最好的证据!那可是活生生的人证,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姜尊雄会去走毒,他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这风险太大了,他应该不会这样去做吧?”凌隽说。 “咦,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前几年的金融危机你们还记得吧?”雷震海说。 “震海混混也对金融危机?这倒稀奇了,说来听听?”尚云鹏说。 “那场金融危机那真是厉害,听说澳城很多公司的股票连续跌停,爱博当时也惨得不行,听说他把所有的资金都用来护盘了,但还是止不住跌,恰好当时中东来了一个富豪团,听说是中东很多大富豪组成的,其中有一个人很会赌,天天在姜尊雄的场子里赢钱,姜尊雄的赌场经理输得焦头烂额,把消息告诉了姜尊雄,姜于是就约了那些人对赌,听说输了上亿美元,最后还动用了官方的关系,把那伙人给驱逐出境了。”雷震海说。 “也就是说,姜尊雄确实有经过非常困难的时期,如果在那个时候熊炎炳让他走毒来补上资金的亏空,他还是有可能做的。”我说。 “理论上是存在的,人一但走到绝境,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凌隽说。 在我们说这些的时候,曾进一直都沉默不语,他曾经是熊炎炳的人,自从和我们一起回来之后,他并不参与我们的行动,但也不反对我们的行动,他有他的难处,因为他不想做太多直接针对熊炎炳的事,他担心熊炎炳会杀了他的妻子。 “阿进,你不要有心理包袱,过两天我把熊炎炳给踢出集团之后,我会想办法逼他说出你老婆的下落。”凌隽说。 “隽哥,对不起,在缅甸的时候我可能帮你,但是现在到了澳城,我真的不敢直接面对面地反对熊炎炳,我真的担心他会狗急跳墙杀了我老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老婆到底有没有死。”阿进说。 “你这两天都一直闷闷不乐,我就知道你在担心这事,要不你回炳叔身边去吧。”凌隽说。 “啊?这怎么可能,隽哥,我是背叛过你一次,但我是被逼无奈才那样做的,我以后是不会再背叛你的。”阿进惶恐地说。 “我估计熊炎炳已经感觉到我们还活着了,所以这事恐怕瞒不下去了,你干脆回到他身边去,告诉他我们手里有他的证据,而且你有办法能把这些证据偷到手,让他用你老婆来换这些证据。”凌隽说。 “这样不行吧?现在熊炎炳肯定不会再相信阿进了,我觉得他回去有危险。”我说。 “我认为不会,现在熊炎炳已成惊弓之鸟,在这个时候,阿进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根救命稻草,他肯定会宁可信其有,就算是他内心不信任阿进,但他还是会试一试,如果我们手里真的有他的证据,他就算是杀了阿进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再让自己手上多一件命案,他是那种机关算尽的人,他应该不会一时冲动就把阿进给杀了。”凌隽说。 “隽哥说的对,如果我现在回去,熊炎炳肯定会寄希望于我,可是隽哥相信我吗?你不怕我回去对熊炎炳说了你们的事?”阿进说。 凌隽笑了笑:“我不怕,你现在就算是把所有的事都对他说了,那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不怕你,如果你要害我,在缅甸的时候你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帮我,我相信你。” 曾进情绪有激动,以前他做过对不起凌隽的事,现在凌隽却说相信他,这让他非常的感动。 “隽哥,谢谢你的信任,我曾进对天发誓,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次背叛你,只是,我回去跟熊炎炳要怎样说才好?”曾进说。 “你说当时政府军轰炸,坎布村一片混乱,你就逃了出来,然后在半路上被尚云鹏遇上了,你说只遇上了尚云鹏和秋荻,但没有见到我,说现在在澳城策划报仇的人是云鹏和秋荻,我没有参与。”凌隽说。 “那他会相信吗?”曾进说。 “不一定,但他确实没有见到我,这说法是说得过去的,你现在主动说秋荻还活着,这本身就会让他对你多些信任,我认为能骗过他。”凌隽说。 “然后我怎么说呢?”曾进说。 “然后你说能偷到秋荻手里指控他的证据,让他告诉你你老婆在哪里,现在你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我认为他不会再用你老婆胁迫你,我估计他会要你先交证据,如果是这样,那你就说大不了鱼死网破,死活不给他证据,相持一阵之后,我认为他会妥协。”凌隽说。 “好,那就这样,如果事情有什么进展,我会和你们联系。”曾进说。 “你去吧,如果熊炎炳不答应先说出你老婆的下落,那我们就把录音笔给你,你去换你老婆,你跟我多年,我为你做些事也是应该的。”凌隽说。 “谢谢隽哥和太太,谢谢所有的兄弟们,谢谢你们不计前嫌。”曾进说。 “去吧,有事直接和云鹏联系。”凌隽说。 “好,那我去了。”曾进说完走了出去。 “隽哥,你真的相信曾进?”尚云鹏好像有些不满意凌隽的做法。 “当然,我说相信那就是相信,他在缅甸救了我们,这是事实。”凌隽说。 “可是他曾经背叛过你,谁能保证他不会再次背叛?”尚云鹏说。 “现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并不担心他会再次背叛,如果他胆敢再次背叛,那他就别怪我无情了,我给过他机会。”凌隽冷冷地说。 “难道你是有意放他回去的?”我说。 “那倒不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的,不过我相信他,并不代表我就像傻子似的等他再次背叛我,好了,不说这事了,这种事说了伤感情。”凌隽说。 “也是,人在江湖,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以前也对这种背叛行为恨之入骨,但后来知道了他是为了自己的老婆,我也不再恨他了,隽哥,如果哪天我有了老婆,为了我老婆背叛了你,你也要饶我不死,至少饶一次,行吗?”尚云鹏说。 尚云鹏有如此感慨,倒是挺让人惊讶的,他一向都是一个理智冷静的人,我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感性的话。 “这种可能完全不存在。”雷震海说。 “什么意思?”尚云鹏说。 “因为你没有老婆呗,就你这样的,整天摆张臭脸装酷,哪个女人会瞎了眼嫁给你?除非脑袋让驴踢了差不多。”雷震海说。 “你滚一边去,我和隽哥说正经事呢,你少废话!”尚云鹏骂道。 我看着凌隽,我在想这么敏感的话题,凌隽该如何回答云鹏?他们是生死兄弟,如果哪天云鹏背叛了他,凌隽真的能原谅他? “云鹏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说?是不是想娶老婆了?”我开玩笑说。 我主要还是想替凌隽解一下围,凌隽是大哥,尚云鹏这样的问题他的确不好回答,他如果说可以,那就意味着他答应尚云鹏可以背叛他,允诺让别人背叛他,这不是一个大哥该说的话,因为,被背叛是这世上最郁闷也是最危险的事。 “不行。”凌隽说。 我心里一沉,凌隽这样直接回答,会不会太过生硬? 凌隽接着说道:“你是我兄弟,如果哪天你老婆让人绑了,你跟我说一声,我和你一起去用命也要把你老婆换回来,而不是你在背后被人胁迫背叛我,这世上谁都可以背叛我,就你不行,因为你如果背叛我,我就没命了。” 凌隽说的是事实,尚云鹏是凌隽的手臂,如果他的手臂背叛了他,那他恐怕真的会随时没命,因为凌隽就算是会防任何人,也不会防着尚云鹏。 “那我还是不娶老婆算了,我不想背叛你,永远也不要背叛你,因为我如果背叛你让你死了,我也不会活下去,我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我如果害死了你这个唯一的大哥,那我不可能原谅自己。”尚云鹏说。 这话如果是一群酒肉朋友在酒桌上吹牛,听了会让人很肉麻,但是从凌隽和尚云鹏这两个平时冷如冰霜的男人口里说出来,却让人内心有一种震撼,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这是真正的义气,这种义气在物质社会几乎绝迹,但在尚云鹏和凌隽身上却真实存在。 正文 第279章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 在我们大家都觉得困意袭来,准备要睡觉的时候,曾进却回来了。 我们都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他一脸的沮丧:“隽哥,对不起,熊炎炳还是没有告诉我老婆的下落,他要我先把证据交给他,他才放了我老婆。” “你确定你老婆还活着吗?”凌隽问。 “他给我看了我老婆的近照,我确定她还活着。”曾进说。 “好吧,秋荻,你把录音笔给他。”凌隽看着我说。 “好。”我拿出了录音笔,要递给曾进,凌隽却拿了过去,在手里把弄了一会,这才又递给了曾进。 “谢谢隽哥,谢谢太太。”曾进说。 “不客气,我们相识一场,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去吧。”凌隽说。 “那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曾进说。 曾进说完开门准备出去,凌隽叫住了他:“阿进,你有没有什么话忘了对我说了?” 曾进一愣,勉强笑了笑,“没有了隽哥,真的没有,我只能说谢谢你和太太。” 凌隽点头,“那你去吧,保重。” “好,再见。”曾进说完离开。 我有些不解,“熊炎炳这么傻?他不会想到音频文件可以复制?这录音笔对他能起什么作用?销毁了录音笔他就没事了?难道他是真的被车撞糊涂了?” “问得好!熊炎炳是老狐狸,当然不会这么傻,所以阿进此次回来,主要不是来取录音笔的,是带熊炎炳的人来认路的,就是要让熊炎炳的人知道我们住在哪里,大家准备一下,马上撤离这里,从后门悄悄地走。”凌隽说。 “你是说,曾进还是因为他老婆再次背叛了我们?那有没有可能他没有识破熊炎炳的阴谋,是熊炎炳的人暗中跟随他而来?”我说。 “不可能,原来我跟他说的是让他不要轻易交出证据,让他和熊炎炳相持一段时间,可是他这才离开多久就回来了?说明他去见到熊炎炳后直接就说知道我们住在哪里,然后换取了他老婆的消息,也或许没有换到,总之他还是背叛了我们。背叛这种东西,果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凌隽说。 “那早知道这样录音笔就不给他了。”我说。 “你放心,刚才我已经把录音笔里的录音全给消了,熊炎炳什么也听不到。”凌隽说。 “你会不会误会曾进了?也许他并没有背叛我们?”我说。 “曾进跟了我多年,我对他非常熟悉,绝对错不了,曾进也是老江湖,他不会想不到熊炎炳的人会跟踪他过来知道我们的行踪,如果他要想甩掉那些人,他肯定会选择白天过来,而且他白天有能力甩掉跟踪的人,但是他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说明他就是带人过来的,不说了,来不及了,我们撤吧,这里不安全了。”凌隽说。 “是啊,我们先撤了再说,他有没有背叛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尚云鹏也说。 我们从后门悄悄撤出了雷震海的房子,在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小酒吧里坐了一会,然后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凌隽说。 “是我们住的那房子爆炸了?”我说。 “是啊,声音就是从我家那里传出来的。”雷震海说。 “都不用去看,肯定是!炳叔真是狗急跳了墙了,很好,一个人灭亡前的征兆就是变得疯狂,他现在有些丧心病狂了,那就好办了。”凌隽说。 “可惜我们和曾进的谈话没有录下来,不然就可以间接证明这爆炸和熊炎炳有关了。”我说。 “有录下来的,嫂子,隽哥让我录下来了。”尚云鹏说。 我看向凌隽,“原来你早有准备?” “我说过,我相信我的兄弟,但并不代表我会傻子似的等着他来背叛我,我虽然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但我再看到蛇的时候,注意防备一些还是会的。”凌隽说。 “好吧,反正你一向做事都喜欢瞒着别人,现在雷震海的房子被炸了,我们住哪里?总不能一直在这酒吧里坐吧?”我说。 “再坐一会,回凌府。”凌隽说。 “你不是说怕熊炎炳的人盯梢吗?”我说。 “现在不怕了,熊炎炳肯定认为我们已经死了,而且震海的兄弟白天观察过了,凌府周围并没有特别的人在盯着,炳叔认为我们再笨也不至于回到凌府去,我们偏就做一个笨人,就是回到凌府去,这样让他那个聪明人猜不透我们的笨办法。”凌隽说。 “这件案子警方会介入调查,我觉得可不可以做得更逼真一些?让炳叔认为我们都死了,我们在缅甸的死没有证明,这一次可以证明一下。”我说。 “怎么证明?”凌隽问我。 我有些得意,凌隽竟然也有没想到的地方,“你做什么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我逗你玩呢,你不就是想通过何长官的关系让警方对外宣称我们死了吗?”凌隽说。 没想让还是让他给猜到了,真让人郁闷。 “那你认为如何?”我说。 “不好,警方如果帮我们传假消息,那以后公众知道我们还活着,他们的公信力会遭到质疑,这会让何长官很为难。”凌隽直接否了我的意见。 我想想也是,警方代表的是政府,当然不能因为我们的私人争斗而撒谎。 “警方不一定非要发言人在正式的新闻发布会上公布这个消息啊,可以让何长官找一个信得过的办案人员私下对媒体透风就行,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官方发布的消息传播不一定快,小道消息反而传播很快,而且很多人会相信,因为小道消息能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我说。 “如果按你们说的这样做,那这事就太诡异了,因为之前就传过一次隽哥死的消息了,现在又传他死了,那这人能死两次?而且,现在任纤纤扮的是嫂子的角色,如果说嫂子死了,那任纤纤如果再出现,那不是活见鬼了?”尚云鹏说。 “就是要让消息混乱,这样到我们出现的时候把事情说出来,大家就更信服了。”我说。 “那我明天给何长官打电话,如果他同意,那就这样做,炳叔听到我们真的死了的消息,肯定高兴坏了,他一直都想我们死,可我们就是死不掉,这一次终于死了,他恐怕得喝一杯庆祝了。”凌隽说。 ************* 打车来到凌府,雷震海下车就要去叫门,我赶紧拦住了他。 “凌隽现在可是死了的人,你这一叫门,那还不得把管家玫姨吓死?”我说。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那怎么办?我们翻墙进去吗?”雷震海说。 “我先打家里的电话给玫姨,告诉她我们没有死的事,你们先等一下。”我说。 我拿出电话打给了玫姨,玫姨应该也是没怎么睡好,很快就接了电话。 “喂,哪位?”玫姨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玫姨,是我,秋荻啊。”我说。 “太太?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回凌府啊?虽然凌先生没了,可这里毕竟是凌家啊……” 玫姨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可以想像他在电视上看到凌家的人全部不在了的时候,作为凌家的老仆,她心里有多悲伤,这一阵她肯定一直在绝望中度过。 “玫姨,你别哭,你听我说,我现在就在门外,而且我要告诉你,凌隽没死,他和我在一起呢,一会你看到他别怕啊,我们都没事,你现在来给我们开门,好吗?”我说。 “太太,你说的是真的么?”玫姨止住了哭声。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真的没事,不信你来开门一看就知道了。”我说。 “好,那我马上来。”玫姨赶紧说。 玫姨看到我们的时候,忍不住又哭了,她一把拉住凌隽,“少爷你没事就好了,我还以为凌家真的没人了,我眼睛都要哭瞎了……” 凌隽拍拍玫姨的手,“没事了玫姨,我们都没事,以后凌家还是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太太,你回来了一阵子,怎么也不回来啊?我打你电话又打不通。”玫姨问我。 “玫姨,前一阵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齐秋荻是假的,所以她不敢回凌家,我才是真的齐秋荻,这事说来有些复杂,但总的来说就是为了争夺公司的利益,我和凌隽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你就放心吧。”我说。 “我这一阵都在想要不要把佣人们给遣散了,凌家没落得都没人了,我这天天晚上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会梦到少爷遇难的事,都是哭醒的。”玫姨说。 我走过去抱了抱玫姨,安慰了一下她,她确实瘦了很多。 “玫姨,这两天家里的佣人不能出门,我们回来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明白吗?”凌隽说。 “我懂的,少爷,你们饿了没有,我给你们做些东西吃吧?”玫姨说。 “不用了,我们不饿,太晚了,也不要惊动其他佣人了,都早些休息吧。”凌隽说。 终于回到家了,感觉非常的好,和缅甸丛林生活相比,雷震海的小房子如果算作是豪宅,那凌府的大别墅就是皇宫了,我倒在床上,很快入睡,睡得很沉,梦里我梦见了大片的紫色薰衣草,还有轩儿的笑声。 正文 第280章 可以飞 谢 ( 蓝凤凰 ) 赏巧克力 第二天的澳城的主要媒体都报道了昨晚的爆炸事件,但警方却没有对案件作更多说明,只说还在调查之中。………… 另外一条消息就是在爆炸后不久,在附近的街上发生一起车祸,一个男子当场身亡,在该男子驾驶的车上,发现有少量的爆炸物残留,媒体因此推断,就是该男子实施了爆炸行为,然后驾车逃离的时候慌乱中出错,导致出现了车祸。 死亡的男子是曾进。 熊炎炳最终还是没放过他,而是把他当成了爆炸案的替罪羊。警方如果在寻不到新的证据的情况下,肯定会以曾进实施了爆炸而结案,可以定为恐怖袭击,也可以定性为私人寻仇,总之人都死了,怎么定性都行。 而熊炎炳就会逍遥法外,然后继续在美濠作威作福,在凌隽的半年托管期过后,他就可以正式掌控美濠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如意算盘,凌隽和我都不会让他得逞,在他干这些事的时候,他其实已经输了。 “这事责任在我,我没想到炳叔会疯狂到如此地步,看来他真是孤注一掷了。”凌隽说。 “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眼看大事就要成了,这时候他当然不会让自己输,他一但闻到一点可能会输的味道,他就会惊恐万分,所以他才痛下杀手,他要除掉任何有可能坏他大事的人,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搏,他心里非常的清楚,他如果这一局输了,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就白费了,因为他不可能再赢回来了。”我说。 “所以他才会疯狂如此,我们一直认为他不会跳墙,但事实上他还是跳墙了,他完全就是豁出去了,他必须要把所有的障碍都清除掉,这样才能保证他不会输掉这最后的一局。”凌隽说。 “可惜曾进死了,也不知道他老婆到底怎样了?”我说。 “很难说,也或许,他说的他老婆被熊炎炳绑的事是假的也说不定,不过我倒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人性太过复杂,曾进曾经表现出好的一面,又表现出恶的一面,善恶真的只是一念之间,如果他老婆真的在熊炎炳的控制之下,那也不能怪他再次背叛我,只能说他可怜。”凌隽说。 “这事以后警方审熊炎炳的时候就可以问出来了,如果曾进的老婆真的是被熊炎炳藏起来了,那我们得把她救出来才行。”我说。 凌隽叹了口气:“再说吧,也或许,那本来就只是一个故事。” 到了下午,澳城的网络媒体上开始出现了爆炸中有人死亡的消息,但并没有说到底死的是谁,也没有说到底有多少人死了,这消息以这种方式相传倒也不错,越是这样模糊不清的说法,越是让大家觉得好奇。 看到这个消息的人最高兴的人肯定不是我们,是熊炎炳,他肯定也一直在关注着爆炸案的进展,一方面他会担心警方查出什么线索,另一方面他要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死在那场爆炸当中。 现在他看到这样的报道,那肯定是长长地舒了口气了。 *********************** 美濠集团排名前一百位的小型股东会将如期进行。时间就在明天。 这一次因为参会人少,并没有在澳城会议中心开会,也或许那里是欧阳菲倒霉的地方,所以熊炎炳不想让自己和欧阳菲一样在那里失败。他把开会的地点设在了美濠总部的会议中心,排名在前一百位的股东也不能全来,所以参会总人数也不到一百位,美濠的会议中心也能容纳得下了。 为了显得会议的重要,除了美濠集团自己保安部的员工,他还聘请了保安公司的人员出动,团团围住了集团总部大厦,开会期间,禁止任何外来人员进入。 这些事,当然是小何告诉我的。 凌隽听了半响没有说话,他似乎又在思考着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有什么不对吗?”我问凌隽。 “炳叔请这么多保安,好像不完全是造势,也许他还是在防备我?”凌隽说。 “不可能吧?你都死了几次了,他还会防着你?”我有些不相信。 “虽然我的死讯是传了几次,但事实上从来也没有人真正见过我的尸体啊,在这样的场合,他也许还会作最后的防备。”凌隽说。 “那你说他请那么多保安就是为了拦住你?”我说。 “你想啊,如果我还活着,那我肯定会趋这次机会露面,熊炎炳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他还是会作这最后的防备,不过是多花些钱请保安而已,这些钱对美濠来说不算什么。”凌隽说。 “可也说不通啊,你一但出现,你可是美濠的董事局主席,是凌家的少爷,不管你之前假死几次,你一但出现,那就是最有说服力的,那些保安凭什么拦你?”我说。 “我一但出现,他们肯定不会拦我,但是那么多的保安,我一出现必然会引起轰动,要是熊炎炳在保安中安插了杀手,趋乱向我开黑枪那可怎么办?那我不是倒在了离成功一步之遥的路上?”凌隽说。 “也是哦,确实有这种可能,到时几百名保安乱成一团,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开的枪,这种风险还真是确实存在。现在熊炎炳本来就快疯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说。 “这种可能虽然很小,但只要存有潜在的风险,我们就必须要想办法避免才行,不然就会悲剧,我们现在不容有半点闪失,我只要成功出现在股东会上,把一切向股东们说明,那我们几乎就成功了,就可以把熊炎炳给踢出美濠集团了。”凌隽说。 “你放心吧隽哥,我和震海一左一右保护你,如果真有人开冷枪,那就射在我们身上好了,我们能保证你没事。”尚云鹏说。 “那不行,不仅是我不能出事,你们也不能出事,你们的命也很珍贵,不要跟我说用你们的命来换我的命这样的话,我不要你们这样做,我们都要好好活着,眼见着我们就要赢了,我们谁也不能有事。”凌隽说。 “我赞成凌隽的话,大家都要好好的,谁也不能有事。”我说。 “可是明天的股东会隽哥是必须要出现的,不仅隽哥要出现,嫂子你也要出现才行,你们一但出现,熊炎炳所有的谎言都穿了,但你们要出现,那就一定会存在这种危险,这如何避免?”尚云鹏说。 “是啊,美濠总部一但被保安团团围住,要想从后门进都不行,你们一但出现就会有危险,要不我让兄弟们围成人墙护着你们进去?”雷震海说。 “不行,我说过了,我不想再让任何人为我出事,我要让大家都看到我的胜利,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还乐极生悲。”凌隽说。 “那怎么办啊?难不成你和小齐长翅膀飞进去开会不成?”雷震海说。 我和凌隽相互看了一眼,我们应该是同时有了灵感。 “对啊,我们完全可以飞进去啊,我们空降会议现场,那才叫震撼,熊炎炳忽然看到我们出现,恐怕会绝望到崩溃。”凌隽说。 “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们倒是飞一个我看看,你们真以为你们是比翼鸟呢?”雷震海说。 “凌隽说得没错,我们没有翅膀,但也不是非要有翅膀才能飞,美濠集团的楼顶那么宽,停一架小型直升机应该是没问题的,就算是不能停,那也可以用悬梯把我们空降下来,这并不难做到。”我说。 “可是我们没有直升机啊,香城倒是有私人飞机出租,但香城是熊炎炳的根据地,我们要是在那租飞机,那他肯定会知道,而且时间恐怕也来不及。”雷震海说。 “这事我们可以请何长官帮忙,警方有负责空中巡逻的直升机,何长官应该能帮这个忙,我们如果从楼顶进入美濠总部,那就没什么危险了,熊炎炳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从空中来,只要我们出现在股东会的现场,大局就定了,我会让所有保安都撤走,只要熊炎炳一被控制,我们就安全了。”凌隽说。 “这主意不错,只是不知道何长官从内地回来没有。”我说。 “就算没有回来也没关系,安排一架直升机送一下我们,他在电话里也能调度。”凌隽说。 “如果是这样进入美濠大厦,那几乎是没什么危险了,这样几乎就可以琐定胜局了,熊炎炳这次非输不可,这些日子受够了,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尚云鹏说。 尚云鹏一向沉着冷静,连他都显得激动,可见大家确实是憋够了。 “明天我们在股东会上揭穿熊炎炳后,警方马上就可以带走他了,美濠也终于可以恢复平静,把这边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回万华。”凌隽说。 “凌隽,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我说。 “不会,熊炎炳是美濠的最后一颗毒瘤,切掉他,以后美濠就健康了。”凌隽说。 “那姜尊雄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去,不管他了?”雷震海说。 “当然不可能不管,姜尊雄处处与凌家为敌,这一次拿掉熊炎炳,也趁机可以连他一起打击,我现在还在想到底怎么做,不过总会有办法的。”凌隽说。 “那你的老情人任纤纤呢?你准备怎么办?”我说。 凌隽不说话了,许久才说:“我再重申一次,她不是我的老情人。” 我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不禁偷笑起来。 正文 第281章 君临 一夜没睡好,凌晨四点,我和凌隽都起来了。………… 凌隽坐在书房,又把他今天在股东会上要讲的话和出示的材料都准备了一遍,今天是和熊炎炳最后决战的日子,只能胜不能败。 吃过早餐,何长官和派来接我们的警车到了,来到警队的停机坪,上了直升机。 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直升机才一发动,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就让我几欲崩溃,虽然戴着耳套,但巨大的响声还是感觉快要摧毁我的神经,地上的人看直升机上的人觉得潇洒自在,其实上面的人真没那么潇洒,尤其是我们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坐直升机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还好,我终于还是忍住了没吐出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直升机就飞到了美濠大厦的楼顶上空。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机长还是将直升机降落在了楼顶,可能是担心我们非专业人员,如果用悬梯空降,担心我们会出事,所以他选择了直接着陆。 下了飞机,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凌隽他们一起进入大厦内部,今天是我和任纤纤的第一次见面,不管她是不是我的情敌,我都不能输给她,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还是气场,我都不能输。 美濠的会议中心在28层,我们刚一出电梯,就有几个工作人员惊叫起来。 “董……董……事长!”一个员工吓得脸色苍白,看着凌隽话都说不清楚,要不是他扶着办公桌,估计已经摔倒在地。 “大家好,好久不见。”凌隽微笑着向员工们挥手致意。 没有人回应,因为全都吓傻了,都说不怕鬼,但如果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谁都会惊惧,谁都会害怕。 “放心吧,我不是鬼,我是活生生的凌隽,大家尽管放心。”凌隽说。 “董事长,你真的没死啊?那太好了,可是……怎么会有两个齐总?明明会议室里就有一个!”一个工作人员定了定神,看着我说。 “那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齐秋荻,相关情况,公司会有通报,大家不要惊慌,照常工作就是。”我笑着说。 来到会议室门口,凌隽整了整领带,把手伸向我,我把手交给他,她拉住我的手,猛地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刚刚开始,任纤纤正在讲话。 我们的出现让整个会议室静默了几秒钟,所有人都惊住,或者说大家都被吓傻了。 凌隽是一个‘死’了的人,现在却忽然出现,而他手里还拉着一个和正在讲话的‘齐秋荻’一模一样的女子,这样的震撼,就算是心理再强大的人,估计也会呼吸困难。 坐在主席台正中的熊炎炳,已经面如死灰。 他的眼光里充满绝望,那是一种看到死亡一样的眼神,他苦心经营多年,机关算尽,但他最后还是得接受输的结果。 短暂的静默之后,会场里开始哗然,股东们交头接耳,都在议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稍安勿躁,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横跨了很长的时间,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首先要告诉大家,我还活着,我没有死,这不是在演惊悚片,如果大家还是觉得不相信,不妨上来和我握手,我的手是热的,我一定是个大活人,如假包换。”凌隽笑着说。 “董事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死就太好了,我们一直都为你的事很伤心。”有股东说。 “这事说来话长,我先拣重点说,第一,我没死,我还活着,第二,我身边的这个齐秋荻才是真的,至于那个正在发言的,不是齐秋荻。”凌隽说。 “啊?怎么会这样?竟然有人冒充齐总,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像呢,原来是冒充的,这人是谁啊,骗得我们好苦!一定要让她去做牢!”一个股东说。 “就是,这样的人太可恶了,怎么能骗我们呢。”有股东开始骂人了。 我看了一眼任纤纤,她完全不知所措,她眼里已经有了泪水,她快要哭了。 也许她也不是那么可恶的女孩,只是有人非要逼她冒充我而已,从她就要快哭出来的样子来看,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有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应该是快要让她崩溃了。 现在本尊出现,假冒的李鬼那当然是尴尬和恐惧的,我能理解她此时心里的惶恐和无助。我甚至有些可怜她起来。 “大家先不要吵,听我慢慢说,这件事从我接任美濠集团的董事主席开始说起,后来的事大家知道,有消息说我的父亲在缅甸出现,我是我爸的儿子,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当然要去探个究竟,我一到缅甸之后,我和我的朋友就被缅甸的非法武装所绑架,绑到一个叫做坎布的村子,那个村子在缅甸的丛林深处,那个武装集团的头领叫蒙巴,是金三角有名的毒枭。”凌隽说。 会场里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地听。 “大家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这个蒙巴为什么要绑我?他有何目的?这件事牵扯到当年我爸失踪的事,这个蒙巴是害死我父亲的人,参与害我父亲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在现场,他就是美濠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美濠董事局的重要成员熊炎炳先生。”凌隽说。 “啊?原来是他?” “他不是一直支持董事长的吗?怎么会这样?” 股东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在他们的印象中,凌隽和熊炎炳一直是铁杆盟友,熊炎炳一直是凌隽的有力支持者。 “凌隽你血口喷人!你这个白眼狼,你在美濠上位都是我一手扶持上来的,现在你竟然反咬我!你说的那些是诬陷我的,根本就不存在,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蒙巴,你去缅甸的事也与我无关!” 熊火炳厉声驳斥,但明显底气不足,虽然声音很大,但气场并不强大,明显是色厉内荏。 “炳叔,事到如今,你也不要再狡辩了,当年你私吞了我爸给蒙巴的钱,导致蒙巴对我爸恨之入骨,后来你又出主意让蒙巴谎称我爸的飞机上坐的是蒙巴,结果让缅甸政府军把飞机击落了,这些都是血债,你逃不了的。我承认我当上集团的掌门人你确实帮了我很多,但是你的目的不是真的帮我,你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你居心叵测心狠手辣,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凌隽说。 “你就是胡说八道一通,说些捕风捉影全无实证的事来诬陷我,你以为这么多的股东全是小孩子吗?就凭你几句话就可以糊弄得了?”熊炎炳说。 “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是你害死我爸,那远的我先不说,你害死我二娘这是事实吧?还有,我要问你,我大娘和我大哥也相继在香城失踪,你到底把她们弄到哪里去了?前两天的爆炸案,你还记得吧?我在万华时你派了曾进接近我,后来做了我的管家,这个人前两天被你杀了,这个你应该心里清楚吧?我爸的事是过去很远了,但是这些事过去的时间不远,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凌隽说。 “凌隽你不要诬陷我,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没有害过任何人!”熊炎炳大声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认帐,现在我把这些事情的细节向大家说一下,各位股东都是聪明人,是真是假大家一听就清楚……” 接下来,凌隽把我们在缅甸发生的和我们到了澳城之后发生的一些事大概说了一遍,包括我如何假扮成任纤纤和熊炎炳对话等细节说得一清二楚。 “这完全就是诬陷,大家不要听凌隽的,他就是一只白眼狼,如果没有我,他是做不上美濠的董事局主席的,现在他却反而来诬陷我,这个人的话完全就不可信,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炳叔还在试图反驳。 他的反驳显得非常的苍白无力,这些股东也不是傻子,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熊炎炳试图作最后的挣扎,但他显然已经不可能挽回败局。 “故事大家都了解了,现在熊董认为我是在诬陷他,这是一个法制社会,讲究的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如果没有证据,那就只是一个故事,而不会成为一件案子,现在我就让大家听听证据。” 凌隽说着示意尚云鹏,尚云鹏走到主席台旁边,将随身带的电脑与会议室的扩音设备连上,熊炎炳与我的那番对话就很清楚地放了出来。 ‘炳叔,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要是齐秋荻没有死怎么办?凌家的人只要有一个活着,我就觉得不安全。’这是我的声音。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凌家没人了!现在你就是凌家唯一的人!你还怕什么!’这是炳叔的声音。 ‘可是我这心里还是慌得厉害,炳叔,你确定凌家的人你都处理得一个不剩了吗?’这是我在问。 ‘这话说的,凌家的人也不全是我处理的哦,你爸也有份!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大家现在在一条船上,不要把有的事都推给我,难道你爸什么责任也不担,就想捞便宜?’这是炳叔在回答我。 全场一片哗然,从录音内容里就已经可以很清楚地了解到炳叔承认了他要把凌家的人害得一个不剩的事实。 正文 第282章 三天之限 熊炎炳走了过去,把放录音的电脑给重重地砸在地上。() “炳叔,你就算是把这会议室的东西全部砸了也没用,音频文件是可以复制的,我还有很多份,我也给警方发了一份,你千万别说那声音不是你的,警方是可以做出专业鉴定的,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赖不掉了。”凌隽说。 熊炎炳不说话了,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言不发,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在经过短暂的疯狂过后,知道他再怎么愤怒也已经无力回天,他应该是在开始考虑接下来该如何收场了。 任纤纤脸色成了纸灰色,她没有说话,开始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等等,那个假的齐秋荻要走呢!抓住她,她骗得我们好苦,可不能便宜了她!”一个股东吼道。 “对,住抓这个女骗子,把她交给警察!不要让她跑了。”马上有人附和。 “大家安静一下,她只是被人利用,不是主谋者,她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子,我们不必为难她。”凌隽说。 我一听心里这火就上来了,她是无辜的?她明明就冒充我欺骗了所有人,她怎么就成了无辜的了?就因为她以前和凌隽认识,所以就是无辜的吗? 我心里虽然恼火,但当着众多股东的面,我还是把心里的气忍了下来。我尾随着任纤纤走出了会议室。 “任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对了,我是该叫你任小姐呢还是姜小姐?”我说。 任纤纤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恍然间有照镜子的感觉,她那一张脸,真的是和我太像了!我看着她,她也盯着我看,那一瞬间,我对她竟然没有任何的恨意了,面对这么一个和我如此相像的人,我是真的恨不起来! “我叫姜纤纤,是姜尊雄的女儿。都是她们让我这样做的,我也不想冒充你,在这段冒充你的时间,我也很痛苦……” 姜纤纤说着,眼泪终于出来了,在会议室她一直忍着,想必已经忍得很辛苦,这会她终于哭了出来。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想和你谈一谈。”我说。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谈,我爸什么也不让我说,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我只是按他们的话做,我真的没想过要假装成你,都是他们的主意,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要打我……”姜纤纤哭道。 “你都这么大了,你爸竟然打你?这怎么可能?你是姜氏的大小姐,姜家是澳城第一家族,这样的家庭中竟然会有家暴?而且还是父亲对女儿施暴?”我觉得实在不可思议,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话。 “就是这样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是他们逼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姜纤纤哭着说。 我其实还是相信她的,虽然我这是第一次见她,但我却感觉她真的不是一个坏女人,她的眼睛里没有世故和狡猾,我心里对她再生怜意。 “好吧,我相信你,你放心,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我有一句话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说。 “齐小姐你说,只要不是说关于我爸的事,我都会告诉你。”姜纤纤说。 “好,那我问你,你在万华时就认识凌隽对不对?是不是有人派你有意接近他的?”我说。 “我以前是认识他,但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们只是偶然认识的。”姜纤纤说。 “好,我相信你,那后来你为什么要诬蔑我爸,还说我爸让你怀孕了,你当时真的怀孕了吗?那件事是我爸做的吗?我说得再清楚一些吧,我爸就是齐严修,万华齐氏集团的董事长。”我说。 “秋荻,你回来一下,你要向股东们说一下当天的事。”这时凌隽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叫我。 “等等,我在问她当年我爸让他怀孕的事是不是真的,你来得正好,听她亲口说。”我说。 “那件事,是假的……”姜纤纤怯怯地说。 我心里悬着的大石这才放下来了,顿时心里轻松了许多。 “凌隽,你也听到了,她自己承认了,那件事是假的!我爸是被冤枉的!你听到了吧?”我说。 “秋荻,我听到了,现在不是说个人恩怨的时候,现在要以大局为重,你到会议室去向股东们仔细说说当天的情况,熊炎炳现在说那声音是我们合成的,不是他的声音。”凌隽说。 “这样的理由也太可笑了吧?就算是科技再发达,要想合成一段音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我去说。”我说。 “对不起,凌先生,给您和您太太带来的困扰,我很抱歉,当年的事也是我对不起,只是……” “好了,这事不说了,凌隽说了,现在不是谈个人恩怨的时候,以后再说吧。” 我一听任纤纤要和凌隽谈往事,心里莫名的一股醋意,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 “姜小姐,你先回去吧,警方可能会要求你协助调查,到时希望你能实话实说。”凌隽说。 “好,我一定配合,我先走了,对不起。”任纤纤又向我们道了一声歉,向电梯走去。 围观的员工在议论:“哇,这两个人实在是长得太像了!两人都长得漂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克隆人?” “你科幻片看多了吧,哪来的克隆人,不过她们肯定有血缘关系。”另外一个说。 我听了心里其实也在想,姜尊雄的女儿,为什么会和我长得这么像?难道我和她之间,真的有某种联系? 重新回到会议室,熊炎炳竟然好像恢复了些元气,正在和股东们解释整件事,他知道败局已定,但他还是试图把自己尽量开脱得没有多少责任。 “各位股东前辈好,我像大家说一下当时的情景……” 我把那天的事很仔细地说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说得很清楚。 “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个坏人,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个慈祥的长者,我心里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者,我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个狠毒的人。”我说。 “好,既然你们都认为这些事是我做的,那我也不和你们辩了,警方自然会还给我清白,反正我对这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也没什么兴趣,这个位置给凌隽就行了,你们处心积虑地诬陷我,不就是想要这位置么。”董炎炳竟然反咬一口。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案子会有警方去调查,定罪有法官去量刑,但这件事并没有完,熊炎炳是美濠的第二大股东,现在我认为他是一个危险的人,他如果继续担任董事局成员,将对整个集团不利,所以我要求大家表决让他退出董事局,同意的请举手。”凌隽说。 没有例外地,全部的人都举起了手,除了熊炎炳。 “你们可以逼我退出董事局,反正这个破地方我也不想呆了,退就退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还是美濠的大股东,这一点你们谁也无法改变!”熊炎炳说。 “我正要说这件事,我希望你能自愿退股,美濠不希望你再继续留在这里。”凌隽说。 “凌隽,你可真是够狠,你竟然要把我彻底踢出去!好啊,我占有集团近百分之五的股份,你要是有种,就把我的这些股份花现金买过去!你有这么多钱吗?没有吧?”董炎炳说。 “那你是答应退股了?”凌隽追问。 “你有这么多现金买我的股份?现在谁不知道美濠的资金周转有很大的问题,你还能腾出这么多的资金回购我的股份?你骗谁?”熊炎炳说。 他之所以这么横,就是因为他所占的那百分五,确实是需要很多的钱才能回购,美濠一直内斗不断,经营状况本来就堪忧,现在要想腾出这么多的资金回购熊炎炳的股份,确实不太可能。 我心里有些替凌隽担心起来,如果熊炎炳答应出让股权,凌隽要是拿不出这么多钱,那可怎么办?那会在股东面前丢脸的。 “你是答应了出让股份,自动退股,对不对?”凌隽又问。 “好,我答应,但你要在三天之内用现金回购我的股份,你能做得到吗?”熊炎炳说。 “好,请大家做个见证,熊炎炳自己答应出让股份,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从今天起,熊炎炳不能插手美濠任何的事务,他代表美濠和合作方所谈的事项也一律无效。”凌隽说。 “凌隽,那你赶紧找人来接手我的股份,现在全球经常不景气,我就不相信在澳城能找到有那么多现金购买我的股份的人,你做不到,其他人更做不到!”熊炎炳说。 凌隽没有直接回答,他笑了笑:“炳叔,你在美濠已经成为历史,现在只是差一份法律文件而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个害群之马再留在美濠集团,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凌隽,我不会输,就算是我做了牢,我还是美濠的第二大股东,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来买我的股份!”熊炎炳说。 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警察来了,他们是来带走熊炎炳的。 正文 第283章 不忘旧情? 谢 ( 有多爱 ) 赏巧克力 凌隽空降股东会现场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各路媒体全都向美濠大厦涌了过来,等着我和凌隽出现后报道第一手消息。|| 股东会散了之后,我和凌隽并没有马上离开公司,我们开始挨个拜访集团的各个事业部,要向他们证实凌隽还活着的消息,到每一个事业部都得到同事们热烈的掌声,员工们用欢呼迎接他们年轻而英俊的董事长,很多花痴女员工还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在走完所有事业部后,已经是下午,凌隽让小何通知所有总部高管到会议室开会。 “凌隽,今天已经很累了,要不明天再开会吧?”我说。 凌隽摇头,“不行,今天必须要开会,外面不是有很多记者在堵住我们吗,秋荻,你挑选十家影响力比较大的媒体记者到公司来和我们一起开会。”凌隽说。 “让媒体参加高管会议?这不妥吧?这可没有先例。”我说。 “没事,这次高管会议不牵涉机密议题,可以让他们参加,他们从中午一直守到现在也不容易,都挺有职业精神的,让他们进来采访吧,但要通知他们,开会期间不许提问,等开完会再提问。”凌隽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天美濠的第二大股东熊炎炳被警方带走的消息必将会冲击美濠的股价,你担心明天美濠的股价大跌,你想借媒体的报道来提振投资者的信心?”我说。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美濠的股价自传出我的‘死讯’之后已经下跌百分之十,再这样跌下去,我担心会跌崩盘,到时投资者的信心没了,引发大面积的抛售,如果再有主力资金介入放空,美濠崩盘的可能很大,我必须要稳住投资者的信心才行,美濠的股价不能再跌了。”凌隽说。 “我听小何说,现在很多记者都走了,剩下的也就二十来家,那索性把他们全请进来好了,如果只请来一部份记者,那会惹得没进来的不高兴,直接把他们全请进来,把这高管会和新闻发布会一直起开了,你看如何。”我说。 “那也行,会议室如果坐不下,就委屈他们站一下了,那就这样,你去办这件事吧,你亲自去办,显得对他们的重视,我需要花十分钟整理一下思绪,一会我还得对高管讲话。”凌隽说。 “好,我会把这事办好,你放心吧。”我说。 我乘电梯到了一楼,刚一出电梯,就有眼尖的记者看到我了,“齐秋荻出来了!大家看,她出来了!” 那些记者开始往集团大楼里冲,被保安们死死扛住。 “大家不要挤,先听我说两句好不好?”我大声说。 我叫了几声,现场这才开始慢慢安静下来。 “我知道大家在这里守了好几个小时了,谢谢大家对美濠集团的关心,凌隽一会将召开高管会议,我们热情邀请大家参与我们的高管会议,请大家依次入场,各位都是高素质的人,排队进场都不是问题,对吧?”我笑着说。 “齐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在宴会上见过,你能不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让我先发回公司交差?”一个姑娘冲我大叫。 这个人我还真记得,是《东方快讯》的财经记者白仪,上次我请媒体界的朋友吃饭,她就在其中。 “一会再采访可以吗?”我说。 “公司催几次了,你就透露一点消息呗。”白仪急道。 “好吧,那我就告诉大家,前一阵出现的齐秋荻是假的,我才是真的齐秋荻,凌隽当然也没死,他今天已经出现了,而且他会重掌美濠集团,具体情况一会你们参加了高管会议就会更清楚了。”我说。 “齐小姐,那熊炎炳的事又是怎样?” “齐小姐,能说说你千里寻夫的故事吗?你们遭遇了怎样的奇遇和凶险?” 这闸口一开,那些记者纷纷开始提问,这样问下去,那恐怕一时半会完全说不清楚,我赶紧收住:“这些问题一会我们会慢慢解答,高管会议马上开始了,大家都不想错过会议吧?” “好吧,那我们进去吧,一会开完会再采访。” 来到会议室,众高管已经就座,听说凌隽活着回来,大家都很兴奋,看到我带着一群提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走进会议室,众人又是一阵愕然,这有记者参加的高管会议,他们肯定是从来没有参加过的。 “各位同仁大家好,今天我们的高管会议邀请澳城的部份媒体朋友参加,希望大家一切如常,记者朋友在开会期间不能提问,但可以拍照,我们很多高管都是单身贵族,记得一定要把他们拍得帅一些,这样上了报纸也顺便打一下相亲广告。”我开玩笑说。 高管和记者们都发出笑声,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我来到总裁办公室,凌隽已经准备妥当。 “媒体都来了,可以开始了。”我说。 “好,那我们去吧。”凌隽说。 我和凌隽一起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记者的闪光灯闪得我眼睛有些难受,凌隽这一次表现得非常的亲民,为了配合记者的拍照,他还特地拉住我的手让记者拍了几张。 “好了,这毕竟是高管会,不是时装秀,我和我太太也没有穿得那么时尚,所以拍几照就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开会。”凌隽微笑着说。 现场开始安静下来,大多数的记者也很配合,真的就不再拍照了,只是静静地坐着,有些打开笔记本开始写稿。 “首先我交待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前一阵我听闻父亲还健在的消息后,就去了缅甸寻亲,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后来到了缅甸后发现那是一个阴谋,其中的策划者就是缅甸的一个大毒枭蒙巴和公司的董事熊炎炳,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骗到缅甸去,然后由熊炎炳接掌美濠,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还找人冒充了秋荻,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此事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大家不必作过多的猜测和解读,调查结果警方会有官方的权威发布。”凌隽说。 这话既是对高管们说的,也是对媒体们说的,大家都做到心理有数,才不会胡乱猜测。 但奇怪的是凌隽只是提到了蒙巴和熊炎炳,有两个重要的参与人他却没有提到,那就是姜尊雄和他的女儿姜纤纤,我心想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他还是对那个姜纤纤旧情不忘?我心里很不痛快。 “这些事现在已基本处理完毕,熊炎炳正在接受警方的调查,而且股东会已经通过表决罢免了他的董事职位,过些时间,他的股份也将会由别人接手,他将会彻底地和美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的事将不会影响到美濠集团,现在美濠的毒瘤已除,美濠将会向更健康的方向发展,现在,我们说一下在本季度末的一些工作安排……” 接下来是凌隽开始谈纯工作的内容,除了一些项目恢复运作之外,凌隽还吩咐相关负责人对熊炎炳插手的相关项目进行内部查审,看有没有其他的一些问题,凌隽显然是要把熊炎炳的影响彻底地从美濠消除。 会议开了近一小时,高管们纷纷向凌隽汇报了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情况,因为有媒体记者在场,大家也都知道报喜不报忧,好的事就往大了说,不好的事暂时就不提,这样媒体报道出去,那当然就都是正面的影响了,这样一来,至少可以抵消熊炎炳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 “好了,会议就先开到这,记者朋友们既然来了,如果大家不嫌辛苦,我愿意接受大家的提问,私事公事都可以问。”凌隽说。 这一下记者们就又开始活跃起来,纷纷抢着举手。 “凌先生,请问那个假冒刘小姐的女子是谁?她和齐小姐如此神似,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你突然空降股东会现场,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一个记者问道。 “关于那位假冒秋荻的小姐,她的身份我们现在还在查实之中,一但有新的进展,我们会及时向各位媒体朋友通报。”凌隽说。 我那心里的火一下子又上来了,姜纤纤明明就是姜尊雄的女儿,凌隽为什么不直接向媒体说出来?为什么要替她隐瞒实情,难道真是旧情不忘? “凌先生,那你此次空降股东会现场,是不是早有预谋?你们是如何预谋的?”一个记者问。 凌隽笑了笑:“我得修正一下您的说法,我们是被动反击的一方,所以我这不叫预谋,顶多算是计划,美濠的兴衰关系到澳城经济的稳定,也关系到大小投资者的利益,我做事当然得小心计划才是,当然,这一切得感谢我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太太,我得谢谢齐秋荻小姐。” 那些记者于是又对着我一番猛拍,我心里虽然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但也只好面带微笑对着镜头。 凌隽肯定也是知道我心里生气了,所以他有意说些好听的来哄我开心。 正文 第284章 引狼入室? 满钻加更 抢红包了 记者们终于如愿获得他们想要的信息,心满意足地离开。………… 高管们也都散去,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凌隽还有小何三个人,小何是董事长助理,她需要凌隽开口同意她才下班,她是一个非常有职业精神的人,虽然是何长官的女儿,但在公司她给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清楚,那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权的员工。 “小何,今天这么晚了,你先下班吧,我这一阵没在公司,耽误了许多的工作,需要看一下相关的文件,尽快重新熟悉公司的业务,等这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请你和何长官吃饭,这一次的事,真得感谢长官和你的支持。”凌隽说。 “董事长不用客气,我也是美濠的员工,是美濠的一份子,美濠的兴旺和我的前途也息息相关,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你和齐总如果要加班,那我陪你们一起好了,我一直在公司工作,我知道哪些文件急需处理,我本来就是董事长助理嘛,董事长加班,我哪有自己闲着的道理。”小何说。 “那这样也好,有你帮我选出重要的文件,我就不用一份一份地挨着看了,只是辛苦你了。”凌隽说。 “这是我的工作嘛,你和齐总都可以加班,我为什么不可以,咱们不说客气话了,回办公室开始干活吧。”小何说。 我本来是要找凌隽算帐的,我要问他为什么不把姜纤纤的身份给说出来,但碍于小何在场,我也只好暂时把这话题给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了。 我和凌隽都不在美濠的这一段时间,确实很多重要的项目都处于停滞状态,熊炎炳忙于夺权和巩固自己在美濠的地位,当然不会把精力放在美濠的经营上面,姜纤纤虽然以我的名誉出任代理总裁,她明显只是一个傀儡,加上她对美濠的业务本来就一无所知,当然只会把事情处理得更糟,幸亏凌隽在美濠的体系建设有一些基础,不然美濠集团这一阵乱的早就崩盘了。 小何的确非常的能干,把最近比较重要又急于处理的文件都给凌隽找了出来,有一些我们不了解情况的,她还仔细地说明了情况,并给出一些合理的建议,等把相关的重要文件看完,已经是凌晨三点。 忙的时候全心投入没怎么感觉,闲下来才发现腰酸背痛,小何也用手掩着打了几个呵欠,大家都累了。 “好了,就先到这吧,我们得回去睡几个小时,明天早上还得正常上班呢。”凌隽说。 “好吧,我也有些困了,唉呀,我忘了让司机在楼下等了,我现在打电话给他。”小何说。 “不用了,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他了,你有没有开车来上班?送我们一程怎么样?”凌隽说。 “有的,我都是自己开车上班的,不过我的车可不是豪车,我爸是长官,他不允许我开豪车,他说我不能太张扬。”小何笑着说。 “我们也不是非要做豪车的,不用步行回去就行了,我们在缅甸丛林的时候,都是靠两只脚走的。”凌隽说。 “那好呀,我送你们回家。”小何说。 回到凌府,因为实在太累,我倒头就睡了,凌隽则在书房继续翻看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他似乎在拟一个重要的计划。 等我醒来的时候,凌隽书房还亮着灯,我走进书房,看到他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我一看时间才七点,心想他还可以再睡半小时,于是蹑手蹑脚地退出书房。 但还是惊醒了凌隽,他抬起头,一脸的疲惫,“秋荻,几点了?” “才七点,你还可以再睡会,要不你到床上睡半小时吧?你这样不要命的工作,把身体拖垮了怎么办?”我说。 凌隽站了起来,“不睡了,我得去洗澡换身衣服,我没事呢,放心吧。” 说着走了过来,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你别太拼了,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我们慢慢来啊。”我心疼地说。 “老婆,你心里对我有意见是不是?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提出来呢,没想到这一次你这么沉得住气,竟然没说出来。”凌隽笑着说。 “我是有意见,我看你工作辛苦,所以才没找你麻烦的,你昨天当着记者的面,为什么不说姜纤纤是姜尊雄的女儿?你为什么要替她隐瞒身份,你不会是对她旧情不忘吧?” 我一提起此事,醋意又上来了。 “我就知道你介意,但你能顾全大局一直闷在心里不说,我就很感激了。不过我不说,那是有我的原因的,并不是因为我对她旧情不忘,我过去和她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我和她并没有正式开始就结束了。”凌隽说。 “那你的原因是什么?可以说吗?”我有些不信。 “我现在还不想和姜尊雄翻脸,我如果把姜纤纤的身份抖出来,那我和姜尊雄就撕破脸了,这会影响我的计划,姜尊雄当然知道我已经清楚了他就是熊炎炳的盟友,所以他现在在等我出招呢,我要让他看不清楚我到底要干什么。”凌隽说。 “可他是我们的仇人,我们为什么要给他留面子?”我有些不解。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商场上,不是非黑即白的,商场不等同于生活,在生活中志同道合者就是朋友,在商场上有共同利益的才是朋友,生活中的仇人,在商场上也可以是朋友,明白我的意思吗?”凌隽说。 “听你的意思,我怎么觉得你要和姜尊雄合作?”我说。 “聪明,我就是要和他合作,今天晚上,我会让小何约他和我见面。”凌隽说。 “原来你昨晚一宿没怎么睡,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说。 “是的,反复考虑过了,我决定和姜尊雄合作。”凌隽说。 “这怎么可以!姜尊雄和熊炎炳那是铁杆盟友,他们联手来害你,现在你却要和姜尊雄联手?就算是为了利益,你也不能这么做吧?姜家和凌家一直是对头,澳城谁人不知?不怕人家说你为了利益屈服于姜尊雄吗?”我说。 “那些外人的话,何必要把它当真?我做我的事,我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管那些无知的人如何去看!要是我做每一件事都要他们称颂我,那我还怎么做大事?”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无知的人了?因为我就不同意你和姜家合作!”我生气地说。 “秋荻,你不相信我的智慧?这世界上就算是所有人都不理解,但你也应该理解我才对。”凌隽说。 “我也很想理解你啊,可是你做的这事真的让我没办法理解你知道吗?为了生意和仇人合作?那人家会骂你的!你是美洲的董事局主席,代表的是美濠集团和凌家的形象!你不能这样做!”我依然坚持反对。 “你放心,我不会破坏美濠的形象,只是和姜家合作,我并不是去向姜家乞讨,我没什么丢脸的!现在摆在我面的难题这么多,你不是不知道,熊炎炳的股份如果不买过来,那他就还是美濠的最大股东,他的影响力就会一直在!但我要想回购他的股份,我上哪去找这么多钱去?美濠现在的财务状况你不是不知道,维持正常运转都有些困难,我哪里还有这么多资金来买熊炎炳的股份?”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你要向姜家借钱?他会借给你吗?”我说。 “当然不会,姜尊雄和熊炎炳合作图什么?那不还是图利益!不然他会让自己的女儿冒险去冒充你?既然他图的是利,那我就给他利,现在我暂时不和姜家翻脸,而且我还邀请他入股美濠集团!”凌隽说。 “你这是疯了吧?!美洲和爱博两大集团一直都处于竞争之中,你如果把姜尊雄拉进来,那不是引狼入室吗?这怎么可以!”我大声说。 “秋荻,你这是把姜尊雄当成狼,把我们自己当成羊了,所以你说我们是引狼入室,但事实是,姜尊雄不是狼,我凌隽更不是羊!姜家这么多年也没能斗垮大娘掌控的美濠集团,说明姜尊雄并不配和我父亲齐名!他在我眼里,不是狼,最多只是一只凶恶的狗,我们不妨把你的那个词换一下,不是‘引狼入室’,是‘关门打狗’!要想打狗,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狗放进来,然后把门关上,然后痛打!打得它无处可逃!” 凌隽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这是我熟悉的凌隽,这种状态的凌隽是最好的,我相信他心中肯定有一个完美的计划,一个‘打狗’的计划。 “你是要引姜尊雄入局?”我说。 “没错,我想过了,美濠内斗时间太长,弄得元气大伤,现在我们如果要和姜尊雄的爱博集团硬碰硬,我估计我们的胜算不到一半,所以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姜尊雄现在知道熊炎炳的事情败露,肯定也在观察我要如何做,我现在如果提出和他合作,让他收购熊炎炳的股份,他肯定会同意,这样熊炎炳就彻底出局了,接下来我再想办法打掉姜尊雄,我们在澳城就再无强敌。”凌隽说。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这样一来,至少分化了熊炎炳和姜尊雄,不至于让他们联手反扑,现在熊炎炳虽然在接受调查,但我想他的人很快就会把他保释出来,他在美濠的影响力还是在的,如果他疯狂反扑,我们虽不惧他,但肯定也还是有些麻烦,如果现在联合姜尊雄来打击熊炎炳,熊炎炳就完全出局,再也翻不了身了。”我说。 正文 第285章 约见 谢 ( 蓝凤凰 ) 赏巧克力 凌隽点了点头,摸了摸我的脸。|| “你能理解就对了,我和姜尊雄联手,外界肯定会对我有所批评,但我无所谓,王者宽广的内心都是用屈辱撑大的,只有能顶住压力,才能成大业,我有心理准备,不管外界如何骂我,我就都会忍着,等我把姜尊雄打垮,自然那些骂我的人就明白谁是真正的强者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只是委屈你了,你这么骄傲的人,肯这样委曲求全,真是太难为你。” “其他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只要你理解我就行,秋荻,我一定会胜出,一定。”凌隽坚定地说。 “我信!我一直都信你!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说。 “谢谢你,我凌隽再是一路风雪,只要有你相伴,也如沐春风,等我们摆平澳城的所有事,我们就回万华,把万华的事弄清楚,我就带你去普罗旺斯,我们休假半年,好好地浪漫一下,好不好?”凌隽说。 “嗯,一言为定!”我含泪说。 “一言为定。”凌隽搂住我说。 “咱们别腻歪了,要迟到了。”我说。 “哎呀,该死!我还没洗澡呢。”凌隽说着冲向洗浴室,一边跑一边大叫:“去衣橱帮我挑衣服,我穿黑色。” 我心里嘀咕:你凌隽除了黑色之外,貌似也没什么其他颜色的衣服。 媒体的热情并没有消减,昨天那些参加了高官会议的记者获得了一些消息,其他等不及半途撤退的记者得知自己昨天错过,一大早就跑到美濠大厦的楼下蹲守,我和凌隽一下车,马上被围住了。 “凌先生,今天是你夺位成功后的第一天上班,请问你有什么感受?”一个女记者扯开大嗓门问道。 凌隽微笑:“我不是夺位成功,如果您稍加回忆一下,就会想起一个多月以前我就是美濠的董事局主席了,我只是归来,不是夺位。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的,我只想尽快进入工作状态,解决美濠的一系列问题,让股东们能在年底分到更多的利润。” “那关于美濠内斗的事,你有没有更多要透露的东西?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秘闻?”一个记者问。 “记者朋友们的想像力很丰富,我非常佩服,不过这事没什么秘闻,就是有人想控制美濠而已,商场争斗是家常便饭,大家不必过度解读。”凌隽说。 “那你和齐小姐是怎么从缅甸逃出来的?能不能细说一下?”有记者问。 “这事说来话长,有时间你请我喝酒,我再和你坐下来慢慢聊。”凌隽开玩笑道。 “听说你昨天允许记者参加了你们的高管会议,今天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进去参加? 这个记者肯定是昨天半途离场的了,后来知道了我们邀请记者列席高管会,这家伙后悔到要死,今天他竟然还想着补回来。 “昨天有记者朋友一直从中午守到下午,我们这才让他们进入集团列席我们的高管会议,但高管会毕竟会牵涉到很多商业机密,也不可能像公开课一样谁都可以旁听,很抱歉,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凌隽说。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公司的大门,保安部的保安强势拦住了一路围堵的记者,我和凌隽这才逃向了电梯。 来到办公室,小何竟然已经到了,昨晚加班到凌晨,她竟然还能按时上班,而且比我们先到,真是非常的敬业。 “董事长早上好,齐总好。”小何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精神,一点也没有疲态,她的精神恢复得很快。 “小何早上好,今天的日程有没有排出?”凌隽问。 “排出来了,你早上九点……” 小何又开始噼里啪啦地说凌隽的日程,安排得非常的紧密,一直到下午五点半,凌隽在这期间会一直像陀螺一样的转个不停。 “五点半以后没有安排了?”凌隽问。 “您最近太累,所以很多应酬我都替您推掉了,您需要休息。”小何说。 “我还好,五点半以后我回家睡一个小时,七点你帮我约见爱博集团的董事长姜尊雄先生,你说我请他喝酒,希望他给个面子,算了,你给我张请柬吧,我亲自写了你交给他,这样也显得我有诚意,如果他秘书说需要预约,你告诉他秘书,姜尊雄若不见我,他肯定会后悔。”凌隽说。 小何愣了一会,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董事长,您是说要见姜尊雄?” “怎么了?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澳城只有一个爱博集团,也只有一个姜尊雄啊,有什么问题吗?”凌隽说。 “您和他不是……” “我和他虽然不是朋友,但也没什么深仇嘛,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你把请柬给我,我写好后你亲自送过去,这也算是给足他面子了,地点你定吧,随便找个的地方就行,不用太高档。”凌隽说。 “好吧,我这就去办。”小何说。 “你说姜尊雄会来答应来见你吗?”我问凌隽。 “会。”凌隽说。 “为什么?你凭什么如此肯定?”我问。 “他和熊炎炳的阴谋败露,他肯定心里懊恼着呢,现在他至少会担心两件事,一是熊火炳会不会在警方那里胡乱说他的坏话,二是担心我会不会从各个方面来打击报复他,他这两天恐怕也没怎么睡好,现在我提出要见他,正好给了他一个刺探我虚实的机会,如果你是姜尊雄,你会赴约吗?”凌隽问我。 我想了想,“我会,在一个人内心不安的时候,了解对手的情况会让自己更安心一些,我认为他会赴约。” “我也是这样认为,晚上你陪我一起去吧,其实我对姜尊雄这个人印象不算太差,至少他外表看起来还是很有风度的。”凌隽说。 “我对他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了。”我说。 “为什么?因为他是我们的仇人?秋荻,其实仇人与恩人有时本来就很能区分,当初熊炎炳全力帮助我们,我们都认为他是我们的大恩人吧?可是现在呢?如果我们不是命大,那都已经被他给害死在缅甸了,但是你要是从前期来看,他仍然算是我们的恩人,因为他确实是帮我们从欧阳菲的手里夺到了集团的控制权。”凌隽说。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对姜尊雄的印象不好,并不是因为他是我们的仇人,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我说。 “什么事?”凌隽问。 “昨天我有跟姜纤纤沟通过,她说的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她说她之所以会假冒我,是因为如果她不这么做,她的父亲就会打她,姜纤纤也是姜家的大小姐,姜家是澳门的第一家族,大小姐竟然会遭受家暴,这简直就让人匪夷所思,但我相信姜纤纤不会骗我,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如果这个姜尊雄真的打她女儿,那这人简直就是畜生。”我说。 “这不可能吧?姜纤纤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就算是普通家庭也不至于会打了吧?姜尊雄好歹也是澳城第一家族的大家长,怎么会做出家暴这种事?”凌隽也是一脸的不信。 “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呀,可是你觉得姜纤纤会随便说话诬蔑他的父亲吗?虽然姜纤纤冒充过我,但客观地说,我认为她不是一个坏人,她的心理素质并不好,昨天在股东会上你也看到了,她都差点要哭出来了,我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我说。 “那姜尊雄也太不是东西了,她女儿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他还动手打她!还真比畜生不如,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那我更得见见他,我要把他从澳城第一家族大家长的神坛上给拉下来。”凌隽说。 “总之你和他谈话你要小心一些,他也是老狐狸。”我说。 “我让你和我一起去见他吧,你愿意去吗?”凌隽问我。 “你们两大集团的掌门人会面,你带上一个女人不好吧?”我说。 “那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太太,而且那些事也和你有关,我带上你,没什么问题,如果姜尊雄看轻我那就更好,他只有看轻了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才会放松警惕,他一放松警惕,那当然我赢的机会就大多了,对吗?”凌隽说。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我去的真的不会影响到你吗?”我说。 “不会,放心吧。”凌隽说。 “那好,那我就和你一起去,我要问问他,我和他女儿为什么会长得这么相像。”我说。 “这个问题太过敏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问的好,这一次我们只谈合作,不谈分歧,你一但提起他女儿的事,那不是相当于提醒他刚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凌隽说。 “那好吧,那我就不提,我尽量不说话,我就听你们说就好了。”我说。 “你把昨天我们看过的那些项目找出来,选出几个有潜在风险,但表面上看上去又能赚大钱的项目,我要把这些项目作为诱饵来钓鱼。”凌隽说。 这时小何走了进来,“董事长,有一个自称是澳城投行董事长的郭亚经先生来电找您,要不要给您接进来?” 凌隽眼睛一亮,“好,我正要打他,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正文 第286章 激将 小何安排凌隽和姜尊雄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叫‘时空’的会所,这是澳城最好的会所之一,一楼是爵士酒吧,二楼是商务包间,把事谈完,到一楼喝一杯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上了年纪的人选择地方喜欢豪华大气,像小何这样的年轻姑娘,当然更倾向于时尚和流行,不过我挺喜欢小何选的这个地方,有些小资,但不奢华。() 雷震海安排人提前两个小时进入会所确定安全后,我和凌隽来到指定的包间。 姜尊雄已经等候在那里。他穿着黑色西服,打着集结,穿得很正规,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这次会面,看到我和凌隽走进包间,他站起来表示欢迎,并向凌隽伸出手:“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凌隽微笑:“我没迟到吧?” “没有,我只是我急于见到凌先生,所以提前到了几分钟,是我早到,不是你迟到。”姜尊雄说。 “姜先生快请坐,先生喜欢喝什么酒?”凌隽笑着问。 “都还好,只要不太烈的都可以,我年纪大了,太烈的酒胃受不了,不像凌先生年少轻狂,什么样的酒都敢喝。”姜尊雄说。 这话听起来是在夸凌隽年轻,但后两句显然有其他意思,似乎是在暗示凌隽动作太大,搞得澳城很不安宁。 “姜先生过奖了,我虽然不老,但也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年龄了,不过我确实什么酒都敢喝,只要不是毒药,我都敢喝上两口,因为我不怕醉,人生难得几回醉嘛,慎言慎行做不了大事。”凌隽微笑着回应。 这一老一少两个澳城商界现阶段最有影响力的人物谈笑间就已经开始暗中交锋,我在旁边只是听着,没有出声,这个时候是男人的对话,我不适合插嘴。 “凌先生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姜尊雄说。 “这么说姜先生也知道自己有罪?”凌隽马上反击,气势凌人。 姜尊雄一愣,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笑了笑,扯开话题:“今天难得相聚,还是喝一杯吧,红酒怎么样?” “好呀,不过这会所虽然时尚,但没有好酒,本来想从家里带一瓶好一些的酒过来,但又担心姜先生胆子太小不敢喝,只好喝这里的酒了。”凌隽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喝?”姜尊雄说。 “姜先生自己做了亏心事,肯定担心我会在酒里下毒,当然不敢喝。”凌隽说。 “我就知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承认,熊炎炳的那件事我有参与……”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细节我不想听,因为今天我还真不是来问罪的,我是来谈合作的,过去的事,咱们现在就翻过去,不谈了,咱们只谈未来。”凌隽打断了姜尊雄的话。 我知道凌隽不可能不想知道那些事的细节,但他为了取得姜尊雄的信任,他必须得装出对过去的事不介意的样子。 “你……和我谈合作?”姜尊雄一脸的怀疑。 “我就知道姜先生谨慎,一听我这话就吓住了,炳叔可以和你和作,我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姜先生真不敢和我合作?”凌隽说。 姜尊雄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凌隽,他似乎是想看透凌隽,但我知道,他不可能看得透。凌隽要是一个随便就能让人看透的人,他早死了几十回了。 “秋荻,把文件给姜先生看。”凌隽对我说。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姜先生,这是美濠正在准备开工的几个项目,都是资金回笼快,利润又高的项目,为了表示我们合作的诚意,这些项目我们可以出让给爱博集团来做,您请过目。” 姜尊雄接过文件仔细看了几分钟,一脸的难于置信:“这些项目都是当时我们两家争得你死我活的项目,现在你们竟然拱手相让?这是为什么?” “我太太已经说过,这是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姜先生可以和炳叔合作得很好,那和我凌隽为什么不能合作?现在炳叔已垮,对促成我们合作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我们两家联手,那是真正的强强联合,我们的联合将成为澳城甚至整个东亚的最强阵容之一,这难道不值得憧憬?”凌隽说。 “那我们怎么个合作法?”姜尊雄似乎已经有些动心。 “很简单,你出资买入炳叔的股份,这样你就是美濠的大股东了,我们就成一家人了,以后我们两家的资源整合就更容易,肯定是双赢的局面。”凌隽说。 “哈哈,原来你们是遇上困难了,想向我求助啊?我知道熊炎炳放下狠话,要你们在三天之内用现金买下他的股份,你们现在没这么多钱嘛,所以无能为力,于是你们就想拉我入局,让我替你们买下熊炎炳的股份,帮你们把熊炎炳彻底踢出局。对不对?”姜尊雄大笑起来。 凌隽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姜先生说对了一半,但另一半没有说对,我确实是没有这么多的钱来一下子吃尽炳叔的股份,不过美濠集团如果要想调动所有资源去借那么一点钱,应该不是问题吧?我让姜先生收购炳叔的股份,只是想让我们有合作的机会,如果姜先生不乐意,那我再找别人。”凌隽说。 姜尊雄也举起酒杯泯了一口,他明显在犹豫,他一时间想不透凌隽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信不过凌隽,但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我们两家一直是澳城的对头,我之所以让姜先生入股我的企业,主要是想化干戈为玉帛,结束多年来的争斗局面,如果姜先生担心我有什么阴谋,那我也买进爱博集团的股份怎么样?你只收购炳叔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我愿意收购你们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样双方互持对方股份,百且我持有的还比较多,你觉得如何?”凌隽说。 我猜测姜尊雄肯定不会同意,因为让对手大量持有自己公司的股份,就是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引狼入室。到时对手以大股东身份多方掣肘影响公司决策,那将会有灾难性的后果。 果然,姜尊雄连连摆手:“那倒不必,爱博目前运行良好,并不想引入新的大股东,这事以后再说。” 凌隽笑了起来,“姜先生当年和我爸并称澳城双雄,姜先生为了证明澳城只有一雄,还特地把自己的名字加了一个雄字,可是在我看来,姜先生名字很雄,内心却毫无雄心壮志可言,你与家父齐名,实在是拉低了家父的档次。” 这话挑衅味道极浓,我都替凌隽捏一把汗,我担心要是把姜尊雄激怒了,他生气而去,那这事不就黄了? 姜尊雄的脸色确实变得很难看,嘴角都气得微微发抖,但他是老江湖,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怒起来。 “我念你年轻,不计较你说出如此无礼的话。”姜尊雄强装风度。 “我说的是事实,我要收购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不敢让我收,我让你收购我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不敢吃,你这样的胸襟和胆量,怎么能和家父齐名?也就是家父过世得早,让大娘耽误了美濠这么多年,要是家父一直执掌美濠,我相信美濠早就远超爱博。”凌隽一脸的不屑。 凌隽还在继续激怒姜尊雄,冲动是魔鬼,他这是要把姜尊雄内心的魔鬼给激出来。 “我不是不敢吃,只是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需要的资金太多,我现在一时间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的现金,难道你要我去借钱来买美濠的股份?我疯了么?”姜尊雄说。 “有何不可?现在的企业哪家不负债经营?你也是商场资深人士了,如果企业不靠负债经营单靠原始积累,谁能把企业做得大?做企业不是摆地滩,小打小闹躲城管就行,做企业只有规模化才能以压倒性的优势挤垮对手,这样简单的道理,姜先生不会不明白吧?”凌隽说。 “我当然明白,只是我如果借钱买了阿炳的股份,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依然还只是第二大股东,话语权还在你手里,有什么意义?阿炳现在不也被你搞下去了吧?难道我还自己往枪口上送?” 果然,姜尊雄也不傻,他有自己的盘算。 “这话说得极好,你一但成为美濠的第二大股东,在董事局就有一席之地,凭借你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就可以在某些项目上一票否决,你持有美濠的股份后,我们两家的资源可以进行局部整合,也利于两家的发展,以后我们不用相互竞争,也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开拓内地和海外市场,这难道不是双赢的局面吗?”凌隽说。 姜尊难又陷入沉思,凌隽说的都是道理,他似乎又开始心动了。 “我已经说过一遍了,如果你担心我有什么阴谋,那我可以也同时买爱博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你又不敢让我买,你这样优柔寡断胆小慎为,我是真的很失望。”凌隽继续添火。 “算了凌隽,姜先生既然不同意我们的合作方案,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再谈下去反而会伤了和气。”我说。 “好吧,早知道是这样,那我就不来了,浪费我一小时时间,对牛弹琴。”凌隽说。 凌隽说完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准备离开。 正文 第287章 入瓮 谢 ( 学会简单 ) 赏酒 看着凌隽要走,姜尊雄有些急了,他赶紧也站了起来。() “你先坐下吧,这事还没谈完呢,年轻人不能太躁,收购这么大的事,当然得经过周密考量才行。”姜尊雄示意凌隽别走。 凌隽这才又坐了下来,“姜先生,我释放了十分的善意,但却没有得到你一分的回应,这确实让我很失望,你可是澳城第一财团的掌门人,现在给你一个收购对手的股份的机会,你却犹豫不决,这真不能像做大事的人。” “我也有我的难处,你也知道,现在全球经济都不景气,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如果从爱博抽取大量的资金来收购阿炳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那爱博的现金流将会严重吃紧,并且有可能引发巨大财务危机。这样的大事,我当然得慎重考虑。”姜尊雄说。 “我今天带来的这些优质项目可以转让给姜先生来做,这些项目短期内都是可以回流资金的,而且我也可以帮你说动澳城投行向你贷款,以爱博的财大气粗,要想筹到这一笔钱应该不会是难事吧?你考虑的恐怕不只是钱的问题,你是担心,我会不会背后有什么阴谋?”凌隽说。 “既然你挑明了说,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们本是对手,为什么现在你却忽然要和我合作,还一心促成我成为你们的大股东?”姜尊雄说。 两人从最开始的互称‘先生’到现在直接说‘你’,可见两人慢慢地已经正式亮底牌,都开始放下虚伪的表面直接说利益关系,本来今天大家来的谈的也就是利益。 “我已经说过了,我想和你合作一方面是结束争斗,有利于大家腾出精力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另一方面是想以后两家可以资源整合,共同对付那些国际巨头,当然了,我也有私心的一面,那就是要瓦解你和炳叔的联盟,彻底把炳叔踢出局,这三个理由,够不够?”凌隽问。 “够了。尤其是这最后一个理由,已经很充分了,好,我答应你,我明天就约澳城投行的董事长打高尔夫,和他商谈一下贷款的事。”姜尊雄说。 “不行,如果明天你再和他谈,那就来不及了,炳叔只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们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明天你再谈,最快后天资金才能到位,怎么来得及?我知道今晚郭亚经董事长在清风楼喝茶,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和他商量一下此事?”凌隽说。 郭亚经就是澳城投行的董事长,在澳城有‘财神爷’之称。今天上午,他好像和凌隽有过通话,具体谈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我们这样过去?这不太好吧?对了,你怎么知道郭亚经在清风楼喝茶?”姜尊雄问。 凌隽犹豫了一下,这才慢慢说道:“既然大家坦诚相见,那我也说实话吧,其实郭亚经今天就跟我联系过了,提出他有联合其他合伙人收购炳叔那百分之五股份的意向,我当时没有同意,你也知道,我如果和他们合作,最多也就是资金方面可以给我一些方便,其他的资源确实不如爱博的丰富,所以我还是想和你合作。” “那既然他们也有意向收购你的股份,我现在去向他借钱,他会同意?”姜尊雄说。 “如果你自己去,他肯定不会同意,但我出面帮你说话,他就会同意,你也知道我和行政长官何子铧先生私交甚厚,澳城投行受政策影响最大,如果何长官出面给他施压,郭亚经当然得给面子,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凌隽说。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姜尊雄说。 “我说过,我期待我们的强强联手,如果你还是不信任我,那没办法,我只好答应朱亚经他们了。”凌隽说。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清风楼。”姜尊雄说。 很明显,姜尊雄已经被凌隽的节奏给带动得急迫起来,凌隽就是要把整个节奏加快,形成一种压迫感,让姜尊雄没有更多的时间来仔细考虑。 出了会所,凌隽叫过来司机:“你先送太太回家吧,我乘姜先生的车就行了。” 我本来心里挺想和他们一起去的,我想看凌隽到底怎么把姜尊雄步步诱进他的陷井,但凌隽不让我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没说什么,只好上车。 澳城的夜景非常美,霓虹把这座东方赌城装扮得美轮美奂,我许久没有这么认真地观看澳城的夜景了,因为没有心情。今晚终于有心情仔细地看了街景,忽然又想起那句话:重要的不是风景,而是看风景时的心情。 现在凌隽终于站在了主动的一方,成为美濠集团的掌控者,他这次引君入瓮的计划如果能够成功,给姜尊雄以沉重的打击,那美濠将超越爱博成为澳城第一集团,凌隽也将成为澳城商界真正的王者。 我当然还是希望他成功的,因为只有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震慑所有的对手,我们才是安全的,生在豪门,从出生起就决定了不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因为肩上的责任太过重大,凌隽是那种有极强征服欲的人,他不喜欢当第二,他永远只想当第一。 而现实也是只有当了第一,才不会受欺负,银牌和铜牌得主当然也值得尊敬,但人们记得住的,永远只有金牌获得者。更何况商场如战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这里没有重在参与的说法,既然参与进来,就必须要赢,不赢就会出局。 成王败寇,出局的人会慢慢被人遗忘,甚至被人踩在脚下,世人的目光,永远只关注成功者。 回到凌府,玫姨见我独自一人回来,笑着问我:“少爷呢?他怎么没回来?” 我也笑着回答:“他有应酬,不方便带我去,我就回来了。” “太太放心,少爷不是那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人。”玫姨说。 “就算会,那又怎样,他是美濠的掌门人,不可能没有应酬,更不可能每次应酬都会带上我,他有那么多的机会接触美女,我要想防范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选择他这样的男人,要想拴住他就是给自己添堵,因为根本做不到。”我说。 “太太倒是看得很开,果然大气。”玫姨说。 “有些事,看不开也不行,不如索性看开,自己反而自在。”我笑着说。 和玫姨在客厅闲聊了一会,凌隽竟然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约了他们谈事吗?”我问。 “谈完了呀,郭亚经答应向姜尊雄贷款三十亿。”凌隽说。 “这么大的数目,这么快就拍板了?”我有些不相信。 “郭亚经口头上答应而已,要一周以后资金才能到位。”凌隽说。 “可不是只有两天时间了吗?如果一周以后资金才到位,那不是来不及?”我又有些不理解了。 凌隽笑了笑:“这你放心,姜尊雄可是澳城第一财团的掌门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只要用尽一切手段,筹集几十亿还是没问题的,现在郭亚经已经答应向他放款,他就吃了一颗定心丸了,这样他就会放心去筹资了。” “也就是说,姜尊雄已经确定答应要收购炳叔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了?”我说。 “是的,现在他可得意了,他很快就要成为美濠第二大股东了,这恐怕是他多年来的心愿,他一但持有美濠的股份,那以后他就可以掣肘美濠了。”凌隽说。 “那不是给我们带来危机?” “不怕,他没有机会给我带来危机,他自己就会先出现危机,到时他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掣肘我?我既然敢放他进来,就肯定能管得住他,不然我也不会让他进来。”凌隽说。 “你到底要做什么呢?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出任何对我们有利的地方。”我说。 “你看不出就好了,你这么聪明都看不出来,那姜尊雄更看不出来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告诉你任何内幕,你就站在姜尊雄的角度来看问题,如果你觉得有什么怀疑的地方,你马上告诉我,好不好?”凌隽说。 “你是要让我作为你的假想敌?然后你对照我的想法来随时变换计划?”我说。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和我最近,也最了解我,如果你发现我哪里做得可疑,你随时提出来,这样我的计划就会变得更完美,姜尊雄也就更相信我了。”凌隽说。 “那我现在就有问题,如果我是姜尊雄,我会想,你突然会如此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和我合作,肯定有什么图谋。”我说。 “这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就是为了瓦解姜尊雄和炳叔的联盟,姜尊雄也知道我一门心思想把炳叔踢出局,所以这个理由他会信,而事实上这也是我的真实目的之一。”凌隽说。 “好,姜尊雄为什么要收购这些股份,他至少也要有几条充分的理由才会做如此大的动作吧?”我说。 “他至少有几条理由,一是成为美濠集团的股东后,可以影响或者制约我,因为他是第二大股东,当然地位举足轻重,就像当初炳叔在美濠的地位一样,二是他可以利用美濠的一些资源为他自己的公司服务,三是和我合作可以让他少了一个劲敌,你别忘了,他和炳叔合谋的事还没有完全过去,他也不想我在这个时候对他穷追猛打,有了这三条,他就必须要尽全力收购炳叔的股份,因为他和我成为朋友,比成为敌人要划算得多。”凌隽说。 凌隽说的倒也没错,姜尊雄也是老狐狸,这些帐他当然会算,但往往聪明反把聪明误,聪明的人一但遇上比他更聪明的人,注定会是一场灾难。 正文 第288章 保释 熊炎炳那么快就被保释出来,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警方给出的解释是,我们提供的录音,并不足以定罪熊炎炳,目前警方还在继续调查,熊炎炳已被限制出境。 虽然我们都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这条消息时还是有些失望,我们以为何长官会向警方施压,熊炎炳会被多羁押一段时间,但熊炎炳被保释的速度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快了许多。 这倒也不稀奇,熊炎炳是一个有钱人,这世上很多事,都可以用钱解决,而且熊炎炳只是被保释,一但罪证确凿,他还会被绳之以法。 这时凌隽的电话响起,竟然是何长官打来的。 凌隽接完电话,说何长官就在公司楼下,准备到公司来看看我们。 他在没有提前安排的情况下就忽然造访,多少显得有些奇怪,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 “何长官应该是想向我们解释一下熊炎炳的事。”凌隽淡淡地说。 “其实他也没有必要向我们解释,现在是法制社会,有没有罪全靠法律裁定,也不是靠长官的意志决定。”我说。 “一会长官来了,我们要注意说话,但也要表达我们的失望,明白吗?”凌隽说。 “明白。”我答。 我和凌隽本来要到门口去迎接的,但我们刚走到电梯口,何长官已经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了,“我自己闯上来了,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工作吧?” “不会,长官视察美濠,我们荣幸之至,我这就让高管开会,听您训话。”凌隽说。 “不不,我今天来不是来训话的,我就是路过这附近,就顺路来看看你们,还有看看乐乐,看这孩子工作时的状态是怎样的。”何长官笑着说。 “那也好,何长官请到我办公室坐吧。”凌隽说。 来到凌隽的办公室坐下,我去把隔壁办公室正在做事的小何叫了过来,小何正在忙,见了何长官,一脸的不高兴:“没事你跑这来干嘛?大家都忙着呢,你这不是没事添事儿吗?” 我赶紧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小何这样训斥何长官,长官这脸可丢大了。 “你们看你们看,我这就是教女无方啊,她竟然这样对我说话!”何长官说。 “什么叫教女无方,你女儿我年纪轻轻就当上美濠这么大集团的董事长助理,是给你长了脸了吧?你还唠叨什么呀,你有事说事,没事儿我忙去了,你也不要打扰董事长他们,这两天公司事多,大家时间可都宝贵呢。” 小何对我们说话挺客气,对她亲爸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行了,你别撵我走啊,我也就是来看看而已,你有事你就去忙吧,我和凌隽他们聊聊。”何长官说。 “好,那我去了做事了,你也不要逗留太久,董事长他们也忙,不要耽误他们时间。”小何说。 “知道了何助理!你还训斥个没完没了了?”何长官板起了脸。 小何见老爸生气了,扮了个鬼脸,拉开办公室的门出去了。这对父女真是有意思。 “贤侄,你应该知道熊炎炳被保释出来的消息了吧,你是不是对我有些意见?”何长官开始切入正题。 “没有,警方依法办事,我无权对警方的行为提出指责。”凌隽说。 “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件事案子我给警方施压了的,但昨晚刑事警察局长打电话给我,说京城有人打电话过他,称熊炎炳的案子恐怕有内情,要谨慎处理。”何长官说。 “京城的人打电话来?熊炎炳的这件事竟然惊动内地高层?”凌隽吃惊地问。 何长官的脸色有些凝重,“是啊,我也没想到熊炎炳这么手眼通天,竟然能惊动京城那边来插手这件事,不过听局长的意思,也不算是高层,就只是京城的普通级别,不过京城那边的普通级别,对我们这边的警察局长也还是有些威慑力的,官场中的事,要相互给面子,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仅凌隽明白,我也明白,如果真是京城那边打电话过来询问熊炎炳的事,这边的警察局长肯定要卖三分薄面。 “我能理解,那对方为什么没把电话直接打给您,而是找了警官局长呢?”凌隽说。 “这个我也不好说,也许那边的人认为还没有惊动我的必要,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熊炎炳在内地确实有些关系,他告诉了那边的人说我和你走得比较近,所以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警察局长。”何长官说。 “那这件事最终会不会影响到案子的调查?最终不会不了了之吧?” 凌隽说的,也是我心里担心的。 何长官摆摆手,“那倒不会,你也说了,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人情关系肯定会起到一定的影响,但不会起决定性的作用,只要是在澳城发生的事,我就会责成相关部门一查到底,现在熊炎炳只是被保释出来,他的案子并没有完全撤消,而且我们也限制他离境,他还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中,你放心,一但警方有了铁证,马上会把他重新抓捕归案。” 我忍不住插嘴:“可是如果京城往这边警方施压,那会不会影响到警方的办案?会不会本来能查出来的证据最后查不出来了?” “不会,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我能把控好局面,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们放心,这件案子不会糊里糊涂地不了了之。”何长官说。 “我们是相信长官的,也相信澳城警方大多数的警员是有职业良心的。”凌隽说。 “那就好,我特地来向你们解释,那就是要让你们不要为这件事而心烦,你们好好的工作,让美濠尽快走出低谷才是最重要的。”何长官说。 “长官放心,美濠很快就会走低谷的。”凌隽说。 “那好,我还要有事,也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有时间咱们再聚。”何长官说。 我和凌隽把何长官送到公司门口,看着他的车走了,我们这才回了公司。 回到办公室,我和凌隽又开始忙自己的工作,长期不在公司,遗留下来的事实在太多,凌隽一个人根本处理不过来,我也只好帮着他处理。 我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来到凌隽的办公桌旁边,“你说,何长官会不会……” “不会。”凌隽还没等我说完话就打断了我。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问。 “当然知道,你是说何长官会不会在骗我们,京城那边根本就没人打过电话来。”凌隽说。 “是啊,我认为有这种可能。”我说。 “不会,如果何长官和他们是一伙的,那我们都不在澳城的时候,他完全可以配合熊炎炳他们把美濠完全控制,现在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凌隽说。 “这倒也是,可是现在熊炎炳放出来了,这件事我还是觉得不能理解。”我说。 “没什么不能能理解的,官场有官场的规则,何长官虽然是澳城的最高长官,但只限于澳城,如果内地那边有求于他,他也得给面子,不然以后他有事要内地那边帮忙,人家也会不给他面子,所以他有他的难处,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他完全一边倒向我们,他也得考虑自己的处境,官场也很复杂,明白吗?”凌隽说。 我想想也是,何长官身为澳城的长官,当然要从大局作想,不可能因为我们和熊炎炳的私人恩怨就完全不顾一切倒向我们一边。 “这个熊炎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京城都有官员来为他说话?”我说。 “这倒一点也不奇怪,万华的事本来就和熊炎炳有关系,他在那边有一定的人脉一点也不奇怪,不过能惊动京城,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这样说来,我们在万华被那些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倒一点也不奇怪了,人家都能让京城方面给澳城施压,能把万华控制得严实那就不在话下了,秋荻,这是好事。”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把熊炎炳逼得走投无路,那就可以逼他动用内地的关系,这样那个背后的强大的人物就会浮出水面了?”我说。 凌隽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熊炎炳再是厉害,在万华也不能做到可以从看守所随便提人,所以他肯定有合伙人,那个人的影响力在内地很厉害,他们才能操控一切,可以随便把我们送进看守所,也随便把我们提出来,我们最后要面对的对手,其实不是熊炎炳,而是那个幕后的人,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 “那我们要怎样才能把他逼出来?”我说。 “就从熊炎炳下手,现在熊炎炳被警方抓了,那个人不就冒出来了?如果不是那个人直接打的电话,但肯定是他动用了他的关系,那个人和熊炎炳的关系非同寻常,所以他一接到熊炎炳被抓的消息,马上就露头帮熊炎炳了,我们要继续逼熊炎炳,逼得他走头无路,逼到他山穷水尽,然后他就会去找那个人,只要那个人多出手几次,总会露出线索。”凌隽说。 “这么说来,万华才是最后决战的地方?”我问。 “从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的,我忽然不想让澳城警方再查熊炎炳的案子了,干脆放过他算了,然后我们再用自己的手段把他逼到内地去,让我们在万华了结所有的恩仇,这样不是更好?”凌隽说。 我被凌隽说得心潮澎湃起来,“好,一切都听你的,不管有多大的险阻,我们一起面对。” 正文 第289章 只爱一个人 凌隽说得没错,姜尊雄决定了要吃进熊炎炳在美濠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后,在短时间内就筹集到了足够的资金,股权转让协议在律师楼签署。………… 熊炎炳正式退出美濠,成为了局外人。 我和凌隽都以为熊炎炳会因为是姜尊雄收购他的股份而大怒,甚至有可能提出拒绝把股份卖给姜尊雄,因为就在前几天,他们还是盟友,现在姜尊雄这么做,分明就是一种背叛行为,但结果却是,熊炎炳并没有表示出非常愤怒,他很理智地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然后离去。 他的这种表现很让人奇怪,熊炎炳应该还不至于胸怀宽广得能容忍姜尊雄的这种背叛,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很是令人不解。 收购协议签署后,凌隽和姜尊雄一起出席了媒体见面会,姜尊雄一脸的得意,面对记者侃侃而谈: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借用一句诗来形容此时的感受: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们两家曾经是纠缠多年的竞争对手,现在我却成了美濠的第二大股东,可见没有什么恩怨是解不开的,我非常高兴和澳城最年轻的董事局主席凌隽先生成为合作伙伴,他是东亚商界少有的青年才俊,相信我和他的合作,会让美濠更加兴旺。” 台下一片掌声,其实姜尊雄引用的这两句诗着实不怎么样,他和凌隽从来都不是兄弟,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们一直都是互咬的竞争对手,根本就不存在‘兄弟在’的说法,而且他说的话听起来是在夸赞凌隽,但其实从最后一句来分析,分明就是在标榜自己。 凌隽倒也气定神闲,也跟着一起鼓掌,“既然姜先生如此雅兴,我也引一句诗来相赠,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或者另外两句更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也很高兴和姜先生合作。” 凌隽这话很有意思,第一句诗明显是在暗讽姜尊雄的春风得意,第二句分明就是在暗喻他的辉煌不过是短暂的,要及时行乐,因为明日就会有‘愁’来。 我不清楚姜尊雄是否听出了凌隽话里的意思,但记者中肯定是有人听出来了,因为下面有人发出了笑声。 媒体见面会后,当然是庆祝酒会,美濠的部份高管出席了酒会,但有一部份人拒绝出席,表达了他们对凌隽把股份卖给姜尊雄的抗议。 所有人都知道美濠和爱博的水火关系,现在凌隽却让姜尊雄成为了第二大股东,很多人都不理解,美濠的官方论坛上出现了大量的批评凌隽的声音。 而董事局的其他成员则联名要求开董事局临时会议要商讨此事。 事实上,这一次凌隽和姜尊雄签署协议的行为,是违反了公司章程的,因为按照公司的章程,这样大规模的股份转让,必须要得到董事局授权通过,不然就是违反规定,而《公司法》本身也有明确规定,如果大股东要转让股份,其他合伙人是有优先购买权的,所以,凌隽将要面对董事会的弹劾。 如果他不能让在董事局得到三分之二的赞成票,那么其他股东将有权向法院申诉,推翻他和姜尊雄的收购合同,使之失效。 我也是董事局成员之一,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在替凌隽捏一把汗,董事长带头违反公司章程,这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他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他的权威将会受到影响。 凌隽面对董事局一伙人阴沉着的脸,他倒是还笑得出来: “气氛这么沉重,让我都有些紧张起来,这一次的收购协议的签署,是没有得到董事局的授权,所有人都在认为是我违反了公司的章程,但是你们忘了一个事实,这件事虽然是我一手促成,但是签署转让协议的是炳叔和姜尊雄,我只是见证者,所以这事不是我违反章程。” 这话明显有些取巧,但事实上也说得过去,在协议上签字的人,确实是熊炎炳和姜尊雄,虽然都知道这件事的主角是凌隽。 “董事长,你这是有些强词夺理了吧?你身为董事局主席,既然知道熊炎炳违反章程,你为什么不积极阻止,而是放任他们进行?让收购成为事实?”董事高建仁说。 “我确实是负有责任,我承认,但是想说的是,熊炎炳在公司都干了些什么大家都知道,如果董事局先讨论此事,最后否定了熊炎炳出售股份的事,那我想请问,谁能有这么多钱来接下熊炎炳的盘?谁有这么多的资金?如果他的股份没人接手,那我们是不是要继续让他留下祸害集团?”凌隽说。 没人说话了,因为在座的确实没人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来收购熊炎炳的股份。 “当然了,我如果全力去筹这些钱,是可以筹到的,但如果我要这样做,肯定会以董事长名誉抽调大部分在建项目的资金,公司现在现金流本来就吃紧,如果我再这样做,那就是相当于在一个本来就虚弱的病人身上放血,那就是在伤害美濠,对不对?”凌隽说。 “可是姜尊雄是我们的对手,现在他反而成了第二股东,他今天要是来参会,都可以凌驾于我们之上了,我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董事何鸿宇说。 “我们现在谈的是公事,说的是生意,我们不能太过计较过人感受,我们身为董事局成员,应该以集团利益为重,如果说承受的压力,那应该是我的最大吧?今天大家都看了报纸了吧?大多数的篇幅都是在说我败给了姜尊雄,说姜还是老的辣,我还是太嫩了,但我无所谓,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只要是对集团有利,我承受一些压力并没什么,我希望大家也像我一样坦然面对这些指责,时间会证明一切,请大家相信我。”凌隽说。 “我支持董事长,我也相信董事长不是失败者,经营公司是马拉松,短暂的胜利不是胜利,只有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成功者,我相信董事长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这一次还是赖曾云絮首先出言挺凌隽,她是这些董事中比较支持我和凌隽的人。 “谢谢支持,大家给我两周的时间,两周过后,将会有新的风景出现。”凌隽说。 其他人也就不再指责,大多数的人虽然看不透凌隽,但他们还是相信凌隽会胜出,凌隽在诸多不利的条件下几次翻盘胜出,不仅靠的是运气,还有实力,这一点,董事局的其他成员都很清楚。 还好,董事局的这一关,终于还是过去,如果董事局通过一致反对的决议,那这件事就会横生枝节,就会打乱凌隽的整个计划,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 但我相信他,没理由地相信他,如果非要说理由,那就是因为他是凌隽,他是那个几次死里逃生又成功翻盘的凌隽。 会后凌隽驾车带我来到海边,凌隽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其实他心里压力很大,现在外界对他一片批评之声,就像当初我被人家在网络上痛骂一样,虽然说嘴上不介意,但其实面对那些污辱性的词语,谁也不可能心如止水,凌隽下车,对着大海狂吼了几声,发泄心中闷气。 冬天的海风很冷,凌隽把外套脱下给我披上。 “你心里郁闷就多吼一会,我陪着你。”我说。 “也没什么郁闷的,看到海就好多了,批评我的都是些无知浅视的人,他们看不透我凌隽的心思。”凌隽说。 “那当然,要是随便一个人就把你看透了,那姜尊雄又怎么会轻易入你的局?现在连我都看不透你,更别说其他人了。”我说。 “你是看透了我的,虽然你不知道我具体会怎么做,但你知道我最终会赢,这便已经是看透我了,谢谢你一直支持我。”凌隽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算是全世界选择背叛你,我也会选择背叛全世界来站在你的这一边,我相信你会赢。”我说。 “好,我也是,如果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会背叛全世界来支持你。”凌隽说。 “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会不会有些肉麻?”我问。 “不会,这世界最难保鲜的就是爱情,两个人的朝夕相处会让彼此慢慢失去新鲜感,相互失去吸引力,而生活的重压,则会无限放大对方身上的缺点,导致生活中很多的夫妻争吵不休,双双背叛最初的承诺,我们一定不能这样,我凌隽这一辈子要做一件最骄傲的事,那就是只爱一个女人,一生只守一个女人,事业做多大,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是只爱你齐秋荻一个,却是我能决定的。”凌隽说。 我的眼泪竟然被这个混蛋这一番话惹得哗哗往下淌,我心里清楚这样的承诺对男人来说是张口就可以来的,但我还是不争气地被感动了。 前程往事再次浮上心头,这一路艰辛,因为他这一句话,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文 第290章 危机边缘 “怎么哭了,你不相信我吗?”凌隽捧着我的脸说。|| “你是商界明星,你这样的男子,是众多女人追逐的对象,你拿什么保证你的诺言可以实现?”我擦了擦眼泪。 “承诺是这个事上最廉价的东西,尤其是男人对女人的承诺,这个道理我明白,我一路坎坷,要是换作其他的女子,恐怕早就离我远去了,只有你,可以陪我一路走到底,你可以为我去到缅甸的原始丛林,我为什么不能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凌隽说。 “我逗你的呢,承诺之所以廉价,是因为承诺的人品质不好,所以才廉价,凌隽,其实我真的不要求你每句话都做到,我也不要求你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感情和缘份都是强求不来的,如果哪天你爱上了一个比我让你更动心的人,你记得告诉我就行,如果缘浅,我会自己走开,我绝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虽然我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够一生保鲜,但如果真的变质了,那也是缘份尽了。我绝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骗我,这么辛苦地爱你,你不能残忍地让我有一天将爱变成恨。” 凌隽忽然就搂住了我,“你放心,那一天永不会来,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只追求物质的女子,我也不是仗着有钱就始乱终弃的纨绔败类,我们是一路风雨走过来的患难夫妻,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我的眼泪再次下来,“这话该是我说的,是我依你,哪有男人依女人的。” “相依么,自然是相互依靠,我在面临困境的时候,不也一直在依靠你么。”凌隽说。 “好吧,算你有理,你心情好些没有?我们回去吧?”我说。 “嗯,好很多了,回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凌隽说。 ********************** 回到办公室,其他员工都已经下班,只有小何没走。 “董事长,你要的资料我都已经帮你查到了。”小何递过来一些文件。 “这是什么?我可以看吗?”我问。 “这是我让小何通过爱博内部人士查到的爱博集团的动向,你可以看。”凌隽说。 “算了,我不看了,小何直接说说清况就行了。”我说。 “好,这份资料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了,应该是真实的,资料显示,最近几天姜尊雄为了收购熊炎炳名下的那些股份,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强行抽调了部份项目的周转资金,导致爱博集团的几个大项目都处于现金流枯竭的状态,爱博本身的经营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集团暂时根本就无力向那几个项目输血,我估计最多一周的时间,如果那些项目如果不能及时输入资金,那就将会被迫终止。”小何说。 凌隽点点头,“我相信这个情况属实,姜尊雄这一次一次性付给了炳叔近一百亿,这么庞大的数字,他如果不抽调其他项目的资金,他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来。” “那他公司现在的现金流不是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状态?”我说。 “他只所以这么有底气,那是因为澳城投行答应借三十亿给给他,后来又答应改成五十亿,如果澳城投行的那笔钱到账,那他就可以缓口气了。”凌隽说。 “但是那笔钱并不会按时到账对不对?”我忍不住问道。 凌隽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也许会到帐呢,不过郭亚经只是口头上答应,至于投行的董事会能不能批准这么大的款项给姜尊雄,那可是一个未知数,钱这个东西,只要不到帐,别人就算许诺你一千亿,那也是空中楼阁,可望而不可及。” 凌隽笑得诡异,闪里又闪过寒芒,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郭亚经早就和凌隽窜通好了,由郭亚经承诺给姜尊雄五十亿的贷款,给姜尊雄吃下一下颗定心丸,这样姜尊雄就可以大胆地把动用爱博救命的现金流来完成他的个人收购了。 这样一来,郭亚经承诺的五十亿一但不到位,那么爱博将陷入现金流枯竭的危险,这恐怕不仅仅是项目叫停的问题,因为这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一次的收购,姜尊雄并不是以爱博集团的名义进行公家收购,而是以他个人的名义来完成收购,也就是说,他是利用董事长的权力挪用了集团的现金来完成他的个人交易,这在澳城的法律中是属于挪用公款行为,触犯刑法! 当然,集团高层挪用公司的资金来办私事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不影响集团的正常经营,能短时间内补上漏洞,不给集团带来负面影响,一般来说财务部门也不会深究,因为大多数公司的CFO本身也是董事长的亲信,只要财务总监睁只眼闭只眼,这样的挪用一般不会惊动董事会,普通股东自然更是无从知晓,所以不会带来多大影响,但是如果因此而导致集团经营出现大问题,一但董事会彻查,那董事长就会面临弹劾。 也就是说,凌隽其实将姜尊雄引如一个巨大的危机之中,虽然目前这个危机还没有爆发,一但爆发,姜尊雄将会面临澳城商业罪案调查科的调查,到时不仅是钱的问题,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上市公司不同于小私企,就算姜尊雄是爱博最大的股东,但爱博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如果他利用职务挪用公司的资金来做私事,一样是违法。 “那我们转给他的那些项目他有没有开始接手在做?”凌隽问。 “这一次的收购对于他来说也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他恐怕无力再向那些项目投入资金。”小何说。 “那不行,再逼他一下,那些项目可都是好项目,虽然有潜在的风险,但那些风险短时间是显现不出来的,现在姜尊雄正在春风得意头脑发热,肯定注意不到那些风险,所以要尽快促成他筹钱接手那些项目,他在澳城经营这么多年,他的能量是巨大的,一两百亿难不倒他,还得让他再借钱,我要让爱博的现金流在一周之后出大问题。”凌隽说。 “那我们要怎么做?”小何问。 “放出风声去,就说有几家公司在和我们接洽,准备接手那几个项目,而且开出的价格不错,我们正在考虑要不要把项目卖出去,这样姜尊雄一急,就会再想办法投钱,爱博可是澳城第一财团,肯定还有很多资源可以用,再逼他一下,让他用尽全力。”凌隽说。 “可是他会相信吗?”小何问。 “会,我说过了,他现在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一个人在骄傲的时候智商会变得平庸起来,所谓骄兵必败,他刚刚成为美濠的第二大股东,如果再接手我们几个可以赚大钱的项目,他就相当于彻底地打败我了,打败我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诱惑力很大,他会做的。”凌隽说。 “好,那我马上联系媒体,放出一些风声去。”小何说。 “不要,我们不能主动放出风声,一但姜尊雄知道这风声是我们放出去的,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我们不能主动向媒体透露这些消息,要换另外一种方式,比如说找一些在金融界有影响力的人士来透露这个消息,并且还要强调是小道消息不能全信。”我说。 “秋荻说得有理,那就找和项目有关的第三方透露这个消息,他们散布出这个消息后,我们马上站出来辟谣,说这个消息是假的,这样一唱一合,弄得真假难辨,姜尊难反而会更相信。”凌隽说。 “就这样,要演戏就要演得逼真一些,不然很容易让人家将计就计。”我同意凌隽的观点。 “对了,小何,欧洲那个项目有没有找到合适的接手方?”凌隽问。 “怎么?你要卖掉欧洲的项目?我怎么不知道?”我问。 “现在欧洲局势不稳定,俄罗斯因为乌克兰克里米亚的问题和北约对峙气氛浓厚,现在欧盟正在商议对俄罗斯新一轮的制裁,欧洲经济本来就风雨飘摇,俄罗斯和西方持续对抗,欧洲经济前景我不看好,我们在欧洲的项目前期一直是大哥在负责,做得并不好,这样长期耗下去,最后就算是项目盈利,从资金利用的角度来说也是不划算的,所以我决定卖掉这个项目。”凌隽说。 “可是这件事得需要通过董事会表决吧?现在董事们对你的意见已经很大了,你要是再这样擅自作主就把项目卖了,到时又会引起争议。”我说。 “不行,这件事现在不能让董事局的那帮人知道,只能是秘密进行,他们一但知道了,其他人也就知道了,先斩后奏吧,到时我会向他们解释,这样的事是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公司章程是允许董事长在紧急情况下实行独裁的。等那些人闹哄哄地吵了半天没结论,黄花菜都凉了。”凌隽说。 “可是这样做对你的个人影响不好,以后他们会越来越不相信你。”我说。 “没事,只要整件事完成得好,他们就会忘记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需要钱,大量的钱,所以我必须要卖掉一些前景不好的项目,而且要在短时间内就要卖掉。”凌隽说。 “现阶段集团的现金流并没多大问题,你要很多钱做什么?”我问。 凌隽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说了就不灵了。” 这倒好,他又是这句话就把我搪塞过去了。 正文 第291章 最后一根稻草 满钻加更 抢红包了 姜尊雄果然上当,他又继续筹集资金,把美濠让出的几个项目全部吞了下去。|| 他吃得这么急,自然会肠胃不适,爱博集团现金流出现问题的消息开始在澳城坊间流传开来。 就像我猜的那样,澳城投行的董事会最终没有通过向姜尊雄贷款五十亿的议案,投行方面给出的理由很模糊,就只是一句话:通过风险评估,此时不宜向姜尊雄贷款。 郭亚经向姜尊雄的口头承诺终于没有兑现,承诺果然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因为没有法律效力,君子一诺那是对君子有效,在利益面前,君子也会变小人,所以君子一诺没用,只有白纸黑字的合同文书才有用。 姜尊雄如何气急败坏我们无法看到,但我相信他此时已经如坐针毡,如果他不能在短时间内将那些现金漏洞给补上,商业罪案调查科介入调查只是时间问题,到时,他将面临刑事指控。 如果姜尊雄做牢,那爱博将面临崩盘,美濠与爱博争雄澳城的的局面将成为历史,而主导这一切的,正是姜尊雄看轻了的凌隽。 凌隽一但露出他的狼性,势必是要见血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走进凌隽的办公室,“董事长,你的计划已经开始见效,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 “凌夫人,恭喜你的老公,难道不应该是一个吻吗?一句话就想打发我?”凌隽坏笑。 他从来都是冰块一般,他这样坏笑,倒也少见。 “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我们开一瓶好一些的酒来庆祝?”我说。 “不,现在还没有到庆祝的时候,危机只是开始,但你要知道我现在对付的是姜尊雄,是号称澳城第一家族的大家长,所以不能掉以轻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他没有倒下之前,我们不能轻易言胜。”凌隽说。 “那你是不是准备再加上一根最后压倒骆驼的稻草?”我问。 “知我者,秋荻也。那你说说,这最后的一根稻草,从何而来?”凌隽笑着问我。 “三个字。对不对?”我说。 “有点意思,不过任意内容都能写成三个字啊,不如我们分别把那三个字写出来,然后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凌隽说。 “好啊,如果我写的和你的一样,那你得奖励我。”我说。 “好,你需要我奖励什么,一个吻?”凌隽说。 “才不是!我要你亲自做一餐饭给我吃。”我说。 “啊?做饭?这可不是我的强项!做出来你恐怕也吃不下。不如,我给你买架私人飞机怎样?”凌隽说。 “不要,我就要你做饭给我吃,这才是一个老公疼爱老婆的真实体现,你赶紧答应!”我命令道。 “好吧,那答应你,如果你写的三个字和我写的一样,那我就训练一下,亲自下厨做餐饭给你吃!我豁出去了!”凌隽说。 “好,一言为定,我们现在就写。”我说。 “好,那让小何来做见证,如果你输了,你也要为我做一顿饭!”凌隽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小何进来了,一看我们说得那么热闹,问是怎么回事,我把情况向她说了,没想到她也有自己的要求:“要我作见证可以,但是你们谁要是赢了,享受美食的时候我也要有份!” 我和凌隽相视一笑,凌隽转了转手里的笔:“小何,有一点你需要明白,我们无论谁输了去做饭,做出来的恐怕都不可能是美食,要知道我们两人可都不会做饭!” “这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凑热闹!”小何说。 “好,那就这样,到时不管如何难吃,一起享用就是,现在我们写吧。”凌隽说。 我和凌隽分别写了三个字交给了小何,小何先打开了我写的,上面写着:供货商。 再打开凌隽写的,上面也是一样的三个字:供货商。 “哇,厉害!你们夫妻还真是心有灵犀啊,竟然写的一样,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你们写的不一样,那我到底是判谁输好呢。”小何笑道。 “如果我们写的不一样,那当然是判秋荻输了,她只是董事成员,而我是董事长,我的官比她大,她当然要服从我,当然是我赢。”凌隽笑道。 “你想得美!官大就一定是对的?那以前欧阳菲当政的时候,她作出排挤你的那些举措也是对的吗?”我反驳。 凌隽一愣,“对了,大娘和大哥在香城失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炳叔给害了,香城警方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 “应该没事吧,也或许欧阳菲和凌锐是躲起来看你和熊炎炳相斗的好戏呢。”我说。 “但愿如此吧,她们虽然一直针对我,但大娘毕竟是爸爸的遗孀,我还是希望她平安。”凌隽说。 “你们说家事,我就不掺合了,不过现在董事长输了,给姐姐做饭的时候,可一定要记得叫上我。”小何说。 “不说家事了,我们说公事吧,小何,你明白我们写的‘供货商’那三个字的意义吧?你知道怎么做吗?”凌隽问。 “这样的主意我自己虽然不一定想得出来,但既然你们都想出来了,我当然还是能够理解的,我会想办法联系上爱博集团的供货商,通知他们董事长请他们吃饭。”小何说。 小何果然聪明,她显然已经完全明白了我和凌隽的意思。 “还是说我请他们吃饭吧,这事由我出面会比较好一些,这样的手段多少有失磊落,坏人就由我来当吧,而且我觉得由我来说这些事,他们会更相信。”我说。 “也好,那就麻烦夫人了,到时小何陪你去吧,两个大美女出现,那些供货商一看就晕了,估计你们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了。”凌隽说。 “秋荻姐姐才是美女,我不是。”小何说。 现在我不再兼任总裁,她也不再叫我‘总裁姐姐’了,直接叫‘秋荻姐姐’,这样听起来也更亲切。 “小何才是真正的美女呢,我都老了,昨日黄花了,哪敢称自己是美女。”我笑着说。 “你们就别谦虚了,你们两人都是美女,由你们出面去办这事,确实比我出面要好很多,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凌隽说。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做得很好。”我说。 ******************** 澳城的经济主体不是以工业为主,而主要是赌彩业和娱乐业,所以这里大多数的供货商其实只是中间商,他们把原材料从内地或者国外贩卖到澳城,再转卖给澳城的商家,从中赚取差价,在内地那边他们要现金提货,但供给爱博集团的时候,却要欠款一段时间,所以这些供货商的资金压力都很大,这也是我们认为他们可以利用一下的原因。 按我们的猜想,他们将是压倒姜尊雄那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和小何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十几个爱博的主要供货商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们,有几个认识我的人站了起来:“齐小姐来了,欢迎。” “谢谢大家百忙中莅临,秋荻备薄酒一杯,先敬各位,希望这一杯酒喝下去后,我们就都成了朋友,如何?”我笑着举杯。 “好啊好啊,能和齐小姐成为朋友是我们的荣幸,来,干杯。” 这样的场合我出现确实要比凌隽更有优势,华夏千百年来一直有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就算是在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女性要想和男姓完全平等,其实也还是很难做到,不管是商界还是政界或者是职场,成功的人士当中占了八成还是男性,女性依然真实地处于弱势,但也是正是因为这种现象的存在,让很多的男性看轻女性,因为看轻,他们对女性的话就会少了许多怀疑,再加上同性相吸的道理,我的出场,让他们少了许多戒备。这就有利于我接下来的工作了。 酒过三巡,有供货商开始把话题转入正题。 “齐小姐,今天叫我们来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喝酒吃饭吧?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帮忙的,我们一定会帮齐小姐。” “是啊,齐小姐有事不妨直说,把话说明了,我们吃饭喝酒也安心。” 很好,我就是等他们自己提出来,现在既然他们自己提出来了,也就好说了。 “其实我今天不是让你们帮忙来的,而是我要帮你们。”我笑着说。 “你帮我们?你帮我们什么?我们都是爱博集团的供货商,和美濠很少有接触,你怎么帮我们啊?”有人提出质疑。 “说来这件事不应该是我提出来,不过大家都在商界混,都不容易,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各位注意风险,我担心有一天爱博欠你们的货款会还不上,到时他们的风险就会转移到你们身上,他们一但不能按时给你们结账,那你们的资金链就会断裂,这样各位的生意恐怕就危险了。”我说。 “不会吧?美濠可是上市公司,更是澳城的第一财团,怎么可能会赖我们的帐?”有人说。 正文 第292章 引爆 谢 ( 幸福木米 )赏酒 “赖账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不能及时结清你们的帐,拖上一年两年的,各位有那么多的资金来坚持吗?”我说。() “我们和爱博都是按季度结算的,不可能会拖一年两年的,齐小姐多虑了。”有供货商说。 “看来你们对上市公司太过迷信了,美国雷曼兄弟听说过吧,当年是美国第四大投行,一周之内股票暴跌百分之七十七,最后被迫申请破产,雷曼那样的世界巨头尚且说倒就倒,何况爱博集团?越是高耸入云的大厦,倒起来越快越危险,各位认为呢?”我问。 供货商们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对这个说法是认可的。 “齐小姐,我们都知道爱博和美濠是两大竞争对手,凌家和姜家也是澳城的两大家族,一直水火不容,但你也不能因为爱博是你们的竞争对手就说人家坏话呀。”一个供货商说。 对于这样的质疑,我当然是早有准备:“我知道各位会有这样的说法,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爱博集团的董事长姜尊雄先生前几天刚收购了美濠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个消息澳城人尽皆知,现在姜先生是我们美濠的第二大股东,我们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了竞争关系,我告诉大家这些,也不是在说爱博的坏话,我只是提醒大家要注意资金安全。” “那齐小姐倒是说说,爱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我们小心资金安全?”有个供货商问。 “这位先生问得好,其实爱博的危机,本身也是从姜先生收购美濠的股份开始,现在全球经济疲软,大家生意都不好做,爱博也一样,这个可不是我信口雌黄,各位都是爱博的供应商,你们从原材较的供应量变化应该就可以看得出来爱博的经营状况,现在爱博的业绩大不如前,这是事实吧?”我问。 “这个是的,和前几年相比确实差得很远。”有供应商答应道。 “所以姜先生收购美濠股份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只好向澳城投行申请贷款,郭亚经董事长本来也是答应了放款的,只是后来没有通过董事会那一关,而姜先生收购我们股份的钱就是从集团内部其他项目的周转资金中抽调出来,也就是说,他在爱博这个本来就已经很不健康的人身上抽了很多的血,你们说,爱博能受得了吗?”我说。 “齐小姐说的这件事我好像听人说过,爱博内部有高管也对此事表示质疑,这事应该是真的。”一个供货商说。 “我敢用我的人格来保证,我向各位透露的消息绝对是真实的,现在那些被姜尊雄抽调资金的项目已经面临停工,这样一来,很多项目无法正常建设,爱博自己被抽血之后,又会关闭一部份造血功能,你们说,爱博垮不垮?爱博如果危机了,你们的钱还能要得回来?至少是短期内要不回来了吧?我说的一年两年那还是往好了说,十年八年也说不定!” 供货商们不说话了,他们都是商人,商人的第一要务就是要规避风险,第二才是赚钱,只有先生存下来,那才有可能赚到钱。 “齐小姐,既然你说姜先生现在和你们是合作伙伴关系,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对于你们的合作伙伴,难道你不是应该替他保密才对吗?” 这些供货商也不傻,他们开始怀疑起我的动机。 这样的问题,我当然已经提前想过,也作好了应对的准备。 “我也坦白了说吧,其实我对姜先生不顾一切收购美濠股票的事很不满意,为此我还和我的先生吵了一架,我认为姜先生这样不计后果地收购,是对爱博不负责任,也是对美濠不负责任,如果爱博因此而出现了危机,他个人现在是美濠的第二大股东,或多或少也会对美濠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我对姜先生很有意见,我认为他的手不应该伸得那么长。” “也就是说,因为你对姜先生个人有意见,所以告诉我们爱博存在风险的可能?这理由是不是有些牵强了,齐小姐?”一个供货商说。 “我今天只是传一个信息而已,只是不想你们最后资金链断掉,造成你们无法正常运作你们的生意,到时影响到整个澳城的经济,如果你们认为我动机不纯,甚至认为我故意传假消息中伤爱博集团,那就当我没说,小何,既然人家不领情,那咱们就走吧。”我站起来说。 “我们齐总好心告诉你们消息,你们这些人却不领情,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真是不知好歹!!”小何气冲冲地扔下一句,跟着我走了。 “齐小姐你别走啊,我们也只是随便说一句而已,你那么激动干嘛?” “别生气啊齐小姐,我们也只是想问清楚,我们知道你是为我们好。” “都怪你!人家好心给我们传消息,你却说些惹人生气的话,现在把齐小姐给气走了,你高兴了……” 后面是供货商们相互埋怨的声音,我也没仔细听,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和他们纠缠下去。 我越是生气而走,效果就会越好。 进了电梯,小何对我笑道:“秋荻姐姐,他们都以为你生气了呢,你演得真像。” “你觉得他们会听进去我们的话吗?”我问。 “应该会,他们都是商人,商人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他们虽然表面上不相信你,但其实对你说的事很在意,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很快会将这个消息传到给其他的供货商,明天爱博集团门口肯定将堵上大批的人追债,这会造成其他供货商的恐慌,然后形成多骨诺米牌效应,爱博其他的合作方也会恐慌,爱博将面临严重的信任危机。”小何说。 “小何,你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我说。 “这我不好评价,对于商业竞争用什么手段才合适,恐怕也没有一个定论,总之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觉得都没问题。”小何说。 “哈哈,其实你已经说清楚你的观点了,你是赞成我的这种做法的。”我笑道。 “在商言商嘛,当初你和董事长不在的时候,熊炎炳和姜尊雄不是一样用些阴暗的手段来害你们,和他们的手段相比,你和董事长的手段算是磊落的了,商人如果给自己背上太多道德的枷锁,那还怎么做事?只要不伤天害理就行了。”小何说。 我真没想到小何竟然有这样的见地,持她这样观点的人可真不多,这话当中透着一股狠劲,也只有具备这样的狠劲,才是能做大事的人。 我心里暗想,眼前的这个姑娘,将来成就肯定会很大,至少远超于我,她不但聪明绝顶,而且还具有那种狠劲,这是我所不具备的。更是大多数女子不具备的。 ******************* 事实上供货商的行动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快得多,当天晚上他们就已经联合起来并制定了计划,第二天一大早,供货商们就堵住了爱博总部的大门。 因为提前让小何把消息透露给了一些媒体朋友,记者们都有准备,也是一大早就跑到爱博集团附近蹲守,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大量的报道。 ‘爱博集团董事长大量抽调资金收购美濠股份,导致自己公司供血不足,后院失火。’ ‘爱博集团欠供货商巨款,供货商联盟讨债上门。’ ‘爱博集团各合作方紧急协商,应对爱博已经隐现的财务危机。’ 这样的消息网上越来越多,越炒越热,开始的报道还有些根据,到后来就直接成了以讹传讹,各大网站都贴满了各于爱博集团的负面消息。 网络给人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同样能让公关危机迅速升级,在爱博公关部门还没有来得及辟谣的时候,惊慌的供货商们已经讨债上门,声称爱博必须马上结清所有债务,不然将停止和爱博的一切合作。 危机益演益烈,而爱博并没有好的危机处理机制,爱博是澳城第一财团,也许是他们的公关部门早就习惯了被人称颂的状态,从未想过会突然遭遇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所以没有相应的应急机制,只有几个高层出来说了一些苍白无力的辩解之词,然后就再无下文。 这一下算是彻底引爆了爱博所有潜在的危机,当天下午收盘前,爱博股票跌停。 凌隽坐在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椅上,安静地听完小何关于爱博情况的汇报,并没有露出狂喜,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 “我知道了。辛苦了。”他对小何笑笑,轻描淡写地说。 “那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吗?”小何问。 “暂时不用了,我的手机会暂时关闭,如果姜尊雄打电话找我,就说我忙,没空见他。”凌隽说。 “好,那我先去忙了。”小何说完退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姜尊雄会找你?”我问。 “他现在四面楚歌,当然会想到是入了我的局,解铃还需系铃人的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他,他不找我找谁?”凌隽说。 “那你为什么不见他?”我说。 “现在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没有心神俱乱,让危机再严重一些,他就会彻底乱了,到那时,我就可以收网了。”凌隽说。 正文 第293章 崩盘 第二天开盘,爱博的股票果然继续前一天的跌势,开盘不久后就停跌。() 整个澳城传遍了关于爱博的负面新闻,爱博集团平时所有积累的问题一下子都被挖了出来,并且被无限放大,从澳城第一财团的神坛上一下被拉了下来,就像当初凌隽在万华时被打击得瞬间盘崩一样。 世态本就炎凉,得势时众人追捧,一但失势,肯定就会冒出许多落井下石的人,一些和爱博有合作关系的公司也纷纷开始质疑爱博,加入了讨债大军中。 凭心而论,虽然姜尊雄入了凌隽设的局,导致集团现金周转出现问题,但爱博屹立澳城商界多年不倒,其自身当然是有硬实力的,只要给姜尊雄一些时间,他凭借自己的和人脉资源和集团的自身调节能力,这样的危机是可以渡过的。爱博现在突然如大厦将倾,一方面是凌隽的连环局太过凶险,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人性的趋利避害,墙倒众人推,这一推,完全将爱博这面本来倒不了的墙推成了危墙。 爱博的股票跌停,甚至拖累了美濠的股票,美濠和爱博同属澳城企业在香城交易所上市,现在爱博出现大危机,自然让股民对澳城的企业有了些担忧,不仅是美濠,其他在在香城交易所上市的澳城上市公司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连累,股票都出现了大幅下挫。 这就是所谓的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如果爱博的情况持续恶化,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被证监会宣布暂时停牌,那将有可能引发澳城小范围内的金融震荡。 金融这个行业相关性极高,美连储的一个会议有可能导致全球主要市场股市大跌,而华尔街一家大公司的倒闭,则有可能引发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如果造成金融动荡,那美濠恐怕损失也会很大,这把火是凌隽所放,当然不能让火烧到美濠自己的身上来,不然就是玩火自焚了。 凌隽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肯定也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当初他设局引姜尊雄入瓮的时候,应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连琐反应。 百密总有一疏,凌隽也只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个环节都能考虑得到,有些事情的发展往往会超出设计者的控制范围。 “不能再让美濠的股票往下跌了,如果再跌下去,将会拖累澳城其他在香城的上市公司,造成整个澳城版块集体跳水,那样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甚至有可能引发东亚的金融海啸。”凌隽紧皱眉头。 他一向冷峻,但却极少皱眉,他现在竟然皱起了眉,说明此事的后果真的有可能很严重。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现在在香城上市的所有澳城公司股票都在跌,爱博的大跌拖累了所有的澳城企业,董事长,这是金融海啸的前奏,一但美濠跌停,那其他澳城的企业的将会迅速跟着跳水!到时美濠不但自己会成为受害者,你也会因为制造了这一事件成为澳城商界的公敌,这样美濠就危险了呀。” 小何非常专业!不愧是商学院出来的天才少女!而且大局观很强,一下子说中了问题的要害,在这一点上,我自愧不如。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得平息这场危机了,不能让事态继续恶化。”凌隽说。 “可是现在已经成势,整个澳城的版块都集体下跌,要想挽回颓势,恐怕很难。”小何说。 “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程度,我本来是想把姜尊雄打得趴在地上再收手,但现在看来,只要他跪就行了,不用他趴了,小何,帮我约见澳城知名的股评人,我要请他们吃饭。”凌隽说。 “你是想通过股评家的嘴来挽回颓势?澳城的企业在香城上市,澳城虽然也有自己的股评家,但他们的影响力远远不如香城的股评家,毕竟香城才是国际金融中心。”小何提醒道。 “说得有理,这样吧,在香城有影响力的股评家当中选一两位出来,请他们飞抵澳城为美濠的未来的经营提出参考意见,再请几位内地的股评家过来,组成三地的专家团,这样影响力更大一些,现在股民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所以还没有出现大面积抛售,还有得救,这事马上办,凡是请来的股评家,我都有重谢,相信他们应该会给我凌隽的面子吧?”凌隽说。 “我以董事长的名义发出邀请,他们应该会来,美濠在东亚也是有影响力的公司,他们如果和美濠交恶,以后也不好混,我认为他们会来,只是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小何问。 “越快越好,让他们马上飞过来!今晚我就要见到他们,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凌隽说。 “可是时间太短,恐怕他们来不及吧?”小何说。 “能来几个算几个!那些股评家就靠嘴吃饭,张口就来,他们有大把的时间,肯定来得及。”凌隽说。 “好,那我现在就去办。”小何说完出去了。 “凌隽,你现在就开始救市,那不是也把爱博救回来了?那你前期的安排的那些局不都作废了?”我问。 凌隽摇头,“爱博这次的崩盘,虽然始作俑者是我,但是这样一触即发的大崩盘,其实说明爱博本身存在了严重的问题,这是积重难返的体现,我的局只是引发这一切的诱因,美濠也出现了很多危机,包括大娘的离职,包括我的‘死讯’和熊炎炳事件,但这些事都没有让美濠崩盘,那就是因为我们的根基打得牢,内部问题没有达到随时崩盘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说,爱博要想一下子救回来,不太可能?”我说。 “没错,既然是积重难返,那就是出现了结构性的问题,周期性的问题易解决,结构性的问题则需要伤筋动骨的调整,而且调整期会很长,爱博要想重新崛起,我看是很难了,而且我只会救美濠和澳城其他的企业,我并没有要去救爱博的意思。”凌隽眼里闪过一闪寒光。 这种眼神像极了暗夜里孤独的狼,这是他要痛下杀手的征兆,我和他夫妻几年,我最了解他,只要他狠下心来要痛下杀手,他就是这种让人心里颤抖的眼神。 “你还是要把姜尊雄给彻底打垮?”我问。 凌隽点头:“美濠和爱博集团相斗多年,是该分胜负的时候了,如果姜尊雄不和熊炎炳勾结把手伸到美濠来,这场战争也许会推辞两年,但既然姜尊雄冒然出手了,我就要让他有来无回,至少打得他十年之内恢复不了元气。” 看他的眼神,我其实已经知道他心里有了计划,而且我大概也知道他要怎么做了。 “你是不是要我帮你联系澳城的一些基金经理?”我说。 凌隽忽然站了起来,“你猜到了?” “我猜对了吗?”我笑着问。 “猜对了!可是你都猜到了,那其他人会不会也猜得到?”凌隽有些担心。 “不会,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婆,我是这个世界是最了解你的人,所以我猜得到并不奇怪,你连环局中最后杀着就是会见澳城的基金经理对不对?这一招下去,姜尊雄就跪了。”我笑着说。 “被人看透的感觉真的不好,幸亏这个看透我的人是我老婆,不然我会紧张。”凌隽笑道。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得罪任何人,但千万不要得罪我,不然你会死得很惨。”我笑着说。 “恐吓我?”凌隽也笑了。 “是又怎样?不服气?”我笑着说。 “服气,心服口服,好了,你去帮我办这件事吧,让雷震海亲自出面去请,告诉他们,凌隽请他们喝茶,如果不来的,以后就是凌隽的仇人。”凌隽说。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霸道?会不会把人家吓住?”我有些担心。 “就是要吓住他们,告诉震海,请澳城那四个号称金融界‘四大杀手’的四人就行,经过前几次的事,震海现在在澳城已经有些名气了,至少大家都知道他是混混,你不要亲自出面,那样会显得太重视他们,让震海去连请带吓,那些人才会来。告诉他们,答应我的邀请就发大财,拒绝我就是和我为敌,以后谁也别想在澳城混!”凌隽说。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凌隽,我担心如果让震海去出面,他肯定认为这是一次表现的机会,他一直想超过云鹏好好表现一次,所以他会不择手段完成任务,说不准他会用人家家人的安全来相威胁。”我说出了内心的担忧。 凌隽笑了笑,“看来震海这个人也被你看透了,没错,我从来没有交给他办这么重要的事,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会想办法把那些人请来,就算是绑,恐怕他也会绑过来,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明明知道可能有这样的结果你还让他去办?”我说。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当然得用非常的人。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些基金经理来了,就一定舍不得走了。”凌隽说。 正文 第294章 论剑 谢 ( Mrss杨 )赏酒 雷震海顺利的完成了任务,请来了澳城排名前四的基金经理。-- 澳城本来就很小,要在本城内请几个人不用花很多时间,下午两点半,四个基金经理都到齐。 我没有问雷震海是用什么手段请来的人,从那些基金经理愤怒和‘幽怨’的表情来看,雷震海肯定不是陪着笑求他们来的,估计是恐吓加利诱甚至动粗才把人家弄来的。 会见地点没有有美濠总部,也没有在其他会所,而是在凌府的酒窖里。 凌府的酒窖在地下室,这里放着凌家收藏的名酒,温度十三至十四度,进入酒窖,还得穿上外套,不然有些冷。 这里装了手机信号屏蔽设备,进到这里的人,无法用手机和外界联系,当然也不用担心手机会被监听。 我和凌隽走进酒窖,四个基金经理虽然一脸的怨气,但还是站了起来向我们致意,凌隽和美濠的名头在澳城还是有巨大影响力的,他们也不敢得罪。 桌上放着五台电脑,还都联上了网,这都是凌隽今早才让人准备的,以前酒窖里可没有这些东西。 “四位号称澳城金融界四大杀手,曾经联手狙击过香城一些股票,赚得盆满钵溢,凌隽今天请各位来,一是喝酒,二是论剑,三是合作。”凌隽说。 “凌先生是大财团的主席,我们只是小小的基金经理,哪敢和凌先生论剑,你的职业和我们本来也不一样。”基金经理卫川说。 卫川是这四人中名头最响的一个,也是资历最深的一个,其他的三人分别是陈帮路,大卫和善明理。其中大卫是唯一的外国人,金发碧眼,国藉不清楚。 “这是在嫌弃我不够专业?其实我现在虽然掌舵美濠集团,美濠也主要是做实体的企业,但我的老本行也是金融,我在内地的时候曾经创立无量基金,收益率是万华最高的基金,一点也不比你们的操盘的基金要差,坦白说,如果说到金融,我未必会输给各位,我自问我是有资格和你们论剑的。也或者说论道更合适一些,只是既然四位号称‘四大杀手’,那还是论剑更有江湖味道。”凌隽说。 “凌先生是金融奇才我是听说过的,不过也只是听说而已,从来没有见凌先生亮过剑,也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现在的名人都喜欢买通媒体写文章说夸赞自己是什么奇才,但大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说话的是大卫,他的国语说得比很好,看样子是个华夏通,说不定就直接是在澳城出生的也不一定。这厮说话倒是相当凌厉,一点也不给凌隽面子。 “洋鬼子,你怎么说话呢?找死啊你?”雷震海喝道。 凌隽挥手制止了雷震海的发飙,“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好,现在还是开盘时间,我已经把电脑搬入酒窖,我给你们每人一台电脑,我们现在开始玩短炒,就炒恒生指数,初始资金每人二十万,以一小时为限,谁的收益高,我凌隽给他五百万奖金,当然了,如果我的收益最高,那这奖金我就用来请我老婆去渡假了,就不发了,敢应战吗?”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凌隽竟然还敢和他们这些专业人士过招。要知道他们四人代表是澳城金融界最高的操盘水平,不然他们也不会成为有名的基金经理,凌隽竟然要和他们过招,在他们看来,那就是鲁班门前耍大斧。 “怎么样?是看不起我呢?还是担心你们这些专业人士会输在我手里?你们放心,今天的比赛结果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把消息传出去。”凌隽笑着说。 “凌先生,你如果输了,你真的会马上给五百万奖金?”大卫问道。 “那当然,难道你们怀疑我凌隽会出尔反尔?现金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谁赢了,钱马上拿走。”凌隽说。 尚云鹏提上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真是现金。 “好,那我们就陪凌先生玩一次,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金融奇才。”善明理说。 “那我们开始吧,不然一会收盘了就没得玩了。”凌隽说着打开了电脑。 我把之前准备好的五个帐户分别发给他们,每个帐户里都是固定的二十万可用资金,他们将在一个小时内凭借短炒技术获利,获利最高者胜出。 事实上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个小时内的走势非常有限,要凭操盘者完全凭感觉买卖进出多次,才有可能获利,事实上在这个游戏中只要能够获利那就是不错的,因为大多数的投资者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利几乎是不可能,只要不出现亏损就已经是万幸。 这是顶尖高手的对决,也是我第一次看凌隽操盘,以前虽然听说他是金融高手,但他很少进行这样的短炒表演,短炒赚不了大钱,是金融行业中的屌丝才干的活,但又是高手熟悉盘感的基础,就像上个世纪的会计师一定要会打算盘一样,是基础中的基础。 “开始。”我发出了指令。 酒窖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他们的手敲击键盘的声音,各人的表现不同,有的在观察走势,有的则开始下单,他们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此时电脑屏幕就是他们的战场。 凌隽示意我给他倒上一杯酒,其他人都开始动了,他却只是盯着屏幕,然后休闲地喝酒。我心里着急,他这样一动不动,那不是输定了? 时间过去四十分钟,四位高手的帐面上有两个出现了盈余,另外两个出现了亏损,而凌隽的帐户可用资金却没有变,还是二十万,没有增也没有减。 这样下去,凌隽就算不是最后一名,要想胜出却也不可能了。 就在我有些失望的时候,凌隽忽然将手伸向键盘,满仓买进,然后又迅速卖出,前后持仓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但他因为是满仓操作,这一下他的盈利就操过了所有人。 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最有把握的机会,当机会出现的时候,他就像狼一样全力扑出,不留任何余地,而其他的那四人因为担心会输,一直不敢把全部资金赌上,虽然有盈余,但却没有凌隽的多,因为他出手最狠。 时间到,恒生指数也快到了收盘时间。 “各位承让,我赢了,这一千万现金,还得请我老婆渡假,你们是拿不走了。”凌隽笑着说。 “凌先生只出手一次,就把我们所有人赢了,是不是有些靠运气?”大卫一脸的不服气,除了凌隽,他的盈余最多,他本来是有望拿走一千万奖金的。 “大卫这话说得太不够专业,操盘不是买彩票,不可能靠运气,这一小时之内分别有三次好机会,分别出现在第十二分钟和第二十七分钟,然后就是最后我进场的这一次机会,前两次我都没有动手,是因为我想给你们两次机会,如果前两次机会你们都把握住,我是赢不了你们的,但事实上你们没有牢牢把握那两次机会建立绝对优势,这才让我有机会在最后时刻超过你们,对不对?”凌隽微笑着说。 四人又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是高手,当然知道凌隽说对了。 “那两次最好的机会你们没的把握住,不是因为你们技术不行,是因为你们怕输,因为你们都是高手,输了会觉得没面子,但我不一样,我今天叫你们来的目的不是要赢你们,所以我输赢都无所谓,就是因为我有这种心态,所以才能胜出,我说的对吗?”凌隽说。 “好,我们输得心服口服,凌先生确实要技高一筹,不过这件事还请凌先生保密,我们几个可都是靠这行吃饭,如果让外界知道我们输给了你,以后投资者就不愿意选择我们的基金了。”陈邦路说。 这个人说话倒也诚恳,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个请大家放心,我之前就说过了,不管胜负如何,这件事都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绝不会说出去,好,现在论剑也论过了,接下来,该谈合作的事了。”凌隽说。 “合作?凌先生掌控着大财团,我们只是基金经理,怎么合作?”大卫问。 “你们不是曾经联手狙击过很多股票吗,那现在我和你们也联手玩一次,怎么样?我的水平应该有资格和你们组队吧?”凌隽说。 “那当然,凌先生也要靠这个赚钱?您应该不缺钱吧?”大卫说。 凌隽笑了笑,“有人说钱是万恶之源,也有人说钱是好东西,但是不管是说钱好还是钱坏的人,他们对钱都是很有兴趣的,谁也不会嫌钱多,我也一样,但我这次主要不是为了赚钱,我有其他的目的。”凌隽说。 “凌先生直接说吧,你准备要怎样和我们合作?”大卫说。 “现在所有澳城在香城上市的公司股票都跌得很厉害,这是大家知道的,再这样跌下去,我担心会连累澳城所有的企业,我请了很多股评家来造势,准备把股价稳住,但是有一家企业我不想救,那就是爱博集团,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直接说吧,今晚我会和一些股市名嘴会面,让他们联合起来对外宣称看好澳城经济,同时联合唱衰爱博集团,这样爱博的股份价会继续大跌,然后你们趁机放空,这样你们就可以大赚一笔了。”凌隽说。 正文 第295章 狙击 谢 ( 亏贤曰… )赏酒 “这听起来很不错,不过爱博集团也是大财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现在抛空爱博,会不会风险很大?”有人提出质疑。|| “这你放心,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一次我就是针对姜尊雄去的,我既然出手,不把他打跪下我不会放弃,难道你信不过我的实力?”凌隽说。 “你的实力我们当然是相信的,我们以前狙击的都是一些小股,要狙击爱博这样的大财团,我们是真的没有尝试过,所以有些担心。”大卫说。 “所以你们的基金一直不能壮大,就是因为你们只敢小打小闹,这样小富即安的心态不适合玩金融,既然要玩金融,那就要赚大钱,不然还搞什么基金?直接去摆地滩得了。”凌隽一脸的鄙夷。 凌隽这话很有挑衅意味,也只有他敢在这些高手面前这样说话。 “好,那我们就陪着凌先生玩一次,由你来统一指挥,只要你下令,我们同时动手抛空爱博的股票,凌先生准备动用多少资金来做?”陈邦路问。 凌隽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这我倒没想好,我虽然掌控着美濠集团,但说来不怕几位见笑,我个人名下其实没有多少资产,我当然不会动用美濠的资产来做私事,这一点我和姜尊雄是不一样的,不过我太太倒是有些私房钱,我准备向她借钱和你们一起玩。” 他说的倒也没错,我手上确实是有些钱,主要还是前一段时间美濠股票上涨的时候我卖掉了一些,但我手上的钱并不多。 “夫人,你愿意把你手上的钱借给我吗?”凌隽笑着看我。 “借给你没问题,但我是要收利息的,你赚了钱,那得分给我才行。”我也笑着说。 “好,那就一言为定。”凌隽笑道,接着又对那四个人说:“我已经说过了,这一次我不是为了赚钱,我是另有目的,我只是组织你们一起狙击爱博,但我并不会趁机插手赚很多钱,你们赚就行了,我会给你们造势,你们放手去干,在我没有叫停之前,你们大量抛空,但在我叫停之后,你们可不要贪婪,必须马上停止,如果我叫停之后你们还继续卖,到时亏了钱别怪我。”凌隽说。 “好,我们都听你的,如果你肯调用美濠的资金来一起抛空,那对爱博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善明理说。 “我说过了,我不会那样做,我不会挪用公司的钱来办私事,对了,今天商议好的事,大家可得守信,要是谁当了叛徒把这件事说出去,那我就让他在澳城无法立足,谁要是背叛,我们所有人都一齐指证他涉嫌内幕交易,希望大家都能管住自己,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凌隽说。 “放心吧,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都不会说出去,有钱赚的事,我们干嘛不做,还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大卫说。 “不瞒各位,这一次制造爱博的危机,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为大家创造了这么一个好的赚钱机会,希望各位都好好珍惜大赚一笔,如果有人不干,那现在可以退出,只要保密就行,我绝不强求他参与,但如果答应了又不做,而且还去告密,那就别怪我凌隽不客气。” “你放心,他们都不会乱说出去的,我相信他们,因为我把他们的底细都查过了,如果谁要是敢耍花招,我就让他全家到海里去喂鱼。”雷震海说。 “好了,那就这样吧,大家相互不要用手机联系,统一在聊天室里交流,到时你们听我的命令,我说开始你们就开始。”凌隽说。 “好,我们都听你的。”大卫说。 凌隽举起酒杯,“来,预祝我们都能大赚。干!” “干!” ********************* 送走那几个基金经理,我和凌隽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酒店和那些赶来的股评家们见面,此时已华灯初上,尚云鹏开车,车里播放着《梁祝》钢琴曲,这曲子对我和凌隽来说都有很深的意义。 “你好像不开心?”凌隽见我一直不说话,伸手搂着我的肩说。 “你联合四个基金经理做空爱博的股票,这样会不会有内幕交易的嫌疑?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会不会找你麻烦?”我说。 凌隽笑了笑,“我哪有内幕交易了?我只是让他们联手狙击爱博,我只是用你的私人帐户参与,并不挪用集团的资金,这不会有什么问题,机构之间联手对某一只股票实施狙击,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以前凌坚放空美濠自己的股票都不怕,我怕什么,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你真的不准备动用美濠的资金?那你把欧洲的项目卖了做什么?你需要那么多钱干嘛?”我有些不相信。 “那些钱我有其他用处,但我不会用来抛空爱博的股票,我会等他们四个人把爱博的股票打压到很低的价位,我再开始收购爱博的股份,那时买进,就很便宜了。”凌隽说。 “那这件事你会和董事局的人商量吗?”我问。 “那当然,但不是现在,现在一说,那什么都暴露了,我要等爱博的股票跌到所有人都不敢再买,我才出手,到时董事局的那些老顽固们就会同意了。”凌隽笑着说。 “姜尊雄肯定不会同意你大规模收购他的股票,如果要规模收购,还是得申报的,他们可以向法院申诉你恶意收购。”我说。 “你放心,他会同意的,到时爱博的股票一跌再跌,他巴不得有人出来救市,不然那就跌成垃圾股了,以前我提出要买他百分之十,他不同意,到时我买百分之二十他都得同意,而且我买得越多他越高兴,你信不信?”凌隽说。 “以前你说要买百分之十,那是骗人的吧?你也就是认定了他不同意,所以你才那样说,他要真同意,你也没钱去买,你要有钱,你还不把熊炎炳的那些股份给买了?你也就是这几天把欧洲项目闪电脱手之后才有了些钱,你可瞒不了我。”我笑着说。 “哈哈,你说得一点也没错,现在手上筹到的钱那确实是相当于砸锅卖铁了,当时姜尊雄真要是同意我买进他的百分之十,我还真是没钱。”凌隽笑道。 “你可真狡猾,这一步一步的,愣是把姜尊雄给陷进来了,不过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是上了你的当了。”我笑着说。 “现在就算是他知道,那也来不及了,这一次,他必败无疑。”凌隽说。 来到酒店,小何正在招待那几个赶来的股评家,这些人都是平时在媒体作股评的人,指导普通投资者股票的那种,一个个看上去衣冠楚楚,但真正有水平的没几个,他们的那些股评大多模棱两可,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越是神秘,越就显得他们高深。 “各位可都是金融界专家,今天请大家来,一是想和各位交朋友,另外就是想请大家在媒体上多说一些澳城经济前景不错的话,让目前的股市能够止住跌势。”凌隽直奔主题。 “可是据我们所知,这一次的危机恰恰是凌先生您挑起的,爱博集团的危机也是您让姜先生收购你们的股份开始的,您现在又让我们出来说些救市的话,这又是为什么呢?”一个戴眼镜的股评家说。 “我直说了吧,我只是针对爱博,但我不想连累澳城其他的企业,所以你们要统一口径,就说爱博的问题只是他一家公司有问题,澳城其他的企业都运行良好,让广大投资者继续支持澳城的上市公司,当然,除了爱博之外。”凌隽说。 “凌先生,我们可都是知名的股评家,不能随便诬蔑一家公司的。”眼镜又接着说。 “行了!我凌隽也在金融圈里混过,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清楚,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大家按我说的去做,报酬不会低,你们以前也没少在媒体上说我美濠的坏话吧?你们在这一行混,靠嘴吃饭,我也不计较,大家就帮我这个忙,交个朋友,以后多个朋友多条路,OK?”凌隽冷着脸问。 这些人听到说有报酬,马上变脸:“其实澳城的上市公司还是不错的,至于爱博嘛,确实有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我早就发现了。” “好,那就拜托各位了,我还有要事要办,先走一步。各位吃好喝好。”凌隽说。 我以为凌隽会应酬一番再走,没想到他就和那些人喝了杯酒就走了。 走出进电梯,我忍不住问凌隽:“你怎么也不和他们聊聊,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太冷落了他们?” “不会,他们这群人只看钱不说交情,如果不给钱,我再和他们称兄道弟也没用,只要给了钱,让他们叫我叔叔都可以,没什么好应酬的,今天我给了钱,他们说爱博不好,明天有人给他们钱,他们也一样会说美濠不好,我和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朋友,所以也不必应酬他们。”凌隽说。 正文 第296章 参与 那些股评人的确很厉害,第二天网络上各个财经版块都是唱衰爱博的评论,而且口径统一的很好:澳城的上市公司并无多大问题,爱博的现象只是自身原因造成,不会对澳城经济造成不良影响。-- 这样一来,澳城其他上市公司的股票开始止跌企稳,唯有爱博的却是一路狂泄,跌得让人胆战心惊。 凌隽向那四个基金经理发出指令后,四家基金同时进场抛空,让本来就是已经止不住跌爱博股票雪上加箱,当天中午收盘前就已经跌停。 爱博的部份高管开始引咎辞职,他们试过了一些办法,但根本就解决不了眼前的危机,在这样的烂摊子面前,要让这些高管忠心死守本来就很难,忠诚这种东西在商业社会比大熊猫还稀少,这些人说是引咎辞职,不如说是出逃还更适合一些。 姜尊雄第三次打来电话求见凌隽,这一次,凌隽答应了。 不过是一周时间而已,姜尊雄整个人像换了个人,虽然还是西服领带一丝不苟,但面色灰暗,早就没有了当日收购美濠股票庆功酒会上时的容光焕发。 我忽然想起当日凌隽说的那句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位姜董事长果真是才看了一日之花,然后就开始陷入重重危机不能自拔。 还是那个会所,还是那种酒,姜尊雄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但他眼神里已经没有了那种不可一世的骄横。 所谓高处不胜寒,越是身居高位的人,一但失败,那种心理上的落差就越大,越是不能忍受那种失败带来的对身心的折磨。失败让他憔悴不堪,完全没有了澳城第一家族当家人的霸气。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凌隽开口就说主题。 姜尊雄苦笑,“后生可畏,看来我是真的小看了你。” “姜先生,我现在也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你们面前耀武扬威,但我还是要说,你实在不应该勾结熊炎炳插手我美濠集团的内部事务,而且手段还那么卑劣。”凌隽说。 “那你现在对付我的手段不是也很卑劣吗?你也不比我磊落多少。”姜尊雄反唇相讥。 “这倒也是,我的手段也不算是有多光明,不过比起你用自己的女儿来冒充别人,那还是好多了。”凌隽笑道。 “好了,我们就不要相互讥讽了,我承认我输了,我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要彻底把爱博打垮?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更毒辣的招式?”姜尊雄说。 凌隽给姜尊雄倒上一杯酒,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我没有想过要把爱博集团怎么样,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凌隽不是好欺负的,只要有我在,凌家就不会垮,美濠也不会垮,现在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不会再用毒招了,我并不想赶尽杀绝。”凌隽说。 “可是现在爱博已经成了这样了,成了一个不可收拾的烂摊子!现在没有人愿意注资救我们,大量高管辞职,这样下去,爱博就完了。”姜尊雄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那你打算怎么办?”凌隽说。 “我要退股,我要把熊炎炳那的百分之五股份转让给你,我要换取现金来救爱博。”姜尊雄说。 凌隽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现在爱博的问题太大,不仅仅是股票下跌的问题,爱博有结构性的问题,你就算是护盘成功,让那股票稳住两天,如果问题不解决,那过一阵还得跌,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爱博。”凌隽说。 “谁?谁能救爱博?”姜尊雄问。 “我。”凌隽淡淡地说。 “你?你肯出手救我?你不是要把我打死吗?你现在却说要帮我?”姜尊雄有些惊讶。 “我从来没说要把你打死,我只是要解除你对我构成的威胁,爱博是美濠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爱博彻底垮了,那我们在澳城就没有对手了,你也知道,顶尖的剑客如果没有对手,那会非常寂寞,而顶尖的企业没有对手,后果就更可怕,我们自己会丧失创新动力,变得不思进取,有句古话说的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以,我会保留爱博这个竞争对手,时时提醒我和我的同仁,我们要努力,不然就会被打垮。”凌隽说。 姜尊雄举起酒杯,“你有这样的心胸和气度,我姜尊雄输得心服口服,凌家有你这样的子孙,美濠不会倒。” “谢谢夸奖,我说的是实话,我会出手帮你,但我要买进爱博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然后我会退还百分之五给你,这百分之五,是用来换你在美濠百分之五的股份,也就是说,最后我会占股百分之二十,而你不能成为美濠的股东。”凌隽说。 “这不公平!当初我买熊炎炳的股份可是花了高价钱的,现在爱博的股票跌成这样,在价值上根本不能对等,这不行!”姜尊雄马上出言反对。 “姜先生,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绝对公平,如果我不出手帮你救市,那你根本就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人都是现实的,现在任何人出手帮你,条件都肯定是要占爱博的股份,爱博现在不断地跌,再跌上十天半月,那就更不值钱了。”凌隽说。 姜尊雄叹了一口气:“这一切,你早就算计好了对不对?” “差不多吧,不过结果比我相像的还要好得多,我没想到爱博有那么多的问题,我不过是推了一把,爱博就自己要垮了,爱博存在这么多的问题,早点发现问题是好事,等到病入膏肓,那可就真是没得救了,所以,你应该感谢我让你看清楚爱博的问题。”凌隽笑着说。 这话多少有些欺负人,把人家打得趴下了,还要让人家说感谢,但仔细一想也是事实,爱博这么不经打,就算是凌隽不打,早晚也有竞争对手打它,早些暴露问题早些解决,也真的不是什么坏事。 “看来我必须要答应你的条件了?可是,你入股爱博,就能拯救我们了?”姜尊雄说。 “那当然,我不会以个人名义入股,而是以美濠集团的名义参与爱博的重组,澳城两大集团的联姻,当然是一大利好消息,消息一但传出,爱博和美濠的股票会同时大涨,这才是强强联合,当初你挪用集团的资金以个人名义收购熊炎炳的股份,你那是太自私了,我不会像你那样做,我会以公司的名义收购,而不是满足我个人的私欲。”凌隽说。 “当初收购熊炎炳的股份,那还不是上了你的当?我现在是真后悔,竟然中了你和郭亚经的圈套。”姜尊雄说。 “过去的事,咱们就不说了,还是赶紧处理眼前的事吧,如果不能迅速把眼前的事处理好,过一阵商业罪案调查科的警察找上门来,你挪用集团资金办私事的那些问题可不好交待。”凌隽说。 姜尊雄长叹一声:“好吧,我认栽,我同意你的方案。但你要尽快抽出资金来救市。” “不用认栽,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商场没有所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现在,就可以成为朋友了,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了。”凌隽说。 “当初我配合熊炎炳那个混蛋,没想到最后我有困难的时候,他竟然不肯帮我,最近警察一直在找他麻烦,但他好像没事。”姜尊雄说。 “当天你和他签署股份转让协议的时候,难道你没有发现他一点也不难过?”凌隽说。 凌隽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当时也是很奇怪,炳叔失去了美濠的股份,但却好像没事一样。 “你是说他知道你是要引我入局却没有提醒我要小心?”姜尊雄说。 “没错,炳叔和我一向走得近,他还是比较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是要借你的力量把他踢出局,然后再收拾你,他就是要等着看你和他一样的倒霉,你现在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吧?你还认为他是你朋友吗?”凌隽说。 “熊炎炳这个王八蛋!他当时只要提醒我一句,我也不会入了你的连环局,真是该死!”姜尊雄骂道。 “熊炎炳现在可是手握重金,他肯定在谋划东山再起呢,要不是这一阵警察一直在找他查那些案件的事,我相信他恐怕也会趁机收购你,他要是进来了,他可不会像我这么仁慈,他一定会把你踢走,我爸是他结拜兄弟他都不肯放过,更别说是你姜先生了。”凌隽说。 “那好吧,我明天就召开董事会,把你要入股爱博的事提出来讨论,我相信能通过,董事会那些糊涂蛋现在都急疯了,他们肯定不会反对你入股爱博。”姜尊雄说。 “有几点你必须要在你们的董事会上强调,一是现在爱博只有和美濠合作,才有可能尽快走出困境,第二就是我不是以个人名义入股,这是一次两大集团的重组联姻,而不是我个人的行为,我个人不会抢了他们的地位,让他们放一百个心。”凌隽说。 凌隽这话虽然是让姜尊雄转告给爱博的董事会成员听,但其实也是说给姜尊雄听,他表达得很清楚:我不是来夺权,而是要参与。 正文 第297章 通过 谢 ( 兔子 )赏三个巧克力 美濠董事局会议非常热闹,董事们对于凌隽是否要买进爱博的股份,意见分歧很大,保守派坚决反对,以赖曾云絮为代表的激进派则是原则性同意考虑。|| 保守派认为,如果美濠参与爱博的重组,那就会对爱博负有责任,就不能全力和爱博竞争,这样对美濠的发展不利。而且爱博既然要死了,索性让它死去,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最好,没有必要去拯救爱博。 争论不休,各持己见,都有道理。 “大家都静一静吧,听听董事长的理由。”赖曾云絮说。 凌隽转了转手里的笔,站了起来。 “凡事有利有弊,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所以我们在做决策的时候,主要是看利大还是弊大,这个道理各位董事都明白,好,现在我就来分析一下我们收购爱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存在的利弊。” 他采用的是先抑后扬,先说弊再说利,这样给人的感觉最后肯定是利大,更有说服力。 “凌家和姜家一向有第一和第二之争,这甚至上升到集团对抗,从个人角度来说,我更希望把爱博彻底打死,如果我们救了他,以后我们依然会和他们竞争,这种竞争会持续下去,尤其是在重合的业务领域,这是弊端之一。”凌隽说。 顿了顿,接着说:“第二,我们收购了爱博后,自然要对他们负起一些责任,因为我们成了大股东,爱博的兴衰也关系到美濠的利益,因此我们需要分散一些精力去关注爱博,这是弊端二。” 董事们静静地听着,凌隽总结得很到位,把他们吵嚷半天没有说清楚的话都说明白了。 “弊端三,那就是农夫和蛇的故事了,我们今天救了爱博,也许哪天姜尊雄喘过气来了,会反咬我一口是完全有可能的,主要弊端,大概也就是这三点了,至于其他那些个人层面的东西,则不必纠结,在这里我们在商言商,只谈利益,不说恩怨。”凌隽接着说。 “董事长,既然您自己也说了有这么多弊端,那你为什么还要促成此次收购?”何鸿宇说。 “别急,现在听我说说有利的一面,在商界有一个故事广为流传,美国两大碳酸饮料厂商百事和可乐一直是世界范围内的宿敌,走到哪打到哪,为争夺市场拼得你死我活,但曾经有一个百事的高管将可口的商业机密泄露给可口,后来通知百事的,其实就是它们的老对手可口公司,这是为什么,就因为百事是可口最大的对手,他们虽然互为对手,但却相互促进,因为只有强大的对手虎视眈眈,才能让我们不断完善自身,如果爱博垮了,美濠将在澳城一家独大,我们会自满,然后我们会丧失进取心,再然后我们会沦落为不思进取的二流企业。”凌隽说。 这个道理昨天他也向姜尊雄说过,我非常赞同他的这种说法。 “其次,我是以公司的名义收购爱博,而不是我个人名义,所以我并无私利可言,美濠一但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将成为爱博的第二大股东,而且我们是以法人身份进入,届时我们将有权在爱博董事局占两个名额,爱博既然和我们有竞争关系,也有合作关系,甚至有沦落为我们的子公司的意思,如果爱博对我们不利,我们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凌隽说。 会议室里非常安静,凌隽的话显然已经说服大部份的人。 “第三,爱博虽然现在不行了,但它曾经是澳城第一财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们这么多年的经营,自然有很多核心的竞争优势,我们入股以后,成为了他们的合作者,我们是可以利用他们部份优势的,而且有一点大家要明白,我们如果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出手,他们只是在等爱博变成烂摊子时再买进爱博后颠覆性重组,到时那些外资进入,一样会成为搅局者,他们一样会不断地制造麻烦,甚至打乱整个澳城的经济格局,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凌隽以一个领导者的角度站在高处阐明了收购爱博股份的必要性,他追求的赢,并不是一种意气性质的赢,而是以战略的眼光来看待此次收购,追求的是大赢,完全征服了董事局的挑刺者们。 如果说他高瞻远瞩也许有些太过抬举他,但他的大气度确实征服了所有的人,看着他侃侃而谈,我心里也不禁为他喝彩,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才是真正有王者气度的男人。 “董事长,现在姜尊雄还是爱博的最大股东,爱博还是由他主导,我想问的是,你如何能够保证我们派出的董事不被他排挤?如果我们派出的董事在他们的董事局被排挤,完全没有话语权,那我们就无法控制局势。”赖曾云絮说。 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完全是就事论事,而不是刻意为难。 “我们其实可以收购爱博更多股份,从而完全掌控爱博,但我不想这样做,因为如果我们全盘掌控,那么姜尊雄肯定就会甩手不管,完全把爱博的经营和管理丢给我们,我们这样强势进入,会遭到现有爱博的股东和高管们的抵制,将不利于爱博的重组和经营,所以我们要与参与者的姿态进入,而不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外来的掠夺者,到合适的时候,我们如果要想取得主导,那是很容易的事,大家相信我,有些细节,我不方便多谈,因为说了就不灵了。” 凌隽把平时忽悠我的话竟然也搬了出来,只是不知道董事们买不买帐。 “我相信董事长的把控能力,有些计划确实不宜明说。”赖曾云絮说。 “我也赞成。”董事吴悦章说。 “好,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大家举手表决吧,同意收购案的,请举手。”凌隽说。 不出意外地,所有人都举起了,议案顺利通过。 我和凌隽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进行第二个议题,此次收购完成之后,我将会离开澳城一段时间,在这一段时间内,我们要选出一个代理总裁处理日常事务,这一次的代理总裁不能像以前一样没有实权,必须要有一定的执行权,大家认为选谁合适?”凌隽说。 “董事长,美濠这才刚刚稳定下来,您又要离开?这不好吧?”董事普洛克说。 “我只是离开澳城,但我还可以继续办公,每天要处理的文件可以通过邮件发给我,我会作出批示,至于日常的事务,交给代理总裁来办就行,代理总裁任期三月,如果表现合格,就正式晋升总裁,我回内地一方面是处理私事,另一方面是要开拓内地市场,之前我就已经说过,美濠未来的增长点在内地,因为那里有庞大的市场,如果在一个有十几亿人口的市场中我们占的份额太少,那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巨大的失败。”凌隽说。 “那还是齐小姐来做代理总裁吧,齐小姐的能力也是不错的,当初她只是受制于熊炎炳,现在熊炎炳不在这里了,我们都相信齐小姐可以表现得很好。” 何鸿宇这个以前一直支持炳叔的骑墙派现在竟然倒向我了,还真是不容易。 “以前美濠有一个传统,那就是董事局主席和总裁必须要是凌家的人,现在我准备打破这个传统,以后美濠的总裁可以选用凌家以外的人来担任,我要把美濠家族管理方面的痕迹慢慢抹去,变成一个真正的国际性公司,所以我会放权出来,至于秋荻嘛,我也觉得她不错,但她要随我回内地,我们在内地有一些恩私事需要处理。”凌隽说。 “我提议由赖曾云絮女士担任代理总裁,她的大局观强,对公司业务也非常熟悉,我认为她可以胜任。”我说。 现在我也是董事局成员之一,当然有权利发言和投票。 我之所以提议由她担任代理总裁,一方面是因为她能力确实不错,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个人感情,当初凌隽被陷在缅甸的时候,我在美濠被熊炎炳压制得喘不过气来,就是她一直在力挺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都能坚持原则的人,我相信是可以信任的人。 “我同意,赖曾云絮董事是公司元老,对公司的各方面都熟悉,我认为她可以胜任,大家举手表决吧。”凌隽说。 我率先举起了手,凌隽也举起了手,其他董事见我和凌隽都力挺赖曾云絮,也都举起了手。 第二个方案通过,赖曾云絮成为美濠集团历史上第一个非凌家直系亲属的总裁。 只要接近权力的人,大多都会迷恋权力,舍得放权的人那需要大胸怀,权力就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因为手握权力就可以让别人听命于自己,就可以利用权力谋利,还可以用权力打压和自己为敌的人,古往今来为了权力弑君杀父的比比皆是,凌隽现在肯放出一部份权力,看似简单,其实需要大气魄。 他放下一部份权力,就可以轻装上阵,和我一起回万华了,这是我们期盼了许久的事情。 正文 第298章 吹尽黄沙始到金 谢 ( Nicol )赏水晶鞋 赖曾云絮有些激动,她应该没想到我和凌隽会力推他主政美濠,她调整了一下,这才稳住情绪。|| “我很感谢董事长和齐小姐推举我做代理总裁,我会努力工作,按照董事长给出的战略规划推行一系列内部改革,积极配合董事长把投资重心往内地转移的调整,也请各位董事监督,如果我三个月后表现不好,我会自动请辞。另外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董事长把何乐乐给我做助理。”赖曾云絮说。 她果然是聪明的人,她知道何乐乐是我们的人,现在她提出要何乐乐做助理,其实是让我们有机会在她身边安插一个亲信监督她。既然我们信任她,她也报以我们善意,让大家相互监督和信任。 凌隽点头:“好,这事我会和小何谈,这两天我会和你交接工作,这边的事完了以后,我就去内地。” ****************** 美濠收购爱博部份股份的消息成了主要媒体的头条,签约仪式完成后,爱博和美濠的股票同时大涨,在当天下午收盘前全部涨停。 凌隽让公关部门策划了一个盛大的庆祝酒会,以美洲董事局主席的名义邀请了澳城和香城的政要和名流参加,凌隽很少如此高调地办这这种大型派对,他这是要向所有人宣布:凌隽在澳城商界站稳,打败了所有的强劲对手。 在成功收购爱博股份后,澳城工商界在网上的年度人物评选中,凌隽得票从第五位窜上了第一位,成为澳城历史上最年轻的年度人物。 凌隽是有必要高调一次了。 以凌家弃子身份进入美濠成为普通职员,再到副总,再在欧阳菲的强势压制下翻身夺权,再到对熊炎炳的绝地反击,一路走来惊心动魄,每一个脚印都沉重而艰辛,一直在各种压力的重压之下低调行事,今天他赢了,他有必要一舒心中闷气,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最好的,他才是笑到最后的王者。 美林酒店宾客如云,美濠的庆功酒会在这里举行。 我挽着凌隽的胳膊走进现场的时候,全场掌声响起。这次的掌声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欢迎,这一次则是祝贺,所有的人都知道凌隽赢了,赢得很彻底,短期之内,澳城商界再无人与他争锋。 “感谢各位光临,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七,再过四天,就是我们华夏人的节日春节了,在此我提前给各位拜年了。”凌隽微笑着说。 “今天的酒会一方面是庆祝我们和爱博的联姻成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迎春,春天是是向征希望的季节,美濠集团走过严寒,迎来春天,要感谢我的同事们的努力工作,也要感谢股东朋友们危难时刻对我们一如既往的信任,还有社会各界的支持,对于我个人而言,我更要感谢我的太太齐秋荻小姐,她不顾安危远赴缅甸寻我,最后陪我克服所有的艰难,我要代替美濠所有的员工和股东,拥抱我美丽而勇敢的妻子。” 凌隽说着向我走来,伸出了双臂。全场掌声再次响起。 我知道他会在这样的场合把我推上前台,让我和他一起分享他的荣光,这是他一惯的作风,他知道我的不易,他要把所有的荣耀和掌声与我一起分享,但我没想到他会要当众拥抱我,这个略显煽情的举动让我瞬间泪落。 他实在是应该提前知会我他会这样做,也让我有些心理准备,这突然袭击式的煽情,让我情绪几欲失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硬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在他拥抱我的瞬间,我听到了周围人的叫好声,但我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齐小姐,说两句吧,你也是澳城商界的传奇人物了,这么年轻就和凌先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说两句你的感受。”有人大声说。 凌隽拉着我的手走向致词台,“来,说两句,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我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参加酒会,有你的功劳,你一定要说两句。” 我对着话筒,依然哽咽,我知道凌隽是想让我也接受大家的掌声,但我真的说不出话来,眼前浮现的,是一路走过来的辛酸。 我终于努力让自己调整好了情绪,“我也祝大家新年快乐,给大家拜早年,我其实没凌先生说的那么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为他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简单的理由,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全部,我有义务和他面对一切的艰难险阻,这是身为妻子的责任。” 说完这几句后,我再也无法继续。我不想在众人面前哭得太过失态,这毕竟是庆功和迎春酒会,我要是哭个不止,多少会让大家扫兴,在困难面前我可以做到坚韧不倒,但面对这样场合,我还是软得像块豆腐,凌隽的一句感激就会让我情绪失控。 在困境面前把自己层层包裹,让自己强装也要装得坚强,但内心的柔软其实一直都在,轻轻触碰,就会让我想哭。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凌隽终于战胜所有对手,成了澳城商界的霸主,这是最好的回报,欲成大业,将永远面临不断出现的新问题和新挑战,前面的路还长,这一点我和凌隽都非常清楚,这一刻我们是荣耀的,但并不代表我们从此可以高枕无忧。所以我也不想太过张扬。 在和凌隽向重要嘉宾敬酒之后,我找到了角落里有些失落的姜尊雄。 虽然说今天是爱博和美濠联姻有庆祝酒会,但他是被收购的一方,也或者说是失败的一方,他心里当然不会很高兴。 “其实姜先生不必失落,胜败乃兵家常事,凌隽也曾经败走万华,输得一塌糊涂,但我们现在一样艰难地重新站起,我一个小女子都能看得透的道理,姜先生这样的商界大佬,当然肯定更加明白。”我笑着对他说。 姜尊雄笑了笑,“我能看得开啊,但失落是难免的嘛,凌隽年轻有为,硬生生把我们几个年纪比他大了这么多的老江湖给斗垮了,真是厉害,当然了,他有你这么一个贤内助,也是他能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姜先生,其实如果年龄和辈份来算,我应该叫你一声姜叔,你有一个和我很像的女儿,所以我们是很有缘的,现在两家公司联姻,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对不对?”我笑着说。 这是我找他的主要目的,我要问问他,他女儿为什么会如此像我? “齐小姐是有话要问我,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姜尊雄说。 “那姜先生可否告知?这件事我一直记在心里,我要弄清楚真相。”我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母亲是冯佳怡吧?”姜尊雄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问。 “因为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非常的像。”姜尊雄说。 “你认识我母亲?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我说。 姜尊雄看着我,表情很复杂,“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您指的是什么?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希望您能告诉我真相。”我说。 “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姜尊雄似乎并不太愿意提那些事,但是他如果不提,我怎么知道? “在聊什么?”凌隽这时走了过来。 “我想问问姜先生我为什么长得像他女儿。”我说。 “原来是这件事啊,那姜先先有没有告诉你实情?”凌隽问。 “我没有说,因为很多往事我都记不清了。”姜尊雄说。 “其实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姜先生出席各种场合,一向不喜欢带着夫人出场,后来我才知道,姜夫人抱恙在身,出行不便,所以澳城见过姜夫人的人少之又少,我让人查过近十年的报纸,终于还是让我查到了一张姜先生和夫人的合影,发现姜夫人竟然和秋荻也长得很是相似,这就不难解释了。”凌隽说。 “你去查过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问凌隽。 “我还在确认之中,所以没有告诉你,何长官说他年轻时到过万华,见过一对姐妹长得很像,姜夫人应该就是那对姐妹中的其中一个,要么是你母亲的妹妹,要么就是姐姐。”凌隽说。 “是姐姐。”姜尊雄说。 “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听我妈说起过她有一个姐姐啊?”我说。 “你妈妈不愿意承认他有这么一个姐姐,但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没有一个姐姐,我的太太叫冯佳灵,就是你母亲冯佳怡的亲姐姐,当年我到万华经商,那时内地还相对贫穷,我们这些商人开上了小汽车,穿的是名牌,在物质方面比内地的那些人有优势得多,我那时也是年轻人,当然喜欢泡妞了,就看上了佳灵,但佳灵却是有男朋友的人,所以她妹妹一直反对她和我交往。” 姜尊雄的声音低沉,语速缓慢,他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那是他曾经最美的青春年华。他说起的时候,眼睛里竟也写满柔情。 “但是后来姨妈还是跟你走了,把我妈妈和姨妈的那个男友扔在了万华,我妈妈生气姨妈绝情,所以才不认姨妈?”我说。 “差不多吧。”姜尊雄说。 正文 第299章 辞行 谢 ( 糖果小兔子 )赏酒 我不是很理解姜尊雄的‘差不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有‘差不多’的说法?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妈就不认她亲姐姐了?我妈有那么绝情么?”我说。-- 姜尊雄笑了笑:“这你得去问她了,她绝不绝情,我不好方便回答。” 听他这话,应该是不知道我母亲已经故去,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说了。 “这么说,你女儿其实是我表姐,没想到我竟然有这么一个和我长得相像的表姐,对了,表姐说,你打过她,这又是为什么?”我说。 “齐小姐,我们虽然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但那毕竟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质问我。”姜尊雄忽然说话变得生硬起来。 “姜先生是澳城的商界大佬,是爱博集团的掌门人,我实在难于想像您这样的人会实施家暴,你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承认?”我也有些生气。 “我只打过他一次,就打了一记耳光,就是因为那一记耳光,打断了我和她的父女之情,至于为什么我会打她,我就没必要向你们解释了,我不胜酒力,先告退了。” 姜尊雄说完站起来就走,他看起来很生气。 “我说话很过份吗?他如此激动?”我问凌隽。 “还好吧,也许是说到一些让他不高兴的话题,所以他才如此生气吧?不过现在情况已经清楚了,何长官在澳城看到的那个和你长得像的女人不是姜纤纤,是她母亲冯佳灵,后来姜夫人身体不好,所以极少露面。”凌隽说。 “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隐情,我妈妈就因为姨妈重新找了一个男友所以就和她断绝姐妹关系?我妈分明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我说。 “我认同你的说法,何长官说过,他见过的那对姐妹相依为命,感情非常的好,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翻脸,也许其中还有其他原因,只是姜尊雄不愿意说而已。”凌隽说。 “那为什么不愿意说呢?都已经过去的事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说往事怎么了?”我说。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件事牵涉到万华的一些事情,他了解一些,所以不愿意多说下去,毕竟他和我们不是朋友,他只是被我打败的一个对手,他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凌隽说。 “他不愿意说,我其实可以问姜纤纤,她肯定知道内情。”我说。 “我估计姜尊雄不会让你再见到姜纤纤,要不就把她送出国了,要不就把她关在家里,他既然不想透露一些事情给你,那他自然也不会让任纤纤和你见面。”凌隽说。 “可是我妈已经过世了,我也没办法问她当年的事,这样说来,我不是永远也无法知道真相了?”我说。 “那倒未必,姜尊雄既然不肯说往事,那说明那些往事其实还牵涉到一些关键人物,所以他才不愿多提,我们肯定有机会把这件事弄清楚的,你放心吧。”凌隽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万华去呢?”我说。 “明天就走,我们到万华去过春节,和阿芳他们一起过春节。”凌隽说。 “走得这么急?你把手上的工作都交接清楚了吗?”我说。 “差不多了,我不是说了嘛,我可以在万华遥控美濠,现在科技发达,隔着千里办公也不存在障碍,我知道你早就想回去了,索性我们就在年前过去吧。”凌隽说。 “不会因为我而影响你的工作吧?”我问。 “没事呢,我自有分寸,何长官已经让人取消了熊炎炳离境的限制,他人已经不在澳城了,现在他在澳城名声扫地,他在澳城是混不下去了,我估计他也会到内地去发展。”凌隽说。 “也许他看淡了繁华退出江湖了呢。”我说。 “那不会,他隐忍这么多年都看不透,现在输了,恐怕更看不透了,他是那种有强大内心的人,他比姜尊雄要厉害得多,他现在手握重金,我认为他会选择在内地谋求东山再起,因为他在内地有靠山。”凌隽说。 “那他会不会选择也在万华?”我说。 “如果他的靠山就在万华,那他选择万华就是必然的了,这样我们在万华会再次交手,我们在万华了结所有的恩怨。”凌隽说。 “我一直在想,我们有孩子的事曾进是知道的,他会不会把我们有孩子的事告诉了熊炎炳了?”我说。 “应该没有,就算是说了也没关系,每两个月我就会让人把轩儿转移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他藏在哪里,等我们把万华的事情解决,就可以把他接回来了。”凌隽说。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恐怕都不认得了,他肯定也不认得我。”说到这些,我心里又有些难过。 “不想这些,我们经历这么多劫难,说明当初我们把轩儿送走是明智的,再忍忍吧,春天快来了。”凌隽安慰我说。 ********************* 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是来到美濠总部,算是和同事们告别,下午我和凌隽就将飞往万华,我们已经完成所有在澳城要做的事。 凌隽在和赖曾云絮作最后的交接,小何找到了我,说有事要和我说。 她吱唔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清楚,这不像是她一惯的风格。 “小何,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们之间什么都可以直说的。”我说。 小何有些犹豫,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姐姐,我不想做赖曾云絮的助理。” 我愕然,小何会这样说,倒是我没想到的。 “怎么了?她有什么不妥吗?是不好相处还是其他原因?”我问。 “她挺好的,其实所有董事中她是最适合做总裁的了。我之所以不想给她做助理,是因为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内地发展那边的事业。”小何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这才松了口气。 “小何,你也知道,美濠这些高管当中,你和我们走得最近了,也是我和凌隽最信任的人,其实在我和凌隽的心中,你是总裁最适合的人选,但你资历太浅,年纪太轻,把你强推上去,我担心你不能服众,所以你需要再熬上两三年,以后我们会把美濠的重任交给你。” 我绝不是说好话诓小何,小何不论是天赋还是应变能力,都是一流的,但她需要历练,才能担当大任。 “我知道董事长和姐姐都信任我,这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真的不想呆在澳城,我知道以后你们的发展重点都会向内地转移,我也想过去,我喜欢和你们在一起工作。”小何说。 “不瞒你说,我们这一次回万华,其实还有很多的个人恩怨需要处理,现在你跟我们回去不合适,以后再说吧,我和凌隽不在的时候,你得帮我们看住美濠,看住所有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说。 小何一脸的失落,“那好吧,姐姐放心,我会替你们看好美濠,只要美濠有任何异动,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如果你和董事长大婚,可一定要让我参加哦。” “这没问题,不管我和凌隽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度大婚,我们都一定会让你到场。”我笑着说。 “好,那我祝你和董事长白头偕老,幸福永远。”小何说。 “谢谢乐乐,在我心中,我从来也没把你当成是员工,我一直把你当成是妹妹。”我说。 “我也是把你当姐姐,我希望你和董事长能一直平安幸福。”小何说。 “我们会的。”我走过去,拥抱了小何。 正说着,凌隽进来了,他的事应该也办完了,可以走了。 “小何,我们不在的时候,就辛苦你了,公司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凌隽说。 “我会的,董事长,我会替你看好澳城的事。”小何说。 “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本来要去你家和何叔辞行的,但他白天太忙,我不想打扰他,下午我就要飞了,时间来不及,我回内地会给你们寄礼物的。”凌隽说。 “华子铧不喜欢收礼,你记得给我寄就行了。”小何笑着说。 凌隽笑了笑,“都有的,你和何叔都有,记得替我向何叔和娟姨问好。” “一定。”小何笑着说。 “好了,我们得回去准备一下,我们走了。”凌隽说。 “一会我送你们去机场吧?”小何说。 “不用了,你忙公司的事吧,我们自己去就行了,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加澳城一趟,到时我们再聚。”凌隽说。 “那好吧,祝你们一路顺风。”小何说。 小何送我们到公司门口,本来好好的,当我们摇下车窗和她道别的时候,却发现她哭了,这一阵的相处,确实是有感情了,我心里也有些酸酸的。 回到凌府,雷震海和尚云鹏已经把行李打理好,雷震海显得非常的兴奋,他一直嚷嚷着要去内地长住,现在终于成行,高兴得小孩子似的。 “隽哥,我已经和邹兴联系好了,他们会派车到机场接我们,行动都会保密,不会让人发现。”尚云鹏说。 “为什么要保密?不用保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回到万华了,我和秋荻的案子何长官已经托关系帮我们撤了,不用再躲藏了,我要把我所有的对手都引出来,让他们知道,凌隽回来了!” 正文 第300章 回家 谢 ( 学会简单) 赏酒 我们终于回来了! 飞机降落在万华机场时,已是晚上六点。() 我们跟在人群后面慢慢走出大厅,我一眼就看到了挥着双手向我们示意的邹兴和已经哭成泪人的阿芳。 我们终于又踏上了万华的土地,走过荆棘,排除万难,我终于回到了我出生的城市,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凌隽紧紧地拉住我的手,他知道我心里的激动。 “隽哥,太太,你们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呀!”邹兴激动地说。 “太太,你……还好吧?”阿芳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睛都已经哭红了。 “好了,阿芳,不哭了啊,我好好的回来了。”虽然劝阿芳不哭,但我自己眼泪却忍不住哗哗地淌。 “好了,都不哭了,大家又团聚了,以后都没事了。”凌隽说。 走出机场,迎面朔风袭来,我冷得一颤。习惯了澳城温暖的冬天,刚到万华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寒冷,凌隽在澳城长大,能在万华长期生活下来,也算是厉害了。 车辆穿过万华市中心,时间才六点半,但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沿街的许多商店门口都挂起了红灯笼迎接新春,城里一片新年的喜庆气氛,万华的夜景比不上澳城那样绚丽,但又有其独特的魅力。 回到故土的感觉是真的很好,看到那些我熟悉的街道,心里充满温暖的感觉。 很快到了凌府,邹兴已经让人在别墅门口也挂了上大红灯笼,这别墅虽然比澳城的那幢小了很多,但我更喜欢这里,我在澳城完全没有归宿感,始终感觉自己是一个过客,走进这幢别墅,我才有了安全感,完全是回家的感觉,因为这里是我和凌隽爱情真正开始的地方。 房子打扫得非常干净,邹兴和阿芳很有心,把以前的佣人差不多全部都找回来了,衣是新的好,人还是旧的好,现在的凌家,差不多又回到我刚刚嫁进来的那番光景了,凌隽也很高兴,平时冷着的脸上满满的全是笑容。 酒宴开始,阿芳和邹兴应该是准备了很久,桌上满满的全是我和凌隽喜欢的菜肴,我向阿芳招呼:“还是老规距,不分主仆,一起上桌吃饭,坐不下就挤一下,这样大家热闹,过年了,图的就是开心。” “好,我们也要敬先生和太太的酒。”一个仆人开心地说。 “小齐,这可不太好,你们都相互认识,只有我成了外人了,我没有存在感啊。”雷震海叫道。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们的好朋友雷震海,大家以后叫他海哥就好了,他是大大的好人,就是有时有些犯二,如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大家都不要见怪。”我笑着说。 当然是一片笑声,“这位海哥五大三粗的,看起来像个保安。” “别闹,我才不是保安,我是黑社会大哥,那种电影里指挥很多小弟的大哥,明白吗?”雷震海说。 “别吹了,再吹这房顶就要被你吹穿了。”尚云鹏笑道。 “好了,我们开席吧,我说两句啊,我和秋荻不在的这些日子,谢谢大家还如此的维护凌家,我今天看到大家就像看到亲人一样,非常的开心,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新年快乐!”凌隽举杯说。 “我们也祝先生和太太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先生说的只代表先生,太太也说两句吧,我们也想听听太太说两句。”阿芳说。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给大家念两句词表达我此时的心情吧,‘东武望余杭,云海天涯两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今天我们能回到万华,虽然没有功成名遂,但我们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所以我们也不诉离觞,我和凌隽陪各位痛饮醉笑就是,今晚一醉方休!”我说。 “好!既然太太要醉,我们陪着就是!”大伙高兴地说。 这才是真正的家宴,大家笑闹成一片,我许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温暖了。 都喝得爽快,有几个酒量不好的仆人已经醉了,只有凌隽和尚云鹏没事,尚云鹏的酒量我和雷震海是见识过的,我们都知道就算是在场所有人都醉了,他也不会醉,雷震海现在也学乖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知死活地找尚云鹏拼酒,他第一天到万华,当然也不想自己睡桌底让这些佣人笑话他。 “邹兴,说说万华最近都有些什么新闻?”凌隽说。 “过年了,都在忙着过年的事,倒也没什么新闻,你放心吧隽哥,你回来的消息我们都保密呢,应该没有人知道你回来了。”邹兴说。 “其实不需要保密的,我的案子已经销了,我现在是合法公民,不需要躲藏,其实我还希望让更多人知道我回来了呢,万华除夕夜没什么大型活动?”凌隽说。 “几乎没有,绝大部份单位因为过年都放假了,商业演出什么的都是从大年初二才开始有,过年嘛,热议的话题应该只有春晚了,名流们都聚集电视台演播大厅看节目呢。”邹兴说。 “万华的电视台有自办的春晚吗?”凌隽问。 “有的,现在应该就在直播,地方台的春晚拼不过央视的,所以只有提前播出了,隽哥以前不是不喜欢看这些文艺晚会吗,你说内容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可言,有严重的审美疲劳,怎么现在又开始关注起这个了?”邹兴说。 “你打开电视我看看。”邹兴说。 阿芳赶紧把电视打开,晚会已经转播到中场,两演员正在演一个相互调侃对方家人取悦观众的小品,确实没什么意思。 “这样的文艺晚会没什么意思吧?你怎么喜欢这个了?”我也不解。 “我不是看表演,我是想看看有哪些企业赞助晚会,赞助高的电视台会让企业高管在电视上亮相,发表新春祝福什么的,我离开万华的时间太久,我得尽快熟悉现在万华的各种动态,这也是一个途径之一,有多余资金赞助办节目的,自然是目前万华比较活跃的企业。”凌隽说。 “原来是这样,你是不是想看看那个振威集团有没有参与赞助?”我说。 “是的,振威集团是凌氏加齐氏再加昊天集团合并而成,在万华应该是最有实力的集团公司了,万华的春晚赞助商中,不可能没有他们的影子。”凌隽说。 凌隽正说着,镜头转向观众席,出现一张圆桌旁边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吴昊天,一个则是我的三叔齐道鹏,还有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我不认识。 “快看,大人物出现了。”邹兴说。 “这算什么大人物,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凌隽说。 “那个和他们坐在一起的男人是谁?”我问凌隽。 “他是商务厅厅长张春庆,听说有些海外背景,在万华招商引资中发挥很大重用,以前就传要升副市长了,不知道升了没有?”凌隽说。 我拿出手机在网上输入‘张春庆’三个字,资料显示,他还是商务厅厅长。 “还没升呢,政治上的事我不太懂,商务厅厅长也是很大的官了吧?”我说。 “还好,算是有影响力的官,其实我也不懂政治,不过做生意避免不了和政府打交道,所以略知一些而已。”凌隽说。 “你是不是怀疑那个幕后的人就是这个张春庆?”我说。 “很难说,目前不好下结论,快看,这三人被请上台了呢。”凌隽说。 果然,张春庆和吴昊天还有我三叔都被请上了舞台,电视台还真是没节操,明明是迎春文艺晚会,因为收了人家钱,硬生生把老板和官员请上台亮相,真是龌龊。 不过商业社会这样的现象倒也普遍,要想看一场纯正的文艺晚会很难,处处是值入广告不说,甚至还有这样把官商直接请上台的事,看了令人作呕。 那个漂亮的女主持用微嗲的声音面对镜头深情款款地说:“我们这一次的晚会呢也得到振威集团的大力支持,我们今天也有幸请到了商务厅厅长和振威的两位高管,我们听听他们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好不好?” “我靠,这当官的和当老板的新年愿望和普通民众有什么关系?这有什么好说的,当官的当然是希望官越当越大,当老板的当然希望多赚钱了,难道还祈求世界和平不成?你们内地的这些节目太假了!”雷震海开始吐槽。 “别闹!听他们说什么!”尚云鹏说。 那个厅长大人接过话筒,用缓慢而特有的官腔说道:“我们当然是希望万华的所有家庭都能生活幸福,再就是希望万华的经济能够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说得真好,非常的感人,谢谢张厅长。”女主播说。 不光是雷震海吐槽,就连我这本地人都觉得无语,这样的两句话也能说非常感人?我怎么就没听出哪里感人了? “那我们现在问问吴董事长,您的新年愿望是什么?”美女主持又问。 吴昊天略显紧张,这个暴发户确实没有什么上流人士的气质,面对镜头额头都在冒汗,“我的愿望当然是希望公司越做越大,赚很多钱,然后回馈社会。” 他的话倒也说得相对实在,至少想赚很多钱这句是说的真话,至于回馈社会,那恐怕就是扯的了。 问到三叔时,他回答得更简单:“我希望公司发展好,希望我的家人平安。” 我心里一酸,他说的家人,肯定不包括我吧?他恐怕早就把我这个亲侄女给忘了。 正文 第301章 我要亮相 谢 ( ·`嘿嘿嘿嘿黑妞儿? )赏巧克力 三个大佬在掌声中下台,文艺晚会继续进行。-- 看了实在无趣,我索性把电视直接关了。 “今晚大家都不要说公事了,好好喝酒吧,都说了今晚一醉方休的。”我举杯说。 “我赞成小齐的说法,看这些官商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有什么意思,不如喝酒痛快。”雷震海也说。 “就你那小酒量还是别叫嚣了吧?一会你又得睡桌底了,还有啊,现在回到万华了,嫂子在万华也是出生豪门,又是这房子的里的女主人,你不要叫她小齐了,我们叫嫂子,你叫小齐,弄得你比我们地位高很多似的,让人很不爽。”尚云鹏说。 “那好吧,我以后叫她秋荻总可以吧?总不能让我也叫她嫂子吧?”雷震海委屈地说。 “这还将就,你不是要拼酒吗?我陪你就是了,我一定陪得你高兴。”尚云鹏说。 “我不和你拼,你那种只知牛饮的人一点情趣都没有,我才不要和你喝。”雷震海当然知道他拼不过尚云鹏,所以避实就虚。 “大家都别拼了,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吧,只要尽兴就行了。”凌隽说。 “对,大家喝开心就好,今天是我这半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所以我一定要喝高兴,来,干杯。”我举杯说。 “干杯!”他们纷纷响应。 最后的结果是雷城海还是趴到了桌底下,他喝醉趴桌底好像已经成了他酒后必须要做的功课了,还是邹兴和尚云鹏把他给抬到房间去的,而我则是凌隽扛回房间的。 又回到了我们熟悉的房间,似乎又回到了我刚刚嫁给凌隽时的那段时光,凌隽好像也找回了以前的感觉,他把我重重地扔在床上,开始粗鲁地撕扯我的衣服。 酒精催动了情欲,情欲则撵走了矜持,我激动地配合他,他开始用力地亲吻我,以一种啃的姿态让我癫狂,我们除去对方身上的所有束缚,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在酒后出轨,原来两个人在酒后亲热,能达到如此癫狂的状态,凌隽像一把火一样把我彻底点燃,他的动作很大,我被送上了云端。 反复又反复,一直纠缠到凌晨,我们才沉沉睡去。 这是几个月以来我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没有做梦,一直沉睡,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一样,等我醒来时,竟然已经快近中午了。 睡的时间太长,反而觉得有些头晕,来到客厅,看到其他人都已经起床了,凌隽在一旁翻看财经杂志,雷震海和尚云鹏在下棋,为了一颗子两人争得耳红面赤,佣人们则在忙着准备午饭。 看着这温馨和谐的场面,我心里一暖,终于有了家的感觉,要是轩儿也在就好了,那这家里就更有趣了。 “你们都起床了?怎么也不叫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太累了,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没叫醒你,睡够了没有啊?如果没睡够,那你可以再睡一会,离开饭时间还差一小时呢。”凌隽笑着说。 “你这是骂我呢,这么晚了我还睡?”我笑着说。 “那赶紧去洗漱吧,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公司。”凌隽说。 “公司?你的公司不是让人给买了吗?万华哪里还有你的公司?”我说。 “美濠在万华的分公司啊,我还在澳城的美濠做副总的时候就已经安排把附近城市的美濠驻内地办事处迁到了万华,然后把办事处升级为分公司,就是为今天作准备。”凌隽说。 “那现在分公司的规模如何?”我说。 “很小,现在只是做一些小项目,前期只是打基础,我没让他们弄出大动静,听说现在也只有二十多个员工,几乎没做什么大业务,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会在很短时间内把规模迅速扩大,我要让美濠在万华的分公司突然崛起。”凌隽说。 ************** 公司果然很小,而且办公地点都没有在万华最繁华的金融街,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较偏僻的街道,公司场地也是租的,装修简单,甚至略显简陋。 分公司本来已经放假,但听说凌隽要来,这边的负责人又把员工们全部召集回来,在不到四十平米的会议室里,我们见到了所有的员工。 虽然是占用了他们的假期,但看到我们的时候,员工们还是很兴奋,总部的大老板亲自来了,他们当然高兴。 “我给大家先拜年了,今天是大年除夕,我长话短说,过年之后希望大家提前上班,年后我将会长期和你们一起工作,办公室太小太简陋,大家上班之后,我希望能尽快找到新的办公场所完成搬迁,新的办公楼必须在黄金地段,必须是地标性的商务大楼,现有员工薪资在原有基础上全部涨百分之二十。”凌隽说。 几乎是所有人一齐欢呼,对于员工来说,恐怕没有比涨薪水更让他们悦愉的事了。 “我以前也是在万华工作的,所以我对万华的情况也很熟悉,在现有的薪资体系上上涨百分之二十,应该是不错的了,我会让我们的员工成为万华同行业公司中薪水最高的,大家一起努力,一年之内,我要将美濠在万华的分公司做到行业前十,两年之后要做到第一,所以我们需要大量招兵买马,这个消息我也希望大家扩散出去,只要是人才,我们就会给他广阔的平台让他发挥。”凌隽说。 “好,我们都支持董事长!”员工们欢呼说。 我还一直纳闷这个凌隽怎么像个土豪似的一来就给大家涨薪,听了他后面的话我才明白,他这是要用高薪吸引人才,只靠现有的这二十来人,要想干出大事业几乎不可能,光说人手就不够,但如果从其他地方调人也不行,人才本土化才能最大限度地节约成本,如果大批量从其他地方调人,那会产生很多问题,首先熟悉环境就需要很长的时间。而要在本土短期内就招到大量精英,那当然只有高薪才可能吸引来人才,没有梧桐树,金凤凰就只是空想。 “好了,今天过年,大家开心回去过年吧,农历初三我们就开始加班,为新的一年打好基础,有没有问题?”凌隽说。 “没问题!”大家齐声说。 看来这涨薪的事让大家心里都非常的愉快,也不埋怨初三就上班的事了。 员工们走后,分公司的负责人蔡少白有些忧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蔡总有话不妨直说,有意见就提,不用憋在心里。”凌隽说。 “董事长,听说你长期在万华生活,你对万华的工资水平也是知道的,这忽然就涨百分之二十,会给公司带来沉重的负担,我们现在几乎没什么像样的业务,一直都处于亏损状态,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就更大了,总部是要求我们分公司建设平台就行,不用急着拓展壮大的。”蔡少白说。 “这也是我的意思,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集团的发展重心向内地转移,万华对我又有非常的意义,所以我要把万华的分公司做好,至于薪水嘛,我知道涨了百分之二十是偏高了,不过没关系,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在同行业中我们的薪资水平是最高的,这样才能吸引人才加盟,但是新进人员必须要严格考核,要想拿高薪水,那就得有真本事才行,只要是真正的人才,为我们创造的价值绝对是远远超过给他的薪水,至于庸才么,那一律挡在门外,宁缺勿滥!”凌隽说。 “我明白董事长的意思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蔡少白说。 “对了,现在我们要开始造势,员工可以放假,但我们高层不能放松,最近万华商界有没有什么大型的商业活动,我要亮相,我要让万华的人都知道凌隽活着回来了!”凌隽说。 “董事长一向低调,为什么如此急着亮相?”蔡少白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有没有什么大型的亮相机会?我是来晚了一步,不然万华的春晚我都要赞助,而且要超过振威。”凌隽说。 “暂时是没有了,好像初六会有一个万华总商会发起的慈善晚宴,好像要拍卖一个什么书法家的字画,所捐款项用于慈善,到时各家媒体也会到场,这可能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不过需要邀请贴才能入场。”蔡少白说。 “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务必在晚宴之前给我弄到邀请帖,我要和我太太参加,如果这件事做不好,你自己看着办吧。”凌隽说。 “可是现在都放假了,而且邀请帖也早就发出了,恐怕来不及了吧?”蔡少白很为难。 “这是你的事,如果这么一个难题都解决不了?那怎么做事?你先办吧,办不了我自己想办法,只是如果这样的小事都办不了,我很怀疑你的能力是否能胜任现在的职位。”凌隽说。 “那好吧,我尽力去办。”蔡少白说。 “不是尽力,是必须要办到,一个慈善晚宴而已,又不是白宫,有那么难进吗?要逼自己想办法,多想想,总会有办法的,不要遇上难题就退缩,这样的人做不了事!”凌隽冷冷地说。 这个蔡少白应该是第一次面对凌隽的强势,被凌隽凶得直冒冷汗,要适应凌隽的强势,确实是需要一个过程。 正文 第302章 情愫 满钻加更 抢红包了 我和凌隽趋着春节终于好好地休息了几天,完全的放松,彻底的休息。() 尚云鹏带着雷震海到处逛,一方面是让雷震海熟悉万华的环境,另一方面还是让雷震海熟悉他的那些兄弟,云鹏长期不在万华,和下面兄弟有些生疏,春节的几天他几乎不在家,每天流连夜店和各种娱乐场所,一方面是为了玩乐,另一方面则是重新疏理他在万华江湖的人脉,他就是混的,混的人就要朋友满天下,不然走到哪都有可能被砍。 凌隽则是每天在书房看书,然后拿笔在纸上画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和写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潦草文字,他有他的世界,在他沉思的时候,我也不太打扰他,我知道他在推测在万华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他要准备很多套的方案来应对各种状况。 虽然新年喜庆,看起来一片祥和,但是当凌隽公开亮相之后,那些一直想针对他的势力必然会再次对他实施打击,因为那些人心里也很清楚,凌隽既然从澳城回到万华,那当然不是回来旅游的,而是来复仇的。 我给凌隽煮了杯咖啡,端着进了他的书房。 “别太累了,难得休息几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吧。”我说。 凌隽一把将我摁在他腿上坐下,“你知道我辛苦,那你得慰劳我。” 我不禁脸发热,“大白天的,你别胡闹。” “想歪了吧?我所说的慰劳可不是你要说的那个意思,你一直欠着我一件事,还记得吗?”凌隽说。 “什么呀?我不记得我有欠你的,我只记得你欠我的,我这人一向健忘,我欠别人的我都记不住,别人欠我的我倒是记得很清楚。”我笑着说。 “你这是耍无赖吧?不过说真的啊,这两天难得有空,你能不能把我欠我的给还了?”凌隽说。 “我到底欠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啊?你不要赖我。”我说。 “我以前一直都求你为我弹奏一曲,你从来都不答应我,那时我们斗得很厉害,我越是要让你为我弹奏,你越是反抗不从,现在可以为我弹奏一曲吗?”凌隽说。 原来是这事,凌隽这样的大男子,心里装着那么多的大事,但竟然还一直记着我没有为他弹奏的事,这样的小事,竟然也能成为他心里的一个结,真是很有意思。 “没想到你这么小气啊,这件小事都一直耿耿于怀呢,笑死人了。”我笑道。 凌隽表情非常认真,“实话说吧,开始的时候我对你不好,但后来我又对你好,我只是心里不服气,在外面那么多的女人追我,唯独就你对我都不用正眼瞧,所以我后来就对你很好,其实只是想征服你,没想后来我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唉,我凌隽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瞧瞧,你这人有多坏!是不是还想着把我征服了以后又把我给蹬了?幸亏后来你被弄进去了,不然你还得继续对付我吧?”我嗔道。 “你说错了,后来我其实已经爱上你了,不想再对付你了,但你却对我始终有防备,这让我一直耿耿于怀。”凌隽说。 “我也不傻啊,你原来对我恨之入骨,后来却又忽然对我好,我当然觉得不对劲,我一直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对你要有几分保留。缘份这东西真奇妙,我也没想到后来竟成了这样。不过我好像为你弹奏过的吧?你怎么说没有?”我说。 凌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是有弹奏过,可是没用心啊,我虽然不会弹,但弹的人有没有用心,我是听得出来的,所以我一直在想,你要是哪天能真正用心为我弹奏一曲就好了,老婆,你能如了我愿吗?” 我伸缩了几下手指,“你看,我这么长时间没碰钢琴,手指都僵硬了,还怎么弹啊?等哪天有钢琴音乐会的时候我再陪你去听好不好?” “不好,那不一样,你虽然弹得不一定好,但主要是有心啊,你就答应我吧。”凌隽说。 难得冷得像冰陀的他这样苦苦相求,我也心软下来,“那好吧,我长时间没弹了,很生疏了,不好听你也不许说出来,要说好听。” “那是当然,谢谢老婆。”凌隽高兴地说。 手放在钢琴键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想起了当初凌隽站在琴房外面偷偷听我弹琴的事,想起和他相互狠狠地伤害的情景,往事一幕幕就在眼前,并不如烟。 许久没弹,确实技术大不如前,别说行云流水,最基本的娴熟都很难达到,但凌隽却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我身旁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点头微笑,很陶醉的样子。 一曲毕,凌隽鼓掌,“不错不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我不仅失笑:“你这样违着良心地夸我,你不羞愧么?” “我说的是事实啊,虽然是稍显生疏,但绝对的专业水准啊,我老婆以前是荒废了,要是用心上进,是可以成为大师的。”凌隽笑着说。 “你就损我吧,有这样弹得烂的大师么?”我说。 “我是说如果你一直往专业的路上走,你真的是有天赋的,以后我们把轩儿接回来了,你就教他弹钢琴,如果他没有艺术天赋,那我就让他学金融。”凌隽说。 “那如果他要是什么也不行,那怎么办?”我说。 “那就让他跟着云鹏当混混。”凌隽开玩笑说。 我也忍不住笑了:“主意不错,只是当混混也得有本事,不然不但混不开,反而让人天天欺负,那才叫窝囊呢。” “这你放心,我凌隽的儿子不可能是窝囊废,就凭我这优秀的基因,再差也并不到哪里去。”凌隽笑道。 “绕了半天,原来你是想夸一下自己呗,真有你的。”我说。 这时凌隽的电话响了,凌隽一看号码,“是小何打来的,这大新年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心想我们这刚到万华几天,要是澳城那边马上就出了事,那就麻烦了。 凌隽摁了免提,电话里传来小何甜甜的声音,“董事长,祝您新年快乐哦!” “小何,公司里没什么事吧?”凌隽说。 “没事呢,您寄的礼物我们收到了,我就是想谢谢您,随祝你们新年快乐。”小何说。 我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小何和我最是要好,又同为女人,打电话怎么不打给我,却直接打给凌隽?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了,赶紧控制不让自己乱想。 “小何,谢谢你的祝福,请你代我向何长官他们问好,祝你们全家新年快乐。”凌隽说。 “谢谢董事长,我会转告的,代我向秋荻姐姐问好。”小何说。 凌隽看向我,示意我要不要和小何说两句,我赶紧摆手示意他不必了。 “好,我会替你转达的,我替秋荻谢谢你。”凌隽说。 “董事长,公司放假三天,我想到万华来看你们呢,不知道您同不同意?”小何说。 “既然放假了,时间当然就由你自由支配,你的假期我可干涉不了。”凌隽笑着说。 “那好,我那马上订机票飞过来看你们,先这样了,明天见。”小何说着挂了电话,听得出来她很兴奋。 我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我们离开澳城那天小何的眼泪,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想法,或许那眼泪不是为我而流的,是为了凌隽。 凌隽是商界精英,无论是才华还是相貌都很好,小何是他的助理,我们三人长期相处,我们对凌隽的优点当然比谁都看得清楚,虽然有我在,但情愫暗生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爱情这种东西,一但要生长,可由不得人。 小何心里也许有些喜欢凌隽的,或者只是女人对优秀男人的单纯欣赏,也或许有更复杂的情感,都有可能,只是有我在中间,所以小何一直把那些情感藏在心里,她是长官的女儿,出生优渥,本身又是才女,她当然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卑微地当小三,所以她只有把那些情感深藏心底。 “凌隽,你说,小何是不是有些喜欢你?”我试探着说。 凌隽的脸瞬间板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呀?小何是我的员工,是长官的女儿,她叫你姐姐,我们也一直把她当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赶紧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我只说她有没有可能会有些喜欢你,或者说是欣赏你,我当然知道你们之间是没有什么的。” 凌隽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秋荻,我说过我只爱你一个,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是可以向你保证的,我对小何绝对没有任何的非份之想,我也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我是相信你的,我也相信小何,我们只是站在情感的角度来探讨有没有这种可能而已,你不要介意,当我没说,等小何过来了,我还准备带她到处玩玩呢,今天我说的话大家都忘了,不要放在心上。”我笑着说。 “这样最好。”凌隽说。 凌隽那么聪明,小何对他有些好感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装不知道而已,就算真有那种情感的存在,我内心是真的相信他和小何的,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发生什么,这一点我坚信。 只是如果这样,那就苦了小何了,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身陷其中,爱上不该爱的人,那只能是苦了自己,真希望我的的判断是错误的才好。 正文 第303章 高调 谢 ( ゛﹏棉花糖、 ) 赏酒 小何并没有来万华,她在电话里说,还是想趋放假多陪陪父母,所以决定不来了。() 到底是不是她说的原因我不得而知,用我的心思去猜测,她应该是觉得见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索性克制住自己不见,相见不如怀念。 这或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也或许真相的确就是如此,这事无法考证,总之小何没有来万华,而蔡少白在凌隽的强势相逼之下,果然想到了办法,拿到了慈善晚宴的邀请帖。 我和凌隽盛装出席,成功进入晚宴现场。 凌隽以前在万华作风低调,听说过金融奇才凌隽的人多,但真正知道他长什么样的人却很少,加上我们离开万华这久,所以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凌隽这个名字在万华已经被大多数的人遗忘,因为之前万华就已经传遍他在一次车祸中已经失踪了。 至于他后来再次出现,则是以冯永铭的身份出现,所以知道他就是凌隽的人极少,这个世界喧嚣而浮躁,就算是曾经的金融奇才,这么久没有亮相,被淡忘也是情理中的事。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较偏的位置坐下,看着万华各界名流纷纷入场,这样的晚会来的都是名士大佬,是建立人脉的好地方,也是抢镜上电视的好地方,所以很多人都会来。 “各位来宾大家好,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也感谢各位在新年假期中放弃休息时间莅临我们的慈善晚宴,为慈善加油,为爱心喝彩,我在此代表主办方,向各位的光临表示衷心的感谢!” 又是那个春晚上说话微嗲的主持人,看来翘臀大胸果然是女人的一种强大优势,在哪里都能看到她谄媚的笑,真是够了。 “这一次我们的慈善晚宴将会拍卖万华著名书法家成宁先生的书法作品十幅,所有款项将全部用于贫困山区希望小学的建设,为了筹集到更多善款,我们还是采用竞拍的方式来完成,活动开始前,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万华市去年评选为十大杰出青年的周宣先生给我们说两句,大家欢迎!” 美女主持说完之后带头鼓掌,周宣这个名字我当然不陌生,他是我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初恋,是我的学长,没想到他竟然评为万华十大杰出青年之一,这头衔听起来比凌隽的澳城年度人物还牛,我在想他到底干出什么成绩能获得如此殊荣,不过转念一想,他父母都是高官,就凭人家爹妈的背景,就算没有成绩,要想混一个这样的头衔也不难,现在都是网络投票产生,至于那投票的过程到底有没有猫腻,普通民众都是无从知晓的。 凌隽碰了碰我,轻声在我耳边说:“你的老朋友来了。乐坏了吧?” “你吃醋了?”我轻声说。 凌隽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看到周宣走上台,我其实已经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时间不但会让一个人的容颜老去,也能冲淡一切记忆,那些只属于青春期的情感,在和凌隽一起经历过刻骨经历之后,已经慢慢变得没有份量了。 还是那句话,真正的忘记,不是彻底地从记忆里删除,而是偶尔想起或见到,心里都再无涟漪,现在我看到周宣就是这种感觉,就只是看到一个故人而已,心里并无波澜。 “大家晚上好,我今天是代表我爸爸来的,他本来是答应要来参加这场晚宴的,但因为身体不舒服临时取消了行程,让我代表他向大家说声抱歉,也代表他向各位热衷于慈善事业的各界朋友表示感谢,谢谢大家。”周宣说。 下面一片掌声,他只要扯出他爸那片大旗来,掌声肯定是有的,因为他爸是万华市的市长。 周宣比以前成熟多了,可能是长期在政界混的原因,我以前喜欢的他身上那种浪漫气质已经完全消失殆尽,现在的周宣,说话稳重,还隐隐带有官腔,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笑容单纯的学长,而是慢慢地蜕变成了一个政客。 时光无法挽留,青春终将逝去。而那些伴随着青春的记忆和情感,也会随着时光的呼啸而过渐渐远去,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 我心里有莫名的感伤,当然不是为了周宣,而是为了我曾经的青春记忆,毕竟那是最美的时光,在那些时光里我们可以没有限制地憧憬和遐想,而当我们长大面对现实时,现实总是给我们当头棒喝,告诉我们有些东西,永远只能封存于记忆,或者选择遗忘。 那些白衣飘飘的年代不再复返,学长周宣也已经远去,这一刻我确定,我和周宣的故事已经划上句号,眼前的这个周宣,已经不再是那个我曾经喜欢过的学长了。 “那我们也谢谢周先生和周市长的关心,下面我们开始竞拍第一副书画作品,起价是十万元,每次举牌最低加价两万元,请大家为了贫困山区的孩子涌跃参与竞价。” “十二万!” “十六万!” 到场的都是社会名流,今天竞拍的只有十件物品,竞拍成功的会上台发表感言,明天的新闻就会播出,大佬们花上几十万博个好名声,那当然是划算的。 我对书法并没有任何研究,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字画到底值多少钱,在我的印象中字画只有古代的大家们的珍品值些钱,至于现在的文人,大多是沽名钓誉之辈,有真才实学的凤毛麟角,我对他们的作品也没什么兴趣。如果抛开慈善只是从收藏的角度来说,我绝不会掏钱去买。 “你今天不是要亮相吗?你不举牌?”我低声对凌隽说。 “不急。”凌隽淡淡地说。 这时字画已经加价到三十万,三十万的价格就是振威集团的董事长吴昊天出的,主持人已经最后倒数:“三十万一次,三十万两次……” 凌隽举起了牌子:“六十万!” 全场轰动,所有眼光向我和凌隽看了过来,我们一直低头说话,没人注意,这一下成了全场焦点了,有人已经认出了我和凌隽。 “这好像是凌隽?她旁边的是齐家的那位姑娘?” “是啊,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出现了?” 看来凌隽的影响力确实要比我大了许多,人家还能说出他叫凌隽,而对我的印象就只是齐家那位姑娘,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这位先生,请您确定一下您刚才的报价好吗?”美女主持人看到凌隽,眼里有些放光,从三十万一下子加到六十万,那是翻了一倍了!这种土豪似的作风,最能吸引美女们的关注了。 “难道我的国语发音真的很差吗?让您听不清楚?Sixhundredthousand,清楚了吗,小姐?”凌隽用英文说了一遍六十万。 “清楚了先生,六十万一次,六十万两次……六十万三次,恭喜这位先生以六十万的价格拍到了第一幅字画。”美女司仪兴奋地说。 在场的记者开始拍照,凌隽坐着一动不动,紧握我的手任他们狂拍。 “这位先生,请上台说两句好吗?”美女司仪说。 “不急。一会再说。”凌隽说。 “呵呵,看来这位英俊的先生非常的低调,我们谢谢他为慈善所作的贡献。我们接着拍下一件物品。”美女司仪说。 我对着凌隽的耳边轻声说:“你最近土豪作风严重啊,人家每次加价两万,你一次性比最高价翻一倍,那破玩意儿值这个价吗?” 凌隽笑了笑,“当然不值,不过万华电视台的广告费是按秒计算,现在的行情大概是五万一秒,十秒就是五十万,明天电视台将会请我作专访,时长最低二十分钟,你帮我算算,那是多少秒?而且网络也会转载,其他媒体也会跟进,我这一个月内都会是万华炙手可热的新闻人物,这都可以理解是为美濠在万华造势作广告,你说,划算还是不划算?” 我想想他说的倒也没错,他这么高调,恐怕很多电视台都会让他去录节目,他花些钱折腾一把,确实是比投钱到电视台打广告划算多了,而且他的形象这么好,可以做美濠的代言人了,现在不都流行为自己代言么,到时恐怕很多年轻人都会奉他为偶像,到他的公司来工作了。 其他人见凌隽瞬间出手秒杀了第一件物品,后面跟进的人也多了起来,这样的场合大家就是抢镜,第二件作品竟然加价到了五十万还没有停止争夺。 “你还要再拍吗?”我问凌隽。 “那当然,今晚的所有十件拍品我都要,不计价钱,志在必得,这十件作品以后我会放在公司,让所有来和我们谈合作的客户都知道,美濠热衷于慈善,不是眼里只有利益的黑心商。”凌隽说。 “那会花很多钱。”我说。 “这是我们在万华的首秀,一定要秀得全城轰动,秀得人尽皆知,这样才能造成震动,为我以后开展工作造势,今天我们就盯着振威,不管他出什么价格,我们都要比他高出两万,就是不让他拍走一件东西,让他们完败。”凌隽说。 正文 第304章 又见故人 谢 ( 蓝凤凰 ) 赏巧克力 “六十万一次,六十万两次,六十万……” “八十万!”凌隽又举起了牌子。--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翻倍,而是加了二十万,第一件物品只是为了震慑其他人,第二件既然价格抬高了,他就没有必要二愣子似的再翻一倍。 “哇,这位先生又是大手笔出手了,他现在出到了八十万!八十万有没有再跟进的呢?八十万一次……” “九十万!”加价的是吴昊天,他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在发抖。 “哇哦,吴先生现在出到了九十万了!现在已经是九十万了,那位英俊的先生还没会不会再加价呢?”美女司仪越发的兴奋了。 “九十二万。”凌隽说。 全场一片笑声,凌隽之前一出手就翻倍,刚才又加了二十万,所有人都认为他这一次会一次性加到一百一十万,但他却只向征性地加了两万,这分明就是在挑衅吴昊天,这样的好戏谁都喜欢看。 “九十四万!”吴昊天铁青着脸继续加价。他也只加了两万。 “一百二十万!”凌隽微笑着说。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当所有人认为他会只加两万的时候,他却忽然又加了二十六万,这样的加价当然对吴昊天又是一次意料不到的打击,他再一次选择放弃,凌隽又拿到了第二件物品。 “我确定了,他就是凌隽!凌隽没有死!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现场开始骚动起来,已经开始有人走过来和凌隽握手打招呼。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的竞拍还没有结束。”美女司仪赶紧控制现场。 “继续继续,一会再和各位老友叙旧。”凌隽笑着对那些认出他的人说。 不出意外地,第三件物品也是凌隽通过天马行空似的跳跃式加价拍得,吴昊天脸色已经快成猪肝色,他很沮丧,但他又是一个很爱惜钱的人,凌隽跳跃式的加价让他完全摸不清凌隽的心里承受价格到底是多少,他在气势上已经被凌隽完全压制下去,他不敢再跟了。 从第四件物品工始,凌隽几乎已经没有了对手,他的疯狂吓得其他那些人不敢再跟高价,最后凌隽以很低的价格就拍得了其他的七件物品。 到最后回头一算,除了前三件价格较高,后面的都很低,综合下来,凌隽的花费五百万都不到,五百万如果放电视台去打广告,效果绝对不如以这种方式宣传的好,凌隽确实厉害,他把吴昊天的心理了解得非常的清楚,所以他完胜了吴昊天。 “好了,现在所有的字画都已拍出,要不是刚才有人提醒我,我竟然不知道这位英俊的先生就是万华有名的金融奇才凌隽先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请凌先生恕罪才是,现在凌先生可以到台上来了吗?”美女司仪说。 凌隽站了起来,扣上西服的第二个扣子,拉着我向台上走去,我其实不想去,因为我不喜欢那个主持人,我相信她也不喜欢我,一直以来但凡是美女看到我陪在凌隽的身边,她们都不会很喜欢我,只有澳城的小何除外。 果然,那美女主持几乎完全忽视我,只是递给了凌隽话筒。 “凌先生,您今晚一口气拍下这么多的书画,是因为对书画的喜欢呢,还是因为慈善?能说说你此时的感受吗?”主持人说。 “都有吧,我虽然不是在万华出生,但我一直长期生活在万华,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我太太齐秋荻小姐的故乡,我们都非常喜欢万华这座城市,这里有我们太多的美好记忆,至于慈善,企业的核心社会责任是创造价值,只有自己发展好了才能有能力去做慈善,我不喜欢社会用更多的道德压力去绑架企业来做慈善,慈善必须是自愿的,而不是被迫的,今晚我拍下这些东西,主要还是我太太的意思,所以,我们要把掌声给她。”凌隽说。 这可完全是他的主意,现在他竟然让我来接受掌声,我真是受之有愧。 “我非常欣赏凌先生关于慈善的说法,以前我是听说过凌先生的大名的,那时我好像还在上大学,但那时听说凌先生是一个老头子,没想到凌先生如此年轻英俊。”主持人说。 “你说你在上大学时就听说过我,这已经充分说明我老了,哪里还年轻啊,可见外界说我是个老头子也是事实。”凌隽微笑着说。 “那凌隽先生后来为什么会突然从万华就销声匿迹了呢?今晚又为什么会突然亮相呢?”主持人问。 “这个问题由我太太来回答吧,我不喜欢说往事。”凌隽把话筒给了我。 那个主持人一直缠着他问而无视我,凌隽当然感觉到了我站在台上的尴尬,他很快作出反应,让我来说我们的事,一方面让我不那么尴尬,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他大男人说些苦情的事。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愿意回答,那些往事不堪回首,我也不愿意再次提及,当初凌先生被人陷害于囹圄,这是他消失的原因,有人人为制造了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后来我也惨遭人害,逼得我和他远走他乡,但终归故土难离,我们还是回来了,凌先生爱护我,心疼我思乡之情,所以冒着再次被害的风险回到万华,在这里我也要谢谢他。”我说。 全场哗然,这样的爆料当然是惊爆的,我虽然只是轻描淡写说离开万华的原因,但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其中大有文章,我的说话会通过媒体报道出去,我们那些对手当然也会看到。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听起来非常的曲折啊,不过两位现在都还平安,那就非常幸运了,凌先生,那你会不会对那些曾经陷害你的人实施报复呢?”主持人说。 “今晚是慈善晚会,不说这些恩怨是非,说多也没意思,该来的终会来,谁也逃不掉。”凌隽说得很含糊,但其实充满了下战书的味道。 “好,那谢谢两位了,两位请下边就座,为了助兴,我们今晚也特别邀请了美女歌手红红小姐为我们演唱一曲《世界大爱》,掌声有请。 我和凌隽走下台,心里有些纳闷,心想这慈善拍卖会竟然还请歌手来唱歌? 音乐响起,灯光打在出场的美女脸上,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五官本来就非常的精致,再加上精致的妆容,更是美得如天仙一般。 我愣住了,不是因为这人太过漂亮,而是因她的脸,我见过这张脸,而且很熟悉,她是朱虹,那个和我一起关在看守所的朱虹,只是她起了个艺名叫红红而已。 她怎么会成歌手了?还敢在万华市公然亮相?她是前市长的女儿,身负有杀父的嫌疑,现在竟然敢出来招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人我见过?怎么看起来面熟?”凌隽问我。 “她是是朱虹,和我一起被关在看守所的那个前市长的女儿,后来我把她们一起捞出来了,我以为她亡命天涯去了,竟然换了个歌手的身份出现?她胆子也太大了吧?”我说。 “对了,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她长得真漂亮。”凌隽说。 他在我面前从来没夸过其他女人漂亮,能让他凌隽夸漂亮的人,那当然是真漂亮。 “我也觉得她很漂亮,我想不通的是她怎么这么大胆,敢在万华公然亮相?”我说。 “那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大胆,敢在万华公然亮相?”凌隽说。 “我们现在是有备而来,在财力上我们有美濠作后盾,在人脉上有何长官和美濠前期在内地建立的资源,所以我们现在才敢露面。”我说。 “她应该也一样,如果没有底气,她是不敢露面的,她被人害得关了那么长的时间,当然也会想着要报仇,她出现的目的,恐怕和我们是一样的。”凌隽说。 “不可能,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出身在显赫的豪门,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做到有底气叫板对手,她只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而已,哪能那么短时间内积攒起和那些人对抗的力量?”我说。 “你说得没错,她只是一个漂亮的女子,有一句话你听说过吗,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而女人是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漂亮的女子能量是巨大的,可不能小瞧。”凌隽说。 “你是说她找到了自己的靠山?”我说。 “极有可能,不然她不敢在万华出现,她既然出现了,那就不怕人家对付她,这是肯定的。”凌隽说。 “这么短的时间她就能找到靠山?这听起来也太不可思议了。”我说。 “漂亮女人能让男人一妙钟就对她一见钟情,如果那个男人刚好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那么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她可以成为一个倚仗男人而变得很有势力的女人了,并不是每一个女人上位都要像武则天那样从才人到昭仪再到皇后的。现在社会流行效率,女人上位也可以很快。”凌隽调侃道。 “我不认为朱虹会是那种靠男人上位的人。”我说。 “人总是会变的,仇恨能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不是吗?”凌隽说。 我不得不承认这话有理,如果一个女人心里一直怀着仇恨,而她又恰好遇上一个能让她扬眉吐气绝地反击的男人,她从了这个男人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当然,这都是我和凌隽的猜测,朱虹背后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我们并不清楚。 正文 第305章 雪 谢 ( 学会简单) 赏巧克力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能遇上这么多的故人,我还是很高兴的。() 朱虹唱歌很好听,她绝对不仅仅是漂亮花瓶,她是有实力的人,她唱歌的时候,听起来有一些戏剧的韵味,很是婉转动人。 “一会我要不要去和朱虹打声招呼?”我问凌隽。 “不要,我们已经在台上亮过相了,如果朱虹方便找我们,她会主动联系我们的,如果她不方便,我们也不要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凌隽说。 “说的也是,只是她现在又不知道我的电话,她要想联系我也很困难。”我说。 “明天各大媒体都会报道你和我出现在慈善晚宴上的事,到时都知道你是我凌隽的妻子,朱虹当然也会知道,她如果真有一个很强大的靠山,那要查出我的地址不是什么难事,她自然会派人到凌府去联系你。”凌隽说。 “朱虹也是很可怜的,当初被那些混蛋关在看守所里,被吴良那个警察败类长期占有,她这么漂亮的人儿,竟然被那个混蛋糟蹋,真是可惜,我在想她会不会又再次入了魔掌,又被什么实权人物给掌控了?”我说。 凌隽摇头,“不会的,她眼神里有仇恨,但却并不幽怨,而且精神饱满,说明她现在过得不错,如果真是被人像原来那样控制了,那背后的人也不会放她出来在这样的场合亮相,我想她这次亮相和我们一样也不是偶然,而是精心的安排。” “她也是想引出幕后的人?”我说。 “应该不是,我想她恐怕是知道幕后的人是谁的,总之很难说,我只知道她的亮相肯定是有目的的,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也猜不透,这些事非常的复杂,不是轻易就能猜得透的。”凌隽说。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她的仇人其实和我们的仇人是一伙的?”我说。 “这倒是很有可能,万华就这么大,活跃在政界和商界的大佬也就那么几个,如果我们的仇人就在万华,那和她的仇人重合的可能就很大了。”凌隽说。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我和她本来就是患难姐妹,如果能帮她一起对付仇人,那是最好不过了。”我说。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齐小姐,有位小姐让我给你一张卡片。”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兰香会所,218号房,一小时后见。’字迹绢秀,应该是出自女人之手,不用说这是朱虹给我的了。 我把卡片递给了凌隽,凌隽笑了笑,“很好,今晚有人请吃宵夜了。” 说着拿出手机打了电话,“云鹏,你们在哪,现在去兰香会所,看看218号房有没有什么异常,一小时后我和秋荻会过去。” 兰香会所就是当初二叔死在我面前的地方,也是他们逼我签字转让齐氏资产的地方,那是我的伤心之地,我在那里遭遇了太多的阴谋和暗算,这一次凌隽特别谨慎,让尚云鹏他们先去弄清楚有没有问题。 其实我认为朱虹不会害我,要害一个人总得有理由,要么因为仇,要么因为利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要害另外一个人,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然谨慎一些总是好的,经历这么多事,我也不敢轻易相信人了。 慈善晚宴拍卖后的相关事宜交给蔡少白去处理,我和凌隽离开了现场,凌隽开着车在在万华的街上转悠了几圈,他应该是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你说现在会不会有人再想暗杀我们?我们在万华会不会有危险?”我问凌隽。 “要说一点危险都没有那肯定不可能,不过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何长官让警方撤销了我们在万华的案子,说明他是真的动用很强的关系,这一次我高调亮相,就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我回来了,我越是高调,对方越弄不清楚我的底细,越是不敢下手,要知道杀人这种事谁也不会轻易干,只有逼急了才会干,当初我在看守所没有死,就说明其实我们的对手中有人不想让我死,只是为了利益而已。”凌隽说。 “可是你出车祸,那也是人为的吧?如果没有人想让你死,那你为什么会让人给撞下山崖?要不是你命大,你早就没了。”我说。 “想害我死的是凌坚,只有他最想让我死,凌坚和炳叔是一伙的,但是他们的目的又不完相同,炳叔并不想我死,因为他要留下我的命,让我回澳城和大娘斗,而凌坚则不一样,凌坚就直接是想让我死掉,免得我有一天回了澳城和他们争家产,我想派人撞我下山崖的人应该是凌坚。”凌隽说。 “那你说熊炎炳那么厉害,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斗欧阳菲,还要借助你来斗?他是自己没信心斗得过欧阳菲吗?”我问。 “这就是炳叔的高明之处了,如果他直接斗欧阳菲,一是没有把握,二是斗垮了也名不正言不顺,外界会说他强占了凌家的公司,但是他扶持我去斗那就不一样了,凌家内斗本来就很正常,等我们把大娘斗垮,他再用计把我弄去缅甸,这样凌家就彻底没人了,他出面那就是名正言顺了。”凌隽说。 “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他还是败了。对了,欧阳菲他们在香城失踪这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熊炎炳给害死了?”我说。 “大娘那么厉害的人,我想不会那么容易让炳叔给害死的,她离开澳城的时候,提醒我要注意身边的人,那说的就是炳叔了,既然她也知道炳叔有野心,我想她不会没有防备,很有可能她和大哥是藏起来了,但是却作出失踪的假象。”凌隽说。 “这样说也有道理,其实欧阳菲操劳美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我现在也没那么恨她了,她一个女人如果手段不狠,又怎么可能当得了这么大的家。”我说。 凌隽点了点头:“人性是复杂的,有些人是恶的,但也有善的时候,就像曾进,你要说他是恶人,他又救过你,也救过我,如果说他是好人,但最后他还是背叛了我,所以不能用简单的好坏来恒量人性的复杂,大娘有她可恶的一面,但站在她的角度来说,她没有亲生儿女,要是手段不毒,那她根本不可能在凌家当家,从这一方面来看,我是原谅她的。” “对了,你现在已经是美濠的掌门人了,你是可以调动美濠在内地政界资源的,那你为什么不动用你手里的资源查一下当初到底是谁害的我们?”我说。 “我有在查,但是政界水太深,而且我们的对手有商有政,我如果一到万华就作出恶狼扑食之势,下手太过凌厉,我担心真正幕后的人会弃车保帅,那样我们反而会错过真正幕后的人,我这样高调,就是要激怒吴昊天那些小角色,让他们先挑衅我,我再弄垮他们,他们一急,才会把幕后的大佬搬出来,而我们现在要显示依然处于弱势,必要的时候,我会亲自去京城一趟,你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人给打得落荒而逃。”凌隽说。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兰香会所,下车发现天空竟然飘起了雪,从漆黑的天空飘飘洒洒落下来,霓虹中的世界变得更加迷蒙。雷震海和尚云鹏从车里出来,雷震海长期生活在澳城,几乎没见过什么雪,高兴得大叫起来。 “云鹏,里面打探过了吧?”凌隽问。 “打探过了,218房大约在四十分钟前有一个小姐打电话过来订下了,具体是谁订的他们不愿意透露,我们在这观察了一阵,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我和震海就在附近守着,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们马上冲进去,你们放心好了。”尚云鹏说。 “你们玩你们的去吧,我们没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订坐的是我们的老朋友,要不你们也到里面订个房间喝酒得了,一会我过来陪你们喝。”凌隽说。 “好啊,震海,还能喝吗?咱们接着喝?”尚云鹏问雷震海。 雷震海则完全不管我们在说什么,他只是高兴地欣赏天空飘下来的雪,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应该是从来没见过么多大的雪了。 “震海,你就这么喜欢雪吗?”我看他那么高兴,都被他的欢乐情绪给感染了。 “喜欢哇,哈哈哈,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过下大雪啊,现在看到真的下大雪了,我好高兴啊,哈哈哈。”雷震海一边说一边笑。 “别傻乐了震海,一会让人看见还以为你傻子呢,你自己无所谓,影响了我们的形象。”尚云鹏说。 “你有什么形象啊,我就是高兴嘛,高兴当然要笑喽,笑也犯法?”雷震海不乐意了。 这时一辆奥迪驶到了会所门口,车牌是九开头的车号,在万华市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只要是九字开头的都是公车,从这奥迪的排量来看,应该是高级别的官员用的车了。 我心想这些官员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大晚上的开公车来会所消费,车门打开,一个美女从车里出来了。 没错,来的正是朱虹。 她已经换了身衣服,穿了名贵皮草,显得更加高贵美丽。 朱虹并没有急着和我打招呼,等送她的车走了以后,这才向我走来,张开了手臂:“秋荻,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见面。” 我与她紧紧拥抱,像久别的亲人。 正文 第306章 缘 那些被关押在一起的往事再次浮上心头,看到对方都好好的,我们都很高兴。() “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凌隽,这是我的朋友尚云鹏,你们应该是见过的,这是雷震海。”我说。 “你好,朱小姐。”凌隽点头微笑。 “哇哦,难怪你们说内地的靓妹多,这美女好漂亮!”雷震海又惊呼出声。 “闭嘴,别唐突了朱小姐。”凌隽呵斥道。 “没事,你的朋友很有趣啊,女人被夸很漂亮是好事,要是被说长得像恐龙,那才惨呢。”朱虹笑道。 “我们进去说话吧,雪下大了。”我说。 “好,我已经订下位置,我们进去边喝边聊。”朱虹说。 “好啊好啊。我请朱小姐喝。”雷震海说。 “没说带你去,人家女人家聊事儿,你凑什么热闹?我们到另外一个包间玩吧。”凌隽说。 “我和秋荻很久没见了,我和她先单独聊聊,一会我们再过来好不好?”朱虹说。 “好吧,那你们赶紧聊,聊完我们再一起玩儿。”雷震海显得很兴奋。 来到包间坐下,我和朱虹对饮一杯,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想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先说什么。 “你先说吧。”朱虹笑着说。 “好,我和你们分开以后,我就和凌隽去了香城,然后又从香城去了澳城,凌隽是澳城美濠集团的四少爷,我和他在澳城经历了一些家族内斗,再后来我们摆平了所有的事,这才又回到万华来了。”我简要地把这半年来我们经历的事说了个大概。 虽然我知道朱虹不太可能是坏人,但我也要有所保留,只是叙述大概,并没有细说。 “你现在看起来过得不错,真替你高兴。”朱虹说。 “是的,我现在很幸福,凌隽对我很好,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的磨难,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现在总算是稍好一些了。”我笑着说。 朱虹只是说替我高兴,但并没有说她自己的事,如果她不说,我也不准备问,如果她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也不强求她说,免得让她尴尬。 人都有保留隐私的权利,我和她只是朋友,当然更不能强迫她说她的事。 朱虹犹豫了一下,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我的情况目前不太好说,总的来说也不错,至少我不怕吴良了,现在他不敢抓我,我的案子也撤销了。但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吴良那个人渣。” 朱虹提起吴良的时候,本来温柔的眼神忽然变得狠毒起来,我想我能理解她心里的怨恨。 她心里如果太恨,我担心她会变得偏激甚至扭曲,她貌美如花,要是她因为仇恨而把自己毁了,那就真是太可惜了,我在思考着要不要劝解她一下。 “我认为你和那样的人渣同归于尽太不划算,对了,我在澳城的时候想寻你,就在网上输入你的名字搜索,网上有一种说法,说是你杀了你的父亲?但你父亲明明是杀了你的母亲被判死刑,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 “我爸被判死刑,但后来上诉后改为死缓,并没有立即执行,但我爸还是死在了狱中,是中毒而死,监狱方说是我送了食物给我爸吃,有可能是我担心他泄露什么秘密,所以就毒死了他,但家属是不能给监狱中的人送饭这是常识,后来他们为了自圆其说,又制造我的投毒案件,来证明我是一个会投毒的人,总之一切都非常荒诞,但是相关部门却根本不去追查。可见这些事都是一个大导演在幕后做的,这个大导演太厉害,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安排。”朱虹说。 “朱虹,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你没事就好,既然你也知道吴良是个人渣,那就没有必要和她同归于尽,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最好是用法律来制裁他,他本身也是执法人员,只要你指证他对你做的那些事,他是逃不掉的。”我说。 朱虹摇头,眼里恨意不消。“那不行,那太便宜他了,我要是出面指证他当初做的事,那会让我的伤疤再次暴露在公众面前,而他最多就是判几年刑,这样太便宜他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我要让他去死,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朱虹,她说的是对的,她本来就已经是收害者,这个社会如此炎凉,如果她出面指证吴良的行为,那肯定会招来非议,有些不怀好意的甚至有可能会把‘情妇’这样的词安在她的身上,而不会去体谅她的不幸和无奈。 “可是朱虹,你现在已经自由了,而且你的案子也撤了,如果你去杀了他,那你也是犯罪,用你的命去换吴良那种人渣的命,我真的为你不值,我希望你好好的,我不想你有事。”我说。 朱虹伸过手来拍拍我的手,展颜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她的确是个美人,这一笑真是有倾城之色。 “没事的秋荻,我不会鲁莽地找他拼命的,我现在不惧他了,因为我后面有人,我和你分开后,就想着逃得越远越好,于是我搭长途车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辗转,最后竟然到了京城,我在一家小酒吧里唱歌,还好也没有警察抓我,但后来那个酒吧的经理想占我便宜,我就打了他一耳光,然后冲出酒吧,在马路上被车撞倒,秋荻,说来你也许不信,就是那一撞,让我交上好运了。”朱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我静静地听着,我知道故事还没有结束。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一家医院里,我担心警察会找来,我就想跑,但是被护士发现了,把我拖回了医院,后来来了一个老头,他一直盯着我看,说我很像一个人,然后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张婉的女人,我当然认识,因为张婉就是我妈的名字。”朱虹说。 “你是遇上你爸妈以前的老朋友了?”我问。 “是的,后来我才知道那老头姓陈,他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方便说,就叫他陈先生吧,他是我爸的旧友,后来调到京城去了,他听了我们家的遭遇很是感慨,就收留了我,他对我很好,就这样,我在京城安定了下来,他还通过关系给我找了一份工作,我只是说我爸被人害死的事,但吴良的事我没有告诉他,我不好意思说。”朱虹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样耻辱的事,哪个女孩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再后来发生的事就更奇怪了,陈先生得了一种怪病,很多专家没辙,我建议他到黔贵一些偏远的地方去寻偏方来治,结果遇上一个赤脚医生,还真是把他的病治好了。其实我也是听你说黔贵那边的土医生很灵,这才建议他去的,没想到还真是有效,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还在那里遇上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朱虹说。 “谁?”我问。 “我妈。”朱虹说。 “可是,你妈不是被你爸杀了吗?”我说。 “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信,我妈死的时候我在学校,事件到底是怎样的我不清楚,但我妈真的没有死。她躲到了黔贵的一个小村里。”朱虹说。 “原来她真的是你妈妈,可是她为什么要假死呢,她假难道是为了害你爸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我说。 “你知道我妈妈?”朱虹说。 我笑了笑,“她在黔贵起了一个名字叫朱佳莉,而且,她还是我先生凌隽的干妈,朱虹,我们真的很有缘。” “真的?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你们见到的人真的是我妈妈?对了,她好像是说她在黔贵用的是假名,好像是叫朱什么来着。”朱虹说。 “干妈她现在在哪儿?她如果在万华,我想和凌隽去拜访她,当初我们在黔贵的时候,她非常照顾我们。”我说。 “她没有在万华,她是一个死了的人,怎么能露面,我恨她,是她装死害死了我爸,也害了我,她毁了这个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朱虹说。 我无言以对,这件事本来就很多疑点,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对于朱虹的恨意,我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 “可是,你又怎么会成了歌手呢?”我岔开话题。 “这事说来就巧了,我本来从小也喜欢唱歌,后来京城有一个选秀,陈先生的朋友是选秀的赞助商,于是我就去参加了,因为有关系,也就进了最后的淘汰赛,但我毕竟是业余的,最终也就止步于十六强,但也算是不错了,我的案子撤销,我当然也就可以回来了,于是我就回到了万华,至于今晚的演出,也是陈先生安排的。”朱虹说。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在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我们都还活着就好,对了,其他的姐妹呢?三姐她们呢?你有没有她们的消息?” 朱虹摇头,“没有,后来我们就各奔东西了,也没法联系上,我也想找到他们,但人海茫茫,无处可寻。” 我心里有些伤感,“希望她们都活着就好了。” 正文 第307章 你没戏 我和朱虹聊了很久,但终究她还是没有告诉我她准备怎样做,也许她是不想告诉我,也或许她也没有具体的计划,只是走一步算一步而已。() 她要对付的人当然没那么简单,不然她心中恨意那么浓,早就动手了。 我本来想让隔壁包间喝酒的凌隽他们过来一起聊一会,但看到朱虹似乎很疲倦的样子,于是提出先回家休息,改天再聚。 回家的路上,我把干妈是朱虹亲妈的事告诉了凌隽,他并没有表现出非常的惊讶。 “她们确实长得有些像,干妈举止优雅,原来是前市长的夫人。这倒也说得过去。”凌隽说。 “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干妈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用假死来害自己的老公呢?现在朱虹还不能原谅干妈当时的行为,看得出来她们母女关系不好。”我说。 “这事太过诡异,法医至少要确定被害者死亡,才能指控凶手杀人罪成立吧?现在被害者还活着,凶手却死了,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此事必有隐情,有些事我们表面上看上去不可原谅,但真相和表像其实相去甚远。”凌隽说。 凌隽对干妈一向很尊重,我就知道他肯定会为干妈说话。 “好吧,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我其实也认为干妈是一个好人,不至于会害自己丈夫。”我说。 “我现在想的主要还是朱虹会用一种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吴良那个人渣,朱虹对他恨之入骨,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我真不希望朱虹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来了结他们之间的恩怨,那样对朱虹太过残忍。”凌隽说。 这是我和凌隽现在最担心的问题,朱虹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要是和吴良那种人渣同归于尽,那就太可惜了。 “秋荻,你那个朋友有很多的故事吗?能不能说给我听?我喜欢你那个朋友。”雷震海说。 “你没戏,死了那条心吧,人家是前市长的女儿,而且人家那相貌你也看到了,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你想得太多了。”尚云鹏说。 “切!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戏?也许人家偏就能看上我呢?秋荻,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我要是娶了你的好姐妹为妻,那也是亲上加亲啊。”雷震海说。 我其实很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我心里也认为朱虹不可能会喜欢雷震海,倒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他和朱虹不是一种调,恐怕很难找到相同的频率,两个人相爱,总得有某些共性才行,比如我和凌隽,我们都死倔,都是不肯认输的那种,所以在面对艰难困苦的时候,我们能一起面对,这是我们在一起的基础,也算是一种相同的频率,而雷震生海和朱虹,目前我没有发现有这种可能性。 “震海,朱虹确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现在她一门心思报仇,恐怕不会有精力去谈情说爱,我和她也是重别久违,并不是很清楚她的底细,也许她是有男友的也说不准,这事咱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她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仇恨,我如果去和她提这些事,说不定反而会让她反感,你说呢?” 我尽量用婉转的话来把这事说清楚,一方面希望不要伤到雷震海,一方面又要拒绝他提出的事,现在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去和朱虹说那这些事,朱虹有不堪的过去,我要是现在去提给她介绍男友,那她说不定会有其他想法。 “好吧,那就以后再说,反正我以后就在万华长期定居,追你朋友的事也不急在一时,我有的是时间。”雷震海自信的地说。 我心里在想,就算你住再长的时间,恐怕也没什么机会,我凭直觉就知道朱虹不会喜欢震海这样的人。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还是非常准的。 ******************* 美濠在万华的分公司搬进了万华最热闹的金融街,新的办公室宽敞许多,员工们涨了薪水又换了更好的办公环境,都非常兴奋,我也正式加入了分公司,以董事的身份兼任分公司副总经理,在职位上我是蔡少白的手下,但因为我的董事和董事长夫人的身份,我其实成了分公司的最高决策者,凌隽是集团董事长,当然不可能再在分公司挂职,我做了副总,倒不是为了争蔡少白的权,主要还是能够参与公司事务,把凌隽的决策更好地执行。 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招人。扩大队伍是分公司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人手不够,没办法打大仗,稍大一些的项目都做不了,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招兵买马,美濠集团的经营项目涉及多个行业,各分公司的的经营内容也不尽相同,而万华的分公司,凌隽前期的定位是金融投资公司。他的意思是盯着振威集团,只要对方要做的项目,我们就去抢,我们没有资质的,就以入股和收购有资质的小公司来和振威斗,这样无论哪个行业我们都可以插手。 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搞垮振威集团,搞垮吴昊天那一伙人。只要把他们逼急了,他们就会请他们的后台出山,到时真正的幕后就出来了。 但进展并不顺利,万华只是一座二线城市,并不像一线城市那样集汇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才,加上新年刚过不久,很多人还处在休假期,并不急于找工作,人力部门在人才市场招了近一周,竟然才招了十几个人。 凌隽对这样的进度很不满意,他虽然没对我发火,但我知道他心里很着急。 “也许,我们该换个思路。”凌隽说。 “什么样的思路?”我说。 凌隽踱了几步,然后对我说了三个字:“挖墙脚!” 我瞬间明白过来,“对啊,振威集团是原来的几家公司合并起来的,万华市百分之七十的高端人才都被他们给招去了,高端人才那是需要很多年的工作经验才能培养出来的,是属于稀缺资源,我们如果不挖墙角,要想找到很多人才几乎不太可能。” “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要针对振威集团,先挖他的人这也是打击手段之一,让人力部门放出话去,凡是原来齐氏和凌氏的高管,只要肯到美濠来,在他们现有的薪资基础上加百分之十,而且给他们广阔的晋升空间,美濠集团在亚洲排名前三十位,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振威集团有诱惑力?”凌隽说。 “行,我这就让人力部门去传消息,这个消息一但传出去,肯定会吸引一大批振威的人才过来。”我说。 “对于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你要亲自参与面试,不能让那些庸才混进来!高薪只给有能力的人,并不是所有从振威来的人都是精英,我们只要精英,对于那些只会吹牛拍马迎逢上级的一律不要。”凌隽说。 “这我知道,我一定会把好关。”我说。 结果不出所料,消息一传出,第二天就有振威大批的中层管理干部到美濠的分公司来面试,筛选过后,有一半以上的都留了下来,凌隽以前一些忠心的老部下知道凌隽回来重新开始打拼后,也纷纷从其他一些公司跳槽过来追随。 美濠忽然间就变得人才济济,但是问题又出来了,人是招进来了,但目前分公司的经营范围并没有扩大,很多高管挖进来,发现没有项目可做,整天在办公室看报纸,无所事事,而他们的高薪却还要继续支付。 分公司本来就处于亏损状态,这样一扩大支出,更是入不敷出。 凌隽却并不着急,“新年过了不久,现在没项目做是很正常的,先让他们闲一阵,养精蓄锐,过一阵有他们忙的,至于分公司处以亏损状态,这就更正常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在两年内盈利,前期我们要大量地投入,先把振威打垮以后我们再说盈利的事,只有团队建设好了,后面才有可能做大项目,才有可能赚钱,不要把目光放在远前的小利上。”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是集团董事长,你手里有资源,反正公司没钱我问你要就是。”我笑着说。 “前期投入的这点钱对美濠来说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九牛一毛,你大胆花钱,只要不乱花,花得越狠越好,我们就是要先放枪再瞄准,先把规模迅速扩大,个子不够大,我们怎么和人家抗衡?”凌隽说。 “OK,交给我办就行。我一定不辱使命,完成董事长交给我的任务。”我笑着说。 这时前台电话进来,说有一个姓齐的先生找我,他自称是我叔叔。 我看着凌隽:“我三叔来了,我见还是不见的好?我们现在可是在拼命地挖他们的墙脚。” “见,叔叔来了,当然非见不可,那可是咱们的长辈,快请! 正文 第308章 傀儡总裁 谢 ( 沙漠玫瑰 ) 赏酒 助理领进我办公室的人,果然是我的三叔齐道鹏。-- 看到三叔的时候,我其实还是很激动,他是父辈中唯一的亲人了,看到他,我想到了爸爸。 “三叔,快请坐。”我站起来说。 “秋荻,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来找我,你不认三叔了吗?” “怎么会呢,您永远是我三叔,我怎么可能不认你,只是秋荻无能,把齐家的家业都败光了,没脸见三叔而已。”我说。 三叔叹了口气,“你这是在怪我了,当初你突然失踪,后来他们找到我,向我出示了你的股权转让协议,说齐氏大部份的股份都已经转让给他们了,如果我不参与他们的重组计划,那就要逼我退股,我身为齐家的一份子,又对抗不过人家,心想那就留下吧,这才出任了新集团的总裁,希望你不要怪三叔才好。” 三叔不像二叔,他一向和蔼可亲,从小他都很疼我,看到他头白又增添了许多,我心也软了下来。 “三叔不必愧疚,是我没有保护好秋荻,您大丈夫能屈能伸,委曲求全,其实也不容易。”凌隽插话说。 “凌先生这是讽刺我了,我没本事,家族企业让人给强占了去,还给人家打工,真是惭愧。”三叔说。 “您是秋荻的三叔,按辈份您也是我的长辈,您直接叫我凌隽就好。”凌隽说。 “凌先生原来是国际财团美濠的少主,以前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了,现在知道了,哪里还敢叫你凌隽,还是叫凌先生好一些。”三叔说。 凌隽和三叔这一接话,感觉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两人好像都缺乏善意。 “那我也只能叫您齐先生了,秋荻回万华这么长时间了,齐先生如果只是因为亲情想见秋荻,那恐怕早就来找秋荻了,齐先生现在才来,那恐怕是公事而非私事了,如果是公事,不妨直说就好,不用拐弯抹角的累人。”凌隽冷冷地说。 我知道凌隽这个人,如果有人和他对着干,他不管是谁都不会留情面,三叔这一来就和凌隽扛上,真是失策,这样的气氛要想谈出好结果,恐怕不太可能。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不要弄得这么紧张,三叔还没吃午饭吧?我们中午一起吃火锅怎么样?公司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火锅店,我们许久没聚,一起吃餐饭吧?” 我赶紧缓和气氛,三叔毕竟是我爸的亲弟弟,我在这世上的亲人不多了,我不想他和凌隽弄得太僵。 “算了秋荻,改天我们再聚吧,我今天来就只是想看看你,没有凌先生所说的公事,既然凌先生不欢迎我,那我现在就走。”三叔站起来说。 凌隽站了起来,“三叔,我开个玩笑而已,您是长辈,怎么能和我们晚辈这么较真呢,我认为秋荻的提议很好,天这么冷,我们一起吃火锅,喝上两杯白酒会暖和一些。” 凌隽这态度的转变够快的,我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三叔当然也没想到凌隽的态度会转变得如此之快,似乎也有些发懵,他猜不透凌隽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显得很犹豫,不知道到底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要不这样吧,我们晚上再聚,你们先忙,把手里的事给处理一下,我们再约个地方吃饭,如何?”三叔说。 “那也好,那晚上我们订了地方秋荻会打电话给您。”凌隽说。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晚上再见。”三叔说。 我和凌隽送三叔到电梯口,看着他进了电梯,我们才回到办公室。 “董事长,你好像对我三叔态度不是很友好,为什么忽然间又变了态度?”我不解地问凌隽。 “你三叔今天来不是来找你说亲情的,他是有目的来的,我最初态度不好,就是不想让他说出他的来意,他一但说出来,你是他亲侄女,你会很为难。”凌隽说。 “你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也知道吧?”凌隽笑着看着我。 “我猜他是来让我们不要挖他们的墙角,我们最近挖了他们太多的人了,振威集团很多高管都跑到我们这边来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得出现人才危机了。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凌隽笑着点头,“我就说你肯定能猜到,他来的就是这个目的,你想啊,他要是提出这个要求,那你到底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你是不是会很为难?你要是明着拒绝他,那你心里也会难受,但事实上你又不可能答应他对不对?我这一冷着脸,他就不好意思说出来了,这样不是替你解了围了?” “有道理,你一板着脸,三叔就不好意思把要求提出来了,那后来你怎么转变态度了呢?你是真的想请他吃饭?”我问。 “那当然,我既然说要请他吃火锅,那当然就是认真的,他是你三叔,那就是我的长辈,请他吃餐饭那是应该的,以前虽然娶了你,但却和他们没怎么接触,现在是可以走近一些。”凌隽说。 “凌隽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对不对?” “我没什么鬼主意,我觉得你三叔今天忽然来找你,肯定是吴昊天他们让他来的,振威集团的高层现在肯定被我们挖墙角弄得心里惶惶不安,他们想利用你和你三叔的关系来劝你不要再挖他们的人,你三叔身为振威的总裁,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上门了。”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趋着吃饭的机会可以探探三叔的口风,趁机了解一下振威那边的情况?”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秋荻,你的资产是转给了其他的人,然后振威是几个公司合并而成,你三叔在振威所占的股份很少,但是他却当上了总裁,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他既然是齐家的人,那些人难道不防着他吗?为什么要选他来担任振威集团的总裁?”凌隽说。 “我其实想过害我们的事三叔也有份,但后来我又觉得不可能,齐氏让人给占了,他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不可能他因为一个总裁的位置就害我吧?而且振威集团明显不是他在当家,他就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他占的股份那么少,根本就没有话语权。”我说。 “那些事他到底有没有参与,或者说参与了多少,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不能下定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三叔肯定没有扮演什么光彩的角色,当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他又没捞到什么大好处,没必要为了一个总裁的虚位去害自己的亲侄女。” “二叔当初要害我,那是为了齐氏的资产,如果是三叔害我,那齐氏的资产应该是归他名下才对,但当时的财产转让协议上写的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个叫易隆的人。” 我至今清楚地记得那份财产转让协议上的那个人的名字。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怀疑你三叔,这两天我一直让云鹏在查易隆这个人,但至今没有结果,不过我相信云鹏会查出线索来的,只要找到那个人,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人。”凌隽说。 “其实我觉得易隆不是重点,主要还是查现在振威的大股东都有谁,这才是最重要的,振威的企业组成部份里有齐氏原来的资产,也有你当初在万华的公司资产,还有吴昊天的公司,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整合这些公司合并在一起那才是关键。” 凌隽搓了搓手,“你又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也在查这件事,但振威没有上市,很多资料并不对外公布,查起来很困难,这需要一些时间。” “不如今晚我们和三叔吃饭的时候直接问他,看他如何回答?反正问一问也无妨,他如果不肯说那就算了,反下我们迟早也是能查得到的。”我说。 “好啊,那由你来问,突然地问出来,看他怎么说。”凌隽同意我的说法。 ***************** 万华市一直都在下雪,前一天的还没有融化,后面的又接着覆盖,大雪掩盖了城市的肮脏的一面,让整个世界变得纯净起来。 我和凌隽踩着人行道上的雪往前走,我今天不想坐车,想踩着雪步行,凌隽也爽快地答应陪我走路,凌隽穿着黑色的风衣,系着白色围巾,这是他唯一喜欢的两种颜色,单调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也显得很有味道,我和他一路说笑走在街上,不时有小女生回头看他,有的还挑衅地瞟我两眼:“这大叔长得真不错,就是女朋友逊了些。” 我和凌隽相视一笑,没想到我竟然还被小女生嫌弃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至少还没有到‘逊’的程度。 这时一辆奥迪车驶了过来,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是周宣。 “秋荻,你们要去哪儿?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我们就是随便走走,看看雪景,谢谢你了。”我笑着说。 “我们也走得累了,不如就让你朋友送我们一程吧。” 凌隽没等我同意,打开车门就上了车。 正文 第309章 作不了主 我一下愣住,我们要去的酒楼明明不远,说好走过去就行,现在怎么他却要坐车了?如果要坐车,那我们自己开车好了,或者是坐出租车也行,为什么要搭周宣的车?难道他还在吃醋? 不管怎样,既然他都已经上车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你们去哪儿?”周宣问。 “玉宴酒楼,我们准备去吃火锅驱寒呢,周先生要不要一起去?”凌隽说。 我更加不解了,我们明明是约了三叔,凌隽怎么会想把周宣也一起叫去呢? “那我送你们过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和朋友有约。”周宣说。 “那好,改天我请周先生喝酒。”凌隽说。 我心想他这是在搞什么鬼?今天为什么对周宣这么友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玉宴酒楼,看着周宣开车离去,我这才忍不住问凌隽:“今天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友好?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讨厌他,他是你老朋友,我是你先生,我对他当然要友好一些了,难道你希望我和他打架吗?就他那小身子骨,也打不过我。”凌隽笑道。 “明明说好我们走路看雪景的,你却要坐他的车,自己又不是没车,如果要坐车,那让司机送我们好了,还用坐他的车?”我还是不相信。 “我真没什么心思,他是市长的公子嘛,以后肯定是万华市有潜力的政治新星,我们和他没有必要搞得太僵,交个朋友也是可以的嘛,他人本来也不坏,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凌隽说。 “好吧,这说法我勉强能够接受,我们上去吧。”我说。 来到定好的包间,三叔还没有到,我和凌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又开始飘雪了。 “秋荻,你三叔会不会带你三婶一起来?”凌隽说。 “不知道哦,三叔以前结过婚,但后来离了,再后来又一直没娶,膝下也无儿女,至于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再娶,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说。 “你三叔在万华也算是有地位的人了,他要娶个美女做老婆也不是什么难事吧?竟然还单身?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吧?”凌隽笑着说。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三叔呢,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长辈,不许开这样的玩笑!”我装着生气。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别介意啊,不过我说的可是实话,你三叔人长得不差,又有社会地位,虽然年纪不轻了,但就他这样的社会地位,要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做老婆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的拜金女多了去了,很多人当小三都愿意,更何况你三叔又没有老婆,直接嫁过去就是正房,还不用由小三转正,肯定很多女孩子愿意嫁的。”凌隽笑道。 “凌隽你有完没完啊?不是说了不许调侃我三叔的嘛,你怎么还一直说?”我大声说。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约的时间都到了,你三叔怎么还不来啊?不会是心里有鬼不敢见我们吧?”凌隽说。 正说着门开了,进来的正是三叔。 “三叔,快请坐,我们正说着您呢。”我笑着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下大雪,有些塞车。”三叔说。 “没关系,我们也刚到不久,三叔,我正和凌隽说您为什么不给我找个三婶的事呢,您离婚那么多年了,应该找个伴才是。”我笑着说。 三叔一愣,然后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老了,都没人要了,现在也不想这些,点菜吧。” 玉宴楼的火锅是万华酒楼中比较出名的,品种齐全,食材也非常讲究,在这样寒冷的雪天吃着火锅再来点白酒,一下子就让人温暖起来了。 当然,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可不只是来吃火锅的,三叔有话要对我们说,我们也有话要问他,大家都心照不宣,就只等对方先开口而已。 三叔问了一些我离开万华后的情况,我也敷衍地回答了一些大概的情况,具体细节我当然不会说,在这期间我和凌隽经历了那么多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凌隽已经陪着三叔喝了很多杯了,酒是五十三度的飞天茅台,火锅加上高度的白酒,大家的情绪也开始慢慢高起来,说话也没最初那么拘谨了。 “秋荻,你们公司最近挖了我们不少的人啊,再这样挖下去,我们集团的管理层都要被你给挖空了。” 很好,三叔酒劲上来了,终于开始说他心里想说的话了。 “三叔,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们可从来没有到您的公司去挖人。”凌隽笑着说给三叔倒上酒。 “自从你们开始高薪挖人之后,我们管理层有近三分之一的人都被你们给挖走了,现在我的压力很大啊,董事会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他们都在给我实压呢。”三叔叹了口气说。 “是么,我们的薪资水平是稍高一些,不过美濠是国际性的大公司,稍高一些也是正常的嘛,而且我们的考核也是很严格的,也不是谁都可以拿到我们的高薪的,如果给三叔的公司带来一些冲击,那真是抱歉。”凌隽说。 我心里暗笑,心想这凌隽真是狡猾,明明就是冲振威去的,现在他却好像说得自己有多无辜一样。 “你们说不是针对我们来的,可他们都认为你们就是针对我们来的。”三叔喝了不少,说话也爽快了许多。 “绝对没有的事,我们都是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我承认振威确实有很多高管跳槽到了美濠,这也很正常嘛,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美濠是国际性的大公司,肯定更有吸引力,如果让三叔站在那些高管的角度,肯定也会选择我们对不对?这是人性使然,非常正常。”凌隽笑道。 “可是你们也做得太过火了,你们的人力部门直接放出狠话,只要从我们振威过去的人,直接给他们涨薪,这明显就是针对我们来的嘛。”三叔说。 “那可能是人力部门的主管喝多了说的胡话吧,我们这边很多主管都年轻,年轻人嘛,说话做事总是会分寸把握得不好,还望三叔多担待才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以后要敢再说这种胡话,我一定炒了他们。”凌隽说。 “算了,你也别敷衍我了,我现在压力也很大,我们其实是一家人,你们也不要给我这么大的压力,能不能不要再挖我们的墙角了?” 三叔终于说了他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了。凌隽猜的没错,他来找我,并不是来探望他的侄女,而是求我们放过他。 “市场经济就是这样,由市场来调配资源,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人力资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没办法的。三叔,如果你们人才流失很厉害,那不如你们也把薪酬体系提高一个档次就OK了,不然就算你们的人才不流失到我们这里来,也会流失到其他的地方去,最后还是回到丛林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凌隽笑着说。 三叔又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了,你们肯定在恨我,振威集团是齐氏和凌氏还昊天公司合并而成,而现在我又在这个新的公司里任CEO,你们当然对我有怨气,可我也是没办法嘛。”三叔说。 “三叔听起来很委屈,您是振威的总裁,难道您做不了主?”我试探着问。 三叔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集团里有那么多股东,我只是小股东而已,哪里可能做得了主?他们让我做这个总裁,不过是想利用我来稳住齐氏原来的老员工而已。”三叔说 这话听起来像是实话,我倒有几分相信。 “那这个公司最大的老板是谁?谁才是最大的股东?”我问。 三叔有些警觉起来,他忽然就不说话了。 “秋荻,你怎么能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呢,这得让三叔多为难啊?三叔自己也说了,他在公司作不了主,你这样逼他,那多不好。”凌隽在旁边说。 三叔有些尴尬,凌隽说不要让他为难,其实他已经很为难了。 “振威的股权构成有些复杂,我虽然身为总裁,但我只负责日常经常和管理,对于股权状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齐氏原来的那一部份资产和凌氏的大部份资产都是一个叫三阳的公司控制,那个小公司是以法人身份入股振威集团……” 三叔说到这里,忽然闭嘴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奇怪了,一个小公司以法人身份来入股一个大集团,这样的操作虽然也可以,但总让人觉得怪怪的,这分明就是想隐藏大股东的真正身份了。”我说。 三叔这次是死活不接嘴了,他已经意识到我们是在套他的话。 “我好像喝多了,不行了,头晕得厉害,我要先走了。”站起来说。 “那好吧,我送三叔。”凌隽也站了起来。 我们已经拿到我们最想要的信息,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正文 第310章 一石多鸟 三叔的话证明我和凌隽的判断是正确的,不管是三叔还是吴昊天,都不是振威真正的老板,而那个真正的老板,或许就是幕后的人。-- 要找到那个真正的老板,就要从那个以法人身份持股振威股份的三阳公司查起,现在基本上可能理解为,三阳公司是振威的最大法人股东,而三阳的老板,当然就是真正的大老板。 我和凌隽都有些兴奋,那个躲在背后的大鳄似乎呼之欲出了。 回到家里,凌隽又坐在书房开始在纸上画一些让人认不出的东西了,我知道他要思考要如何才能查出那个叫三阳的公司。 晚些时候,尚云鹏和雷震海回来了,尚云鹏显得很兴奋,他径直向凌隽的书房走去,我也赶紧跟了去,我知道可能是那个易隆有消息了。 尚云鹏把书房门关上,“万华市有三个叫易隆的人,我都查到了。” “是么?这么容易?这不对啊?哪能让你这么容易查到?”凌隽说。 “这其实也不难,对我们来说查起来很难,但是对于警察来说就不难了,他们的户籍系统一查就知道了,我一个朋友的哥哥是一个管户籍的小警察,给了他一些钱,他就把我们搞定了。”尚云鹏说。 “如果这么容易就查到,那恐怕意义不大,齐氏的财产就是转给易隆的,那背后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傻让我们轻易就能查到?”凌隽说。 尚云鹏有些失望,“这么说我这活白干了?” “那也不一定,你先说说那三个易隆分别是什么情况再说吧。”凌隽说。 “第一个开了一家浴室,算是个小老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听说平时很规距。”尚云鹏说。 “不是这个,这个易隆本身是个商人,幕后的人肯定不会把财产转在他头上,他要跑了怎么办?那财产在他名下,如果他反水了,去打官司他都能赢,把财产转到他的头上风险太大,绝对不是他。如果他名下有那么多资产,他也不会开浴室了。”凌隽说。 “第二个也是个男的,是个出租车司机,三十八岁,平时喜欢赌点小钱,有妻有女,听说他和他老婆的收入经常被他赌光,邻居经常听到他和老婆吵架。”尚云鹏说。 “也不是这个,如果他接了那么一大笔买卖,那就不会缺钱了,就算是那些资产只是由他来挂名,他也会得到一大笔好处,他肯定也不会开出租车了,而且爱赌的人面对巨额财产会把持不住自己,幕后的人肯定不会找一个赌徒来当做这件事,绝不是他。”凌隽说。 “看来我这活真是白干了,我一说出来隽哥就说不可能。”尚云鹏苦笑,有些沮丧。 “不管有没有用,你的活都没白干啊,就像医生看病用排除法一样,这些人虽然不是我们找的人,但排除了他们,我们的范围就缩小了呀,你说第三个吧。”我笑着安慰。 “第三个情况不是很清楚,听说原来在街边摆了个擦鞋的摊,后来好像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住院了,再后来这个人就搬走了,这人好像没什么亲人。”尚云鹏说。 “这个人就比较有可能了,他搬到哪去了?”尚云鹏说。 “不清楚,目前没有查到。”凌隽说。 “云鹏,最有可能的就是这第三个了,这个人以前是摆摊的,说明生活不怎么宽裕,生活在低层的人容易被收买,只要给一些好处就会同意帮着办事了,现在他又搬走了,那就更加说明他很可疑了。”凌隽说。 “那他要是移民到国外了,那不是很麻烦?”尚云鹏说。 “不会。”我和凌隽几乎同时说。。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不会?”一旁边的雷震海终于忍不住插嘴了。 “如果那些资产转移到他的名下,那肯定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转移过来,以免引起怀疑,所以幕后的人就需要控制住这个易隆,到必要时他得在场签署相关文件,如果他移民到国外,那幕后的人就不好控制了,所以幕后人不会让他移民。”我解释道。 凌隽点头:“秋荻说得没错,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这个易隆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那他肯定就在万华周边的城市,云鹏再辛苦一下,让你的江湖朋友帮忙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如果不行我们再动用专业的私人侦探,如果自己能查出来,那就最好,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知道了隽哥,对了,白天你不在的时候有人送了一份快递到凌府来,我当时正好回来换衣服,就代替你签收了,我担心佣人们会看,我就放我房间了,我现在去拿给你。”尚云鹏说。 “这就奇了,这些人寄快递怎么不寄到公司去,却寄到凌府来?你去拿来我看看。”凌隽说。 不一会,凌隽拿来了快递,打开看了看,然后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厚厚的十几页纸竟然是一份项目计划书的复印件,而且正是振威集团的项目,这是一份绝对称得上商业秘密的文件。 “这难道是一个陷井?”我看着凌隽说。 “不知道。”凌隽摇了摇头。 雷震海拿过项目计划书去看了看,看不明白,“这什么玩意儿?这几页纸能有什么秘密?” “这是项目计划书,是我们的对手振威集团的一个项目,项目是在万华东郊修一座养老院和相关配套设施。”我解释道。 “振威不是一群坏人控制吗,还会干这样的善事?”雷震海说。 “从他们向市政府申请的土地面积来看,东郊的一片地都会给他们,那片地足够修一百所养老院都不用了,这是这个计划的核心所在,明白吗?”我问。 雷震海摇头:“不明白。” “也就是说,他们是以修孤儿院的名誉来圈地,但实际上那些地圈了以后会用于其他商业用途,他们是以慈善的名誉来实施为自己谋利的计划。”尚云鹏说。 尚云鹏跟凌隽混的时间长,已经具备了较高的商业素质。雷震海不明白的事,他就能明白。他以后要是不当混混,其实可以考虑改行从商了。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按道理来说土地的用途这几年国家监管很严,但现在他们却敢顶风作案,而且做得这么明显,那充分说明振威集团背后确实有一只大鳄在作后盾,不然这样的项目明眼人一看就能识别出来有问题,政府部门那些专业的人员怎么会发现不了?”我说。 凌隽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云鹏和震海继续查那个易隆的下落,秋荻去核实这个项目的真实性,我明天飞京城,我要动用一些关系,美濠要插手这个项目。” “啊?我们的公司现在没有资质啊,如何插手得了?”我说。 “我们可以收购一个小的有资质的公司来参与,也可以通过关系变更一下美濠在万华分公司的经营范围,这样我们就有资质了,只要有关系和舍得花钱,资质不是问题,所以我需要飞一趟京城,明天去后天就回来,前两天我在慈善晚宴上成了‘首善’,现在我插手这个项目绝对是合情合理的,但我们如果要想插手,必须得跳出万华权力圈的控制,让上面的人给万华相关部门施压,我们才有可能介入,所以我必须要飞京城,我掌控美濠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掌握美濠在内地的政界资源,现在正是用得上的时候。”凌隽说。 “可是我们如果也以慈善之名来为自己谋利,那不是和他们一样了?”我说。 “不一样,我们是真做慈善,我会真修养老院,而且我还修孤儿院,这样孤儿院的孩子就可以和养老院的老人互动,既可以培养孩子的爱心,也能让老人们不那么孤单,另外我再修家医院用于贫民医疗,你还记得黔贵的那个有个性的医生吗?我可以让他到万华来工作,用他高明的医术来救治更多的人。”凌隽说。 “听起来是真的很不错,可是这么大的项目,恐怕得经过集团董事会批准了吧?如果完全是慈善行为,他们会批准吗?”我有些担心。 “不完全是慈善,我是商人,当然也要为自己的利益考虑,自己赚不到钱,哪来钱做慈善?所以我会和政府谈判,我的养老院和孤儿院都会免费十年,但是多余的地我要用于商业用途,我不会遮掩着谋利,我会在付出与回报之间寻求一些平衡,我飞京城的目的就是要让上面施压,把这个项目公开竞标,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凌隽说。 这个计划很好,一方面打击了振威,另一方面又可以做慈善,而且还能为美濠谋利,如果美濠在万华的第一个大项目是以慈善为开始,那当然是大大的好事。 如果我们把这个项目夺过来,那振威的损失会很大,到时恐怕就会逼急后面的人了,只要把他逼争了,他就有可能露出原形了。 这是一石多鸟的好计,我完全赞同凌隽的做法。 正文 第311章 圈地 我还是有些担心,那就是振威的项目计划书,为什么会有人寄给凌隽,这个寄信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隽看出了我的担心,“没事,我们现在只要落实这个计划是真的,那就行了,至于其中有没有什么陷井不用怕,见招拆招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从来也不怕别人跟我玩阴谋,以前我输给他们是因为他们动用了权力,现在我手握资源,我根本不惧他们。” “那你说这个寄计划书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 “这个人能拿到这么机密的文件,必然是振威董事会的成员,至少也是高管,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是想帮我一把,让我欠他一人情,以后跳槽过来我给他升职加薪,也或者有其他的目的,这个真不好说。”凌隽说。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寄快递的这个人是振威集团的高管,他这样泄露公司的商业机密,那风险是很大的,刑法中有一条罪是侵犯商业秘密罪,如果他这样做了,是涉嫌触犯刑法的,不但要处罚金,情节严重的还得做牢,更别说什么升职加薪了。”我说。 凌隽想了想,点点头,“秋荻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如果这个人不是振威的高管,他也没有可能会拿到如此机密的文件,他就算不是高管,那也是高管的助理,但是泄密后果很严重,他为什么要冒大的风险来帮我?”凌隽说。 “那只能解释为这就是一个阴谋。”我说。 “我可又不认为这是一个阴谋,像这种项目,不是一天两天能建成的,我也不会一下子就投进去几十亿,就算是让我上当了,我前期投入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公关费用,如果后期不行了,我不再投钱就是,让我损失一两千万对我也造不成什么伤害,以美濠的实力,就算是一个三十亿的项目失败了,也伤不了筋骨,他们用这样的计来让我上当,那不是在过家家?他们不会这么无脑吧?”凌隽说。 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项目建成至少要一年半以上时间,我们在这期间发现不对,可以随时撤退,大不了亏损些钱,以美濠的承受能力,亏点小钱那根本就不算回事,对凌隽更是几乎没什么伤害,我们根本就不用怕。 “这事不好说,现在还看不透,总之明天我先去想办法落实一下这个项目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大项目,在政府相关部门肯定是要有立项备案的,要查到应该不难,你先飞京城吧,看看上边的情况再说,你自己小心一点。”我说。 “我没事,你放心吧,这不是在缅甸,他们总不能也把我乘坐的飞机击落下来,那些在缅甸发生的事,在这里根本不可能会发生,所以我是安全的。”凌隽说。 “行,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希望这一役我们会大胜。”我说。 ********************** 还好机场的应急措施很到位,积雪并没有影响航班,第二天一早凌隽飞了京城,尚云鹏把他的陆虎上了防滑链,载着我来到了郊外。 雪已经停了,连续几天的大雪让郊外成了美丽的冰雪世界,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阳光也终于从厚厚的去层里照射出来,雪光映着阳光,天地间一片灿烂,我心情大好,打开车窗,让寒冷的风灌进车里,心情顿时舒畅起来,真想大叫几声,但云鹏在旁边我又不好意思。 “嫂子,你心情很好啊。”云鹏笑着说。 “是啊,天终于晴了,这雪化了以后,春天就该来了啊。”我笑着说。 “春天已经来了,只是藏在雪的背后而已。”尚云鹏说。 “这话听起来很有诗意啊,云鹏,其实你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等这些事完了以后,你该找个女朋友了。”我说。 尚云鹏笑了笑,“嫂子怎么也和其他人一样变得庸俗起来,爱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我才不要相亲呢,缘份到了,不用相也会遇上。” “这可不是庸俗哦,相亲没什么不好,就像你说的春天藏在雪的背后一样,缘份也需要机会去邂逅,相亲就是一个邂逅缘份的好机会啊。”我说。 “你看那些电视上的相亲节目有几个是真的啊?都是一群人在演,所以我不喜欢相亲,我总会遇上我爱的人的。”尚云鹏固执地说。 “相亲节目那是在作秀,骑自行车的也可以伪装成宝马男,那是为了提高收视率,与爱情无关,但生活中的相亲还是不一样的,很多夫妻都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啊。”我还是试图说服尚云鹏。 “嫂子,你说,如果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一定要在一起?就像你和隽哥一样?”尚云鹏忽然问我。 我一愣:“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尚云鹏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两个人相爱当然能在一起最好,什么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这样的话,那只是一种浪漫主义的说法,相爱的两个人如果不在一起,靠什么来维持爱情的生命?距离固然产生美,但若长期不在一起,最后的感觉也会渐渐疏离,所以我的观点是,两个相爱的人,当然要努力地在一起。”我说。 尚云鹏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我没有打扰他,也许他是真的有些心事,他这样的铁血男儿,在感情这种事情面前反而会显得笨拙。 “云鹏,如果你看上了哪家姑娘,记得告诉我啊,我一定会替你去说的,不要闷在心里,感情这种东西,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不然谁知道啊?”我忍不住说。 “呵呵,真的没有,以后我如果有了意中人,一定会告诉嫂子。”尚云鹏笑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也就是那个项目计划书中振威要圈的那块地的范围,这里确实没开发过,很多地方都是菜地,还有一个临时垃圾场,然后就是一些零散的民居。 不远处的一块菜地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正在用木棍拨掉白菜上的积雪,今年的雪太大,这些菜恐怕是被冻坏了,实在是可惜,这些农民自己种的蔬菜,可比那些大棚大种出来的菜好吃多了。 我向那位大姐走了过去,向她打招呼。 “大姐,今年雪太大,这些菜该被冻坏了吧?” “是啊,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丰年还没到,我们先损失一笔了。”大姐说。 “大姐,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啊,你们这里接到要搬迁的通知了吗?”我说。 “有啊,年前就有人来通知了,说是要在这里建一个养老院还是什么,反正这一大片都要被征用,但他们出的价可低了,我们都不同意,但胳膊哪里扭得过大腿啊。”大姐说。 “那你知道征地的是什么人吗?”我问。 大姐忽然有些警觉起来,他看了看我们停在不远处的陆虎车,又看了看我,“你是有钱人吧,你不会就是那些要征收我们土地的人吧?” “哦,那倒不是,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项目,所以想问问是否属实。”我赶紧说。 “听说是一家叫什么威的公司,总之都是些黑心商,他们征地的补偿价格低得吓人,他们把地拿到以后,都不用修什么养老院,转手卖给房开商建楼就能赚大钱了。”大姐说。 “大姐很有商业头脑啊,连这都知道。”我笑着说。 “那是,我虽然是个农民,但那些黑心商人的事新闻上经常有报道,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大姐说。 “大姐真厉害,什么都知道,这么说他们是利用这个项目来赚钱了?而不是真的要修什么养老院?”我说。 “那肯定的呀,修养老院哪里用得了这么宽面积的地,分明就是要借养老院的名义来把我们撵走,然后他们用地来赚大钱。”大姐说。 “大姐,我认识一些记者朋友,我给你留话码,以后如果你们遭遇振威对你们的不平等对待,比如说强行让你们搬走之类的事,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约记者来采访,这样他们就不敢乱来了。”我说。 “真的啊?哎哟,姑娘你一看就知道是贵人,有记者帮忙,那敢情好啊,我们也一直担心他们会强行逼我们搬走呢。”大姐说。 “大姐,您的电话是多少,我打我的号码在你手机上,有事你就可以直接联系我了。”我说。 大姐给我报了她的手机号,我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其实我的目的也是想知道大姐的手机,她是这里原住民,我可以通过她了解到振威给出的收购价和一些搬迁事宜的进展情况,这样我们才能采取相应的对策。 “好了大姐,有事你就联系我啊,叫我小齐就行了,大姐贵姓?”我说。 “我叫袁珍,那你到家里坐会吧?”大姐说。 “不用了,下次再来拜访吧,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大姐再见。” 通过和大姐的聊天,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项目是真的了,而且这个项目应该是酝酿了许久,有可能已经立项了,不然他们也不会通知这些原住民搬迁。 既然项目是真的,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和振威短兵相接了。 正文 第312章 强闯 满钻加更 抢红包了 第二天凌隽就从京城飞了回来,他说事情很顺利,京城方面的朋友表示会向万华的相关部门‘打招呼’,让这个项目公开竞标,而美濠则可以参与竞标。() 这是美濠向振威开的第一枪,当然也是对振威背后的势力开的第一枪,这势必会引发一系列的争斗,那藏在下面的矛盾终于要开始浮出水面了。 虽然我对凌隽有信心,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万华这个地方水太深,一个前市长尚且能够被胡乱安上一个杀妻的罪名而入狱,可见这个地方是一方罪域,那些势力形成了一个黑暗而庞大的体系,只要是影响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用一些看起来非常荒诞但却又行之有效的手段来对付他们的对手。 而现在,我们就成了他们的对手,因为我们就要挑战他们的利益。 不说其他方面,单说能把一群人送进看守所,又能把一群人轻松放出来,就已经说明那个黑暗系统的强大,要不是凌隽动用京城的资源,在万华恐怕没有公司能与振威抗衡。 市场中各企业主体本来应该是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中竞争,比拼的应该是一个企业的创新和营销等综合能力,但如果其中一家企业有了权力作为靠山,那竞争的环境就会变质,参与竞争的另一方就必须也要借助权力才能维持与对方的抗衡,这也是凌隽要飞京城的原因。 而这样的商业竞争最后其实会成为权力的博弈,这样的竞争环境就成了腐败的温床,没有权力作为靠山的企业根本没有参与游戏的机会,直接就被排除在了竞争的门槛之外,这也是为什么大企业越做越大,而大多有进取心的小企业却还是最终破产的原因,因为他们只是小虾,是大鳄的美餐,根本没有参与游戏的资格。虽然他们在有些领域其实做得并不差。 博弈即将开始,我感到一阵的紧张,用如履薄冰不足以形容我的惶恐,应该是有些胆战心惊。 “我们需要一份完美的计划书,要能打动所有的人。我们要拿下这个项目,必须!”凌隽说。 “这个项目背后是权力博弈,我认为项目计划书反而只是其次,就算是最后公开竞标,竞标的结果也只是权力博弈胜出一方的人胜出,不会有公正性。”我说。 凌隽摇头:“你太过悲观了,你说的当然也有道理,但是如果双方权力层面的博弈维持平衡,那么最终还是会回归到商业层面的较量,到时我们拿出的计划就必须要无懈可击,我并不奢望京城的关系能把这个项目直接就给我,我动用关系只是要求得一个大家公平竞争的环境,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如果他不动用京城的关系,那这个项目都直接不会竞标,而是由振威直接做了,到时他们会出很低的收购价把土地从那些农民手里抢过来,然后在那里开发商业项目,赚得盆满钵溢,还是以慈善的名义,冠冕堂皇地做龌龊事。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坐到集团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了,不然我们就算是回到万华,也一样是被人杀得惨败而归。”我说。 “是啊,如果我没有这个身份,我根本不可能调动这些资源,我也就没有回万华的资格,回来了以后还是让人给打得落荒而逃,更别说什么报仇了。”凌隽说。 “现在咱们虽然实力比以前强多了,但我还是有些担心,这些人在万华经营太久,他们的关系网肯定很厉害的,我觉得我们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我说。 “没有任何事是可以有绝对把握的,再有把握的事也存在变数,所以我们不必要去追求百分之百的把握,那样只会让我们裹足不前,风险也没你说的那么大,这一次我去京城就是一次试水,如果京城的关系有用,那万华这边就会答应把这个项目拿出来竞标,如果没用,那他们就直接会不理会我们的要求。”凌隽说。 “说的也对,如果京城的关系不能影响到万华,那我们会被排除在外,根本没有参与竞争的机会。”我说。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做事不会孤注一掷,我总会想好退路,我不会冒然出击让自己陷入被动,我既然出手,我肯定是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凌隽说。 我当然是相信凌隽的,一直以来我都相信他,不管在多么险恶的环境,他都是一直保持着冷静的,他确实不是那种孤注一掷后让自己没有退路的莽夫。 “地这个计划由我们自己来制定,还是让公司的高管参与,如果让高管参与,那会不会泄密?”我说。 “不会,那些跳槽过来的高管我已经让云鹏查过了,都没有问题,项目中有些很多专业的东西我和你都不会,必须要依赖专业人士,不要怕被背叛,因为背叛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作好应对背叛的准备就行,反正现在公司里闲着的高管多的是,我们分成两个项目小组来制定这个项目的计划,让他们之间竞争,这是美濠开年来最大的一个项目,高管们肯定都想借这个机会表现一番,所以他们会竭尽所能地把项目做得完美,两个小组就有两份计划书,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会用哪一份计划书参加竞标,所以我们根本不怕泄密。” “这主意好,让我们内部也有竞争,这样大家就会更加卖力,肯定能做出更好的计划。”我说。 这时尚云鹏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后一脸的兴奋:“有兄弟在云宁市找到了易隆!”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云宁,现在就走!”凌隽说。 “要不要无吩咐下面的人做计划书?”我说。 “不急,我们接到相关部门通知我们可以参与竞标后再做也不迟,找到易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我们马上开车去云宁!”凌隽说。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我说。 “好吧,出去散散心也好,我们一起去。”凌隽说。 “好,你们准备一下,我去准备车。”尚云鹏说。 “你和震海一辆车就行了,我自己来开车吧,我们前后拉开一些距离走,我在前面走,你们跟在后面看有没有人跟踪我,对了,告诉云宁的兄弟,一定要盯住易隆,不能让他出事。”凌隽说。 “隽哥放心,那些兄弟都是靠得住的。”尚云鹏说。 “那就好,走吧。”凌隽站起来说。 虽然经过太阳一天的照射,但郊外的雪还是没有完全融尽,看着美丽的雪景,我和凌隽都心情大好,他把车里的音响开得很大,还跟着音乐哼唱起来,他喜欢蓝调,但我就对蓝调完全不懂,但见他唱得高兴,我也赶紧鼓掌说好。 我靠在车座上,看他一边驾驶一边哼着歌,一种幸福在心底荡漾开来,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能和凌隽开车作一次长长的旅行,那绝对是一件美妙的事,沿着公路一直往前开,只要有他陪在身边,开到天涯海角我也愿意。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凌隽说。 “你不是在开车嘛,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我笑着说。 “驾驶员要眼观六路的了,我虽然在开车,但我知道你在看我的,别不承认。”凌隽笑着说。 “我看看你还不信啊,我干嘛要不承认,凌隽,要是我们可以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做一次长长的旅行就好了,我们一起看青山绿水,一起看夕阳下山,我们不管那些经济数据,能抛开一切多好。”我说。 “这话你以前对我说过,你又开始感性了,这样的日子好是好,可是太过奢侈了,短时间消费还行,时间太长就不行了,我们的出身决定了我们身上有一些根本无法抹去的印记,我们在得到普通人享受不到的物质生活的同时也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别无选择。”凌隽说。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过我的,在万华的事处理完以后,你就要陪我休假半年的。”我说。 “这没问题,我其实也累得不行了,我也想休假了,只是现在所有的事都还没有理顺,所以不能停下来,但应该很快了,你放心,我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办到。”凌隽说。 当晚十一点,我们终于到了云宁市。 尚云鹏的兄弟已经给我们订好酒店,因为旅途实在太累,我们随便在餐厅吃了些简餐后就回酒店休息了。 一夜无事,凌隽大早就起来,今天早上,我们要去见易隆。 在尚云鹏的兄弟陪同下,我们来到了云宁市的一处叫‘西班牙小镇’的高档住宅区。 “他就住在B座1802室,门口的保安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直接进去就行了。”云鹏的兄弟说。 “你们打了招呼就能进去?这么厉害?”我好奇地问。 尚云鹏笑了笑,“嫂子你就别管了,混混有混混的做事方式,能进去就行了。” 果然,我们顺利地进入了小区,乘电梯来到了十八层,摁了1802室的门铃。 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还长得还挺漂亮。 “请问易隆住在这里吗?”尚云鹏问。 “你们是?”年轻女子一脸的怀疑。 “我们是从万华来的,有事要见易隆。”尚云鹏说。 “他……不在。”年轻女子说。 “那我们在你家里等一下吧,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见他,非见不可。”尚云鹏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再骚扰我就要报警了。”年轻女子说。 “我们就是警察,你报警直接找我们就行了。”尚云鹏说。 “那你出示一下你的警官证。”这姑娘还挺有常识。 “见了易隆,我自然会出示警官证,麻烦你配合一下。”尚云鹏板着脸说。 “谁呀,谁在外面吵?”这时一个声音从屋里传来。 尚云鹏用力挤开了门,走了进去,我心里嘀咕:这不是强闯民宅么?不太好吧? 正文 第313章 恩人与仇人 虽然觉得不妥,但既然尚云鹏他们都闯进去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我以为这样的闯入必然会引发一阵激烈的冲突,但结果和我想的不一样,大部份的冲突都是要双方实力差不多才能冲突得起来,实力太过悬殊,则冲突的可能就很小。 这屋里的实力悬殊就很大,因为屋子的男主人根本没办法和我们对抗,他穿着一身睡衣,坐在轮椅上。很少有人会穿着睡衣到别人家做客,所以他当然就是这屋子的主人。没想到易隆竟然是个残疾人! 他约四十岁的样子,应该是长期不在外面活动的原因,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头发较长,胡子也很久没有修理过了,他对自己的形象似乎并不介意,这一看就是那种长期宅在家里的人,因为没有应酬,不用和外界打交道,所以形象对他来说不重要。 “打扰了,易先生,我们是从万华来的,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凌隽说。 “我不认识你,和你有什么好谈的?你们马上给我出去,你们这样闯进我家里来是犯法的,我报警让警察抓你们!”易隆说话细声细气的,一点也不阳刚。 “还是不要了吧?警察来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联合别人强占人家的财产,警察来了你跑得掉吗?你其实比我还担心警察会来吧?”凌隽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们出去。”易隆说话已经不再那么有底气了。 “你以前经济状况不好,在街上摆摊靠擦鞋勉强维持生计,现在却住进了高档小区,还娶了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说明你发了一笔大财啊,你这财是怎么发的你还不清楚吗?你以为你装听不懂就可以瞒过去了?我们既然能找到你,那当然是掌握了证据才会来找你,你最好配合一些,不然把你从窗户扔出去。”凌隽忽然声音冷如寒冰。 尚云鹏和雷震海走了过去,抬起了易隆的轮椅,向窗户边走去。 “不要!求你们放过他,他不是坏人。”年轻女子大叫起来。 这女子倒也不容易,有如此姿色还守着一个残疾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感情,如果为了感情,那真是让人佩服。 “易隆?说不说?”凌隽的声音更冷了。 “我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易隆还在嘴硬。 “行,那直接扔下去吧。”凌隽说。 易隆的轮椅悬在半空的时候,他终于害怕了,“我说。” 尚云鹏和雷震海这才将他抬了回来,他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大口地喘着气,舒缓着他内心的恐惧。 “其实你就算是想瞒你也瞒不了,我这人最烦别人跟我死硬,又臭又硬的我一向不怎么有耐心,直接扔掉就是,但如果你好好和我合作,我不会为难你,因为你只是棋子,我要找的是下棋的人。”凌隽说。 “你也知道我只是小角色了,他们给我钱,我就配合他们,他们让我签字我就签字,我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易隆说。 “坏事不一定要自己亲手干,容忍别人干坏事和配合别人干坏事也是在干坏事,当然了,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我给你一个改错的机会,把你们做的事都说出来。”凌隽说。 “我……”易隆还在犹豫。 “你是不是在担心如果你说了,他们会杀了你?但是你要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说了别人会杀你,但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赶紧说,说了以后我会把你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把你保护起来,我保你没事,我一向说话算话。”凌隽说。 “他们的势力很大,你斗不过他们的。”易隆脸上有惧色。 “没事,我的势力也很大,至少可以能保护好你。”凌隽说。 “你是凌隽?”易隆忽然问。 “你认识我?”凌隽反问。 “他们多次交待过我,如果凌隽找上门,让我什么也不许说。他们大概描述了你的样子,说你人很英俊,而且很冷酷,但没说你……脸上有疤痕。”易隆说。 “我脸上的疤痕就是拜他们所赐,你说这样的仇恨我能轻易罢休吗?既然他们都说我会找你,那就说明他们其实也是惧怕我的对不对?好了,我没有耐心和你慢慢说了,我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凌隽站了起来。 “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以前确实是个擦鞋的,但我以前不是残疾人,后来有一次我和城管发生冲突,我那天心情不好,就用给客人垫脚的木垫砸了一个城管的头,结果他们四个人围欧我,这样我就受伤了,后来有好心人将我送到了医院,再后来我就进了看守所,关押了我很久之后,把我放了,但在看守所门口我又遭到一伙人的痛欧,他们用铁棒把我的脚都打断了。” 易隆说起这事的时候,眼里也是充满了仇恨。 “再后来又有好心人将你送到医院,但你无力承担高昂的医药费,所以他答应介绍一笔好生意给你,只是用你的身份证做一些事,然后让你签字的时候你就签字,你只要听他们的话,他们就给你买房子,还给你钱娶个媳妇,是不是?”凌隽说。 “你怎么知道?”易隆一脸的惊讶。 “我猜的呗,他们本来就只是利用你,而他们担心你会不听话,所以就先把你逼入绝境,这种手法他们也用来对付过我,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没有打断我的腿,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是打断了我的腿,我也不会听他们的。”凌隽说。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易隆说。 “那当然,你在绝境中没有依靠,这时候他们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而且你心里充满仇恨,恨透了这个世界的冰冷,有好心人帮你,你当然会感恩不已,再加上还可以变成有钱人,这样的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接受,所以不能怨你。”凌隽说。 易隆苍白的脸有些微微发红,那是心里愤怒的表现。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阴狠,为了达到目的竟然把我弄成残疾人!这群畜生!”他显得很激动。 “易隆,有一个道理非常简单,如果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你头上,那不是阴谋就是陷井,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那么多的人被骗,就是因为他们的贪念,总是抱着一一种不劳而获的侥幸心理想突发横财,所以他们才会相信那些低级的骗术,一个人如果在横财面前不起贪念,是不容易受骗的,当然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被人先砸了一个铁饼,然后再给你一个馅饼,这样你的仇人就变成了你的恩人,你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醒醒吧,那个好心人,其实是你的仇人,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让人打断了你的腿,现在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凌隽说。 “我只知道他姓唐,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易隆说。 易隆这话我其实相信,那个人既然害了他,那当然不会轻易把名字告诉他,如果真的告诉他,恐怕也是个假名。 “那你从万华搬到这里来,是他送你来的吧?他肯定不会让你自己坐客车过来了。”凌隽说。 “是的,是他亲自开车送我来的,他说我什么也不用带,只要住进来就行了,而且这房子确实是写的我的名字,然后他们每个月会给我一笔钱,足够我过得不错了。”易隆说。 “那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他对你这么好,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恩人,你就没有记下他的车牌号什么的?至少前几位或者后几位应该是记得的吧?”凌隽说。 易隆脸色变了变,“你怎么能想到我记他的车牌号?我还真是记下了。” “那就好,说给我听。”凌隽松了口气。 我们大家也松了口气,要是什么线索也问不出来,那这一趟就白来了。 “他的车牌号是万A95687。”易隆说。 又是九字开头,一听就知道是万华的公车牌号,送他来的竟然是一辆公车! “好,谢谢你了易隆,要不要我给你转移一个地方躲起来,保证你的安全?”凌隽说。 “不用,我在这里住习惯了,我不想再折腾了,我反正也只剩下一条残命,随便他们怎么样都行,凌先生,我求你一定要帮我报仇。”易隆眼眶忽然红了。 “好,既然你不愿意搬,那我也不逼你,目前他们不会杀你,我也不会把见过你的事说出去,所以暂时你是安全的,现在你名下有很多资产,他们需要你活在世上为他们作掩护,如果他们哪天不需要你了,他们会让你在一份文件上签名,你一定不能签,因为那份文件很有可能是遗嘱,遗嘱内容必然是把你名下的财产让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来继承,这样财产就转移走了,如果是这样,你对他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就会杀了你。”凌隽说。 “可是他们要是逼我签字怎么办?”易隆说。 “那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你要相信我。”凌隽说。 “好,那谢谢你了,凌先生。”易隆说。 “我们都是被害者,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不必客气。”凌隽说。 正文 第314章 振兴计划 离开易隆家,我们回到了车上。-- “凌隽,我们也许犯了一个错误。”我有些不安。 “我也意识到了,但可以补救。”凌隽说。 “怎么补救?她已经肯定打电话报告了。”我说。 “没事,他们暂时不会杀他,如果此时他们杀了他,那这事就闹大了,他们会把他藏起来,藏到一个我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他们当然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让我们再找到易隆。”凌隽说。 “我明白嫂子和隽哥的意思了。”尚云鹏说。 一旁的雷震海坐不住了,“拜托不要打哑谜好不好?说话明白点行不行啊?” “我和秋隽出了易隆家才意识到我们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易隆的老婆有可能是那些人派来看住易隆的人,只是易隆自己没意识到而已。”凌隽解释道。 “是哦!他是一个残疾人,又长得不帅,钱也不是很多,就有一套房子而已,那个漂亮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唉呀,那我们不是暴露了?易隆不是要被灭口了?”雷震海叫道。 “我们无所谓暴露不暴露,反正我们一但回到万华,对手就知道我们肯定会查以前的事,至于易隆么,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对方不会杀他灭口,而且易隆是一个残疾人,很好控制,不用灭口都行,只要把他藏起来就行了。”凌隽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尚云鹏说。 “你和震海留下,我估计今天就会有人来把易隆给转移走,你们一定要盯牢,看他们把易隆给转移到哪里,不要惊动他们,只要他们认为我们再也找不到易隆了,那易隆反而是安全的。”凌隽说。 “隽哥说得没错,我赞成这种说法。可是易隆旁边的那个女的一直在那里,我们以后要想接近易隆她就会告密,那怎么办?”尚云鹏说。 “易隆知道的并不多,我们暂时没有必要和他接触了,如果以后要找他作证,那再说吧,我相信他们会不会杀易隆,如果不用杀人就能控制事态,谁也不会想到去杀人的。”凌隽说。 “我们现在马上回万华?”我问凌隽。 “是的,这边的事云鹏他们处理就行了,我们要回万华,把那辆车的事查清楚。”凌隽说。 “查车比较容易,车管所都有登记,一看就知道车主是谁了,不过这车是九字开头的车牌,应该是单位的车辆。”我说。 “这些人可真嚣张,办这样的事也敢开公车来办,人一但得势,就会骄傲起来,一但骄傲,果然就会掉以轻心,竟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真是不应该啊。”凌隽笑着说。 “百密终有一疏嘛,那些开公车的人习惯了去哪里都开单位的车,可以报销油费还可以报销过路费,他们当时也想不到我们会回到万华,更想不到易隆竟然记住了那辆车的车牌。”我说。 “好,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云鹏,记得跟车的时候包一辆出租车,不要开我们自己的车,我们的车是万华的车牌,容易引起怀疑。”凌隽说。 “知道了隽哥,放心吧,这点小事我会办好。”尚云鹏说。 我和凌隽当然都是相信尚云鹏的,只要有他在,比这更大的事也没问题。 **************** 回到凌府,已是晚上九点。 我们刚把车停好,邹兴已经兴冲冲地迎了上来,“隽哥,太太,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听说东郊的那个项目要公开竞标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凌隽在京城的关系起作用了。 “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怎么没人打电话通知我?”凌隽说。 “你和太太的电话都打不通啊,别人应该也是联系不上你吧?我是在财经新闻看到的。”邹兴说。 我拿出手机一看,确实是没电了,当时走得忙也没带充电设备,我和凌隽的手机都没电了。 “那就是真的了,邹兴,你没去朝会上班?朝会最近生意如何?我忙于其他的事,也没有时间过问。”凌隽说。 “朝会已经沦为万华的二流夜场了,已经辉煌不再了,都怪我没本事。”邹兴沮丧地说。 “没事,朝会现在不是最重要的,你继续看着吧,对了,听涛居怎么样了?有没有派人去打扫?”凌隽说。 听涛居就是凌隽在那个岛上的别墅,当初他关我的地方。 “你出事以后,听涛居被划为你非法所得的财产部份,被没收了,后来好像拍卖了还是怎么的,反正不属于你了。”邹兴说。 “没想到他们还看得上那别墅,幸好他们没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也列为我非法所得,要是全部没收了,就没得住了。”凌隽笑着说。 “其实我挺喜欢那房子的,被他们没收了,有点可惜。”我说。 “那以后我们又买回来就行了,那里环境确实不错,我也挺喜欢的。”凌隽说。 “凌隽,那房子的事以后再说,我觉得你应该把朝会振兴起来,朝会曾经是万华的顶级夜场,你不能让他就这样没落下去,虽然现在朝会对我们来说不算是什么,但那毕竟是你一手创立的,你应该让朝会重现辉煌。”我说。 “是啊隽哥,很多老朋友现在提起当初朝会的风光都很感慨,现在一些新兴的娱乐场所挤压我们很厉害,我的经营能力又太差,我虽然一直想做好,但还是无能为力,现在你和太太都回来了,就把朝会也做得兴旺起来吧。”邹兴说。 我理解邹兴的心情,我和凌隽出事以后,他和阿芳勉为其难地负责朝会,他的忠心有余,但能力确实不够,要想重振朝会,也需要大资金的投入,我和凌隽都不在,他当然没有能力去投入。 “朝会其实也是我的心血,只是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所以顾及不了朝会,等忙过这一阵再说吧。”凌隽说。 “其实朝会一直伴随我们的起起落落,伴随着我们的几番沉浮,我们如果振兴朝会,也算是我们再度崛起的一个标志,朝会我们可以当着我们自己私人的一个事业来做,不用和美濠挂钩,我认为可以考虑邹兴的建议。”我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吧,我会考虑你们的建议。”凌隽说。 “其实我有一个快速振兴朝会的方案。”我说。 “是吗?说来听听。”凌隽看向我。 “要得振兴,那当然还得重新装修,重新开业,我们已经折腾过一次,不妨再折腾一次,暂停营业半个月,然后请朱虹来做我们的艺术总监,她现在是歌手的身份,在娱乐圈当然有一定的人脉,而且听她说,那个帮她的陈先生有一个朋友是选秀节目的赞助商,如果通过她的关系能邀请到一些明星到朝会办歌友会,那朝会很快就会人气爆棚。”我说。 凌隽连连点头:“非常好!这个思路可以再扩展一下,让他们把第二季选秀的赛区淘汰赛放在朝会进行,我们可以为他们构置最顶级的音响设备,再把演艺大厅重新装修布置,尽量满足他们的录影需求,我们不收场地费用,只要能给我们拉来人气就行。” “这么说你同意了?”我有些高兴,我的主意被采纳,我当然会有成就感。 “如此好的主意,当然要同意,这件事就由你来办吧,事实上你也是朝会的老板,当初我们重新买回朝会的时候,你就是老板了,后来他们只是夺走了你齐氏的资产,竟然放过了朝会,也算是留了条活路。”凌隽说。 “那,那这件事我来办,不过你要给我建议,娱乐业很多东西我不懂,你得教我。”我说。 “那没问题,给咨询费就行。”凌隽笑道。 “你想得美!我帮美濠做了那么多事,领的年薪却只是和一个副总差不多,我没让你加薪算是客气了,你还想要咨询费!”我说。 “那吧,那咨询费就免了,以后我到朝会喝酒给我免单就行了,实在不行,打八折总可以了吧?”凌隽开玩笑说。 “这个可以考虑,我可以免费为你办张金卡。”我笑着回应。 说笑间阿芳已经把宵夜端上来了,我们一路急着赶路,路上也没吃饭,还真是有些饿了,本来这么晚吃东西不好,但实在太饿,管不了那么多,先吃了再说。 “玩笑归玩笑,朝会的事要打理,但最重要的还是东郊的养老院项目,这是我们和振威的第一次交锋,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交锋,所以我们必须要胜出才行,这才是重中之重。”凌隽正色道。 “这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当然还是那个项目,明天我们就开高管会议开始备战那个项目。”我说。 “明天你去开会就行了,我找人想办法查那个车牌号,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不能忽视了。”凌隽说。 “这么大的项目,你还是亲自出面和高管们说吧?”我说。 “不用,你去办就行了,以后万华的事务都由你出面负责,我要负责的是整个集团,要是事事亲为,我也忙不过来,这也是你在员工中立威的机会,以后他们听你的就行了,不用听我的。”凌隽说。 我大概明白凌隽的意思了,他是要将我培养成美濠在万华的总负责人。 正文 第315章 娱乐圈 谢 ( Mrss杨 )赏酒 高管们闲的太久,一听说有项目可做,都很兴奋。() “终于有事可做了,再这样闲下去,我都要崩溃了。”一个高管说。 “是啊,拿着高薪不做事,内心真不是滋味,现在终于有事可做,太好了。”另外一个高管附和着说。 我心里高兴,这些高管能这样说那就最好了,说明他们是有进取心的人,凌隽当初的意思就是如果哪个高管拿着高薪不做事却显得心安理得,那就把他炒了,因为这种米虫似的高管没有上进心,对于一个企业高管来说,没有进取心是一件可怕的事,别人在进步的时候你却不前进,就算是保持现状那其实也是在退步,因为过一段时间人家就会超越你。 “这个项目大家都知道了,是一个带有慈善性质的项目,董事长的意思很清楚,企业的核心社会责任是为社会创造价值,只有创造了价值,才能回馈社会,所以我们在这个项目中既要做慈善,又要赚钱,当然了,我们赚的不是养老院和孤儿院的钱,是其他方面的钱,所以这个项目的要求就很明显,一是慈善要真做,二是钱也要真赚,不一定要赚很多钱,只要付出和收入能维持平衡就行了,这样的项目不需要暴利,主要还是提高企业的声誉。”我说。 高管们没有说话,显然又要赚钱又要真做慈善这个要求还是有些困难的。 “我知道会有些难度,如果没有难度,那就谁都可以出来做了,也不用我们去争了,现在把人分成A和B两组,两组分别拿出一个方案,时间一周,最后由两边来竞争,择较好的计划参加投标,项目的资料和竞争对手的资料一会助理会发给各位,这是我们开年来的第一个项目,也是美濠在万华的第一个大项目,必须要赢。”我说。 “放心吧齐总,我们有信心拿下,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和董事长失望。”有高管说。 “就看你们的了,你们自由发挥,希望两组都能交出不错的答卷。”我说。 ****************** 在公司开完会后,我约了朱虹到兰香会所见面。 我其实心里有些矛盾,我对朱虹当然是信任的,但我对她身后的那个神秘的陈先生一点也不了解,我不知道我到底可以透露多少秘密让她知道,如果太过防范她,那会显得距离太远,如果我什么都告诉她,我又担心会把秘密泄露出去让对手知道。 朱虹微笑着看我,“大白天的找我,肯定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 “想问问你最近怎样,我还是有些担心你。” 这是我的内心话,我是真的有些担心她,她内心仇恨太深,我担心她会作出过激的行为。 “我很好,我听说吴良被降职了,我的亮相达到了效果。”朱虹说。 “降职?降成普通警察了?”我问。 “好像是降为副队长,我想当初那个害我家的人是想让吴良处理掉我的,只是吴良看上我了,所以把我放在看守所,这件事他应该是瞒着上面的,看守所有那么多人,吴良的老板当然也不可能一个一个亲自去查,所以我才活了下来。”朱虹说。 “现在吴良的老板知道了你还活着,当然要找他的麻烦,但又不想把事情弄大,所以就只是降了他一级作为惩戒?”我说。 “差不多吧,这只是我的想法。”朱虹说。 “可是既然你后面的那位陈先生这么厉害,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利用陈先生的关系对付吴良,他只是一个小队长,要对付他并不难。”我说。 “吴良的事,我并没有对陈先生说起过,那件事,我不想很多人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太过靠陈先生,我要靠我自己。”朱虹说。 我又在朱虹的眼神里看到了那种深深的恨意,让人畏惧的恨意。 “你是不是想把他先弄得身败名裂,然后再杀了他?”我大胆问道。 朱虹微笑,“你是我的好姐妹,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很开心。” “那你准备怎样做?可以跟我说说吗?”我问。 “我还没有想好,这一阵我签约的公司安排了艺人在其他城市商演,我也是刚回来,我现在是受合同约束的人,不能很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朱虹说。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我问得很直接。 朱虹也回答得很直接:“不喜欢,像我们这样的三流艺人,表面上说是歌手,其实社会地位并不高,甚至有些大佬过生日公司也会安排我们去唱歌助兴,在人家眼里,我们就是古代卖唱的那种,有些甚至认为我们不但卖唱,还卖身。” 我点头:“我知道你的不易,明星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但其实背后有很多的辛酸,特别是选秀出身的歌手很多都是昙花一现,风光的时间很短,大多数最后还是回到夜场驻唱,这一行大多数人吃的都是青春饭。” “没错,我的外形很好,所以我比一些进了决赛圈的选手还要受欢迎,但也有很多所谓的大款提出要我陪吃饭,我拒绝的太多,公司也很不满意,我现在不敢违约,我必须得听他们的,我一但违约,我将会面临高额的违约金,坦白说我无力偿还。”朱虹说。 “朱虹,那天送你到会所的车是九开头的车牌,明显是公车,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你爸原来是前市长,当然在政界会有很多朋友,但是万华官场很乱,我还是不太同意你和那些官员走得太近。”我说。 朱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我也不喜欢和那些官员走得太近,但我没办法,我在万华能够没事就是靠陈先生的关系,而他的关系都是在政界,我怎么可能避免得了和万华官场的人打交道?这是不是可能的。” “朱虹,你相信我吗?”我问。 “我信你,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们一起共过患难,我绝对的相信你。”朱虹说。 “我们一起联手怎么样?把你的资源和我们的资源整合,然后我们一起面对那些坏人,你从现在签约的公司脱离出来,到朝会去做艺术总监,我会给你开不错的薪水,当然了,我也是有目的的,我要利用你在娱乐圈的人脉为朝会争取更多的明星演出机会,借此提升朝会的影响力。” 朱虹眼前一亮,“这没问题啊,我虽然入行不久,但我有陈先生的关系,很多二线的明星还是很给我面子的,我如果出面请他们来朝会办小型的歌友会,这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我如果现在脱离我的经纪公司,我得赔违约金,我没那么多钱。” “这你放心,你的违约金由我们来承担,这样你就不用到处奔波演出,你好好帮我经营朝会,以后我会分给你一些股份,以后咱们自己靠自己,不靠别人,如何?”我说。 “真的啊?那好啊,我本来也不想到处应酬那些土鳖大款,只是违约金不是小数目,这样你会亏损的,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把你支出的违约金给赚回来呢。”朱虹说。 “这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急功近利的人,朝会原来是万华有名的销金窟,后来我和凌隽出事,朝会沦为了二流夜场,我们都想把让它恢复以前的辉煌,只要能让朝会重回以前的兴旺,赚钱是很容易的,夜场就是赚有钱人的钱,有钱人只要玩高兴,一掷千金也不是问题,我相信你能帮我这个忙。”我说。 “不要这么说,明明就是你在帮我的忙才对,谢谢你秋荻。真的很谢谢你。”朱虹有些感动。 “不用谢,要么今晚到我们家吃饭吧,你还没去过我们家做客呢。”我说。 朱虹摇头拒绝:“不了,我不想去。” 我一愣,我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直接,但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她不肯去凌家,是因为他知道凌隽是她妈妈的干儿子,如果见到凌隽,他肯定会问起干妈的事,她并不想聊起干妈,因为她现在也不能原谅干妈的假死。 “我保证我不会让凌隽提干妈的事,我们是好姐妹,你在万华又没什么亲人,可以把我和凌隽当亲人,我们可以像一家人一样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我说。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那我去就是了。”朱虹说。 “好,那我让佣人加菜,我们好好喝一杯。”我笑着说。 其实让朱虹去凌家做客,一方面是为了和她商量朝会的事,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她有些家的感觉,这样也许能缓解仇恨给她带来的煎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给雷震海一个机会,雷震海一直说让我介绍朱虹给他,虽然我知道他没戏,但那么好的朋友,我又不能一直拒绝他,索性把朱虹弄到家里去让他自由发挥,到时他努力过了没戏,他也许会死心。 正文 第316章 张春庆 当晚朱虹说有急事并没有到,让雷震海空欢喜了一场。() 易隆所说的那辆车的单位凌隽已经查到,是属于商务厅的车,但并不是某个领导的专用车,而是单位可以临时调用的公车,当天到底是谁开着那辆车将易隆送到了云宁,因为时间隔的太久,却是无从查起。 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春晚上看到的的商务厅厅长张春庆。他是商务厅的头,现在那车又是商务厅的车,那幕后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商务厅厅长虽然不是顶级大的官,但手里的资源自然不少,如果他要伙同吴昊天那些人来侵吞齐家的资产,然后又整合三家公司组成振威集团,这些事张厅长是有能量可以做得到的。 如果那个幕后的人真是他,那他就是熊炎炳在万华的盟友,他在万华策划一系列的事针对我和凌隽,帮熊炎炳把凌隽逼到澳城去斗欧阳菲,然后由铁老三出面逼我签财产转让协议。因为铁老三是澳城的人,生面孔好办事,但没想到我们后来也去了澳城,并且还发现了铁老三。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那个控制易隆的人就是张春庆,也就是说,振威的真正老板其实就是张春庆。 但是张春庆到底有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还是一个问号,也或许他因为在官场混的时间长,打点得好,所以积聚了大量的能量也是有可能的,有些镇长的影响力比县长还要大,就是因为有关系有后台,说不定张春庆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目标忽然就变得有些清楚起来,向着目标开枪,那当然就要比胡乱射击有效得多了。 *********************** 高薪挖来的高管们还真是不错,一周以后,两组都拿出了水平相当高的计划书,平心而论,两份计划书都很优秀,A组对细节把控更好,操作性更强,而B组更加具有战略性,他们分析了东郊那块地在未来十年内商业环境有可能产生的变化并提出相应的建议,两个小组都不错,而两组的成员都等着我给他们一个答案,那就是我会用谁的计划书去参加竞标。 我给他们的答案是两份计划书都被采纳,两边都做得很好,到时具体用哪一个方案参加竞标,临时决定,但是两个小组都可以得到一定的嘉奖。 美濠正式参与竞标的消息传出后,万华的记者将我堵在了公司的楼下,凌隽最近一直不在公司露面,反而把我推向了风口浪尖。 “齐小姐,振威集团是原来的齐氏等几个公司组成的,现在美濠在万华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和振威抢东郊的项目,这是不是一种要复仇的体现?”一个记者问。 “没有的事,这是商业竞争,我先生一向热衷于慈善,他也一直答应我要为万华做一些事,现在他是在实现对我的承诺,至于竞争对手是谁,这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不管对手是谁我们都会参与竞争,而且我们是想真正的做慈善事业,并不是只盯着慈善背后的利益去的。”我笑着回答。 “齐小姐,当初爆出你二叔是被你杀害的消息,然后你又突然失踪很久,现在又突然强势崛起,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样的故事,你能不能透露一些?”有记者问。 “二叔不是我杀的,至于凶手到底是谁,这你们应该去问警方,不是问我,那些旧事我不想再提,我今天只回答关于东郊养老院项目的问题。” 我心里有些不爽,回答得也稍显生硬,这些把旧事提起来说的记者,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那我们还是回到东郊项目的事上吧,振威是本土最大的财团,而美濠是外来的,很多人认为本地人做本地的事更靠谱,也更上心,你对这样的说法有何看法?”一个记者问。 这些记者中果然有不怀好意的,这样的态度显然是偏坦振威一方了。 “这个问题太可笑,美濠在亚洲排名前三十位,是有名的国际性财团,我们是上市公司,我们的所有财报和资料都要接受股东们的审查和监督,说美濠这样大的企业不靠谱,那显然是缺乏常识,如果不是缺乏常识,那就是恶意诋毁,事情还没有开始做,就说我们做不好,就说我们不靠谱,这种先主为主的论调明显就是为了中伤美濠集团,各位记者朋友都是聪明人,当然应该懂得识别这样的谣言。” 我的措词稍有些生硬,但是这种挑衅性的问题确实让我有些恼火,媒体本来是应该客观中立的,但有些媒体自己就带着歧视性的立场来问问题,当然不会有什么好问题,我也不用对他们客气。 “齐小姐这是生气了么?如此强硬?”一个记者问。 “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美濠的实力有目共睹,不是谁说我们不行,我们就真的不行,我们是大财团,任何行动都有分散在世界各个国家的股东们监督着,我们行不行,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们会用行动来证明我们不但行,而且我们是最好的。” “那你对即将开始竞标有什么样的看法,或者你们希望相关部门给一些什么样的政策上的优惠?”一个记者问。 “我们不需要优惠,我们只要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我们如果输了,我们希望能输在我们的实力上,而不是输在暗箱操作之中。”我说。 “齐小姐的意思是在指责相关部门的竞标活动有暗箱操作的嫌疑吗?”一个记者问了一个更犀利的问题。 “我可没有这样说,这位记者朋友可不要把我硬生生地拉到相关部门的对立面去,我说的需要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并不是在抨击谁,而是我自己的愿景而已。”我说。 “那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些,比如说希望相关部门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保证竞标的公正性?”记者追问。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反正都说到这了,索性就直接说:“我无权对相关部门的工作妄加评论,如果非要我提建议的话,那希望这次竞标的评审专家最好是外地请来的,如果是国外请来的最好,只有专家组纯净了,那才能保证评审的公正性。” “你的建议我们会报道出去,相信有关部门也会看到你的呼吁,如果他们不作出回应,你会不会很失望?”有记者问。 “不会,我们是带着诚意来参与这个项目,所以我们相信会得到各方同样有诚意的回应,我们肯定会赢,因为我们会做得更好。”我说。 *********************** 应付完记者,我看到凌隽的车竟然就停在附近,原来他早就来了,见我被记者围堵,他竟然也不出手相救,真是可恶。 我打开车门上了车,他笑呤呤地看着我,“不错啊,比以前成熟多了,而且作风日益强硬,有些铁娘子的风范了。” “你早就来了,看到那些记者围堵我,你为什么不帮我?”我说。 “很明显你自己就能应付得过来,为什么还要我帮你啊?你答得很好啊,如果是我来答,未必有你答得很好,这是一次很好的隔空喊话,向相关部门的喊话。” “我会不会说得太强硬了?让人认为我是自大?”我有些信心不足。 “不,你做得非常的好,真的,有些时候强硬是自信的体现,这些记者就是这样,你如果怯弱地面对他们的问题,他们就会欺负你,如果你显得强硬,以后他们会对你有所畏惧。”凌隽说。 “你查得怎样了?那个张春庆厅长有没有问题?”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凌隽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查到线索,但既然说易隆的车是商务厅的,那厅长大人有嫌疑的可能就非常大了,但现在还没有证据,送易隆的车又不是他的专用车,只是商务厅的普通车辆,很多工作人员都可以用的,不能因此而确认这事和他有关。” “他和三叔还有吴昊天走得那么近,我觉得他们就是一伙的,我认为幕后的人就是张春庆,他有这个能量做到那些事。”我说。 凌隽发动了车,“就算是他,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我们还是只有打垮振威,才能逼他现形,打得他痛,他自然就忍不住要跳出来了。” “我们现在去哪?” “去朝会,你不是要振兴朝会吗,现在我在让人重新装修,朱虹很拼命,整天在那盯着呢,她说想按她想像中的风格来装修,我同意了由她作主,你没意见吧?”凌隽问我。 “我没问题啊,朱虹在艺术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而且她也算是业内人士,她去过很多的演艺厅表演,当然更有经验,我们既然选择相信她,那当然要听她的。”我说。 “秋荻,我们要想一个办法帮朱虹对付那个警官吴良,只有把吴良弄垮,朱虹心里的恨意才会消一些,这样她才能平静开心地生活,也才能安心工作。”凌隽说。 “我有一种感觉,朱虹其实是有计划的,只是她在等时机,只是她不愿意说出来而已,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那是一个狠毒的计划。”我说。 正文 第317章 不会爱人 朝会的装修现场很乱,施工所产生的噪音和灰尘都让人烦躁,朱虹带着帽子,还戴了个大口罩在现场监工,看到我们来了,她把我们带到不需要重新装修的办公室说话。|| “朱虹,其实你把你的想法说给他们听就行了,装修现场脏乱,你不需要在这里守着的。”我说。 “我反正也没事,我在这里看看呗,不时地催一下他们,也许能把进度加快一些。”朱虹说。 “我们这一阵子都要忙竞标的事,朝会的事就拜托你了。”凌隽说。 “没问题,谢谢你们的信任,我会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朱虹说。 “我们是一家人嘛,信任你那是应该的。”凌隽说。 “就是,我和秋荻是那么好的朋友,就像一家人一样。” 朱虹这话看起来随口一说,但其中很有深意,凌隽说和她是一家人,那当然是因为她是干妈的女儿,但是她却强调说我和是好朋友,那就分明是抛弃那一层关系,在她心里还是不能原谅干妈假死的行为,与干妈关联的关系,她都愿不承认。 这恐怕也是她心里的结之一,要想解开很难,自己的母亲突然假死,然后被人操纵成是被自己父亲杀死,最后父亲死了,母亲却没死,这样的事任谁也接受不了。要想解开这个结,恐怕只有等干妈说出真相,然后再经过时间的淡化,让朱虹原谅她,但就现在的情况,朱虹根本就不会听干妈的解释,恐怕干妈说什么她也不会愿意听。 “对了,上次你答应到我们家去做客,最后你又说有事没去,今天去吧?”我说。 “好,一会我回家洗澡换衣服就过去。”朱虹说。 “那不许放鸽子了啊?”我笑着说。 “当然,这一次一定不会。”朱虹笑着说。 *************** 晚饭快开始前,朱虹真的来了。 最高兴的当然还是雷震海,他又是忙着倒水又是削水果,围着朱虹忙前忙后一刻也不闲着,朱虹做了一段时间的艺人,当然面对过很多追求者,她显得很淡定,一直微笑着应付雷震海,但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对雷震海没有任何的感觉。 雷震海是个直爽的人,脑子也相对简单,不知道他是没看出来朱虹对他没感觉,还是他根本就不介意朱虹是否有感觉,总之他是热情不减。看得我们都有些替他不好意思了。 相比尚云鹏就要冷淡许多,他几乎都不正眼看朱虹,他也不接朱虹的话,似乎完全忽视朱虹的存在。 这倒不像他的作风,云鹏虽然是混混,但其实修养很好,处事待人都非常的有分寸,现在他表现得如此冷淡,反而让我觉得很奇怪。 我忽然心里一动,难道他喜欢朱虹? 之前他和朱虹就是见过面的,记得当初朱虹才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显得非常的憔悴,尚云鹏念叨过几次,说这女孩真可怜,市长千金却被人陷害关了这么久,这世界真没天理,当时他很可怜朱虹,现在回到万华,和朱虹见过几次面了,他反而显得冷淡起来,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再联系到他前几天对我说起的什么‘喜欢一个人要不要在一起’的话,我越发的觉得他可疑了,朱虹的确是千里挑一的美人,但凡是男子见了恐怕都会有些动心,就像很多女子见到凌隽也会动心一样,云鹏对朱虹动心,这也是说得过去的。 如果是这样,那他刻意表现出来的对朱虹的冷淡反而就说得过去了,有可能越是面对心爱的人越是情怯,也有可能是因为雷震海喜欢朱虹,他为了避免兄弟反目,所以干脆隐藏自己的情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认为他自己只是一个混混,配不上朱虹。 云鹏虽然是江湖中人,义气而直接,但是他心思很细,并不像震海那般粗枝大叶,他这样不会轻易对女人动心的人,要是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而不能表达,那恐怕在他内心是一种煎熬,他太能隐藏自己的悲喜,他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来,只会让那些爱意在心底变火焚烧他自己,也许江湖的刀光剑影伤不了他,但一份感情却会把他伤得透透的,而他却不会说出来。 要真是如此,我得帮帮他,可是,我该怎么帮他?他自己不肯说出来,而且还有一个雷震海在那里隔着,我要是去帮云鹏,那震海必然气恼我偏心。真是让人为难。 “尚哥,谢谢你以前救了我们,小妹敬你一杯,先干为敬。”朱虹举杯说。 女人对情感方面那都是敏感的,朱虹肯定也感觉到了尚云鹏的不对劲,有意找尚云鹏说话。 尚云鹏笑了笑:“上次是嫂子救了你们,是她舍弃齐氏的资产换你们出狱,要谢也得谢谢她。” “到云宁后就是你照顾我们啊,后来还让你的兄弟发给我们路费让我们跑路,这是大恩,必须得谢,不过好像你对我有意见,一直对我不理不睬,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朱虹说。 “朱小姐不用管他,他就是这么一副德性,没事喜欢摆摆酷,但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是我的好兄弟。他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肯定不会是对你有意见。”雷震海说。 “震海说得没错,我就这德性,我对朱小姐没什么意见,只是这脸就长成这样没办法,朱小姐不要多心。”尚云鹏说。 “那最好了,谢谢你们所有人把我当朋友,我敬各位一杯。”朱虹说。 “不行,我们的规距敬酒不能一杯敬所有人,必须得挨个的敬,一杯敬众人,那是领导敬酒才这样。”我笑着说。 “秋荻你就别使坏了,我酒量不好,你们家这么多人,一个一个的敬下来,那还不得把我醉倒?虽然我很有诚意,可是我喝不下去啊。”朱虹说。 “我们这里有一个酒量很大的人哦,如果你喝不下去,可以让云鹏帮你喝。”我笑着说。 “是啊是啊,云鹏很能喝的,如果你喝不下,他可以帮忙,我也可以。”雷震海自告奋勇,想英雄救美了。 “震海的酒量也不错,他就可以代劳了。”尚云鹏说。 “好,前三杯就我来喝,后面的就要麻烦两位哥哥来喝了。”朱虹笑着说。 最后的结果是朱虹确实把家里的所有人都敬了一圈,包括所有的佣人,雷震海自然又趴到了桌底,然后被抬回房间睡觉。 “朱虹,今晚就不回去了,咱们姐妹俩睡一屋,好好聊聊如何?”我说。 “好啊,那会不会打扰你们啊?”朱虹说。 “不打扰,都是一家人,咱们不说两家话。”我笑着说。 我和朱虹躺在在床上,我们都喝了很多酒,自然话多,聊我们一起在看守所和三姐他们斗殴的事,然后聊分开后各自的际遇,越聊越起劲,一点睡意都没有。 “朱虹,你现在是明星了,有没有男朋友?”我问。 “秋荻你怎么也八卦起来了,我就是一选秀艺人,算是哪门子的明星,再说我现在都已经脱离经纪公司了,连艺人都不是了。”朱虹说。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有没有男友呢。”我说。 “没有,我现在想的得我如何复仇,没有想过爱情的事,在娱乐圈混,当然会有人追,不过大多数追你的人都和感情没关系,只是看中你的外貌而已。”朱虹说。 “大多数的相互吸引,本身也是从外貌开始的嘛,你是大美人,人家看上你的外形那也不奇怪啊,你也不小了,是可以找个男友了。”我说。 “现在的人都那么现实,如果要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过去,恐怕就没人再愿意和我一起了,人家会担心我投毒害人,而且我还曾经被吴良那个人渣不止一次地凌辱过,这些不堪的往事,谁会不介意?就算是嘴上说不介意,一但在一起了,稍有不对,肯定就会成为攻击我的理由,我永远都会低人一等,我这一辈子,是不准备恋爱和结婚了。”朱虹说。 “过去的那些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爱害者,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朱虹,你这样想是错的,以前只是一个恶梦,现在那个梦已经醒了,我们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回到过去了,过去的恩怨我们是需要了结,但我们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浸过去的痛快回忆中,这对我们自己是一种折磨,也会折磨到爱我们的人。”我说。 朱虹轻笑,笑得伤感之极:“秋荻,没有人会爱我,如果爱我,那只是因为不知道我的过去而已,一但知道,我就会被轻视,甚至被羞辱,我才不要被别人羞辱,等我报了仇,我就离开万华,走得远远的,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呆下来,直到慢慢地老死。” 我心里一沉,有些发晕的头一下子清醒起来,原来朱虹心里真的很暗,暗得有些生霉菌,不行,我得让阳光进进去,不能让她这样活在痛苦之中。 正文 第318章 司机 朱虹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 “秋荻,不管我以后到哪里,我都会记得你们这些朋友。”朱虹说。 “朱虹,我不知道如何来劝解你,因为我也经历过很多惨痛的事,我被人家害得说不了话,但结果是让我和凌隽都学会了手语,我被人害得双腿残了,我甚至都想自己死了算了,后来凌隽让我活了下来,我们走到山区寻医,然后又被弄进了看守所,最后被人强占了所有家产,到了澳城后,我和凌隽受尽了欺负,后来又到了缅甸,九死一生,但我们现在还是好好的,” 朱虹不说话,只是听着。 “经过了这些事,我知道凌隽这一辈子再不会负我,因为我和他经历的这些事,没人可以替代,回首去看的时候,虽然当时很难,但都还是过去了,苦难让我和凌隽的感情更加坚定,让我们的性格更加坚强,以后无论遇上什么样困难,我们都认为只是小事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对生命的锻炼和对灵魂的洗涤?苦难让我们变得更强大,不是吗?” 我有些激动,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到底对不对,我只是想让朱虹明白,苦难并不完全是坏事,因为苦难锻炼了我们的意志,让我们变得不可战胜。 朱虹静静地听着,许久,她轻笑了一声,“你这么激动急于安慰我,说明你是真的关心我,但你和我毕竟是不一样的,你只是经历苦难,但我经历的是屈辱,洗不去的屈辱,因为有了这些屈辱,没有人会真正的爱我。我也没有勇气去爱别人。” 我也有些激动起来:“我已经说过了,那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你为什么一直要纠结于那些过去的事呢?而且我相信会有人爱你,我也直说了吧,我觉得雷震海和尚云鹏都喜欢你,只是看你愿意选择谁了。” “呵呵,震海那是闹着玩呢,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为人直爽简单,我喜欢和他一起玩,但我不会喜欢他,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朱虹说。 “那云鹏呢?你会接受他吗?我感觉他对你有意冷淡,就是因为他喜欢你,只是觉得你太漂亮,他认为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才会有意表现得冷淡。”我说。 “呵呵,这怎么可能,他是了解我过去的,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更别说什么配不上我了,我配不上他才是。”朱虹说。 “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你,而且又不介意你的过去呢,你会接受他吗?”我说。 “不会。”朱虹答。 “为什么?你嫌弃他不好?我认为他很好啊,他很有本事,虽然是个混混,但他其实很厉害,而且非常的义气,我和凌隽要是没有他,早就死了几次了。”我说。 “不是嫌弃他不好,是他太好了,我的过去那么不堪,我怎么能和他在一起,他可以不计较,但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朱虹说。 “你这是钻牛尖了,如果说你看不上他,那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你要是总说自己配不上他,那就实在是有些让人无语了,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如果一个人因为自己的过去而放弃未来,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我有些生气。 “好了,不说这个了,秋荻,改天让人约吴良见一面吧,我想见见他,但我如果直接约他,我担心他会警惕,不敢见我,所以你得想办法安排一次我见他的机会。”朱虹忽然就转变了话题。 “啊?你要见他?你想干什么?”我有些紧张起来。 “我不干什么啊,就只是想见见他而已,我想对他说,其实我挺想他的,离开的这一段日子,我一直都在想着他。”朱虹笑着说。 “你是要他对你放松警惕?然后对付他?”我说。 “是的,他一直很迷恋我,这我是感觉得出来的,所以我要他继续迷恋我,这样我就有机会让他身败名裂了。”朱虹说。 “可是你见了他,你能忍得住你心里的怒火吗,而且你不能再牺牲你自己来演戏了。”我说。 “那当然,我不会再让吴良那个混蛋碰我,你放心,我有我的方法,我这一阵仔细想了想,他是警察,我如果对付他,那还是有些难度,我又不想靠别人,所以我只有接近他,才会有更好的机会。”朱虹说。 “可是他也一样不会相信我,这事我恐怕帮不了忙。而且我不想让你再接近他,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我说。 “没事,他伤害不了我,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我背后有陈先生撑腰,他根本就不敢动,我现在最希望的是朝会能尽快重新开业,这样就可以想办法约他到朝会来玩,他非常的迷恋我,只要我肯给他一点好脸色,他就会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朱虹说。 “那就耐心地等机会吧,你不要急,机会总会有的,一定不能冲动。”我说。 “那当然,我不会冲动的,你就放心吧。”朱虹说。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好的局面,千万不能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去报复我们的对手,这样不值得,朱虹,我希望你好好的,你以前是遭遇了不幸,但我希望你以后能幸福,我也相信你以后可以幸福。”我说。 “谢谢你,秋荻。”朱虹说。 “夜深了,我们睡觉吧,明天还得做事。”我说。 ****************** 也许是上面的给的压力确实不小,相关部门竟然同意了我的建议,从全国各省组成了专家团,负责对我们给出的计划书进行评审,这些专家来自全国各地,只有两位是万华本地人,这样的专家组当然就显得‘纯净’许多,被‘污染’的可能当然也不是没有,只是可能性降低许多。 现在美濠在万华的分公司基本上全部由我来负责,而振威那边是由三叔来负责,这也被媒体炒作为‘叔侄的生死对决’,这当然只是夸张的说法,因为这个项目不管是成与败,都还不至于到了一个决定生死的高度,但这是我们对振威的第一战,对我和凌隽还是非常的重要。 想着明天就要公开竞标,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件事凌隽完全交给我来做,我很担心万一失败了会让凌隽很失望,虽然我知道他不会责怪我,但我不想他失望。 我正坐在办公室发呆,凌隽走了进来。 “齐总,明天就要竞标了,听说你要亲自演说我们的计划书,你不好好准备,怎么发起呆来了?”凌隽笑着调侃。 “我心里真是有些紧张,万一……” “别说万一,最重要的就是信心,必胜的信心!你放手去做,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此次我们必胜。”凌隽打断我的话。 “你为什么如此有把握?你是相信你自己还是相信我?”我说。 “既相信我自己,更相信你,因为我们都是最好的,对了,商务厅那边我查过了,姓唐的工作人员有两个,一个是女的,另外一个是男的,叫唐岩,他是张春庆厅长的司机,听说也是他的心腹。”凌隽说。 “这么说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唐岩和易隆联系?他既然是张春庆的司机,那很有可能就是张春庆让他去做的?”我说。 “十有八九是这样,我现在让云鹏想办法弄到这个唐岩的照片,然后送去给易隆确认是不是这个人送他到云宁去的,如果确定是,那我们就要采取措施对付这个唐岩,逼他把张春庆给供出来。”凌隽说。 “可是易隆旁边不是有一个女的看着他吗,如果我们去见易隆,那女的不会报告给万华这边的人吗?”我说。 “这事我忘了跟你说了,那个女的身份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她家是农村的,听说家里特别困难,所以才答应嫁给易隆的,我让云鹏给了她一笔钱,现在她已经变成我们的人了,她怀了易隆的孩子,所以她也不想让孩子生出来就没爹,她答应帮我们,不会把我们的事告诉万华这边的人,她还把和她联系的手机号都给了我们,但那个号码已经停机了,可能是换号了,她知道的也不多,现在主要就是确认一下那个和他们联系的人是不是唐岩就清楚了。”凌隽说。 “可是她靠得住吗?她要是收了钱做双面间谍怎么办?”我还是有些担心。 “应该是没问题的,我相信云鹏的办事能力,只要查到了她的家人,云鹏总会有办法震慑到她,这个你懂的。”凌隽说。 “那倒是,她不为自己作想,也得为家人作想,她也只是为了钱而已,也没有必要对万华这边的人死忠。”我说。 “云鹏他们办这样的事有经验,而且我相信他的控制能力,他只要说没问题,那肯定就没问题,这件事越来越明朗了,那个幕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张春庆那个王八蛋。”凌隽说。 我又有些担心起来:“他是商务厅厅长,在政界的人脉当然会很广,如果他真是振威背后的老板,那他肯定会调用各种关系来赢得这次竞标,我们胜出的可能还是很小。” “没事,这一次他一定会输,然后我会对他实施一连串的打击,把他逼到疯狂!”凌隽说。 “可我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和熊炎炳联系起来的?商务厅的厅长有那么大的能量吗?能够从看守所随便提人?”我说。 “这一切需要证实,目前只是推测。”凌隽说。 正文 第319章 恋 我正和凌隽聊着,前台电话进来,说有一位尚先生要见我。-- 我认识的姓尚的人就只有尚云鹏一个,来的也确实是他。 “我今天已经拍到了唐岩的照片了,我把照片发给了易隆看,他说那个一直和他联系的人就是唐岩!”尚云鹏说。 “胡闹!我不是让你亲自去一趟云宁吗?你怎么发过去就行了?这样做太危险了!要是万华这边有人正在易隆的身边那怎么办?”凌隽吼道。 我很少见他对尚云鹏发火,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大怒。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不过应该没事,我派有兄弟守在小区附近,如果有异动,他们会告诉我的。”尚云鹏说。 “但是我们说好的让你亲自去一趟的,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万一在这个时候出了岔怎么办?”凌隽黑着脸说。 “对不起,隽哥。”尚云鹏说。 “算了凌隽,我也觉得没多大的事,既然都已经查出来那个人就是唐岩,那目标就更明确了,也不用管那么多了。”我说。 “不是这个问题,云鹏一向做事谨慎,这一次他做事怎么会暴露这么大的漏洞,这才是最关键的,我想知道为什么?”凌隽说。 “明天嫂子要参加竞标,到时会很乱,我担心你们的安全,我认为这边的事才更重要,所以就擅自作主留下来保护你们,对不起。”尚云鹏说。 “是这样吗?”凌隽问。 “是这样。”尚云鹏答。 “好吧,以后如果你作这样的决定,还是要和我商量一下,我们可以等竞标过后再去落实这件事,也不要通过手机发过去,我们要保证每一步都不要出差错,我态度不好,你不要往心里去。”凌隽说。 “没事的隽哥,这事本来就是我办得不妥,你说我两句也是应该的。”尚云鹏说。 “好,那你去忙吧,这两天不要随便惊动唐岩,等最好的机会再下手,不然会惊动张春庆。”凌隽说。 “好,那我先走了。”尚云鹏走了出去。 “凌隽,你怎么对云鹏态度这么不好,他和我们一直出生入死,你怎么能为了一件小事冲他发火?” 凌隽拿出一只烟,看了看了我,又没点燃,只是闻了闻,扔进了垃圾桶。他知道我不喜欢有人在我办公室抽烟。 “秋荻,我和云鹏多年的兄弟,他是我手里最重要的牌,就像我的手臂一样,所以我不能让他有事,他最近神情有些恍惚,办事总是心不在焉,这让我很着急啊,他是江湖中人,是刀口舔血的人,仇家众多,他要是麻痹大意,做事漏洞百出,那他就会很危险,我发火不是怪他误我的事,我是担心他状态不好会很危险。”凌隽说。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那你认为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有人威胁了他?但他又不敢在你面前说出来?”我说。 凌隽摇头:“那倒不会,云鹏没有亲人,所以被人威胁的可能性非常的小,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威胁得了他,如果谁威胁他,他会以死相拼,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担心他遇上了大事,他是一个内心非常强大的人,不然他也不能在花园修两年的花草,但最近他却做事漏洞百出,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凌隽,你太不关心你的兄弟了,他之所以魂不守舍,是因为他恋爱了。”我说。 “啊?云鹏恋爱了?和谁?我怎么不知道?他一向对女人不轻易动情的。”凌隽说。 “不轻易动情并不代表就不会动情,以前那只是他没遇上他喜欢的人而已,这一次他遇上了让他动心的人,但又不能说,所以才会魂不守舍了,越是不轻易动情的人,一但动情了,那越是严重到不能自拔。”我说。 “谁能让云鹏如此动情?你知道是谁吗?”凌隽问。 “我不是很确定,但我猜是朱虹。”我说。 凌隽不说话了,他在办公室里渡了几步,“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是这么回事,云鹏和朱虹以前就见过了,当时虽然匆忙,但也算是故人了,但他却对朱虹很是冷淡,还不如雷震海那样热情,我也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他是有意隐藏自己的感情?” “正是,你终于开窍了,你凌隽不是风月老手么,和多少名媛打过交道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迟钝了?是装清纯么?”我说。 “风月老手太难听了吧?我有那么放浪形骸么?现在说云鹏的事呢,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凌隽说。 我不禁想笑,没想到他这么激动。 “好,那我们还是接着说云鹏的事吧,云鹏对朱虹冷淡,就是你说的那样,想隐瞒自己的感情,他也许认为他只是一个混混,朱虹长得貌美如花,他认为他配不上朱虹,于是装着很无情的样子,但他越是这样,内心越是煎熬。”我说。 “你弄得自己像个感情专家似的,云鹏哪里就配不上朱虹了?云鹏无论是外貌还是才能都很不错,他有必要在朱虹面前自卑吗?”凌隽有些不屑。 “我没说云鹏配不上朱虹,只是他自己这样认为而已,你别忘了旁边还有一个雷震海整天叫嚷着要追朱虹呢,云鹏是一个非常重义气的人,他能和震海去争吗?”我说。 凌隽皱眉:“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麻烦?这算什么?三角恋?其中的两角是我兄弟,另一角是我的干妹妹?我怎么办?我帮谁好?” “笨蛋!感情的事,你能帮得了忙?你以为你是谁啊?丘比特?你用箭射谁谁中招?这事谁也帮不了他们,只能是由他们自己来处理。”我说。 “那我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云鹏黯然销魂吧?爱情这玩意儿真恐怖,云鹏这么一个铁血男儿都弄得神魂颠倒,太不可思议了!”凌隽感叹。 “总之这事你不能插手!你要是帮云鹏,那震海会寒心的,让朱虹自己来选择吧,其实我很看好朱虹和云鹏,如果有云鹏这样的一个好男人在朱虹身边,我相信她心里的伤会好得更快一些。”我说。 “那如果朱虹看不上云鹏怎么办?云鹏不会一直这样痴恋下去吧?那他以后可就毁了呀。”凌隽急道。 “如果朱虹看不上云鹏,我想或者朱虹会选择离开,或者云鹏会离开,这件事注定会影响到我们几个人,如果朱虹和云鹏好了,那震海也会离开,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其实但凡扯上感情的事,都是很麻烦的。”我说。 凌隽点头,“这一次我认可你的说法,确实是这样,朱虹的出现,恐怕确实是会影响到我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了,但云鹏和震海都是义气的人,肯定不会因为感情而伤了兄弟情谊,我对他们是有信心的,只是恐怕有一个会选择黯然离开。”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朱虹打过来的。 “什么事,朱虹?”我问。 “今晚我请你们吃饭啊,你们这么照顾我,我当然也要表示一下,你通知凌隽,晚上在玉宴楼吃饭,我请客,可一定要赏光哦。”朱虹说。 “那我可以带上云鹏他们吗?”我说。 “云鹏今天到过朝会来,我跟他说过了呀,他说一定会去的。我一会打电话给震海就行了,你老公就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你们夫妻好交流。”朱虹说。 “好,我一定转达,我们也一定会到。”我说。 我挂了电话,凌隽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事?” “朱虹今晚请我们吃饭,她说我们很照顾她,所以要回请我们。”我说。 “她有请云鹏吧?或者是云鹏早就知道朱虹今晚要请我们吃饭了。”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云鹏不自己亲自去云宁,就是因为要留下来赴朱虹的饭局?”我说。 凌隽点头:“肯定是这样的,但他又不想耽误事,所以他才用手机发相片过去,我说他怎么会忽然如此不谨慎呢,原来是因为这样,不得了,感情对人的状态影响太大了,云鹏为了朱虹的饭局竟然会改变自己的计划,这样的事以前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真是稀奇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云鹏倒真是对朱虹用情挺深的,这事你不能责怪云鹏,他难得遇上自己的爱情,就算是因为这件事而有所失误,也是情理之中,你不能怪他,他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不能因为有一点点的失误就怪他。”我说。 凌隽笑了笑:“那怎么可能,我没你说的那么绝情,我的好兄弟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我当然应该送上祝福,我又怎么会去怪他呢。只是这件事很棘手,真希望不要影响到他们和震海之间的感情才好。” “应该不会吧,他们不是那种狗肚鸡肠的人,不至于会为了女人而反目。”我说。 我其实真不认为云鹏和震海会为了朱虹而翻脸,但是感情毕竟是自私的,如果朱虹如果真的选择了他们中的一个,也许另一个黯然离开是肯定的了。 正文 第320章 杀机 我们一伙人又齐聚玉宴酒楼,雷震海还是一如既往的活跃,不停地找朱虹说话,说些澳城的趣事,还说邀请朱虹到澳城去玩。|| 尚云鹏还是沉默寡言,他这样的一个可以为兄弟挡子弹的好男儿,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时候,却把爱意深藏心底,朱虹能有云鹏这样的男子爱她,其实是非常幸运的,但他们的爱情我却莫名地不看好,因为朱虹不一定会看得上云鹏,而她自己也认为自己配不上云鹏,而云鹏会在意好兄弟雷震海的感受,把这份情一直深埋心底。 果然是人间多少有情事,世上满眼无奈人。我本来想在饭局上有意无意地开一些玩笑,把云鹏和朱虹扯在一起,但看到云鹏那样沉默,我又改变了主意,云鹏的感情太过深沉,我不能随意调侃,那样会伤到他,虽然他心里有意,但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纸,只要不说破,大家就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做朋友,但是如果说破了,那这种和谐将会被彻底打破,也许朋友都做不成,还是罢了,顺其自然吧。 “云鹏,你好像有心事哦?是不是事情不顺,压力太大?一直不说话,我们喝酒都没兴致。”雷震海说。 尚云鹏笑了笑,“你酒量本来就不好,还逞什么英雄,明天就要竞标了,我们要保护好嫂子的安全,今晚还是少喝些为好。” “没事,我不会喝醉的,放心吧。”雷震海说。 “就是,震海是从来不会喝醉的,他只会趴桌底。”我笑着说。 “别这样说嘛秋荻,我也没趴过几次桌底,那是我这人耿直,往死里喝,不像尚云鹏那么奸,不放开去喝,当然不会醉。”雷震海说。 “云鹏那是量大,所以不醉,哪次不是你喝一杯人家就喝一杯?最后都是你醉了他还得抬你去睡觉。”我见云鹏很不开心,有意替他说话,想让他开心一点。 “就他那酒量,我能喝醉他三次,别跟他扯。” 说到喝酒,尚云鹏的兴致终于高了一些。 正说笑着,凌隽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接了电话,我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只是听他连说好,还说拜托。 回座后他什么也没说,我也没问,他做事一向不喜欢说出来,我猜他在暗中为明天的竞标做事,至于到底做的什么事,我不知道,只要他不想说的事,我如果问他,他会用‘说了就不灵’来搪塞我,我索性懒得问他。他一直没喝酒,说是一会当司机送我们回家。 因为第二天有事,大家也没怎么喝,差不多就收了场,走到电梯口,电梯那里吵闹一片,有七八个人应该是喝多了,在吵嚷着要不要继续换地方接着喝。 “吴队,咱们今天再找地方喝,今晚一定要喝尽兴。”一个男的说。 “是啊吴队,你又重新做回队长了,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了,可喜可贺啊,一定得好好庆祝一下。”另外一个说。 我心里一沉,他们嘴里的‘吴队’,正是吴良。 朱虹最恨的那个警察吴良。 我走过去拉住朱虹的手,示意她要冷静,但她装却好像没事一般,然后挣脱我的手,向身着便服的吴良走去,“吴队长,好久不见。” 吴良转身看到朱虹,一脸的惊讶,一副形容不出来的复杂表情,“朱小姐,好久不见。” 雷震海不知道吴良,也不知道吴良和朱虹之间的事,他表现平静,但尚云鹏的脸已经阴沉下来,我分明从那眼神里看到了杀气。 我心里砰砰地跳,尚云鹏的右手伸向了西服的内袋,我知道他西服的内袋里永远藏有一把锋利的小匕首,对别人来说也许只能削水果,在尚云鹏的手里就可以用来对人发出致命的一击,吴良喝得耳红面赤,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足以对抗尚云鹏有可能发出的致命一击,如果沿云鹏真的出手,吴良必死无疑。 尚云鹏是知道吴良凌辱过朱虹的事的,所以他的眼里充满了杀气。 只要我看到寒光一闪,吴良将会瞬间毙命,我手心里已经出汗。 “云鹏,有没有带火?”凌隽摸出了香烟,不动声色地问尚云鹏。 “有。” 尚云鹏看着凌隽,凌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尚云鹏这才拿出了火机,给凌隽点上烟。 然后尚云鹏的眼神恢复了暗淡,那种杀气已经消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凌隽把尚云鹏的杀气给压了下去,不然就要出大事了,虽然这些人都穿着便衣,但从他们对吴良的称呼来看,都是吴良的手下,如果尚云鹏杀了吴良,那我们在万华的全盘计划将会落空,我们将会由主动变为被动,而尚云鹏也将会赔上一条命。 朱虹并没有意识到尚云鹏的杀机,她正在笑着和吴良聊天,她说过,吴良非常的迷恋她,所以她要让吴良再次为她疯狂,只要吴良疯狂了,那就离毁灭不远了。 正是酒楼客流的高峰期,电梯前围了许多的人,电梯下了几次,竟然都一下子站满,我们不喜欢和一群人抢电梯,等了近五分钟,这才坐上了电梯下了楼。 吴良竟然在酒楼门口等着,看到我们走出来,他笑着和我打招呼:“齐小姐,刚才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你还记得我吧?” 我笑了笑,“吴队长这样的大人物,我怎么会不记得?” 其实我知道他和我打招呼只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他真正的目标是朱虹,他果然还是迷恋着朱虹的美貌。 “听说吴队长官复原职了?那得请我们喝酒庆祝一下啊。”朱虹笑着说。 “好啊,我知道有一家酒吧不错,我们过去喝一杯吧,反正漫漫长夜也不急着睡觉,就再玩一会再走。”吴良说。 “那好啊,我们一醉方休。”朱虹说。 凌隽一直没有说话,径直向停车场走去,脸冷得可怕。 雷震海看着朱虹和吴良那么亲热,显然很吃醋,但他搞不清楚状况,也没有乱说话,也跟着凌隽走了。 “吴队长,我有事先走,那你们慢慢玩。”我说。 “齐小姐不一起吗?”吴良问。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说着向凌隽的车走去。 凌隽今晚没有喝酒,他还可以开车,但尚云鹏喝了酒,是不能开车了,我正准备打电话让司机过来给他把车开回去,但他已经上了车。 “云鹏,你喝了酒,不能开车了,到时很麻烦。”我说 “没事呢嫂子,我清醒着呢,我自己能开,让震海坐你们的车就行了。”尚云鹏笑着说。 “还是不要酒后驾车,不安全,快下来,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把车开回去就行了,你坐我们的车回去。”我说。 “不用,我自己能开,你看我像喝醉的样子吗?”尚云鹏说。 这时凌隽走了过来,他直接说了冷冷的两个字:“下来。” “隽哥我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下来!听不懂我的话吗?”凌隽说。 “隽哥我没事……” 凌隽拉开车门,把尚云鹏从驾驶室揪了出来,“你是要和我翻脸吗?” “隽哥,这是从何说起?我怎么会和你翻脸呢?”尚云鹏说。 “那就听我的,上我的车,跟我回家。”凌隽说。 “那我不开车,我自己走路回去透口气总可了吧?我这心里堵得慌。”尚云鹏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刚才在电梯口就想动手了吧?我让你修了两年的花草,就是为了消去你的戾气,让你做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可以担当大任的人,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一脸杀气,你以为你是十六岁的热血小青年?你是上百号人的大哥!你是我凌隽的兄弟!我儿子的命我都可以托付给你,你却变回一个冲动不理智的莽夫?愚蠢!” 凌隽厉声斥责,我心里又砰砰地跳,我担心他言词太过激烈,惹得正在气头上的尚云鹏也发起火来。 但尚云鹏却没有发火,只是沉默不语。 凌隽摸出了香烟,递了一只给尚云鹏,尚云鹏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被夜风很快吹散。 “隽哥,对不起。”尚云鹏说。 “小不忍则乱大谋,要一个人死很容易,但那不解决问题,那是最原始和愚蠢的方法,要能让别人去死自己又没事,还不违法,那才叫高手,与人一命拼一命,那是匹夫干的事,匹夫之怒,血溅五步。毫无意义!我们是做大事的人,我们是要别人输得彻底,而我们自己却活得好好的,那才叫赢,明白吗?”凌隽说。 “明白了。”尚云鹏说。 “其实你一直都明白,就只是控制不了自己而已,我没想到你竟然为……” 我赶紧向凌隽使了一个眼色,凌隽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我知道他想说尚云鹏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变得愚蠢,这话现在不能说,不能点破,雷震海在旁边听着,一但把这话说出来,一切就都不再是秘密了。 “我们回去吧。”尚云鹏走向凌隽的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这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正文 第321章 抗议 竞标现场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火爆,因为参与竞标的公司只有两家,其他来的人就是专家组成员,另外就是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为了显示公正性,还特别邀请了几家媒体代表,整个竞标现场搞得有些不伦不类,这就是权力博弈后的结果,各让一步相互妥协,最后成了这个局面。-- 和凌隽说的一样,当背后的权力博弈的结果趋于平衡时,就回归到本质的商业层面的竞争,我们都要各自展现最好的计划,来获得专业家组的认同,然后投票支持由我们来做这个项目。 我们双方都把各自的计划演示出来,然后由专家组商议后第二天才会给出结果,也就是说,竞标会后还有危险的一夜,这一夜如果有人暗中做事,还是有可能会改变专家组的意见,最后让结果变得不公平。 一切都还是那么不确定,但没有办法,不管结果如何,我也只有先全力以赴了,把该努力的地方都努力过,结果实在不利我们,那也没有办法。 整个讲解的过程我并没我想像的那么紧张,因为我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排练了很多很多遍,我甚至能把每一组数据都倒背如流,面对专家组有可能提出的问题,我也全部都写在一张纸上用心去答,然后再把答案背下来,做到心里有数。 当我讲解完我们的计划之后,我感觉得到的掌声还是要比振威的多,虽然我的一张娃娃脸让我显得不够知性,但我相信我的表现还是很知性的。 走出竞标现场,门口却围满了人。 那些人举牌子,嘴里在大声抗议。牌子上的内容很有意思:‘抗议振威黑心商人以低价强购我们的土地’,‘官商勾结,强买强占’,‘我们要生存’,等等。 专家组的人被堵在会议中心,根本出不了楼,很多专家开始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振威集团是不是用了非法手段强逼农民搬迁,导致如此大规模的抗议?” “民众对他们企业的好感度如此的低,如何保证他们能够顺利完成这个项目?” “让振威集团的人出来面对抗议的民众,给大家一个说法,不然我们被围堵在这里,这怎么办?” 三叔的脸色很难看,“这些人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并没有得罪过他们。” 这样的解释显得太过无力,所有人一想就能知道,你不得罪人家,人家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那你去向外面的人解释,让他们不要围堵。”一个专家说。 三叔刚走出大门,就有人认出了他,“这就是振威的老板,扔他!” 于是那些人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西红柿向三叔扔了过来,三叔吓得赶紧退了回来。 三叔在那些农民中知名度肯定没那么高,那些人能认出来他来,那当然是提前有人给他们认过相片了。 三叔搞不定,只有相关部门的头头出来说话了。 “大家放心,我们会认真处理这件事,找出一家负责任的公司来负责这个项目,你们会得到合理的赔偿,请大家先散了吧,不要扰乱轶序,这不利于问题的解决。”这个负责人说话倒也挺有水品,在他长达半小时的好心劝说下,那些抗议的人这才慢慢散去。 专家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振威集团有很大问题,项目还没有开始就遭到民众的抗议,要是让他们来执行这个项目,那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呢。” “我们得认真的考虑他们的实力了。” “他们明显没有处理好所有的事,计划书虽然写得漂亮,按照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很难执行得下去!” 我心里暗喜,这件事给专家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看来振威有麻烦了。 尚云鹏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我打开车门上车,凌隽也在车上。 “凌隽,你是怎么把这些人弄到这里来围堵专家的?”我说。 凌隽笑了笑:“冤枉,这事不关我的事啊。” “别装了,这事要是不关你的事,打死你我也不信,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神神秘秘地接了一个电话,不断地说好,还说什么‘拜托了’之类的话,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吧?”我说。 “好吧,看来就算是我不承认,你也要将我屈打成招了,我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也只能是勉强承认了。”凌隽笑道。 “你可真狠,怎么能想到这么损的招?”我说。 “不是你给我透露的信息么,你说那块地上的原住民对振威集团的意见很大,一点也不喜欢他们,我一想既然那些人既然不喜欢他们,对手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喽,于是我就找了当地几个比较有影响的人来组织抗议,我承诺过会用比较合理的价格给他们的赔偿,我有诚意,他们当然也能感觉得出来,所以他们就响应我了。当然,我也给了那几个领头的一些钱。”凌隽说。 “振威的人肯定也能想到是你从中捣鬼,今天他们算是吃了大亏了,这样一闹,弄得万华的人都知道那些村民反对振威来做这个项目,这样会给那些专业带来很大的压力,他们如果作出与民意相违的决定,那恐怕也很难向社会大众交待,振威吃大亏,我们就占了大便宜了。”我说。 “振威出的价确实是很低的,我这也只是将事实呈现在公众面前而已,并非我有意诽谤他们,他们自己做的事,他们当然得自己承担后果,这不能怨我。”凌隽说。 “隽哥,我猜想我们以后如果开工了,他们肯定也会想办法捣乱的,我们和他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尚云鹏说。 “我们和他们的梁子,那早就结下了,不是今天才结下的,当初他们把我和秋荻害得那么惨,我们今天做的这点事算什么,你放心,等这个项目正式开工的时候,他们已经无力和我对抗了。”凌隽说。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对付那个唐岩?”尚云鹏问。 “我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如果直接把他抓起来,他毕竟是厅长大人的司机,冒然行事那肯定不行,到时我们自己也会很麻烦,毕竟我们不是警察,没有执法权,我们一但私下对付他,厅长大人必然会借题发挥,我们得想一个招把唐岩逼到绝境,让他主动向我们招出幕后的人。”凌隽说。 “可是我们要什么样的招才能对付他呢?”尚云鹏说。 “不急,反正我们现在已经锁定了他,就不怕他跑掉,仔细地查一下他,好好地研究几天,只要仔细研究,就能发现他身上的缺点,只要是人,身上总有缺点,都会有软肋,只要找到他的软肋,那就狠狠出击,不要轻易动手,一但动手就必须要胜,不要给他还手的余地。”凌隽说。 “好,那我和兄弟们好好地研究一下他,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缺点来。”尚云鹏说。 “一定会有的,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没有软肋的人,只要耐心,总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而且一定要准和狠。”凌隽说。 “我知道了。”尚云鹏说。 尚云鹏的状态好像又好了许久,没有前几天那样精神恍惚了。 “我们现在去哪?回家还是回公司?”尚云鹏问。 “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郊游吧,我知道有一家农家乐不错,我们去那里吃野生鱼火锅。”凌隽说。 “不用叫上震海吗?”尚云鹏说。 “震海是不是在朝会?”凌隽问。 尚云鹏点头:“是的,他说他陪着朱虹监督装修,听说进度很快,两过几天就可以开业了。” “不用叫他了,我们自己去吧,就我们仨出去溜一圈,竞标的事忙得我们都累了,现在完成了,就只等结果了,我们应该放松一下。”凌隽说。 “那还叫上震海吧?他要是知道我们出去吃饭不叫他,他得生气了。”尚云鹏说。 “不会的,他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我们三个好久没有单独聚了,今天难得有机会,我们出去透透气。”凌隽说。 我其实明白凌隽的意思,今天震海不在,他是想和云鹏谈谈朱虹的事,那天因为朱虹和吴良的亲密举动,让尚云鹏动了杀机,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当时幸亏我和凌隽都在场,要是没有凌隽压得住尚云鹏,那天就出了大事了。 我们不能保证每一次尚云鹏动杀机的时候凌隽都在场,所以我们要彻底地解决这一问题才行,这问题也不是简单的两句话就能开导得了,我们需要和他做一次双方不设防的长谈,让云鹏说出他心里所想,这样我们才能找到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 尚云鹏也是聪明的人,他当然也明白凌隽是有话要对他说。 “吃饭就不必了,我们到郊外走走就回来吧,今天竞标的事做成了,震海肯定也希望得到消息,如果让他知道我们单独出来,我还是担心他会有想法。”尚云鹏说。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既然有话要说,把该说的话说了就可以回去了。 正文 第322章 差距 满钻加更 抢红包了 云鹏把车开向郊外的一条小路上,找了一处较宽的地停了下来。|| 已是下午,初春的夕阳几乎没什么暖意,风吹起的时候,还有些凉意,路边的小树已经开始冒芽,春天还是不可阻挡地来了。 凌隽和尚云鹏点上烟,两个冷峻的男人站在夕阳的晚风里,沉默地看着对方吸烟,这是一副很奇怪的画面。 见两人一直不说话,我忍不住开门下车,今天竞标时我为了显得职业和成熟一些,特意穿了一身职业装,一下车就觉得冷,凌隽赶紧脱下外套给我披上。 “我不妨碍你们说话吧?可你们这样相对吸烟而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啊,这是在演哑剧吗?”我说。 “嫂子不是外人,不会妨碍。”尚云鹏说。 “云鹏,你喜欢朱虹对不对?”凌隽直接说。 尚云鹏点头:“有一点。” “你喜欢她什么?”凌隽问。 “漂亮。” 我心里叫好,这样的对话可真够男人的,一般的人肯定会说‘我喜欢她气质好,温柔大方’什么的,但尚云鹏直接就说他喜欢朱虹漂亮,这个理由真是绝了,也足够的充分了。 我正在为云鹏的直接叫好的时候,凌隽又抛出了更直接的话:“你想娶她做老婆?” 尚云鹏答:“不想。” 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听起来开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我以为凌隽已经问得很愚蠢了,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那当然会想娶她做老婆,所以凌隽问的问题实在是废话,但没想到尚云鹏的答案却更让人意外,他说他不想,我这心嘀咕:你不想娶她体为老婆,你喜欢她干嘛? “你愿意为她去死吗?”凌隽又问了一个更愚蠢的问题。这问题愚蠢得真令人摇头。 “不愿意。”尚云鹏继续答。 “那就放弃她吧,你没有爱到不可救药的程度,你这样的人,如果爱一个人,肯定是可以为她去死的。”凌隽说。 “你愿意为嫂子去死吗?”尚云鹏反问。 “我愿意。”凌隽也老实地回答。 他的态度很认真,我有些小感动。 “好,那我们回去吧。”尚云鹏说。 然后凌隽就真的向车走去,我这一下子真是懵了,这算什么?对台词?对完就OK了? “你们站住?你们这就谈完了?”我说。 凌隽停住脚步,“谈完了啊。怎么了?” 我挠头:“不是,你们这算是什么呀?你们就对了几句话,什么结果都没有,这就完了?” “嫂子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尚云鹏问我。 “那你以后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喜欢朱虹啊?如果喜欢,那要不要追她?如果追她,要不要我帮忙?这些具体问题一个也没谈到啊。”我说。 尚云鹏看向凌隽,“隽哥,要不,你向嫂子解释一下?” 凌隽点头:“好吧,那我就解释一下,云鹏喜欢朱虹呢是事实,但是他不愿意为朱虹去死,他也就是答应了我,下次不会犯上次在酒楼那样的冲动性错误,因为他如果那样做了,他就会去死。” 我也点头:“这个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尚云鹏同学相当于写了保证书了,下次再不冲动了,因为他清楚深刻地认识到冲动是魔鬼。然后呢?” “然后他说他不愿意娶朱虹,因为他觉得他无法驾驭朱虹,云鹏跟我说过,他以后要娶的女子,一定是他能驾驭的,也就是说,他对爱朱虹没有信心,所以他不会用力去爱。”凌隽说。 “娶老婆又不是养马,也不是喂宠物,还要能驾驭?做你们的老婆就要被奴隶才行,不然你们就认为不能驾驭?这话我么听了就这么不爽呢?”我说。 “夫人息怒,我们可不是在耍大男子主义,我们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像云鹏这样的人,一定要娶一个他能驾驭的女子,不然他就有可能被出卖,他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一但被身边的人出卖,那就有可能丢命,明白吗?”凌隽说。 这个解释我还是能听得懂的,我只是不同意的是,就算不是江湖中人,被人出卖也一样会丢命。 “那云鹏以后只能娶一个白痴来做老婆了?不然他都无法驾驭?”我说。 “嫂子,这话伤的我,你的意思是我的智商只能驾驭白痴?”尚云鹏说。 凌隽大笑,笑得甚是得意,这厮平时一副冷酷的死样子,难得他这样大笑一次,让我感觉极不适应。 “云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爱情是很简单的,爱上就是爱上,然后就应该去争取,而不用考虑那么多世故的东西。”我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是在说云鹏只能驾驭白痴。”凌隽在一旁捣乱。 本来挺沉重的话题,挺凝重的气氛,这么一闹,竟然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凌隽你给我闭嘴!我在和云鹏说认真的呢。你再捣乱我把你这几万块的外套扔地上用脚踩。”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凌隽实在显得太过幼稚。这样的威胁,对凌隽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扔啊,扔了你给买就是,我无所谓。”凌隽果然不买账。 我懒是理他,扭头看云鹏,“云鹏,你认可我的说法吗?” 尚云鹏狠狠地吸了口烟,“嫂子,隽哥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想娶朱虹,我只是喜欢她的漂亮,因为我面对她的时候,心里没底。” “我忽然就想起一句老得掉渣的话,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云鹏,你不想娶人家做老婆,你喜欢人家干嘛?” 尚云鹏耸耸肩:“嫂子,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只是喜欢她,我并没有和她谈恋爱,所以我没有在耍流氓,对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本来就是混混,所以根本不存在耍流氓。因为我本来就是流氓。” 凌隽又笑了,“说得好,力挺云鹏。”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和两个男人杠上了,而且他们结成了联盟,我明显不占优。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向朱虹表白了?”我问。 “是的,我本来就没准备向她表白,震海也喜欢她,就算是从震海的兄弟情份上看,我也不会去向朱虹表白,我有认真地想过我和她之间的差距,我们不是一类人,借用嫂子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们很难找到相同的频率。”尚云鹏说。 “你一个江湖大哥,喜欢一个女子竟然考虑这么多,我多少有些失望,喜欢就应该说出来。去争取了过后,有好的结果当然大家高兴,就算是没有好的结果,那也无所谓,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被人拒绝?”我说。 尚云鹏笑了笑,“我还真怕,我从没追过女生,所以我一直骄傲着,如果我要是追失败了,那以后我就不能再骄傲了,所以我决定放弃,最重要的还是,我真的觉得我和她之间的差距太大,我对她的喜欢,恐怕也只是限于外貌,她的确很好看,我都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所以我才动心了,让你们见笑了。” “是不是凌隽给你压力了,所以才让你放弃的?”我说。 “我可没有啊,我只是让云鹏看清楚自己的内心而已,我没有干涉他私人生活的意思,你不要乱说。”凌隽说。 “可我怎么就觉得云鹏对朱虹用情很深呢?他前几天状态都不对劲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就你们这么几句话一聊下来,这感情就无疾而终了?没开始就结束?”我有些气恼。 “嫂子,你认为我和朱虹合适吗?你认为我应该和她在一起吗?或者说,如果我和她在一起,你认为我们会幸福吗?”尚云鹏说。 我一时间答不上来,尚云鹏是孤儿,靠自己在江湖上混出一些地位,而朱虹是前市长的千金,就算是现在,她身边的人脉也还是一些高官,如果单从各自的圈子来看,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在一起能聊些什么,能找到什么样的共同语言,我实在想不出来。 “你看,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太大吧?他是官二代,我是草根混混,我们的出身所带来的印记,是永远存在的,这将影响我们的一生,所以我们有太多不同的地方,我的过去和她的过去,也同样是不能忽略的,我们都知道对方的事,那些事以后在我们生气的时候,会成为相互看不起对方的理由,对吗嫂子?”尚云鹏说。 我忽然有些感慨,云鹏说的没错,人的大部份命运,其实是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的,靠努力只能改变部份的命运,而不是全部,比如尚云鹏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变成凌隽,因为凌隽出身在豪门,而尚云鹏就没有,这差距与身俱来,这就是命。 尚云鹏再优秀,也只是孤儿出身的混混,朱虹再不堪,人家也是前市长的千金,这之间的差别无法消除,这些差别会在相互讨厌的时候成为相互看不起的理由,尚云鹏这话说到了本质。 我抬头看天,发现夕阳已经完全下山,“好吧,我们回去吧,一切随其自然。”我说。 正文 第323章 绯闻 竞标结果出来,美濠胜出。-- 我们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所有人都很开心,美濠也因此名声大振,登上了万华各大媒体的头条。 但这一次凌隽却没有高调地办庆功酒会,他只是向各位参与项目的成员表示祝贺,鼓励大家继续努力。 “这么大的好事,为什么不庆祝一下,至少请这些员工聚个餐什么的。”我对凌隽冷淡表示有些不理解。 “不行啊,这是一个以慈善为名的项目,我们要是胜出了就大肆庆祝,让媒体报道出去,那会引起非议的,我们还是不要庆祝了,先低调一些,以后再说吧。”凌隽说。 “那我们自己几个人庆祝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吧?”我说。 “好啊,那我们今晚去喝一杯,可惜朝会还没有开业,不然可以到朝会去喝酒。”凌隽说。 “我们可以去兰香会所喝,把云鹏他们都叫上,对了,要不要叫上朱虹?”我问。 “随便你,听你的。”凌隽说。 正说着,我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正是朱虹打来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朱虹,正要打给你呢,今晚我们一起喝一杯吧?”我说。 “恭喜你啊秋荻,你们赢了,我看到报道了。”朱虹说。 “谢谢,都是大家的功劳,因为赢了,我们想要庆祝一下,晚上一起庆祝吧?”我说。 “晚上再说吧,我最近比较忙,不一定有时间。”朱虹说。 我想也是,她一向应酬比较多,于是说:“那好吧,如果你晚上有空,打给我啊。” 朱虹似乎犹豫了一下:“秋荻,你没有其他话跟我说吗?” 我心里有些奇怪,心想难道她还有什么事? “朱虹,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应该要对你说的呢,你是不是有事啊?有事直接说啊。”我说。 “对了,今天的媒体头版都是你们赢的消息,所以你们没有看娱乐八卦了。”朱虹说。 我随手打开办公桌上的报纸,翻到了后面的娱乐版面,然后我就看到了朱虹的照片,更令我吃惊的是,朱虹挽着一个老男人的手,而那个老男人正是商务厅厅长张春庆。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朱虹怎么会和那个人扯上关系? “朱虹,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赶紧问。 电话那头的朱虹笑了起来,“看到了吧?呵呵,没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和他喝了一杯酒而已,你放心,我没那么下贱,不会和他那样的老男人有什么的。” 虽然朱虹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极不舒服,张春庆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仇人,而现在她却和张春庆有关系,就算只是应酬式的喝了一杯酒,也让我无法接受。 “你们以前就认识吗?”我说。 “没有,前几天才认识的,还是托了关系才和他认识的,人家可是大官,哪能那么容易就认识?”朱虹说。 “那你想告诉我什么?”我问。 朱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想告诉你什么,我只是以为你看到了这条消息会生气,我打来就是要让你不要生气,还有啊,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免得引起误会。” 我越发的不解:“误会?什么误会?怕谁误会?” 朱虹又沉默:“秋荻你这么聪明,肯定会想到的,我先挂了啊。” 朱虹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凌隽在旁边看我脸色不对,“朱虹对你说什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将报纸的娱乐版递给了凌隽,凌隽看了也皱眉:“朱虹怎么这样?应酬吴良也就算了,怎么还和张春庆扯上关系了?” “她说让我不要误会,还说我们最近不要太多见面。”我说。 凌隽来回踱了几步,看着我:“原来如此,她是在帮我们。” “什么意思?这一次我是真的没有明白。 “你也知道,吴良很迷恋她,如果你是吴良,看到自己迷恋的女子和另外一个老头在一起,你会不会火冒三丈?”凌隽说。 “那肯定的,吴良自己是警察,一向嚣张习惯了,如果朱虹对他说,她和张春庆在一起那是被迫的,那吴良将会更加发怒,可是,朱虹怎么知道我们在查张春庆?”我说。 “这件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当然是我们这几个当中的一个说出去的,我和你没有说,云鹏当然也不会说,剩下的就只有震海了。”凌隽说。 “震海怎么能这样!我和朱虹那么好的姐妹我都不敢怎么透露真相,他怎么就把什么事都说出去了呢,这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了得?”我说。 凌隽叹了口气:“震海一向直爽,他认为我们和朱虹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认为没什么必要瞒着朱虹,加上他本来就喜欢朱虹,他认为向朱虹透露一些秘密可以更能拉近他和朱虹之间的距离呗,恋爱中的女人是愚蠢的,看来事实是恋爱中的男人比恋爱中的女人还要愚蠢!” “那现在怎么补救?朱虹会不会把这消息透露给别人?”我说。 “应该不会,很明显朱虹接近张春庆就是为了帮我们的忙,他要让吴良恨张春庆,然后借吴良的手来打击张春庆,吴良和张春庆虽然都是官员,但他们不在一个系统,平时应该没什么交集,他们肯定会利用他们各自的社会关系对付对方,朱虹是要制造混乱,让我们混水摸鱼,她不仅漂亮,而且也很聪明。”凌隽说。 “她也受过很多的苦,但凡是受过很多苦的人,都会慢慢地变得聪明起来,就像企鹅耐寒一样,在恶劣的环境中只有改变自己,才能让自己活下来。只是这一次她玩得太过了,她好歹也是前市长的千金,现在要是和这么多官员传绯闻,传出去实在有损形象,尚云鹏要是看到这些消息,又要想杀人了。”我说。 “这就是仇恨的可怕之处,朱虹心里装满仇恨,做事就没有底线了,我们得阻止她继续玩火,她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能这样把自己给毁了。”凌隽说。 “要是干妈知道这事,那得多伤心。”我说。 “是啊,你现在就打给朱虹,我要跟她说话。”凌隽说。 我打通了朱虹的电话,摁了免提:“朱虹,凌隽想和你说两句。” “我现在很忙,没空和他说话,晚些时候见面再说吧。”朱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那么聪明,恐怕也能猜得出来凌隽想对她说什么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凌隽。 “晚上见到她再说吧,现在还能这样,只能这样了。”凌隽说。 本来因为赢了竞标心里喜悦,现在因为朱虹的事,我却变得沉重起来,朱虹和我是一起从看守所走出来的姐妹,她和我一样,遭遇过那么多的不幸,我实在是不想让她有事,她那么年轻美貌,如果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地去应酬那些人,我真的感觉很心疼。 整天我都有些魂不守舍,还没到下班时间,我就离开了公司。 凌隽去了郊区实地考察,竞标已经成功,但项目需要做的事还非常多,凌隽的意思是他先考察给出大致意见后,就交给团队去处理,然后他接着做其他的事,他虽然人在万华,但他每天都接收从澳城传过来的几十封邮件,他要处理很多的事,这个项目他不可能一直跟进,他总得抽出时间和精力管其他的事。 我回到凌府不久,雷震海一身灰尘从外面回来了,不用说我就知道那身上的灰尘是朝会装修现场的灰了,他今天肯定又在朝会陪了朱虹一天。 “朝会装修得怎么样了?进度如何?”我问。 “朱虹很尽力,现在装修已近尾声,就等打扫完后再搬进设备就可以开始了。”雷震海说。 “震海,你是不是很喜欢朱虹啊?”我说。 “是啊,这不是秘密啊,大家都知道的,朱虹也知道。”雷震海乐呵呵地说。 “那你向朱虹表白过吗?她有没有答应你的追求?”我问。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她说她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雷震海说。 “震海,那她有没有夸你是个好人?”邹兴凑过来说。 “有啊,他说我是个好人。给人很安全的感觉。”雷震海说。 “那你完了,你知道女人一般拒绝男人都会说些什么话吗?对不起,你是个好人,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对不起,你给人很安全的感觉,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我们俩不合适,对不起……” “够了!朱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她对我是有好感的。”雷震海说。 “你如何证明她对你有好感?就因为她对你笑?她对谁都笑你知道吗?她连对张春庆那个老男人都笑,你知道吗?”邹兴说。 邹兴的话还没有说完,雷震海已经向他扑了过去,两人厮打在一起,我赶紧冲过去劝架。但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阻止他们。 “他妈的,我当你是兄弟,你却说这种话羞辱朱虹,你他妈算什么兄弟?”雷震海骂道。 “你就是傻大个!我根本没有胡说,你不信你自己去看报纸啊,对老子逞什么凶?让女人耍了都不知道,白痴!”邹兴回骂。 我心想这下完了,雷震海恐怕也想杀人了。 正文 第324章 离间 幸亏凌隽和尚云鹏的及时赶到,才让邹兴和雷震海的打架没有升级。() 非常时期,这别墅里住了太多男人,而且全都是五大三粗敢打敢拼的血性汉子,安全感是有了,但却也得随时防备他们之间发生矛盾,这些糙老爷们前一分钟可能还在开玩笑,下一分钟他们可能就拳脚相向,因为他不屑于吵架,他们动手不动口。 “你们这是干嘛?打擂台?算我一个?”尚云鹏看来今天心情不错,竟然调侃起来。 “邹兴说话羞辱朱虹!”雷震海说。 尚云鹏听说是关于朱虹的事,就不再说话了。 “我没有胡说,报纸就是有他的报道嘛,她身边的人男人就是那个张春庆。”邹兴辩解道。 “那件事另有隐情,就不要再说了,朱虹是在配合我们的事,以后不许再说这件事,她没有和那个男的真正在一起,她只是帮我们的忙。”凌隽说。 “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去应酬那些男人来帮我们呢?我们几个大男人难道做不了这些事吗?要靠一个女人帮忙才能复仇,那这样的复仇还有什么意义?”雷震海怒道。 凌隽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这要问你啊,朱虹怎么知道我们查到了张春庆的身上的?那还不是你说的?你敢说这事不是你告诉朱虹的?” 雷震海这一下不说话了,这事肯定是他说的无疑了,如果真是他说的,我知道他不会不认,他们都是敢做就能承担后果的人。 “这事确实是我跟她说的,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嘛,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瞒着她,聊天的时候我就随便聊起这事了,可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帮我们,这是我的错,对不起了。”雷震海说。 凌隽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算了,反正都说了,朱虹这样确实也能帮到我们一些忙,但是她这样做也很危险,我们得想办法保护她才行,还有啊,一会她要是来了,不许在她面前说这件事啊,她也只是表面上应酬那个男人,不会是真的和他在一起,大家不要误会她。” “我想她不会来了,她肯定知道我们大家都看到报纸了,她当然也能想到我们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她,她又怎么还会来?”尚云鹏说。 尚云鹏这话倒也说得有理,谁会去自取其辱? “朱虹是我的好姐妹,也是大家的好朋友,这些照片肯定是她故意让人拍下来发给那些媒体的,她目的就是要让吴良看到这些照片后发火,然后让吴良和张春庆之间参生矛盾,造成混乱后我们好寻找机会,希望大家都不要误会她的动机。”我说。 “原来是这样,朱小姐这样牺牲也太大了,不值得,那些事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的,不应该让她这样做。”邹兴说。 “我们也不想让她这样做,可是她现在已经做了,这射出的去箭也收不回来了,我们也只能想办法保护她才行,而且她只是陪那些人喝酒唱歌什么的,不会和他们真的发生什么,所以大家不会过份联想。” 我之所以重复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尚云鹏和雷震海听的,我担心他们会多想,所以说些劝慰他们的话,让他们不要想得太多了。 “现阶段肯定只是喝酒唱歌跳舞,可是时间长了,交往到一定的程度,那些男人也不是善类,当然会提出其他要求了。”邹兴说话还真是直接。 “所以我们要尽快把这些事处理好,我们要保护好朱虹,不能让她受欺负,而不是在这里嘲讽她。”我说。 “好了,这事不再说了,说多了对朱虹本身也是一种不尊重,我们会尽快处理好这些事,不要让朱虹为我们受委屈。”凌隽说。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朱虹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呢,她和那个吴良到底是什么关系?”雷震海问。 “没有关系,就是以前认识的老朋友而已,这事不说了,准备开饭吧。”凌隽说。 朱虹果然没有来,她打电话来说,她有应酬来不了,改天再聚。 她当然不会来让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做事的方式我虽然不是很认可,但我知道她也是个可怜的人,我心里其实很心疼她。 因为朱虹的事,大家庆祝竞标成功的兴致也没那么高了,雷震海心里不爽,喝了几杯闷酒后自己醉倒了,尚云鹏表面上没事一样,但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心里也不舒服,他和三个佣人同时拼酒,最后那些人都醉了,他也闷闷地回房睡觉去了。 ***************** 朝会即将再次开业。 朱虹果然很有本事,开业庆典的嘉宾名单中有三个选秀艺人参加,而且都是青春靓丽的美女,消息传出后,朝会的咨询电话差点被打爆,这是一个缺乏信仰的时代,追星也便成了粉丝们的信仰之一,他信对偶像的狂热达到让人震惊的程度,可以想像朝会的重新开业现场典礼将会火爆到混乱的程度。 我将平板电脑递给凌隽,“你看,娱乐新闻全部报道的是朝会明天重新开业的消息,到时场面肯定会火爆,你想好到时致词说什么没有?” 凌隽接过去看了看,把电脑放下,“我不去。” “为什么?谁惹到你了,你为什么不去啊?”我有些惊讶。 “没有谁惹到我啊,我不方便出现而已,你去就OK了。”凌隽说。 “为什么呀?这么热闹的场合,你不是需要亮相吗,这不是很好的亮相机会?”我追问。 “我不是已经亮过相了么,再说了,亮相那也得分场合,朝会做得再好,那也是一个夜场,是一个娱乐场所,我现在是美濠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我要是出席什么慈善晚宴那肯定没问题,但我要出席一个夜场的开业典礼,那就不好了,我代表的是美濠的形象,所以我本身形象不能太娱乐化,不然会给人留下纨绔的形象,对美濠的声誉有影响,投资人会看好一个花花公子执掌的集团吗?当然不会。”凌隽说。 我连连点头,“对啊,我把这层忘了,现在你的身份不一样了,确实不太适合出现在那样的场合,那你不到现场去看美女?朱虹请了好几个美女明星来走助场呢,你一出现,那肯定又是她们追求的对象了,你不期待艳遇?” 凌隽笑了笑:“我要看美女,看你不就行了么?还用跑到朝会去?我已经是过了三十的人了,三十而立,我现在要做的是规划我未来的人生和我的家庭,而不是去泡妞,夫人小看我了不是?” “我才不信呢,你看看嘉宾名单,很多都是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他们听说有明星来,也都要来凑热闹呢,他们更老,人家还想着泡妞呢,你正值壮年,会不想?”我表示怀疑。 “我和他们那是不一样的,他们老了,需要用年轻女孩的青春肉体给他们慰藉和自信,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没有老去,因为他们还能融入年轻人的生活,但我不一样,我不缺乏自信,所以我不用找年轻女孩来给自己自信。”凌隽笑着说。 “好吧,我承认你不但不缺乏自信,甚至是有些自负的人,你不去算了,那我去。”我说。 “你当然是要去的了,你可是朝会的老板,秋荻,你再混上两三年,将会成为万华市的名媛,以后我会渐渐淡出,抛头露面的事你来就行了。”凌隽说。 “我才不要成为什么名媛,我讨厌太多的应酬。”我说。 “但女人如果要想在事业上有大成就,不应酬是不可能的,只是应酬的等级也有不同,低级的应酬是陪喝酒陪跳舞之类,中级的应酬是陪打高尔失之类,高级的应酬则是参加各式各样的论坛了,你说,这些都属于应酬,你能避免得了?”凌隽说。 “也是,人脉太重要了,做小事只要自己勤劳就行了,但做大事却真的需要人脉,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靠仅自力,很难让事业有爆发式增长。”我说。 “所以应酬避免不了的,以后咱们把轩儿接回来了,我就做超级奶爸,你呢就做前台的铁娘子,咱们分工合作,以后我变得越来越娘,你变得越来越Men,咱们就互换角色了。”凌隽笑着说。 “好啊,等你变得娘到不行的时候,我就一脚踢了你。”我忍不住笑了。 凌隽说的当然只是玩笑话,他是美濠的主席,又怎么可能放得下担子去当奶爸,我和他都会注定奔忙一生,除非到轩儿可以接班的时候,但是轩儿以后有多大出息,能不能好好地接班,那还是个未知数,想起这些就让人头疼,豪门之中,永远有说不尽的烦恼。 我和凌隽能做的,就是在这样可以优闲的时候尽量放松,然后在忙的时候全力以赴,我们在得到豪门的奢华物质生活的同时,必然要失去普通人可以享受到的一些东西,这很公平,任何人要得到一些东西,必然要失去一部份东西来换取。 正文 第325章 照片事件 朝会开业典礼因为有了三流明星的加盟果然成了万华当天最大的事,与朝会相邻的路段出现了大面积的交通堵塞,因为没有提前作好准备,我的车被堵在了附近到不了朝会,但开业致词的时间马上又要到了,所有人都在等着我,没办法,我只好下车步行了! 我穿着恨天高小心地向朝会方向走去,一方面是鞋太高,担心会摔倒,另一方面是我不能走得太急,太急就会出汗,我要是满头大汗出现在现场,那就没什么形象了,到时肯定会成为一个笑话上明天娱乐版的头条,我矜持地慢慢往前挪着,终于到了朝会门口。………… 记者一下子拥了上来,“齐小姐,你为什么会步行到此,凌先生怎么不来?你们夫妻吵架了吗?” 这些记者的想像力可真不是一般,凌隽没有出现,他们竟然马上就能想到是我和凌隽吵架了。要是凌隽一月不出现,估计他们得想成是我和凌隽离婚了,也不对,我和凌隽本来就没有结婚,所以不会离婚,应该是说分手了才对。 “记者朋友们太能联想了啊,凌先生有其他的事要办,所以没有来,我和他没吵架,就算是吵架,那也不是很正常的么?哪家夫妻不吵架?至于我为什么步行而来,这就更简单了,朝会方圆都堵得水泄不通了,我不步行来,难道我飞进来不成?我又不是天使,没有翅膀。”我说。 记者们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齐小姐,今天来了这么多明星助阵,能大概透露一下她们的出场费吗?朝会这么大手笔的投入,不会担心太过铺张了吗?” “这是商业行为,哪来的铺张之说?至于出场费嘛,这也是商业秘密,不方便透露,好了,大家先让一让吧,我要致词了。”我说。 现场比我想像的还要热闹了许多,不过我不是焦点,焦点是还没有出场的明星们,粉丝们大叫着她们的名字,恨不得她们马上就出来,然后一口把她们吞下下去。 “欢迎各位贵宾光临朝会的开业典礼,其实朝会已经是老牌夜场了,也曾经是朝会最好的夜场,没有之一。后来我和凌先生被人陷害,出了很多的事,朝会一度没落,再后来又重新开业,然后又没落,不过一个夜场而已,竟然也跟随着我和凌先生几番沉浮,真是令人感慨,在这里我要感谢朝会的老客户们一如既往的支持,今天朝会第三次重新开业,从此将会一直兴旺下去,在朱虹小姐的带领下,我相信朝会不会仅仅是万华最好的,也会成为全国一流的夜场。” 我今天不是焦点,人家今天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明星的,所以我也识趣地没有说太多话,简单致词之后,朱虹领着明星们出场,全场嗨翻,有粉丝尖叫,也有粉丝大哭,场面壮观之极。 果然是一个疯狂的年代。我都发现自己落伍了,因为那些明星我一个不认识。 我并没有参与他们的狂欢,和几个重量级的嘉宾打过招呼之后,我就自己悄悄走了,交给朱虹去应酬就行,我就不凑那热闹了。 ********************* 本来以为朝会重新开业的火爆场面会占据第二天报纸娱乐版的头条,但没想到头条却让别人占了,而且那个人竟然是张春庆。 之所以他占了头条,一方面是因为他官大,自然影响力就大,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新闻也确实够劲爆,照片上他光着上身,搂着一个美女在喝酒,那女的浓妆艳抹,很有几分姿色,我仔细看了看,松了口气,心想那女的幸亏不是朱虹。 文章并没有点名说是张春庆,只是说拍到某官员被拍到在某夜店搂着美女狂欢,然后说那美女‘疑是’从事灰色职业的坐台小姐。 这‘疑是’一词很有意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那到底是不是?记者说了不算,当然要相关部门介入调查,不管那女的到底是不是坐台小姐,张春庆身为万华市政府要员,现在竟爆出如此丑闻,负面影响当然巨大,相关部门当然会介入调查,张春庆有麻烦了。 这对我们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我赶紧把消息告诉了正在工地视察的凌隽。 他好像正在忙,说晚上回家再说。 凌隽很晚才回来,他看起来很累,但精神很好。 “我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用手机看了新闻了,虽然报道没点名说是张春庆,但谁都看得出来是张春庆,他应该会被相关部门调查了。”凌隽说。 “没想到没等我们动手,他自己倒先垮了,这样的生活作风问题应该是很大的丑闻了,他恐怕会被停职吧?”尚云鹏说。 “这很难说,这样的事可大可小,如果相关部门铁腕去查,那当然是大事,如果他打点得好,那说不定风声过了就没事了,然后又可以出来招摇过市了,但确实为我们赢得了机会,这是事实。”凌隽说。 “什么样的机会?”雷震海说。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事是谁干的?”凌隽说。 “记者呗,肯定是记者暗访拍到的呗。”雷震海说。 凌隽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张春庆这样的大人物,要出去玩乐会明着去吗?当然是非常秘密地去,他会让别人知道他去鬼混吗?但是他现在却让人拍到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记者干的,张春庆那可是高官,哪个记者不要命了?敢去拍他?他又怎么会让那些记者有机会拍到他鬼混?” “凌隽说得对,这事是上了别人的套了,不然张春庆这样的人去鬼混不会轻易让人拍到的。”我说。 “那是谁这么厉害?能拍到这样的照片?”雷震海说。 “我觉得这事和朱虹有关,看这照片的背景,虽然被模糊处理,但我们应该看得出来是在朝会的某间包房,也就是说,昨晚张春庆竟然也秘密地到了朝会,谁能请得动这样的大官来?那当然是美女了,昨天朝会的美女可多了,但能请得动张春庆的,恐怕还是只有朱虹。”凌隽说。 我赞成凌隽的说法,我的第一感觉也是这事和朱虹有关。 “我也认为是这样,上次报纸上就登出朱虹和张春庆在一起的照片,要知道这样的照片如果不是背后有大佬撑腰,普通媒体那是不敢登出来的,也只有朱虹有这样的能量能让那些媒体登出来,那就是她其中的一步棋,而现在是第二步,她就是要让张春庆的腐败生活暴露在公众面前,然后让他被查,这样给我们制造了机会。”我说。 “而且我觉得这事有人帮她,靠她一个人完不成这么多的事,而这个人就是吴良,昨天晚上吴良肯定也在朝会,那些照片就是吴良找人拍的,然后让媒体登了出来。”凌隽说。 “也就是说,朱虹现在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了?他让吴良恨透了张春庆,现在吴良要一门心思把张春庆给搞翻?”尚云鹏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估计这两天相关部门就会介入调查这件事,毕竟影响太坏,就算是过场,那也得装装样子。”凌隽说。 “但是这也不能就把张春庆给拉下马来吧?他经营这么多年,不可能会这么容易就垮掉的。”尚云鹏说。 “当然不能,但这样给我们制造了很好的时机啊,张春庆一但接受调查,那他就自顾不暇了,也就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对付我们,当然了,现在我们并不能确定张春庆就是我们要找的幕后黑手,但我们可以通过唐岩来证实我们的判断。”凌隽说。 “隽哥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趋现在这个时机对唐岩下手?”尚云鹏说。 “是的,但我们还得再等等,等我们确定张春庆在接受调查的时候,我们再出手,这样张春庆就顾不上唐岩了,唐岩也因为张春庆在接受调查而失去靠山,所谓树倒猢狲散,我相信我们如果再用些手段,就可以逼唐岩供出张春庆。”凌隽说。 “没想到朱虹的这一搅局真的为我们创造了机会,真得感谢她。”我说。 “我们现在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她这是在与狼共舞,我们不能让狼吃了她才行,云鹏一定要随时派人跟着朱虹,但又不能让她发现,不然她会反感。”凌隽说。 “我觉得不妥,最好不要,特别是朱虹和吴良在一起的时候,千万不要跟着她们,要知道吴良可是老警察,就那些兄弟的跟踪水平,哪是他的对手?肯定一准被发现。”我说。 凌隽点头:“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秋荻说得有道理,而且吴良迷恋朱虹,他也不会伤害到朱虹,现在朱虹背后有京城的陈先生作为后台,吴良不敢乱来,那就别跟了。”凌隽说。 “嫂子跟朱虹说一声吧,让她还是要和吴良这些人保持距离才行,不能走得太近了,不然真的会很危险。”尚云鹏说。 “我相信朱虹能应付,她虽然表面上和这些人打得火热,但她心里有底,她肯定能从容周旋又不让自己吃亏,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朱虹只要多给他们找几个美女就应付过去了。”我说。 凌隽和尚云鹏他们听我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竟然齐齐的不吭声了,似乎是在用沉默对抗我对他们男人的抨击。 正文 第326章 不要轻易尝试 万华金鑫商场,我坐在车里,看着唐岩牵着一个女孩的手从商场里出来,上了他那辆国产轿车。-- 他只是一个司机而已,能开这样的中档国产车,还能在这样高档的购物中心消费,他的消费能力和他的收入明显不相匹配,可见他有大量的灰色收入。 唐岩圆头大耳,四十来岁的样子,个子挺高,长相普通,但看起来很威武,从他走路时挺直的身板来看,很有可能有当过兵,举手投足间有些军人特有的气质。 那个女孩显然也不是唐岩的妻子,两人在车里聊了几句后,女孩下了车,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自己打车走了,唐岩来的主要作用就是负责刷卡,现在购物任务完成,女孩自己先走,唐岩并没有送她。 看到唐岩开车走了,我也发动了车,跟了上去。 和唐岩的车并行的时候,我踩了油门再打方向,用强行并道的动作甩到了唐岩的车前面,唐岩制动不及,车撞上了我的车,还好车速不快,只是轻微撞击。 虽然是我强行并道,但因为是追尾,这也还是属于他的责任。 我把车停下,下了车查看,唐岩也下了车,一脸的懊恼,但看到是我之后,脸上马上堆笑,这是混官场的人特有的技能,只要对方是大人物,就算是心里再不爽,他们也能装出一脸的笑容。 “不好意思,是我想事情走神了,我自己修好了。”没等唐岩说话,我自己先承认‘错误’。 唐岩一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认识你啊齐小姐,真不好意思,是我速度控制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想公司的事想得走神了,忽然发现前面要右转,就强行并道,导致这事的发生,你的车我也给你修吧?”我说。 但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不管是不是前面的车有意使坏,只要是追尾,那基本上都属于后者的全责,我现在不但不找他的麻烦,而且还让要给他修车,他当然惊讶。 “齐小姐是有钱人,果然大方,这事故的责任方本来就是我,齐小姐不但不追究我的责任,而且还要自己修车,真是令我惭愧。”唐岩说。 “我还有急事,就不想报警立案了,但如果不报警的话,保险公司又不给赔,算了,我还是自己修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我说。 “齐小姐,这事交给我吧,我交警队有朋友,你有事可以先去忙,我来处理就行了。唐岩说。 “可是交警来了以后不是要查驾驶证什么的吗?程序非常麻烦,还是我自己修好了。”我说。 “没事,我随便找个朋友过来顶上就行了,就说是他开的车就行了,你这车贵,自己修那得花很多钱啊,你忙就先走吧我来处理。”唐岩说。 “那谢谢你了啊,请问你贵姓。”我说。 “我是商务厅的工作人员,我叫唐岩,这是我的电话。”唐岩递过来一张名片。 他只是一名司机,不但自己有私车,而且还有名片,真是了不得。 “那麻烦你了你唐先生,这是我的电话,我开完会再和你联系好不好?这是我车辆的行驶证。”我将行驶证递给了他。 “好,你放心吧齐小姐,不会让你掏一分钱修车的。”唐岩说。 “那谢谢你了,再联系。”我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先走了。 我和他撞车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然后我装不认得他,但他参与了易隆那些事,他必然是认识我的,现在有了一次接近我的机会,他肯定会借机接近我,然后探听一些美濠这边的动向,他身为机关的驾驶员,在交警队必然是有关系的,这不用怀疑,公车违章那是家常便饭,他们这些驾驶员当然会有这方面的关系来处理这些事情,所以我接近他,其实只是给他一个接近我的机会。 让他认为这是一个接近我的机会,那我就处于主动了,然后我就可以把他约到一个尚云鹏他们布置好的环境中瓮中捉鳖,毕竟他是张春庆的司机,如果要想动他,那必须得一次性成功,如果让他跑掉,那就透露了消息,所以一定得让他走进一个布好的陷井中去,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我一个女的出面办这事,引起他警惕的可能性就要小得多。 回到公司,凌隽正在看文件,看到我回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你平安回来就好,我一直担心你。“ “放心吧,光天化日的,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说。 “那他会不会怀疑你是有意接近他?”凌隽说。 “他要是有那么高的智商,那他就不会只是一个司机了。”我笑道。 “那倒也是,他再聪明,也想不到你会用这样的方法让他有接近你的机会,如果你只是在某个场合假装偶遇,那他或许会些怀疑,但是用撞车这样的方式来接近一个人,那真是前所未有,就算是我不会想到这会是一个局,夫人真厉害。”凌隽说。 “如果用其他的方法来接近他,那势必我要陪着笑和他套近乎了,他那样的人,我才不想陪他笑,而且他和我生活的圈子不一样,要想假装在某个场合偶遇,实在很难有这样的场合,那就只有用这样的招了。”我说。 “那倒也是,一个女人要想接近一个男人,所能用的方法确实不多,而且大多数的方法都对女人不利,你用这样的方法,确实是让人匪夷所思,现在咱们就只等他主动联系你了,你可千万别主动联系他。”凌隽说。 “那当然,我肯定不会主动联系他,只是如果他联系我,我约他到哪里见面才好?”我说。 “约他到城外的农家乐吃饭,我让云鹏在郊外买了一农家乐,工作人员都不变,只是老板换成我们的人,这样以后我们做事也方便一些。”凌隽说。 ******************** 晚些时候,唐岩果然打了电话过来。 他在电话里说,他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车也在修理之中,他说找个机会见面,把车辆的行驶证还给我。 我说我和朋友约了在郊外的农家乐吃饭,如果他方便可以一起来,他爽快答应。 他果然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可以识破我的计划,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方法他就入了局。 凌隽打了电话给尚云鹏,让他作好准备,迎接我们的客人。 晚七点,我和凌隽赶到了叫‘小康人家’农家乐,尚云鹏和雷震海已经在那里等候。 农家乐的四面环山,前面是一片稻田,不过这个季节稻田里并没有稻谷,而是种满了一种叫胡豆的植物,这里地处偏远,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来的人比较多。 “我们就在这里抓唐岩,他不会跑掉吗?”我说。 “嫂子放心,他跑不掉,这些屋子里我装了信号干扰设备,到时我只要一打开,所有的手机都没信号,他没办法向外界求救,如果他要跑,这里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外面,他根本就跑不掉。”尚云鹏说。 “警察不会找到这里来吧?”我说。 “不会,他这样经常鬼混的人,不回家是很正常的,失踪一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人怀疑的,我们也不准备杀了他,只是要他说张春庆的事情而已,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把他逼得说出来,他不开口,就休想回去。”凌隽冷冷地说。 正说着屋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是唐岩来了,他胆子还真大,竟然真的来了,而且他还能找到这个地方,说明以前他也来过。 “现在就去把信号干扰设备打开,不许谁和外面联系。”凌隽说。 我走到屋外,看到唐岩从车上下来,麻烦的是,他还带着另外一个男的,看来他也不是特别傻,还带了一个人保护他。 “唐先生,这边请。”我笑着迎上去。 “齐小姐,你可真会选,这家农家乐的菜做得不错啊,我们夏天也喜欢到这里来吃饭,不过冬天就来得比较少,这里太冷。”唐岩说。 “这位是你的朋友?”我说。 “这是我朋友王凯,叫他凯子就行了,凯子,这就是美濠集团的老板娘齐秋荻小姐,万华商界的第一女强人。”唐岩说。 王凯向我伸出手,“齐小姐,久仰啊,见到你很荣幸。” 听这人说话倒也很得体,看他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恐怕不像唐岩那样是一个很容易对付的人。 “王先生过奖了,里面请。”我说。 我领着唐岩和王凯走进了农家乐,凌隽站了起来,“唐先生是吧?谢谢你今天帮我太太处理那些事,才让她没有缺席一个重要的会。” “你是凌隽?”唐岩说。 “我是,唐先生快请坐。”凌隽说。 “齐小姐说约了朋友在这里吃饭,没想到却是带了自己的老公来,我怎么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唐岩说。 “当然不对了,今天请你到这里来,不是来吃饭的,是有话要问你。”凌隽伸手把门关上。 唐岩摸出手机要打电话,尚云鹏一记重拳已经打在他头上,寒光一闪,尚云鹏的匕首已经对准他的咽喉,“别动,我杀人很快,你不要轻易尝试。” 正文 第327章 反抗没用 王凯也准备动手,但雷震海的拳也很快,一拳砸在他脸上,鼻子冒出血来。………… “都安静些吧,反抗没用。”凌隽的声音冷得如同来自地狱。 “凌隽,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对付我?”唐岩说。 凌隽并没有回答,也没有问唐岩问题,却转向王凯,“你叫什么名字?” 王凯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我叫王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唐岩的麻烦吗?”凌隽问。 “我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你。”王凯说。 “露馅了。”凌隽说。 王凯看了看凌隽,有些不解。 “你说你不认识我,那就恰恰说明你心虚,我凌隽在万华虽然说不是妇孺皆知,但大多数人还是知道的,你和唐岩一起来的,你们路上肯定在议论我们的事,你又怎么会不认识我?我一直在想,唐岩只是一个司机,干的是粗活,那些财产转移什么的细活,总得有一个会计之类的文化人来干才行,我还在想这个人是谁呢,现在你露面了,我就可以确定,你就是那个处理这些事情的文化人了。”凌隽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凯明显有些不安。 “你当然听得懂,你和唐岩都是帮张春庆做事的人,一文一武,他负责打人那些粗活,而你就负责做帐这些有技术含量的活,今天你听到唐岩说我太太约他吃饭,你不放心,但又不想错过这么一次接近我太太探虚实的机会,于是你就跟来了,现在张春庆在接受调查,你担心他官位不保,这样你就没有靠山了,所以你才要跟来看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对不对?”凌隽说。 “那都是你胡说八道,我完全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王凯说。 “你肯定想不到我们会敢对你们动粗吧?你失算了,我这人做事一向不太守规距,尤其是对恶人,今天你进了这里,如果不把知道的吐出来,就别想出去。”凌隽说。 “凌隽你不要乱来!这可是法制社会。”唐岩说。 “我知道这是法制社会,我也是守法公民,不过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事可不管那么多,把你们和张春庆如何谋害我的事都说清楚吧,不用说得太细,你们只要说,那个控股振威集团的三阳小公司真正的老板是不是张春庆?还有,当初害我们的人是不是张春庆?总之你们知道我想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吧,说完大家了事。”凌隽说。 唐岩和王凯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有说话。 “你们谁先说?赶紧说完我们上菜吃饭,你们也是听命于张春庆,你们不是原凶,我不会为难你们。”凌隽说。 唐岩和王凯还是一言不发。 “我看过很多电视剧,也仔细研究了警察审问犯人的方法,我发现他们的方法都不够好,两位是想试试我的方法?”凌隽问。 两人还是不说话,这两人都不敢轻易开口,因为如果谁先开口,那就是背叛了张春庆,他们担心张春庆以后会找他们麻烦。 “看来你们是给脸不要脸了,云鹏,把那个司机的手打断,看他以后怎么开车。”凌隽冷声说。 “他妈的,我的手也是被人害得残了一只,这事让我来,我让他也和我一样残一只手。”雷震海提起了铁棒。 凌隽还没有说话,雷震海已经一棒砸了下去,雷震海五大三粗,臂力自然不弱,唐岩惨叫一声,估计手是断了。 “放火把他头发烧了,再不说,就打断他另一只手,手打断还不说,就打断腿。”凌隽寒着脸说。 尚云鹏打燃火机,伸向了唐岩的头发。伴随着滋滋的响声,我闻到了一种毛发被烧焦特有的臭味。 “别烧了,我说!”唐岩说。 凌隽示意尚云鹏停手,“早就应该说了,今天不说,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我说了你不要杀我,也不要把我弄残。”唐岩说。 “我是个守法的公民,也是个正经商人,不会杀人,这你放心。”凌隽说。 “易隆的事确实是张春庆安排我去做的,他的腿也是我让人打断的,后来我把他送到了云宁市,三阳那个公司的法人代表就是他,他控制着三阳那个小公司,三阳公司控制着振威集团,而我又控制着易隆,最后是张春庆控制着我,所以……” “这些我都知道,来点我不知道的。”凌隽说。 “当初你涉嫌内幕交易等罪行被抓,也是张春庆设计的,当时的相关证人都是张春庆让我去联系的,我们设计了很久,就是要把你抓进去,因为你当时作风太过傲慢,吴昊天曾经想入伙你的基金,但你被你拒绝,所以怀恨在心。”唐岩说。 桌上的录音设备,清楚地录下了唐岩所说的话。 “这么说这件事还是因为我得罪吴昊天而起?吴昊天就因为看我不顺眼,于是动用了张春庆的关系?然后就要置我于死地?”凌隽说。 “吴昊天其实也只是个小角色,你也知道他是搞煤矿起家的,那些煤矿他也只是挂名而已,背后的老板是张春庆,不然就凭吴昊天那点本事,怎么可能以低价买得到那么多煤矿?所以你实际上得罪的是张春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唐岩说。 “这样说那就说得过去了,那害秋荻的事是怎么回事?”凌隽问。 “这件事我不清楚,张春庆让我办的事只是说要找一个傀儡来接手齐家的产业,然后并入振威集团,然后我们在背后控制那个傀儡,我负责的事就是找到易隆,然后控制他。”唐岩说。 “那我问你,熊炎炳和张春庆是怎样的关系?”凌隽问。 “熊炎炳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好像是澳城的,有几次他飞到万华,张春庆让我去机场接过他,和他一起的有个人好像和你一样姓凌,态度很傲慢,好像是少爷,就是他们和张春庆合谋了害齐家的事,但他们具体怎样操作我却不太清楚,张春庆也不是什么事都让我知道的。”唐岩说。 “你说的那个姓凌的少爷叫凌坚还是凌锐?”凌隽问。 “对了,叫凌坚,非常傲慢,我和他说话都不鸟我的。”唐岩说。 凌隽点头:“看来你没有说谎,那熊炎炳是怎样和张春庆接上头的?他们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扯在一起联合害我?”凌隽问。 “这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张春庆的路子很广,应该是通过别人介绍的吧,张春庆虽然是个官员,但黑白两道他都有人脉,很厉害的。”唐岩说。 “他确实很厉害,不然也不会把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再问你,那个死在兰香会所的人,是谁下的毒?就是齐氏的那个负责人,就是因为他被害死,所以才连累到我太太。”凌隽说。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也是张春庆他们的人干的。”唐岩说。 “那我家的房子是不是你们放的火?我妈是不是你们害死的?”我忍不住问。 “我不清楚,至少我没有参与,到底是不是张春庆叫人做的我不清楚,张春庆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很多关键的事,他也不会让我全部知道,至少杀人的事我都是不知情的。”唐岩说。 “你恨不得把你自己说成无辜的,你当然说你没有参与了。”凌隽冷冷地说。 “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没有参与杀过人,我是转业军人,后来是张春庆提拔了我,我才有了现在的工作,虽然我帮他做了一些坏事,但我确实没有杀过人,我当然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才不会那么傻去帮他杀人。”唐岩说。 “好,我暂时相信你。”凌隽说完转身看着王凯,“现在该你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王凯说。 “你的意思是说,也要把你的手打断两只你才能想起一些什么?张春庆下面有那么多的公司,但他是官员,不能自己亲自打理,所以要雇一个大管家来监督下面的人会不会贪他的钱,你就是那个大管家了?”凌隽说。 王凯沉默,不说话。 “你是不是认为,把你的手打断了,你过一阵就好了?你平时做帐要用电脑吧?如果我把你的十个手指全剁了,那你的下半生就要练习如何用脚指来打字了,我兄弟的匕首最锋利了,剁手指一下一个,比手术刀还要快。”凌隽说。 尚云鹏走了过来,将王凯的手指拿起,放在了桌上。 “不要,我说就是了。” 这个王凯以为凌隽是吓他,当他眼看自己的手指和身体要分开的时候,他还是怕了。 “说话痛快些,你是聪明人,不要吃了苦才说,那就不划算了。”凌隽说。 “我确实是负责打理张春庆帐目的人,我会把他的一些收入汇入澳城一个帐户,然后轻过经过瑞士和新西兰,最后又流转回来,最后这些钱会回到万华,但是最终流转回来的账户我不清楚,那一部份是最核心的机密,是张春庆自己在操作。”王凯说。 凌隽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张春庆是通过熊炎炳在澳城的赌场把钱洗白,至于最后流向的账户,肯定是张春庆的亲属的帐户,这倒说得过去了,张春庆是高官,他的非法所得当然要洗白,而熊炎炳正好可以帮他的这个忙,所以熊炎炳和他联合起来对付我,然后熊炎炳给他的好处是把我和秋荻打走之后,我们两家的资产归张春庆,然后熊炎炳把我逼到澳城,但这其中凌坚和熊炎炳产生了分歧,凌坚是要我死,而熊炎炳是让我活着对付凌家其他的人。” 王凯和唐岩显然听不懂凌隽后面的话,因为他们不知道澳城发生的事,但我和尚云鹏听得懂。 正文 第328章 夺回来 王凯和唐岩看着凌隽,一脸的迷茫,因为他们不知道凌隽说的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就只是单纯地负责做帐,其他的事你不知情?”凌隽说。 “是的,很多事我确实不知道,唐岩也说了,张春庆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的很多事是不让我们知道的。”王凯说。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个洗黑钱的通道,最后钱流向哪个账户你真的不知情?你既然作为张春庆的大管家,那有时候你还是需要代替他调配一些资金吧?你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这说不过去。”凌隽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请你相信我。”王凯说。 “好吧,我选择相信你。那现在我要请你们帮我一个忙,我要用摄像机录下你们的话,你们面对镜头,要指证张春庆让你们做坏事,而且不能表现出是被逼的,你们是出于良心发现,所以要检举张春庆,明白吧?”凌隽说。 王凯和唐岩相互看了一眼,都面有难色,这样一来,他们就彻底地在张春庆那边没有后路了,他们当然会有些为难。 “你们这是要考虑自己的后路?自从你们进了这屋子,就已经没有了后路了,张春庆害得我很惨,看到我脸上这疤了吗?就是他们害的,他们把我太太抓进看守所,然后逼她交出所有财产,虽然是签了协议,但和强抢有什么区别?张春庆就是强盗,你们助纣为虐,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们还不肯?”凌隽说。 唐岩和王凯又不说话了。 “好,那你们走吧,我会把你们的录音交给警方,张春庆现在反正也在接受调查,到时这些证据交给了警方,警方也会逼你们上庭作证,你们一样跑不掉,你们一样会做牢,你们如果主动举报,那你们就会成为污点证人,有可能会免于刑罚,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想要这个机会,那随便你们。”凌隽说。 “可是我们如果说了,那张春庆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在万华的势力非常的庞大,到时他会弄死我们的。”唐岩说。 “你们没有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现在就可以弄死你们,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农家乐,你们从这世界上就消失了,但我留着你们,那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张春庆正接受调查,如果他要是扛不住了,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你们的头上,说他完全不知情,那些事可都是你们去执行的,到时你们不一样倒霉?张春庆现在肯定一门心思要保住他的官位,如果他的官位保不住,那他的财富也保不住,所以牺牲你们那肯定是早晚的事,听说过弃车保帅吗?更何况你们连车都不是,你们最多算是那过了河的小卒子。”凌隽说。 “那我们如果检举了他,他要是没事,那我们就倒霉了。”王凯说。 “张春庆现在已经在接受调查了,如果你们在这个时候再检举一下他,那他肯定就翻不了身了,他只要做几年牢,出来就当不了官了,没有官服作保障的张春庆还算是号人物吗?还有什么好怕的?”凌隽说。 “也是,这些贪官都是纸老虎,之所以他们那么嚣张,就是因为有那一身官服作保障,如果他脱了下那一身官服,那和我们就没什么两样了,怕他干嘛?好,我配合你。”王凯说。 “嗯,还是你比较聪明,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录,你要把张春庆让你做的那些事都说清楚,然后说你是良心发现决定要检举他,只要你们检举了张春庆,这一次他就休想全身而退,你们也知道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他只要有了问题,其他的人也会跟进推他,直到把推倒为止。”凌隽说。 “好,我听你的。”王凯说。 尚云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型摄录机放在桌上,让王凯和唐岩分别录像,他们很具体很清楚地指证张春庆指派他们做的事情。 当然,画面里不会出现凌隽和其他人,这段视频必须是以合法手段录取,不然是不能作为证据的。当然了,到底是不是合法录取,那只有天知道,还有我们屋子里的几个人知道。 所谓的真相,就是胜出的一方说讲给大众听的故事,这世界或许本就不存在真相,只存在输赢,因为输赢决定真相。 终于录完,尚云鹏收起了摄录机。 “两位都很配合,虽然以前你们帮着张春庆害过我和我太太,但我可以既往不咎,以后大家还可以做朋友,当然了,不要想着来报复我,我既然都能把张春庆拉下马,我也不怕你们报复我,我只要发现你们敢耍花样,我就对你们不客气。”凌隽说。 “不会不会,我们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以后不会了。”唐岩说。 “不会那是最好了,王凯,你应该是会计师吧?你帮张春庆做帐,当然会有相关的帐目,那些帐目你要给我。”凌隽说。 “当然可以,反正我都这样了,我也不怕多做一件对不起张春庆的事,张春庆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可以对付别人,我当然也可以为了自保对付他。”王凯说。 “说得没错,那一会我们回去以后你就把你平时给张春庆做帐的电脑给我,我要整台的电脑。”凌隽说。 我明白凌隽的意思,他是担心王凯会删除部份敏感资料,如果拿到电脑,那就可以想办法恢复其删除掉的数据,这样证据才会更加完整。 “既然事情都完了,那我们上菜吃饭吧,肚子都饿了。”雷震海说。 “收拾一下,让服务员上菜吃饭,我要和两位喝一杯,唐岩,你的手还能吃饭吧?”凌隽说。 “还行,我还有一只手可以用嘛,你可真狠,说打就打。”唐岩说。 “其实我算是留情了,如果要是以前,我直接先打断你双腿双脚再总问你话,我这不算狠,张春庆那才叫狠,把我太太的二叔杀了,还嫁祸给我太太,害得我们亡命天涯,和张春庆相比,我的狠不算什么。”凌隽说。 “其实我们都想到你回万华会针对我们了,今天我听唐岩说他的车撞上了齐小姐的车,我就觉得这事不对劲,所以我才跟着他来一看究竟,没想到我自己却送上门了。”王凯说。 “所以你只适合做会计,不适合行走江湖,如果你行走江湖,肯定会吃大亏。”凌隽笑道。 ******************** 我们回万华时,时间已是凌晨。 我洗浴完毕回到房间时,凌隽和衣躺在在床上发呆。 我在他旁边躺在下,他拥我入怀,“明天我们就可以拿回你齐氏了,你开不开心?” “什么意思,现在齐氏不是已经并入了振威集团吗,我们怎么拿回?”我说。 “其实我们早就可能拿回了,我只是不想惊动张春庆而已,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罪证,不用再引他出洞了,自然就可以拿回齐氏了。”凌隽说。 “我还是没怎么听明白,我以为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你现在准备怎么拿回?收购振威吗?”我问。 凌隽拍了拍我的头,“你把事情想复杂了,其实我一开始也想得很复杂,但我想复杂的是对付张春庆,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抓住了机会,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我不会花钱去收购振威,他们当初强占齐氏的时候,也没有花一分钱,那我们为什么要花钱去购买?我们直接抢回来就行了。”凌隽说。 我忽然间就明白了凌隽的意思,有些事情其实换个思维方式就可以变得简单。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说一遍你的想法。”我说。 “是这样,以前他们逼你在股份转让协议上签字,齐氏因此易主,但你别忘了,虽然这些财产是张春庆在控制,但是名字是易隆的,易隆控制着一个叫三阳的皮包公司,这个三阳公司控制着振威绝大部份的股权,如果我们现在逼易隆把三阳公司的所有财产转让给我们,那我们不就可以控制振威了?不仅把齐氏那一份拿回来,而且还能夺回多余的一部份。他们怎么抢过去,我们也怎样从他们的手上抢回来。”凌隽说。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你的想法,难怪你后来对王凯那么客气,这件事需要王凯的配合,那就更完美了。”我说。 “没错,现在云鹏已经和王凯去拿相关的证据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云宁,让王凯和易隆配合,把三阳公司的所有资产转让到我们的名下,我们也当一次强盗,把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抢回来。”凌隽说。 “现在确实是个好时机,张春庆正在接受调查,此时他根本顾不了这些事,我们趁机夺回来,确实不错。”我说。 “就算是张春庆没有接受调查,现在他也不敢站出来说三阳公司是他的,因为如果他说三阳公司是他的,那不就承认一切事情都是他做的了?放心吧,张春庆这一次是翻不了身了。”凌隽说。 “但我们别等明天早上了,今天晚上就出发吧,免得夜长梦多。”我说。 “我是担心你太困了,如果我们连夜去云宁,你能吃得消吗?”凌隽说。 “我没问题,现在我们既然开始出击,那就不能让张春庆有反击的机会,而且我还不是完全能信得过唐岩和王凯,一定要让云鹏和震海把他们看住,在财产转让过来之前,不能让他们对外透露消息。”我说。 “这你放心,有云鹏在,他们耍不了花样。”凌隽说。 正文 第329章 高速狂飙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尚云鹏连夜调集了近四十名兄弟,分乘十几辆车,带着王凯和唐岩向云宁进发。-- “云鹏,不是说没有什么危险吗?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我问尚云鹏。 “嫂子,我们现在已经扣了王凯和唐岩,虽然说他们已经答应检举张春庆,但我觉得张春庆在万华肯定不止有他们两个心腹,如果一但他们知道王凯和唐岩落在我们手里,我担心他们反扑,所以我们得作好最坏打算,这是最后一战,我们必须要确保易隆能够签署转让协议,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尚云鹏说。 “云鹏说得对,只要我们让易隆签了协议,我们基本上就已经赢了,所以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的岔子。”凌隽说。 “好吧,我只是觉得大晚上的让兄弟们爬起来做事,有些过意不去。”我说。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隽哥平时对他们那么好,现在嫂子有事,让他们来做事那是理所应当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尚云鹏说。 “秋荻,你先睡一会吧,明天上午我们才能到云宁,你先睡一会,明天才有精神。”凌隽说。 “我睡不着啊,我想着齐氏可以拿回来了,我心里就激动。”我说。 “有什么好激动的,我答应过要帮你抢回来,那就肯定会抢回来的,我说话一向算数。”凌隽说。 “我知道你说话算数,我也一直相信有这么一天的,我一直都相信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说。 “好了,你先睡一会吧,不然明天有黑眼圈就不好看了。”凌隽搂着我的肩说。 我确实有些累了,于是靠着凌隽闭上眼睛,虽然是睡不着,但休息一下也好。 一直处于迷糊的状态,约过了半小时,我听见尚云鹏和凌隽在说话,一下子又惊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说。 “后面有两辆车在跟着我们。”凌隽说。 “啊?是什么人?确定是在跟着我们吗?”我说。 “他都跟了我们一段时间了,车牌是万华市的车牌,应该是在跟着我们。”尚云鹏说。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我说。 “没事,我们几十辆车,几十号人,不怕他们,我只担心如果是警察那就会比较麻烦。”尚云鹏说。 “肯定不是警察,如果是警察,他们早就对我们喊话了,这些人一直跟得很远,显然是担心我们发现他们,我们车太多,他们不知道我在哪辆车上,如果我一但下车露面,也许他们会冲着我来。”凌隽说。 “这也是我要安排这么多车的原因,隽哥你放心,我们的车前后左右都有兄弟们的车护着,就算是他们要撞,也撞不到我们。”尚云鹏说。 “我倒不是担心我会有事,我只是在想怎么把他们逼露面。”凌隽说。 “我觉得现在我们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我们现在和他们动手,那会耽误我们的时间。”尚云鹏说。 “我没有要和他们发生冲突的意思,我至少得知道他们的来意,只是单纯地想跟踪我们呢,还是要对我下手?”凌隽说。 “也或许他们不是跟踪我们的,只是我们这么一个车队行驶在高速路上,全是万华的车牌,而他们也是万华的车牌,所以觉得遇上老乡想打声招呼而已。”尚云鹏说。 “也有可能,以前我开车自驾游的时候,在外省遇上万华车牌的车,也会想和他们打招呼。”凌隽说。 “那两辆车跟上来了。”尚云鹏说。 “让兄弟们放慢一些,看他们要不要超过我们。”凌隽说。 凌隽拿出手机打给了其他人,让其他的人相互转告,把速度放慢一些。 那两辆车竟然也把速度放慢了,果然是在跟着我们,这时又有一辆白色越野车跟了上来,也是万华的车牌,但那辆白色的车并没有一直跟着我们的车队,而是加速走了。 “这两辆车一直跟着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对付他们?”凌隽说。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就算他们是我们的对手,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跟着我们,应该也会担心我们会突然对付他们吧?”尚云鹏说。 “而且他们还跟得这么明显,我们快他们也快,我们慢他们也慢,这跟踪水平也太差了吧?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在跟踪我们。”我说。 “刚才那辆白色越野车你们看到没有?超车的时候摁了喇叭,而且还闪了三下灯。”凌隽说。 “我有看到,他开得很快,闪灯是要示意我们他要超车吧?”尚云鹏说。 “云鹏,这事有些不对!”凌隽忽然说。 “什么不对?”尚云鹏说。 “后面跟着我们的这两辆车的任务就是跟着我们,而且他们也不怕我们发现他们会跟着我们,这是在高速路,他算定我们不敢胡乱撞他,因为在高速路上撞车太危险,刚才那辆白色越野车和他们是一伙的,后面这两辆车上的人只是负责跟着我们,报告我们的行踪,但刚才那辆白色的越野车是要去执行任务的!”凌隽说。 “后面这两辆车负责跟踪我们,一方面吸引我们的注意,也可随时向那另外的人报告我们的情况,我们人太多,所以他们不敢乱动,只好让那辆白色的车赶到我们的前面去做他们要做的事。”我说。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云鹏,现在加速,追上那辆白色越野车,留下几辆车困住后面这两辆车,我们加速去追前面那辆白色越野车。”凌隽说。 “他们是不是要去杀易隆灭口?”尚云鹏说。 “我估计不是,他们不会杀易隆,因为他们的财产还在易隆的名下,他们也许是发现唐岩和王凯的不对了,所以要抢在我们的前面去让易隆把财产从他名下转到其他人的名下。”凌隽说。 “那我们得赶到他们的前面才行,如果易隆把字签了,那就麻烦了。”尚云鹏说。 “我认为易隆不会签字,因为他知道他的腿是张春庆叫人打断的,他肯定也恨透了张春庆,他不会轻易签字,但他如果拒绝就会激怒那些人,我担心易隆会吃苦头,最后被逼着签字,他已经残疾了,我们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我们现在追上去,一定要追到那辆白色的越野车。”凌隽说。 “好,只是兄弟们开的车没有我们的性能好,我们要追上去容易,其他兄弟可能追不上。”尚云鹏说 尚云鹏说的也是事实,在高速路上追车,那拼的就是车的性能,如果车性能不够好,任你车技再好也没用,油门踩到底,那速度上不去是一点法子都没有的。 “那只有麻烦在云宁兄弟们起床来做事了,我们追上那辆白色越野车后,把车牌告诉云宁那边的兄弟,让云宁的兄弟们在收费站出口准备,只要看见这辆白色越野车,就人为地制造一次事故,把们逼停就行了。”凌隽说。 “这样也可以,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尚云鹏说。 尚云鹏打完电话后开始加速,后面的兄弟开的车果然不太给力,当尚云鹏开到一百六十码的时候,后面的车已经跟不上了。 “云鹏,不要超速太严重,会被吊销执照。”凌隽说。 “没事,高速限速一百二,只要不超速百分之五十,就不会吊销执照,现在事关紧急,只有先超速才能追得上了,罚款和扣分是少不了,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尚云鹏说。 追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看到那辆白色的越野车在前面行驶,尚云鹏打电话告诉了云宁那边白色越野车的车牌,这才把速度降下来。 “云鹏,快到云宁的时候,我们提前下高速吧。”凌隽说。 “好。”尚云鹏说。 我表示不理解:“我们下了高速,那我们还怎么赶得上那辆越野车?”我说。 “到云宁除了高速路外还有一条国道,我们从那条国道也一样可以到达云宁,他们发现我们的车没有跟上,肯定会也放慢速度,我们如果追上去超过他们,那他们肯定也会加速超我们,这样在高速路上飙车太过危险了,我不想和他们玩命。”凌隽说。 “所以你要暗渡陈仓,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他们后面,他们也就放松了警惕了。”我说。 “没错,那国道我开过一次,虽然没高速那么宽,但也还可以,跑八十码是没问题的,只要云宁的兄弟在收费站口堵住了那辆越野车,就没问题了。”凌隽说。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的困意也全消了,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国道旁边的村庄也渐渐可以看得清楚了,我打开车车窗,清晨凉爽的风灌了进来,带着一股田野特有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 正文 第330章 易手 上午九点,我们终于到达云宁市。 虽然一夜没睡,但大家状态都还不错,云宁兄弟打了电话过来,他们说那辆白色的越野车在二十分钟前就被他们截下,他们的车和对方的车撞到了一起,对方虽然想急于脱身,但他们一直纠缠并没有让对方走掉,那些人却也不愿意报警,双方还在争执。 “他们恐怕拖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还是要动作快些,赶紧到易隆的住处去,先把他带走再说。”凌隽说。 来到易隆的住处,还好,易隆没什么事,他刚起床不久,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你必须马上得跟我们走,现在我们已经和张春庆翻脸了,如果你继续住在这里,我们担心你会有危险。”凌隽说。 “我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我不想搬走了,我都这个样子了,我还要搬到哪里去,我不想这样来来回回去折腾了,他们要怎么都行,我也无所谓了。”易隆说。 “你还是跟我们走吧,现在张春庆的人知道你已经背叛了他们,你也许会有危险,你不用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这房子既然在你名下,我会让人帮你处理,然后我会给你重新买一套更好的房子让你和你老婆安稳过下半辈子,但现在你必须要跟我们走才行。”凌隽说。 “我哪里也不想去。”易隆说。 “隽哥,不要和他啰嗦,时间来不及了,兄弟们说那些人已经不和他们纠缠,开车向我们这里来了,他们纠缠的时间太长,导致交通拥堵,把警察招来了,兄弟们当着警察的面也不敢直接动手。”尚云鹏说。 “你听到了吧?那些从万华来的人就是要对付你的,你要是再不和我们走,你就会面临危险你明不明白?赶紧走,什么也不要收拾了,把你老婆带上就行了,其他的都不要管。”凌隽说。 “可是我……” “你再啰嗦我就把你打晕再带走!”尚云鹏狠狠地打断了易隆的话。 易隆见尚云鹏凶神恶煞的大声呵斥,也不敢再啰嗦,赶紧让他老婆给他穿了外套,推着他的轮椅跟着我们走了。 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凌隽打开车门,正要把易隆抬上车,凌隽拦住了他:“你们先在这里避一避,等兄弟们开车过来接应你们,我先开车出去,我估计对方的人应该快到了,出去可能正好撞上。” “那我开车先走吧,你等接应的兄弟们到了再走。我来引开他们。”尚云鹏说。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现在我们的车如果出去,那对方肯定会认为易隆就在我们的车上,然后对方肯定会一路追击,所以现在出去的车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把易隆安全地转移,这事由你来做更稳妥,我对云宁没有你那么熟悉,而且准备转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还是先由我来引开他们吧,你保护好易隆他们和秋荻就行。”凌隽说。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我说。 “云鹏他们的兄弟马上就到了,你跟着他们会更安全一些。”凌隽说。 “我和你在一起也一样安全,以前我们经历过那么多凶险都没有事,现在经历这么一点事不算什么,我们会没事。”我说。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也不多说了,上车吧,时间来不及了。”凌隽说。 我坐到了副驾驶,凌隽驾车驶出了停车场,向小区门口驶去,不出所料,小区门口停着那辆被撞击过的白色越野车,看我们出了小区,他们马上跟了上来。 “凌隽,能甩开他们吗?”我说。 “不能甩开他们,甩开了那就不能把他们引开了,还是得让他们跟着才行,你不害怕吧?”凌隽说。 “我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说。 凌隽把车不紧不慢地把往前开,出了市区,到了云宁郊外。 这时我电话响了,是尚云鹏打来的。 “嫂子,你们现在在哪个位置,我让兄弟们过来保护你们,我这边已经把易隆和他老婆藏起来了。”尚云鹏说。 “我们现在在郊区呢,等等,我看看导航上显示的位置,我们是在城建大道,前方八百米有个加油站,叫城南加油站。”我说。 “好,你们就在那附近绕弯子,我们很快就到,在我们到之前,让隽哥不要停车,危险。”尚云鹏说。 “好,我知道了。” 尚云鹏他们的速度很快,过了约二十分钟后,我们的后面又跟了五六辆车,将那辆跟着我们的车夹在了中间,我们将车驶进了加油站。 那辆跟着我们的车想走,但被被其他的车逼着进了加油站,他们不想再发生撞击,也只好驶进了加油站停下。 我和凌隽下车,到加油站的便利店买了一罐速饮咖啡,虽然味道不太好,但也将就了。 走出便利店的时候,看到尚云鹏的人正围着那几个跟着我们的人痛殴。 “咦,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凌隽走上去问。 “凌隽你装什么蒜,这些人都是你的人吧,快叫他们住手。”一个男子大声叫道。 “竟然说我装蒜,打得狠一点。”凌隽冷声道。 然后就是那个男子的惨叫声。 “好了,差不多得了,一会又得把警察招来了,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凌隽问。 那三个男的谁也不吭声。 “嗯,都能守口如瓶,好同志,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不许再跟我了啊,我烦别人开车跟着我,再跟着我,我就让人打断你们的腿。”凌隽说。 那三人还是没有说话,现在周围都是尚云鹏的人,他们当然是不敢再说话了。 “走了云鹏,让兄弟们找个地方吃早餐去,饿死了。”凌隽说。 “好,都上车吧。”尚云鹏说。 在确定那些人再没有跟来后,我们来到了一家叫‘南海水汇’的浴室,这家浴室非常豪华,里面很多房间,尚云鹏带着我们转迷宫似的转了很久,才来到易隆在的房间。 这里的确很难找到,就算是知道人进了这浴室,要想短时间内找到目标都很难,因为需要一个一个的房间去查看,那些房间里的客人也不是吃素的,打扰到一些有身份的客人,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 “你们都是主要角色了,现在我确认一下,易隆,你看看这位唐先生,是不是就是你的那位‘恩人’?”凌隽说。 “就是他!王八蛋,我以为他是我的恩人,可没想到竟然是他让人打断了我的腿。”易隆恨道。 “对不住啊易隆,我也是奉命行事,这事你怨不得我,要怨就怨张春庆吧,我要不听他的,我的腿也会断的。”唐岩苦着脸说。 “好,现在咱们就不说这些恩怨了,先办正事,易隆,当初齐氏的资产是转到你的名下,现在张春庆的大管家也在这里,你配合一下,把三阳公司的资产转到我太太的名下来,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你把这事办完以后我马上送你走,然后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和你太太能够不错地过下半辈子,你放心,我给你的,绝对要比他们给你的多得多。”凌隽说。 “可是我这腿……” “你这腿不知道能不能治,我把这些事办完后会替你联系几个国外的专家,如果能治,那就替你治好,如果不能治,我也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你不用担心,至于唐岩嘛,你也不要恨他了,他也只是小角色,他是听命于张春庆,你恨死他也没用,大家这恩怨就不扯了。” 凌隽说着,向尚云鹏使了一个眼色,尚云鹏附在易隆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易隆的脸色好像好看了一些。 “好吧,既然凌先生这样说,那我也不计较了,事实上我也成了一个废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不认命还能怎样。谢谢凌先生了。”易隆说。 “这事应该我谢你才对,你不用谢我,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好了,现在咱们在相关的文件上签字吧。”凌隽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转让协议。 看着易隆在相关的文件上签字,我心里非常的激动,凌隽当初说过要帮我把我失去的一切都找回来,现在他兑现了他的承诺,我失去的终于回来了。 “关于三阳公司的相关帐本和文件,也麻烦王先生转给我们,希望王先生不要有任何保留。”凌隽看着王凯说。 “这你放心,现在三阳公司都属于你们的了,我拿着那些旧帐本也没用,而且我的那台电脑也给了你们了,我没有什么可以瞒着你们的。”王凯说。 “如此最好,从现在开始,我和张春庆之间的事就再和你们没关系了,如果警方找到你们要你们作证,还请各位好好配合。”凌隽说。 “一定,一定。”王凯和唐岩答道。 正文 第331章 回归 齐氏企业总部,也就是现在的振威集团总部。 顶楼‘齐氏集团’几个大字还没有完全被拆除,我抬头看着那几个大字,心里一酸,眼泪涌了上来,齐氏企业不存在很久了,没想到几个字竟然还没有拆除,难道这也暗示着凌隽有一天会帮我夺回齐氏么? 凌隽知道我很激动,他握紧了我的手,向我点头,“我们赢了,所有恶梦都过去了。” 进了公司,一楼的保安拦住了我,“小姐,来访需要登记。”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登记簿,在上面写上‘齐秋荻’三个字。 这时一个年纪大的保安走了过来,看到是我,很是惊讶,“小姐,你回来了?” 这个保安是齐氏的老员工,他认得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是齐氏企业的少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一个老员工能够记得我,叫我一声‘小姐’,竟感动得我差点泪落。 “是啊,我回来了,谢谢你还记得我。”我微笑着说。 “小姐,哪能不记得呢,齐老先生在的时候我就在公司里做保安了,那时你还是个小姑娘,我们叫你‘小姐’你不太高兴,说现在‘小姐’这个词是骂人的,我费了半天劲才向您解释清楚我叫你‘小姐’是尊重您,后来您说那以后不管您有多老我都得叫您小姐,我一直记得呢。”保安说。 “是么?我都不记得了,谢谢你还记得这些。”我笑着伸手和他相握,他眼里闪着泪花,这个世界虽然浮躁和功利,但还是有些人讲情义的,就比如眼前的这个保安大哥。 “这是我先生凌隽。”出于礼貌,我笑着介绍身边的凌隽。 “你好,我是凌隽,是秋荻的丈夫,谢谢你们还记得秋荻是齐家大小姐,以后希望你们继续支持他。”凌隽微笑着伸出了手。 保安显得很激动,赶紧双手握住凌隽的手,“我们都知道凌先生,凌先生是大人物啊,没想到您这么随和。” 凌隽笑道:“客气了,我不是大人物,我们有事先走,回头再聊。” 我没想到凌隽竟然对这保安这么客气,进了电梯,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对这保安这么客气?很难看到你对别人客气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对人不客气,那是对坏人不客气,对于那些好人,我还是很客气的,刚才那个保安还记得你,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样的人那当然得对他客气,这样记得旧主的人,比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强多了。”凌隽说。 “那倒也是,现在这样的人确实不多了。”我说。 说话间出了电梯,前台的姑娘看到我,脸上有些慌乱,她显然是认识我的。 “我要找你们齐总,他在哪?”我说。 我所说的齐总,当然指的是三叔。现在他是这里的总裁,我当然得先找他。 “齐总他们在会议室开会,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去通报……” “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们就行,正好我也要和他们开会。”我说着直接就往会议室去,我在这里办公很长时间,当然对这里非常的熟悉。 前台的工作人员不敢拦我,只好跟在我后面,嘴里不停地念叨:“齐小姐,请不要让我为难。” “我不是要为难你,你放心吧,不会有人怪你。”我说。 我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到三叔正在和一群高管开会。我的出现,三叔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而当我们看到坐在他旁边的人的时候,我和凌隽反而有些惊讶,因为他旁边红光满面的老头,正是熊炎炳。 “哎呀,这不是阿隽和秋荻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在这里遇上你们了?”熊炎炳站了起来,满脸堆笑。 “炳叔啊,好久不见,这世界真小,竟然在这里遇上你了,你那些杀人越货的案子都了结了?竟然还公然坐在这里开会?真是佩服。”凌隽说。 “阿隽又说笑了,我可一直都是好人,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你在美濠的主席位置还是我帮你做上去的呢,你忘了?秋荻都可以作证的。”熊炎炳说。 “炳叔,你和缅甸的蒙巴有勾结,然后还把曾进杀了,这些事我倒是可以作证,不过你的关系可真厉害,这么大的罪竟然都让你给逃脱了,现在竟然还跑到我的公司里来了,你想干嘛?”我笑着说。 高管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可能也没想到我竟然和熊炎炳认识,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故事。 “秋荻,你又胡说,这里可不是你的公司,这是我的公司,我花钱把这公司给买下来了,以后我会把这公司发展壮大。”熊炎炳说。 我摆摆手:“炳叔,你一向老奸巨猾,这一次怎么上了别人的当了?这公司的主要股东不是在座的这些人,是一个叫三阳公司的法人股东,三阳占了振威近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而我现在是三阳公司的老板,你说,这公司是我的呢,还是你的?对了,你如果收购了他们其他人的股份,那你也是第二大股东,那我们以后又可以一起共事了,看来炳叔喜欢当千年老二啊,走到哪里都是第二大股东,真是厉害。” “这怎么可能?秋荻你还是那么调皮,又说话忽悠我。”熊炎炳笑着说。 “炳叔,你这人坏到骨子里了,而且精于谋算,你心里很清楚,我是不会骗你的,这家公司确实是由三阳控制了大部份的股权,你既然要收购这公司,你不会不作相应的调查就胡乱买下来吧?你收购的那一部份只是很小的一部份,根本不算什么,我才是这里的老板。你是上了别人的当了。”我笑着说。 “这是真的?”有高管开始议论。 “当然是真的,三阳是振威最大的股东这件事相信很多高管是知情的,三阳的老板叫易隆,因为三阳的主要资产就是齐氏原来的资产,易隆现在良心发现,把他的三阳公司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给了我,所以我现在是振威最大的股东,这里,我说了算。”我说。 我将易隆给我的转让协议的复印件递给了一个高管,让他们相互传阅。 “秋荻,长出息了啊,看来我晚了一步?”熊炎炳说。 “炳叔,你老了,你还是退出吧,不要和我们争了,你虽然关系很厉害,可以从那些案子中全身而退,但是你想要来万华和我们争,你还是会输的,在澳城你输得很难看,到了万华,你会输得更加的难看。”我说。 “其实熊先生今天也只是谈收购的问题,他还没有收购我们的股份。”一个高管说出了实情。 “哦,炳叔,我还以为你可以再当一次千年老二,没想到这一次你连千年老二都做不成了,你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我不会让你加入我的公司,不管你出多少的价格,我都不会让其他人把股份卖给你,因为我是最大股东,我就有对公司股分的优秀购买权。而且我是有权利反对你们的股份交易的,我担心你一但入了我的公司,会对我的公司造成破坏,你的人格不足以让我相信你。我只要反对交易,你就算是已经买了股份,那我也可以推翻你们的交易。”我笑着说。 炳叔脸上的笑容终于不见了,他似乎也意识到我说的话没有骗他,只是让我奇怪的是,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收购振威?前一阵的项目竞争,万华市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在针对振威,他怎么现在还会来趟这浑水? “好吧,你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吧,其实振威这样的小公司,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本来是想收购振威以后想办法把它包装上市的,现在既然你把它弄到手了,那我就不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争了,我会想办法再买其他的公司,只要有钱,难道愁买不到公司吗?”熊炎炳开始在为自己找台阶下了。 “炳叔,你在万华的靠山已经不行了,你还是撤回香城去吧,这里你混不开了,如果你继续呆在这里,我会一直对付你,直到把你撵出万华为止,我凌隽在这里放出话,你买哪家公司,我就去针对哪家公司进行打击,我还不信美濠加上振威的实力,在万华市商界能找到对手?谁敢把你公司卖给你?”凌隽说。 “阿隽,话说得太满了,你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我既然能把你扶起来,也能把你给摁下去。”熊炎炳说。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炳叔,你当初帮我也是为了达到你自己的目的,我如果不是命大,早就被你给害死了,别说以前你帮过我的话了!在澳城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你要是敢在万华再搞事,新帐旧帐我一起和你算!”凌隽说。 “你准备怎么算?警察都拿我没辙,你能把我怎么样?”熊炎炳说。 “你现在没事那是你的后台在撑着,他只要撑不住了,你马上玩完!炳叔,你很快了完了,不信咱们走着瞧!”凌隽说。 “好,我等着你让我玩完,阿隽,你还嫩着呢。”熊炎炳冷笑。 “炳叔,我要开会了,你出去吧,我这里不欢迎你。”我对熊炎炳说。 熊炎炳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站起来走了出去。 正文 第332章 真正的大鳄 谢 ( yoyo ) 赏酒 “我相信这里大多数的人对我并不陌生,如果大家不记得我是谁,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齐秋荻,是现在振威集团的最大股东,我接手振威以后,人事方面不会有很大的变动,公司原来与美濠的竞争关系转变战略合作关系,大家也知道,我本身也是美濠集团的董事之一,当然,我不会着手推动美濠收购振威,我希望振威还是万华最好的本土企业,也希望各位同仁和我一起努力。”我对着众高管说。 三叔带头鼓掌,他似乎对我掌控振威并不反感,这倒是让我很意外。 “至于董事长一职,那就有必要变动一下,吴昊天先生所占振威的股份并不多,我也不知道他的这个董事长之位是把他推上去的,但我不管是谁把他推上去的,我都认为他不再具备资格担任振威董事长一职,即日起由我来接任董事长一职,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我说。 “凭什么呀?你一个小姑娘凭什么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吴昊天说。 “因为我占了振威绝大多数的股份,就这么简单,三叔会继续担任总裁之职,但你不行,你参与了害齐家的事,我不喜欢你这个人,而且你本身也没什么本事,就是靠关系上位的暴发户而已,你的能力不能胜任振威集团的董事长一职,我希望你能自己写辞职信,不然我也会让董事会强行罢免你,振威不是上市公司,这里谁的股份多谁就作主,这个道理我想你也清楚,希望你不要坚持,让大家都不好看。”我说。 那些高管们眼看着我向吴昊天发难,他们谁也不说话。他们只是职业经理人,当然是听老板的,现在我成了老板,他们没有理由帮着吴昊来对付我。 “好了,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你们继续开会。”说完我和凌隽走出了会议室。 进了电梯,凌隽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你这么强势,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你竟然直接就要从吴昊天的手里抢过董事长一职。” “振威这样的公司,本来就是谁占的股多谁就是老板,这规距大家都是知道的,他也不能怪我,我一想到他们当初合谋害我们我就来气,他如果不主动辞职,我直接将他赶出公司。”我说。 “我支持你,这些人确实可恨,没有必要给他留情面,对了,熊炎炳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难道真的对振威有兴趣?难道他不知道这振威集团是张春庆的吗?”凌隽说。 “当初那些事他都有参与,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情,不过我们已经让易隆名下的股份转给了我的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因为我们的速度确实很快,他应该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直接就把股份给抢过来了。”我说。 “那倒也是,他们肯定没有想到我们会用这么简单的方法来处理这事,只是以炳叔的聪明,他怎么会在张春庆出事的时候想着来接手振威呢?这样做他不是太愚蠢了吗?熊炎炳可不像是这么愚蠢的人。”凌隽说。 “也许是张春庆觉得大势不妙,想让他来振威主持大局,稳住局势?”我说。 “有这种可能,不过这也好像说不过去,如果熊炎炳的后台就是张春庆,那现在张春庆自身难保,靠熊炎炳又怎么可能会稳得住局势?这听起来好像不太符合逻辑。”凌隽说。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虽然张春庆就是熊炎炳的合作伙伴,但其实他不是熊炎炳的后台?熊炎炳的后台另有其人?”我大胆假设。 “如果这样假设的话,那就是说张春庆只是幕后的人之一,但他不是唯一的幕后人,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有些怀疑了,张春庆现在在接受调查之中,他应该是不能和外界联系的,接受调查的高官不能和外界联系这是常识,但昨晚我们扣了唐岩和王凯之后,还是有人试图阻止我们,那些人肯定不是张春庆派出的,那会是谁?”凌隽说。 “云鹏不是说过吗?张春庆除了唐岩和王凯,应该还有其他的手下,那些人应该是张春庆其他的手下派出的。”我说。 说话间我们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上了车。 “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昨晚的那些人是张春庆其他的手下派出的,我不太认同,张春庆这样的人疑心是很重的,他不会信任很多的人,当然也不会让他的事被很多人知道,王凯和唐岩就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就算是他有其他的手下,现在张春庆在被调查之中,那些人肯定也会想着自保,而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派出人去阻挠我们,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昨晚的那些人不是张春庆派出来的?”我问。 “我觉得不是,张春庆现在没有能力再管外面的事,因为他自身难保,他现在恐怕巴不得把自己和振威撇得越远越好。”凌隽说。 “那你认为那些人会是谁派出的?当初应该让云鹏抓住一两个狠狠地打一顿,逼他们说出自己是派来的。”我说。 “我当然也想过,但那件事已经惊动云宁的警察,我们如果要是把事情闹得太大,我担心会不好收场,我们还没有搞清楚那些人是谁派出的,就把人家暴打一顿,这不行。”凌隽说。 “难道张春庆还有一个盟友?现在张春庆出了事,他的那个盟友就想着由熊炎炳来负责振威集团,保住这些财产?”我说。 “极有可能,如果张春庆真是有一个盟友,那这个人是谁呢?”凌隽说。 “如果张春庆真的有这么一个盟友,那他肯定会想办法保张春庆没事。张春庆肯定能躲过这一劫。”我说。 “如果今天熊炎炳不出现,那我也会这样想,但是今天熊炎炳今天出现,我就不这样认为了,如果背后还有一个人,那熊炎炳就不是张春庆让他来的,是背后的那个人让他来看住振威的,反正张春庆现在也不行了,那索性放弃他算了,让熊炎炳来看住振威,也是可以的,是不是?”凌隽说。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结果就会恰恰相反?”我说。 “没错,如果是这样,那张春庆不但不会没事,而且会有事,会有大事!”凌隽说。 我明白他说大事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张春庆的盟友放弃了他,那就不会救他,而是会加速他的灭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 “我们静观其变吧,反正我们已经拿回了属于你的东西,张春庆又已经陷进去了,我们的仇也基本上就已经报了,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你妈妈到底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如果是,那害她的人到底是谁?至于其他问题,都不重要了。”凌隽说。 这时凌隽电话响了,我没再说话,等他接完电话,他告诉我说:“王凯打来电话,说张春庆死了。” “啊?这么快?我们还在说有人会加速他的灭亡呢,他就真的死了?怎么死的?”我说。 “他被软禁在一个宾馆接受调查,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但中午的时候,工作人员去他房间准备接着问话,发现他死在洗手间里,现在说有可能他是洗冷水澡而导致心脏病复发。”凌隽说。 “这一听就有问题啊,现在是初春,又不是夏天,张春庆没事冲什么冷水澡?就算是夏天,那房间里也有空调,太热了开空调就行了,干嘛要冲冷水澡?假的吧?”我说。 凌隽点头,“你说得没错,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人刚刚才死,马上就有结论说他是因为冲冷水澡而导致心脏病突发,这结论来得也太快了吧?就算是法医验尸,那也得有个过程,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结论?” “所以我们的判断是对的,张春庆的确有一个盟友,而且他这个盟友不想救他了,希望他尽快死掉,然后他就不会把那个人给扯出来。”我说。 “这件事有一个人肯定知道真相,而且是知道所有的真相。”凌隽说。 我点头同意,“没错,这个人就是熊炎炳,熊炎炳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 “就是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那个背后的人才不惜一切代价救熊炎炳,这才让熊炎炳的案子能够淡化处理,不然有那么多的证据,要保熊炎炳没事可没那么容易。”凌隽说。 “熊炎炳对这个人非常的重要,不但要帮他洗黑钱,而且还要帮他料理很多的事,最重要的是,熊炎炳还知道他很多的秘密,他答应保证熊炎炳没事,熊炎炳也不会胡乱咬他,他们很默契地合作,但是他们却不直接会面,他们通过张春庆来办这些事,张春庆一但出事,那就把张春庆做掉,然后守住最后的秘密,不让其他人知道张春庆背后还有人。”凌隽说。 “熊炎炳那么狡猾,这个人怎么能保证熊炎炳不出卖他?”我说。 “因为他才是熊炎炳真正的靠山,如果他出事了,熊炎炳也无法混下去,他们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所以他们拼死也要保住对方。”凌隽说。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大鳄?”我说。 “应该是的。”凌隽答。 正文 第333章 丧家之犬 凌隽拿出电话,打给了尚云鹏。 “云鹏,动用所有的资源,想办法查出炳叔住在哪里。然后追杀他。”凌隽说。 我虽然听不到尚云鹏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尚云鹏肯定会答应说好,对于凌隽让他做的事,他一向极少反对。 “你要杀熊炎炳?不是说不杀人的吗?现在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问。 “以前在澳城,我没少受这老匹夫的欺负,现在来到万华,这里是云鹏的地盘,也让他知道黑社会的厉害,让老匹夫受点苦。”凌隽说。 “只是让他受点苦?不是真的杀他?”我说。 “我怎么会让云鹏去杀人?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理由,杀了人都是要负责的,我才不会让云鹏走上那条不归路。他是我兄弟,我不会把他往火坑里推。”凌隽说。 “那就是假的追杀他?逼得他退无可退?”我说。 “不仅如此,还要让他认为是背后的那个人要杀他,这样他才会惶惶不安,只要云鹏动用他所有的资源,熊炎炳住在万华的任何一个旅馆都会遭遇追杀,老匹夫肯定会慌乱的,不管再聪明的人,当面临死亡的威胁时,都会变得不淡定。”凌隽说。 “然后你再出面救他?和他谈谈心?让他告诉你那个背后的人是谁?”我说。 “不是,炳叔是何等聪明的人,哪能我和他谈谈心就能套出他的话?他当然是不会轻易就对我说的,我要和他做做交易。”凌隽说。 “怎么交易?”我问。 “只要他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答应帮他搞掉姜尊雄,让他入主爱博集团。”凌隽说。 “他会相信你?”我表示怀疑。 “他不会,他又不是小孩子,哪能我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相信?要他知道我在骗他,他才会对我掉以轻心,相信追杀他的人不是我,因为如果我追杀他,那只会逼他,而不是去要和他谈交易,这样他才会怀疑追杀他的人是那个背后的人,所以他会要求和那个人见面,因为他感到不安全,他要确定那个背后的人有没有放弃他。然后我会让云鹏的人跟着他,他一路被追杀,当然是惶惶如丧家之犬,肯定会露出一些破绽,在这个过程中,如果那个幕后的人答应和他见面,那我们就有机会了。”凌隽说。 “听起来有些复杂,但其实说来也简单,其实就是要把事情弄得很乱,越乱越好,然后我们混水摸鱼,只要熊炎炳犯一点错误,我们就有可能找到线索,因为万华有权有势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人,应该不难查到。”我说。 “夫人所言甚是,我正是这个意思。”凌隽笑道。 “希望云鹏能把这水搅得足够的浑,然后我们也能摸到鱼才好。”我说。 ******************** 尚云鹏具体是怎么做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正如凌隽所说,如果要尚云鹏在万华动用所有的力量来找一个人的麻烦,那这个人的日子肯定会非常难过。 晚上尚云鹏回来了,他好像显得很平静。 “凌隽让你做的事,你做了?”我试探着问。 “做了啊,嫂子怎么这样问?”他还是答得很平静。 我忽然就来了兴趣,“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尚云鹏奇怪地看看我,“嫂子怎么忽然对这事感兴趣?”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时候你们真的好厉害,我觉得你们干的事很刺激。”我笑着说。 尚云鹏也笑了笑,“当混混那是刀口舔血,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风光,要想混出头,不但要用拳头,那还得用脑子,还得心狠手辣,但时又要掌握好度,既要狠,还不能轻易要人命,不然就得偿命。” “那你说说,这一次你是如何对付熊炎炳那个老混蛋的?他在澳城可风光了,连我和凌隽都得惧他三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对付他的?”我说。 “嫂子真的要听?”尚云鹏说。 “是啊,真的要听。”我说。 “我打听到他在一家浴室做按摩,然后我就让人潜了进去,刺了他两刀,有一刀没刺中,有一刀刺中了左肩,但都不致命,因为隽哥没让我真的杀他,然后就放他跑了,他穿着睡衣拿着手机和钱包从浴室里跑出来,住进了一家宾馆,然后我又让人带人冲进宾馆吓他,他又跑,现在他打车在四环路上狂奔呢,不过他跑不掉,有兄弟在跟着他,只要他一落脚,我又让人去骚扰他,打得他像狗一样继续跑。”尚云鹏说。 我听得很有兴趣,“那你不怕他报警吗?” “我们打了就跑,不会等警察赶到的,而且他自己有案子在身,他也不会喜欢去警察局。”尚云鹏说。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我兴趣更浓了。 “让他先跑一阵,一直跟着他,只要他一落脚,马上接着打他,手下几下个兄弟轮番上阵,搞车轮战,让老家伙没办法落脚休息,折腾一夜,他再是铁打的也得崩溃。”尚云鹏说。 “哈哈,真绝,很有意思。”我笑道。 “嫂子,混混做事就是这样的了,没有那么多的规距,越损的招越有效,你不要见笑。”尚云鹏说。 “我怎么会见笑呢,我觉得很有趣啊。”我笑着说。 正说着的时候,凌隽从书房里出来了,“炳叔打电话给我了。” “这么快?他怎么说?”我赶紧问。 “他声音很憔悴,他问我是不是我找人搞他,我说不是,他说他想见我,有事要和我谈。”凌隽说。 “他竟然自己提出要和你见面?这倒是出乎意料了。”我说。 “他估计是折腾得快要崩溃了,所以才想到要见我。他想找我帮忙。”凌隽说。 “那你和他在哪里见面?”我问。 “我没有答应他,我说我没空。”凌隽说。 “啊?欲擒故纵?”我说。 “他现在肯定百般煎熬,我要是马上见他,他肯定能想到是我的阴谋,我现在还不能见他,我要等云鹏继续折磨他,把他折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求着见我的时候,我再去见他。”凌隽说。 “隽哥说的没错,现在还不是时候,怎么着也得再折腾他一夜不让他睡觉,到时他才叫崩溃。”尚云鹏说。 吃完晚饭,凌隽的手机又响了,竟然又是熊炎炳打来的。 凌隽接完电话,站起来说:“熊炎炳坚持说今晚就要见我,他说他担心有人要杀他灭口,所以让我见他,他还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说,我认为他是认真的,看来他没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坚强,他已经崩溃了。”凌隽说。 “那你现在就要去见他吗?”我说。 “是的,我也担心他真的有可能会被灭口,如果对方发现我们一直在追杀熊炎炳,那对方有可能就会想到熊炎炳会去找那个背后的人,那背后的人当然不会让熊炎炳去找他从而为我们提供线索,这样熊炎炳就真的会有危险。”凌隽说。 “可是你不是说背后的那个人和熊炎炳是相互依存的吗?他应该不会杀熊炎炳才对吧?”我说。 “那不好说啊,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格局是随时都在变化的,现在张春庆死了,如果熊炎炳也死了,那在这世上就没有人知道背后到底还有没有一个人了,虽然杀了熊炎炳对那个人是巨大的损失,但如果熊炎炳的存在让背后的那个人感觉到威胁,那把他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还是去见一下熊炎炳吧。”凌隽说。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也许熊炎炳知道我妈被害的事呢。”我说。 “那就一起去吧,云鹏也一起去。”凌隽说。 “好,那还让不让兄弟们追他了?”尚云鹏问。 “先不追了,一直追着他停不下来,我也没办法和他见面呀,我先和他见了再说,他约我在郊外见面,但我让他到朝会来,朝会是我们的地盘,应该会方便控制一些。”凌隽说。 “行,那我让兄弟们先停下来。”尚云鹏拿出了电话,打给了他的手下。 “对了?震海呢?我们要去朝会,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我说。 “他现在就在朝会呢,他说他要保护朱虹,这个震海看来真是着了魔了。”凌隽摇头说。 “他这样不行啊,一直这样盯着死缠烂打,反而会让人家烦他的,震海还真是不知道如何追女孩子,追女孩得讲究策略的,一味的死缠烂打,很少有女孩会喜欢这样的。”我说。 “震海看来是动了真情了呢,前一阵朱虹和人家传绯闻的时候,他嘴上虽然不说,其实心里郁闷着呢,这事真麻烦。”凌隽皱眉说。 尚云鹏打完电话,听我和凌隽在说朱虹的事,他也是一声不吭,他说他放弃去喜欢朱虹,但我觉得他这样的人一个,如果真的喜欢了,很难一下子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感情这事,如果真是轻易能放下,那不能说明这个人洒脱,只能说明没有真正爱过。 尚云鹏开车,我和凌隽坐在后座,车驶出别墅,向朝会而去。 世事真是难料,熊炎炳以前是美濠的第二大股东,风光无限,连凌隽都要靠他的扶持才能坐上集团主席之位,没想到他现在到了万华,竟然被尚云鹏的一帮混混兄弟就逼得如丧家之犬,像他这么有钱的人,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养老就算了,也不知道他这样折腾,到底图什么。名利真是累人,总是让人有执念而不得安生。 正文 第334章 祸 已经很晚了,但街上还是车流如潮,天空中打起了雷,看来是要下雨了,都说春雨润如酥,春雨一到,万物复苏,春天就真的来了。 这时凌隽的电话又响了,是熊炎炳打来的。 “炳叔,这么急干嘛,你在哪呀,有没有向朝会过来。”凌隽说。 我附凌隽的耳边,听到凌隽的电话里熊炎炳的声音:“阿隽你在哪,我到了北平路了,你赶紧过来保护我。” “好,我就在附近,我马上转过来,你把车牌号给我。”凌隽说。 接完电话,凌隽对尚云鹏说:“炳叔就在附近,我们绕过去保护他。” 我笑着说:“前半小时前云鹏的人还在追杀他,现在却要去保护他了,还真是没有永远的敌人。” 说话间云鹏已经将车开往北平路,很快发现了熊炎炳所乘坐的出租车。尚云鹏将车开到和出租车并行,摇下车窗,摁了两声喇叭。熊炎炳也摇下车窗,向凌隽打招呼。 不远处一个KTV的霓虹灯射过来,我看到坐在车里的熊炎炳很是狼狈,他竟然还穿着睡衣,想必是被云鹏的人一路追击,根本就没有时间换衣服,就他这副造型,到了朝会如果没有人引见,保安根本就不会让他进去。 尚云鹏忽然把车加速,“隽哥,我看到后面有车跟上来了,有一辆好像是那天在高速路上跟我们的车牌,我觉得会有危险。” 江湖人士就是不一样,第一时间就预感到了危险。 “闪灯向炎叔的车示警,让他们小心。”凌隽说。 但此时尚云鹏的车已经超过那辆出租车,闪灯那辆车其实已经看不到了。 然后我们就听到剧烈的撞击声,两辆车分别从左右两边同时向熊炎炳乘坐的车撞击,听声音也能知道很惨烈。 尚云鹏把车停住,却没有下车。 “要不要下去看看?”我说。 “不行,先等等。”尚云鹏说。 “我们现在下车很危险,有可能会成为对手顺手攻击的目标。”凌隽解释说。 那两辆车撞击完之后开走,然后第三辆又从后面驶了过来,竟然再次对熊炎炳乘坐的车辆实施撞击!他们可真够狠,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确保熊炎炳死掉。 在确定没有第四辆车之后,凌隽和尚云鹏这才下车,让我呆在车上别动。 走了几步,凌隽又返回来:“你还是下来吧,你一个人在车上我不放心。” 我下了车,凌隽拉着我的手向熊炎炳所乘坐的车走去,“如果情况太过惨烈,你就不要看,免得做恶梦。” 已经围了不少人,经过剧烈撞击,车门完全被撞变形,里面的人被卡住了,没有专业的人员和工具,根本不可能施救。 “看来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报警求援了。”凌隽扭头对尚云鹏说。 “已经有人报过警了,我们先到车上避一避吧。”尚云鹏说。 “也好,我们回车上再说。”凌隽说。 回到车上,凌隽一脸的懊恼,“我还是太大意了,没想到他们手下这么狠,在闹市也敢公然开车撞人,这满街的摄像头,他们也太嚣张了吧?” “这充分说明那个人手里的权力很大,敢在闹市撞人后还可以处理得没事,那控制力不是一般的强了。”我说。 “希望熊炎炳能活下来就好了,因为只有他知道真相,他一但死了,我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了。”凌隽说。 “警察来了,开始施救了。”尚云鹏说。 “一会救护车肯定也会到,附近比较大的医院是哪家?他们肯定会选择最近的医院实施抢救,云鹏,这里我盯着,你先到那家医院打理一下,最好能收买几个医护人员,到时我要混进医院里去。”凌隽说。 “你要潜进医院里问熊炎炳的话?”我说。 凌隽点头:“当然,前提是他还能活着的话。” 说话间救护车已经呼啸而至,从救护车上写的字来看,正是附近的市二医。 “隽哥,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先去医院处理好。我还真有一个朋友的女友在这家医院里当护士,不知道她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尚云鹏说。 “给钱就能帮上忙了,如果她没有在值夜班,那就麻烦她替你找人,我只要知道熊炎炳是否活着,如果活着,那就安排我见一面就行。”凌隽说。 “这样做不妥,我觉得太危险,一方面可能会有警察在医院把守,就算是没有警察把守,对方的人也会潜进医院探听熊炎炳有没有死,你如果潜进去,那有可能会遭遇他们,到时你就会有危险。”我说。 “嫂子这话说得没错,我也认为这样不妥,如果你去医院,对方的人看到你,那就相当于我们向对方交待,我们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了,对方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他们要是认为你知道了些什么,那肯定也会像对付熊炎炳那样对待你,我们在明,他在暗,防不胜防啊隽哥。”尚云鹏说。 凌隽想了想了,“你们都说得有理,可如果熊炎炳没有死,我得见他呀,我见了他才知道那幕后的人是谁,我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他,不然这件事就此断了,以后不可能有线索了。”凌隽说。 “我看这样,让我装成护士潜入医院,也许能探听到什么消息。”我说。 “不行!”凌隽和尚云鹏异口同声地反对。 “现在的情况这么危险,怎么能让你去呢,那绝对不行!这事没得商量。”凌隽说。 “其实嫂子这主意不错啊,但我们可以变更一下,我们可以不让嫂子亲自涉险,我可以买通我那个当护士的朋友,让她去替我们问一下就行了,如果熊炎炳还活着,就让她告诉熊炎炳,说她是凌隽派去的人,我们会想办法救他,然后让他务必说出后面的人是谁,这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尚云鹏说。 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尚云鹏这个主意听起来似乎也很不错。 “熊炎炳一向小心谨慎,就怕他不肯定相信那个护士,什么也不肯说。”我说。 “平时谨慎那是为了保命,现在他都快要死了,估计也不会再谨慎了,只要告诉他是我派去的人,他应该会相信,这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云鹏快去办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凌隽说。 “好,那我去了,你和嫂子一定要小心,你们先回家吧,等我消息就行了。”尚云鹏说。 “我们会小心的,你去吧。”凌隽说。 尚云鹏下车,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凌隽移到了驾驶室,开车回了凌家。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半,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了,最近事多,一直在折腾,我和凌隽都许久没有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反正也睡不着,我去给你煮咖啡吧?你还没试过我煮的咖啡呢。”凌隽忽然说。 “好啊,你能行吗?”我说。 “行!我不会做饭,但我会煮咖啡。”凌隽得意地说。 “那好啊,现在你已经会煮咖啡了,那学做饭当然也不在话下啦,以后你就成五好男人了,赞一个。”我笑着说。 “我不是已经是五好男人了吗?为什么要是以后才是五好男人?”凌隽笑着说。 “现在你还不会做家务嘛,所以不够好,以后你再学会做家务,那就五好了。”我说。 “你也是完美主意者啊,其实这世上并没有完美的好男人,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所以有那么多的争吵,就是大家都陷入完美主义怪圈了,都希望对方身上都是优点,没有缺点,男人要求女人具备女人所应该有的所有优点,女人也要求男人要具备所有男人都要有的优点,要有钱有势,要长得高大英俊,还得疼老婆,还要能做家务,但事实上这并不可能。”凌隽说。 “为什么不可能?”我表示反对。 “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如果要想在某一领域表现优异,必然就要付出很多的努力,但付出努力本身也是要消耗大量的时间的,比如说我如果要想在事业上不断上进,打出大大的天下让你与我一起分享无限荣光,那我就得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事业上,相反家庭里的事情我肯定就不可能做得那么完美,如果我摇身变成一个家庭妇男,整天厨房客厅,远离金融和企业,那你喜欢的凌隽也就慢慢远去了,对吗?”凌隽说。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其实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凌隽会变成一个普通小男人,他要是从商界巨子变成家庭小妇男,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一如既往地爱他,或者说,还有没有如现在这般地爱他。 “你是说,我爱你是因为你是美濠的主席,是因为你有钱?”我说。 “那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说出如此庸俗的话?我只是说,我的闪光点,或者说我的主要优势不是在厨房,也不是在做一些小事情上面,我的优势是体现在金融才能,体现在对商业环境的敏锐观察,一个人要做的事,一定要围绕着他的优势去发展,才能事半功倍,不然再是努力,还是不能成为人上人。”凌隽说。 我完全赞同凌隽的这一论断,人就应该要认识到自己优势和劣势,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决定发展方向,不然就会事倍功半,一直处于平庸状态,只是要认清自己,却是这世上最大的难题。看清别人容易,看清自己却是难上加难。 正文 第335章 魂断 我和凌隽天南地北聊了一宿,天快要亮的时候,尚云鹏回来了。 “熊炎炳命很大,他竟然没死,但是受了重伤。”尚云鹏说。 “那你的那个护士朋友有没有接近到他?”我赶紧问。 “我们运气真好,正好我那个朋友今天夜班,而且就在那个科室,她说熊炎炳很虚弱,但他坚持要见你。其他的都不肯说。”尚云鹏说。 凌隽看了看表,“天快亮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吧,现在他们应该放松警惕了,我现在可以去见熊炎炳。” “现在?”我说。 “对,现在,他们折腾了一夜,肯定都累了,现在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一宿都没露面,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现在去见熊炎炳。现在去反而是最安全的。”凌隽说。 “其实我也知道隽哥会这样决定,你们看,我把医护人员的服装都带来了。”尚云鹏打开手上的包,里面果然是三套医护的衣服和口罩。 “一会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们在外面等我,把病房号告诉我就行了。”凌隽说。 “可是我也想去,我想问问我妈妈的死与他有没有关系。”我说。 “对了,熊炎炳说了,他要见嫂子。”尚云鹏说。 “他竟然要见我,那说明他真的知道我妈妈死的原因,我一定要去。”我有些激动。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你扮成护士,端个药盘跟在我后面,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所有人都困了,肯定是最放松的时候,云鹏在家休息吧,你就不要去了。”凌隽说。 “那不行,我要保护你们的安全,在这个时候我可不能让你们出事。”尚云鹏说。 “云鹏累了一宿了,你就休息吧,我和凌隽会保护好自己。”我说。 “你们不也一宿没睡么,咱们不啰嗦了,赶紧走吧,一会天要亮了。”尚云鹏站起来说。 我们把衣服换上,很快到了医院,在尚云鹏的朋友帮助之下,我们顺利来到熊炎炳所在重症病房的楼层。 在我们走进病房之前,恰好有一个查房的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我和凌隽相互看了一眼,快速冲向病房。 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熊炎炳身上的所有的管子已经被扯掉,似乎还被注射了什么药物,正在病床上抽搐。 “快叫医生!刚才的那个医生是假的!快救人!”凌隽说。 “阿……隽……”熊炎炳用尽全力似乎想说些什么,凌隽赶紧把耳朵凑了上去。我也凑上去,想听听会不会提到说我妈的事。 “老……三害……我寻……我……儿……子在他手……” 熊炎炳断断续续地说完几个字后,眼睛睁大,再也说不出话来。凌隽一边大声叫医生,一边随手把熊炎炳枕边的手机装进了衣袋里。 这时真的医生已经冲进了病房,开始进行抢救。 但我们都知道,熊炎炳已经死了,抢救不过来了。 “我们走吧。”我对凌隽说。 “我们不能走,我们现在报警,把我们看到的告诉警察,我们如果现在走了,那就成了嫌疑人了,就上了对方的当了。”凌隽说。 我一想也是,我们刚到病房,熊炎炳就死了,警方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我们,我们不如索性主动报警,如果等警察来抓我们去问话,又会被媒体胡乱报导了,这消息很快会传到澳城,到时美濠的股票又得大跌了。 ************************ 一宿没睡,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警察还算是很给面子,并没有把我们带回警察局去问话,只是在院长办公室讯问我们。 “凌先生,我们知道你和齐小姐的身份特殊,所以没有传讯你们到警局,是为了避免影响你们的声誉,希望两位也替我们考虑,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一个白净的女警官说。 “谢谢警官能够替我们作想,不瞒警官说,我是美濠董事局主席,我太太是董事,如果我们俩双双进了警局的消息传出去,那美濠的股票又得大跌,小股民们又要遭殃了,警官做事考虑周全,替我们作想,真是非常谢谢。”凌隽说。 “你们夫妻都是商界有名的精英,我想知道,凌晨时间你们到医院来干什么?”女警官说。 “熊炎炳……哦,就是死者,死者以前是美濠的第二大股东,算起来也是我的长辈,听说他出了车祸,我们当然有必要来探看。”凌隽说。 “那你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来,要扮成医生?”警官说。 “因为死者生前曾和我们联系过,我们也估计他是被仇家所害,坦白说我担心医院周围埋伏有杀手,我担心我和我太太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只好装扮成医生混进医院,让警官见笑了。”凌隽说。 “是么?这么说你们也意识到死者会遭毒手,那你们为什么不提前报警?”女警官说。 “因为死者出事的时候就是在大街上,警方也已经介入调查,我们就没和必要再重复报警,这也算是我们的失误,对不起。”凌隽说。 凌隽的态度让警官很欣赏,她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发生这事,我们警察确实有责任。” “百密总有一疏,警察也不是神,不可能预料到所有的事,我们都理解。”凌隽说。 “可是凌先生,你说在你们进入病房之间,你们看到有一个假的医生从病房里出来,这事除了你们自己说之外,没有人可以证明。这很麻烦。”女警官说。 “我知道,但我们说的是事实,我相信医院大厅或者门口会有摄像头吧?调录像出来看就知道我们说的是真的了。我相信警官会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凌隽说。 “好,我们会继续调查,但这几天你们不能离开万华市,要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女警官说。 “这没问题,警民一家亲嘛,我们有配合警方查案的义务。”凌隽说。 “那行,今天就到这,麻烦两位了。其实我老家就是在郊区你们征用的那块土地上,以前给出的赔偿价格很低,后来你们接手了,赔偿价格就提高了近三十分之一,我知道两位有别于其他的黑心商人,就我个人而言,我主观上认为你们是好人,不过我是警察,一切要靠证据说话,我会努力做事,帮两位尽快洗清嫌疑。”女警官说。 我看了看警官用的工作证,上面的名字是‘罗丽芬’。 “谢谢罗警官,有事你随时打给我们,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我说。 “好,那就这样,两位去忙吧。”罗警官说。 走出医院,已经上午八点。 “你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我问凌隽。 凌隽笑了笑,“一个字,饿!”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饿,咱们找个地方吃早点吧,然后回家休息,太困了。”我说。 “我也要休息一下,然后整理一下思绪,这事有些乱。”凌隽说。 尚云鹏已经把车开了过来,我们上了车,看到大家都有黑眼圈,全变成大熊猫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家吃早餐吧,让阿芳给我们煮粥,我们现在还是不要露面好了。”凌隽说。 “也行,那我现在打电话给阿芳。”我说。 凌隽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我没有打扰他,我知道他在想问题。 我也困得不行,也索性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回到凌家吃完早饭,我洗澡后直接去睡了,几天没睡好觉了,再不去睡会真的撑不住了。 沉沉一觉竟然睡到了下午一点,我起来发现凌隽没在书房,阿芳告诉我说他和尚云鹏在花园里种花。 这两个男人还真是有趣,现在这么多事,他们倒还有心思种花。 来到花园,看到凌隽和尚云鹏真的在种花,尚云鹏抡锄头的姿势那是相当专业,看来两年的花匠他没白干,不但磨炼了他的意志,而且也学到一门种花的手艺。 “两位好闲心啊,竟然有心情种花?你们没睡觉的吗?”我笑着说。 “睡了呀,但我们比你起得早,昨晚下了一夜春雨,正是种花的好时候,这花园里长时间没打理,没以前漂亮了,我们得把它重新变得漂亮起来才行。”凌隽说。 “那我来帮你们吧?”我说。 两人一齐摆手:“不要!你来只会添乱!” “小看人了不是,我其实也挺能干的,如果你们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到公司去了啊。”我说。 “今天是周六,你就别去了,休息一下吧。我也把周末都给忘了,还是云鹏提醒我才想起来的。”凌隽说。 “那你们不查熊炎炳的案子了吗?有闲心种花?”我说。 “查案那是警察的事,我们现在要是也去掺合,那不是证明我更有嫌疑,这时候我们可千万不能动,不然我们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凌隽说。 “那倒也是,那我们这段时间就不能动了,现在熊炎炳也死了,线索就彻底地断了,看来万华的事就到此了结了。”我说。 “那倒也不是啊,炳叔临走之前,不是对我说了几句话吗?虽然很难听懂,但也可以作为线索之一。”凌隽说。 “可是那几句话真的很难听懂啊,完全没有表达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 正文 第336章 老三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凌隽放下锄头,坐在旁边休息。 “当时炳叔是这样说的:‘老三害我寻我儿子在他手’,只有十一个字,但这十一个字却表达了炳叔最想表达的东西,他知道他要死了,所以他得把他最想要说的话说出来,这十一个字传递了两个信息,一是老三害了他,二是他有一个儿子在老三手里。” “以前还真没听说过熊炎炳有儿子,现在却忽然冒出一个儿子来,而且还在别人的手里,真是不可思议,炳叔这么厉害,还能让人把儿子抓了去?”我说。 “应该不是抓去的,是一种交换,以前的皇帝为了防止藩王们造反,会让驻在各地的藩王们把至亲留一两个在京城作为人质,我估计炳叔的儿子之所以在老三手里,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老三罩着炳叔,但是又得防着炳叔背叛他,所以他就对炳叔说,把你儿子交给我,我来给他最好的教育和前程,炳叔依赖老三,所以就答应了,这样他们就可以相互制衡,炳叔知道老三的一些秘密,而炳叔的儿子又在老三的手里,他们就真正成了命运共同体了。”凌隽说。 “这个假设从逻辑上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老三是谁?难道指的是我三叔?但好像又不可能,我三叔哪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控制熊炎炳啊,那完全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我说。 “你忘了以前曾进对我们说过的话吗,我爸他们一共有三个结拜兄弟,一个是我爸,另外一个是炳叔,第三个我们就不知道是谁,但听说也死了,现在看来,这个老三就是那第三个结拜的人了,只是他没死,而且还活得很好很风光。”凌隽说。 “你的依据是什么?”我说。 “有句话说的是虎毒不食子,炳叔再狠,对自己的儿子那肯定是很看重的,如果那个老三不是很有势力能够压得住他,他断然不会同意把他儿子送到给老三当人质,现在看来,炳叔的在澳城的案子之所以没事,不是炳叔自己的人脉广,是老三的人脉广,这个老三,才是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凌隽说。 “这当然也只是猜测,不过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我说。 “我认为八九不离十,老三是炳叔和我爸的结拜兄弟,当然会清楚炳叔所有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炳叔害死我爸的事,说不定他也有参与,这个人,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个人,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凌隽说。 “可是现在炳叔已死,我们根本没有线索了。”我说。 “昨天晚上我在炳叔的病床上拿了一件东西,你没注意?”凌隽说。 “我注意到了,是炳叔的手机。”我说。 “是啊,那个去杀炳叔的人看来也不够专业,他只负责杀人,却忘了把炳叔的手机带走,这真是一大错误,现在那手机就在我手里,炳叔的通话记录里,肯定有和老三的通话,炳叔之所以要见我,可能就是因为和老三谈崩了,他预感到自己会有危险,这才着急要见我,只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炳叔在医院被杀,警察不可能想不到会有人在医院动手,但是医院并没有防备,那说明警察中有人放水。”凌隽说。 “熊炎炳害死了你爸,还杀了曾进和二娘,他本来就是恶贯满盈,死了是活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老三的号码。”我说。 “应该没问题,炳叔的电话里一定有那个人的号码,但也肯定没有存名字,越是没有存名字但又有很多通话记录的号码,那绝对是最重要的号码,这不难找到,只是我们现在不能妄动,现在老三肯定也在处于防备之中,我们要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等警察查过这一阵,我们再想办法去查。”凌隽说。 “说的也是,老三现在知道炳叔死了,肯定那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等过两天没有动静,我们就可以动手查他了。”我说。 “我们现在也是警方怀疑的对象,所以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一定要等到风头过了再动,我们这两天什么也不做,就在家种花煮咖啡,对了,我们一会累了,你还得给我们弹奏一曲才行。”凌隽笑着说。 “可是熊炎炳死了,我妈妈的死到底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我也弄不清楚了。”我说。 “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你不要急,我相信那些事都会弄清楚的。”凌隽说。 “是啊嫂子,那些事总会水落石出的,我们会帮你查清楚所有事情。”尚云鹏也说。 ********************* 在家里整整休息了两天,几乎没做什么事,大多数的时候就是睡觉,这一阵确实是累坏了,熬夜太伤神,熬了一夜,几天都补不上来,而且是越睡越困,越困越睡,形成了恶性循环,整个人都睡得萎靡起来。 凌隽和尚云鹏不再让雷震海去朝会,而是硬把他拉来和他们一起打理花园,再加上邹兴,四个大男人在花园里折腾了两天,那花园终于又变得整齐起来,很难想像凌隽这样的大集团的主席会对打理花园这么有兴趣,用他自己话来说,那就是体力劳动不但能够锻炼身体,而且还能够让思维变清楚。 我在网上看了一会消息,困意又再次袭来,本来打算接着去睡,但这一次凌隽没让我再去睡,他说我再睡就要变成猪了,他绝不允许他老婆变成一头只知道吃和睡的猪。 “我不是昨晚才给你们弹过琴吗?不会又要弹琴吧?”我说。 “不了,我们已经休息够了,我们要准备做事了。”凌隽说。 “做什么事?”我说。 “打电话,打炳叔手机里的电话,我们分析了一下,炳叔电话里大多数的号码都是澳城和香城的,万华的号码没有几个,而其中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在炳叔初事的那天和他多次联系,都是炳叔主动拨出,说明炳叔有急事找那个人,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老三。”凌隽说。 “那你们要我做些什么?让我给那个号码打电话?”我说。 “是的,现在炳叔已死,当然不能用炳叔的号码打过去,所以我们重新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由你打过去,我已经让云鹏联系了私家侦探,他们可以用设备定位那个号码的位置,但这需要时间,如果聊两句挂掉的话,那就没办法定位到。我们商量了一下,由一个女的来打电话会比较好一点,那个老三肯定是个男的,男的接女的电话应该不会那么反感,所以我们认为你来打这个电话会比较适合。”凌隽说。 “那你们需要我和他聊多久,要多少时间才到定位到他的具体位置?”我说。 “当然是越长越好,但是第一次不能太长,因为第一次就聊很长时间这会引起他的怀疑,但是又要想办法能保证持续联系。”凌隽说。 “这个老三如此厉害,我想肯定是位高权重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不会有很多时间聊电话的,更何况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我说。 “你说得没错,所以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和他聊,让他对你提出的话题感兴趣,这样他才会主动联系你。”凌隽说。 “可是要找一个什么样的话题才能保证他有兴趣呢?”我说。 “他最感兴趣的事,当然还是关于他的秘密,你告诉他,你知道他很多的事,然后你要他给你一笔钱,不然你就要告发他。”凌隽说。 “这样有用吗?那他会不会反过来调查我?”我说。 “当然会,所以我们办的手机卡是从网上购买的京城那边的号码,然后你到云宁去打电话,这样他查起来就会很奇怪,明明是京城的号码,却又用的是云宁的网络,他肯定他会想办法定位你,他就是反应再快,他的人从云宁赶过去抓你也来不及,打完第一次电话后,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凌隽说。 “私家侦探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定位到他的具体位置?”我表示怀疑。 “可别小看了私家侦探,只要我们出的钱够高,他们做不到的事,可以外包给别人做,他只要敢收你的钱,肯定他就能做得到。”凌隽说。 “那好吧,我什么时候去打这个电话?”我说。 “你收拾一下,现在就出发。”凌隽说。 “你不和我一起云宁吗?”我说。 “震海和云鹏陪你去就行了,警察现在不许我们离开万华,如果警察传唤,我也好去应付一下,我要是走了,到时警察忽然传我们,我们两人都不在,那就不好解释了。”凌隽说。 “那好吧,我一定把这事做好,只是我要敲诈老三多少钱才合适?”我说。 “一千万。”凌隽说。 “这么多?那他会给吗?”我说。 “应该会,你如果要得太少,他都就不会重视你,只会认为你是一个小毛贼,你就是要狮子大开口,他才会当回事,你告诉他,振威和熊炎炳的事你都知道,如果他不给钱,你就告发他,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所以他应该会和你周旋。”凌隽说。 “那我就多要一些,我要五千万,然后和他慢慢谈成一千万,这样也可以多延长一些谈话时间。”我说。 “也行,就要五千万。”凌隽说。 “那如果他真的给钱,我们要不要收?”我说。 “要,当然要了,收了以后捐给贫困山区修学校,多好的事。”凌隽说。 “哈哈,那行,我保证做好。”我笑着说。 正文 第337章 鳄 尚云鹏开车,雷震海坐副驾,我坐在后排,开车向云宁出发。 跑到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打一个电话,这事听起来就觉得荒唐,而且还是打给一个完全不知道是谁的人物。 雷震海一路上叽里呱啦说过不停,说的就是他在朝会如何帮忙朱虹做事,朱虹又如何夸赞他的事,别说尚云鹏,连我听了都觉得八卦无聊之极,他却说得眉飞色舞,我几次想开口打断他,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尚云鹏把车里的音响调到很大,试图盖过雷震海的声音,震震海不依不饶,又把音响调低,然后接着八卦。 尚云鹏终于忍无可忍:“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唠叨不停?你有完没完了?” “我就是说说我和朱虹的趣事,我哪里就得罪你了?娘们那是对女性歧视性的称呼啊,秋荻还坐后面呢,你这样说话不好吧?” 这个雷震海嘴巴是越来越溜了,竟然一下子就把火引到了我身上,这一次他还挺机灵。 “嫂子,我可不是那意思啊,我只是说他而已,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尚云鹏一向最尊重我,赶紧的向我解释。 “我知道,你们闹你们的,我听着就是,不会有多余的想法。”我笑着说。 “秋荻,你也听到了,我什么也没说啊,就是说说和朱虹的趣事,他就不耐烦了,他这明显就是嫉妒我嘛。”雷震海说。 我只是笑了笑,他们两个男人的争论,我还是不掺合进去的好。 “你要说也要说些有意思的嘛,唧唧歪歪说些鸡毛蒜皮,听了令人作呕。”尚云鹏说。 “可是这旅途无聊,当然得有些话题来说了,总不能像你一样闷着吧?会闷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雷震海说。 “那你说说,朱虹让你拥抱她了吗?”尚云鹏说。 “那倒没有,进展哪有那么快。”雷震海说。 “那她让你牵她手了吗?”尚云鹏又问。 “那也没有,这事也不急。”雷震海说。 “好,我问完了。我无话可说了,手都没牵过,你说你瞎显摆什么呀?”尚云鹏不屑地说。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两个男人可真有意思。 “你这叫恶俗,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想着占有,是要她幸福的!”雷震海强力反驳。 “好,我就是恶俗,你继续高雅吧,嫂子,我们都戴上耳机,他爱说就随他说去,别让他把我们烦死就行了。”尚云鹏说。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其实从尚云鹏的怒气来看,他对朱虹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完全释怀,但同时也看得出来,他确实已经打算放弃了。 其实在我心里云鹏是顶好的男人,他很多的优点连凌隽也没法比,他这样的男人,真是应该有一份真挚而不带任何污染的感情才是,能嫁给云鹏的女人,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之一,因为他是那种一但爱上,是可以为对方去死的人,他对朋友都那么义气,对自己的女人当然也会很好。 “云鹏,你应该向震海学习,要勇于泡妞,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你这么好的男人,以后一定会遇上非常好的女子来爱你。”我说。 “谢谢嫂子夸奖,缘份可遇不可求,但愿我能遇上那样的人吧。”尚云鹏说。 一路上吵闹说笑,晚上六点,我们到达云宁。 云鹏的兄弟早就把酒店订好,而且把整层都包了下来,有兄弟守在电梯口保护我们的安全,凌隽没在,云鹏当然就格外小心,他绝不会在让我出半点问题。 在房间吃完送来的外卖,我躺在床上休息,凌隽的意思是要我十点后打电话,那个时间段加班的也下班了,应酬的也差不多完了,又还没有开始睡觉,打电话会比较合适。 终于捱到十点,尚云鹏和私家侦探那边取得联系后,我开始拨通了那个号码。 我心里其实真的很紧张,因为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我又得装认得他是谁,我必须每一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不然我就没办法骗过他,对方是很厉害的人物,我只要稍有疏漏,对方就有可能发现不对。 “说。”电话通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恍惚间有一种感觉,我竟然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声音,不过电话里的声音都差不多,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知道我是谁吗?”我明知故问。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有事快说。”对方说。 这人说话很是霸道,一听就是有地位的人,这是平时位高权重养成的气场,有点像大娘欧阳菲的那种,这种气场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得到,必然是长期积累而形成。 既然确定他位高权重,那我可以有话说了。 “你别这么嚣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最好对我说话客气一点,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我也不是你的手下,你少在我面前耍威风。”我说。 其实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想他既然位高权重,不管他是从商还是从政,那肯定是一个头头,是头头就肯定有自己的办公室,肯定有自己的手下,这样一说,应该不会露馅。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不说我挂了。”对方说。 “我要钱。”我只说了三个字。 对方沉默了下,“要什么钱?谁欠你钱?” “你欠我的钱。”我说。 我只所以一句话不说清楚,就是想和他把通话时间拖长一些,方便私家侦探找出他的具体位置。 “你疯了吧?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对方说。 “你的电话是能随便打错的吗?我告诉你,振威和熊炎炳的事,我都知道一些,也许比你想像的还要知道的多,如果你不给我钱,我就告发你,后果有多严重,你比我清楚。”我说。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对方说。 “你会懂的,当有人要调查你的时候,你就懂了。你是有身份的人,你最好还是为自己的位置作想,事实上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既然敢打电话管你要钱,那当然是有证据的,至于是什么证据,你不要问,因为问了我也不告诉你。你给钱就行了,我拿钱走人,不会再骚扰你。”我说。 “你是谁?你和熊炎炳是什么关系?”对方忽然问。 我心里一喜,很好,说明熊炎炳的死和他确实有关系,他这样问,那就说明他开始有些妥协了。 “这你不管,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说了,我只是要钱。”我说。 “你要多少?”对方问。 “五千万。”我说。 “你也知道我的收入,一年也就那么点钱,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给你?”对方说。 我心里又是一喜,听他这意思,他是一个官,因为官员的公开收入都不会很高,所以他才会这样说,如果他是从商的,那他就不会说他一年也就那么多点钱。 “你的灰色收入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振威都是你在掌控,五千万算什么?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不然后我会让你身败名裂,像你这样身居高位的人,跌下来会很惨。” 既然他是一个官,那当然是身居高位,所以我大胆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既然知道振威的事,那你应该知道振威已经让人夺去了,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对方说。 “那你准备给我多少?四千万?”我说。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你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所以我不会和你谈价钱,如果你真的有证据,你把相关的证据拍照片给我手机上,我再和你谈后面的事。”对方说。 这个人果然狡猾!我还真是唬不了他。 “好,既然你这么没诚意,那咱们不谈了。”我说。 “看来你手里并没有你所说的证据,我也不想和你谈了,随便你吧,就凭你几句话就想扳倒我?你做梦!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对方态度忽然强硬起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嫂子,他说什么?”尚云鹏问。 “他说要我证明我手里的确有证据,让我把证据拍照发给他,这可怎么办?”我说。 “这事得想想,我们该拍什么样的证据发给他呢?如果不拍,那他也不会相信你,但如果要拍,那该拍些什么呢?”尚云鹏挠头说。 “就拍王凯给的那些帐本呗,那不就是证据?”雷震海说。 “那些不能算是证据,那些东西都是张春庆在经手,和幕后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对他没有影响。”我说。 “那怎么办?”雷震海说。 这时尚云鹏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他眼睛发亮,“嫂子,你们通话的时间足够长,竟然跟踪到他的电话的位置了!” “是吗?在哪里?”我紧张地问。 “说来你也许不信,在万华市委家属区!那里住的可都是官,那个幕后人竟然在那里!”尚云鹏说。 我倒没有太惊讶,他是个官,我早就猜到了,现在只是确定了我的判断而已。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能掌控那么多资源的人,当然不是普通人物,这样的人物,在万华本来也没有几个。在那几个人中来选,用排除法后,这题就会由多项选择题变成单项选择题了。 正文 第338章 排除法 我把和老三打电话的结果告诉了凌隽,凌隽说不用转移其他地方打电话了,让我休息一晚后就回万华。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回万华再说。 我把凌隽的意思跟云鹏说了,他说那直接马上就回去算了,反正晚上开长途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问他会不会太累,他说没问题。 于是我和他轮换着开车,我们连夜又回了万华,到万华的时候,又已经是早上了。 凌隽似乎也一夜没睡,天都亮了,书房的灯也还在开着,看着我们回来,他走过来拥抱我,“辛苦了。” “隽哥,那个老三是谁,你心里有数了吧?”尚云鹏说。 凌隽把门关上,“秋荻呢,你有什么看法?” “我接起电话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我听过,但也不是很熟悉,但绝对是在哪里听过的,但是后来追踪到他的位置之后,我就几乎已经确定他是谁了。”我说。 “我也是一夜没睡,我查了所有在网上可以查的资料,把住在那个家属区的主要大官筛选了一下,有如此强大控制力的只剩下四位,有一位出国考察了,有一位在京城开会,然后就只剩下两位,我把这两位写出来,看有没有你心中的人选,如果有,那就确定了。”凌隽说。 凌隽说完成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陆局长?周市长?’ 我笑了笑,“你的排除法做得很好,我想的人就在其中,他就是周宣的父亲周琛。” 凌隽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还好我的功课没有白做。你的依据是什么?” “一是我听过他的声音,虽然只是听他说过几句话,但他的嗓音比较独特,有点男中音的雄厚,所以我能记得,二是能够控制这么大的局面的人,万华市没有几个,再加上手机的位置确定,我就认为是他了。那你的依据又是什么?”我反问凌隽。 “其实之前我就怀疑过是他了,和你的依据差不多,在万华有如此掌控能力的人还真是不多,也就那么几个人,我当然也就想到他,后来周宣获得了万华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我就觉得这事太过离谱,周宣就一个普通的公务员,竟然入选十大杰出青年,那分明就是有暗箱操作,他是市长的公子,按理说更应该低调一些才对,但周市长却如此大动作地给他儿子给弄了这么一个头衔,那说明他平时作风就比较嚣张,这就很符合那个幕后的人的性格了,那时我就开始怀疑他了,但我又觉得他都已经身居高位,没有必要那样做,所以不敢确认。”凌隽说。 “然后你昨晚又查了他的资料?但是他公开的履历上肯定都是光鲜的,不可能让你查到什么阴暗的东西。”我说。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只要认真地研究,那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从他的履历上看,周琛以前是在芸南工作,是M州的警察局的缉毒队长,M州和缅甸接壤,他身为警察缉毒队长,自然少不了和缅甸的毒贩打交道,所以我认为他也认识蒙巴,再后来他就开始平步青云了,一直升官,最后升到了局长,但奇怪的是,之后他没有往警察系统继续升,而是忽然调到外贸局当了局长,后来渐渐地远离了警察系统。”凌隽说。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在当警察局长的时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搞到了大笔的钱,然后他用这些钱打点后就平步青云,但他不想继续留在警察系统,让人联想到他的过去,于是他就有意转行?”我说。 “应该是这样,通常来说,警察升职会往同一系统的上一级升,很少会调往其他的部门任职,所以他这举动实在是很奇怪,再后来他当了一段时间的香澳商贸促进会的会长,经常来往于香城和澳城,我爸当时是澳城的风云人物,他不可能和我爸没有接触,也或许他们早就认识了,所以他和我爸还有炳叔是结拜兄弟,他就是炳叔嘴里的老三,因为他是混政界的人,官越升越大之后,当然不能再让外人知道他和我爸他们是结拜兄弟,所以炳叔说另外一个结拜兄弟死了,但他其实并没有死。”凌隽说。 “后来他越混越好,炳叔也要靠他的关系,当然也要处处维护他了,他可以利用他的关系为炳叔谋利,而且他肯定知道你爸的死是炳叔害的,甚至这事就是他俩合谋的,他们之间就形成了合作关系,但他担心炳叔说出他以前的事,所以他要求炳叔把儿子交给他来抚养,作为人质,炳叔认为周琛位高权重,当然也希望以后能利用他的关系谋得更大利益,所以就妥协了,而且如果炳叔不答应,他就可以把炳叔害死你爸的事抖出来,那炳叔在美濠就没法立足,更别说夺取美濠的控制权了,所以他们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我说。 凌隽点头,“大概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八九不离十。” “可是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我说。 “是啊,没有任何证据,现在除非他自己承认,不然我们根本没有证据。”凌隽说。 “炳叔的儿子在他手上,那炳叔的老婆应该知道这事吧?炳叔的老婆不能作为证人吗?”我说。 凌隽摇头:“炳叔的老婆几年前就病死了,早就不在了。” “那我们不是白折腾了?除非他自己承认,不然我们根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他把所有能证明的人都干掉了,我们根本就拿他没办法了。”我说。 “但是他并不知道我们手里没有证据,我们还有机会,看他会不会主动联系你,他现在已经爬到高位了,他当然不会让自己掉下来,所以他肯定很紧张这件事,我认为他会约你见面,要么和你谈条件,要么就直接灭口。”凌隽说。 “我认为不会,他或许都能猜到我是谁了,他那么狡猾,肯定能想到知道熊炎炳的事的人没有几个,他很容易就能想到是我。而且他也是听过我的声音的,要知道他以前是做警察的,警察对于识别声音和面容这些特征那是很厉害的,那本来就是警察职业所需要的素质。”我说。 “也对,如果是这样,那不知道他会如何来处理这件事?但我相信他不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因为他已经把事情闹得很大了,他应该不敢再杀人了。”凌隽说。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是阿芳的声音:“先生,有警察找您。” 来的确实是两个警察,但不是那天问我们话的那个女警官,他说让我们配合调查熊炎炳一案。 但他们也没有带我们走,只是重复地问了一些当天在医院发生的事,这些问题我们其实已经不止一遍地和之前那个姓罗的女警官说过了,他们现在又问,毫无新意。 问完以后他们就走了,我们又回到了书房议事。 “这是他对我们一个警告。他的意思是说,让我们罢手,不然他就会动用他手里的权力来对付我们。”凌隽说。 “那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又输在他手里?”我说。 “不会,现在张春庆没了,炳叔也没了,这些死掉的可都是他的有力帮手,他虽然手里还有权力,但很多事他是不能自己亲自去做的,没有了这些帮手,他做事就没有那么顺利了,所以我们不会输给他,但我们要想扳倒他,确实是很难。”凌隽说。 “看他会不会主动联系我吧,也许到时会有转机。”我说。 ************************* 当天晚上十点,我打开了那个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信息内容很简单:‘我知道你是谁,以前的事就过去吧,我们可以和平相处,我可以关照你们在万华的生意。’ “凌隽,他果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他已经摊牌了。”我把手机递给凌隽看。 凌隽把手机还给我,“你回他,说我们手里有证据,凭什么要和他和平相处。” 我把凌隽的话打出来发了过去,他竟然很快回了:‘你们所谓的证据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就算存在,我也有办法处理,你们如果答应罢战,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回:‘什么秘密?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回:‘你肯定认为你妈是我害死的,但其实不是,这件事你三叔清楚,你可以去问他,他会和你说清楚所有的事。我和你并没有仇,现在公司你也夺回去了,你没必要和我缠斗,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我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凌隽,他让我去问三叔,这事靠不靠谱?我要不要听他的话去问三叔?” “不要急着答应他,不回他的信息了,我们把事情落实了再说。”凌隽说。 “好。”我再没有回信息,直接关掉了手机。 正文 第339章 旧事 谢 ( Bess )赏巧克力 凌隽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去找你三叔问个明白,以防他逃跑。” “好,我们现在就去。”我当然更想尽快知道真相。 来到三叔的住处,三叔对我们的深夜造访并没有表现得惊讶和慌张,来到客厅,他开了一瓶红酒,给我和凌隽倒上。 “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自从你们回到万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们总有一天会找上我。”三叔说。 “你为什么要害我爸爸,他是你亲哥哥,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他?”我虽然极力控制,但我还是很激动。 “秋荻,这是一个遥远的故事,你需要慢慢地听我说,因为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三叔淡淡地说。 “好,你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你残忍地杀害你的亲哥哥和嫂子!”我说。 三叔拿起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口,靠在沙发的背上。 “那时我们都还年轻,你爸经常带我一起出去玩,我们认识了一对长得很像的姐妹,他们分别叫冯佳怡和冯佳灵,她们虽然虽然年纪相差几岁,但却长得像双胞胎一样的像,而且他们都很漂亮,有很多人追求她们。我和你爸也参与到追求行列之中,但你爸成功地追到了姐姐,但我却没有追到妹妹,你爸聪明啊,手段很多,口才又好,人也长得帅,比我厉害多了。” 三叔说起这事的时候,嘴角竟然还有一丝微笑,似乎又回到了他的青春岁月。 “年代太远了,很多细节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那时你爸和冯佳灵出双入对,羡煞很多人啊,我也一只努力地追求冯佳怡,但她就是不肯答应。”三叔接着说道。 我听得有些糊涂,他说的冯佳灵,那是姨妈,是姜尊雄的老婆,而我的母亲冯佳怡,恰恰是三叔说他想追求的对象。 “日子就一天一天的过去,有一次我骗了佳怡去喝酒,想把她灌醉,然后问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没想到她喝醉后抱着我叫你爸的名字,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们姐妹俩都喜欢同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爸齐严修,佳怡一直不肯答应我,原来她是喜欢着自己未来的姐夫,我知道真相后,心里憋屈得想哭,但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三叔说。 我和凌隽相互看了一眼,三叔刚才的微笑不见了,我们分明看到了三叔眼里的痛苦,事隔那么多年,他提起旧事还是会心痛,可以想像他当时确实深爱着我的母亲,而母亲却喜欢着爸爸。 “后来内地开始开放,大批的外商涌进万华来做生意,他们穿着时髦,又有钱,追女生就比我们有优势多了,其中有两个从澳城来的商人同时看上了佳灵,他们一个叫姜尊雄,一个叫何子铧,这两个人你们都不会陌生吧?一个是爱博集团的老板,一个是现在澳城的行政长官,都是大人物。”三叔说。 我和凌隽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 “再后来的事你们也许猜到了,佳灵变心了,他跟着姜尊雄走了,去了澳城,你爸失魂落魄,整天酗酒,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佳怡恨透了姐姐的无情,发誓一辈子不再认佳灵这个姐姐,当时你爸失恋之中,佳怡处处关心,你爸也许是因为想报复,也许是因为寂寞,他竟然又和佳怡好上了,这让我彻底绝望,他是我亲大哥,各方面都比我出众,我再是心里不服,但我又能怎样?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一起,但我心里是真的恨啊,我恨透了你爸,我恨不得杀了他!他抢走了我最爱的人!”三叔忽然眼里的痛苦又变成了仇恨。 “所以你就害死了我爸?那场车祸就是你做的对不对?还有我妈也是你害死的对不对?”我说。 “你别急,这故事还没完呢,过了很多年,我竟然发现佳灵又在万华出现了,我对她恨之入骨,要不是她爱慕虚荣跟了姜尊雄,你爸也不会来跟我抢佳怡,于是我就跟着她,想问一下她回万华干什么,但结果却又让我吃了一惊,她告诉我说,当初她之所以跟着姜尊雄走,并不是看上了姜尊雄的钱,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妹妹也喜欢你爸,而且爱得不能自拔,所以他要把你爸让出来,但她到了澳城之后,她发现自己怀上了你爸的孩子,她本来想回来找你爸,但听说你爸已经闪电似的和你妈好上了,她也只好再次回了澳城,和姜尊雄结了婚,然后生下了你爸的那个女儿,多年后她重回万华,就是要让她的女儿见一见亲爸爸,也就是你爸。”三叔说。 到这里我已经基本明白了,姨妈和爸的女儿,就是姜尊雄的女儿任纤纤,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她不是我表姐,是我亲姐。 “姜尊雄也追到了万华,我为了报复你爸,我就找到了姜尊雄,把姜纤纤不是他亲女儿的秘密告诉了他,但那纯粹是多此一举,他心里其实很清楚那个女儿不是他亲生的,他也明白了佳灵爱的其实不是他,但他爱着佳灵,他不愿意放弃,但他心里也是有恨意的,于是后来就有了任纤纤告诉凌隽她怀孕了的事,那些都是熊炎炳的主意,他知道姜尊雄恨透了你爸,所以利用凌隽来对付你爸,他们要把你爸害死,而又不用担罪名,当然了,他也有自己的目的,这个就不用我解释,你们应该很清楚了。”三叔说。 “你既然知道真相,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爸?他可是你亲大哥!”我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是我亲大哥,可他有把我当亲弟弟看待吗?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佳怡,可是他还是抢去了她!我恨不得他死!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三叔恨恨地说。 “所以你就杀了他?所以你就制造了那起车祸?”我说。 “我让人把你爸车的制动系统做了手脚,想让他出事,后来他的车确实出事了,但是并不仅仅是制动系统的原因,他的车是被人撞下山崖的,我猜想,那个撞你爸的人,就是他!” 我心里一冷,因为三叔的手指向了凌隽。 “我猜到你会反咬我一口。”凌隽淡淡地说。 “不是我反咬你,当时你经常开着车盯着秋荻的爸,你说,有没有这回事?”三叔说。 “有这回事,我当时也确实恨透了秋荻的爸爸,因为我以为纤纤说的怀孕的事是真的,我想过动手杀了他,但我并没有动手。”凌隽说。 “但大哥的车确实是受到了撞击,只是撞击的车辆逃逸了,这件事肯定和你有关系,因为你也承认你恨透了大哥!”三叔说。 “我说了,我有想过要杀了他,但我没有动手。而且你自己也说了,你让人把他的车制动系统做了手脚,车祸分明就是你做的。”凌隽说。 “后来警方给出的事故结果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大哥的车分明就是被人撞下山崖的。肯定就是你干的!”三叔说。 我的心一直在往下沉,但空空的却一直沉不到底,我感觉我绝望的要窒息。凌隽确实有可能是害我爸的凶手,他当初对我都那么恨,可以想像他有多恨我爸,那件事,确实有可能是他做的。 “秋荻,我知道现在他是你丈夫,所以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他就是害死你爸的凶手,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三叔说。 “秋荻,我没有杀你爸,我没有。”凌隽伸手过来要拉我的手,但被我用力甩开。 “那我妈呢?二叔呢?他们又是谁杀的?”我问。 “你二叔是熊炎炳他们安排人杀的,就是为了嫁祸给你,你二叔一直想夺权,他心术不正,害你变残的人就是他,他本来就该死,但他不是我害的,我从来没有害过人。”三叔说。 “那我妈呢?我妈是又是谁害的?”我说。 三叔犹豫了一下,“你妈的事,那是一场意外。” “什么意外,你说清楚一些。”我说。 “秋荻,我一直爱着佳怡,虽然她后来成了我的大嫂,但我也一直爱着她,所以我这么多年来都不愿意娶别的女人,但就算是你爸死了之后,他也还是没有接受我,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拿到手,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我那么爱她,我又怎么会杀了她?”三叔说。 “不是有一种说法吗?实在得不到的东西,那亲手毁了也是一种选择!”凌隽冷冷地说。 “我可不像你那么冷酷,当初你为了娶秋荻报复齐家,你暗中做了很多事让齐氏陷入困境,最后逼我们求你注资,要说到狠,我哪里比得过你凌隽?我虽然恨透了大哥,但秋荻是我的亲侄女,也是我爱的人的女儿,我当然不会害她!振威那个项目的计划书就是我寄给你们的,不然你们怎么会知道有那么一个项目?你们又怎么能轻易就夺回振威?我在暗中做了很多的事帮你们!当然了,我是为了帮秋荻,不是帮你凌隽!”三叔说。 “原来那份计划书是你给的?”我说。 “不是我还有谁?你以为谁会那么好心帮你?我虽然被熊炎炳他们逼着合伙组建振威集团,但我是齐家的人,我当然一直想让你夺回齐氏!我虽然恨你爸,但我并不恨你!你是我亲侄女,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忘记!”三叔说。 正文 第340章 乱如麻 “三叔,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没害我妈妈?”我说。 “我没有害过你妈妈,我只所以会配合熊炎炳他们,那是因为我有把炳在他们手里,我也不想让你妈知道我曾经起过杀你爸的主意,我担心你妈知道这件事会恨我,我爱她,我不想让她恨我。”三叔说。 我相信他的话,他这么多年一直没娶,那说明他是真的一直爱着妈妈,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段孽缘。事情的真相我有些不能接受,但我又不得不接受。 姨妈和妈妈在年轻的时候同时爱上了英俊的爸爸,后来姨妈见自己的妹妹不能自拔,就想着让出,成全了妈妈和爸爸,但妈妈和爸爸却一直误会着姨妈是爱慕虚荣跟了姜尊雄,这爱恨纠葛中的所有人都苦,但最苦的,恐怕还是姨妈。 而何长官也没有跟我们完全说实话,当年他也喜欢姨妈,虽然事隔多年,但其实他也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极力帮助我和凌隽对付熊炎炳和姜尊雄,因为他知道姜尊雄和熊炎炳是盟友,只要打垮其中一个,凌隽就有能力打垮另外一个。 也许他并没有那么多的私念,但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姨妈那是肯定的,不然他也不会第一眼看到我就想起了他年轻时遇上的那对姐妹。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对你说,我帮熊炎炳他们做事,他们给了我一些好处,他们把凌隽的听涛居给我了,我准备送给你,你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三叔说。 我不知道三叔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提起那岛上别墅的事,我没有回应他。 “三叔,那你知道熊炎炳后面的人是周市长吗?”我问。 三叔摇头:“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熊炎炳后面有一个大人物,只是我没想到是周市长。” “好,那我知道了,我走了。”我站起来说。 “秋荻,你相信我,真正杀你爸的人就是凌隽,你不要相信他!”三叔说。 我没有说话,开门离开。 凌隽跟在后面出了三叔的家,“秋荻,我没有杀你爸,我有想过,但我没有动手。” “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我感觉我像一个傻瓜!”我大声说。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你爸。”凌隽要来拉我的手,我再次甩开了他。 “那你说,你对我爸起过杀心没有?”我说。 凌隽低下头:“有。” “凌隽,我太了解你这个人了,你只要有这种心思,你就有能力做到,齐氏面临困境原来也是你做的,对付姜尊雄的那一套,原来你早就用来对付过我齐家了,这些事你从来也没有对我提起过!”我说。 “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是因为我怕你误会,我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想报复你和齐家,但我后来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以后也只爱你一个。”凌隽说。 “我不信你!我现在谁也不信!”我大声说。 我的心是真的很乱,我是真的谁也不信。我想不到任纤纤竟然是我亲姐姐,想不到爸爸竟然先和姨妈好,后来又和妈妈好,更没想到三叔这么多年再没娶,却是因为爱着妈妈。 这些事实在是远远超出我的预料,我真的乱了,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事。 “你可以不信我,但我会想办法证明我没有杀你爸!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凌隽说。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不能和我的杀父仇人共处一室!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让我冷静一下吧,我求求你了。”我说。 “秋荻,你怎么能因为你三叔的一番话就肯定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的艰难,你就凭人家一句话就要放弃么?”凌隽声音有些悲怆。 “你可以说我三叔口说无凭,但是你不也口说无凭吗?当时你确实是恨透了我爸爸这是事实,三叔是爸的亲弟弟,因为爱情都能把我爸恨成那样,你当然更恨不得我爸死了!你就是有杀人的动机,而且你一向冷酷,你是能做出那事的,你自己也承认你经常开车跟着我爸,有合适的时机,你完全是有可能动手的是不是?你拿什么证明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我说。 “好,你这叫有罪推论,如果你这样认为,那我无话可说。”凌隽冷冷地说。 “你走吧,我想静一会。”我说。 “你要不到处乱跑,你回凌家去吧,那里安全,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不回去就是了,云鹏,送秋荻回去。”凌隽说。 “我不回你家!我不要去!”我说。 “嫂子,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现在非常时期,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尚云鹏说。 “我不去!我家早就毁了,我没有家了!”我说。 尚云鹏和雷震海走了过来,不由分说把我架上了车。 “得罪了嫂子,我们不能让你出事,你先冷静一下再说,隽哥已经说了,如果你心里真的很乱,他可以暂时不回家,不会让你看到他烦。”尚云鹏说。 回到凌家,我心里空空的没着落,凌隽果然没有跟着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心里烦得厉害,开了一瓶酒,咕咕灌了下去,倒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这才想起,凌隽昨晚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家。 我忽然想起和周琛联系的那个手机,是他让我去问三叔的,我得看看他说些什么。手机打开后,有两条未读信息,都是周琛发的。 一条的内容是:‘你应该问清楚了吧?你爸和你妈的死都与我无关,我和你并没有多深的仇恨,所以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可以相安无事。’ 另一条是:‘你三叔肯定告诉了你爸的死因了吧?那件事确实和凌隽有关,你爸出事的那天,我的人发现他确实跟着你爸的车。小心他灭口。’ 灭口?灭谁的口?难道灭我的口? 我知道不会,我虽然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凌隽害了我爸,但我可以确定凌隽不会害我,我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害谁也不会害我。 我也在想这会不会是三叔和周琛的离间之间,所以我不能轻率就下结论。但是凌隽确实有可能是害死我爸的人,杀父之仇,我也不能因为他是我丈夫就轻易相信他,他后来爱我那当然是真的,但恰恰因为他爱我,所以他不敢让我知道他是害死我爸的凶手,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心里乱极了,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 洗漱以后也没心情吃饭,来到琴房,随意在键上在按了几个音符,却发现心里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只好放弃。 这时阿芳进来,说有一个女士找我。 我心里奇怪,心想这个时候会有哪个女士找我?来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清丽的中年女子,正是凌隽的干妈。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容貌似乎没怎么变,看到我,她站了起来,“秋荻,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干妈,快请坐。” 想到他是凌隽的干妈,而凌隽又有可能是我的杀父仇人,而且她还曾经装死,害得自己的丈夫被人陷害死在狱中,我忽然对她就有些反感起来。 我心里想,她应该是凌隽请来的说客了,凌隽肯定是想让她来说服我,让我相信他没有杀我爸。 “秋荻,你和阿隽还好吗?”干妈说。 我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和他闹翻了,能好吗?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干妈,你不是在京城吗?你怎么到万华来了?是凌隽让你来说服我的吗?” 干妈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凌隽为什么要让我来说服你?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想也对,昨晚我才和凌隽闹翻,她应该没那么快知道,而且凌隽也不是那种有事就找别人帮忙的人。 “秋荻,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吗?”干妈说。 “那到书房说吧,阿芳,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接近书房。”我对阿芳说。 “是,太太。”阿芳应道。 来到书房坐下,我和干妈相对而坐,我等她开口。 “秋荻,我听说熊炎炳死在了万华?你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干妈说。 我一听就惊住了,“干妈,你怎么知道熊炎炳?” “秋荻,你们不要查下去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好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只希望你和阿隽还有虹虹都好好的,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再出什么事……” 说到这里,干妈突然哭了起来。而且哭得很伤心,我有些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这么伤心,又为什么要让我们停手? “干妈,你知道我们在查周琛?或者说,你知道背后的人就是周琛?你现在让我们不要再查下去,是担心周琛会害我们?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说。 有钻的砸给小雪吧,不然就作废了,谢谢。 正文 第341章 苦命红颜 “我当然知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周琛是个大坏蛋,秋荻,我之所以不敢告诉你们,那就是想保住阿隽和虹虹的命,如果我说了,他会害死阿隽和虹虹的。”干妈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妈,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我已经听出干妈话中有话。 “其实,我不是阿隽的干妈,我是他亲妈,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干妈说。 我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干妈,说不出话来。 “干妈,你这是在开玩笑么,凌隽的生母早就死了,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对他母亲都一点记忆都没有,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他亲妈?”我说。 干妈的眼泪哗哗直淌,“我怎么会开这种玩笑,我生凌隽的时候,才十七岁多一些,所以我当然没那么老,当年我生下凌隽后,欧阳菲和马意容不下我,千方百计要将我逼死,最后逼得我跳了海,还好我被渔民救起,后来凌正铎让他的好兄弟熊炎炳去寻我的下落,我知道如果回了凌家,我早晚也是个死,所以求熊炎炳回去交差说我已经死了,在熊炎炳的帮助下,我逃到了内地。” “后来你改嫁了?嫁给了朱原磊?也就是朱虹的爸爸,那个前市长?”我说。 干妈擦了一把眼泪,“是的,凌家实在是容不下我,而且我本来就已经是‘死’了的人,也不可能再回去了,我因为有学戏剧的底子,在一次演出中认识了朱原磊,当时他只是一个小科长,但他对我很好,我想着反正我回不去了,于是就嫁给了他,我一个女人家,总得有个男人做依靠,我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再次见到隽儿。” “只是你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多年后,凌隽竟然也来到了万华,但你应该认不出长大后的凌隽的样子吧?是熊炎炳告诉你凌隽是你儿子吗?”我说。 “我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遇上他的,他刚到万华,一口的澳城口音,而且他说他叫凌隽,我一听就知道他是我儿子了,我本来是要和他相认的,但我要是忽然说我是他亲妈,我担心我会吓着他,我想和他把关系拉近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可是后来熊炎炳告诉我,让我不能和凌隽相认,而且让我离开万华,永远的消失,不然他就要害死凌隽,当时阿隽事业才刚刚小有成就,我不敢连累阿隽,只好躲到了乡下,后来他们要我装死,并且把我的失踪说成是我死了,然后硬生生地安在了朱原磊的身上,最后把原磊害死狱中,虹虹也被他们关进了看守所,这些事,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对不起他们……”干妈又哭了起来。 我脑子里越发的糊涂了,但又好像明白了许多的事。 “那你知道是谁害朱虹的爸爸吗?”我说。 “当然是周琛,我以前听凌正铎说过,他们有三个结拜兄弟,一个是正铎,一个是熊炎炳,另外一个就是周琛,那时周琛只是一个小队长,正铎在缅甸寻找投资机会,认识了缅甸的一些武装人员,有一个叫做蒙巴的势力不弱,他为了排挤金三角其他的竞争对手,就经常把对手的消息通过正铎告诉周琛,然后由周琛带队打击那些毒贩,因为得到那些确切情报屡破大案,周琛升得很快,很短的时间就升到了局长,后来有一次他抓了蒙巴的人,蒙巴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放人,他就放了,从此后他就和蒙巴合作,成了蒙巴的合作方,正铎劝他不要和蒙巴走得太近,他听不进去,最后他和正铎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在芸南的那段时间,周琛应该是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后来可能是担心事情早晚败露,于是花钱打点,调离了警察系统。”干妈说。 “于是在熊炎炳的建议下,他瞄上万华市长的位置?所以他要把朱虹的爸爸弄下去?”我说。 “他花了很多钱打点京城方面,调到了万华当副市长,他到任的第一天就请朱原磊吃饭,还要送贵贵礼物。朱原磊是个好官,觉得周琛这个人动机不纯,于是就查了一下他以前在芸南的事,但最后查出什么没有我不清楚,因为那时熊炎炳已经开始逼我离开万华了。”干妈说。 “你知道的事这么多,他们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你杀了灭口?”我有些疑惑。 “这我也不太清楚,也许熊炎炳是想留下我以后用来要胁隽儿,当时熊炎炳是让我到香城去的,但我没有听他的,我私下躲到了黔贵的山村,那里交通闭塞,通信也不发达,我又改了名字,他们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我,我担心会连累到隽儿,所以就一直躲了起来,我真的是太懦弱了,最后连累了原磊和虹虹,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我的家庭……” 人一但走错了一步,那命运就会发生相应的改变,要想回头太难了,后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当然更加内疚,她面对凌隽的时候,就更不敢说真话了,她先是不管凌隽,自己躲回了内地,改嫁了别人,再然后又不管自己的第二任丈夫和女儿的死活,躲了起来,虽然表面上是被逼,是为了保护凌隽,但事实上这个决定又伤害到了朱原磊和朱虹,所以她的两个家庭她都没有尽到义务,最后都被熊炎炳和周琛害得很惨。 这当然不能怪她,但她肯定会自责和内疚,肯定不愿面对。 “这些事情,朱虹知道吗?”我说。 干妈摇头,“她不知道,现在她认为是我和别人合谋害死了她爸爸,她恨我入骨,我和她根本没办法沟通。我也不敢奢求她原谅,我本来就是一个懦弱的人,我对不起所有的人,是我害死了原磊,我是一个不祥的人。” 我长叹一口气,命运真是捉弄人,干妈和凌隽都不约而同地逃到万华,这也许是上天安排他们母子重逢的好机会,可周琛又偏偏出现在了这里,周琛一手操纵之下,让万华成了罪域,让这座城市无法无纪,恶棍一手遮天,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周琛手里有权力,加上又有在芸南时积累的财富作为后盾,权和钱有了一样就已经了不得,他两样都有,那当然是可以任他横行了。 难怪我和凌隽当初在万华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前市长周琛都有本事能害得他含冤致死,我和凌隽这样的虾米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你后来不告诉我们真相,是担心凌隽会找周琛和熊炎炳复仇,你是担心他斗不过,索性想一直隐瞒下去,对吗?”我说。 “我知道,是我太懦弱了,我本以为只要我躲起来,一切就都会没事了,我从澳城逃到万华,又从万华逃到黔贵,秋荻,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哪有那么坚强的意志能够支撑那么多的劫难,我只想过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安稳生活,但是我却一直都得不到那种生活,我的心开始的时候只是累,后来就差不多是死了,我只想在黔贵的乡村里老死算了,再也不想管这些恩怨纠葛了,你明白吗?”干妈说。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我现在何尝不是心累到想死?那种谁都不能信任,那种无依无靠,那种深刻到骨子里的绝望,真的可以摧垮任何坚强的意思,那种只想逃离的疲惫,我太了解了。 我心里一酸,眼泪也夺眶而出。 “干妈,我明白你的累,这不能怪你,是命运太过残酷,我们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我们真的受不了那么多的折磨,我们的能力本来就很有限,我们根本无力去照顾好每一个人的感受,也没有力量去保证每一个人的平安。” 我心里难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 “放手吧秋荻,我们不和他斗了,不要让我们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了,让那些恩怨都过去吧,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干妈说。 我知道,她还是担心我和凌隽不是周琛的对手,她不想我们有事,所以才决定现身出来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 “可是干妈,我们现在又面临新的问题,我三叔说,是凌隽害死了我爸,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我想请你替我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害死我爸,你是他亲妈,我相信他会和你说实话。”我说。 “阿隽去哪了?你和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闹别扭呢?我真的没有勇气和他相认,能不能请你转告他这些事,他那么小我就抛下了他自己逃了,他肯定不会和我相认的。”干妈说。 我无言以对,我也不知道凌隽现在去哪了,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很无助了,但没想到干妈也和我一样无助,她甚至都没有勇气面对她的亲生儿子。 “我昨晚和他吵了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你在家等一会,他应该会回来的,他也许只是去公司了。”我说。 “一定要告诉阿隽,不要再和周琛斗了,我这一段时间在京城活动,在陈先生的帮助之下,我已经写了材料交给相关部门,相信会有人调查周琛的,相信周琛会有恶报的,让凌隽就不要和他斗下去了。”干妈说。 我心里一叹,干妈其实还是不是很了解他的亲生儿子,凌隽如果知道朱虹是他亲妹妹,他一定会替朱虹报仇,这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正文 第342章 恶贯满盈 我告诉干妈,如果她要想凌隽平安,那也得亲自告诉凌隽那些事才行,如果她以前因为懦弱而伤了太多的人,那这一次,我希望她能勇敢一些,当着凌隽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救赎别人的同时,也完成她的自我救赎。 把干妈送走之后,我一直精神恍惚,凌隽始终还是没有回来。 我没有打电话给他,我和他都需要冷静,我还是爱着他的,这毋庸置疑。而且我也相信他还爱着我,我也不会愚蠢到因为三叔和周琛的一番话就完全相信他就真的是杀害我爸的凶手,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思考和证明,这件事真的太大,我不能因为爱他,不能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就轻易认定他不是凶手。 其实我宁愿相信他不是,如果他真的是害死我爸的人,我以后将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 一路艰难走过来的爱人,如果真的和我爸的死有关,那上天实在太过残忍,我也许最终会原谅他,但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也许是三年五年,或许十年二十年,也或许,我永远也不会原谅。 红尘果然深不见底,苦得无边。我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什么也不想再过问,只想沉沉睡去,远离恩怨,如果可以,我甚至想不再醒来。 但我最终还是醒来,是被阿芳叫醒的。 “太太,出事了。”阿芳说。 我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谁出事了?凌隽出事了吗?” 我最关心的,其实还是凌隽。 “不是,是你三叔家出事了,是云鹏他们打听到的,你三叔家发生了大火,好像还伴有煤气爆炸,烧成一片废墟了。”阿芳说。 又是大火!又是爆炸!我瞬间就想到了两个字:灭口。 谁灭的口?难道是凌隽?还是周琛? “凌隽还没有回来吗?”我问。 “没有,凌先生还没有回来,而且云鹏和震海也出去了。”阿芳说。 “阿芳你打电话给凌隽,问一下他要不要回来吃晚饭,随便问问他在哪里。”我说。 “我打过了,凌先生的电话关机了。我想云鹏和震海可能都去找凌先生了,太太,你和先生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们一起出去以后他就没有再回来?”阿芳说。 “此事一言难尽,你不用管了,我和他没事,以后再说吧。”我说。 “好吧。”阿芳说着走了出去。 我本来打算再回去找一次三叔,再反复问一下当年我爸死的情况,没想到三叔也让人灭口了,这一下所有人都死了,真正的死无对证了。 我拿出手机,决定亲自给凌隽打电话,我要和他好好谈一谈,谈谈当年我爸的事,也谈谈怎么对付周琛。 但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打电话去了公司,公司的人说他没有去公司,他竟然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再联系尚云鹏和雷震海,这两人的手机竟然也关机了,而且都不回家了。 这算什么?集体冷落我么? 我心情太差,晚饭也没怎么吃,打开电视,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凌隽的新闻。 “现在播发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新闻,今天晚上,市二医停车场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黑色轿车在停车场撞翻了从医院检查出来的周琛市长,周琛市长目前正在抢救之中,该男子的身份已经核实,系振威集团总裁齐道鹏,此案警方目前正在调查之中,我台也将持续关注案件进展。” 三叔竟然没死!他恐怕是防到有人会灭口,所以他有了防范,他肯定能想到要杀他的人是周琛,所以他直接先下手为强,开车撞翻了周琛,只是,三叔可不是这么勇敢的人,他哪来这么大的勇气? 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准备持续跟踪周琛被撞的事,网上的消息往往比电视台来得快一些,我要知道最新的进展,周琛如果要是死了,那就真是除了一大害了。 网上的新闻很多,还有一条是关于我的,新闻说的是我在去年曾经和吴星星到某酒店开房,之后我深夜离开,那段时间正是凌隽在看守所关押的时候,说我不甘寂寞,和富二代开豪华套房寻欢作乐,新闻上面还列出了当时开房的相关证据。 我脑袋轰轰作响,这件事是真的,我当时确实和吴星星去开了房,我也确实是深夜离开酒店的,但我和吴星星并没有发生什么,我当时找了一个女的作了‘替身’。 这件事当然是吴星星爆出来的,因为我夺了振威,把他老爸踢出局,他恨我那是当然的,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相隔这么时间后还是爆出来了,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我忽然有些明白凌隽为什么不回家了。 他那么骄傲的人,看到这样的新闻,这么大的绿帽子恐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我先是怀疑他害死我爸,现在消息又爆出我和吴星星曾经开房,他心里恐怕已经怒极,恨不得杀了我。 这件事只有邹兴知情,邹兴也许可以向凌隽解释,但问题是现在我们根本就联系不上凌隽,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面都见不着,电话也打不通,完全没法解释。 我感觉我快要崩溃了。 一直无法入睡,到后半夜时,关于我的新闻已经慢慢被人删除,这当然是有人在暗中做事了,做事的人,应该是凌隽吩咐的。心里稍安一些,我这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一早又爬了起来,网上铺天盖地的是关于周琛的新闻,周琛因为抢救无效死亡,警方确定在医院停车场发生的案件为蓄意谋杀,已批捕三叔。 周琛竟然就这样死了。都没有让他接受审判,实在是有些便宜了他。不过死了也好,如果不是三叔撞死了他,和他相斗的过程中,我们恐怕也会付出代价,在万华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是可以一手遮天的。 也好,周琛死了,这些恩怨,自然也就随风散了。 没想到三叔最后竟勇敢了一次,只是三叔一死,妈妈的死因就再也无法调查了。而周琛死了,炳叔的儿子到底被他藏在哪里也不知道了。 还有一个恶人还活着,那个人就是吴良。 周琛以前是警察系统的人,他虽然离开了那个系统,他的影响力当然还存在一些,所以很容易就能想到吴良必然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和吴良一起组建了万华这片罪域里强大的势力网,在这里他们为所欲为,吴良在警察系统,所有的案件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掌握情况,然后他就控制局面,再由周琛利用权力压制各方,案子就可以按他们的意愿来办了,所以才会办出朱原磊杀妻那样荒唐的案子来,权力一但冲出束缚它的笼子,带来的破坏力是惊人的,周琛的本意肯定是让吴良在看守所做掉朱虹,但没想到吴良看上了朱虹的美貌,所以就没有杀死朱虹,而是长期霸占了她。 如果干妈已经想办法找到了凌隽,告诉了凌隽朱虹就是他亲妹妹,可以想像凌隽的愤怒,他的亲妹妹被人长期凌辱,这样的事,凌隽如果还能忍得下这口气,那他就不是凌隽了。 所以我一直都提心吊胆,我担心凌隽会以一种粗暴的方式去替朱虹报仇,现在周琛已经死了,我不希望凌隽因为吴良而出事。 我在花园里来回散步,忽然想起了三叔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凌隽在岛上的那幢别墅最后是落入他手,是他加入吴昊天他们那一伙得到的唯一好处,他还说让我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 我忽然想,凌隽是不是就在那里?他会不会就躲在那里谋划着如何对付吴良替朱虹报仇? 我决定租船出海,去听涛居看看到底凌隽有没有在那里。 但我又担心三叔在那里设了什么陷井害我,于是我叫上了邹兴。有他保护我,相对安全一些。 “太太,那房子后来都不属于隽哥了,我们还去那干嘛呀?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隽哥才行。”邹兴听说我要他陪我去听涛居,很不乐意的样子。 “那行,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不用去了。”我说。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隽哥和云鹏他们忽然都蒸发了一样,实在是让人奇怪,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出事了。”邹兴说。 “不会出事,现在主要对手都全部完蛋了,谁还能让他们出事,只要他们不让人出事就算好的了,也许凌隽就在听涛居呢,听涛居以前是他的房子,他去看看也是有可能的。”我说。 “那好吧,我陪你去,也不知道隽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竟然凭空消失了一样。”邹兴说。 “放心吧,他们会没事的。邹兴,如果我们找到凌隽,你一定要替我解释清楚我和吴星星的那件事。”我说。 “放心吧太太,隽哥不是那种糊涂的人,我会和他解释清楚的。”邹兴说。 正文 第343章 佛堂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听涛居还是那样安静,唯一的变化是有人在花园旁边修了一座小型的佛堂。 没想到三叔接手听涛居后竟然还在这里修了一座佛堂,也许他就是真正害死爸爸的人,一直内心不安,这才修了一座佛堂在这里念佛求得心安。 佛堂里隐约有敲木鱼的声音,三叔现在被捕,他应该不在岛上才对,是谁在佛堂里呢?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推开佛堂的门,佛堂里念经的人站了起来,我瞬间惊呆,我用力扶着佛堂的门柱,让自己尽量镇静一些。 佛堂里念经的女人,竟然是我的母亲冯佳怡。 “妈妈,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吗?”我眼泪瞬间涌出。 “荻儿,是我,我没死。” 妈妈向我走过来,我抱住妈妈,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温度,这一切果然是真的,妈妈没有死。 一旁的邹兴也已经惊呆,“齐夫人,您不是早就已经……?” 邹兴不知道三叔和和爸还有姨妈他们之间那段复杂的情事,但我知道,三叔果然没有杀害妈妈,而是把她藏在这岛上了。 “妈妈,我一直很想你。”我哭着说。 “我也很想你,但我一直被他控制,根本就没办法把自己没死的消息传给你,我知道你以为我死了,你肯定非常的伤心,但我没办法通知到你。”妈妈说。 “可是,那场大火中分明有遗骸,而且警方鉴定后说那里面的人就是您。”邹兴说。 “那些报告都是假的,是他们花钱买通相关人员作的假材料,那大火中被烧死的人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保姆,那个保姆是你二叔安插到齐家想害我的人,后来你三叔知道你二叔要害我夺家产,于是就把那个保姆杀了,然后放火烧了齐家,作出我已经死了的假象,暗地里把我送到了乡下藏起来,后来又把我送到了这岛上。”妈妈说。 “我知道了,那些案子是吴良他们负责查的,后来吴良知道其实大火中的人不是你,就知道了真相,以此要胁三叔,让三叔配合他们完成对齐氏的资产侵吞,难怪三叔说他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三叔是因为……” 说到这里,我没有说下去,邹兴在旁边,我没有必要把三叔一直恋着妈妈的事说出来,但妈妈知道我的意思,用力地点了点头。 “邹兴,你去外面等我吧,我想和妈妈单独聊一聊。”我说。 邹兴点点头,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佛堂的门。 “妈,爸爸的死,是三叔做的还是凌隽做的?”我问。 “你三叔把当年的事都跟你说了吗?”妈妈说。 “差不多吧,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只是说了你和爸爸还有姨妈的事,我在澳城看到姨妈的女儿了,她真的是我的亲姐姐吗?”我说。 妈妈点头,“那是一段孽缘,你三叔说的都是真的,我后来其实也想告诉你真相,但我一直开不了口,那时你爸已经死了,如果我告诉你以前的事,我担心你会胡思乱想,认为是我和你三叔合谋害了你爸,当时我已经觉察到你二叔要争夺财产,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我又担心你知道真相后沉不住气,所以我几次想说最后都没有说出来。” “我记起来了,我当时嫁给凌隽的时候,回娘家时你对我态度很冷淡,你心情也一直不好,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嫌弃我,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呢。”我说。 “是啊,我当时就想告诉你你二叔要逼我把股份转给他的事情,但我又担心你知道后不但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反而会连累到你,最后我还是没有说出来,你三叔知道你二叔的阴谋,于是就制造了那件纵火案,他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我,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把我藏起来,然后逼我答应他,但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你爸,我又怎么可能会改嫁给自己的小叔。”妈妈说。 “那三叔有没有欺负你?”我说。 “没有,他对我很好,他虽然限制我的自由,但他对我还算尊重,从来不对我提无理要求,他自己对我承认过,他以前曾经想杀了你爸,他让人把你爸的车做了手脚,他对这事一直很内疚,但他说你爸的死并不是他一个人造成,他说是有人撞了你爸的车。”妈妈说。 “他说那个人是凌隽,这是真的吗?”我问。 “不是,那个人是吴良,你三叔说,吴良是周市长的心腹,有一次吴良和你三叔他们一起喝酒,喝到大醉,他说周市长为了控制他,逼他杀人,在万华杀了两个,一个是原市长朱原磊,另外一个就是你爸,周市长早就想夺齐氏的资产,必然会先除掉你爸。在这件事上,我是相信你三叔的。”妈妈说。 其实妈妈不知道的是,周琛要杀我爸,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夺齐氏的财产,而是答应熊炎炳的要求,而熊炎炳和姜尊雄是合作关系,所以真正想我爸死的人,恐怕还是姜尊雄,因为我爸是他老婆一直深爱着的人,他甚至还替我爸养着女儿,这样的恨意,足以让他起杀念了。他本以为用任纤纤的事引得年轻气盛的凌隽去杀我爸,但后来发现凌隽迟迟不动手,他只好让熊炎炳解决,最后执行的人是吴良,吴良杀了人有了把柄在周琛的手里,他以后就只是一个工具了。 周琛可以让吴良官运亨通,让他在万华横行无阻,吴良不敢得罪周琛,只好帮着周琛干尽坏事,越陷越深,步步沉沦,最后无法自拔。 “那之前三叔跟我说的那些话,必然是周琛的意思,让他挑拨我和凌隽之间的关系,让我们自己先内乱起来,后来他挑拨完了以后,周琛就要灭他的口,三叔骗了我,但又想让我有一天知道真相,于是就提醒我一定要到这别墅来看看,他知道你会把真相都告诉我。”我说。 “害你爸的人虽然是吴良,但其实也是周琛指使的,所以周琛是你真正的杀父仇人,你三叔一直要我原谅他,我对他说,让他把周琛给杀了,我就原谅他,但周琛是市长,他又哪敢动手。”妈妈说。 “他动手了,昨天动的手,周琛已经被他开车撞死了。”我说。 妈妈看着我,一脸的惊讶,“真的?他真的做了?” 我点头,“是的,他最后还是勇敢了一次,我还想不通他哪里来的勇气,原来是你让他做的,他已经被批捕了,恐怕难逃死刑。” 妈妈叹了一声:“他恋了我这么多年,虽然是不伦之恋,但我也有责任,我和你爸都太自私了,都只顾自己的感受,秋荻,处理感情的事,一定要慎重,切不可草率行事,造成一生的遗憾。” “妈,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凌隽,我要当面和他解释一切。”我说。 “去吧,以后妈就住在这里,哪也不去,有空你就来这里看我吧。”妈妈说。 “好,那我先走了。等我和凌隽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我和他一起来看你。”我说。 “去吧,好好珍惜眼前人。”妈妈说。 *********************** 回到万华时,才知道又出大事了。 吴良在某夜场喝醉后与人斗殴,被对方用酒瓶猛击头部,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在车上的广播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全身发冷,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凶手雷震海系澳城人,事发前在万华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目前此案正在调查之中……” 杀吴良的不是凌隽,而是雷震海!而且事发前他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震海什么时候变成了精神病了?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精神病患者犯罪,按照刑法规定,视情况而定,可以免于刑事处罚或减轻处罚。 这难道是凌隽的主意,先让震海变成‘精神病’然后再让他去干掉吴良?这年月只要关系够硬,只要舍得花钱,弄一份精神病鉴定报告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好像又不太像是凌隽的风格,他不会是那种让自己的兄弟去牺牲的人,就算是他要替朱虹报仇,他也不会让震海去牺牲自己。 但一切我都无法确定,我只有先见到凌隽,才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凌府,凌隽并没有在,但我见到了尚云鹏。 “云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就问。 “嫂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尚云鹏说。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现在的问题是震海进去了!是凌隽让他装成精神病杀了吴良吗?凌隽呢?他躲起来了吗?他怎么能这样冲动?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解决这一问题,怎么能牺牲震海?”我说。 “嫂子,吴良喝醉后亲口向朱虹说是他杀了你父亲,他必须要死!而且他还长期凌辱朱虹,这样的人渣,难道让他活着?”尚云鹏说。 “他是该死!可是不能牺牲震海呀!我也恨死吴良了,但不能以牺牲我们自己人为代价来报仇!”我说。 “不关隽哥的事,是我和震海的主意。”尚云鹏说。 “什么?凌隽不知情?那他现在在哪里?”我说。 “他被我和震海弄晕了,我让兄弟们把他护送走了,等事情结束后自然会放他回来。按时间来计算,应该是到澳城了。”尚云鹏说。 “什么?你们把凌隽弄晕了?然后把他绑回澳城?尚云鹏你要造反么?”我大声叫道。 “对不起嫂子,我们没有别的办法,隽哥的妈妈找到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你也知道隽哥的脾气,他不会不报仇,但是他不会连累我们兄弟,所以我和震海担心他会自己去办这件事,我们可以出事,但你和隽哥不能,这件事如果要通过正规的渠道来办太难,因为我们没有证据可以指控吴良,朱虹是唯一的证人,但我们不能让她出面去作证,那是对她的二次伤害,所以我和震海决定私下解决这件事。”尚云鹏说。 “所以你们买通了精神病院,让你们两人进去治疗,有了精神病历?”我说。 尚云鹏点头,“我们也没有办法,嫂子,我们不想死,但我们又必须要自己动手,所以只好这样了,只要有精神病的鉴定报告支持,至少可以不用死,做几年牢出来,我们和隽哥还可以做兄弟。” 正文 第344章 义薄云天 尚云鹏一向义气我是知道的,但现在我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心里却极不舒服,他把做牢说得那么简单,可是现在要做牢的是不是他,是震海。百度搜索紫幽阁 云鹏见我不说话,似乎也猜到了我心里所想。 “嫂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做牢的为什么不是我,而是震海,但这件事我真的是准备自己去做的,可是震海一定要参与,他说我们两人总得有一个要留下保护你和隽哥,不能都去做牢,最后我们准备猜拳决定,谁赢谁去动手,最后是我赢了,按理说动手的应该是我,没想到我们喝酒的时候震海在酒里下了药,等我醒来之后,震海已经把事情做完了。”云鹏说。 “震海有一只手不方便,他怎么会是吴良的对手?”我说。 “酒里有药,这件事,有朱虹在暗中帮忙。”尚云鹏说。 “你酒里的药,应该也是朱虹和雷震海商量着下的吧,朱虹也不想让你去做牢,也许,朱虹也是有些喜欢你的,所以她不想去做牢的是你。”我说。 “震海之所以会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隽哥,一方面也是为了朱虹,所以我不会再喜欢朱虹,这一辈子都不会,我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去做牢,然后我去和他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嫂子以后不要再提我喜欢朱虹的事,我和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尚云鹏说。 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坚定而绝决。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一生,是不会再考虑和朱虹有什么了。 “你们把凌隽强行送走,他会恨你的,他是大哥,理应和你们一起扛起所有的事。”我说。 “嫂子,你和隽哥走过这么多的坎坷,好不容易日子安稳下来了,我和震海都不愿意看到你们在最后的关头因为对付吴良那个人渣而有事,我和震海单身无牵挂,你们是有家庭的人,轩儿那么大了,你们都一直没有机会见他,我和震海愿意付出我们的自由,来换取你和隽哥的平安,隽哥现在已经是美濠董事局主席,他如果和命案扯上关系,那美濠恐怕又生变故,你们的生活又将再起波澜,我们和隽哥兄弟一场,在关键时刻,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你和隽哥,强行把他送走,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这里发生的事,将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嫂子,你去澳城找隽哥吧,这里的事有我就行了。”尚云鹏说。 尚云鹏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泪如雨落。 “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为凌隽作想,可是他一但知道真相,肯定会回来的。”我说。 “隽哥知道我们的苦心的,他如果现在回来和这件事扯上关系,那震海的牺牲就不值了,那天你不信任隽哥,后来网络上又有吴星星的爆料,隽哥其实也很伤心,隽哥可以在任何对手面前不低头,但是在有些事情面前,他却无能为力,隽哥是一个骄傲的人,骄傲的人都爱面子。”尚云鹏说。 我知道尚云鹏的意思,凌隽现在确实不太适合回万华,他现在头上戴着一个沉重的绿帽子,他一但出现,将会被媒体围攻,那件事是我造成,我有愧于他,虽然我当时也是为了救他而身不由己,但这件事对他造成的伤害是很大的,再强大的男人,都会为这种事感到耻辱。 短时间内,他恐怕是真的不能回万华了。 “云鹏,这件事我们一起面对,我们为震海找最好的律师,我们要让他尽量少做几年牢,再加上朱虹背后陈先生那边的关系,震海应该不会被判得太重。”我说。 “万华最好的律师应该是黄建宇吧?我已经联系过他,但他不愿意接手这个案子。”尚云鹏说。 “我认识这个人,以前我和他打过交道,我明天去找他。”我说。 ******************* 我没想到黄建宇的的律师事务所竟然已经做得如此的大,要见他都还得预约,但我管不了那么多,直接闯了进去,缅甸大毒枭的禁地我都敢闯,我还不信一个小小的律师楼我都进不去。 “小姐,师傅今天日程已满,希望你再约。”拦在我面前的不是彪形大汉,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年轻女子,虽然她面带微笑,但却是气势惊人,她伸出一只手挡在我的前面,目光坚定,面对我的盛气凌人,她毫无惧色。 在万华所有的职业女性中,我相信大部份人还是认得我的,像她这样对我不客气的,还真是少见。 “你叫什么名字?你什么身份?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心里着急,不免态度蛮横。 “我叫骆濛,是黄律师的助手兼徒弟,您是齐秋荻小姐,万华商界有名的女强人,但是在这里,你只是我们的客户。” 这姑娘不卑不亢的态度反而让我对她另相相看,现在的人都趋炎附势,她知道我的身份,但还是对我这么强硬,这样的女子不多,我甚至有些欣赏她了。 “骆濛是吧?很好听的名字,我和你师傅是老朋友了,现在有一个案子务必要请他帮忙,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接这个案子,我就让人拆了他的律师楼,让他滚出万华,以后休想在万华混。”我说。 “好,我一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师傅。”骆濛说。 骆濛当着我的面拿出电话打给了黄建宇,把我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不一会,黄建宇来了。 “齐小姐,为什么每次遇上你,都是棘手的案子?雷震海杀的是警察,吴良在警察系统混了这么多年,在司法界很多朋友,我要是为雷震海辩护,要得罪很多人的。”黄建宇苦着脸说。 “这我不管,你就算是得罪万华所有人,你也不能得罪我,现在万华很乱,市长都有可能被撞死,警官都有可能被打死,要是再死一个律师,那也没什么奇怪的对吧?”我说。 “齐小姐你又威胁我!我可是律师!我可以告你恐吓的!”黄建宇说。 “随便你,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但我先生手下有很多不讲道理的兄弟,黄律师,给别人一条路走,也给自己多留一条路,以后美濠和振威在万华的法务,就交给你的事务所来做了,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双赢局面吗?雷震海有精神病史,这个案子不复杂,背后的有些关节,我们自然会打通,不需要你太过为难。”我说。 “好吧,看来我不答应是不可能了,但这个案子得罪的人多,收费会有些贵。”黄建宇说。 “我先预付一百万,震海如果判五年以下,我给你两百万,如果三年以下,我给你五百万,两年以下,我给你八百万,如果能够免受刑罚,我给你两千万。够不够?”我说。 黄建宇眼睛听得发亮,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骆濛,她对自己的师傅势利的表现似乎习以为常,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她的眼神清冷而深邃,年纪轻轻,竟一脸阅尽世事般的沧桑,我有一种感觉,这女子和我是同一类人,我竟然莫名地有些喜欢她。 最后是骆濛送我走出事务所,她礼节性地送我到楼下,然后站在原地等我走远,我扭头看她,“你的眼神很忧郁,似乎充满心事,为什么?” 她莞尔一笑,“谢齐小姐关心,我没事。” 也对,萍水相逢,我似乎是有些管得多了。我自己尚且俗事缠身不能安宁,却又哪里管得了别人那么多事? ******************** 在黄建宇的安排下,我见到了雷震海。 还没开口,我自己先落下泪来。 “不哭了吧?都怪我,患了这见不得人的病,误杀了人,让你们这些朋友替我担心。”雷震海说。 “震海,你好好的,我已经为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会没事的。”我说。 “你们都好吗?”雷震海问。 我含泪点头:“我们都很好,你放心,所有的人都很好。” 我们不能说得太多,也不能说得太细,所有人,当然包括凌隽,也包括朱虹。 “那就好,秋荻,不哭了,以后也不要来看我了,你是有身份的人,来探视我对你影响不好。”震海说。 我越发哭的厉害,他为我们报仇而做牢,现在竟然还担心对我们影响不好,他一直傻傻的,我们一直都笑他很二,但是关键时刻,他却牺牲自己的自由来换取我们的平安。 这样的朋友,一辈子有一个就已经是幸运,或者说几辈子能遇上一个就已经是幸运。 正文 第345章 你痴意如昔,我情深如旧 谢 ( Littlebin )赏酒 黄建宇使出浑身解数,加上京城的陈先生多方帮忙,相关部门对雷震海进行多次‘权威鉴定’,确定雷震海与吴良斗殴时,他‘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和对自己的危害行为不能完全辨认’,加上雷震海认罪态度良好,有自首情节,给予从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黄建宇最后并没有收取五百万,他只就拿了一百五十万,因为他认为雷震海之所以轻判,不是因为他的辩护给力,而是我们‘各方面工作’做得给力,他不敢多收,他担心收得太多会出问题。 我也不知道他担心什么。但为了表示感谢,我告诉他,以后美濠和振威的在万华的法务都由他的事务所负责,我还定名要他的那个俊俏的徒弟冯濛担任公司法律顾问,然后希望他继续帮忙打点,争取让震海能够在服刑期间减刑,他表示没问题,他说只要震海在狱中安分一些,他可以帮助震海减到最低的服刑时间,那就是一年半。 也就是说,震海最低也要在狱中呆一年半了。 凌隽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给我打电话,他只和尚云鹏联系,指导尚云鹏做一些事,我其实已经知道他不是凶手了,他却不知道我和吴星星到底有没有什么。 也许他也是相信我和吴星星没有什么的,但当初我对他的不信任,还是肯定让他很难过,他曾经辩解过他没有杀我爸,但我没有相信他,因为当时我确实怀疑了他,发自内心的怀疑。 凌隽没在万华,我当然就得负责起美濠在万华的事务,朱虹依旧把朝会打理得红红火火,她在万华上流社会的那些精英中游刃有余地应酬,新一季的选秀地区淘汰赛已经确定在朝会举办,朝会又成了万华的顶级夜场。 一切都尘埃落定,尚云鹏找到我,让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嫂子,我要走了。” 我愣了愣,“你走哪儿去?” “我要去芸南,去看望田杰的妹妹,田杰死了,只留下田娴一个人,我理应担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现在万华的事差不多了结,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嫂子,我也累了,我需要休息,我想在那里住一段时间。” 其实我很想挽留云鹏,因为他对我们太过重要,但我又不忍心,他总得有自己的生活,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为我和凌隽的事奔波,现在终于尘埃落定,他是应该休息一下了。 “云鹏,那你去吧,好好休息,玩累了,就记得回来,等震海出狱,我就把振威集团过户到你和他的名下,由你们来打理振威,以后你们就可以不用刀口舔血了。”我说。 “谢谢嫂子好意了,我和震海都不是经商的料,我们当混混习惯了,恐怕也做不来办公室,以后再说吧。”尚云鹏说。 “朱虹那边,你和她说过你要走了吗?”我说。 尚云鹏摇摇头:“没有,她现在很忙,她已经是万华娱乐圈的第一女强人了,我和她不是一路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无言以对,这样也好,他离开一段时间,让大家都好好冷静一下。 尚云鹏拿出一张纸递给我,“嫂子,这是轩儿在新加坡的地址,你和隽哥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把他接回来吧,他小小年纪就流落海外,怪可怜的,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事了,最好把他接回来留在身边。” “好,我也准备把事情办完就去接轩儿回来,只是凌隽一直也没和我联系,我想打电话向他解释一下吴星星那件事,其实我和吴星星没什么的,邹兴可以作证。”我说。 “隽哥应该也会相信你的,但这种事,还是当面解释好一些,你先去新加坡接轩儿吧,然后带着轩儿飞澳城,隽哥看到轩儿,那过去的什么事都会忘了,你们一家肯定会幸福的。”尚云鹏说。 “谢谢云鹏,谢谢你这么长时间来对轩儿的守护,我去新加坡,他们会让我见轩儿吗?”我说。 “你只要带上你的身份证明,到了新加坡以后你给我打电话,我确认后,他们就会让你见轩儿,然后你就可以带走轩儿了。放心吧嫂子,所有的危险都已解除,没事了。”尚云鹏说。 “我知道,辛苦你了,云鹏,希望你在芸南过得开心。” 本来只是普通的离别,我心里却一阵伤感,芸南并不远,随时可以来去,但我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云鹏不仅仅是我和凌隽的朋友,已经胜似亲人。 “嫂子你又哭了,你现在是万华商界的女强人了,不能动不动就哭。”尚云鹏笑着说。 “好,我不哭就是了,那你得答应我,等你回万华的时候,一定要带个女朋友回来,我和凌隽都不想看你一直是一个人。”我说。 “这事强求不得,我尽力吧。”尚云鹏笑着说。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的,这是我给你的任务,你一定要找个女朋友。”我说。 “我还是只能说尽力。嫂子,你和隽哥如果大婚,一定要通知我,不管我在天涯海角,都会赶回来的。”尚云鹏说。 “那当然,你一定是要在的,还有震海……” 说到震海,我心里又有些难过。 “放心吧嫂子,震海肯定能减刑,很快就能出来了,等你和隽哥大婚的那一天,我又会把震海灌醉,让他趴桌底去,哈哈。”尚云鹏笑着安慰我。 “好,那就一言为定,我和凌隽一定会等到震海出来才办婚礼,我们的婚礼,你们一定得在的。”我说。 “那就这样吧,嫂子保重,我先走了。”云鹏说。 “等等。”我叫住了云鹏,“云鹏,本来咱们之间不该谈钱的事,但你在外面旅行,总得花钱,我一会往你帐上转些钱吧,记得替我向田娴妹妹问好。” 尚云鹏笑笑,“嫂子不用担心钱的事,我有钱,隽哥给的那么多钱,我还没花完呢,隽哥的那辆悍马我开走了,而且我不准备还了,到时嫂子见了隽哥,替我向他说一声。” “一辆车而已,开走就开走呗,咱们随时联系,有什么困难记得打给我。”我说。 “好的,嫂子保重,走了。”尚云鹏说着走了出去。 *********************** 我终于飞抵新加坡首都。 我来不及慢慢感受这个号称‘花园城市’的国度,直接乘车向尚云鹏提供的地址而去,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我的轩儿。 其实我心里非常的紧张,我担心我见到他时,他不认我,我和他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不认得我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问题了,要是他躲着我怎么办?要是他不肯理我怎么办? 我心里越来越紧张,真是越近团圆越情怯!我只是去见一个小孩子而已,而且那个小孩还是我自己生下来的骨肉,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内心惶惶。 “你好,请问这个地址是向这里进去吗?”我用英文向一个阿姨问路。 “是这里,一直向前,然后左转。”对方竟然用华语回答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国家可是有近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华人,我根本不需要用英文的。 终于找到我要找的地方,那是一所很讲究的贵族小学,说明来意后,校长亲自接待了我。但是她告诉我,轩儿大概在十分钟以前被接走了。 我的心又开始往下沉,“是谁接走了他?你们怎么能让人随便接走他呢?” “我们核实过他的身份,他有权接走孩子。”校长微笑着说。 “他是谁?”我问。 “他说他是凌隽,是孩子的爸爸,我们也打电话向尚云鹏先生确认过了。”校长说。 “谢谢您了,那他说他带孩子去哪儿了吗?”我问。 “他没说,应该是去玩儿吧,我们这里小学下午都不上课的,家长可以带孩子出去玩儿,凌先生最近两周都在这里。”校长说。 我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凌隽早就来了,他知道我会来,所以他在这里等我。 这应该也是尚云鹏安排的了,他知道我大概来的时间,就告诉了凌隽,让我和凌隽在这里相会。 “谢谢您,谢谢。”我向校长道了谢,告辞出来。 走到学校门口,我看到一身白色西服的凌隽,手里拉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那孩子穿着和凌隽身上所穿一样款式的超小号白色西服,竟然还打了集结,和凌隽那眉目间的清冷,竟似一个模子印出一般。 “告诉她你是谁。”凌隽一脸的得意。 “我叫齐志轩,我是齐秋荻和凌隽的儿子。”孩子怯怯地说,这台词似乎已经背了很多遍,吐字还算清楚,至少我能听明白。 “不是说好的凌志轩吗?你怎么又记错了?”凌隽皱眉。 我冲了过去,一把搂他入怀,孩子乖巧地搂住我的脖子,还好,他没有排斥我,应该是凌隽早就交待过的了。 “别听他的,你本来就叫齐志轩,你姓齐,不和某人姓凌。快叫妈妈。”我说。 “妈妈。”孩子稚嫩地叫了一声,凌隽的功课果然做得不错,竟然已经说服他第一次见面就叫我妈妈。 我搂紧轩儿,任眼泪狂涌而出。 凌隽蹲下身,将我和轩儿一起抱住。 “我等你近一个月了,你才来。”凌隽说。 “万华那边的事……” “没有事,什么事都没有,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们一家人从此不再分开。”凌隽打断了我的话。 “好,永远不再分开。”我重复了凌隽的话。 渡尽千劫万难,今生只陪你走,你痴意如昔,我情深如旧。 (晚天欲雪拜谢各位的支持,第一卷完结) 如果结局没有让亲失望,此文没有让亲失望,手上有钻的,砸来吧,谢谢。 正文 第1章 影子情人 谢 ( Littlebin )赏酒 今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晚,本应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万华市却依然阴雨濛濛,不过是下午五点半,天色已经非常昏暗。( 紫幽阁) 我穿过狭窄的巷道,来到位于城东的一处居民区,这里是万华最贫穷的地方,大多数的流动人口都聚居于此,街头有面容模糊的女子暧//昧地笑着和过往的男人打招呼,我赶紧扯围巾盖住脸,出现在这个地方,我担心会被认为和她们是一类人。 来到一处平房前,轻轻敲了七下门,必须是正好七下,一下不能多,一下也不能少。因为如果多敲一下或者少敲一下,里面的人就不会开门。 敲了七下之后,门开了,我闪身进屋。 屋里挂着黑色的窗帘,十几平米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床,没有任何的家具,然后就是一地的烟头。 我刚刚脱下大衣,他已经从后面搂住我,带着粗重的呼吸吻了上来,手开始在我身上杂乱地游走,他的呼吸里带着浓重的情//欲的味道,我闭上眼睛,任凭他将我放在床上,急切地褪去我所有的衣物。 房间里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床上的被褥散发着一股轻微的霉味,我感觉到微微的不适,但他强有力的动作迅速感染了我,挑拨起了我内在的欲//望,我与他迅速纠缠,直到他累到无力。 天色更暗了,屋子里已经漆黑,他没有开灯,只是摸索着找到烟盒,拿出一只烟点上,火光一闪的瞬间,映出他俊秀的面容和忧郁漂亮的眼睛,火光很快熄灭,黑暗中只剩下他的烟头发出可以忽略的光。 “这一阵我就把这房子退了,重新换见面的地点,时间太长了,就不安全了。”他说。 “好。”我简单地回答。 “你好像很不开心?还好吧?”他问。 “还行,你呢。”我一边穿内衣一边问他。 “我也不错,师傅准备提拔我,但我资历尚且,师傅担心其他人不服,我需要一些展现的机会,我应该很快就能坐上高管了。”他说。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 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话,在黑暗中双双陷入沉默。 半小时后,我走出了屋子,风有些冷,雨也变得大了起来,我站在街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我上了车,透过有雨水的车窗,看到他站在马路对面,昏暗的路灯下他身材修长,孤独地看着我乘坐的车离开,然后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他叫展瑞,是我的情人,但我们从不会在公开场合见面,在公开场合我们就算见到彼此,我们也会装成相互不认识。 我们管这种关系叫影子情人。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的是两个人如果能真心相爱,就不必在意是不是天天厮守,但我和展瑞并不是追求此种境界的人,我们不是不愿相守,而是不能。 出租车司机见我一直不说话,把车载广播的声音调高了一些,交通广播一边播实时路况信息,一边插播娱乐八卦新闻:“美濠集团董事局主席凌隽与娇妻齐秋荻的世纪婚礼本周六在盛世酒店举行,这次婚礼将创下很多记录……” “有钱人就是好啊,孩子都多大了,现在才办婚礼,都说夫贵妻荣,这凌隽家的两口子都是大老板,那是夫妻都贵了,当然可以搞派场了。”出租车师傅看来是个仇富的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他说。 “能参加凌隽和齐秋荻婚礼的人,那恐怕都是有身份的人了,你说是吧,妹子?”他似乎非要逼得我说话才肯罢休。 “嗯。”我应了一声。 我没有告诉他,其实凌隽和齐秋荻的婚礼,我也在被邀请之列,我是婚礼的重要嘉宾之一。 两年前,凌隽的兄弟雷震海因为精神病发作误杀警察队长吴良,该案由万华最著名的大律师黄建宇受理,最后雷震海只判了三年,大律师黄建宇的律师事务所名声大振,他的助手骆濛也跟着沾了些光,在万华的律师界小有名气,尤其得到凌隽之妻齐秋荻的赏识,成为其公司的法律顾问。她的婚礼,骆濛当然可以参加。 对了,我就是骆濛。 万华城市不大,不管是律师界或者是金融界还是其他什么界,坊间都会有一些无聊的排名,在金融界排名第一的是美濠集团董事局主席凌隽,而在律师界我的师傅黄建宇排名第一,我只是他的徒弟兼助理,但我也能排名在前二十,我单独受理过的案件也有十来起,完胜的占百分之八十,完败的一件没有,所以,我也算是一号人物,当然,在我师傅的面前,我永远只是一个助理。 我大学的专业其实不是念的法学,而是金融,法学是我利用业余时间考的学位,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但我没有正经谈过恋爱,我不是大美女,但也勉强算是面容清丽,之所以没有恋爱,就是因为,我有一个影子情人展瑞。 谁也不会喜欢和一个影子作情人,或者谁也不想让自己的情人变成一个只能在黑暗里幽会的影子,展瑞与我畸形的苦恋,只是因为他曾经帮过我做过一件事,一件改变我们两人命运的事。 我从小出身在单亲家庭,自小没见过爸爸,妈妈是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她总是穿着洗得干净的旧衣服坐在缝纫机前工作。 有钱人买品牌服装,动辙要花费几万甚至几十万,有时会偶尔一点疏忽而导致有一些人为损伤,扔了太可惜,返回国外厂家修理时间太长,于是她们就会把这些服装交给妈妈来修理,妈妈总是能用她的巧手把那些服装修补得看不出损伤的痕迹,然后换来一些收入,给我买衣服,供我上学。 隔壁开杂货铺的老板胡安对单身的妈妈一直有想法,这是街坊邻居都知道的事,妈妈虽然也应酬她,但却从不让他越雷池一步。在我十三岁那年的冬天,万华的天很冷,妈妈给客人送衣服过去,很晚没有回来,胡安潜进我的屋子,他说我已长大成人,既然妈妈不陪他,我陪他也一样。 当时几乎已经吓傻,我张大嘴忘了呼救,胡安一身酒气扑在我的身上,正当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的时候,住隔壁的展瑞来了,他手举棒落,敲在胡安的头上,胡安应声而倒。 展瑞救了我的命,也保住了我的清白,他拉着我狂奔出门,一直往前跑,那一夜,天空下起了雪,很大的雪,那场雪,一直在我的心里,至今没有融化。 狂奔途中展瑞被车撞倒,我只好回家求救,却看到我家门口被拉起了警戒线,我听街坊说,胡安死了。 那时我才十三岁,虽然我个子已经长得很高,但我的心智还没有成熟,突然就死了一个人,我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 看到妈妈被带走,我抱着妈妈的腿痛哭,她附在我耳边说,什么也不许乱说,一切有她处理,如果我乱说,我们都会死。我一向听她的话,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我才知道,妈妈是自首的,她向警察主动承认是她打死了胡安那个混蛋。 几个月后,妈妈被判无期入狱。 胡安到底是不是展瑞的那一棒打死的我不知道,也许妈妈认为胡安的死和我有关,为了保护我,她自己选择入狱。 也或许有其他原因,我不知道。 我和展瑞非常害怕,他当时已经十五岁,我不知道如果警察知道是他敲了胡安一棒,他会不会承担刑事责任,我们什么也不懂,我们只是选择了沉默,那一晚的事,我们对谁也不说。 为了避免别人怀疑,我和展瑞再不公开来往,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我也许已经死了,我们只是秘密交往,我认定他是我这一辈子必须要嫁的人。因为可判十年以上刑期的案子追诉期是十五年,我们约定,在十五年追诉期过后,我们再正式公开交往,这十五年期限以前,我们当彼此是陌生人。 我们在各种黑暗的地方幽会,后来毕业后有了收入,为了方便,展瑞就租下一些贫民区的廉价出租屋,然后我们定时在那里相见,案子已经过去很久,妈妈在狱中表现也很好,只要不出意外,她服满最低刑期十三年后将会出狱,到那时,一切就都好了。 这是我和展瑞共同的愿望。其他的情侣憧憬的是名车豪宅,但我和展瑞憧憬的,只是简单的能够相守在一起。 但这最简单的要求,对我们来说却需要漫长的等待,世人都叹时光流逝太快,但我们却希望时间过得更快一些,我们的青春在灰色的压抑中度过,因为心里长时间的压抑,展瑞变得沉默寡言,他酷爱吉他,留一头长发,眼神忧郁,上大学时是校园里公认的忧郁王子,被很多班花系花追求。 只有我知道,他的忧郁,是因为那年冬天的事,那场雪让我们的青春一直变得冰冷,我们深爱着彼此,但却只能在黑暗里相互靠近。短暂相互取暖后,必须迅速分离,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痛。我们的爱情残缺得像打碎的瓷片,但我们还是紧紧握在手里,哪怕手心被割得鲜血淋漓。 这是宿命,无法选择,亦无法逃脱。 街坊们都已经忘了那个案子,但胡安的儿子胡志新却一直认为杀他爸的另有其人,后来他考了警校,成了刑警,他说,他终有一天要找出真正杀他父亲的人。 所以,胡志新是我们最畏惧的人,因为我们心里有鬼。 心里有鬼,处处皆鬼。心虚的感觉是难受的,更何况心虚了那么多年。我和展瑞都拼命地往上爬,就是希望我们能身居高位,然后在十五年的追诉期过后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们希望能一起牵手走到阳光下,听春天的鸟儿唱歌,看天上五彩的云。 正文 第2章 当花瓶 照例是早上六点起床,然后洗漱,看一会书后吃早餐,再驾车去师傅的事务所上班,我有一辆小排量的国产汽车,这是当年打赢雷震海那场官司后齐秋荻小姐送给我的礼物,我几番拒绝后她还是执意要送,说我是振威的法律顾问,又是她的朋友,配辆车方便做事没什么。()她有意挑了一辆便宜的小排量车,是因为她知道如果送的太贵,我就更不会接受,由此也可以看出她能成为万华商界的第一女强人,绝非是靠她先生的背景,而是靠她的冰雪聪明和对人情世故的熟知。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听说齐秋荻因为家里忽然发生变故,连大学都没上完,更没有什么光鲜的留学背景,但她却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子,也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 走进事务所,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美女,她是我的师妹兼同事饶溪,她其实是我招聘进事务所的,但她聪明过人,加上外形出众,很快得到师傅的常识,成为师务所里重要的人员。 “Goodmorning,美女。” 饶溪热情地向我打招呼,这是她的风格,她总是对所有人笑,所以她一直都很受欢迎。 “早上好。”我笑着回应。 “师傅有事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饶溪说。 “好,我这就去。”我应道。心想是不是又有什么大案子了,一大早的就让我去谈事。 来到黄建宇的办公室,他正在看文件。 “师傅,你找我有事?”我说。 “骆濛,你还记得两年前那个案子吧?雷震海犯精神病刺警的那个案子。”师傅说。 我当然记得,我和齐秋荻的交集就是从那个案子开始的,坦白说那个案子给我带来很大的好处,让我接触了齐秋荻那样的上流社会的人物,整个人脉提升了一个档次,这也是我在万华律师界能排名前二十位的原因。 律师界按资排辈也是普遍现象,和很多职业一样,律师的资历也非常重要,律师需要对各种案件作出专业而准确的理解,然后作出对当事人最有利的辩护,这样的技术活不是通过司法考试后就可以做得到的,需要长期的积累和历练,所以如果资历浅,就算是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成为大律师。 而成为大律师还有一个重要条件那当然就是人脉,所谓大律师,那当然是办过大案并且胜出的才是大律师,如果没有高端人脉,大案都接不到,自然也不可能会成名上位,而齐秋荻就给我这方面最大的帮助,硬生生地把我拉进了上流社会的圈子,有机会接到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案子,然后积累了一些名气。 “我记得啊,怎么,那个案子过去了这么久,服刑期都快满了,不会又有反复吧?”我说。 “不是,是雷震海减刑成功,今天出狱,你陪我去接一下。”师傅说。 我愣了一下,那只是我们办过的一个案子,现在当事人刑满出狱,当年的辩护律师还要亲自去迎接?这售后服务是不是也周到得过头了?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师傅的意思,雷震海是凌隽的兄弟,凌隽的美濠是亚洲排名二十几位的大财团,就算是齐秋荻名下的振威集团,也是万华本土第一企业,雷震海刑满出狱,凌隽和齐秋荻有可能会亲自去接,师傅去接雷震海出狱是假,去和凌隽他们套近乎拉关系那才是真。 “师傅,你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呗,我就不去了。”我说。 “胡闹!我是万华排名第一的大律师,身边当然得带个助手什么的,我自己一个人开车去?那多没范!不仅你去,饶溪也去,我们出动三个人去迎接,会显得我们有诚意。”师傅说。 我心想这恐怕不是有诚意的问题,是想拍马屁拍得彻底一些了。 “可是,只是一个曾经的囚犯出狱而已,我们这样兴师动众,会不会显得太……” “雷震海可不是一般的囚犯,据我所知,他当年之所以会弄死吴良,那是有隐情的,凌隽非常看重他这个兄弟,这是我们和凌隽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你们两个美女陪着我一起去,如果凌隽的兄弟们哪个看上了……” 黄建宇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他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说的不妥。 我明白他要说什么,他的意思是如果凌隽的那些兄弟看上我和饶溪中的一个,那就可以‘亲上加亲’,以后和凌隽他们的关系就会更加紧密。 黄建宇就是这么势利,这我一直都知道。但这一次他做得好像有些过,让我觉得恶心,我和饶溪是他的徒弟,最重要的身份是他的员工,他这样让我们去应酬,那就是当花瓶了。 “我不去。让饶溪去就行了,我是一名律师,不是花瓶,更不是陪酒的。”我说。 “你和齐秋荻关系一直很近,她很欣赏你,所以你更要去。”黄建宇说。 “她欣赏我,把我这样的小律师当朋友,那是因为我和那些一心只想上位的人不一样,我从不吹捧她,这是她欣赏我的原因,可是你现在让我和你去做这种事,她会看不起我的!我不想太丢人,师傅,工作上的事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说。 黄建宇一拍桌子,“我怎么就不尊重你了?这就是工作的一部份,没有应酬就没有人脉,没有人脉,我们怎么能接到大案子?必须得去!” 这时饶溪推门进来,她倒是笑得灿烂:“师傅,我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我知道多说无益,再争论下去,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妥协。 ******************** 我想这恐怕是万华市史上最大排场的接犯人出狱的场面了。 二十几辆豪车停在了监狱门口,几十名黑色西服的男子下车,等待检阅一般站在车旁,不过是为了迎候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不过他刑满了,已经不是犯人了。 加长的凯迪拉克上走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目清冷,脸上有道淡淡的疤痕,虽已过而立之年,但他依然帅得让令人侧目,我旁边的饶溪甚至低呼一声:“凌隽!他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帅!” 饶溪说得没错,他是凌隽,美濠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是万华黑白两道最有势力的人物,没有之一。 他也是我那影子情人展瑞的老板,展瑞在金融方面也有惊人天赋,深得凌隽赏识,是美濠集团的一个中层管理人员,凌隽曾当众表示,他会把展瑞当作继任者来培养,以前他就说过,一但找到合适的继任者,他会随时退出管理层退居幕后,以太上皇的身份规划美濠更大的蓝图。 就是因为凌隽的这一句话,万华金融界把展瑞当作是凌隽的徒弟来看待,据展瑞说,凌隽的这一表态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在美濠内部很多人针对他,他曾经向凌隽反映过,但凌隽告诉他,说那句话的目的,就是要让展瑞被很多人嫉妒,就是要锻炼他的抗打击能力。 这时齐秋荻也从车上下来,她穿着很随意,一身白色休闲装,映衬着她同样很白的娃娃脸,她看起来像一个大一的学生,完全不像一个商界的女强人,她手里拉着一个约四岁大的孩子,孩子漂亮得像个瓷娃娃,我知道那是她们的孩子,我还知道他叫齐志轩。 “两口子都来了,我们去和他打声招呼吧。”黄建宇说。 “我们过去吧。”饶溪已经等不及了。 我们下车,向凌隽他们走了过去。 “凌先生,齐小姐,你们好啊。”黄建宇大老远就伸出了手。 凌隽看了看黄建宇,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只是礼貌性地伸出手和黄建宇相握,“黄律师你好。” “今天是雷先生出狱的大好日子,当年这个案子也是我们办的,也算是故人了,所以我们过来接雷先生出狱。”黄建宇说。 “当年这个案子多亏了黄律师,今天还能来接震海出狱,真是太感谢了。”齐秋荻微笑着说,然后向我走了过来,“骆濛也来了?好久不见,你越发的漂亮了。” 我有些尴尬,黄建宇要讨好凌隽他们,硬要把我拉来,拍马的意思实在太过明显,我真是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齐小姐你好,我是陪师傅来的。”我不自然地说。 齐秋荻微笑着点头,她那么聪明的人,当然什么都明白,我都不用解释,她应该也知道我是被黄建宇硬拉来的。 这时监狱的门打开,雷震海已经办完所有手续出来了。 凌隽迎了上去,和雷震海拥抱。 我分明看到凌隽的眼里有泪光闪动,没想到他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也会这么动情,可见确实是兄弟情深。 我心里其实很难过,因为我妈就关在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座监狱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出来,我现在来接和我毫不相干的人出狱,我自己的母亲却还在高墙里。 “黄律师,我们在酒楼设宴为震海庆祝出狱,你和冯濛她们也一起去喝一杯吧?”齐秋荻说。 “好啊,那会不会太打扰?” 黄建宇眉开眼笑,这当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他今天来这里迎接雷震海出狱,当然就是为了能和凌隽他们有一次进餐的机会。 正文 第3章 第一名媛 一行人各自上车,向万华市区而去。-- “师傅,一会你可要记得把我介绍给凌隽他们。” 饶溪这是第三次念叨这句话了,刚才她没有插上话,肯定是急坏了,她认为这是露脸出位的好机会,要是浪费了,对她来说就可惜了。 “放心吧,我会介绍的。”黄建宇说。 “师傅,我觉得我们这么一大帮子人去参加人家的宴会不好,人家自己人庆祝兄弟出狱,我们硬生生地插进去,这算什么?要不我们先回去好了?”我说。 “骆濛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呢?你不愿意去那你回去好了,我要和师傅一起去。”饶溪说。 “你们不要争了,我们一起去,你们也听到了,是齐小姐诚意邀请我去的。”黄建宇说。 虽然他是我师傅,但我还是很想骂他厚颜无耻,他自己硬要贴上去,人家当然得出于礼貌邀请他一下了,他一点也不推辞,马上答应下来,现在却说是人家诚意邀请他,真是不要脸。 我本来想说我没看出来人家哪里诚意邀请了,但想想还是算了,他毕竟是我师傅,而且我现在还得在他的手下混饭吃,我不能得罪他。 说话间到了盛世酒店,这是美濠在万华投资修建的第一座五星级酒店,我下车后,看到了酒店门口迎候的展瑞。 他也穿着黑色的西服,上班以后虽然头发剪断不少,但还是有稍有些长,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公司职员,倒有些像个流浪歌手,一米八零的身高还算不错,只是有些偏瘦,眼神里还是那种让人心疼的忧郁,脸色稍显苍白,俊秀的五官看上去像某个电影明星。 他站在那里,隐隐间透出一种贵气,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这种贵气和他中层管理人员的身份极不相符,我一直很奇怪出身并不富裕的他为什么身上会有这种贵族气质,那种气质加上他忧郁迷离的眼神,足以让姑娘们神魂颠倒,也难怪他上学时一直被很多女生狂追。 “哇,这男的好帅,像电影明星啊,这是谁啊?”饶溪花痴地问。 “不知道。”我淡淡地说。 “他叫展瑞,是凌隽公司的职员,坊间有传言说他有惊人的金融天赋,凌隽准备培养他,还有人直接就说他是凌隽的徒弟。”黄建宇说。 “哇,那他不是潜力股,将来前程似锦?”饶溪说。 “事业要靠自己打拼,哪能全靠人提拔就能成大事的,虽说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但也要有飞翔的实力,上了青云后才不会掉下来。”我忍不住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给的平台不一样,那发展的机会就不一样,站在风口,猪也能飞起来,至于飞起来以后能不能飞得高飞得远,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如果没有风口,猪就只能让人吃肉的命。”饶溪说。 这话倒是挺符合她一向的实用主义原则,她一向都是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只要能上位,她什么事都可以做。而且她说的这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有人相助,和自己打拼的差距还是很大,有些人准备了一辈子,但就是缺乏一个机会,便会平庸一生,而有些人则因为有了一次机会就横空出世,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但有准备的人却未必能遇上机会。 展瑞看到我的时候,稍显惊讶,我昨天晚上才和他见面,而且还激情销魂,但我现在面对他,却要装着不认识,这真是一件残忍的事。 凌隽果然很器重他,让他负责安排为雷震海接风的事,照这形势,一会他肯定也会出现在宴会上了。 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瞄了他一眼,他正好也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四目短暂相对,我们赶紧都将目光移开,我心里还是疼了一下,我要是能告诉所有人他就是我男朋友,那得多好? “一会我得找个机会要这个帅哥的电话才行。”饶溪轻声对我说。 “你要他电话干嘛?”我问。 “勾*搭呗,这么好看的男子,又是凌隽的徒弟,绝对的潜力股啊,不勾*搭可惜了。”饶溪说。 “或许……他看不上你呢。”我心里竟有些醋意。 “什么话!我知道他长得好看,但我也不差啊,挺胸翘臀我一样不缺,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女人受男人欢迎,不仅仅是靠长得漂亮,而且还要有手段。”饶溪说。 “哦?比如说什么样的手段?施媚吗?”我说。 “这是秘密,是绝招,传女不传友的!总之我一定要把这个帅哥搞定,我只要把他搞定,那我就可以接近上流社会了,以后我就前程似锦了。”饶溪想得还真是很远。 “你不会也想嫁入豪门吧?”我说。 “废话!那可是我从小的人生目标,我这样的身材这样的相貌,要是不嫁入豪门,太可惜了呀,现在好多女明星都还挤破脑袋地往豪门里钻呢,更何况是我?”饶溪说。 “那你为了你这宏伟的目标,是否制定了A计划和B计划?”我打趣道。 “那当然,网上所有钓金龟婿的攻略我都仔细研读过,最终形成了我独有的饶氏钩男法,非常有效,神鬼难防!”饶溪说。 “这么说,那位有着忧郁眼神的帅哥,必然会成为你的裙下之臣?”我说。 “那是必须的!手到擒来不在话下。但你得帮我,你和齐小姐关系近,以后你要经常带着我和她们见面,一来二去的,我就和他们混熟了。”饶溪说。 “你加油吧。”我说。 宴会已经开始,东道主是凌隽,他当然要说两句。 “今天我非常高兴,因为我的兄弟震海出狱了,我和我太太曾经约定,必须要等到震海兄弟出狱后才能办婚礼,所以这个婚礼一直拖了两年,我现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震海出来了,我也可以结婚了,不然我都快急死了。” 没想到凌隽这么冷峻的人竟然也会开玩笑,他的话惹得一片笑声。 “阿隽,要知道我不出来你就不能结婚,那我索性在里面多呆几年,懒得出来,急死你!”雷震海说。 又是一片笑声。 “震海,那我们一会吃完饭就送你回去,你继续在里面呆着。”齐秋荻说。 “好啊,回去就回去,只是我如果再进去,那我可真的不出来了,你们这辈子也休想结婚!”雷震海说。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里面有那么好吗?”这时宴会厅的门开了,又进来一个男人。 他皮肤有些黑,也是属于冷峻的那一类,穿着一身户外运动的服装,和这高档酒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气场强大,眼神逼人。 我听齐秋荻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很好的兄弟叫尚云鹏,应该就是他了。 “云鹏,你丫怎么现在才来?他们都去接我出狱,只有你没去!罚三杯!”雷震海站了起来。 “我是按着时间往万华赶的,可路上遇上山体滑坡,路被堵了,这才迟到了,对不住啊兄弟,我自罚六杯就是了,今天咱们一醉方休。”尚云鹏说。 “云鹏一来,震海又得趴桌底了。”齐秋荻笑道。 “嫂子,隽哥,你们还好吧?婚礼筹备得如何了?”尚云鹏说。 凌隽笑笑:“都老夫老妻了,办婚礼主要是想让兄弟们有理由聚一下,也了一个心愿,这个婚礼是我欠秋荻的。”凌隽说。 “好了,今天不说我们的事,说说云鹏吧?你怎么样了,两年前我交给你的任务是让你找个女朋友,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动静?””齐秋荻说。 尚云鹏无奈地笑了笑:“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不过总会有的。” “今天好像少了一个重要的人,朱虹呢?”雷震海说。 我曾经听齐秋荻说过,凌隽的两个兄弟雷震海和尚云鹏都有些喜欢朝会的总经理朱虹,朱虹也是万华的名人,交际非常广,在政界和娱乐圈,甚至比齐秋荻的影响力还要大,号称万华第一名媛。 凌隽看了看表,“朱虹说过要过来的,可能是有事耽误了,再等会应该就来了。” “今天是震海出狱的日子,有什么事也可以先放下嘛。这么多人等她一个。”齐秋荻说。 “我这一来,怎么就听到大嫂说我坏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走进宴会厅一身名牌的漂亮女子,正是朝会的总经理朱虹。 不愧是万华第一名媛,她确实是非常的漂亮,那一身顶级的国际名牌服饰,不是订做就是限量版的了,和齐秋荻的一身休闲相比,她的一身珠光宝气显得格外惹目。 “好了,震海最希望看到的人终于来了,朱虹,我可没说你坏话啊,只是你没来,他们都在念叨你呢。”齐秋荻笑着说。 “嫂子,你和大哥要结婚了,我这两天忙着婚庆的事,都没怎么睡好,你还背说我有什么事可以暂时放下,真没良心。”朱虹笑着说。 正文 第4章 鸿鹄之志 谢 ( 学会简单 ) 赏酒 凌隽他们一伙人叙旧和说婚礼的事,我根本就插不上嘴,坐在那里,非常尴尬,这种尴尬早就在我预料之中,都是黄建宇逼的,不然我也不会来。() 终于等到饶溪最想要的环节,那就是由黄建宇把我们介绍给凌隽他那些兄弟们认识。 介绍的时候,雷震海还看了我们两眼,尚云鹏则对我们完全不感兴趣,他甚至都没正眼瞧我们位置这边。真是一个孤傲的人,听说他虽然到处旅游,但仍然控制着很大的社团势力,看来这黑道大哥就是不一样。 最激动的人当然还是饶溪,她笑得花一般的好看,但据我对在座男人们的观察,恐怕没人会喜欢她,今天我和她这两个大花瓶是放错地方了,根本没有人对我们感兴趣,黄建宇明显失算,他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看上美女就挪不动腿的,可凌隽的这些兄弟,显然不是那一类的。 “云鹏,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展瑞,现在公司的重要骨干,他的金融才能也很厉害,外界都说他是我徒弟,不过我把他当兄弟,以后你们多亲近亲近。”凌隽说。 凌隽能当着这么多人特别介绍展瑞,所明他对展瑞的看重。 “尚先生好,经常听凌总提起您。”展瑞说。 “别叫我先生,叫我云鹏就行,隽哥的兄弟,当然也就是我的兄弟,能喝酒吗?”尚云鹏问。 “能。”展瑞说。 “那就好,初次见面,喝三杯吧,我是粗人,没有那么多娇情的话,我们都是隽哥的兄弟,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说一声就行。”尚云鹏举杯说。 展瑞不敢怠慢,赶紧也举杯。 “云鹏,又装大哥唬小兄弟呢?你整天东游西逛,还能管理好你那群兄弟?早就不听你了的吧?”雷震海说。 “笑话,他们不听我的,难道听你的啊?放心吧,在万华这小地方,大多数的事我还是能摆得平的。”尚云鹏说。 “展瑞是哥哥的人?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有一种贵族气质?”朱虹说。 朱虹阅人无数,她也觉得展瑞身上有贵族气质,看来不是因为我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展瑞身上确实有贵族气质。 “没错,展瑞身上确实有一种贵气,我也这样认为,你也认识展瑞?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齐秋荻说。 这两个女人可都是万华数一数二的名媛,她们能这样评价展瑞,可见展瑞确实出众。 “他以前在朝会唱过歌,吉他弹得很好。”朱虹说。 展瑞有些尴尬,“没想到朱总还记得我,我以前确实有在朝会临时驻唱,后来工作太忙,就没有去了。” 展瑞以前在酒吧唱过歌,我是知道的,他非常喜欢音乐,喜欢唱歌,不仅是为了钱,主要还是爱好。 “你唱得很好,如果你肯往专业方向发展,其实你是有潜质的,而且你外形也俊,是块当明星的料,后来你没去了,很多客人还专门向问你的消息呢。”朱虹说。 “唱歌只是我的爱好,不可能当做事业,以后也不会去唱了。”展瑞说。 “哥哥那么看重你,你就好好地在他公司做,好男儿当做一番大事业,我支持你选择放弃唱歌,不过有时间的话,还是欢迎你来朝会临时驻唱,放心,报酬不会少。”朱虹说。 “谢谢朱总,有时间我会去的。”展瑞说。 ************************** 宴会终于散场,我也如释重负。人家都是熟识的旧友,是一家子人,就事务所的仨是外人,黄建宇这硬贴上的策略,显然是失误了。 回去的路上,我感觉饿了。 这样的饭局,吃不饱那是肯定的,大家都矜持,谁也不会狼吞虎咽地吃个不停,我在车上正想着一会要弄点什么吃的,饶溪首先开口了:“完了,我饿得不行了。” 我心里暗笑,饶溪在宴会上为了装淑女,就没怎么动嘴,我都饿了,她当然更饿了。 “我就知道你们女孩子为了注意形象没吃饱,其实我也没吃饱,但我还要回事务所处理事情,你们一会在外面吃些东西吧,吃完以后给我买些带回办公室就行了。”黄建宇说。 “好啊,那我们送您到楼下后让就去吃东西。”饶溪说。 事务所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餐厅,那里的东西好吃又便宜,我甚至认为比那些高档宴会上的东西要好吃很多,我和饶溪来到餐厅,点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开始吃。 “今天我请客。”饶溪忽然说。 我有些愕然,饶溪每个月的薪水基本上都用来买化妆品和名牌服装了,所以她一直很穷,是事务所里出了名的‘老抠’,今天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起来? “你……是不是有事要让我帮你做?”我说。 “什么话!你是我师姐,难道我请你吃东西就一定要谈条件的吗?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我真有点小要求……” 我赶紧停下,“你还是先说你的事吧,不然我都没心思吃了,你先说说,到底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别那么紧张呀,我要你帮的是小忙而已。”饶溪说。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我问。 “听说齐秋荻和凌隽的世纪婚礼,你会参加?”饶溪说。 我基本上已经知道她要我做什么了。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问。 “没问题,我就是想要你带上我。”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她就是这要求。 “那不行,你和他们又不熟,我不方便带你去。”我一口回绝。 “废话,就是我和他们不熟我才让你带我去了,我要是和他们熟,那我还用你带我去?我直接自己去就行了!”饶溪说。 “那你和他们又不熟悉,见了面都说不上话,你去他们的婚礼干嘛?”我说。 “他们的婚礼那当然是嘉宾云集了,能去他们婚礼的人,那肯定是非富即贵,那就是所谓的富贵圈子了,我当然要去,也许我去了就会遇上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饶溪说。 我摇了摇头,继续吃东西。 “怎么样?你答应了吗?”饶溪继续追问。 “师妹,你是不是每天做梦都在想着嫁入豪门?变成齐秋荻那样的女人?”我说。 “错,我不是做梦在想,我没有做梦也在想,就比如我现在就在想。”饶溪认真地说。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臆想综合症吗?”我问。 “差不多吧,我坚信我是有嫁入豪门的资格的,不管是我的身材还是容貌还是智商,我都觉得我不比齐秋荻差,凌隽要是在齐秋荻之前认识我,那现在和凌隽结婚的人说不定就是我了,哪里还有齐秋荻什么事。”饶溪说。 我环视了左右,还好,周围的桌子都没坐人,我真担心这话要是让人听见会笑掉大牙,见过花痴的,但没见过饶溪这种又花痴又自负的。 “师妹,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哪里来的自信,让你觉得你比齐秋荻要强?”我问。 “我本来就是一个有实力的女人,这是不用怀疑的,你到底答不答应带我去?”饶溪紧盯着不放。 “我得想想,我想知道,如果你去了,你会做些什么?”我说。 “不做什么啊,就是像他们有钱人一样的应酬啊,我只要和他们混熟了,就有机会和他们接近,说不定我哪天可以取代齐秋荻坐上凌夫人的位置也说不定呢。” 幸亏我没有喝汤,不然我担心我自己会喷出来。 饶溪这不是自信,也不是自负,而是膨胀了。 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你是发烧了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问。 “我没有啊,我只是陈述事实,我觉得我就是比齐秋荻长得漂亮,然后我比她学历高,我听说她大学都没念完的,而且我听说她当初嫁给凌隽是被逼的,所以我怀疑她们之间其实没有爱情,只是因为契约关系。”饶溪说。 “饶溪,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据我了解,凌隽和齐秋荻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他们之间的感情牢不可破,而且那都是两个强大到不可战胜的人,你有这样的想法非常的荒谬,你说你要打别人的主意那还可以想一下,你要打凌隽的主意,那简直就是妄想!对了,你为什么会想要去当凌隽的小三呢?这样宏伟的目标,你是怎么制定出来的?”我问。 “很简单,嫁男人就要嫁最有权势的人,凌隽是万华最有势力的人吧?他很帅没错吧?又有势力又帅的人,那当然是我这种优秀女人追求的目标,他和齐秋荻都老夫老妻了,新鲜感肯定早就没了,我现在突然插入,那简直就是给凌隽带来第二个春天!我成功的可能当然大了!” 我也不得不佩服饶溪的想像力丰富,她还真是一个敢想的人。 “饶溪,我再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最好打消这样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在我面前念念倒也罢了,如果要是传到齐秋荻的耳朵里,那后果不堪设想!齐秋荻绝对不是你可以抗衡的普通女子,虽然她连大学都没上完,但是我相信就你这样的,她能同时斗十个都不费吹灰之力,你别说当凌隽的小三,就算是小四小五也轮不到你。”我说。 饶溪一脸的不屑:“你太悲观了,也不怪你,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就等着吧,我就算搞不定凌隽,也会搞定他徒弟,那个长得像明星一样的展瑞!”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再说什么。 正文 第5章 遇 我最后还是同意了带上饶溪去参加婚礼,一个女的跟着另外一个女的去参加别人的婚礼,这样的组合确实非常奇怪,而最奇怪的是其中一个女的竟然还想去挖墙角当小三,这就更加奇怪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我只有妥协,因为就算我不答应饶溪,她也一样会求黄建宇带她去,到时她不但自己到了现场,还会因我拒绝她而嫉恨于我,不如答应她,好歹能请我吃餐饭。 只是灾难并没有因此结束,我以为只要答应就行了,没想到饶溪还有无理要求,那就是陪她一起逛街。 逛街对大多数人女人来说都是无比美好惬意的事,唯独我不感兴趣。自从妈妈做牢以后,我上学和生活费用都是靠舅舅来支付,舅舅家是菜市场卖海鲜的,赚钱并不容易,加上还有两个表妹要抚养,每个月给我的钱少得可怜。加上舅妈本来就不太喜欢我,舅舅更不可能给我多余的钱,我在大学毕业之前,一直长期生活在贫困状态,人家女孩逛街,那是享受,遇上心仪的商品可以买,但我逛街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因为兜里没银子,逛也瞎逛,长此以往,便生成了我这讨厌逛街的不治之症。 还好后来有了网络,我可以不用逛街也能完成采购,现在饶溪提出如此挑战我底线的无理要求,我当然是果断拒绝:“那不可能,你也知道,我非正常人类,对于你们地球人逛街这种行为,我族一向鄙视,我是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饶溪更加嚣张地威胁:“你要是敢不答应,我就穿一身旧衣服与你一起去参加婚礼,到时看丢的是谁的人。” 我冷笑:“就你这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舍得自毁形象?你宁愿裸着去婚礼现场,也不会穿一身旧衣服去的。” 饶溪皱眉:“骆濛我干脆嫁给你好了,因为我担心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如你这般了解我的人了,不如你去泰国变性成男人,我便与你结秦晋之好。” 我掩嘴作欲吐状:“泰国都是男人变人妖,没听说过女人变男人的,想必手术费用定然更加高昂,就我这小律师,就算是想变也无力付手续费,而且我嫌弃你,根本不想娶你,我宁愿当姑子也不娶你。” 本来以为和饶溪嬉笑怒骂一番就可以免掉逛街之刑,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饶溪架着来到了万华的银座商场。此银座非日本的彼银座,这里的东西奇贵,都是国具一线品牌,饶溪能如数家珍般地说出每个品牌的定位和特点,我在她面前,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只有听她说的份。 很难想像她一个普通的白领,竟然对这些奢侈品牌如此着迷,果然是有‘大志向‘的人。 饶溪看上了一件领口低得快要露出半个胸的礼服,我看着她试穿时就已波涛汹涌,忍不住担心:“亲爱的,这样的大露特露,会不会被人认为是卖肉的?” “你才卖肉的呢!这叫适当地展露性感,这样才能博眼球,凌隽和齐秋荻的婚礼有电视台现场直播,说不准镜头会捕捉到我这个大美人,到时我得惊艳出镜才行!”饶溪说。 “可是这你这大半个宝贝都露在外面了,还叫适当展露性感?如果不是适当展露,那是不是你就真的裸着去现场了?”我说。 饶溪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果真非我族类!你还是滚回你的火星去吧。” “好,我这就滚。”我说罢就准备滚,我早就逛得烦了。 “等等,你先刷卡再走。”饶溪说。 我大惊失色,“为什么是我刷卡?师妹,你是我女性朋友没错,可你不是我女朋友,而且我对女子也没兴趣,我真不打算娶你!你购物我作陪已是仁至义尽,岂有让我刷卡之理!” 饶溪先是作娇羞状,但似乎又觉得表情应用不对,于是又改为戚戚欲哭状,“师姐,你也知道,我这人手散,不仅月光,而且月负,我的卡早就在一周前买包包时刷爆,已经过了透支额,现在只有师姐能救我了,不然我真的要裸着去参加婚礼了。” 我扭头欲走,不带这样玩的,生可忍熟不可忍,婶可忍叔不可忍!陪着逛街还要我刷卡,真当我二百五不成! 饶溪已经冲上来,眼底竟泛出泪花,“师姐,你就再帮我一次,月底发了薪水,我一定还你!求求你了。” 看她泪光闪动,竟似真的悲痛欲绝一般,演技之高超让人叹为观止。 再装可怜也没用,上个月让我给她刷了买鞋子的钱至今也没有如约归还,要不是我勒紧裤腰带把钱还了,我就要被她连累成负担信用卡高利息的卡奴了。 我才不会再上她的当! 正在我和饶溪上演走与留的拉扯战时,一个美女走了进来,美女大眼睛,最难得的是一脸的清纯,身材高挑,气质高贵,饶溪一向自我标榜的那些优点,在这个美女身上都有。 而我感兴趣的不是这个美女,而是跟在她身后的帅哥,帅哥长发,眼神忧郁,一身隐隐自散的贵气,正是我的影子情人展瑞。 我心里凉凉的,心想今天真是倒霉,竟然在这里遇上展瑞来陪美女逛街,我是她的女友,如果换成是普通情侣,我肯定会冲上去质问他这是为什么,但我却不能,我心里妒火焚烧,但我还得装不认识他。 真是残忍之极。 饶溪也看到了展瑞,她一向作风勇猛,才不管人家身边有佳人相陪,迅速贴了上去。 “展瑞先生,还记得我吗?我是饶溪,在你师傅的饭局上我们见过的,律师事务所的,有印象吧?”饶溪说。 展瑞是谦谦君子,面对饶溪的热情稍有些不适应,显得略为局促,“你好,饶小姐,幸会。” “你果然记得我啊?幸会幸会!”饶溪激动得都有些失态了。 “你朋友?介绍一下?”展瑞身边的美女说。 展瑞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向他点头:“展先生你好,事务所的骆濛。” 他看我的眼神很是复杂,两个最亲近的人,却因为十年前的旧案一直不能相认,还要彼此应酬,真是荒唐。 “你好,骆小姐。”展瑞低声说,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展瑞身边的美女见展瑞不肯介绍,自己说道:“你们是展瑞的朋友吗?我也是他朋友,我叫何乐乐,我来自澳城,很高兴认识你们。” 她说着大方地向我伸出手,我虽然心里不爽,但出于礼貌也只好伸出手与她相握。 何乐乐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到过,但实在想不起来了,但我知道凌隽是澳城人,这个女的也是来自澳城,八成是来参加凌隽和齐秋荻的世纪婚礼的了,只是展瑞怎么会陪着她来逛商场?澳城离香城那么近,香城号称购物天堂,买奢侈品比内地便宜许多,她不去香城购物,却跑到这万华来购物?这明显说不过去。 “小姐,这衣服您还要不要?”导购走过来提醒饶溪,她的那件可以露半个胸的衣服还没有付款。 饶溪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祈求之色,她一向好面子,要是让外人知道她因为付不起钱而被迫放弃这件衣服,那就真是太丢人了。 我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只好掏钱包,“你这记性实在太差,经常忘带钱包,这次又要我付款!回去一定要还给我。” 我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心里却纠结之极,这一刷卡,饶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还我钱了。 “一会我也要购物,不如两位先不急着付款,帮我挑一身衣服再一起付款吧,我来付款就好了,大家相见就是缘份,我在内地没什么朋友,想和两位成为朋友,不介意吧?”何乐乐浅笑道。 饶溪一听高兴坏了,竟然有人付款,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还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的头上,有人付款当然比我付还好,因为我付款她得还钱给我。 “不介意,不介意!我们最喜欢交朋友了,能和何小姐成为朋友那是我们最大的荣幸了,你身材又好,气质也高贵,我帮你挑一身衣服,绝对让你出彩!” 我心里羞愧得厉害,这饶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家澳城来的,看那气质也非等闲人物,她竟然要抢着帮人家挑衣服,还要让人家出彩,人家是出彩了,可她饶溪出的是洋相。 “真的吗?那就太太谢谢你了。我在澳城工作太忙,没时间Shopping,到了万华才想起秋荻姐姐的婚礼我应该要穿漂亮一些才对,这才急着来买衣服,可我对这些没有研究,正好遇上两位,那就麻烦你们给我提些意见了。”何乐乐说。 “还是我来付款吧,我们初次见面,哪能让你破费。”我说着还是掏出了信用卡准备刷卡。 “不是说好要交朋友的吗?要你们帮我挑衣服,也会占用你们的时间,我买一件衣服送给她,也算是一点心意,就给我这个机会吧。”何乐乐说。 我心想这女子必然是有钱人家的姑娘了,这店里的衣服每件都在三万块以上,她竟然说只是一点心意,人家的一点心意,是我们一个多月的薪水了。 “我们先去挑衣服吧,付款的事一会再说。”饶溪赶紧阻止我。 她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占人家的这个便宜了,这个饶溪,真是丢人。 其实我有些怀疑,何乐乐是看出来了饶溪没钱,而我又不乐意付款,所以她才解围,因为她们进来的时候,我和饶溪本来就在拉扯。 正文 第6章 残缺 饶溪陪着何乐乐一起去挑衣服,展瑞跟在后面,我看了心里就来气。() 但我又能如何,我和他必须装得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案子已过去十年,但胡安的儿子胡志新现在是警察,他一直想着要找出当年杀害他父亲的凶手,现在追诉期还没有过去,我和展瑞还是要尽量离远一些,如果现在我们被胡志新怀疑,那这十年来的躲藏就功亏一篑了,而妈妈的牢也会白做,因为她是自首的,就算是真相大白,那也是妨碍司法公正,她的牢也是白做,得不到任何的赔偿。 而且我始终认为妈妈说让我什么也不要说是有原因的,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妈妈却不肯说,我去探监的时候,妈妈只是说她会努力表现,然后尽量减刑,只要她出来了,我们就能团圆了。 “骆小姐,你看我这身衣服如何?”何乐乐打断了我飞远的思绪。 “挺好的,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我笑着说。 倒也不是说虚伪奉承的话,她确实长得很漂亮,绝对的美人。而且气质绝佳,一看就知道是职场中的高级金领。 “是么?那我买下来了?穿着这身衣服参加秋荻姐姐的婚礼可以吗?”何乐乐说。 “至少我觉得挺好的,人漂亮,穿什么都漂亮。”我由衷地说。 “谢谢,那我就买了,我最怕逛街了,在英国的时候我同学花钱雇我陪她逛街我都不干的。”何乐乐说。 这倒是和我很像,我也不喜欢逛街,我心里慢慢地对她也没那么排斥了,也许只是因为她在万华人生地不熟,所以凌隽让人陪着她逛街而已,她和展瑞也许真没什么。 “何小姐,你还在英国呆过啊?你是海归?”饶溪一脸的羡慕。 “我很小就在英国念书了,后来回了澳城,在美濠做董事长助理,后来秋荻姐姐她们回了万华,我留在澳城工作,所以我和展瑞是同事。”何乐乐说。 我心里彻底释怀了,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凌隽和齐秋荻忙于婚礼的事,当然没有时间陪着从澳城来的何乐乐,所以选一个信得过的人陪着何乐乐购物,展瑞年轻又英俊,当然是合适的人选。 付款完毕,何乐乐也真是对购物没什么兴趣,就像买菜一样直接买了就走人,这是我喜欢的风格,走出商场,何乐乐又再次提议:“不如我们去喝些东西吧?衣服买了,也没什么事了,不如聊聊天?你们也跟我说说万华的风土人情?” “好啊,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聊聊天增进了解也好。”饶溪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和有钱人打交道的机会。 “我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了。”我说。 一方面确实有些累,另一方面我也真是不想面对着展瑞还要装不认识,那种滋味实在是太过难熬了。 “那我们改天再约吧,可以留电话吗?我在这边没朋友,希望能和你们成为朋友。”何乐乐说。 “好啊。”饶溪一口答应 既然饶溪都答应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好把电话号码给了何乐乐,虽然和她交往不深,但我感觉何乐乐不是那种骄纵的大小姐,也不是那种会使坏心眼的坏女人,当然了,感觉往往是不靠谱的,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是一面之缘,我当然也不能确定她就是无害的一类。 “那就先这样了,改天我们约喝东西哦,等婚礼结束我就要回澳城了,这几天想好好放松一下,你们如果有空,就打给我,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何乐乐说。 “好啊。”饶溪兴奋得只知道说好了,她今天算是占了大便宜,白白的就捡了一件名牌衣服。 看着展瑞驾车载着何乐乐离去,我心里一阵失落,我要是那个坐在副驾位置的人多好,我才是展瑞的女朋友,本来那个位置就是我坐的才对。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也看上那个长发帅哥了?”饶溪问我。 我一愣,赶紧摇头:“没有的事,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的哪种类型?你身边也不泛追求者,为什么你一直不恋爱?”饶溪问我。 “没有遇上合适的,所以就不谈喽,谁说女人就一定要谈恋爱?”我说。 “可是哪一种是你喜欢的呢?哪一种又是你认为合适的呢?你且说来听听,看在咱们师姐妹一场,我筛选一下身边的资源,看有没有适合你的。”饶溪说。 “我喜欢可以和我一起出双入对的,不用躲躲藏藏的。”我脱口而出。 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我想和我喜欢的出双入对,而不是躲躲藏藏。 “什么意思?两个人在一起那当然是出双入对了,为什么要躲躲藏藏?”饶溪一脸的不解。 我不想解释,这事没法解释,索性闭嘴。 “看你一脸的惆怅,难道你真是爱上谁了?而那个人又不能和你出双入对?哦,我知道了,你当了三了!你喜欢的人有家?哎哟师姐,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我这叫着嚷着要当三的人还没行动,你倒一声不吭地就当了三了!快招来,那个人是谁?不会是凌隽吧?我的天哪!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你,真够苦的,难怪你心情那么不好!姐,你想哭就靠在我肩上哭吧!” 饶溪的联想能力确实已经远远超过她的智商表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当三的事,而且还联想到了当凌隽的三,此种惊世骇俗的联想能力,果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自叹不如。 她要是去当了娱乐记者,那些明星肯定会被她写得想撞墙而亡一了百了。 我懒得理她,打开车门上了车,然后发动。 饶溪一脸的同情,“姐,我没想到你爱得这么辛苦,爱情本来是甜蜜的事,没想到你的爱情却如此压抑和残缺,我真是好心疼你。” 这话说得我心里真的一疼,她不过是无意地说出来,但却真实地描述清楚了我爱情生活的现状,那种心累,真不是用简单的辛苦两个字就能概括的,她说的另外两个字用得极妙,那就是残缺。 我的人生就是残缺的,自小没有爸爸,妈妈又从不肯说爸爸去哪了,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就连舅舅也说不知道,这是家庭的残缺,后来妈妈出了事,就更加残缺,再后来和展瑞做了影子情人,我的青春和恋爱也是残缺,说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我的青春和爱情,却一直没有圆,只有缺。 我的沉默让饶溪感觉到了不对,“师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不知道你竟然暗恋凌隽,真是对不起。” “你别胡说了,没有的事,我再愚蠢,也不至于会去暗恋一个有妇之夫,收起你无聊的想像力吧。”我说。 “啊?原来不是啊?那到底那个男的是谁呢?让你如此神伤?”饶溪的关心地说。 “没有男的,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说我暗恋你,而且到事务所去说,让所有同事都知道。”我说。 “别!你还是饶了我吧,你要是这样败坏我的名声,那以后会少了许多男人追我的,谁会去追一个同性恋啊?你的事我不问了还不行吗?”饶溪说。 “这还差不多,以后不许把你那无聊的相像力发挥在我身上,我不喜欢。”我说。 “知道了,以后不惹你就是了。既然你不是给凌隽当三,那我还是有机会。”饶溪说。 我差点晕倒,她竟然还在想着给凌隽当三的事! “咱能不能有点节操,别总想着给人当三好不好?”我无奈地说。 “此言差矣,这天下优秀男人太少,是属于稀缺资源,所谓物以稀为贵,稀缺资源当然大家去抢,而内地的婚制又是一夫一妻制,所以就限制了好男人们只能娶一个女子,这就加剧了竞争的剧烈程度,就像凌隽那样的,被齐秋荻先下手为强了,后面的人就只有瞪眼看了,要想分一杯羹,那就得当三,只有先当了三,然后再伺机上演鸠占鹊巢的好戏,成功把原配拉下马,自己上位,这是曲线救国之道,是大智慧,你不懂的。” 对于饶溪这样伟大的理想,我这样的凡人确实是无法理解的,只好选择沉默,人家都把当三这事上升为曲线救国的高度,我当然只有闭嘴的份了。 “怎么样?理解了没有?”饶溪得意地问。 “高深莫测,恕我愚钝,完全不知所云。”我如实回答。 饶溪哀叹:“孺子不可教也!难怪你至今仍然单身,原来是不开窍,像你这般不思进取不知人情世故的人,注定孤独终老。” 我依然无言以对,她说的也许是对的,按照现在这种发展势头,我恐怕真的会孤独终老。 “师妹,你还是不要想着打凌隽的主意了,恕我直言,他必然看不上你,如果你认为一夫一妻制限制了你针夺男人资源,你不妨移民中东,那些阿拉伯国家大多数是一夫多妻制,而且那些地方盛产石油,那些阿拉伯王子又帅又多金,正是你的菜。”我说。 “我想过,但移民比较麻烦,所以我还是准备在本土找。”饶溪说。 我瞬间觉得天雷滚滚,我不过是调侃她而已,她竟然说她真的想过?这什么人? 正文 第7章 世纪婚礼(1) 周六。()晴,万里无云。 整个万华市都在议论一件事,那就是凌隽和齐秋荻的世纪婚礼。 万华几乎所有媒体出动,澳城和香城也来了大批记者,近十家电视台和二十几家网络平台同步全球直播,整个万华市因为这一场婚礼而变得喜气洋洋。 事实上万华的媒体早在一周前就已开始预热,凌隽和齐秋荻的婚礼报道一直稳占娱乐版的头条。 美濠平时散在全球各地的部份股东也纷纷齐聚万华,亲眼见证他们董事局主席的世纪婚礼,加上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和嘉宾,万华为数不多的高档酒店已经全部爆满,一个城市因为一场婚礼而变成全国的焦点,这样的事并不多见。 盛世酒店门口有一个很大广场,婚礼将在这里举行,周围已经由警方戒严,所有宾客必须持请柬方可入场,还得通过临时搭建的安检系统。 尽管警方出动大批警力,美濠也雇用了大批保安维持秩序,但盛世酒店附近还是出现了交通拥堵,这里聚集了大批前往婚礼现场看热闹的市民,有的甚至是闻讯而来的外地游客。 有关部门实在是应该给凌隽和齐秋荻发一个特别贡献奖,因为他们的婚礼,让万华在全国各大媒体得到宣传的机会,还给万华带来服务行业的大量商机,本月万华市的GDP绝对同比大幅攀升,这功劳应该归于凌隽他们。 饶溪兴奋得脸色发红,双目都在放光,不断地说,“不得了,不得了。” “你又怎么了?”我问。 “这么隆重的婚礼,那简直是不得了,我也要这样的婚礼!”饶溪说。 “亲爱的,你不会想着一会把齐秋荻轰开,然后由你亲自上吧?”我打趣道。 “那倒不会,今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我不忍破坏,做人要厚道嘛。”饶溪说。 我嗤之以鼻,“这么说你还是认为你能破坏的了?只是你手下留情,所以放过他们的婚礼?” “也不是,我随全说说而已,就今天这阵势,警察都出动了,谁要是敢搞破坏,那还不得让人踩死!”饶溪说。 “还好,你总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了,真是不容易。”我说。 婚礼现场的入场口,几十个保安围成一排,只留下一个进口,必须要持请柬才能进去。 完了,我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记得拿请柬,但被饶溪催得急,竟然还是忘了带了! “小姐你好,欢迎光临凌先生的婚礼,请您出示请柬。”保安礼貌地对我微笑。 “我忘了带了。我回去取吧。”我说。 “不行啊,现在这周围交通都堵死了,等你回去取请柬,那你还进得来?你步行进来,那得多长时间?那到时婚礼最精彩的部份都过去了!”饶溪急了。 饶溪这次说的没错,我要是回去拿了请柬再穿过那些拥堵的街道回到这里,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对不起啊,我真的忘了带了,我是齐秋荻小姐请来的,我是她公司的法律顾问。”我说。 “对不起小姐,我们只认请柬,我们不能让没有持请柬的人入场,非常对不住。”保安礼貌地说。 其实我是理解的,这么大的场面,必然会来很多政要名流,当然不能随便放人进去,不然出了问题谁负责。 “那算了,我不进去了。”我说。 “不行啊,这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怎么能不去呢?这样的婚礼一辈子恐怕也只有一次机会见识,怎么能不去?”饶溪又急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我们没有请柬,人家不能让我们进去。”我说。 “小姐,请您尽快做决定,不要耽误后面的嘉宾入场,半小时后我们就会封场了,如果您要回去取请柬,您得抓紧。”保安说。 我一听那真是没戏了,半小时的时间,我赶回住处都不够,更别说再回来了。 因为很多人急着入场,我们这一耽误,后面已经排起了队,从没见识过排队参加婚礼的,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前面的美女请快一些,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入场呢,我们是记者,一会还得发报道,你们是来喝喜酒的,我们可是来干活的,活干不好,那还得挨老板的骂呢。”有人开始叫嚷了。 “就是,没请柬就让开,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其他人也跟着说。 “饶溪,你打电话给师傅吧,看他能不能带你进去,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回去取请柬也来不及了。”我说。 “唉呀,师傅自己带有女友,哪能带我呀,都怪你,真扫兴。” 饶溪沮丧得快要哭了的样子,这人家的婚礼,去不成也就罢了,她竟然急成这样,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放她们进去吧,我见过她们,是嫂子的朋友。” 我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上次在饭局上见过的尚云鹏,他今天穿了一身西服,胡子也剃过了,看上去很精神。 “鹏哥,可是要求的是必须要有请柬才能放人的。”保安有些为难。 “我就是她们的请柬,难道我还不够份量证明吗?”尚云鹏说。 保安不敢还嘴,“我知道了,鹏哥,两位小姐请进。” 我这才松了口气:“谢谢尚先生。” 尚云鹏微微点头:“欢迎光临隽哥的婚礼。” “哇,好帅,他也是我的目标之一了。”饶溪又犯花痴了。 我彻底无语,好像每个男人都有可能成为她的目标一样,这世上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她貌似是见一个就喜欢一个,这妞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一代妖妃,非要祸乱人家江山不可。 “等等,你不可以进去。”这时尚云鹏忽然拦住了跟在我们后面的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长得其实也挺好看的,属于那种奶油型的,白白净净,也算是帅哥。 “我有请柬,凭什么不能让我进去?”那男子说。 “按理说来的都是客,但据我所知,你应该不会收到请柬,因为隽哥的婚礼不会欢迎你来。你拿的请柬肯定是给别人买来的。”尚云鹏说。 饶溪悄悄对我说:“我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叫吴星星,以前是万华有名的花花公子,我们学校的校花都让他泡过呢,后来他们家好像没原来好了,但他还是那么高调,对了,他好像和齐秋荻传过绯闻。” 我不得不佩服饶溪知道的是真多,吴星星这个名字我是听说过的,他父亲叫吴昊天,后来被齐秋荻踢出振威集团的股东之一,振威公司发展的相关资料上有记录,具体齐秋荻为什么要踢他出局,我倒是不甚清楚,但既然吴昊天被齐秋荻踢出局,他的儿子当然会记恨齐秋荻,这是人之常情。 “既然有请柬,你就应该让我进去,我和齐秋荻是老相好,她的婚礼我当然要来,我勉强也可以算是前夫,当然得来捧场……” 果然如我所料,吴星星是来砸场子的。 “你给我闭嘴,今天是我大哥的好日子,我不想伤人,在我没有发火之前,你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你会被人抬着离开。”尚云鹏的脸已经冷了下来。 旁边围着的记者已经开始拍照,吴星星更加得意起来:“这是我和你嫂子的旧事,你不懂的,除非她亲自出来求我离开,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 “谁也不许拍,不然我把你们连机器和人一起磺碎!把刚才拍到的删掉,马上!”尚云鹏喝道。 十几个黑西服的男子走向那些记者,记者们赶紧开始删除刚才拍下来的东西。 “吴星星,我再说一次,请你离开,今天是好日子,你别逼我动手。”尚云鹏说。 “尚云鹏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凌隽身边的一条……” 吴星星的话还没说完,尚云鹏已经一脚踢在吴星星的胸口,吴星星应声而倒,还没等他骂出第二句,尚云鹏重拳已经砸在他的头上,疼得他大叫起来。 “把他扔出去,他要是敢再进来,就打残他!”尚云鹏说。 那些黑西服的男子一齐摁住吴星星,果真是像抬死猪一样地把他抬了出去。 吴星星手里提的袋子落在地上,里面掉出一件东西,我认得那东西,那是一个收缩性的花圈,展开以后就是一个大花圈了,幸亏没打开,不然得多晦气,这个吴星星还真是恶毒,这样的主意他也能想得出来。 “没事了,请各位嘉宾尽快入场,我们快要封场了,今天是隽哥的大好日子,希望各位记者朋友写该写的,拍该拍的,大家和谐相处,不要做让人不愉快的事,不要逼尚云鹏得罪人。”尚云鹏说。 黑道大哥就是不一样,这话说得霸道之极,,他的意思很清楚:好的就报导,不好的就别乱说,不要乱来,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以前听齐秋荻说起尚云鹏的事赞不绝口,现在亲眼所见,才知道这个尚云鹏还真不是简单人物,处理事情干净利落,而且下手也够狠,那种霸气,不是普通的小混混所具备的。 “尚云鹏真帅,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肯定非常的有安全感,他又是凌隽的兄弟,要是我和他好了,那也算是进入他们的圈子了。”饶溪说。 “她看不上你,绝对。”我忍不住还是浇了她一盆冷水。 尚云鹏那样的男子,肯定看不上饶溪这样的女人,我说的是实话。 正文 第8章 世纪婚礼(2) 我和饶溪顺着红地毯一直往婚礼中心而去,因为宾客太多,婚礼台搭建在了酒店门口,酒店门口的大广场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更多的宾客观礼,因为酒店的任何一层也不可能同时容得下这么多人。 红地毯的两旁,是流动媒体墙,那些装在车上的大屏幕里滚动播放凌隽和齐秋荻的影像,这样消耗巨资的婚礼通常都是要有商家赞助的,但这场婚礼不用,因为结婚的一对新人本身就是超级富豪,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资助。 婚礼现场不时穿梭着佩带工作证的工作人员和穿着西服的保镖,整个现场虽然人多,但并不杂乱,因为闲杂人员已经被排除在外围,根本没法进来。 “师姐,我们要随礼吗?”饶溪问我。 “不用,之前齐秋荻就跟我说过,他们的婚礼不收礼金,咱们可以白吃白喝,不用担心。”我说。 “啊?这两口子真不会算帐,来了这么多名流,要是收礼的话,应该能收不少钱吧,怎么会不收礼呢?这太可惜了吧?”饶溪说。 我忍不住笑了,“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之间的思维差别了,凌隽和齐秋荻其实几年前就结了婚,人家孩子都多大了,现在这场世纪婚礼,只是凌隽兑现他对齐秋荻的承诺而已,他们都那么有钱,当然不会以婚礼为噱头来捞金。” 难得饶溪这一次赞同我的话,“说得也是,他们都那么有钱了,也不在乎那些礼金,可惜我不是他们的亲戚,不然可以考虑让我来收礼金,那我就发了。” 我无奈摇头,饶溪的这种无敌超级联想能力,果然不是我这种正常人能跟得上节奏的。 这时司仪已经走上婚礼台,一看两个司仪,饶溪又大叫起来:“哇哦,是郭品晋,还有历怀薇!” 也难怪饶溪很惊讶,这两人都是当今内地最炙手可热的娱乐主播,这两人出动一人都已经不得了,更何况现在是两人同时以司仪身份出现在婚礼上。 “各位来宾大家好,欢迎光临凌隽先生和齐秋荻小姐的婚礼现场,坦白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这么大的婚礼,我现在都有些紧张,担心自己表现不好,影响整个婚礼的质量。怀薇,你说我该如何避免紧张?” 娱乐主播看来还是不太适合做婚礼司仪,他们以为是在录节目呢,又开始搭词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穿上婚纱,然后我们两人来举行婚礼,由凌先生和齐小姐来主持,这样风光的就是我们,紧张的就是他们了。”历怀薇笑着说。 这词倒也搭得有趣,下面一片笑声。 “好了,开个玩笑,为了不耽误太多时间,我们现在有请新人登场!”郭品晋说。 掌声中凌隽和齐秋荻登场,齐秋荻一身雪白婚纱,笑颜如花,两人共同牵着齐志轩的手,一家三口都漂亮得堪称惊艳。 一翻调侃嬉闹之后,凌隽正色发言:“今天不能用简单的开心来形容,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充满着喜悦,我觉得每一寸阳光都在为我歌唱,终于给了齐秋荻小姐一个盛大的婚礼,这是我几年前就对她的承诺,今天终于兑现,一路荆棘,一路坎坷,我们始终携手前行,回首这一路的艰辛,都铭记在了我们的生命里,因为我爱着她,她爱着我,所以我们始终没有放弃,为了爱,我们坚持下来,我想说,只要是能让她幸福的事,我都愿意去做,我会爱她到比永远多一天。” 全场掌声,凌隽说的动情,绝不像是在背台词,因为他眼里闪着泪光。 一旁的齐秋荻本来笑得灿烂,被凌隽这一番话说得眼眶红了。 齐秋荻拿着话筒,哽咽许久,她在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这可是全球直播的婚礼,她当然不能哭花了。 “谢谢凌隽先生兑现了他的承诺,给了我这个婚礼。我和他的故事,坊间有许多的流传,我们一起经历的事,真的太多太多,我们曾经一度流亡天涯,朝不保夕。但正如他所说,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选择了携手面对,而不是各奔东西,最后我们走过幽暗,迎来繁花似锦,我们一起经历的艰难,成了我们爱情最坚定的基石,我们将永不分离,相爱到老。为了他,我也愿意做一切事情。” 掌声再次响起,祝福这对历经艰难的夫妻。 然后是证婚人致词,证婚人也是重量级的,一位是现任的万华市长市长令狐贤,一位是来自澳城的行政长官何子铧。 “真让人感动,这婚礼不仅仅是排场大,感情也动人。看夫妻俩的表现,似乎是真的一起经历了很多的事。”饶溪说。 “当然是真的,我就有听齐秋荻说过一些事,他们有一段时间被人迫害,在万华销声匿迹,后来经过很长时间的准备,才又东山再起,打败了所有的对手。非常的令人羡慕。”我说。 “看来要当凌隽的三还真是不可能,他们夫妻感情太过坚定,我这把小锄头很难挖得动那么坚固的墙角。”饶溪说。 “你小声些吧,一会要是让旁边的人听见你说这话,那就成了大笑话了。”我说。 “嗯,我得作些战略调整,不能只盯着凌隽,我要双管齐下,不对,应该是多管齐下,我要同时留意尚云鹏和展瑞,伺机动手钓鱼。”饶溪说。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这两个人都不可能看上你,他们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最好别自讨没趣。”我说。 “我都还没开始动手,怎么就自讨没趣了?也许我能成功也说不定呢,你不要小看了我的实力。我的饶氏钓男法杀伤力还是很强的。”饶溪说。 “那你就钓吧,别出师未捷身先死就行了。”我说。 “啊呸!你才身先死呢!我说师姐,你怎么就不能说我一句好?我要是成功钓到金龟婿,咱们同门一场,我也不会不管你不是?到时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那不挺好么?你怎么就不能盼着我点好?”饶溪说。 “好吧,那师姐我诚心地向上帝祈祷,希望师妹你尽快钓到一个金龟婿,最后是那种千年老龟,这样你就可以做龟婆了。”我笑着说。 “算了,不和你说了,反正你这人就是见不得我好,一会入席的时候,咱们不能乱坐,我要挨着尚云鹏或者是展瑞坐,这样大家多些说话机会。”饶溪说。 “你放心吧,你没有这个机会,今天是凌隽的婚礼,那两个人都是凌隽的兄弟,肯定会忙着张罗事情和保护安全,他们不会坐下来吃饭喝酒的,你还是别瞎折腾了。”我说。 “唉,说得也有理,看来今天是没什么机会了,改天再说吧,对了,那个何乐乐呢?她不是也来参加婚礼的吗,怎么没见她出现?”饶溪说。 “不知道,人这么多,看不见也正常,你惦记人家干嘛,难道还想让人家送你衣服啊?”我说。 “她是高端人士嘛,既然认识了,那当然要常联系了,我打电话给她,问她坐哪一桌,我去找她去。”饶溪说。 我赶紧阻止:“还是别了,我们和人家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听她的口气,那应该是美濠的高层了,都做过董事长助理的人,那可不是简单人物,你那点势利的小心思让人一眼就看穿了,别让人笑话咱们,人家送你一件衣服那不是傻,是因为那点钱对人家来说不值一提,只是施舍了给你,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你怎么说话呢?你才叫花子呢。”饶溪有些生气。 我也觉得此话好像不妥,赶紧更正:“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和她非亲非故,不要人家给点颜色咱们就开染坊,得自重,别无底线地套近乎,免得让她认为你又想占人便宜。” 我正说得有劲,却发现饶溪的眼睛早就盯别处去了,我循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身正装的展瑞。他正在招呼一些他认识的客人。请那些人进酒店入席。 “你还说没机会,这不是有机会了么?”饶溪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兴奋。 “你没看他正在忙着吗?他是凌隽的得力助手,今天来的很多嘉宾是美濠的合作伙伴,还有一些是政界人士,需要招呼的人很多,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我说。 “那我也是来的客人之一啊,凭什么他就不能招呼一下我和你?我们还是美女呢,招呼我们,比招呼那些老头子有意思多了吧?”饶溪说。 “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也许人家并不这样认为,而且我也不觉得我们是美女,今天来的美女多了去了。”我说。 “你又妄自菲薄!自信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更加要自信。”饶溪说。 正和饶溪说着,展瑞向我们走了过来,他应该是看到我了,也许他觉得和我礼节性地打声招呼也是对我的一种安慰。所以他才抽空过来招呼一下。 其实我心里也真的很希望能和他打声招呼,就算是彼此应酬性地问声好,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正文 第9章 知音 “酒宴结束后还有文艺汇演,晚上会有烟火表演,两位可别急着离开。”展瑞说。 “文艺汇演会有很多明星亮相吧?”饶溪说。 “是的,很多一线歌手,朱虹在娱乐圈的人脉很广,都是她请来的。”展瑞说。 “好啊好啊,那我们一定等着看表演,相当于免费看演唱会了。”饶溪说。 饶溪一直兴奋地抢着和展瑞说话,我根本就没机会插嘴,只好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直到展瑞离开,我也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 “展瑞人真好,还来提醒我们一定要记得看汇演,真是不错,他看我的眼神很不一般,我觉得他是有点喜欢我的。”饶溪说。 “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我淡淡地说。 “感情这种事当然是要当事人才能感觉得到的了,你肯定是感觉不到的。”饶溪煞有介事地说。 “那好吧,你认为是,那就是喽,不过你不是说你要对尚云鹏下手吗,现在又转移目标成了展瑞,你忙得过来吗?”我说。 “不冲突啊,我说过我要双管齐下的嘛,展瑞和尚云鹏是两类人,尚云鹏是铁血类的,展瑞是谦谦君子类,尚云鹏勇猛,展瑞优雅,这都是男人中的极品,我都喜欢,就像法国大餐和满汉全席一样,都是味觉盛宴,但又风格不同,当然得每一样都尝一尝。”饶溪说。 “可是我怎么听说爱情就像捡贝壳,沙滩上很多的贝壳,只选适合自己的,而且一但捡到,就不要再去沙滩,这和你的味觉盛宴好像有些出入?”我说。 “骆律师,你说的那是已经捡到了贝壳,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捡到,我还在沙滩上徘徊啊,你的观点和我这个当事人的实际情况不相符,所以法官不予接受你的辩护。”饶溪笑道。 “好吧,我也懒得辩护,你爱怎么怎么的。”我说。 ***************** 最后饶溪也没能实现她和尚云鹏他们坐一桌的愿望,尚云鹏虽然也出现了一下,但只是陪着凌隽他们出来敬酒亮相,之后就又忙去了,这么大的场合,安全当然是最重要的,而婚礼的安全保障,主要就是由尚云鹏来负责。 我和饶溪最后是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了一起就餐,因为考虑之后还有节目,也没再装矜持,好歹吃了半饱,反正与我们同桌的人也不认识我们两个小律师,索性把基础打好,免得挨饿。 之后的文艺汇演果然相当一场小型的明星演唱会,很多一线明星出场献唱,把气氛又推到高chao。 我对这样的明星表演却不怎么感兴趣,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展瑞,我和展瑞不求有这样的世纪婚礼,只要能够正常恋爱就好,但那都是一种奢望。 市中心一般不能有烟火表演,凌隽和齐秋荻的面子够大,相关部门竟然特批了婚礼可以在酒店门口的广场上作烟火表演,这是世纪婚礼最后的高chao,工作人员已经将桌椅搬到了广场,相关设备拆卸完之后,广场又被布置成一个盛大的派对现场,美酒和美食还有美女,继续着狂欢。 饶溪已经按捺不住,举着酒杯到处猎艳去了,也或许说是寻找被人猎艳的机会去了。我兴趣索然,没有跟她一起去疯,自己一个人坐在僻静的角落等着烟火表演的开始。 “嗨,靓女,见到你很高兴。我可以坐这儿吗?”一个美女走了过来,是何乐乐。 “当然,快请坐,我师妹一直念叨着没见到你。”我笑着说。 “你师妹?”何乐乐不是很理解。 “哦,就是那天和我一起在商场购物的那位,你送了她一件衣服,她很高兴,一直念着你的好。”我说。 “是她呀,原来是你师妹,你师妹很缺钱吗?为什么要找你借钱买衣服?”何乐乐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天她确实是看出了师妹是要找我借钱。 “原来你都知道?所以你才一起付款?”我说。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们走进商场的时候,你们正在拉扯,我猜想你师妹经济上可能并不宽裕,但又非常喜欢那件衣服,所以要找你借钱,我那天心情很好,就买了送给她了,当然了,我没有炫富的意思,我只是认为女孩子对美的追求是天经地义的,既然她那么喜欢,我不想因为她没有钱而放弃。”何乐乐说。 “谢谢你,其实我也不是不想成全她,只是她对奢侈品的追求有些过度了,与她自己的收入太不匹配,所以我不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当时我帮她付款没多想,后来我想确实有些不妥,显得太土豪了,希望你不要误会才好。”何乐乐说。 “怎么会,何小姐慷慨相赠,我要替师妹谢谢你才对。”我说。 “我们喝一杯吧?我们本来就是来喝喜酒的,不喝酒太浪费时光。”何乐乐笑着说。 “好啊。”我欣然答应,今天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喝一杯也无妨。 酒是美酒,我和何乐乐两个女人左一杯右一杯,竟然喝到微醺,何乐乐似乎之前就已经喝过,脸也更加红了。 “今天白天怎么没见到你啊。” 这酒一下去,距离果然就拉近了,我也不称呼她为何小姐了,而是只接说‘你’。 何乐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举起了酒杯,“骆濛,咱们很投缘,我觉得你眼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是有故事的人。咱们能分享彼此的故事吗?” 我心里一动,说我忧郁的人不多,女人就更不多,第一个说的是齐秋荻,第二个就是何乐乐。 就算是饶溪这样的好友,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忧郁,萍水相逢的何乐乐能说出我忧郁,我心里其实有轻微的感动。 “其实,我母亲在狱中,当初判的是无期,就算是减刑,最低也还要做满十几年才能出来,我没有其他的亲人,只有一个对我不是很好的舅舅和舅妈,还有两个永远嫉妒我的表妹。”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对何乐乐的好感,我竟然真的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当然,这也不是最核心的秘密,最核心的秘密那当然还是有关于展瑞,关于我的影子情人。关于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Sorry,我不该逼你说你的伤心事,真是对不住。”何乐乐抱歉地说。 “没事,你没有逼我啊,是我自己愿意说出来的。”我说。 “好,我也说说我的故事吧。”何乐乐说。 她真的很厚道,听说我的伤心事是关于妈妈,她就没有再问下去,普通的人,肯定会追问我妈妈犯的是什么事,为什么会进去,但她没有问,她知道我提起以前的事不开心,所以她没有继续挖我的伤。 这是一个善良而美丽的女子,我基本上这样判定。 “如果你的故事说出来会让你心里稍微舒服一些,那我洗耳恭听,如果说起来反而让你更加难过,那你可以不说的,我也不是一定要听。”我说。 何乐乐浅笑,“没事,反正喝多了,就索性说一说,不过听完你可不许笑话我。” “那当然不会。”我也笑着说。 “咦,何小姐,你来了?你们喝多了?脸都红红的。”这时饶溪回来了。 我心里其实不希望饶溪这个时候回来,她一来,好像气氛就不对了,她太浮躁,和我们不是一个风格。 “是啊,喝多了,我们正在听彼此的故事呢,你有故事吗?不妨一起加入?”何乐乐笑着说。 “好啊,不过我出身贫寒,不像你是大小姐,我没什么精彩的故事。”饶溪说。 何乐乐摆摆手,“英雄不问出处,美女也不问出处!咱们不说出身,只说故事。” “好,那你先说,你的故事肯定很精彩。”饶溪说。 “不精彩,我其实很小就去了英国念书,我没别的本事,就是念书很厉害,英国的那些学院,对别人来说很难进,但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我十几岁就进了伦敦商学院,后来又去了其他学院,然后我忽然觉得念书一点意思都没有,于是我辍学了,把我爸气得够呛,我为了证明我的能力,就回了澳城,参与竞聘美濠的董事长助理一职,最后击败众多前辈,成功胜出。”何乐乐说。 “我以前听齐小姐说过,美濠在澳城的有一个天才少女高管,原来就是你,难怪我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觉得耳熟。”我说。 “呵呵,什么天才少女,那是秋荻姐姐过奖了,不过我确实是比普通人要厉害那么一点,这还真不是吹的。”何乐乐笑着说。 饶溪已经羡慕得不行了,“哇,你好厉害,美濠集团的董事长助理,那薪水很高吧?” 何乐乐摆手,略显醉态。“咱们不说薪水的事,没劲,你别插嘴,接着听我说。” “好,我们听你说。”饶溪说。 正文 第10章 此情惘然 灯光照着何乐乐白净的脸,她的眼神显得很迷离。 “我坐上董事长助理一职,很多人不服,因为我太嫩了,所以我一直都逆来顺受,从不与人争执,因为我知道我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书本上学到的管理知识,在现实中能够应用得上的极少,社会才是真正的大学,工作才是真正的课堂,所以我一直努力地完善自己,慢慢地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何乐乐说。 我和饶溪都没有插嘴,静静地听何乐乐说。 “少年成名的感觉真的很爽,我也一直都活得很春风得意,再后来,我发现我恋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刚出现的时候,并不是很引人注目,因为他作风很低调,他进入公司不久,就开始慢慢积攒自己的人气,开始接手公司一些实务,这时他的能力就体现出来了,他处理的事,具有战略眼光,又符合实际需要,他是我在美濠见过最优秀的人。”何乐乐说起那个人的时候,一脸的钦佩。 “能让你欣赏的人,那当然不是等闲之辈。”我说。 “是啊,他确实太优秀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在公司的地位很低,处处受到挤压,但他不动声色,只是努力做事,渐渐地让其他人看到了他的真本事,最后美濠也对他有了一定程度的依赖,为他的崛起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何乐乐说。 我心里其实有数了,她说的那个人如此优秀,这样优秀的人恐怕不多,一个集团公司,找不出几个。 “而且他还很帅,是我们公司里大多数女职员的偶像,或者说是梦中情人,只可惜,我们大家都只是想想而已,因为,他有老婆。”何乐乐幽幽地说。 “啊?有妇之夫,你这么优秀的人,也当三……” “闭嘴!你胡说什么呢?”我赶紧喝止了饶溪。 “你太小看我了,你何乐乐再不堪,也不至于会去当三,我只是喜欢他而已,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他也不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喜欢他,我从来也没有对人说起过,我只是喜欢,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不妥的事。”何乐乐说。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了,只是这样的喜欢着,未免也太苦了。”我说。 “没办法啊,我以前也以为我会理智地处理一切事情,事实上我也一直很理智,可是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以后,我虽然时时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这样,但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很是无能为力啊,让两位见笑了。”何乐乐凄然一笑。 我心里酸酸的,虽然说的是何乐乐的故事,但我心里却也跟着沉重起来,在爱情面前的无能为力,其实我是知道的,那种逃不脱跑不掉的牵挂如影随形,完全让人无能为力。 “不会见笑,我其实挺佩服你的勇气,喜欢了,但却只是藏在心底不去破坏人家的感情,这样做难度太大了,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种煎熬,也不是谁都可能承受得了的。你知道这种喜欢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但你还是选择留下来,足以说明你的坚强。”我说。 “那他到底是谁啊?”饶溪白痴地问。 “呵呵,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喜欢的人,就是今天大婚的主角凌隽。我们的董事长。”何乐乐说。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凌隽在澳城的崛起,我也听说过一些,有本事又长得帅,还有老婆的,那只有凌隽了。 “啊?原来你喜欢凌隽?我也喜欢啊,既然你都可以喜欢,那我喜欢也没错嘛。”饶溪说。 “两回事,你喜欢那是喜欢凌隽的财富和社会地位,人家乐乐喜欢的是凌隽的才能和智慧,你那种喜欢一边去吧,市侩的喜欢!”我说。 “我去!你这是歧视我的感情啊?凭什么我的喜欢就是市侩了?”饶溪很不满意我的说法。 “你闭嘴吧,听乐乐接着说,你别打岔。”我说。 饶溪虽然不服气,但也只好闭嘴。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你们不要告诉秋荻姐姐哦,免得她误会,我真的只是喜欢而已,我可从来没有任何的非份之想,他们情路艰辛我是知道的,没有谁能拆散他们,要是谁要拆散他们,我也不会同意,今天婚礼的时候,我其实没有现场,我躲在酒店房间里看电视直播呢,我担心我在现场会哭出来,让人看见就不好了,我其实也挺懦弱的,从澳城来到这里,就是来看他们婚礼的,但却临阵退缩了,是不是很没出息?”何乐乐说。 何乐乐虽然在笑,两颗大大的泪珠却滚落下来。 我心里疼得厉害,赶紧给她递过去纸巾,也顺便把自己要溢出的泪水擦掉。 “你很勇敢了,你能这样坦然面对自己注定无果的爱恋,需要承担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辛酸,我知道你不容易。”我说。 “是啊,我也觉得你不容易,一般的喜欢,也就是一段时间的感觉而已,你喜欢凌隽,很长时间了吧?从不对人提起,自己憋在心里,那得多苦。” 这一次饶溪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快三年了,喜欢就只是喜欢,不需要说出来的,他和秋获姐姐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当然应该得到所人的祝福,也包括我的,我是真的希望他们幸福永远,我是不是很傻?”何乐乐说。 “不是啊,你是曾经的天才少女,怎么会傻呢,只是你应该找人说说,自己憋在心里太苦。”饶溪说。 “我能找谁说啊?我在美濠的地位很高,凌隽和秋荻姐姐都很看重我,我现在已经是董事了,凌隽说了,会培养我成为澳城那边的总负责人,下面的人都仰望我,真正愿意和我做朋友的几乎没有,我不像其他人一样有闺蜜,可以无话不谈,地位越高,朋友越少,而且我也不敢说啊,我要是说出来,那对秋荻姐姐他们影响太大了,她是我尊敬的姐姐,我怎么能让她知道我喜欢她的老公?我虽然没有非份之想,但毕竟是恋着人家老公,传出去我自己丢人是小,会让我爸难堪的。”何乐乐说。 “你爸也是美濠的高管吗?”饶溪问。 “你今天没看到我爸吗?我爸是证婚人之一,他是澳城的长官何子铧。”何乐乐说。 “哇,你出身名门啊?不得了。”饶溪惊叹。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听到饶溪说‘不得了’这三个字,总是很想骂人,她总是对一件普通的事也会惊呼不得了,她说不得了这三个字的时候,在我眼里瞬间变成一只站在井底呱呱叫的青蛙。 “什么名门,我爸以前也是商人,后来才从政的,我爸在我们家里没地位的,我是第一,妈妈第二,他排第三,我在家里就直呼他何子铧,以前他一听我叫他名字就骂我,现在他慢慢接受了,呵呵。” 何乐乐说到自己的家庭,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 她的感情故事太过辛酸,说些家里的趣事也好,不然我心里郁闷得想哭了。 “乐乐,我要是你,我肯定受不了这么两三年的煎熬,我要么放弃,我要么逃,我肯定会选择逃往国外,到永远也没有他消息的地方,逼自己忘掉。”我说。 “不行,秋荻姐和他都很看重我,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而离开,那种喜欢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感情问题而影响公司的事情,有些事情总得面对,只有让自己坚强面对,才能最终解决问题,如果心里充满思念,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如影随形,根本无处可逃,所以,还是面对的好,直到自己慢慢忘却曾经的爱恋。”何乐乐说。 我又想哭了。 三人忽然间陷入沉默,就连饶溪也闭嘴了,故事太过沉重,而且是注定无果,何乐乐站在一条平行线上恋着站在另一条平行线上的凌隽,不管平行线延伸至何方,他们永远也不会相交。 更何况,另一条平线上的凌隽,身边还有一个和他情坚如铁的齐秋荻。 有些故事,还没有开始,便已看到结局。 何乐乐这样的天才女子,能处理任何繁琐和困难的问题,能以高分考进任何她想去的大学,但她的天才却没办法解开她给自己出的一道感情的难题。 其实要想解开那道题也许很难,无非就是四个字:忘记,放手。 不过是四个字,有人用了一辈子也无法做到,有的人在爱上一个人后选择疯狂,毁灭别人的同时也毁灭自己,有的人在爱上不该爱的人时,选择了自己承受,然后在煎熬中让自己试图慢慢挣脱情网。乐乐就是这一类。 但到底能否挣脱,需要花多少时间挣脱,没有人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能想像,何乐乐在酒店的电视上看到自己的爸爸为自己喜欢的人证婚,但新娘却是另外一个女人,这样的疼痛,恐怕真的无法言说。 所以她选择不在现场,如果是我,我也会痛苦失声的。 “你能说出来,也许你就快要放下了,加油,乐乐。”我轻声说。 “嗯,今天是一个终点,所以我选择说出来,说出来以后,就随风去吧,我会忘掉的,我会爱上别的男人,一定。” 她说得坚定,但我们都心知肚明,要想忘掉谈何容易。 旁边的人忽然开始欢呼,原来烟火表演已经开始。 瞬间的灿烂总是让人着迷,虽然绚丽过后夜空依然昏暗。 也许,美好的事物,真的不必奢望永恒。 正文 第11章 神秘邮件 我和饶溪都喝醉,最后是工作人员把我们送到酒店房间睡觉的,醉到什么程度我不记得了,但我应该没有太过失态。 我想应该是展瑞一直在旁边看着,见们醉了之后,就吩咐手下将我们扶入酒店睡下,不然那么多人,谁会理我们三个烂醉的女人。 还好是周日,不用早起上班,不然如此萎靡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做事,我极少放纵自己宿醉,昨晚之所以会喝多,实在是被何乐乐的感情故事搅得心乱如麻,最后索性陪她一醉。 看了看饶溪,她还在沉睡之中,我懒得叫醒她,自己到洗手间洗漱完毕,离开了酒店。 昨天阳光很好,今天却忽然下起了雨,我拿出电话打给何乐乐,想问问她在哪里,虽然只是见过两次面,但我很喜欢她,觉得她确实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在万华我也算是东道主,理应尽地主之谊请她吃餐饭什么的。 她电话已经关机,想必是没电了,我头疼得厉害,好不容易找到昨天停车的地方,发现前玻璃上竟然被交警贴了一张违章通知单,说我的车已经违法乱停,让我到交警队去处理。 这才想起,这里本没有停车线,昨天交警让停在这里,那是为凌隽的婚礼而临时划出的停车区,婚礼已过,昨天停没事,今天停就违法了,看来这违法与不违法,也不过就是人家执法者的一句话而已。 我这律师在交警的罚单面前也无能为力,只好认了,人家没有用拖车直接将我的车拖走就已经给面子了。 正准备发动车离开,手机有信息提示音,打开一看,收到一封邮件,邮件里是两张照片,照片上一个清瘦的中年女人穿着囚服,正是我的妈妈骆云霜。 我心里一惊,怎么会有人拍下妈妈狱中的照片发给我,对方什么意图? 我赶紧回了邮件,“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对方却没有回邮件,我正在纳闷,电话响了,一看号码很奇怪,明显不是本地的号码,也不是手机号,是一串奇怪的数字,猜想有可能是网络电话。 “你好,我是骆濛。”我说。 “你好啊骆律师,看到我发的照片了吗?”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觉得怪怪的,或许是网络电话的原因,或许声音是经过软件处理。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拍我妈妈的照片?”我说。 “别急啊骆律师,你妈妈在监狱很好,不会有事,我想请你帮我办一个案子。”对方说。 “你如果有案子要委托,那到事务所去办理相关的手续就行了,不用私下找我,我私人不接案子,我处理的案子都是由公司统一安排的。”我说。 “骆律师,这个案子我就想找你办,其他人我信不过。”对方说。 “你先拍了我母亲的照片发给我,然后再和我谈案子,那是不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接这个案子,你是不是就会对我妈妈不利?”我说。 对方怪声怪气地笑两声,“骆律师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这是有求于你,怎么会为难你的母亲呢,不过我确实有朋友也在监狱,而且他在狱里影响挺大的,如果要是我让他关照你母亲,那还是可以的。” 我当然明白这关照的含意,可以是好的关照,当然也可以是坏的关照。 “我妈妈命苦,已经服刑那么多年,你不要害她。”我说。 “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如果你好好的配合,我当然会保你母亲没事,但如果你要是跟我玩花样,那就不好说了。”对方说。 “你既然有案子要我办,那你应该当面找我谈,我们开事务所本来就是要接案子的,你不需要搞这种手段。”我说。 “你少废话!我做事有我自己的风格,不用你来教我,案子的相关财料我会快递到你的办公室,你先看完材料再说吧,我不想和你解释那么多,你好好办案就行了,如果办得好,那你妈就会没事,如果办不好,那你就等着收尸好了!”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再把电话打过去,但提示却说是空号。 我发动车,向妈妈服狱的女子监狱而去,我得确定妈妈现在还是平安的。 行到半路,才想起今天是周日,节假日不能探监,只好又掉头回家。 我现在的住处,当然已经不是当初住的地方,那片老区早就拆迁改造成高楼,那一片的住户都赔到了安置房,我家的房子面积小,所以赔得也少,六十多平米的房子,也够我一个人住了,一直想着好好攒钱,等妈妈出狱了,再买一套大一些房子让妈妈能够安享晚年。 我倒在床上,反复地看那个人发过来的照片,我想确定那是多久拍的,是最近还是以前就拍的照片,但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只知道照片没有处理过的痕迹,应该是用手机拍的,而且像素也不够高,但能看得清楚。 监狱里的人是不能有通信工具的,犯人要打电话,那就得付钱,而且费用很贵,就算是打市内电话,也要两元钱一分钟,所以这照片应该不是犯人所拍,如果这个犯人可以用手机,那就真是非常牛了,这个社会讲究的是关系,如果关系够硬,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也不能完全排除是犯人所拍的可能性。 我打电话到事务所去问了值班的同事,他们说没有我的快递,那个人应该还没有把材料快递过来,看不到材料,我也什么也做不了,只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下午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以为又是那个神秘人打过来的,但看了号码后发现不是,是齐秋荻打来的。 她在电话里说,昨天客人太多,没有好好招呼我们,今天想请我们吃晚饭,一起聊聊天。 她说的是‘我们’,那说明请的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我本来没有心思去应酬,但又觉得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下来。 齐秋荻是我所有认识的朋友中最有实力的,坦白说我也希望能交她这样的朋友,有些时候有一个实力强大的朋友,在困难时才能提供有力的帮助,更何况她对我也确实不错。 齐秋荻并没有在大酒店请客,而是选了一家比较雅致但规模不大的餐馆,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包房等候了,她旁边坐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何乐乐。 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昨天晚上何乐乐喝了酒亲口告诉我们说她喜欢凌隽,现在她们在一起,心想一会她们要是吵起来,那我帮谁的好? “濛濛来了?快请坐。”齐秋荻笑着说。 她是这个世上除了我妈之外唯一叫我濛濛的人,虽然听起来有些小孩子的味道,但我很喜欢她对我的妮称。 “濛濛?这个称呼很好听,我以后也可以叫你濛濛吗?”何乐乐问。 “当然,随便你们叫,只要你们高兴,叫我猪八戒都行。”我笑着说。 何乐乐说她的故事的时候说得我心里巨疼,现在看她光彩照人没事一般,我倒也安心不少。 “我们今天不吃荤菜,点的全是素菜,准备清一下肠胃,你没问题吧?”齐秋荻说。 “只要你们喜欢,我没问题。”我笑着说。 “那好,那就不另点荤菜了,这一阵应酬太多,都腻得不行了。”齐秋荻说。 “秋荻姐姐,什么时候打算再生个孩子啊?生个漂亮的女娃子,像你一样的漂亮。”何乐乐说。 “现在轩儿那里都搞不定呢,轩儿离开我和凌隽太久,又被转来转去,导致性格有些孤僻内向,而且和我不太亲,真是很无奈。”齐秋荻说。 “那么小的孩子就被送走,肯定心里有会有些阴影,这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来愈合,慢慢来吧。”何乐乐说。 “其实把他送走也是没有办法,当初情况凶险,要不是把他送到国外藏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他要是大一些就能明白我们的苦衷了,现在他还小,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理解。”齐秋荻说起这些事,眼里满是无奈。 “齐总,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时间长了,孩子懂事了,就能明白你们的苦衷了。”我说。 “你别叫我齐总了,你像乐乐一样叫我姐姐吧,我认识的女孩不少,但和你们两人最投缘,以后咱们仨就像亲姐妹一样好不好?他们男人喜欢搞结拜什么的,那我们仨也结拜成姐妹,不用搞什么仪式,就口头上达成就行了。”齐秋荻说。 “好啊好啊。我从小就是独女,以后我也有姐妹了,真好。”何乐乐高兴地说。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内心自卑,她们两人都出身豪门,一个是振威集团的老板,一个是行政长官的女儿,都是大富大贵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小律师,没有显赫的家世,还有一个在狱中服刑的母亲,我和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虽然我很喜欢她们,但我却觉得自己高攀不上。 正文 第12章 卖别人的秘密 “濛濛不乐意?”齐秋荻见我沉默,扭头问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都出身名门,我却……” “咦,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啊,大家做姐妹是投缘,又不是要搞政治联姻,秋荻姐姐当然是大姐了,我和你谁大一些?应该差不多了,那你让着我吧,我当二姐好不好?也让我过一下当姐姐的瘾。”何乐乐说。 “好吧,那以后你们就是大姐二姐了,以后我也叫秋荻姐,乐乐姐。”我说。 “好,那就这样定了,来,为我们三个玉结金兰干杯!玉结金兰好像是形容男子结拜兄弟的哦?那我们女子结拜应该叫什么?”齐秋荻问。 我和何乐乐狠狠想,发现根本就没有形容女子结拜的词,古代男尊女卑,女子少有应酬,自然少有结拜一说。 “算了,想不出来就将就了,反正我们成了姐妹就行了,来,我们干杯。”齐秋荻说。 “干!”我和何乐乐也举杯说。 ******************** 大家又喝到微醉,何乐乐称头晕受不了,齐秋荻叫来司机将何乐乐先送回了酒店,再让司机回来接我们。 “反正也要等司机回来,我让他们上些醒酒汤吧?边喝边聊?”齐秋荻说。 其实那车上是可以同时坐得下我们三个人的,她只所以要让司机再跑一趟,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 “好啊。”我应道。 一会醒酒汤就上来了,酸酸甜甜的,喝起来很可口,有一种山楂的清香。 “你有心事?”齐秋荻问。 “我没事啊。”我笑着回答,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有心事,只是今天的心事更重,因为我脑子里想着妈妈的事。 “你应该有心事,你虽然一直在笑,但眉头从没有真正的舒展开,不但有心事,而且心事很重,如果有什么困难,不妨告诉我,我也许可以帮忙。”齐秋荻说。 “真的没事,就是昨晚喝多了,有些头疼,今晚喝高兴了,又多喝了几杯,所以更头疼了。”我说。 “昨晚你们和乐乐一起喝酒?我昨天太忙,要应酬的客人太多,怠慢你们了。”齐秋荻说。 “秋荻姐不要客气,你昨天才大婚,今天就来陪我们吃饭,已经很给我们面子了。”我说。 “饶溪是你的同事?听说还是你的师妹?”齐秋荻忽然问。 “是啊,你怎么忽然提起她?”我有些惊讶。 “今天她找到我,说你们昨天晚上在一起喝酒,她还说,何乐乐喜欢凌隽,此事是真是假?”齐秋荻盯着我问。 我脑子轰的一声,酒一下子醒了大半,这个饶溪简直无耻之极,怎么能跑去告诉齐秋荻这件事? “她是不是喝多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我今天本来很忙,但听说她是你师妹,我以为是你有什么事让她来找我,我就见了她,没想到她竟然跟我说这个。”齐秋荻说。 “其实,也许是……乐乐喝多了胡说的也不一定。”我吱唔着说。 齐秋荻忽然笑了,“很好,你和你师妹不一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如果你刚才落井下石,说起乐乐的坏话,那我以后就不认得你这个人了,但你并没有,很不错。” “秋荻姐,承蒙你们看得起我,当我是姐妹,这种事情,我不好说什么,坦白说我很为难,我不知道如何说话。”我说。 “你不用紧张,其实乐乐有些喜欢凌隽,我早在两年前就发现了,但乐乐是好姑娘,她从来也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她对凌隽,那只是单纯的欣赏,这是可以存在的,我并不介意。”齐秋荻说。 “秋荻姐,感情的事,本来就很难说,我猜想乐乐也不愿意这样,只是她自己也没有办法。”我说。 “所以这件事重点不是说乐乐有没有喜欢凌隽,她对凌隽没有非分之想我是知道的,而且她的那份感情会慢慢淡去,只要她遇上她喜欢的人,她就会放开了,我今天要说的是,你师妹太不厚道,竟然把这件事说了出去,她以为她用这种事来讨好我,我就会感激她,那她是小看我齐秋荻了,乐乐把你们当朋友,把心里的事说给你们听,她却不替人保守秘密,我不但不会感激她,而且我还很愤怒!你告诉她,这件事她以后不许再对人说,如果我发现她再乱说,那我就让云鹏叫人打烂她的破嘴!”齐秋荻说。 “可是……你当时就应该当面训斥她才对。”我说。 “她是你师妹,打着你的名号去见我,我不想太扫她面子,所以这事我要先知会你,希望你能转告她,我齐秋荻的事,不需要她来当长舌妇,做人要厚道,把别人的秘密拿来出卖,这样的人没什么好下场。”齐秋荻说。 我心里真是佩服,果然是厉害的女子。她早就知道何乐乐喜欢凌隽,但她却装着没事一样,要是其他女人,知道一个手下喜欢着自己的老公,恐怕早就把何乐乐踢出美濠集团了,但她依然委以何乐乐重任,而且还和她姐妹相称,这女子的心胸,比一些小男人还要宽广,越是这样的大肚,越是能紧紧地抓住她的爱情。 “秋荻姐,对不起,我师妹那人势利,她一直想进入上流社会,所以一直想尽各种办法来接近有钱人,她以为可以把这个秘密用来讨好你,但她不知道你不是那种只会胡乱吃醋的女人。”我说。 齐秋荻笑了笑,“其实我也会吃醋,但也要看是谁的醋,乐乐是何长官的女儿,我们在澳城蒙难的时候,何长官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而且乐乐也毫无私心地为美濠集团做了很多的事,是美濠很有潜力的员工,更是我的好姐妹,她对凌隽有些欣赏,我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我遇上一个优秀的男人,我也会一样的欣赏,这是人之常情,要说我不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是我会顾全大局,不会胡乱吃醋,以前我会,但现在我不会了,爱情如手中握沙,越想捏紧,越要漏掉。” “秋荻姐是智慧的女人,我非常佩服,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话告诫饶溪的,我也很惭愧,我实在不应该带她去参加你的婚礼。”我说。 “没事,早些知道她的真面目也是一件好事,这样的人,最好离她远些,能随便出卖朋友的人,很危险。”齐秋荻说。 “我知道了秋荻姐,我以后会注意的,其实我和她关系也不怎么好,只是在一个事务所工作,她又是我师妹,所以没办法避免打交道。”我说。 “我知道你和她不是同一类人,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总之你告诉她,以后不许再乱说话,她可能是没见识过云鹏的手段,如果要是让云鹏知道她胡乱嚼舌根,小心她以后说不出话来。”齐秋荻说。 “其实她是见识过的,我们昨天就见识过了,昨天有一个叫吴星星的来婚礼捣乱,被尚云鹏三下两下就打倒了,他是真狠。有些吓人。”我说。 “昨天吴星星来过?我对付他老爸的事看来他还是没有释怀,云鹏和他起冲突了?可我没请他呀,他到哪里弄了请柬?”齐秋荻说。 “我也不清楚,但他带了一个折叠式的花圈,明显是去捣乱的,幸亏尚云鹏发现得早,不然又会成为记者的话题了。”我说。 “云鹏一向很能干,为人又仗义,是顶好的男人,可惜现在依然单身。”齐秋荻说。 “他那么好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我问。 “他虽然是混混,但和其他的那些黑道大哥不一样,能让他动心的女人很少,有一段时间他有些喜欢朱虹,后来自己放弃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感觉了,他这两年一直在外旅行,很少停下来,接触的人也少,就更加没有女朋友了。”齐秋荻说。 “那他没有相亲吗?”我说。 “呵呵,云鹏那样的人,是打死也不会相亲的,他虽然是混混,但眼光高得很,一般人根本不能入他的法眼,更别说相亲了。”齐秋荻说。 这话我是相信的,上次在庆祝雷震海出狱的饭局上,黄建宇介绍我和饶溪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可见其孤傲程度。 这时司机已经把何乐乐送回酒店后返回来接我们了,也聊得差不多,是该回去了。 “秋荻姐,我还是要为我师妹的冒犯说声对不起,我会向她转达你的话。”我说。 “这不关你的事,濛濛,你真的没有事需要我帮忙吗?我怎么还是觉得你心里有事?一直魂不守舍的?”齐秋荻说。 她真是冰雪聪明的人,她其实看透了我,只是那件事关系到妈妈,我不能随便对人说,而且就算我说出来,她也未必能帮上忙。 “真的没事,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谢谢你,姐姐。”我说。 “好,那有事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扛着。”齐秋荻说。 “嗯。”我应道。 正文 第13章 淡定的死囚 第二天上班后不久,快递终于送来了。 我以为会有厚厚的一沓材料,但事实上只有几张妈妈在监狱中的照片,另外就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二月十九号,华彩夜总会案。 动用事务所的资源,我很快查到了这个案子的详情。 华彩夜总会是万华的一个二流夜场,和朝会那样的顶级夜场当然差了许多,老板孙兴权是个三十七岁的男性,在二月十九号晚杀死了夜总会的一个坐台小姐,凶器是一把雨伞的伞柄。 现在的雨伞顶上大多已没有一个尖锐的头,那种杆子很长的雨伞已经极为少见,没想到这个孙兴权很怀旧,还用着那种雨伞,并且还用来杀人。 案子已过一审,法官认为证据确凿,一审判了死刑,因为伞柄上有孙兴权的指纹,而且孙兴权外套上也贱了死者小红的血,认定他就是凶手。 像这样的坐*台小姐,名字当然是假的,警方并没有查到小红的真实身份,只是确定她是华彩夜总会的一名坐*台小姐。 而孙兴权并没有承认自己杀人,但也拿不出自己没有杀人的证据,这是万华第一桩零口供裁定死刑的案件。 我了解到这案子后,心不断地往下沉,这个案子几乎已经办成铁案,要想在二审中把孙兴权辩成无罪,这恐怕不是靠律师的雄辩就可以办得到的。 证据确凿,要想翻案非常困难,但我又不得不去办这件案子。 来到黄建宇的办公室,在想着要如何向他提出接这个案子的事,我现在还是事务所的一员,接案子当然得经过他的批准。 “师傅,我准备接手华彩夜总会的杀人案。”我索性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 “那个案子我听说过,好像一审已经结束,因为证据充分,检方办得很快,法院也审得很快,不过一审后当事人提出了上诉,但像这种案子,二审能赢的可能不大,是当事人的家属请你接的吗?他们愿意出多少价,或者说,你准备要多少价?如果价格高,你可以考虑,反正打输打赢都可以收钱,如果价格太低,那就不要接了,这件案子输的可能太大,到时影响事务所的声誉,拉低事务所全年办案的胜诉率。” 黄建宇的势利果然不是一般,直接就说出了要害。 只是现在人家是以威胁我的方式要我办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报酬,但我又不能直接说出来,我一但说出来,黄建宇是不会同意的。 “给的价有些低,还在谈,不过我认为这个案子很有挑战性,如果能胜出,那还是可以给咱们的事务所增添美誉度的,我很有信心办好这件案子。”我说。 “那你到底要价多少?他们答应了没有?”黄建宇问。 “我要价一万,他们答应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撒谎了,我是事务所的职员,我接的报酬当然要上交给事务所,再由事务所来提成给我,我报的价格低一些,这样我自己就少贴钱了,如果贴钱太多,那我真的承受不了。 “一万?骆濛你这是疯了么?一万块的活你也接?你以为你在做慈善呢?义务辩护那有法院指定的律师,还要你去干嘛?你好歹也是在万华排名前二十位的律师,一万块这样的价格,那些刚拿到执照的都不止这个价!马上把这案子退了!”黄建宇一听就怒了。 其实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我就知道这个价格会让他大怒的。 “可是我已经签了委托书了,如果我没有正当的理由无故放弃这个案子,那对方是可以告我的。而且对事务所的声誉也有影响。”我说。 “你简直就是疯了!你怎么能私下就和人家签约呢?事务所的规定你不是不知道!你脑子进水了么?”黄建宇继续口沫横飞。 虽然他是我师傅,也是我老板,但当听到他说我‘脑子进水’这样不尊重的话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火了。 “师傅,一个案子而已,如果你认为这个案子会影响到事务所,那我辞职好了,我以个人名誉来接这个案子,不会让事务所有损失。”我说。 黄建宇一听我要辞职,这才口气软了下来,论业务能力,在事务所中除了黄建宇之外,那就是我的能力最强,我也为事务所赚了很多的钱,现在我要辞职,他当然不可能不挽留。 “算了算了,既然你都已经接了,那就接吧,不过这个案子赢的可能实在很太小,你对外就说是你自己接的私活好了,不要影响到事务所的声誉。” 黄建宇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案子的报酬该上交的还得上交,但是如果输了,那不能算在事务所的头上,要我自己承担后果。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案子其实不能输,因为如果输了,那将影响到我妈妈的安全,所以我只能赢,不能输。 “谢谢师傅,那我去做事了。”我说。 “去吧,这种案子赢的机率太低,不用很用力,应付一下就行了。”黄建宇说。 “我知道了。”我也赶紧应付道。 我现在当然也不能和他闹得太僵,我只要不辞职,那就还是事务所的人,这样就还可以动用事务所的一些资源,办起事来也会方便许多。 虽然骗了黄建宇说我已经签了委托书,但事实上我并没有,我如果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委托,就不能行使代理律师的职责,所以第一件事,我还得见当事人。 我以事务所律师的名誉找了相关的人,很快见到了孙兴权。 孙兴权已经快四十了,但保养得很好,皮肤很白,耳朵上打着好几个耳洞,属于那种油头粉面的花男人。 我其实最讨厌这种类型的男人,但我又不得不面对他。 “我是律师骆濛,请你在这份委托书上签字,我才能接手这个案子。我会为你作无罪辩护,但你要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我,我必须知道真相。”我说。 “美女?嘿嘿,谁找你来的?你长得可真漂亮。”孙兴权说。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就不要跟我说这些轻佻的话,现在我是在和你说正事,如果你不签字,我就没办法行使我的职权,你要不要配合?”我冷冷地说。 “我签,我签。”孙兴权嬉皮笑脸地说。 他在委托书上签了字,从现在开始,我正式成为他的代理律师。 “孙兴权,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都必须要对我说实话,这样我才能帮你,如果你刻意隐瞒,那后果会很严重,而且后果由你自负。”我说。 “我一定全力配合,配合美女做事,我他妈最乐意了。”孙兴权依然嬉皮笑脸。 “不许对我说粗话!你是一个要死的人了,但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知道你不会死?”我说。 “哈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什么好担心的?死就死呗,这不上帝就派你这个天使来拯救我了吗?我就知道我不会死啊,因为有你呗。”孙兴权说。 看他那么有底气,我真是心里觉得奇怪,再强大的人,只要面对死亡,那都是会恐惧的。当年东京审判,日本那些曾经指挥杀了十几万人的甲级战犯被判死刑要上绞刑架时,依然害怕得全身发抖,眼前的这个油头粉面的人,难道内心比那些两手沾满鲜血的战犯还要强大? “那说说当天的事。”我说。 “很简单啊,当天我到公司去上班,后来听说有个小姐得罪了客人,我就去看看,当时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然后警察就说是我杀了那个人,就把我抓起来喽,就这么简单。”孙兴权说。 “那检方认为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说。 “这事最搞笑了,他们说因为那个小姐的衣服被撕扯过,所以他们说我要强暴那个小姐,她不从我就杀了她,这不扯淡么?明显缺乏常识,她在我的场子里做生意,我要睡她,我还用得着去强暴?我疯了?”孙兴权一脸的不屑。 虽然他说话难听,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就犯罪动机来说,明显不够充分,一个夜店的老板要和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小姐发生关系,的确没有必要用强。 “可是那把杀了小红的雨伞上为什么只有你的指纹?这作何解释?”我说。 “骆律师,你是我的辩护律师,你要替我开罪的,你现在怎么变成审讯我了?这些都是他们冤枉我的!是你要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是清楚,那我就不会关在这里了!”孙兴权说。 这个混蛋真嚣张,要不是为了我妈,我根本不会理他,他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那你能不能提出有关你自己无罪的证据,就算不是直接证据,是相关线索也行,我会顺着线索跟进,也许能找到破解的契机。”我说。 “我想不起来了,警察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我哪里说得过他们啊。”孙兴权说。 “大多数的警察也是公正的,也是讲究正义的,并不会随意指控你。”我没好气地说。 正文 第14章 女监 见完孙兴权后,我开车向女子监狱而去。我得确认妈妈没事,我才能安心做事。 我虽然从业才几年,但我跟着黄建宇接过大大小小的案件无数,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嫌疑人,抛开律师应该持有的客观立场来说,我个人其实认为孙兴权就是杀了小红的人,他说话态度的轻佻,对生命的不尊重,就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嚣张而又素质低下的人。 这种人杀人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在他眼里,那些做‘小姐’的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种泄欲的工具,死了就死了,就像死了一只普通动物那么简单。 如果不是为了妈妈,别说是免费,就算是他的家人出高薪,我也不会为他辩护。 ************* 终于到了女子监狱。 妈妈在这里坐牢已经多年,我为了探监方便,也想办法认识了监狱里的一个科长,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也给她送些礼物什么的,一来二去倒算熟悉了。她叫方小兰,但个子却一点也不小,而是又高又胖,据说她以前也是个美人,只是后来当了监狱里的小干部后,就肥了起来,可见监狱干部肯定也是肥差,不然美人也不能变肥婆。 在她的安排下,我很快见到了妈妈。 长年的监狱生活,让妈妈本来清秀的面容显得苍白憔悴,她五十岁没到,头发却已经花白,看到她的样子,我一阵心酸。 “妈妈,你还好吧?”我说。 妈妈笑了笑,“还好啊,我表现一直很好,领导说法院有可能裁定减刑,濛濛,你工作忙就不要总是来看我了,我很好的,再过一两年,我就能出去了,咱们母女就能团圆了。” 我眼泪掉了下来:“你受苦了妈妈,当初我考了律师,就是想有一天能帮到你,但我却还是什么也不能为你做,一直让你受苦。” “别这么说孩子,你出息了,当了律师,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事情很快就要过去了,咱们再捱上一两年,我就可以出去了,对了,你找了男友了吗?”妈妈说。 “我……还没有,我想等妈妈出来帮我参考呢。”我说。 “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找一个了,最好是结了婚,我出来直接抱外孙就行了。”妈妈说。 我勉强笑笑,“不行,我要等妈妈出来见证我的婚礼,对了,你在里面,有没有人威胁你?”我说。 “没有啊,我又不是新犯,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不会有人欺负我的。”妈妈说。 “真的没有吗?如果你有事,就告诉方科长,她会转告我的。”我说。 “好啊,不过真没什么事,你回去工作吧,好好工作,妈妈还等着出来享你的福呢。”妈妈笑着说。 “好,那我去了啊,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说。 “嗯,去吧。”妈妈说。 见妈妈没事,我这才放下心来。谢过孙小兰之后,我开车离开了女子监狱。 接下来的事,我就是要开始着手办孙兴权的案子了。 经过多方打听,我了解到孙兴权虽然快四十了,但并没有结婚,他这种浪子,当然不希望早点结婚,没有结婚就没有责任,就可以多交女朋友了。 而在调查中发现,他确实有好几个女朋友,甚至一度还和朝会的总经理朱虹传出徘闻,但也有传言说,是他喜欢朱虹,但朱虹并不是很待见他,只是他一直在追求,甚至准备将他的华彩夜总会并入朝会俱乐部,成为朝会的一家分店。 朱虹是凌隽的妹妹,是秋荻姐的小姑,我决定见一见她,并不是调查她,而是希望她能为我提供一些关于孙兴权这个人更多的信息。 我虽然和秋荻姐妹相称,但和朱虹却几乎没什么交集,她是万华第一名媛,估计看不起我这个小律师,我如果冒然打扰,别说是提供线索了,恐怕她都懒得见我,所以得请秋荻姐帮我约朱虹见一面才行。 我打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跟秋荻说了一下,她听完后问我:“你一直心事重重,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 既然要找她帮忙,我也不好再隐瞒,只好实言相告:“秋荻姐,其实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我母亲,有一个神秘人用我母亲来要胁我,如果我不把孙兴权脱罪成功,他就要杀了我母亲。” “我都说了你有事要跟我说的,你怎么现在才说呢?你到我公司来吧,我陪你去找朱虹。”齐秋荻说。 “谢谢秋荻姐了,打扰你工作,真是不好意思。”我说。 “自己姐妹就不要客气了,一会见。”齐秋荻说。 “好,一会见。”我说。 ************************* 我在振威集团总部楼下等了一会,秋荻姐这才从楼上下来。 她打开车门上了车,“让你久等了,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前一阵忙于婚礼,很多事积累下来,这两天忙到头晕。” “秋荻姐,如果你太忙,那你给朱小姐打电话说一声好了,我自己去找她就行了,你就不用耽误时间和我一起去了。”我说。 “没事,我陪你去吧,朱虹脾气不太好,如果你自己去,我担心她不配合。”秋荻姐说。 其实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才会麻烦秋荻。 “我听说这个人和朱虹姐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你知道吗?”我问。 秋荻摇头:“我不清楚,朱虹的交往很广,在很多男人中间周旋,主要还是为了生意,她其实根本看不起那些男人,她只是应付而已,最多是和那些人喝酒跳舞什么的,绝不会动真格,而很多无聊的男人为了抬高自己的知名度,就说和朱虹有关系,因为她是名媛,又是凌隽的妹妹,所以借用她的名声来炒作的贱男也很多,或者孙兴权就是这一类。” “但这件事好像不是炒作那么简单,朝会曾一度要收购华彩夜总会,好像后来因为孙兴权出事了,收购计划才搁浅了。”我说。 “是么?朝会虽然我是最大股东,但一直交给朱虹打理,你也知道,她是凌隽同母异父妹妹,也是自家人,所以这两年朝会我几乎没怎么过问,她也确实打理得很好,现在都是全国一流的夜场了,至于收购的事,我没听说过。”秋荻说。 “那一会我可以向朱小姐提这个问题吧?我知道她脾气有些怪,所以我才请你帮忙。”我说。 “可以问,但是这件事你要小心处理,因为朱虹是凌隽的妹妹,牵扯到她的事,就会扯到凌隽,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还会牵联到美濠和振威集团,实话跟你说吧濛濛,我和凌隽的仇家很多,以前我们打败过很多敌人,他们有些还在,有些不在了,就算是不在了,他们的后代也还在,这些人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当年的仇恨,如果这件事关系到朱虹,我其实很担心其实是针对凌隽来的。”秋荻说。 “不会吧?这件事分明是针对我,是为了救一个犯人而已,不会是针对凌总去的吧?”我说。 秋荻姐摇摇头:“濛濛,我和凌隽经历过许多千奇百怪的事,很多事看起来毫无干系,但其实都是对手连环局中的一部份,我和凌隽现在势力很大,他们要和我们正面为敌,那肯定是不敢的,所以他们会从我们身边的人开始下手,然后动摇我们的基础,最后实施打击,但凡是与我和凌隽相关的人,都有可能是他们打击的目标,就像这案子一样,背后的人也没有直接针对你,只是拍了你母亲几张照片,你不也乱了阵脚?” 我一想也对,秋荻姐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如果这件事是针对朱虹的,那还真是有可能要对付的是凌隽和秋荻姐。 “不过现在从表面上来看,这件事与你和凌总没有半点关系。”我说。 “但是事情现在不就已经扯到朱虹头上了?要查这个案子,就肯定得接触朱虹对不对?因为他们正在谈收购,朱虹难免牵扯其中,连环局往往就是从一些不经意的事情着手,入局者慢慢进入圈套,等到发现是个局时,已经深陷其中,当年我和凌隽在万华被人逼得流亡天涯,也是从很简单的事开始的。”秋荻姐说。 我听得有些紧张起来,这本来是我的私事,我只是找秋荻姐帮忙,没想到秋荻姐这么一说,好像倒成了她们家的事一样。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这孙兴权的案子,怎么能影响到你们?如果要针对凌总和你,那直接在你们的公司搞事就行了,用得着搞这么一段?”我说。 “我和凌隽现在在万华的势力很大,要想直接与我们为敌很难,所以对手肯定会寻找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地方为突破口,当然了,这只是猜测,总之这件事一定要慎重处理,对了,如果你有困难,你可以找云鹏帮忙,在万华黑道,大小事他都能搞定。”秋荻姐说。 我眼前浮现出尚云鹏那孤傲又冷峻的样子,那是一个让人有些畏惧的黑道大哥,而我是一个律师,我们之间好像完全不搭边,找他帮忙,听起来很不靠谱。 秋荻姐似乎是看透了我心里所想,接着说道:“你可别小看了云鹏,他虽然只是一个混混,但他比很多大人物厉害,处事待物,我和凌隽有时都得要向他学习,他的能量是很惊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看起来有些吓人。给人感觉不太好接近,他是大哥来的嘛。”我说。 秋荻姐笑了笑:“云鹏狠起来确实吓人,但其实他是个好人,他只对该狠的人狠,对朋友是那种真正可以两肋插刀的人。” 正文 第15章 绯闻男友 朱虹还是那么光彩照人,一进办公室就笑,“让你们久等了,嫂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要来查帐的吗?” 我和朱虹其实是见过的,她或许是对我没印象,或许是因为我只是个小律师,所以根本不屑和我打招呼。 “你又胡说八道了,自你接管朝会之后,我几时过问朝会的事了?你这张嘴就是不饶人。”秋荻笑着说。 “那你那么忙,怎么会有空过来?有事就说吧,不要绕弯子了。我让助理给你们送咖啡进来。”朱虹说。 朱虹还真是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直接当了空气。 人家是万华第一名媛,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律师,她看不起我,那也是正常。 “我们今天来呢,不是说朝会的事,是骆律师找你有事,我带她过来的。对了,她是我小妹,以后要多关照她。”秋荻说。 “哦。”朱虹淡淡地应了一声。 “朱小姐,是这样的,我现在正在接手华彩夜总会孙兴权的杀人案,听说你和他曾经有过恋爱……” “闭嘴!你哪里听来的八卦?我和孙兴权恋爱?他狗一般的东西,也配和我恋爱?一起吃餐饭,喝顿酒就是恋爱了?你是律师,不知道有诽谤一说吗?”朱虹强势打断了我的话。 “我……” 我被她堵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是律师,口才当然不会逊于她,只是当着秋荻姐的面,我不敢太过直接顶撞她,更何况我来是找她帮忙了解情况的,我不是警察,无权要求她配合我的工作,我只能是请她帮忙。 “你什么你?你们这些律师整天就知道收钱坑人,明明是坏蛋,你们也能把他们脱罪,让坏人逍遥法外,明明是好人,你们为了利益也能信口雌黄让他们蒙冤而死!你们这些人就是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渣!要不是看在嫂子的面子,我早就让你滚蛋了!”朱虹厉声斥责。 这话骂得真重,但她说得也有些道理,确实律师的这个职业往往是两面不讨好,官司一打,总会有败诉的一方,输的一方会骂你祖宗,而且很多案子我们明明知道当事人是坏人,出于律师的职责,我们也确实要昧着良心去为他辩护。就像这一次孙兴权的案子,我明明知道他很有可能就是杀小红的凶手,但我也还是要想办法为他脱罪。 我听秋荻姐说过,朱虹的爸爸是原来的市长,后来蒙冤而死,也许那些事在她心中永远留有阴影,所以她不相信法律,甚至讨厌任何与司法相关的从业人员。 “朱虹你过份了啊!骆律师现在负责这个案子,有她自己的苦衷!听说在孙兴权出事之前确实和你走得很近,这是事实,而且你们在谈收购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孙兴权正在和你谈收购,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出事了?而现在又有人逼骆濛接这个案子,务必要她把孙兴权捞出来,这件事也许是针对你来的也说不定,如果是针对你,那有可能目标对准的是我和你哥,你应该以大局为重,配合一下骆濛,而不是开口就责骂人家!”秋荻姐说。 “没事的,也许是我说话不妥,请朱小姐息怒。”我轻声说。 “嫂子,你也太敏感了吧?这事和我们八杆子打不着,怎么就联想到是来对付你和哥哥的了?现在万华势力数你们最大,谁会这么不知死活来找你们的麻烦?”朱虹一脸的不服气。 “朱虹,你也知道我们当年重返万华得罪了多少人!你也知道熊炎炳虽然死了,但他儿子是谁我们至今也不知道!也许他就站在暗处看着我们!伺机报复!还有吴良的亲人呢。震海弄死了吴良,他的亲人会善罢甘休?还有周琛呢?只是听说他死了,鬼才知道他到底死了没有!这些人都在暗处,他们都恨我们入骨,虽然他们表面不直接与我们为敌,但他们可以引我们入局,从小处着手,最后实施打击!你明白吗?”秋荻姐大声说。 她说的话有些我听得懂,有些我听不懂,但吴良和周琛我是知道的,吴良是被震震海打死的那个警察,周琛是上一任市长,也是被人开车撞死,罪犯被判了死刑,已经执行。 朱虹不说话了,她似乎是认可了秋荻姐的说法。 “好吧,你要问什么,我配合你就是,不过我和孙兴权真的没有恋爱过,我连手都没让他碰着,他那样的男人就像狗一样,我只是给他点好脸,然后让他把夜总会低价卖给我。”朱虹说。 孙兴权要是知道他在朱虹的眼里只是一条狗,或者说连狗都不如,不知道为会作何感想? “孙兴权好像没有家人?”我说。 “没有,外地来的,到底是从哪来的我也不清楚,他的夜总会是去年开的,因为离着朝会太近,他的低价促销抢走一些客流,虽然不是一个级别的竞争,但还是让我很烦,我就想着把他的场子合并过来,再想办法踢走他,于是就假装和他谈恋爱,只是假谈。”朱虹说。 “可是在别人眼里那就真的谈了,所以我才会这样说,请朱小姐原谅。”我说。 “没事,对了,他有说过他公司的经理喜欢他,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好像是姓吴吧?听说那是他前女友,不过都是他自己吹的,是真是假我不清楚,反正我也不感兴趣,我本来也不打算和他好,只要他把他的夜场低价卖给我,我马上踢走他,他有没有老婆有没有女朋友我完全不感兴趣。” 朱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冷漠,我相信她说的话,她确实是那种阅尽世事,不会轻易为情所动的人,在她的眼里,男人都是狗一般的东西,都只能是任她驱使,不值得她去爱,只要利用完了,她一脚踢开就是。 这应该是和她的经历有关,她父亲冤死,自己也做过牢,早就看透了世态炎凉,现在她上位了,成了第一名媛,当然可以轻视那些男人了。 “我也不瞒您,其实我也不想接手这个案子,是有个人拿我母亲的安全来威胁我,如果我不把孙兴权捞出来,他就要杀了我妈妈,妈妈在牢中,我没办法亲自保护她,我只好听那个人的,我不能让妈妈出事,就算是他只是威胁我,不会真动手,我也只能当成真的。我不能拿我妈的命开玩笑。”我说。 “是哪个人渣逼你干这事的?真是可恶,我最恨拿人家家人来威胁!让云鹏干掉他!”朱虹恨恨地说。她其实也不是坏人,只是经历的事太过残酷,让她变得偏激而已。 “我也不知道是谁,所以我不敢不听他的,只有想办法为孙兴权脱罪,但我要为他脱罪,就必须得找到他无罪的证据,这才来麻烦您。”我说。 “我态度有些不好,你也不要太介意,我只是恨透了那些臭男人,一听你是要帮他,我就火了,再听你说我和他谈恋家,我就更火了,哥哥如果知道我和孙兴权那样的人都有绯闻,那肯定得骂死我。”朱虹说。 看来她对凌隽还是比较畏惧的,所以我一说她和孙兴权是恋爱关系,她就急了。 “这件事我恐怕还真得跟凌隽说说,我担心背后会有阴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秋荻姐说。 “不要啊,这事就是一件小事,你就不要告诉哥哥了,到时他会骂死我的!你们刚刚大婚不久,你也不想他生气吧?这事咱先不说好不好?求你了嫂子。”朱虹说。 “那你好好配合骆濛,我就先不把这事告诉凌隽。”秋荻姐说。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朱虹苦着脸说。 其实朱虹最后也没能给我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除了华彩的经理是孙兴权的前女友之外,就是一些她和孙兴权谈收购的事,那些东西对我用处不大,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们谈的价格确实很低,孙兴权要是不出事,朱虹的这个收购就赚大了。 从朱虹的办公室出来,我开车将秋荻姐送到了她的公司楼下。 秋荻姐准备要下车,又坐回来,“我差点忘了,我有事要和你说,过一阵你可能要帮一下我的忙,振威集团我准备转给云鹏和震海,这了是我当初承诺给他们的,你是公司的法律顾问,相关的文件要由你来负责,你先把这个案子忙完再说吧。” “这可是一份大礼,现在振威是万华第一本土企业,秋荻姐竟然要送给尚先生他们?”我说。 “如果没有云鹏和震海,我和凌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震海不但为了我废了一只手,而且还做了牢,报答他们是应该的,我以后安心帮助凌隽打理美濠就行了,振威就交给云鹏和震海好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云鹏和震海都不接受,我无法说服他们,正在头疼呢。”秋荻姐说。 我心里一叹,世人皆为钱忙,为利面伤,振威这么一个集团,市值少说上百亿,有了这么一个公司,下半辈子就算是什么事都不做也够花了,竟然有人会拒绝,听起来真是奇闻。 “你还别不信,要是其他人那肯定疯抢,但云鹏和震海两个榆木脑袋就是死活不接受,他们说他们不是经商的料,而且也不习惯当老板,我和凌隽是说破了嘴皮他们也不听,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劝劝他们,尽快到振威入职,以便了解振威的运作,以后才能顺利接手。”秋荻姐说。 “我不行吧?我和他们都不熟悉,你的话他们都不听,我说的话他们更不会当回事了。”我说。 “那不一定啊,也许你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事,他们反而能听得进去,你告诉他们,他们如果接手,那是为我和凌隽减轻负担,我和凌隽那么有钱了,也花不完,钱对我们来说只是数字而已,让他们接手,我也会轻松一些。”秋荻姐说。 “那好吧,我试试。”我说。 正文 第16章 美女经理 华彩夜总会竟然没有因为孙兴权出事而停业,这倒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也不算奇怪,孙兴权已经出事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这家夜总会重新开业了,这倒也说明那个经理是孙兴权的女友的事是真的,虽然男友陷进去了,但她身为经理,当然要把场子继续打理好。 白天的夜店都是很冷清的,只有少数的几个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和维护设备,我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将我带到一个办公室。 “吴总,有位客人要见你。”工作人员敲门说。 “进来吧。”里面的人说。 办公室的座椅上坐着一个很高的女子,齐耳的短发挑染紫色,穿着一身很中性的服饰,看上去很是精神,年纪应该和秋荻姐差不多,五官非常的端庄,算得上是一个美人。 她站了起来:“请问您是?” “我是律师骆濛,请问您是这里的经理吗,您姓吴?”我说。 “我是吴玫,是这里的经理,有何贵干?”她不但服饰中性,说话声音也很浑厚。 “我是孙兴权的代理律师,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帮忙。”我说。 “OK,有事你就说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是白天,店里不忙,要是晚上,我要应酬客人,就没时间陪你聊了。”吴玫倒也很配合,不像朱虹那么排斥我。 “谢谢吴小姐……” “不要叫我吴小姐,在我们这一行‘小姐’不是好的称呼,你叫我吴玫好了。”她打断了我的话。 “好,那我叫你吴经理吧,我想知道,你们店里有没有监控,孙兴权出事那天,监控里有没有录到什么?”我说。 “有啊,不过坏了,什么也没录下,骆律师,你也知道,客人来这里都是来寻欢的,虽然警察要求我们装上监控,可是如果处处都有监控,那客人来玩玩都提心吊胆的,谁还会到这里来玩?所以我们这里的监控白天是好的,到了晚上就没用了,你懂的。”吴玫笑着说。 她的意思也就是说,这监控白天可以开着,到了晚上她们就会想办法在线路上作手脚,然后就坏了,这样也就不会录到客人了,这样做其实是违规的,不过开夜场的,在相关部门当然要有一定的关系,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一行混得开,只要把钱塞足了,当然麻烦就解决了。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监控几乎没什么作用,什么也看不到。”我说。 “就是这样,很抱歉。”吴玫说。 她的五官很美,线条几乎接近完美,但我看她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孙兴权出事以后,这里就是你在全权负责了?”我说。 “是的,这场子投资很多钱,如果就这样荒废了,那就太可惜了,所以我还是要把它经营起来。”吴玫说。 “那现在孙兴权进去了,场子经营的收入,由谁支配?”我说。 吴玫愣了一下,“骆律师,你不会是怀疑我害的孙兴权吧?我知道你是从得利角度来分析的,孙兴权在万华没什么亲戚,他现在进去了,场子由我来经营,那得利最大的人就是我了,是这样意思吧?” 其实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他这么敏感,我赶紧赔笑:“我不是这意思,案子的真相是怎样的,那是警察去查,我只是寻找对我当事人有利的证据而已,只是方向不一样,检方是要证明他有罪,而我是要证明他无罪。” “谢谢你帮孙兴权做这么多,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会尽力配合,我也希望他早点出来。”吴玫说。 “那凭你的感觉,你认为他杀人了吗?”我问。 “这个我不作评论,骆律师,你这样问太不专业了,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我说了不算,一切都要靠证据来说话,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吴玫说。 这个女人也很厉害,说话也是滴水不露,没有任何的破绽。 我笑了笑,“见笑了,我只是认为你既然是他的女朋友,应该对他有更多的了解,所以才问了这么一个听起来确实很不专业的问题。” 我其实是想试探她,看他对我说的是孙兴权的女朋友这事会不会很反感,现在孙兴权是杀人犯,大多数人当然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所以我猜吴玫会像朱虹一样反对我说她是孙兴权的女朋友,但是如果她反对,那就说明她有问题,因为孙兴权毕竟是这家店的老板,只有各方面得到孙兴权的充分授权,吴玫才有可能顺利地接管这家夜总会,而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经理人,那孙兴权是不可能授权让她继续经营的。 也就是说,如果她不承认她和孙兴权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就说明她在撒谎。 “看来骆律师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我确实是他女朋友,不然我也不能继续经营场子。” 吴玫竟然坦然地承认了她就是孙兴权的女朋友,这事反而变得复杂起来。 这样在她身上就有了几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从得利角度来分析,她是不希望孙兴权出来的,一审的时候她没有给孙兴权请律师,而是用了法院指派的律师,就从侧面说明她不希望孙兴权出来,因为孙兴权如果判了死刑,而孙兴权在万华又没有亲人,那这场子也让就归她了,上千万的场子对于秋荻姐那样的富豪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已经很有吸引力了。 第二种可能则是,她和孙兴权的感情其实很好,所以她不希望孙兴权被判死刑,一心想把孙兴权救出来,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有可能是威胁我的那个人,就算不是她,也是她找的人。但其中也有矛盾,如果她要找律师,那在一审的时候就找了,为什么要二审才找,而且还要用威胁我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她只要花点钱就搞定的事,为什么要用我母亲来威胁? 第三种可能,则就是这件事其实和她完全无关,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局外人,她就只是想经营这个场子而已,孙兴权杀没杀人,会不会被处死都和她无关。 “骆律师,你在想什么?你还有问的吗?”吴玫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没有了,你确定孙兴权在万华没有其他亲人,或者是非常好的朋友?”我说。 “没有,至少我知道的没有,他是去年才到这里来开店的,没什么朋友。”吴玫说。 “那你知道他和朱虹的事吗?你说你是他女朋友,那他和朱虹传绯闻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说。 “我听说过一些,像他们这样的男人,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我不会愚蠢到去吃醋,我吃醋也解决不了问题。”吴玫说。 “那要怎样才能解决问题呢?让他去做牢,或者是让他去死?”我突然袭击式地问。 吴玫忽然变脸:“骆律师,你这话说得不妥吧?你还是怀疑孙兴权的事和我有关?我好心配合你的工作,你却这样怀疑我,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请你现在就出去!” 她变起脸来的时候,其实很凶,和她漂亮的外形完全不相符。 我赶紧赔笑:“我是在想,警察肯定也会这样问你,所以看你是怎样回答的,警察最喜欢用这种方式诈出答案了,不过你不上当,你很厉害。” 吴玫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骆律师,,以后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开了,我不喜欢。” “好,我知道了,那打扰吴经理了,如果你想起什么,那你记得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名片,我会尽量做事,尽量让孙兴权无罪释放。” 我把名片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她拾起来都没看,放进了抽屉。 “行,我如果想起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骆律师辛苦,如果需要放松,可以到我们夜总会来玩,我请你喝酒。”吴玫说。 “好啊,改天我一定叫着同事一起来捧场,你得给我打折才行。”我笑着说。 “没问题,随时恭候大驾。”吴玫说。 走出了华彩夜总会,我脑子里更加乱了,从朱虹和吴玫这里了解情况之后,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反而让事情更加复杂起来,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找到可以替孙兴权脱罪的证据和理由,如果按现在这种状态进入二审,那维持原判几乎已是定局,只等报审最高院核准死刑,孙兴权就完了。 如果孙兴权完了,那我的母亲恐怕就有危险。那个人既然能拍到我母亲在狱中的照片,说明他在狱中肯定有人,如果我完不成他交给我的捞出孙兴权的任务,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而我还不能报警,要知道我妈妈本来就是在高墙之内,本来就是有狱警在看管和保护,我现在说有人要杀我妈妈,但我妈妈明明就好好的,警方也不会相信我的话,要是惹急了幕后的人提前下手,那我就害了妈妈了,我妈在里面,我在外面,我根本不能靠自己的能力保护好她,我只能任人摆布。 一种无助和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展瑞:我们见个面吧。 正文 第17章 我也是坏人 又是黑暗,又是小屋。 他还那样急切地而热烈地吻我,依然还是脱掉我所有衣服,亲吻我的肌肤,我虽然心事重重,但还是装得热情回应他。 其实,我再怎么努力回应,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他不行。 在我们都还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其实是可以的,那时他热情如火,但我因为害怕不给,妈妈从小教育我,女孩千万不能随意失去自己的贞洁,那也许是非常落后的观点了,但因为从小妈妈就一直如此说教,那种观念还是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让我一直没有把自己给展瑞。 再后来,他面对我的时候,慢慢就不行了。虽然他激情依然不减,但我们的亲热,就只是流于形式,他在我面前,再怎么情*欲汹涌,有些功能却始终不行了,根本无法和我完成那件事。 也或许是我因为我们长期在黑暗中相见,多年的担心和压抑最后揣垮了他的意志,那种压抑让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让他变成了一个病人,也或许是因为我以前拒绝过他多次,所以导致他的功能面对我时有了障碍。 这对我和他来说都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在这件事上,我认为我是有责任的,所以每一次我再是心烦意乱,我都会装得非常的热情地回应他,希望能让他恢复成一个正常男人,更害怕他因此自卑,但结果还是不行,我曾经说让他去看医生,但他说他没事,他说等我们以后能公开见面了,他就行了。 我们经常亲热,相互赤裸相见,但我至今依然是处子之身。我的人生一直残缺,在这方面却是奇怪的完美,也许会等到新婚的时候,我才会把我的第一次给我的新郎,这真是上天和我开的一个玩笑,而且是不怀好意的玩笑。 “你好像有心事。”展瑞说。 “嗯。”我应道。 “什么事?”展瑞问。 “有人用我妈妈的安全来威胁我,让我接一个难度很大的案子,我担心如果不能胜诉,他会对我妈妈不利。”我说。 展瑞沉默了一阵,每次我和他提到我妈妈,他都会沉默一会,因为他知道,妈妈是因为我们两个人而进去的,虽然展瑞当时也是帮我,但事实上他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因为如果妈妈不自首承认那件事是她做的,那展瑞就会受到影响,就算不是重判,但是一个杀过人的少年,他的人生注定会刻上耻辱的印记,注定会影响他的一辈子,他将永远被钉在杀人犯的耻辱架上,很难有光明的前途。 这些事,我是长大后才明白的。我想,这也是妈妈自首的原因,那就是为了保住我和展瑞两个人,她不想我们的人生有任何的瑕疵,她希望我们有光明的前途,有美好的未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黑暗中展瑞问我。 “我只有接了这案子,但难度太大,至今我找不到新的证据和理由可以翻案。”我说。 “我能为你做什么?”展瑞问。 我倒在他的怀里,感觉很累,“你什么也不用做,我会自己想办法,你自己好好的就行了。” “我……那方面的问题,会好起来的。”展瑞很敏感。 “我知道,医学这么发达,要医治应该不是问题,我想主要还是心理上的问题……” “我们不讨论那件事了,说说你的案子吧。”展瑞打断了我的话。 “案子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我只是觉得很累,所以想要找你说说。”我说。 “嗯,加油,我们会好起来的。”展瑞说。 “嗯。”我应了一声。 然后我们又陷入沉默,其实我们平时不在一起,生活中没有一起共同经历什么事,所以我们的共同语言已经越来越少,总是会在交谈中忽然地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只是在黑暗中我们谁也看不清谁,让黑暗掩饰了这种尴尬和疏离。 “我得走了,你好好保重。”我说。 “嗯。”展瑞应道。 走出小屋,下楼时我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来,竟看到了天空中的月亮,这里是贫民区,房屋低矮,没有高楼,反而能让我们看得见久违的月亮和星星。 忽然想起了儿时妈妈喜欢哼唱的一首歌:‘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只好对你说,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地在改变。’ 其实我和展瑞也走得太远,也已经没有话题,一直伴随着我们的那个月亮的脸,也偷偷地在改变。 而我们,或许也在改变,只是我们不忍说出。因为,我们对彼此都有一种责任。也或许,那是我们对自己青春的一种责任,因为爱过,又因为爱得艰辛,所以不忍放手。 “美女,一个人啊?多少钱一晚?”两个混混带着酒气摇晃着向我贴了过来。 我心里一阵厌恶,但我又不敢发火,这里是贫民区,是这个城市最乱的地方,这个城市大多数的流动人口都聚集在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我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人。”我冷冷地说。 “那你是哪种人啊?不就是穿得漂亮一些,长得标致一些,大不了我们加两百就是了。”一个黄头发的高大男子说。 “我不是那种人,请你们走开,我要报警了。”我说。 “报警啊,那赶紧报,臭婊子,装什么清高,你这样的人老子见多了,平时装得烈女一般,上了床就荡得像……” 我涵养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敢打我?妈的你不想活了?抬上车,带回家里玩死她!”黄头发大喝一声,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另外一个鹰钩鼻大汉拦腰将我抱起,走向了旁边一辆面包车,打开车门,将我扔在了车上。 黄头发迅速发动车,在车开动的时候,透过车窗,我看到了马路对面的路灯下,展瑞站在那里看着这边,他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是在报警。 我的心有些发凉,在这样鋴的时候,他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竟然还没有忘记我们在公开场合不能相认的规距,这样的镇定,好像有些过了。换作其他的男人,应该是直接冲过来和这些混蛋拼命吧? “大哥,后面好像有一辆车跟着?是不是警察啊?”旁边的鹰钩鼻大汉说。 “你他妈有没有脑子啊?要是警察那肯定喊话了,应该不是有意跟着我们的,哪个傻逼会敢管我郑五哥的事?今天这个妞很带劲,带回去再慢慢收拾她。”黄头发说。 “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钱,我是律师,你们要是敢侵犯我,我告到你们把牢底坐穿。” 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恐吓对这些流氓来说毫无用处,但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只好试一试了。 “哟,你还是律师?律师那是守法的人有用,我们又不守法,我们只讲床上功夫,你是律师有毛用,哈哈……” 我开始用力地扑向车门,旁边的男人用手紧紧的扼住我,我就用脚踹车门,面包车被我踹得发出砰砰的响声。 “死娘们你最好老实一点……” 就这样一路挣扎,我越来越绝望,如果我被这两个混蛋轮*奸了,那我只有去死了。 正在我绝望到想哭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原来是前面有一辆黑色轿车挡住了去路,逼得黄头发用力刹车。 然后就是第二辆、第三辆轿车赶到,停在了面包车的周围。 “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然敢拦我的车,这是他娘的活不耐烦了么?”黄头发骂骂咧咧地下了车。 身边的男人也放开了我,下车准备帮忙。 几辆围住面包车的轿车上都下来了人,手里都提着黑色的棍子,应该是铁棒或者是钢管之类的东西,将黄头发和鹰钩鼻围在中间,一顿乱打,直打得这两个人渣哭爹叫娘。 我当然要趋乱逃跑,我打开车门下车,看到之前跟着面包车的那辆黑色奥迪停在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靠在车门旁边抽烟。我认得他,他是凌隽的兄弟尚云鹏。他似乎只是在看热闹,但我知道,这些提着铁棒赶到的人是他招来的。 他向我招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走了过去,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当面谢一下才行。 “上车吧,警察很快会到,进警局作笔录很麻烦,也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我送你回家吧。”尚云鹏说 他说的是对的,等警察到了,带回派出所至少录一个小时的笔录,唧唧歪歪半天,最后也就是把那两个流氓拘留几天了事,最后我倒和流氓混得个脸熟,以后他们更好报复我,除此之外,什么事也解决不了,流氓永远都有,根本就抓不完。 我打开车门,上了尚云鹏的车。警笛声传来,警察果然到了。 尚云鹏只是开车,并不说话,他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谢谢你哦,那些人是你兄弟吧?谢谢你帮我打走那些坏人。”我说。 “我也是坏人,我本来就是混混。不用客气。”尚云鹏说。 我一时语塞,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他确实也是混混,不然他也没那么大的能力短时间内就招来那么多人。 “混混也有好人的嘛,比如说你就是。”我说。 “我不是,我也没兴趣当好人。”尚云鹏淡淡地说。 我只好换话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原来是孤儿,有一群穷朋友,后来各有各路,有些混出头了,有些没有,没有混出头的,就住在这贫民区,我时常会来找他们喝点酒什么的。今天正好就遇上了你,所以就顺便帮你一下。”尚云鹏说。 “谢谢你了,尚先生。”我说。 “叫我尚云鹏就行了,你是嫂子的朋友,帮你是应该的。”尚云鹏说。 正文 第18章 找人帮忙 我一路盘算着,如果尚云鹏问我去那里干什么,我该如何回答。但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问,我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我不问,他就什么也不说。 其实我心里有些怕他。他手下打人的手法非常,狠得让人胆寒,他手下尚且如此狠,更别说是他了。 这时电话响了,我是展瑞打来的。 “你没事吧?我报了警了。”展瑞说。 “如果我有事,现在也不能接你电话了。”我说。 “你没事就好,我本来想冲过去救你,但如果我出现,恐怕会和你一起被带回警局问话,所以我就……” “我没事。”我说完挂了电话。 展瑞再也没有打过来,尚云鹏也还是什么也不问。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他把我送到了我家小区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可以叫你鹏哥吗?”我问。 “随便。”尚云鹏说。 “那我先回去了,您开车小心一些。”我说。 “嗯。”尚云鹏应了一声。 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看着我进了小区,这才驾车离开。 我忽然想起,尚云鹏既然看见我了,那会不会也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展瑞?他是认识展瑞的,如果他看见了,以他的黑道大哥的丰富阅历,恐怕不难猜测到我和展瑞同时在这里出现不是偶然。 虽然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但恐怕所有的事都在他心里。 回到家里洗了澡,我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今晚的事应该只是一个小插曲,过去就过去了,也不必想得太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想办法找到可以为孙兴权脱罪的证据。 我仔细阅读了相关的材料,根据法医的鉴定报告,死者小红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事发当天的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之间,如果要证明孙兴权无罪,那就只能是证明孙兴权在这段时间内不在场,他是在十点以后才进入了华彩夜总会。也就是说,他是在小红死了以后他才进入那个包房,当时发现小红死了,他就过去查看,手碰到了那把伞柄,然后留下他的指纹,很多无辜的人到了凶案现场后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指纹,这样的事是很多的,说得过去。 这样一来,就可以说小红是当天在那个包房消费的客人杀死的,只是那些客人逃了。华彩夜总会不是会员消费制度,只要开钱都可以消费,所以客人不需要身份登记,加上监控坏了,要想查到那些客人,难度不小,而且那也应该是警方去办的事,不是我的活。 只是要如何找到证据证明孙兴权在十点以前没有在华彩夜总会就是个大问题。孙兴权自己是拿不出相关的证据的,这些证据要由我找出来,难度很大。 二审日期越来越近,如果再不能找出有利的证据,那这案子必然会维持原判,那我就输了,我一但输了,妈妈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 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去事务所,而是直接去见了孙兴权。 “美女,进展得怎样了?”孙兴权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叫我骆律师,不许叫我美女!我烦你这样称呼我。”我没好气地说。 “好吧,骆律师美女,今天你想问我什么?”孙兴权说。 “你能不能好好地想一下,能不能找人证明你在事发当天的晚十点之后才进入夜总会?如果能证明在死者死亡的那段时间内你不在场,再加上你杀因为强暴不成而杀人的理由不够充分,多方面加在一起,就有可能推翻一审判决。”我说。 “这个简单,你去找我的一个朋友,也不能算是朋友了,我一个认识的人吧,他也姓孙,外号就叫孙猴子,他会帮你的,他会证明当天九点在十点之间,我和他在一起。”孙兴权说。 我听出了他说的‘简单’的意思,那就是要我让那人作伪证,买通那个孙猴子,让他证明当天他和孙兴权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我不敢答应他,这样虽然能解决问题,但是这对我来说有巨大的风险,提供假证据,一但被发现,我是会被吊销律师执照的。 这是作为律师的一条不能逾越的红线,我当然也不敢去踩这条红线。虽然现实中很多律师为了利益也没少干这样的事,但那是别人,我为了这个人渣弄得自己没执照,实在是不值得。 “到底是谁威胁我?”我问孙兴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威胁你了?等我出去了,我帮你揍他。”孙兴权说。 我拿他没办法,也或许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威胁我。 “孙猴子的地址你要不要?我念给你,你记一下,他住在营路小区……”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孙兴权只是说了一遍,但我还是记住了。 ************** 我坐在车里,脑子里很乱,我在犹豫要不想答应孙兴权为他买通那个孙猴子来为他作伪证,那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但风险却非常的大。 警察和法官也不是傻子,一审的时候孙兴权不提供这样的证据,现在二审的时候突然举证,当然会引起怀疑,他们必然会去核实这个证据的真实性,那个孙猴子要是扛不住说出了作伪证的真相,那我这律师就当到头了。 就算是他扛得住,但他毕竟是业余的,司法部门的工作人员是专业的,专业的能轻松就找出业余的破绽,这事一但玩不好,那玩死的不仅是孙兴权,还有我这个冤大头。 实在是很无助。 我想起了秋荻姐,她是我认识的最有本事的朋友,我六神无主,想听听她的意见。 秋荻姐听说我要有事要请教她,让我直接去她办公室找她。 “你好像真的很疲惫,你怎么了,妹子?”秋荻姐看着我说。 “一言难尽,我本来是不想烦你的,但我真的没有主意,你经历的事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说。 “但说无妨,你能找我说那说明你信任我,是不是又关于朱虹?”秋荻问。 “不是,好像这事和朱虹的关系倒也不大,那个孙兴权确实有个女友,长得还挺漂亮,个子也很高,现在华彩夜总会就是她在负责经营,她知道孙兴权和朱小姐有绯闻,但她说她并不介意,这个案子现在困住了我,我找不到突破口,如果按现在这种状态,二审肯定会维持原判,我根本赢不了。”我说。 秋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孙兴权说让我找她的一个朋友证明当晚他不在场,但我知道那是作伪证,在我们这一行,提供虚假证据一但被发现,会被吊销执照,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但为了我母亲,我好像又不得不这样做,除此之外,我好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我说。 “我明白了,你在纠结的,就是要不要违备职业道德和底线,去帮助孙兴权作伪证,那如果有人提出了这个证据,但是你不知道这个证据是假的,你就会没事对不对?”秋荻说。 “理论上律师也有核实证据真实性的义务,但如果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了假证据,倒不足以成为吊销我执照的理由。”我说。 “那就简单了,这事你不用自己去做,让云鹏找人替你去做,到时就能减轻你的责任了,这个社会本来就存在很多颠倒黑白的事,有些时候是不得不做些有违良心的事,咱们先把那个孙兴权捞出来,然后再想办法调查他,搞清楚是谁在威胁你之后再说,现在总不能让你母亲去冒险。对了,电话和快递可不可以去查下?”秋荻说。 我摇头:“电话是网络电话,服务器在国外,没法查,快递是匿名的,只知道从哪个区发出,快递公司并不会核实寄快递的人身份,也没法查。” “也倒是,人家哪能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查到。还是让云鹏帮你吧,他会更有主意。”秋荻姐说。 “秋荻姐,这样不好吧?这是我的事,不能让人替我去做的。”我说。 秋荻笑了笑,“这些事对我们来说是小事,比这黑的我们都做过,当初震海患了精神病杀人不也是假的?人在江湖,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善恶的事,有时法律根本解决不了,只有靠我们自己,你放心,云鹏会做好这件事。” “可是这样对他也是有风险的,在刑事案件中唆使别人作假证,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情节轻的会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会被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相当严重。”我说。 秋荻笑了起来,“那是你们律师的看法,我们不这样看,让那个孙猴子作了伪证,他就一辈子也不敢说出来,云鹏会有办法让他不敢说,这样的事,是小事,不过我也不能逼着云鹏做这件事,我会把情况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就做,不愿意就算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 “现在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把孙猴子的电话地址给我,我会把这事向云鹏说清楚,看他的意见,然后他会和你联系,你放心吧,只要云鹏答应帮忙,那就没事,多少凶险的场合他都能把我和凌隽救出来,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秋荻姐说。 其实秋荻姐说得没错,我现在确实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我要是有办法,那也不用来找秋荻姐替我拿主意了。 正文 第19章 猴子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尚云鹏的电话,他让我去一个酒吧。 一个以摇滚为主题的酒吧,一踏进酒吧,那种重口味的摇滚震得我头晕,尚云鹏在酒吧的角落里向我招手,我走过去,看到他身边带着一个很瘦的年轻男子,我猜想那人就是孙猴子了。 尚云鹏给我叫了杯鸡尾酒,并没有谈事,只是坐着听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我心烦意乱。 音乐终于停下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很少来这样的地方吧?口味很重,刚来的时候不习惯,但慢慢就习惯了,这里有很好的原创音乐,比那些知名歌星差不了多少,他们的音乐商业化不严重,不哗众取宠,更原汁原味。”尚云鹏说。 没想到他这个冷峻的黑道大哥,竟然会喜欢摇滚,而且还很有见解,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我是有些不太习惯,感觉很吵。”我说。 “其实我也觉得很吵,但吵得过瘾,畅快。”尚云鹏说。 “鹏哥,你叫我来,到底是要干什么?”旁边的瘦子已经不耐烦了。 “叫你来就是请你喝酒,这还有美女作陪呢,难道你不喜欢?”尚云鹏冷着脸说。 “有人请喝酒当然好了,只是我……” 瘦子说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看他颓废的样子,再看他苍白的脸,还有奇瘦的身材,我意识到这个人是吸*毒的瘾君子。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毒瘾快要犯了。 尚云鹏装着没看见一样,继续和我聊一些摇滚的事,我虽然也喜欢摇滚,但我喜欢口味比较轻一些的,重金属的真心接受不了,出于礼貌,我也只好和他聊了几句,心里觉得奇怪,他既然是找了孙猴子来,那为会什么不谈正事? 孙猴子越来越不舒服,“鹏哥,我真的要走了,我还有急事。” “对了,还有正事没说呢,这位是骆律师,你把你知道的跟她说一下,她现在正在办孙兴权的案子。”尚云鹏说。 “说什么?那件事不关我的事。”孙猴子说。 “咦,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孙兴权出事的那天,你和他在打麻将,后来还一起吃宵夜,十点十分左右他才离开的,你这么快就忘了?”尚云鹏说。 “鹏哥我……” “快说,说完我就放你走,不然你休想走,你要是在这里发瘾,那肯定会有人报警,然后你就进去了。”尚云鹏说。 我有些明白了,尚云鹏一直在等,就是等猴子的毒瘾犯了,然后再逼他。 “好吧,我说。”猴子的的身子已经开始轻微发抖,看样子是快扛不住了。 我赶紧拿出录音笔,放在猴子的面前。 “事发当天,我一直和孙兴权在一起,先是打麻将,后来一起吃宵夜,大概十点十分或者二十分的样子,他说他要去他的店里看看,就打车走了,因为太晚了,所以我没和他一起去,他干了什么我不知道。” 很好,有了这一段录音,基本就可以证明孙兴权当时不在场了。 “孙先生,这段录音我会作为证据,有可能会请你上庭作证,当然,你如果不方便,也可以拒绝出庭,但要有合理的理由。”我说。 “我知道了,我真的要走了,改天再聊。”猴子站起来说。 “那麻烦你了,慢走。”尚云鹏说。 “鹏哥,能不能借我些钱,我……” 尚云鹏拿出一沓钞票递给猴子,“猴子,还是戒了吧,吸*毒是不归路。” “我知道了鹏哥,谢谢啊。”猴子拿上钱,跑出了酒吧。 “谢谢你啊,又麻烦你了。”我说。 “我什么也没有做,是他自己要帮你的,他那晚到底有没有和那个杀人犯在一起,我也不清楚,你就更不清楚了。”尚云鹏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鹏哥,你真厉害。” “我是坏人,坏人做事不受很多规距的约束,所以更直接有效,所以好人总是斗不过坏人。”尚云鹏点了一只烟说。 “你不是坏人。”我说。 “算了,争论这个问题没有意思,骆律师,我帮你,主要还是看在嫂子的面上,我想问问你,你接近嫂子,到底有什么目的?”尚云鹏忽然说。 我一愣,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我。 “我没有刻意接近秋荻姐,我们当初认识,是因为雷震海的案子,蒙秋荻姐抬爱,后来把我当朋友,请了我作法律顾问,我没有刻意去接近她,更没有你所谓的目的。”我说。 “是么?那我问你,你认识展瑞吗?”尚云鹏忽然问。 我心里砰砰地跳了起来,昨天晚上他果然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展瑞,后来我在他的车上接电话,他也猜到了是展瑞打来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那是我的秘密,我不能说的秘密。 “认识啊,上次不就见过?在雷震海出狱的饭局上,还有秋荻姐他们的婚礼上也见到过。”我说。 “骆律师,我是江湖人,我的能量虽然没有警察那么大,但要查万华本地的一些事,也没有那么困难,据我所知,你家以前和展瑞家离得很近,你们还曾经在一所小学就读,你们之间,应该很熟悉才对,但你们为什么要相互装不认识?”尚云鹏冷冷地说。 “你查我?你凭什么查我?虽然你救过我,又帮了我的大忙,但也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去查我。”我有些恼怒。 “你别急,我说过我是坏人,我想查你就查你,不需要理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展瑞,然后你们私下又见面?”尚云鹏盯着我说。 我心里跳得更加厉害了,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我感觉我的内心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我脸上肯定写满了慌乱,他是老江湖,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儿时的伙伴各自长大了,自然距离越来越远,大家都长得变样了,当然不认识了,这有什么奇怪的,而且我和他根本没有私下见面。”我说。 “你撒谎!骆律师,要说法律,我没你懂,但要说江湖,你就业余了。我有我的手段,我把展瑞的相片给那周围的几个房东看过了,有一个说他见过展瑞,他在那里租了一间平房,但却不在那里住。租房倒也不奇怪,但是展瑞家也是万华的,听说他和他父亲住在一处不错的房子里,他是隽哥眼前的红人,收入也不低,就算是自己想单独住有私人空间,也不会租那么廉价的房子,所以,那房子就是租来和你幽会的。”尚云鹏说。 我几欲崩溃,我终于知道黑社会的厉害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秋荻姐说起尚云鹏的时候赞不绝口,眼前这个皮肤微黑的男人,实在是一个可怕的人物,他有着鹰一样的敏锐和犀利,我在他面前完全无能为力。 我本来想狡辩一下,但我发现我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尚云鹏到底掌握了多少,我完全不知道,我任何的谎言在他面前都显得幼稚,我是律师,引以为傲的是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但在他面前,我发现我弱爆了。 果然是社会才是最好的大学,这个应该没上过什么大学的男人,精明得令我发怵。 “鹏哥,我承认我认识展瑞,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求你不要逼问我好不好?”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哀求。 尚云鹏见我承认,脸色这才缓和许多。 “本来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但是你们一个人和嫂子走得近,一个和隽哥走得近,而表面上你们又装得互不认识,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动机,我猜想你们是联合起来要对付隽哥和嫂子,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有我尚云鹏在,谁也别想动隽哥和嫂子,我只要发现你们有什么不对,我不需要有证据,我就会杀了你们。法院要定罪一个人需要证据,但是社团不需要,我只要觉得有危险,我就会着手消除这种潜在的危险,而不是等着危险发生后去补救,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尚云鹏说。 我心里生起寒意,因为我知道他不是在威胁我,他说的是实情,哪天他要是觉得不对劲了,他完全可以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直接就让我和展瑞消失,就算是不杀我们,以他的影响力,要想把展瑞踢出美濠集团,那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其实我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人,虽然他是黑道大哥,但我却没来由地信任他,他给我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他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些惧怕他,但我内心是安稳的,因为我知道他可以保护好我。 “请你相信我,也相信展瑞,鹏哥,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目的,我们只是打工赚钱,没有什么企图,你可以去调查的,如果你查出我们有什么对不起秋荻姐她们的地方,你可以杀了我们。”我说。 “我不是杀人狂魔,这你倒不必太担心,不过我会查清楚的,你们最好不要有什么坏心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好了,就到此为止吧,我是个粗人,如果吓着你,还请见谅,只要没什么坏心思,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我送你回家吧?”尚云鹏站起来说。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过来。”我弱弱地应道。 “那随便你,我先走了。”他站起来离开,头也不回。 正文 第20章 赢得容易 二审如期进行,结果比我想像的还要顺利,靠着猴子的证词,我证明了孙兴权是在受害者死后才到现场的,加上孙兴权因为强暴不成而行凶的理由本来就站不住脚,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技术辩护,几乎没什么大的阻力,我竟然赢了。 过程甚至可以用轻松来形容,让我觉得赢得有些蹊跷。 孙兴权无罪释放,案子轰动了万华,我当然也成了焦点。 律师不像医生,医生可以通过自己的医术让病人起死回生,会受到赞誉,但律师如果让一个判了死刑的人起死回生,往往会受到谴责,因为这有可能让元凶逍遥法外,而真相本来就是赢的一方讲的故事,所以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其实无人知晓。 我走出法院的时候,在门口遭遇到了记者的围堵。 当然,他们都不是来歌颂我的,我听到人群中就传来骂声:“臭婊*子,收了黑心钱,让杀人犯没事,你也不得好死!” “听说她妈就是个杀人犯,所以她对杀人犯很有好感,杀人的都是她亲戚,她当然要帮着人家了。” “她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她妈给辩出来?死女人,早晚她也让人杀!” 我是律师,我其实是可以录下他们的话告他们人身攻击的,但我没有这样做,他们骂得对,我明知道孙兴权那个混蛋就是杀人犯,我却还要帮他辩护,还让人给他作了假证,我确实是对不起公义,对不起良心。 “都后退!不许逼上来,不许骂人!” 出现的竟然又是尚云鹏。 很多记者和围观的人都认识他,他一发飙,那些人就不敢说话了,没有人会愿意去惹黑*社会,就算是警察,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去惹尚云鹏这样的人。 尚云鹏打开车门让我上车,“嫂子知道这件案子争议很大,让我来保护你。” 秋荻姐真是聪明,她似乎能预料到我会赢,而且预料到法院门口会有人为难我。 “谢谢你多次帮我。”我说。 “我是给嫂子面子,不是给你面子。”尚云鹏说 这话噎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说的又是事实,他本来就有些怀疑我,如果不是秋荻姐让他来做事,他肯定不会主动来接我。 “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秋荻姐找我有事吗?”我问。 “这我不清楚,她只是说让你和她一起吃午饭,你放心,你和展瑞的事,我没有告诉隽哥和嫂子,我不会愚蠢到没事就兴风作浪,扰得大家不安宁。”尚云鹏说。 “谢谢鹏哥,谢谢。”我说。 “你不用谢我,虽然我没有告诉他们你们的事,但我还是在怀疑你和展瑞的动机,只是我暂时还发现不到你们能对嫂子和隽哥能构成任何威胁,所以我才没有行动。”尚云鹏说。 “我和展瑞在秋荻姐和凌总面前,就是小虾米,又怎么可能会危害到他们?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没有害人之心。”我说。 “那倒也是,别说隽哥那一关,只要你们有什么异动,我这一关你们都过不了。”尚云鹏霸道地说。 他说的是事实,我也不想争辩。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鹏哥,秋荻姐曾经跟我说过,让我劝你进入振威集团工作,你熟悉公司的运作以后,方便她把公司过户给你和雷先生。” “你这是在讨好我吗?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对你有好感,然后不告诉隽哥他们你和展瑞的事?”尚云鹏问。 “不是的,只是秋荻姐让我劝你,所以我就顺便说说。”我说。 虽然尚云鹏说我是为了讨好他让我有些恼火,但我不敢冲他发火,因为他确实有理由怀疑我,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我和展瑞是真的很值得怀疑,如果我是他,我也一样会很怀疑。 他不把我和展瑞的事告诉秋荻姐,那已经是很不错了。 “你也知道,振威集团是嫂子家的齐氏为主要构成部份,那是嫂子娘家人的东西,嫂子的母亲齐老夫人还健在,而且嫂子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姜纤纤,隽哥也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朱虹,这些人都是和嫂子与隽哥有血缘关系的,她们随便一个人站出来,都比我和震海有资格来接手振威集团,如果我和振海答应了嫂子,这些人中任何一个人提出来反对,那将会形成凌家内乱,嫂子和大哥刚刚过了两年的安稳日子,如果这个时候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凌家内乱,那我们的对手会趁虚而入,明白吗?”尚云鹏说。 我心里真是佩服之极,这简单的公司户头转移的背后,尚云鹏竟然想到这么多,恐怕连秋荻姐也没想到这么深这么远!振威市值至少一百亿以上,有了这么一个公司,那就瞬间变成大富豪,这恐怕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尚云鹏抛开自己的利益想到这么多,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怎么?你认为我说的没道理?”尚云鹏说。 “有道理,不过我想秋荻姐的那些亲戚,应该不会反对吧?”我说。 “可是万一反对呢?万一有人站出来反对,嫂子和隽哥为了维护我和震海,当然会强制执行将公司过户给我们的计划,那势必会得罪他们的家人,到时内乱一起,有些潜伏的矛盾就会暴露出来,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容易令人反目,一样是感情,另一样就是金钱,我和隽哥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兄弟,要是因为这件事而闹得他和家人不和,那还叫什么兄弟?” 尚云鹏说这些的时候,依然平静如常,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完全不像在说关乎他利益的的事,这份气度,又岂是一个混混所能达到? “难怪你一直拒绝,秋荻姐还以为你们是不会打理生意,所以才拒绝的呢。”我说。 尚云鹏笑了笑,“我跟隽哥多年了,虽然我是一个混混,但隽哥公司的那些事,哪一样我不清楚?隽哥最信任的人是我,所以他所有的秘密我都清楚,我比所有的高管都清楚!我尚云鹏再是笨蛋,这么多年也该学会了,更何况我并不是笨蛋,我虽然没上过大学,但隽哥让我读的书我差不多都读了三遍以上,我在外旅游的两年时间,读了几百本书,那些上大学的也没读这么多书吧?要说经营水平,说句不谦虚的话,美濠公司的那些高管能比得上我的恐怕没几个。” 这话我是相信的,秋荻姐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地说尚云鹏的能干,而且我也亲眼见识了他做事的风格,和凌隽极为相似,又因为是江湖人出身,他比凌隽更加野和狠。 “那你为什么不去美濠任职?你的本事不去当高管太可惜了。”我由衷地说。 “你真的不懂?”尚云鹏问。 “不懂。”我说。 “那就算了。”尚云鹏忽然就终止了话题,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肯说那算了,那你是不准备接受秋荻姐转让的公司了?可是这样秋荻姐会很累,她说你应该为她分担一些。”我说。 “总之我和振海都不会接受的,我和震海和隽哥的关系,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我们也不会让利益来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要是因为利益而翻脸,那太不值得了。”尚云鹏说。 “佩服,没想到这个浮躁的世界还有这样的感情,你和凌总还有雷震海,有些像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三兄弟,真羡慕你们。”我说。 “其实我们兄弟这么好,主要功劳还是归于嫂子,嫂子大气,上百亿的资产说送就送,这样的女子,那才叫奇女子,如果嫂子不大气,整天狗肚鸡肠唧唧歪歪,那我们和隽哥也不可能相处得这么好,我们不但和隽哥亲如兄弟,和嫂子也亲如兄妹,我们可以为隽哥去死,也一样可以为嫂子去死,所以你要佩服的应该是嫂子,不是我们三个男人。”尚云鹏说。 我连连点头,“说得非常对,秋荻姐确实是了不起的女子,能让你这样的男人佩服的女子,本身就是很成功了。” 说完后觉得这话有些肉麻,我自己脸有些发烫,应该是红了。 幸亏尚云鹏一直专心开车,并没有发现我脸红,也或许他是发现了,只是假装没有看见而已。 说话间已经到了和秋荻姐约好吃饭的地方,尚云鹏把车停下,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你不和我们一起吃饭?”我说。 “我只是来护送你的,嫂子在楼上等你,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和震海约了一起练拳,就不陪你们了,不习惯陪女人吃饭。”尚云鹏说。 “那你女朋友以后不是很惨?”我忍不住说。 “女朋友那又是另外回事了,快下车吧,嫂子等着你呢。”尚云鹏说。 “好,那你开车小心些,拜拜。”我说完下车。 尚云鹏没理我,自己开车离去,真是个怪人。 以前我最熟悉的男人就是展瑞和黄建宇,虽然和展瑞是情侣,但他平时是怎样的为人我却是完全不知道的,而黄建宇则就是那种典型的势利小人。自从接触到凌隽三兄弟之后,我忽然觉得,像他们这样的男人,才有算是真正的男人,有担当,讲义气,还能拼死保护自己的女人和维护自己的兄弟。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要嫁,也要嫁这一类的男人才对得起自己。 正文 第21章 最重要的牌 秋荻姐见我一个人进了包间,有些奇怪,“云鹏呢?” “他说他和雷震海约了一起练拳,还说不喜欢……陪女人吃饭。”我如实相告。 秋荻皱眉:“云鹏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一起吃午饭商量事情的吗?你们是不是在路上聊什么了?” “我跟他提了一下说你要把振威集团转给他的事,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说。 “应该是吧,本来今天约了他也是想聊这件事的,你在路上跟他提起了,他应该是不想和我谈这件事,所以就走了。”秋荻说。 “那早知道我在路上就不急着和他说这事了,你亲自对他说那当然要好一些。”我说。 “那倒没事,对了,他怎么说?不答应那是肯定的了,他拒绝的理由是什么?”秋荻问。 “说起来他真是让我佩服,他给的理由让我非常感动,他说你和凌先生都有各自的亲戚,她们更有理由来接手振威,如果你把振威给了鹏哥他们,他担心你和凌先生的家人会出来反对,这样会引起内讧,让对手趁虚而入,他不想因为振威的事影响你们家人的团结。”我如实说道。 秋荻姐恍然的样子:“原来如此,云鹏真是了不起,想得这么远,我和凌隽都没想到这一点,我妈妈和凌隽的母亲现在都住在岛上的别墅,两个老人家倒也相处得很好,我的那个姐姐在澳城,她们应该是不会站出来反对我的事,这件事如果要反对,那朱虹反对的可能要大一些,难道云鹏指的是朱虹?”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知道朱虹的脾气,所以我不敢乱说话,不作任何的表态。 “云鹏是不会乱说话的,他肯定是有所指,如果这样说起来,他应该指的就是朱虹了,朱虹确实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而且能力也很强,不过朝会都在她手里了,难道她还会对振威有想法?这不可能吧?” 秋荻姐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我说。 这件事太过敏感,我确实不好说。但如果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又显得太过谨慎,有些不够意思。 “鹏哥的意思不是说那些人一定会反对,只是说有这种可能,他说只要有潜在的危险,他就会提前消除,现在你们才安稳了两年,他不想因为这些事而伤了和气。”我说。 秋荻姐笑着看我:“你叫他鹏哥?这称呼挺亲热啊。” 我有些紧张,“不是,就是觉得他比我大了七八岁,理应叫他一声哥而已。” “咦,你可不是那种非常感性的人,你叫他鹏哥,那说明你们私下可能有某些接触,而且对他有些喜欢,才会叫他鹏哥,一个女人如果主动叫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哥哥,那肯定是有些好感的,妹子,你喜欢我们家云鹏?”秋荻姐半开玩笑地说。 我的脸忽然发热,心里砰砰地跳得厉害,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紧张,赶紧解释:“不是的,就只是他帮了我很多,所以就随口一叫,他不许人家叫他尚先生,我和他又不是很熟,总不能叫直接叫他尚云鹏吧?” 秋荻姐大笑,“瞧你紧张的,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吃菜,吃菜。” “秋荻姐,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让人听了误会。”我说。 “误会?谁误会?你又没男友,你怕谁误会啊?怕云鹏误会?你放心,他不会轻易误会,因为他不会轻易爱一个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爱他。”秋荻姐说。 其实我说的误会不是怕尚云鹏误会,是怕展瑞误会,毕竟展瑞和凌隽他们也走得很近,如果这样的消息传开来,展瑞也是有可能知道的,到时他误会就不好了。 “我们不说这件事了,说公事吧,那现在尚云鹏他们不接受,你也只有接着管理振威了?”我岔开了话题。 “这件事我找凌隽商量一下,让凌隽和云鹏他们好好谈一谈,我肯定是要休假了,准备和凌隽去一趟法国,原来他承诺带我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的,一直没能兑现,我们准备今年去,轩儿一直性格太过内向,我担心这样下去不好,我想再生个孩子,如果轩儿有个妹妹或是弟弟陪他玩,也许会好一些,他这样性格孤僻,我和凌隽都很心疼,都是我们连累了他,让他从小在外飘零。”秋荻姐的眼眶红了。 “如果姐姐要再生个孩子,那确实得停止工作,你太操劳了。”我说。 “嗯,所以我准备把振威和美濠的事务都暂时交出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好好陪陪轩儿,公司事情太多了,完全没时间陪轩儿,导致母子之间感情越来越疏离,以前就对不起轩儿了,可不能再让这种疏离继续下去。”秋荻说。 我心里感叹,秋荻姐是万华商界第一女强人,财富和地位让多少人羡慕到眼红,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多的烦恼。 “那可以交给凌先生处理吗?”我说。 “不行啊,凌隽手下有美濠集团,全球那么多分公司,他整天飞来飞去已经累到不行,再把美濠给他管理,他会累吐血的,而且他是美濠的主席,如果他花太多时间打理自己的私人公司,股东们会有意见的。”秋荻姐说。 “没想到你们有钱人也这么多烦恼,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尚云鹏说,他跟着凌先生多年,熟知美濠所有业务,他知道凌先生所有的秘密,既然他也是有些管理能力的,凌先生为什么不让他入职美濠做个高管,也能为凌先生分忧?”我问。 “那你问云鹏这个问题了吗?他怎么说?”秋荻姐笑着问我。 “他没说。”我实言相告。 “呵呵,这个问题我开始的时候也想不明白,后来我才明白的,你知道吗,云鹏曾经在凌隽家里当了两年的园丁,整天修剪花园,我们叫他大黑,凌隽就是为了消磨他的戾气,最后在生死关头我才知道尚云鹏是黑道大哥,之所以凌隽不让他去当高管,因为云鹏是凌隽最重要的底牌,最依赖的人,所以凌隽不把云鹏推到前面。高管可以花高薪从全球找,但云鹏只有一个,如果把云鹏用作高管,那不是重用他,而是轻用了他,因为云鹏负责的不仅仅是公事,还有我们一家老小的安危,我们在最危急的关头靠的就是云鹏,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和凌隽的今天,也没有轩儿,你明白了吗?”秋荻姐说。 我想我是明白了,最重要的底牌,当然不会轻易翻出来,最重要的武器,当然也不会轻易使用。 “没想到尚云鹏的作用这么大。”我说。 “比你想像中还要大,云鹏也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所以他身边几乎没有女人,因为他身边的女人自然而然会对他有影响,如果他选了一个不好的女人,那影响到的不仅是他,而且是凌家,甚至整个凌家的事业。以前他喜欢朱虹,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朱虹是凌隽的妹妹,但我都从来没有主动搓合过他们,虽然我当时和朱虹也是好姐妹,但我认为朱虹不适合他,朱虹因为有过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心理稍显阴暗,性格也偏激,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云鹏,云鹏大气冷静,很多优点我和凌隽都学不来,一定得找个善良和心胸开阔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秋荻姐说。 这时我电话响了,是黄建宇打来的。 “姐姐,我恐怕得走了,我师傅找我。”我说。 “那你去吧,改天我们再聊。”秋荻姐说。 ******************** 我来到黄建宇的办公室,他阴沉着脸。 “你看网络即时新闻了吗?”他冷冷地甩过来一句话。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 “你办的案子啊,那个孙兴权半小时前开车冲下天桥,死了。”黄建宇说。 “啊?这才出狱就死了?是意外吗?”我说。 “你问我问谁去啊?反正他的车从立交桥上掉下去了。”黄建宇说。 “立交桥上有护栏啊,要想冲出立交桥,那得多快?”我说。 “这些是警察要查的事,你不用管!问题是现在人们联想到了他之前的案子,有网友说他是畏罪自杀,他是真的杀了人,但又被你捞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内心有愧,所以开车自杀。网友呼吁重启对之前杀人案的调查。”黄建宇说。 “师傅,网友的话你也信呐?网上的消息大多捕风捉影来的,黄建宇那样的人,会良心发现畏罪自杀?他都放出来了,还畏什么罪?我看他是自己太过兴奋飙车导致意外发生吧?”我说。 “问题是现在有消息说,那个证明孙兴权案发时不在现场的猴子当天根本就没在万华!他自己都没在万华,又怎么能证明孙兴权不在现场?这就说明他作了伪证!你是代理律师,作伪证是要被吊销执照的你不会不知道吧?”黄建宇说。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心想这下完了。 可是怎么这么巧?在二审过程中没有人质疑猴子证词的真假,现在案子结了,孙兴权也死了,新的证据反而出来了?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发散到网上弄得人尽皆知? 这分明是一个针对我来的阴谋。 正文 第22章 公关 黄建宇板着脸,厉声对我呵斥: “这个案子钱少就不说了,现在还接二连三的出问题,这种消息都可以理解为负面消息你知道不知道?是对事务所的声誉有影响的你明不明白?你现在准备如何善后?” “现在案子都结了,人也死了,却有人跳出来兴风作浪,分明就是针对我。”我说。 “就是针对你那又怎么了?针对你那也是你自找的!我当初就让你不要接这案子,你偏要接,还以辞职为威胁,这下好了,惹了麻烦了,钱没赚到,麻烦一大堆,真是白痴!”黄建宇骂道。 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师傅又是我老板,我真想将手里的手机向砸过去!这个混蛋,为他赚钱的时候他乐呵呵的,现在稍有一点麻烦,他马上变脸,一点担当都没有,亏他还是大律师。 “师傅,你好歹也是个大律师,你也应该知道‘白痴’这种词语是攻击性的,你这样随口就骂,是不是也太过份了?”我冷声说。 “你还敢跟我顶嘴?如果现在查出来你办的案子作了伪证,以后你没得做了你明白吗?你不去想如何补救,还要和我吵架?”黄建宇双手岔腰瞪着眼对我大吼。 “没得做就不做喽!不做律师我就要饿死不成!”我赌气说。 “这么说那案子真的有虚假证据?你疯了么?竟然让人作伪证?”黄建宇说。 “那本身就是一个阴谋!有没有伪证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法官,要去核实每一件证据的真实性,但是二审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提出证据是假的,现在案子都结了,当事人也死了,却说有伪证?而且这么快就传到了网上,这分明就是针对我嘛。”我说。 “这事确实古怪,感觉你是上了别人的当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马上帮你约主管部门的领导吃饭,先公关一下,防止这事继续发酵,到时你的执照吊销事小,影响我的事务所事大,一个做假证的事务所,谁还敢请我们做事?”黄建宇说。 “又要陪那些人喝酒?烦死人了,我不去!”我说。 “不去?现在是为你的事应酬,你不去谁去?不但要去,还要穿得漂亮一些才行!这一次如果真是查出你作假证,你要是被吊销了执照,那你的前途就毁了!”黄建宇说。 我没有再说话,事到如今,先只有陪黄建宇去应酬了,我的执照是我辛苦考来的,而且好不容易在这行混出了些名堂,现在要是被吊销了,那确实是太可惜了。 回到办公室,我仔细地回想了整件事的过程,越想越觉得古怪,二环高架桥上限速八十,这个孙兴权要飙车也应该选个好的地方,怎么会在二环上面开得这么快,竟然冲下天桥?他那样的人渣,要说他会自杀那打死我也不信的,为什么在他死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传出了猴子作假证的消息?如果猴子事发当天真的不在万华,那这应该很容易核实,为什么在案子结了以后才有人爆料? 二审的时候,我明显就感觉自己赢得太轻松,一直都觉得很奇怪,没想到这赢得轻松的背后真的有阴谋。 可是到底是什么阴谋呢?从事情的发展来看,现在孙兴权死了,而我和事务所反而陷入危机之中,而最大危机,那当然就是我有可能会被吊销执照。难道幕后的人就只是想让我做不成律师这么简单? 这时电话响了,是秋荻姐打来的。 “我看到新闻了,怎么会这样?”秋荻姐说。 “不知道啊,我感觉这是针对我来的,但我想不透这是为什么。”我说。 “当时你说他们是以你母亲的安全要胁你,但你母亲实际上没事,那说明那个人其实就只是想逼你接这个案子,然后想办法把孙兴权捞出来。然后他们知道要翻这个案子很难,所以想到你会去做伪证,他们需要的是两个结果,一个是把孙兴权捞出来,第二个则是要你去违规,然后就让你失去做律师的资格。”秋荻姐说。 果然是旁观者清,秋荻姐一语中的,让我的思维也清楚了许多。 “可是有一点不通啊,以我对孙兴权的了解,他是不会自杀的,我觉得他就算是要飙车,那也会选一个人少的地方,或者是晚上吧?怎么会大白天的冲下高架桥?而且是一出狱就出事?秋荻姐,我认为他是被人杀的,不是自杀。”我说。 “你是说有人让人救出孙兴权,然后又杀了他,这又是为什么?”秋荻姐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有想救他的人,也有想杀他的人吧?”我说。 “这事挺复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有人知道你要作假证才能救出孙兴权,而且他也知道你作了假证,只是不当场拆穿你,而是等你把孙兴权救出后再把这事抖出来,他就是要你做不成律师,我在想,会不会是你的同事因为嫉妒你,所以故意给你设了局?”秋荻姐说。 “应该不可能吧,嫉妒我的人那当然是有的,但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做不出这么大局。”我说。 “总之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会事就打电话给我。”秋荻姐说。 “好的。”我说。 挂完电话,我心里酸酸的,幸亏还有秋荻姐关心我,不然我真的无助得要哭了。 ****************** 晚上十点,华彩夜总会。 这是孙兴权的夜总会,他今天死了,但华彩夜总会还是依然热闹,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吃完饭以后,相关领导提出要嗨一下,于是就来到了这里,他们有意选择孙兴权的场子来消费,明显就是提醒我白天发生的案子和我有关。 经理吴玫亲自接待了我们,她脸上竟没有任何的悲伤之色,好像孙兴权的死对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她标致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不得不让我怀疑,她真的是孙兴权的女友?一个女人死了男友,就算是前男友,那也应该有些难过的吧?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领导们几杯酒下去以后,之前端着的架子也放下了,开始原形毕露起来,和饶溪不断地猜拳喝酒,我借故上洗手间,找到了吴玫。 “吴经理,可否聊两句?”我问。 “你是我的客人,有什么需要,你请吩咐。”吴玫笑着说。 “你知不知道,今天孙兴权在二环高架桥上飙车,摔下来死了。”我说。 “你消息有误啊骆律师,他的车是被一辆大货车撞下高架桥的,不是网上说的他在飙车,网上的消息不实,你怎么能相信呢?”吴玫说。 “是吗?这我倒没有去核实,你难过吗?”我说。 “那当然,他是我男友,如果你男友死了,你会不难过吗?”吴玫反问。 “可是你笑得如此灿烂,不像很难过的样子。”我说。 “那你认为我应该如何表现?痛哭失声?以泪洗面?还是干脆随他而去,殉情?”吴玫反问。 “好吧,是我说话不妥,吴经理是大心脏的人,喜怒不露于形,悲欢不挂在脸上,我佩服。”我说。 “骆律师这是在讥讽我了,不过死的是我男友,我悲伤不悲伤,你还真管不着,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男友死了,案子警察会查,真相会大白,我生活还得继续,总不能因为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吧?难道我要学孟姜女哭长城把那二环的高架桥给哭倒?有意义吗?”吴玫说。 “好吧,是我言词不妥,失礼了,你别介意。”我说。 “我不介意,我理解为骆律师是在关心我。说实话吧,我还真没那么伤心,因为我不是很爱他,至少没爱到离不开他的那种程度,生死有命,既然他命该如此,我再是痛断肝肠他活不过来,对吗,骆律师?”吴玫说。 “对,非常的对,你是坚强的人,是我多事了,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我说。 “有什么需要,记得告诉我,自己小心一些,我们这店里的酒很烈,容易醉。”吴玫说。 “好,谢谢提醒。”我说。 回到包间,领导们正喝得高兴,外套已经脱掉,衬衫包裹着肥大的肚子,看起来像一只大青蛙。 “小骆,你跑哪去了?正找你呢,来,喝一个。”杨科长肥大的身躯贴了过来。 我赶紧向后移动,尽量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我担心自己碰到他令人恶心的身子会吐出来。 “小骆,你很怕我啊?你怕我干嘛呀?我虽然是你们律师的主管部门领导,但我是很随和的一个人,不会随便为难别人的,我喜欢听话的人。”杨科长说。 “谢谢科长关心,来,我敬您一杯。” 为了避免他纠缠不休,我自己抬起了酒杯。 “咦,一杯哪够啊,杨科长和美女喝酒,一向是以六杯为单位,这才能体现他与民同乐啊。”方科长说。 我心里暗骂:什么东西?也敢用与民同乐这样的词? “我不胜酒力,喝一杯好了,而且我明天还得上班呢。”我推辞说。 “谁不上班啊?我们也得上班呢,既然要喝,就要喝尽兴,我可以让黄律师放你一天假,你明天可以不上班,这个面子给我吗?黄律师?”杨科长说。 “杨科长发话,我哪敢不从,明天小骆不用上班就是了,陪科长喝高兴。”黄建宇说。 这个只会拍马屁的畜生,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感受,只会顺着领导的话做。 正文 第23章 药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WwW.zIyOUge.com !紫&幽^阁# 我当然不会陪着那个肥得像猪一样的家伙喝六杯酒,长期跟着黄建宇出来应酬,我也还是有些酒量的,六杯下去,我未必会醉,但我真的没心情陪他喝,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和这样恶心的人物,我是没什么心情陪他喝酒的。-- “三杯!至少三杯你要喝吧?六杯的规距我就不跟你说了,三杯你是必须要喝的,不然那就是不给我面子。”杨科长拉下脸说。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往往会慎言慎行,越是杨科长这样的小吏,越是嚣张。因为他的见识有限,没见过大场面,以为天老大他是老二,在他的势力控制内就可以为所欲为,他这样的如果要是见了秋荻姐她们那一类的大佬,那就只有低眉顺眼的份,但在我们这些小律师的面前,他就是大爷了,我们要在司法系统里混,就得给他们面子,不然他处处为难,那工作就没办法开展,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说的就是这类难缠的小吏。 没有办法,既然不能得罪,那三杯是必须得喝了。 我也懒得再说废话,直接端起酒杯,咕咕闷了下去。 等我喝完第二杯准备喝第三杯的时候,杨科长又阻止了我。“我的规距本来是要喝六杯的,既然你只喝三杯,那这第三杯就得换个喝法,和我喝交杯才行。” 我真想把手里的酒杯迎面向这厮砸过去,什么玩意儿,竟然要和我喝交杯酒! “杨科长真会开玩笑。”我笑着说。 “我可没有开玩笑,如果你不和我喝交杯,那就得喝六杯才行。”杨科长说。 我心里想,我就算是去死,也不会和你这脑满肠肥的混蛋喝交杯。 “行,既然杨科长高兴,那喝六杯就是。”我说。 “这还差不多,不过咱们不喝这酒了,这酒没意思,换一瓶喝。” 杨科长说着拿过一瓶绿色的酒,外包装有些像人头马禧钻那一款,但颜色又是绿的,不是淡黄色。 酒的颜色就觉得诡异,又想起刚才吴玫说她们这里酒容易醉,心想这酒恐怕不是简单的酒,肯定有问题。 “哎哟,我肚子好疼,我肯定是肠炎又犯了,我要去一下洗手间。”捂住肚子说。 “咦,你可不许跑哦,你自己不愿意与我喝交杯,那就得喝足六杯才能离开,不然这事没完,肚子疼就喝完一杯再去洗手间。”杨科长一把拉住我的手。 “小骆,你可不够意思哦,关键时刻想开溜?太不给面子了。”方科长也跟着说。 “两位领导,我是真的肚子不舒服,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我说。 “这话说的,我们今天是来高兴的,怎么就为难你了?你师傅和师妹在这看着呢,黄律师,你说说,我们有为难你的高徒吗?”杨科长冷着脸说。 “没有没有,骆濛年轻,说话没分寸,科长您别介意,罚她喝三杯就是。”黄建宇说。 我心里把黄建宇的祖宗骂了一遍,这混蛋真不是人。他明明知道我是有意推辞,他不但不帮我,而且还帮着别人来灌我。 “你看,你师傅也发话了,那就赶紧喝吧,先喝完一杯再去洗手间。”杨科长将酒递给了我。 没办法,我只好接过来一饮而尽。 “那快去洗手间吧,可别想着不回来哦,如果你不回来,你以后恐怕真的做不了律师了。”杨科长竟然直接开口威胁了。 “怎么会呢,我一定回来。”我赔笑说。 来到洗手间,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都已经喝得脸有些发白的自己,心里一酸,忽然很想哭,为了生存,我必须得应酬这些让我想吐的人,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本来以为努力工作就可以让日子越来越好,但现实如此残酷,不但要拼命工作,而且还不得不向这些得势的人低头,他们不过是一些七品都算不上的小吏,但却像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洗了把脸,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还是决定回去接着应酬,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的执照说什么也不能被吊销,不然这几年的努力就白废了,要是妈妈知道,也会很伤心的。 回到酒桌旁,发现其他人竟然都已经走了,只剩下杨科长还在那里。 “师傅他们呢?”我问。 “他们出去吃宵夜了,一会再回来。”杨科长说。 “不是可以让服务生去买了送来的吗?为什么要自己去买?”我说。 “他们说想出去透透气,这里太闷了。”杨科长说。 “我也觉得很闷,我也出去透透气。”我转身要走。 “别啊,你答应喝的六杯还没完呢,咱们接着喝,我们喝完六杯,他们就回来了。”杨科长说。 我不敢得罪他,只好又做了下来。 那倒酒的杯子不大,我估计我就算是再喝六杯,应该也醉不了,只要把答应他的六杯喝完,相信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好吧,那我敬科长,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我说。 “好说好说,只要你听话,我以后还是会关照你的。”杨科长说。 喝到第二杯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行了。 这酒真是有问题,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就晕得厉害,不仅是晕,而且身上有了一些异样的反应,感觉身上有虫子爬般的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明白了,这绿色的酒果然不是普通的果酒,里面有药。 我强装镇定,捂住肚子,“哎呀,我肚子又疼了。” “你别装了啊小骆,再装不够意思了。”杨科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不会再让我去洗手间了,我只好拿出手机,“我问问师傅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让他们给我买些烤翅回来。” 我本来是想拨出展瑞的号码,但想了想,觉得打给他好像不妥,他未必会来,上次我就在马路对面遇险他都不出面,更何况现在是在这样的场合。 于是我一下狠心,拨通了尚云鹏的号码。 “你好,我是尚云鹏。”是他的声音。 “师傅,你们在哪啊,怎么喝着喝着就跑了啊?吃说你们全都出去吃宵夜了?记得给我买烤翅回来啊,我喝多了,可是杨科长还要劝我喝,我担心自己扛不住了,我的头好晕啊,你们快点回来哦,可别走错房间,记得是华彩夜总会红粉馆包间,别走错了哦……” 刚说到这里,杨科长一把抢过我电话。还好他没看我拨出的号码。 “别说太多了,我们喝酒吧,你师傅没有喝多,不会走错的。也或者他们已经回家了,放了我们的鸽子也说不定。” 我心里明白,我是被黄建宇给卖了,他们不是出去吃宵夜,而是把我扔给姓杨的了。 我身上越来越难受,我脑子中闪过两个令我羞耻的字:春*药。 这一群无耻之徒,平时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满口的仁义道德,但却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来害我! 我看着桌上的酒瓶,想着我如果突然举起向姓杨的头上砸去,能不能把他砸死?但我四肢无力,就算是能举起酒瓶,等砸到他头上的时候,恐怕也没什么力道了。 姓杨的畜生似乎已经感到我的不对了,越靠越近,手开始碰我的腿。 “杨科长,我肚子真的好疼,你能不能去帮我要两片止痛药?我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一会我想在附近开房睡觉了,你能不能陪我啊?”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不如索性主动示好,让他安下心来,然后拖延时间。 他一听我主动要求他陪我开房,果然一脸的兴奋,“好啊,那你别跑啊,我去问经理看有没有止痛药片,如果没有,我在附近药店给你买两片就行了。” “那就谢谢您了,你快点回来啊,我一个人害怕。”我故意嗲声道。 “好好好,我马上回来,然后我带你开房休息。”他准备要走,又忽然停住,“你不会是要支开我跑掉吧?” “怎么会啊,我现在疼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哪里跑得掉?我又为什么要跑啊?你实在不放心,可以找两个服务生看着我就行了,这样我就跑不掉了。”我说。 “那也行,我让服务生在门外看着你,免得有人欺负你。”杨科长说。 “好,那麻烦您了,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哦,人家一个人害怕。”我说。 “好的,我很快回来。”姓杨的这才放心去了。 看着他走了,我这才松了口气,我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体感觉软得像团绵花,心里有一股火在烧,有一种抑制不住的让我感到羞耻万份的欲望不断地升级,我感到自己快要爆炸了。 我不时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坚持到尚云鹏过来,他一定能听得懂我向他发出的求救信号,我一定不能落入杨科长这个人渣之手。 我难受之极,努力从沙发上撑起来,终于摸到了桌上的矿泉水,我连拿水的力气都没有,举起水的时候,大多数流到了我的身上,真正喝下去的没有多少,周围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只有体内的欲望不断地升腾,让我羞耻得很想去死。 正文 第24章 酒店 包房的门终于再度被人打开,我睁开眼睛,看到进来的不是尚云鹏,而是杨延志那个畜生。( 更新快,无广告,就来紫幽阁) 我的心再次往下沉,现在如果姓杨的对我动手,我完全只有任他摆布的份。 “药片来了,赶紧吃下,然后我扶你去开房。”杨延志说。 还好我之前主动提出了开房的要求,让他对我有了信任,所以他并不急于动手用强。 我勉强让自己坐直,尽量作出没事的样子,吞下了他递过来的两片止痛药片,但我没力气去拿水,只好硬吞了。 “你怎么不喝水?”他盯着我问。 “我不想喝,我吃药时不喝水。”我说。 “哈哈,你好像没什么力气拿水了?你的脸好红,你好娇媚。” 杨延志说着,手向我的腿摸了过来,我心里抗拒,但我完全没有力气推开他。 “不要这样,一会我们还要去开房,在这里不好。”我说。 “一会去开房是肯定的,不过看你这么媚,我都把持不住了,不如我们先在这里快活一次再去酒店接着快活。” 他一边说着,一边狼一样地扑了上来,开始动手解我的衬衫扣子。 我用力挥出手,但耳光打在他脸上软绵绵的,不像是打他,倒像是抚*摸。 “你放开我,你不要这样……”我绝望地叫道,眼泪夺眶而出。 我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胡安一身酒气扑向我,是展瑞帮我逃过了那一劫,但这一次,他是不会出现了。 就在杨延志刚解开我的第二个扣子的时候,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闯了进来。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你马上给我出去!”杨延志喝道。 这个无耻小人竟然还在发官威,但他的官威在这个人面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因为他是尚云鹏。 尚云鹏一句话也没说,一把提起杨延志,膝盖用力撞向他的胸口,杨延志闷哼了一声,似乎喘不过气来了。尚云鹏抡起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他的脸上、耳上。 杨延志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尚云鹏几拳过后,杨延志已经一脸的血,再这样打下去,我担心他恐怕会被打死。 “不要打死他,带我走。”我说。 尚云鹏把杨延志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两脚,杨延志没有吭声,好像是晕了过去。 他把我的衣服整理好,把我的包挎在我身上,一把将我扛在肩上,走出了包房。 门口的两个服务生应该是收了杨延志的钱,想要阻拦尚云鹏,问明白是怎么回事,尚云鹏依然还是一声不吭,将我放在地上,三拳两脚,打得那两个服务生鬼哭狼嚎。 打斗声惊动了其他的服务生,“这人好像是尚云鹏,快告诉老板娘。” 尚云鹏将我扛在肩上,继续往前走,终于穿过长长的通道走到了夜总会大厅,吴玫带着几个人站在大厅门口,尚云鹏像没有看见一样,径直向门外走去。 那些人都站着不动,吴玫当然也还是认识尚云鹏的,没有人敢动手。 将我扔在车的后座上,他发动了车,把所有的车窗摇下,让风灌进来。 “你是喝多了还是让人下药了?”他终于说出第一句话。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身体的那种欲望让我感到羞耻,但我却又根本控制不住它。 “看来是两者皆有了,以后不要随便与男人饮酒,你小小年纪,怎能如此放纵自己!”尚云鹏冷冷地说。 我其实想告诉他的是,我并非放纵自己,我是被逼的,只是我现在根本无力解释,我的头越来越晕,那种让我羞耻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尚云鹏将车开到了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扛着我进了酒店。 我心里一慌,心想这不会是才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吧?他竟然带我来开房?这不是摆明知道我被人下了药要占我便宜? 他将我扔在酒店大堂的皮沙发上,自己去办理开房手续,我从沙发上想爬起来,但手和脚一点也用不上力,只好放弃。 等他办完手续,走过来抱起我,向电梯走去。 “我要回家。”我说。 “回什么家?给我住酒店去!”他生硬地说。 “求求你,不要……”我无力地说。 “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要占你便宜?”他一脸的不屑。 我的脸更热了,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进了房间,他开始脱我的外套,我穿了制服和衬衫,在脱掉我外套之后,他的手隔着衬衫触碰到我的身体,虽然内心羞耻,但很享受那种感觉,我渴望着爱抚,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身体发出的就是这个信号。 如果把我自己给他了,也不算太糟,至少比给杨延志那混蛋强多了,我心里这样一想,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又再次抱起了我,但并没有亲过来或者其他动作,而是感觉像在走动,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抱着我来到洗手间,将我放到浴缸里,我心里开始胡思乱想,心想他竟然有这种嗜好,竟然喜欢在浴缸里……? 不过我是真的想多了,他开始放水,而且放的是冷水,不仅浴缸的水他开的是冷水,他还拿起墙上的沐浴喷头向我脸上冲,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晚上还是很凉,我冷得一抖。 “我以前听黑道上的朋友说,有些很邪的春药如果吃下去以后不与人发生关系,药效会持续很长时间,而且对身体负作用很大,你现在应该身体很烫了,所以我要先为你降温,你忍一忍吧。”他面无表情地说。 在他心里,我肯定是那种不自重的女孩子了,和一群老男人鬼混,然后被人下了春*药,所以他一脸的不屑。 我委屈得哭了起来,真是丢死人了。 “怎么了?太冷吗?”他弯下身子问。 我摇摇头,只是哭,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我态度不好?所以惹哭你了?我是个粗人,说话没分寸,你不要介意。”他说。 我当然不是怪他,其实他一点也不像个粗人,反而心细如发,体贴得让人感动。 在浴缸里泡了约半个钟头,其间他给我喝了两瓶冰冻矿泉水,我的头才不那么晕了,手脚也开始有了力气。 “好些了吗?”他问。 “嗯。”我应道。 “那还要不要再接着泡?”他问。 “不要了。”我说。 他摇摇头,“那你早说嘛,你是不是很怕我?不敢说?” “有点。”我实话实说。 “那你自己洗洗吧,衣橱里有浴袍,你把湿的衣服脱下来,一会让服务员拿去洗,这样明天你才有衣服穿。”他说。 “现在太晚了,洗衣部应该早就下班了。 “没事,我会加钱让她们做事的,保证你明早有干衣服穿,我在外面等你,你快些。”他说着走了出去。 我从浴缸里爬了起来,脱掉已经湿透的衬衫和裤子,今天去饭局的时候,黄建宇让我穿包臀裙,幸亏我没听他的,有意穿了长裤,不然被尚云鹏扛着走来走去,那才叫丢人。 洗完之后,虽然身体还是有些发软,但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忽冷忽热的折腾,感觉有些要感冒的意思。 从衣橱里拿出睡袍换上,我走了出去,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穿着睡袍站在一个男人面前,心里又开始砰砰地跳了起来,脸上又开始发烫,这次是真的有些害羞。 窗户打开着,尚云鹏正站在窗前抽烟,我看着他高大而没有温度的背影,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心里更跳得快了。 他把手里的烟灭掉,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奇怪,我低头一看,睡袍是低胸的,而我又没穿内衣,有些小小的走光。我赶紧扯了扯领口,脸上更加发烫了。 我再次偷瞄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没有看我了,而是将眼光转向别处。 “你把你的湿衣服折叠好,我送去让人帮忙连夜弄干。”尚云鹏说。 “不用了,太麻烦你。”我轻声说。 “不用客气,你是嫂子的朋友,我帮你是应该的。赶紧收拾,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送去洗,那你可以用吹风机一直吹,吹到天亮也差不多干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送去洗,你是律师,当然要注意形象,用酒店的吹风机吹内衣这样的事,是我们这些混混才干的活。”尚云鹏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湿衣服叠好,递给了他。 “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服务员会把衣服给你送到房间来的。”他接过袋子说。 “你要走了?”我问。 这话一问出口,我的脸又烫了。 “还有事吗?”他问。 “哦,没事了,今晚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我说。 “没事,以后自己小心一些,这世上坏人太多,防不胜防,不要上他们的当。”尚云鹏说。 “嗯,我知道了,其实,是师傅逼我去应酬的,听说如果不讨好领导,他们有可能会吊销我的执照。”我说。 “嗯,我走了。”他说完开门而去。 正文 第25章 出卖 第二天一早,服务员将衣服送到了我的房间。百度搜索紫幽阁 我梳洗完毕,到大堂准备退房离开。 “小姐,你还睡得好吧?”前台的收银问我。 “还好,谢谢关心。”我笑着说。 “你倒是睡得好了,你先生派来保护你的人在我们沙发上坐了一宿,没事就找我们聊天,我们差点没被烦死。”收银笑着说。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尚云鹏派来的人,原来他不放心我,担心杨延志会找到这里来,于是就叫了人在这里守着,我心里一暖,我在上面睡觉,下面有人保护我,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待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被人关心和保护的感觉真好,自从妈妈进去以后,十年来从未有过如此幸福的感觉。 我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尚云鹏:‘谢谢你。’ 他很快回了信息,却不是很友好:‘我只是看在嫂子的面上帮你,不必言谢。’ 看到他这样的回复,我竟有些失望,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他什么样的回复,只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 因时间还早,我在酒店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一杯牛奶喝,然后拦了出租车,向事务所方向而去。 还没到上班时间,事务所里只有几个早到的同事聚在一起吃早餐,见我进来,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 “几位怎么了?我变恐龙了吗?怎么这样看我?”我问。 他们竟然有些紧张:“没什么,没什么。” 一般来说,只要有人连着说两句以上的‘没什么’,那就肯定是‘有什么’了。 我假装回了办公室,又悄悄走回来,听到他们果然在说我:“这么说他是真的被那个杨科长给睡了?为了不被吊销执照,竟然陪睡,真贱,她这么漂亮,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咦,越是漂亮的女子犯贱的越多,她在事务所地位仅在老板一人之下,你们以为靠的什么?靠的不还是陪睡?你们以为只有娱乐圈有潜规则,哪个行业都有潜规则的!” “杨科长又矮又胖,把她睡了那真是可惜了!啧啧,玉女不复存在也。” “玉女?浪女吧?你别被她平时的表象所迷惑了,听说后面人都走了,就剩下他和杨科长留在包房,肯定嗨翻了,他娘的,有权就是好,我要是杨科长就好了……” 我心里的怒火忽地上来了,这些人好歹也是个白领,怎么能如此污言秽语! “你们胡说什么呢?你们听谁说的?我告诉你们,我和那个姓杨的混蛋什么也没有!你们要是敢在背后污蔑我,我饶不了你们!” 我的突然出声吓了他们一跳,我在事务所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他们中有几个都是我招进来的,自然不敢顶撞。 虽然表面上他们不敢顶撞,但心里他们如何看我,就不是我能左右得的了。 “大家都是同事,应该彼此有些了解,我骆濛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清楚,我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做事,不是靠出卖色相!请说话的时候留些口德,就算不能做朋友,也不要做仇人。”我接着说。 他们当然还是不吭声,我回了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眼泪哗地下来了。 幸亏昨天晚上尚云鹏赶到,不然我就真的变成他们说的那种人了,如果我昨晚真的出了事,现在他们这样说,我就只能是忍着了,就算我不情愿,但事情只要发生了,别人是不会相信我的解释的,人言可畏,有的时候一些不理智的抨击,足以让一个人崩溃。 想想昨晚在场的没几个人,下药的事,当然是黄建宇默许的,但是他肯定不会说出去,因为说出去不仅会对我有影响,也会对杨延志那个混蛋有影响,但是这些人大清早就在议论我的事,那说明他们昨天晚上就收了消息,他们又不在场,自然是听人说的,那会是谁说的? 我几乎不用怎么思考就能想到,那个说事的人,必然是饶溪无疑。 当初她知道何乐乐喜欢凌隽,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秋荻姐,当时秋荻姐就告诉我,会出卖朋友秘密的人很危险,我以为我和饶溪情同姐妹,她对付谁也不会对付我,没想到她只是在等一个最好的出卖我的时机而已。 饶溪喜欢上位我是知道的,她不仅是想超过我,而且想超过黄建宇,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有野心本来是成就大事的前提条件之一,所谓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再大的成就,首先也是要人敢去想,只有去想了,才会付诸行动,所以我理解野心并不是贬义,但野心必须要和自己的能力匹配才行。如果野心很大,自己的能力却做不到,那野心就会变得扭曲,最后不择手段地伤害了别人,自己却也未必能上位成功。 饶溪显然就是这一类野心与能力不匹配的人,她只想着上位,但平时只是应酬,却不肯在业务上下功夫,很多实习生都能倒背如流的重要法律词义,她却一问三不知,业务能力一直不见提升,虽然师傅重用她,但只是把她当了花瓶来摆放,带出去应酬陪笑陪酒,真正的大案子,她却是一个也沾不到边的。 于是她就有了嫉妒,因为有了对我的嫉妒,她才会把昨晚的事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其他的同事,她肯定认为这一次会让我名声扫地,所以兴奋得大晚上都要告诉所有人。 尚云鹏说江湖险恶,其实职场何尝不险恶如江湖。 有敲门声,我应了一声‘请进’,进来的是一脸笑容的饶溪。 “呀,你起得这么早啊?你没事吧?”饶溪笑着看着我,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我像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恶心。 “你很希望我有事吗?”我冷冷地说。 “怎么会?昨天我喝多了,所以就先回家了,后来发生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饶溪说。 “你真愚蠢!你以为你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能骗过我?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兴奋得大晚上把消息透露给所有的同事!饶溪,你这个烂人,亏我待你如姐妹!以后我不认识你!”我怒骂。 “骆濛请注意你的措词!你骂谁是烂人呢?谁烂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饶溪说话竟然也大声起来。 我看到她那副阴阳怪气的说话腔调,真想上去抽她两大嘴巴。 “我告诉你饶溪,我没你那么贱,我根本就没和那个姓杨的畜生发生什么!她被我朋友打得像头死猪一样,到底死了没有我不清楚,因为我后来离开了,故事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发生,姓杨的就留给你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想上位,以后你机会多的是,我就不陪你玩了,对了,上次你购物我帮你刷卡的钱,你马上还给我!那也是我打工赚的血汗钱,凭什么便宜你!” “我欠你钱?谁作证?你有欠条吗?你是律师,你不知道凡事要讲证据吗?”饶溪不屑地说。 我怒极反笑:“呵呵,果然无耻!也对,我没有欠条,那就当送给你了,也买断我们曾经的情谊,如果那情谊存在过的话!” 这时门又开了,进来的是黄建宇。 他的脸色很难看,他应该是知道杨延志被打的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杨科长会被打得住院?”黄建宇说。 “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不清楚吗?黄建宇,我当你是师傅,你却把我卖了!幸亏我朋友及时赶到,不然我就被人强*暴了!你是大律师,你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吗?叫你师傅叫了三年,你怎么就下得了手?你还是人吗?”我越说越生气。 “这事怎么能怪得了我!要不是你非要去接那个案子,闹出假证的风波,我会这样做吗?杨科长是我们律师行业的主管部门领导,如果要得罪他,那我们还想混吗?都是你自己惹的麻烦,我想办法帮你补救,你竟然还怪我?” 黄建宇不愧是大律师,做了如此无耻的事情,竟然还能振振有词,真是厉害。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而且听起来你还是为了我好?你是为了你自己吧?如果昨晚姓杨的畜生得逞了,他就欠你一个大人情了,恐怕也落了把柄在你手里了,以后你就可以顺风又顺水了,黄建宇,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无耻小人,但没想到你无耻到如此地步!我竟然还叫你这样的人渣作师傅,真是我的耻辱!” 我从没如此放肆地对黄建宇说过话,今天既然说了,不如索性骂个痛快。 “骆濛你疯了么?你敢如此对我说话?你现在应该马上到医院去看望杨科长,再想办法补救,不然那件假证案肯定会被人深挖,你的执照肯定保不住了!而且事务所也会因为得罪杨科长而有麻烦!” 果然他还在替自己作想,她也认为我还在他的控制之中,他并不聪明,我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又怎么可能还会留在事务所工作?在这样的畜生手下做事,这一次没被卖成功,必然也会有下次。 正文 第26章 离开 谢 ( 阿蕾1232 )赏酒 我开始收拾办公桌上属于我的私人物品,因为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了。Www.ziYouge.com/class-4-1.html 从事律师工作以来,比起普通的白领,我的收入其实也算是不错了,我也挺喜欢这份工作,本来以为努力钻研业务就行了,但没想到这个环境如此复杂,竟然还要赔上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我可以忍受加班看文件看到深夜,但我受不了陪酒陪笑,甚至都已经发展到要陪睡了。 这世界已无净土。我在法庭上慷慨陈词,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看起来风光,但背后却要卑微地陪官爷们笑,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我也受不了有黄建宇这样一个无耻的老板。 我清楚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改变的,不能改变的东西,除了承受,就只有逃离,我决定逃离,逃往何方我不知道,至少先离开这个事务所。 “黄建宇,我不干了,请你出去,我现在要做完最后一件工作,那就是写辞职信,我写辞职信是为了完成程序,让你付清我所有的薪水。”我说。 黄建宇有些愕然,他应该想不到我会辞职,我在事务所是二号人物,薪水也不错,他以为我是不会舍得扔掉这银饭碗的。 饶溪则面露喜色,也许长期以来我的风头一盖过她,让她压力很大,现在好了,我要离开了,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骆濛,现在虽然得罪了杨科长,但不是没有补救的可能,你不要这样冲动,你先冷静一下,我先开会,开完会后我们再商量。”黄建宇的语气软了下来。 “没什么好商量的,反正我是不会再留下来了,你昨晚没有卖掉我,但不代表以后你卖不掉我,在你这样的无耻小人身边,我早晚会死掉。”我吼道。 黄建宇并没有回应我,而是对着饶溪吼:“你还愣着干什么?开会去!” 饶溪被他吼得有些发懵,跟着他出去了。 我简单写了辞职信,来到了会议室,看到我进来,很多同事都开始低头私语,明显就是在议论我,昨晚的事饶溪已经告诉了她所有能告诉的人。 我就算是要离开,也不能带着这样的污名离开,不然以后见了这些同事都不好意思打招呼,我得澄清一下才行。 “这是我的辞职信。”我将辞职信扔在黄建宇的面前。 他有些尴尬,“你先坐下开会,我们在讨论下一季度的工作,你也提些意见。” “好,那给我一个发言的机会?”我说。 黄建宇以为我答应留下了,有些喜出望外,“你说。” “我知道昨晚饶溪告诉了你们一些消息,但事实上结果和你们想的不一样,我被黄建宇卖了是事实,但后来我逃走了,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和那个混蛋苟且,我之所以会辞职也是因为受不了黄建宇这个无耻小人,我和他师徒情谊从今天起一刀两断,以后我和他各走各路,永远也不会交集。昨晚的事本来可以列为一桩刑事案,但我没有报警,就算是报答黄建宇这三年来的关照,以后大家要小心他,特别是女同事,不要陪他去应酬,因为他是一个为了利益会出卖任何人的无耻小人。”我说。 全场哗然,都没想到我会说话如此强硬和不留余地,我已经忍了很久,现在反正已经撕破脸,不如绝决到底。 “骆濛你胡说什么?那是一场误会,杨科长现在被人打得重伤住院,这件事你是有责任的,你不负责处理好这件事,你以后还想不想在律师这一行混下去了?你以为从这里出去你就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了?你得罪了杨科长,以后谁还敢请你?”黄建宇说。 “他被人打伤那是他活该!没打死算是便宜他!我来处理?我怎么处理?他欺负我不成让人打了,难道还要我付医药费?”我不屑地说。 “我告诉你骆濛,这件事如果你不处理好,将会影响到你的前程!也会对事务所有极大的负面影响,你要辞职可以,但你要消除这种负责影响才行!那个打人的人是谁?我要让他对这件事负起责任!”黄建宇说。 “你让他负起责任?那你去找他呀,我告诉你他是谁,他是尚云鹏,是凌隽的兄弟,你敢找他麻烦吗?你敢吗?”我盯着黄建宇说。 黄建宇一听是尚云鹏,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但凡是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万华最有势力的凌隽有两个生死兄弟,一个叫尚云鹏,一个叫雷震海,不光是黄建宇,其他的同事也都听过尚云鹏的名字,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其实我也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说出来我就后悔了,尚云鹏救了我,我实在不应该把他供出来,不过昨晚见到他扛我出夜总会的人很多,就算我不说,也不难查到是他。 “怎么可能?尚云鹏是何等人物,会为你这么一个小律师自己亲自做事?”黄建宇明显心虚,尚云鹏不是他惹得起的人,他心里非常的清楚。 “他是我男朋友,他当然要保护我,你有本事去找他麻烦呀,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他上门来让你修理他?你敢吗?”我说。 看到黄建宇那势利的嘴脸变得有些畏惧,我心里顿时无比畅快。我撒谎说尚云鹏是我男朋友,一方面是吓黄建宇,一方面也是为了气饶溪,她一直视尚云鹏为偶像,还说要找机会接近尚云鹏,我现在直接说尚云鹏是我男友,气死这个烂女人! 我看了看饶溪,她果然脸都绿了,嘴角轻微抖动,她肯定恨死我了,但她也不敢再惹我,在万华市这一亩三分地上,敢惹尚云鹏女友的人,恐怕没几个。 “原来你是云鹏兄弟的朋友,那就是一场误会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向杨科长解释,大不了赔些钱就是了,你让云鹏兄弟放心,我不会让麻烦找上他的。” 黄建宇真是无耻,‘云鹏兄弟’都叫出来了,上次在饭局上,尚云鹏根本就不鸟他,他竟然还称什么‘云鹏兄弟’,说得他和尚云鹏有多熟悉似的。 我也懒得理他,反正震慑住他就行了,“那你可以批准我的辞职了吧?” “这件事有些误会,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我放你长假,你先休息一下,过一阵我们再说?” 黄建宇听我说我是尚云鹏的女友,就更加不放我走了,他一方面是怕影响和凌隽他们的关系,另一方面可能是担心惹怒了尚云鹏会找他麻烦。 “我肯定是走定了!我不伺候了!你最好让财务把工资结算出来汇到我帐上,不然我告你恶意欠薪!” 说完我就甩门而出,我知道黄建宇肯定会给我结清所有工钱,因为他不敢惹尚云鹏,更不敢得罪凌隽。 抱着私人物品走出事务所,回头看了看,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也是我奋斗了近三年的地方,我在这里由一个青涩的实习生成长为一个排名比较靠前的律师,也留下了很多的回忆,要不是黄建宇太过无耻,我真舍不得离开。 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原来是饶溪追了出来。 “对不起啊师姐,我错了,请你原谅我。”饶溪说。 “我师傅都不认了,也没你这个师妹了,对不起也不用说了,反正也没多大的事,就都过去吧,大家相识一场,也算是缘份,以后各安天命,你好自为之。”我说。 “昨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饶溪说。 “饶溪,上次你听了何乐乐的秘密马上就去告诉齐秋荻,她已经让我警告你了,没想到这一次你还是这样做,我知道你想上位,但是上位不是靠玩些诡计出卖别人就可以做到的,只有自己有真正的实力,才能上位后坐得稳,黄建宇不是善类,他会卖我,自然也会卖你,你自己小心吧。”我说。 “谢谢你提醒,我知道了。”饶溪说。 我当然知道她言不由衷,她这样的人,也许并不怕被人卖,昨晚包房里的那个人要是她,也许她就不认为是被出卖,而是一个机会了。 “走了,不说了。”我转身欲走。 “你的钱等月底发薪水我就还给你,你不要让人对付我。”饶溪说。 她所说的人,当然指的是尚云鹏了,她应该是看黑社会题材电视剧看多了,看到那些古惑仔收债时泼油漆什么的,她担心我会让尚云鹏这样对付她。 “我说要你还钱那是一时气话,那些钱我不要了,师姐妹一场,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吧,你把心放肚子里吧,走了。” 虽然饶溪出卖了我,但其实这种出卖是在预料之中的,我心里倒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就像和一只狗长期相处一样,被它咬一口那是大概率事件,打了防疫就好,总不能也咬它一口来报仇,真正让人不可接受让人痛彻心扉的背叛,是那种被自己完全信任的人背叛,那才叫惨。 正文 第27章 跳槽 谢 ( 蜗牛 )赏酒 我原以为打了杨科长后会有些麻烦,但事实上警察一直也没有找我的麻烦。Www./class-9-1.html 仔细一想倒也没什么奇怪,杨延志虽然只是小吏,但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他当然不会傻到报警把自己被打的事说出去,那里可是夜店,而且他有不光彩行为,所以他不敢报警,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暗中报复我。 律师应该是做不成了,我得告诉秋荻姐我的情况,我现在是振威的法律顾问,我不能隐瞒这件事,那样会影响到她的公司,一个大公司的法律顾问,当然至少应该是有律师资格的人。 秋荻姐静静地听我说完,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不在事务所做了,就可以全心全意过来帮我了,你上大学念的是金融管理吧?其实你不做律师也可以做其他事的。” “你公司的法律顾问,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个有律师资格的人,我如果被吊销了执照,那就没资格再做你公司的法律顾问了,所以我想在被吊销之前请秋荻姐重新找好人选,到时我的执照被吊销后影响到公司就不好了。”我说。 “你能如此坦白,非常的好。其实法律顾问不一定要是律师,只要懂法律就行,有纠纷再找律师就行了,再说了,你现在的律师资格不是还没有被吊销么?你为何如此悲观?”秋荻姐说。 “不是啊,我得罪了杨延志,他是律师事务所主管单位的领导,是司法系统的人,前一阵那个案子传有假证,现在有人盯着不放,再加上这件事,我的执照肯定是保不住了。”我说。 “杨延志不过个科级副职,不是很大的官,他翻不了天的,这事我跟凌隽商量一下,再让朱虹找一下她的朋友,想办法处理,不会让他在背后搞花样。你现在辞职了,那就过来帮我,你是有能力的人,我相信振威会给你更大的空间让你发挥,比跟着黄建宇强多了,至少我不会要求你去陪人喝酒。”秋荻姐说。 “谢谢秋荻姐了,可是那个案子还有人在盯着不放,他们现在已经证明猴子的证词是假的,猴子当天并没有在万华,上次我们在电话里讨论过这个问题的吧?这事是有人故意要我去接手这案子,但又知道我如果不提供虚假证据就捞不出孙兴权,所以逼我去作假,然后借题发挥,就是要我做不成律师。”我说。 “是啊,上次我们是说过,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他们如果要你做不成律师,不用搞这么麻烦,他们还是真的想把孙兴权给捞出来,也许孙兴权知道些什么,所以他背后的人不想让他去死,担心他如果要死,那他会乱咬一通,这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先让你救出孙兴权,然后让他死在外面,回头再揭发你提供假证据,这样你就做不成律师了,不过你放心,猴子已经被尚云鹏送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也不会承认这件事他作了伪证,云鹏做事你放心,不会拖泥带水。”秋荻姐说。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了,秋荻姐想得真周到,可是那个孙兴权又死了,既然要救他出来,为什么又要杀了他?又是谁杀了他?” “这就是警方要做的事了,不归我们管,濛濛,你真的没有仇人?”秋荻姐再次问我。 “仇人其实也算是有吧,十年前我母亲错手杀了一个人叫胡安,那个人有一个儿子叫胡志新,是个警察,如果非要说有仇人,那他可以算是我的仇人吧,因为我母亲杀了他爸爸。”我说。 “胡志新?只是一个小警察吗?他年纪多大?”秋荻姐问。 “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吧,我不是很清楚,或者比我大一两岁,有没有当官我不清楚。”我说。 “如果只是和你年纪差不多,那他应该还只是小警察,在政界要想爬上去很难,没有十年八年的历练,要想上高位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是出身官二,也需要捞够足够多的政治资本才能上位,他那么年轻,又没有显赫的背景,身居高位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只是个小警察,那他做不了这么大的事,这事应该不是他做的。”秋荻姐说。 秋荻姐说得很有道理,我听得了也点头。 “可是除了他,那我就真的没有什么仇人了,我只是个小律师,我的对手也是办案过程中对方的辩护律师,虽然大家在业务上较劲,但都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会要我作不成律师。也可以说,我的仇人不太可能是大人物。”我说。 “如果不是你的仇人,那也许就是我的仇人了,我们走得很近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而且两年前是由你和黄建宇办的雷震海一案,如果是我的仇人,那也可能会有些记恨于你,从你身上下手对我产生影响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你有事,我不会不管。”秋荻姐说。 我又有些紧张起来,“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要留在你的公司里了,他们如果只是想借打击我来逼你出手或者犯错,那我不想连累你。” 秋荻姐笑了笑:“傻丫头,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我身边的人那么多,如果真的有人要找我和凌隽的麻烦,那不从你这里下手,也会从其他人下手的,该来的总会来,避免不了的,我和凌隽已经安稳两年了,我们的对手也准备了两年,如果真是要寻仇,时间也差不多了,常言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两年前我和凌隽一路猛攻,打下今天的局面,自然会动到一部份人的利益,现在人家要来攻,我们守,这个过程本来也无法避免。” “可是,我还是不想因为我的事影响到你和凌先生。”我说。 “如果真是我仇人在搞事,那恐怕是我们连累你,而不是你连累我们。我一直认为此事奇怪,孙兴权为什么要杀一个坐台小姐?然后被你捞出来后为什么又被杀了?为什么有人要救他,又有人要杀他,救他的人是谁,杀他的人又是谁?是同一伙人改变了主意呢,还是本来就是两伙人?如果只是针对你,这事不会这么复杂。”秋荻姐说。 “可是这件案子美濠和振威一点也扯不上关系啊,怎么看也不像是针对你们来的。”我说。 “呵呵,凌隽名声在外,都知道他很强,如果直接针对他或者我而来,我敢说那些人一点胜算都没有,我和凌隽的仇人都是厉害角色,他们的手段肯定是非常隐蔽的,不会让我们轻易觉察,因为他们对我和凌隽是忌惮的,根本不敢正面来犯,这或许只是他们的一个试探,想试试我和凌隽会不会警觉,如果我们麻痹大意,那他们就接着推进第二步,如果我们觉察了,那他们也许会收敛一些。”秋荻姐说。 “秋荻姐,你和凌先生都只是生意人,有那么多仇人么?”我问。 “有,商场如战场,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我和凌隽的生意做大,当然会损害别人的利益,是商业就有会有竞争,有竞争就会有人破产,有人破产就会产生仇恨。两年前的一路搏杀,确实是让很多人手里的利益飞了,这两年风平浪静,我和凌隽都认为太过安稳了,越是安稳,越要提高警惕,因为太过平静,往往预示着危机。你也许觉得我太过敏感了,但没办法,凌家家大业大,对手也多,两年前我们处于攻的阶段,知道对手是谁,现在处于防守的阶段,对手都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就是为什么说守江山更难了。”秋荻姐说。 “如果是因为我的事连累到你们不得安宁,我会很内疚。”我说。 “大家是姐妹,不说客气话,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冲着凌家来的,我都会摆平所有的麻烦,我要让搞事的人知道,凌隽和我会战胜所有的对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休想在我面前搞事。”秋荻姐说。 “那我明天就到你公司来上班?我愿意从基层做起。”我说。 “你在法务方面是专业人士,但在公司运作方面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学习,你先给我做助理吧,助理接触到更多的管理方面的东西,我也会尽量教给你一些知识,做一段时间再说。”秋荻姐说。 “给你做助理,那已经是高管了,就不是从基层做起了,我还是从下面的一个部门的小职员开始吧。”我说。 “不用,你很聪明,如果做太基层的工作,那就大材小用了,基层虽然接触到很多实际工作,但毕竟接触面有限,不利于你形成大局观,只有站在一定的高度,才能总揽全局,以后我是要把你培养成管理人才的,管理人员和基层员工的视角不一样,基层员工只要精于一项业务就很优秀了,但管理人员更重要的是从全局来看利弊,我身边正好缺一个信得过的人,你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这一次事件,我应该感谢黄建宇,要是没有这些事,我还不好意思让你跳槽呢。”秋荻姐说。 “坦白说虽然我学过金融管理,但工作经验是真没有,我担心我做不好。”我说。 “我相信你很快就能上手,因为有我教你嘛,我当初接手公司事务的时候,比你还小得多,也是给叔叔当助理开始的,我希望你能复制我的成功,如果我勉强算得上是成功的话。”秋荻姐说。 我很感动,这个世上对我好的人太少了,真正对我好的人更少。我知道我不可能复制秋荻姐的成功模式,因为我和她不一样,她当年是以少主的身份进家族企业当助理,而我是一个员工的身份当助理,我面对的压力和阻力,当然会比她大很多。 但我有信心,我也许不能像秋荻姐那样成功,但我相信我会做得很好,绝对不会输给其他高管。 正文 第28章 小吏 谢 ( 蜗牛 )赏巧克力 第一天上班,秋荻姐给我的第一项工作竟然是让我陪她去医院看望病人。无弹窗小说阅读 既然是她的助理,陪着她去做这些事倒也不奇怪,来到公司楼下,发现开车的不是秋荻姐的司机老吴,而是尚云鹏。 看到他时,心里竟有莫名的喜悦。心里砰砰地跳起来,我也是恋爱过的人,现在竟有少女般的情怀,我都想笑自己是真没出息。 但他对我很冷淡,甚至都没看我一眼。让我的喜悦又变成了失落。 他穿一件紧身黑色V领体恤,发达的胸肌性感地凸起,外套一件同样黑色的休闲西服。并不像其他混混那样在脖子上挂上一条夸张的金链子,耳朵上也没有带任何东西,相反还戴了一个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黑道大哥,倒像一个小学老师。 “鹏哥戴上眼镜像个老师,不像大哥。”我还是忍不住想和他搭讪,管不了矜持了。 “老师都是白白净净的,哪有我这么黑的老师。”还好,当着秋荻姐的面他还算是给面子,应了我一声。 我想我是完了,他不过是应付我一下而已,我心里竟然又莫名的欢喜起来。 我忽然就想起了何乐乐对凌隽的那种喜欢,我貌似也中了这类的毒了,不同的是何乐乐喜欢凌隽的时候,凌隽有女朋友,而我有些喜欢尚云鹏的时候,是我自己有男友,而且是交往了多年的男友。 我对自己说,我只是欣赏他而已,他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不可能不欣赏他,我看他时,就像看一道风景,只是短暂的驻足,不会沉迷其中。 “云鹏今天怎么戴上眼镜了?你眼睛有问题?”秋荻姐说。 “不是,你不是说让我收敛起凶气不要吓着杨科长嘛,我就想着戴副眼镜可能稍好一些,怎么样,还好吧?”尚云鹏说。 我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有趣的时候。 “今天我们去看望的人是杨延志?”我问。 “是啊,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怕你反感,就先把你骗到车上再说,我猜想你看到云鹏,心情肯定就会好一些了。”秋荻姐笑着说。 “那是,鹏哥多次帮我,我看到他就很亲切,像看到亲大哥一样。” 秋荻姐是冰雪聪明之人,我如果扭捏不认,她反而怀疑,我索性大方承认,倒还说得过去。 “听听,云鹏,我和濛濛认识这么久,也没听她说我像她亲姐姐,你和她这才认识几天啊,她就当你亲哥哥了,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我算是寒了心了。”秋荻姐笑着说。 “姐姐你说什么呀,咱们是自己人,要是把亲热的话天天挂嘴边,那反而见外,我心里早就把你当亲姐姐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我也笑着说。 “骆律师说得没错,越是嘴上说得好听的,心里未必真当是亲人,反而要小心一些为好,江湖中微笑着在背后捅一刀的事多了去了,嫂子还是小心一些,你太善良了。”尚云鹏说。 这话分明说的就是我,我心里有些郁闷。 他还是怀疑我和展瑞接近秋荻姐他们是有目的,他这一方面是为了提醒秋荻姐,一方面就是在警示我。 其实看到他时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可没想到会被他这么说,心里着实有些委屈,“鹏哥是江湖中人,处处小心,让人佩服,只是不用太过草木皆兵太好,不然肯定会有些累。” “那不行,我一定要保持警惕,防止嫂子他们身边的人使坏才行,我有自己的判断,当然不会草木皆兵,我做事虽然不一定要有证据,但也不会乱来。”尚云鹏说。 “咦,你们两个好像不对?有些相互针对的意思?说来听听,你们在打什么暗语?”秋荻姐笑着说。 我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心想尚云鹏不会把我和展瑞的事说出来吧? “没事,律师都是雄辩高手,我只是想向骆律师学习一下而已。”尚云鹏说。 “鹏哥过奖了,不敢当,我在您面前,那就是一只小蚂蚁,你想怎么捏死我都行。” 说出这话之后,我竟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在赌气。我一向冷静理智,这是在干什么? “嗯,你们俩肯定有事,别把我当傻瓜,什么事都瞒不过我的,你们俩不会偷偷地在一起了吧?”秋荻姐说。 “没有!” 我和尚云鹏几乎是齐声否认。 我的脸又开始发烫,心里竟又莫名的喜悦起来。“我哪里敢高攀,别吓着鹏哥了。” 这话说得愚蠢之极!我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像个小姑娘似的说了如此娇情的话!说了我就后悔了! “嗯嗯,有意思,云鹏怎么回应?”秋荻姐笑着说。 “我无话可话。”尚云鹏冷冷地说。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身上,让我瞬间冷静下来。我真是有些失态了,尚云鹏是知道我和展瑞的事的,他本来就怀疑我动机不纯,在他知道我有男友的情况下还说这种略些暧*昧的话,我真是愚蠢到家了。 秋荻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尚云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也不再继续开我们的玩笑,而是说起了正事:“濛濛,一会见到杨科长,还是要跟他道声歉,我知道这会让你很委屈,不过人都有低头的时候,有时屈,是为了更好的伸,你律师证是辛苦考来的,我不希望会被吊销,相信你也不希望。” 今天秋荻姐带着我去看那个姓杨的,原来是去灭火的。她要动用她的影响力,让前期发生的那些对我的不利影响消失,杨延志虽然不是什么大佬,但在司法系统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只要摆平他,我的执照应该就会暂时没事了。 “放心吧秋荻姐,我知道怎么做,只是要你亲自去看望那个混蛋,抬高了他,委屈了你。”我说。 “自己人不说这种客气话,我们云鹏都肯一起去,那是非常给他面子了,当然了,这也是给你面子,要不是为了你的执照,云鹏以前打人可是从来不去探望的。”秋荻姐说。 我心里又高兴起来,“谢谢鹏哥了。” “我是给嫂子面子,你就不用谢我了。”尚云鹏冷冷地说。 他总是用这句话噎得我说不出话来,真是讨厌! “濛濛别计较啊,他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评价一个人如何,不是看他说什么,主要是看他做什么。”秋荻姐说。 “嗯,我不会介意的,鹏哥是江湖人,直爽正义,我当然理解了。”我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医院,尚云鹏打开后备箱,提了一个果篮出来,这应该是给姓杨的准备的了。 杨延志见到秋荻姐,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当然是认识秋荻姐的,在万华这个城市,如果不知道齐秋荻和凌隽,那肯定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只要稍有些头脸的人物,极少有人会不认识她们夫妇,就算是没见过,但肯定也听说过,而秋荻姐长了一副娃娃脸,很容易让人记住,只要经常看报纸的人,都能认出她。 “杨科长您好,我是齐秋荻。”秋荻姐微笑着说。 “认识认识!你好你好,齐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杨延志显得很激动,又有些紧张。 我心里说这是医院病房,又不是你家,说什么蓬荜生辉? 世人追逐名利,除了物质生活的享受,还有社会地位的提升带来的优越感。杨延志一介小吏,平时在我们面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在秋荻姐这尊大神面前,他就显得诚惶诚恐局促不安了,其实秋荻姐也只是一个商人,并无半分官职,但却让他如此畏惧,因为秋荻姐有钱就有势,就提高了社会地位。 “杨科长,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先生的好兄弟尚云鹏。”秋荻姐接着介绍。 “久仰大名,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尚云鹏说。 我一听心里直乐,尚云鹏的重拳不止一次地砸在姓杨的脸上,把他打得现在还在住院治疗,尚云鹏竟然说初次见面,这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你明明就是那晚……” “杨科长应该没见过我这位好朋友吧?以后多亲近亲近,有事相互关照,今天我重点介绍的是人我妹妹骆濛,听说她和您之间有些误会,希望杨科长给我个面子,与她冰释前嫌可好?”秋荻姐打断了杨延志的话。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那晚打你的不是尚云鹏,你从来没见过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那件挨打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看尚先生有些面熟,长得像一个故人,所以认错了,我和骆律师其实也很熟了,有些小误会也不要紧的,齐总出面,什么都好说。”杨延志说。 这厮变脸可真快,以前对我们的那股凶劲全没了,现在是秋荻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秋荻姐她们结婚时要让令狐贤市长作证婚人了,那其实是一种社会地位的彰显,杨延志这样混官场的人当然清楚,市长亲自证婚的人,他是得罪不起的。 正文 第29章 名师高徒 谢 ( 蜗牛 )赏水晶鞋 本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因为有秋荻姐出面,病房里竟然变得和谐起来,倒像真是旧友相聚其乐融融一样。无弹窗小说阅读 看来饶溪一直做梦都想往上流社会爬是对的,看看姓杨的对我和秋荻姐态度的差别,就知道社会地位的重要了。 “濛濛,杨科长大人大量,以前的误会就这样算了,你也表示一下吧。”秋荻姐看着我说。 “以前有得罪的地方,对不起了,杨科长。”我说。 “好说好说,一些小误会而已,过了就过了,我早就忘了。”杨延志说。 “杨科长,其实濛濛不仅是我的好姐妹,还是我公司法律顾问,现在有人想搞掉她的律师执照,你也知道,搞她的执照那就是搞我的公司,所以这事还请您向您司法系统的朋友们说一声,不要再搞了,大家和谐相处更好。”秋荻姐说。 “不会不会!齐小姐放心,我杨延志当然不会让人吊销骆律师的执照,这事包在我身上,要是骆律师的执照被吊销了,那你找我的麻烦就是。”杨延志说。 “那最好了,我就知道杨科长宰相肚里能撑船,肯定不会把以前的小事放在心上,今天来也没什么准备,给杨科长准备了一些水果,这篮子精美,还请杨科长好好保存,可不能随便扔了。”秋荻姐重重地拍了拍那个果篮。 我分明看到杨延志的眼里放出光来,“放心,齐总送的东西,我一定好好保存,谢谢齐总了。” 我明白了,这果篮包装并不精美,只是一般的水果,既然篮子贵重,恐怕这篮子里装的不仅仅是水果,还有其他东西了。 “行,那就这样,我还有个会,先走一步,杨科长好好调养,祝您早日康复。”秋荻姐说。 “那我送送齐总。”杨延志赶紧从病床上下来,真的将我们亲自送到了电梯口。 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人,短发方脸,穿着一身警服,面色略些阴郁,这个人我认识,他是胡安的儿子胡志新。 我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因为他爸爸的死和我有关,虽然事隔多年,但那仍然是我的一个心结。 他也看到了我,又看了看秋荻姐和尚云鹏,没说什么,径直向送我们的杨延志走去:“杨科长您好,听说您受伤了,我特地过来探望……” 后面他说了些什么我没法听到,因为我们已经进了电梯,电梯门也关上了。 “濛濛,你的脸色好像不对?你认识那个警察?”秋荻姐是真厉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他是胡志新,是胡安的儿子,就是那个……我妈妈打死的那个人的儿子。”我说。 “他对你记仇吗?平时有没有威胁过你?”秋荻姐说。 “那倒没有,我们没什么交集,但他应该认识我,他一直认为他爸爸的死有蹊跷,扬言说要找出杀他爸爸的真凶。”我说。 “那有真凶存在吗?”尚云鹏忽然插了一句。 他只是简单一句,我腿却在发软。他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那时我还小,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出事了,然后我妈妈就自首了,承认是她杀了胡安,坐牢至今。”我黯然道。 “这些年你肯定过得很苦吧?濛濛真可怜,不过经历过苦难的人会更加坚强,生存能力肯定也比常人要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秋荻姐拍拍我的肩说。 我勉强笑笑,“其实我倒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只是苦了妈妈了,她在那里已经坐了十年牢了,头发都花白了。” “云鹏,我看这样,咱们和凌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一些关系,给濛濛母亲保外就医,阿姨那么大年纪了,不要再让她在监狱里受苦了。”秋荻姐说。 我一听眼泪是真的滚出来了,“谢谢你了秋荻姐,要是能让妈妈出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快别这样说,咱们是姐妹嘛,还说这种客气话。”秋荻姐说。 “嫂子,隽哥这段时间很忙哦,明天他又要飞美国,我看这件事就不要打扰隽哥了,朱虹在万华的关系不比隽哥差,更何况背后还有一个她爸爸的故交陈先生,那个陈先生可是能量惊人的,如果让朱虹帮忙,效果也许更好,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让隽哥出面的好。”尚云鹏说。 “你说得有道理,那我找朱虹谈谈,看她能不能帮忙,如果她不行,再让凌隽出面。”秋荻姐说。 “那就真是太谢谢秋荻姐了,你们帮我太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了。” 我是真激动,从来没人这么对我好过。 “事儿还没成呢,成了再说吧,云鹏,你知道那个警察吗?姓胡的那个,他会不会是那个威胁濛濛的人?”秋荻姐问。 “不是很了解,但也听兄弟们说过一些,听说这小子是个刺头,平时作风强硬,有兄弟被他抓过,抓住直接就暴打一顿,平时性格比较孤僻,好像在单位人缘也不怎么的,他只是一个小警察,应该做不出这么多的事吧?就算是他害得骆律师执照没了,对骆律师的伤害也微乎其微,犯得着搞那么多的事么?”尚云鹏说。 “那是你不了解了,对于一个专业人士来说,相关的资格证书是很重要的,要考一个律师证要读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考得到,律师证可不像驾照,几个月学习就能拿到,也许在外人来看这样的伤害很小,但对濛濛来说却是很大的,我虽然没参加过司法考试,但我知道很难的。我们开车违章,驾照被扣分都会郁闷,更何况是被吊销专业资格证书。”秋荻姐说。 她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确实如此,在别人看来也许只是一个证书,但对我来说,那是我没日没夜地苦读来的,因为我的本专业不是法学,所以要等到毕业后才能参加考试,但我从大一就开始自习法学了,我几乎是在同时学习两个专业,法学需要背的东西又多,我大学的四年时光,别人都在花前月下,我却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读书馆,宿舍姐妹还因此给了我一个‘馆长’的称号,那些努力换来的律师证书,其实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因为我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就算是以后用不上了,但我还是希望能保留。 “这么说还是有可能是那个姓胡的做的了?可我还是认为他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尚云鹏说。 “这就不好说了,不过现在杨延志已经答应保住濛濛的律师资格,这件事他应该会办好,这件事可以暂时搁下,先帮濛濛的母亲给保外就医再说。”秋荻姐说。 “朱虹的脾气怪,这事还是嫂子和她谈吧,她在政界的关系很厉害,如果她肯帮忙,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事嫂子和她谈就行了,骆律师就不要去了,嫂子去谈朱虹应该会给面子,但骆律师去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如果朱虹不肯帮忙,那我们再想办法。”尚云鹏说。 他这话虽然说得很直接,但却是为我好。确实,如果秋荻姐出面,那是卖秋荻姐的面子,如果我出面求她,那就是卖我面子了,我一个小律师,哪来的面子? ******************** 进入振威集团已经一周时间。 虽然是秋荻姐的助理,但我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懂,秋荻姐很关照我,只要我不明白的,她会很耐心地教我,我自己几乎把办公室所有的杂活都包了下来,想让自己尽快地融入这个环境。 秋荻姐如此看重,我当然不能辜负她的期望,我从小就有很强的记忆能力,这也是我能一次就通过司法考试的原因之一,只要我经手过的事,到下次再遇上类似情况时,我一般就不会再含糊,秋荻姐也夸我学得非常的快。 妈妈保外就医的事秋荻姐再没有提过,我也没有问她。我知道那样的事不可能说办就马办成,就算是托朱虹去找关系,那也需要很复杂的程序。所谓的关系就是人托人办事,朱虹要托别人,别人又要托别人,这样一层层托下去,肯定不是三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但我相信秋荻姐,她只要答应帮忙,肯定会尽力而为,有了消息她一定会通知我。 在振威工作不仅是工作内容不同,氛围也不同。秋获姐是振威的董事长,她在公司的地位当然很高,她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但言出必行。她教导我说,一但说出来的话,务必要做到,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有时一件小事没有做到,自己不记得了,但下面的人却会记得很清楚。守信的事做一百件人家也许记不住,但不守信的事只要做了一件,人家就会牢牢记住,然后就会对你产生不信任。让员工信任是增加团队凝聚力的必要条件,如果员工对老板不信任,老板再是口号喊破喉咙,员工积极性也调动不起来。 秋荻就像一本教科书,我从她身上学到各种东西,人情世故,商场谋略。在我眼里,她已经成为一个接近完美的女人。她是那种千锤百炼后的利刃,既锋利又不乏韧性,她对每一件小事的处理,无不透着智慧。毫不夸张地说,她是我的绝对偶像,我对她的崇拜,胜过对任何当红明显的崇拜。 有她这样的导师,我相信我也能变成一个优秀的女人,因为我也不笨。 正文 第30章 离 妈妈保外就医的事终于有了消息,秋荻姐告诉我说,朱虹已经帮我打通了关系,等相关程序走完,交了保证金后,妈妈就可以出来了。Www.ziyougE.com/class-3-1.html 我当然是高兴得大哭,终于可以和妈妈团聚,这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秋荻姐对我的大恩,我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 我约了展瑞见面,想和他分享这一好消息,只要妈妈出来了,那件案子基本上就彻底地成为过去式了,虽然十五年的追诉时效还没到期,但那件事应该影响不到我和展瑞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恋爱了。 我走进小屋,他照例在在黑暗中要亲我,奇怪的是,但我却忽然不想让他亲我。 当他的手要伸进我的内衣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阻止了他。虽然我知道他根本没办法完成最后的那件事,但就算是单纯地摸一下我的身体,我也有些不愿意了。 最要命的是,我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尚云鹏样子。 “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冷淡?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展瑞压低声音说。 “展瑞,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不想……” “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体有问题?我跟你说过我会好的,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的。”展瑞有些急躁地用力搂住我说。 “我不是那意思,我今天约你来是有事要和你说的。”我推开他的手说。 “那你什么意思啊?你分明就是在嫌弃我,你的态度冷淡,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骆濛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是不是和人睡了?”展瑞说。 “展瑞你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怎么会如此看我?”我有些恼了。 “不是我要这样说,是你的表现太过奇怪了,你以前都是热烈回应我的,但这一次你明显冷淡了,你跟谁睡了?是不是和你师傅?”展瑞说。 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冒出来了:“展瑞你说什么呢?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已经离开事务所了,我现在在齐秋荻的振威集团工作,你竟然忘了这件事?还把我和黄建宇扯在一起?” “是不是因为他睡了你,又不想负责任,所以把你赶了出来?”展瑞接着说。 “展瑞你混蛋!我说过有人威胁我,后来黄建宇把我卖了,幸亏有朋友救了我……” 这件事我不敢说得太细,更不敢说是我打电话给了尚云鹏,然后他把我接去了酒店,我要是这样说了,那展瑞会想得更多,如果我要是说我被人下了春*药,那我恐怕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有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而是告诉你朋友?你朋友是谁?就是那个夺走你第一次的人?”展瑞说。 “我第一次还在!要不要去医院验一下?展瑞你如果不讲道理,那我们不必再谈了!我知道你很辛苦,你是为了我而伤了胡安,导致我们这些年一直见不得光,可是我妈妈顶了罪了呀,我妈妈在监狱里都坐了十年了!你不容易,我容易吗?我妈妈容易吗?” 说到心酸处,我忍不住哭了。 “对不起啊骆濛,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的,对不起,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我脾气有些不好,你不要见怪。”展瑞伸手过来搂我。 “算了,我不要听你对我说这些!你完全就是不讲道理!你说我有事找你,可上次我在你面前被人掳走,你做什么了?你只是报警!展瑞,你想过没有,那些人是流氓,等警察找到我,我也许已经让他们轮*奸了!如果是那样,我只有去死你知道吗?”我说。 “你是在怪我?我这么多年一直睡不好,不也是因为你的事吗?我要是扑过去,我是他们的对手吗?到时我被砍死,一样也救不了你,就算我不被砍死,那警察来了,我和你的关系不就暴露了?你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展瑞冷笑道。 “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很辛苦很不容易,所以我也很心疼你!可我是一个女的,我需要保护,我需要安全感!你要我替你作想,可你何曾替我作想一下?我如果被轮*奸了,我真的没勇气活下去了!” 我心里一阵一阵的疼,我和展瑞几乎没怎么吵过架,但没想到竟然为这件事吵了起来,我今天心情其实挺好的,因为妈妈就要出来了,可是被他这么一闹,我一点也情也没有了。 “对不起啊宝贝,是我不好,我们不吵了好不好?”展瑞又开始柔声安慰。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吵了,上次救我的人是尚云鹏,不是警察,他当时恰巧路过,就救了我,对了,他知道你在这里租了房子,他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接近凌隽有什么目的,我没有说我们之间的秘密,我只是说我们只是打工赚钱而已。”我说。 “啊?尚云鹏知道了?这可怎么办?他是凌隽的好兄弟,他说的话凌隽一定会听的,他肯定是要把我赶出美濠集团了,我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怎么能因为这件事而掉下来呢?凌隽现在非常的器重我,要把我培养成接班人,要是因为这事而改变主意,那我的大好前程就毁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们要彻底地装不认识!”展瑞说。 我的心疼得更加厉害了,眼泪在黑暗中无声地淌。 “骆濛,我们分手吧,我们以后真的不要再见面了,你最好也不要在齐秋荻的手下做事了,这样接触太多不好,要不你离开万华吧?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展瑞说。 我无言以对,他竟然要我离开万华,我妈妈就在万华服刑,他是知道的,他竟然要我不管我妈妈,为了让人不起疑心,让我离开这个城市。 “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们不见面了,展瑞,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害得你为我担惊受怕这么多年,这一辈子我恐怕是报答不了了,下辈子吧,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妈妈可以保外就医了,可能过几天就可以出来了,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的喜悦,但既然你认为我们在一起会影响到你的前程,那我尊重你的意见。”我哭着说。 “你妈妈要出来了?那是好事啊,以后你们就可以团聚了,骆濛,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影子情人,大家都累了,我们先暂时分开一下,等我上位成功,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那时我身体肯定也好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展瑞说。 “再说吧,我先走了,对了,如果尚云鹏问你是不是认识我,你一定要说认识,你不要撒谎,他是很厉害的江湖人物,你要是骗他,他反而不会放过你。”我说。 “我知道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展瑞说。 我走出小屋,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本来我心里对尚云鹏有些好感,我是有些内疚的。但那只是好感而已,我会像何乐乐喜欢凌隽一样默默欣赏就行,我不会背叛展瑞,因为他也不容易,这么多年来他为我担惊受怕,我们最好的青春都消耗在对方身上,只要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会轻言放弃。 但我没想到的是,主动提出来放弃的竟然是他。而他的理由只是因为他的前途,要我离开他,甚至离开这个城市。 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会有些痛,因为我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的心里如刀割一般的疼。 我以为我和他之间的感情肯定会有修成正果的一天,但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们那么煎熬地彼此相爱,但到关键时候,我却不如他的前途重要。 我其实很怀疑凌隽说要把他培养成接班人的真实性,凌隽和秋荻姐是何等样的人,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展瑞如此急功近利,甚至为了地位舍得放弃我,如此明显的性格缺陷,凌隽和秋荻姐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如果凌隽知道展瑞是一个薄情的人,那他为什么还说要培养成他为接班人?何乐乐是天才少女,又是长官的女儿,如果要培养接班人,她恐怕是更合适的人选,凭什么要培养展瑞?就因为他有金融方面的天赋?可是有天赋的人多了,秋荻姐就说过,有才无德者,可以用,但不能委以重任,秋荻姐都明白的事,凌隽那样的大佬会不明白? 要不是展瑞如此绝情,我想我恐怕得提醒他一下,不要太过自我膨胀。如果太过急于求成,反而会让凌隽反感他,也许凌隽是惜才,所以给他机会,希望他能完成人格的自我完善,如果他不改,那到头来他上位的打算只是黄粱一梦。 但现在我不能劝他了,因为我说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现在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再不要和他有任何的牵联才好。 这一段恋情,终究还是完了。忽然想起了以前展瑞在黑暗里给我念的诗: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已忘记 在很久,很久的往昔 像朵花,像把火,像只无声的脚印 在早被遗忘的雪里。 正文 第31章 生变 一夜没睡好,心里事情太多,一方面是妈妈快出来了我心里高兴,另一方面则是想着和展瑞的事。Www.ziyOuge.com/class-7-1.html 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一度认为我们已经成了命运共同体,可没想到最后竟是如此结局。我心里是真的很难过,但又如此无能为力。 十年时间当然会让很多人和事发生改变,那个文静正义的白衣少年展瑞或许早就随着青涩的青春远去,现在的展瑞早就不是当初的展瑞,只是我们一直都不肯承认这些改变而已,人最无力的,就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只是要想放下太难,因为我们都付出太多,就算是我们都知道对方已经不再是自己想要的,但还是不舍,一但放手,不仅放开的是那段已经变淡的爱情,放开的更是我们十年的坚持,我们曾经的关于爱情的梦想。 直到天快亮时,我才慢慢睡去,醒来后已是七点,比平时晚起了一小时,赶紧洗漱完毕,驾车向公司而去。 早晨有些小雨,街上车有些拥堵,正堵得烦燥,电话响了,是秋荻姐打来的。 “秋荻姐,我在路上了,应该不会迟到,耽误不了开会的。”我说。 “濛濛,刚才朱虹打电话过来说,你妈妈在监狱里与人打架,还伤了人,这事可能会影响到你妈妈保外就医,你不用到公司来了,你去监狱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与人打架呢。”秋荻姐说。 我一听就急了:“不会吧,我妈一直表现很好,他是一个很文静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与人打架的。” “所以需要你去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秋荻姐说。 “好,那我去看看情况再说。”我说。 我心里烦躁极了,作为律师,我当然是知道保外就医的条件的,最基本的要求是确定犯人已经没有危害能力,现在妈妈竟然还和人打架,那就说明她身体没有问题,这当然会影响到保外就医,就算是朱虹关系再过硬,监狱里毕竟这么多人,把一个还能打架闹事的犯人保外就医,当然会引起非议。 本来就心情烦躁,可这车又堵得厉害,直到中午,我才终于到了女子监狱。 方小兰看到我,脸色也不好看:“我正要找你呢,你妈妈和人打架,把人脸给打破了,她这样很危险的,听说前一阵有人在活动,准备把她保外呢,现在这么一闹,肯定不行了,你赶紧去看看她吧,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啊,我会劝劝她的。”我心里真是难受极了,本来就要出来了,现在却忽然又出了这档子事。 终于见到妈妈,她的脸上也有抓痕,确实是和人打过架的样子。 “妈妈,你干嘛呀?我到处托关系要把你保外的,差不多都办妥了,你却忽然来这么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你是老犯,没人欺负你的吗?”我说。 “谁让她打我来着,我忍她好久了,这一次终于可以痛打她一顿了,真是痛快。哈哈。”妈妈竟然笑着说。 “妈,你一向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要好好表现尽快出来的,现在怎么会这样?保外就医需要病残鉴定,要证明犯人再无危害能力,你现在竟然打架,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啊?”我心里难过,说着就哭了。 “你别哭啊濛濛,大不了我再呆两年就是了,我也不急着出去的,这里挺好。”妈妈说。 “妈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好不容易才遇上个贵人肯帮我们,你眼看就可以出来了,你怎么会想着再坐两年呢?我真的很想你出来,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你受苦的……可是你……” 十年来藏在心里的酸楚,忽然就一起涌了上来。我根本就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最后完全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哭了,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那种眼看就要成功,但希望又在瞬间破灭的感觉真的让我很绝望,最后我直接就嚎啕大哭了。 “濛濛,你别哭了,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以后妈妈不与人打架了,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以后乖就是了,咱们还有下次机会嘛对不对?你别哭,你要是再哭,妈妈想死的心都有了。”妈妈也哭了。 探视最后在我们母女隔着铁窗大哭的状态下结束。 出了监狱,我刚回到车上,电话响了,是朱虹打来的。 “朱小姐,对不起……” “你妈妈在搞什么呀?我托了很多关系才找到的机会,本来马上就要成了,她老人家倒好,去和人打架?现在人家说不但不能保外,有可能还要撤销之前的减刑裁定,你们母女到底要怎样啊大姐?不要这样耍我好不好?我陪那些混蛋喝酒很难受的,现在大嫂还得要我继续找关系不能让你妈加刑,你们这是折磨死我吗?我上辈子欠你们的吧?” 朱虹没等我把话说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抢白,我被她训得眼泪又出来了,这事也真不能怪人家,我知道求官爷办事有多辛苦,朱虹一向不把男人当人看,但为了我的事她还得应酬那些人,也算是很给面子了。 “对不起啊朱虹姐,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这样的……” “你别跟我叫姐叫妹的啊,我可不像大嫂那样好忽悠,别以为你叫声姐我就心软了,你也是律师,你知道那些规距的嘛,你干嘛不劝劝你妈妈呀?现在搞得我很烦,我朋友也很烦呐,大家都怕求人,好不容易求到了,有效果了,你妈妈这么一闹,我还得求第二遍,求人家想办法让你妈不被加刑!” 朱虹肯定也是气恼,对着电话骂我骂了几分钟,我一声不吭,任她狂骂。 “你还在听吗?”她说。 “我在听着呢朱小姐,真是对不起,但我还得求你一定要帮忙不能让我妈加刑,她年纪大了,身体也确实不好,不能再加刑了,我求求你了朱小姐,只要你肯帮忙,你让我去死都可以。”我说。 朱虹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也坐过牢,知道坐牢的滋味,我当然会尽力帮你妈妈啦,我就只是这心里实在郁闷,所以骂两句解恨,你一定要叮嘱你母亲,不能再搞事了!不然我真的不管了!” “我一定会劝她的,你放心吧,谢谢你了朱小姐,大恩大德,以后……”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男的,难道你还想说以身相许啊?先这样了,我这人脾气不好,你不要生气,嘴上虽然骂,但我还是会尽力去做的。”朱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正要开车离开,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我车的前面,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尚云鹏。 我赶紧下车和他打招呼,“鹏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尚云鹏看了看我:“怎么了?眼睛哭红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我看到他的时候,竟然有看到亲人的感觉,刚刚制住的眼泪又开始下来了。 “别哭了!是你母亲的事吧?嫂子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尚云鹏问。 “我妈妈确实和人打架了,现在不但不能保外就医,而且有可能取消减刑,只有求朱虹姐再找关系了。”我说。 “上我的车说吧,一会淋湿了。”尚云鹏说。 我打开车门上了他的车,和他在一起,那种温暖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我问一句可能不太礼貌的话啊,你妈妈很好斗吗?”尚云鹏说。 “不是啊,我妈妈很文静的一个人,在牢里从来没和人发生过争斗,所以才一直减刑的。”我说。 “嗯,那你之前有跟你妈妈说过你在请人帮忙为她保外就医吗?”尚云鹏问。 “有的,上星期我来探监就说过的。”我说。 “那就奇怪了,你妈妈平时不打架,这有机会出去的时候,却忽然打起架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有没有问她,是别人惹她,还是她惹人家?”尚云鹏说。 “这我倒没有问,应该是人家惹她吧,可是就算人家主动惹她,以妈妈以往的脾气,也不会和人打架的。”我说。 “那就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你妈妈出来了,这人就是那个上次拍了你妈妈的照片威胁你的那个人,他肯定是得到消息说你妈妈要出来了,所以就在背后事,让你妈妈和人打架,让她不能出来,而且还会加刑。”尚云鹏说。 “这个人是不是胡安那个当警察的儿子?我妈是他的杀父仇人,所以他恨我妈,不想让我妈妈出来?”我说。 “有可能,可是他影响力很大吗?他就一警察而已,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你妈妈要被保外就医了?”尚云鹏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有他的途径吧?”我说。 “这事太奇怪了,不过我一定会帮你把后面的人给揪出来的,今天晚上的婚礼你要参加吗?你应该没心情了。”尚云鹏说。 “谁的婚礼?我不知道啊。”我说。 “邹兴和阿芳的婚礼,阿芳怀孕了,要急着结婚,对了,阿芳和邹兴都是隽哥家的人,虽然是仆人,但隽哥和嫂子待他们如亲人一样,嫂子说了,如果你能去就和我一起去,不能去就算了。”尚云鹏说。 阿芳的名字我是听秋荻姐说过的,既然秋荻姐想我去,我再是心情不好,当然也得去。 正文 第32章 暗恋 “我想我可以参加的,既然秋荻姐希望我参加,那我参加就是了。Www.ziYOuge.com/class-1-1.html”我说。 “不过你的状态很不好,我看还是回家休息吧?你放心,我们既然插手了你母亲的事,我会一直跟进,不会不管的。”尚云鹏说。 有他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 虽然我也清楚他只是一个混混,但我就是没理由地相信他,只要他答应过的事,他就能做到,因为他不是那种随便就会给承诺的人,他只要说会跟进我妈妈的事,他就会动用一切力量来完成。他只是一句话,我就不那么悲伤了。 “谢谢你了鹏哥,只要有你千金一诺,我就安心了。”我说。 “你这小姑娘这么容易骗?律师不应该是客观理性的吗?怎么一句就把你哄得如此开心?我一个混混而已,哪来的千金一诺?”他看着我说。 “反正我相信你。”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行,谢谢你的信任,那你去开你的车吧,回去用热毛巾敷一下眼睛消肿,然后睡一觉,下午我到你家小区门口来接你。”尚云鹏说。 “好啊。”我愉快地答应。 他见我心情好些了,竟然也咧嘴笑了笑,“真是小孩子,变脸这么快。” “鹏哥,我已经二十三了,秋荻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孩子了。” 我本来是想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但这话明显说得不妥,说完我就后悔了。 他看了看我,又笑了一下,“那倒是,嫂子十八岁就嫁给隽哥了,你得去问问你的展瑞,你都二十三了,他怎么还不娶你。” 本来心情挺好的,被他这一句话说得瞬间心情不好了,我重重地关上他的车门,表示抗议。 他没问我为什么忽然又不高兴了,也许我高兴与不高兴,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所有的想法,貌似都只是一厢情愿的游戏。 我和展瑞曾经的恋情残缺不全,如折子戏,要是折子戏刚完,我又开始独角戏,那我真是悲摧了。 还真是巧,我发动了车,广播里就在播《折子戏》那首歌曲:‘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刚失恋的人听这样的歌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听着听着,我眼泪又不争气地开始涌上来,赶紧关掉了广播。 回到家我按照尚云鹏说的方法用热毛巾敷了一下眼睛,感觉确实好多了,想着去参加婚礼,我又睡不着。爬起来在我的衣橱里挑选起来,当然是想挑一件最好看的衣服穿着去参加婚礼。 但我衣橱里可挑选的衣服真心不多,挑来挑去也就那几套,我可不像朱虹那样的名媛,听说鞋就有近百双,选来选去,就只有上次参加秋荻姐她们婚礼的那一身衣服稍为有档次一些,其他的都是些三线品牌,但又不可能穿着同一身衣服参加两次婚礼,担心会让尚云鹏注意到后笑话我。 上一次参加秋荻姐她们的世纪婚礼,我没这么紧张,这一次却紧张得不行,想来想去,一方面是我知道展瑞也会参加,因为他是和凌隽很亲近的人,更重要的是,尚云鹏也会参加,而且他下午还会亲自来接我。 他只是给秋荻姐的面子帮了我几次而已,但我却自己犯起花痴来,我都觉得自己不可救药了。在他眼里,我就只是秋荻姐的一个朋友,但在我心里,他的影子就一直挥之不去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虽然他对我说话生硬甚至冰冷,但我就是很喜欢。 我现在更理解何乐乐了,有些感觉自己滋生出来,却不像感冒一样服用药片就能消除,它会自己在暗夜里疯长,一觉醒来发现心里空空的全是思念,根本无能为力。 我并非见异思迁的人,我也没有彻底地忘记展瑞,毕竟他是因为我在阴影里生活了十年,就算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轻松放下我们的感情,但我却不能,因为,那曾经是我最美的时光。 我也许会效仿何乐乐,把对尚云鹏的那种一厢情愿的爱恋深藏心底,让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心里的事,我总不能才和展瑞分手就去倒追尚云鹏,那展瑞会认为我水性杨花,甚至会认为我早就和尚云鹏勾搭上了,会造成展瑞恨我和尚云鹏。他和尚云鹏都是凌隽身边很亲近的人,如果他们之间有矛盾,那会很麻烦,而且,他根本不是尚云鹏的对手。 如此看来,我这突如其来的爱恋注定无果。就算我落花有意,怎奈流水无情,我虽然不是懦弱的人,但要做出才失恋就去倒追一个男的,这事儿我真做不出来。 和展瑞的感情虽然早就淡去,现在也彻底破裂,但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就像秋荻姐说的那样,如果对曾经爱过的人说遗忘就能遗忘,那不是说明这个人潇洒,只能是说明没有真正爱过。 想起了何乐乐喝醉后流着泪举着手说的那句名言:‘爱情是自己的事,干嘛非要让对方知道和负起责任?’ 那时我很佩服她的勇敢,现在我才知道她的无奈。 ********************** 看到尚云鹏的黑色奥迪车停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心里又充满了喜悦。 “怎么了,好些了吗?”他问我。 “好多了。”我微笑。 “放心吧,你妈妈不会加刑,我们会再找机会把她保外。”尚云鹏说。 “嗯,只要你和秋荻姐帮我,我就是安心的。” 我说的是实话,自从接触了他们,我感觉自己有亲人了,不再那么孤零零的一个人。 偷眼打量了一下他,他换了一身西服,还打了领带,胡子剃得很干净,可能是两年一直在外旅行的原因,皮肤微黑,还有些粗糙。他不是那种能帅到让人尖叫的男人,但他又和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沉默而低调,像一匹孤独的狼,平是沉静不语,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凶狼地扑出,绝决而冷酷。能量惊人。 他又心细如发,能感知身边人情绪的变化。他是混混,却极少说脏话,还会在旅行的时间苦读,他两年内读几百本书,就算是在校学生,也是很难做到的。很难用普通的标准来评判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光环来看,他不如凌隽那般闪耀,从家世来看,他不像秋荻姐他们一样出身豪门,他只是一个混的人,但他却是凌隽和秋荻姐最依赖的人,夸张一些说,他是无冕之王。 我看着他略显沧桑但依旧英气逼人的侧脸,心里想,暗恋这么一个人,不丢人。 广播里在放一首老歌:‘突然不想让你知道,在我心中,你多重要……就让思念淹没,我不想逃……为爱放逐到天涯海角,我的思念你不用都知道。’ 我心里生起万般愁绪,杂乱而酸楚,轻声跟着哼唱起来。 忽然就觉得这歌就是我想唱给尚云鹏听的,因为我对他的爱意,他也不会知道,而且可能会永远不知道。 他忽然伸手关掉了广播,我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对不起,吵着你了吗?”我问。 “不是,你唱得挺好的,只是我觉得你被悲伤的情绪所纠缠,不能一直这样,妹子,不管是感情还是生活,总会有挫折。在遭遇低谷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努力前行,因为希望就在前方,如果让自己在悲伤中沉沦,那上帝也救不了你,悲伤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一个人要想过得好,学会坚强是第一步,也是成熟的标志之一。” 他极少用这样柔和的口吻跟我说话,我听得心里酸酸的,然后又有些暖暖的。 “那说说你的故事吧?也许能给我力量。”我其实很想了解他。 “我没什么故事,我是个孤儿,跟着养父靠收破烂为生,有一天我上学回来,养父就不见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后来就没念书了,生活没有依靠,我就去偷,运气好就偷到,运气不好就被抓住打一顿。后来我发现那些小混混可以抢学生的零花钱,我也跟着那样干,但我年纪小,打不过人家,但我狠,他们拿了刀只是吓人,我是真捅。慢慢地那些人都怕我,就有了小弟了,再后来混大了,遭遇追杀,差点被人砍死,是隽哥救了我。”尚云鹏说。 “你的故事很精彩啊,听起来好刺激。”我说。 “人就是这样,听别人的故事就总是觉得刺激和新鲜,对于你来说是一个精彩的故事,但对我来说就没那么精彩,挨饿和挨打的感觉很难受,尤其是饿,饿到手脚发软,饿到睡不着觉,那种感觉我至今记得。”尚云鹏说。 我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其实我能理解,因为我也饿过。妈妈进去以后,我住在舅舅家,舅舅和舅妈不高兴,就把我关小屋里不给饭吃,长身体的年纪最容易饿了,那种饿得头昏眼花的感觉,我也至今没忘。 正文 第33章 那些要坚守的秘密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车里陷入沉默。Www.ziyouGe.com/class-2-1.html “鹏哥,其实我也挨过饿,我能懂得你的难受,不过我很少挨打,不知道被打的感觉。”我说。 “被人打的感觉其实倒也没什么,电影里不是说么,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要想混挨打是很正常的,最难堪的是羞辱,他们会让你脱掉裤子站在街角大声唱歌,不唱就打你,往死里打的那种,警察来了以后,他们都跑了,只有那个被打的人跑不掉,然后就还要挨警察揍,因为你给他们惹麻烦了。进了看守所,再挨一顿老犯的打,这样一路打下来,基本上不死也要脱成皮。”尚云鹏说。 “那你可以不混啊,干嘛要混?”我说。 “没人供我上学,我不混我能干嘛?年纪太小,去打工工厂不敢收,说是童工,收了会被罚款,那我靠什么生活?我总不能去要饭,我就算是饿到要死,我也不要饭,因为养父跟我说过,我是高贵的,不能做下贱的事。”尚云鹏说。 我静静地听着,尚云鹏打开了话闸子,肯和我说这么多,我当然求之不得。 “我混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要出名,我一直认为养父没有死,他只是受不了生活的重压,所以选择暂时逃避,我怕他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我一定要混出名,这样他只要到万华来打听,就能打听到我,所以我就玩命地混,那时年轻,心狠手辣,一句话不对就砍人,名气越来越大,终于进了监狱。” “那你养父后来找过你吗?”我说。 他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找过,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没有他的相片,那时家穷,哪有钱照相啊?他的样子我都快记不清了,这两年我出外旅游,走遍了全国各地,其实也想打探他的下落,我现在日子过得去了,我想报答他的抚养之恩。但可惜一点消息也没有,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要想找人,太难了。” 他的话语里透出沉重的忧伤,那种男人特有的忧伤。也许这就是他心里最柔软的部份,提起这些事,他就不再是黑道大哥,而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普通男子。 “你应该也想通过你养父找到一些你亲生父母的线索吧?”我说。 他点头:“是的,你真聪明,我的亲生父母虽然从没有给过我什么,但毕竟是他们给了我生命,如果可以,我当然还是想知道他们是谁,但现在看来,这几乎没什么希望了,也罢,这世上孤儿千千万万,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人多的是。也不止我一个。” 我瞬间有了同病相怜之感,“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谁,我妈从来也不说我爸是谁,我没见过我爸。” “算了,不说这些事了,我说我的故事,只是想告诉你,这世间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快乐的人却有各自的苦处,不要认为自己是不幸的,因为各有各的命,和许多的孤儿相比,我其实已经很幸福了,我住豪宅,开豪车,这么多年的江湖拼杀我也没死掉,已经非常的幸运。”尚云鹏说。 “是啊,其实我都很羡慕你,你和凌先生还有雷先生亲如兄弟,和秋荻姐也相处得这么好,你们彼此间的信任,胜似亲兄弟。”我说。 他笑了笑,“信任是相互的,我旅行的两年时间里,每个月向隽哥要三百万,两年时间,我向隽哥要了几千万,隽哥和嫂子只要我开口,不管我在哪里,他们都会把钱汇到我帐上,却从不问我要钱来干什么。这就是信任,如果是别的人,要一次两次还行,没完没了的要,那肯定翻脸,至少也会追问钱用来干嘛了,但他们从来不问,他们只是说没钱就说话,这种信任,只有隽哥和嫂子做得到。” 我好奇心忽然就起来了,“那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花得了那么多?” “你猜。”尚云鹏说。 “你用来投资了?买股票了?”我说。 “不是,其实我最先离开的时候,嫂子说给我钱,我没要,后来我才开始要的,我在全国各地穿梭,一直开车在路上,费用虽然很高,但也花不了那么多钱,我的钱,是修学校了。”尚云鹏说。 “修学校?”我更奇怪了。 “嗯,我辗转很多城市和乡村,有一些地方很穷,学校很破,设备也不齐全,我就在那里投资修一所学校,或者是捐助一些设备和书籍,帮助那些孩子,如果他们能够好好地学习,就可以像你一样当律师,而不是像我一样当混混了,既然帮助别人,也可以顺便给到过的地方留个纪念。” 我想我不能和他再交谈下去了,因为如果再谈下去,我恐怕我会真的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他不但有传奇经历,而且还有爱心,隐约间还有一种古代剑客般的浪漫气质。 “你做好事,是可以告诉凌先生的啊,你为什么不说呢?”我说。 “不是我不说,是他们不问,你也知道这些钱对我们来说是小事了,如果几千万就要细说来龙去脉,那会显得小家子气,所以就没必要说喽,这种事,只要有信任为前提,根本不是问题。”尚云鹏说。 “真羡慕你们如此信任对方。”我说。 “那是相互的,一切感情的基础都是以信任为前提,没有信任,谈其他的就没有意义。”尚云鹏说。 我瞬间想到了展瑞说的那些话,他怀疑我和黄建宇睡了,还说我在外面有人了,要是尚云鹏,他肯定不会这样说我。我和展瑞近十年的感情,原来他对我完全没有信任。 “所以你不信任我,我们就不能成为朋友?”我说。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我不是说你一定是坏人,只是你和展瑞的事太让人怀疑,不过上次你在酒吧被人下药,你是向我求救,那说明你其实内心并不是真正的怕我,如果你做了亏心事,你就会心虚,而如果你心虚,你会对我敬而远之,而不是在危难时向我求救,依我的判断,你接近嫂子应该没什么坏心思,除非你隐藏得足够的深,但你明显不像是城府很深的人,因为当你见到那个姓胡的警察的时候,你的脸上写满了恐慌。城府深的人,是不会把恐慌那么明显地写在脸上的。”尚云鹏说。 好吧,我在他面前果然弱爆,我无话可说。我什么也没和他说过,已经让他把我看穿了。 我心里在想:你这么厉害,能看穿我的心思,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其实有些喜欢你了? “我说的不对?”他说。 “对啊,我早就说过我没什么坏心思的,其实……” 那一秒钟我有一种想把和展瑞的事统统都告诉他的冲动,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我自己,还关系到展瑞,虽然他已经提出要和我分手,但我不能随便说出那个只属于我和他之间的秘密。 如果这个秘密一但说出来,不管警方会不会追责,对于展瑞来说影响都会很坏,人言可畏,一个曾经杀过人的人,总是会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的,展瑞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我不能让他有事,我们都守了这么多年,那就继续把这秘密守下去吧。 “其实你和展瑞是情侣,这点我想到了,展瑞长得很好看,气质忧郁而有贵气,和你很相配,而且他很有才能,隽哥很欣赏他,有意培养他,只要他没什么坏心思,我们都会祝福你们的。”尚云鹏说。 我只好默认,我没什么好狡辩的,因为他把一切都看透了。 “其实我觉得何乐乐更适合当接班人,她又是美濠的资深高管,为什么凌先生不培养她呢?”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尚云鹏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 “算了,不方便说就不说吧,不用为难。”我说。 “这也是一个秘密,隽哥本来也是要培养何乐乐的,但后来有了些小状况,这就让隽哥有些犹豫了。”尚云鹏说。 “是因为乐乐喜欢凌先生,他担心因为这种私人感情而影响到公司吧?他担心如果乐乐掌权了,会生事?”我说。 “你怎么知道?何乐乐告诉你的?那天婚礼时你们在一起喝酒,我看到了。”尚云鹏说。 我有些小小的成就感,总算是猜对了,也算是在他面前长脸了。 “乐乐喜欢凌先生的事,其实秋荻姐也知道的,我当时就在想,凌先生肯定也知道,只是大家不说出来罢了。”我说。 “你果然很聪明,但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至于其他的原因,我不能说。”尚云鹏说。 “嗯,我知道你会守住秘密,每个人都有要坚守的秘密,我也有。”我说。 “你的秘密肯定关于展瑞和你母亲,还有那个死了的胡安,这件案子肯定没那么简单,我怀疑不是你母亲杀了胡安。”尚云鹏说。 真的不能再聊下去了,再继续聊下去,我真的担心尚云鹏会看透所有的事,因为他实在太过精明。 我把广播的音响开大:“我给你唱首歌吧。” 正文 第34章 出来聊两句 邹兴的婚礼也在盛世酒店举行,虽然不如凌隽他们的世纪婚礼那么隆重,但能在这样的五星级酒店办婚礼,已经是普通人不敢想的事。无弹窗小说阅读而邹兴只是凌隽他们家的一个管家而已,阿芳更只是一个仆人,凌隽待手下人是真好,听说他这段时间都在美国,为了邹兴的婚礼他专程从太平洋那边飞了回来。 我和尚云鹏赶到的时候,婚礼还没有开始,我一眼就看到了在酒店门口与人交谈的展瑞,不出所料,他果然也在。 想起他说过要让我离开万华市,以后再不和他来往,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难过,想必今天他看到我,应该会很不舒服吧? 除了展瑞,我还看到震威集团的一些高管,这些人都是秋荻姐叫过来捧场的了,让这些人来,当然也是给一对新人面子,穿着婚纱站在门口迎宾的应该就是阿芳了,小腹已经凸起,孕象已现。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秋荻姐他们结婚不用随礼,但这一次应该是要随礼的,我竟然忘了封红包了!这样空着两手进去,实在是不妥。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复杂,早就替你准备好了,红包上写的你的名字,不过我字写得丑,你别介意就好,没练过书法,将就吧。”尚云鹏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了我。里面已经装上了钞票。 “这不好吧鹏哥?我还是自己来好了,我到旁边的商店里看有没有卖。”我说。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也要准备,就替你准备一个喽,你是嫌弃我里面封的钱少了?差不多就行了,封太多以后你结婚邹兴还礼时压力太大。”尚云鹏笑了笑说。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我说。 “没事,我知道你今天魂不守舍,肯定忘了这事,不要纠结这个了,我们进去吧。”尚云鹏说。 我不好再推辞,只好接过他手中的红包。 展瑞见到我的时候,还是微笑着向我点头致意,他将我们引到一个大的包间,门口有几个穿着黑西服的保镖守卫。进了包间,秋荻姐和凌隽他们已经到了,其他还有几个穿西服的男子,想必是美濠那边的高管了。 今天酒店外面没有特别的安保措施,所以凌隽他们几个不坐大厅,坐包间是为了安全,估计只会在举行仪式的时候才会出现一下了。 “濛濛来了?快坐。”秋荻姐招呼我坐她旁边。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理骆濛,以后大家多多关照,濛濛,认识一下这几位商界前辈,华兴银行高明诚行长,柯亿斯集团大中华区董事总经理晏殊威,红喜证券董事长陆京,美濠集团万华分公司总经理蔡少白,品牌总监顾准……” 秋荻姐一一介绍,个个有来头,人人是大佬。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的圈子了,这些人所能支配的财富加在一起,买下整个万华市肯定是没问题的。这里地位最低的应该就是蔡少白和顾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有压力,因为还有我垫底。 展瑞只是把我们引进了包间,并没在在这里坐下,很显然凌隽没有要把他介绍给这些大佬的意思。这就更加证明了凌隽要把展瑞培养成接班人的事并没有确定,如果真是要培养他,这样的好机会凌隽不会不把展瑞推出来。 我地位卑微,但因为是秋荻姐隆重介绍,那些大佬们也纷纷向我点头致意,我是真的受宠若惊,如果跟着黄建宇,我恐怕很少有机会和这些大佬们接触,或者说就完全没有机会。 “今天是我兄弟邹兴的婚礼,借此机会请大家过来喝一杯,我这一段时间都在美国,好久没和大家一起喝酒了,就当是我请大家吃饭了,谢谢大家赏脸。”凌隽笑着说。 “凌总客气了,你只要招呼一声,就算是说让我们飞去纽约陪你喝酒,我们也得答应啊,更别说只是在家门口了。”那个高明诚行长笑着说。 “就是,我最喜欢和凌总一起聊金融了。”证券公司的董事长陆京说。 他们相互应酬,聊些生意上的事,其实他们聊的有些东西我也懂,而且有自己的观点,但我不敢插嘴,只是微笑倾听。 我在他们面前那真是虾米,哪有我说话的份。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过听他们说话,本身也可以得到提高,这些都是成功人士,他们思维和普通大众是不一样的,听他们说话主要就是学习他们看事物的独特视角和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 我想这也是秋荻姐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原因,她不是带我来应酬和陪酒的,她是带我来学习的。 一群人正聊得高兴,这时展瑞进来,“凌总,婚礼开始了,您要不要亮个相?” “当然要了,这是我兄弟的婚礼,必须得参加仪式。”凌隽站起来说。 我站在座位上,等所有人离开,我这才跟在后面走出来。这是社交中的潜规则,社会地位高的人走在最前面,像我这样的,当然走最后面。 秋荻姐走在我旁边,轻声对我说:“不要紧张,要慢慢适应这种场合,你也是很出色的人,你以后会比他们还厉害。” “谢谢秋荻姐抬爱,我会努力的。”我也轻声回应。 婚礼正式开始,司仪当然是一番调侃和嬉闹,这时我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是骆濛。” “出来聊两句,酒店门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我说。 “出来再说,找你当然是有事了。”对方说。 我看了看周围,尚云鹏站在凌隽身边,雷震海站在秋荻姐身边,看样子似乎是在有意保护他们的安全,我想自己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就拿着手机走出了酒店。 “我出来了,你在哪里?”我问。 “看到马路旁边一辆闪着应急灯的黑色商务车没有?走过来。”对方说。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这大庭广众的应该也没什么事,就走了过去。 商务门打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子看着我:“骆濛是吧?我们是税务局的,想请你协助我们调查振威集团的有关问题。” “我又不是财务人员,我只是齐总的助理,怎么会找我调查?”我说。 “我们只问几个问题,请你配合一下。”那个男子说。 “你是税务人员,怎么还戴个墨镜?”我说。 那人笑了笑,突然扑过来,一把将我拖到了车上,迅速关上了车门。 车辆发动,向前开去。 我当然是拼命挣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 那个男的死死扼住我,“你别叫,你叫我就打晕你。” 这时我电话响了,是尚云鹏打来的。 那个穿制服的男子一把抢过电话,看了号码,尚云鹏的号码我存的是‘鹏哥’。 “很好,反应果然很快,这么快就打来了。 他接起电话,还摁了免提,应该是想让开车的那个人也听到。“尚云鹏?” “是我,你是谁?是你绑走了骆濛?”是尚云鹏的声音。 “我是谁你就不用管了,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晚上八点,你到万华商厦来一趟,你也是江湖中人,你知道不能报警的,还有啊,我知道万华是你的地盘,你别给我弄一批虾兵虾将过来围我,我要是发现你带其他人来,我就直接把这女的砍了。”制服男子说。 “有意思了,你调查过她的资料吗?她只是我嫂子的一个助理,她死活关我鸟事?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打电话来只是问她为什么不喝喜酒就走了,没想到她让你们绑了,你们喜欢杀就杀吧,不用问我的意见。” 尚云鹏说完竟然拍地挂了电话。 我这心里凉凉的,尚云鹏说的也没错,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死活确实与他无关。 “怎么办?他好像不理会这女的死活,难道我们真的抓错人了?”制服男说。 前面开车的戴了一个太阳帽,帽子压得有些低,我又是坐在后座,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老板说,尚云鹏是个厉害角色,不能随便轻信他,小心他使诈。” “也是,这个混蛋成为凌隽的最大的帮手,当然不简单,可是现在他把电话挂了,我们该怎么办?”制服男说。 “再打给他,告诉他必须要来,不然我们就把这女的剁成几块,一天寄一块给他。”开车的说。 “可是他会不会报警啊?”制服男说。 “他自己就是混的,当然不会报警,不过我担心他是为了拖延时间,在我们赶到之前在万华商厦布置埋伏等我们?对,一定是这样,我们得赶在他的人到之前赶到才行!”开车的也很聪明,想通之后,马上加速。 我心里这才有了些安慰,原来尚云鹏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他只是故意装着不在意,然后布置好救我而已。 以前听秋荻姐说那些刀光剑影的事觉得很刺激,现在自己亲自经历,才知道一点也不刺激,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丢命。但我并不是特别害怕,因为我知道他们主要不是针对我来的,是针对尚云鹏来的,甚至有可能是针对凌隽和秋荻姐他们的,因为这些人就提到了凌隽。 生死有命,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开的,如果我真的挂了,那秋荻姐和尚云鹏她们肯定也不会不管我妈妈,这一点我非常放心。 正文 第35章 水库 万华商厦是上任市长周琛大力支持的项目,据说项目原计划要建很高的楼层,准备修成万华标志性的建筑。无弹窗小说阅读后来周琛突然出事,该项目就奇怪地停了下来,由原来计划的地标式建筑变成了万华地标式的烂尾楼,投资方欧西亚集团在万华的分公司一夜之间神秘消失,欠下施工方巨额款项,导致大批农民工罢工讨薪,后发生流血冲突,死了两人。此后万华商厦无人接盘该项目,成了最大的烂尾楼。又因为那里死过人,有网友称其间夜闻哭声,称为鬼楼。 现在这两个混蛋就要把我绑到那里去,然后要胁尚云鹏。 我不知道他们要见尚云鹏有什么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们绝对没安好心,不然他们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把我弄上车。 万华商厦很快到了,开车的将车围着已经修了十几层的烂尾楼转一圈,然后迅速离开。 “我们不进去吗?”制服男问。 “我感觉不对,我担心尚云鹏已经让附近的兄弟在这里准备了,我们如果进去,我担心会中他的计,我们执行第二计划。”太阳帽说。 我的心又往下沉,心想这还有第二计划,这些人还真是狡猾。这下麻烦了。 于是车又开走,而且是往郊区开,一个多小时后,我被带到了东风水库。 东风水库是万华饮用水的主要供给水源地,这里修了很高的坝,车不能直接开到坝上,需要步行约十来分钟才能登上坝顶。站在坝上可以鸟瞰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胁持人质的好地方。 到了水库坝上,制服男这才又用我的手机打了电话给尚云鹏,内容差不多,说让他到东风水库大坝上来,不然就把我大卸八块,一块一块地寄给他。 这一次尚云鹏答应了,说有事冲他去,不要为难女人。而且答应会一个人来。 两个绑匪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律师,尚云鹏还是挺喜欢你的嘛,他还是答应一个人来了,不过这里太清净了,我们站这么高,要是发现他带人来了,那我们就直接把你丢下水库,所以他只能一个人来。”制服男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早就已经冷静下来了,我决定和他们好好聊聊。 “我们是什么人你就不要问了,问了我们也不会说,你省省吧。”制服男说。 “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你们是和我有仇,还是和尚云鹏有仇?反正我在你们手里,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我说。 “你别问了,问不出来的,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我们和你真没仇,我们是冲尚云鹏去的,因为他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闭嘴!”旁边的太阳帽打断了制服男的话,这个太阳帽明显城府更深,他知道我在套制服男的话,赶紧制止。 制服男想了想,“反正尚云鹏一时半会也赶不到这里,不如我们把这小律师玩了,小律师瓜子脸细腰身,长得清丽动人,看样子纯纯的,应该不错。” “不行,老板说过了,做事的时候不能贪色!你要是把她给玩了,尚云鹏一来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找我们拼命怎么办?”太阳帽说。 “老板就是扯淡!又要马儿跑,还要马儿不吃草!说什么在万华做事不能动枪,还不能轻易杀人,这不动枪不杀人,还搞个球?尚云鹏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发怒,我们哪顶得住?这摆明拿我们的命在玩!”制服男恨声道。 “你最好不要有那么大的怨气,不然老板不会放过你,凌隽身边只有尚云鹏和雷震海两个最得力的护法,只要把尚云鹏搞掉,雷震海残着一只手就好办多了。老板不让用枪,那是不想把事弄大打草惊蛇,老板是做大事的人,当然会仔细考量,你懂个屁!”太阳帽呵斥道。 “做大事?做屁的大事!整个藏头缩尾,枪也不让动,人也不让杀,还想做大事?简直是笑话!”制服男说。 “你最好闭嘴,你这样的话说出来是很危险的!我要是报告了老板,你还能活吗?”太阳帽厉声道。 制服男也只好不吭声,摸出烟抽了起来。 我心里在想,他们话里的‘老板’会是谁呢?现在听起来,明显是针对凌隽来的了,秋荻姐的判断确实没错,她们安稳了两年,对手也准备了两年,现在恐怕是算帐来了,或许是以前的老对手,也或许是新的对手。 只是按这两个人说法,那个老板不让他们杀人,那他们把尚云鹏弄到这里来干嘛?总不能让尚云鹏陪他们抽烟聊天吧? “大哥,能不能把我的手解开,都麻了。反正我也跑不掉的。”我说。 “不行!,我们没绑你脚,那已经算不错了,还要把你手也解开?你想得美!你少跟我耍花招啊,不然我就把你推下水库淹死你!”制服男喝道。 我心想你老板都说让你们不要杀人了,你还在这吹牛。 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这些亡命之徒要是被激怒了,虽说他老板让他们不要轻易杀人,但弄急了他非要杀了我,那也不好说。 天已经黑了,今天一直下雨,到下午时才放晴,这会月亮升起来了,清冷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是轻柔而恬静的美,水库周边的树林里偶尔传来夜鸟的叫声。这一片静雅的月光美景,着实让这两个混蛋给糟蹋了。 不远处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两个混蛋马上紧张起来,应该是尚云鹏到了。 虽然有月亮,但不是很明朗,只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确实只有一个人,然后向坝上走来,这个人必然是尚云鹏无疑了,他也真是没有带人来,自己一个人就来了。 我心里一点也不紧张了,这两个混蛋只要是没有枪,那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他肯定能将我救走。 人影走近,果然是一身西服的尚云鹏,这是他在邹兴婚礼上穿的西服,还没来得及换下。 “哪条道的?什么仇?想怎样,说清楚。”尚云鹏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姿势简直帅呆,他没有一来就叫骂,而是念经似的说出几个字,丝毫不显慌乱,果然是大佬风范。 “不愧是尚云鹏,果然一个人来了。”太阳帽说。 “这大坝这么高,站在上面什么都看清楚了,我要是带人来,你能让我上来?”尚云鹏说。 “今天如果我不改变计划,约你到万华商厦见面,肯定上了你的当了吧?”太阳帽说。 尚云鹏只是笑了笑,“朋友,这里是万华,在万华要搞我尚云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扯这个了,说说吧,什么来头,想怎样?” “想你死。”太阳帽了说。 “嗯,我猜到了,在市区不敢动手,因为杀了我你们也跑不掉,而且不敢动枪,动枪影响太大,会惊动警察,所以选择绑个女人来威胁我,我和这个女人只是普通朋友,我之所以来,是因为我不想一个女人因为我被你们欺负,而且,我他妈一向讨厌欺负女人的人。”尚云鹏冷声道。 “姓尚的你别耍威风!现在她在我们手里,你要是敢乱动,我就把她推下去!她绑着手,任他游泳技术再好,也一定会淹死!更何况这坝很高!”制服男将我推到了坝边缘,看得出来他很畏惧尚云鹏,应该是被尚云鹏的气势所震住了。 “你别弄她,你们说,要我怎样做?”尚云鹏说。 “道上谁不知道尚云鹏极少用枪,但西服的内袋里永远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听说你是道上最会用匕首的人,是这样吧?”太阳帽说。 “你对我还挺了解,是故人派来的?还是我身边的人出卖给你们的情报?不过我的匕首你最好还是不要见识,因为它很危险。”尚云鹏笑道。 “拿出你的匕首。”太阳帽说。 尚云鹏将手伸到衣袋里,果然摸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匕首。 “扎自己,一刀一刀地扎,不要一刀扎死,老板说了,要看着你流血而亡。”太阳帽说。 “老板是谁?这是有多恨我尚云鹏,还要一刀一刀地慢死?很疼的。”尚云鹏笑着说。 “老板是谁你不会知道的,别废话了,扎吧。”太阳帽说。 “我明白了,等警方发现我死了,那是自杀而亡,确实死得干净,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是好主意,可是我不会为这个女人去死,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尚云鹏说。 “你会!尚云鹏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但尚云鹏不会让一个女人为他去死也是肯定的,所以我们才会用这一招,快动手吧,别浪费时间了。”太阳帽说。 尚云鹏叹了口气:“看来你们确实挺了解我的,我确实不会看着一个女人为我去死,如果我死了,你们真的会放了她?” “她和我们无仇,我们也不会轻易杀人,杀人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是要偿命的。”太阳帽说。 “好吧,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尚云鹏的匕首忽然刺向自己右胸,他依然站得笔直,像是刺进别人的身体一样,但事实上血已经浸了出来。 正文 第36章 换命 谢 ( 学会简单 ) 赏酒 “不要……”我的眼泪哗地流出来了。最新书籍更新-无弹窗 “不要刺胸部,刺大腿,胸部死得快,没意思。”太阳帽说。 “这也是老板的主意?”尚云鹏笑着说。 太阳帽点头:“是的,尚云鹏果然是条汉子,要不是各为其主,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没事,这一辈子不能交,下辈子也可以嘛,既然我们下辈子会是朋友,那就帮我个忙,一会我死了,一定要放了她,好不好?”尚云鹏说。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放了她。”太阳帽说。 “好,那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老板是谁?是不是针对隽哥的?”尚云鹏说。 “这个不能说,因为小律师还得活着,我一说她也会听到,如果她知道了,那她也得死了,不过我可以回答你,确实是针对凌隽去的,当然了,你和雷震海都有份,你之后就轮到雷震海了。”太阳帽说。 “好,那就拜托了,现在我扎大腿,这样死得慢。”尚云鹏说着拨出了匕首。 “不要……都怪我连累你,你不要死。”我大哭起来,心疼得厉害,感觉快要停止呼吸,这种巨大的悲伤,只有十年前那个雪夜妈妈被带走时我曾经有过。 “别傻了,是我们连累你,你好好的吧。”尚云鹏微笑着说。 “鹏哥,记得照顾我母亲。” 我说完用尽全力向抓住我的制服男撞了一下,人在绝望时爆发的力量绝对是惊人的,制服男竟然被我撞得离开一些距离,但他手里的利刃也划伤了我左臂。 没等制服男反应过来,我用尽全力向水库里纵身一跃。 风吹过我耳边,坝高约五十米,坠落真的很快。那一刻我不再悲伤,因为我只要死了,尚云鹏就不用受制于他们,他就算是受了伤,也能干掉那两个混蛋,我可以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他的命更重要,因为他还得保护秋荻姐一家人,如果他死了,死的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也许还有雷震海和秋荻姐的家人,他需要活着布置如何应对危机,我替他死,肯定是值得的。 也还是有些遗憾,我和他相识不到一个月,虽然为他心动了,但我临死也没能说出喜欢他这个秘密。他是重情重义的男子,我如果说出来了,他会为我的死而内疚,会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他从小孤苦无依,我希望他以后的日子都能快乐,既然我都要死了,又何必给他戴上一个不必要的枷锁? 既然他和太阳帽都能约定下辈子做朋友,那我下辈子肯定也能找到他,到时我再告诉他我喜欢他就行了,到时再追他追到昏天暗地,不怕他不从。 落水瞬间,我脸上的皮肤与水面发生激烈撞击,撞得我生疼。我其实是会游泳的,但技术很烂,仅限于最原始的狗刨。我的手被绑着,根本没办法划水,用腿勉强蹬了几下后,因为身体舒展不开,我还是向下沉去,冰凉的水不讲理地向我的嘴里猛灌,眼前开始变得模糊,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我想我是死了。 我没有死。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尚云鹏正在捏住我的鼻子准备再次往我嘴里吹气。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任他来了,我鼻子里是酸的,可能是因为进了水的缘故,胸腔发闷,胃里胀痛,嗓子也很疼。 他发现了我的呼吸,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我没力气说话,只是朝他用力一笑。 他拍拍我的脸,“好样的,还能笑得出来。咱们走吧,去医院。” 绑架我的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尚云鹏杀了还是跑了,我实在没有力气问,反正我知道我们没事了。 他抱着我走得很慢,我在他怀里,看着月光照在他坚毅的脸上,发现他的五官其实长得很好,就是眼神太冷了。夜风吹来,全身湿透的我冷得颤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的衣服也全湿了,先忍一下,回到车上有空调就好了。”他说。 “我没事。”我体力有所恢复,可以说话了。 他把我放下,大口地喘气,从坝上到停车的地方平时只要十来分钟的路程,他歇了几次。他身上有伤,流了大量的血,又从水库里把我捞出来,游到岸边,体力肯定早就用尽,要不是靠坚强的意志,他恐怕早就不行了。 终于到了车边,我和他都非常虚弱。 他躺在车上休息,我的体力就越来越好了,“鹏哥,我来开车吧,我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能行么?”他虚弱地问我,我知道他已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现在完全是靠意志支撑。 “我行的。”我说。 “好,去郎林的诊所,郎医生是隽哥的朋友,那里更安全。”尚云鹏说。 “好的。”我爬到驾驶室,发动了车。 其实我也软得厉害,但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应该比他好一些,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又消耗那么多体力救我,几乎是灯枯油尽了,我必须得尽快把他送到医院,不然他会有生命危险! “妹子,你今晚很勇敢,你要不是那么一跳,我只有去死了,谢谢你救了我。”尚云鹏说。 “鹏哥,你别说话了,保持体力,你明明是为了救我才妥协于他们的,我当然不能让你为了我去死。”我说。 “傻丫头,我要说话才行,不然要是睡过去醒不过来怎么办?”尚云鹏说。 “那别睡,你也别说话,我们很快就到了,可惜电话进水了,不然我们可以求救。”我说。 “救护车赶到这里也需要时间的,还不如我们自己去的快,平时没飙过车吧?为了我的命飙一次如何?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越快越好,车性能很好,只要你技术不烂,不会有事。”尚云鹏说。 “好,我会尽量开快。”我说。 “把广播打开,听听音乐,我好困,真想睡了,但不能睡,真烦人。”尚云鹏说。 “你可千万别睡啊,我唱歌给你听。”我说。 “别闹了,专心开你的车吧,就你现在这状态,唱歌还不比哭要难听?”尚云鹏说。 我只好笑了笑,他说得没错,我本来是想唱《不想让你知道》给他听,但我担心我会唱哭,还是别唱了,专心开车要紧。 “鹏哥,那我陪你说话,你有过女朋友吗?能不能说给妹妹听听?”我说。 “八卦,女人真无聊,就喜欢八卦。”尚云鹏叹了口气。 “你可以理解为关心你的私生活啊,你想着你女朋友的事,心里高兴,就不会睡着了。”我有些白痴地说。 “我没女朋友,以前喜欢过一个快餐店的女孩,我天天到那快餐店买汉堡,可惜还是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再后来当了混混,认识的大多数是小太妹,我没兴趣和她们谈,再后来……” “再后来怎样了?是不是又喜欢其他的女孩子了?”我继续八卦。 其实我知道他有一段时间喜欢过朱虹,这是听秋荻姐说的,但后来他放弃了,现在他说到这里,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说,所以停住了。 我连续问了几句他没有回答,我扭头看他,发现他是晕过去了。 “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都快到市区了,你不能死!”我大哭起来,但又不敢伸手去碰他,因为我得专心驾车。 终于到了市区,我将车停在路边,冲进一家小卖部,抓起电话打给秋荻姐。 “秋荻姐,我是骆濛,尚云鹏受伤很严重,现在我赶往郎林诊所,你给他打电话,让他作好抢救准备。” “好,我马上打。” 情况紧急,秋荻姐也没有多问,只是答应了一声,马上挂了电话。 我打完电话马上又冲出小卖部,后面老板娘追上来要钱,“哪有打完电话就走了?你以为我们家电话是免费的啊?给钱再走。” 我没理她,赶紧关上车门,然后琐上,也不管她在外面啪啪拍门,发动车继续狂飙而去。 郎林诊所在万华很有名,据说郎林是医学博士,很多公立医院的专家都比不上他的医术,最重要的是他的诊所环境好,收费也奇高,去他诊所看病的,多数是上流社会的人,像我这样的,那肯定是看不起的。越是收费昂贵,越是显得上档次,反而非常出名,很多人知道。 终于一路狂飙到了诊所门口,郎林已经带人在等候,我的车一停下,他们就将尚云鹏放到了担架上抬进了抢救室。 我太过紧张,加上才溺过水,眼前一黑,也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换上干净的病号服躺在在病床上了,旁边坐着的人正是秋荻姐。 我爬了起来,“尚云鹏怎么样了?” “你别激动,云鹏已经过了危险期,郎医生说他失血过多,要是再晚几分钟送到,他就没命了,谢谢你救了云鹏。”秋荻姐说。 我这才放下心来,他没事就好。 “其实不是我救了他,是他救了我。”我说。 “我们听说你被人绑了,但今天邹兴的婚礼上有很多贵宾,我们担心消息传出去会让他们认为凌家出了大事引起恐慌,所以我和凌隽都一直陪着那些客人,因为我们相信云鹏能处理好。没想到搞成这样。”秋荻姐说。 正文 第37章 亲人 我和秋荻姐正在说话的时候,凌隽和雷震海也进来了。Www.ziyougE.com/class-3-1.html “你没事吧?让你受苦了。”凌隽说。 “谢谢凌总关心,我没事。”我说。 “以后叫隽哥吧,你是秋荻的妹妹,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安心养身体,这里很安全。”凌隽说。 “尚云鹏还没醒吗?”我问。 “还没有,他失血太多了,但郎医生说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你如果身体能支持得住,那你说说经过给我们。如果你需要休息,那就明天再说也行。”凌隽说。 “我还好,我没有受伤,只是溺水了,我跟你们说说吧……” 接下来我把从酒店里接到电话再到水库大坝上的事说了一遍。凌隽静静地听着,不时低头沉思。 “你今天会在酒店里出席邹兴的婚礼,你都跟谁说过?”凌隽问我。 “我没有跟人说啊,我一直呆在家,下午鹏哥去接了我,我就和他一起到酒店来了,在这期间我都没有接过电话,也没有打过电话。”我说。 “嗯,那绑匪为什么会知道你在酒店?”凌隽问我。 我知道他有些怀疑,这倒也不怪他,我虽然和秋荻姐妹相称,但我和凌隽他们的距离还是很远的,还没有到他可以完全信任我的程度。 “我不知道,凌先生,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要是知道他们绑我是为了威胁鹏哥,我肯定不会上他们的当出去见他们,是我太愚蠢了,上了他们的当。”我说。 “你误会了,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要是和他们是一伙的,也不会自己跳下水库了,当然了,在云鹏没有醒来之前,我还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因为你是秋荻的姐妹,我相信秋荻看人的眼光。”凌隽说。 “我想是有人在酒店看到我这后才告诉那些人做事的,之前他们不一定知道我会出现在酒店,但是他们有人在酒店看到了我,然后打电话通知他们的。”我说。 “基本上说得过去,他们在市区不敢动手,就算是偷袭得手,他们也逃不掉云鹏手下人的追杀,而且他们不想背上命案,因为他们的目标肯定不仅仅是把云鹏杀掉那么简单,今天如果他们得手了,那云鹏是自杀于水库大坝,与他们无关,至于骆濛说的被绑,那只是一个说法,警方未必会信,就算相信,也没有证据抓人。”凌隽说。 “这是针对我们来的了。”秋荻姐说。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只是他们突然这么急于要云鹏死,恐怕不仅仅是仇恨的原因,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突然如此急着下手?难道云鹏知道了什么?”凌隽说。 “这得等云鹏醒过来后再问了,凌隽,轩儿读书的学校安全吗?我这心跳得厉害。”秋荻姐说。 “没事,轩儿的安全我作了多道防护,学校里有两个老师都是我安插的,他们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下手,不然他们直接绑了轩儿而不是骆濛了,要是他们把轩儿绑了,那他们要什么我们都得给。”凌隽说。 “这倒也是,那你觉得会是谁做的呢?”秋荻姐说。 凌隽摇头:“不知道,我们对手太多了,有这种能力做事的就很多,而且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动作,要想一下查出来是谁太难了,除非他们动作频频,可以把他们做的事联系起来,然后找到线索,现在他们就这样谨慎地动一下,我猜不到是谁。如果炳叔没死,我会猜是他,因为绑骆濛逼云鹏的手段其实也算高明,而且还选在邹兴结婚的这一天动手,很像炳叔的精心谋划,但炳叔已经死了,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那骆濛还会不会有危险?”秋荻姐问。 “暂时没事了,不用那么紧张,这么好的机会他们都没有达到目的,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用同样的手段,因为他们不会那么傻,知道出事后我们肯定会有防范。以后骆濛也小心一些,你只要和我们搅在一起,那肯定会多少受到些牵连,你得有心理准备。”凌隽说。 “我没事,今天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其实也想告诉鹏哥的,只是当时看到他在保护你们,所以我才自己一个人去了,我确实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表现很差劲。”我说。 “别这么说,你以前是律师,只和文件打交道,生活环境不像我们这么复杂,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傻傻的,后来经历得多了,就变聪明了,都需要一个历练的过程,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秋荻姐说。 “是啊,秋荻刚开始的时候也经常犯二的,不像你看到的秋荻姐那么厉害的,你很聪明,我相信你也会变厉害起来,今天吓坏了吧?要不要看看心理医生,作一些心理治疗?”凌隽说。 “是啊,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都会做恶梦的,看一下心理医生会好一些。”雷震海也说。 我心里暖暖的,他们这么多人关心我,感觉有点像亲人的感觉了。 “我没事,说真的,刚上车的时候我有些怕,但后来我就不怕了,我想和他们聊天试图问出一些线索的,但他们都很狡猾,不上我的当,绑匪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但我阅历太浅,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鹏哥也许可以。”我说。 “你表现得很勇敢,要不是你的勇敢,云鹏就没了,云鹏对我和秋荻非常重要,他和我们亲如手足,如果云鹏没了,凌家将会危机不断,谢谢你临危不惧,你母亲的事,我会让朱虹去办好的,你不要急。”凌隽说。 我赶紧点头:“谢谢凌先生,谢谢你们所有人。” “说好了叫隽哥的,云鹏都叫隽哥,你和云鹏那么亲,当然也要叫一样了。”秋荻姐说。 “难道骆律师和云鹏有一腿?”雷震海果然说话直接,直接得让人脸红和尴尬。 我的脸发烫,估计是红了。 “没有的事,鹏哥很照顾我,我当他亲大哥。”我赶紧说。 “咦,云鹏这厮就是命好,这么一个英雄救美,就俘获了骆律师的芳心了,这件事要是我碰上,我也会舍命相救的,你当他是亲大哥,那就当我是二哥喽,以后你们一起出去玩,记得叫上我。”雷震海说。 “震海又犯二了!人家出去玩带上你?你什么角色?大灯泡?还是保镖?”凌隽笑道。 “阿隽,你说咱三兄弟都差不多,为什么你们就桃花不断,我就碰不上一个中意我的呢?”雷震海说。 “咦,这话有意思哦,他们桃花不断?这么说凌总也有桃花了?”秋荻姐说。 “你可别听他胡说啊,我飞来飞去忙死了,哪里还有桃花?”凌隽赶紧辩解,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大人物,说到桃花的事竟然也很紧张。 都说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像凌隽这样的大少,人帅又多金,要泡个女明星什么的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他当然不会怕秋荻姐,如果说怕,那是因为在乎,他不想让秋荻姐误会生气。 我打心眼里羡慕他们夫妇,不仅是羡慕他们的巨额财富和社会地位,更羡慕他们历尽艰辛筑起的爱情坚城,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因为他们都把彼此爱到了骨子里,完全融为一体。 “量你也不敢!你们两个最好正经一些,不要带坏了云鹏。”秋荻姐笑着说。 “我去,我们带坏云鹏?他不带坏我就万幸了!这小子仗着比我帅了那么一点点,连骆律师都让他迷惑了,我以后要想超越他,那还不得找个法官做女朋友?”雷震海说。 我的脸越发的烫了,这个雷震海说话可真有意思。 “行了震海,咱还是务实些好,你要找法官估计是有些难度了,你本来就一混混,要是找了个法官,那法官都不用上班了,整天在家办公审你就行了。”凌隽笑道。 “阿隽你就损我吧,我是混混,云鹏也是,他还是大混混!凭啥他可以找个有文化的律师我就不能?”雷震海说。 “好了,你们别拿人家濛濛小妹妹开玩笑了,看人家都羞成啥样了,在小妹妹面前你们要壮重一些,有点大哥的范。”秋荻姐。 “得了吧,她是云鹏的马子,以后不还是一起闹?阿隽和云鹏都出息,都找了比自己小很多的马子,我也不能认输,我一定会找一个比我更小的妹子当女朋友。”雷震海发狠说。 “海哥,你不妨到我以前上的中学去看看,那里的学妹都长得不错,最重要的是,够小!”我笑着说。 “哈哈,那不行,那也太小了,那是作孽了。”雷震海大笑。 以前做律师的时候,觉得凌隽他们像神一样高高在上。和他们接触以后,才发现原来他们其实都很和善,把那些头衔和光环去掉,其实他们就是普通人。他们最在意的其实也不是财富和权力,而是他们的家人和朋友,当然,要和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是很难的,因为每一个接近他们的人都有可能会怀目的,他们得擦亮眼睛认真识别,才能保证他们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其实他们也不容易,因为他们比普通人的压力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 正文 第38章 相信他 听到尚云鹏醒来的消息,我高兴极了。( 更新快,无广告,就来紫幽阁) 我只是溺水,身体并无多大问题,输完液之后,我来到了尚云鹏的病房。 他已经坐了起来,正在和凌隽他们说话,看上去很虚弱,但双目依然有神。 “你还好吧?”他停住说话向我打招呼。 “还好,鹏哥,你伤口还疼吗?对不……” “行了,别一来就说对不起,谁对不起谁还不好说,这种事谁也不想的,就不要总是说对不起了,坐下说话吧。”尚云鹏说。 “好,你们接着说,我坐这听着。”我说。 “那两个人说话的口音很杂,感觉是湘云混合口音,不时还夹些川味,也许他是故意迷惑我,走南闯北的人,乱七八糟地会一些地方话是很正常的,就拿我来说,我也能说好几个省的方言,虽然只是会说一部份,但糊弄人是足够了。所以从他们的口音来判别,估计很难,准确率也低。”尚云鹏接着说。 “那你认为他们是专业杀手,还是普通混混?”凌隽问。 “不是专业杀手,专业杀手只杀人,不会搞绑票这么麻烦的事。骆濛跳下去以后,我和他们短暂交手,穿制服的身手一般,但太阳帽就比较厉害了,他的招式也杂,是泰拳和空手道的混合,我没恋战,短暂交手后我就跳下水库了,一方面是为了救骆濛,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受了伤不是他们的对手。”尚云鹏说。 “昨天我们也讨论了这个问题,我们认为他们不仅仅是要杀你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为了杀你,那他们准备好枪,在水库上直接向你开枪就行了,他们要弄成你自杀的假象,一方面要除掉你,又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另一方面是要让我乱了阵脚,既然他们不轻易自己动手杀人,那说明他们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他们肯定是想彻底弄垮我。”凌隽说。 “我赞同,昨天是我去接骆濛的,后来她也没有打电话,那应该没有人知道她在酒店才对,是我们内部有人通知了他们骆濛在酒店,这是一个有计划的行动,我们中间有内鬼。”尚云鹏说。 “那你认为是谁?”凌隽说。 “展瑞。”尚云鹏直接说。 我心里狂跳起来,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的依据是什么?”秋荻姐问。 “因为他和骆濛是情侣关系,他们之间经常来往,只是他们装着不认识而已,我一直怀疑展瑞接近隽哥是有目的的,我也查过他的背景,因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我才暂时没有动手。昨天展瑞也在酒店,他有足够的条件告诉对方骆濛在酒店的事,又趋举行仪式的时候把骆濛约出去,只有酒店有内应,才能把时间把控得如此精确,我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是最有可能的。”尚云鹏说。 我身上轻微发抖,我和展瑞认识那么多年,其实我不认为他是坏人,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做,“不是展瑞,不是他!” “你当然维护他了!如果他是内鬼,那你也脱不了干系。”雷震海大声说。 “不,这件事不关骆濛的事,昨天她母亲的事已经扰得她很烦,她当然没心情配合展瑞演那么一场戏,而且她在关键时候直接跳下了水,根本就是不想联累我,这已经证明她不是在演戏,她是清白的,我肯定。”尚云鹏说。 “那他和展瑞装着互不认识,那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内心没有鬼,那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雷震海问。 “我查过,以前他们住在同一片旧城区,虽然那里现在已经拆迁了,但儿时的玩伴记忆是很深刻的,我认为他们故意装着不认识,是和骆濛母亲的案件有关。我怀疑真正杀胡安的人是展瑞,骆濛母亲只是不想连累孩子,所以顶罪!”尚云鹏说。 我紧张得都快要窒息,我实在想不出尚云鹏是如何想到的,他为什么能这样联想? 所有人都看着我,这是我最核心的机密,是我在梦里都要守住的秘密,可是没想到尚云鹏竟然猜到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是该承认还是否认,如果我要是承认,那这秘密就不是秘密了,我如果要否认,我又但心尚云鹏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我如果再说假话,那我就真的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坏人了。 “那件事发生在十年前,当时展瑞就应才十四五岁吧?他敢杀人?就算是他敢杀人,那时他也不会被判死刑的,因为还没有到十六岁,骆濛妈妈没必要替他顶罪啊?”秋荻姐说。 “骆濛妈妈肯顶罪,那说明这案子和骆濛有关了,也或许骆濛本身也参与了杀人,所以骆濛妈妈不想让两个孩子的未来充满阴影,就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了。嫂子,一个孩子一但杀过人,有过前科,就算不做牢,那也是一辈子的耻辱,不可能会有光明的未来,我就是例子,我年轻时捅过人,还没致死,我就一辈子背着杀人犯的罪名,根本没有正规单位会接受我。如果我有爸爸妈妈,如果有机会,我相信他们也愿意顶罪,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轩儿犯了事,你有机会替他顶罪,你也愿意对不对?”尚云鹏说。 “这件事,濛濛愿意解释一下吗?”秋荻姐问。 “这件事,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对不起,如果你们认为我是不可信的人,那我远离你们就是了,但我真的不能说,我也有苦衷的,我妈妈不让我说,她说过,如果我说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我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我相信妈妈的话不是胡说的,我真的不能说……” 说到最后,我已经泣不成声。 “不要逼小妹妹了,人生在世,谁没有苦衷?她昨晚命都可以不要,说明她不是坏人,我相信此事与她无关,至于她母亲的事,既然阿姨说如果说出来大家都会死,那这件事恐怕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复杂,我看就不要追问了,我们应该相互体谅和信任。”凌隽说。 难怪他能成为万华商界的第一号人物,果然有王者霸气。这件事关系到他们自己安危,但是他却选择放过我,不再逼问,此种气度,非常人所有。 “我赞成隽哥的观点,我也认为不用再追究骆濛的私事,这件事到她可以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这件事一说出来,关系到太多人,甚至包括她狱中的母亲,她不肯说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不要逼她。”尚云鹏也说。 “那我们接着讨论展瑞的事,他是内鬼吗?如果是,我马上去把他带来。”雷震海说。 “他不是,不用调查他了。”凌隽说。 “凭什么?因为他是你所谓的徒弟?是你要培养的接班人,所以就放过他?”雷震海说。 “不是,因为他没有必要这样做,云鹏与他相安无事,他没有必要动云鹏,而骆濛是他的女友,他更不会让人绑他女友,而且我对他本来就很好,他上位是迟早的事,他没有必要搞垮我,把我搞垮了,他也一样什么也得不到。”凌隽说。 “可是……” “隽哥说不是,那就不是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震海,不要对下面的兄弟乱说话,话一传出去,传多了就变味了,不要影响团结。”尚云鹏说。 怀疑展瑞的事本来是尚云鹏提出来的,现在凌隽一口否决了,尚云鹏竟然也马上附和着认为展瑞没有可能是内鬼,这是一种意见上的统一,还是一种外人看不透的默契? 像凌隽和尚云鹏这样的人,我绝对不相信他们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而他们怀疑了展瑞,却因为凌隽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了?就洗清展瑞的嫌疑了?这听起来实在不可思议。 我心里更加紧张了,“你们不会是嘴上说信任他,然后私下里把他给干掉吧?他真的不是坏人,虽然他是真的想上位,但在美濠上班的高管,哪一个不想上位?虽然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杀他。” “骆濛你多虑了,我们不是杀人狂,我们有时使用非常规手段,那是因为迫不得已。我们不会胡乱去害人的,我们也喜欢在规则下游戏,当我们不遵守规则的时候,那是因为对手首先违反了规则,甚至制造了明显对我们不公平的规则,我们才会违反规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凌隽说。 “我明白的,我只是觉得展瑞也不容易,求你们不要私下暗杀他。”我说。 “濛濛你放心吧,这几个男人虽然势力很大,但绝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坏人,他们从来没有乱伤害过一个人,倒是他们经常被人伤害,没有人会去动展瑞,对了,你和他为什么分手了?”秋荻姐问。 “其实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仅仅是因为大家都付出了太多的青春,所以有些不舍,他知道鹏哥怀疑他了,所以他很紧张,担心凌先生会踢他出美濠,这样他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他才要提出和我分手。”我实话实说。 “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谁也不想轻易放弃,也许展瑞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你放心,我不会动展瑞的,云鹏以后也不许查他,我相信的人,谁也不许查。”凌隽说。 凌隽这样维护展瑞,倒是我没想到的。凌隽这样的人,会这么感情用事?就因为展瑞是个人才,是他培养的接班人,所以就要不讲理的维护他?要说别人会犯这种错误那有可能,要说凌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绝不相信。 正文 第39章 做客 关于展瑞的讨论最后被凌隽的几句话压制下来,就连秋荻姐也没有提出异议。( 更新快,无广告,就来紫幽阁)雷震海虽然一脸的不服,但他却也没有再纠缠,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非常直爽的人,他没有凌隽和尚云鹏那种让人看不透的城府,凌隽三兄弟中,他恐怕是最简单的一个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依然还是秋荻姐的助理,而展瑞也依然在美濠上班。那些人也没有再搞什么动作,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我自己更加小心一些了,每次看到陌生号码,我接的时候心里都会紧张。 在秋荻姐的帮助下,我渐渐熟悉了公司各种业务,工作也越来越顺利,最让我高兴的是,妈妈那边打架的事最终没有让她加刑,甚至关禁闭都没有。只是暂时要想保外就医就不太可能了,至少也要等这件事影响淡去之后才可能再办。 上次在医院探望过杨延志之后,追究假证据的事果然就没有继续发酵,我的律师执照也一直没有被吊销,甚至都没有收到相关传讯,秋荻姐用她的势力成功地保护到了我。 孙兴权车祸案也一直没有结果,反正那就是个恶人,死了就死了,也没人会去关心。网上对于那件事的报道也慢慢消失,这世界每天都有车祸,每天都有人死,媒体也不可能对一件车祸案持续追踪报道。 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很规律的状态,每天我很早就到公司,与办公室的人一起协调秋荻姐当天的日程,帮她推掉可以推掉的应酬,而秋荻姐也开始有意放权让我独立处理一些事务,我的表现也还不错,她让我处理的事,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加班是对我来说是常态,我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晚上八九点钟。除了处理手里的事务,我还要翻看振威过去的资料,熟悉各分公司的状况,还有主要竞争对手的情况,合作伙伴的情况,市场的最新动向等等。这是一个大数据时代,从那些看起来繁杂的数据中仔细观察,往往会发现意相不到的规律和商机。 我要用十倍的努力,弥补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企业高管经验不足的缺陷,我要成为一个强人,像秋荻姐那样可以通过自己势力来保护自己和朋友的强人。我不要再受欺负,我受够了。 拼命的工作让我半月间瘦了三斤。这是我毕业后最愉快的工作,秋荻姐有应酬的时候,会先征求我的意见,我喜欢就带我去,不喜欢就随便我,反正办公室美女多的是,大酒量和喜欢热闹的更多,那种需要喝酒的应酬,我几乎都没有参与。 这一点就比在事务所时强多了,黄建宇那个畜生就从不尊重我的意见。只要他决定了,我要是敢不去,他就会各种威胁。秋荻姐是做大事的人,当然是黄建宇那种混蛋所不能比的,她说女人如果靠美貌上位,是可以过得很好,但有大成就的少之又少,而且往往得到的太少,付出的太多,还存在巨大的风险,因为女人美丽的时间太过短暂,男明星四十岁还可以出来演偶像剧,但大多数四十岁的女明星,基本上就只能出来演后妈了。所以女人要在自己还青春漂亮的时候为自己多作打算,要让自己在容颜老去时有足够的资本继续骄傲。所谓资本,包括财富和地位,如果没有前两者,那至少要有丰富的知识或可以养活自己的技能,才能独立于男人们的世界,不会成为被男人嫌弃的被豢养的过气宠物。 又到周末,隔壁办公室的同事邀我下班后一起去嗨皮,她们已经邀请我多次,我一直拒绝感觉也不太好,只好答应。 刚刚答应她们,秋荻姐就进来说:“濛濛,周末了,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见我面有难色,她接着说:“怎么了,约了朋友?” “不是,是同事让我和她们一起聚餐,然后去玩儿。”我实话实说。 “那可以先去吃饭啊,等她们吃完饭后你再陪他们玩就是了,他们去哪里玩?”秋荻姐问我。 “不知道哦,我没问。”我说。 “不如去华彩夜总会吧?到时我和你们一起去,我请大家喝酒。”秋荻姐说。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嫌我老了,和你们不好玩?我大你们也大不了多少哦,我只是婚结的早,太早上了凌隽的贼船而已。”秋荻姐笑着说。 “那倒不是,你看起来就像一个大一学生,哪里就老了,我们都羡慕你好像就不会老呢。”我实话实说。 “行了,别说好听的逗我了,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秋荻姐说。 “当然可以了,不过为什么要去华彩呢?”我说。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自己有朝会,要玩应该去朝会才对嘛,但我想去华彩,那是孙兴权的场子,我想去看看,随便拜会你说的那个吴经理,我总觉得孙兴权那件事很古怪,虽然摆平了,但我担心他们只是暂时沉寂,到底是谁拍了你母亲的照片来威胁你,现在也还没有查出来,那个人只要一直在,我就觉得不安稳。”秋荻姐说。 “可你是名人,你一但出现在华彩,很多人会认出你来的。”我说。 “没事,我戴个太阳帽,再加个口罩,混在你们中间,夜场里普遍灯光昏暗,应该没人会认出我来。我就是要借助你们人多才方便混进去的。”秋荻姐笑着说。 “那好吧,那你带上鹏哥吧?也让他保护你。”我说。 “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了,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不能让云鹏和凌隽他们知道的,如果他们知道了,估计会不同意。”秋荻姐说。 “那如果有危险怎么办?”我说。 “不会有危险,晚上你去之后不要喝酒,就说胃痛,水和饮料都不喝,保持清醒,如果我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云鹏他们就行了,不会有事。”秋荻姐说。 “可是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凌先生他们非撕了我不可。”我还是担心。 “你怎么这么胆小啊?哪条法律规定女人做事一定要男人们同意?要是女人什么事都要男人们同意,那我们还有什么地位?别理他们,自己做事。”秋荻姐说。 “那好吧,我配合你就是了。”我无奈地说。 “咦,你是不是有些想云鹏了?所以想让我带他来让你看看?你们好久没见面了吧?”秋荻姐笑着说。 我的脸有些发烫,其实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大概半月没看见尚云鹏了,他没在医院住多久就出院了,也许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又不敢打电话给他,只是心里空落落地想得厉害。 “别不好意思嘛,云鹏是好男人,喜欢他也不丢人,不过你得告诉他才行,你要是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要不,我替你们搭桥?”秋荻姐说。 “秋荻姐你饶了我吧,我对鹏哥没什么想法,只是敬重他的为人而已,你可不要乱说,到时弄得连朋友都没得做。”我说。 “呵呵,你这么大了,还有小姑娘心思?怕什么呀?喜欢就说出来呗,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云鹏也是单身,你现在也是单身,这不正好?”秋荻姐说。 “我对他真的没什么想法,我只是敬重他,我和展瑞的事都没说清楚呢,他也不会相信我的,还是算了吧,秋荻姐咱不说这事行吗?”我哀求道。 “好好好,那你自己憋着吧,到你认为可以说的时候,你再说就是了,感情这事也确实勉强不来的,看缘份吧。”秋荻姐说。 **************** 这是我第一次到秋荻姐家里做客,能到她家来做客的人,应该可以列为自己人了,据我所知,展瑞之前也从来没有被邀请到家里来做客过。 我以为会见到尚云鹏,但结果却让我有些失望。尚云鹏不在,听说凌隽给他和雷震海买了相邻的两套别墅,最近他们都住在那边,很少到凌家来吃晚饭。 这倒也正常,毕竟凌隽和秋荻姐已经结婚了,再好的兄弟长时间住在一起也不好,他们也总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怎么?没见到云鹏很失望?要不要打电话让他过来?”秋荻姐又开始开我的玩笑了。 凌隽在场,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秋荻姐,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只是当鹏哥是亲大哥。”我赶紧说。 “越是这样说的,那就越有问题了。”凌隽笑着说。 “凌先生你也取笑我,我和他真的没事了。”我说。 “不是说好叫隽哥的吗?难道云鹏你可以当大哥,我就不行了?”凌隽继续取笑。 “我只是觉得您是大人物,叫您隽哥太高攀了。”我说。 “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叫秋荻叫姐姐,当然叫我叫大哥了,难道叫姐夫?你如果叫我一声隽哥都不肯,以后你和云鹏的事,我可不帮忙了。” 凌隽今天看来心情不错,竟然盯着这个问题不放,一直取笑我。 “好吧,隽哥,那求你别取笑小妹好不好?”我说。 “OK,这才像话嘛,不取笑你了。不过妹子,云鹏可不是一般的男人,通过上次的事你想必也知道了,和我们这样的人在一起,风险要比普通人高了许多,随时会有危险的,你如果真喜欢云鹏,那就得作好心理准备才行,云鹏是我的好兄弟,我当然希望他幸福,你是个不错的姑娘,可以为了他自己跳下水库,这样的勇气已经可以给你打八十分了,我支持你们。”凌隽说。 “行了,说得你们这些男人有多了不起似的,跟着你们要承担风险?这是在小看我们女人?你怎么不说你们跟着我们也要承担风险?濛濛是知名律师,现在又是振威的高管,她的能力非常出众,现在很多事我都交给她处理了,公司很多帅哥蠢蠢欲动想要追她呢,你最好让云鹏抓紧一些,不然到时飞了他就等着哭去吧,这也是风险,明白吗?”秋荻姐说。 “好,我明白。”凌隽大笑。 正文 第40章 又是故人 吃饭期间其他同事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两次,我和秋荻匆匆吃完,开车离开了凌家别墅。无弹窗小说阅读 凌隽听说我们要出去玩,也没有追问要去哪里玩,和谁一起,只是叮嘱着不要喝醉,如果喝醉了记得打电话回去,他派人去接。 这便是大男人和小男人的区别,要是普通小男人,知道老婆要出去玩,那还不刨根问底搞清楚才怪,说不准还会暗中跟去都有可能。 秋荻姐在车上戴上帽子,再把口罩给戴上,还真是看不出来这是万华商界第一女强人了。 “一会你介绍我的时候就说是你朋友就行,看那些同事能不能认出我来。”秋荻姐笑着说。 “应该不能,因为她们想不到你会和我们一起出去玩,而且不是去朝会,而是去其他人开的夜总会。”我说。 “那咱们得把车停在附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车,不然就露馅了。”秋荻姐说。 “也是,咱们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步行过去就好了,秋荻姐,其实我还是很担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是负不起这责任。”我说。 “你别这么胆小好不好?出不了什么事的,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不会让你负责任,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主意。”秋荻姐说。 说话间到了华彩夜总会隔壁的停车场,把车停好后,我们向华彩夜总会步行而去。 “哈哈,好久没有这样出来玩了,不被人认出的感觉真好!”秋荻姐竟然有些兴奋。 “不是走到哪里都让人认出来的感觉更好吗?大多数的人都希望自己的知名度越高越好,最好是走到哪里都有人尖叫更好。”我说。 “那是大多数人因为得不到,所以就向往。真正成名人了,那也烦人的,你的缺点会被人仔细观察,然后加以渲染和无限放大大,把你说得不堪如垃圾,因为你是名人,所以能找到理由来抨击你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件很爽的事。”秋荻姐说。 “也是,那些明星大腕不出名则罢,一出名就会被人往死里扒他们的过去,然后小题大做报道出来,网友不问青红皂白一番跟风狂骂,很少有人会理性去看待问题。”我说。 “难得有发泄的机会,他们为什么要理性?骂人又不上税,骂得爽就行,不用管是否理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公平的,明星大腕们占用了大量的社会资源,当然应该承担更多,被公众骂本身也是他们要承担的一部份,网络骂战就是一时痛快,谁认真谁输。”秋荻姐说。 说着已到了华彩门口,同事们呼啦围上来,“齐总也来了?哎哟,这是与民同乐的节奏啊?是不是想喝什么都可以点了?多贵的酒都可以点?” “不是吧,你们是不是也太贼了?我这戴着大口罩也能认出来,要不要让我如此挫败感强烈啊?”秋荻姐叹道。 “齐总啊,戴了帽子戴了口罩就能伪装成功了?我们天天都看到您,观察着您每天穿的衣服,您哪一款衣服是限量版,是多少价格,都是我们八卦的主要内容,您这一身衣服,够我们一年的薪水,试问普通人能穿得起吗?不是您还有谁?”一女同事笑着说。 “好吧,看来我以后也盯着你们,你们穿什么我穿什么,这样大家就一样了。”秋荻姐无奈地说。 “不过齐总,你要请我们喝酒,干嘛不到朝会去?您也要图便宜?”一同事说。 “我来考察学习一下不行啊?别废话,你们认出来就行了,可不许声张,你们要吃什么喝什么我都请总行了吧?”秋荻姐。 “万岁!”一群人欢呼雀跃。 老板坐镇买单,大家不用AA,那当然是往死里宰老板了,这些人还真是下得了手,果然点的是最贵的酒,把她们平时舍不得消费的东西都点了,一群人高兴得过年一般。 “你们先玩啊,我和濛濛出去走一圈,学习一下人家的夜场管理。”秋荻姐站起来说。 “去吧老板,您的任务就是买单,其他的我们不管。”同事笑道。 我和秋荻出了包间,来到了前台。 “我有事找你们总经理,有事要请教,她在吗?”秋荻姐问。 “您稍等,我这就打电话给他。”前台说。 前台打完电话,“请上四楼,总经理在他办公室。” 其实吴玫的办公室上次我是来过的,所以我很快带着秋荻姐找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敲门之后,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进了办公室,看到办公桌的背后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色西服,头发很短,长相魁梧,皮肤有点像尚云鹏,都是微黑。 “您好,我要找总经理。”我说。 “我就是,请问两位有什么吩咐?我就是总经理董伟。”中年男子说。 “不对啊,这里的总经理不是吴玫吗?”我说。 “哦,她离职了,不在这里做了。”董伟淡淡地说。 “离职?可是据我所知,她是老板孙兴权的女友,孙兴权出事后,她就一直接管这里,现在为什么会离职?”我说。 “这是我们公司的事,小姐你问得太多了,我们公司的人事变动,不用向你汇报清楚吧?”中年男子笑着说。 “那现在这里的老板是谁呢?”秋荻忽然问。 “就是我,孙兴权把华彩转让给我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公司的事这么感兴趣?”董伟问。 “没有,我是吴玫的朋友,本来是想找她聊聊天的,没想到她离职了,她应该是没走多久吧?她的照片都还在。” 秋荻姐拿起办公桌上的相框看了看,里面是美女经理吴玫的照片,照片上她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非常的性感。左手臂上有一个蝎子纹身,右手避上则是纹了一串英文字母,这人还挺喜欢纹身的。 “是啊,她离职不久,也就两三天的样子。”董伟说。 “那她去哪儿了?我在哪里能找到她呢?”秋荻姐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打她电话问问吧,你不是她好朋友吗?你应该有她电话才对啊。”董伟说。 “也是,我自己打电话找她就行了,打扰您了,这张照片就送给我吧?一个离职员工的照片总放在这里也不好,我朋友的照片,我有理由替她拿走。”秋获姐说。 “随便,不过这是她的私人物品,如果你拿走,她回来找我要怎么办?”董伟问。 “没事,我会打电话通知她的,如果她管你要,你告诉她在我这里就行了。”秋荻说。 “可是你们是谁我还不知道呢?能否留下大名?”董伟问。 “不必了,吴玫会知道我是谁的。”秋荻姐说。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进来的人珠光宝气,是个大美女,正是朱虹! “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荻姐和朱虹几乎同时说。 朱虹对秋荻姐当然非常熟悉了,又看到我在旁边,当然一下子就知道戴口罩的是秋荻姐。 “听说有同事在这玩,我就过来凑热闹,要不要一起玩儿?”秋荻姐说。 “不用了,我找董先生有事,回头再聊。”朱虹说。 朱虹也很聪明,当然清楚如果秋荻姐只是单纯为了玩儿,肯定会选择去朝会,现在看到秋荻姐戴着大口罩,自然明白秋荻姐另有目的。所以她也是没说太多,只是说回头再聊。 出了董伟的办公室,秋荻姐对我说:“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心里有些紧张,赶紧跟着她出了华彩,回到了车上。 “你亲自见过这个吴玫对吗?”秋荻姐指着相框说。 “是的,她很漂亮,面部线条几近完美,但我总觉得不太舒服,也许是因为太完美了,反而不舒服吧。”我说。 “她个子是不是很高?至少一七五以上?”秋荻姐说。 “你怎么知道,她确实很高,你认识她?”我说。 “她和我是老相识了,但以前她不漂亮,只是五大三粗,她原名叫莫灵灵,我们叫她三姐,当然了,也许莫灵灵是假名,吴玫才是真名,也或许两个都是假名。”秋荻姐说。 我静静地听着,我知道故事没完。 “我和她是在看守所认识的,当时她要和我亲热,我反抗,被她打了一顿,后来我救了她们出来,但从此失去联系,对了,她当时不是美女,现在这么漂亮,肯定是整形过了。”秋荻姐说。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三姐?她整形不严重?”我说。 “严重,几乎整个人都变了,但是她手臂上的纹身没有变,那个蝎子的纹身还在,她虽然瘦身了,但个子还是很高,这么高的个子,这样的纹身,还有她的眼睛没变,必然是她无疑。”秋荻姐说。 “既然你们是患难之交,她到了万华,为什么不找你叙旧?”我说。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秋荻姐说。 正文 第41章 无果之爱 “你是说她不方便与你相见?”我说。Www.ziyouGe.com/class-2-1.html “极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她本来就不想见我,虽然后来是我捞她出去的,但她和我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之前还发生过些冲突,所以她不一定想见我,而且她变了样子,要是突然对我说她是三姐,我还真不一定相信,也或许,她回到万华有她的目的,所以她不方便与我相认。”秋荻姐说。 “如果要说她有什么目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不然她也不至于不能和你相见,她要做的事,会不会本来就是对你不利的事,或者是对隽哥不利的事?”我说。 “濛濛,你仔细看这相框里的照片,原来三姐只有蝎子的纹身,但后来这边的手臂也有了纹身,说明是后来纹上去的,你再看一串英文字母,你能看出什么意思吗?”秋荻姐说。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一串字母虽然纹得挺有艺术性,但还是能看得清楚是LOVEHONG,我的英文其实也还不错,但我读不懂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秋荻姐,这个单词我读不懂,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实话实说。 “开始的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但我后来就想通了,这不是一个词,是两个词,LOVE是一个词,HONG是一个词。”秋荻姐说。 “LOVE是爱,HONGKONG是香港,爱香港?”我说。 “不对,她纹的是HONG,不是HONGKONG,所以不是你说的意思。HONG是一个汉语拼音,不是一个英文单词。”秋荻姐说。 “HONG,那就是红了?不对,是虹!是朱虹!这单词的意思是爱虹!” 我忽然想起这件事一直有朱虹参与,一下子也明白了。 秋荻姐点头,“聪明!说说你的意见。” “你说过,你刚进看守所的时候,那个三姐要性侵你,这种事可以看成是在那种极度空虚的状态下的一种疯狂行为,但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三姐的性取向是模糊的,她也许是同性恋,至少也是双性恋,最起码证明她和我们普通大众不一样,她不排斥女性作为她的伴侣,对吧?”我说。 秋荻姐点头,“接着说。” “性取向这种东西,在我们正常的圈子来看,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但我们也必须地客观承认一个事实,确实有那么一部份人是喜欢同性的,而且她们的爱情不比异性之间的爱情要爱得浅,因为她们之间的爱情受到的阻力会更大,因为不被世俗所容纳。而三姐,或许就是这一类人。”我说。 “没错,她对我下手狠,但是对朱虹却比较温柔,在我们出狱的那一天,她当时抱着朱虹哭了,我以为是姐妹情深,现在我才明白,她喜欢朱虹,不对,是深爱朱虹。”秋荻姐顺着我的话说。 “但是她知道这种感情不会有结果,所以她就没有说出来,只是把爱情藏在心底,然后在手臂上纹了‘爱虹’这两个字,表达她的思念之情。”我说。 “是的,但是机缘巧合,她在整形后又回到了万华,和孙兴权一起回来开了一个夜总会,她应该是听命于孙兴权,她们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应该是针对凌家而来,也或许她们只是来打前哨的,为后面的人作准备,因为担心被认出来,所以三姐整形成了一个大美女,也或许不是因为怕被认出来,而完全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外形不够漂亮,所以她想自己变得好看一些来见朱虹。”秋荻姐说。 “她们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和朝会形成竞争,她们也清楚朱虹的野心,料定给朝会带来麻烦后,朱虹会提出收购,只要收购完成,她们的第一目标就达到了,至于为什么她们要让朱虹收购她们的夜总会,这我想不明白。”我说。 “没错,濛濛,以后我们要是失业落魄了,咱姐妹俩可以合伙开一家私人侦探所,就凭咱俩的这脑子,肯定不比那些男人差,呵呵。”秋荻姐开起了玩笑。 “呵呵,我觉得也是,咱们接着说事吧,后来的事就比较简单了,朱虹为了以低价收购华彩夜总会,就假装与孙兴权谈恋爱,这恋情却引得三姐吴玫妒火很旺,三姐也是性情中人,她知道自己没法和朱虹相认,就算是相认了,朱虹也不会同意和一个女人恋爱,所以她的爱注定无果,所以她选择杀掉和朱虹恋爱的孙兴权,这样一来,至少能保证朱虹依然是单身。”我说。 秋荻姐摇头,“不完全对,三姐如此深爱朱虹,杀了孙兴权不一定只是因为吃醋,更大的可能是为了保护朱虹,因为她爱朱虹,而她很清楚孙兴权接近朱虹并没有安好心,所以她要除掉孙兴权,但是孙兴权和她是一伙的,背后应该是同一个老板,她不能公然杀掉孙兴权,于是他设计了孙兴权在夜总会杀了一个坐台小姐的案件。” “可是,她如何设计的呢?要如何才能让孙兴权去杀一个坐台小姐?”我说。 “这就真的不知道了,可以选择的方法太多,三姐会选择哪一种,这个真不好说,但是肯定的是,这事绝对是三姐设计的,她设计孙兴权杀坐台小姐之后,她就私下报警,孙兴权当然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三姐出卖他,因为三姐是他女朋友,但没想到的是,三姐其实喜欢女人,而且深爱朱虹。”秋荻姐说。 “如果想要孙兴权死的人是三姐,那威胁我的人就不是她了,因为她既然想要孙兴权死在狱中,她就不会让我把他捞出来了。”我说。 “那不一定哦,你别忘了,孙兴权和三姐是一伙的,而且她们背后肯定有老板,孙兴权进去了,背后的人肯定会指令三姐全力抢救孙兴权出来,不然孙兴权就会乱咬,把背后的人给咬出来,三姐迫于压力当然得做做样子,于是就用你母亲来威胁你,把孙兴权给捞了出来,然后再在天桥上利用交通意外杀了孙兴权。这种可能是存在的。”秋荻姐说。 “但我认为三姐一个人完不成这么多的事,如果这些事真是她做的,她必然有帮手。”我说。 “没错,她现在的公开身份只是华彩夜总会的一个经理,所以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做那么多的事,肯定是有人在帮她,但她到底是不是威胁你的人,孙兴权最后又是不是她派人做的,我们也不能确认,这只是一个猜测,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秋荻姐说。 “我也认为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三姐有意把她带有纹身的照片放在办公桌的相框里,恐怕也是想有一天朱虹能够明白她的身份和她的心意,但却没想到你给发现了,三姐的身边肯定有人盯着她,所以她不能公开和你们联系,也不能说明所有情况。”我说。 “也或许是背后的人对她有恩,所以她只是保护朱虹,其他的恩怨她并不想管,她也管不了,因为当背后的人发现她有问题,她就离职了,这所谓的离职意味着什么,想必你也清楚。”秋荻姐。 “你是说三姐被人给杀了?”我说。 “不一定是杀了,至少是转移了,背后的人或许发现了她做的手脚,也或许认为她一直不能推进华彩和朝会的合并,所以才撤了她,换了一个新的总经理董伟,你看,董伟一上来,不就马上又和朱虹开始合作了?这说明我们分析他们要做的事就是和朝会合并是正确的,至于合并后有什么阴谋,那就很难说了。”秋荻姐说。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要警示朱虹姐,不能让她上当啊。”我说。 “朱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没那么容易上当!朱虹和我们不是一类人,她不仅聪明,而且心狠,对我们来说,如果发现对方有阴谋,也许就只是破解对方的阴谋就算了,但她不一样,她要是发现对方要有阴谋对付她,她不但要破解,而且要报复,用最阴狠的办法来报复,她周旋于那么多人之间,但却毫发无损,当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了。”秋荻姐说。 “但是有时也不能玩得太大,如果玩大了,玩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外,那她就危险了。”我说。 “没错,所以我们要开一个家庭会议商量此事,你也参加吧。”秋荻姐说。 “家庭会议?是两位老夫人都要参加的家庭会议吗?”我说。 “那倒不是,我妈妈和凌隽的母亲现在都住在听涛居,过着休闲的生活,两个老太太念念经吃吃斋,过得惬意就行,我们有事不会去打扰,我说的家庭会议是指凌隽他们三兄弟,还有朱虹加我,这一次加上你。”秋荻姐说。 “我可是外人,我去不好吧?”我有些担心。 “我们早就没把你当外人了,你这么聪明,还能为云鹏去死,是有情有义的人,我们就需要聪明有能力,而且还重情义的人加入我们,震海和云鹏和我们也没血缘关系,不也是一家人一样?你不必有压力,以后你会慢慢融入进来的。”秋荻姐说。 “那你先问问凌先生,如果他同意我再参加你们的会。”我说。 “不必了,我作主的事,凌隽通常不会反对,因为他作主的事,我也不会反对,我们都相信对方的判断能力,如果我们有分歧,那我们也会开会大家讨论,不会由谁独裁。”秋荻姐说。 正文 第42章 出海 谢 ( 蜗牛 )赏南瓜车 第一次参加他们这样的高层会议,我当然还是忐忑的。言情小说无弹窗无广告阅读 会议是在凌隽的游艇上开,本来预计九点出海,结果等到九点半,朱虹才姗姗来迟,她迟到是很正常的事,大家也习惯了。 朱虹看到我,有些惊讶,“不是家庭会议么?” 言下之意很明显,家庭会议,怎么会有骆濛这么一个外人在场? 我倒也不气恼,我确实是外人,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外人。不管是从资历还是血缘关系还是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我都属于外人的范畴。 “濛濛是我邀请来的,我很信任她,我觉得她可以参加。”秋荻姐出言挺我。 朱虹笑了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她是真漂亮,属于那种妩媚加气质型的大美女,不愧是万华第一名媛,她的美貌连我们这些女的看了都觉得惊叹,难怪那些男的会对她神魂颠倒了。 “既然是大嫂请来的,当然没问题啦。濛濛,你母亲的事你不用担心了,现在她很好,不会被加刑。”朱虹说。 “谢谢朱虹姐,谢谢你为我母亲所做的一切。”我赶紧说。 “既然你都能参加我们家的家庭会议了,那也就不就是外人了,以后不必那么客气了。”朱虹说。 “好了,上船吧,今天太阳好,咱们好好晒一晒。”凌隽说。 “哥,你可别忘了涂防晒油,一会晒成云鹏那样就惨了。”朱虹笑着说。 “鹏哥的皮肤很性感啊,我觉得挺好。”我说。 “哎哟,云鹏,听到没,你现在有粉丝了,濛濛帮你说话呢。”朱虹笑道。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我的皮肤很性感。”尚云鹏说。 “我去,真不要脸!云鹏自从受伤之后,越来越不要脸了,你那一刀不是说没刺到内脏吗?怎么还影响到你的性格了?”雷震海在旁边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受伤这一段时间经常见到你,当然也变得不要脸了。”尚云鹏说。 “对了鹏哥,那一天我看你狠狠地刺下去,你怎么没事啊?”我说。 “我玩匕首玩了十几年了,当然有分寸,我要是一刀把自己给扎死了,那就没得玩了,我当然不能把自己刺死的。”尚云鹏说。 “云鹏的匕首像医生的手术刀一样,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秋荻姐说。 “秋荻,你就抬高他吧,我看他没这么厉害,都是他自己瞎吹的。”雷震海又不服气了。 “震海,不服气鹏哥的匕首?那你可以试试啊,要不要我用我的匕首帮你取一个肾出来?反正有俩,捐一个出去也算是功德无量。”尚云鹏说。 雷震海捂住了自己的胸,“我可不要!你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江湖行骗的赤脚医生,而且是兽医!” “白痴,肾又不是在胸前,你捂胸前干嘛?”尚云鹏笑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相互调侃和挤兑,真像是一家人一样。很多年我都没有家人团聚的感觉了,现在终于找回了这种感觉,更何况这些人中还有一个我喜欢的人,虽然他不知道。 明媚的阳光,深蓝的海水,豪华的游艇,载着几个俊男靓女向海中而去。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坐游艇出海,参加这样的家庭会议,我内心其实充满感激,感激他们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回馈他们的信任,在内心我也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酒醒好了,可以喝了,美女们,过来喝酒。”凌隽说。 “云鹏的伤还没有全好,就不要喝了。”秋荻姐说。 “嫂子,这么贵的红酒你不让我喝,这是歧视伤残人士么?我喝点酒又不影响痊愈,可不能便宜了他们,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出海,你们可不能不让我喝酒。”尚云鹏说。 “力挺云鹏,喝点红酒没事!以云鹏的酒量,和喝开水没啥区别!”凌隽笑道。 “凌隽你捣什么乱啊?这是为了他的身体!郎医生明确说过,不能喝酒的!”秋荻骂道。 “医生的话能听吗?医生说饭后不能坐,不能站,不能睡,不能走,要是什么也不能做,那到底该怎么办?可见医生的话听一部份即可,不必全听,对吧?”尚云鹏继续寻求凌隽的支持。 “力挺云鹏!”凌隽挥了挥拳头。 “好吧,看在都是男人的面上,我也力挺你。喝几杯没事!”雷震海也说。 “好了,二比一了,赞成云鹏喝酒的有俩,你只有一个,齐总,明显你输了。”凌隽得意地说。 “谁说的?还有朱虹和濛濛没表态呢,朱虹,是不是不赞同云鹏喝酒?”秋荻姐说。 “大嫂说了算,别听他们这些男人的!我挺大嫂的意见。”朱虹说。 “好,二比二平了,濛濛的意见呢?”秋荻姐问我。 “她当然是支持我了,我和她可是共过生死的人,当然得和我是统一战线了!”尚云鹏向我施压。 我其实挺为难的,但是看在尚云鹏说和我是统一战线的份上,我冲口而出:“我挺鹏哥!” 朱虹一挥手,大笑起来,“我去!果然有异性没人性!大嫂,知道姐妹就是用来出卖的了吧?” “其实我猜到她会作这样的表态了,她和云鹏一直不肯承认有什么,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秋荻姐笑着说。 哎,我又上当了。 “我只是觉得鹏哥在医院里住那么久,肯定是憋坏了,所以出来一定要放松一下的嘛,这才支持他喝一杯的,你们不要以此来诬蔑我没义气。”我无力地解释。 “我们不要听你的解释,大家都看得很清楚,解释就是掩饰。”朱虹说。 我心想我还真不想掩饰,只是人家没动静,我有什么办法? “好了,咱们不取笑他们了,今在中午饭谁来做?”凌隽说。 “不是吧?你没带厨师上船做饭?”朱虹一听急了。 “自己人聚会,带什么厨师?有人开船就不错了。要不是为了开会方便,我还想自己开船呢,船上有食材,自己做些吃不就行了?”凌隽说。 “可是谁来做?做饭的人至少得确保做出来我们勉强能下咽吧?”朱虹皱眉说。 “船上的厨房简单,要做大餐肯定是不行了,煮面条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凌隽说。 “行了,就算是船上的厨房设备很齐全,这船上的人也没人做得出大餐来吧?”秋荻姐说。 “那倒也是。”凌隽笑着说。 “据我所知,这船上会做饭人只有一个,非他莫属!”雷震海说。 “谁?”大家齐声问。 “云鹏!他一向吹牛说自己煮面那是最好吃的,今天就让尚大厨来表演吧。”尚云鹏说。 “我可是伤残人士,这样虐待我,真的好么?”尚云鹏说。 “鹏哥,我帮你,我也经常自己煮东西吃,我会做饭!”我说。 “咦,这么巧?要不云鹏就歇着吧?毕竟他受了伤嘛,我来帮你做午餐好了。”雷震海说。 “你一边去吧!”秋荻姐斥道。 看得出来,秋荻姐是有心要撮合我和尚云鹏。她曾经说过,尚云鹏身边几乎没有女人,因为尚云鹏身边的女人极为重要,她能支持我,那已经是对我的一种肯定,就算是尚云鹏不能接受我,我也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倒也不是为了接近尚云鹏所以假装说我会做饭,我是真的会做饭。妈妈进去以后,我住在舅舅家,舅舅在菜市场卖海鲜没空,做饭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开始的时候做得不好,两个表妹就不肯吃,出现这样的情况,舅妈就会打我,不给我饭吃。为了能做出好吃的饭菜,就专门向街坊的大妈们学习,大餐我确实不会,但是万华民间流行的家常菜,我几乎都会,而且做得不错。 恶劣的生存环境会让人活得艰难,但也一样会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因为担心被打,所以就要做出好吃的饭菜来取悦两个表妹和舅妈她们,厨艺自然就提高了。只是凌隽他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我的那点本事在他们面前就不值一提了,这才不敢自告奋勇提出做午餐,但考虑到尚云鹏做的饭估计不会有我做的好,我这才说帮他的忙。 当然了,这确实是和他接近的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能和他接近,我心里就是愉悦的。 “好,那午饭的事就交给云鹏和濛濛了,我们现在开始商量正事。”凌隽说。 “今天要商量的主题是什么?”朱虹问。 “是有关你的事,前一阵孙兴权的事你还记得吧?我发现孙兴权的女友,那个吴玫经理就是我们在看守所认识的三姐,只是她整形过了。”秋荻说。 “啊?怎么会这样?”朱虹也是一脸的惊讶。 接下来,秋荻姐将我们那天分析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听得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我靠,没想到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真是闻所未闻!”雷震海大叫。 “这件事当事人应该最有发言权,朱虹,说说你的看法?”秋荻姐说。 “三姐对我一直很好那是真的,当时我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朱虹说。 正文 第43章 斗智 得到朱虹的肯定,我们更加相信我们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了。ZiYouGe.com “这种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很多也是不可思议的,只要是真感情,都是值得尊重的。虽然不一定要接受。”凌隽说。 三姐的这种感情说起来其实是有些让我们大家尴尬的,因为毕竟这个社会并不接受女人爱上女人的事,大多数人心里还是排斥的,甚至会认为这是变态的行为,凌隽能这样说,也算是不容易了。 “性取向是一个很大的话题,有些是天生而成,有些则是因为后天的经历慢慢改变,所以这不是一个可以用来嘲笑的话题。我赞成凌隽的说法,只要是真感情,都应该尊重,虽然我们不一定能接受,就像有些人喜欢吃榴莲,但有些人闻起来却奇臭无比,不喜欢吃的人,也应该尊重喜欢吃的人。我这比方可能不太恰当。我只是想表达我们应该对三姐足够的尊重。”秋荻说。 “那当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如果喜欢我的三姐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的,她就未必会为了保护我而背叛她的老板。虽然我不喜欢女人,但我还是很感激三姐对我的感情。”朱虹说。 凌隽他们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当然是被朱虹这一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给噎住了。 “朱虹,其实男人也不是都很坏的,至少我们三个都还行……”雷震海说。 朱虹笑了笑,“以后我说男人坏话的时候,你们都要记住,不包括你们仨的,你们仨当然是顶好的男人,但像你们仨这样的,太少了,比大熊猫还要少。” “那倒是,尤其像我这样的,那就更少了。”雷震海说。 凌隽和尚云鹏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无奈。显然雷震海的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已成常态,他们都不想再吐槽了。 秋荻姐干咳两声:“接着议事,自我推销什么的一会空闲时间再搞。” 我心里暗笑,这家庭会议可真有意思。 “这么说,孙兴权让我收购华彩,另有阴谋?”朱虹说。 “这是肯定的,毋庸置疑。”秋荻姐说。 “那会是什么阴谋?”朱虹说。 没有人回答,因为谁也答不上来。只听说收购别人是有阴谋的,还没听说过被别人收购还能有阴谋的,而且孙兴权和朱虹谈的价格很低,当初要是孙兴权不出事,朱虹收购过来后会大赚一笔。 让人低价收购自己的企业,作为一个阴谋?确实闻所未闻。 “当时孙兴权和你谈收购的时候,他有什么条件?你仔细回想一下。”凌隽说。 朱虹点了一只烟,她抽的烟是那种细长的烟卷,听说是国外进口的。她抽烟的姿势很优雅。看到凌隽皱眉,她又赶紧将烟灭了。 “他好像没什么条件,他就只是说很喜欢我,再便宜卖给我也愿意。”朱虹想了想说。 “不对,你肯定漏掉什么细节了,他肯定有条件,这天上掉馅饼,不是阴谋就是陷阱。这是规律。如果按你们说的来分析,孙兴权是三姐的搭档,他们只是马仔而已,后面还有老板,所以华彩夜总会肯定不是孙兴权自己投资的,而是后面的老板出钱,谁的钱不是钱?人家凭什么要便宜你?”凌隽说。 “我能不能发言?”我弱弱地说。 “当然,既然让你来参加开会,当然就是要你发言了,有想法就大胆说出来,不要不好意思,说错了也没关系,你做过律师,逻辑推理能力应该也不错,大胆说你的想法。”秋荻姐说。 凌隽也点头:“都是自己人,说错也没人会笑话你。” 我胆子这才壮了起来:“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的分析没有错的话,那孙兴权做那么多事,其实就是想让朱虹姐收购他的场子,然后达到他的目的。后来三姐为了保护朱虹姐,也可能是因为吃醋,所以设计了孙兴权的杀人案,让警方抓了他,于是收购计划就搁浅了,那如果我们是幕后老板,我们会怎样做?” “幕后老板会把这个任务交给孙兴权的助手三姐,让三姐继续经营华彩,然后继续推进收购一事,但三姐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她要保护朱虹,她不想害朱虹,所以她迟迟没有动静,而且为了防止孙兴权出狱后继续和朱虹谈收购,她索性制造交通意外,把孙兴权做了。”尚云鹏接着说。 很好,我算是融入他们了,因为大家的思路已经基本一致,也说明我不是一无是处的,我还是有些作用的。 “因三姐迟迟没有做到老板交给她的事,没有继续推进收购,所以三姐身边负责监视三姐的就向老板报告了,监视三姐的人肯定存在,这也不用怀疑。幕后的人那么狡猾,不可能没有后手。老板知道三姐可能有异动,就让她消失了,至于是杀了她还是把她调走了,这不能确定,可以肯定的是,现任的总经理董伟是三姐的接替者。”我说。 “濛濛的意思是,其实不必努力去回忆当初孙兴权提出的条件,只要看现在董伟提的条件就行了,因为他们要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孙兴权提的条件,董伟也会提出,我们只要分析这些条件,那就可以了。”凌隽说。 我很兴奋,因为这一群人果然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我只要开了头,他们就都明白我心里所想了,和这样的高手交流,果然不需要多费口舌,一点大家就都通了。 我现在知道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强大,因为他们都聪明,而且能够相互理解对方的想法和企图,凌隽和秋荻姐的财力,加上尚云鹏的势力和江湖地位,再加朱虹庞大的人脉圈,这样的组合在万华当然会所向无敌,所以对手才会不敢正面挑战,只是从细处找突破口。 而他们更厉害的地方,还在于他们的全能。打个比方,假如尚云鹏有事不在,凌隽一样可以领导下面那些兄弟,而如果凌隽不在,以尚云鹏的能力,一样可以和秋荻姐一起接管美濠集团,而朱虹看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名媛,但她在政界关系网的能量却也不容小觑。 所以那些人才要选择从朱虹下手,也许在他们看来,女人总是要好对付一些。 而雷震海是这个组合中看起来最可有可无的人,他来自澳城,势力不如云鹏,财富不如凌隽,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也极为重要,因为他义气,事临头的时候不退却。两年前他坐牢,据说也是为了保护凌隽和尚云鹏,因为仇必须要报,但事情闹大了,总得有人牺牲,而他就是站出来牺牲的人,正是他的牺牲,保得凌隽和尚云鹏的平安,让他们在这两年在万华建立起庞大的势力。 所以,他们这些人都很重要。虽然性格不同,但他们同心,各自发挥着自己的作用,这是他们能够屹立万华不倒的基础,也是让对手不敢妄动的原因。 “董伟的条件也简单,他说希望合并后华彩能成为朝会的分店,法人代表更换成我,然后由他继续担任总经理。员工也不能随意开除,还提出和朝会现在的店对调一部份员工,这样大家相互交流和学习。”朱虹说。 “这样的要求很合理,看起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并购的企业大多数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来的企业主继续担任并购后的企业高管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因为他对原来的企业更为熟悉,管理起来当然也更为得心应手。”凌隽说。 “越是看起来合理的事,往往阴谋就藏在其中。就像高手对决,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招,其实暗藏杀机。”尚云鹏说。 “那我现在还要不要继续和董伟谈合作?”朱虹问。 “以你的脾气,你会轻易罢休?”秋荻姐反问。 “哈哈,大嫂真了解我,我其实也在想着要继续和他谈,既然他想玩阴谋,那我就陪玩,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朱虹笑道。 “这样太危险了,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如果你置身其中,那万一他们对你不利,那怎么办?”雷震海说。 “不会。” 凌隽和尚云鹏几乎同时说。 “我也认为不会。”我补充。 “看来我又没跟上思路?”雷震海苦着脸说。 “他们既然要谈合并,那肯定是有计划的,而且他们的计划不仅仅是要害朱虹,所以他们不会动手害朱虹,如果把朱虹姐害了,那就完不成他们合并后的计划推进了,而且朝会里全是朱虹姐的人,他们根本不敢乱动,上次他们用我来威胁鹏哥,就说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也不会绑我那么麻烦。”我说。 “说得很好,看来濛濛绝对有资格入我们的伙,脑子很好使。”凌隽笑道。 “谢谢隽哥夸奖,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多事才好。”我说。 “不会,让你来就是要你参与讨论,你要是不说话,那我们反而会反感。”尚云鹏说。 “看来这里就我最笨了,你们个个聪明绝顶,下次你们开会我不陪你们玩了。”雷震海笑着说。 正文 第44章 拖延 “那不行,你对我们太重要了,没有你,怎么能衬托出我们的聪明?”尚云鹏笑道。 “那你们也同意我继续和董伟谈合作?”朱虹说。 “事实上就算我们不同意,你也会继续谈,我们还不了解你?”凌隽说。 “有你们罩我,我当然更要谈了。”朱虹笑道。 “继续和他谈,云鹏试着派人跟一下这个董伟,看他平时有没什么异常?合同文书就由濛濛来办,这是她的专业了,濛濛一定要把关严格,不能让合同里有陷阱。如果有陷阱,那也要陷他们才行。”凌隽说。 “这个你们放心,我做了三年的律师,要想在文书里玩文字游戏,我还是勉强能应付的。”我说。 凌隽站了起来,“好,会议结束,震海,我们钓鱼去。” 我傻傻地坐着,心想这就开完会了? 尚云鹏走过来,“还傻愣着干什么?午饭不做了?不是你自告奋勇要揽这活吗?” “噢,那我们去吧,你不会怪我多事吧?我只是想帮你做饭而已,除了咱俩,貌似也没人会做了。”我说。 “不是咱俩,是你一个人做,我可是伤残人士,不能动的!不过我会看着你做。”尚云鹏说。 “啊……?你怎么能这样?”我说。 “我怎样了?是你自己说自己做饭不错的,而且你也知道,我确实有伤在身。”尚云鹏笑道。 “那你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有伤在身了?”我说。 “喝酒的时候我忘了,我这人经常会选择性遗忘,比如说现在我就忘了我会做饭了,我什么也不会。”尚云鹏说。 “无赖!”我嗔道,心里甜丝丝的,能和他拌嘴,我都觉得好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尚云鹏说。 “去,你的小名不是叫小狗么?怎么会有无赖这么好听的名字!”我笑着打趣。 “我的小名很多的,还有一个小名是帅哥!”尚云鹏也笑道。 我:“……” ************************ 我被借用到朱虹身边帮忙两天,因为她这两天就要和董伟签合同了。 一方面是需要我帮忙,另一方面当然也是秋荻姐为了让我了解更多的东西,顺便和朱虹拉近关系,她是凌隽的妹妹,在凌家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我要融入她们,当然要和她们每个人搞好关系才行,虽然不用刻意讨好,但走近一些那是有必要的,因为只有走近才能增进相互了解,只有相互了解才会信任,只有信任才能通力合作。 朱虹虽然稍显偏激,但其实心地不坏。对我也很好。她带着我和董伟一起谈收购的事,让我起草合同书,我有意在合同书中增加一些明显有利于朝会一方的条款,董伟似乎并不在意,我明显感觉得出他不专业,水平差我差很远,可以说不是一个级别。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朱虹,朱虹笑着对我说:“他不但没有你专业,甚至都没有我专业,用你来对付他,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我笑得有些尴尬,因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出言讥讽我。 “我不是在讽刺你,我说的是实话,我这人不太会讽刺别人,我要是看你不顺眼,我直接骂你一顿,或是叫人打你一顿就行了,我才懒得花心思去讽刺你。”朱虹说。 这话我信。上次因为妈妈的事,我被她在电话里骂了近十分钟,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至今记忆犹新。 “我知道朱虹姐是性情中人,你虽然有时偏激,但你其实是一个好人。”我说。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当好人没什么意思,好人最容易受欺负,我才不要受人欺负,这个世界如此现实,要先活下来,不受人欺负了,再考虑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所谓的公理道义,不一定能让你活下来。”朱虹又开始偏激了。 虽然我不是很赞同她的说法,但我也不想驳她。每个人的处境不同,际遇不同,自然就会影响到她的价值观,价值观也就会影响到她的处世风格,试图去说服和自己完全不同背景的人赞同自己的观点,这本来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我知道你们都不认同我的看法,这很正常。同一件事,换个角度去看,就会得到不同的结论。我承认我是偏激的,但我也有自己的逻辑,我们也许不能说服对方,但我们可以求同存异。”朱虹说。 这话让我大为赞赏,体现了她也不是只有偏激,还有智慧和宽容的一面。 我点头:“朱虹姐,虽然我也觉得你很偏激,但你是我欣赏和佩服的人。” 朱虹大笑:“我有什么好让你佩服的,以后遇上有关男人的事,可以找我帮忙,我自认为很了解男人,而且能找到对付他们的有效方法。” “是么?”我有些怀疑,心想你对付男人的方法,不就是陪他喝酒,但又不让他们得到么?这么简单的事,也能称得上方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我对付男人的方法,就是无底线地应酬他们,是吧?我告诉你,我还真是有底线的应酬,那些在外面自吹和我关系暧昧的人,其害连我的手都没碰过!他们只要胆敢越雷池一步,我就剁掉他们的手!”朱虹说。 我心里一颤,心想我和你毕竟是两种人,你的方法,我估计是学不来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几天的相处,我其实还是很欣赏你的,欢迎你成为我们的一员。”朱虹说。 “谢谢朱虹姐,我能成为你们一员,我非常荣幸。” 这是我的心里话,一点也不掺假。 ************************* 下午两点,我把已经拟好的并购协议拿给了董伟看。 “如果董总没什么异议,那我就通知朱小姐过来签字。”我说。 “朱虹没有和你一起来吗?”董伟问。 “没有,朱小姐说,让我先把合同给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那再过来签,朱小姐很忙。”我说。 “朱虹的架子可真大,说好今天午签约的,她竟然不亲自来。”董伟有些不高兴。 “朱小姐一直很忙,这样的收购案对朱小姐来说只是小生意,不会花太多的精力在上面。”我说。 “朱虹自己不来,让你把合同给我拿过来,也就是说,这合同是最后定下的版本,没有修改的可能了?”董伟说。 “是这样的,如果按照这合同执行,那朱小姐就过来签约,如果觉得不行,那这收购就取消,没有必要再谈。”我说。 “其实价格我倒也觉得没什么,只是支付收购款项要三个月后结清,是不是太慢了?既然都谈好了,那为什么不一次性付清,朱小姐的背后有凌隽和齐秋荻那样的大佬,还会差这么点小钱吗?”董伟说。 “这是朱小姐的意思,虽然两家现在谈成了收购协议,但是华彩的的具体账务状况我们还没有完全核实清楚,你们和酒水供货商有没有扯皮的地方我们也不清楚,如果不推迟支付时间,那我们只有暂时取消收购。”我说。 其实这是我的主意,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董伟让朝会并购华彩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有意把并购所要支付的款项有意拖延,他们急于完成这次并购,我估计他会答应。 “可是这合同书上只是说三个月结清,第一个月结算多少并没有写,第二个月支付多少也没有写,到底我们能拿到多少钱一点底都没有,是不是太过份了?”董伟说。 “董先生,你也说了,朱小姐的背后还有凌隽和齐秋荻,美濠是国际性财团咱们就不说了,就拿振威来说,那也是市值百亿的集团,难道会赖你这么一点小钱?既然大家同意合作了,那就要相互信任,如果你认为我们会赖账,那只有取消了。”我收起合同说。 “别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最长的时间也就是三个月而已,三个月以后,只要审计人员查过华彩的帐目确实如你们报上来的一样没有问题,那我们肯定付完尾款,区区三个月,九十天而已,难道你就等不及?”我说。 董伟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那你让朱小姐过来签字吧,我很有诚意的,她却显得漫不经心,这有些让我难堪了。” 我心里暗笑,心想就是要装着漫不经心,才能让你急,我们要是表现出特别想收购,那你就反而不急了。不让你急,怎么能算计你? 一小时后,朱虹姗姗来迟。对于朱大美女来说,姗姗来迟一向是她的特点,别说是和董伟见面了,就算是凌隽要见她,她也有本事迟到半小时让凌隽苦等。我们对于朱虹爱迟到的习惯早就无力吐槽,秋荻姐甚至还有个主意,说以后要约朱虹,那直接就提前把约的时间提前半小时,反正她也要迟到,提前半小时,她迟到后就正好了。 这一次她不但姗姗来迟,而且还喝了一些酒,粉面含春,更显娇媚动人。“对不起啊,陪朋友喝了两杯,合同写好了吗?好了就签字吧。” 我真心佩服,一般企业的收购签字,人家都是一身正装如临大敌地搞个仪式签字,我们的朱大美人倒好,直接喝得微醺来签字,也算是一独特风景了。 这倒也体现了她的对我的信任,因为她知道我已经把事情都搞定了,她要做的事就是写一个名字,就算是喝得走不动,写‘朱虹’两个字也是没问题的。 正文 第45章 阳谋 朝会成功并购华彩夜总会。ziyoUge.com 朱虹并没有急着按合约上的写的那样将华彩改名为朝会分店,而是继续用着华彩的招牌。董伟倒也真留下来继续担任华彩的总经理,而且还担任了朝会总店的顾问。 顾问这一职位听起来虚得厉害,朝会虽然是万华顶级的销金窟,但说白了就是一个夜店,在夜店当一个顾问,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朱虹给董伟的解释是本来想让他做副总,但是他需要和其他同事有一定时间的磨合,所以先从顾问干起。 收购后的几天,董伟就派了华彩的一些老员工到朝会去学习,这也是之前约定好的事,从理论上来说,并购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人员的互换和资源共享那是情理中的事,倒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我在朱虹身边的事基本已经完成,当然就得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于是我又做回了秋荻姐的助理。 依然是拼命工作,我手里的事越来越多,辛苦的努力总会换来回报。我对振威的业务基本上都已经熟悉,而且也得到同事们的夸奖,他们原以为我是律师半路出家来搞商业,肯定就是靠关系来打酱油的,但事实上我向他们证明了我能行,我不但可以做好一个好律师,而且也能做好企业高管,我把做律师积累的逻辑能力应用到商业上,一样也有很好的效果。 商业就是生意,生意就是买卖,就是在交换中赚钱,这是本质。所以企业的核心社会责任和主要目的就是赚钱,再大的公司,他的目的基本上和在菜市场卖菜是一样的,就是为了赚钱。至于所谓的商业模式,企业文化等等,都是为了赚钱而服务,如果不赚钱,那一切都是浮云。当然,现代商业的肯定不仅仅是限于古时的物与物交换,物与币交换,还有提供服务等方式赚钱,但归根到底还是为了盈利。用这样的思维来理解企业行为,就会简单许多。 一个商人去做律师,那可能不行,因为律师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而且要通过司法考试才能迈进那道门槛。但我可以证明,一个律师来做一个商人,却完全可以行,因为律师的思维就是理性而讲究逻辑,而生意本来就是需要商业逻辑的,需求和供给之间本来就是一个最简单的逻辑关系,需求上涨,供给下降,商品价格就上涨,反之,商品就会下跌。而生意人就是要懂得寻找到需求,然后满足市场需求,从中赚钱,如此简单而已。 终于看完资料,一看时间,又是晚上八点半。是得下班了,走出电梯,看到尚云鹏在公司门口等我。 好久不见他了,看到他时,心里好一阵激动。 “嫂子让我来接你下班。”尚云鹏说。 “这么好?平时可没人接我下班啊?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我笑着说。 “现在是晚上,哪来的太阳?只是今晚会比较乱,嫂子让我接你到凌家去。”尚云鹏说。 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今晚警方会在朝会和华彩抓人,肯定会有人跑掉,所以会有些乱,为防意外,让你去凌家暂住一晚,不方便吗?不会约了人吧?”尚云鹏说。 “没有,我没什么不方便的,警方在朝会抓人,那不是会连累到朱虹姐?警方为什么要抓人?”我问。 “朝会有工作人员在朝会和华彩售卖毒*品,有人报警,所以就抓人喽。”尚云鹏说。 “啊?卖毒*品?这可是大罪,那朱虹姐不是要受到牵连?”我说。 “不会,报警的人本来就是她自己。”尚云鹏说。 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在朝会卖*毒的人,是华彩派过去交流学习的员工吧?”我说。 “聪明,就是他们。”尚云鹏说。 “他们之所以要让朝会收购华彩,就是为了让他们的员工混进朝会,然后在里面卖*毒,朝会的招聘很严格,如果不是通过这种方式,他们的人很难混进朝会。卖*毒的利润如此高,当然不难赚回来那些钱。”我说。 “不仅如此,他们是要把朱虹投进监狱,只要朱虹进了监狱,因为现在朱虹是华彩的法人代表,就算是他们不在朝会卖,在华彩卖,朱虹也难逃责任。朱虹一但被抓,就会波及到隽哥和嫂子,我们会全力营救朱虹,但是贩*毒的罪名很大,可不是想救就能救出来的,所以隽哥和嫂子的精力会一下子全部转移到朱虹的案子上去,他们再从中作乱,就容易很多了。并且朱虹一但因为卖毒进去了,那要想出来太难了,那是大罪,再硬的关系也保不了她。”尚云鹏说。 “你们早就料到了?所以你们才会同意朱虹收购华彩?”我说。 “我和隽哥当时就是这样猜测的,但我们没有把握,因为三年前他们对付隽哥的时候,就是从朝会开始的,而且也是用毒来陷害隽哥,三年后故伎重施,我们当然长了记性,哪能再上他们的当?”尚云鹏说。 “所以朱虹表面上答应那些交流的员工进入朝会,但其实却派人暗中盯着他们,然后就发现了他们在朝会卖毒,于是主动报警抓人?”我说。 “不是朱虹的人,是我的人,朱虹的人大多数是朝会的工作人员,干这种事不专业,我的人扮成客人进入朝会消费,主动提出有没有药可以嗨一下,几次试探之后,他们终于上钩了,然后我们介绍了一些瘾君子进去和他们交易,再由朱虹报警,就可以消除她的风险了。”尚云鹏说。 “这一段时间你影都不见,就是谋划这些事?”我说。 “纠正一下,我可没有影都不见,我一直都有在活动,只是你整天加班到八九点,根本见不到人,你才是影都没见。”尚云鹏说。 “原来你在关注我?” 这话一说出我就有些后悔了,这样的话怎么能随口就说出来?真是丢死人了! “当然,你是嫂子的重要帮手,也是振威举足轻重的年轻高管,我当然得重视你了。”尚云鹏不露声色。 我多少有些失望,心想真是不解风情,非要说得这么生硬么?你就从私人角度关注一下我又怎么的了? “你的伤全好了吗?还疼不疼?”我只好转换话题。 “不疼了,已经全好了,郎医生的医术确实很不错。”尚云鹏说。 “我听秋荻姐说,以前她的腿残了,是苗疆一个很厉害的医师治好的,你为什么不找他治?”我说。 “你说的是金三元吧?他的医术确实很厉害,不过他没在万华啊,隽哥曾想过在万华建一家医院让他来管理,一方面他可以赚钱,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他的医术治好更多的人,但是后来未能如愿,你猜是什么原因?”尚云鹏说。 “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不愿意来,但第二种可能会更大,那就是他只是一个赤脚医师,缺乏相关的行医执照,就像当律师没有执照一样。”我说。 “果然聪明,被你猜中了,两者都有,一方面是他不愿意来,另一方面就是他确实没有行医资格。”尚云鹏说。 “听说他的医术是真的很厉害,真是可惜了,要想找他治病还得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说。 “那倒也没什么,人各有志,人家金医师自己还不愿意到万华来呢,去到山村找他治病的,那都是慕名而去,自然是对他非常尊敬,要是开了医院,那就得接收所有的患者,有些患者仗着有背景,动不动就骂医生骂医院,金医师是个性的人,可不一定愿意受这气。”尚云鹏说。 “说得也有些道理,他在僻远地区,要想找他治病,那就得心诚跑去找他,这样也不错,就怕是急病,找到他时来不及了。”我说。 “那就是命了,命运倘若如此,那也只有接受的份。”尚云鹏说。 “你好像对于生命看得很淡?”我问。 “那也不是,我很惜命,惜命是对生命的尊重,但我又不怕死,虽然尊重生命,但是如果为值得的人去死,那也是可以的。”尚云鹏说。 我脑海里浮现出在水库大坝上他挥刀刺向自己的情景,绝决而坦然。忍不住柔声问:“那天晚上在水库你挥刀刺向自己,是为我而死,也是因为你觉得值得么?” “那不是为你而死,是为责任而死,他们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威胁我,所以你是受我所累,我当然有责任解救你,而我无能,没有更好的办法解救你,只好按他们的话去做,用我自己的命换你的命,那不是为你而牺牲,那只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尚云鹏说。 “好吧,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人换成是其他人,你也会这样做是吧?”我有些幽怨地说。 “是的。”他答得很是干脆。 我心里生出些许惆怅,“但我不一样,如果那天那个挥刀刺向自己的是别人,我肯定不会主动跳下水库。” “是么,那你还挺给我面子的,如果那个人是展瑞呢?你会主动跳下水库吗?”尚云鹏笑着问。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或许我也会吧? “我替你回答,你会的,因为你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你不会看到他为你去死。抛开情义和利益,我们的行为有时就是为了一种责任,对别人和对自己的责任。”尚云鹏说。 我听得似懂非懂,勉强答道:“也许是吧。” 正文 第46章 捞到大好处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来到凌府,秋荻姐和凌隽他们坐在客厅聊天,看起来表情轻松,似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并不为朱虹担心。ziyoUge.com “濛濛来了?还没吃饭吧?我让人给你下碗面。”秋荻姐说。 “我不饿。我一会自己弄吧。”我说。 “加班到现在,哪能不饿,云鹏煮面最好吃了,让他给你弄吧。”秋荻姐说。 “怎么是我?”尚云鹏皱眉。 “不是你是谁?你去接人家,明知道人家加班晚,你也不给人家买东西吃,这面条当然是你去煮了,难道还是我啊?”秋荻姐说。 “就是,理应是你去弄,赶紧去做,别让人家濛濛饿着了。”凌隽也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弄好了。”我说。 “还是我去做吧,云鹏他们哪会干这活啊。”阿芳说。 “阿芳你怀孕了就别动了,让他们自己去弄,你要好好养胎。”秋荻说。 “我胎儿才多大啊,没事的。”阿芳说。 “阿芳,还是我来吧,你休息。”尚云鹏说。 “还是我自己来好了。”我也赶紧向厨房走去。 这一急,差点和尚云鹏撞在一起,弄得我非常尴尬。 “下碗面两个人也要争,看来有戏。”雷震海说。 我心里想,要是真有戏那就好了,可惜人家像木头一样不为所动。 “濛濛你坐下,让云鹏去弄就好了,他这样的大哥,平时很少会做饭,让他亲自下厨做饭,也是对他的一种锻炼嘛,就像他当初修花园一样。我有事和你说,让他去做就好了。”秋荻姐说。 “你累了一天了,坐下休息吧,我都能修两年的花园,做两年饭也没问题的。”尚云鹏说。 我只好坐下,“那麻烦你了,鹏哥。” 正说着,又有人进来了,是朱虹。 “大家都在啊?大家晚上好啊。”朱虹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回来了,警察没有带你去录口供吗?”秋荻姐问。 “录完了,我是报警的人,总不能把了关起来吧?我可是守法的好市民,而且还主动揭发卖毒行为,应该要给我发奖章才对,哪能关我呢。”朱虹笑着说。 “那董伟呢?他被抓了吧?”凌隽问。 “抓了,但又跑了。”朱虹说。 “什么?跑了?警察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他跑了呢?”秋荻姐说。 “押送他的警车在行驶中发生爆炸,乱成一团,董伟趋乱跑了。”朱虹说。 “那董伟会不会跑来报复朱虹姐?”我说。 “不会,现在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我?幸亏你的合同写得好,把支付的期限拖延到三个月,现在好了,董伟跑路了,后面的钱也没人问我要了,我白捡了一个华彩,真是不错,濛濛真厉害,帮了我大忙了,你想我送你什么礼物?我给你买一辆好一点的车吧?”朱虹说。 我想想也是,现在华彩已经并入朝会了,债权人董伟是毒贩跑路了,那最大的赢家就是朱虹了,难怪她这么高兴。 “那本来就是我份内的工作,你就不用给我买东西了,心意我领了。”我笑着说。 “别这么高兴,你们不觉得董伟跑路很蹊跷吗?”尚云鹏端着面条走了出来。 “哇,这么好?知道我没吃饭还给我弄面吃?谢谢云鹏了。”朱虹站起来说。 “这面可不是为你煮的,是给骆濛煮的,要吃自己煮去,你白捡了一个夜总会,不请我们吃饭,还要我给你做面条?”尚云鹏说。 “朱虹姐如果饿的话,那你先吃好了,我再弄就是。”我赶紧说。 “我吃过了,我逗他玩的呢,不过人家说了,这面条是给你煮的,我哪有这福气呀。”朱虹酸酸地说。 我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低头吃面。 “我赞成云鹏的说法,我也觉得董伟跑得奇怪,肯定是有人帮他,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生爆炸?”凌隽说。 “不会又是警察帮他吧?”秋荻姐说。 “很有可能哦,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次我们遭遇的事,好像以前我们都有遭遇过?以前秋荻也被绑过吧?这一次骆濛也被绑了,后来朝会也出现涉毒问题,当时是周进尺配合人家做的,结果我背上了黑锅,这一次如果不是我们有防备,那朱虹不也背上黑锅了?这手法是不是太相同了?”凌隽说。 “是哦,好像就是历史重演一样,难道是同一伙人所为?那会是谁?可是以前那些对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炳叔是我们亲眼看到死去的,这不会有假,那会是谁呢?”秋荻姐说。 “炳叔确实是死了,但这一次做事的手法却酷似他,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这一个人是和炳叔也有些熟悉的人,所以做事的风格多少会受炳叔影响,就像震海和我还有云鹏一样,我们三人虽然性格不同,但因为我们长期在一起做事,我们之间是相互会受影响的,云鹏做事自然也会和我有些相像,,对不对?”凌隽说。 “我赞同,如果我去打击一个人,用的手法和隽哥肯定也类似的。”尚云鹏说。 “那你们说,会不会是炳叔的儿子在搞事?”秋荻姐说。 凌隽摇头,“我认为不太可能,虽然我不知道炳叔的儿子是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炳叔的儿子不是跟着炳叔长大的。他虽然是炳叔的儿子,但做事的风格却未必像炳叔,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和接受的教育非常的重要,人的行事风格是后天形成的,虽然天性也占了一定的因素,但我个人认为后天的培养更重要,基因再优秀,如果后天没有培养,那恐怕也成不了器。”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炳叔的儿子是跟着周琛长大,那他做事的风格不应该是像炳叔,而是像周琛才对?”秋荻姐说。 “是的,如果有人天天在你耳边说你父亲是局长,你做事应该要有规距,那你就越来越越像一个局长的儿子,虽然你也许并不是局长的儿子。但如果有人天天跟你说你爸是流氓,你做事完全可以不择手段,那你慢慢也会变成一个流氓,对不对?”凌隽说。 我其实非常赞成这种说法,就像我妈本来没有杀人一样,但是因为她坐了牢,被人认为是杀人犯,到后来她说话竟然也把自己当杀人犯了。心理暗示非常重要。 凌隽接着说:“再比如说,你们都认为展瑞身上有一种贵气,但是据我所知,他却出身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你们说,他身上的贵气从何而来?我认为是他父亲灌输给他的,他父亲肯定从小对他说,他有一个不凡的身世,这样他骨子里就认为自己是不凡的,于是相由心生,就生出那种贵气,是不是?” 凌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 我有些慌乱,“我不知道哇,我虽然和展瑞从小就认识,但他爸对他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据我说知,他应该没什么不凡的身世,因为他从来也没有对我提起过。” 凌隽笑笑,“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紧张。我们还是接着讨论董伟的事,他是小角色那是肯定的,但是要说他背后的老板是炳叔的儿子,那倒未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幕后的人认识炳叔,而且很熟,所以他做事的风格才有些像炳叔。” 我这才松口气,我最害怕的就是他们问我展瑞的事,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为难。 “其实我认为董伟能逃走倒不是很奇怪的事,据骆濛说,上一次她办理孙兴权的案子,孙兴权当时一审已经被判死刑,但他还是很淡定,这说明他心里有底,他心里凭什么有底?就是知道他的老板会想办法救他。经过上一次孙兴权的事,老板这一次又派出董伟,当然会想到事情有可能败露,他又怎么可能不留后招?”尚云鹏说。 “没错,这件事做起来本身也不困难,很多炸弹是可以粘在车上的,派人骑辆摩托车经过警车的时候一下子粘在车上,然后遥控引爆就行了,他们在万华肯定还有其他人,接应一下就把董伟弄走了。”凌隽说。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们算是赢了吧?至少挫败了他们又想利用毒*品的事来坑我们阴谋,这些人也真是傻,同样的手段用两次,难道不知道我有一个聪明无比的哥哥么?”朱虹说。 “哟,朱虹白捡了一个华彩夜总会,心情好了,都会夸人了。”秋荻姐说。 “补充一下,我还有一个更聪明又漂亮的大嫂。”朱虹笑着说。 “这事虽然我们赢了,但我还得觉得太简单了。这样的手法几年前有人用过,并且搞垮了我,几年后又接着用会不会太拙劣了?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要想搞垮我,那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还想用这样的手法来对付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凌隽说。 “也许他们就是这么笨呢?就是认为当年的方法可行呢?你不是也说了吗?他们只是行事风格相仿,但未必是一伙人,既然不是一伙人,那用同样的方法也不奇怪,再说了,哥哥这么大的势力,能对付你的招本来也不多。”朱虹说。 凌隽叹了口气,“我就怕这只是一个迷惑我的假象,就怕后面还有后手。唉,我都有些杯弓蛇影了,真是心累。” 正文 第47章 高薪诱惑 “隽哥不用担心,三年前你败了,后来你也一样东山再起?正如你所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格局,也不是当初的格局了,当初你之所以没有还手之力,那是因为背后有周琛的权力在为他们作支撑,他们把万华变成一片罪域,可以任他们胡作非为,现在你在万华的势力这么大,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尚云鹏说。|| 凌隽端起酒喝了一口,“话虽如此,但也有不利我们的地方,两三年前我败得一无所有,但那时我本来有的也不多,现在我身后有美濠,那就不一样了,要知道树大招风,三年前我可以败得一走了之,但现在我像靶子一样立在这里,暗处的人都可以向我开枪,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优势,现在我们的财力自然比以前厉害了很多,但我们现在由暗转明,对手却由明转暗,这是我们的劣势,而且我还不能逃避,因为我肩上扛着着庞大的美濠。” “你也不必太担心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么多的劫难我们都渡过来了,难道还怕他们这些屑小?”秋荻姐说。 “不是怕,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在考虑如何应对。”凌隽说。 “我们这不是才破解了他们的一次阴谋吗?现在我白赚了一个华彩店,挺好的事,你们反而忧心忡忡,太扫兴了吧?”朱虹说。 “越是赢得太过简单,我就越是心慌。可能是我太过神经过敏了。”凌隽苦笑。 “其实我赞成隽哥的说法,就像上次我赢了孙兴权的官司一样,也是顺风顺水地就赢了,我当时也觉得慌,后来果然一系列的事就出来了,孙兴权才一出来就让人给干掉了,可见赢得太容易的时候,确实要提高警惕。”我插嘴说。 “濛濛说的也对,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不能赢了就太得意,让对手有机可乘。”秋荻姐说。 “当然也不必太过紧张,现在局势不一样了,我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只要大家不犯低级错误,那就没事。对手直接对付我和秋荻的可能性比较小,我觉得他们如果要下手,还是会从你们身上下手,可能你们的风险更大一些,做了凌隽的朋友,担惊受怕是难免的了。”凌隽说。 “算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跟着你刀光剑影是家常便饭,那些鼠辈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放心吧。”雷震海比较乐观。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都比较乐观,历来如此。”尚云鹏笑道。 “我靠,你不简单?你以为你是当代诸葛呢?那你说说,那个绑骆濛的人是谁?这一次想用毒来害朱虹的人又是谁?”雷震海说。 尚云鹏叹了口气:“震海,这话问得愚蠢之极啊,我要知道是谁,那我还不直接说出来?我没有说我很聪明啊,我只是说我们不能太过乐观,不然就变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不过我有种预感,那些人接下来会对付你,你得小心一点才是。” “你又吓我!我看他们会对付你才是吧?他们好像对于对付你更有兴趣一些。”雷震海说。 “上次他们已经对付过我了,结果没有成功,这一次换成你也说不一定呢。”尚云鹏笑了笑。 “我才不怕他们呢,放马过来好了。”雷震海说。 “不是说怕他们,是要你小心,不过傻人有傻福,我也相信你没事。”尚云鹏继续调侃。 “你才是傻人呢,我是看在小骆濛在这里,所以给你几分薄面,你可不要太得寸进尺了。”雷震海说。 尚云鹏果然不说话了,没想到我现在倒成了他的软肋了,他的这些兄弟不进就拿我来说事,一把事扯到我头上,他就不吭声了,真让人生气。难道我是瘟神不成? “现在你们都喜欢把骆濛和云鹏扯在一起开玩笑了?还是他们本来就有问题?”朱虹说。 “这事得问当事人,我们也只是闹着玩,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雷震海说。 “没有的事,就是他们喜欢瞎说,朱虹姐不要听他们胡说。”我赶紧解释。 心里当然还是有些赌气的意思,心想人家一提到我你就不吭声,难道还怕我缠着你不成?我再是不堪,也不至于会缠着你不放。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晚大家都住在这吧,反正房间有的是,也不用担心住不下,大家热闹一些也好,有事明天再说。”秋荻姐说。 ******************* 朝会的事过后,倒也再没有什么事,据朱虹打探到的消息说,那些被抓进去的员工,一口咬定他们做的事都是董伟指使的,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毒品,这说法显然荒谬之极,但因为主犯在逃,所以案子也还在继续侦查,并没有急着结案。 一切就又突然平静了下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朱虹白得了一个夜总会,当然非常高兴。那件事我也有参与,让她得了大便宜,她对我的态度也比以前亲热多了。她本来就不坏,,只是因为际遇坎坷,所以比较偏激一些,她出手大方,花钱如水一般,每次陪她逛街,她总是会给我买很多的礼物,我不敢深刻拒绝,因为我怕她说我不把她当自己人,但长时间受她的礼物,又感觉不好意思,只好也买些礼物送给她,只是她是有钱人,我的薪水虽然也不错,但和她比起来,实在是不是一个级别的消费,每次她让我陪她逛街,我都会逛得胆战心惊。 这一天又接到她的电话,我心想这不会又要逛街购物吧?我家里那个小小的衣橱已经满了,鞋柜更是早就满了,再购下去,我不但没地方放,而且我面临破产的危险。 “濛濛,你有没有在公司啊?我路过附近,想来看看你。”朱虹在电话里说。 “我在办公室呢,不过我有些忙,不一定有空陪你。”我说。 “没事,我过来看看而已,好久没到大嫂的公司来了,我随便看看。”朱虹说。 “那好啊,你过来吧。”我说。 “好,一会见。”朱虹说。 过了约十分钟,朱虹来了。 我和另外一个助理的办公室紧挨着秋荻姐的办公室,朱虹姐直接找到了我的办公室,还给我买了一些点心带上来。 “怎么样?累坏了吧?吃些东西,让你同事也吃。”朱虹说。 “谢谢朱虹姐,这是我同事柯雨。”我介绍了另外一名同事。 “您好,朱小姐,您真漂亮。”柯雨看到朱虹,有些紧张,朱虹是凌隽的妹妹,是秋荻姐的小姑,是万华第一名媛,也是众多女性的偶像,柯雨有些激动也很正常。 “呵呵,又夸我漂亮了,谢谢你啊,要是男人夸我漂亮呢,我还不怎么信,但女人夸我漂亮,我就比较相信了。”朱虹笑道。 “您是真漂亮,而且您非常的名,我闺蜜最崇拜的人就是您了,她说你是时尚和美丽还兼智慧的化身,您是万华最完美的女人。”柯雨说。 这个柯雨还挺会拍的,这番话要换我肯定是说不出来的。就算我心里这样想,我也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因为多少有些肉麻。 朱虹笑得更灿烂了,好听的话,谁都是爱听的。 “谢谢夸奖了,其实我是万华最不完美的人了。”说着扭头看我:“濛濛,我这两天想了想,你干脆去帮我好了,大嫂的公司人才济济,也不缺你一个,我那边人才就比较少,你年轻漂亮的,正适合做娱乐业,你去管理华彩好不好?我任你为总经理,你放心,薪水肯定不比大嫂开的要低,我在她开的基础上加一倍!”朱虹说。 我有些发愣,心想挖墙脚倒也不奇怪,可是哪有自己人挖自己人墙脚的?朝会虽然是朱虹一个人在管,但秋荻姐依然是朝会最大的股东,现在我在秋荻姐这里做得好好的,她竟然跑来挖我,这是什么意思? “朱虹姐你开玩笑的吧?我在这里做得挺好的,你有事的时候我也可以去帮你的忙,不用到你那边去的。”我说。 “你别担心啊,你只要过去,大嫂那边我会亲自和她说的,绝对不会让你为难,而且我可以在你的薪水上加倍,这样不是挺好吗?难道你会嫌钱多?我前一阵经常带着你购物,就是想让你明白,钱多了就好办事了。”朱虹说。 我心想就算你不带我购物,我也很清楚钱多当然是比钱少的好,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要是因为你给的钱多就跑过去,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谢谢朱虹姐的好意,不过我真的不能过去,我在这边才熟悉一些,全靠齐总耐心教导我,我怎么能这样说走就走?”我说。 因为有柯雨在旁边,而且又是在公司,我当然要称秋荻姐为齐总。 “我不是说过了么,你只要愿意过去,我会亲自向大嫂说明的,就说我那边缺人手,让你过去帮忙就行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说的,而且你要知道,我给你的薪水会加一倍哦。”朱虹说 一旁的柯雨已经开始眼睛发亮了,其实现在秋荻姐给我的薪水已经不错了,对于一个刚刚改行过来的新人,已经给足了我面子,如果我过去,那年薪就还加一倍,我就会变成中产阶级了。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坦白说我其实也有些许的心动,但只是一点点心动,因为我不可能会答应朱虹,我也知道秋荻姐不会放我过去。就算是秋荻姐给面子让我过去,我也不会过去,我有今天全靠秋荻姐,我现在还没有为振威做出任何的成绩,哪能就为了高薪而跳槽。 正文 第48章 回家 虽然条件很诱人,但我不会考虑朱虹提的事。ziyougecom “朱虹姐,我在这里刚刚熟悉了一些,我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这个环境,谢谢你的抬爱,但我真的不能答应你,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叫我一声就行,只要我有时间,我一定帮忙,我不用到你公司去上班,也一样可以帮你做事的。”我婉言谢绝。 “好吧,那你再考虑一下,如果改变主意了,那告诉我就行了。”朱虹说。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我压根就不会考虑。 朱虹站了起来,“好了,你们继续忙吧,我有事先走了。” 我也赶紧站起来:“朱虹姐你慢走,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这么客气干嘛,忙你的吧。”朱虹笑着挥挥手。 朱虹走了以后,柯雨一脸羡慕地问我:“你和朱小姐很熟吗?她可是万华的大名人,你竟然叫她姐姐,可见你们的关系非常不一般啊,难怪你一进公司就做了董事长助理,原来是有后台关系啊?” 我笑笑,“也不是很熟,还可以吧,不过我做助理是齐总提拔的,不是靠她,我也是通过齐总认识她的。” “哇,你的背景肯定很强大了,竟然能和她们这么熟,你肯定是哪位官员的子女吧?”柯雨说。 柯雨有这样的想法倒也正常,官员利用关系把子女往企业里输送,占据重要位置,然后获得高薪或非常规收入是谋利的一种重要手段,但我不能解释太多,我总不能说我非但不是高官的子女,反而是一个囚犯的女儿。 “不是了,别胡思乱想了,工作吧。”我说。 “朱虹那么看重你,还要把你薪水翻一番,真是让人羡慕。”柯雨还在说刚才的事。 “也许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就我这本事,哪值那么多钱啊,做事了。”我说。 柯雨见我不愿意多说,也不再说话,做事去了。 这时我电话响了,竟然是饶溪打过来的。心想我都离开事务所了,还打电话给我干嘛?她又想干什么? 电话一直响,我也懒得接,我觉得自己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响了两遍没有接,饶溪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你舅舅今天到事务所来找过你。’ 我一看大惊,心想舅舅到事务所去找我干嘛?前两天不是才给他汇了几千块吗?又来要钱? 我直接打了电话给舅舅,“舅舅你找我?” “是啊,你好久没回来了,我和你舅妈都想你了,打电话你没接,我就到事务所去找你了,没想到他们说你离职了,听说你还在一家大公司当老板了,真了不起。”舅舅说。 “舅舅,我只是普通工作人员,哪里就当老板了,你别听他们胡说。” “那你回来吃饭吧?我让你舅妈给你做好吃的。”舅舅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我下班后就回去。需要我带什么回来吗?” “不用,你人回来就行了。”舅舅说。 “嗯好,舅舅再见。”我挂了电话。 其实要说就舅妈那厨艺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我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不过既然舅舅都这样说了,我还是得回去一趟才行,不管他们以前对我如何,但对我确实是起到了抚养之恩,要不是他们,我都变成孤儿了。 我只是心里奇怪,心想舅舅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我,亲自跑到事务所去找我,还要我回家吃饭?舅舅也经常问我要钱,说是把我养这么大,当然得回报他们,只要他开口,我都会给他们一些,这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 因为要去舅舅家,就没有再加班,来到停车场,发现车动不了了,我虽然会驾驶,但对修车什么的却是一窍不通。现在车打不着了,完全就是束手无策。舅舅家在郊区,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打车肯定会很困难,坐公交那还得转车,而且我今晚必须要赶回来,如果坐公交去,吃完晚饭郊区就没公交车了,怎么办? 想了想,只有向尚云鹏求助了。 “鹏哥,你会修车么?我的车动不了了,但我有急事要去郊区,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车是怎么回事?”我说。 “我也不太懂,但常识性的问题我能解决,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尚云鹏说。 我心里大喜,心想这车也坏得挺是时候,要不是这车坏了,那还没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见他呢。 “我在公司停车场,麻烦你了。”我心里乐滋滋地说。 “好,我这就过来。”尚云鹏说。 很快尚云鹏就来了,让我有些失望的是,他的车上不仅有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雷震海。本来雷震海也是朋友,而且他人也挺好玩的,只是我想和尚云鹏单独相处,不想他在这里当灯泡。 两人打开引擎盖,折腾了一会,还是没有弄好。 “算了,我们肯定是搞不定了,我让开修理厂的兄弟过来拖过去修吧?”尚云鹏说。 “可是我急着要回家呢,我舅舅让我回家,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急事。”我说。 我心里就盼着他说‘那我送你去吧’,但他并没有说。 “你可以打车去啊,我帮你叫车?”尚云鹏说。 我这心里恨得想上去踢他一脚,心想你就送我一下会死人么? “打什么车呀,我们送她去呗,我们今晚本来也没什么大事,那就送一下人家濛濛怎么了?”雷震海说。 前一分钟我还在嫌弃雷震海当了大灯泡,这一会我又喜欢他不得了。 “可是,我们两个去打扰你舅舅家不好吧?还是我们在车上等你?”尚云鹏说。 “打扰倒不会,只是怕耽误你们时间就不好了。”我娇情地说。 “上车吧,我们送你去。”尚云鹏没再废话,直接说道。 其实我心里有些害羞,他那么聪明的人,恐怕是看出来我想让他送我了,我甚至怀疑他就知道我会让他送我,所以特意叫上雷震海,避免两个人相处。 尚云鹏开车,我坐在副驾,雷震海坐在后面叽里呱啦说废话。我心里那叫一个甜,人家就送我一下而已,我就高兴得什么似的,真是没出息。 “你舅舅吸烟吗?喝酒吗?”尚云鹏问。 “都会,而且不管是酒瘾还是烟瘾都不小。”我说。 “正好我车的后备箱里有几瓶好酒,就不用买礼物了。”尚云鹏说。 “不用的,你们能送我去我就很高兴了,哪能再让你破费。”我说。 “第一次去你舅舅家,当然不能空手而去,我们是以你朋友的身份去的,当然不能让你丢脸。”尚云鹏说。 “就是,以后你和云鹏要是成了,我们还得送彩礼呢,就当是投石问路吧。”雷震海说。 他这一句‘投石问路’用得极不恰当,听了却很有喜感。而且说的是我和尚云鹏的事,我心里当然很高兴。 “闭嘴吧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尚云鹏斥道。 “你明明对人家濛濛就有意思,还想玩什么欲擒故纵,你那点小心思能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雷震海说。 我心想难道真是这样?如果确实如此,那他实在是不必‘纵’,真接‘擒’就行了。想到这里,我自己脸也发烫。 “你再胡说八道,你就滚下车去,一个大男人叨叨个没停,你烦不烦?”尚云鹏说。 “濛濛,你看,他被我说中心事了,所以恼羞成怒,你别上他的当,他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其实就是个色狼。”雷震海大笑。 对于他们这样的话题,我确实不方便插嘴。 一路说笑,虽然有些堵车,但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很快到了郊区的舅舅家。 舅舅家住的地方属于城乡结合部,房子是旧式的平房,听说这一带很快就要拆迁了,很多原住民也在市中心买了房子搬走,把旧房子租给了一些农民工,这里环境相对复杂。 尚云鹏的高配奥迪停在舅舅家门口,立刻引来街坊们开门看热闹。 “这是骆濛回来了?她好久没回来了,是带男友回来认亲的吧?还是直接要谈婚事了?这车可贵了,定是找到大老板了。” “听她舅舅说,骆濛自己都当上大老板了呢。” “那两个男的谁是她男朋友?皮肤黑的那个看上去更帅一些,只是看上去有点凶。” 我装着没听见,只是帮着尚云鹏从后备箱里抬出他准备送给舅舅的酒,一箱飞天茅台,舅舅这下高兴了。 “小濛回来了?这是老板是?”舅舅一脸堆笑走了出来。 “他们是我朋友,这位是雷震海,这位是尚云鹏。这是我舅舅。”我介绍道。 “叔叔您好。”尚云鹏点了点头。 舅舅看那一箱抬出来的酒,眼睛都放光了,“家里请,快请进。” 家里有些乱,舅舅平时在不远处的菜市场卖海鲜,舅妈喜欢打麻将,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砌长城,两个表妹都在城里上班,这家里当然没人收拾。 正文 第49章 豪车的面子 尚云鹏和雷震海倒也没什么不适应,随便就在沙发上坐下来,舅舅赶紧给他们敬烟。ZiYouGe.com “这死娘们,说好小濛要回来吃饭的,打牌打到现在还不回来做饭,真是该死!”舅舅骂的,当然是舅妈了。 “舅舅,饭就不用吃了,我来就是想看看你们好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做?”我直接问。 心想都这会了,什么也没准备,什么时候才能开饭?总不能让人家尚云鹏和雷震海在这里饿着等吧? “饭当然还是要吃的,菜我都买好了,本来你舅妈答应回来做饭的,到现在也没动静,我打电话催她一下。”舅舅有些尴尬。 “你去做饭吧,难得回来一次,总不能坐坐就走,这样不好。”尚云鹏对我说。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要留下来吃饭。“那好吧,你们先坐会,我去做饭了。” 就在我在厨房里忙得不行的时候,听到外面有笑声,是两个表妹回来了。 舅舅叫骆庆喜,大表妹叫骆俪,小表妹叫骆旋,骆俪小我两个月,骆旋小我一岁半。 从小她们都和我是死对头,对于她们来说,我是外来者,就像外星人一样入侵她们的家,占用了她们的资源,那时其实我已经十三岁,我可以自己一个人住了,但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选择了和她们住在一起。 对于我这个表姐,两个表妹从来没叫过一声姐,骆俪叫我‘瘟濛’,骆旋叫我‘丫环’,我并不清楚她们为何那样叫我,我也不想深究,反正都是寄人篱下受气,叫什么也无谓,就算叫我小狗,我也不会反对。 两个表妹以前长相普通,和我不是一个档次,后来女大十八变,竟都出落成美女了,尤其是小表妹骆旋,长得尤其美艳动人。我都惊叹舅妈那样猥琐的基因能养得出这么两个大美女,绝对属于遗传史上的奇迹。 两个表妹虽然美艳如花,但念书都不行,勉强念完了高中,都上了三流大专,现在都已经毕业,好像在某商场做导购,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混的不怎么样。 现在两个美女回来,看到尚云鹏停在门口的高配置奥迪,当然知道是有钱人来做客了,自然笑得开心,我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两个表妹正在围着尚云鹏和雷震海问这问那,熟悉得可真快。 “姐姐你回来了?你回来也不打电话通知我们,早知道你要回来,我们也早些时候回来,我看不用在家做饭吃这么麻烦了,直接出去吃得了,反正你朋友有车,咱们出去吃吧?”骆旋说。 我以为我听错了,听到后面,我才确定她的那一声‘姐姐’是叫我的,这对我来说那是高规格的待遇了,以前她们对我最客气的叫法就是直接叫名字,从来没有叫姐姐这种事发生过,这破天荒被人叫姐姐,我竟然有些惶恐。 “你姐难得回来一次,一家人当然要在家吃饭了,你怎么老是想着出去啊?外面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哪有家里吃划算?”舅舅喝道。 对于舅舅来说,外面的东西好吃不好吃先不用说,恐怕嫌贵才是关键。而且他今天既然专程到事务所去找我,我估计肯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应该是还有其他的事。 “就在家里吃吧,不过人有些多,我担心菜不够,可能还是要买些外卖才行。”我说。 “我知道一家酒楼的烧鹅和卤鸭不错。我正好和那家老板熟悉,我打电话让他派伙计送些过来。”尚云鹏说。 尚云鹏当然是撒谎了,外卖只有洋快餐和一些专做快餐的餐厅才送,能让尚云鹏都说做得不错的酒楼,在这个时候肯定是不会送外卖的,必然是他让下面的人去买了送过来了。 “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这附近也有一些小餐馆,在这附近买些外卖将就了,不用太麻烦。”我说。 “不麻烦,你把饭做好,他们就送来了,速度很快的。”尚云鹏说完走出去打电话了。 “姐,我们帮你忙做饭吧,做这么多人的饭,真是辛苦你了。”骆旋说。 “我也帮你。”骆俪也说。 我心想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这两个平时从来不进厨房的姑奶奶都要帮我做饭?是我的面子大,还是门口停着的那辆价值百万的奥迪面子太大? 进了厨房,两个表妹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了:“姐,那车是谁的啊?高个子的还是黑皮肤的?黑皮肤长得挺帅的,就是有点凶,又很少说话,有些吓人。” “是黑皮肤的,高个子有只手有些问题,很少开车。”我只好如实回答。 “那谁是你男友啊?高个子还是黑皮肤。”骆旋问。 “两人都不是,不过尚云鹏也不矮吧?”我说。 “哦,你为他说话,那说明你喜欢他?只是你们还没开始?或许是他不喜欢你?”骆俪说。 “胡说什么呢,他们都是我朋友,不喜欢我能陪我到家里来吗?”我赶紧说。 我清楚这两个表妹都是趋炎附势的人,她们今天突然对我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估计是在打那辆奥迪主人的主意,所以这才旁敲侧击问我话。 我可不能让她们打尚云鹏的主意,就算是尚云鹏不喜欢我,那她们也不能打主意,更何况尚云鹏也不会喜欢她们这样的女子。 “那就是喜欢你喽,那到底是谁喜欢你?黑皮肤的喜欢你还是高个子喜欢你?”骆俪问。 “黑皮肤叫尚云鹏,高个子叫雷震海,他们不是自己说过了吗?记住人家的名字那是一种礼貌,不要随便给人取绰号。”我没好气地说。 “那到底是谁喜欢你?谁是你的准男友?”骆旋紧追着问。 “你们问这干嘛?我哪知道他们谁喜欢我?赶紧干活吧。”我说。 “姐,不用这么小气吧?这两人又帅又多金,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资源,要是让别人夺取了太可惜了呀,你透露给我们,到底谁是你男友,剩下的一个我们也好搞定他!”骆旋直接说。 很好,这话倒也说得直接,终于是挑明了。 “这两人和别人不一样,他们背景很复杂,你们最好不要接近。” 我说的其实也是实话,我原来当律师的时候,虽然也受黄建宇的气,但没那么多惊险的事。后来接触到尚云鹏他们以后,我马上被绑架,差点死在水库里,可见和尚云鹏他们呆在一起的风险确实比普通人要大得多。 “背景怎样复杂了?我们不怕。”骆俪一副英勇无畏的姿态。 我不想说得太多,因为说多了她们也不明白。她们没有进入那个圈子,当然不能理解我说的话。如果要是她们交往的层次再高一些,他们就会不认识尚云鹏这个凌隽身边最重要的人了。我甚至怀疑凌隽她们都不知道,但是如果说美濠集团,她们可能会知道,因为万华随处都可以看到美濠集团广告的LOGO. 但我不能说在家做客的这两人就是美濠集团大老板的兄弟,而且有可能是未来振威集团的拥有者,我要是这样说了,这俩姐妹估计会疯,所以不能说。 “既然你都说不怕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之你们不要乱打主意,打他们主意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但他俩至今也没动心。”我说。 “姐姐你也在打主意吧?只是没得手?所以你担心我们下手了,你就没机会了?”骆旋说。 “不要把男人当成是猎物,真正的好男人不是猎物,而是危险的猎手,会让你不知不觉间掉进他们的陷阱,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两位,这两个男人,不是你们所能驾驭的,不要自己扑上去当牺牲品。”我说。 “如果我当不了猎手,那我也愿意落入别人的陷阱,成为别人的猎物,只要那陷阱里铺满鲜花和黄金,就算死我也愿意,我绝对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不宁愿坐在自行车上笑。”骆旋说。 这话倒也说得直接,毫不掩饰自己对物质的追求和渴望。这本来也是大多数人的价值观,骆旋没有错,我也没有理由鄙视她,因为我也害怕过穷日子。 也或许,这天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很少有人喜欢过穷日子,除非是心理变态。 “好吧,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说。 到最后我也没有透露尚云鹏的身份,更没有把他和美濠集团的关系说出来。 饭终于做好,尚云鹏的人也把酒楼的外卖给送来了,从市区来得这么快,应该是骑摩托车飙过来的了,那人放下东西就走了,并没有留下吃饭。 吃晚饭的时候,舅妈终于打完麻将回来了,据历史经验来分析,舅妈的脸色应该是属于输光了的节奏。每一次她输光了,就是脸色昏暗,然后逮人骂人,逮狗骂狗,以前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骂人,被骂的人当然就是我了。 不过今天舅妈没有骂我,因为她也看到了门口停放的奥迪车。她也许不知道那车到底值多少钱,但那车上四个圈的标志她还是知道的,也就知道那种车不便宜。 正文 第50章 旧事重提 看在豪车的面子上,舅妈对我也客气起来,“小濛来了?你这死孩子,好久都不回来看我们,想死舅妈了。ZiYouGe.com这是你男朋友?也不介绍一下!” “妈,这不是姐的男友,只是她的朋友。” 骆旋其实也还是很聪明的,她想用这样的话来试一试,看看有没有人反对。 结果当然没有人反对,因为那俩人确实只是我的朋友,虽然我很想成为尚云鹏的女朋友,但现实就是我还不是。 寒喧过后,正式开饭。 尚云鹏要开车,所以滴酒不沾。雷震海倒是和舅舅喝了几杯,尚云鹏不时用眼睛示意他少喝些。据说雷震海喝酒后喜欢趴桌底,想必尚云鹏不希望他醉到失态,所以不时地暗示他。 舅舅几杯过后,也开始进入正题:“小濛啊,我听你现在不在事务所做了,去了一家公司做老板?你出息了,我们也跟着脸上有光啊。” 我脸上有些发烧,舅舅当着尚云鹏他们说我是老板,真让我尴尬。 “舅舅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公司的小职员,哪里就是老板了?老板是齐秋荻。”我赶紧解释。 在舅舅他们的眼里,只要是能使唤很多人,工资又很高的,那就是‘老板’了。 “齐秋荻?我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听说很有钱,是什么女强人。”骆俪说。 看来秋荻姐的名气还真是不小,连骆俪这样没见识的人都听说过她。 “秋荻其实……” “咳咳……” 想说话的是雷震海,咳嗽来打断他的当然就是尚云鹏。尚云鹏显然不想让雷震海把他们和秋荻姐之间的关系说出来,说出来会给他们优越感和虚荣感,但尚云鹏明显不想要这种虚荣。 雷震海只好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掩饰被打断的尴尬。 “总之我听说你现在比以前赚的多了,我想向你借五万块,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舅舅接着说。 果然是要钱来的,和我猜的一样。 当着尚云鹏的面舅舅也好意思开口,我当然不好说什么,也没问他要钱干嘛,直接答应了他:“可以,我回去就转到你帐上。不用借,我孝顺您本来就是应该的。” “真的?那太好了,其实我也不想向你借钱的,你一个女孩赚钱也不容易,只是菜市场的摊位费又涨了,而且要一次性付两年,我没办法,这才……” “不是上半年才涨过的吗?合同期应该是两年吧?合同期内怎么能随便涨价,而且租金也是说好半年一付的,现在怎么改成两年了?”我打断舅舅说。 “哎,那合同都是他们写的,价格也是姓刘的说了算,他们要涨就涨,说不同意的就撤出来,我卖了这么多年的海鲜了,要是撤出来,我这年纪又没学历,我能干啥呀?也只好听他们的了。”舅舅说。 “这不违反合同么?那咱们告他去!”我说。 “告他?市场里也有人告,结果告来告去也没个结果,听说姓刘的上面有人,就是告赢了,也没法执行,回头他让人整你,那更是没法混下去了!”舅舅苦着脸说。 “姓刘的是谁呢,这么嚣张?”雷震海问。 “他是那片菜市场的老板,一次性从政府手里卖断了市场的经营权,然后分租给我们这些小店主,因为头大,我们都叫他刘肥头。”舅舅说。 “是他呀,这个人我认识,是我朋友,我回头给他打声招呼,保证以后他不会涨价,以前定的价是多少,就是多少,而且还是半年支付,叔叔放心,他以后不会为难你的。”尚云鹏淡淡地说。 舅舅半信半疑,“真的?那太好了呀。” “放心吧,我会给他打电话的。”尚云鹏微笑着说。 我心想尚云鹏虽然是混混出身,但现在他的地位如此之高,怎么会和一个品行不佳的菜市场老板有来往?不过他既然答应了,那肯定他是能做到的了。 “哇,你是大人物哇,交往这么广。”骆俪说。 “见笑了,我认识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尚云鹏淡淡地说。 “还有一件事,小濛,既然你现在混得这么好,我想请你把你两个妹妹也介绍进你们单位好不好?让她们也多赚一些,我和你舅妈也就安心了。”舅舅又提出第二个要求。 要钱好说,这个要求就真是让我为难了。 我虽然现在是秋荻姐的助理,但那全靠秋荻姐的提拔,论资历论成绩,我都还只是新人。我现在要是就开始安插人进公司,那其他同事肯定会有非议,秋荻姐要是知道了,那恐怕也会有想法。 最重要的是,我这两个表妹除了人长得漂亮,能力却是差到爆。而秋获姐掌控下的振威,对新进员工要求很高。她们要真是人才,我介绍进公司倒也好说,但她们是废材,我要是和人力部门打招呼让他们通过面试,那秋荻姐知道了肯定会对我有看法。 “不行啊舅舅,你如果有困难,钱方面我能给的尽量给,但这事不好办,我也只是新人,在公司没什么话语权,而且公司的招聘有完善的制度,必须通过人力部门的考核才行。”我说。 “那你进公司是如何通过考核的?你也教一下你两个妹妹。”舅舅说。 “我不一样,我和老板认识两年了,她对我能力非常清楚,对我这个人也很了解,所以我从事务所那边离职后就直接进了公司。再说之前我本来也是公司的法律顾问。” 舅舅毕竟是长辈,我不想骗他。 “姐,你自己也说了,你和老板很熟,那安排一个工作自然不在话下了,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不管我们呢?”骆旋说。 “不是我不管,只是这……” “算了,你姐姐有难处,那就算了吧,反正不进那大公司也一样饿不死人,干嘛这么求人,小濛现在出息了,早就把我们抚养她的事忘得差不多了。”舅妈阴阳怪气地说。 “哎,不就一份工作嘛,包在我身上了,我跟秋获说就行了,过两天你们就到振威上班!”雷震海发话了。 我心想这下坏了。雷震海只要一开口,秋荻姐知道是我表妹,那肯定会给这个面子,这事就算她再不高兴,肯定也会应下来。雷震海是好心,但他没有想到一点,我两个表妹是有工作的,她们想进振威,当然不是想当普通的基层工作人员,她们是想利用关系干薪水比较高的位置,并不是她们失业了只是想找一份工作糊口。 坐高位是需要能力的,她们这样的废材,能做什么?如果只是安排她们普通的工作人员,到时她们不但不会感激,而且会埋怨,到时好事办成坏事。 雷震海是个热心肠的人,但是他的智商比起凌隽和尚云鹏,确实差了很远。尚云鹏一直没吭声,就是因为知道这其中的玄机,不然这个忙他也能帮。 “那谢谢你了,我敬你一杯。”这下舅舅高兴了。 “看来还是小伙子仁义,自家人还不如外人好使呢。”舅妈不友好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吭声,反正都这样了,我说什么也没用。 “你们把电话给我,事情办完后我联系你们。”雷震海说。 “好,那你打过来吧,让我们也知道你的电话。”骆旋说。 这倒好,互留电话,明显要相互勾搭的节奏。 舅舅的两个心愿都达到,就更高兴了,本来酒也是好酒,喝了几杯,就天南地北地吹起来,说当年是如何抚养我成人,还说当年他是如何请律师为妈妈辩护,才没有让妈妈判死刑等等。 “可是,阿姨出了那么大的事,骆濛的爸爸也不过问一声?”尚云鹏忽然问了一句。 “骆濛的爸爸根本从来没出现过!长什么样我们都没见过!”舅舅笑着说。 “那您没有参加阿姨的婚礼?”尚云鹏说。 “哪来的婚礼?当年骆濛的妈妈嫌日子过得不好,要学人家出去谋新生活,后来音信全无,过了两年,带了一个孩子回来,说是她的女儿,但有女儿却没丈夫,成了街坊邻居的一个笑话,我爸一怒之下将她赶出门去,后来她竟然自己买了房子住下来了,听说靠给人补衣服生活,还过得不错,可是后来不知道她哪根筋又不对了,竟然杀人!我这个姐姐啊,一辈子不消停。”舅舅说。 “以前万华房子也不便宜吧?靠针线活能买房子?而且那时候万华应该还没有商品房。”尚云鹏问得非常犀利,直接问到要点。 我不知道他问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他不是在怀疑我说的是谎话,而是怀疑我母亲的那个案子。 他主要怀疑的,当然还是展瑞,虽然他和凌隽都认为不需要再查展瑞了,但尚云鹏内心一直都在怀疑展瑞。他果然像鹰一样敏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那时应该有商品房了,但当时我姐姐买的好像不是商品房,而是人家修好的平房,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她租的呢,后来我才知道竟然是她买的。”舅舅说。 正文 第51章 闪恋 尚云鹏笑了笑,“也许是骆濛的爸爸暗中出钱买的也说不定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骆濛的爸爸,估计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没出现过。”舅舅说。 “舅舅,你们就不要再谈这些往事了好不好?我也没想过一定要见我爸爸,既然她不管我们,那还提他干嘛?”我说。 其实我不想他们继续聊下去,主要不想让尚云鹏知道得太多,他太厉害了,如果他知道太多了,我真担心他会找出胡安的死不是妈妈所杀的证据来,就算是找不到证据,恐怕他也能推理出来,因为上次他就已经有过这样的怀疑了。 尚云鹏笑了笑,“对不起,我问得太多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实在不应该问这么多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回去了,谢谢叔叔一家人的热情款待,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好啊好啊,你的电话是多少?”骆旋竟然真的打起了尚云鹏的主意。 “对不起,我这电话准备换号了,换了新的号码我再告诉你好不好?”尚云鹏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这才高兴起来,他和雷震海果然不一样,他竟然拒绝留号码给表妹。 骆旋当然会很失望,但她也没有办法,“好啊,那你换了新号后给我。” “那我们走吧。”尚云鹏说。 **************** 回市区的路上,雷震海酒劲上来,开始唱起歌来。 他声音不错,就是缺乏技巧,唱的实在不怎么好听,但她唱得很起劲,还不时掏出手机发短信,越发越高兴,越高兴越唱。 “鹏哥,你真的认识我舅舅卖菜的那个菜场姓刘的老板?”我问。 “不认识。”他倒是答得干脆。 “啊?”我有些惊讶,心想那你不是骗我舅舅么? “不认识没关系啊,我可以想办法认识的嘛。”尚云鹏说。 “想办法认识?那是怎样?”我有些不解。 “这你都不明白,他只是为了帮你舅舅,所以会让手下人做事,尚老大要管这事,你觉得会很难吗?”雷震海说。 原来如此,也对,这种事恐怕最适合他来管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我问。 “我会让下面的兄弟去办,至于他们怎么办我就不管了,也许是威胁两句,也许是打一顿什么的,反正以后姓刘的不敢欺负人就是了。”尚云鹏说。 “那谢谢你了。”我说。 “你谢他干嘛,我帮你两个表妹找到工作你还没有谢我呢。”雷震海说。 “震海,我正要说这事呢,以后我们自己能独立处理的事,是可以答应下来,但是如果牵涉嫂子她们公司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随意答应,你这样会让嫂子为难的。”尚云鹏说。 “怎么了?我又不是要怎样,就只是安排两个人进去她公司工作而已,这也能让她为难?更何况这两个人是濛濛的妹妹,这有什么不妥?”雷震海说。 “振威的招聘一向严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女孩子举止轻佻,说话水平有限,她们要想进振威本来就有些困难,更何况她们是想利用骆濛的关系坐薪水高的职位,这不是让嫂子为难么?”尚云鹏说。 他果然看得很透,所以他才一直不表态。 “哎呀,我当时喝得高兴,把这荐给忘了,那我拒绝她们好了,我明天就说安排工作的事成不了。”雷震海说。 “那怎么行,你男子汉大丈夫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出尔反尔?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就得做到,到时你不做到,你以后倒是可以不来了,可骆濛还得面对她的这一家人,到时她舅妈她们会把这帐记在骆濛的头上,她得多为难?”雷震海说。 我心里暖暖的,他还能为我考虑,真好。 “那我该怎么办?都怪我一时嘴贱,一高兴就答应了。”雷震海说。 “你还是给她们安排吧,到时你就诓一下,说振威升职都要有个过程,让她们先到一般的岗位好好工作,等她们表现好了,你再想办法让她们升职,看能不能应付得过去,如果应付不过去,你就给她们买些礼物请吃饭什么的哄一下就行了,总之以后这样的事不要轻易答应。”尚云鹏说。 “好,我知道了,云鹏的脑子确实比我好使一些,我得承认。”雷震海说。 尚云鹏笑了笑:“难得你说句人话,你也是出于好心嘛,所以不能怪你。” “是啊,海哥是个热心肠的人,我也得谢谢海哥才行。”我说。 “你就不必谢我了,大家都是朋友嘛。”雷震海说。 ********************** 一周以后,两个表妹真的进了振威集团下面的一个分公司工作,好像是文员还是内勤,并不是管理职位。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那千娇百媚的小表妹骆旋成了雷震海的女朋友,她到底是用怎样的方法闪电般地搞定了雷震海我不清楚,但她确实成了雷震海的女友这是事实。 我自愧不如,我暗恋了尚云鹏这么久,别说搞定他了,连说喜欢他的勇气都没有。再看看人家表妹,把闪电战运用得如此娴熟,真是让我羞愧万分。 都说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话在表妹身上体现得非常的好。人家虽然能力普通,但是仗着有脸蛋有身材,这一下子就上位成功了,进了振威工作那是小事,以后要是雷震海当了振威的老板,我都得成为她的手下,因为她会摇身一变成老板娘。 表妹学历一般,但却有如此心机和媚功,甚至远超饶溪,真是让人惊叹。 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向秋荻姐说清楚,因为我不想她认为我利用她对我的信任在公司里安插自己人。于是我找了机会,详细地把整件事如实向她作了汇报。 “这件事我知道啊,震海有告诉我。”秋荻姐淡淡地说。 “原来你知道,那你知道我表妹现在成了海哥的女朋友吗?”我说。 “知道啊,那天我见过一次,你表妹长得很漂亮啊,人又年轻,充满活力,震海会喜欢也正常。”秋荻姐说。 “可我没想到他们会发展得这么快。”我说。 “我有跟你说过吧,以前震海很喜欢朱虹的,甚至他出狱后都还是喜欢,但朱虹对云鹏倒有些好感,对震海却一点也不来电,震海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很失落。他觉得他这一辈子和朱虹应该都是不可能了,所以这才闪电般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我想也是有气朱虹的意思。也或许寂寞太久,找个女人也很正常。”秋荻姐说。 “这么说来他并不爱我表妹?”我说。 秋荻姐笑了起来,“濛濛,你认为一个男人真的会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我不否认这种事情的确存在,但是那少之又少,特别是像震海这样有经历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姑娘一见钟情?说难听些,他恐怕就只是用来气气朱虹而已。和你表妹那是各取所需。” 我点头赞同,“其实我觉得我表妹并不适合震海,不过他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了,我也祝福他们。” “适合不适合这很难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需要持久的保鲜,而这种持久的保鲜不是简单的外貌吸引可以做得到的,需要两个人在灵魂上的相互理解和支持,还需要两个人的性格和特点能互补,而不是长时间的冲突,我和凌隽最初的时候也不适合,后来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们相互融入了对方的灵魂,就适合了,形成了在同一个频率生活和工作,节拍相同了,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甚至是不能缺少的存在。”秋荻姐说。 “希望如此吧,如果表妹能和海哥修成正果,那倒也是一桩好事。“我说。 “祝福他们吧,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由他们自己去。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主管销售的武副总你知道吧?我查出他有贪腐行为,因为收了合作方的好处,给部份经销商以不必要的折扣补贴,影响了公司的利益,明天我们开董事会商议此事,他的位置会空缺出来。”秋荻姐说。 武副总我是知道的,名字叫武怀平,一个资历很老的副总,因为资历老,所以在公司比较嚣张。 我只是听着,我知道秋荻姐还有下文。 “虽然他资历老,但我不希望振威集团内部有腐败行为,这是毒瘤,不割除就会后患无穷,振威是私人公司,不是行政单位,我这里绝不容许有贪腐行为存在,所以我会强力推进董事会通过方案开除他,你也知道,我只要铁了心开除一个人,那谁说情也没用,他的位置空出来后,我希望你能接任。” 我一听就愣住了,我没想到秋荻姐竟然让我去做副总。 “我现在还不行啊,我还在学习阶段,我恐怕不能胜任,别人也不会服我。”我说。 “你能力肯定是可以的,你只是缺乏资历,但你很努力,你在公司这段时间也熟悉得差不多了,是应该帮我独挡一面了,我原来是想培养你做振威的总经理,但你资历实在太浅,所以我担心你压不住下面的人,所以有意把你先扶上副总之位,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再把你扶上来,现在振威的几位高级副总都是老江湖了,虽然经验丰富,但他们的经验也禁锢了他们的创新思维,如果这样下去,我担心振威会出现发展停滞的状态,而我想抽身休息的想法也永远实现不了,我急需培养一个人来替我分忧。”秋荻姐说。 正文 第52章 高升 这对我来说当然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好机会,但我心里是真的没底。ziyoUge.com “我很想为你分忧,但我害怕我不行啊。”我说。 “没事,反正我现在还在公司,你上任以后,我会带着你拜访各分公司销售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有几个分公司的销售经理和武怀平有一样的问题,都涉嫌收取合作方的回扣,你直接把他们开掉,把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起来,开掉几个人,然后迅速提拔几个人补上空缺,作出一番新气象,这样你就立威了。”秋荻姐说。 “我一上任就开人?可是我提拔谁我不知道啊,我对他们不了解,如果我要是把人开了,造成新的问题,提拔上来的人不好使,那会影响公司的。”我说。 “这你不用担心,你不了解我了解啊,哪些人是精英,哪些是废材,我心里一清二楚,你开掉的人有哪些问题,我都替你查清楚了,你要提拔的人有哪些成绩,是否可用,我也替你搞清楚了,只是由你来执行而已,我保证你上任后会有新气象,一定会让其他高管佩服你的。”秋荻姐说。 “这不好吧,明明是您做的事,为了我上位却要由我来执行……” “没什么不好的,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快把你扶上来,但我实在太累了,我希望你能尽快接替我掌管振威,反正有我在幕后支持你,你只要替我处理日常事务就行了,至少让我有些休息时间多陪陪轩儿。”秋荻姐说。 “那你可以把事情交给其他人嘛,比如说其他副总经理。”我说。 “我已经说过了,他们都是元老,他们的经验足以维持振威的现状,但要想让他们把振威进一步提升太难了,他们老了,只想偏安一隅,不想再征战了,但是你也清楚,商场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偏安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让对手赶超,最后被人家淘汰掉,所以我要选一个年轻的人来带领振威,规划未来振威二十年的发展。”秋荻姐说。 “我是年轻,但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啊,我还有很多东西都不懂的。”我说。 “没事,背后还有我啊,我允许你犯错,然后再补救,重大的决策,我会帮你决定,只要你不犯原则性的方向性的大错误,都没问题。你也只有犯了错,痛过哭过,你才能成长,才能顿悟,不然你永远停在原地,不会有质的提升。”秋荻姐说。 “好,既然您如此信任我,我就试一试,如果我实在不行,您换人就是了。”我说。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信心非常重要。你还要有远大的目标,目标的作用,不仅仅是达成,而是带你去更远的地方。如果你的目标是环游全世界,最后你也许完不成,但你游遍亚洲那就是大概率的事件了,如果你的目标是要把振威做到亚洲前五十,最后目标也许还是达不成,但做到全国前三十是一定的了,定一个远大的目标,然后去努力,去追寻,最后也许达不到你的目标,但这一路上你将会感受风景旖旎。”秋荻姐说。 我听得心潮澎湃,上天对我其实也不错了,能让我遇上齐秋荻这样的良师益友。她让我拒绝平庸,把我带到从未有过的高度,让我天空海阔,让我有了飞得更高走得更远的冲动。 “秋荻姐,如果我真的可以,我希望能把振威带到上市,成为美濠一样的上市公司。”我说。 秋荻姐大笑起来,她眼里放光,“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有野心又有能力,你必有所成!以前齐氏不上市,就是想把控制权牢牢地掌控在齐家人自己手里,但后来还是落入旁人之手,既然你有这样的目标,那是好事,我支持你,但这需要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振威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完善,不然IPO肯定失败。” “你不是说要有目标嘛,这就是我的目标,我会向着这个目标去努力,把振威做大,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我激动地说。 “好,就这样定了!我相信你行!你认为你行,你就行!”秋荻姐也激动地说。 ************************ 在秋荻姐明里暗里的帮助下,我成了振威年轻的高级副总。 据说这在振威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因为振威集团的前身是齐氏,齐秋荻那时才二十出头就成为了齐氏的总经理,比我现在的年龄还要年轻许多,很多员老说起当时的情形依然津津乐道。我现在的这个年龄当上高级副总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比起当年的秋荻姐来说,那已经属于‘大器晚成’,虽然惊艳,但却也没有到让振威高管们目瞪口呆的地步。 而且最重要的是,振威的老板齐秋荻本身就很年轻,她那一张永远不会老的娃娃脸让她看起来像个大一学生,年轻的老板用年轻的高管,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 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当然还是按照秋荻姐的吩咐开掉了两个分公司的销售经理,这两个人在公司的时间长,属于绝对的元老级人物,我开除他却没有让他们很愤怒,因为我告诉他们,我是律师,对法律最懂,我非常清楚他们的贪腐行为会被判多少年,我现在只是开除他们的工作而不是将他们移送司法机关,已经是念及他们对振威曾经作出的贡献了。 对于他们这些老资格的人来说,反正钱已经捞足,能不坐牢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万幸,所以他们不但没有恨我,反而对我有些感激,在离职之前,还给我推荐了一些他们认为很好的人才。 而秋荻姐也用同样的手法搞定了武副总,让我和他顺利地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秋荻姐早就谋划好的,从我进入振威起,她就已经开始谋划如何让我接过她的班,让我成为一个她可以信赖可以重用的职业经理人,她阅人无数,能一眼看出我的潜力,再经过和我两年的相处,她对我的为人也心里有数,这才决定把我扶持起来给她分忧。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机会,这必然将改变我的人生。我必须把握。秋荻姐之所以对我这么信任,主要是从我的潜力和人品来考量,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秋荻姐可以控制我的行为,她能一手将我扶持起来,自然也能一手将我摁倒下去,我必须得心怀感恩,毕竟不是谁都能遇上这样的机会。 接手副总之职后,我更加拼命工作。每天工作十一个小时以上,我将所有的私事都放在了次要的位置,全心扑在了工作上,因为只有加倍的努力,我才能尽快成为一个合格的副总。 繁忙的工作让人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无聊和空虚,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过了一月,已是初夏。 又到了周末,秋荻姐告诉我说,这段时间太累了,大家都需要放松,让我这个周末不要再加班,和她们一起到渡假村去放松。 她还特别提到说尚云鹏也会一起去,就凭她这一句话,我当然一口答应下来,许久没有见到尚云鹏了,很是想念。 星期六一早,尚云鹏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在我家小区门口等我了。 我赶紧打扮一番,挎着包走了出来。 尚云鹏戴着一顶黑色的太阳帽,一身休闲站在他的车旁边,今天他开的不是奥迪,是一辆陆虎。 “骆总,好久不见。”尚云鹏笑道。 “鹏哥,你就别取笑了我好吧。”我说。 “你现在是振威的高级副总,我本来就应该叫你骆总啊。”尚云鹏打开车门,弯腰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是秋荻姐硬扶上去的,以我的资历,根本不能做副总,我还得向你们多学习呢。”我说。 “嫂子阅人无数,她选中你委以重任,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自己首先要相信自己能行,那你就行。”尚云鹏的话和秋荻姐的话倒是很相似。 “我当然还是很有信心的,我一直都在努力,我不想让秋荻姐对我失望。”我说。 “你可以的,不过今天咱们是要去玩儿,那就不谈公事了,说点其他的吧。”尚云鹏说。 “那我们说什么?”我问。 “说说你表妹吧,你表妹现在成了震海的女朋友你知道吗?”尚云鹏问。 “知道啊,听说她们如胶似漆打得火热,真是让人羡慕。”我说。 “是啊,震海一直说找不到喜欢他的人,这一下终于找到了,我也替他高兴。”尚云鹏说。 “我还是觉得他们进展得有些太快了,让人觉得有些突然。”我说。 “现在这个社会讲究效率,都讲究闪婚闪恋的,当初隽哥和嫂子连面都没见着就结婚了,那才叫快呢,我们不能抱着以前的传统思维来考虑当下的问题。”尚云鹏说。 “也许我是真的落伍了吧。”我笑了笑说。 正文 第53章 错位 这是我第二次和她们所有人聚在一起,这一次我的身份有了提高,显得略为自信了一些。|| 而朱虹这一次竟然没有迟到,也算是一个奇迹,但雷震海带上了骆旋,却是让我有些意外。 骆旋小鸟依人般靠着雷震海,用挑衅的眼光看着我:“姐,你也来了?” 她现在是震海的女朋友,当然认为自己攀上高枝,不用再买我的帐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只是笑了笑。 “濛濛,你不会怪我把你的表妹变成我的女友吧?”雷震海笑着对我说。 “怎么会呢,你们恋爱,我祝福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我笑着说。。 “那就好,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雷震海说。 看得出来雷震海和骆旋在一起,明显有气朱虹的意思,因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瞟着朱虹。 本来我是要坐尚云鹏的车,但雷震海和骆旋上了尚云鹏的车,我就不想再和他们在一辆车上了,因为我不知道和他们聊些什么,索性上了朱虹的车,没想到秋荻姐竟然也上了朱虹的车。 “我们三个女的坐一辆车,好好聊聊。”秋荻姐说。 “好啊,很乐意为两位美女当司机。”朱虹笑着说。 一行人三辆车,向渡假村而去。 已是初夏,郊外一片碧绿,长期坐在办公室里埋头工作,忽然看到一片绿色,内心欣喜非常,情绪也高了起来。 “濛濛,前一阵朱虹是不是有挖你到她身边帮忙,还提出要给双倍的薪水?”秋荻姐突然问我。 我有些紧张,秋荻姐现在当着朱虹的面说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为难,我如果说是,那朱虹会不会生气?我如果说不是,那不是摆明欺骗? 经过两三秒的权衡,我决定如实回答:“是的,不过朱虹姐那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就我这样的,哪里就值得了那么多钱。” “朱虹,你输了啊。”秋荻姐忽然笑道。 “好吧,我认输。今天的费用我出就是。”朱虹也笑着说。 我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这又是在闹什么?她们难道打了一个与我有关的赌? 秋荻姐笑着解释:“今天我跟朱虹打了一个赌,我说如果你如实回答是,那她输,负责今天我们聚会的所有费用,如果你否定有那么回事,那我输,负责所有的费用。” “这件事确有其事,我当然得承认,我没有必要隐瞒。”我说。 “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当初我们私下议事,我提出要提拔你任副总,朱虹当时就反对,说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这么草率就把你提上来,有些不负责任,说要再试你一下,她提出来用双陪的薪水挖你,如果你动心了,答应她的要求,那我就不会提拔你了,但你没有这样做,而且你也没有主动告诉我这件事,因为你怕影响我和朱虹之间的关系,表现得非常不错,所以我才下了决心提拔你。我们设计试你,你不会生气吧?”秋荻姐说。 原来如此,还好当时我没有答应,不然我就没有今天的机会了。 “我当然不会介意了,我加入你们不久,你们考验我那是必须的,幸亏我没让你们失望。”我笑着说。 “这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大嫂,信任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我们试探你也是为了证明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朱虹说。 “我真的不会介意,你们教了我很多,要不是有你们,我还是一个跟着黄建宇应酬的小律师呢,是两位姐姐让我明白了女人当自强的道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敢想敢做,就有可能达到目标。”我说。 “总之关于你的打赌,朱虹全部都输给我了,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好了,不说那件事了,咱们说另外一件事,我知道你们很不看好震海和骆旋的感情,我其实也不看好,只是人家都在一起了,咱们就祝福人家吧,一会说话都注意些,不要让骆旋看出我们不喜欢她。”秋荻姐说。 “这个震海也真是的,这才交往多久,就带着那小姑娘来参加我们了?我们的聚会是外人能轻易参加的吗?还是云鹏靠谱一些,震海头脑太简单,这样早晚要出事。”朱虹说话很直接。 “我就知道你有意见,所以我才提醒你说话要注意一些,震海是自己人,他可以为了我们去坐牢的,所以只要他喜欢,我们就不能扫他的兴。我们要顾全大局,不能自己的好恶去看待别人的感情问题。”秋荻姐说。 “好吧,我什么也不说就是了,这小姑娘明显档次不够,我就不明白震海到底看上她哪里了?就仅仅是看上她的青春肉体?震海这算是饥不择食了么?” 朱虹一边说自己什么也不说,但其实说话却是非常的尖刻,她本来就是一个偏激的人,当然说话不会嘴下留情,要是震海听到朱虹这样说他,恐怕得气吐血。 “都说了让你不要这样说震海,震海三十几的人了,也是该找女朋友的时候,难道你希望他一辈子单着吗?震海有些喜欢你你是知道的,但你对人家没感觉,现在人家交了女朋友,你又说人家不够档次,这样是不是太尖酸了?”秋荻姐说。 朱虹摇摇头:“我承认我不会说话,可我真是这样想的嘛,那骆旋一股市井之气,我就奇了怪了,她和濛濛一个家里长大的,怎么濛濛就气质高雅,她怎么看起来就那么恶俗。 朱虹说话还真是够尖酸,幸亏骂的不是我,不然我也得气疯。 “人家也没你说的那么差,至少是很漂亮的,也许对于震海来说这就够了呗,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总之不许在震海面前表现出不喜欢骆旋,谁要是这样干,我跟谁急!”秋荻姐说。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说这破事,好不容易出来玩,开心一点,人家谈人家的恋爱,我们瞎操什么心,真是的。”朱虹摇下了车窗,风一下吹了进来。 中午时候,我们来到了‘有凤来仪’渡假村。 据说这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渡假村了,渡假村修建在一条大河旁边,背靠青山建成各种娱乐设施,还修有小型马场和小型高尔夫球场,至于其他的渡假村的标配,自然不在话下,到这里可以玩所有想玩的东西,还可以自助钓鱼和狩猎,当然了,狩猎场里的猎物都是人工放养,之所以要提供狩猎,主要就是让从没有狩过猎的人过把瘾。 这么齐全的设施,当然要很宽的面积,投资当然也是天文数字,据说渡假村是由一个姓袁的归国华侨投资所建,前后施工达四年之久,唯一不足的是这里距万华太远,加上收费昂贵,只有节假日才会有人过来渡假,平时就很冷清,这么大的场子平时的维护费用当然是很多,这样少的客流量不可能让渡假村盈利,但这个渡假村却一直坚持下来,说明老板也是一个很执着的人。 凌隽提出先去打球,高尔夫这样的贵族运动,我自然是不行的,球技最好的是朱虹,连凌隽都自叹不如,果然名媛就是名媛,不光能喝能唱,还能把球打得那么好。 骆旋从来没有到过这么高档的地方,显得异常兴奋,不时撒娇弄嗲,虽然看不过去,大家也只好强忍着。 本来准备晚上赶回万华,但白天玩得太累,担心疲惫不宜驾驶,凌隽提出干脆大家好好喝场酒,睡一觉后第二天再回万华,反正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索性好好放松。 酒是渡假村里自酿的糯米酒,清香可口,就连我也多贪了几杯,后来酒劲上来,我就晕乎乎地坚持不住,赶紧回房睡了。 我有早起的习惯,时间一到,就自己醒来,再是努力也无法再入睡。 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没想到秋荻姐更早,正向我房间走来,面色凝重,“濛濛,你赶紧跟我来,出事了。” 我心里砰砰直跳,“出什么事了?” “昨晚凌隽他们玩得很晚,我也先睡了,我们都各自一个房间,只有骆旋和雷震海两人住一个房间,但是今天早上雷震海醒来,发现骆旋不在他身边,四处寻找,结果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找到了骆旋,她竟然和云鹏睡在一起!”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心想这下是真的出大事了。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喝太多走错房间了?”我说。 秋荻姐摇头,“不知道,他们两人都没穿衣服,叫了很久才醒过来,现在很难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雷震海已经快要气疯了,云鹏更是觉得无脸见人,自己开车走了。” “走了,走哪里去了?”我说。 “不知道,可能是回万华了,发生这样的事,云鹏肯定羞愧死了,我们现在也准备回去了,这事关系到他们的兄弟感情,我们必须要把这事给处理好。”秋荻姐说。 我就知道骆旋是个祸水,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但我坚信尚云鹏不是那样的人。 我拿出电话,发了信息给尚云鹏:我们都相信你,希望你能勇于面对,把话说清楚就好。 正文 第54章 街斗 最后尚云鹏还是选择了面对。ZiYouGe.com 他回到了凌府,邹兴把所有佣人都叫了出去,只剩下当晚几个在场的人。 “我们兄弟多年,我对云鹏的为人是有信心的,我希望我们一起面对这件事,云鹏,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隽说。 尚云鹏一脸愧色,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恐怕比捅他两刀还要让他难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我喝得不多,而且你们也是知道我酒量的,那样度数的酒又怎么能让我喝醉,但我却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半睡半醒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人开门进来,我有些意识,但我动不了,然后就感觉有人和我睡在一起,我醒来以后,发现是骆旋……” “尚云鹏,你他妈还是男人吗?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这意思是说骆旋倒贴上去了?”雷震海大怒。 “震海,你先别急,骆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凌隽又问骆旋。 骆旋也是低着头,左手搓着右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和震海在一张床上,但醒来后却发现……” “好,震海,咱们是兄弟,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说,那现在你说,骆旋明明和你在一起,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知道吗?”凌隽问。 “我哪知道,我喝得大醉,更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雷震海狠狠地说。 “是不是你走错房间了?”秋荻姐问骆旋。 “不会啊,我又没出去,为什么会走错房间?我觉得我是被人掳过去的。”骆旋说。 尚云鹏抬起头,盯着骆旋。 “这件事我对不起你和震海,我该死,但是我要说,我确实没有掳你,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尚云鹏不是那种见了女人迈不开腿的人。”尚云鹏说。 “我也相信云鹏不是这样的人。”朱虹说。 “那你们的意思是说是我女朋友主动贴他了?他不是这样的人,那是说我女朋友是水性杨花的人了?”雷震海说。 “我想我和她之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如果有什么事,我不会不知道。”尚云鹏说。 “但我身上就几处紫痕,我觉得是被人捏的。”骆旋说。 尚云鹏皱眉,“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还是要向你和震海说对不起。但我希望你不要撒谎。” “尚云鹏,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吗?这对我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耻辱!”雷震海说。 “那你杀了我好了,我绝不还手。”尚云鹏冷冷地说。 雷震海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个摆设用的青花瓷花瓶,向尚云鹏走了过去,“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有种就杀了我,这件事我没法解释。因为我他妈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尚云鹏说。 凌隽正要过来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雷震海手里昂贵的青花瓷在尚云鹏的头上开了花,尚云鹏还是一动不动,血从他头上流下来,流过脸颊,浸在他的衣服上面。 我心里一阵一阵地疼,但我不敢说话,因为轮不到我说话。 “你怎么不闪?”雷震海显然已经后悔。 “我为什么要闪,是我对不起你,兄弟我从来没有要抢你女人的意思,我也敢保证我什么也没有对她做过,只是我解释不清楚,所以你杀了我,我绝无怨言。”尚云鹏说。 雷震海叹了口气:“我其实也是相信你的,只是我心里实在是太过窝火,我以为你会闪开的。”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暂时就到此为止,震海,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我认为云鹏不是那样的人。”凌隽说。 “鹏哥,我送你去上药。”我说。 尚云鹏看着雷震海,“你解恨了没有,如果不解恨,就再来几下,我一并处理伤口。” “算了,先欠着吧。”雷震海黑着脸说。 “濛濛,那就麻烦你送云鹏去郎医生那里处理一下,我们再商量一下这事如何处理。”秋荻姐说。 “放心吧秋荻姐,我会照顾好鹏哥。”我应道。 上了车,尚云鹏叹了口气,“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但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 我心里有些难过,他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很痛苦,这件事让他和雷震海都没面子,尤其是他,在说不清缘由的情况心里肯定是深深的自责。 “你别这么说,这件事本来就很蹊跷,我相信你的为人。”我说。 “我以后都不喝酒了,我从来没有因为喝酒误过事,没想到这一次……唉……” “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你不会那么容易就醉,更不会醉得人事不省,鹏哥,你记得上次我让人下药的事吗?你说,你们会不会也让人下药了?”我说。 “我也想过了,但为什么其他人都没事?偏偏就我有事?秋荻姐和隽哥还有朱虹她们都很清醒,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他们都喝了酒了。”尚云鹏说。 “这我也想不通,但是我们绝对相信你的为人。”我说。 “现在最难受的是应该是震海了,这种事任哪个男人遇上都会羞耻的,真是对不起他了。”雷震海说。 他头上的血还没有止住,但他好像忘记了一样,皱头紧琐,一脸的无奈。 “你不要想这么多了,震海也是相信你的。”我说。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声长叹。 快要到郎林诊所时,几辆摩托车追了上来,贴着我们的车行驶,啪啪地拍车门。 “将车停在路边,看看怎么回事。”尚云鹏说。 我只好将车停下,和尚云鹏一起下了车。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尚云鹏问。 “尚云鹏你混蛋,竟然敢玩我们海哥的女人,你他妈真该死!我们要替海哥讨回公道!”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说。 “是震海让你们来的?”尚云鹏说。 “凌隽维护你,海哥不能下手,但我们看不下去!你玩海哥的女人,我们也玩你的女人!让这女的跟我们走,我们就放了你!你已经受了伤,不是我们的对手,你最好识相一点!”另外一个男的说。 尚云鹏挨近我,“这几个人好像确实是震海的朋友,我们一起喝过酒,好像是震海在狱中认识的朋友,我不想和他们太冲突,你开车先走,我会自己想办法脱身。“ “不行,你受了伤,我怎么能不管你。”我说。 “我只要亮匕首,他们就不是我的对手,但如果真是震海让他们来找我出气的,我不想伤他们,你先走,到诊所等我,我一会就到。”尚云鹏说。 我知道我帮了不了什么忙,只好回到车上。 “她不是我的女人,你们不要为难她,这件事有些误会,我已经和震海说过对不起了,我不想伤你们,你们走吧。”尚云鹏说。 “姓尚的,你睡了人家的女人,说声对不起就行了?我们今天就要为海哥讨回公道!”几个男的说着向尚云鹏扑了过去。 这时又来了几辆摩托车,有人向我扑了过来,我知道在这里只会成为累赘,索性发动了车,向前冲去,我不能帮忙,但也不能连累尚云鹏。 拿出电话打给了秋荻姐,告诉了她这里发生的事,希望凌隽和雷震海尽快过来解决。 我到了郎林诊所,等了约二十来分钟,不见尚云鹏过来,我打了他的电话,但已经关机。 我忽然觉得很害怕,于是又掉头回去,刚才打架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走到附近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老板,请问刚才这里打架的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那是黑社会火拼吧?那个人可真厉害,一个人对付五六个完全不落下风,好像他还不尽全力,结果让其中的一个用铁棍打中了头,好像被人抬走了。”报刊亭老板说。 我心里一紧,“你是说那个脸上有血的人被击中了头部?被人抬走了?” “是啊,他可真厉害,可惜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啊。”老板摇头说。 我心里更加的慌了,心想是谁抬走了尚云鹏?他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秋荻姐打来的,“濛濛你那边怎么样了?云鹏和你在一起吗?” 我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听说他被人击中了头部,他头上本来就有伤,肯定是晕了,好像是被人抬走了,我也不知道他被谁抬走了,” “怎么会这样?好了,不说了,你自己小心一些,我让凌隽马上派人找云鹏。”秋荻姐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整个人都乱了,尚云鹏到底怎么了?是谁把他抬走了?抬去了哪里?他会不会有危险? 我开着车在万华街上乱窜,我要找到尚云鹏,也许那些人会把他随便扔在一个角落也不一定。但直到晚上,我们也没有尚云鹏的任何消息。 这时又传来消息,尚云鹏手下的兄弟听说尚云鹏出了事,而且是雷震海叫人干的,现在满城在找雷震海,要砍了雷震海为尚云鹏报仇。 我忽然意识到,这恐怕又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正文 第55章 调解 尚云鹏出事,而尚云鹏的人又要砍杀雷震海为他报仇,听起来还合情合理,一下让事态变得极为严重。ziyougecom 尚云鹏的势力我是清楚的,他经营万华和云宁两市多年,道上朋友众多,加上他为人仗义,现在听到他出事,当然会有人要替他出气,而且很明显有人在暗中煽动这一事件,让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显然是要让凌隽下面的人形成内乱。 这当然是继绑架我和华彩事件之后的另一损招,对手不断出招,前面两招都被凌隽他们破解,这第三招就产生效果了。 凌隽果然说得没错,赢得太容易的时候,就一定要提高警惕,不然马上就会出问题。 本来危机出现的时候,都是尚云鹏去摆平,但现在出事的是尚云鹏和雷震海,那就只有凌隽了。 凌隽是美濠的主席,如果和道上的人接触太多,有被‘染黑’的危险,所以这事变得更为复杂。 自我认识秋荻姐以来,还没看到秋荻姐的脸色如此凝重,这也难怪,尚云鹏和雷震海这两个人是凌隽身边最重要的人,现在两个人同时出事,确实是很大的危机了。 “濛濛,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云鹏的人全城在找震海,说要找到他为云鹏报仇,这是有人在挑拨,凌隽已经将震海秘密送往云宁,希望从云宁飞向澳城暂避。”秋荻姐说。 “秋荻姐,你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我说。 “事情是这样,现在凌隽不方便和云鹏的人接触,因为他一出现,那些人肯定会要他交出震海,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可能交出震海,而且你也知道凌隽的身份,他身后是美濠集团,如果他和这些人深度接触,我担心有人会把他刻意‘染黑’,背后的人搞这么多事,不可能会想不到凌隽会出面,所以我们现在不能按别人的思路去走,我们如果按通常的做法去做,那我们会入局更深,步步被人牵着鼻子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秋荻姐说。 “我明白的,他制造这样的危险肯定不仅仅是对付鹏哥和海哥,当然还希望把隽哥也拖进去,如果现在隽哥出面,那就达到他们的目的了,我也不赞成隽哥在这个时候出面,必须得忍一忍,只是隽哥不出面,谁来平息事态?”我说。 “是啊,这是个问题,要是能找到云鹏,他一出面,那些人当然就不闹了,可是问题是现在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云鹏,我们只有自己解决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处理这场危机。”秋荻姐说。 我大惊,“我们俩?我们两个弱女子去处理这场危机?” “你怕吗?”秋荻姐问。 “我不怕,只是云鹏那些兄弟会听我们的吗?我们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控制得了他们不闹事?”我说。 “事在人为,武则天也是一宫女出身的弱女子,后来不也掌控社稷?我们两个虽然比不过武则天,但智商也不至于很逊,我是云鹏的大嫂,你是云鹏的女朋友,他们不会把我们怎样的。”秋荻姐说。 我好像有些明白秋荻姐的意思了。 “你是说,让我装成云鹏的女朋友,然后出面去解释这件事,我既然是云鹏的女友,当然也算是云鹏的亲人了,我的话也许他们会听一些。”我说。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只是这样一来,会委屈你了,因为你本来是单身,但现在却变成混混的女友了,真是难为你了。”秋荻姐说。 我其实心里想说,我愿意,只要是为尚云鹏做的事,我都愿意。 “你们一直把我当自己人,现在你们面临危机,我当然要和你们一起面对,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和你一起去见云鹏的那些兄弟,我向他们解释一切,让他们不要再闹。”我说。 “这样最好了,我们不但不要让他们闹下去,而且不能让他们对凌隽失去信心,因为他们肯定能猜到是凌隽把震海藏起来了,如果他们现在全部联合起来反对凌隽,那这事恐怕不好收场。”秋荻姐说。 “那我们去哪里找他们?”我说。 “我已经约了几个头目见面,这些人会有些凶,你不要怕,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秋荻姐说。 我心里真的不怕,我现在只是希望能尽快把这事平息下来,然后让凌隽和秋荻姐把所有精力用来寻找尚云鹏的下落。 “秋荻姐都不怕,我也不怕,我们现在就去吧。你约了他们在哪里见面?”我说。 “我本来约他们在朝会见面,但朝会是我的地盘,他们不是很信得过我,于是约了在郊区见面,让我们开车去北郊。”秋荻姐说。 “那我们现在动身去吧。”我说。 ********************* 秋荻姐开着车,我坐在旁边,其实说心里一点也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我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事,两个弱女子去见一群道上的虎狼朋友,真是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 我心里一直在默念,他们不会为难我们,既然是尚云鹏的朋友,应该差不到哪去。 那些人选择的地方是在北郊一处废弃的旧式工厂,万华郊区这样的小工厂很多,粗放型经济增长时代,没管环保只看经济,后来发现蓝天白云没了,雾霾越来越多,这才开始关注环境,于是环保成为对企业的重点要求,大的企业有资金,可以通过设备升级和处理来让排放达标,但一些本来就经营困难的小企业,无力承担整改需要花费的巨额费用,只好选择倒闭,值钱的设备移走后,就剩下一些废弃的旧厂房。 我们走进旧厂房的时候,两旁站满了人。 这样的情景以前看电影时看过,但从没有亲自经历,心里还是砰砰跳了起来。 厂房里放了几张破凳子,几个男人正在抽烟,看到我和秋荻姐走进去,也站了起来,他们当然是认识秋荻姐的。 “我们是该称呼你为齐小姐呢还是凌夫人?”一个年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冷冷地问,按这种场合来分析,先说话的,应该就是领头的了。 说话的男子个子并不是很高,中等个儿,头发有些长,和展瑞差不多,但没有展瑞那么英俊,方脸大眼,也算是帅哥,虽然身材不是很高大,但一样气势逼人。 “都不对,你们是云鹏的兄弟,云鹏见了我也叫一声嫂子,你们难道不应该也叫我一声嫂子?”秋荻姐说。 “以前可以,但现在不了,凌隽偏袒同是澳城来的雷震海,不管我们鹏哥的死活……” “放肆!凌隽也是你能叫的?云鹏一辈子都尊称隽哥,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真呼凌隽?”我大声呵斥。 我其实呵斥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但我今天是云鹏女友的身份来的,我必须要把气势做足,我如果只是像病猫一样旁听,那一会我说话的时候不会有人听我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骂我们浩哥放肆?”旁边一个小胡子说。 “她是云鹏的女朋友,按辈份你也得叫一声大嫂!你竟然敢说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云鹏不在,你们就可以不守规矩了?”秋荻姐喝道。 其他人要发作,被他们称为‘浩哥’的男子挥手制止,“原来是大嫂,鹏哥没有带你和我们见过面,所以我们不认识,请大嫂子见谅。” 我的脸有些发烫,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叫大嫂,感觉自己瞬间老了十岁。 “不知者无罪,咱们好好说话。”我只好继续装了。 “大嫂,现在鹏哥被雷震海的人砍伤,不知去向,你得带领我们讨回公道,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浩,你可以叫我浩子,这是阿柴,这是车鬼,这是赖皮……” 这些人的名字除了秦浩的正常一些外,其他的都很是奇特,也很难让人记住,但我不同,我的记忆力天生就强,我只要见过的人,听过一次他们的名字,我就能记得住,就算他们报的只是一个绰号,我也能记得牢。 “大家稍安勿躁,我和秋荻姐今天就是来解决这一问题的,我相信这其中有误会,云鹏和震海都是生死兄弟,震海不可能会让人下黑手砍云鹏,我觉得这事有诈。”我说。 “可是现在鹏哥就是不见了,这是事实,而雷震海也不肯当面出来说清楚,凌……先生又包庇雷震海,我们没有办法,只好自己解决了。”秦浩说。 “我认为隽哥不会包庇震海,他们之间的感情你们应该清楚,这件事确实有些误会,当天我们在渡假村渡假,后来大家喝醉,醒来后云鹏身边睡着震海的女友,这是误会的开始,我只所以要把这事说出来,就是要让大家了解来龙去脉,我想问问各位,如果你们的女友睡在别人的身边,那你们会不会暴怒?”我说。 “鹏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鹏哥也不会喝醉,鹏哥的酒量我们都很清楚,我们三个人拼他一个他都没事,又怎么会醉成那样?”秦浩说。 正文 第56章 蒸发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这就对了,我们也不信啊,所以才说这其中有误会啊,双方误会,云鹏和震海是发生了一些口角,而且震海确实拿花瓶砸了云鹏,这是事实,但是砸了就解气了,后来出现在街上砍杀云鹏的人,不是震海指使的,那些人虽然和震海认识,但他们不是为震海报仇的,他们应该是受了别人指使,有意引起震海和云鹏的内斗,而你们现在满城要找震海,就是中了他们的计,我甚至怀疑,你们中就有人受了别人的好处,在其中不断煽动情绪。ziyoUge.com”我说。 “这不可能,我们这群兄弟都是为了要替鹏哥报仇,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没有人收取别人的好处。”秦浩说。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当然也不希望情况是这样,但是我相信震海也希望尽快找到云鹏,因为他也是云鹏的好兄弟,他也不希望云鹏出事,你们自己也说了,震海是从澳城来的,他到了万华后做的最大的一件事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是去坐牢!当时本来是云鹏去坐牢的,后来震海把他药晕了,自己去做了那件事,然后坐牢了,这样的人会出卖兄弟吗?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要自己兄弟的命吗?”我大声说。 几个大男人没有说话,面面相觑,这些事,他们应该也有耳闻,知道我所言非虚。 其实这些都是秋荻姐告诉我的,我并没有参与,但我当时主办了雷震海的案子,当然也知道一些情况,缘份真是奇妙,两年前我办了雷震海的案子,没想到两年后我还卷入他们的是非之中,而且越卷越深,还心甘情愿无力自拔。 “大嫂,人是会变的,两年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两年的时间也足够让一个好人变成一个坏人。”秦浩说。 这个秦浩在这些人中年纪最轻却成为头领,果然不是普通混混,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只是胡乱叫唤,他说话很有条理,有点尚云鹏的风范,想必平时尚云鹏很器重他。 “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是我们长期和震海相处,当然深知他的为人,他并没有变,他一直都还是那么直爽,如果你们真的把云鹏当大哥,那就应该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试图闹事,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全力配合隽哥把云鹏找回来,在这个时候你们搞内乱,那就是中了别人的计,现在虽然云鹏不在,但你们每做的一件事我都会记在心里,到时我会告诉云鹏,所以请诸位不要试图作乱,更不要想着浑水摸鱼,大家是知道云鹏的脾气的,如果他知道有人在这个时候趁机煽风点火,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我说。 “大嫂,我可没有煽风点火,我也没有浑水摸鱼,只是兄弟们闹得很厉害,所以我才出面控制局面,这也是鹏哥交待我的,说如果哪天他有事,让我一定要控制好局面。如果大嫂认为我有嫌疑,那我现在就走,我可以去大嫂指定的任何地点,决不插手这件事,鹏哥待我如亲生兄弟,我不会让大嫂为难。”秦浩说。 他言辞恳切,目光坚定,我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说大家这样做是坏主意,我只是要提醒大家,越是在这样的时候,我们自己一定不能乱,我们更要齐心,大家也不都是职业混混吧?应该也有自己的小生意什么的,该干嘛干嘛去,不要聚众闹事,更不要说什么砍杀震海为云鹏报仇,云鹏又没死,报哪门子的仇?”我说。 “那鹏哥现在到底在哪里?你们有没有他的消息?”秦浩说。 “暂时没有,但云鹏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浪都没有死,这一次也一样不会有事!大家要对他有信心,也要对隽哥有信心,他能处理好这次危机,现在我只请大家一定不要添乱就好。”我说。 “好,那我们就相信大嫂,齐小姐,对不起,我们态度有些粗鲁,请您不要见怪,我们还是跟着鹏哥叫你嫂子吧,只是现在有了两个嫂子,我们都叫嫂子,你们不知道是在叫谁,以后我们就叫你隽嫂,您看如何?”秦浩说。 秋荻姐笑了笑,“叫什么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大家齐心,请相信我和凌隽,我们也希望尽快找到云鹏,而且我们不会让危机继续恶化,请大家冷静一些,有什么消息,我会随时通知你们,感谢兄弟们对云鹏如此的好,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我们和云鹏亲如手足,和你们也是一样的!” “好,我们相信你,如果我们真的是错怪了海哥,等事情澄清了,我们当面向他道歉。”秦浩说。 “震海也是大度的人,他也能体谅兄弟们的心情,所以不会怪大家情绪激动,以后大家还是会和睦相处,这件事背后有阴谋,就是要搞乱我们现在的局面,所以大家不要轻信谣言,不管别人说什么,你们都要相信兄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秋荻姐说。 “那我们送送两位嫂子吧。”秦浩说。 这些人看起来很凶,其实倒也讲道理,而且很讲辈份规距,把话说清楚之后,他们对我和秋荻姐都非常的尊重,亲自送我们到停车的地方,看着我们离开。 我坐在副驾位置,长长地舒了口气。 “濛濛,没想到你演得这么像,真像是云鹏的女人,真有大哥女人的风范,你斥责他们的时候,气场强大啊,我当年也没你这气势!”秋荻姐说。 “秋荻姐你就别夸我了,我心里现在还在跳呢,我那完全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我呵斥他们的时候,我真担心他们大嘴巴抽我呢。还好云鹏管教得好,这些人素质还可以。”我说。 “不过你真是有当大嫂的潜力,我觉得你完全能领导这群人,真的。一个律师竟然能摆平一群混混,我果然没看错你,今天要不是你,我一个人说话他们肯定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们现在都认定凌隽偏袒震海,对我们有了信任危机。”秋荻姐说。 “能发挥作用我当然乐意了,只是以后他们要是知道我其实不是鹏哥的女朋友,那就糗大了。”我说。 “那你以后就当云鹏的女朋友好了,我觉得你和云鹏挺配的,你们都心地善良,又都重情义,有这两点共性,你们之间肯定能相处得好,对了,你不会嫌弃云鹏是混混吧?他虽然是混混出身,但他早就升级了,不是普通的混混了,英雄不问出处嘛,不必这么介意他的出身吧?”秋荻姐说。 “哪能呢,我自己也出身寒门,我还觉得自己高攀了呢,怎么可能会嫌弃别人。”我说。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那把云鹏找到,我就跟他说这事。”秋获说。 我不置可否,心想如果秋荻姐真的向尚云鹏说明我的心意,那我也同意了,世事多变,说不定哪天人就不见了,至少也得让他知道我喜欢他才行,就算是他不喜欢我,那我也认了。 “可惜现在鹏哥生死不明,想起来也奇怪,万华就这么大,而且鹏哥和隽哥手下那么多人,怎么就找不到他呢?他到底被弄到哪儿去了?他身上有伤,要是不及时治疗,那肯定会有危险的。”我说。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云鹏经历过的事,那是数不胜数,大灾小难太多了,他十多岁就出来混,混出近二十年了也没出过什么大事,我相信他能行,不管在怎样的环境中他都能保证自己没事。”秋荻姐说。 “但愿如此吧,其实我是真的很担心他,他身上要是没伤,那他肯定能逃脱,问题是他身上有伤,那就不好办了。”我说。 “他会没事的,凌隽也会调动各种关系找他,你放心好了。”秋荻姐安慰我说。 虽然她也在安慰我,但我知道其实她心里也很着急,只是她经历得多了,更为淡定一些而已。 **************** 四十八小时以后,凌隽正式向警方报警。 以凌隽的影响力,警方当然得给他面子,万华一时间四处警笛声大作,城里城外风声鹤唳,满街都是警察。 万华各车站码头也都是盘查的警察,尚云鹏失踪的消息一时成为万华媒体争相报道的题材。 然而还是没有消息,一点消息都没有。 尚云鹏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忽然就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各大医院也没有他治疗的记录,甚至所有有小诊所都查过了,完全没有见过尚云鹏这个病人。 警方调出了当天打架附近的监控来看,最后尚云鹏被几个人抬上了一辆商务车,但是该商务车没有车牌,而且也没有该商务车出城的记录,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已经换车,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先下了车牌然后再找个地方把车牌装上去,这样出城也认不出,同型号的商务车在万华多达上百辆,警方要一一排查这种车型,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另外一种可能,当然就是尚云鹏还在万华市,并没有被送走。 自从尚云鹏出事以后,我几乎就没办法再正常工作了。 虽然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但是心一但乱了,要想再静下来非常的难,我整天都魂不守舍,随时盯着电话看,希望那电话忽然就响了,然后打电话的是最好是尚云鹏。 正文 第57章 你真绝情 时间又过去了两周,尚云鹏还是没有消息。ziyoUge.com 我在焦急的等待中渐渐憔悴,不过是十几天而已,我竟然暴瘦八斤!对尚云鹏的担忧让我夜不能寐,一点胃口都没有,吃任何食物都味如嚼蜡,每天吃的东西,就为了补充能量,让自己活下来。 我从未想过自己对一个人能思念到如此地步。我整个人的状态差到了极点,心烦意乱,办事效率急速下降,下面人送上来的文件,我盯着看了半天,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终于我晕倒了在了办公室,被送进了医院。 秋荻姐摸了摸我的脸,眼眶也红了。 “没想到你对云鹏用情如此之深,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我勉强笑笑:“没有,我只是最近身体不好,可能有些贫血。” “还嘴硬,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云鹏的失踪对你的打击如此之大,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妹子,你深爱云鹏,我们现在都看出来了。你为他憔悴如此,他要是知道,也会难过的。” 秋荻姐是过来人,知情深不易,说到这里,她竟然也落下泪来。 看到秋荻姐哭,我忍了许久的眼泪也终于汹涌而出。 “秋荻姐,我知道我很傻,可是你要知道,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一直缺乏父爱,我从来都生活在没有安全感的状态之中,直到见到云鹏,他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不再那么无依无靠,我可以依靠他,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保护好我,可是现在……” 我已经泣不成声,只是任由眼泪不断涌出。 “妹子,你别这样,你要想开一些,云鹏曾经经历过很多大难,但他一样平安走了过来,他会没事的,你自己要振作,不然我担心你会垮掉。”秋荻姐说。 “秋荻姐,我没办法振作,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胡思乱想,我随时随地都在想着他,我其实也很后悔,我应该早些告诉他我喜欢他,如果我说了,就算他不接受我,我也不会这么难过。”我哭着说。 “会有机会说的,你放心吧,这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到公司上班了,你先住到凌家去吧,凌家房子宽,大家住在一起也可以商量事情,公司的文件我会让人送到凌家来,你还得费心继续办公,但小事我不会让他们再烦你,但你要保持在公司的影响力,你好不容易才站稳,如果现在因为云鹏的事丢掉影响力,以后再扶你起来很难,妹子,不是姐姐狠心,凡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这只是一段小插曲,我们不能因为云鹏的事而彻底乱了阵脚,你要学会坚强。”秋荻姐说。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力忍住了眼泪。 “我明白秋荻姐的意思,我最近确实状态有些差,我会尽量调整过来的。我知道秋荻姐把我推上这个位置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说。 “承认压力那倒也只是小事,不过以后咱们的路还长,这些波折困苦是免不了的,我和凌隽有一年的时间都被迫流亡在外,根本不敢回万华,最后我们还是回来了,如果我们扛不住那些苦难,也许就放弃了,那也就没有现在的振威,所以妹子,你一定要扛住,你只有经历了,痛过了,你才会更加强大,我们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我相信你能行。”秋荻姐说。 我用力点头,“我会的,秋荻姐,我会尽快好起来。” “那好,就这样了,你先好好疗养,回头我让邹兴接你回凌家,如果有紧急公务,你再到公司处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那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秋荻姐说。 “好,我都听你的。”我点头答应。 “行,我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你不要想太多,云鹏会没事的。”秋荻姐说。 秋荻姐说完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眼泪又出来了。 过了几分钟,病房外又有人在敲门,我说了请进之后,没想到进来的是展瑞。 “怎么会是你?”我问。 “凌总听说你生病了,派我来看你。”展瑞说。 凌隽竟然这个时候让展瑞来看我,难道其中有什么意思? “我没事。”我说。 展瑞将病房门关好,又确定病房外面没人偷听,这才开始说话:“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因为尚云鹏?原来你和尚云鹏真的早就好上了,难怪。”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无聊的话题,如果是凌隽派你来的,那你已经完成你的工作了,你可以走了。”我没好气地说。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杨过苦等失踪的小龙女十六年,受尽相思之苦,终成黯然销魂掌,看你现在这样子,比起杨过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真是用情至深呐,太让人感动了,这样销魂下去,恐怕命不长了吧?”展瑞阴阳怪气地奚落我。 “展瑞,我们已经成为过去,但我们还是朋友,我也感谢你为我曾经做过的一切,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但是分手是你提出来的,而且你还要我远离你,我对谁用情不关你的事,你也管不着,你大男人不用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让人很不舒服!”我冷冷地说。 “你说得好听?你报答我?你如何报答我?你就是用勾野汉子来报答我?真让人感动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尚云鹏消得人憔悴?幸亏我自己提出来分手了吧?不然你非得给我整顶绿帽子戴上不可是不是?”展瑞说。 他说话表面上听起来很有文化的感觉,但其实尖酸刻薄恶毒之极,我真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他看到我憔悴如此,不但一点也不同情,反而是百般羞辱,以前那个谦谦君子展瑞去哪儿了?我怎么会对他如此陌生? “怎么?没话说了?那就是默认了?你和尚云鹏到底好了多久?那是一个混混啊骆濛!你是一个律师!一个律师和一个混混好上了?以后他犯事了,你为他辩护?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没有品位?因为我身体不行,满足不了你,所以你饥不择食……” 我不顾手上打着吊针,直接甩了他一耳光。 “展瑞你能不能正常说话?我和尚云鹏什么也没有,我们以前是清白的,到现在还是清白的!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尚云鹏是凌隽最好的兄弟,你敢说尚云鹏是混混?你看不起他?这话你敢当着凌隽说吗?你不敢!因为你是个自私怯弱的懦夫!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我气得全身发抖。 不管以前我和他的情意还在不在,至少现在他不应该这样污辱我,我和他这么多年,如果他眼中我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烂人,那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在一起。 “我是懦夫?那也比一个混混强!尚云鹏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杀人犯而已!只有你这样没品的人才会看上那样的人!”展瑞说。 “不许你污辱他!”我大声说。 “不是我要污辱他,而是他本来就是杀人犯!你没看网上的消息吗?云宁市发生入室抢劫案,小区的监控录下的人,就是尚云鹏!”展瑞说。 “你胡说!”我更加怒了。 “我胡说?看来你昏迷了太久,没上网吧?齐秋荻也不忍心告诉你,所以你不知情了,我翻给你看。” 展瑞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了那网页,递给了我。 ‘云宁寺发生入室抢劫案,凶犯入室被在家的女主人发现后行凶,刺伤女主人,并抢走现金和首饰,经警方观看小区门口的监控分析,该嫌疑人的身形外貌和前一段时间失踪的万华社团大哥尚云鹏极为相似。’ “这不可能,这消息是假的!云鹏怎么可能会抢劫?市值百亿的公司送给他他都不要,他怎么可能去抢劫!他根本就不缺钱,就算是他缺钱,他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去获得。”我大声吼道。 “是不是假消息警方自然会证实,但尚云鹏本来就是一个贼!他这样的人干出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你还是醒醒吧,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你就回不了头了!”展瑞说。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你离开这里,不然我叫人了!”我大声说。 “好,你就继续迷恋你的贼吧!你就继续为他憔悴而死!尚云鹏什么也不能给你!他会把你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展瑞说。 “你不走是吧?我马上打电话给凌隽!让他叫你走!医院外面就有他的人,我只要一个电话,你就会被扔出去,你当着凌隽的面大气不敢出,背着他就敢说尚云鹏是个贼,我会告诉他的,看他还会不会信任你!”我拿出了电话。 展瑞有些慌了,“你别这样啊,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尚云鹏也不是我说了算了,要警察说了才算,你不至于这么点小事就要告诉凌总吧?” “你怕了?所以说你是个小人,刚才你不是骂得很凶的吗?现在你怕了?你给出去。不然我马上打电话给凌隽!”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骆濛,你真绝情!”展瑞恨恨地说。 正文 第58章 有数 展瑞惧怕凌隽,赶紧走了。ziyoUge.com 我想起刚才他说的话,赶紧拿出手机打给了秋荻姐。 “秋荻姐,刚才展瑞来过了,他说警方现在把尚云鹏列为云宁抢劫的嫌犯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我说。 “现在是有这么一个说法,但一切都还没有确定,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也是因为怕你听了更担心,云鹏根本就不缺钱,他没有必要去抢劫的,我相信那不是他。”秋荻姐说。 “可是那画面的截图看起来确实是很像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哭着说。 “这世上相似的人很多,画面那么模糊,谁能确定是云鹏呢?我们随时会关注警方的消息,你好好休养不要想那么多,没事的。”秋荻姐安慰我说。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 “现在担心也没用,我相信那个人不是云鹏,现在对手出招很猛,一招接着一招,我们千万不要慌乱,要静观其变,你要沉着一点。”秋荻姐说。 “那好吧,那你先忙,如果有什么消息,希望你能尽快地告诉我。”我说。 “好,我答应你,我只要有消息,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秋荻姐说。 挂了电话,我又认真地翻看了那些网上的消息,仔细地看了图片上的人,身形确实很像尚云鹏,但并不是很清楚。我心里想,我们和尚云鹏这么熟悉的人,也不能凭这图画就可以分析出是尚云鹏,那些记者是如何分析出来的?而且如果监控录像是警方调出来看的,那这些记者又是怎么获得这张截图的?难道警察办案都随身带着记者?这绝对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警方中有人要对尚云鹏不利,所以有意把截图泄露给媒体,让所有的舆论都指向尚云鹏,把他说成一个恶人,尚云鹏变成了恶人,那他的负面影响会波及凌隽,最重要的是,现在尚云鹏由一个失踪的人变成了一个在逃的抢劫犯! 凌隽的担心是对的,对手的连环狠招果然出来了。 朱虹不过是白捡了一个华彩而已,现在我们失去的却是尚云鹏这样一个主力大将,华彩的事只是前奏,现在对方才正式开始。 凌隽早就说过,当了凌隽的朋友,会过上常人羡慕的富足生活,但是要承受的风险也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我加入他们不过是短短两月不到,这生死之劫便接锺而来。 晚些时候,凌隽派人把我从医院接走,我本来也没什么大病,就只是长期担心尚云鹏,所以心力憔悴而已,现在非常时期,我当然不能再住医院。 回到凌家,所有人都很沉默。 以前雷震海和云鹏他们在的时候有说有笑,一家子人吵闹有趣,现在尚云鹏出事,雷震海远走澳城,凌隽身边的两个得力助手忽然都不在了,他心里的沉重可想而知。 看到我回来,正坐在沙发上的凌隽和秋荻姐还是冲我笑笑。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有?”凌隽问。 “还好,我本来也没什么大病,不过是身体有些虚,鹏哥有消息了吗?” “你别着急,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的人还在找,云鹏的兄弟也在找,现在周围几个城市都有我们的人在找,一但有消息,他们会尽快告诉我们的。”秋荻姐说。 我心里很是失望,也只好点点头。 “网上的消息你不必当真,我们都很清楚,云鹏不可能会做抢劫的事,”凌隽说。 “隽哥,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有阴谋。”我说。 凌隽点点头,“是啊,背后有人,现在频繁出招,我们非常被动,但你放心,只是被动而已,我还不至于垮掉。” “如果云宁抢劫的人不是鹏哥,那他们为什么要制造鹏哥抢劫的舆论?”我说。 “这件事有警察在配合,不然那些记者怎么能获得警方才能查阅的资料?所以这又是一个系统性的阴谋,这件事不是单独存在的,你要联系前一阵发生的事来分析。”凌隽说。 “前一段时间他们绑了我来威胁鹏哥,想把鹏哥逼死,但后来没逼成,所以这一次他们想利用雷震海的事来弄死鹏哥,总的来说,他们不想动手杀人,因为他们不想背上命案,但他们又想让鹏哥死,所以才搞这么多手段。”我说。 凌隽面色凝重,“没错,就是这样,如果警方进一步取得云鹏抢劫的证据,那么云鹏就会被列为通缉对象,你也知道云鹏的性格,他没有干的事,他当然不会承认,如果警方抓他,也许他会反抗,然后……”凌隽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如果他一反抗,那警方就会以拒捕为由开枪击毙他,如果警察里有人要害他,会刻意制造出他反抗的机会,然后乘机打死他,这样那些背后想害死他的人就可以借警方的手打死他了。” “他们是这样打算,但并不代表他们能如愿。我不会让我的兄弟去死,更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们现在需要冷静,我们一定要在警方之前找到云鹏,就算是要向警方交待这些事,那也是由我们护送云鹏到警局去,而不是让他们抓到云鹏,云鹏没有做坏事,他是清白的,他当混混这么多年,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又怎么可能会入室抢劫。”凌隽说。 “但是他现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警方的力量当然会比我们强大许多,我担心警方会在我们之前找到他。”我说。 “放心吧,警方那边朱虹也有一些关系,而且大多数警察也是好的,警察队伍中的败类毕竟只是少数,我们不必太过担心。”凌隽说。 凌隽和秋荻姐毕竟经历的多,我现在心神已乱,但他们还是很镇定。云鹏对于他们来说,那当然非常重要,他们也许比我更担心云鹏,但他们现在不能乱,因为他们乱了,那所有人都乱了,一但乱了,就会犯低级错误,一但犯错误,对手的目的就达到了。 “濛濛,对不起,让你跟着我们担惊受怕,这好处你没捞着,一来就赶上这危机了,我们安稳了两年,我以为还可以再安稳一年,没想到危机这么快就来了。”秋荻姐说。 “我倒没什么,我只是担心鹏哥。”我说。 “你要相信我和凌隽,我们会保护好云鹏,我们不会让他出事。”秋荻姐说。 这话恐怕也只是安慰我罢了,现在尚云鹏在哪里我们根本不知道,而且失踪了这么久了,要想保护他,谈何容易。 “对手是真的很厉害,我一直都没有轻敌,但是还是中了他们招,我一直都觉得他们的打击手段不会那么简单,没想到我最后还是没能守住。”凌隽有些自责。 “隽哥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正如你所说,树大招风,现又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你就像靶子一样立在这里,暗处所有的人都可以向你瞄准开枪,你又不是神仙,又怎么可能会防得住?我觉得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完美的计划,但是他们一直都在盯着你,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逮住机会向你发难,这一次只是恰巧就让他们抓住了机会。”我说。 凌隽摇头,“我还是有责任的,有些机会不是他们等来的,而是他们制造出来的,这件事最初的起因就是震海和骆旋恋爱开始,我一直想不明白云鹏怎么会和骆旋睡在了一张床上?” “其实我怀疑我表妹有问题,但是从小我和她一起长大,她的社交圈子并不大,应该不会有什么复杂的背景,她只是追求虚荣而已,干大的坏事,我相信她还是做不出来的。”我说。 “我早就怀疑她了,但是我查过了,她确实没什么问题,她接触的都是一些底层的人员,并没有和什么大人物接触过,当然了,也许是我没有查到而已。”凌隽说。 “那要不要我亲自去问问她?”我说。 凌隽又摇头,“不要,她就算是有问题,也只是小角色,最多是收了别人一笔钱而做了些了手脚,肯定不会是主谋。我们现在如果去问她,让她背后的人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她会被灭口!所以我们现在反而不能查她太紧,不然她会没命,她毕竟是你表妹,我不想让她死,也或者说,我不想任何人死,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果然不愧是凌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别人作想,难怪云鹏和震海对他忠心耿耿,那绝对不是因为他财大势大,而是因为他的仁义和义气。 “谢谢你了隽哥,你能在这个时候还替我表妹着想,真是了不起。我很佩服你的为人,我觉得展瑞现在变得很快,请你要小心他,以前的展瑞也许是个好人,但现在的展瑞我不敢肯定,他当着你的面很尊重你们所有人,但他背后骂鹏哥就是个贼,我本来也不想说他坏话,但是非常时期,我希望你能小心所有的人。”我说。 “我一直在等你这样提醒我,展瑞有才,但是他品行有待提高,我当然知道,但我目前还没有发现他能对我造成什么危害,我才一直留他在我身边,但我对他的信任,并非外界说的那样直接当他是接班人。我还不老,还没有要到马上选接班人的时候,那只是我抛出的饵,伪装得再好的人,在利益面前都会露出本来面目,所以我希望通过接班人的筛选,来选出一些优秀的人才,同时踢掉一部份隐藏得深的心怀不轨的人。”凌隽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凌隽心里其实有数,他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正文 第59章 现身 我想我是明白凌隽意思的,他说在等我提醒他,那是因为我和展瑞的关系,如果我能主动提醒他要小心展瑞,那至少说明我对他是真正的信任,没有把他当外人。ziyoUge.com 我不知道我在展瑞的背后这样说他是不是一种忘恩负义的行为,但从内心来说,我并不是因为他骂了尚云鹏几句所以就怀恨在心,趁机在凌隽面前说他坏说,让他的爬升之路受阻。 我只是认为他要想在凌隽面前玩什么花样,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他不但得不到更多,而是连现在有的都会失去,所以我才会在凌隽的面前这样说他。 事实也如我所料,凌隽什么都清楚,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隽哥,我至今也认为展瑞本性不坏,如果现在他有了不好的念头,那也只是因为暂时迷惘,希望你能帮他回头。我和他虽然已是过去,但我希望他好。”我说。 “我心里有数。其实有一个问题我很奇怪,我观察了很久,发现展瑞在金融方面确实很有天赋,所以我才器重他。但有时他又显得非常平庸,表现经常会大失水准,他曾经在万华的A股实盘大赛中拿过第三名,这样的成绩已经充分说明实力了,但后来进入美濠后,他的表现却不如他在大赛上的好,有几次美濠旗下的投资公司内部交流,他的表现甚至说完全没有出彩之处,也就是说,他有时表现很好,有时却表现非常没水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隽问我。 我摇头,我是真不清楚。“我和他虽然有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但我们聚少离多,他平时的生活我几乎没法参与,所以他的事我其实知之甚少。” “我相信你说的话,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虽然说金融行业风险奇高,谁都有失败的时候,但是如果真是高手,那就算失败,也能体现出水准,但有时展瑞的水准却真是让人失望,我一直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以后会有答案吧。”凌隽说。 “好了,我们不说展瑞的事了,那小子构不成什么大害,咱们还是先说云鹏的事吧,我想花钱把私家侦探也动用起来,我们要调动所有的资源,把所有能用的人都用上,尽快找到云鹏,不然他随时有生命危险。”秋荻姐说。 “我不同意,私家侦探的强项是先知道目标,然后调查目标的相关秘密,但现在云鹏完全不知所踪,那就是没有目标了,他们不善于找人,所以我不想让他们参与,倒不是舍不得花钱,只是我觉得如果他们参与了,不但帮不到忙,有可能还会添乱。”凌隽说。 “好吧,那就暂时不动。濛濛,这两天你好好在家休养,也不要太着急。”秋荻姐说。 “我没事的,秋荻姐,我打算明天还是继续上班,我需要工作,才能不想这些事情,而且我现在状态已经调整得不错了,我已经学会承受这些打击和煎熬,不管现实如何残酷,生活都还得继续。”我说。 “好,那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你觉得行,那你就上班,晚上如果实在睡不着,可以适当服用一些助眠的药物,不要用那种会形成依赖的就行。”秋荻姐说。 *********************** 第二天我还是依然正常上班,因为秋荻姐向公司的人打过招呼,他们都知道我的状态不好,平时很多本来是由我处理的事,都由下面的人直接处理了,我的工作量减少了许多,下午三点,我差不多就没事做了,在公司枯坐无聊,我索性开车出来在街上晃悠,心里抱着一种幻想,那就是如果能发现在一些尚云鹏的线索也是好的。 开着车在万华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这时车载广播里却听到一条消息:‘云宁发生的入室抢劫一案目前又有了新的线索,据警方透露,在抢劫现场所采集到的指纹,和在嫌犯尚云鹏的别墅中所提取的吻合,现在基本确定尚云鹏就是此次抢劫的实施者,此前尚云鹏曾传出失踪的消息,却没想到他是去了相邻的城市作案,目前警方已经在申请通缉令。’ 我把车停在路边,更加失魂落魄。警方现场采集到的指纹,竟然是云鹏的指纹?这怎么可能?云鹏怎么可能会去入室抢劫。 我打了电话给朱虹。 “朱虹姐,你看到关于云鹏的消息了吗?那是真的吗?”我着急地问。 “我警局那边的朋友给我打电话了,消息是真的,在那边确实找到了云鹏的指纹,现在情况对他非常不利,我一会要约几个朋友吃饭,让他们想办法把警方申请通缉这件事压下去,如果通缉令一发,那云鹏的处境就更危险了,我会尽全力帮助云鹏,你放心吧,我不和你说了,我还要打电话。”朱虹说。 “好,那你先忙……”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马路对面,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男人正试图穿过马路,我的心一下狂跳不已,那个人正是尚云鹏! 他看起来很憔悴,还穿着出事那天穿的衣服,在一群等候过马路的人中,我一眼能认出他来。 我赶紧下车,向马路对面冲去。 但是此时人行道的指示灯还是红的,车流很急,我试了几次,都没办法穿过去,还惹来司机的骂娘。 我想叫他,但我又不敢叫,因为他现在是警方追捕的要犯,我担心一叫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只是一直盯着他,我担心他会从我的眼前消失,我不要失去他! 这时他又忽然离开了人行道,然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了车。 我这下慌了,赶紧记住车牌。 回到车上发动车,想追上那辆出租车,但我是在路对面,和那辆车的行驶方向相反,我要还得在前方掉头,才能去追。 等我往前上了立交桥后掉头回来,那辆出租车早就没了影踪。 我拿出电话打给了秋荻姐,“秋荻姐,我看到鹏哥了!他还穿着出事那天穿的衣服,他看起来很憔悴,现在他乘出租车走了,他有没有和隽哥联系?” “云鹏还在万华?可他没有和我们联系啊,我现在就和凌隽在一起,我们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这样,你先把出租车的车牌号给我,看能不能通过运输公司和这位车主取得联系。”秋荻姐说。 “好,车牌是万A465874,我现在继续找一下,看能不能跟上,有消息随时联系。”我说。 “好。先这样。”秋荻姐挂了电话。 刚挂完电话,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内容是:‘我是鹏,我没事,勿念。’ 我心里大喜,这下好了,他没事就好! 我赶紧按号码打了过去,但一直没人接,约过了五分钟,电话这才通了。 “喂。”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却并不是云鹏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心想怎么不是他本人接电话? “你好,请问云鹏在吗?”我问。 “谁?什么鹏?”对方好像不明白。 “刚才这个手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请问发信息的人是谁?”我说。 “哦,你说那个怪人啊,他刚才坐我的车了,然后给了我两百块,说要借用我手机发条信息,还说如果对方打过来,让我不许接,可是这电话一直响得让人心烦,我只好接了。”对方说。 “你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你的车号尾数是5874?”我说。 “是啊,你怎么知道?”对方很惊讶。 “麻烦你让乘你车的乘客接一下电话好吗?”我说。 “他已经下车了呀,而且换乘另一辆车走了。”对方说。 “啊?怎么会这样,那麻烦你跟着那辆车,我马上赶过来,我会给你双倍的钱,拜托你了。”我说。 “来不及了,走远了。”对方说。 “那你有没有记那辆车的车牌?”我说。 “小姐啊,我又不是警察,我记同行的车牌干嘛?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一个比一个怪。”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对方正处于通话中。 我心想得把这件事告诉秋荻姐才行,于是打她的电话,也在通话中。 打了凌隽的电话,他没有接。我明白了,秋荻姐肯定也收到了云鹏的消息,但出租车司机正在和我通话,所以她打不进去,我刚挂了,她就打进去了,刚才她应该是在和出租车司机通话,而凌隽肯定在旁边也听着,所以没有接我的电话。过了一会,秋荻姐就打来了。 “秋荻姐,你也收到信息了吧?”我说。 “是的,我刚才也和那个司机通话了,云鹏确实还在万华,但现在他处境很危险,因为警察也在找他,你现在开车到云鹏的别墅附近,如果发现云鹏出现,千万不能让他进家,至于怎么阻止,你随机应变,我现在要和凌隽调配人手找他的下落,稍后我把云鹏现在的住址发给你。”秋荻姐说。 正文 第60章 出行 收到地址以后,我开车来到尚云鹏的别墅附近。ZiYouGe.com 转了两圈后,没有发现异常,只是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附近,车上的人下了车来,将一袋垃圾扔在了垃圾桶里。 这个人必然是警察无疑,他们在这里蹲守,当然要吃东西,吃东西就会产生垃圾,当差也不容易。 我在盘算着如果云鹏突然出现,我要如何阻止?实在不行,我就直接开车撞向警察开的那辆车,为云鹏逃跑争取时间,现在不能让他被警察抓住,因为这是对方设的一个局。 我既然能在水库大坝上可以用我的命换他一命,现在我也可以。 但直到天黑,他也没有出现。 也许我和秋荻姐都多虑了,尚云鹏是何等厉害的人,以他的智商,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让警察抓他? 晚上九点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轿车驶了过来,那辆黑色的轿车开走了,警察换班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秋荻姐打开电话说,让我先回凌家了,云鹏应该是不会出现了。 我只好开车回到凌家,等了约半小时,秋荻姐和凌隽才一脸疲惫地回来,她们想必也是忙了一天。 阿芳已经把饭菜做了,我也是饿坏了,看秋荻吃饭的样子,想必也和我一样的饿。大家都为云鹏的事担心,白天肯定没有人想着去吃东西。 “云鹏突然失踪,又突然在万华出现,这件事太过诡异。到底是怎么回事?”秋荻姐一边吃一边问。 “他是不是躲起来了?然后今天又突然出现?”邹兴说。 “当然不是了,他为什么要躲起来?如果躲起来,他肯定会想办法和我们联系,而且他今天突然出现在大街上也不合理,既然他都躲起来了,那他为什么又公然出现?”凌隽说。 我一直没有说话,因为这些也问题也是我整天都在想的,我想了一天,也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们?而是要选择借别人的手机发信息给我们,并且还要求司机在我们打电话过去后不要接听我们的电话,这又是为什么”秋荻姐说。 这些问题谁也答不上来。因为这明显不符合尚云鹏的风格,我们也根本猜不透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鹏哥似乎不想和我们聊太多,他只是想告诉我们,现在他平安,没什么事,让我们放心。”我说。 “我也这样认为,我也觉得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告诉我们,他只是想告诉我们他平安,让我们不要担心他,其他的事,他并不想解释。”凌隽皱眉说。 “可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想和我们说太多?难道他们怀疑我们身边有叛徒?所以不想透露他的行踪?”秋荻姐说。 秋荻姐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但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因为现在雷震海去了澳城,现在凌隽身边亲近的人只有秋荻姐外加我和朱虹,秋荻姐和朱虹显然都不太可能背叛,如果真要怀疑,那恐怕怀疑的是我了。 “难道鹏哥怀疑的是我么?我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一件我也没有做过。”我说。 “我们当然是相信你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加入我们议事,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云鹏对我们也是了解的,我相信他也不会乱怀疑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许这件事另有隐情。”秋荻姐说。 “现在我们怎么猜都没意义,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到云鹏再说,找到他以后就什么疑问都解开了,我们还是要相信云鹏,他是经历过大事的人,我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凌隽说。 最后大家也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出来,这件事太过奇怪,就算是凌隽和秋荻姐这样经历丰富的人,也一样猜不出其中的原因。 在药物的帮助下我终于睡去,梦里我梦到尚云鹏,他骑着一辆摩托车带着我在沙漠里飞驰,黄沙漫漫,还有好看的大漠落日。突然他被狂风卷走,无处可寻,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再无法入睡,直到天明。 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深陷一段未开始就结束的恋情,而且自己也深知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独角戏,倘若尚云鹏平安归来,也许我们也还只是朋友,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他如此黯然消魂。 但我已不奢求任何回报,只要他能平安,我便心满意足。 第二天我还是依然到公司上班,如果不上班,那我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想这些事情,那样我心里的压力会更大,只有继续上班,我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太多。 ******************* 时间又过了两周,我们没有能够找到尚云鹏,警方也没有找到。尚云鹏短暂出现后,又继续蒸发。 这事诡异得超出我们所能想到的各种可能,我也从最初濒临崩溃的状态调整过来,开始变得接受现实,没有好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因为如果云鹏出事了,那警方的强大网络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现在没有他的消息,那说明他依然平安。 正如凌隽所说,尚云鹏不是普通人,他十几岁就一个人出来混,再怎么恶劣的环境他也能适应,万华那么多警力在追捕他,但他还是没有被抓,这已经很说明他的厉害了。 我在副总的位置上基本上已经坐稳,大多数的事我都已经能够应付自如,我拼命工作也带来了回报,渐渐赢得了其他高管的赞赏和尊重。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向秋荻姐提出了我这几天一直计划的想法,那就是我要休假一段时间,至少两周。 秋荻竟然一点也不惊讶,直接点头。“现在网络发达,凌隽在万华也一样遥控澳城,你可以休假,但要随时保持通讯畅通,这样你可以处理一些公务。” 我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我以为你会反对。” “你是要去寻找云鹏,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云鹏肯定已经不在万华了,这一次他是真的藏起来了,他肯定在等时机,等他的案子查清后他才会露面。”秋荻姐说。 我有些惭愧,原来秋荻姐已经猜到我的心思了。 “秋荻姐,对不起啊,你如此重用我,但我却要提出休假。”我说。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晚我和凌隽还在说这事呢。我们说你肯定要去找云鹏,我们看出来了,你是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的人,既然你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你就去吧。”秋荻姐说。 “我其实也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在找他,我一个人去找也未必能找到,但我真的不想就这样等下去,我想为他做些什么,我做了,就算是没有结果,或者是没有好的结果,我也不后悔。”我说。 秋荻姐点头,“我非常清楚你的想法,当初凌隽陷在缅甸,我也是千里去寻,我也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找到他,但正如你所说,做了就算是没有效果,那也比没做的强,但你一定要小心,你知道吗,我以前在万华也被人陷害,我二叔直接死在我的面前,这一次云鹏被人陷害在云宁抢劫,和当初陷害我虽然细节不一样,但形式是一样的,我们越来越怀疑背后的人是我们认识的人。他对我们很了解,知道什么样的方法对付我们有效。” “我自己会小心的。”我点头说。 “那你准备从哪找起?这么多地方,你总不能胡乱去找吧?”秋荻姐说。 “我想先去芸南,鹏哥以前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过,在旅行期间捐助了一些学校,我想他也许会去看那些孩子,反正他也是逃亡,那肯定会随便去做一些他认为有意义的事。”我说。 秋荻姐点头:“你有心了,我其实也想建议你先去芸南,那里云鹏有一个朋友叫田娴,是以前我们好朋友田杰的妹妹,可惜田杰在缅甸的时候为了救我而死,我本来想让田娴到万华来相互有照应,但她不愿意过来,我也只好作罢,她现在还经营着田杰留下来的玉器店,我猜想云鹏有可能会去看她,你不妨去那里看看。” “那你把地址给我吧,我直接去找田娴。”我说。 “好,我回去翻一下会发你手机上。”秋荻姐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一笔钱,你出门在外,要多带些钱,如果你要去乡村,那你的车也不合适,回头你开凌隽的越野车去。” 我赶紧拒绝:“不用了秋荻姐,我自己有钱,能应付得过来。” “其实我们也想自己亲自去找云鹏,但我们目标太大,我们一但出动,警方会跟着去的,这一阵我会对外说派你出国公干了,你可以秘密地走,如果我们发现警察跟着你去了,我们在这边会想办法帮你摆脱,这钱你先收着,多带些钱更好办事。回头我让人把凌隽的车给你开过来。就当是你替我们去寻云鹏了。”秋荻姐说。 “这样吧,钱我先收着,但车就不用了,隽哥的越野车是悍马,排量太大,太烧钱了,我开那么好的车也太过张扬,反而不安全。”我说。 秋荻姐想了想,“那倒也是,但你那轿车去山区确实不行,这样吧,我让凌隽给你调一辆美濠的车,中档的SUV就行了,这样不会太张扬。” “好吧,那麻烦秋荻姐了。”我说。 正文 第61章 老尚 开着凌隽给我的一辆德产越野车,我在深夜出了万华市。ziyougecom 为了让自己更像一个旅行的人,我特地弄了一身旅行装备,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找到尚云鹏,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也只能是当旅行了。 一路走走停停,三天以后,我到了芸南混明。 虽然向往已久,但却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这里有和万华不一样的风光,虽然已是盛夏,气温却并不是非常的炎热,按照秋荻姐给的地址,我找到了田娴的玉器店,但员工告诉我,田娴没有在店里,她在公司总部。 田娴并不像秋荻姐向我描述的那样看起来清秀单纯,她穿着品牌服装,头发盘起,浑身珠光宝气,处处透着商人的精明。 这倒也不奇怪,秋荻姐描述的是两年多以前的田娴,现在的田娴,已经不再是一个青涩的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了,而是一个经过商海洗礼的女商人。 在她的办公室里,她让助理给我端来咖啡,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得出她不是很欢迎我。 “是秋荻姐让我来找你的,她说你们是旧友,还说你哥哥救过她。”我说。 田娴的眼神依旧没有温度,“有事吗?” “我这次来,其实是想打听一下,最近尚云鹏有没有来找过你?”我说。 “你是他什么人?”田娴问。 “我只是他朋友,我在秋荻姐的公司上班,也算是替秋荻姐来寻人,尚云鹏在万华有些麻烦,我们希望能找到他,然后帮助他。对了,我叫骆濛,我原本是一个律师,现在是秋荻姐公司的副总。” 我担心她看轻我的身份,对我不理睬,只好说了一下自己的职位。 “我和鹏哥上个月有联系,但最近没有他的消息,原来他出事了。他没有来找过我。”田娴说。 “我们都是他的朋友,如果你有他的消息,希望你能通知我,就说我们都在找他。”我说着递给她一张名片。 “好的。”田娴说。 “对了,秋荻姐让我向你问好,她说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告诉她。她一定帮忙。”我说。 “谢谢了,其实秋荻姐对我已经很好了,我接手哥哥的生意后,因为没有经验,亏得很厉害,差点破产了,是秋荻姐给我提供资金,把我救回来,而且还给我注资,把我的公司规模扩大了。”田娴说话总算是有了些温度。 “秋荻姐经常说,失败不可怕,主要是看失败后如何站起来。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也帮了我许多。”我说。 “对了,你听秋荻姐说起当年在缅甸的事吗?”田娴问我。 “我听说过一些,但不是很具体,我只知道你哥哥为救秋荻姐而死,其他的不清楚。”我实话实说。 “呃,那和我知道的也差不多。”田娴说。 “既然鹏哥没有来找过你,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我说。 我以为田娴会说晚上一起吃饭什么的,但她并没有多说,只是说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对我很防备,而且态度相当的冷淡,也许她也是经历的太多,所以把人情看得很淡吧。而且我本身和她也非亲非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只是朋友的朋友,人家对我冷淡倒也不奇怪。 “那你如果有鹏哥的消息,也告诉我一声好吧?”田娴忽然叫住我说。 “好的,对了,两年前,鹏哥从万华到芸南看你,你知道他去了哪些地方吗?”我问。 “知道,他好像去了滇东北方向,貌似走了很多地方,回来后说滇东北和黔相交一代苦寒,贫穷严重,他准备为那里山区的孩子做些事,后来到底他做了些什么,我不清楚。”田娴说。 这答案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因为她说的和尚云鹏之前跟我说的基本吻合,我决定往滇东北方向走一趟。 从混明出发,一路向滇东北而去,高原风光美不胜收。我要去的地方并没有四车道以上的高速,都是加宽的两车道,限速八十,但一路上少有测速设备,不时有开得飞快的车从旁边掠过,速度至少在一百码以上。在这样的路上超速,似乎是很平常的事。 我因为本身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遇上尚云鹏,就算他来到了滇东北,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个城市,所以不着急。 越远离滇中,越是风光大好,险峻的峡谷,云遮雾涌的远山,宁静的村落。我不时停下车拍照。我要拍下这些美景,找到尚云鹏时和他一起讨论哪里更漂亮。 相比混明,这边气候更加凉爽。这里在古代曾是重要的交通要道,也是战略意义极为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但时过境迁,曾经茶马古道的兴旺已经不复存在,相对其他地区反而显得贫穷落后,还好,这山川美景依然还在。 我要去的第一站,是一个叫做家宜的县城,因为我以前听尚云鹏说起过这个地方,他说那里的人喜欢烤鸡蛋吃,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到达家宜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 小县城没有大都市的繁华和喧嚣,却有边陲特有的魅力,开车在县城的街道上转了几圈,选了一家最好的酒店住下,秋荻姐说过,单身女子在外一定要住最好的酒店。主要是为了安全。 前台收银的小妹看起来年纪很轻,应该才十七八岁的样子。 “妹妹,你好漂亮。”我递给她一块费列罗的巧克力,这是我在混明买的,这县城里肯定买不到这种巧克力的。 小妹妹竟然识货,“哇,这种巧克力很贵的,很好吃。” 我笑笑,“也不是很贵,不过我喜欢这种牌子的巧克力,东西不一定要贵,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欢。” “姐姐,你是外地来的吧?是来旅游的吗?”小妹妹说。 “是啊,顺便找人,你见过这个人吗?”我拿出了手机,翻了尚云鹏的相片给她看,这相片是我以前偷拍的。 “这不是老尚么?你是他的女朋友?”小姑娘说。 我心里砰砰狂跳,感觉像中了大奖一样兴奋,她竟然认识尚云鹏!真是莫愁前程无知己,天涯何人不识尚云鹏! “你认识他?他来过吗?”我说。 “来过啊,他以前就在这里住过,住了很长时间,大约半个月吧?他白天开车出去,晚上就回到酒店里来,皮肤黑黑的,很帅,就是看起来有点凶。我姓康,他叫我小康,我叫他老尚,他人很好。”小姑娘说。 “那今年来过吗?”我说。 “你们吵架了吗?他来了呀,两天前就到了,昨晚还在这里住,但用的假身份证开的房,还说如果有人找他,让我不要说……” 小姑娘说到这里,闭嘴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尚云鹏让她不要对外说,她现在却什么都跟我说了,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他朋友,你大胆说,我不会害他的。”我说。 小姑娘一脸的懊恼,“老尚说过不许我对外说的,我这一高兴就全说出来了,我对不起他。” “你别这样,真的没事,你肯定也认为我不是坏人才说的嘛,他是不是房间还没退?那我在这里等他好了,你不用再为难了,我不逼你说了啊。”我笑着说。 “你真的不是坏人?”小康说。 我心里好笑,心想这姑娘都出来上班了,还这么单纯,哪有坏人自己承认自己是坏人的?对了,只有尚云鹏会说自己是坏人,他以前就说他不是好人。 “我应该不是坏人吧,至少我没有要害云鹏的意思,他在这里就好了,我就在这里等。”我说。 “你是他朋友?那你说他是哪里人?”小康开始盘问我。 “万华的呀,我也是从万华来的。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以前是个孤儿?对了,他应该在这里捐助了一所小学吧?”我说。 “嗯,你对他如此了解,看来你真是他朋友。”小康说。 “本来就是他朋友,不然我找他干嘛。”我说。 “他这次来,有点怪。”小康说。 “怪?哪里怪?”我问。 “反正就是感觉有点怪,但我又说不上是哪里怪,有时他会答非所问,然后也不那么爱说话了,好像有心事。反正我也说不上到底哪里怪,总之和以前不一样。”小康说。 我点了点头,“他确实应该有心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你还是回房间去等吧,他回来我会告诉他你找过他,你是美女,一直坐在我们酒店的大堂里,客人们都盯着你看,到时老尚回来会吃醋的。”小康说。 她这话倒提醒了我,现在非常时期,虽然说这小县城天高皇帝远,但还是能避就避一下吧。 “好,那我先回房了,如果尚云鹏来了,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或者你打电话到我房间叫我也行。”我说。 “没问题。”小康笑了笑。 我忽然意识到,这小姑娘有她自己的主意,她应该还在后悔把尚云鹏住在这里的消息透露给了我,等尚云鹏回来,她肯定会先问尚云鹏我是不是他的朋友,如果尚云鹏说不是,她肯定不会通知我,如果我是坏人,那她会让尚云鹏快跑。 正文 第62章 怪 谢 ( 学会简单 ) 赏酒 为了防止小康通知尚云鹏跑了,我认为不能在房间里等,决定在车里等,我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附近,我一直在车上守着,尚云鹏回来我就一定能逮到他,如果让他跑了,那我这一番折腾就白费了。ziyougecom 但我在车上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尚云鹏也没有出现。 旅途劳累,我其实很困了,但我不敢睡着,我担心我一但睡着了,尚云鹏回来后听说有人找他,直接跑掉了。 凌晨两点,终于有一辆国产的SUV开到了酒店门口,但车牌是本地的,我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车上下来的人就让我困意全消,虽然是凌晨,但路灯下我还是能认得出那个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尚云鹏! 虽然他戴着黑色太阳帽,但从他的举止和背影,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 我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看着他进入酒店,现在已是凌晨,我忽然扑出去和他相认,感觉太过奇怪。 尚云鹏走到前台,小康趴在收银台上打瞌睡,尚云鹏叫醒她,两人聊了几句,小康应该是把我找他的事说了。 我透过酒店的玻璃门,把这一切看得很清楚。 尚云鹏又走出了酒店,我以为他要跑,正想下车去截他,但发现他径直向我的车走了过来。 打开车门下车,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日思夜想的他向我走来,心潮翻涌,瞬间泪水涌了上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问我。 我很想冲上去抱他,我又想哭,又有很多话想问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忘了回答,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 他走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晚上的在街上哭,人家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这里蚊子多,我们进去说话吧。” 说着他向酒店里走去,我在背后问他,“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没有回答我。 回房间的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管我问他什么,他都没有说话。 终于到了他的房间,他终于说话:“万华怎样了?” “没事,凌隽和秋荻姐都还好,并没有什么大事,就只是担心你,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呢?”我说。 “我被冤枉入室抢劫,可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现在不想和你们取得联系,就是不想让我的事影响到隽哥。”尚云鹏说。 “可是我们都很担心你。你没事吧?”我说。 他笑了笑,“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事吗?当然没事了。” “你失踪的那一段时间,到底去哪了?”我说。 “我被人关起来,但是关在哪里我却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里是一个地下室,后来我是被蒙着头放出来的,放在了大街上,然后我就知道在我被关的那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入室抢劫案,都说是我做的,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尚云鹏说。 “我们当然都相信你没有做那件事,现在警方说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如果你被关起来了,那就简单了,他们可以把你接触过的任何东西放在现场,那上面就有你的指纹了。而且他们找了一个身形和你很像的人假装成你的样子在那里出现过,这是一个针对你的阴谋,那些人想杀你,但又不愿意亲自动手,所以他们要借警方的手除掉你,顺便让你身败名裂,同时影响隽哥。”我说。 “这件事要想洗清很难,所以我暂时不准备回万华了,这才出来溜一圈。”尚云鹏说。 “可是你跑这么远,你哪来的钱?他们关你的时候,你身上的东西没有被搜走吗?”我问。 “被搜走了,我身上当时东西也不多,就是一个钱包,有意思的是,后来有个人把我的钱包还给我了,你猜那个人是谁?”尚云鹏说。 “这个人我认识?”我问。 “你当然认识了,如果你不认识,我又怎么会让你猜呢?”尚云鹏说。 “既然那个人能把钱包还给你,那说明他是对方的人了,既然是对方的人,那我认识的只有两个,就是在水库上绑架我的那两个,记得当晚有一个曾经说,如果要不是各为其主,是可以做朋友的,想必还你钱包的就是那个人了。”我说。 尚云鹏点头,“果然聪明,就是他,幸亏他把钱包还给我,不然我没法逃亡。” “鹏哥,其实这案子很简单,那个被抢劫的女主人并没有死,她是见过劫犯的,只要警方让她认人,那她肯定知道当天行凶的不是你,只要她作证不是你,那你就清白了。”我说。 “刚才还夸你聪明呢,你又犯糊涂了。”尚云鹏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我说。 “那个背后对付我的人肯定是我们的老对手,敢公然和我们叫板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他既然出手设局,哪能这么容易破局?这件事至少有两个套,一个是警察在抓捕我的过程中就有可能将我干掉,如果没有将我干掉,那就会进入审判程序,到时你所说的那个女主人就出场了,她一定会斩钉截铁地说,当天入室抢劫的人就是我,她看得很清楚。”尚云鹏说。 “你是说,那个女主人也是他们的棋子之一?她们是一伙的?”我说。 “当然,这本来就是出戏,现在小区有保安,家家装有防盗门,哪能这么容易就入室抢劫了?那肯定都是设计好的一场戏,就是要搞我,如果不是设计好的,那对手怎么可能会留下活口?他们难道想不到那个女主人会认出我不是当时抢劫的人?之所以留下那个人,表面上对我有利,但其实那是一颗炸弹,就等着炸我呢。”尚云鹏说。 我心里佩服之极,我也是个律师,接触过的案件很多,其中当然也不乏刑事案件,但我却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对我们有利的女主人会是整个局中的一部份,江湖果然险恶。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在外逃亡吧?”我说。 “不急,他们准备了两年的局,我们暂时处于被动是很正常的,我先在外溜达一圈,等他们慢慢懈怠下来,我再想办法破局,几年前他们陷害隽哥和秋荻姐犯罪,现在又陷害我,这手段也太相似了,要不是熊炎炳没死,我真怀疑这事就是熊炎炳在操纵,可惜他是真的死了,现在我还想不透这后面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尚云鹏说。 “那我陪着你在外面溜达,你开的车是本地车牌,是你租的吧?正好我有车,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陪着你。”我说。 尚云鹏看了看我,然后笑了笑:“你还是回万华去吧,现在多事之秋,嫂子和隽哥正需要帮手,我一个人很好,不用你陪着的。” 我心里其实很想告诉他,我喜欢他。我一直也以为自己已经作好准备了,但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我还是开不了口。 “本来就是秋荻姐她们同意我来找你的,你对我们大家都很重要,尤其对我,非常的重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不管了,死就死了,虽然我不能直接说喜欢他,但暗示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我不能再这样沉默了。 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微笑。 但他也没有拒绝,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是那种随意就对一个女的说喜欢的人,她没有反对,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聊,一会天得亮了。”尚云鹏说。 “好,那我先回去睡了。”我站起来说。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我当然也不能赖着不走。 我出了房间,随手将门关上,我忽然又想一个问题,他会不会趁我睡着了以后自己走掉了? 于是我又敲门,但他却没有开门。 这让我有些伤自尊了,开一下门又怎么了?难道他是怕我赖着不走?我再怎么喜欢他,也不至于会赖在他的房间不走。 酒店收银的小康说尚云鹏怪怪的,其实我也觉得他很怪,为什么他半夜才回来?现在我敲门,他为什么不应我?他虽然是混的,但他非常有礼貌,他明明知道我在敲门,为什么不开门? 不行,我不能回房间,我得看着他,他完全有可能会自己走掉!因为他现在是逃犯,所以他不想连累我! 我不敢回房睡觉,于是又用老招,回到车上睡觉,我只要看着他的车,就不怕他偷偷跑了。 在车上坐了一会,困意真是袭来,终于还是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尚云鹏的车还在不在,还好,他的车还停在那儿没动,我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又接着睡。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了,那辆车也还在那里,安心许多。 心想这一次他也算厚道,没有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然我千里来寻他就白跑了,今天得和他好好商量一下他的案子才行,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正文 第63章 碰瓷 我回了房间匆匆洗漱完毕,又来到尚云鹏的房间,却看到工人已经在打扫他的房间了,我一看就慌了:“这里住的人呢,你们怎么就开始打扫了?” “他已经退房了呀,我们当然要收拾出来准备给下一个客人住了,难道他退房了我们还要把这房子一直空着啊?”打扫卫生的阿姨没好气地瞪我。 “退房了?这怎么可能?可他的车还在门口啊?”我说着赶紧向楼下的前台冲去。 “小康,尚云鹏退房了?”我着急地问。 “是啊,他天还没亮就走了。”小康说。 “可是他车还在那呀?他怎么自己就走了?”我说。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看起来怪怪的,他的车是在本地租的,他把行车证和钱给了我,让我去还车,当初他租这车的时候,本来也是用我证件帮他租的。”小康说。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有些生气。 “老尚是我朋友,我当然得替他守秘密了,昨天我把消息透露给你我就很后悔了,我不能出卖朋友的。” 我气极,“你没有听他说我也是他朋友吗?而且是好朋友!我本来就是专程来找他的,现在他自己走了,这算什么事?” “他的事也不愿意跟我多说,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可是我也得尊重老尚的意见不是?而且他这一阵真的很怪,我也不敢违他的意思。”小康抱歉地说。 “算了,你也是为了朋友嘛,那他退房的时候有没有说他要去哪?”我说。 小康摇头:“他没有说,不过我们这里通往外面只有一条公路,他只能是向那个方向走,他总不能往乡下去吧?” “谢谢了,那麻烦你帮我办一下退房手续,我要去追他!”我说。 “好吧,其实我也希望你们和好的,不过老尚既然不想和你同行,自有他的道理,你也不要怪他,老尚是好人。”小康说。 “唉,我是他朋友,当然知道他是好人了,不然我还找他干嘛?就是因为他是好人,我这才要找到他的嘛,好了,很高兴认识你,以后到万华的话记得找我,我请你吃饭。”我说。 “好吧,那你赶紧去追老尚吧,希望你能追上他。”小康说着递给我押金,我拿了就向车跑去。 虽然通往外面的路只有一条,但其实要追上尚云鹏其实也是很难的,因为他没有开车,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一辆车上,他有可能乘坐了客车,也有可能搭了人家的私家车,我虽然一路加油狂追,但其实根本没有目标。 如果目标不清楚,跑得越快,错得越远。 当天中午,我到了招通市区,招通市是一个地级市,比起混明当然要小很多,但比起普通的县城又要大了许多,我开着车在市区没有目的地逛了几圈,拿着尚云鹏的相片到酒店一家一家地问他们有没有这个客人入住,他们都摇头表示没有,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样找成功率非常低,就算是他们见过,如果不肯告诉我,那也没有办法。 最后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尚云鹏。 我有些绝望,又痛恨自己实在是没脑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却又让他金蝉脱壳跑掉了。他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然我大老远跑来,他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 找了酒店住下后,我决定出去吃些东西,随便碰碰运气,万一要是能遇上尚云鹏那当然最好。 酒店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说城东有一条小吃街非常的出名,那里汇集有各种地方特色,虽然不够档次,但如果想吃到原汁原味的地方小吃,建议我去那里看看。 本来是想步行去的,但听他说地方有些远,我又只好将车开了出来,按车上导航的提示向他说的目的地而去。 小吃街果然热闹,还没吃上东西,麻烦又来了,我的车碰到了人。 那个人分明是自己碰上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碰到车左侧后,倒在地上大叫痛,再也不肯站起来。 小吃街人多,我车速非常的慢,而且我的驾驶技术不烂,我确定我没有撞到他,我想起了一个词:碰瓷。 我开的是外地车牌的车,自然是碰瓷者最佳的敲诈对象,那个人倒下以后,很快就聚集了一大批人,围着那个‘伤者’指指点点,全都是帮他说话。 “那我送你去医院吧?先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有事,我会负起责任。”我说。 虽然我知道他是想敲诈我,但我实在不想报警,我不想去警局,因为我还得继续寻找尚去鹏,要是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出现,肯定会有人联想到尚云鹏就在这一带。 “去医院就不必了,你赔钱吧。”一个围观的见我只是一个单身女子,直接就说明了。 “要多少钱?”我也直接问。 “五万。”对方说。 “这怎么可能?我分明就没有撞上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在碰瓷,我只是不想和你们纠缠,如果你们狮子大开口,我马上报警。”我说着拿出了手机。 对方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报警?你撞了人你还有理了?现在把我弟弟撞成这样,你不先救人,你却想报警?” “你还我手机!你们这是想当街抢劫吧?你还我!” 那手机里存在尚云鹏的相片,我当然不能让他抢去,我扑过去争抢,却被他用力将我推倒在地。 “死女人,你以为你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开好车就了不起?这里是谁的地盘你知道吗?撞了人还这么凶?赶紧去银行取五万块给我!不然我砸烂你的车!”对方恶狠狠地说。 “你先把手机给我,明天我再取钱给你,现在银行下班了,柜员机取款有额度限制,就算是在柜台取,五万块也是要预约的,明天我再给你取好不好?”我说。 那男子看了看我,似乎在考虑我说话的真实性。 “手机暂时不能给你,我们上你的车,你住到我们指定的地方去,不然明天你跑了我们上哪找你去?”男子说。 “你先把手机给我!这手机对我很重要!”我从地上爬起来又要去夺手机,这一次他直接踢了我一脚。 “你别给脸不要脸!”那个混蛋恶狠狠地骂道。 围观的人很多,见我被打,竟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劝,更别说帮我了。 他们听我口音就知道我是外地人,所以麻木地看着我被欺负,甚至没有人报警。 “把手机还给她!” 听到这声音,我一下子就觉得安全了,这是尚云鹏的声音,他竟然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哟,你又是谁啊?电视剧看多了?要英雄救美?”恶男子伸手推了推尚云鹏。 尚云鹏拿住他的手,往身上一带,膝盖猛烈撞击男子的胸口,手摁住他的头,一拳击向那人太阳穴,不过是几秒钟时间,那男的就被打翻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地上碰资的小青年见他大哥挨揍,也不装痛了,爬起来向尚云鹏扑了过去,尚云鹏飞起一脚踢在他脸上,再一拳打在他头上,伸手将他扼在胸前,那厮被扼得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 “把手机还给她。”尚云鹏又说了一遍。 那男的赶紧将手机递还给了我,一脸的惊恐,他肯定没想到,还有真能像电视剧里一样打架的人,他们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就被制服了。 “警官,我们错了,请你放过我们。”那男的开始求饶。他以为尚云鹏是警察。 尚云鹏看向我,“我们走吧。” 说着打开车门上了车,我也赶紧上了车,这一次他自己亲自开车。 我心里很是高兴,没想到我遇上麻烦的时候,他总能出现。 “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就麻烦了。”我说。 他只是专心地开车,并没有说话。 “你怎么自己偷偷一个人跑了,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又说。 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以为他在想刚才的事,于是也没有再说话。出了小吃街,他将车停在旁边,把车里的内灯打开,看着我说:“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心里奇怪,心想说话还要把内灯打开? “我还没有吃饭呢,本来想吃东西顺便找你的,没想到遇上磁瓷了,我饿了。”我说。 他笑了笑,“那我带你去吃东西吧,那边有一家过桥米线不错,我带你去吃。” “好啊。”我愉快地答应了。 这是一家档次不错的米线餐厅,找了位置坐下,尚云鹏到前台买票取餐去了。 我坐在位置上,心里满是喜悦,上天真是对我不错,让我再次把他逮住了,这一次他休想再逃出我的视线。 不过我也觉得他好像确实很怪,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他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他好像真是有什么心事。 我心里想,一会得好好地问问他,和他推心置腹地谈谈,不管是有什么问题,我都愿意和他一起面对,本来是想对他表白的,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只要能在他身边,那就保持这种现状好了,不然我担心会吓跑他。 正文 第64章 背面 但在这时又发生了状况。ZiYouGe.com 尚云鹏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他取来的米线和鸡汤,但是他却没有回到我坐的这里,而是坐到了另外一张桌上。 而且,他看着盘子里的两份米线,一脸的迷茫。 我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再往下沉,我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站起来,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他冲我笑了笑,表情极不自然。 “鹏哥,你怎么了?”我问。 “没怎么啊,吃米线,把蔬菜放里面烫一下就行了,这汤很烫,小心烫伤舌头。”他苦无其事地说。 “那你刚才怎么不回到我们坐的位置上去?”我说。 他又不自然地笑笑,“这位置也挺好啊。别说话了,一会凉了,赶紧吃。” “鹏哥,我们得赶紧吃,再过三小时就要登机了,得抓紧时间才行。”我说。 “对对对,赶紧吃,一会来不及了。”他说。 我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根本就没有登机的事,我不过是胡说的,他却说对。他刚才一脸的迷惘,显然是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他的脑子受了伤,出了问题了。 他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觉得我叫他鹏哥,应该是和他一起来的,他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所以他不动声色。 也或许他清楚自己会这样间歇性失忆,所以他才要逃跑,那天晚上他大半夜才回来,也许就是忽然想不起来了,所以大晚上才到了酒店。 “你怎么了?不好吃吗?”他问我。 我眼泪忍不住地滚落,赶紧拿出纸巾擦去:“没事,就是觉得在这里遇上你我很高兴,喜极而泣。” 我心里伤感之极,勉强把那些食物给吃下去,我得保证我有体力才行,因为,我要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问题。 一路上他又是不说话,回到酒店,他随我回了房间。 我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他,大哭出声。 这一次他没有推开我,但也没有回抱我。只是沉默地任凭我哭。 我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鹏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他坐在我对面,表情凝重地看着我。 “你那么聪明,应该是发现我的问题了,是的,我头部遭受重击,是出了些问题,我会突然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但又会突然想起来,我的失忆和那些所有的失忆都不一样,有时候我会几个小时想不起来,但有时一两分钟我就想起来了。”尚云鹏终于说了实话。 “我听说隽哥认识的那个苗医很厉害,也许他能治好你,我们去找他吧?”我说。 “我已经找过了,他给了我一种黑色的药丸,让我一直不停地吃,直到完全痊愈,但他也没有把握说什么时候会好,而且,我经常会忘了吃药。”他皱眉说。 “所以你才选择一个人逃出来,你想等你的病好了以后再回去?”我说。 “我现在是一个废人,回万华帮不了忙,只会拖累你们,当然还是先在外面逃亡的比较好,应该会好起来的。”尚云鹏说。 “其实我们是一起的,你出了问题,我们应该一起面对,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受。”我哭着说。 “不行啊,我有时失忆的时间会很长,如果我在这段时间内被人挑拨了,干出对不起你们的事,那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所以我还是要远离你们的好,等我的病好了,我自然会去找你们,我只是间歇性地失忆,我还能勉强照顾自己。你放心吧,我没事。”尚云鹏说。 “你是失忆以后就会所有事情都忘记,还是能记得一部份?”我说。 “能记得一部份,但大多数记得是最以前的事,近期的事反而不记得,但是恢复正常后,就所有的事就又都记得了,金医生说,这种情况非常罕见,我也真是荣幸,竟然让我碰到了。”尚云鹏竟然还笑了笑。 “以后你别赶我走,你把药给我,我每天按时给你吃,我相信你很快会好起来。”我说。 “不行啊,我不能连累你。”尚云鹏说。 “不会连累我的,你只有好起来,才能帮到我们,你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对了,上次你为什么不和我们通电话?为什么要发信息?而且还让出租车司机不接我们的电话?”我说。 他犹豫了一下,“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平安就行,现在我是个废物,有时会记不得东西,我怕我不但帮不上忙,也许还会给你们添乱。” “你不要这样想,鹏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愿意陪着你面对。”我说。 “谢谢你。”他微笑着点头。 “我和你一起在外面流浪,直到治好你的失忆,我们再一起回万华。”我说。 他没有回答,我以为他不同意,“怎么了?你不喜欢我跟着你吗?我会和你保持距离,不会黏着你。” 这一次他答了,“不会。” 我站起身来,去酒店的小冰柜里拿水喝,“鹏哥,我给秋荻姐打个电话吧,告诉她我们都平安。” 这一次他又没有说话,我更加奇怪了,心想打个电话也不行? 我忽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我敲门他不应的事,还有刚才他一路开车时不说话的情景,心里陡然生起一股寒意。 我打开房间里的电视,背对着尚云鹏,“鹏哥,你喜欢看什么样的电视剧?” 他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说。 我又提高了声音,“鹏哥,你喜欢看什么样的电视剧?还是你根本就不看电视剧?” 还是没有回答。 我转着过看着他,“鹏哥,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我在想你说的话。” “我说了什么了?”我问。 尚云鹏笑了笑,开始摸香烟。 我心里的寒意更甚,他笑得很勉强,分明是有用摸香烟的动作作某种掩饰。 我假装收拾东西,绕到了他的背后,用很大的声音说:“鹏哥,你能不能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些,我觉得有些热。” 尚云鹏完全没有反应,一点反应没有。 房间不大,我的声音却像是在和他吵架一般大,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头皮发麻,忽然有些害怕。 我伸手碰了碰他,他回过头看我。 “鹏哥,你能不能把空调温度稍调低一些,有些热。”我轻声说。 “好的。”他着起来去电视机旁边取空调遥控器。 这时他背对着我,我又大声说:“鹏哥,把电视机也关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 然后他只是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度,并没有把电视机关上。 他听不见我说话! 看着我的时候,我说的话他能明白,但背着我的时候,甚至在侧面的时候,他就不知道我说什么!这就是为什么我敲门他不应的原因,因为他听不到敲门声!刚才在车上他不说话,也是因为他听不到我说什么!直到打开车内灯看着我,他才知道我和他说什么。 他转过来看着我,看到了我上的异样的表情和我忍不住的眼泪。 “怎么了?” “鹏哥,我刚才让你把电视也关了,你没听到吗?”我说。 “哦,我这就关。”他赶紧说,脸上更慌乱了。 他如此镇静的人,竟然也会在我面前慌乱,那说明在他心中我很重要,他不想要我发现他的秘密。 他的秘密,就是听不见我说话!他听不见了!他之所以不和我们通电话只是发信息,就是因为他听不见了! 我以前听秋荻姐说,秋荻姐有一段时间被人毒哑了,结果凌隽学了手语和他沟通,而尚云鹏后来突发奇想,就抽空不但学了手语,还学了唇语。 他和我对面交谈的时候,看着我说话,就能读懂我在说什么,但是当他背着我的时候,或者是看不到我说话的时候,他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我心里又开始剧烈地疼,他的头部受了重创,不仅是出现间歇性的失忆,而且他听不到了,所以他说他自己是一个废人,所以我和小康都觉得他怪怪的,但他为了不让我担心,他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出走。 如果不是在米线餐厅我看到了他的迷茫,他是不会把失忆的事告诉我的,他肯定会找机会再自己一个人走掉,因为她不想连累我们所有人。 我忍不住大哭出声,我知道他听不到我在哭,但是他看得到。 “怎么了?”他问。 我看着他,“你听不见了对不对?你失聪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承受……” 他抬头长叹,“我就知道不能和你相处时间太久,你这么聪明,肯定会察觉得到。” 我大哭,“我一点也不聪明,我简直就是个笨蛋,竟然没有发现你的苦衷,你肯定又想一个人跑了,我不许你跑,我要照顾你……” 他赶紧拿了纸巾给我擦泪:“只是暂时失忆和失聪,你不要告诉隽哥他们,我会好起来的,现在局势危急,不能让隽哥和嫂子着急,你别哭,我见不得女人哭,我不懂得安慰人的。” 我紧紧地抱着他,再也不肯撒手,终于,他轻轻地回抱了我,我感觉到了他的温度。 正文 第65章 幸福时光 谢 ( 蓝凤凰 ) 赏酒 为了防止尚云鹏再次一个人独自走掉,我没收了他的钱包和他随身带着的包袱,那里面有医生给他的药丸。 只要没有钱包,他就哪里也去不了,更何况他需要吃药,不然他的病没办法好,这也算是釜底抽薪的狠招,彻底防止他再次逃跑。 我像橡皮糖一样的粘着他,不许他单独出去,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他苦笑:“濛濛,求放过!” 我断然拒绝:“门都没有!你休想逃掉,除非哪天你的病好了,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有病!我只是暂时失聪和有间歇性失忆,我会好起来的。你赶紧回万华去帮忙,你可是振威的副总,现在多事之秋,你应该在万华帮嫂子分忧,而不是在这里粘着我!”他大声说。 他自己听不见,说话却是大声的很,他是长时间听不见所以不知道自己说话很大声,还是有意要凶我? 但我根本不惧,“你休想摆脱我!如果秋荻姐他们知道你现在的状况,肯定也会同意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还有啊,我要提醒你,你最好不要一个人跑,因为你的钱包就在我手上,你的药也在我手上,你跑不掉的。” 他仰天长叹:“没想到我尚云鹏竟然也会有受制于一个女人的时候,果然是红颜祸水。” 我得意地笑:“此言差矣,我是要照顾你,不是要祸害你,红颜不假,祸水未必。” “那如果我一直好不起来怎么办?你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不回万华了?”尚云鹏问。 “你一天不好,我就粘着你一天,你一辈子不好,我就一辈子粘着你,你听不见,又会失忆,哪天你要是彻底想不起来了,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多可怜,我得照顾你。”我说。 就算是白痴,只要说起一辈子的事,恐怕也能听得出来是一种暗示了。 尚云鹏却没有积极回应,良久他才说:“濛濛,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你是除了隽哥和嫂子之外对我最好的人,只是我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好,或者是什么时候好,我担心我会拖累你,所以……” 说到这里,他没有说下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说,其实他明白我的心意,只是他现在这种现状,不可能会和我在一起,如果他好了,也许会考虑和我在一起,如果好不了,那就不耽误我。 “其实我也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自从妈妈进去以后,我一直没有安全感,直到遇到了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会为了我用匕首刺自己,而且还刺得眉头都不皱。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因为你会保护我,每一次我遇上麻烦,你都会出现。”我说。 “你是律师,有大好的前途,其实你不用守着我这个聋子,我都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我的世界是无声的,但是因为无声,所以让我更安静,我一个人在外面漂着挺好,如果你跟着我,那你的前途就毁了。”尚云鹏说。 “我不在乎什么前途,而且我本身也不认为和你们在一起没有前途,你重情义,又很能干,是优秀的人,我相信你的耳朵会好的,失忆也会好的,只是时间问题,你不要撵我走,再说了,你也撵不走!”我说。 “那你想怎样?”他问。 “不想怎样,你去哪我就去哪,咱俩现在有车,正好把江湖恩怨放在一边,先到处游山玩水一番,等你康复了我们再回去处理那些事。”我说。 “好像我没有选择?”他说。 “没有。”我答。 “行,那我带你去看我以前走过的我认为漂亮的地方,去看看那些孩子,只是我们要处处小心,别让警察把我给逮着了才行。”尚云鹏说。 “你放心吧,现在警方也没有发通缉令,可能隽哥他们起了作用,隽哥经营这么多年,能量当然也不简单,这里天高皇帝远,应该没人认出我们来,我认为我们是安全的,我们少在城里转悠,多去乡镇山村,就更安全了。”我说。 “行,那就这样,不过在外你要听我的,你不能擅自作主。”尚云鹏说。 我马上反对:“那也得看什么事!该我作主的还是我作主!还有,我知道你是老江湖,你要是想甩掉我,你随便使个什么手段就把我甩了,我可警告你,你如果这样做,我就去死!” 他无奈摇头:“天下女人都一样,就那么几招,动不动以死相逼,真没劲。” “我可不是说着玩的,前不久你出事以后,你的兄弟要四处找海哥,结果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去见了你的兄弟,他们都叫我大嫂!我的名声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能不负责任!”我黑着脸说。 “这都要负责任?就他们叫你一声大嫂,我就得负起责任?这是什么道理?”他一脸无奈。 “那当然得负起责任!我骆濛在万华的律师界排名前二十位,现在又是振威的副总,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怎么能始乱终弃?”我心里暗自得意。 这几年律师也算没白干,要说其他的不行,要耍嘴皮子,那肯定比尚云鹏强。 “我始乱终弃?这是从何说起?骆律师,不是说凡事要讲证据吗?你这怎么信口雌黄呢?”他瞪着我说。 “现在所有人都认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你的兄弟也叫了嫂子,而且隽哥他们也知道我来找你了,我们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谁知道我们是清白的?如果你把我扔下了,那他们会怎么看我?你尚云鹏可是江湖大哥,你不能这样不仁不义吧?” 我毫不犹豫地把我所能想到的大帽子胡乱就向他扣了下去,管他有理没理,先扣了再说,总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能让他想办法甩掉我。 “你这是讹上我了?”他说。 “别说得这么难听,谁讹谁还不一定呢,总之你现在对我负有责任,你不能想办法摆脱我。” 我虽然表面理直气壮,但其实心里虚得厉害。 这是我第一次在人前耍赖,做律师本来就要讲逻辑讲证据,但我现在完全就是耍嘴皮,什么证据什么逻辑的都让它见鬼去,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赖在尚云鹏身边。 “算你狠。”他恨恨地说了三个字。 我心里暗笑,心想江湖大哥也不过如此,在我小女子面前也束手无策。 “你干嘛去?”我说。 “再开一件间房睡觉啊!我两夜没睡好了,我需要睡觉。”他说。 “你就在这里睡,这不两张床么?你睡另外一张就行,我俩必须要长期保持住一个房间,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不然我怀疑你会逃跑!”我赶紧说。 “这不好吧大律师?孤男寡女共住一个房间?我倒无所谓,只怕以后传出去对你不好啊。”尚云鹏说。 “我的名声反正已经让你败坏了,我也无所谓了,我知道你是君子,我们各睡各的就行,难道你大男人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我说。 这话说得有点太火爆了,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他冷笑:“行,你不怕,我更不怕。” 其实倒不是想要和他怎样,主要还是担心他,他听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他也不知道,而且会间歇失忆,如果我不在,担心他会自己一个人溜达出去,然后再也找不到路回来。 缘份很奇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为我创造了和尚云鹏相处的良机。要不是他出了事,我不会千里来寻他,要不是他出现了暂时性的失忆和失聪,我也不好意思赖在他身边不走,尚云鹏的不幸,却让我和他突然就绑在了一起。 开始的的几天,他对于我如影随形表现得极为不满,甚至出现狂躁性绪,他一向独来独往,身边也没有女人,所以不受人管,我在他身边,却处处限制他,而且还粘得很紧,让他非常不适应。 还好他是君子,再是生气和不耐烦都会忍住,实在太烦的时候,他就背过身去,因为他一背过身去,就不知道我说什么了,我再是喋喋不休他也可以当没事一样,这一招是真绝,他倒是安静了,有时却把我气得不行。 以前秋获姐跟我说,两个人在一起,不管感情再好,也会有冲突,因为两个不同的个体要习惯同一种生活,本来就是一个磨合的过程,但是争执和博弈中感情也会慢慢增加。我和尚云鹏现在也是这样,他慢慢地适应了身边有个女人缠着他,监督他吃药,控制他吸烟的数量,逼着他和我一起吃他不喜欢吃的甜点等等。 尚云鹏劫难,竟然成就了我和他渡长假的时光,他带着我去那些偏远的山村,看那些皮肤晒得比他还要黑的孩子们,听他们朗朗的读书声,看他们在简陋的操场上踢已经漏气了的破足球。 听他们叫尚云鹏叔叔,却叫我姐姐,然后看尚云鹏皱眉,我则大笑。 苦难中也有幸福。我们一起开车驶过乡间,看夕阳西下,看新月如钩。 我确定,这是我长大以来最幸福的时光。 正文 第66章 勿失勿忘 满钻加更 有红包 两个月后,我们来到了众多佛教徒心中的圣地西萨。 在这个季节来西萨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阳光太强,不过对于高原城市来说,紫外线一直都会很强,就算是冬天来到这里,也一样要涂上厚厚的防晒油。 这是高原上能涤化心灵的城市,这里没有雾霾,有蓝得让人想拥抱的天空,有干净的空气,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虔诚的信徒,也有舍弃大都市生活一心只追求内心宁静的流浪歌手。有的匆匆来匆匆而去,有的则选择留下来与高原的阳光共舞。 “濛濛,据说在这个广场上,对着这座宫殿许愿,非常的灵,会发生奇迹。”尚云鹏说。 “是么?奇迹都是人创造的,从来都不是神赐予的。”我说。 “不信你可以试试,但是你要把你的心愿大声说出来,尤其是当着一个耳朵听不见的人说出来,这样更灵。”尚云鹏严肃地说。 “我不信,你听谁说的?”我说。 “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上面就是这样写的,当着一个耳朵失聪的人说出自己的心愿这样的机会是很难得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尚云鹏说。 “可是你会唇语,我一但说出来,你还是一样会知道。”我说。 “我转过身去啊,背对着你,然后你把你的心愿说出来,我听不到,可是菩萨能听到啊,这样最灵了。”尚云鹏说。 “好,那我试试,你现在就转过身去。”我说。 尚云鹏果然转过身去,我在确定他看不到我说话后,才开始说:“我希望我妈妈身体健康,尽快出狱,希望云鹏能尽快恢复听力,不再间歇性失忆,希望他能知道我爱他。希望我和他一辈子都能在一起。” 我打了一下尚云鹏的手,“你可以转过身来了,我说完了。” “你说什么了?”尚云鹏说。 “我说希望我妈妈身体健康。”我说。 “就这些?”尚云鹏说。 “还有希望我妈妈能尽快出来。”我补充。 “你为什么不说让我的耳朵尽快好起来呀,这里可是产生奇迹的地方,你要是说了,也许我就能听到了。”尚云鹏失望地说。 我心里好笑,心想江湖大哥还信这个?还娇情地怪我没为他许愿? “其实……我也说了的。”我说。 “真的?难怪我好像能听到你说话了。”尚云鹏说。 “你又耍我了,这一路上你还耍我不够啊?”我说。 “真的,我好像能听到了,我还听到有人说,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很长时间的,真麻烦。”尚云鹏笑道。 我心里砰砰地跳了起来,我刚才是在他背后说话,他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难道,他真的能听见了? “你是不是能听见了?”我盯着他问。 “是啊,真的好灵,你一说我就听见了。”尚云鹏笑道。 我心里狂喜,装着生气。“你能听见了还耍我,我不理你了。” 尚云鹏忽然大力拥我入怀:“我能听见了,谢谢濛濛。”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眩晕,感觉太不真实,他竟然主动抱我,情绪如此激动,恐怕是真的能听见了。 “你从什么时候能听见的?肯定不是刚才。”我说。 “其实半个月以前我就开始隐约能听到一些了,我想能够全部听清楚后才告诉你,因为我担心给了你希望以后,我又听不见了,那样会打击到你,这两天我感觉完全没有障碍了,所以才决定告诉你。”尚云鹏说。 “那太好了呀!你的失忆也好久没有复发了吧?”我说。 “应该有一月没复发了,濛濛,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谢谢你的不离不弃。”尚云鹏动情地说。 “咱们不说客气话了,今天我们要好好地庆祝一下,你请我喝酒!”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你又哭,好好的不许哭了,谢谢你照顾我这两个月的时间,让我倍感温暖,你许的愿都会实现,我会一辈子照顾你。”尚云鹏说。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我得趁势追击,“那你说你爱我。” 要求很大胆,有些小过份,还有些不要脸。不过今天我本来也没准备要脸,必须得用重火力攻下这最后一道关,不然我和他就只能是普通朋友的名份。他虽然是江湖大哥,但在感情方面却是羞涩的很,要不是逼他一下,恐怕很难让他说出这三个字。 他果然皱眉:“这样的话,不应该是男的主动说的么?女的怎么能这么不矜持?还主动提出让男的说?” 我摆出死猪不怕滚水烫的姿态:“我不管!我是律师,我讲究逻辑和证据,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如果你不爱我,你凭什么照顾我一辈子?还有啊,你下面的兄弟都叫我大嫂……” “停!怎么又是那段陈腔滥调?能不能换些新鲜的玩意?”尚云鹏说。 “不能!那些就是证据,根据你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你爱我,所以你要说出来,你不是说在这里许愿很灵吗,你的耳朵都让我许好了,你当然也得说一声你爱我。”我说。 “咱回去再说。”尚云鹏说。 “不,就在这里说。”我坚持。 尚云鹏瞥了一下左右,做贼似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声音很低,但我听见了。虽然有心量准备,但我心里还是犹如灌蜜。 “我听不见,你大声些,我挨这么近都听不见,菩萨隔那么远怎么能听得见?”我说。 “我爱你!”尚云鹏提高了声音。 这一次不仅我听到了,旁边也有人听到了,有游客开始驻足:“咦,这对情侣在表白,是要当众求婚吗?大家围观了,这对情侣要求婚!” 看来这位大姐也是八卦高手,这都能联想到要求婚!这八字才好不容易有了一撇呢,离求婚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姑娘好漂亮,男的黑了一点,不过也很帅,很般配,求婚吧,我们见证。”另外一个游客也跟着说。 这下好了,周围一下子就围了十几个人,盯着我们像看耍猴一样。 “谢谢大家的祝福了,其实我和她早在两年前就结了,孩子都有了,这一次是来补蜜月的。”尚云鹏搂着我的肩说。 “咦,老夫老妻了还学人家秀恩爱,真无聊。”一个男的很不友好地说。 “就是,还以为要求婚呢,原来孩子都已经有了,还闹个啥?”另外一个说。 我狠狠地踩了尚云鹏一脚:“谁和你有孩子了?你胡说什么呀?” 尚云鹏附在我的耳边:“别闹了,一会人多了,把警察招来了,那我不是就麻烦了?” 我一想也对,一时高兴,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那我们赶紧撤吧。”我说。 “撤……” 尚云鹏拉着我的手跑了,听到后面的人在骂:“切,俩神经病!” 我大笑出声,原来逃亡也很有意思,这一段经历,恐怕以后会成为我们一辈子的记忆了。 我们到寺里给对方求了一个平安符挂上,戏称这是定情信物,我们一起约定:勿失勿忘,如果谁把谁弄丢了,就到这求符的地方来寻。 接下来的事,当然就是庆祝他的康复。 庆祝当然得大吃,我们吃遍了所有旅游攻略上介绍的名小吃,每家吃一点,最后就饱得走不动路了,于是就到处闲逛,最后进了一家叫‘路上’的酒吧,一听这文艺范的名字,就知道老板肯定是文艺青年。这酒吧我们在网上看到过。 老板有四个,三男一女,男的是帅哥,女的是美女,四人组成一个乐队,就叫‘路上乐队’,自己开酒吧,自己表演。 酒吧里人并不多,装修也很简陋,大多都是在网上看到介绍慕名而来的驴友,乐队水准很高,可惜客人太少。 一曲毕,美女主唱竟向我们这一桌走了过来:“尚云鹏,你好大胆,万华警察在抓你,你却敢到这里来喝酒。” 我大惊,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人认得尚云鹏!我在想着要不要站起来跑,但尚云鹏示意我坐下。 “你的歌唱得这么好,当然不是警察了,你也不会报警抓我,不然你就不会先惊动我了,肯定是偷偷打电话才对。”尚云鹏笑道。 还是尚云鹏厉害,这一下子就分析透了。 “我叫路飞,是这里的主唱兼合伙人,欢迎你们来我的酒吧。”美女主唱说。 “你怎么认识我?”尚云鹏问。 “那时我还在念大学,有一次和朋友去酒吧庆生,被小流氓围攻,你出手帮了我。”路飞笑着说。 我心里暗想,这不会又是英雄救美芳心暗许吧?看来男生太会打架不是好事,处处都能帮姑娘打坏蛋,不招花才怪。 “我不记得了,谢谢你还记得。”尚云鹏淡淡地说。 “你女朋友?”路飞看着我说。 我用带着威胁的眼光看着尚云鹏,示意他承认。 “是的,我女朋友,骆濛。”尚云鹏只好就范。 “很漂亮,你高攀人家了。”路飞笑道。 “路小姐这话我爱听,来,我敬你一杯。”我笑着说。 “好,一起喝一杯,你们的消费,我请。”路飞也举杯说。 也许是因为有人请所以放开喝,也许是因为心里真的高兴,最后的结果是我喝醉了,由尚云鹏扛回了旅馆。 在尚云鹏将我放在床上的瞬间,我勾住了他的脖子,这一次他没有装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激烈地吻了我,然后褪去我所有衣物。 他肯定不知道我虽然和展瑞有多年的情史,但却还是个大姑娘,没想到我会在高原的旅馆中把自己献给他。 一夜醒来后,我将不再是女孩,而是女人。 正文 第67章 退一步 我睁开眼睛,看到尚云鹏正盯着我看。ZiYouGe.com 我有些羞涩,把脸扭向一旁。 “我没想到你……”尚云鹏说了半截话。 我没有吭声,我知道他没想到的是什么。 “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负起责任了。”尚云鹏说。 “如果我不是那什么,你就不负责任了?”我追问。 尚云鹏赶紧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 我看到他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我逗你玩呢,你好歹也是江湖大哥,怎么如此胆小?”我说。 “不是,我在女人面前一向笨拙。”尚云鹏说。 “你别这么乖好不好?我喜欢的尚云鹏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反而让我不适应,说不定明天我就不喜欢你了。”我说。 “好,那我以后天天欺负你,这可是你自找的。” 尚云鹏说着,又吻了过来,这一次,感觉好了许多,算是渐入佳境。 我们一直到中午才起了床,洗漱后吃了早餐,又开始上街溜达,虽然尚云鹏不说,但我心里清楚,我们很快要离开了,他的病好了,我们当然就得面对现实,回到万华去了。 虽然我不想回去,但我知道我们必须得回去,天天能和尚云鹏厮守固然是好的,但毕竟我们肩上还有责任,万华还有我的妈妈,还有隽哥和秋荻姐,她们都是我和云鹏的亲人,我们需要和她们一起共进退。 “你说,咱们给隽哥他们买些什么礼物好?” 其实我知道尚云鹏是在试探我,他是在暗示我准备要回去了,但又担心我会生气,所以先说话试我。 “我们回去帮忙,就是最好的礼物。”我笑着说。 他捧着我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果然识大体。” “可是如果我说我不想回去,你怎么办?和我翻脸吗?”我问。 他避重就轻:“这个,我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如果我不答应你回去,我说还想在外面漂一段时间,你怎么办?扔下我一个人?还是直接要和我分手?”我穷追不舍。 尚云鹏看着我,“你怎么了?你不会要问如果隽哥和你落水了,我先救哪一个吧?” 我笑出声来,“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不像。”尚云鹏说。 “那我就偏问,如果我和凌隽一起落水,你先救谁?”我说。 “先救你。”尚云鹏说。 “真的?为什么?”我高兴地问。 “因为隽哥的游泳技术比我还好。说不定我都不用下水,他就已经将你救上来了。”尚云鹏说。 我:“……” ****************** 幸福的时光真是过得飞快,半个月后,我们回了万华。 凌隽和齐秋荻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我们进入万华没有人任何人发现,回万华后住到了离万华市区有一段距离的归照寺的后院禅房。 晚上十点,凌隽和秋荻姐来到了禅房,我和秋荻姐紧紧相拥。 “变黑了,又瘦了一些。”秋荻姐摸摸我的脸说。 “秋荻姐,你们都还好吧?”我说。 “还好,就是你不帮我的忙,我一个人累到要死。”秋荻姐说。 “这事都怨我,要不是我,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尚云鹏说。 “快别说这些了,现在康复了比什么都强,金医生真厉害,他当初救了我,现在又救了你,他成我们的大恩人了。”秋荻姐说。 “是啊,幸亏你们认识这么一个赤脚医师,如果在正规医院医治,还不知道会时候才能好呢。”尚云鹏说。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们现在说说你的案子吧,云鹏,你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如何把你的案子翻过来。”凌隽说。 “你准备怎么做?”尚云鹏问。 “解铃还需系铃人,破局最容易的当然还是设局的人,我决定以退为进,先认输。”凌隽说。 “什么意思?”尚云鹏问。 其实我也没有听明白,但大概我能猜出凌隽要干什么,我估计他是要妥协。 “我们这两天都在商量这件事,现在你和濛濛回来了,我和秋荻想离开一段时间,我们准备到法国渡假,下个月就是普罗旺斯薰衣草最旺的时节了,我准备带秋荻和轩儿一起出去玩,我可能会在国外呆很长一段时间。”凌隽说。 “这怎么能行,现在对手围攻正紧,背后的人也没有揪出来,你们现在离开,那不是认输了?”尚云鹏说。 “对,我准备认输。我们在明处,对手在暗处,要想揪出背后的人太难了,不如我们先认输,让他们浮出来,我们由明转暗,他们由暗转明,这样我们反而会摆脱被动局面。”凌隽说。 “我同意。这想法很好,只是如果你们走了,我现在又不方便现身,那所有的事都得由濛濛来扛了,我担心她吃不消。”尚云鹏说。 “我想隽哥的以退为进就包括了洗清你的案子,所以你应该很快就能露面了。”我插嘴说。 “没错,而且洗清你的罪名这是最重要的一环,我已经在美濠内部放出话去,谁能把你的案子摆平,我就把美濠万华分公司的总经理让给谁坐,而且力荐他进入美濠董事会。”凌隽说。 “你这是要引出内鬼?可是这好像太过明显,对方不一定会上当。”尚云鹏说。 “你说的有理,但可以一试,如果没人搞定这件事,那再想办法,但我认为还是有人会冒出来,那些人处心积虑地对付你,也不过是要撼动我在万华的根基,现在我主动让出万华美濠的控制权,还远走欧洲,这不正合他们的意?我和秋荻不在万华,他们就少了眼中钉,这样他们就可以大胆做事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的第一步骤是要弄得我五魂不安,然后自乱阵脚,但这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他们肯定还有第二步,所以我现在索性成全他们,自己退出,让他们顺利进行第二步。”凌隽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背后的人真的有可能会冒出来,因为隽哥不在万华了,他们会认为这是天赐良机,他们谋划了这么久,肯定也忍耐得难受了,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们当然要兴风作浪出口恶气,隽哥这是引蛇出洞,虽然不一定能引出来,但可以试一试。我觉得可行。”我说。 “这样做太大胆了,如果他们真的冒出来,而且完全控制了局势,那不就麻烦了?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事而让隽哥陷入被动。”尚云鹏说。 “这可不是你个人的事,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现在已经陷入被动了,你会下棋,你也知道,当博弈进行到僵局的时候,被动的一方有时有意让对方杀掉一片子,反而会逞柳暗花明之势,反正我们都处于被动,不如索性退一步,以退为进也许反而会有转机。”凌隽说。 “好吧,我尊重隽哥的意思,只是如果有人真的帮我摆平了我的案子,是不是就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内鬼?”尚云鹏说。 “不一定。”凌隽说。 “我也认为不一定,因为隽哥这样做,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是有意引内鬼出来,所以真正的内鬼也许会藏在背后,然后推一个不是内鬼的人出来解决这件事,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们办妥了这件事,就会露出线索。”我说。 “濛濛说得没错,那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秋荻姐问我。 “我有一些想法,但不一定成熟。”我说。 “有话你就说,群策群力会让计划更加完美。”凌隽看着我说。 “是这样,我认为如果隽哥和秋荻姐一起去了法国,万华肯定会有人冒出来搞事,靠我一个人肯定扛不住,我资历太浅,说话份量不够,我觉得鹏哥要进振威任职才行,这样才能帮我,不然秋荻姐走了后我就没有靠山,我担心我玩不转。” 我说的是实话,我是真的担心自己玩不转。 “你是说,让云鹏走上前台?”秋荻姐说。 “是的,秋荻姐早就有把振威过户给鹏哥的意思,但是鹏哥担心会引发一系列问题,现在非常时期,我认为这时候办这件事是可以的,鹏哥应该接收一部份股份,然后接任振威的董事长,这样秋荻姐离开后振威才有主心骨,我也才有靠山。最重要的是,这样就可以把鹏哥放在明处,而隽哥在暗处,形成明暗互补之势,也许打乱整个格局后,反而会形成转机。”我说。 凌隽和秋荻姐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我不同意……”尚云鹏说。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濛濛说得很对,对手谋划了这么久,都是按现在既有的格局来谋划的,如果我们主动变阵,也许反而让对手不适应,这确实是高招,而且云鹏是有能力接管振威的,一方面可以让秋荻好好休息一下,更重要的是,如果美濠有了危机,振威那边可以给我留条后路,这也是我和秋荻一直不主张美濠合并振威的原因。”凌隽说。 正文 第68章 转股 尚云鹏当然不同意,他一直都认为振威是秋荻姐娘家人留下来的财产,他一个外人不能要那些东西。ZIYOUGE.COM “鹏哥,现面我们要以大局为重,你要想一想,如果隽哥把美濠在万华分公司的的掌控权让出来,而秋荻姐也走了,那下面的人,包括我就没有了主心骨了,对手如果搞什么手段,谁来领导我们还击?我并不是要让秋荻姐把振威都给你,我只是建议你占股一部份,这样方便你以老板的身份接任董事长一职,然后走上前台来替隽哥分担一部份的压力。”我说。 “濛濛的进步真快。”凌隽笑着说。 能得到凌隽这样的大佬夸赞,我当然会很高兴。 “都是秋荻姐和鹏哥栽培的,这几个月我和秋荻姐还有鹏哥相处,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你们的思维方式,那就是从大处作想,放弃局部的得失考虑,以换得整体的赢。”我笑着说。 “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厉害?”尚云鹏说。 “你那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笑答。 “秋荻,这算什么?”凌隽扭头看秋荻姐。 “笨蛋,这叫打情骂俏,这都不懂?”秋荻姐说。 “不懂,我和你又没有打过情骂过俏,我怎么会懂?”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得重新来过,也学人家打情骂俏?”秋荻姐笑着说。 “行了隽哥,你们就别取笑了,我承认,我被骆濛俘虏了,我没有守住这最后一块阵地,沦陷了,我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的期望。” 没想到尚云鹏也会开这样的玩笑,他这样的人开起玩笑来,总让人觉得奇怪。 “真不要脸!明明是有人站在广场上大声说爱我来着,我没办法,这才勉强答应。”我说。 “唉,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我们在万华担惊受怕,人家却在外面风流快活,这会还秀起恩爱来了,凌隽,咱们去了法国也不回来了,也好好浪漫一番,把事儿都扔给他们算了。”秋荻姐叹道。 “我看成!这事就这样说定了,这两天云鹏就准备一下,我们把秋荻名下的股份分成三份,秋荻自己保留一份,你和震海各一份,等你的案子消了,震海就可以回来了,然后你接任振威的董事长,由濛濛担任总裁,你们夫妻合作,就像我当年和秋荻合作一样。”凌隽说。 “这怎么行?我当总裁可不行,我干不了!”我赶紧说。 “干不了的事你就甩给云鹏,他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我所有的生意和手段他都一清二梦,他什么都懂,就只是当混混习惯了,不想插手公司的事而已,这一次咱们就非要把他赶上架不可!”凌隽说。 “隽哥,咱还是自家兄弟么?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兄弟?她要是把所有事都扔给我,那还要她干嘛?”尚云鹏说。 “你是说我是外人?那行,我还不干了,我陪着秋荻姐他们到法国去!你自己一个人留在万华折腾吧你!秋荻姐,不介意带上我吧?”我说。 “介意!” 凌隽和秋荻姐齐声说。 尚云鹏得意地笑:“看吧,人家一家人渡假,你还想着带上你当大灯泡?你想得美!” “这倒不是灯泡不灯泡的问题,主要是你们在外面优闲了这么久,现在是该承担责任了,凭什么我们去还要带上你?现在该你们干活了!”秋荻姐笑道。 “好吧,只是我担心如果事情太大,那我会应付不过来。”我说。 “我们也不是甩手不管,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和秋荻转到暗处,你们在明处,这样形成互补,只要有需要的时候,我们随时会回来。”凌隽说。 *************** 正如凌隽所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要破局,最容易的就是设局的人,凌隽把要退隐的消息传出后,警方很快又有了新的线索,称之前所拍到的尚云鹏出现在犯罪现场的监控录像‘经进一步的高科技分析’,证明录像中的男子不是尚云鹏,而指纹也只是‘部份吻合’,被抢的女主人看了尚云鹏的近照后,认定实施抢劫的人不是尚云鹏,而是另有其人。 当事人出面澄清,这是最有力的证据了,尚云鹏的案子一下子就撤消了,尚云鹏又从嫌疑犯变成了失踪人口,警方又煞有介事地开始找寻尚云鹏的下落,其实他们一直都在找,只是以前是追捕的形式寻找。 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就是。 果然和凌隽作对的人都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让警方如此态度大转变,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我们一起聚在凌家庆祝,几杯酒过后,我终于忍不住问:“到底是谁摆平了这件案子?” 凌隽笑了笑,“是展瑞。” 我一时非常的尴尬,我和展瑞以前的关系他们都知道,而我自己也怀疑过展瑞,但我想不到展瑞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会摆得平尚云鹏的事。 “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云鹏没事了就好,你是你,展瑞是展瑞,而且,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事就断定展瑞是幕后黑手。”秋荻姐说。 “可是,展瑞有这么大的本事么?如果他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用得着一直隐忍?”我说。 “所以我们不能断定他是坏人,不过我会遵守我的承诺,我会让他升任美濠在万华的总经理。以后美濠在万华的事务,他说了算。”凌隽说。 “这不行吧?以他的能力,恐怕不能胜任,而且,我觉得他心术不正。”我说。 “这样的高管任命,本来是需要董事会批准的,不过我有权让他试用三个月,你放心,他飞不了天,我还是集团主席,他还是我手下,他只是在万华可以说了算。”凌隽说。 既然凌隽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展瑞以前是我的男朋友,虽然我和他成为过去了,但我也不想说太多关于他的坏话,让人认为我真的是绝情的人,现在有了新欢,就拼命说旧爱的坏话。 凌隽对展瑞的怀疑,是一直都有的,现在他敢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展瑞,那说明他心里有底,一切应该都还在他的掌控之内,孙行者再厉害,也逃不脱如来的五指山。 我是真的替展瑞担心,我不想他因为贪恋权利,而越陷越深,再怎么说我也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虽然现在变成了这个结果,我还是希望他能够一切都好,不要和隽哥作对,因为他根本不会是隽哥的对手,但愿只是我多心吧,但愿展瑞没有变坏到无法回头的地步。 “不说展瑞的事了,美濠那边,我自有打算,说说振威的事吧,股份转让已经完成了,明天秋荻会正式召开记者会,宣布将卸任董事长一职,你和云鹏正式入主振威集团。”凌隽说。 “我心里还是慌得厉害,我始终觉得我不能胜任。”我忐忑地说。 “放心吧,我和秋荻都会在后面支持你们,谁都会需要一个历练的过程,最后才能做到收放自如,这是我们共同下的一步棋,这一步棋如果下对了,我们将会消除一场危机,再换得几年的安稳,如果下错了,或者是下输了,我们也许一起玩完,大家只要一心,大不了一无所有,摆地摊去。”凌隽笑道。 他当然是开玩笑,以他的财力,再是怎样,他不会至于会去摆地摊。更何况他是金融奇才,他可以不做实体,只凭在金融市场杀出杀进,都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 “如果我和鹏哥将振威给败光了,那怎么办?”我说。 “那你跟着云鹏去当混混就行了,不对,你不用当混混,你做回你的律师就行了,你还有你的老本行可以做嘛,我把这事给忘了。”秋获笑道。 “好像你们对这次的事并不是很在意?你们真的不担心我们会搞砸了吗?”我问。 “不担心,因为我们相信你的能力,而且就算搞砸了也没关系,这人生在世,要是没有几件搞砸了的事,那还叫人吗?那是圣贤了。”秋荻姐说。 “当混混我是轻车熟路,可做董事长我还是第一次呢,以前倒是看过隽哥和嫂子做过那些事,可我没有自己亲自上阵,也不知道我行不行?别说,我还真是有些紧张。”尚云鹏说。 “你刀光剑影里都不畏惧,这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大胆去做,不管做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别忘了我们这一次的主要战略是以退为进,如果你们做得不好,那就当是我们退得更远就行了,反正我们有机会再赢回来。”凌隽说。 “那震海呢?他什么时候从澳城回来?”尚云鹏问。 “过两天就回来了,他说没脸见你,没想到会给你惹这么大的麻烦。”尚云鹏说。 “自己兄弟说那么多干嘛,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也是我先给他带来困扰,那样的事,谁遇上都会上火的,我希望他能尽快回万华,这样我们也多个帮手,震海虽然有时脑子不好使,但毕竟是我们自己兄弟,是信得过的人,用他总比用其他人强。”尚云鹏说。 凌隽点头,“你能这样样当然最好了,我其实也希望你和震海之间能冰释前嫌,大家这么多年兄弟了,哪能说变脸就变脸,再说了,那件事本来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那如果海哥回来了,他又继续和我表妹好那怎么办?”我说。 “那最好了,大家就又都是一家人了。”秋荻姐笑着说。 “那怎么行,那件事本来就是因为骆旋而起,现在还要把她当自己人?”我很不理解。 “如果不把她当自己人,那怎么能让她说出当初是怎么回事?暂时不要去追究这件事,让震海和她慢慢谈,也许哪天就能问出来了。而且如果她继续留在震海身边,对方说不定还会再继续用她,那对我们来说也是好机会。”凌隽说。 我想我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了。 正文 第69章 混混的人格魅力 秋荻姐邀请记者,那当然号召力还是很大的,万华几乎所有大大小小媒体都来了。ZiYouGe.com把盛世酒店的商务会议厅坐得满满的,我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长枪短炮,其实心里是真的很紧张。 而凌隽也以秋荻姐老公的身份参与了记者会,一对万华商界如此出名的夫妇同时亮相,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拍摄机会,闪光灯一直不停地闪,当然,镜头都是对着凌隽和秋荻姐,我和尚云鹏目前就是陪衬。 “好了,欢迎各位记者朋友莅临这次见面会,今天有几个重大的消息要宣布,涉及面有公也有私,那就先说公事方面吧。”秋荻姐说。 会场里静下来,记者们静静听着,生怕放过一个重要的字,对于记者来说,就是要善于捕捉每一个新闻当事人的每一句话,然后充分甚至过度解读,这样才能有独特的视角,让他们的报道与同行区别开来,不然这么多的记者,要是每个人写出来的都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振威将会有重大人事调整,尚云鹏先生将会出任振威董事长一职,骆濛小姐则会出任CEO,他们将会组成新的振威主要管理团队,振威将会有新的气象。”秋荻姐说。 记者们一阵骚动,这样的新闻当然足够劲爆,尚云鹏的混混背景在万华大多数人都知道的,更何况前一阵一度传出他入室抢劫的消息,现在却忽然升任振威的董事长,记者们当然惊叹。 “他不是混江湖的吗?他能任董长?” “他会管理企业么?不会把振威带成混混社团吧?” 下面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对云鹏不利的话语。 秋荻姐摆了摆手,“请大家安静,现在我们还没有到提问时间,请大家先安静,让我把话说完,你们有什么疑问再提出来好了。” 于是记者们又都安静下来,等着秋荻姐说话。 “大家对尚云鹏先生的了解和实际的他可能有些偏差,至于他以前是做什么的,那我们不必去追究,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刘备卖过草鞋,朱元璋当过和尚,这些都不妨碍他们成为王,至于骆濛小姐,她原本就是我公司的法律顾问,已经为振威服务两年多了,对振威各项业务都非常熟悉,当然是最佳人选。振威有振威的规距,我齐秋荻也有自己的用人原则,大家知道就好,我不希望大家拿她们的过去来说事,人应该向前看,而不是盯着过去不放。”秋荻姐说。 秋荻姐这是在力挺我们了。她当然知道会有人不服,也会有诸多非议,她得替我们打好基础,她要以她的影响力硬扶我们上位。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我们让尚先生给大家说说他的想法。以后振威就是他当家了,以后大家要多关注他,也替我多监督他。”秋荻姐笑着说。 所有镜头又都对准了尚云鹏,我知道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镜头,要在这样的阵势下发言,恐怕谁都会避免不了有压力。 “我从不避讳自己是个混混,而且是个老混混,我十几岁就出来混了,我甚至还坐过牢。我身上有所有混混有的缺点,别人没有的我也有,所以大家诟病我的过往这非常正常,我不是刘备,成不了汉中王,我也不是朱元璋,成不了明太祖,不过我是尚云鹏,我可以让振威赚钱,我可以让振威股东们的利益最大化,让振威的员工都有不错的薪水,这就是我的目标。我不需要你们相信我,你们相信我,我要做,你们不相信我,我也要做,不过不许写报导污蔑我,是事实就写,不是就不许乱写。” 这番话说得强硬而霸气,还流氓气十足。记者们又是一阵骚动,我猜想没有哪个企业的高管会在记者会上这样说话的,也只有尚云鹏敢这样说,他是真不怕这些记者,一点也不怕。 “我不怕人看轻我,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你喜与不喜,我都在这里,你服与不服,我也是振威的大股东,而且已经成为振威的董事长。是朋友多聊两句,不是朋友各走各路,我有没有能力带领振威走向兴旺,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最后的结果说了算,我这才还没上任,你们就质疑我不行,那太武断,到底行不行,三个月以后再说不迟。”尚云鹏接着说。 记者们显然被这种混混特有的风格所镇住了,企业高管一向都是彬彬有礼,动辙谈战略和理念,证明自己的的思想先进,可从来没有人像尚云鹏这样说话的。 “我知道大家在想,这人真是粗人,没错,我就一粗人,我都没上过大学,不过你们懂的我都懂,我懂的你们未必懂,在市面上能买到的金融和管理学方面的书,只要不是太垃圾的,我都读过,现在的作家太没节操,拿人家MBA的教材来抄袭一下,就自己取个书名拿出来卖,还称什么什么管理法,其实都是抄袭,一点含金量都没有。那样的书,我哪天有兴趣,自己也能写几本书来,不过能不能卖得出去不好说,因为混混写书毕竟还是不能让人接受的事。” 场下一片笑声。 就连我和秋荻姐都笑了。不得不说,混混有混混的人格魅力。尚云鹏如果像别人一样谈战略谈理念,恐怕没人会理他。但是他就摆出一副本色混混的派头,反而让人折服。 “你们别笑,也别以为我在吹牛,你们不妨随便说一本你们看过的管理书籍,我要是说不上内容,我就叫你大哥,当然了,不能太渣的,太渣的我都懒得看。”尚云鹏说。 现场记者也有好事的,竟然真的提了几本管理方面的书籍,尚云鹏答得头头是道,让所有人惊叹。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尚云鹏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以后我要想驾驭他,恐怕是不可能了,他没念过大学,知道的却比我知道的还要多,还好他没念过法学,让我保留了一点优势。 记者们对尚云鹏的排斥已经大部份转化成了好感,他特有的草根魅力让大家耳目一新,习惯了听空话套话的记者们,感觉到了尚云鹏的真实,还有那种强硬的,不守规则的气势。 “行,吹牛也吹过了,显摆也完了,我的业绩如何,以后大家看着就行了,我不行,还有我的女朋友行,我女朋友就是骆濛小姐,她将和我组成夫妻档,一起带领振威创造更好的成绩。”尚云鹏说。 所有的镜头都对着我,我瞬间又成了焦点,是该我说几句的时候了。 “我没尚先生那么自信,但因为有齐总她们的支持,我还是充满信心。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机会,也会是一次巨大的挑战,我会努力做好,不让秋荻姐和各位股东失望。”我说。 我是律师出生,自认为口才要比尚云鹏好了许多,但我发现我说出来的话没有他说的那么有魅力,软绵绵的一点也不带劲。 但要我学尚云鹏那样说话,我是真学不会。各自的背景不同,导致形成不同的风格,这种风格和特点是长期形成,不可能一下学得会,也或者说一辈子都学不会。 但是我如果只是短短的说几句,显然是不够的,我还得说些什么。 “振威已经是一个很大的企业了,我站在了一个很大的平台上,我会竭尽所能执行好所有既定的战略,并试图作一些有效的创新,我希望将来能够带领振威上市,成为万华一流的上市公司,以谢齐总的知遇之恩。” 我不是股东,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所以我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在这样的场合,当然得感谢老板齐秋荻,而事实上我也的确应该要感谢她才对,如果没有她,我根本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说话,也没有机会认识尚云鹏。 我发现自己能说的不多,在凌隽和秋荻姐的面前,我如果去谈管理谈经营,那就是班门弄斧,正如尚云鹏说的那样,我行不行不是靠这些记者说了算,是靠业绩说了算。 “好了,现在记者朋友可以提问。”秋荻姐说。 “齐总,凌先生不说两句吗?”有记者问。 “今天是振威的记者会,凌先生只是来围观,并不准备参与,今天的两个主角是尚先生和骆小姐,你们不妨多关注他们。”秋荻姐说。 “齐总,你忽然提出卸任,主要原因是什么呢?”记者还是追问。 “没有主要原因,我每做一个决定都是很多原因的综合,并不会只是因为某一件小事而做决定,如果非要说主要原因,那就是我的确有些累,我需要休息,我需要多花些时间陪我的孩子和家人,我想这个理由已经够了吧?”秋荻姐说。 “那你休息完了以后是不是会考虑重回振威呢?到时尚先生和骆小姐是不是又得给太上皇让位呢?”有记者尖锐地问。 “有一句话说得好,世世如棋局局新,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以后我会不会再回振威工作很难说,我也相信他们有能力把振威带到一个全新的高度,我这还没走就讨论回归的问题,意义确实不大,而且你别忘了,我本来是就是振威的股东之一,也可以说我从未真正离开,又谈何回归?”秋获姐说。 记者各种尖锐,秋荻姐各种应对自如,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文 第70章 红白脸 集团公司同时更换董事长和CEO的的现象还真是少见,这么大的人事变动当然会引发外界高度关注,同时在集团内部也引起了一些小的恐慌。ziyouge.com 尤其是尚云鹏的背景,依然是员工们质疑的主要内容,这好像成了他的一个标签,短时间要让人改变对他的看法很不容易。 最关键的是,他也压根不想改变任何人对他的看法,因为他不屑。他不想哗众取宠,他要我行我素,这不符合现代企业的公关精神,但他是尚云鹏,没有人能说服他,在这一点上,恐怕凌隽也不能。 第一次中层以上的员工大会,是我和尚云鹏的首次亮相。 我精心准备了发言稿,这一次是内部会议,我想必须得谈些详细的经营方针了。尚云鹏却依然好像没事一般,他似乎不用准备。 会议还没有开就出了状况,助理柯雨告诉我,有近三分之一的管理人员请假不能参会,有的是病假,有的是出差在外不能回来,有的则完全就是说工作太忙,不能参会。 这谁都看得出来是挑衅我和尚云鹏,秋荻姐虽然已经为我们把路铺得很好,但没想到内部阻力还是这么大。 我来到尚云鹏的办公室,发现他竟然在玩游戏!我的火一下子上来了。 “你竟然还在玩游戏?你不办公的吗?你现在可是董事长,你怎么能上班时间玩游戏?”我大声叫道。 “哪条法律规定的董事长就不能玩游戏?谁说玩物就一定丧志了?我这玩的是益智游戏,是预防老年痴呆症呢。”尚云鹏说。 “我没心情和你玩玩笑!明天的高管会议,有近三分之一的分公司管理人员请假,这分明就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这会还开不开?”我说。 “这就这事就把我们的骆小姐给弄得方寸大乱了?会当然开了,咱们这是私人公司开会,又没有规定法定人数,只要有一个人我们就可以开会,如果他们都不来,那不是还有咱俩开么?正好开个夫妻专场会。”尚云鹏嬉皮笑脸地说。 “你还笑!可是这些人分明就是向我们示威,我们不管不问?”我说。 “先开了会再说吧,别上火啊濛濛,这不过是小事而已,有三分之一请假,那就意味着还有三分之二不是?那就能开会了,明天照样开会就是,就这样,我要玩游戏了。”尚云鹏说完又聚精会神地玩他的游戏去了。 我走出他的办公室,心里很是失望。心想难道秋荻姐和我都看错人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竟然不做正事上班时间玩游戏,这样的混混作风,难怪人家员工不信任他了。 也许真是本性难移吧,他在江湖上那是一号人物,但是他只适合在那种环境中生存,一但换了地方,他就水土不服了,他的不守规则就变成了缺点。 *************** 我和尚云鹏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听到稀稀落落的掌声。 请假的有三分之一,但是实际到的人数并没有三分之二,只有一半的的样子,有的人并没有请假,直接就不来开会。 这是一个让我尴尬的会议,当初我升任副总的时候有秋荻姐撑腰,把三把火烧得很旺,现在秋荻姐不在公司了,我一下子就没有了支柱。 “董事长,时间到了,会议是不是开始?”柯雨轻声问。 尚云鹏一直在看手机,听到柯雨这样说,这才抬起头来,“哦,开始吧。” “那请您讲话。”柯雨提醒尚云鹏说。 “哦,我知道了。”尚云鹏说。 尚云鹏站了起来,我本来想提醒他发言不用站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大家好,我是尚云鹏,是振威的新晋股东,也是新晋董事长,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尚云鹏说。 下面又是稀稀落落的掌声,这一次鼓掌的人更少。 “振威集团是万华本土第一企业,在万华的经济发展中起到重要的作用,也为万华解决了大量的就业问题,所以振威很重要,而撑起振威前行的,就是在座的各位,在此,我代表万华所有的股东向各位致谢,你们辛苦了。”尚云鹏说完微微弯腰,向所有与会者致意。 我很是惊叹,这一刻他的混混气质竟然不见了,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把振威做好是我们的责任,为社会的责任,为企业的责任,更是为我们个人的责任,其实,这些都是套话,我们最主要的责任,就是要赚钱,然后让大家拿到更多的薪水,让你和你的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之所以要说那些大道理,我只想让你们明白,不要再纠结于我的出身,要摆谱我也会,只是我不屑,我不想在各位同仁面前装得冠冕堂皇,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带领大家把振威做得更好,我们不仅仅要做万华本土企业的第一,我们还要跻身全国的一流企业!” 台下安静下来,高管们不再那么轻视尚云鹏了。 “当然,有宏大的目标,还要有切实可行的方法和铁一样的执行力,水只有烧到一百度才能开,九十九点九度都没用!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把水烧到一百度,这需要大家同心同德,劲往一处使,而不是勾心斗角相互拆台。”尚云鹏说。 我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想这个大混混关键时刻竟然还是能正经起来,说明他一直心里有数。 “我的前任齐秋荻小姐已经将振威做得很好了,但并不完善,齐小姐最大的弱点,也或许不能算是弱点,应该是特点,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心地善良,以前振威由几家公司组成,而且有官员背景,很多管理人员是官爷安插进来的,因为做的时间长了,所以齐小姐不好意思辞退这些人,导致现在管理队伍臃肿,出现三个和尚没水喝的现象。所以我会裁员,裁员后将会为公司节约一笔费用,这些费用我不会作为股东分红,而是会作为员工奖励和福利的改善。”尚云鹏说。 会场中落针可闻,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我都没想到尚云鹏竟然忽然就举起了裁员这把大刀,吓得这些管理人员大气不敢出。 我心里暗笑,他可真狠,还是有混混的作风。 “当然我不会胡乱裁员,裁员不仅是为了节约成本,也是为了提高公司整体运作效率,而且所裁的员工肯定不会是有能力有作为的员工,而是那些仗着有关系就占着坑不作为的人员,今天是我和骆小姐的第一次召集开会,竟然有这么多人恶意缺席,首批裁员名单将会从今天缺席的人中产生,既然他们没有信心陪我和骆小姐把公司经营好,那不如趁早各走各路,互不耽误!” 尚云鹏的脸上镀上一层寒冰,眼神忽然凌厉逼人。下面的人大气不敢出。 这些人肯定心里在想,幸亏今天我到场了,不然惨了! “我知道会有人说我公报私仇,我还真不是公报私仇,没有规距就不成方圆!如果我开会都不到场,以后我要求做的事,那又怎么可能执行得下去?今天不到场的人,没有请假的,不管是谁,一律辞退,有说情的,连说情的一起辞退!请了假的,我会让相关部门去核实请假的理由是否属实,不属实的,也一律辞退!请大家明白,不管我以前是混混还是要饭的,现在我是振威的董事长,这是现实,能理智地面对现实的人,才有资格体面地生存!”尚云鹏冷声道。 我心里大声喝彩,这个混混不一般! 他和凌隽多年兄弟,和凌隽一样冷峻智慧,但他和凌隽又不一样,他从小孤苦无依,尝尽人情冷暖,所以他更狠,他更知道适者生存的铁血规律,只有比别人强,才能免受欺负,才能站直身子说话。所以他心里早就有打算,他知道今天会有一大批人以各种方式反对他和反对我,他就等着这些人这么做,然后挥起大刀,痛下杀手,砍掉那些要和我们作对的员工。 这种方法也许稍显极端,甚至可以说是暴戾。但就目前的情形,如果我和他不能在短时间内掌控振威,那将后患无穷,董事长和总裁一起更换,这样大的人事调整本来就很容易导致内部问题,如果不使用铁腕手段,保持稳定都很难,又谈何发展。 而且振威管理队伍臃肿是事实,这里面的管理人员很多是当初一些领导安插进来的,当初秋荻姐接手后也开掉一批,但没有完全开掉,一方面是为了维持公司正常运作,另一方面也是当时确实立足未稳,不想所有人都得罪,也或许,这本身就是秋荻姐布下的一个隐局,就是为了让尚云鹏接替后可以掌控局面的一个重要步骤。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不支持我,我就干掉你。这其实也是最原始的手段,虽然原始,但却一直有用。 接下来,是该我讲话了。 其实我和尚云鹏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了,而且我担任过副总,这些人都认识我,对我的能力当然也有充分的认识,我不需要说太多,因为就靠尚云鹏的那一番话,已经震住他们了。 “我本来准备了一些下季度公司发展的具体规划,今天既然有那么多人没来,那就下周再开会讨论了,今天我就不多说了,我支持董事长的决定,我也会对要裁的人员进行客观的考核和评价,不会胡乱裁人,请大家放心,真正有用的人才,我们会格外珍惜。”我说。 刚才尚云鹏已经把白脸唱尽,我现在得唱一下红脸了,不然气氛太过紧张,这会没法开下去。 正文 第71章 雕虫小技 接下来是各分公司的主管开始汇报工作。ziyouge.com 而尚云鹏却是接着他惊艳的表现,他是第一天到振威上班,但是他却好像一个老员工,对振威所有的事务都很清楚!振威已经完成的成功项目和失败的项目他都能说得出来,而且还能说出成功的原因和失败的原因,他不时纠正高管们的说法,让很多高管都流出了冷汗。 就连我心里也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也不能示弱,对于那些高管说错的数据,我也会立刻指出。记忆力是我的强项,对于那些在别人看来头疼的数据,但在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每一个项目的各项预算和实际支出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不夸张地说,一些小帐目如果有人作了手脚,我有时一眼就能看得出问题。 高管会议虽然缺席了近一半的人,但却是一次成功的会议,这一次的会议本来主要目的也就是为了见面混脸熟,那些不到场的人想给我和尚云鹏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被尚云鹏反将一军,那些没到场的管理人员听到今天开会的内容,估计肠子都得悔青。 “谢谢大家的努力工作,虽然我会裁员,但也不是一刀子就砍,正如骆总所说,对于好的人才,我们还是会格外珍惜,所以请大家安心工作,不要胡思乱想,只要你是个有用的人,只要你足够努力,你就不会失去你的饭碗,今天就到此为止,下周我们会再开一次高管会议,具体讨论下季度的工作安排。”尚云鹏说。 那些高管们都坐着没动,他们现在对尚云鹏已经相当畏惧,他们是要等我们先走了以后才离开。 回到尚云鹏的办公室,我忍不住夸赞:“厉害啊,董事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尚云鹏说。 “你说的裁员是真的?”我说。 “那当然,这可是我入主振威以后发的第一道命令,要是这都不能执行,那我以后还怎么立足?”尚云鹏说。 “可是如果真的大幅裁员,那会引发员工抗议的,而且如果裁员太多,裁的还都是管理人员,那会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作。”我有些担心地说。 “当然不能裁太多了,就裁那些平时占位不做事的,杀鸡儆猴就行了,这公司以前是嫂子在管,她虽然能干,但难免心慈手软,所以留下了一些齐氏时代的元老,重情义当然是好的,但是这样不利于公司的发展,所以我们就要替她砍掉那一批她不忍心下手的人。”尚云鹏说。 “可是你今天说了,不到场的就要开掉,那会开掉很多人的。”我说。 “你怎么糊涂了?我没说全部要开掉啊,我只说我们会核实不到场的原因,这核实的权利就在你手里了,今天是我立威,而接下来,该你出场了。”尚云鹏说。 “我明白了,你要说开人,然后我会出面留住一批有用的人,这样那些原本反对我们的人就会记我的好,转而支持我,你唱白脸,我唱红脸,这样我就会获得人心,以后也就好开展工作了。”我说。 “没错,就是这意思!”尚云鹏笑着说。 “可是这样一来,那我和你不是对着干了?”我说。 “不会啊,你表面上还是在执行我的意思,但审核的这一过程由你控制啊,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没问题就没问题,你放心,那些今天没有到场的人肯定会很快找你说情,你假装很为难的样子,然后把你认为可以留下的留下就行了,暂时出现你和我的意见相悖也不奇怪,最主要是你能树立威信。”尚云鹏说。 “这些都是你早就谋划好的?”我问。 “算是吧,我就是一混混,万华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混混,当然会有人反对我,这一点也不奇怪,我也不怕他们反对我,要是我一来他们就拥护我,我反而会认为太假了,我心里是早有准备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尚云鹏说。 “那你对振威的事怎么这么熟悉?连振威过去的项目你都能说得上来?你一直暗中关注振威吗?”我说。 “那倒不是,嫂子一直想把振威转给我和震海这你是知道的,我们聊天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振威,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让我更多地了解振威,以方便我以后接手,既然她那么有心,我当然也得认真的听,然后记住。不清楚的,我也会想办法了解清楚,所以我虽然是在混,但我对美濠和振威的底细都一清二楚,这一点也不奇怪,我和嫂子他们亲如一家人,知道她们公司的事太正常不过了,如果让我去美濠,我也一样能说得清清楚楚。”尚云鹏说。 “厉害!难怪你上班打游戏,原来所有的事都在你心中。看来以后要请董事长多多指教了。”我笑着说。 “厉害谈不上,就只是积累而已,嫂子也知道我心里有谱,所以才这么大胆敢把振威交给我们,她为振威付出那么多的心血,你以为她会让我们把振威给败掉吗?”尚云鹏说。 “这倒也是,秋荻姐做事一向沉稳,没有把握的事,她是断然不会乱来的,以前她总在我面前夸你如何能干,其实我心里认为你只是混得厉害,不过现在看来,你确实很厉害。”我说。 “你就别夸我了,如果你从十几岁就出来混,经常挨饿挨打,居无定所,那你也会很厉害,因为你不厉害你就会死在街头,严酷的生存环境,能让所有脆弱的个体都厉害起来,不厉害的,就会被淘汰。”尚云鹏说。 “以前你那么不易,现在总算好起来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弥补你这么多年缺乏的亲情。我能体会你的感受,因为,我也一直孤零零地缺乏温暖。”我说。 “好,我们一起努力,把振威做大做强,不让嫂子和隽哥失望。”尚云鹏说。 ****************** 一周以后再次开高管会议,除了部分已经被开掉的人员,几乎所有该到的都到了。 杀鸡儆猴的招果然奏效,这一次员工们都学乖了,没有人再来捋虎须。 而事实上开掉的人其实也不多,并不是提出反对意见的就都开了,开掉的都是些自以为资历老就可以吃老本的中层管理。 美濠那一边,展瑞也正式接任万华分公司总经理,也召开了发布会,会上展瑞一脸的春风得意,骄傲极了。 他终于达到了他上位的目标,也许他不知道这是凌隽故意放给他的,也或许他知道,只是他太过迷恋高位,所以不舍放手。 善于计谋的人最害怕的事不是自己想不出计策,最怕的是自己想出来的计策让人一眼就看穿了,而自己还为自己的妙计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能玩死天下人,但其实自己已经成为一个笑话。 在我看来,展瑞现在虽然身居高位,成为美濠在万华的决策人,但他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一切都在凌隽的控制之中。 当然,凌隽也不是神,他也不能百分之百地控制一切,也许事情会超出凌隽的控制,如果展瑞足够强大,这其实是一次他充分掌控局面的好机会,因为他现在是美濠在万华的决策人,他完全有机会做些什么,不过据我看来,展瑞一点也不强大,他虽然有城府,但却没有担当。 我从来都不相信一个没有担当的人能成大事,以前不信,现在也不信。 早上急急忙忙地把事情处理完,我就匆匆回了家,今天雷震海会回万华,我得和大家一起去接他。 雷震海和我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他和凌隽还有秋荻姐感情很深,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尚云鹏的女友,雷震海和尚云鹏虽然有些误会,但他们还是兄弟,尚云鹏的兄弟回来了,我当然不能怠慢,必须得陪着尚云鹏去接机。 尚云鹏曾经说过,不管震海犯过什么错,他们永远不会忘记雷震海当初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事,最后去坐牢。能为兄弟和朋友坐牢的人,不管他智商如何,那肯定是义气的,这个世界上智商高的人太多,但重情重义的人却少得可怜,所以要珍惜。 凌隽和秋荻姐一身休闲,都没有穿正装,现在两人都已经从公司的事务中脱身出来,一副无官一身轻的样子,很是惬意。 “怎么样?还行吧?”秋荻姐笑着问我。 “还好,勉强能应付。”我笑着说。 “听说振威在你们的带领下展现出新气象,我果然没看错人。”秋荻姐说。 “夫人,你这是想拐着弯夸自己么?如果是,你直接说好了,用不着转那么多的弯。”凌隽笑着说。 “我就夸我自己又怎么了?我找的人,肯定比你找的人强。你不服气也不行。”秋荻姐说。 秋荻姐所说的凌隽的人,那当然指的是展瑞了。 “好好好,你强,你比谁都强,我自叹不如好了吧?”凌隽笑道。 两人虽然老夫老妻了,但却非常恩爱,真让人羡慕。 正文 第72章 小人得志 从澳城飞来的航班终于降落,雷震海从通道走出来,大老远就向我们挥手打招呼。ZiYouGe.com 他是一个没有多少城府的人,那些事情他应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尚云鹏主动走上前去和雷震海拥抱,两个男人两逢一笑泯恩仇,其实也是让人动容的事,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泯恩仇。 雷震海走到了尚云鹏的背后,“云鹏,我是谁?” “别闹了,你不就雷大傻么?”尚云鹏笑道。 “你真的能听见了?听阿隽说你曾经失忆,耳朵还听不见,我可内疚了,幸亏你好了,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雷震海说。 “你内疚什么呀,又不是你的错,那是我命中该有的劫数,都已经过去了。”尚云鹏说。 “那些事本来就因我而起,我怎么可能会不内疚,真是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的,你们查出那件事背后的主谋没有?”雷震海问。 “还没有呢,震海,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现任振威集团CEO骆濛小姐。”尚云鹏搂着我的肩说。 “哎哟我去,搞定了?濛濛,你真让他给搞定了?真是好白菜让猪拱了!”雷震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不是他搞定我了,是我搞定他了。”我也笑着打趣。 说笑间到了停车场,大家各自上车,向凌府而去。 邹兴他们已经张罗好家宴,为雷震海接风。 我和尚云鹏发生的事,凌隽已经通过电话向雷震海说了个大概,倒也不用细致地解释。 “震海,我名下的股份现在已经分成了三份,一份给云鹏,一份给你,另一份还在我名下,以前我就有把公司转给你们的意思,但你和云鹏一直不肯接受,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有人提出反对,所以我自己留了一份,如果有人反对,就把我的那一份给他就好了。”秋荻姐说。 “其实我只要能和大家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钱倒是其次的,我已经习惯和你们一起做事和吵架了,这次我一个人回到澳城,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点意思也没有。我的那一份我就不要了,都给云鹏吧,这一次我害得他差点没命,我真是很内疚。”雷震海说。 “那怎么能行,这都是我以前就承诺给你们的,只是你们一直推辞,所以拖到现在,我和凌隽还有美濠的股份,那些钱我们这一辈子也花不完了,所以钱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我们看重的是事业上的成就感,现在云鹏接任了董事长一职,但没有给你安排职位,希望你不要介意。”秋荻姐说。 “我本来也不是那块料,又怎么会介意,我能当甩手老板,每年等着分红这么好的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生气呢?我对权力没有欲望,也做不了大事,让云鹏和濛濛打理就好,我平时帮忙坐一些台面下的事就行了。”雷震海说。 雷震海智商不怎么样,但确实义气,而且很真诚,看得出来他说的都是实在话。他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因为他足够简单。 “震海,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倒是启发了我,以后社团那边的事,我恐怕就不能管得太多了,我希望你把那边的事管起来,云宁我们管的场子有十几家,都是大中型夜场,每个月也有不错的收入,那些事恐怕就麻烦你来管了,那些收入倒也不是重点,主要还是我不想放弃那些势力,因为有的时候,我们确实需要运用那些势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管那些事务?”尚云鹏说。 “可以啊,就怕他们不服我。前一阵还要满城砍杀我呢,真是的。”雷震海说。 “那都是误会,以后不会有那些事了,现在下面的人只有一个秦浩比较能干,只要他服你,其他人都会服你,你和他好好沟通,我也会帮你取得他们的信任,以后有些场合我不能出现了,因为我会影响到振威的形象。”尚云鹏说。 “哈哈,你这算是升级了,由混混升级为老板,放心吧,你忙不过来的事,交给我好了,你和濛濛把公司经营好,我们大家就都好了。”雷震海爽朗地笑。 “震海,我现在已经把展瑞提上来了,我和秋荻离开后,云鹏在明处,我和你转为暗处,很多事我会指示你去做,所以你也不会很闲,对了,你可以继续和骆旋接触,最好想办法问出好她是由谁人指使,如果知道了是由谁指使,那也不要着急下手,我们不是要抓小虾,我们是要引出大鱼才行。”凌隽说。 “好的,我脑子没你们好使,以后我都听你们的安排就是。”雷震海说。 “震海听说能和骆旋继续交往,肯定高兴坏了吧?明显是看上人家年轻貌美了。”云鹏笑道。 “也许她也没有那么坏,只是受了利益驱使而已,在利益面前,男人都很难做到无动于衷,更何况人家小姑娘。”雷震海说。 虽然他是在替骆旋说话,但其实也有些道理,人在利益面前,本来就很难讲原则,这的确是事实。 “总之以后我们之间如果有什么误会,我希望能够冷静地坐下来谈,不要动不动就拿花瓶砸我脑袋,我又没练过铁头功,哪经得起你砸。”尚云鹏说。 雷震海一脸的惭愧,“我不都认错了嘛,你要觉得不甘心,那你也砸我一次好了。” “那就不必了,自罚六杯吧。”尚云鹏说。 “还是别了,一会他又得趴桌底去了。”秋荻姐笑道。 正在说笑,我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有些紧张起来,是展瑞打来的。 我担心尚云鹏吃醋,直接摁断,没敢接听。 但展瑞又接着打了过来,没办法,我只好拿着电话走到一旁接听。 “有事吗?”我生硬地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在哪儿?”展瑞问我。 “我在哪不关你事,有事快说,没事我挂了。”我没好气地说。 “我想见你,我现在是美濠万华分公司的总经理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展开合作,我们可以公开见面了。”展瑞说。 “我不想见你,美濠和振威是两个公司,请你分清楚一点,你是什么职位我不关我的事,请你不要打扰我。”我说。 “骆濛你别这么绝情啊,我们好了那么多年,我现在实现我的目标了,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展瑞有些恼火。 “你要我怎么对你?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不要再打来。”我挂了电话。 展瑞又接着打了过来,我直接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让他没办法再打进来。 ***************** 两天后,秋荻姐和凌隽带着他们的儿子齐志轩飞往法国。 万华最有势力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忽然离开了万华,渡起没有期限的长假,引起外界诸多猜疑,有的媒体猜测说秋荻姐怀了二胎,凌隽陪他到法国养胎去了,有的则认为两人虽然大婚,但蜜月一直欠着,这次是补蜜月假去了。 也有一些不和谐的杂音,有一家媒体就写得很尖锐,说是两人之间肯定是因为感情出了问题,但两人都家大业大,担心婚姻影响各自的公司,所以到法国冷处理。 而一些更不友好的媒体,就直接说凌隽掌舵下的美濠出现了大问题,所以让展瑞出来救火。这报道明显缺乏常识而且居心不良,展瑞只是美濠在万华分公司的总经理,如果整个美濠集团出了大问题,就凭展瑞那点本事,又怎么可能救得了火? 我甚至怀疑,这是展瑞请的枪手,有意在媒体上黑凌隽,然后顺便为他自己脸上贴金。 凌隽这次主动示弱,有意让展瑞上来,恐怕就是想看看他上来以后到底会做些什么,如果那篇报导真是展瑞授意别人所写,那展瑞还真是太急了一些。 我正在看着报纸发愣,这时柯雨走了进来,“骆总,有人找你。他说他是美濠的老总展瑞。” 我心里一惊,心想他怎么找到公司来了?今天尚云鹏也在公司,要是让尚云鹏遇见我就不好解释了。 “就说我没在。以后有人要见,必须预约。”我说。 “他说如果你不见他,他就不走。他会一直在公司等你。”柯雨说。 这可不好,他要是一直赖着不走,那可怎么办?我得赶紧让他离开公司才行。 我来到接待室,果然看见一身正装的展瑞坐在接待室。 以前觉得他一身贵气,现在却忽然觉得他那贵气好像在慢慢消失,真是相由心生,人心在变,这相貌和气质也在变。 “我不是说了吗,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振威和美濠需要合作,也是秋荻姐和隽哥来商量着办,轮不到你来这里啰嗦。”我说。 “别这样,我们好久不见了,应该先叙旧。”展瑞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这个必要。”我冷冷地说。 “骆濛,别以为你坐上振威的总裁之位就了不起,你别忘了,我可是美濠在万华的负责人,美濠是大财团,比振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展瑞一脸的得意。 “我想我得提醒你,振威不是我的,美濠也不是你的,我们不过是一打工的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说。 正文 第73章 排斥 满钻加更 有红包. 正在和展瑞说话的时候,接待室的门开了,进来的尚云鹏。ZiYouGe.com 看到展瑞在,尚云鹏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笑着跟展瑞打招呼:“你好,展总。” “我正在和骆濛聊天,没空和你寒喧。”展瑞真的很没风度。 “我也没准备要和你寒喧,只是你来到我的地盘,出于礼貌招呼你一声而已,你别想太多了。”尚云鹏说。 “我是来和骆濛谈合作的,我现在是万华美濠的总经理,你的消息不至于这么闭塞不知道吧?”展瑞还真是唯恐人家不知道他上位成功。 “我知道啊,看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就知道了,没坐过这么高位置吗?得意成这样子了?”尚云鹏笑道。 展瑞的脸色有些难看,“你给我滚出去!” “别闹了,我是振威的董事长,这是在我公司的接待室,你让我滚出去?反客为主?也就是你来到这里,我出于基本的礼仪才和你说两句,不然我都懒得理你,你这样的人,我根本不屑于和你说话,我从来都不喜欢你,别说你只是坐上万华美濠的总经理,就算是你坐上美濠的主席,我也不鸟你。”尚云鹏一脸的鄙夷。 展瑞气得不行,站了起来。 “怎么?想打架?这可是我的强项,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对了,以后不许你跨进振威集团一步,你被列入我不喜欢的客人名单,美濠要和振威合作什么事,我自会和隽哥商量,轮不到你来说话,你算什么玩意儿?”尚云鹏说。 我可以肯定尚云鹏心里肯定是有些吃醋的,之前他那么客气,不过是为了保持风度而已,但展瑞给脸不要脸,绝对的自取其辱。 展瑞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不敢怎么样。 “你走吧,以后不许骚扰濛濛!他现在是我尚云鹏的女人,你要是敢再骚扰他,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让你坐着轮椅当总经理。”尚云鹏说。 “尚云鹏你不要嚣张,咱们走着瞧!”展瑞说。 “别试图威胁我,惹恼我的话,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尚云鹏说。 展瑞是真怂,真就不敢说话了,起身愤然而去。 “你在公室能不能把你的混混作风收敛一些?”我说。 “不能。”尚云鹏倒是答得干脆。 “你现在是振威的老板,哪能随便就要打断别人的腿?就算是吓吓他,那也不行,让其他员工听到,会认为你一身流氓味。”我说。 “我不是吓吓他,我是说真的,他要胆敢骚扰你,我就真的打断他的腿。”尚云鹏说。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不可理喻。”我假装生气。 “没劲了,你怎么能为了展瑞和我生气?我其实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尚云鹏说。 “什么正事?”我问。 “今天早上朱虹打了电话给我,她听到消息,说万华最近将有一个重量级的外宾来访,是文国的通商部部长哈吉先生,你对文国有了解吗?”尚云鹏说。 “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是一个很小的英联邦国家,是上世纪才独立的,是亚洲少有的君宪制国家之一,现在世界上大多数的君主制国家的君主没有实权,而是由议会控制,但文国不一样,文国的君主不仅是文国军队的最高统帅,而且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政治和大部份的经济,文国的王室,是亚洲最富有的王室之一,你怎么说起这个了?”我说。 “这一次文国派来哈吉先生访问万华,听说主要是来谈合作的,文国以石油和天然气出口为主要经济支柱,但现在文国有意扶持制造业和服务业,希望能改善只以出口石油为经济支柱的现状,所以这一次令狐贤市长会邀请万华工商界的一些主要人士和哈吉部长会面。”尚云鹏说。 “这样,可是我们没有接到邀请啊,振威是万华本土的第一企业,而且制造业也是我们的优势之一,为什么我们没接到邀请?”我说。 “这就是问题啊,我们的优势这么明显,凭什么其他企业都接到邀请,而我们却被挡在门外?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和文国的企业合作,那振威就可以走出国门,向国际化企业发展,然后我们就可以向上市之路迈出重要的一步。”尚云鹏说。 “你是不是知道我们没有被邀请的原因?”我说。 “我查了一下,这一次哈吉部长来访,和企业界会面的事由是由市招商局负责,而现在市招商局的局长是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叫周宣。这就是我们没有在被邀请的名单上的原因。”尚云鹏说。 “周宣?我好像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我说。 “周宣是前任市长周琛的公子,是嫂子的旧友,两年以前周琛正风光的时候,周宣以一个普通公务员的身份获得了万华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后来周琛死了,是被嫂子的三叔开车撞死的。周琛是个大坏人,他在背后设计了很多的事,是当时万华最有势力的人,死了也是活该,因为当事人死了,很多关于他的事后来也就没人再查了,周宣的仕途也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招商局局长。”尚云鹏说。 “这不对啊,周宣两年多以前评上万华十大杰出青年,那肯定有借周市长的势力,但是这个社会非常现实,人走茶就凉,既然周市长死了,那周宣怎么还能如此平步青云?这么年轻做上招商局局长,那简直是不可思议啊。”我提出质疑。 “这确实有些奇怪,不过虽然周琛死了,但是好歹周琛的老婆还在,也许是她在继续发挥着影响力也说不定。”尚云鹏说。 我摇摇头,“我还是觉得这事奇怪,要想把一个资历很浅的年轻人扶上企业的高位,是可以做到的,因为企业是老板说了算,就像秋荻姐扶我上位一样,但是要想把一个资历很浅的人扶上正局的位置,这难度太大了,非要有超强的推手才可以做得到。” “好吧,这事以后我们再议,周宣为何能坐上招商局局长的位置咱们先不讨论,现在咱们讨论的是,这件事分明是周宣从中作梗,我们该如何应对?我们如果就这样放弃这次机会,那太可惜了,而且如果在哈吉部长和和万华企业界的见面会上看不到振威的人,这会让万华商界的朋友耻笑我们的,我们号称万华本土第一,却连和部长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尚云鹏说。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问。 尚云鹏站站来踱了几步,“我想让你出面。” “这事是该我出面,因为我是CEO,可是我怎么个出面法?我总不能直接去求周宣吧?”我说。 “当然不是,如果他铁了心不让咱们参加,那你去求他也没用,但至少要和他见一下面,探一下他的口风,请他解释一下咱们不在此次邀请名单上的原因,他作为招商局长负责安排此事,他至少也得给个说法吧?他总不能说不想让我们参加,所以就不让我们参加?”尚云鹏说。 “那行,可是我和他不熟,我如果直接约他,那太突然了,而且意图太过明显。”我说。 “这事我们请朱虹帮着安排,让她通过她的关系向周宣传话,表达你想和他见一面的意思,如果他同意见面,那就见,如果不同意,那咱们也不尴尬,虽然说他现在是局长,但我也不能让你去低三下四地求他。”尚云鹏说。 “那好吧,那就请朱虹姐安排一下,其实求人倒也无所谓,人总会有求人的时候,如果求一下周宣可以为振威带来很大的发展机会,那我愿意求他,秋荻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当然要竭尽所能把振威做大做强,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我希望能把握住。”我说。 尚云鹏面色凝重,“我知道你求胜的欲望,你很想让振威能够上市,并且做成像美濠一样的企业,但是欲速则不达,我们一定要稳住步伐才行,不能急于求成。我不希望你为了成功而变得不则手段,对于我来说,振威做多大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能开心和幸福。” 这话听得我心里暖暖的,他是在担心我急于在这个位置上证明自己,会导致进退失据,其实我不会那样做,我肯定会恪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不会为了达成目标而不惜一切代价,能和文国合作那当然好了,如果不能,那也没什么,壮大振威也不是只有一条路,有很多路可以走的嘛。”我笑着说。 “这就对了,那就这样了,记住,周宣可能对我和嫂子她们有恨意,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分寸,你要假装不知道我们和他家的恩怨,看他会怎么说。”尚云鹏说。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到时有什么情况,我再和你商量。”我说。 正文 第74章 条件 没想到周宣竟然爽快答应了和我见面,见面地点在兰香会所。ZIyouge.com 这是我第一见到周宣,其实他长得挺精神的,年纪比秋荻姐应该要大一些,皮肤很白净,看起来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官场人士特有的味道。 “周局长您好,我是振威集团的骆濛。”我说。 “骆小姐你好,幸会。”周宣伸出手。 自古以来都是民怕官,民在官面前,总是会有些畏惧。周宣在我面前就气势十足,他肯定知道我是为那件事而来,他就等着我开口求他。 “听说周局长喜欢喝茶,尤其喜欢芸南的普洱,也不知道这家会所有没有这种茶?”我试着寒喧。 我其实是想向他传递一个意思,今天我不要喝酒,我只喝茶,这是尚云鹏给我定的规距,以后我单独应酬的时候,不许我喝酒,一滴也不行。 周宣微微一笑,“我经常来这里,所以他们特地为我准备有普洱,骆小姐也喜欢喝普洱?” “我不懂茶,偶尔喝了玩儿。”我笑着说。 “我听说你以前是律师,后来怎么从商了?”周宣问。 “很多原因吧,主要还是秋荻姐抬爱,提拔了我,我现在为振威服务。”我说。 “秋荻她还好吧?其实我是她学长,坦白说,有一阵我其实很喜欢他,不过他最后选择了凌隽。”周宣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笑了笑。人家过往的情事,我不好发表观点。 “你今天来,肯定不是要和我聊茶的事,有事你直说吧。”周宣说。 “我听说文国的哈吉部长近期将访问万华,将会和万华的工商界人士座谈,振威是万华本土最大的企业,但我们却没有被邀请,我想知道为什么?是不是我们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或者是不好,请周局长指示,我们一定改进。”我说。 周宣用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然后笑了笑。 “你们做得很好,振威也为万华的经济增长作出很大的贡献,不过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参加。企业的名单由我拟定,我不想让你们参加,你们也没办法。”周宣说。 这话说得够直接,他好歹是一局之长,我以为他至少会找个婉转的理由来搪塞我,可没想到他竟然说得如此直接,这倒也好,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反而不用那么累。 我也笑了笑,“周局长是对我们有些误会么?还是对我们有成见?为什么会不想让我们参加呢?” “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参加,我就是不想让你们见哈吉部长,这两年振威做得不错,不过以后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因为我不想让你们好过。”周宣微笑着说。 我心想,你虽然是招商局长,但振威合法经营,就算是得不到你的照顾,但你要想扼杀振威,恐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周局长该不是因为秋荻姐当初没有选你,所以你就记恨在心吧?人生需要作很多的选择,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正确的,而且人往往会有身不由己,既然是旧友,那又何须太过介怀?”我笑着说。 “我对秋荻基本上没什么看法,我最烦的是凌隽,对了,还有他身边的尚云鹏,我只要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我连吃饭都没有胃口,听起来是不是很偏激?”周宣笑着说。 虽然他在笑,但我明显能看得到他眼中的恨意。 “原来还是私人恩怨,那好像没有办法了,因为现在尚云鹏就是振威的董事长,而且,他还是我的男友。”我说。 “是么?那倒有趣得很,我当着你的面说恨你男友,你会不会很不爽?”周宣说。 我摇头,“那倒不会,云鹏是做大事的人,但凡做大事的人,谁没有几个仇人?一个人要是活在世上连个仇人都没有,那得多窝囊?周局长想恨谁就恨谁,我完全管不着。” 周宣大笑,“很有意思!秋荻果然会识人,用的人都不简单,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我原本在想,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让你见到哈吉部长的,不过你这么有趣,我倒忽然有了主意,我可以考虑把振威列进参与会见的名单,但有两个条件。”周宣说。 “愿闻其详。”我说。 “第一,让凌隽和尚云鹏来求我,不用跪着求,敬我一杯酒,承认他们俩都是孙子就行,至于第二个条件嘛,说出来你也许会有些吃惊,但很刺激。”周宣说。 我没有说话,因为第一个条件我就已经不可能同意,凌隽和尚云鹏绝对不会为了这么一件事去求周宣,更不会承认自己是孙子。 周宣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他提这样的条件,不过是为了羞辱凌隽和尚云鹏,就算是凌隽他们自己承认是孙子,周宣恐怕也不会改变主意。 “第二个条件就是,你和秋荻分别陪我一晚上。”周宣笑着说。 我强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忍住了把茶水泼在他脸上的冲动。 “周局长,请你自重。”我冷冷地说。 “我很自重啊,我能提这样的条件,那是看得起你们,你们又不什么黄花大闺女,装什么清高?我这样做不是看上你们了,只是想羞辱凌隽和尚云鹏而已。”周宣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又闪出浓浓的恨意。 这是得有多恨凌隽和尚云鹏?他堂堂一个局长,为了羞辱凌隽和尚云鹏,竟然提出如此龌龊不堪的条件,而且是当面直接地提出来。 “其实我一直很很尊重你,不是因为你是局长,是因为你是秋荻姐曾经的旧友,但是我现在很失望,我不想和你再继续交谈下去,我不参加这次和哈吉部长的会面了,对了,我要提醒你,凌隽和尚云鹏都不是好惹的,听说你父亲以前能一手遮天,希望你也能,不然你最好对我和秋荻姐尊重一些,凌隽和尚云鹏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局长,他们一样可以打断你的腿!”我冷泠地说。 跟着尚云鹏时间混长了,我发现我竟然也有些狠劲了,换作以前,我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周宣大笑,“你很凶啊,我喜欢,现在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反而没意思,你这样带刺的,反而令人兴奋,你不必急着答复我,反正部长来访也是一周以后的事,你可以和凌隽他们商量一下,如果肯定答应我的条件,那我们就合作愉快。哈哈。” 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无耻,看他外表还挺斯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好考虑一下哦,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你答应了,那我们以后都可以成为朋友了……” 我没等他说完,已经走出了会所包间。 心里其实气得不行,虽然周宣只是几句话,但那对我和秋荻姐来说都是一种污辱,要是知道周宣会提这样的条件,我也不会来和他见面。 开车回到公司,尚云鹏正坐在我的办公室等我。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谈话很不愉快。周宣说什么了?”尚云鹏说。 我知道尚云鹏的脾气,我担心我把周宣说的那些话说给他听,他会暴跳起来,我在犹豫要怎么跟尚云鹏说。 “他说不让我们参加和部长的见面,是他的个人意见,因为他不喜欢我们。”我说。 “他就只是说了这个?”尚云鹏问。 “嗯,就这个。”我说。 “不对,他如果只是拒绝,那他完全可以不和你见面,他既然答应见面了,那他就有可能会提出一些条件,比如要钱或者什么的。”尚云鹏说。 “他没有提什么条件,就只是说不喜欢振威这个企业,觉得没有必要让我们参加。”我撒谎说。 “濛濛,有事你不必瞒着我,我之所以让你去见他,并非是要你求他答应让我们参加会见,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口风,然后证实这件事和他有关,他说些恶语是很正常的,我也不会因为他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就冲动行事,我又不是年少轻狂的小少年,动不动就要砍人。我是振威的董事长,肩负着嫂子他们交给我们的公司,我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吧。”尚云鹏说。 我想了想,觉得也有必要把这事说给尚云鹏听,我得和他把事情说清楚,然后一起判断如何应对。 “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痛恨你和隽哥,甚至是咬牙切齿的那种恨。”我说。 “这就对了,如果他要不是恨,那反而奇怪。所以他提出的条件很恶毒是吗?”尚云鹏说。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他说,要隽哥和你去求他,要你们自称孙子。然后还要……”我还是没敢把最难听的说出来。 尚云鹏一拳砸在办公桌,“王八蛋,果然如此。”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周宣提的另外的一个条件了。 “你不要生气,他心里充满仇恨,说什么都不奇怪,我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如果我们自己生气了,那我们反而是输了。”我说。 “这你放心,我能控制住自己,我只是在想,他既然这么恨我们,那这两年来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尚云鹏说。 “他肯定在隐忍呗,他肯定要让自己势力壮大了,才出来找麻烦。”我说。 “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市招商局局长,都不是省级的,以他的权力,最多只能给我们造成一些困扰,要想和我们作对,那还差得远,他哪来的自信,敢公然向我们叫板?”尚云鹏说。 我想想也是,“是啊,一个小局长竟然公开提这么龌龊的条件,胆子真是大,大到令人不可思议。” 正文 第75章 无策 我打开电脑,和秋荻姐进行了视频连线,凌隽也在秋荻姐旁边。ZIYOUGE.COM 我把关于文国通商部长访问万华的事告诉了她们,顺便把我和周宣见过面的事也说了,虽然没有说得那么具体,但大概情况说得很清楚,秋荻姐和凌隽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我只要说一点,他们心里就都有数了。 “没想到周宣变得如此无耻,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真是变得快,而且还能变得面目全非。”秋荻姐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放弃这次机会?”我问。 “这里有一个情况非常奇怪,昨晚展瑞向凌隽汇报了工作,他说美濠收到了邀请,展瑞会代表万华美濠参加和部长的见面会,周宣既然这么恨凌隽,那他为什么会让美濠参与?美濠和凌隽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啊。”秋荻姐说。 我听了也觉得奇怪,周宣恨凌隽,那肯定要比恨尚云鹏更加严重,他既然把振威排除在外,那为什么不把美濠也排除在外? “那秋荻姐认为是什么意思?”我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其中透着古怪,我和凌隽会商量一下,再作决定。”秋荻姐说。 “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如果参与了文国项目,那就可以把振威的影响力扩大,为振威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我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如果周宣从中作梗非要阻止,那也没有办法,只有等以后的机会了。”秋荻姐说。 “这个周宣也太霸道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市招商局长而已,竟然如此嚣张,他哪来的底气?”我说。 “周宣恨凌隽那是肯定的,但是这两年他几乎没什么动静,现在却忽然跳出来,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我认为他可能是认为他具备了某种足以和我们抗衡的实力,所以才这么嚣张,这事恐怕不简单,先静观其变吧。”秋荻姐说。 “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在渡假,我却还要烦你们,只是事关重大,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汇报。”我说。 “没事,有事大家商量着办那当然更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辛苦你和云鹏了,先这样吧,我和凌隽商量一下再说。”秋荻姐说。 “好的。”我中止了连线。 *********** 这是我上任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我其实非常想圆满解决,但我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秋荻姐和凌隽这些年的不容易,大企业的掌门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压力山大,遇上这种事,下面的人根本帮不上忙,所有的人都看着决策人。 振威集团作为万华最大的本土企业,如果这一次没有能参加和部长的见面会,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失败,下面的人会质疑我的能力,我自己也会怀疑自己到底行不行,要是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带领振威走得更远? 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开始苦思如何解决这一难题。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让柯雨先下班,自己继续坐在办公室想事情,越想越有挫败感,要是秋荻姐继续执掌振威,也许她就能想到办法,我真是没用。 尚云鹏推门进来,“怎么了骆总,这阵势是不准备吃饭了?” “我没心情啊,我真没用,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沮丧地说。 “这哪是小事啊,处理不好很正常嘛,谁都会有处理不好的事情。你干嘛要这样责怪自己,我还是董事长呢,这事我也有责任啊,我就不认为这事办不好就说明我们没用。”尚云鹏走过来讨好地捏了捏我的肩膀。 “我本来是一番雄心壮志的,可没想到遇上的第一个难题我就解决不了,还得等着秋荻姐想办法,她肯定也很失望。”我说。 “呵呵,你想多了,做企业高管不是当律师,一个案子办完就可以松一口气,做企业是长跑,不是做几件事就可以的,是要做很多的事,甚至有做不完的事。在这其中不断地会有问题出现,然后又解决问题,然后又有新的问题,再解决问题,一路荆棘不断,不会有完全消停的时候,你要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否定自己,那你以后如何扛得住更大的压力?”尚云鹏笑着说。 “可是我真的很想把这件事做好的,现在秋荻姐她们不在国内,我希望能漂亮地完成一些事情,让她们安心渡假。”我还是很沮丧。 “其实,哈吉部长这次来万华,也不只是有一个座谈会而已,参加座谈会的企业那么多,也不是说参加了就能达成合作意向的,就算是达成了意向,那也不一定能最后签约成功,这会不参加也无所谓的。”尚云鹏说。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了,可是我们振威可是万华的第一本土企业,如果我们没有出现,那人家会质疑我们的,我们参加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谈合作,更重要的是一种自身的证明。”我说。 “可是如果我们单独会见了哈吉部长,而且还合影留念,那我们不是比参加座谈会更牛?”尚云鹏说。 “我想过了,要是能单独见面那当然好,可这几乎不可能,哈吉的日程都是保密的,而且是高度机密,那可是政要,哪能随便见得到?肯定会有专门的人保卫人员全程看护,我们要是冒然接近,要是被误认为刺客怎么办?那风险太大了。”我说。 “既然我们的思路一致,那我们可以围绕这个思路好好想想,也许能想出招出不一定呢。”尚云鹏说。 “那我们仔细研究一下哈吉这个人的资料,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有了尚云鹏的支持,我忽然就来了信心。 “好啊,我也是这个想法,只是咱们的资料有限,在网上能查到的,别人也能知道,必须得找到一些核心的东西才行,我们得先知道哈吉部长下榻的是哪家酒店,那家酒店负责接待的人肯定会提前了解哈吉的个人生活习惯,我们也许能从那里了解到一些核心的东西。”尚云鹏说。 “可是人家酒店的人会愿意提供资料给我们吗?他们也担心会泄密啊。”我说。 “你这想法模式化了,要跳开这种思维才行,有些事情,如果只是按规手段去做,那是肯定不行的,我们得用些非常规手段才行。”尚云鹏说。 “那你说什么手段?”我问。 “这我还没有想好,如果骆小姐请我吃吃晚饭,再陪我喝一杯,最好再睡一觉,也许我能想得起来。”尚云鹏说。 “流氓!”我骂道。 “呵呵,这是我是本行。走吧,咱们吃饭去,别想这些事了,这样枯想反而想不出来,不如先放下来,或许忽然来了灵感也不一定。”尚云鹏搂着我的头,摁在他的怀里。 “好吧,那我们去吃饭,你也多帮我想想,你那么厉害,肯定能想得出招来。”我说。 “这件事也不单纯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啊,我们一起努力,总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尚云鹏说。 其实,不管找不找得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饭都得吃。 正说着,尚云鹏的手机响了,他站在一旁边接了电话,“震海约我们一起吃饭,正好让这厮请客。” 半小时以后,我和尚云鹏赶到和雷震海约定的餐厅,我以为他会带着骆旋,没想到他是一个人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和我那娇媚的小表妹重新好了没有。 “震海,今天这么好,想到约我们吃饭?你请客吧?”尚云鹏说。 “没问题啊,不过今天找你们来主要还是谈事,我找到了一个上次围攻你的人了,那人和我是狱友,我问他为什么陷害我于不义,他说不是他的主意,是有警察威胁他。让他配合演戏。”雷震海说。 “警察?警察为什么要他去做这样的事?他是不是撒谎?”尚云鹏说。 “应该没有,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初是意外伤害所以被判刑,家中有老母和妻儿,本性不坏,如果他要是骗我,那他完全就可以说是为我出气,不必要扯出一个警察来作借口,而且他说那个警察当初抓过他,那人姓胡。”雷震海说。 “胡志新?”我和尚云鹏同时说。 “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雷震海说。 “如果是胡志新卷入这件事,那有些环节倒也好解释了,只是胡志新恨的人是我,干嘛要害云鹏?”我说。 “是啊,当时你们又还没有在一起,他为什么要害云鹏呢?而且还使了这么一个烂招,害得我们兄弟反目?”雷震海说。 “那是你要和我反目,我可没有要和你反目的意思。”尚云鹏说。 “胡志新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了?所以要插手这件事?”雷震海说。 “胡志新是警察,一个警察去让别人做这种事,难道他意识不到这风险很大吗?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他图什么?”尚云鹏说。 “我认为海哥说的有道理,他恐怕是收了好处了,不然他没必要这样做。”我说。 “可他是警察啊,他要做这种事,不用那么蠢自己亲自去做吧?那不是暴露自己了?”尚云鹏说。 “也许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没有别的方法,所以只好自己出面,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一个警察而已。”我说。 正文 第76章 受阻 尚云鹏想了想,“你没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就算知道了是胡志新,我们也拿他没辙,他完全可以说他没干过就行了,我们根本没有证据。ziyouge.com” “虽然我们拿他没办法,但我们至少可以知道他是在背后搞事的人。”我说。 “我恰恰认为他肯定不是背后的人,他最多只是组成整个局的一个细小的环节,就像隽哥说的,我们遭遇到的事,也不是所有的都是对方提前设计好的,只是他们一直紧盯我们,随时观察着我们的动向,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趁虚而入,至于用什么手段,利用什么样的人,那是临时决定的,包括胡志新和骆旋都不过是临时演员,而不是导演。”尚云鹏说。 我点头同意,“所以我们发现了胡志新和骆旋有问题,意义其实不大,我估计他们也不知道背后的人,对方既然敢把他们暴露给我们,那肯定就有手段把线索切断,不会让我们查出更多的东西。” 雷震海有些失望:“这么说来,我干的那些活完全就是白费劲,毫无用处?” “那倒不是,你发现的是一个点,当我们只看着一个点的时候毫无用处,但是以后发现的点很多了,那就会连成一条线,而这条线最终会指向背后的人,应该会有用,不用急,慢慢来。”尚云鹏说。 “那我还要不要去找骆旋?”雷震海问。 “可以去找啊,不过我估计她知道的更少,甚至可能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再上她的当就行了。”尚云鹏说。 “那倒不会,我不会再给她那样的机会。”雷震海说。 ********************* 朱虹经过多方打探,知道了哈吉部长下榻的地方竟然不是万华最好的酒店盛世酒店,而是另外一家外资连琐酒店曼斯特酒店。 这么重要量级的贵宾当然要入住最好的酒店才合理,可官方并没有安排他入住盛世酒店,一个主要的原因,那恐怕就是盛世酒店是美濠旗下产业的原因。 尚云鹏虽然没有美濠任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凌隽的好兄弟,美濠的人自然要敬他三分,安排哈吉部长住宿的人有意不让他入住盛世,因为他们担心尚云鹏会利用自己在美濠的人脉接近住在盛世酒店的哈吉先生。 这一次周宣不排斥美濠,却要把我们挡在外面,这个问题我们一直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不排斥美濠,却要排斥振威?美濠的实力比振威强了许多,如果是有人想要抢生意,那主要对手也是美濠,而不必处处盯着振威,甚至有意把我们阻挡在门外。”尚云鹏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在念叨。 “难道他们有针对美濠的局,有意让美濠入局?”我说。 “那他为什么不把我们也拉进局,一锅端了不是更好?而且这次合作方是文国的经济部门,他们再厉害,也不至于会干涉文国的政务来给我们设局,这绝对不可能。”尚云鹏说。 “那我现在就去曼斯特酒店先开一个房间住下,到时看有没有机会和哈吉部长见面。”我说。 “我觉得成功的可能不大,不过也要试一试。随便看一下有没有可能和酒店的员工沟通一下,向他们打听一下哈吉的行程和生活习惯,必要时花点钱买消息也是可以的。”尚云鹏说。 “好,我们这就去,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我应道。 曼斯特酒店是一家全外资国际连琐酒店,是万华高端酒店之一。但和美濠旗下的盛世相比,入住率明显不如盛世,虽然档次相近,但盛世更注意细节,同时兼顾华夏人特有的生活习惯作了一些管理上的改进,在国际化的同时又融合本土文化,很受高端客户的欢迎。 曼斯特在这一方面就要显得迟钝一些,他们坚持着他们赖以起家的标准化,在全世界开出的酒店都一样,但却不顾及到各个地区的住宿习惯的差异,所以多少显得有些水土不服,在和盛世的较量中一度落于下风。 这一次负责接待的相关部门负责人不会不知道盛世更好,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曼斯特,说明这事确实有人从中起了干涉作用。 因为担心我和尚云鹏同时出现目标太大,我一个人开车来到了曼斯特。来到前台,我拿出证件准备开房,但却遭到了拒绝。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最近将接待重要贵宾,所以暂时不接收客人入住。”前台小姐微笑着对我说。 “是吗?这么大的酒店只是为了接待一个贵宾,就把整家酒店都关了?”我说。 “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只负责执行。”前台说。 这时又有另外一个人拿着证件来开房,她却为那个人办了入住手续。 我不禁大为恼怒,“你不是说不对外接收客人吗?怎么他就可以入住?而我就不行?” “你在我们拒绝入住的名单里,这是保安部给的名单,我们只负责执行。”前台说。 “也就是说,我在你们酒店的黑名单里?凭什么呀?我又不是逃犯,又不是恐*怖份子,你凭什么拒绝我入住?我可以起诉你们的!” “对不起,我们只是执行上级命令,非常抱歉!”前台赔笑说。 “那你让你们经理出来跟我说,凭什么要把我列为禁止入住名单?”我说。 “人家不让你住,你就别住了,这么死皮赖脸的非要入住?师姐,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啊。” 背后传来一个嗲嗲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已经好久不见的饶溪。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说。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知道师姐您现在风光无限,升了振威集团的总裁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小妹也混得不错哦,我现在是万华美濠总经理助理,我也弃法从商了。”饶溪一脸的得意。 现在万华美濠的总经理是展瑞,他那不就是展瑞的助理了?她这种素质,竟然进了美濠,而且还当上了助理? “师姐,你不信?你不信你可以问展瑞啊,对了,他现在不仅是我的老板,还是我男友。”饶溪得意极了。 我笑了笑,“那我得恭喜你了?终于如愿了,不过我还有事,以后再聊吧。” “他们不会让你入住的,你想知道那份禁止入住的黑名单上都有谁吗?我告诉你吧,有你和尚云鹏,还有凌隽和齐秋荻,还有雷震海。总的一句话,就是不让和振威有关系的大人物入住,至于小人物嘛,那倒不用担心,因为小人物是见不到哈吉先生的,就算是见了也说不上话,因为份量不够。”饶溪说。 “你这么清楚,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主意?”我笑着说。 “那倒不是,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我现在就住在这酒店里,因为我是负责接待的协调人员之一,师姐,你走吧,只要我在这里,我就不会让你入住,我会用尽方法来阻止你接近哈吉先生,这一次,你就当看客吧!”饶溪说。 看着饶溪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忽然发现他其实和展瑞挺般配的,那天展瑞上任后到公司找我得瑟的时候,也是这副德性。 既然对方已经作了安排,那我就算是再闹下去也没用,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还有可能成为一个笑话,我决定不和她再纠缠了。 “好吧,那我当看客好了,所谓旁观者清,当看客也是一种境界。”我说。 “师姐,别装了,以前你处处风头胜过我,现在不了,我会一步一步地超过你,然后把你踩在脚下,让你也知道被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饶溪说。 “好啊,那你加油,我等着你来踩我。”我笑着说完,走出了酒店。 对方果然很厉害,到酒店入住接近哈吉这样的招,人家早就料到了,直接不让我入住,这种歧视性的行为是可以投诉的,但是投诉以后有没有用就不好说了,这万华这个地方,没道理的事很多,要是每件事都要求公平合理,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把自己活活气死。 此路不通,得另行他径。 因为此前就想过有可能行不通,我倒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挫败感,饶溪的嚣张得意也没有激怒我,反而让我更加有了斗志,我一定要想到办法见到哈吉部长,向他了解此次他访问万华的主要目标,寻求与他合作的可能。 不管怎样,我也不能输给饶溪那样的人。如果此次与文国合作的是美濠,那其实也是凌隽的企业,我倒也没什么遗憾,但我始终觉得展瑞不会一心为美濠服务,我担心他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我一定要见到哈吉部长,把事情了解清楚。 正文 第77章 私谈 开车回公司的途中,电话响了,是尚云鹏打来的。ziyouge.com “没成功,那酒店直接拒绝我入住,说是为了安全考虑。”我直接说。 尚云鹏反应很平淡:“这种理由真牵强,不过也正常,那你回来吧,咱们再想办法。” “我已经回来了,正往回赶呢。” 和尚云鹏通话的过程中,我无意瞥到了一家餐厅的名真:清真餐厅。 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突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云鹏,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你现在从公司出来,我和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主意啊?”尚云鹏说。 “我还不确定,你到楼下等我,见面再说。” 十分钟后,我到了振威总部楼下,尚云鹏拉开车门上了车。 “到底怎么回事?”尚云鹏说。 “你记不记得万华西北方向有一座清真寺?”我说。 “是啊,以前我们去玩过,灰白色的的建筑,怎么了?”尚云鹏说。 “清真寺是穆斯林进行礼拜的地方啊,信伊斯兰教的人都会去清真寺,伊斯兰教是文国的国教,哈吉部长来到万华,有没有可能会去当地的清真寺看看?比如说你信仰佛教,你到了另外一个国度,肯定也有可能去看看当地的寺院,对吗?”我说。 “对啊,这很有可能,同一种信仰的人,自然相互会有亲切感,哈吉绝对有可能去清真寺。”尚云鹏说。 “如果哈吉去清真寺,那我们就有机会见到他,而且又不是在正式的场合会面,这样反而显得更加自然,也更容易获得哈吉的好感。”我说。 “没错,可是朱虹打探到的消息并没有说哈吉会去万华的清真寺。不过为了安全作想,肯定不会可能把哈吉出行的消息透露出来,我们现在清真寺看看就知道了,如果哈吉过两天要去,那清真寺肯定会有所准备。”尚云鹏说。 “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先去看看。”我说。 “可是我们得找个借口才行,不然院长不会透露消息给我们。”尚云鹏说。 “我们就说要给清真寺捐赠一批物资就行,看他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再捐赠合适的东西就行了。”我说。 “这主意好,我们如果说要捐赠,那就可以直接说要见院长了。”尚云鹏说。 来到清真寺后,果然看到一些义工正在忙碌,看起来确实是在为迎接客人作准备。 说明我们想要捐赠后,还真是见到了院长。 院长说他们对物资方面没有什么缺乏,如果我们有心要捐赠,那可以捐一批关于伊斯兰教方面的书籍,他们正在筹建一个阅读室。 我和尚云鹏一口答应,虽然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商业,但既然答应捐赠,当然还是会做到。 我们从院长那里知道,哈吉部长果然会访问清真寺,这一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出了清真寺,我和尚云鹏忍不住击掌相庆,只要冷静下来,果然还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 四天以后,我在清真寺负责人的引荐下,见到了到访的哈吉部长。 哈吉部长五十多岁,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文国以马来语为国语,但华语的普及率也很高,很多能说华语的文国艺人在华夏也混得非常不错。 “非常高兴能在这里见到部长先生,我是振威集团的董事长尚云鹏,这是振威的总裁骆濛,我们今天是特地来拜会您。”尚云鹏微笑着向哈吉问候。 这是一个奇特的会面,一个是独立主权国家的通商部长,一个则是万华有名的江湖大哥,两个人身份如此巨大悬殊,此刻却能握手。 “尚先生手背上怎么会有一道疤?”哈吉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心想尚云鹏以前是混的,别说只有一道疤了,就算是十道八道怕也不奇怪。 “这是很小的时候留下的了,不记得是怎么留下的。”尚云鹏说。 哈吉也笑了笑,“看来尚先生以前是个调皮的孩子。” 尚云鹏笑笑,“现在我也还想继续调皮,可惜长大了,不能调皮了。” “两位处心积虑地和我在这里见面,肯定不会只是想和我聊天吧?”哈吉说。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知道哈吉先生此次来访,要和万化的工商界谈一些合作的问题,但非常遗憾的是,我们因为得罪了招商局的领导,所以我们公司没有在被邀请的名单上,我们公司是万华最大的本土企业,因为个别领导的成见而把我们挡在了门外,我们很不甘心,所以才通过这种方式和您见面,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我笑着说。 哈吉笑着点头:“看得出来骆小姐不但漂亮,而且聪明,竟然能猜到我会到清真寺来,所以提前作好准备。” “这也是没办法,唐突之处,还望部长先生海涵,我们答应捐赠清真寺的书籍将会很快运抵万华,我们虽然怀着商业目的,但善意是真的。”我说。 “真主会保佑心地善良的人,商业目的并不是恶,恶的是人心,既然目的明确,那说说两位的想法吧。”哈吉笑着说。 “其实我们没什么想法,主要就是想知道部长先生此次带来的项目,我们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我问。 “想必两位也知道,文国主要以出口石油和天然气为经济支柱,虽然文国因此而富裕起来了,但是石油和天然气毕竟是不可再生资源,采一点就少一点。所以我们的政府在谋求经济转型,我们建了许多的工业园区,希望能引进制造业和其他产业,解决我们过度依赖出口资源维持经济发展的问题。” 哈吉说得很诚恳,我和尚云鹏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认为哈吉的话是真的,他身为一国部长,自然不会说谎话来骗我们,文国虽然是个小国,总人口甚至没有万华市的多,但那毕竟是一个主权国家,部长当然不能轻易说假话。 “文国能成为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确实主要靠的是出口资源,但是文国如果要发展制造业却很困难,文国人民太富裕了,不像华夏那样有那么多的廉价劳动力可用,制造业如果劳动力成本太高,光开工人工资就是一笔大费用,所以文国的工人多数是东南亚的外国劳工,本国人极少有到工厂里打工的,这就限制了文国的制造业发展。”尚云鹏说。 哈吉听得连连点头,“尚先生说得非常对,情况正是如此。而且文国是小国,不像华夏有十几亿人,自己本身就有巨大的市场,在文国生产的东西,本身消费不完,都还是要依靠出口才能卖得出去,如果成本太高,那商品本身成本再加上物流,在国际市场就根本没有竞争优势了,这也是我们的工业园区迟迟发展不好的原因。” 我不禁又佩服起尚云鹏来,没想到这混混竟然知道的不少。他整天的不动声色,原来功课做得很足。 “所以文国如果引进低端的制造业,那肯定是行不通的,一定得往技术含量高的高端制造业方向发展才行,如果哈吉先生有兴趣,我们振威集团可以在文国投资一些高端项目,我们会入驻整个的工业园区,我的意思是说,整个工业园区里都是振威的企业,我们自己形成产业链,再从华夏偏僻贫穷的地区招募务工人员直接输送到文国,解决外国劳工语言不通不方便管理的问题,我们会开出不错的薪资,吸引更多想通过赚钱解决贫穷问题的工人到文国去工作。”尚云鹏说。 “好啊,这想法非常的好,我们可以为贵公司提供大量的政策优惠,只要贵公司能拿出确实可行的方案,我相信我们会合作非常愉快。”哈吉部长高兴地说。 “但我有一个条件。”尚云鹏忽然说。 “什么条件?”哈吉问。 “这样的投资风险很高,我们需要作实地的考察和调研,而且我们内部也要组建一个专门的事业部来负责筹划相关事宜,也就意味着我们将会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做这件事,所以我担心我们一但尽力了,到时部长先先却和其他家企业签约了,那我们就白忙了。我希望到文国投资的万华企业只有一家,万华有制造业投资能力的企业本来也不多,我们之间有竞争关系,如果对手使坏,那我们就不能全心地投入这个项目,在其他城市部长先生可以和其他人谈合作,但是在万华,我希望只和振威谈合作。”尚云鹏说。 我心里有些担心,因为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了,哈吉也有选择的权利,现在尚云鹏提出只和振威合作,确实有些不妥。 “好,我答应你。其实我要和万华工商界人士座谈,主要也是想寻找一家有实力的企业出来谈合作,文国是小国,不需要大批的企业一下子涌入,这样我们反而应付不来,只要尚先生和骆小姐有诚意,那我决定取消那个座谈会。也算是表达我的诚意。”哈吉说。 我心里大喜,没想到竟然这样就成了!我们赢了! 正文 第78章 公开秘密 和哈吉部长在清真寺一起用餐之后,我和尚云鹏驱车离开了清真寺。ZIYOUGE.COM 我心情大好,上车后主动亲了一下尚云鹏,没想到让他趁机逮住一番长吻,吻得我喘不过气来。 “好了,别让人看到了。”我说。 “怕什么?我们是恋爱关系,又不是偷*情,还怕谁看到?”尚云鹏说。 “咱们好歹也是振威的高层,要是让人拍到了,发出去就不好了。”我笑着说。 “那今晚你去我家吧。”尚云鹏说。 “不要。”我说。 “那我去你家。”尚云鹏说。 “也不要。”我说。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咱们就在车上……” “想什么呢你,流氓!”我嗔道。 “我逗你玩呢!咱们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嫂子和隽哥吧?”尚云鹏说。 “我在想,我们这样做,虽然也把其他家公司排除在外了,但同时也把隽哥的美濠给排在外面了呀,这样做好么?”我有些担心。 “没什么不好的,隽哥并不介意这事,对于他来说,我们两家谁成功都一样,如果我们不做,以展瑞的能力未必能把握这次机会。虽然我们现在不能认定展瑞会对美濠不利,但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鸟,这事由我们来做会更好,而且你别忘了,隽哥现在是以退为进,就是要看展瑞上台后有什么花招,这一次周宣把我们排除在外,却不拒绝展瑞,我认为这件事就透着古怪。”尚云鹏说。 “你是说展瑞和周宣是一伙的?”我说。 “这很难说,从表面上来看两人应该没什么交集,但是如果两人因为利益而结成统一战线,那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尚云鹏说。 “如果单独看展瑞,或者单独看周宣,我觉得他们都没有可能和隽哥对抗,但是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各自发挥作用,那倒是可以有些能量。”我说。 “也不够,一个市招商局长和一个总经理联合起来,能做得了多大的事?而且你从小就认识展瑞,知道展瑞出生一般,他是又怎么会和周宣这样的官二代联系上的?这些事都很奇怪,需要以后慢慢解答。”尚云鹏说。 “确实是挺奇怪的,不过如果没有这些人搞这些事,也许我们俩还不能在一起呢,所以我得感谢他们才对,把你送到我身边。”我说。 尚云鹏笑着看我:“如果两年前我们就在一起,那我在外旅行的两年时间,我们就一起看遍山川河岳了,也不用这么折腾。” 我把头扭向一边假装生气,“你还说呢,前一阵你还怀疑我是坏人来着,你认为我接近秋荻姐是有目的,你还不理人家,你可骄傲了。” 他把我的脸扳过去对着他,“那如果现在有一个女的突然和嫂子很要好,你会不会怀疑她是别有用心?你会不会一下子就接纳她?” “不会。”我老实回答。 “那不就得了?你要知道,越是站在高位的人,越不容易相信别人。这是人性的悲哀。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混混,那我随时可以相信你,大不了大家谈场恋爱,不行就分手。可我是隽哥的兄弟,我不能随便相信别人,就算是嫂子和隽哥相信你了,我也还要有几分保留,我得作为第二道保险才行啊,不然你要真是坏人那可怎么办?震海和骆旋的事你看到了吧,震海其实也没什么错,也只是谈了一场恋爱而已,他那么大的人了,谈场恋爱难道有错?可是后果呢?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不过震海自己谈场恋爱而已,却搞得我差点命都没了,你说,我们这样的人,随便相信一个人,风险有多大?”尚云鹏说。 我无言以对,因为尚云鹏说的全对。 “其实我懂的,我只说说而已,你那么认真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认真起来的时候很凶啊?像狼似的,是要吃人还是怎么着?”我说。 “我就是狼怎么了,我就是专门抓你这小羊羔来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了,上次有人在我车上唱情歌唱得眼眶发红,我又不是白痴,哪能看不出来你的心思?我当时其实也挺心疼你的,我想抱抱你安慰一下,但我不敢啊,我怕你是演技派,所以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尚云鹏说。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我的?”我的好奇心上来了。 “能不说么?”尚云鹏问。 “不能。”我坚决地答。 “其实这也简单,一个人再是伪装得好,也肯定会有破绽,尤其是在利益和生死面前,往往就会暴露出本来面目。上次在东风水库的事,当你撞开那个绑你的人纵身向水里一跃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相信你了,演技再好的人,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去演。那时我就坚信,你应该不是坏人,但因为你和展瑞的关系,我还是不敢接近你。”尚云鹏说。 “你真娇情!肯定心里早就喜欢人家了,却一直不肯下手,非要人家倒追,这样你就长脸了是吧?以后就可以欺负我是倒追的了?”我说。 “那倒不是,我没那么无聊,我当时虽然相信你了,但我觉得我们俩不可能,你是律师,我是混混,这高级知识分子和没怎么上过学的人在一起,明显不是一个级别,所以一直很犹豫。最重要的是,我要确认你和展瑞到底是怎么回事。”尚云鹏说。 说到展瑞的事,我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我现在和云鹏已经这么好了,我其实应该告诉他真相,我不想对他有所隐瞒,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说。 “再后来,我又观察了你很长时间,其实心里有些喜欢你了,你知道吗,在芸南的酒店里看到你的时候,我好高兴,那天我开车出去,回来的路上忽然想不起来了,我就把车停在路边一直想啊一直想,就是想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前也是一个人,从没觉得那么孤单过,但当一个人想不起自己现在要去哪儿,要干什么的时候,内心真的很孤单,我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了不会脆弱,但那一刻我发现自己还会脆弱的。”尚云鹏说。 本来好好的,让他这么一说,说得我心里酸酸的。 “幸亏你内心强大,要是我,我肯定崩溃。你应该告诉我们的,不应该一个人去承受。”我说。 “后来我在酒店里看到你,像看到亲人一样。但我害怕你知道我的秘密,所以我要对你装得冷冷的,你知道吗,我其实知道你会去追我,而且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芸南,我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出城的路口等你,你出现后,我就让他跟上你,一直跟到招通,你住哪家店,你干什么我都知道,不然哪有那么巧,你一遇上碰瓷我就出现,你以为我是观音菩萨呢?”尚云鹏说。 我这心里酸得更加厉害了,眼泪都快要上来了。 “所以说你这个人坏透了,明明跟着人家却不和人家相见,要不是我遇上麻烦,你是不是准备一直跟着不现身?”我说。 “我就是这样打算的,但当时我也不敢肯定能一直跟得上,因为我有时会想不起来。”尚云鹏说。 “你以后如果再遇上事情,不许瞒着我,听到没有?”我说。 “那得看什么事。”尚云鹏说。 “什么事也不许瞒!”我提高声音说。 尚云鹏似笑非笑,“可是濛濛,你难道就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有。”我直截了当地回答。 “这不就对了?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就算是再亲的人,也不能苛求别人把所有的心事都说给你听,如果欺骗是善意的,那我们就应该尊重对方的秘密,你如果可以说的秘密,你一定会主动告诉我,如果你不能说的,我也不会问你,虽然你是我最亲爱的人,但并不代表你是我的私人物件,你有自己的空间和保守秘密的权利。”尚云鹏说。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但是如果当你内心的秘密让你不安和担忧的时候,你可以跟我说,我愿意与你一起承担。” 我的心瞬间被他完全软化,“鹏哥,其实,我真的有一个大秘密没有告诉你,但我现在决定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提起展瑞的时候总是很为难吗,不是因为我还爱着他,是因为我欠着他的债。” “人情债?”尚云鹏问。 “是的。”我点头。 “其实,那个被杀的胡安不是你妈妈杀的,是展瑞杀的,对不对?所以你们才互相装着不认识。”尚云鹏说。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这其实不难猜,我也实话告诉你吧,我和隽哥曾经到监狱去看过你妈妈,你妈妈文静纤弱,不像是会杀人的人,而且我们通过关系查过你妈妈的案宗,你妈妈对于当时的细节说不清楚,至于她的杀人动机,她说是因为胡安想强暴她,但是胡安身强力壮,如果在胡安有准备的情况下,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打得过他?显然这就是最大的疑点。”尚云鹏呢。 正文 第79章 后尘 谢 ( 万丽康ㄣ_娟 ) 赏巧克力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ZiYouGe.com “如果胡安真是你妈杀的,那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胡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袭,如果胡安真的要强暴你母亲,那他又怎么可能会毫无防备?很明显,杀人者另有其人,我们当然不难联想到是展瑞,当时展瑞也十多岁,但他是男生,他的臂力应该要比你母亲的强,如果说是他在胡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了胡安,那倒还勉强说得过去。”尚云鹏说。 “事实就是这样的,是展瑞动的手,当时妈妈其实没在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是胡安那个畜生要强暴我,我当时害怕极了,根本没有能力反抗,是展瑞忽然出现,给了胡安脑袋一棍子。” 虽然事隔多年,但我描述当时的情景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发抖。 尚云鹏握住我的手,“不要怕,都过去了。” “当时展瑞还没有成年,也许不会被判刑,但我们当时完全不懂,把胡安打倒以后,我们就跑了。回来以后,发现胡安死了,我妈妈自首了,也许妈妈不想让我们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过一辈子,所以她选择了承担起所有罪责。这一坐就是十几年牢。”我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 “其实,我认为胡安也不是展瑞杀的。这其中恐怕还有隐情。”尚云鹏说。 “啊?”这一次我是真的惊讶了。 “根据你的描述,胡安确实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展瑞一棍子,可是展瑞当时也还只是个少年,而且第一次干这种打人的事,恐怕很紧张是肯定的,在他非常紧张的情况下一棍子就能把胡安打死?我觉得不可能,我猜测胡安其实只是晕了,但你们以为他死了,所以跑了,但你们跑了以后发生了什么,这才是关键所在。”尚云鹏说。 “是啊,我其实也一直有怀疑,可是我妈妈为什么要承认是自己杀了胡安?而且胡安是真的死了。”我说。 “这我想不明白,但我还是认为,其实杀人的不是展瑞,胡安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不好说,这恐怕只有你妈妈最清楚,但是她却不肯说。”尚云鹏说。 “也或许她不知情,她以为胡安真是被我们杀了,她不想让我们的前途受到影响,所以才一个人扛了下来。”我说。 尚云鹏摸了摸我的头:“好了,扯远了,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拿出一个完美的合作计划,在哈吉部长回国前交给他,他那么信任我们,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失望。” “我现在对你没有秘密了,心里痛快了许多,不然我总认为有事瞒着你,心里一直内疚。”我说。 “你不欠展瑞什么,你妈妈都去坐了十几年牢了,你妈妈早就替你还清所有的人情债了,你不必对他有愧疚。”尚云鹏说。 我用力点头,“以后我只爱你一个,你也只能疼我一个。” “那是当然,我从来就没有对其他的女人这么好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尚云鹏说。 ***************** 哈吉部长为了表现诚意,在万华的报纸上发表了一封公开信,说是因为身体原因,取消和万华工商界人士的座谈会,但是此次访问非常成功,因为认识了振威两位年轻的高层,达成了双方合作的意向。 我是真没想到哈吉会答应尚云鹏取消和万华其他企业家的座谈,而且现在还登报申明,无疑是向大家宣布我们赢了,这当然会让我很高兴,而且也会很有成就感。那些背后一直想阻挠我们和哈吉见面的人,不知道此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和尚云鹏还有公司的团队在连续几天加班后,大概设计出一份初步合作意向书,当然投资企业不是过家家,不能嘴上说说就完事,究竟要怎样做,那当然还得实地考察后才能作出决定,但架构性的合作文件也必须要有。 和哈吉的再次见面地点就定在了曼斯特酒店。来到酒店后,又再次遇上了饶溪。 我让尚云鹏等在一旁,我主动迎了上去,“师妹,又遇见你了。” 饶溪的脸色有些难看,“师姐,你真行啊,你是用什么招接近哈吉的?陪睡吗?” “以后可不许再满口喷粪,我男朋友脾气不太好,小心他叫人打烂你的嘴。”我说。 饶溪脸色有些难看,“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一次,你又赢了,能告诉我用的什么方法吗?” “师妹,我用的什么方法,咱们先不谈论,不过女人成功不一定要靠美色的,有一样东西最靠谱,那就是脑子。你不是说以后要把我踩在脚下吗?如果要踩我,那可不能靠脸蛋,必须得有脑子,加油哦。”我冷笑着说。 “你……”饶溪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别想着要踩我,先顾着自己再说吧,我没空和你扯,我要去和哈吉先生签合作备忘录了。”我说着走开。 看着饶溪气成那样,我心里一阵畅快。 哈吉先生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看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书后,非常高兴。 “不错,虽然细节尚需完善,但我已经看到了两位的诚意,希望两位尽快抽空到文国去实地考察,我们再拟定具体的合作计划。”哈吉说。 “我们这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等这边忙完之后,我们会亲自去文国。”尚云鹏说。 “非常期待能在文国见到你们,我会在文国等候两位的到来。”哈吉说。 “一定。”我和尚云鹏笑着答应。 “部长先生,其实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这么快就信任我们,甚至推掉了和其他企业的要进行的座谈?”我问。 哈吉笑了笑,“佛家讲缘,我信的是真主,但我也认可缘份这种说法,我一见两位就觉得很有缘份,而且两位都足够机智聪明,我非常欣赏,我要找的,就是聪明能干的合作伙伴,你们是最佳的选择。” “谢谢哈吉先生夸奖。”我笑着说。 “那我们文国见。”哈吉站起来,这是要送客了。 “好的,文国见。”我们和他握手告别。 出了电梯,大堂里迎面走来几个工作人员,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正是周宣。他应该是来拜访哈吉的了。 周宣径直向尚云鹏走来,尚云鹏也迎了上去,两人面对面站立,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我们其实没见过几次面,但我认得你。你是万华这座城市我最痛恨的人之一。”周宣说。 “我知道。但是,你能奈我何?”尚云鹏冷冷地说。 “我不是不能对付你,我只是不屑,你只是凌隽身边的一条狗,你不配是我的对手。”周宣说。 “我能把你气成这样,就已经说明我不是一条狗,你对我恨之如骨,却又不能把我怎么样,那更说明我不是狗,我是凌隽的兄弟,不是狗,你才是狗,还是那种只敢在背后咬人的狗。”尚云鹏说。 周宣气得嘴角发抖,狠狠地瞪着尚云鹏。 “尚云鹏,我一定不会轻易罢休,我一定会让你和凌隽生不如死。”周宣说。 “我知道你不会罢休,所以你一直在搞事,前一阵我被冤枉的事,你有份吗?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痛快承认。”尚云鹏说。 周宣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我很乐意看到你变成一个杀人犯,这样的机会,你还会有的,所以,你得小心一点。” 尚云鹏也笑了笑:“没事,我习惯了,当年你爸把万华变成罪域,目无法纪胡作非为,难道你也要效仿他?他那么有本事都让人给干掉了,更何况是你?你认为你一个小小的招商局长也想一手遮天?你别步你老爸的后尘就行了。” “我不会步他的后尘,他也不是输给你们……” “这么说,你对他的事一清二楚?你知道周琛都干过些什么坏事?”尚云鹏盯着周宣问。 周宣脸色变了变,“尚云鹏,转告凌隽,万华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让他等死吧!” “很好,至少敢当面说出来,总比你那总是藏在背后的爹强多了!我会转告隽哥的,不过我得提醒你,你爹都弄不死隽哥,你就差得更远了,你好好努力吧。”尚云鹏说。 周宣再没说话,而是向电梯走去。 我和尚云鹏出了酒店,他忽然问我:“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有。”我说。 “说说看?”尚云鹏说。 “你是一个厚道的人,很少会说尖酸刻薄的话,但你今天却一直在提周宣已故的父亲,是不是别有用意?”我说。 尚云鹏伸手过来摸我的脸,“聪明啊,继续说。” “我虽然猜不透你有什么用意,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故意的,而奇怪之处在于,你提到周宣的父亲,他好像并没有那么生气,如果一个人已故的亲人被人提起来羞辱,那肯定会大怒的,但他没有,这难道是涵养好?还是其他原因?”我说。 “我的目的就是要看他的反应,当年隽哥的爸爸有两个结拜兄弟,一个是熊炎炳,一个就是周琛,两人合谋害了隽哥的老爸,一个从政一个从商,相互勾结获利,周琛为了自保,让熊炎炳把儿子放在他身边,后来熊炎炳和周琛都出事了,熊炎炳的儿子是谁成了一个悬案,这件事是我和隽哥心中的一根刺,我们一直担心炳叔的那个儿子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被引爆,所以我这才要试一下周宣。”尚云鹏说。 正文 第80章 内乱再起 尚云鹏说的这些事情,我听秋荻姐说起过一些,但具体情况并不是很清楚。ZIyouge.com “那你认为那个熊炎炳的儿子就在万华?”我说。 “不知道,理论上应该在,既然熊炎炳把儿子放在周琛的身边,周琛当初是万华的市长,那他没有理由把熊炎炳的儿子放在其他地方,肯定是放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这也是我和隽哥最担心的事情。”尚云鹏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说。 “你想啊,熊炎炳的儿子如果在万华,那他为什么这两年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点也不向我们找麻烦?这一种可能是他不知道熊炎炳是他亲爹,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忍。一个年轻人如果知道自己的仇人,要想忍住很难,除非有人要他强忍,如果有人要他强忍,那就是在等时机了,一但有合适的时机,他就会从暗处冒出来,给我们狠狠一击,站在对面的对手并不可怕,站在背后的人才可怕。”尚云鹏说。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如果有仇,直接报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潜伏几年等时机?”我说。 “在这种级别的争斗,不是把谁打一顿就算了的,高层之间的争斗,是要把对方弄得一无所有,生不如死,这才算是报仇,而不是那种找个枪手开冷枪把对手给打死就行了,如果一枪把对方打死了,那对方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而且都没什么痛苦就死了,那就缺乏报仇的快感,还得背上命案,那是低级的复仇。”尚云鹏说。 我点点头,我想我能明白尚云鹏的意思。 “所以他们会等待时机,他们的目标也是要将隽哥和你弄得生不如死一无所有?”我说。 “这一次要不是隽哥主动退让,那我现在也还是入室抢劫的嫌疑犯,那不就是生如不如死一无所有吗?”尚云鹏说。 “而且他们对付你只是前奏,先把你搞定,接下来就是要对付隽哥和秋荻姐了。”我说。 “应该就是这样吧。所以隽哥才主动示弱,离开了万华,他这一走,周宣这样的牛鬼蛇神就冒出来了,还有展瑞,你看他现在多嚣张,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来隽哥的以退为进开始见效果了。”尚云鹏说。 “那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呢?展瑞虽然掌控了万华美濠,但明显他不太可能有多大的作为,而且我也不认为他是一个能做出多大事情的人。”我说。 “所以我们要慢慢观察了,不过这一次哈吉部长会面的事我们做得漂亮,也算是给周宣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尚云鹏说。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算是把周宣给得罪了,以后他不是要和我们对着干了?”我说。 “我们早就把他给得罪了,几年前就得罪了。”尚云鹏笑着说。 正在说着,我的电话响了,竟然是秋荻姐打来的。秋荻姐去了法国后,很少开手机,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网上联系,今天却忽然打了电话过来,我猜想肯定有什么事。 “秋荻姐,有事吗?”我问。 “我们明天回国了,到时让云鹏到机场来接一下。”秋荻姐说。 “这么快?为什么?秋荻姐是不满意我们的工作吗?”我问。 “你想多了,是临时有些事,回来再说吧。”秋荻姐说。 “那好吧。”我说。 挂了电话,我把秋荻姐要回国的消息告诉了尚云鹏,他也也觉得奇怪。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所以他们才急着回国?他们这才出去几天啊,怎么就急着回来了?”尚云鹏说。 “不清楚啊,是不是美濠有事?我翻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美濠的新闻。”我拿出手机说。 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美濠’,果然有新闻,新闻是一小时以前才上传的。 ‘澳城豪门再起波澜,凌家三少爷凌丰发表公开信,要求分割凌家所持美濠股份,指责现任主席凌隽独吞凌家家产,称如果不将凌家家产分割,将以法律手段讨回公道。以此同时,身在泰国的大少爷凌锐也出面声援三弟,一起讨伐凌隽。’ “你看,美濠果然出事了。”我把手机递给尚云鹏看。 尚云鹏看了新闻,表情竟然凝重起来。 “凌家不是隽哥说了算吗,隽哥的两个哥哥现在忽然冒出来,情况很严重吗?”我问。 尚云鹏点头,“当然严重,凌家是美濠的最大股东,但是凌老先生死得突然,所以没有留下遗嘱,凌老先生在世之时,一直由他一个人掌控凌家股份,凌老先生死后,因为有几个老婆,他名下的财产并没有分割,我估计当时没有分割的原因是因为一但股份分割后,欧阳菲会担心凌家在美濠的绝对控制权受到挑战,因为当时还有一个第二大股东熊炎炳虎视眈眈,所以凌家的股份一直放在基金里面管理,并没有细分给凌家每一个人,两年多前隽哥一路过关斩将,取得美濠的控股权,虽然他代表凌家执掌美濠,但凌家的股份其实也还是没有分下来。” “这样不是挺好吗?凌家是一个整体,由一个最强的人出来代表凌家管理美濠就行了,如果把股份细分给每一个凌家的子孙,那凌家的整体控制能力就会下降啊,连我这样一个外人也能看得出来的事,凌家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我说。 “所以隽哥这两年来也一直没有提出要分配凌家财产的事,只是现在他的两个哥哥却忽然冒出来,这恐怕不是偶然。”尚云鹏说。 “我听说凌家真正的儿子其实只有隽哥一个人,其他的都不是亲生的?” “是啊,但是在法律上他们依然有继承权,更何况还有一个大娘欧阳菲,她可是凌老先生的原配,她如果出面力挺此事,那凌家的股份分割恐怕再所难免了。”尚云鹏忧心地说。 “难怪秋荻姐他们要急着回国,原来如此。”我说。 ******************* 我和尚云鹏在机场接到了凌隽和秋荻姐,两人虽然都是一脸微笑,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这件事到底严重到什么样的程度其实我心里没底,但我隐隐能感觉到事关凌隽对美濠的控制权,我从秋荻姐口里听说过很多关于美濠集团的事,那是一个有家族背景的国际化财团,虽然凌隽一直在去家族化,但事实上还是有着深厚的家族管理背景。 凌隽回到凌府后就进了书房,然后一直把门关着,不让任何人打扰他。 我知道那是他的习惯,听秋荻姐说,他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关在书房,然后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晚饭时间,凌隽终于出来了。 他看起来很轻松,但眼神里还是有隐约的忧虑。 “该来的总会来,大家不用担心,凌家的股份一事,我也知道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引爆,只是大娘和大哥失踪了,凌家人员不齐,所以没法解决这事,现在大哥和三哥他们突然冒了出来,这绝不是偶然,他们一直失踪,是在积攒力量,只是我一心一意为美濠作想,这两年让美濠在亚洲财团排名提高了几痊,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来发难,多少让我有些心寒。”凌隽淡淡地说。 “阿隽,大不了再斗他们一次呗,以前那么不利的情况下能斗得过,现在还怕他们不成?”雷震海说。 凌隽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以前是争夺控制权,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的要求是要分割财产,这个要求是合理的,也是合法的,所以我不能拒绝,我必须要积极响应他们的诉求。” “那这财产怎么分呢?”尚云鹏说。 “这个濛濛可以解释一下,她是律师。”凌隽看着我说。 “如果没有遗嘱,那应该是按第一顺利继承人继承,没有第一顺序继续的,那才能由第二顺序或第三顺序继承人继承,配偶和子女是第一顺序继续人,也就是说,隽哥的大娘还有向个兄弟可以继承凌老先生的财产,虽然各个地区的法律不一样,但大同小异。”我说。 “啊?那如果欧阳菲继续了财产,再联合凌锐,把阿隽直接踢出来,那不是没戏唱了?”雷震海大声说。 “大娘不会这样做。”秋荻姐说。 “为什么?老太婆也不是好东西,她狠着呢,当初就是隽哥把她拉下来的,也许她窝着火在等着报仇呢。”雷震海说。 “美濠是上市公司,不是一个小店铺,美濠除了凌家的人,还有其他的股东,如果大娘使用这种手段独揽美濠,那两年前她就这样做了,她干嘛要等到现在?”秋荻姐说。 凌隽点头同意,“秋荻说得没错,大娘不会这样做,她也不敢这样做,美濠是大财团,世界各地的股东都盯着高层在看呢,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大娘如果要是用股份的手段这样做,那谁还支持她?没有别人的支持,她根本稳不住局面,大娘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这样做。” 正文 第81章 分家(1) “凌家那么多的财产,每个凌家人恐怕都会想继承的事,奇怪的是他们以前不说,现在突然提出来,他们是有备而来。ZIYOUGE.COM”凌隽接着说。 “隽哥,我认为是这样,大娘如果写下主动放弃继承权的文件,那财产继承就是你们几兄弟的事了,两个哥哥恐怕是得到大娘的默许,所以才会出来兴风作浪,当然,最坏的可能,那就是大娘已经不在了。”我说。 凌隽眉头紧琐,“濛濛说得对啊,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能拿到多少股份我并不在乎,但是我担心这事背后有阴谋啊,两位哥哥如果不是摆平了大娘,他们哪敢出来叫嚣要分股份?大家长还在,哪里轮到他们说话了。大娘虽然以前对我不好,但她毕竟是爸爸的遗孀,是我的长辈,她也确实为美濠付出许多,如果不是她,美濠恐怕早就被熊炎炳侵占了,大哥一直和大娘在一起,现在大哥露面了,却是在泰国,但大娘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很担心大娘的安危。” “凌锐应该不会害自己的养母吧?就算不是亲生的,但毕竟有抚养之恩啊。”尚云鹏说。 凌隽长叹一口气,“世事难料,人是会变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让我最忧心的。” “好了,吃饭吧,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我们只要团结一心,总会想到办法。”秋荻姐说。 “我明天飞澳城,这件事总得面对,希望大娘平安,我得拿到多少股份无所谓,但我真的不希望凌家再出人命了。”凌隽说。 “隽哥,如果你不希望凌家再出人命,那你就不能去澳城。”尚云鹏说。 “这话怎么说?”凌隽问。 “美濠虽然说总部还在澳城,但大多数业务已经转移到了内地,现在万华应该才是实际意义上的美濠总部,这两年你大多数时间都在内地,万华的人脉大不如前,如果你现在冒然回去,我觉得有一定的危险性。”尚云鹏说。 “应该不至于,他们只是要分家,没有严重到要杀人的程度吧?我现在还是美濠的主席啊,能随便把我杀了?”凌隽说。 “我倒觉得云鹏说得有理,你忘了二哥是怎么死的吗?你也说人是会变的,以前凌丰就敢杀人,现在他也敢,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在澳城给你安了一个陷阱等你去跳?”齐秋荻说。 凌隽抬头看我,“他们都还活在以前的争斗情绪中,你认为呢?” “我也觉得云鹏说的有理,我们长期在万华,对这里我们更加熟悉,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也好快速反应,谈股份分割的事在哪里都可以谈,为什么要到澳城去谈?可以谈好了再去澳城,至少现在不去,不能按他们预想的步调来走,至少得打乱他的们的节奏。”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如果不露面,那不行啊,我无法向美濠的众多股东和员工交待,大哥他们的诉求是合理的,我必须得面对。”凌隽说。 “让他们到万华来谈。谈好后把文件送过来,你签字就行了,财产分割协议在哪里都可以签,也不一定要在澳城签的。”尚云鹏说。 “我赞同,我们当初去澳城,没少受欺负,这次他们要找事,那也让他们试一下客场作战的滋味。”齐秋荻说。 “好吧,这事听你们的,回头我告诉他们,我在万华要处理一些事,如果要商量财产分割的事,那就让他们到万华来。就看他们敢不敢来了。”凌隽说。 “如果他们心里没鬼,那他们有什么不敢来的,如果他们真不敢来,那就说明他们是真的有问题。”齐秋荻说。 “也好,咱们也来一次以逸待劳,就这样定了,大哥他们如果真的来了,那一定要以礼相待,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安全发生任何问题,如果大哥和三哥在万华发生了什么事,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凌隽说。 “我会安排的,对了隽哥,展瑞那小子很嚣张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尚云鹏说。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态度嚣张一些那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个位置确实很高,坐上去的人不得意一下反而不正常,任他去吧,我虽然回了万华,但我暂时不会插手美濠的事,我一直想不通,展瑞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跳出来,也许这背后有戏吧。”凌隽说。 “我也想不明白,他那么嚣张,你既然能让他上去,也随时可以让下来,他不怕你一把将他拉下来?”尚云鹏说。 “所以他的底气来自哪里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如果不让他跳几下,我们永远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喜欢跳,那就让他跳吧。现在大哥和三哥忽然出来发难,我必须先得把这些事处理好以后才有可能管其他的事。”凌隽说。 “好吧,我只是怕局面失控,超出你的控制范围。”尚云鹏说。 “该来的总会来,这样的危机,一辈子总会有几次的,甚至多次,不可能一帆风顺。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我们这些人平安,就算是有些风雨,我们最后也会胜出。”凌隽说。 ******************** 一周以后,凌隽的两个哥哥抵达万华。 尚云鹏将我带到了乡下,那里是他们买下的一个农家乐餐厅,到了那里,所有手机信号被屏蔽。 尚云鹏告诉我,之所以要带到那里去谈,一方面是那里只有一条路出入,方便保卫安全,另一方面就是在那里可以屏蔽手机信号。 至于为什么要在谈判过程中屏蔽信号,尚云鹏虽然没有细说,但我知道缘由,因为凌隽担心两个哥哥同时提出财产分割,是有人在背后鼓动他们这样做,所以凌隽要把手机信号屏蔽掉,这样在谈的过程中他们与外界无法联系,不能征求别人的意见。 我有幸作为见证律师旁听他们的谈话,并且负责记录。凌家财产数目庞大,每一个环节都要小心,这一次凌隽的两个哥哥到了万华,凌隽希望所有的谈话内容都要记录在案,以防止以后他的两个哥哥以后说协商过程中受到了凌隽的不公正待遇,因为谁都知道凌隽在万华势力很大。 雷震海带了人负责警卫,房间里只有凌隽和秋荻姐,我和尚云鹏,还有凌隽的两个哥哥。 “介绍一下,这是大哥凌锐,这是三哥凌丰,这是尚云鹏,这是骆濛律师。”凌隽简单介绍。 “阿隽,这是我们的家事,弟妹在场也就罢了,怎么能让外人在场?”凌锐提出质疑。 “他们不是外人,云鹏是我的兄弟,骆律师是我请来作证的人,她负责记录我们所有的谈话内容,万华我比你们熟悉,所以我不希望以后你们说我在议事的时候威逼了你们,她和云鹏是作为见证人出现在这里。”凌隽说。 “阿隽,自己兄弟,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凌丰笑着说。 其实凌隽的两个哥哥都长得还可以,凌锐看起来普通,凌丰则是一副公子哥模样,但明显这个凌丰是个笑面虎,肯定比凌锐要难对付。 “既然是兄弟,那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分割财产?我这两年执掌美濠,一直尽心尽力,我只是拿年薪生活,没有把集团的钱往自己的腰包里塞,美濠是上市公司,每个季度都有公布财报,也有专门的核查部门,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凌隽问。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凌隽问得很直接,他的两个哥哥相互看了一眼,凌锐示意凌丰来回答。 “阿隽,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凌家的股份总得分下来的,分家是迟早的事,不如我们趁早分了,也免得大家相互猜疑。”凌丰说。 “好,那我想问,大娘在哪里去了?她也是爸爸财产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她为什么不出现?”凌隽问。 “我们也不知道。”凌丰说。 “大哥,三哥不知道那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你一直和大娘在一起,你们一起失踪了两年,你如果说你不知道大娘在哪,我是真的不相信。”凌隽说。 “大娘一直在香城,我后来觉得总是呆在一个地方太过无聊,所以我去了泰国。”凌锐说。 “我派人去香城找过你们,但完全没影了,我以为大娘一直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她却失踪了,你却冒出来了,大哥,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凌隽冷冷地说。 “你不会是怀疑我害了大娘吧?她可是我妈,虽然不是亲生,但她对我有抚育之恩,我不会那么做的。”凌锐说。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和大娘联系,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和她失去联系的?你发现她不见了,为什么不回香城找她?”凌隽盯着凌锐问。 凌锐有些吃不消了,求救似的看向凌丰。 正文 第82章 分家(2) 谢 ( nn ) 赏酒 凌锐果然要比凌丰好对付,在凌隽的凌厉攻势下,明显有些应付不过来。ziyouge.com “大哥有去找过大娘,但大娘已经没有在香城的住处了。”凌丰说。 “是啊,这件事阿丰可以作证,我的确有去找过妈妈的,但是妈妈真的不见了。”凌锐说。 “大娘虽然对我也不是很友好,甚至很不喜欢我,但她为美濠曾经付出许多,爸爸去世以后,要不是她守护着美濠,美濠早就让熊炎炳夺去了,财产如何分割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大娘,如果我发现你们伤害了大娘,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凌隽狠狠地说。 “阿隽,今天我们来好像不是来谈这个问题的,你也不要装得像个好人一样,当初在澳城不就是你把大娘给拉下台的吗?现在你反而装得像个君子一样,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凌丰不屑地说。 “当时我是为了自保,事实上我把大娘拉下来以后,我也没有赶尽杀绝,我甚至答应大娘让她和大哥在公一任职,这点大哥是清楚的,我会夺去大娘手中的权力,但我不会伤害她,而且我也永远不会伤害她,因为是她是爸爸的妻子。”凌隽说。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咱们还是回到主题上来,现在大娘失踪,第一顺序继续人就是我们三人了,我们要将凌氏在美濠所占的股份从基金里提出来,进行分割,再由我们自己另行处理。”凌丰说。 “咱们非要这样做吗?如果我们把美濠股份分割开来,那我们各人所持的股份就不会很多了,一但别人所持股份超过我们,那就有可能取代凌家入主美濠,我倒也不是想要美濠一定要由凌家来控制,但这毕竟是上一辈传下来的基业,美濠在我们这一代手里让人夺去了,让凌家人出局了,那我们就是罪人。”凌隽说。 “财产肯定是要分割的,总不能以后一直这样拖下去,阿隽你越做越大,牢牢控制着美濠,以后谁能保证你不会对我们下手?你的手段那是相当厉害,大娘和炳叔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又怎么干得过你?我们现在也是自保。”凌丰说。 凌隽叹了口气,“三哥,当初你在澳城干了什么难道你忘了吗?我如果要赶尽杀绝,那当时我就可以让你一辈子爬不起来!但我只是让你出国,并没有把你怎么样,还有大哥,我当初也答应让你在公司里任职,我从来也没有要把你们给干掉的想法。” “阿隽,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凌丰说。 “好,那你们认为股份应该如何来分割?”凌隽说。 “当然是均分,难道你还要搬出我们不是亲生这样的话题来说事吗?”凌锐说。 “这你们放心,我不是那样不厚道的人,不管你们和爸爸有没有血缘关系,你们都是法律上规定的继承人,你们有权继承爸爸留下来的财产。可是大娘的那一份该怎么办?如果我找到大娘了,她提出要她的那一份,那我们该怎么办?”凌隽问。 “她一个老人家了,要那一份干什么?带进棺材不成?”凌锐说。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出来倒也可以理解,可这话是凌锐说出来,那就真是让人心寒,要不是他的养母收养他,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坐在这里和凌隽对话的资格。 凌隽眉头紧琐,显然他也对这样的话非常恼火。 “大哥,我们是人不是畜生,在利益面前我们也不能忘了自己是一个人,你怎么能这样咒大娘?如果没有她,哪有你的今天?”凌隽说。 “反正现在大娘也失踪了,我觉得她的那一份就没有必要再考虑了。”凌丰说。 “不行,大娘只是失踪,并没有证明死亡,当然不能不管她,如果你们认为凌家的财产必须要分割,那就均分为四份,我们三兄弟各一份,另外一份留给大娘,而且她的那一份必须要比我们的多,因为她为美濠服务这么多年,作出的贡献最大,更应该多拿一份。”凌隽说。 凌锐和凌丰面面相觑,他们应该没想到凌隽会提出这样一个方案。 我其实非常佩服凌隽,当年他的大娘如何对待他,我是听秋荻姐说过一些的,现在在利益面前,他却主动为没有在场的大娘作想,体现了的大气。 “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个方案,那财产分割的事就暂时停下来,直到找到大娘为止。”凌隽说。 凌锐没有主意,看着凌丰。 凌丰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那你认为大娘应该占多少股份?她应该要比我们多分多少?” “大娘为美濠经营这么多年,至少应该占百分之三十,我们三人再来分那百分之七十,我们每人大概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三的样子。”凌隽说。 “我不同意,她一个老人家,没有必要占那么多的股份。”反对的是凌锐。 “如果是三哥反对,我倒也不觉得奇怪,可是大娘是你的养母,你却提出来反对?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凌隽说。 “他原本就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秋荻姐说。 “我也不同意大娘分这么多。”凌丰说。 “这事必须要这样办,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只有暂时把这事搁置下来,以后再说。”凌隽说。 “你有意阻挠财产分割,是不是想独占?”凌锐说。 “这是一个法制社会,就算想独占也不可能,再说了,我如果想独占,那我两年前得势时就直接把你做掉,那不是更加简单?我干嘛还要留下祸根等你们现在跟出来对付我?大娘是爸爸的遗孀,为美濠辛苦那么多年,当然应该得到更多,再说了,大哥是她的养子,她要是百年归天以后,那还不是你的?你现在提出反对,难道你知道大娘不会把股份给你?因为你得罪她了吗?还是你已经把她给害死了?” 凌隽一拍桌子,对凌锐厉声呵斥,气势吓人。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凌丰说。 “没有,必须这样执行,不然就只有等大娘出现以后我们对簿公堂,不过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如果凌家人为分财产打了官司,那美濠的股票势必会大跌,一夜之间恐怕就会蒸发几十亿,到时对大家都没好处,所以我们的内部矛盾还是不要公开。你们也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把美濠搞烂了,那到时我们谁也捞不到好处。”凌隽说。 凌丰和凌锐没有再说话,两人应该没有想到凌隽会提出这样的方案,所以他们拿不定主意。 现场的手机信号又都屏蔽了,他们根本没办法和外面的人商量,两人都显出不同程度的烦躁,相比之下,凌丰更淡定一些,那倒不是他不在乎这财产的最后分割方案,而是他更懂得掩藏自己。 越是厉害的人,越是能在不利的局面下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那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再作决定。”凌丰忽然说。 “不行,就在这里决定,不能回去,这是我们凌家的事务,我不想让任何人干涉,秋荻是我妻子,但我也不会问她的意见,我只会让她们作为见证,所以我也希望你们自己决定。”凌隽说。 “那你总得让我们考虑一下吧?”凌丰说。 “这个可以,但不能离开这里,我给两个哥哥两小时的考虑时间,如果你们不答应,那就签一份暂时不分割财产的协议书,既然来了,那当然得做点什么才能走。”凌隽说。 “凌隽你这是威逼我们?”凌锐叫道。 “我只是让你们没有和外界商量的机会,因为我不想你们被人所利用,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的分割方案,那我们就要签一份协议,两年内不能再提分割财产之事,现在这里由我作主,如果你们不签字,那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凌隽冷冷地说。 “凌隽你这是非法禁锢!我们要告你!”凌锐说。 “大哥你稍安勿躁,我们是来这里商量事情的,我可没有禁锢你们,我只是要求你们把事情商量好后再离开,就这样吧,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到外面透口气。”凌隽站起身来说。 我们几人走出屋子,来到农家乐旁边的池塘,盛夏已过,又到了初秋,凉爽的风吹来,我们都长呼一口气。 “他们会同意你的方案吗?”秋荻姐问。 “会。”凌隽说。 “如果按现在的方案来分配,那如果大娘还在的话,她一但出面,她又成为最大的持股人了,她完全可以要求坐回董事长之位。”秋荻姐说。 “我知道,如果大娘有参与此事,那我就把董事长一职交还给她,我为美濠尽心尽力,如果还要处处受家人的牵制和算计,那我退出好了,凌家总不能因为财产无休止地斗下去,我不想再斗了。”凌隽说。 凌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惆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强大的凌隽露出这种表情。 正文 第83章 一分为四 我想我能理解凌隽的感受,虽然我从来没有到达过他那样的高度,但有些事理是相通的,当初我以为妈妈可以保外,却忽然传来妈妈和人打架的消息时,我就是凌隽这样的失落。ZiYouGe.com 你用尽心思使尽全力想把事情做好,不但得不到别人的支持,却还要受别人牵制和反对,那样的心灰意冷让人几欲崩溃。 凌隽现在就是这样的处境,他接手美濠后,顶住压力实施战略调整,让美濠在两年时间竞争力增强许多,但他当初放过的哥哥们却在暗中准备着要分财产,现在外部有人给凌隽实压,使出种种手段来对付他和云鹏,这些哥哥不但不帮忙,反而趁机作乱,凌隽当然心寒。 他虽然是强者,但恐怕也难免会有心生退意,毕竟他也是人,是人都会累,尤其心累。 秋荻姐走近凌隽,挽着他的手,“别这样,你是美濠的主席,是万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不能这样消极。” 凌隽抬头长叹,“我不是消极,只是如果我需要再进行一轮斗争把凌家的人一个一个的摁下去,那我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了。两年前我是为了求自保,也是为了保住爸爸留下的基业所以才和他们争斗,我接手美濠后并没有利用手中职权为自己谋利,我只是用自己的年薪在金融市场赚些钱来维持我的个开销,这一点美濠的人都清楚,可是换来的却还是这样的结果,如果这一次大娘也支持凌丰他们,那我就把美濠的控制权让出来,以后作一个独立投资人,好好陪着你和轩儿,平淡一生算了。以我的本事,就算没有美濠,我也一样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 凌隽果然心生退意。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因为能理解,所以不责怪。虽然我们都不想他就这样退出美濠。 “不行,凌隽,你不能这样就退出。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美濠的董事局主席,更不会看重集团主席夫人这个头衔,但这是你的责任,你是凌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如果你退出了,那美濠将会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而且有可能被人夺走,熊炎炳虽然死了,可是像熊炎炳一样觑觎美濠的人很多,你也知道,以凌锐和凌丰的本事,他们根本没有本事守护美濠集团!你心累我们都理解,但是你出身豪门世家,这是你的责任!你不能退却,因为你是凌隽!”秋荻姐说。 凌隽点燃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来的烟很快被风吹散。又是一阵沉默。 “我没有要退却,我只是说我不想再和他们斗,如果大娘因为股份所占的比例多而出现,那把公司让给她也没什么不行,大娘也许不能让美濠发展,但至少能守住美濠,如果大娘不出现,那我还是美濠的控制人。”凌隽说。 “可是如果你们三兄弟占的股份一样的多,那谁来任董事局主席这事不就得另议了?”我忍不住插嘴。 “如果大娘不出面,那他们占的股份一样多,凌隽在美濠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上表现优异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股东们还会拥戴他做主席,而且我手上也持有一部份美濠的股份,我如果把我的股份转给凌隽,那他还是会是第一大股东。”秋荻姐补充道。 她们夫妻俩果然心意相通,凌隽心里的想法齐秋荻一清二楚。 “秋荻说得没错,只要大娘不出现,那我就还可以控制美濠,我这样做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如果大娘被他们控制了,我希望他们能够把大娘放出来,至少让我知道她还活着,她已经是一个老人了,膝下只有凌锐一个狠心的养子,我希望她的晚年不至于太过凄凉,她毕竟是爸爸的妻子。”凌隽说。 “只怕你的一番好心,最后却帮助大娘完成了对美濠的控制。”尚云鹏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认了,我已经说过了,我总不能为了保住自己手里的权力而不断地打压凌家的人,如果这样下去,那还有什么意思?轩儿在慢慢长大,难道我要让轩儿看着我如何对付他们他的伯父们吗?如果轩儿生长在这样一个不断充满冷酷斗争的环境里,以后他不会成为一个性格完善的人,我不希望作一个心狠手辣的表率。”凌隽说。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凌隽说的很对,齐志轩长大后,当然又会是美濠继承人,如果那时候美濠还在凌隽手中的话。如果凌隽作了表率,那齐志轩以后也会照样学样。 很简单的道理,有的父母抱怨自己的孩子不孝顺,其实往往是因为他们自己不孝顺自己的父母,所以给他们的孩子作了不好的表率,孩子长大后,也会像他们一样不孝顺。 当齐志轩长大成人,有望成为美濠的控制者时,他会不会也一样用效仿凌隽的手段?显然,凌隽不希望齐志轩像他一样通过争斗来夺取权力和财富。 凌隽真是让人尊敬的强者,站在子女的角度,他原谅了曾经对付他的大娘,而且还处处替她作想,站在父亲的角度,他考虑到了齐志轩的成长问题,他不希望齐志轩在冰冷的不断内斗的豪门家庭中长大。 “我能理解你,我尊重你的决定。”齐秋荻说。 “只是如果你失去了美濠的控制权,要是美濠因此而衰落怎么办?”尚云鹏说。 “我已经尽力,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命,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后路嘛,情况不会像最坏的方向发展。”凌隽说。 “但愿如此吧。”尚云鹏说。 这时凌丰走了出来,“阿隽,我们同意你的分割方案。” 凌隽点头,“好,那咱们今天就先签一份协议书,濛濛,麻烦你草拟一份协议,把我和两位哥哥协商的内容写进去,我们签字后再离开。” “好,一会儿你们过目后我再到镇上的打印店里打印出来,你们再在上面签字。”我说。 “不用过目了,你拟定就行了,我相信你的水平。”凌隽说。 “我们需要过目。”凌丰说。 凌隽笑了笑,“三哥,你这人城府深,脑子也好用,但你成不了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够大气,我们的谈话内容并不复杂,骆濛律师虽然是我请来的,但她肯定会公正地拟出协议,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凌丰也笑了笑,“阿隽,你太厉害了,我不得不防,我不想再像两年以前一样输给你。” 协议确实很简单,我很快就拟好了。 凌丰和凌锐过目之后,都点头认可。 尚云鹏开车载我到附近的镇上打印店打印协议,一路上都有他安排守卫的人。 “如果今天凌锐和凌丰不签字,那隽哥会把他们扣下来吗?”我说。 “会。”尚云鹏答。 “可是他不是说不想争斗了吗?”我说。 “他是不想争斗,但如果他提出的分割方案凌锐他们不赞同,那凌锐和凌丰会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这样会有让外人插手的机会,所以隽哥今天一定要让他们签一份协议,要么就是同意分割方案,要么就是两年内不许再提财产分割的问题。”尚云鹏说。 “那如果今天签了协议后,是不是这事就完了?”我说。 “不知道。”尚云鹏说。 “豪门内斗真残酷,也难怪隽哥会心生退意。”我说。 “谁都会累的,隽哥一直在高压下行进,肯定累了,但我认为他心生退意只是暂时的,正如嫂子所说,他肩上的责任太重,他要想撂下根本不可能,你认为他可以眼睁睁看着美濠衰落而不管吗?”尚云鹏说。 “那倒也是,还是你最了解隽哥。”我说。 “每一个人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谁也逃不掉。”尚云鹏说。 ******************** 在确认打印好的协议内容没有问题后,凌锐和凌丰分别在上面签字。 我和尚云鹏作为见证人也在上面签字,以后如果其中一方有变,我们可以作为证人证明协议有效。 凌家兄弟签字完毕之后,正式宣布凌家的财产分割完成,接下来将会是复杂的对不动产的评估,这需要专业人士来进行,而且是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然,不动产那是其次,他们争夺的主要东西,那当然还是美濠的股份。以前凌家以总体的形式控股美濠集团,现在一分为四,大大地消弱了凌家在美濠的控制权。 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却折不断的道理不难理解,想来凌锐和凌丰也是懂的,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他们都不愿意再去考虑容易折断的问题。 “爸爸留下的不动产,我就放弃了,你们自己分了吧,我也不会再回澳城居住,对那些物业我也没有什么兴趣,以后你们都是美濠的大股东,希望大家慎言慎行,把集团搞垮了,对大家都没好处。”凌隽说。 “现在协议签了,你要不要回澳城和我们办相关手续?”凌丰说。 “不用了,需要签的文件你们让人送过来让我签字就行了,爸爸不在了,澳城也不是我的家了。”凌隽说。 正文 第84章 过夜 当天凌晨,我们回到了万华。ZIYOUGE.COM “今晚去我家吧,我家里房子大,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有点害怕。”尚云鹏说。 我强忍住笑,这个理由实在牵强之极。把匕首刺向自己的事他都不怕,一个人住他会害怕?我甚至认怀疑这世上恐怕就没有他害怕的事。 他肯定也是有意找这么一个白痴的理由逗我,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我去他家。 “那你让震海去陪你住好了,两个大男人就不怕了。”我装着一本正经地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他就在后面的车上。”尚云鹏拿出电话说。 “你不会真的要他陪你去住吧?”我叫道。 “当然是真的了,你不肯陪我,我只好让他陪我了,两个男人喝半醉,就不害怕了。”尚云鹏也一本正经地说。 “无聊,大晚上喝什么酒?”我说。 “那你就陪我去我家。”尚云鹏说。 “我偏不。”我说。 “你玩过在飞速行驶的车上跳车的游戏吗?”尚云鹏忽然问我。 “没有,那么危险的事,有病才去做吧?”我说。 “你也知道很危险了,所以从现在到我家的路中,我不会停车,你根本下不了车,只有去我家了。”尚云鹏说着,忽然就加快了车速。 “你别开这么快,我去就是了。你这是强盗行为,强抢良家女子。”我说。 “听起来罪名好大,骆律师,你可别告我才行,我好怕。”尚云鹏说。 “那好呀,你明天做饭给我吃,我就不告你。”我说。 “没问题,我负责买菜,你负责做,咱们也办家宴请客,以前咱们孤零零的两个人各自悲哀,现在咱们也有家了,咱们也要温暖。”尚云鹏说。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咱们经常在秋荻姐他们家蹭饭,不如这一次我们也请他们到家里吃饭好不好?我们做些家常菜,也算是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我说。 “好啊!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你现在能提出来那当然最好了,这两天隽哥心情不好,正好大家热闹一下,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冲淡一些。”尚云鹏说。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说。 尚云鹏的别墅没有凌家那么大,但却是新的,从房子到家具到地毯都是新的,装修风格色调偏冷,这倒也适合尚云鹏。 “濛濛,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你如果觉得这家里有什么不喜欢的,咱们就扔了,有需要改变的,咱们就变一下,实在不行,你按你想要的样子重新装修也行。”尚云鹏说。 我心里暖暖的,“谁说我要和你做一家了?” “难道你还想和别人做一家?”尚云鹏说。 “有可能,至少暂时我没有确定要和你做一家。”我说。 “现在你是我尚云鹏的女人,尚云鹏在万华是混出了名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娶你,谁要是敢娶你,我就让他消失。”尚云鹏说。 “你这是威胁我?”我说。 “嗯。我就是威胁你,反正你就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我说。 “可要是我自己愿意的呢,你也要让他消失?”我说。 尚云鹏想了想,“如果是你自己愿意的,那在你嫁给他之前,你先通知我,让我远离万华,我接受不了你嫁给别人的事实,我怕我会带人抢亲。” “傻子,我逗你呢,除了你,我谁也不嫁。”我笑着说。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当然要嫁给我,我这人傻,不会轻易爱一个人,但是一但爱上,我可以为她去做任何事,包括去死。”尚云鹏说。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才不要你为我去死,云鹏,到目前为止,你和凌隽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抛开金钱和地位不说,你们的那份担当和义气都让我钦佩。”我说。 “这话我爱听。”尚云鹏得意地笑了。 “你也别太得意,你也是有缺点的。”我说。 “娘子请说,在下能改则改。”尚云鹏说。 “你这人有时太过暴戾,而且喜欢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就比如说上次失忆的事,一个人就跑掉了,以后不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说。 “那我问你,如果当时你是我,你也失忆,还失聪,你会选择留下来拖累大家吗?”尚云鹏问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因为知道我也会那样做。 “我肯定会选择其他更好的方式。”我说。 “要是有其他选择,我也不会选择离开,濛濛,你别骗我了,我非常清楚,在当时的情况下,换作是你,你也会自己选择离开,当初在水库上,你不也绝决向水里跃去么?我其实挺佩服嫂子的眼光,她能一眼就看出你是可以依赖的人。”尚云鹏说。 “其实秋荻姐也不是一开始就信任我的,正如你所说,身居高位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的,秋荻姐早在两年多以前就认识我了,通过两年的接触和认识,这才决定用我,这并不是她轻率的行为,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所以真正厉害的人不是我,是她。”我说。 “嫂子阅人无人,经历过大起大落,当然不会轻易作出一个决定,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总之我们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也答应你,有事就一起面对,绝对不会独自承担,好吧?”尚云鹏说。 “这还差不多,那你先去洗澡吧。”我说。 “濛濛,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尚云鹏忽然问。 这话题有些突然,但我心里依然甜丝丝的,“八字还没一撇呢,结什么婚呀。” “这什么话?怎么能说八字还没一撇?这分明就已经有了两撇了呀。”尚云鹏急道。 我笑出了声,“鹏哥,你倒是写个有两撇的八字给我看看?你要写得出来,我马上嫁给你!” “这一急,让你带沟里了。总之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能嫁给别人,那现在的问题就是,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尚云鹏说。 “那你想什么时候娶我?”我问。 “随时都可以。”尚云鹏说。 我心里是满满的蜜意,“这事不急,至少得等我妈妈出狱吧?反正咱们天天厮守,不过差个本本而已,如果彼此交心,没有本本也是夫妻同心,如果心不在一起,那就算有本本的约束,也不过是同床异梦,对吧?” “这倒也是,不过女人不都喜欢有一个安稳的感觉嘛,我也是想给你安稳。”尚云鹏说。 “云鹏,跟了你这样的人,什么都能给我,恐怕唯一不能给的就是安稳了,这恐怕是你的空头承诺了。财富和权力是好东西,而你和隽哥却恰恰就有这样的东西,所以不管是仇人也好,还是对手也好,都会想来抢你们拥有的东西,所以是非永远不会停止,安稳也只是一个理想而已,除非哪天你和凌隽退出江湖,彻底隐退,那还有可能。”我说。 “我可以一个人隐退啊,干嘛要扯上隽哥?”尚云鹏说。 “就你们之间的感情,就算你隐退了,哪天如果凌隽有事了,你会袖手旁观吗?绝对不可能!所以要得你消停下来,那还得凌隽也消停下来才行,现在凌隽背后有美濠,你有振威,两个人,两家集团,恐怕谁退隐都只是一个梦想,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你这一辈子只能好好爱我,至于安稳的生活,你是给不了我了。”我说。 “如此说来,我以后不提安稳就行了,但我会好好疼你,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个人。”尚云鹏说。 “嗯,相信你了。”我说。 “那我先去洗澡了,我都迫不及待了。”尚云鹏坏笑道。 “赶紧去吧,别胡思乱想了。”我笑。 一夜缠绵自不必说,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尚云鹏做好早餐叫不起我,一怒之下将我连被子一起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让我看着他吃早餐,本来就饿得不行的我终于挡不住食物的诱惑起来洗漱。 “你还不赶紧吃完陪我去买菜,我已经通知隽哥他们今天来我们家里吃饭了,一会客人都来了你还穿着睡衣,那就有意思了。”尚云鹏说。 “你这人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我就起来了呀,一会隽哥他们来了,你别说我在这里过的夜,你说我今天早上才来的。”我说。 “是么?唉呀不好,我都说了你在睡觉了。”尚云鹏笑道。 “哎哟你怎么这样呢,雷震海他们会笑话我的。本来是你胁持我来的,他们不知道还以为我自己主动要求到你家过夜呢。”我嗔道。 “你还娇情这个干嘛?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住在一起很正常啊。我觉得你直接搬过来好了。”尚云鹏说。 “那可不行,我要是和你住一起,那别的帅哥不就不敢打我的主意了?我还得给自己留些念想呢。”我笑着说。 “你就省省吧,就算你不和我住在一起,那也不会有人敢接近你,因为谁也不想腿被打断。”尚云鹏笑得得意,还有些无赖的感觉。 正文 第85章 测试 谢 ( 黑皮 ) 赏酒 凌隽和齐秋荻带着齐志轩到了尚云鹏的家后,房子里立刻热闹起来。ZiYouGe.com让我有些不爽的是,雷震海竟然又把骆旋带来了。 我没有露出不快,因为她毕竟是我的表妹,而且雷震海带她,本身肯定也是得到凌隽的默许。 “姐,你们都住这么大的房子,该是要结婚了吧?”骆旋一脸的羡慕。 “还早着呢。”我淡淡地说。 “当初我们说尚先生是你的男友,你还不承认,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吧?”骆旋说。 我只是笑了笑,不想再说什么。一想起那天在‘有凤来仪’渡假村的事,我心里就一阵不痛快。 “濛濛,轩儿要吃甜点,他只吃城南那家法式甜点,麻烦你带他去买一下好不好?”凌隽说。 “隽哥,我叫人去买了送过来不就好了?”尚云鹏说。 “让轩儿自己去买,哪能要什么就能马上拿到什么,要让他知道,要得索取什么,必须是要做事才能得到,不能让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既然要吃,那就让他自己去买。”凌隽说。 “那我带他去吧,濛濛一个人带他去我担心不安全。”尚云鹏说。 “没事的,哪有那么多坏人啊,就濛濛带着他去好了。”凌隽说。 齐志轩性格一直很内向,也很少和人亲近,但他和我却比较亲,在凌隽面前他听从安排叫我濛姨,背后他就叫我姐姐,我倒也无所谓,从来不会怪他没大没小。 凌隽可能也是知道齐志轩喜欢和我在一起玩儿,所以有意让他和我多亲近。齐志轩以前一直没有在秋荻姐他们身边,导致性格比较孤僻,这是凌隽和齐秋荻最为心疼的事,两人想了各种办法试图改善齐志轩的性格,但结果还是收效甚微。 现在既然凌隽让我带着他出去买甜点,我当然不能拒绝。 “好啊,正好让我和轩儿说说话,从法国回来后,我还没和他一起玩过呢。”我笑着说。 “我就喜欢姐姐陪我玩儿。”齐志轩说。 “你又胡叫了,是濛姨,不是姐姐。”凌隽黑着脸说。 “算了,轩儿难得高兴,你就别骂他了。”秋荻姐说。 我牵着齐志轩的手走出别墅,打开车门把他扶上儿童安全座,系好安全带,然后开车向甜点店而去。 其实我心里有些慌,坐在我车上的是凌隽和齐秋荻的儿子,是两个集团部份股份未来的继承人,是名符其实的皇太子,这是要继承百亿家产的小人儿,我必须得小心开车,不能有任何问题。 其实凌隽叫我带齐志轩出来买东西,我总感觉怪怪的,皇太子齐志轩的安全重要性谁都知道,他却让我一个弱女子带出来买东西,很明显尚云鹏带出来会更有保障。 这样一想,我越发有些紧张起来,心想得赶紧把事办完回去才行。 还好,一路上倒也没遇上什么异常情况,我顺利到达了那家法式甜品店。 “轩儿,你看看你想吃什么,咱们买了赶紧回去,妈妈她们在家里等着呢。”我说。 “好。”轩儿乖巧的回答。 选好甜品,我刚把帐给付了,这时走进来了一个人,竟然是周宣。 我心里有些微微紧张起来,因为我知道周宣最痛恨的人就是凌隽和尚云鹏,而现在我手里牵着的,正是凌隽和齐秋荻的儿子。 “你好,周局长。”我勉强笑着打招呼。 “这是刘秋荻的儿子?”周宣看着齐志轩问。 “不是,一个同事的孩子,吵着要吃甜品,我带过来买了一些。”我笑着说。 周宣蹲下身子,“小朋友,你爸爸是谁?” 我心里砰砰直跳,心想周宣好歹是个局长,不会为难小孩子吧? “我不告诉你,我不喜欢你。”齐志轩说。 “哟,这气质很像啊?凌隽是你爸爸吗?告诉叔叔。”周宣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姐姐,我们走吧。”齐志轩说。 我心里有些震撼,心想不愧是凌隽和齐秋荻的儿子,他竟然懂得掩藏自己的身份,这是凌隽平时教的吧? “周局长,我还有事,改天再聊。”我说。 说话间甜品店门口忽然停下了一辆蓝色商务车,上面下来几个相貌凶悍的大汉。我忽然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把甜品扔下,一把抱起轩儿向甜品店里面跑去。 甜品店的加工间是密封的,我砰砰敲了几下门,里面的师傅摆了摆手,示意我看门上的字,门上写着‘加工禁地,闲人莫入’的字样。 “求求你了师傅,有坏人要抓孩子,求你让他避一下,麻烦你帮我报警!”我大叫起来。 这时那几个大汉已经进了店里,眼光搜索之后,很快发现了我和轩儿,大步向我们走了过来。 还好,甜品加工的师傅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真的将加工间的门给开了,我把轩儿推了进去,自己挡在门外,我不能让他们伤害轩儿,我要为里面的师傅用手机报警争取时间。 “让开,把那个孩子交给我们,我们放过你走。”领头的说。 “你休想,你们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有仇有恨找大人去!不要为难孩子!”我说。 我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臭娘们,你还敢嘴硬,给我让开!” 我丝毫不退让,只要今天能保住轩儿,就算死在这里,我也认了。拖的时间越久,就可以为里面的师傅争取时间,警察来了,应该就没事了。 “把这女人拖开,把那孩子带走!”领头的下了命令。 两个男的伸手过来拖我,我逮住一个人的手,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那人痛得哼了一声。 然后我又挨了一记重耳光。 “大哥,好像不妙。”这时一个男的说。 我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甜品店门口同时停下两辆商务车,车上下来一群手持黑色铁棍的男人,为首的人正是尚云鹏的手下秦浩。 “杀出去!”领头的大叫一声,几个要抓我的人向门外冲去。 甜品店里顿时乱成一片,但秦浩的人很快解决战斗,把那些人打得狼狈而逃。 “对不起大嫂,让你受惊了。”秦浩说。 “没事,我还好。” 我说着敲了敲门,加工间的师傅把门打开,将齐志轩送了出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会到。”面点师傅用半生不熟的国语对我说。 “谢谢您了师傅。”我赶紧道谢。 “大嫂,我们得赶紧走,警察马上到了。”秦浩说。 我抱起齐志轩,走出了甜品店。 “嫂子,你的车在我们中间,我们前后保护你,你别担心,有我们在,没事的。”秦浩说。 “好的。”我说。 我深呼吸一下,让自己平静下来,笑着对身边的齐志轩说:“轩儿不怕啊,没事的。” “我不怕,妈妈说过,如果有坏人要抓我,让我不要慌乱。”齐志轩说。 我心里感慨,这孩子是豪门贵子,一辈子不用愁吃愁穿,只是这么小就开始经历这样的刀光剑影,实在是让人心疼。 安全到达别墅,我这才放下心来。 秦浩他们并没有跟进别墅,而是开车走了。 “濛濛,吓着你了吧?”凌隽说。 “我没事,还好轩儿平安,真险。”我心有余悸。 “没想到果然遭到了袭击,对不起,濛濛,这是我故意安排的,让你受惊了。”凌隽说。 “啊?那些来抢轩儿的人也是假的?”我说。 “当然是真的,云鹏已经吩咐下去查那些些人的来历,我说安排的,是说故意让你带轩儿去历险的。”凌隽说。 我很是不解:“这又是为什么?难道隽哥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刺激?这会吓着轩儿的!”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生气,我挨了两下暂且不说,吓着轩儿总是不好的。 “轩儿是我和秋荻的儿子,也是我最大的软肋,如果遇上事情,其他的人保护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轩儿自己的坚强,不然要是一遇上事就吓软了那怎么行,这样的事早晚会遇上,所以需要让他历练,当然了,也随便测试一下我对轩儿的保护是不是足够让他安全。”凌隽说。 虽然他解释了,但我心里其实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测试’。 “可是隽哥说过要给轩儿一个好的成长环境,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好的成长环境?”我说。 “这话我是说过,我所说的好的成长环境并不是指完全没有风险的环境,你知道非洲狮子的故事吗?非洲的狮子会把体弱而不能长久成活的孩子咬死,而把强壮的孩子放出去历练,因为它知道,如果太弱了,早晚会被其他物种杀死,不如自己了断,而强壮的孩子也只有经过历练才能适应恶劣的生存环境,轩儿在这样的家庭出身,注定一身不会平坦,这是他必须经历的,虽然很残忍,但是没有办法。”凌隽说。 我没有说话,虽然我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但我还是不能完全信服。 “当然了,这一次的安排还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一个就是她。”凌隽说这话的时候,忽然语气变得冰冷,眼光看向了骆旋。 正文 第86章 你滚吧 骆旋见凌隽看向她,眼神有些慌乱。ZIYOUGE.COM “骆旋,因为你是濛濛的表妹,所以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上次的事我没有深究,是因为证据不足,这一次,你有什么好说的?”凌隽盯着骆旋问。 “凌……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骆旋更加慌了。 “今天濛濛带轩儿出去的事,就这屋子里几个人知道,这些人一个是我的妻子,另外两个是我的生死兄弟,他们不会出卖我,那就只剩下你了,不是你透露的消息,还有谁?”凌隽说。 “不是我!也许是骆濛自己透露的消息也说不定呢。”骆旋竟然咬向我。 她很快为自己的这一句话付出代价,她被雷震海从座位上提了起来,几记重耳光抽了上去。 “臭娘们,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竟然还要害人,现在竟然还想诬陷濛濛?她和我们那么长时间的朋友了,要是不了解他,秋荻能把公司交给她?说,你他妈到底在为谁做事?”雷震海怒喝。 “我不能说,我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还说要杀我全家!”骆旋哭了起来。 “把她手机拿过来,她没有其他方式向外面发送消息,只有通过手机,她肯定是躲在洗手间和外面联系。”凌隽说。 雷震海摸出了骆旋的手机,递给了凌隽。 凌隽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摁了免提。 “臭娘们,你他妈是要害死我们是不是?设了埋伏让我们钻?”对方接起电话,马上大骂。 “你是谁?”凌隽说。 “你他妈又是谁啊?让那个婊*子接电话,竟然敢摆我一道,我他妈非要杀了她不可!”对方大骂。 “我是凌隽。”凌隽说。 对方一听是凌隽,啪地挂了电话。 “阿隽,你干嘛说自己是谁啊?”雷震海说。 “对方说话这么急躁,肯定是小角色,多说无益,现在他们肯定认为是骆旋出卖他们了,骆旋,你麻烦了。”凌隽说。 “凌先生,求你救我,我是骆濛的亲表妹,你不能让我被他们砍死。”骆旋马上又反过来用我的关系说事了。 “你说说,上次在渡假村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凌隽说。 “我有参与,但我并没有下药。”骆旋说。 “你说说细节,是谁找的你,让你怎么做的?”凌隽说。 “我和你们到了渡假村后,在洗手间里碰到一个女服务员,她告诉我说,晚上让我跑到尚云鹏的房间里去睡,然后会给我一笔钱,让我给她提供帐号,马上汇到我帐上。我半信半疑,过了一个小时,我收到短信,我的帐上真的多了一笔钱,于是我就照她的吩咐做了,房卡都是她给的,但我没想到尚云鹏和雷震海都睡得那么沉。”骆旋说。 “这么说,和你联络的是一个女的,那这次电话里怎么是一个男的声音?”凌隽问。 “后来有一个男的找到我,说他知道渡假村里发生的事,让我继续为他们工作,不然就把渡假村里发生的事告诉你们,只要我帮他们做事,他们就会继续给我钱。”骆旋说。 “可是你都和震海好上了,震海也不穷,你为什么会那么贪钱?”凌隽说。 “他们说如果我不配合他们,那他们就要杀我全家。”骆旋说。 “如果再见到那个女服务员,你能认出她来吗?”凌隽问。 “认不出来,因为她戴着口罩。”骆旋说。 “她没有撒谎,那天确实有几个服务员都戴着口罩。我至今记得。”秋荻姐说。 “我也记得,那天确实有几个服务员都是带着口罩在工作。”尚云鹏说。 “骆旋,我一直没有动你,就知道你只是小角色,又加上你本身是濛濛的表妹,还是震海的女朋友,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可是你今天又出卖我,轩儿要是被人抓走,那他们要什么我都得给!你会毁了我凌隽一家人的你知不知道?”凌隽说。 “对不起,凌先生,请你看在我姐的面上饶了我吧。”骆旋真不要脸,现在竟然拿和我的关系来保全自己。 “我不会为难你的,只是以后不许你靠近震海!这样也是为你好,如果你靠近震海,那她们还会要你办事,你的人品不足以让我们把你当朋友,如果第一次的事后你对我们坦白,那我也许会想办法保护你,但是你却一直不肯说,那就不能怪我了,今天的事,就是要找出你使坏的证据,让大家心服口服。”凌隽说。 凌隽这里所说的‘大家’,恐怕指的主要还是雷震海,凌隽安排这么一出,主要就是要让雷震海相信内鬼就是骆旋。然后让雷震海死心。 “你也许觉得我们做得有些绝情,但我告诉你,要和我们成为朋友,不是靠美貌或者其他东西,而是要在关键时刻能为对方作想,濛濛也曾经被人用来要胁云鹏,但是她最后是选择自己去死来保全云鹏,我们并不要求你也要这样做,但是你至少在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后向我们坦白,但是你没有,所以,你不配做震海的女人,你走吧。以后不许你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凌隽说。 “可是现在他们都以为我背叛他们了,肯定不会放过我的。”骆旋说。 “隽哥,虽然她对不起你,但她毕竟我表妹,我希望你能帮帮她,不要让她被人砍死。”我说。 “不会的,最多挨一顿打,谁也不会轻易杀人,所以她死不了。她做错事,挨一顿打那也是应该的,这样才能让她记住教训。”凌隽说。 “放心吧濛濛,我们心里有数,什么样的人会杀人,什么样的人不会,我们能判断出来,我们不会害死她的,也不会连累到你舅舅家的,我保证他们没事。”尚云鹏也说。 只要有凌隽和尚云鹏的保证,那我基本上就放心了,他们都是那种不会乱承诺的男人,一但他们承诺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骆旋狼狈地离开,她终究还是没能挤进这个圈子。 她如果不心急,不贪小利,能够与凌隽他们真诚相待,其实她是有机会的。因为她自己行为不端,所以她终究还是只有过回她自己的生活。 这也许对她不是什么坏事,她的智商和品行明显不足以加入这个圈子,如果强行加入进来,最后恐怕真的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关于这件事,我得向你说声对不起,也许我不该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测试一些事情。”凌隽说。 “没事了,我能接受。对了,你说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是什么原因?”我说。 “一主面是证实骆旋确实有问题,另一方面是测试一下云鹏的那些兄弟,尤其是秦浩。秦浩现在在那些人中影响力比较大,云鹏也在考虑让他承担起更重要的责任,但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所以我需要测试一下,目前来看,秦浩没有问题。”凌隽说。 “可是如果他今天有问题,那轩儿不是危险了?”我说。 “秦浩身边有云鹏安排的人,如果他不可靠……” 凌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再说。 我也没有继续再问,我明白他的意思就行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还当了这出大戏的主角。”我自嘲地说。 “不能提前告诉你,就是为了让戏演得更加逼真,对不起,濛濛,以后不会这样了。”凌隽说。 其实我心里在想,也或许这个测试中,也包括了对我的测试,凌隽恐怕也是想看看在关键时刻,我会不会拼了命地保护他的儿子,如果他有这样的想法,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如果真是有这个因素,其实我也能谅解。秋荻姐如此重用我,如果我在关键时刻不站在他们一边,那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风险,这一群人,务必每个人都要能做到真正的肝胆相照,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为对方牺牲,这个要求很高,但是却又必须要达到。 这也是很多时候朱虹并不参加我们会议的原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朱虹在关键时刻,未必会为我们中其中一个人去牺牲,所以就算她是凌隽的妹妹,凌隽对她的信任,却也还是有所保留。 对凌隽来说,他更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不管这个人和他有什么样的关系。这并非他绝情,而是他的无奈,他掌控着美濠商业帝国,还有秋荻姐正在崛起的振威集团,这些财富已经足够让人背叛他们一千次,所以他要避免被人背叛带来致命伤害。如果是对手的打击,他可以且战且退再谋东山再起,但是如果身边的人给他致命一击,那就必然是毁灭性的打击,恐怕一次就足于摧毁他和他的商业帝国,甚至他的整个家庭。 所以,他务必要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能为他去牺牲,而他,也可以为他真正信任的人牺牲,只有这样可以以命交换的忠诚,才能构成真正的信任。 那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而他却必须要承受,无法逃脱。 正文 第87章 罢免 尚云鹏查清楚了那天在甜品店里的人,是万华的一批低层混混,主要混迹在车站码头,专门接些替人收债之类的活,属于拿钱办事的类型,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势力。ZIYOUGE.COM 正如凌隽所说,他们也是小角色,就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至于他们的雇主是谁,他们也说不上来,只说是一个女的,女的戴着口罩,看不清面目,但出手很大方。 对于在甜品店遇到周宣的事,凌隽倒不以为然。他认为周宣肯定不会是那件事的策划者,他好歹是个招商局长,如果他要做那样的事,肯定不会到现场把自己暴露出来,他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所以这事肯定和周宣无关。 至于周宣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出现在甜品店,这无从得知。 我认可这种说法,周宣再是恨凌隽,但他毕竟是公职人员,还不至于会亲自带着一批打手到现场去绑人,这样直接地暴露自己的行为太过愚蠢,周宣肯定不会去做。 其实我反而认为,周宣当天出现在甜品店,也许是被人摆了一道,那个幕后的人就是想让周宣出现,然后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周宣身上去,让我们怀疑周宣是幕后主使。 如果是这样,那说明一个问题,幕后不只有一个人,如果周宣能算是幕后的人,那他也只是之一,而不是全部,幕后还有人,而且那个人或许比周宣更厉害。 振威和文国通商部长签署合作意向书的消息传出之后,为振威的知名度和地位提升起了很大的重用。很多企业纷纷要求与振威展开战略性合作,希望能搭上振威走出国门这班车。 我和尚云鹏忙得不亦乐乎,但非常的充实,振威在经历人事剧变的短暂振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开掉一大批不作为的管理人员之后,振威呈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我和尚云鹏的努力成果开始逐渐展现出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大堆文件,我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让自己的身子稍微舒展一下。 尚云鹏推门进来,“隽哥说晚上到他家吃饭,今天就不加班了吧。” “今天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我说。 “休息一下吧,你最近一直加班,这样累下去,公司的业绩是上去了,你却垮了,那太不划算了。”尚云鹏说。 “那好吧,听你的。”我笑着说。 “这才乖嘛,一会我给你当司机吧,坐我的车去就行了。”尚云鹏说。 “好啊,你一向是个合格的司机。”我笑道。 “对了,哈吉部长那边来电话催过几次了,让我们尽快组团过去考察,以落实合作意向书上的合作内容,他说如果我们过去,会在土地使用和税收上给我们非常大的优惠,而且此事他已经向文国的君主汇报过了,君主也非常欢迎我们过去投资。”尚云鹏说。 “哇,那我们过去,不是有可能见到文国的国王?他会会见我们吗?我只在电视上见过国王,现实中可没有见过,甚至都不敢想。”我说。 “应该会吧,其实国王也没什么了不起,也是人嘛,文国是小国,还没有咱们一个省大,人口还没有咱们万华市的多,那国王管的人,还没咱们令狐贤市长管的多呢。”尚云鹏说。 “那可不一样,国王就是国王,那是不能用管的人数多少来看地位高低的,文国虽小,但那可是主权国家,国王的地位不是市长所能比的。”我说。 尚云鹏大笑,“你是不是看偶像剧看多了,所以想着能邂逅一个王子什么的?你不会是嫌弃我这个混混了吧?” “我能说我从来不看偶像剧么?只是我确实没见过元首级的人物,所以会有些向往,至于邂逅一个王子什么的美梦,我倒是不会做的,我有你这个大青蛙就行了,不要什么王子。”我也笑道。 “我想如果我们去文国考察,或许国王真的会见我们呢,华夏现在国力日盛,国际地位显著提高,我们作为华夏的企业代表去投资,文国肯定会非常的重视。”尚云鹏说。 “可是我们现在手上的事都太多,还得先处理一下才行,回头再跟秋荻姐他们商量一下此事再说吧。”我说。 尚云鹏走过来摸摸我的脸,“我还是一个人去考察好了,你要是真遇上一个什么王子之类的,不要我了,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我笑着看他:“不是有些人一向自信满满的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不是我不自信,主要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如果哪个王子看上你,我又不好打断他的腿,那我会很为难。”尚云鹏笑着说。 “行了,别扯了,这天下哪来那么多王子啊?你以为蝌蚪变青蛙,青蛙变王子啊?”我笑道。 “好吧,那咱们走吧,一会隽哥他们又要来电话催了。”尚云鹏说。 **************** 家宴很丰盛,今天朱虹也来了。 大家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凌隽这才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退休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凌隽三十出头,这年纪退休?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到底什么情况?”朱虹说。 “没什么情况,前一阵我们把凌家在美濠的股份给分摊了,我和大哥和三哥各占凌家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三,加上秋荻的股份,我本来也还是最大股东,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大哥和三哥联合成立了一个公司,叫美城控股,他们把股份合成一块,成了美濠最大的股东,而且,他们在澳城背着我开了董事会,罢免了我的董事局主席一职,同时罢免了赖曾云絮的总裁一职。”凌隽说。 凌隽说得轻描淡写,但我们所有人听得心情沉重,这就意味着,凌隽已经被踢出局,成了美濠的一个普通股东。 “怎么会这样?董事局会议,不是要董事局主席在场才行吗?怎么背着你就把你给罢免了,这不是需要股东大会才能决定的事吗?”尚云鹏说。 “他们说我消极怠工,不思进取,自己跑到法国去渡假,不管集团的事,所以启动了公司章程中的应急程序,章程规定,在集团主席严重不作为或者失去行为能力的情况下,可组成临时执委负责集团事务,在全体董事局成员都同意和最大股东允许两个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可以临时罢免集团主席和总裁,集团主席一职会临时空缺,直到下一届全体股东大会重选董事局成员,然后再选出集团主席。”凌隽说。 “你们听来可能有些复杂,我来补充一下,现在最大的关键问题是,凌隽已经不再是最大的股东,最大的股东应该是凌锐他们组成的美城控股这个法人股东,所以他们有权召开临时董事会并启动应急程序,这是他们计划好的,这就是他们的终极目标。”齐秋荻说。 “他妈的,这些董事怎么这么软弱,一下子就同意了他们的意见,罢免了阿隽?阿隽这么能干,说罢免就罢免了?” 雷震海一激动,开始骂娘了。 “震海这次提的问题很好,那些董事也不是糊涂蛋,他们知道我这两年做了大量的工作,把美濠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但他们还是同意罢免我,那说明他们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迫使他们妥协,美濠的董事都是富豪,普通的钱财肯定收买不了他们,所以我认为他们不是被收买,而是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凌隽说。 “那给他们压力的是谁?谁能给富豪那么大的压力?可是这件事何乐乐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你们?他可是秋荻姐的好姐妹。”我插嘴说。 “说到何乐乐,那就更有趣了,董事会在何乐乐没有在场的情况下,罢免了赖曾云絮女士的总裁之位,选择了何乐乐为美濠新任CEO,我打了电话给乐乐,她现在还在美国加州考察,完全不知道澳城的剧变。”齐秋荻说。 “难怪她不通知你了,原来她也不知情,可是她又怎么会被选为新任CEO呢?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更加不解了。 “会不会是何乐乐其实知情,但她为了避嫌,自己跑到美国去考察,然后由澳城的人实施罢免计划,这样把隽哥搞下来,她自己升上去还做了好人?”尚云鹏说。 “这种可能很小,乐乐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认识她几年了,她要是会这么做,那早就做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而且以她的能量,根本不可能做到人不在场还能遥控澳城,完成夺权上位,这事不关她的事。也许另有隐情。”齐秋荻说。 齐秋荻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完全说透,她还有话没有说出来,我猜想她可能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而已。 正文 第88章 风雨与共 谢 ( tiffany ) 赏巧克力 凌隽的突然失位,确实是震惊了所有人。ziyouge.com 虽然他表现得很淡定,但我们所有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这意味着他和齐秋荻那么多努力都白费了,辛苦为集团拼尽全力,却一夜之间就成了局外人,现实如此残酷。 “大家不必太过沮丧,我依然是美濠的大股东,而且是董事之一,我只是暂时失去主席一职,这也许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我是真的可以放假了。”凌隽笑着说。 “可是,你为美濠做了那么多的事,现在却因为股份分割事件而失去了领导位置,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一但不执掌美濠,我担心美濠会急速衰落。”尚云鹏说。 凌隽苦笑,“可是我目前没有办法,凌锐和凌丰的股份相加之后,远超出了我所持有的股份,成为美濠最大的股东,他们有话语权很正常,他们不考虑美濠的利益,就只是为了踢我出局,我目前没有更好的应对措施。” “凌锐和凌丰并没有为美濠做过什么,以他们的号召力,根本不能让所有的董事都听他们的,这幕后肯定还有推手。”尚云鹏说。 “是不是姜尊雄那个混蛋搞的阴谋,还是大娘在背后搞事?”雷震海说。 “都有可能,姜尊雄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他不可能给美濠的董事们施压,大娘在美濠的名声不太好,但影响力是有的,只是如果是大娘的背后,那她就不用搞一个美城控股这么复杂了,她直接跳出来要了她的股份,她就成了最大的股东了。这样一分析,又好像觉得不是姜尊雄和大娘。”凌隽说。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来美濠的董事中还会有谁有这种能量了,要是炳叔没死,那我怀疑是炳叔,但是炳叔已死,我想不出有谁了,难道是炳叔那躲在暗处的儿子?”尚云鹏说。 秋荻姐摇头,“不可能!炳叔能搞事那是因为他在美濠经营多年,基础很牢,炳叔的儿子压根就没露个面,他哪来的本事兴风作浪?那些董事又干嘛要听他的?所以这事另有其人。” “那嫂子认为是谁?我总觉得嫂子应该是知道是谁在搞事了,只是你没说出来而已。”尚云鹏说。 看来我和他是慢慢形成默契了,这一次他的想法和我就一样,我也觉得秋荻姐知道是谁在操纵,只是她没说出来。 “我是有些想法,不过还不确定,所以不能乱说。这样的对挫折对我们来说也很正常,当初凌隽作为一个弃子的身份一样爬了上去,更何况现在他不是大股东,所以这只是一段小插曲,我们都不必惊慌。凌隽辛苦这么多年,这一次放下肩上的重担,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好事。”齐秋荻说。 “哥,不管怎样你都要把主席之位夺回来,你辛苦为美濠做了这么多的事,哪能让他们说甩就把你甩了?你是凌家的亲子,反而让一些外人把位置夺了,这说起来都丢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位置夺回来!”朱虹说。 这倒是符合朱虹的性格,她说得也有道理,不论是从哪方面来说,凌隽都应该是美濠正统的继承人。 “我也赞成朱虹的说法,哪能便宜了那些孙子!我看这个何乐乐也有问题,不然那些人不自己当总裁,却把她扶上总裁之位?果然是最毒女人心,以前还以为她能干又大方,现在暴露她的本来面目了!”雷震海说。 “震海别胡说,乐乐绝对没有问题!我认识乐乐那么久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不要这样乱说。”秋荻姐说。 其实我也支持秋荻姐的观点,我也认为何乐乐不是那样的人。但是那些人却要把乐乐扶上总裁之位,确实令人费解。 “秋荻姐,我觉得可以有一个主意,那就是让乐乐到万华来一趟,当面向她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是合谋人,那她恐怕在这个时候不敢到万华来,如果她内心无愧,那她肯定会来。她现在是总裁,她还是可以帮到隽哥的,而且以乐乐的能力,肯定不会让美濠急速衰落。”我说。 “濛濛这主义不错!这确实是证明乐乐清白最好的方式,她如果真的心里有鬼,她哪敢在这个时候来到万华?我一会就打电话给她,让她从美国直飞万华。”秋荻姐说。 “好吧,这事属于女人之间的沟通问题,你们既然姐妹相称,那这事就交给你们处理好了,这一段时间我就不管事了,好好放松一下,几年了,没真正的休过假,这一次我算是可以真正的放松了。”凌隽说。 “濛濛,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说。” 秋获姐把我叫到了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 “秋荻姐,你想跟我说什么?你是不是猜到这次美濠的危机是由谁在操纵?”我说。 “是的,我有一个想法,但是我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秋荻姐说。 “好,你说我听,我保证不说出去。”我说。 秋荻姐叹了口气,“我怀疑此次在幕后主导的人是何长官。” “啊?这怎么可能?何长官不是和你们一向关系不错吗?他还出席了你们的婚礼,而且你也说了,以前他帮了你们很多,他怎么可能会是坏人?”我说。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想了想,在澳城能够给那些董事实压的人实在不多,既然不是大娘,那恐怕就只有何长官了,有时候做坏事的人也不一定是坏人啊,对吗?”秋荻姐说。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有时好人也会为了感情和利益做坏事……” 说到这里,我忽然好像明白秋荻姐的意思了。“秋荻姐,你是说,何长官是为了乐乐这样做的?” 秋荻姐点头,“我就知道你能猜到,震海因为乐乐当上总裁,所以怀疑她也是合谋者之一,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乐乐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乐乐喜欢凌隽这是事实,这也是我们迟迟不敢把乐乐扶上总裁之位的原因,我们就担心她因为感情而影响大事,但是这一次她被硬扶上去了,那很有可能是何长官在用力了,何长官是商人出身,又连任两届行政长官,在澳城政商两界的人脉无人可比,如果他要做那些事,那他是可以做得到的。” “是不是何长官知道乐乐苦恋隽哥的事了?长官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了,他一怒之下,就要教训一下隽哥,为自己的女儿出口气?”我说。 秋荻姐摇头,“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啊,如果你是何长官,你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爱上一个男人,那你认为让女儿幸福的方法是什么?” 我想了想,“爱情这种东西太过奇妙,根本不能用金钱或者其他东西来替代,唯一的方式,只有和那个爱的人在一起,你的意思是说,何长官要用架空凌隽的办法来对逼隽哥就范?让他和你离婚,娶了乐乐为妻?” 我自己说到这里都觉得胆战心惊,如果是这样,那秋荻姐的这个家庭就麻烦了。 秋荻姐点头,“是啊,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你也知道凌隽这个人,我们能想到的东西,他当然能想到,他甚至可能比我们还要提前想到是何长官在操纵,而且也能想得到何长官的目的是什么,何长官不是坏人,但是如果他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那他作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也是有可能的,凌隽心里知肚明,所以他装糊涂,他装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以隽哥的为人,肯定不会就范,他就算是舍弃所有家财,也决不会放弃你,所以他才说自己退休了,因为他其实已经放弃了美濠,如果在美濠和你之间选择,他会选择你。”我说。 秋荻姐忍了许久的眼泪忽然滚落,我很少看到秋荻姐哭,在我心中,她是最坚强的女人,但此刻她却潸然泪落。 “你说得没错,凌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和他风雨几载,我太了解他了,别说是一个美濠,就算是用全世界和他换,他也会选择我。不然他就不是重情重义的凌隽了。这也是我最难过的原因,美濠是凌老先生传下来的基业,如果是因为我而让凌隽彻底出局,我其实也会不开心,凌隽虽然表面上不介意,但我知道他为美濠付出许多,我亲眼见证他是怎样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做到今天的成就,他说不在乎,那只是宽慰我而已,哪一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事业突然失去,其实他内心比谁都难过,只是为了让我开心,他装着无所谓,还说自己正好退休……” 秋荻姐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世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在凌隽和秋荻姐面前,这样的话显然是胡说八道。凌隽为了不让秋荻姐有多余的想法,索性装着不知道是何长官在背后相逼,而秋荻姐绝项聪明,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一对恩爱的夫妻在逆境中没有为自己作想,而是首先替对方作想,如此深情,让我这个外人又是羡慕又替她们难过。 正文 第89章 姐妹 满钻加更 我不知如何来安慰齐秋荻。ziyouge.com她一直都是我敬重的人,向灯塔一样指引我,给我方向和力量,现在她突然遭遇考验,我不知道用怎样的话语来安慰她,虽然我很想为她分忧,甚至替她去承担这一切。 凌隽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放弃齐秋荻,这是必然的。所以他对何长官暗中的相逼,故意装着一无所知,还摆出一副怡然自得的退休姿态,但正如齐秋荻所说,哪一个男人会不珍惜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古时确实不乏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但那些可以轻易放弃原则博美人一笑的君王手中的江山,大多不是他们自己打下的,而是从前辈手里继承而来,真正为之拼杀流血的江山,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凌隽一路荆棘才掌控美濠,现在却拱手让与他人,他心里肯定会很难过,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有大志向的男人。 让凌隽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在商业帝国的掌控权与相濡以沫的娇妻之间选择,他必然会选择后者,虽然他不是那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纨绔,但他还是会选择与他曾经同甘共苦的女人。 这样的抉择,看似简单,其实极难做到。凌隽是可以选择妥协的,一但妥协,必然是与秋荻姐离婚,然后迎娶年轻美丽的何乐乐,澳城商界第一豪门与澳城政界第一家庭联姻,何长官将会成为凌隽的岳父,必然全力支持凌隽,这将是完美的结合。凌隽是商业巨子,英俊不凡,自然不会有人去介意他曾经结过婚有过孩子,这样的瑕疵,在他的光环之下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凌隽不易,在利益和感情面前,他果断选择了和齐秋荻的夫妻感情,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一份情坚如铁的感动,让秋荻姐泪洒衣襟,也让我这个局外人心里感慨。 “秋荻姐,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不要太难过了。”我轻声说。 “我没有难过啊,只是觉得凌隽很不容易,要是因为我而让他彻底退出美濠,那我也不开心。”秋荻姐说。 “秋荻姐,你不会是想……” “其实乐乐也不错的,她心地善良,又精明能干,人也漂亮,还有显赫家世。她是能配得上凌隽的,如果这件事非要我和凌隽离婚让出凌隽才能解决,那我其实可以让出的,就算和凌隽离婚了,我还有你们在这些朋友,我们有振威集团,一样可以过得不错。”秋荻姐说。 她果然有这样的想法,我就知道凌隽能为她舍弃一切,她也能为凌隽做任何事。 “不行啊秋荻姐,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隽哥是不会答应你这样做的,这种可能几乎没有,就算是你愿意主动放弃,隽哥也不会同意,你别忘了隽哥身边还有如狼似虎的尚云鹏和雷震海两个兄弟,如果因为这事而导致你们夫妻分散,云鹏和海哥能放过何长官和乐乐吗?那两人要是冲天一怒,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到时你不但不能成全隽哥,反而会把这一群人推向万劫不复!”我赶紧说。 秋荻姐没有说话了,她当然知道我不是危言耸听,我说的全是事实。 如果凌隽真的选择了何乐乐而背弃齐秋荻,以云鹏和震海的性格,三兄弟必然从此反目。齐秋荻和尚云鹏还有雷震海之间的感情也不完全是因为凌隽,她们之间本来就一起经历过生死,亲如兄妹。如果凌隽要是真的那样做了,那尚云鹏和雷震海绝对接受不了,到时他们会把所有有怒火发泄在何长官和何乐乐身上,那两人要是铁了心不惜一切代价要报复,那恐怕真的会成惨剧。那两人一但绝决,都是可以变成像狼一样冷酷的人。 “我还没想这么多,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确实如此。云鹏和震海和我的感情都非常深,就算我主动放弃,他们也绝不同意。在他们心中,我和凌隽是一个整体,要是谁背叛了谁,都不仅仅是我和凌隽两个人的私事,也与他们有关,因为我和凌隽的幸福,本身也有他们的参与和付出,要不是他们舍生忘死,哪有我和凌隽的今天,哪有轩儿。”秋荻说。 “是啊,所以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最关键的是,隽哥也绝不会答应和你离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隽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我说。 “我在想如果我主动提出和他离婚,说我不再爱他,然后带着轩儿远走法国,他会不会同意?”秋荻姐说。 “这绝对不可能!秋荻姐,隽哥何等聪明,这样的方法在别人面前行得通,在隽哥和尚云鹏面前咱们就别玩了,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想法你就不要有了,我们现在先等乐乐到了万华再说,先看她是怎么样的态度,我相信乐乐的为人,她肯定不会支持何长官施压的方法,乐乐对隽哥的感情非常干净,完全就只是欣赏,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我相信乐乐。”我说。 秋荻姐走过来拥抱我,“谢谢你濛濛,我其实心里很乱,幸亏有你在我身边,让我有个可以商量的人。” “你是我姐姐,我当然也不能让我姐姐的幸福被破坏,我们一起面对,肯定会峰回路转的。”我轻声说。 **************** 何乐乐从美国直接飞到了万华。 我和尚云鹏亲自接机,何乐乐穿着一件白色风衣从通道里走出,清纯的气质和高挑的身材显得与众不同,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凌隽真有福气,竟有这么优秀的女子暗恋他达三年之久,要不是秋荻姐认识凌隽在先,其实何乐乐也能配得上凌隽,这是事实。当然,配得上那是一回事,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接受得了凌隽放弃秋荻姐而改娶何乐乐,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可以。 “乐乐,欢迎回来。”我走上前去,和她紧紧拥抱。 “濛濛你怎么瘦了?还变黑了一些?”乐乐摸摸我的脸说。 “我和云鹏出去旅行了几个月,所以晒黑了一些,这样更健康嘛,对吗?”我笑着说。 “你和云鹏在一起了?”乐乐问。 我笑了笑,算是默认。 “云鹏,你可厉害了,竟然把我三妹搞定了,以后你得叫我姐,因为濛濛就叫我二姐。”乐乐笑着说。 尚云鹏笑了笑,“濛濛叫我鹏哥呢,你也叫我鹏哥吧?” 说笑间我们来到停车场,我和乐乐坐在后排聊天,云鹏负责开车。 车直接开到了尚云鹏的别墅,并没有去凌家。因为这一次的会面,秋荻姐并不想让凌隽参与进来,因为不想让他会尴尬和为难。 “这是你们的爱巢?不错呀,就是装修风格太冷了,应该更温暖一些,以后要结婚的话,那得重新装修,我负责给你们设计。”何乐乐说。 “你会设计?你学过设计吗?”我说。 “我学过一些,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折腾你们这房子足够了,哈哈,到时要是搞砸了,你们别怪我就行了。”何乐乐笑道。 “我相信乐乐姐的眼光,你是曾经的天才少女,肯定能行。”我笑着说。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以后要结婚重新装修房子的时候,就由我来设计好了,绝对设计得温暖又大气。”何乐乐说。 “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呢?”秋荻姐来了。 “姐姐来了,想死我了。”何乐乐走过去抱住秋荻姐。 “你们先聊,公司还有些事,我先去处理,晚上我们再一起吃火锅。”尚云鹏借故走了。 房子里就只剩下我们三个女人,刚才的欢乐气氛也慢慢散去,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姐姐,这一次夺权的事,与我无关,我完全不知情,我这一个月都在美国。”何乐乐主动提起话题。 “我当然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叫你到这来了。”秋荻姐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把赖曾云絮给罢免了,还把隽哥给踢出局了,现在我成了总裁,我自己都莫名其妙,我知道你们肯定在怀疑我了,但我真的没有。”何乐乐说。 齐秋荻没有再说话,而是短暂沉默。我知道秋荻姐在酝酿着要如何开口,因为接下来的话题,将会牵涉到何乐乐喜欢凌隽的事,这种事说出来太令人尴尬,所以得谨慎措词。 “乐乐,那你认为这次的事,是谁在背后操纵呢,在澳城能够搞定所有董事的人并不多,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单独靠凌锐和凌丰,他们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既然是他们合并了股份成为最大的股东,那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出任总裁才对,现在却把你扶起来,你觉得是什么原因?”秋荻姐说。 “其实,我怀疑是我爸,我想来想去,在澳城能有这么大影响力的人确实不多,这件事如果是我爸在做,那倒不是什么难事,政商两界,他的人脉都非常强大,他可以完成对美濠的干涉和颠覆。当然了,如果没有凌锐和凌丰的配合,他不可能用行政手段强制干预,凌丰和凌锐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契机。”何乐乐说。 何乐乐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其实她心里也早就有数了。她能如此坦承地说出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她是合谋人,现在准备要摊牌提条件,一种可能则是她确实不知情,所以问心无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二种可能更大。她不是合谋人。 正文 第90章 中风 何乐乐主动说出了这件事和他爸爸有关,反而让我和秋荻姐一下子无话可说了。Www.ziyoUge.com 我们虽然选择相信乐乐,但我们也确实没法肯定乐乐就真的和那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们在等着乐乐接下来表达她的立场。 “如果真是我爸做的这件事,我会阻止他,不管他以什么样的理由,我都绝不允许他这样做,请你们相信我。”何乐乐说。 秋荻姐虽然还是不动声色,但我知道她心里松了口气。如果何乐乐与何长官的立场相同,那现在就是她提条件的时候了,她完全可以说,如果你不和凌隽离婚,那美濠就将易主。 “我们一直都相信你,乐乐。”我说。 “谢谢你们的信任,你们把我当姐妹,我也不会背弃你们,我爸不是一个坏人,我相信他这样做有他的理由,但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我都劝他改变主意。”何乐乐说。 “那如果……何长官不改变主意呢?”秋荻姐说。 “如果爸爸不改变主意,那我就辞职,彻底退出美濠,总之不会在他的操纵下控制美濠,我绝不会这样做。”何乐乐说。 “不行,现在你必须要留在美濠,现在凌隽被罢免了职务,成了普通股东,赖曾云絮也被罢免了,美濠高层现在有能力的人只有你了,你如果再走了,那美濠就没有舵手了,所以我希望你继续留在美濠,暂时任总裁一职,先稳住大局再说。”秋荻姐说。 秋荻姐能这么说,那当然是相信乐乐了。 这就是秋荻姐的与众不同,要是换作其他的女人,那肯定巴不得马上让何乐乐离开美濠,但是秋荻姐并不这样做,她明知道何乐乐对凌隽有好感,而且这件事的起因也是因为那事,但她并没有要赶走何乐乐,反而希望她留下稳定局面。 这是一种大气魄,要有这样的大气魄,需要对何乐乐的信任,但更重要的是自信,相信她能控制事态,相信凌隽不会背弃。也就是这种气魄和自信,才让她成为万华商界的第一女强人。 “姐姐,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稳住局面,阻止爸爸接下来的行为,当然了,现在也还不能确定真的就是我爸所为,如果是别人,那我会寻求爸爸的帮助,如果真的是爸爸,那我会阻止他,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如果以死相逼,他什么事都会答应。”何乐乐说。 “不要!乐乐我知道你是好女孩,但你千万不能以死相逼!就算是这件事与何长官有关,我也不想你以死相逼何长官,你如果有什么事,那我们不能原谅自己,何长官也不会原谅我们,对吗?”秋荻姐说。 秋荻姐真是聪明之极!如果何乐乐真是出了意外,那事情根本得不到解决,到时何长官失去爱女,一定会疯狂报复,以何长官的能量,他要是疯狂报复,那最后的结果谁胜谁负很难预料,也许是玉石俱焚,最后让别人渔翁得利。 现在背后有很多人想要对付凌隽,所以在这个时候不能完全和何长官翻脸,那样就等于是给自己树了一个强敌,秋荻姐是希望这件事先拖一下,然后找到最合适的办法来解决,而不是直接和何长官针尖对麦芒地干上。 “那我应该要怎样做?”何乐乐说。 “在何长官没有提出更多要求以前,你可以先顺他的意思坐上总裁之位,然后了解清楚其中到底有哪些势力在作怪,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解决,只要有你在美濠坐镇,我和凌隽都是放心的,就算是凌隽暂时出局,那也没有关系,就当是放他长假了,我们相信你能控制得住局面,也相信你是我们永远的朋友,是我齐秋荻永远的姐妹。”秋荻姐说。 “好,我答应你,今天晚上还有飞澳城的航班,我直接飞澳城好了,等我把事情弄清楚,我会向你汇报情况,我不会背叛姐姐,永远也不会。”何乐乐说。 “你休息一下再走吧,飞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累坏了,休息两天再回澳城。”秋荻姐说。 “不了,今晚我就走,我要和爸沟通一下,也要尽快接手美濠的事务,现在美濠的权力出现真空,这是非常危险的事,不能让人趁机而入。”何乐乐说。 “行,那辛苦你了,妹妹。”秋荻姐说。 “濛濛,听姐姐说你能做一手好的家常菜,你怎么也得做餐饭让我吃了再走,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走人吧?”何乐乐笑着说。 “没问题,只是我只会做些普通菜肴,你习惯了西餐,未必合你口味。”我说。 “谁说我习惯西餐了?那是身在国外没办法而已!我当然还是喜欢咱华夏传统美食,你赶紧去做饭吧,我等着吃呢,对了,你什么时候和云鹏结婚?云鹏那么凶,你能镇得住吗?”何乐乐笑着说。 “我才不怕他呢,他凶那是装出来的,就一纸老虎,我根本不惧他。”我也笑着说。 “幸福!濛濛够霸气,哈哈。”何乐乐大笑。 ******************** 两天以后,又传来消息,澳城长官何子铧先生到访万华。 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何先生此次来访,明显是针对凌隽而来。 在这个消息传出后的半小时,又传来一个更为劲爆的消息,美濠原董事局主席凌隽突然中风,半身不遂,口不能言,目前已停止一切对外活动在家休养,并敬告各界朋友不要打扰病人。 前两天还丰神俊朗的凌隽中风了?还口不能言?我看着网上的消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网上还配有图片,图片上的凌隽坐在轮椅上,歪着头,目光呆滞,惨不忍睹。 我来到尚云鹏的办公室,“这是真的么?” “什么是真的?”尚云鹏正在看文件,抬头问我。 “你看网上的消息,隽哥中风了!半身不遂,口不能言!还配有图片!”我说。 “啊?”尚云鹏瞪大了眼睛,赶紧打开了网页,找到了相关消息。 “我没听说啊?我这就打电话问问。”尚云鹏说。 “还问什么呀,直接去郎林诊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说。 “哦,那咱们马上动身。”尚云鹏说。 记者们的反应很快,郎林诊所门口已经挤满了记者,郎林在大声解释:“凌先生没有在我的诊所就诊,请各位不要打扰我的病人!” “都知道你和凌先生私交不错,他生病了肯定在你这里就诊,怎么可能不在?”有记者大声说。 “这是什么道理?他生病了就一定要在我这里就诊吗?你们再胡闹,我就要报警了,你们这样会严重影响我的病人!”郎林一脸的无奈。 很快有眼尖的记者发现了我和尚云鹏,马上向我们扑了过来,我们要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尚先生,你是凌先生最好的兄弟,请问凌先生现在是怎么个状况?”话筒已经伸到尚云鹏的跟前。 “我也是刚听到消息,我也还在求证。”尚云鹏说。 “不可能!你和凌先生是生死之交,他有事你肯定第一个知道,你不可能不知情!”那记者说。 “既然我说的你不相信,那你还问我干嘛?一边去!”尚云鹏忽然黑下脸来。 “尚先生你对媒体为什么总是这么反感?我们只是关心凌先生而已。”有记者说。 “我不是反感你们,媒体应该有自己的良心和底线,不要拿别人的不幸来当八卦的题材,如果你家里有人中风了,你心情还能好得起来么?我都说了我现在也在求证,别烦我好不好?”尚云鹏黑着说。 那些记者见搞不定他,于是转过来围攻我。 “骆小姐,请问你知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凌先生真的中风了吗?会有生命危险吗?” “骆小姐,前一阵有传出凌先生被踢出了美濠集团,是不是因为凌先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导致中风?” “大家不要吵,尚先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也还在求证,如果我们有确切消息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在此之前,请不要妄加猜测,凌先生混迹商场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岂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会接受不了?如果消息不属实,那当然最好,如果消息属实,那我们应该祝病人早日康复,而不是没完没了地挖新闻。”我说。 “骆小姐,那凌家会开新闻发布会吗?在什么地方开?”有记者问。 “这位朋友,如果你家里有人生病了,你要做的是先治病人呢,还是先对外澄清所有传闻?我理解你们想要第一手新闻的心情,但你们也要替当事人想一下好不好?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有最新情况,我们会向媒体通报,请大家不要围攻了。”我说。 在我和记者周旋的时候,尚云鹏走到一边,和郎林聊了几句,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凌先生生病是真实的,但是已经转院,至于转到哪里,现在不方便告知,请大家给病人静修的时间,不要穷追不舍。”尚云鹏说。 正文 第91章 中风 摆脱那些记者之后,我和尚云鹏开车向凌家而去。WWW.ZIYOUGE.COM 果然如我们所料,凌家别墅门口的记者更多,凌府大门紧闭,那些记者就蹲守在门口。 面对记者,我和尚云鹏只好又把刚才在郎林诊所门口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但这些记者并没有散去,而是继续蹲守。 “大家也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希望你们不要激怒我!现在隽哥生病了,你们这样在门口吵闹不休像什么话?你们真要我赶走你们么?”尚云鹏怒道。 我扯了扯他,示意他不要暴怒。 “现在凌先生生病,大家心情都不好,请各位记者朋友体谅一下,先散了好不好?你们这样一直围堵在人家门口真的不好,云鹏脾气不好,大家最好也不要让他发火。”我说。 这些记者虽然嘴上嚣张,但其实心里还是对尚云鹏有些畏惧,知道如果真的闹起来,他们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于是都悻悻而去。 等所有记者都走了,我们这才打了电话让邹兴开门。 “隽哥是真的中风了吗?”尚云鹏第一句话就问。 “好像是真的,他确实不能说话了。”邹兴说。 “这怎么可能?前两天还好好的,而且他一直坚持健身,身体一向很棒,怎么就忽然中风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尚云鹏说。 “我也不清楚,但他当时确实是被抬到郎林诊所去的,后来嫂子让我们先走,再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邹兴说。 “那现在他们到底去哪里去了?在哪家医院?”尚云鹏说。 “不知道。”邹兴摇头。 “郎林也说不知道!你们怎么会全都不知道呢?这么重要的事,隽哥怎么不通知我呢?这是不信任我么?”尚云鹏提高了声音。 “云鹏你别这么想,我相信隽哥不是不相信我们,只是事发突然,所以还没有通知我们而已。”我说。 尚云鹏没有说话,而是向凌隽的书房走去,我跟在他后面走进了凌隽的书房。 凌隽的书桌上有几张白纸,上面乱七八糟画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然后就是一堆问号,还有几个感叹号。 “你认为隽哥是真的中风了吗?”尚云鹏扭头问我。 “我认为没有。”我说。 “我也认为没有,我认为他是突然知道了何长官要来万华,所以不想直接和何长官见面,这才临时决定中风。”尚云鹏说。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隽哥不装病,那就得见何长官,到时两人正式摊牌,这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隽哥和秋荻姐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何长官正式撕破脸,所以选择了暂时回避,这依然还是他的以退为进策略。”我补充道。 “那现在隽哥和秋荻姐的电话都打不通,这又是怎么回事?”尚云鹏说。 “隽哥他不必通知我们,因为他知道我们能理解他的想法。现在他们的手机当然不能打通,如果能打通,到时何长官亲自打电话约他们见面,那他们就必须得面对,所以他们的电话都必须要打不通才行。到时如果有人查他们的电话记录,他并没有和我们联系过,这样事情就会显得更加逼真。”我说。 尚云鹏点头:“你说得没错,网上的照片显然是摆拍的,而且是用手机拍的,如果是专业的记者,那肯定不会拍成那样,再说了,我们都还不知道的事,那些记者怎么就能知道了?那照片肯定是嫂子拍的,然后透过一些渠道传给了她当记者的朋友。” “隽哥这是在玩金蝉脱壳,他肯定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我说。 “那倒不一定,现在的局面,要想有周密的计划恐怕很难,不过他暂时装傻那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来,那些对手肯定高兴极了,凌隽成了个废人,那些牛鬼蛇神都要跳出来得瑟了。这事我们得配合他,要让戏演得更逼真。”尚云鹏说。 “那我们要怎样配合才行呢?”我问。 尚云鹏想了一下,然后说说了三个让我啼笑皆非的字:“不知道!” “你这会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呢?你可真行。”我说。 “不是,我是真的还没想到要如何配合隽哥来演这场戏。”尚云鹏说。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动作过大,我们的对手都很狡猾,如果我们动作太大,那反而让对手怀疑,我们只要假想成隽哥真的中风了,我们该合适表现就行了。”我说。 “如果隽哥真的中风了,那我的第一要务当然就是放下手中的事,全力保护他的安全。可是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在哪,我该如何表现呢?”尚云鹏说。 “所以你这两天都不要上班了,隽哥中风了,你却照常上班,那肯定说不过去,公司里有我就行了,媒体什么的都由我来应付,你这两天就负责注意保护轩儿……” 说到这里,我们同时看向对方:“轩儿?” “对了,现在保护轩儿才是第一要务!隽哥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但肯定不会带着轩儿,我们现在保护轩儿是最重要的。”尚云鹏说。 这时尚云鹏的电话响了,他接完电话,松了一口气:“是学校老师打来的,轩儿让她告诉我去接他。” “轩儿前一阵去法国不是休学了么,又去上学了?”我问。 “本来是想让轩儿留在法国上学的,但嫂子觉得以前就把轩儿扔在国外导致了轩儿性格孤僻,现在希望能留在身边,所以从法国回来后又让轩儿去上学了。”尚云鹏道。 “那你一定要保护好轩儿才行,隽哥说过,轩儿是他最大的软肋,我们不能让轩儿有任何事。”我说。 “那是当然,不过人家肯定也能想到我会全力去保护轩儿,我看这样吧,我每天开车到轩儿学校去接人,然后直接接到凌家去。但轩儿现在不能住在凌家,你每天悄悄开车到学校去接轩儿到我们家里去,让轩儿和我们住在一起,这样风险会降低许多。”尚云鹏说。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表面上做样子,实际由我去接轩儿?我有点担心啊。”我说。 “没事,现在所有的人肯定都盯着我,所以我去接轩儿反而风险大,我明里接,你暗里接,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你,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尚云鹏说。 我知道尚云鹏说得有道理,但我心里是真害怕,上次在甜品店的事我至今心有余悸,轩儿要是有任何问题,我可真是负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尚云鹏应该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濛濛,风险肯定是有的,可是越是有风险,越需要我们有担当啊,如果我们不负起责任,不愿意面对潜在的风险,隽哥和嫂子要我们干嘛?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才要勇于担当,不会有事的。” 我心里有些惭愧,尚云鹏说得没错,越是在艰险的时候,越是需要我们担当起责任。 “对不起,我的想法确实是有些自私了,好,我负责接轩儿,不过你要保证你安排保护我们的人绝对可信,如果我们内部有人使坏,那危险就太大了。”我说。 “这你放心,绝对是信得过的人,震海和秦浩都会在暗中保护,不会有问题。”尚云鹏说。 “我觉得压力好大,我真的好紧张。”我说。 尚云鹏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没事的了,我们的生活就是这种样子的,慢慢习惯就行了,你要相信我,我说没事就没事。” “嗯,我相信你。”我说。 ******************** 到学校接到齐志轩后,我一路都很紧张,相反齐志轩却表现很得淡定。 “姐姐,你不要怕,有鹏叔保护我们。”齐志轩说。 “你怎么知道有鹏叔保护我们?”我问。 “我小的时候,就是鹏叔保护我,只要有他,我就没事。”齐志轩说。 我忍不住笑了,“其实,你现在也还小,咱就不说小的时候了吧?” “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齐志轩说。 “哦?轩儿这么厉害?那你说说,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啊?”我问。 “爸爸是好人,妈妈也是好人,姐姐是好人,鹏叔叔是好人,海伯伯也是好人,展叔叔是坏人。”齐志轩说。 他说的展叔叔,应该就是展瑞了。 “轩儿,为什么说展叔叔是坏人呢?”我问。 “妈妈说的。”齐志轩说。 “不会吧?妈妈说展叔叔是坏人吗?”我有些奇怪。 “妈妈说,如果有事的时候,让我听姐姐的话,听鹏叔叔的话,听海伯伯的话,却没有说让听展叔叔的话,所以我认为他是坏人。”齐志轩说。 原来如此。秋荻姐也一直对展瑞有保留地信任,平时教导齐志轩的时候,从不提要听展瑞的话,在小孩儿心里,因为妈妈没有让他听展瑞的话,竟然就把展瑞归纳为坏人了。 “那虹姨呢,虹姨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逗他说。 “虹姨从来没有抱过我,她不喜欢我,所以她也是坏人。”齐志轩说。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单纯,因为朱虹没有抱过他,所以朱虹就不喜欢他,所以朱虹就一定是坏人了,真是有趣。 朱虹那个人比较冷,确实不太喜欢和小孩子亲近,难怪会给轩儿留下这样的印象。 但是小孩子的感觉也是很灵敏的,他竟然能认定展瑞是坏人,真是慧眼,这一点比我还强,我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展瑞是坏人。 正文 第92章 威逼利诱 (谢 学会简单赏酒) 尚云鹏没有上班,我就变得忙碌了许多,很多平时归他管的事,全部都由我来处理,正当我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助理柯雨说,有一个人自称来自澳城的客人要见我。WWW.ZIYOUGE.COM 我一听说是来自澳城,马上紧张起来,凌隽和雷震海都是澳城人,凡是来自澳城的人,都有可能和他们有关,当然得引起重视。 “请他进来吧。”我对柯雨说。 进来的是一位看起来很有风度的长者,穿一身灰色西服,举手投足间很有范儿,他笑着自我介绍:“我叫何子铧,你就是骆濛吧?我听乐乐说起过你。” 他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没错,他就是澳城长官何子铧,在秋荻姐和凌隽的婚礼上,我见过他一面。 “何长官您好,我是骆濛,我和乐乐是很好的朋友。”我赶紧热情相迎。 “既然是乐乐的好朋友,那就叫我叔叔吧,冒昧打扰,请见谅。”何长官客气地说。 “叔叔客气了,您能光临振威,是我们的荣幸。”我笑着说。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知道凌隽在哪儿吗?”何长官说。 “我还真不知道,我听说何长官是凌先生最敬重的长辈,我也正想向您打听凌先生的下落呢,听说他中风了,而且很严重,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也包括我。”我笑着说。 何长官看了看我,明显是不相信我的样子。 “我听说你是秋荻最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凌隽在哪儿吧?我没有恶意,只是许久没有见过凌隽,又听说他生病了,心里很是挂念,所以才要想见见他而已,希望你能转达我的意思。”何长官说。 “其实秋荻姐最好的朋友是乐乐,如果说关系的话,那其实还是乐乐和秋荻姐更亲近一些,她们之间认识的时间更久,感情也就更深。”我笑着说。 我的意思当然也很明确,那就是乐乐和秋荻姐那么好的姐妹,你干嘛还要和凌隽他们作对? “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我也知道你话里的意思,如果你见到凌隽,那请你转告他,就说他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总得面对。”何长官说。 “叔叔说的凌隽要面对的事,难道就是要答应您的条件吗?”我笑着说。 何长官大笑,“看来小姑娘果然聪明,我和凌隽之间的事,你能猜得到?还是凌隽告诉你的?” 我赶紧否认,“是我自己瞎猜的,我和秋荻姐他们确实走得比较近,很多事情也知道一些,但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我不如索性探一下他的口气,到时我也好向秋荻姐汇报。 “好,那你说说,你猜测的是什么?”何乐官笑着看我。 “听说叔叔是澳城最有势力的人,这一次美濠的董事们集体妥协,在背后罢免了凌先生,恐怕所有人都能想到是叔叔是背后的推手,不然没有人可以能做得到这一步,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我说。 “接着说。”何长官笑着看我,他并不承认,也不否认。 “您也知道,我和乐乐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姐妹相称,所以乐乐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我比较清楚,乐乐和我无话不谈。”我说。 何长官脸上闪过一闪痛苦,“我何子铧经商时生意做得不错,后来从政也一帆风顺,本以为自己可以给家人幸福,却没想到我女儿竟然喜欢一个人达数年之久,乐乐是我的女儿,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都要帮她达成心愿。” 他爱女心切倒也可以理解,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不管是金钱或者权力都是手到擒来之物,唯独对自己女儿幸福的事,却是有心无力,所以当他说到乐乐感情的事,他表现得很沮丧,他把女儿的不幸福,归责到了自己的头上,或者认为那是他的一种失败。 对于他这样功成名就的人来说,是不能接受任何失败的,女儿情路不顺,他也认为那是他自己的一种失败,因为他的女儿那么优秀,本来是可以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但现在爱上一个男人却得不到,所以他要动用自己的能量帮女儿实现心愿。 “冒昧地问一句,叔叔年轻时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恋,最后又不了了之的?”我说。 “当然是有的,那也是我一身之憾,如果我当时的力量强大一些,那我也许就不会输给我的竞争对手,所以我不会让我的悲剧在我女儿身上重演,我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帮我女儿夺得她的幸福。”何长官说。 他果然是这样想的。和我猜的差不多。 “叔叔,作为乐乐的好姐妹,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我小心地说。 “但说无妨,我不是那种听不得不同声音的人。”何长官大度地说。 “我想说的是,您这样为乐乐作想,她同意么?”我说。 “乐乐这孩子一向重情义,她虽然心里喜欢凌隽,但却从来不肯说出来,要不是她妈妈在她的博文里看到她写的一些话,我们至今还蒙在鼓里,我们作为父母真是失职,我对不起乐乐。”何长官痛苦地说。 他是最近才知道何乐乐喜欢凌隽的事,不然他恐怕也不会出现在凌隽和秋荻姐的婚礼上了。 “也就是说,叔叔做的这些事,其实乐乐并不知情,只是你一厢情愿地认为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手段帮乐乐获得她要的爱情,但我想说的是,也许你用这样的方式帮乐乐夺来的,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用权力和金钱可以换得婚姻,但却不可能换得爱情,而事实上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世人也许会为了金钱去完成一段婚姻,但是却不能为了金钱去完成一段爱情,因为婚姻可以是形式上的东西,而爱情却是发自内心的眷恋,叔叔是过来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吧?”我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爱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有了婚姻的形式,那爱情就可以在婚姻的框架下慢慢培养,就像我和我的太太一样,我以前也不是那么爱他,但现在我就很爱她。”何长官说。 “可以培养的前提是您太太不是你用强权手段夺来的,要是您太太是您用强迫的手段夺来,我想她恐怕会恨你一辈子,更别说和你培养感情了。”我说。 何长官短暂地沉默,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当然不是等闲之辈,我的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一部份的,当然,他不会因为我的几句劝说就会放弃他的念头,不然他也不是何长官了。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决定了的事,我就会做到底,凌隽以为躲着不见我就可以了?他迟早得面对这个问题。”何长官说。 “据我所知,凌先生好像是真的生病了,并非是躲起来不见您,不过叔叔,您知道秋荻姐和凌先生当初遭遇过些什么,他们是从困苦中一路走过来的,他们的感情不会因为外力的作用就会轻易变动,没有人能分得开他们,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我说。 “那我们不妨试试看,美濠是阿隽爸爸留下来的基业,难道他就眼睁睁看着凌正铎留下来的基业落入旁人之手?如果真是这样,那凌隽就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也不配我家乐乐去爱!”何长官说。 “叔叔说的这个担当太过牵强,一个人在社会扮演着多重的角色,对于美濠来说,他是继承者,确实有义务去守护凌老先生传下来的基业,但是对于他的家庭来说,他是一个丈夫和父亲,他如果因为利益就放弃原则,抛妻弃子,那他恐怕也不是一个值得乐乐姐去爱的男人吧?如果乐乐姐嫁了这么一个男人,叔叔您会开心吗?”我说。 这话可能有些犀利,何长官脸上有些不自然,但是他很快恢复了常态。 “你这丫头果然不错,可惜我没有儿子,不然我肯定让我儿子娶了你做媳妇,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你不能说服我,不管凌隽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是他是一个混蛋,只要我家乐乐想要,我都会抢来给她!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唯一能做的事,而且有些事一但做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你转告凌隽,让他最好赶紧和我见面,不然美濠以后就不姓凌了!”何长官说。 “我如果我见到他,我会转告他,不过目前为止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叔叔真是厉害,竟然逼得那些董事们都听您的话,长官就是长官,这样的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试探着说。 何长官大笑,“丫头,要人妥协一般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威逼利诱’,虽然是一个词,但其实这是两种手段,一种是‘威逼’,但另外一个是‘利诱’,相比前者,其实后者更加有效。只要有利,不用相逼,都有人会听话。” 我其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总的来分析,他的意思应该是那些董事其实是自己愿意为他服务,‘逼’只是手段之一,‘诱’才是让那些人臣服的关键。 正文 第93章 挨打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还是没有凌隽和秋荻姐的消息。 凌隽中风后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万华,一些不良记者发表文章称这是报应,而一些理性的记者则认为这是万华商界的一大损失,甚至有财经专家在电视上公开表示,凌隽的生病恐怕是美濠衰落的标志之一,因为凌隽在美濠的表现无人可比,没有人可以替代凌隽。 而美濠的股价也开始大跌,而且连续阴跌,完全没有止跌的意思。 美濠的状况不佳,展瑞的官却越做越大,他原本只是万华美濠的总经理,经过董事会的批准,他现在已经升任集团高级副总裁,主管美濠在内地大部份的事务。 在职位上表现平平,却能这样青云之上,看起来确实让人很难理解。好像美濠的高层都忽然瞎了眼一样,把一个无能阿斗硬生生地往上不断地扶,这确实是怪事。 我现在真正理解了凌隽以退为进的意义,展瑞是被人扶上来的,展瑞背后有人,不然以他的本事,不可能做得到这一步。 这也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在美濠那么嚣张了,他连董事都不是,却敢站出来摆平尚云鹏蒙冤之事,在凌隽的眼皮底下公然上位,胆子大得惊人,他只所以这么牛,不是他有多强大,而是因为他背后有人在支持他。 也就是说,他其实已经不担心凌隽会拉他下来了,因为他知道将会有人对凌隽发难,凌隽会自身难保,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对付他。 这其实是他的一个误判,并不是凌隽顾及不到他,其实凌隽只是放任他表演,因为凌隽知道他只是被人操纵的小角色而已,凌隽要引出的是背后的人,而不仅只是想把展瑞拉下来,只是后来的情况确实不利于凌隽,何长官突然出手,让凌隽一下陷入了不利的局面,为了避免和何长官硬碰硬,凌隽暂时避其锋芒,选择了装病引退。 就凭这一手,我就相信凌隽会胜出。知道退的人,必然会更好的前进。而展瑞这样小人得志的人,最后肯定会输。 在我连续接了几天轩儿之后,又改由雷震海来接,一但长期由一个人来接送,自然就会形成规律,在别人觉察到规律之前,就必须要进行改变。 轩儿和我很亲,但却有些惧怕云鹏,他从小都是云鹏在看护,见云鹏的次数远多于凌隽,在孩子心中,云鹏也是真正的家长,而且云鹏本身也比较严厉,只要他一黑脸,轩儿就吓得不敢说话,但和震海却不同,轩儿很喜欢震海,因为不管他如何折腾震海,震海都不会骂他,还常常爬地上让轩儿骑马,这一点是亲爹凌隽做不到的,也是云鹏做不到,所以轩儿更喜欢震海。 我不知道震海一个大男人是如何哄的轩儿,总之轩儿和他住了几天,竟然不吵不闹玩得很开心,这也让我很感动,震海一个糙爷们能如此耐心地哄轩儿,真是不容易。 有些人没有很高的智商,也没有什么大志,甚至有些缺心眼,但他只是重情义,只是单纯地对人好,这样的人也许成不了什么大事,但却可以让人信赖,震海就是这样的人。 有了震海哄轩儿之后,我和云鹏就轻松了许多,下班之后,我们一起来到朝会,随便看看朱虹的同时也可以喝一杯,这一阵过得压抑,喝一杯也是一种放松。 朱虹对凌隽的失踪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焦虑,她说她坚信凌隽没事,她认为她的哥哥是不可战胜的,认为凌隽只是暂时的蛰伏,只是在筹划应对之策。 她的想法和我其实一样,我也认为凌隽不可战胜,因为凌隽身边还有聪明绝顶的齐秋荻,还有可以为他牺牲的尚云鹏和雷震海,还有我,愿意与他们生死与共的骆濛。 “我有些忙,暂时没办法招待你们,今天先在大厅坐一会,我这里还有些事,一会再陪你们喝酒。”朱虹说。 “朱虹姐你先去忙,不用管我们,一会忙完我们再说话。”我笑着说。 “既然朱虹有事,那我们走吧,一会表演开始了,肯定吵得很,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我们回家二人世界去。”尚云鹏说。 他以前是罩场子的江湖大哥,自然早就厌烦了这样的夜店环境。 “不是来了么,那就喝一杯再走呗。”我说。 “我们来主要就是看看朱虹有没有事,既然她没有事,那我们就回去吧,我们家里也有酒,而且还是好酒,我陪你喝就是了。”尚云鹏笑着说。 “那好吧,我们回去。”我说。 走过朝会的大厅,正要出门,这时对面走过来一男一女,男的是展瑞,女的则是饶溪。 展瑞的长发竟然剪断了,西装革履很是讲究,一副春风得意不可一世的样子。 饶溪看到我,贴展瑞贴得更近了,分明是在向我示威。 我和尚云鹏继续往外面走,完全无视展瑞和饶溪,和这两个人,我们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我们不理人家,可人家却还是要招惹我们,展瑞和饶溪向我们这边走过来,挡在了我们的前面。 “凌隽现在没了,你们竟然还有心情来狂夜店?看来凌隽是白对你们好了,还说什么兄弟义气,凌隽现在不行了,你们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展瑞说。 “你不要找麻烦,我们的事,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最好走开。”我说。 “凌隽对我不错,我在到处找他呢,我不像你们这么虚伪,说是凌隽的好朋友,却在凌隽有事的时候完全不管他的死活。”展瑞说。 “这一看就是对奸夫淫妇,他们这样的人最是虚伪,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阳奉阴违是他们的拿手,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男盗女娼。”饶溪说。 “他是你的女人吗?”尚云鹏忽然问展瑞。 “是啊,那又怎样?”展瑞搂住饶溪的腰,得意地说。 “都说女人身边的男人能体现一个女人的品位,其实这话对男人也一样有用,如果男人身边的女子太没品位,那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懂得让她闭嘴,不能让她满嘴喷粪,这样恶心别人的同时,也会降低你的品,美濠是隽哥的公司,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屑小是靠什么人扶上去的,但我想告诉你,你们得意不了多久,所以不要太嚣张,要嚣张也行,去别人面前嚣张,不要在我的面前嚣张,不然后果很严重。”尚云鹏说。 “尚云鹏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对我说话?以前我敬你,那是看在凌隽的面上,现在凌隽自身难保,我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你威胁我?我现在是美濠的高级副总,我是董事会任命的,你能把我怎样?”展瑞说。 “你是什么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敢得罪我,我就抽你!”尚云鹏说。 “怎么?又想耍流氓作风?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混混永远都是混混!你样的垃圾……” 展瑞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你敢打我?”展瑞捂着脸。 “你小人得志也就算了,还敢在我面前得瑟?我就替隽哥先抽你两耳光,至于那些帐,以后再找你算。”尚云鹏说。 “你他妈的混……” 展瑞的话还没说完,尚云鹏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 愚蠢的展瑞还是不了解尚云鹏的风格,他以为自己是高级副总裁,尚云鹏就会畏惧他了,他根本不知道,在尚云鹏的世界里,只有他认为需要尊重的人,而没有他不敢打的人。 这边有人动手,朝会的保安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 “尚先生,请你住手,这里是朝会,不能在我们这里打人,因为我们有义务保证我们的客人的安全。”领头的保安队长说。 他们认识尚云鹏,也知道尚云鹏和凌隽关系,所以只是劝解,并不动手。要是其他的客人胆敢在这里闹事,现在估计已经被轰出去了。 尚云鹏好像没听见一样,又是连接狠狠地抽了展瑞几耳光,这才停手。 “你说什么?不能打架是吧?哦,我忘了,是不能打架,不好意思啊兄弟,我不打就是了。”尚云鹏说。 这人都打完了,才说不打就是了,真有他的。 “谢谢鹏哥给面子。”保安队长陪着笑说。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保安就看着这个流氓行凶不管不问,这人都挨打了,就这么几句话就完了?我要告你们!”饶溪说。 “是谁在这里大吵大闹?”这时朱虹走了过来,应该是有人把这里发生的事报告给她了。 “你就是老板吧?我们在你的店里受欺负了,你看着办吧!”饶溪说。 “你是谁啊?”朱虹冷冷地问。 “我是饶溪,是展瑞的女朋友,我和他一起来的!”饶溪嚣张地说。 “展瑞又是谁啊?”朱虹问。 “朱总,他就是展瑞。”旁边的工作人员答道。 “这里是会员消费,他是会员吗?”朱虹冷冷地问。 “他不是,以前凌先生经常带他来,也算是熟客,所以我们没有阻拦。”工作人员说。 “那是以前!以前来过的客人,就可以终身随意进出吗?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轰出去!”朱虹厉声喝道。 “不就是会员吗?要多少钱才能办?我们马上办?不就是钱吗。我们付就是了!”饶溪说。 看来跟了展瑞之后,她竟然也变得嚣张起来了,她以为傍上展瑞这棵高枝就成了凤凰了。 朱虹走近饶溪:“你很有钱吗?你以为有钱就可以随意进出朝会了?” “朱虹你这个婊……” 朱虹回身一耳光抽了过去,饶溪想反抗,被保安架住,朱虹左一耳光右一耳光的抽,抽得饶溪鼻子流血。朱虹是真狠,饶溪竟然敢惹朱虹,真是瞎了眼。 正文 第94章 清除 面对饶溪被打,展瑞并没有冲上去要和那些保安拼命的意思,这倒完全符合他的作风,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知道错了吗?”朱虹停下手问饶溪。 饶溪肯定没想到先是展瑞被尚云鹏海扁,然后朱虹又狠抽她耳光,她没想到尚云鹏竟然敢打堂堂的美濠高级副总裁,更没想到她这个副总裁的女友竟然被一个开夜店的朱虹狠抽。 “朱虹你竟然敢打我,我一定告到你家破人亡!”饶溪发狠说。 “还不知错?还想发狠?你告我?朝会是会员消费的地方,你不是会员,强行进入朝会,而且还大打出手,试图破坏朝会的正常经营,无奈之下我试图阻止你,与你发生了肢体冲突,两个人打架,你打不过我,你就告我?”朱虹说。 “你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动手打人,我根本没有动手……” “你们看见这女的动手打我了吗?”朱虹问保安。 “看见了。”保安齐声回答。 “骆律师,这人好像以前和你有些渊源吧?你看到她动手打我了吗?”朱虹说。 “我看到了,朱虹姐如果需要,我可以为你免费辩护,好歹我也做过几年律师,这点小案子在我眼里不是什么问题。”我说。 饶溪气得瞪大眼睛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放了她吧朱虹姐,和这样的人计较没什么意思,会影响你的形象,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说。 朱虹一挥手,“放了她吧,以后谁再敢让这对狗男女跨进朝会一步,我就开除谁!都记住了?” “记住了。”保安们赶紧回答。 我和尚云鹏也没有和饶溪他们继续纠缠,直接开车回了别墅。 尚云鹏坐在沙发上,半晌没有说话。 我走过去抱着他的头,“怎么了?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啊?没必要和那种小人计较啊,自己生气不值得。” 尚云鹏让我挨着他坐下,“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认为你那个师妹作风太过嚣张,如果她在美濠鼓动展瑞做对不起集团的事,我担心展瑞会听她的话,像饶溪这种忽然从低层跃上去的人,贪心是很重的,我觉得不能让她继续留在美濠,如果说展瑞后面有人扶着,拉不下来,但饶溪应该是拉得下来的。我得们想个办法把她给拿下来。” “这事简单,让乐乐做就行了,现在乐乐是全球总裁,展瑞只是地区高级副总裁,展瑞还是要受乐乐管制,我觉得可以试试让乐乐打击一下展瑞和饶溪,看背后的人会不会露出头来。”我说。 “这主意是好,但这次展瑞这么快就升上去,想必集团高层有人要刻意扶持他,展瑞恐怕暂时是拉不下来的,但饶溪应该没有问题。”尚云鹏说。 “可是现在饶溪是展瑞的女友,如果乐乐动饶溪,那不也就是动展瑞?”我说。 “你也知道展瑞的为人,如果让乐乐抓住什么把柄施压,那展瑞会全力保护饶溪吗?展瑞和饶溪好,估计也有气你的意思,他未必真的会喜欢饶溪那种女人,所以只要乐乐够犀利,展瑞肯定会牺牲饶溪保住自己的位置。”尚云鹏说。 我点头赞成,“你的分析很到位,展瑞确实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只要他的利益受到一些影响,他肯定会抛弃身边的人来做挡箭牌,那我现在就给乐乐打电话。” “你也不要太寄希望了,何乐乐也许和何长官是一伙的也不一定。”尚云鹏说。 “我相信我的眼光,我更相信秋荻姐的眼光,所以我还是认为乐乐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现在她不能一下子翻过天来,她恐怕也只是只有暂时忍耐,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她才能帮助隽哥夺权,毕竟她只是总裁,她还得受制于董事会,而董事会的大部份董事现在都和何长官是串通一气的。”我说。 “好吧,那我也相信你的判断。”尚云鹏说。 我拿起电话把拨通了乐乐的电话,很快她就接听了。 “濛濛,这么好给我打电话?”是乐乐的声音。她的声音里有些憔悴。 “乐乐,最近还好吧?”我问。 “还行吧,我听说凌隽中风了,到底是真是假?”乐乐问。 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虽然我是相信她的,但现在毕竟是何长官在逼凌隽,而何长官又是她亲爸,我真不能完全地信任她,因为那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事关凌隽和秋荻姐。我不得不谨慎。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假的吧?也或许是真的,我也没见过凌隽他们,无法确定。”我只好模棱两可。 “凌隽是因为不想直接和我爸正面冲突,所以才避开的吧?我已经和我爸谈过了,但我爸的意志很坚决,暂时要他妥协几乎不可能,所以只能先拖一下,寻找更好的时机。”何乐乐说。 “其实我在万华见过何长官了,他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要凌隽娶你,他认为你想得到的东西他就应该不择手段帮你夺过来。”我说。 “其实是我让他去找你的,我知道你会帮我劝他,你是律师,劝人的功夫应该比我强,所以我希望你能劝他改变主意。”乐乐说。 “可惜我没有完成任务,我好像不能说服何长官,他也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我说。 “这事也急不得,只有慢慢来。如果你见到姐姐和凌隽,希望你能向他们转达我的歉意,这件事我一定会站在姐姐那一边,就算是凌隽妥协,我也不会嫁给凌隽,如果凌隽会背叛姐姐,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去欣赏。”何乐乐说。 我听得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她能这样说,我心里非常的高兴。只要乐乐站在凌隽他们一边,就可以留在美濠继续制衡展瑞和其他势力,我也相信乐乐的能力。 “我们都相信你,你也不要内疚,何长官非常的精明,我们知道的道理他也想得很明白,也许他有他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今天打电话给你,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现在展瑞是高级副总裁,手里的权力应该不小,她身边有一个女朋友是我以前做律师时的师妹,这人一心想进入豪门,属于那种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现在是万华美濠的法律顾问,我希望你能把她从美濠清除出来,不然我担心她会向展瑞提一些坏主意,损害到美濠的利益。” “展瑞我是知道的,饶溪我倒没怎么听说,我会留意一下,只是我也不能轻易干涉分公司的人事任命啊,总得有个理由。”乐乐说。 “我觉得展瑞这个人肯定是有些问题的,这个人没什么挡当,如果你向他实压,我认为他会抛出饶溪当挡箭牌,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说。 “其实我对展瑞这个人也不了解,但他是通过董事会任命的高级副总,这个人听说在金融方面很有天赋,还曾经一度被凌隽看成接班人,现在董事会很多人都支持他,认为他是美濠未来的新星,但我感觉他其实能力一般,但好像他有背景,连我爸都警告我不要动展瑞。”何乐乐说。 “这就奇怪了,其实我和展瑞早就认识了,据我所知,他出身在普通家庭,并没有什么背景啊?也许有背景的人是他身后的人吧?他只是一个傀儡?”我提出自己的猜想。 “这样的说法倒也合理,总之目前我要想一下子拨掉展瑞好像不太可能,展瑞当初是凌隽扶上去的,只有等凌隽重新掌权,才能名正言顺地拿下展瑞,不过你说的那个饶溪,我应该可以想办法对付,她以前也是律师吗?”乐乐说。 “是的,以前是我师妹,不过她那人并不上进,业务能力一般,都是靠外貌在混。你不妨从她经手的事情着手,我相信以她的能力,肯定办不好事,必然有许多漏洞。”我说。 “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到万华分公司来视察,到时我们见面再聊。我要去你家吃饭。”乐乐说。 “好呀,那我做饭给你吃。”我笑着答应。 *************** 何乐乐突然视察万华美濠,并且亲自带了专家组审查一月以来万华美濠高层处理的相关项目和帐目,结果查出很多漏洞,有决策上低级失误,也有帐务上的可疑之处。 何乐乐立刻在万华召开高层会议,严厉批评展瑞等高管的渎职行为,并且要求责任人负起责任,公开向股东们道歉。 和我们想像的一样,展瑞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饶溪,饶溪涉嫌经济渎职和经济犯罪被警方刑拘。 乐乐的这一棒起了明显的警示作用,也威慑了那些以为凌隽不在就可以随意作乱的下属,何乐乐是美濠元老,又是长官女儿,不管是资历还是背景,都完全可以镇压得住那些小鬼。而饶溪只是一个小得可以忽略的角色,现在被抛出当替罪羊,也是活该。 正文 第95章 老人 谢 ( tiffany )赏巧克力 乐乐在离开万华回澳城之前,我们在会所再次见面。 她是真的憔悴了许多。现在美濠虽然是她在掌权,但那些董事都听何长官的,而何长官是她的父亲,她既不能和何长官公然翻脸,又不能全部都听何长官的话,她既要维护美濠的利益,又要想着如何让凌隽重新回归的问题,她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像夹心饼干一样夹在各利益集团之间,其处境的艰难可想而知。 也幸亏秋荻姐的大度,在这样的关头还有乐乐在美濠支撑着,不然美濠的前途更加让人担忧。只是苦了出身富贵之家的何乐乐,原本清纯靓丽的她,短短两周时间,明显憔悴了许多,一方面要担心美濠的事,一方面还得担忧凌隽的事,加上工作本身的压力,又怎么能不憔悴。 “本来想去你们家蹭饭的,但我现在身份特殊,不能和你们接触太过频繁,不然我爸会怀疑我是你们的内应,只有在这里见面了。”何乐乐笑着说。 “我替隽哥谢谢你替他看着美濠,辛苦了。”尚云鹏说。 “客气了,我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一些小事,我还得谢谢你们在这个时候还把我当朋友,你们的信任让我支撑下来,不然我真的担心自己快扛不住了。”乐乐疲惫地笑。 “你一直都是我们的朋友,秋荻姐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这次的事虽然何长官有份,但我们不会怪你。”我说。 “其实我爸也不是糊涂蛋,他一方面是为我,但恐怕他还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我目前看不懂而已,对了,你们知道万华一家叫东力的公司吗?”乐乐问。 “我以前是做律师,对企业界的事其实知道的不多,但现在活跃在万华商界的公司,我还是都知道的,我没有听说过东力公司的名字啊。”我说。 “我也没有听说过,怎么了?为什么要打听这家公司?”尚云鹏问。 “这一次展瑞主导了一个项目,是和一家叫东力的公司合作,合作的主要内容是组建一个合资的生物技术公司,美濠的经营横跨多少行业,唯独没有涉足过生物科技,听说这家公司在生物科技方面有很多专利,只是缺乏资金的投入,所以展瑞主张和东力合作,让美濠涉足生物科技这一全新产业,现在美濠缺乏新的增长点,生物科技又是当今投资界热宠的行业,他的这一提议提到了大家的支持,我会把项目计划书带回总部讨论,如果董事会通过,将会正式上马这一项目。”何乐乐说。 “可我们从来没有听说有这么一家公司啊,是什么样的背景?”我说。 “听说是在日本注册的一家公司,展瑞提供了该公司的一些资质方面的材料,相当完备,专业眼光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所以我才想要问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家公司。”何乐乐说。 “我们没有听说过,我们都没听说过的公司,展瑞竟然能和他们谈成合作,这事会不会有什么古怪?”我问。 “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我虽然是总裁,但重大的决议还是得通过董事会来决定,我也不能用手中的权力强制砍掉这个项目,有利于集团的事,我当然还得支持,如果我因为个人好恶而滥用手中的权力否决,我会面临股东们的信任危机。”何乐乐说。 这一点我们是能理解的,我自己也在管理振威,知道站在高处的难处,有些事就算是自己不乐意,但也得做,因为要让所有人信服才行,如果用手里的权力乱来,那很快就会失去支持,最后黯然出局。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当然还得做,也不能因为是展瑞提出来的项目就硬要给摁下来,不然你没办法服众。”我说。 “是啊,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请你们帮我暗中调查一下这公司,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何乐乐说。 “这件事我们会暗中帮忙调查一下,不过我们能调查到的东西恐怕也很有限,不一定会对你有帮助。”我说。 “没事,反正这项目也不是马上就会做成,可以慢慢来,对了,还是没有姐姐他们的消息吗?”乐乐问。 “暂时还是没有,不过我相信他们是安全的,他们都是厉害人物,不会有事的。”我说。 “我也这样认为,那好吧,东力的事,就拜托你们帮忙打听一下,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及时沟通。”乐乐说。 “好,我们一定尽力帮忙去查,你自己也多多保重,你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我说。 “最近压力确实有些大,不过我还扛得住,你们自己也保重,总会好起来的,如果见到凌隽和姐姐,请务必转达我的歉意。”乐乐说。 “你放心吧,隽哥不会怪你的,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敌人。”尚云鹏说。 何乐乐眼眶一红,“有你们的体谅,我就非常知足了,放心吧,美濠一直姓凌,迟早会回到凌隽的手中,我不会让任何人把它夺走。”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过去两周,万华的气候已经开始变凉,进入深秋。 我每天还是紧张地工作,然后上网看新闻,了解美濠的动态。展瑞一手推进的项目正式通过董事会表决,美濠和东力公司将在万华的西南方向合资建一家生物科技研究中心,这也是迄今为止万华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 我们对东力的调查也确实没发现什么疑点,东力公司来自日本,原名叫东力会社,到华夏注册备案的分公司就叫东力生物科技公司,从我们能查到的资料来看,东力虽然进入华夏不久,但确实是很有实力的公司,在亚洲其他国家也都有分公司。 邹兴打来电话说,阿芳快要生了,如果把孩子生在凌家总是不好,他要带着阿芳回他们自己的房子去生孩子,这一阵希望我和云鹏能时常回去照料一下凌家的事。现在凌隽和秋荻姐不在,如果邹兴再离开,那确实是需要有个人照料一下凌家,于是下班之后我开车去了凌家,想问问邹兴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开车到了凌府门前时,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凌家门口,但车上的人并没有下车,见我开车来了,反而急速离开。 我心想是谁在车里?为什么看到我来就马上离开了?心里生疑,索性开车跟了上去。 那出租车似乎也发现我在跟它,加速向前开去,它越是开得快,我心里就越怀疑有问题,一直紧咬着它不放,我现在开的车当然不是以前小排量的国产车,性能方面要比出租车强了许多,那出租车虽然想摆脱我,但却一直没能把我甩掉。 最后那出租车竟然慢了下来,我跟在它后面,车开到了一家连琐酒店门口停下。 我不敢下车,拿出电话准备先把情况告诉云鹏,我担心自己一下车遭到围攻那就麻烦了,坐在车上,如果发现有人对我不利,我至少可以开车逃跑。 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没电了,赶紧从包里找出车载充电器准备充电,这时出租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那女的个子挺高,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外套,戴着一个帽沿很宽的帽子,现在虽然天气转凉了,但在这个季节戴着帽子,还是让人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帽沿很宽,完全遮住了她的面部,看不出她的样子。 她向酒店里走去,我赶紧下车跟了进去,如果是男的我还有些担心,但是个女的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我还是稍晚了一步,那女的已经进了电梯,我看着电梯显示到了六楼,她应该就住在六楼了。 我乘另外一部电梯到了六楼,没想到一出电梯,那人竟然就站在电梯口等我,吓了我一跳。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她声音已经有些苍老,确实不年轻了。 “你去凌家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见我来了你就跑了?”直接问。 “你到我房间里来说话吧。”那人说完直接向她的房间走去,也不管我答不答应。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着她去,但又想她一个老妇人,也不至于会把我怎样,要想弄清楚状况,那还得跟着去才行。 老妇人打开房门,我跟着进去,她随手关上了房门。 她摘下了那个很奇怪的帽子,露出了她的脸,虽然已经老了,但依然可以判断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美人。 “你是谁?”她直接问。 “你又是谁?”我反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现在是你跟着我来到我住的地方,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这些事情你都应该要主动向我说清楚,我才能信任你。”老妇人说。 她举手投足间给人感觉很有风度,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普通的老人。 正文 第96章 远来是客 我心里在想,我要如何应对她的问题。 “我之所以会跟着你,主要还是因为你出现在凌家门口,你是不是想去打听什么?看到我来了之后,你又不想暴露自己,所以让出租车司机快跑?”我说。 “那个地方不是军事禁区,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在那个地方逗留吧?我在那里停顿一下有什么问题?你难道就因为这样就要说我心怀不轨?我一个老人家,就算是想干坏事,那也干不了啊。倒是你,尾随我来这里,你想干什么?”她毫不示弱,也是一样的咄咄逼人。 “我是凌家的朋友,因为怀疑你对凌家不利,所以我才想要问清楚你要干什么,如果你没有恶意,那我向你说对不起。”我自己先软了下来。 如果和她这样一样争下去,肯定没什么结果。 “你是凌家的什么朋友?是什么样的关系?”她问。 我又在犹豫,一方面我想取得她的信任,让她说一下到底去凌家门口干什么,另一方面我又不想把我的身份透露给她,要是她是坏人那可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担心好像是多余的,我现在是振威的总裁,和秋荻姐她们的关系万华谁都知道,不仅是凌隽的朋友知道,凌隽的对手也当然是清楚的,所以实在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直接说了算了。 “我是骆濛,是凌隽和齐秋荻的好朋友,齐秋荻的振威集团,现在是我在管理,我是CEO。”我说。 她一脸怀疑地看着我,“你是CEO?振威集团有多大?有多少员工?” 我有些生气她对我的轻视,“振威是万华本土最大的企业,到底有多大,这个不好说,但肯定不是皮包公司。” 她笑了笑,“你这么年轻,能担任CEO?你行吗?” “你知道凌隽的美濠吗,现任CEO何乐乐比我大不了多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年纪轻就不能担任CEO吧?”我说。 她点了点头,“也是,现在年轻有为的青年人越来越多了,只有年轻的头脑,才有年轻的思维,才能适应这个每天都在变化的世界,让企业保持活力。” 看她说话的神态和高度,我更确定这个人来历不简单。 “我现在已经说明我的身份了,那你可以说说你到凌家门口去做什么了吗?”我问。 “你也看到了,我什么也没做,我就只是在那里停顿了一下而已,小姐,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你请回吧,我要休息了,年纪大了,总是嗜睡。”老妇人说。 我心里有些恼火,和她说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现在她却要撵我走了。 “可是你还没有说你到底是谁,你想去凌家干什么,我怎么能走?”我说。 “只是一个路人而已,我们的话题到此为止吧,我现在要睡了,你明天再来吧。”老妇人说。 我没来由地觉得我不能得罪她,不管是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毕竟年纪比我大了许多,至少也算是长辈,而且她气质不凡,肯定不是简单人物,我决定先按她说的话做。 “好,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我明天再来拜访。”我说。 “你最好不要带人来,也不要告诉谁我在这里,不然你见不到我,你肯定会后悔。”老妇人说。 “好,我答应你。您休息吧,不打扰了。”我说着退出了房间。 一路上想着那老妇人的事,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到凌家,尚云鹏已经等得急了,见面就冲我大吼:“你搞什么?电话打不通,玩神秘失踪?这样会让人很担心你不知道吗?” 我自知理亏,不敢和他吵,只好勉强笑笑,“你那么激动干嘛,我手机没电了,所以没能通知你。” 尚云鹏听出我话中有话,“通知我什么?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我就开车跟上去了……” “胡闹!有事情你应该先告诉我,而不是自己去做,跟踪这种事是你做得来的吗?如果你有什么危险那可怎么办?你这么大一人了,怎么做事不经过大脑?”尚云鹏没等我辩解,又冲我大吼起来。 “我没有不经过大脑,我只是想一边跟着一边给你打电话,结果发现手机没电了……那人形迹可疑,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干嘛这么凶啊?”我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那你也就应该先停下来嘛,你这样很危险的,现在如果你再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我不是都认错了嘛,再说了,我发现是个老太太我这才下车的,不然我一直呆在车上随时准备逃跑的。”我说。 “老太太?”尚云鹏看着我。 “是啊,是个老太太啊,当然也没那么老了,应该六十多岁吧?但她看起来挺精神的,一点也不显苍老。”我说。 “然后呢?”尚云鹏盯着我。 “然后我就跟着她去了酒店,她住的不是很高档的酒店,是那种连琐酒店了,我问她是谁,她不肯说,对了,她说她要休息了,让我明天再去找她。我正要和你商量呢,我要不要去找她?”我问。 “老太太?到凌家门口不进门?然后又住酒店?还让你明天去找她?”尚云鹏问。 “是啊,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没什么危险性,她一老太太,还能把我怎么的?”我说。 “那老太太长什么样?”云鹏问。 “挺精神的,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难道是隽哥的亲戚?”我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尚云鹏拿出手机,在网上搜到一张照片,递给我看,“是不是她?” 照片上的女子比我见到的老妇人要年轻许多,一身职业装,看起来很是威严。 “没错,就是她!只是现在她看上去更老了一些,这个人是谁?”我问。 “你看看照片下面的字就知道了。”尚云鹏说。 我把手机屏往下翻,看到了下面的文字:美濠集团董事局主席欧阳菲在沃斯经济论坛上亮相,畅谈家族式企业如何国际化。 照片和文字都是以前的了,网络就是这样好,不但报导新闻,而且还能收藏旧闻。那个时候她是还是美濠董事局主席,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没错,我见到的人,正是凌隽的大娘,曾经名震商界的女强人欧阳菲。 难怪我觉得她那么有气质,原来她是美濠曾经的董事局主席,凌家曾经的大当家。不管她以前的出生如何,她当了凌家那么多年的大家长,早就修炼成了不一样的气质,就算已经退隐许久,她身上还是有那种气场。 “原来是大娘到了?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不是失踪了吗?”我说。 “欧阳菲在凌家当家多年,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人给打垮?虽然现在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这一次到万华来肯定是来找隽哥的,但是她还没有下定决心,所以才到了门口以不进来。”尚云鹏说。 “也或许是她知道隽哥中风的消息,想来探探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她也还在犹豫之中。”我说。 “那你说,她是不是来帮隽哥的?”我说。 “至少是来和隽哥谈合作的,肯定不是来和找隽哥麻烦的,因为隽哥现在已经不是美濠的董事局主席了,她根本没有必要再对付隽哥,她此次秘密潜入万华,我觉得对隽哥是一个好消息。”尚云鹏说。 “如果对隽哥是一个好消息,那对隽哥的对手来说就是一个坏消息了,那隽哥的对手肯定不希望这事顺利,如果他们知道欧阳菲来万华寻找隽哥,我担心他们会使坏。”我说。 尚云鹏点头:“你说得没错,所以我们要尽快把她给保护起来,而且要暗中保护,要保证她在万华是安全的。” “没错,一定不能让她出意外,她让我明天去见她,到时她肯定有话会对我说,也或者她是在试探我是不是可以信赖的人,她这么大年纪一个人潜入万华,也真是胆子够大。”我说。 “她胆子要是不是大,她就不敢做那么多的事了,也不知道她这两年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了,以前的欧阳菲,是连炳叔都有些畏惧的人,她长期盘踞凌家,把隽哥逼得远走他乡,一手掌控着凌家和美濠,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暂且不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尚云鹏说。 “希望她的到来能帮到隽哥,只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了。”我说。 “以前她被隽哥和嫂子斗败,当时隽哥并没有赶尽杀绝,欧阳菲是心存感激还是像凌丰他们那样落井下石,那就不好说了,希望她带来的是好消息吧,不管怎么说,她远来是客,我这就吩咐下去,要保证她在万华的安全。”尚云鹏说。 正文 第97章 我能见见她吗?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酒店,敲门后却迟迟不见她开门。 我以为她决定不见我,已经离开了。正准备回去,过道另一边的房间门却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欧阳菲。 原来她分别在过道的对面开了两间房,她担心有人会为难她,所以她住在另一边的房间里听动静,在确定是我一个人来的,这才开了门。 “您好,我是称呼您为欧阳女士还是该跟随隽哥叫您一声大娘?”我说。 她笑了笑,“进来说话吧。” 房间坐下,欧阳菲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了?是凌隽告诉你的吗?” “那倒不是,我现在也不知道隽哥他们在哪,不过您是隽哥的大娘,来到万华应该住在凌家才对,哪能让您住在酒店。不如请您移驾到凌家去住吧?”我说。 “不必了,我住哪里都无所谓,你听到我是欧阳菲,肯定就知道我是一个坏女人了吧?”欧阳菲说。 我笑了笑,“好与坏本来也没什么具体的标准,不过您的事我还是听说过一些,您是东南亚商界著名的女强人,凌老先生过世以后,你一人挑起了凌家和美濠,昨天见到您就觉得您气度不凡,果然是大有来头。” 这些话虽然是为了讨好她,但也说的也是真心话,她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女人,至于她好与坏和是与非暂且不说,她一个女人能统治美濠那么多年就是了不起的。 欧阳菲大笑,“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把我赞得都飘起来了,那你有没有听说我做的坏事?我逼凌隽娶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逼得他远走他乡,我还害死了她的母亲,我在凌家一手遮天,不断打压凌隽和齐秋荻,这些事你知道吗?凌隽肯定恨我入骨,提起我就骂吧?” 我笑了笑,“这些事我知道一些,但有些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清楚,隽哥从来没有恨您入骨,那些仇恨他在把您逼退位的那一刻就已经消解了,而且他无数次提过,他当时那样做只是为了自保,因为如果他不掌权,凌家其他的儿子就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才必须要反击。” 欧阳菲当然不信,她站起来似乎是想倒水,我赶紧让她坐下,亲自给她倒上一杯水。 “凌隽真是这么说的?”欧阳菲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当然,我没有必要骗您,对了,前一阵凌家三兄弟分财产的事您知道了吗”我问。 “我知道一些,但我不清楚细节,难道你知道吗?”欧阳菲问。 “我当时就在场,协议还是我起草的。当时凌锐和凌丰是要和凌隽平分财产,但是凌隽提出要分为四份,他说您为美濠做了很多的事,所以您要占总股份的百分这三十,他们各占百分之二十三,您的那一份还留在基金里托管,不信您可以查询凌家委托的基金。”我说。 “有传言是这样说的,但我还没有露面,凌锐的说法是他们为我争取而来的,而不是凌隽主动提出要给的。”欧阳菲说。 “大娘,其实我相信你是了解凌隽的,不管他是不是您亲生的,但是您和他相处过,也和他交过手,您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如果他要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人,那当初斗败您的时候,恐怕就直接把您和大哥他们赶尽杀绝了,当天所有的谈话我都在场,而且我还有录音,当时凌隽提出来要给您留股份,最先提出来反对的就是凌锐,有录音为证,这份录音我存放在很安全的地方,如果您不信,我可以调出录音让您听。”我说。 欧阳菲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录音就不必听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其实我就是认为这件事有隐情,我这才到万华来想问清楚。”欧阳菲说。 “隽哥很少提及您以前的不好,在他眼里,您是凌老先生的遗孀,是他的长辈,是为美濠作出过贡献的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夺取您的那一份财产。”我说。 欧阳菲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凌隽,其实在他少年时我要把我侄女嫁给他,就是认为他是凌家子弟中最有潜力的一个人,我想过他总有一天会掌控美濠,所以我输给他也是正常的,他能以德报怨,更体现了他的心胸宽广,不过我毕竟害死了他的母亲,这个心结,恐怕他一辈子也无法解开。” 我越来越觉得,欧阳菲应该会帮助凌隽,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还是说了实情:“我听说隽哥的亲生母亲其实没死,她后来逃到了内地。” 欧阳菲盯着我,一脸的惊讶,“真的么?那太好了呀!她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对不起,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隽哥的母亲住在哪里我是知道的,但我不能安排您去见她,这事必须得要隽哥同意才行。”我说。 欧阳菲点头,“我能理解,可是阿隽现在不见踪影,我要怎么才能见到他?我真很想见见阿隽的生母,至少当面向她说声对不起,年轻时争宠斗狠,我下手确实太狠了一些,如果我不是不会生育,我也不用那么担心她们抢我的位置,也不至于要下狠手。” 看着欧阳菲红了的眼眶,我知道她是真的忏悔,当她们不再年轻,原来的仇人也变成了故友,时间已经冲淡了她们之间曾经的仇恨,这一刻,她只想见见故人而已。 “其实隽哥有两个生死与共的兄弟,我想他们能作主这件事,如果他们同意,那他们可以安排您见隽哥的母亲,我这就打电话和他们商量一下。”我说。 “你说的是尚云鹏?还有那个什么海的?那俩傻小子和凌隽是死党我是听说过的,他们可能知道我,但我不记得他们什么样了。”欧阳菲说。 我点头,“没错,就是他们俩,他们和隽哥亲如手足,我想他们能决定这件事,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尚云鹏。” 我拿出电话打给了云鹏,电话接通后,欧阳菲示意我把电话给她。 “尚云鹏?我是欧阳菲,凌隽的大娘,你过来聊聊?”欧阳菲说。 她没有摁免提,所以我不知道尚云鹏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是见欧阳菲挂了电话。 “他怎么说,同意吗?”我问。 欧阳菲将电话递还给我,“他说他在楼下?” “哦,其实他担心你在万华的安全,所以他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你,不瞒您说,您隔壁房间住的都是他的人。”我实言相告。 欧阳菲笑了笑,“我知道尚云鹏是个混的,没想到还混出这么大的名堂,你说起他的时候眼神温柔,你和他是一对儿吧?” 这她都能猜得出来,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 我点头承认,“是的,我是尚云鹏的女朋友。”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阿隽能有你们这么交心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欧阳菲说。 “其实也是他对我们信任,所以我们才都把他当亲大哥。”我说。 这时有人敲门,是尚云鹏已经乘坐电梯上来了。 我开门让尚云鹏进了房间,尚云鹏对着欧阳菲鞠躬,“大娘您好,我是隽哥的兄弟尚云鹏,您可以叫我云鹏。” “尚云鹏,当初在澳城,你可没少给我添乱啊?手段又厉害,最后和凌隽一起逼得我退出美濠。”欧阳菲说。 “大娘过奖了,当初您也没少打压我们,至今还对您有些畏惧呢。”尚云鹏笑道。 “哈哈,不开玩笑了,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恨我了吧?你们当初在背后骂我老妖婆,我可都听说了的。”欧阳菲说。 “我可从来没有这样骂过您,不过老不死的我还是骂过的,我承认。”尚云鹏说。 欧阳菲大笑起来,“当初被你们一群年轻人给斗垮,有一段时间我一直想不通,后来我想通了,本来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也很正常,凌隽执掌美濠的两年多时间里,美濠非常的稳定,而且竞争力还有所加强,可见他比我更能管好企业,现在能再次看到你们,真好。” “隽哥也时常提起大娘,他说您为美濠做了很多的事,对了,他还给您留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现在您出现了,你可以去办相关手续了。”尚云鹏说。 “我听说阿隽的生母没有死,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她?”欧阳菲说。 “这件事有些为难,隽哥的生母和嫂子的母亲住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平时是不许人打扰的,这事恐怕得隽哥露面以后才能定夺。”尚云鹏说。 “我一个老太太而已,又是在你们的地盘上,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吧?你们全程陪同,我还能伤害凌隽母亲不成?”欧阳菲说。 尚云鹏看了我一眼,我向他微微点头,表示我也同意带欧阳菲去见凌隽的母亲。 欧阳菲此次来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现在她知道了凌隽的母亲没有死,想见一见故人那其实也是很正常的要求,正如她所说,她只是一个老人了,有我们在旁边看着,她也不可能危害到凌妈妈的安全。 “好吧,既然您如此有心,那我就带您去看隽哥的母亲。”尚云鹏说。 “好,那谢谢你了,我也只是要当面向她道歉而已,没有其他心思,你们就放心吧。”欧阳菲说。 正文 第98章 大礼 谢 ( tiffany )赏巧克力 以前也听秋荻姐说志过听涛居,但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是一座孤岛上建起的别墅,安静那是当然的,但也略显寂寥,能在这样的地方心安理得地住下,那还真得心格外的静才行。 我们被一群黑衣保镖拦住,“隽哥吩咐,除鹏哥以外,任何人不许擅入,除非得到里面两位夫人同意。”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尚云鹏说。 我和欧阳菲只好在保镖组成的保护圈外等候,不一会尚云鹏出来了,后面跟着两个阿姨,其中一个向欧阳菲走了过来,两人相互对望,都没有说话。 这人当然就是凌隽的母亲了,她看上去还是很漂亮,难怪凌隽和朱虹都长得那么好。 “原来你没死,那就好了,过去的事,请你原谅。”欧阳菲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凌妈妈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欧阳菲,她们应该是几十年没见了,她们曾经同时爱着一个男人,然后相互嫉妒,最后强者害苦了弱者。 “你老了许多,我也没想到这一辈子还能见到你,我更没想到自己见到你之后,竟然没有恨意。”凌妈妈说。 她们不相互称呼名字,也不叫姐姐和妹妹,只是说‘你’,这本来就是一种微妙的关系,在她们心里,‘你’是最好的称呼。 “以前是我太狠了,我确实是嫉妒你年轻漂亮,更嫉妒你能生儿子,所以我才对你下狠手,希望你能原谅我。”欧阳菲说。 “我对你差不多恨了十年,最初的几年,我恨得夜不能寐,后来只是偶然想起的时候才恨,再后来就没那么恨了,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也许我也会那么做吧,那些往事,就过去吧,请里面坐。”凌妈妈说。 大客厅里坐下,又是一阵沉默。 这群人身份不同,恩怨复杂,一时间,大家竟不知先从哪里说起。 “好像大家都不喜欢我出现在这里啊?那我走好了,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想表达我的歉意,顺便问问阿隽近况如何,正如阿隽所说,我也为美濠付出过许多,所以我也不希望美濠落入别人的手里。”欧阳菲率先发话。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们也没必要再执着于过去的恩怨,你大老远来,那就住上两天再走吧,对于商场上的事我不太懂,不过我听说现在美濠的危机是你的养子和凌丰所造成的,阿隽被他们踢出局了,暂时不能回美濠,所以不管美濠发生了什么事,凌隽暂时都没法插手。”凌妈妈说。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其实也是凌隽把我逼退之后,让我有了两年重新思考的时间,我年轻时再怎么争得厉害,我现在也一样在渐渐老去,我所拥有的这些东西,我也不可能带到棺材里去,上天对我不错,竟然让你活了下来,让我有一个表达歉意的机会,但是当年害你差点丧命,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这样吧,凌隽不是为我争取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吗?那我就把那股份转让给你,由你自己来支配,你想给凌隽也行,想自己留下也可以,就这么定了。”欧阳菲说。 她的这一番话就连我也惊住了。她手里的股份,听起来是简单的百分之三十,但如果变现,那就是百亿家财,这是份大礼,大得让人惊叹的礼。 “怎么?你不相信?既然骆濛是律师,那她随时可以起草一份财产转让协议,我只要在上面签字,就凭一纸协议,你就可以支配我名下的股份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你可以陪我到澳城去办相关手续,我完全把股份转让到你名下,反正我也不缺钱花,不如就全部给你,就算是给我自己赎罪。”欧阳菲说。 “虽然我对那些东西不是很懂,但我也知道那意味着一大笔财富,你能这么大方,我确实很惊讶,有了你的这些股份,那阿隽就可以以最大股东的身份再次和那些董事一较高下,谢谢你的慷慨。”凌妈妈说。 “我只希望你们母女能原谅我,我并不要你们感激,我老了,凌锐既然不孝顺我,那我也没有必要再把我的东西留给他,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再入主美濠,所以我把我的股份给你,你愿意给凌隽或者是秋荻,那是你的事,我就不管了,当然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凌隽,因为只有他才能带领美濠走得更远。”欧阳菲说。 “谢谢大娘这么慷慨,我就知道您会出现。”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个子很高,英俊的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正是凌隽。 欧阳菲站了起来,“阿隽,你来了。你没事就好。” “大娘,辛苦您了,您是从哪里来?”凌隽问。 “我从京城来。我发现凌锐经常和一些奇怪的人接触,还有意瞒着我做事,我就怀疑他心怀不轨,没想到他果然被人利用。”大娘说。 “您这一阵都住在京城?”凌隽问。 “是的,我好歹也经营美濠这么多年,也不只是熊炎炳他们在京城有关系,我也有自己的人脉,我要想在京城住下来,安全还是没问题的。”欧阳菲说。 “当初我担心您被大哥他们所害,后来我想想又不太可能,您那么精明,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害的,我就猜测你在暗中观察美濠的动静,在关键时刻,我猜测你会出来干预,没想到您却找到万华来了。”凌隽说。 “我老了,对于那些商场争斗没有兴趣了。我也不想再卷入那些争斗之中,你在美濠做得很好,有你在美濠坐镇,我是放心的,我已经答应把我名下的股份都给你妈妈,如果她愿意给你,那你就将成为美濠的第一大股东,以后谁要想撼动你的位置,就很难了。”欧阳菲说。 “只是这样的大礼,我恐怕受之有愧。”凌隽说。 “你不必有愧,当年因为我你母亲差点丧命,你们母子多年不能相聚,这样大的罪过,我能用钱来弥补,已经是我占了很大的便宜了,这件事就这样决定吧,现在只是看到底是转到你的名下,还是你妈妈的名下。”欧阳菲说。 “那当然是转到阿隽的名下,我对那些东西也没有兴趣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阿隽和秋荻一家三口能够平安。”凌妈妈说。 “一家三口,阿隽有儿子?这可是凌家新一代的继承人了,有机会我得看看。”欧阳菲说。 “大娘,其实两年多以前我回澳城时,我就有儿子了,只是当时担被人迫害,只好隐瞒。”凌隽说。 “哈哈,你们可真厉害,原来早就有儿子了,我竟然还被蒙在鼓里,你是担心我会害你的儿子吗?我当时虽然不想让你上位,但我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你,你的儿子是正铎的孙子,是凌家的子孙,我又怎么会害他?我虽然不是好人,但肯定不会恶毒到害正铎的孙子这种程度。”欧阳菲说。 “其实当时主要不是防您,是防其他人,轩儿也应该叫您奶奶,改天我一定带他来见您。”凌隽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让骆小姐起草一份协议吧,由我继承的那一部份股份,全部过户给凌隽,以后凌隽就是美濠唯一的大股东,阿隽,美濠还得靠你,希望你能加油!”欧阳菲说。 “谢谢大娘了,我会把美濠做好的。”凌隽说。 “对了,秋荻呢?她还是不肯见我?”欧阳菲问。 “秋荻去了日本,最近万华分公司决定和日本一家公司合作,我们怀疑那家公司有问题,秋荻去了日本调查,本来是我去的,但我现在在装病,不方便露面,而且我还得留下观察美濠的动静并作出反应,只好让她去了。”凌隽说。 “原来嫂子去了日本?那会不会有危险?”尚云鹏说。 “没事,秋荻能应付得过来。而且她去日本的事没人知道,应该没问题。”凌隽说。 “我还是有些担心嫂子,隽哥你应该通知我们一声的,我如果陪她去,也许会更安全一些。”尚云鹏说。 “你们当然不能动了,你们得保护轩儿呢,对了,轩儿还乖吧?有没有哭闹?”凌隽问。 “这孩子从小离开你们,倒也习惯了,从来没有哭闹,他现在跟着震海,玩得挺开心,我都想像不到震海一个大老爷们能把小孩子哄得这么好。”尚云鹏说。 “这一阵辛苦你们了,我主要是不想与何长官正面为敌,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云鹏,我暂时还是不能露面,等我和大娘把相关手续办完之后,我才能正式露面,这一段时间,还得辛苦你和濛濛。”凌隽说。 “没事的隽哥,我们一定会把所有事都办好。嫂子在日本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问题?乐乐也怀疑东力公司有问题,只是找不出问题在哪里。”尚云鹏说。 “目前还没有查到问题,也或许真的没有问题吧。只是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最主要的是那个项目是展瑞所主导,所以我才生疑。”凌隽说。 正文 第99章 跳板 谢谢大家,满钻加更。 一周以后,所有手续办妥,凌隽成为美濠新任的最大个人股东。 凌隽向外宣布自己康复,却并没有要提重返美濠的事,这让外界纷纷猜测凌隽接下来会干什么,但凌隽却什么也不说,他说他现在是个山野闲人,不问世事,不入江湖。 美濠的第一大股东不问世事,这当然没有人会相信,恐怕连凌隽自己也不相信。 何长官听说凌隽露面了,再次来到万华,这一次是我和尚云鹏亲自去接,凌隽在盛世酒店大摆宴席,款待来自澳城的贵宾。 “阿隽,你身体完全康复了?”何长官笑着问。 “托何叔的福,已无大碍。”凌隽笑着说。 “年纪轻轻就中风,听起来好像假的一样。”何长官笑着说。 “我也觉得像是假的,不过这真真假假本来就不好分辨,我到现在也像是做梦一样,忽然就中风了,忽然就又好了,还能清醒地见到何叔,真是非常的荣幸。”凌隽说。 “贤侄中风也中得有水平啊,在合适的时候中风,在该清醒的时候醒来,果然是高明。”何长官说。 “为了今天能清醒地与何叔喝一杯,我一直努力地康复啊,不然我要是中风之中,口不能言,如何能与何叔把酒言欢?”凌隽举杯说。 我和尚云鹏听着这两人一来二去说些听起来无关痛痒的话,其实都是暗中在试探对方。 “贤侄是服了一味什么样的良药,忽然这病就好了?”何长官问。 这话的意思是说,前一阵你不敢见我,所以装病,现在为什么有胆量敢见我了? 凌隽微笑:“其实也没什么,主要还是大娘有祖传秘方,给我随便抓了些药,一下子就药到病除了。” “那你可以回美濠继续掌管集团事务了。”何长官说。 “不急,有乐乐掌管美濠,我倒是放心得很,重返美濠的事,我暂时还没有任何的打算,有乐乐那么优秀的员工替我看着美濠,我一点也不担心。” 凌隽这话的意思,当然是说就算是前面何长官插手了美濠的事,但凌隽回了美濠之后也不会秋后算帐,不会将乐乐踢出美濠。 “贤侄,如果你也觉得乐乐很能干,那不如让乐乐也成为美濠的股东怎么样?”何长官说。 “何叔可以说得明白一些,不妨直言。”凌隽笑着说。 这算是摊牌了。前面说了那么多相互试探的话,在确定敌意不是很浓的情况下,开始说各自内心的想法了。这是话题的关键,也是何长官此次来万华的主要目的。 “你也知道,我以前也是经商的,后来从政之后,为了避嫌,就把旗下的企业交给家里人打理了,但我其实也是有钱人,所以我想让乐乐入股美濠,不知道贤侄有没有意见?”何长官说。 “这没问题啊,如果乐乐成为美濠的股东,那她的决策将会得到更多人的拥戴,何叔有这样的想法,应该早点和我提就行了,大家也可以减少许多误会。”凌隽笑着说。 “你真的这样想?”何长官说。 “那当然,美濠是一家开放型的集团公司,我们欢迎全世界的投资者参股美濠公司,我们的股东也确实全世界都有,我又为什么要拒绝何叔入股?”凌隽说。 “你不怕我入股了美濠后会对你不利吗?”何长官问。 “美濠拒绝恶意收购,但不会拒绝任何合理合法的参股,只要何叔是在公司章程的框架之下做事,我无权反对,我也不想反对。只要对美濠有利就行,至于对我个人是不是有利,那我倒不在乎。”凌隽说。 “果然很有风度,不过我不是单纯的入股美濠,我想买的是美濠控制爱博的那一部份股份,我想从美濠这里买那一部份股份,可以吗?”何长官问。 “我明白何叔的意思了,美濠以法人股东身份占有爱博一些股份,确有其事,那我就转让给你,原来何叔不是想要美濠的股份,只是把美濠当成一个跳板而已,哈哈。”凌隽笑了起来。 我不是很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这两个人已经达成某种共识,不然他们不会笑得那么欢。 “以后贤侄不会再中风了吧?”何长官问。 “应该不会了,中风一点也不好玩,我其实也不想中风的。”凌隽说。 “好,那我们就这样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召开董事会讨论你重新任主席的事?”何长官问。 “我不想亲自去做这件事,我莫名其妙地被罢免,我想清楚明白地重新掌权。”凌隽说。 “也倒是,既然他们殾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罢免你,那也应该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重新把你选出来,这样才合理。”何长官说。 凌隽的意思很明确,当初是你在背后操纵把我从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上搞下来,你就应该让那些人重新把我选上去。 “可要根据美濠的章程,罢免的董事局主席需要下一届股东大会的时候才能重新选上去,隽哥如果要想重新上去,那就需要推翻上一次的罢免案,证明那个罢免案完全违规,要处理相关责任人才行。”尚云鹏忽然插话。 他说对美濠的情况非常熟悉真的不假,竟然连美濠公司的章程他都很清楚。他的意思是不能这样轻易下来,也不能这样容易就回去,总得处理一两个人才行。 “算了,我当时所持股份确实不够多,被人踢出局倒也正常,这事就不追究了,要不是当年何叔帮忙,那我也不能那么顺利地守住美濠,这一次,就算是还何叔的情了,何叔,我们来干一杯,希望以后我不再中风,以后让别人中风去吧,我就不要了。”凌隽说。 “好,我也认为贤侄以后不会中风了。”何长官大笑。 **************** 秋荻姐也从日本回来了,凌隽陪着何长官拜访万华市一些政界要员,尚云鹏在公司处理事务,我亲自开车接机。 我把最近的事向秋荻姐说了一遍,其实她估计也是知道的了,凌隽应该已经打电话告诉过她。 秋荻姐静静地听我说完,然后点头,“何长官果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他做这事不仅仅是为了把凌隽抢给乐乐,他还有自己更重要的目标。” “他们的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何长官好像是要买美濠控制的爱博的股份,隽哥则说何长官只是想把美濠作为一个跳板,我听不懂。”我说了心中疑问。 “美濠确实以法人股东身份持有爱博集团一部份股份,何长官的第二任期快结束了,按照澳城相关法律,是不是能再连任了,所以何长官希望自己在离任之前可以为自己和乐乐做些事情,他才做了这么一个大动作,一方面看能不能逼凌隽就范,但是更重要的恐怕是为了他的另一个目标,那就是控制爱博集团。”秋荻姐说。 “何长官要控制爱博?为什么?”我问。 “爱博是我姨父的公司,何长官当年也是喜欢我姨妈的人之一,虽然事隔多年,但他恐怕心里还是认为当初败给我姨父是件憾事,所以他想在自己老去之前赢一次姜尊雄,也就是我姨父。再说爱博是澳城第二大财团,如果能控制爱博,当然也会有很大的经济利益,这也是要为乐乐以后作打算。”齐秋荻说。 “难怪他要买美濠所持有的爱博股份,现在控制美濠无望,那他只有退而求其次选爱博集团了。这样一来,也不会白忙一场,只是我想不明白隽哥为会要答应他?现在隽哥都已经是最大股东了,还怕他干嘛了?”我说。 “凌隽那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多生事端。当初要控制爱博的股份,主要还是不想让爱博和美濠在澳城展开拼杀,现在美濠的业务基本上已经完成向内地的转移,就没有必要再和爱博在澳城争第一了。加上爱博这两年来一直没什么进步,凌隽也早就想放弃爱博的股份了。”秋荻姐说。 “所以隽哥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把爱博的股份卖给何长官了?”我问。 “应该是这样吧,我相信何长官打这个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他没有动手,就是因为自己还在长官的位置上,现在他马上要离任了,他当然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也不怕人家说闲话了,我估计他很早以前就开始暗地里收购散户手里的爱博股份了,现在他肯定已经持有爱博不少数量的股份,只要凌隽把美濠所持的股份卖给他,他就会成为爱博第一股东,就算是他不是第一股东,他也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想办法完成对爱博的掌控,他的这个打算美濠的那些股东们也知道,因为何长官承诺过他们,一但掌控爱博之后,会给他们很多的好处,所以那些董事才会同意配合他的行动。”秋荻姐说。 “原来如此,难怪当初何长官说威逼只是其次,利诱才是关键。”我说。 “何长官这一次算是赢了,他终于赢了姜尊雄一次,这想是了结他多年来的心愿。”秋荻姐说。 正文 第100章 归位 美洲集团在一个月之内进行了第二次人事大变动,凌隽重返美濠董事局主席之位,而新上任的总裁何乐乐突然宣布辞职。 投资界一片惊讶,都不知道美濠到底在玩什么,这样高频率的人事变动对企业的伤害当然很大,美濠股票一路下跌。 凌隽必须尽快公开向外界澄清所有不实传闻,不然美濠的危机将会加剧。 盛世酒店商务会议厅,万华各路媒体云集,当然还有来自澳城和香城的媒体,凌隽将在中风事件后在这里正式会见记者。 我早早地守在电视前,准备看凌隽如何应对媒体,这是我学习的大好机会。 凌隽还是一身黑色西服出现,高清镜头之下,隐约能看到他脸上的疤痕,他这条疤痕按现在的美容技术其实不难处理,但他却一直留着,似乎是为了提醒他自己随时要谨慎。 “谢谢各位朋友的关心,我已经完全康复,昨天董事会已经通过决议,撤消之前罢免我的决议,这件事是因为我和董事会没有足够的沟通,责任在我。当然也有个别董事从中作梗,目前公司内部已经作出处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美濠的明天依然很好,请大家放心。”凌隽作简短的开场白。 下面的记者并没有急着出声,凌隽强势惯了,他们担心冒然出声会被呛,所以只是静静地听凌隽一个人说。 “说第二件事,何乐乐小姐已经辞去美濠总裁一职,总裁将由我兼任一段时间,直到找到更合适的人选,至于何乐乐小姐为什么辞职,那是因为她厌倦了在同一个工作环境长期工作,希望换一个环境而已,我在此也感谢何小姐一直以来为美濠的辛苦付出,希望她在合适的时机重新回到美濠,美濠的大门随时会为她开着。”凌隽说。 记者们还是没有出声,他们在等凌隽说完后才开始提问。 “第三件事,也是一项人事变动问题,展瑞将会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代表美濠参加A股实盘大赛,大家也都知道,展先生是新生代的金融奇才,我希望他能代表美濠拿下一个好成绩,等他的参赛结束,再作重用。另外美濠的法律总顾问将由振威集团CEO骆濛小姐兼任,大家也都知道我太太是振威的股东之一,所以我聘用骆小姐是免费的,不用支出高额年薪,我悄悄地占了这样一个大便宜,希望大家为我保秘。”凌隽说。 记者们发出一阵笑声,为凌隽的幽默喝彩。 “好了,我要说的事基本上就这些了,现在欢迎大家提问,多问公事吧,私事就少问了,毕竟我是一个做企业的,不是娱乐明星。”凌隽说。 “凌先生,您把此次美濠的人事震动说得轻描淡写,但事实上是暗潮涌动吧?听说先是你的两位哥哥逼宫,然后由外界势力介入,导致了你的下课?”有记者问。 凌隽拿起桌上的水轻轻喝了一口,“没有的事,我的两位哥哥提出财产分割,这是非常合理的要求,合久必分也是自然规律。现在我的两位哥哥组成的美城控股依然是美濠的第二大法人股东,我们依然能和谐相处,并不存在任何问题。至于传言外界势力介入,那更是子虚乌有,这样的猜测很多,但大多数都是没有根据的,希望大家不要相信传言。流言止于智者,你们就是智者。”凌隽说。 “那您如何解释在一个月之内出现两次这么大的人事变动?美濠是大财团,又不是小公司,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出现连续性人事剧变?”有记者问。 “这件事的主要起因是我去了法国渡假,然后有部份董事以为我放弃公司的事务不管自己去享福,所以产生了误会,我自己本身也有些懈怠,所以出现了罢免风波,我向董事会解释清楚之后,当然就没事了。” 凌隽至始至终没有抨击他的两位哥哥,也没有提何长官半个字,他是要尽力化解这其中的矛盾,不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凌家又发生了一场内斗。 “可是据我们的内幕消息,你好像现在又变成了美濠第一大股东了,我们认为您重返董事局主席之位与您手中股份突然的增多有关系,您打算否认吗?”有记者问。 凌隽笑了笑:“这位先生竟然有内幕消息,真是厉害,如果都知道内幕消息了,那你还问我干嘛?一会下去你把你的内幕消息也透露一些给我,说不定你知道的我还不知道呢。” 这一个玩笑开得很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打太极似的避掉了关键性的问题,这是我要学习的地方。 “目前展瑞和东力公司达成合资建生物科技公司的协议,现在展瑞忽然被抽掉,是不是那个项目会被暂时搁置下来?”有记者问。 “不会,只要有利于集团的项目,不管谁谈成的,我们都会继续做下去,而且展瑞并不是被我抽掉或者架空,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任务而已,他是金融奇才,应该发挥他的优势,为美濠争取荣誉,现在集团内部有人质疑他的金融奇才徒有虚名,我要他自己证明自己的实力,用实际行动还击那些质疑他的人。”凌隽说。 “展瑞原来是你着重培养的接班人之一,现在却忽然把他拉下来,是不是您对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很不满意?”有记者问。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架空他,也没有把他拉下来,我只是派他参加比赛证明别人对他的质疑是错的,在我看来,他依然是最好的,我依然还是会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但他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凌隽说。 凌隽真是厉害,分明质疑展瑞的人就是他自己,也摆明就是要把展瑞一把拉下来,但是他却并不直接动手开除展瑞,而是让展瑞去参加什么比赛为集团赢得荣誉,一个高管被派去参加比赛,这本来是很奇怪的事情,但听起来好像又合情合理。 果然展瑞和凌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凌隽随便用一个手段,就能灭他于无形。还不会给人留下话柄。 “那么您重返美濠后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有记者问。 “大动作没有,美濠本来就是一家已经很成熟的集团公司,不管是经营模式和理念都已经很成熟,冒然作太大的变动反而不利公司的发展,公司会继续去家族化,让经营变得更加透明,我会把美濠的总部搬到万华,现在美濠的业务重心向内地转移已经基本完成,总部设在澳城已经不再合适,我将着手推动这一事项。”凌隽说。 凌隽要把美濠总部移迁万华,很明显是要美濠摆脱何长官在澳城的影响力,只要把总部搬移,再加上他现在已经是最大的股东,以后何长官要再想利用手中权势在澳城兴风和浪就很难了。 接下来记者们提的问题大多无关痛痒,我没有再看下去,来到尚云鹏的办公室。 他竟然没有看凌隽的记者见面会,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他难道不关心美濠和凌隽? “今天是隽哥的媒体见面会,你不看?”我说。 “不看,记者们大概会问些什么,隽哥大概会怎样回答,我都能猜个大概,所以没必要看。”尚云鹏说。 “吹牛吧?那你说说,记者们问了些什么?隽哥又是怎样答的?”我问。 “记者们肯定问隽哥为什么会突然下台,又为什么突然上台,是不是和他的两位哥哥和外界势力有关?隽哥当然是一口否认啦,难道他还会承认说凌家有内斗,说何长官参与了进来?”尚云鹏说。 “厉害啊,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隽哥是集团主席啊,当然要往大处作想,难道他会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那样诉说自己遭遇的不公正待遇?能掩盖的危机和矛盾,当然是尽力去掩盖,这样才能维持投资者的信心,才能稳定局面。”尚云鹏说。 “哎哟,不得了了,这个混混要逆天了,你什么都知道?”我表示不服。 “我不是什么都知道,而是和隽哥相处时间长了,知道他一些处事的风格而已,也向他学习到了一些东西,仅此而已。”尚云鹏说。 “可惜乐乐辞职了,以后不在美濠了。”我说。 “乐乐辞职那是必然的,她肯定要接任爱博的总裁之位了,何长官处心积虑要夺爱博,肯定要让自己人去管理了,就算是乐乐不去爱博,她也必须走。”尚云鹏说。 “为什么?说说你的看法。”我说。 “你心里也明白,还干嘛要问我。”尚云鹏说。 “说说嘛,也许我其实并不明白呢,说说你的想法,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我说。 尚云鹏看着我,“你也是女人,当然更比我了解女人的心思,乐乐和你们姐妹相称,但是这一次何长官插手美濠事务,虽然现在事态已经平息,但是嫂子绝不可能再让乐乐留下。” “你是说,秋荻姐容不下乐乐?”我说。 正文 第101章 虚假奇才 “不是容不下,是不能容。嫂子一向相信乐乐,我们也都清楚乐乐是好人,但是站在嫂子的角度,那就是一个隐患,以前嫂子一直没动乐乐,那是不忍心下手,而且乐乐本身也有价值,现在这事都出了,嫂子不可能容忍乐乐再呆下去,嫂子是重情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无限容忍,嫂子要是狠起来,不比我们任何人差,只是不要逼得她发狠。”尚云鹏说。 “秋荻姐不是狠毒的女人,我不许你说她坏话。”我反对。 “我没有说嫂子狠毒,狠和狠毒是两回事,狠是能下决断,狠毒那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害别人。如果在这公司里有一个妹子喜欢我,最后因为这个妹子闹出一些危机,你还能不能容得下这个妹子在公司里?”尚云鹏问。 我毫不犹豫回答:“不能!我只要发现,马上把她赶走!” 尚云鹏大笑:“那不就得了?这事都不用解释了,你已经全明白了,其实我不说你也明白,只是你让我说出来而已。” 他说的其实也对,我心里也一直在想,虽然秋荻姐对乐乐非常信任,但这一次的事确实是暴露了潜在的危机,以秋荻姐的高度,当然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也认为她会慢慢让何乐乐边缘化,姐妹可以照做,但她总不能让姐妹危及到自己的家庭和事业。 “我可没你想得那么多,不过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秋荻姐,如果这公司里有何乐乐那样的一个人存在,我是不可能容得下她的!”我说。 “可惜就没有一个像乐乐那样的女子喜欢我,不然我倒是挺高兴的,如果有乐乐那样的一个女子喜欢我,那就给你压力了,让你也紧张一下。”尚云鹏笑道。 “你还是祈祷不要有那么一个人吧,不然她会死得很惨,。”我说。 ***************** 经历过小小波折后,大家又终于聚在了凌家。 凌隽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挫折,他并没有表现出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是那么淡定从容,还开玩笑说本来以为可以退休,却没想到还是没有那么好的命。 每一次在凌家的相聚除了聚餐,其实主要还是议事,这一次也不例外。 “濛濛,这一段时间我都没空理会振威的事,辛苦你和云鹏了,最近没什么情况吧?”秋荻姐问。 “还好吧,几乎没什么大问题,秋荻姐以前的基础打得好,我们现在管起来也比较轻松。”我答。 秋荻姐举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我和凌隽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关键时刻都是你们在帮忙,要是没有你们,也许我和凌隽早就垮下起不来了,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我和凌隽都是靠大家帮起来的,虽然都是兄弟姐妹,但谢谢还是要说一声。” 我们也都举杯,“秋荻姐就不要说客气话了,我们有危难的时候,你和隽哥也一样全力相帮,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清楚隽哥会胜出,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隽哥也一定能赢。” “这一次如果没有大娘的帮忙,凌隽短时间内恐怕还真是没办法重返美濠,这一次我们也没有赢,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展瑞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秋荻姐说。 “不是何长官吗?”雷震海问。 “不是,何长官只是借这次事件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当然不会用展瑞那样的人,而且展瑞也不可能与何长官那样的人有接触,但我猜何长官知道展瑞背后的人是谁,只是他不告诉我们而已,他应该不想去招惹那个人,或许他们之间本来就有某种默契,各做各的事,然后各取所需。”凌隽说。 “既然展瑞不是好人,那索性把他开除掉就算了,干嘛还要留下他?”雷震海问。 “展瑞背后有支持者,本来是引出他背后的人,但那个人很狡猾,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他应该是要想让展瑞在美濠做大,然后再借助展瑞的影响来做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大娘,帮我们重新掌控美濠,何长官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凌隽一但成为最大股东,他如果要想再接着控制美濠就太难了,索性放弃美濠而把目标转移向爱博,也或许他本来的目标就是爱博,都有可能。”秋荻姐说。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展瑞曾经是外界谣传的凌隽的接班人,后来又升任副总裁,如果直接把他一拉到底,那会引起外界猜疑,所以不能直接开除,要让他参加比赛,现在比赛一周已过,展瑞在初轮就被淘汰,凌隽让他到美濠投资公司去继续学习,他一怒之下已经辞职。”秋荻姐说。 “首轮就被淘汰?这怎么可能?他以前不是隽哥看好的金融奇才吗?”尚云鹏问。 他问的问题,其实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凌隽接过了话:“这件事确实很奇怪,我以前就发现凌隽有这个问题,有时候他表现非常的优异,但有时候却大失水准,这一次的比赛是在封闭状况下进行的首轮,所有参赛选手都不能带手机进场,而且操盘的电脑上不能有任何可以和外界联系的通讯软件,结果展瑞的水平差得让人惊讶,中等成绩都算不上,就算是在被淘汰的选手之中,他也不是佼佼者,显然这不是状态的问题,而直接就是水平的问题。” “这么说来,展瑞这个金融奇才其实是假的?可是他以前参加的比赛好像得过第三名哦,而且你也经常夸他水平确实很高。”尚云鹏问。 “所以这才让人奇怪,他的能力如果真的那么差,那为什么会得到第三名?如果他确实有本事,那为什么每一次的表现差异又这么大?”凌隽说。 “其实这个问题我们也不必再去细想,不管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本事的人,目前来看他人品确实是有问题的,只要他品质有问题,那我们就没必要再用他,这样的人在公司迟早会出问题,只是遗憾的是没能查出他背后的人。”秋荻姐说。 “其实我有问过何长官,我说前一阵发生在万华针对我的那些事他有没有份,他很果断地回答说没有,如果是何长官,他也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复杂,何长官并不想害人,只是想达到他个人的一些目的,而背后的人明显就是想要害人,所以危机依然存在,我们还得继续小心才行。”凌隽说。 “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有利的位置,以后在美濠内部谁要再想撼动你已经很困难了,我建议借这次机会再踢走几个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董事,作一次内部清洗,这些人稍有风吹草动就倒向,太不够意思。”秋荻姐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展瑞不是和日本公司谈成一个项目吗,我觉得这个项目肯定有问题,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查不出到底有什么问题,所以只能暂时保留。这个项目和我们亲近的人不能接触,由那些有问题的董事去接触,如果这个项目以后出了事,就直接安在这些董事身上,那时我就可以借机踢走这些董事,我念他们是元老才对他们手下留情,但他们得寸进尺以为我凌隽是好惹的,我要让他们后悔。”凌隽说。 果然成功的人都有狠的一面,这一刻我看到了凌隽的城府和狠劲,明知道有问题的项目却让其继续下去,这是预设了一个局,为他不久后铲除异己作的一个局,凌隽会在无形间将那些曾经背叛他的人引向那个局,然后忽然推他们一把,让他们掉入那个大坑翻不了身。 大家一起聊了很多的事,但始终没有聊到何乐乐。 这是他们现在都不愿提起的话题,因为那件事关系到何乐乐喜欢凌隽的事,也关系到秋荻姐不可能再容忍何乐乐留下来的事,所以没有必要再去提,大家都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 “对了,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文国的哈吉部长一直来电催我们过去商谈合作事宜,前一阵因为隽哥的事我一直没有答应,现在我们是不是考虑去谈这件事了?”尚云鹏说。 “可以去谈,你们两口子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我看你们就一起去吧,就当是旅游了,这一阵你们就开始办相关手续,手续下来后你们就可以出去了,振威虽然在万华有些影响力,但如果只是仅仅立足万华,很难做大,更难达到上市目标,确实需要有一定程度的提升才行。”秋荻姐说。 “其实这些事你们不必问秋获,你们自己作主就好了,振威也是你们的公司,现在秋荻占的股份并不多,你们完全可以不把她放在眼里。”凌隽笑道。 “他们只是和我商量,没有把我当老板意思,你起什么哄?”秋荻姐说。 “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了,你不是要准备生第二个孩子吗,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了?”凌隽说。 秋荻姐有些尴尬:“当着云鹏他们的面,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题?” “怕什么,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凌隽的事哪一件他们不清楚,为什么要瞒着他们,再说了,是你生又不是我生,我有什么好害羞的?”凌隽笑道。 正文 第102章 合作? 谢 ( 学会简单 ) 赏酒 我和尚云鹏开始着手准备赴文国的事,董事长和总裁同时出差,这其实并不太好,只是秋荻姐心疼我和云鹏辛苦,有意让我们出去透气,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很多事情当然又得靠秋荻姐来处理了。 周一我从外面办事回来,到公司门口时,却看到保安在和一个非要往公司闯的人在争执,这人正是展瑞。 他竟然还敢来振威闹事,也算是他有勇气,要是让尚云鹏遇见,恐怕他又是挨揍的命。 “我们董事长说过,以后不许你再踏进振威一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保安说。 “我又不是找尚云鹏,我是找你们总裁骆濛,我是她朋友!”展瑞大声说。 他真是不要脸,现在竟然还敢说是我朋友。 “你不能进去,你也最好马上就走,要是让我们董事长知道了,你肯定会吃不了的兜着走。”保安竟然也知道尚云鹏讨厌展瑞。 “我打听过了,今天尚云鹏参加政府开的一个会去了,他不在,让你们总裁见我,我有事要和她谈。” 原来他是打听到尚云鹏今天不在,这才敢到这里来撒野。 “展瑞,你又来干什么?”我只好发声。 “呀,你来得正好,你们公司这些狗腿子竟然不让我进去,我找你有事情要聊。”展瑞说。 “你最好不要出言污辱我公司的员工,不然我让他们教训你。”我冷冷地说。 “好吧,那我不说就是了,我们到你办公室去说话吧,我真的有事要和你说。”展瑞说。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说。 “我们先到你办公室再细说,这里说不方便。”展瑞故作神秘。 “我办公室肯定是不会让你进去,我们就在这里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光明磊落,没有什么别人不能听的。”我说。 “咱们到附近的咖啡厅坐下再说吧,你好歹也是个大总裁,站在这里说话终归是不好。”展瑞说。 我想想也是,站在这里说话,一会尚云鹏要是回来了,估计展瑞又要挨揍,还是先走开再说吧。 和展瑞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我也懒得点东西喝,直接问展瑞:“你到底要和说什么?说完我还得回去上班呢,你赶紧说吧。” “你别急嘛骆濛,咱们以前也好了那么久,你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展瑞说。 “我和你早就结束了,我对你也没有任何感觉了,你就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如果你只是说这些无聊的话,我马上就走。”我站起来说。 “你先坐下嘛,你现在只是振威的总裁,如果你愿意,我可帮你踢走齐秋荻和尚云鹏,让你做上振威的老板之位。”展瑞神秘地说。 他这一句话还真是让我来了兴趣。倒不是说我真的想当上振威的老板,而是我清楚以展瑞的能力,他根本办不到这件事,我怀疑这恐怕和他背后的人有关。 “是吗?就凭你?你有这本事?”我说。 “那当然,只要你肯相信我,我一定帮你做上振威老板的位置,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展瑞自信满满。 “你有什么本事做到这一点?你说来听听?”我说。 “你有兴趣?我就知道你也想自己当老板作主,果然人都是一样的贪婪。”展瑞有些得意。 “你别说废话!赶紧说,你准备怎么做?”我问。 “那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才行,不然我不会帮你。”展瑞说。 “什么条件?”我问。 “你答应当上振威的老板之后,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展瑞说。 “那比如说你会让我做些什么?”我问。 “这个现在暂时不说,你先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展瑞问我。 我想了想,现在我不能答应他,如果我要是太痛快就答应了,那恐怕他反而会怀疑,就算是他不会怀疑,他背后的人也会怀疑。 “不行,我要先考虑一下,秋荻姐对我不错,我不能做背叛她的事。”我说。 “你管那么多干嘛?这个世界如此现实,你一但成了振威的老板,那你就会成为万华最有钱的女人了,你就不用看齐秋荻的脸色行事了,你还担心那么多干嘛?”展瑞说。 “我不是担心,我得讲情义才行,也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利益而没有原则的。”我说。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知道我和饶溪好的时候让你生气了,其实我和她也只是逢场作戏,你不要太生气,我们以后也许还能破镜重圆呢。”展瑞说。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你为什么认为你能帮我做上振威的老板之位?” 我不想和他谈论那些关于感情的事,有意避开了话题。 “我说了这你不用管,反正你相信我能做到就行了,你看我不是也做到了美濠副总的位置了吗?”展瑞说。 我冷笑,“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你甚至都已经不美濠的员工了,你竟然还拿这个来说事?” “那只是暂时的,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我根本不稀罕一个美濠的副总裁,骆濛,只要你跟着我,我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是你根本想不到的那种高度。”展瑞说。 “这话要是五年前说,我一定信,而且我会非常的高兴,但是现在你说这样的话,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我只想知道,你准备用什么样的方法将我扶上振威老板的位置。”我说。 “我说过了,这需要你的配合,你不是和齐秋荻他们关系很好吗?那你想办法帮我绑了齐秋荻的儿子,然后我们逼他两口子把财产转给我们,这样就不行了?”展瑞说。 “这不可能,他们的儿子有很多人保护,谁也绑不走,这个办法行不通。”我说。 我再怎么无耻,也绝不会去绑秋荻姐的儿子,这个展瑞真是无耻到极点。 “你这样一说,我倒有些怀疑了,上次有人要绑秋荻姐的儿子,难道就是你做的?”我接着问。 “那倒不是,那是另外一个人做的。”展瑞的目光有些闪烁。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他和你是一伙的?”我继续追问。 “这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不能帮我们绑齐秋荻的儿子,那就得另外想办法才行,对了,你现在不是尚云鹏的女朋友吗?”展瑞说。 “那又怎样?”我问。 “尚云鹏和凌隽是好兄弟,你又是齐秋荻的好姐妹,那你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啊对不对?”展瑞说。 我大概已经猜到展瑞要说什么了,只是装不明白,“那又怎样?” “很简单啊,那我们就不必绑齐秋荻的儿子,你作我们的人质不就行了,到时你假装被绑,让尚云鹏和齐秋荻还有那个什么海把他们手里的股份全部转给你,这样你不就是振威唯一的老板了?”展瑞说。 “你以为齐秋荻她们是傻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到时股份全部转给我了,她们迟早会发现这是个阴谋。”我说。 “那就是以后的事了,到时股份都转给你了,你不还给他们,他们不也没办法?到时你手握股份,就不用听他们的话了,这不是很好吗?”展瑞说。 其实他这个主意是可行的,如果我真是那种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的人,我只要装着被绑架,我相信尚云鹏和秋荻姐都会同意把那些股份转给我,就连雷震海也会。 当然,我又怎么可能那样去做,如果我真是那样做了,也只是暂时的达成目标,以后真相大白,尚云鹏和秋荻姐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就算他们会原谅我,我用这样的方式拿到股份,我也不会开心。 “怎么样?这方法很妙吧?如果尚云鹏他们不同意把股份转给你,那就说明他们对你好是假的,他们和你根本就不同心!”展瑞说。 “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帮你想出来的?你背后是不是有一个合作人?那个人是谁?你如果带我去见他,我就答应你。”我说。 “你又把我当小孩子了,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你要是骗我的怎么办?”展瑞说。 “这么说,你背后确实有一个人了?你真没出息,竟然让人在背后指挥你做事!那个人是周宣吗?你竟然听他的摆布?你还是那么没出息!”我开始激将。 “周宣算什么玩意儿!一个小小的招商局长而已,就凭他想摆布我?门都没有。”展瑞这一次竟然有血性地发火了。 “不是周宣,那是谁?你带我去见他,如果我确定他有这个实力帮到我,那我就答应你,不然免谈。”我说。 “不行,我不能带你见他,他也不会见你,你不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这是对你有利的事,你过了那么多穷苦日子,不就是为了翻身么,这么好的机会,你应该好好把握才是。”展瑞说。 “行,那我考虑一下,明天我再答复你,不过这件事在没成之前,你可不许到处乱说,如果让尚云鹏知道了,那就麻烦了。”我说。 展瑞得意地笑了:“你果然动心了,好,我答应你,不会说出去的,你好好考虑,明天我们再约地方见面。 正文 第103章 季先生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本来我是想要和尚云鹏说说我的想法,但又担心会遭到他的反对,他对我非常的保护,哪怕是一点点的风险他也不愿意我去承担,如果我对他说了,估计他会反对,再三考虑,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的好。 我认为这件事应该没有多少风险,暂时不必惊动他们,我总得自己做些事情,不能一直依赖于云鹏他们,不然哪天忽然失去他们,我没办法存活。 第二天我还是和展瑞约在了那家咖啡厅,他看到我如约而至,他显得很高兴。 坐下之后,我点了咖啡。 “今天一来就点咖啡,看来你心情好多了呀。”展瑞说。 “还行吧,那件事我考虑了一下,我还是信不过你。”我说。 展瑞一脸的失望,“你信不过我,那你还来干嘛?” “好,那我这就走。”我站起来说。 “别呀,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你可以说说为什么信不过我,我要怎样做你才能信任我?”展瑞问。 “总之我就是不能信任你,不管是你的人品还是能力,都不足于让我相信你。”我说得很直接。 “好吧,那我需要怎样做你才相信我?”展瑞问。 我坐下,喝了一口咖啡。 “很简单,你带我去见你背后的人就行了,就凭你的能力,不可能对付齐秋荻他们,我必须要看到你身后的人,我要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不然我没办法相信你,做这件事我本身的风险也很大,如果失败了,那我现在拥有的东西也会失去,所以你得让我安心才行,不然我就放弃。” 展瑞一脸的犹豫,显然这件事他做不了主。 “我知道你作不了主,不如你先问问你的老板,如果他同意,那我就答应你。”我说。 “你不会想耍什么花样吧?”展瑞看着我说。 “我一个弱女子,能耍什么花样?我如果耍花样,那我直接把尚云鹏带过来了,我只是见见你的老板,让我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能力把我扶上振威老板之位,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份。”我说。 展瑞想了想,拿出电话,“我先打个电话。” “好。”我答。 展瑞拿着电话走到了咖啡厅外面,我心里在想,他老板会不会同意呢?我这样的计谋显然太过简单,只要有点脑子的人恐怕都能猜得到,展瑞的老板应该也不是简单人物,恐怕不可能会那么容易上当。 但我也要试试,万一上当了也说不定。 展瑞站在咖啡厅的玻璃门外打电话,我看着他,感觉非常陌生,他的长发已经剪断了,虽然一身名牌,但他身上那种原有的贵气正在慢慢消失。也不知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也或者是这个世界变了。 我看着他,心想这是自己以前爱过的男人么?我为什么对他如此陌生? 他打完电话回来,脸上表情相对轻松,“他说可以见你,但不是在这里。” “不行,必须要在这里,如果去其他地方,我不去,我还没傻到让你们把我绑走的程度。”我说。 “你想太多了,我们怎么会绑你。”展瑞说。 “你们本来就想绑我,只是现在要利用我而已,如果你老板同意,那就在这里见面,不然就算了。”我坚决地说。 “那好吧,我只有再打电话问一下了。”展瑞说。 展瑞又拿着电话走出去了,看起来他完全作不了主,他真的只是一个傀儡。 “老板一会就来,我先走了,我不方便和他同时出现,你就在这里等,会有人过来的,就坐这一桌,不要移动座位。”展瑞说。 “可是,你也得告诉我他是什么年纪,什么长相吧?”我说。 “他姓季,叫季先生。其实,我也没见过他。”展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他脸上的表情让我相信他说的真的,他本来一副得意的样子,忽然就变得不好意思,说明他是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季先生。 “你混得可真差,竟然没见过他?那你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又是怎么成为他的傀儡的?”我问。 “不要说傀儡这么难听,我们只是合作,各取所需,你这样说让人很难接受。”展瑞说。 我笑了笑,“你连面都没见过人家就听人家的安排,你不是傀儡是什么?好了,既然你没见过,那我问你也是白搭,你先回去吧,到时谈成的结果是怎样,我们再聊。”我说。 “那我先走了,你可不要玩什么花样,如果你玩花样,会让我很难做。而且季先生很聪明,你玩不过的。”展瑞说。 “你走吧,不要啰嗦了。”我说。 展瑞走后,我来到服务台,拿出几张一百块的钞票递给服务员。“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如果在国外,给小费倒也正常,但在华夏,咖啡厅这样的地方确实很少会有给小费的,那个服务员显得有些紧张。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我们会提供相关的服务,您不用给钱。” “这是一件私事,请你务必帮忙。”我把钱塞进她包里,她没有再拒绝,只是感激地看着我。 我向她要了纸和笔,把尚云鹏的电话写在纸上,下面又写上凌隽的号码。 “如果我一会和人发生争吵,或者是被人强行带走,你记得要看清楚带走我的人开来的车的车牌号,你不要报警,也不要让店里人报警,你打这纸上的电话,如果上面一个号码打不通,你就打下面的一个号码,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情况。对了,一会请你把我和那个人会见的情景用手机悄悄拍下来,记得要保存好。”我说。 那服务员更加紧张了,“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你别紧张,没什么事。我只是以防万一,请务必按我说的做。” “好,我记住了。可是我打电话过去怎么说?”服务员问我。 “你就说是骆小姐让你打的就行了,然后说你看到的情况。”我说。 “可是你为什么不现在就通知你的朋友?这样他也作好准备。”服务员说。 “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我会有危险,我担心如果我现在通知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会把人吓走了,那我就见不到我想要见的人了。”我说。 “我还是不懂。”服务眼看着我说。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没什么问题,放心吧。”我安慰她说。 “那好吧,真的不需要报警吗?”她又问我。 “不需要。”我说。 说完我走回了我坐的位置,静静地等季先生的到来。 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我在想,那个季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同意见我?他不怕暴露自己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向我走来,虽然她戴着墨镜,但从身形一眼就能看得出不是男的,是个女的。 “我可以做这里吗?”她问我。 “对不起,我在等人,你不妨坐到其他位置。”我说。 “你是在等季先生吗?他没空,让我到这里来替他和你见面,你可以表达你的意思,我一定转达清楚。”她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说。 “我至少要比那个展瑞更有权威,因为我可以替季先生作主,他就不能。”女子说。 “可是我要见的是季先生,如果他不来,那我没兴趣和你谈下去。”我说。 “你不必如此固执,我说过了,我可以替他作主,他能答应的事,我也能答应,如果我不会答应的事,他也不会答应。”她说。 “那好吧,我想知道,季先生如何能帮我坐上振威的老板,如果他帮我做上振威的老板,那他又有什么样的条件?”我问。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只要你配合我们演戏,那你就成为我们的人了,我们答应你的,自然就会做到,当然了,你要真的是和我们合作才行,如果你想要玩什么花样,那后果会很严重。”她说。 “可是你也知道,齐秋荻和尚云鹏是振威的大股东,她们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如果这件事做不成功,那我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相信你们能保护我,毕竟他们在万华的势力不容小觑,如果你们要是能那么容易就能对付得了他们,那你们也不用找我合作了。”我说。 她竟然点头:“你说得倒也没错,她们确实不好对付,所以我们才要找内应,可惜展瑞这个人太没出息,都让他混到了美濠的高层,他竟然还是被拉下来了,我们只好重新找合作的人,你当然就是我们最新要合作的人。”她说。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只要告诉我,如果我按你们说的做了,以后和齐秋荻还有尚云鹏做了仇人,那你们如何能保护我的安全?你们有什么实力能够和他们对抗?”我问。 “只要你掌控了振威,那我们就可以和和他们对抗了,到时我们会给你足够多的支持,然后一步步将凌隽和齐秋荻他们拖入困境!”她说。 “又是仇人?季先生和他们有什么仇?”我问。 “你问得太多了,你只要说,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她已经失去耐心了。 “好,我再考虑考虑,我要季先生亲自向我承诺,我就试一试。”我说。 正文 第104章 醋味浓 “你的要求太高了,我已经说过了,季先生不可能会答应见你,展瑞已经作了退让,我这才见了你,你现在又提出新的要求,我不会再考虑。”戴墨镜的女子说。 “如果你不考虑,那我也不会再考虑。”我果断地说。 “你很固执,固执有时未必是好事。会带来很大的麻烦。”她说。 “如果我怕麻烦,那我也就不会来见你了。”我说。 “很好,明天我会把地址给你,你如果胆子够大,就来见季先生吧。”女子说。 “好,一言为定。”我说。 女子起身离去,走到门口,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她打开车门上车。我赶紧记下了车牌号。 来到吧台,那个服务员长长松了口气,“幸亏你没事,我快要紧张死了。“ “我都说了没事的,你不用那么紧张。你刚才拍下了那个人的样子了吗?”我问。 “拍下了,只是她戴着墨镜,恐怕也不会看得很清楚。”服务员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翻看了她用手机拍的照片,其实也还不错,那女子的外形已经可以看得清楚了。 “谢谢你了,非常感谢。麻烦你把照片传在我手机上。”我说。 “我怎么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服务员问。 “我只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怎么可能会在电视上见过我,对了,我写的那张字条呢?”我说。 她拿字条递给我,我收了回来。那上面可是有尚云鹏和凌隽的电话,我当然不希望这电话落在她手里。 “非常感谢,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我笑着说。 “好,拜拜。”服务员有些莫名其妙。 ***************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当然不能自己一个人行动了,因为越是接触后面的人,那危险性越高,我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尚云鹏。 他只是听到一半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了。 “你别这样凶,你这样凶我就不往下说了……”我怯怯地说。 他从他宽大的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盯着我的脸。 “你私下和展瑞见面?” 我心里慌乱,“不是私下见面,是他在公司楼下大闹,我也不想让他闹得太大,所以我才出面的……” “那咖啡厅的事呢?你是不是想说,咖啡厅里还有其他人,所以不能算是私下见面?”尚云鹏冷冷地说。 我心虚地看着他越来越冰冷的脸,心里慌得厉害,我知道他会发火,可是没想到他火这么大,完全就不等我把话说完,整个办公室就弥漫开来陈年老醋味。 “说话!” 尚云鹏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响了一跳。 “我只是想套出背后的老板,并不是为了和展瑞约会,就展瑞那样的,哪能和你相比啊,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啊?”我试图灭火。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有什么危险那怎么办?”尚云鹏紧逼不放。 “我仔细算过了,那里是闹市,而且离我们公司很近,我猜想不会有麻烦,还有啊,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联系不上你嘛,不然我哪能不告诉你啊?”我说。 “真的?”尚云鹏说。 “当然是真的了,你冷静一下嘛,你可是咱们的董事长,这样动不动就吃醋,会让人笑话的。”我说。 “谁笑话?谁敢笑话?你接着说事,然后呢?”尚云鹏终于冷静了许多。 其实我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他那是在乎我,所以才会有这样过激的表现。 “后来我就说要见他老板啊,再然后他就答应了,但是来的却并不是他老板,是一个女的,虽然戴着墨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貌样却是能分辨出来的,是挺漂亮的一个女子,皮肤有些微黑。”我说。 “要是能拍下那人的照片就好了。”尚云鹏说。 这一下我有些得意了,他肯定没想到,我其实已经拍下那个女子的照片了。 “你看,我就说我做的对吧?如果我早就告诉你了,那你带一帮子人把展瑞哄走了,或者是暴打一顿,那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自己和她见了面,还把她的照片给拍下来了,我聪明吧?”我得意地说。 “真的?”尚云鹏有些不相信。 “那当然是真的了,那照片存我手机里了,我这就给你看。”我拿出手机递给了尚云鹏。 他接过手机看了照片,“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是么?那是不是你的老情人找上门来了?以前你抛弃过她,现在她讨债来了?”我笑着说。 “别闹,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情人,哪来的老情人,我要想有老情人,那就等你变老了,我就有老情人了。”尚云鹏说。 “切,谁变老了还当你情人?你想得美!仔细看看,这女的你真的见过?”我说。 尚云鹏盯着看了半天,“没错,这人我肯定见过,但她戴着墨镜,看不出来整个面貌,只是觉得熟悉,这人肯定是故人,我认识的人,估计隽哥她们也认识,晚些时候和他们商量一下,也许他们能认出这人是谁。” “也许是吧,最好别是你的老情人最好。”我说。 “别提什么老情人的事,你以后最好少跟展瑞见面才是,如果让我发现了,你就惨了。”尚云鹏说。 “我怎么个惨法?你准备把我浸猪笼吗?”我挑衅地问。 他两手捧着我的脸,狠盯着我,“你以为我不敢?” “你是老大,你有什么不敢啊?关键是看你舍不舍得的问题。”我说。 “好吧,那我确实不太舍得。”尚云鹏笑道。 “这还差不多。”我笑着说。 ******************* 秋荻姐看了那手机上女人的照片,也认为她见过这个人,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我也有和云鹏一样的感觉,肯定是在哪里见过,这外形看了非常熟悉。”秋荻姐说。 “是啊,我就觉得这人非常熟悉,应该是不止见过一次,不然不会这么熟悉。”尚云鹏说。 这时凌隽回来了,我们向他说清楚情况,让他看相片,他接过手机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说:“这是素季!” “素季?”秋荻姐和尚云鹏同时惊呼。 “你们仔细看,她虽然发型和衣着都变了,还戴着个大墨镜,但她手上的戴的草环还在,这是她一直戴着的标志性物件,现在的人都穿金佩银,谁会去戴草环?我只要看到这个草环,就能判断一定是她,濛濛,她的皮肤是不是有些微黑,说话芸南口音?”凌隽问。 “没错,她说话确实是芸南口音。皮肤也有些黑。”我说。 “这就对了,素季以前在混明念过书,所以她的华语说得有混明味,必然是她了。秋荻应该也记得她手上戴的一个草环吧?”凌隽说。 “我那时心慌意乱,不记得那么多了,你和她朝夕相处,当然会记得更多细节。”秋荻姐说。 我和尚云鹏相互看了一眼,我们都明显感觉到了这话里似乎有酸味。 “不会吧夫人,这会还玩吃醋?这个时候可不是吃醋的时候啊,现在谈正事呢。”凌隽说。 “谁吃醋了,我也在说正事呢,你确实和她有朝夕相处嘛,这是事实,人家还要哭着嚷着要嫁给你呢,也幸亏有那个查波帮忙,我们才逃出坎布,不然你现在都成了素季的老公了,哪还有我齐秋荻什么事。”秋荻姐说。 我听得有些迷糊,但能猜出其中有故事。 “我还以为这个素季是云鹏的老情人,没想到是隽哥的……”说到这里,我赶紧打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你别听她胡说,那个素季是缅甸大毒枭的女儿,因为想控制我,联合熊炎炳把我骗到缅甸去,想把素季嫁给我,我没有同意。”凌隽赶紧解释。 以前秋荻姐给我说过一些在缅甸的事,却从来没有说过素季的事,她只是说在缅甸历险,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纠缠。 我尴尬地笑笑:“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是觉得好奇,所以就胡说了两句,隽哥你别当真。” “是你别当真才是,那些事不是秋荻说的那样,我也是身不由己。”凌隽说。 “好了,别扯旧事了,说说素季吧,我们离开坎布后政府大规模轰炸,她竟然没死,那也算是运气好了,这样也好,至少我没有害死她,当时她其实对我挺好的,我利用了她,也确实是有些内疚。”秋荻姐说。 “现在她是来报仇了,看来这事会有些麻烦,没想到她竟然参与进来了。”凌隽说。 “可是她说她后面还有一个季先生,她叫素季,那有可能她自己就是那个季先生了?”我说。 “应该是这样,现在的素季肯定和两年多以前的素季不一样了,至于她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我们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她对我们的恨意很深,这件事她不会轻易罢休,这一次我们会有些麻烦。”秋荻姐说。 “我倒认为我们不惧她,这可是在在万华,不是在缅甸,更不是在坎布,在缅甸她也许说了算,但在这里她说了不算,这里我们说了算。”尚云鹏说。 正文 第105章 升天 这时凌隽说话了:“我觉得那个季先生也许真的存在呢,也许他不是季先生,是张先生或者是李先生,素季对万华肯定不熟悉,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的底细?这肯定是有人在帮她。我现在认为,当初要把华彩和朝会合并的人,就是素季她们派出来的,你们别忘了,蒙巴是干什么的,他可是大毒枭,就是搞毒的,所以他的女儿接班搞毒的可能也很大。所以那些事极有可能是她们干的。” 秋荻姐也点头:“我认为凌隽说的有道理,也许明天素季会真的让你见后面的人呢。” “我觉得这事如果是这样,那就太简单了,他们肯定也会想到濛濛是装着要和他们合作啊,就这样相信濛濛,素季和她的人不会这么蠢吧?”凌隽说。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容易了,所以我才要和你们商量啊。”我说。 “我认为不用担心她,还是那句话,这里可是在万华,不管她想要干什么,我们都有足够的能力控制她,明天濛濛和她见面,那我就带人把整个地方都包围起来,她想跑也跑不掉,随便她怎么玩都不怕她。”尚云鹏说。 “如果可以,还是不要伤害素季,她本性不坏,也曾经帮过我们,我们没有必要和她拼个你死我活。”秋荻姐说。 “我也只是要控制事态,问清楚她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也没想过要和她拼你死我活,我和她就没有仇恨。当初要不是因为隽哥和嫂子的事,也许我和她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尚云鹏说。 “我相信云鹏处理这样的事自有分寸,到时看素季提怎样的条件再说吧。”秋荻姐说。 ******************** 素季并没有直接和我联系,而是通过展瑞联系了我,约我在万华的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见面,这倒也符合她们江湖人的作风,喜欢在这样奇奇怪怪的地方谈事。 我一个人开车来到指定地点,素季还没有到,等了一会之后,她来了。 她今天没有戴墨镜,看来她并不准备继续隐藏她的身份。 “你胆子还真是大,竟然真的来了。”素季说。 “我要见的季先生呢,他在哪里?”我问。 “我就是季先生,再没有什么季先生了。”素季说。 “我考虑了一下,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因为我不能背叛齐秋荻她们,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为了利益而出卖她们。”我说。 “你既然不准备和我合作,但还是来了,那说明你是有其他计划了,对吗?”素季笑着说。 “可以这么说吧,我其实知道你叫素季,你来自缅甸,对不对?”我说。 “聪明,这都能让你猜到,不过总有你猜不到的地方。”素季说。 “她猜不到的地方,我可以猜得到,好久不见,素季小姐。”尚云鹏到了。 “你好啊尚云鹏,难得你还记得我,真是不容易。”素季笑着说。 “素季小姐来到万华,我应该尽地主之谊才是,可是你这样不友好,让我很是为难,我是该把你当成是客人呢,还是仇人?”尚云鹏说。 “两年多以前我们就已经注定是仇人了,尚云鹏,现在把秋荻叫来,马上!”素季说。 “你认为我会听你的吗?这附近都是我的人,素季,我们只是要和你谈谈,所以不准备为难你,你只要说出在万华和你合作的人是谁,我就放你回缅甸。”尚云鹏说。 “哈哈,尚云鹏,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人多可以控制我了?你们今天来的人越多,我就越开心,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素季大笑道。 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素季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 “你好像手里有筹码?不妨说出来听听?”尚云鹏说。 “我的人昨晚在这里加了班,在这里埋下了烈性炸药,只要我摁一下我手里的遥控器,引爆装置就会启动,然后我们就会一起飞上天,是不是很有趣?”素季说。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素季果然是备而来,我们还是低估她了。 “这件事干得漂亮,我其实也想到你有后招,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以同归于尽这种方式来处理我们之间的恩怨,这又是何必?”尚云鹏说。 “我有我做事的方式,这你就不用管了,你现在就打电话让齐秋荻过来!我马上要见到她,不然我们就一起上天。”素季说。 “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说话,你说说你的条件,我可以转告嫂子,只要你的条件不是非常的苛刻,我认为嫂子她都会答应你的。”尚云鹏说。 “不行,我就是要见她,我把她当姐妹,可是她却利用我!还把我扔给了查波!你们还杀了我爸!你们毁了我的人生,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素季说。 “那你摁键吧,我不会连累嫂子她们,如果把她叫到这里来,也是陪着我们一起死,那不如我们陪你死好了。”尚云鹏说。 说着他向我走了过来,“对不起了濛濛,是我的疏忽,我说过要保护好你的,但我还是没有做到,看来我们只有死在这里了,如果把嫂子叫来,也不过是大家一起死,我们自己承担下来吧?”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舍,他说的没错,素季如果真的铁了心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就算是把秋荻姐叫过来,也只是多死一些人而已。 “我知道你是有担当的男人,所以我才喜欢你,人家都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今天竟然做到了,我心里一点也不怪你。”我微笑着对他说。 世事真是无常,就这样变戏法似的,我和云鹏竟然就忽然走到了生命尽头。我们非常相爱,都把对方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但我们实在没想到,我们竟然会一起面临死亡,或许一起携手归去也是一种浪漫,但这种浪漫太过心酸,黄泉之下,我们不知道会不会走散? “你不怪我就好,都是我无能,疏忽了这么重要的环节,我早就应该想到这里是一个陷阱,对不起了。”尚云鹏说。 我的眼泪忍不住滚落,“没事的,只是遗憾没能和你结婚,只有约在下一辈子了。” 他伸过手替我抹去脸上的泪,“不哭了,能一起死,其实已经非常荣幸了。” “你们俩还真的准备陪我死了?”素季一脸的不解。 “你要我们死,我们不死也不行,我们根本就跑不掉,只要你一摁按扭,我们马上就飞上天,我们没有选择,只有死了。”尚云鹏说。 “你们和齐秋荻有那么深的感情吗?竟然可以为了她去死?”素季说。 “这祸是我惹出来的,我们当然只有承担起责任,把秋荻姐叫来让你炸死,我们也要死,那不如我们陪你死就行了,又何必要把秋荻姐叫来?”我说。 “好,你们自己不打给她,我来打电话给她。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号码?她在万华可是名人,要想查到她的号码一点也不难。”素季示意手下的人给她手机,她开始打电话。 她很聪明,离我们站的距离很远,如果要是她离云鹏近一些,我相信云鹏可以制服她,但是她离得太远,如果云鹏有什么异动,她会毫不犹豫地摁下按扭。 这事真是怨我,我要不是自作聪明想引出背后的人,也不会上了素季的当,进入了她布的死局。 想起以前凌隽说的话,当你认为自己很聪明,可以算计别人的时候,一定要想想对方是不是也在算计你,一但被人将计就计,那肯定就进入一个无法解开的死局。当时听了没感觉,现在才知道这话是经过万般劫难总结出的真理。 素季的电话已经打通了,她摁了免提。 “你是齐秋荻?”素季说。 “我是,您哪位?”是秋荻姐的声音。 “我是素季,缅甸的老朋友,你忘了吧?”素季说。 “记得,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云鹏他们被你控制了?” 秋荻姐真是太聪明了,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你果然厉害,难怪当年我被你骗了,你赶紧过来吧,现在我和你的人踩在很多的炸药之上。如果你不过来,我就和他们一起升天。”素季说。 “你不要激动,有事可以慢慢商量,你在哪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秋荻姐说。 “秋荻姐你不要过来啊!她真的埋了炸药,你来也是陪我们一起死,你又何必要过来呢。”我大声说。 素季摁断了电话,然后在手机上写字,应该是把地址发给秋荻姐了。 “你们这群人真虚伪,在这个时候还装得有情有义,你们真要是有情有义的人,那当初就不应该骗我,还害死了我爸。”素季说。 “这件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当初你爸控制了我大哥,并不仅仅是为了要让他和你结婚,而是要控制整个美濠集团,我们为了救人,只有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不然我们又怎么可能从你爸的的势力之下逃出来。而且最后我们没有害你爸爸,我们放他回去了,他说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一定要找到你,我们同情他的爱女心切,放他走了。”尚云鹏说。 正文 第106章 轻松地输? 尚云鹏和素季说起了当年发生在缅甸丛林的事。我顺便也听了他们当年发生的那些事的细节。 素季并不相信尚云鹏的话,她一直坚持说是尚云鹏他们杀了她的父亲蒙巴。 尚云鹏一直解释,素季一直不信,争到最后,尚云鹏索性懒得说了。 半小时后,齐秋荻来了。 她先是走过来看了我,“都没事吧?” “没事,你不应该来的,她现在已经癫狂了,她就一口认定是你们害死了她的父亲,她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我说。 “她没有癫狂,她处心积虑这么久,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和我们同归于尽这么简单,如果只是想要同归于尽,那她很容易做到,不用搞这么麻烦的。”秋荻笑着说。 “齐秋荻,当年我把你当姐姐,可是你呢,却利用我对你的姐妹情!你这个贱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素季恨声道。 “不要骂得这么难听,当初的情况是怎样我可以向你说明,当时你爸是想控制美濠,你也只是她用来控制凌隽的工具而已,凌隽那时已经和我结婚了,而且我们有了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我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夺回凌隽,你都应该理解才对,因为换作任何人都会那样做。”齐秋荻说。 “你这是狡辩!那我问你,你们都已经成功逃出坎布了,为什么还要杀了我爸爸?”素季说。 “你爸后来逃回坎布了吗?他是在你的面前死去?”秋荻姐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问?”素季问。 “我想云鹏应该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吧?我们把你爸放回去了,因为他想见你一面。如果你见到爸了,那你就不会认为是我们杀了你爸了,我们如果杀了他,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他?如果你没有见到他,那你如何得知是我们杀了你爸?”齐秋荻说。 “是我爸的朋友告诉我的。当年政府军轰炸之后,并没有派地面部队进攻,我们逃出了丛林,后来我们遇上了我爸以前的朋友,他说是你们杀了我爸。”素季说。 “这话明显有问题,我们当时逃出来,天还没亮,我们身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如果我们当时杀了你爸,那肯定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别人不在场就知道是我们杀了你爸?这显然说不过去。”秋荻姐说。 很明显秋荻姐说的话素季就更相信一些,因为同为女人,更容易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尚云鹏解释的时候素季一直反对,但是秋荻姐解释的时候素季就会耐心倾听。 “我现在怀疑,你压根没见过你爸对不对?你只是认为他死了,再加上有人说他是我们杀的,于是你就相信了,对不对?”秋荻姐说。 素季没有说话,显然被秋荻姐说中了。 “你既然没有见过你爸,你怎么能凭空地就认定我们杀了他?我们当时已经逃出来了,我们为什么要杀他?我们不但没有杀他,而且可怜他对女儿的牵挂而放了他,你现在却恩将仇报,要我们陪你一起死,你真是糊涂透顶!”齐秋荻骂道。 “恩将仇报?这话更是可笑之极!你对我有恩吗?你利用我达到你的目的,害得我家破人亡,你竟然还说我恩将仇报?”素季说。 “那你知道整件事的原委吗?你爸和一个叫熊炎炳的人联合害死了凌隽的亲爸,这不是深仇?如果凌隽杀了你全家,那也是应该的!但是凌隽并没有杀你爸,却放他回去找你,这难道不是恩?这件事你本来就很糊涂,这是事实!”齐秋荻说。 “你们真的没有杀我爸?”素季已经有些动摇。 “绝对没有!现在你只要摁手中的遥控,你们就全部得陪你死,我难道还有必要撒谎吗?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现在让云鹏和骆濛走,我陪你在这里,你要怎样都行,我用我自己来换他们,怎么样?”秋荻姐说。 “你们这是要在我面前表演重情重义?可是我不信这一套!如果要死,那我们所有人都得死!”素季说。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但没想到你这么糊涂!我们一起死有用吗?坦白说很多次我都差点死了,所以我对死亡并不是特别的恐惧,死就死了呗,我有儿子了,我死了以后我儿子还会为我戴孝,你呢?大老远从缅甸跑这里来,就是为了陪我们去死?而且是莫名其妙地死?我都说了我们没有杀你爸,你自己也没有见到你爸的遗体,你竟然听别人一句话就认定是我们杀了你爸,不觉得这事实在太可笑吗?”齐秋荻姐说。 “好,那行,那你把你的财产转给我,我就放过你们。”素季说。 秋荻姐笑了笑,“这样说那还可以商量,振威集团的股份我和云鹏都占了很大部份,如果把我们两人的股份转给你,那振威基本上也就是你的了,你也算是不虚此行。”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素季有些不相信。 “当然答应了,为什么不答应?钱财是生外之物,能活着才是最好的。”齐秋荻笑道。 “行,给他们纸和笔,让他们在财产转让协议上签字。”素季对手下人说。 其实秋荻姐分析得没错,素季也不想死,她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振威,不然她就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了。而且协议她都准备好了。 尚云鹏要走过去接纸和笔,被素季叫住:“你不要过来!我知道你的本事!你就在那边边写,写完了你们就可以走了,你如果耍玩样,那我们就大家一起死!” 尚云鹏笑了笑:“我能不死,那是最好了,这公司本来就不是我的,现在转给别人我一点也不心疼,你怎么会担心我耍花样?你想让我耍花样我还不一定同意。” 尚云鹏和齐秋荻分别在协议上签字,两人好像很轻松,完全没有失去财产的痛苦,甚至一点遗憾都没有,这倒是挺让人奇怪。 “好了,现在振威就是你的了,虽然震海也占了一小部份股份,但他的那一部份不算什么了,以后你就是振威的大股东了,你随时可以逼他走人。”秋荻姐说。 秋荻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么重要的场合,雷震海竟然没有出现,他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他应该出现才对。 素季检查了一遍协议的签字,小心地把协议收了起来。那两张纸可是价值百亿的东西,她当然得小心保藏。 “素季小姐,我们的东西现在都给你了,我们可以走了吧?”尚云鹏说。 “你们没有玩什么花样吧?难道你们报警了?”素季也是心有怀疑。 “你实在是想太多了,我们干嘛要报警啊?警察能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吗?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前一阵那些针对凌家的事,是你做的吗?”秋荻姐问。 “你指的是哪些事?”素季问。 “比如说绑了濛濛,要云鹏死,后来又下药害云鹏和震海,让他们之间误会,这些事是你做的吗?”秋荻姐问。 “有些是,有些不是,不过那下药的事,确实是我做的,那天在渡假村里给骆旋钱的人就是我,上次让人找尚云鹏麻烦的人也是我,不过我只是出钱,没有自己动手,有钱就不必自己动手。”素季说。 “华彩夜总会的事,也是你做的?”秋荻姐说。 “那件事确实和我有关,不过你们很聪明,竟然能轻易就化解了,我让你们内讧竟然也没有讧成功,看来你们确实很强大。”素季说。 “这么说,你现在也是在搞毒?”秋荻姐问。 “没错,我和查波侥幸逃脱,有一次我趋他睡着的时候,把他绑了起来,用刀子逼他说出了实情,后来我原谅了他的背叛,他答应一定会帮我报仇,于是他用他的影响力收集了残部,经过两年多的努力,我们又发展成了缅甸数一数二的贩毒武装了,现在我是他们的头领,我的代号就叫季先生。”素季说。 “佩服,你以前柔弱,没想到原来有这么惊人的能量。”秋荻姐说。 我心里也在感叹,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能量果然是惊人的,素季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我以前太单纯了,我以为我在混明上过学,所以对华夏人还是很了解的,但我最后还是让你给骗了,所以我决定让自己强大起来,我要用自己的力量为爸爸报仇。”素季说。 “没想到两年多以前的柔弱妹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大毒枭站在我面前,这个世界变化真是太快。我以为你是想借朝会贩毒来牵制凌隽,没想到你真的是想在朝会卖毒。”秋荻姐说。 “那也不一定,也许我又想卖毒又想牵制凌隽也很难说。”素季笑道。 “那展瑞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别说他进入美濠是你安排的哦,这事你好像插不上手。”秋荻姐说。 “他么,是我的合作伙伴的人,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对了,我从来没有经手过一笔毒品交易,所以你别想报警抓我。”素季说。 “这我相信,你肯定会把自己弄得很干净,以后你会正在光明地经营合法的振威集团,至于下面的人该卖毒那还得卖,但是你不会让那些事和你沾边,你以后会是一个合法商人。”秋荻姐说。 “你是一个厉害的女人,我也很欣赏你,以后我们也许可以和平相处,不过你别想着夺回你的公司,你做不到。”素季说。 “我没想过要夺回来,你放心吧。最后一个问题,莫灵灵是你的人?对了,就是那个整形过的美女,华彩的经理。”秋荻姐说。 “算是吧,那些事确实和我有关,好了,我只能说这些了,你们走吧。”素季说。 秋荻姐又笑了笑,一脸的轻松,我忽然觉得,她好像太轻松了,完全不像是输了的样子。 正文 第107章 无效 不管如何,能脱险就是万幸。 回到凌家,秋荻姐还是一脸的笑容:“濛濛,这一次没吓着你了吧,你以前已经历过了。就没那么害怕了吧。” 我也笑笑,“我没事了,秋荻姐,或许那下面其实没有埋炸药,我们是不是又被素季骗了?” “也许吧,不过只能是信其有了,我们只能是当着下面埋有炸药来处理,不相信她的话,那万一要真有,咱们命可就没了。”秋荻姐说。 “那倒也是,只是因为我的失误让你们的股份都转给素季了,真是对不起。”我说。 “你没有失误啊,你这一次至少把素季给引出来了,你不但没有失误,而且是立了大功。”秋荻姐说。 “你就别安慰我了,要不是我自作聪明去接触素季,那也不会让你们陷入被动。”我说。 “其实我们没有陷入被动,你放心吧,振威还在我们手里,云鹏还是董事长,你还是总裁,你们就好好准备一下去文国考察的事吧,振威我会暂时看着,你们放心去好了,小两口累了,也应该放松放松了。”秋荻姐说。 “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们明明在财产协议上签字了。”我有些奇怪。 “你难道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尚云鹏问我。 “有发现啊,就是感觉你们显得很轻松,一点也不像输了的样子。”我说。 “你应该发现震海没有在场吧?”秋荻姐说。 “这倒是,我也在奇怪,海哥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场?”我说。 “其实我在把振威分配成三份的时候,我们之间还有一个补充协议,我们三方中任何一方要把股份转让出去,那必须要经得另外两方同意才能让协议有效,比如说云鹏假如要把股份转移给你,那就要求我和震海都签字同意才行,所以今天我们是特地不让震海到场,因为我们只要有一个人不在场,签的协议就无效,所以素季根本拿不到振威的股份。”秋荻姐说。 “原来你们早有安排了,难怪你们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输的样子,你们早就料到素季会要财产了?”我说。 “你应该也想到了吧?素季说要把你扶上老板位置,其实也就是想利用你控制振威以后把公司转给她,所以她的目的很明显,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云鹏说。 “我是想到过,可是最后我还是上了她的当。真是惭愧。”我说。 “你倒也不用自责,如果一个人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设一个局,这个局肯定是恶毒和难破的,而且往往是一个很难解的死局,素季如果不是用自己的性命来设这个局,不管她用其他什么样的方法,我基本上都不惧她,但唯独就是用同归一尽这样的方法,我是真想不到,也确实没法防。我也自认为是作了充分的准备的,但最后还是落入她的陷阱,这事真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是怪我。”尚云鹏说。 “这事因我而起,当然不能怪你了,应该是怪我才对。”我说。 秋荻姐笑了起来:“你们两人就不要再争了,这样争着承担责任一点意思也没有,你们忘了这件事的结果,那就是是我们赢了,素季不但没有捞到好处,相反暴露了自己,这一下她在万华呆不下去了,她肯定得走了。” “她恐怕还不知道她拿到的那份协议无效吧?”我说。 “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她了。”秋荻姐笑着说。 “那她怎么说?”我问。 “她又重复问我,到底是不是我们杀了她父亲,我说不是,她说山水有相逢,日后再见。她也算是号人物,倒也没有恼羞成怒。也或许是她知道恼羞成怒也没用,不如保持风度。”秋荻姐说。 “还真是没想到素季竟然会把她的势力扩展到万华来,以前蒙巴只是在金三角兴风作浪,素季的手能伸到万华来,也算是比蒙巴上了一台阶了。”云鹏说。 “其实蒙巴想掌控美濠,也是为了把自己洗白,素季也看到了一直躲在丛林没有前途,所以她想完成蒙巴上没有完成的遗志,从丛林里解放出来,把自己洗白再说。”秋荻姐说。 “她在万华肯定有帮手,而且是很厉害的帮手,素季虽说和我们有仇,但她长期居于丛林,不可能对我们的情况这么了解,我觉得是有人把她引到万华来的,那个人就是要利用各方势力的力量对我们实施打击,展瑞和周宣还有素季这样完全不相干的人竟然会有所联系,本来就是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要把这些人串联起来的人,必然是很厉害的人物,这个人恐怕每天干的事就是想着要如何对付我们。”尚云鹏说。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们运气还是不错,历次脱险,反正是非永远不会停止,万华目前的危机已经消除,你们还是尽快启程文国作考察,我们只有把振威发展得更大,最好能做到上市,我们自己强大了,那对手要对付我们就更加的难。”秋荻姐说。 “我们的手续其实也差不多了,有哈吉部长向文国的使馆打过招呼,我们的签证办得非常的顺利。我们把公司的事交待一下,就可以动身了。”尚云鹏说。 “文国是一个伊斯兰教国家,很多风俗和我们不一样,你们自己小心一些,可不要犯了人家的禁忌。”秋荻姐笑着说。 “那倒不会,我这两天都有研究文国,发现文国很多华裔呢,大多数的华人是从华夏的福健过去的,只是年代久远,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经不会说华语了,但还是有很大一部份人会说,而且还保护着华夏的一些传统习惯。”我说。 “我从来没去过文国,所以对那里还真不了解,听说那里环境很好,你们也太累了,过去以后可以不用着急办公事,先旅游一下再说,好好休息一下,就像橡皮一样,一直紧绷着也是会断的嘛。”秋荻姐说。 我和尚云鹏相视一笑,其实我们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这一阵确实是太累了,真得休息一下了。 ************** 万华没有直飞文国的航班,要飞往文国,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从海城转机,二是从香城转机。 相比之下海城当然更近,于是我们决定选择从海城飞文国。 秋荻姐在一群人暗中护送之下,带着轩儿到到机场为我们送行,轩儿不舍我走,搂着我的脖子不放手,让我很是感动。 “你别这样,濛姨过几天就会回来,到时她给你买礼物。”秋荻姐说。 “我要和她们一起去玩。”轩儿说。 “你又胡闹了,你还得上学呢,你好好把功课念好,到时濛姨就更喜欢你了。”秋荻姐笑着安抚。 “我一直都是第一名,我一直都念得很好。”轩儿说。 “轩儿乖啊,你虽然现在是第一名,但是不要骄傲哦,你在班里是第一名,只代表你比班上的小朋友厉害,如果遇上更厉害的小朋友,你就不是第一名了,所以你不能骄傲知道吗?”我笑着摸他的头。 “妈妈要把我送到美国念书,我担心你回来就见不到我了,我不想去美国。”轩儿说到这里,竟突然哭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看着秋荻姐。 “我是有这个想法,你也知道,轩儿以后是要接管美濠的,我希望他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并且学会独立,但肯定不是现在,至少初中以后才会送他到美国,我只是提过一次后,他就一直认为我马上就会把他送走,他一直对我缺乏信任感。” 秋荻姐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红。 “嫂子,这就是你不对了,这么小的孩子,你就要对他说把他送走的事,他能不多想么?也不是非要去美国念书才能培养出好的人才吧?嫂子怎么也和那些恨铁不成钢的家长变得一样了?隽哥也没去过美国念书,也不是一样管理得很好?”尚云鹏生硬地说。 我本来想劝阻他一下,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人倒是有趣,人家管孩子,他批评起人来却是毫不留情,不过他有这权利,因为轩儿从小就是他在守护。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只是有一次和凌隽聊天时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他就记住了,现在他天天担心我会送他去美国。”秋荻姐无奈地说。 “这孩子从小经历漂泊,缺乏安全感,真是让人心疼,嫂子以后休要再提送他走这样的话题!让他如此恐慌,你这做母亲的也应该不忍吧?”尚云鹏说话更加生硬了。 “你别这样说话,秋荻姐也是无心之过,再说了这是……” “云鹏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太心急了,是我的错,云鹏批评得对,轩儿从小全靠他守护,他当然心疼轩儿了,我接受批评。”秋荻姐说。 “轩儿,妈妈不会送你走,鹏叔也不会让她送你走的,你放心好吧?”尚云鹏蹲下身子说。 “有鹏叔保护我,我就不怕了。” 小孩子童言无忌甚是可爱,这一下好像把秋荻姐说成了坏人似的。 “妈妈那是逗你玩呢,她不会送你走的,过几天鹏叔回来,带你去玩好不好?”尚云鹏说。 “我们拉钩。”轩儿伸出了手。 “好。拉钩,我们都是守信用的男子汉,一千年都不变。”尚云鹏笑着说。 “嗯,不许变。”轩儿这才笑了。 “好了,登场时间快到了,你们去吧,保重,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秋荻姐说。 “好的,轩儿拜拜。”我笑着说。 “姐姐拜拜。” 真有意思,他又忍不住叫我姐姐了。 正文 第108章 高规格接待 到达文国。 哈吉部长亲自到机场迎接,还真是给足了面子。 “很高兴再次见到两位,欢迎来到文国。”哈吉部长笑着向尚云鹏伸出了手。 “谢谢部长先生,我们只是打前站,等我们确定下来,后续会有大量的专家过来考察。”尚云鹏解释了我们没有带随从的原因。 “不急,文国和华夏相隔并不远,随时可以来去,这一次两位到这里来,可以到处处玩玩再说,不急于谈公事。”哈吉部长说。 “我们也是想先到处看看,然后再去看工业园区。”尚云鹏说。 “没错,可以先了解一下文国的具体情况,再作投资会更有信心。”哈吉部长说。 上了哈吉部长派来的车,本来以为他会安排我们住酒店,可没想到他直接将我们带到了他的官邸。 “你们是我的客人,我想请你们到的家里做客,其实我也是华裔,我们的生活习惯相近,住我家里两位应该会习惯。”部长说。 “其实我们自己住酒店就行了,不用打扰部长先生的。”尚云鹏说。 其实我也不愿意住人家里,自己住酒店想怎么样都行,住人家会有很多的不自在,这一点我和尚云鹏的想法相同。 “不必客气,当然了,如果两位认为住我家里有些不适应,那我们先吃饭后再去酒店如何?”哈吉部长说。 既然主人如此盛情,我们当然也不好再拒绝。 宴会开始之前,哈吉部长里家里来一个近六十岁的男人。他穿着讲究的西服,头发花白,虽不年轻依然气宇不凡,年轻时肯定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黄先生,是文国华裔中生意做得比较大的,这是尚先生和骆小姐,两位都是来自华夏,是万华振威集团两个年轻的负责人,都是商界的翘楚。”哈吉部长说。 “幸会。”尚云鹏只是点头致意。 在文车,有些人不喜欢握手和拥抱,如果他们主动示意握手,那可以进行礼节性的握手,如果他们没有主动这样,那就不要主动伸手。 黄先生倒也不计较这些,他主动和尚云鹏握手,而且还和我握手致意。 “两位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掌管一家大型企业,文国是小国,大型企业非常的少,尤其是民营企业,那更是小得可怜,以后我们还要向两位学习管理大型企业的经验。”黄先生笑着说。 “黄先生客气了,我们的企业只是在万华相对较大,和其他大型的企业比起来,我们还要学习的地方很多,黄先生是华裔,又是文国的大企业家,对文国的情况更为了解,以后还望您多多指点才是。”尚云鹏说。 这是我最喜欢尚云鹏的地方,他总是在不同的场合能表现出不同的风格。在混混面前,他是敢杀敢拼的江湖大哥,在商界朋友面前,他又能表现出商人特有的敏锐。他的多面性让我非常喜欢,这也是他丰富的阅历炼就而成。 晚宴非常丰盛,菜肴也和我们平时吃的差不多,当然,这里是伊斯兰国家,自然所有的食品都是清真食物,但味道非常的好,风格有些像华夏的闽菜。 “文国无人饮酒,我们也不能用酒敬两位了,以茶代酒,欢迎两位来到文国,也预祝我们即将开始的合作能够成功。”哈吉部长说。 “只要有部长先先的关照,我们在文国的投资一定会非常的顺利,当然了,以后还需要黄先生这样的前辈多多指导,毕竟每个地方的经济结构都不一样,我们在万华做得很好的模式,到了文国就不一定行得通,以后我们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那一定要请两位指教才行。”尚云鹏说。 “这个好说,我们也是华裔,我的祖父就来自华夏,其实我本人也在华夏生活过很长的时间,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亲人一样,以后在文国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提出来,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们。”黄先生爽朗地说。 “像黄先生这样华裔富商,对文国的情况非常了解,又有华夏人特有的精明,在这里经商当然会非常成功了,而且我看黄老先生非常的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我插了一句嘴。 黄先生大笑:“是么?我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了吧?所以让骆小姐觉得在哪里见过,欧洲人看我们亚洲人都长得一个样,难不成骆小姐也犯了这个错误不成?” 我也笑了笑:“我应该不会看错吧,黄先生气度不凡,百里选一,又怎么可能会大众化?我肯定是在哪里见过黄先生的,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说明大家有缘嘛,有缘才会觉得面熟,以后大家多亲近,改天请你们到我家里做客,我们虽然在文国生活了几代人了,但其实还保留着华夏的生活习惯,我家里的装饰和摆设,那更是和华夏的完全一样。”黄先生说。 “好啊,那改天一定登门拜访您。”尚云鹏说。 我知道尚云鹏的意思,我们初入文国,除了争取当地政府的的支持,当然还需要文国商界的支持,人脉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过份,有些难于上青天的事,自己怎么努力也办不到,但也许就是因为认识了一个很有用的人,瞬间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振威如果以后要想在文国投资成功,那当然必须要在文国建立一定的人脉才行,像黄先生这样的重要商界人士,当然要多亲近才行。 接下来我和尚云鹏谈了一些我们关于在文国投资的构想,哈吉部长和黄先生都觉得想法非常不错,具体地考察之后,可以拟出更细的计划,然后成为实实在在的落地项目。 因为我们表示了想自己在外面住的原因,用过晚餐之后,哈吉部长派人将我们送到了酒店。酒店非常的奢华,哈吉部长给我们定了最好的套间,而且还由会华语的酒店主管亲自负责服务。 沐浴之后,我和尚云鹏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这个部长也真是的,我们明明是一男一女,干嘛只开一个房间啊?真让人尴尬。”我说。 尚云鹏侧身看我,“你感觉很尴尬么?” “是啊,很明显他应该开两套房才行,现在只有一套房,那不是摆明要让我和你住在一起?”我说。 “可是你是我老婆,人家只安排一套房,这不是很正常么,而且房里有两个卧室,你如果不想和我住,那你完全可以住到另一间去好了。”尚云鹏说。 我翻身爬起来,“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去处另外一间好了。” “去吧。”尚云鹏说。 我趿上拖鞋,准备向另外一间房而去,被尚云鹏从后面一把抱住。 “你还真准备去睡另外一间房?” “那是,我本来就要去睡,而且是你让我去的。”我说。 “你以为你都躺在了我的床上,你还能跑得掉?”尚云鹏将我扔回了床上。 “董事长,现在可是下班时间,我没义务要陪着你啊,你如果干涉我的人身自由,那我是可以告你的。”我说。 “胡说,谁说现在是下班时间?现在那正是上班时间,今天加班!”尚云鹏说。 “加班?这里可是文国,你以为是在万华振威的办公室里呢?今天没喝酒,难道你喝茶都能醉?”我说。 尚云鹏笑着伸手过来搂我,“佳人在怀,岂能不醉?” “我不是佳人,也不准备在你的怀。”我笑着挣脱。 “虽然这里不是万华,但至少在这房间里,还是我说了算的,你休想逃脱。”尚云鹏说着,强吻上来…… ******************* 已是初冬,但文国的天气却一点也不冷。 哈吉部长专门派了两辆车和几个随从由我们调用,他们的服务很周到,我们想去哪里,他们就负责载我们到哪里去,然后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打扰到我和尚云鹏,在合适的时候,还会提醒我们要注意的事项,或者给我们介绍一些当地的美食。 因为之前就说过让我们先休息两天,两天的时间里,哈吉部长倒也没有打扰我们,只是让下面的人问我们有什么样的需要,只要我们提出的,他全部都帮我们办到,非常的客气和周到,让我们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文国的通商部长对我们这么好,真是让人意外,不是每一个从华夏到文国投资的人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吧?简直就像是我们当国宾一样的待遇,我都有些不安了。”我说。 “我也觉得诧异了,这合作的事还没开始谈呢,哈吉部长就对我们如此的好,以后要是不能合作成功,那我们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尚云鹏说。 “看来文国是真是想到华夏招商成功,所以对来文国考察的华商如此高规格接待,如果每一个来文国考察的华商都受到这样的待遇,那他们招商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啊。”我说。 “那也是,不过我总觉得他们不可能对每一个来考察的商人都这么客气吧?随便来一个客人都住这么好的酒店,还派随从伺候,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尚云鹏说。 “我其实也觉得有些夸张,但我们事实上就是享受了这样的待遇啊,难不成哈吉部长也是看上你了,要把女儿嫁给你,所以才对我们这么好?”我开玩笑说。 “快别胡说了,或许是哈吉部长想把你给他儿媳妇也说不定呢。”尚云鹏笑道。 正文 第109章 亲王 玩了三天后,我们觉得是可以谈下正事了,这样一直游玩,惬意那是肯定的了,但也有乐不思蜀的嫌疑。 毕竟我们此行的目的主要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考察项目商谈合作来的,一直这样玩下去,到时哈吉部长该认为我们是骗吃骗喝来了。 我们在向部长提出去工业园区考察之后,他说第二天会陪着我们去工业园区,他手上有些事务需要处理,让我们再等一下。 这一等又等了三天,我和尚云鹏倒是玩得爽了,游遍了文国很多重要的景区,吃尽了大多数的美食,文国本来就不大,这一周下来,也玩得差不多了。 我们来到文国的第八天,哈吉部长终于抽出时间陪我们到工业园区考察了。 随行的不仅仅有哈吉部长的手下,还有那个华裔商人黄先生。 部长要带我们考察的工来园区其实已经规划完毕,但是一座空城,因为还没有任何一家商家落户其中。 “相关的基础设施已经完成了,也有东亚一些国家的企业准备要入驻,但都被我们安排到其他的工业园区去了,这一家工业园区,我们只准备让华夏来的商人入驻。”哈吉部长解释说。 “为什么呢?部长先生为何如此厚爱华商?”尚云鹏笑着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我们在万华的时候就已经谈过文国经济的现状,我们除了石油和天然气产业,没有更多能维持经济持续繁荣的产业,东亚一些国家来投资的企业,也都是小打小闹,都是几个工人的小作坊,员工上百人的都很少,而且他们之间各自为政,也不相互联合,所以竞争优势很弱,我希望能引进像你们这样有实力的商家入驻,形成完整的产业链,这样才能有强大的竞争优势。”哈吉部长说。 “这是我们当初的设想,既然文国主产石油和天然气,那我们投资就可以围绕着这两样东西展开,化工类肯定是必不可少的,等前期主要的做起来以后,我们再陆续引进其他的下游和上游产业,形成您所说的产业链。”尚云鹏说。 “这也正是我们的意思,尚先生果然非常的精明,如果你们入驻这个园区,那我们将把整个的园区划给你们来做,不再接收其他的企业,如果振威集团资金上有问题,那我们还可以由政府出资和你们组成合资企业,但是劳工得由你们来想办法,你也知道,文国相对比较富裕,劳动力成本偏高,不太可能从本地招人。”哈吉说。 “这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可以从华夏一些偏远地方招来劳工,这基本上不是什么问题,我现在关心的,主要还是如果我们落户这里,部长先生能给我们什么样的优惠?”尚云鹏说。 “土地使用和税收上的优惠当然是最明显的了,我们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们入驻这片园区,前三年我们的土地使用费只向征性地收取一万美金,你看如何?”哈吉说。 这么大的工业园区,如果三年只收一万美金,那确实是相当于免费使用了,哈吉部长是真有诚意,我和尚云鹏对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政策倒真是非常的优惠了,感谢部长先生如此关照,那你们有什么其他的条件没有呢?”我问。 因为政策太过优惠,我反而觉得有些心里不踏实,我担心他们还会有其他的条件,忍不住发问,但好像问得有些急了一些。 “具体细节最后双方肯定会签署一个文件,不过我可以明确地答复你,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附加条件,当然了,文国的环保政策也是比较严格的,排污什么的那当然得达标,我们也不希望因为引进大型工业而污染了文国的环境,我们希望能执行欧盟的标准。”哈吉说。 “这个没问题,华夏这几年也非常重视环保问题,所以我们的排污标准也非常的高,达到欧盟的标准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是这样的,那我们就让专家团过来了,由他们设计具体的项目和投放顺序,我们只负责大方向的东西,具体的事当然还得由下面的人去做。”尚云鹏说。 “我看行,黄先生有什么意见?”哈吉部长扭头问。 黄先生点了点头:“我倒也没什么意见,你们商谈的挺好的。今晚去我们家做客吧。” 我心里觉得奇怪,哈吉是通商部长,他竟然要问一个商人有什么意见没有,难道这个黄先生的意见很重要? 从工业园区回去的路上,尚云鹏一直不说话。 “你在想什么?”我忍不住问。 “秋荻,你知不知道文国最有钱的人是谁?”他忽然问我。 “那当然是国王陛下了,这个国家都是他的,他当然最有钱了。”我信口回答。 尚云鹏摇头:“错了,国王是这个国家最有权的人,但却未必是最有钱的,文国最有钱的人,是一个华裔,也是文国三个亲王中唯一和当今国王没有缘关系的人。” “我也在资料上看过说文国有亲王,是不是像咱们古代那样是皇帝的兄弟或者叔伯?”我问。 “另外两个亲王就是当今国王的哥哥,但第三个亲王却不是,他是华裔,父亲母亲都是华人,听说是文国传统王室的亲戚,具体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这个人叫黄儒冠。”尚云鹏说。 “这个名字听起来完全就是华人的名字啊,并不像文国王室成员的名字。”我说。 “是啊,他本来就是一个地道的华裔,也是唯一一个华裔亲王,而且也是权势最大的亲王,因为他掌管着文国王室的财富,据说他把文国室的资产引向海外投资,赚了不少的钱,让文国王室成为亚洲王室中最富有的王室之一。”尚云鹏说。 “你不会怀疑哈吉部长身边的黄先生就是黄儒冠吧?”我问。 “我就是有这种怀疑,我这才跟你说这事。”尚云鹏说。 “那咱们在网上搜一下不就行了?搜索出那个亲王的照片比较一下,看和黄先生像不像不就清楚了?”我说。 “我试过了,搜不出来,我们用的是华语搜索,搜索出来的只有关于黄儒冠的一些基本资料,并没有相关介绍,他是亲王,当然也是王室重要成员,如果他不希望相关的媒体登载他的照片,那肯定会想办法从网络上清除,所以竟然找不出一张他的照片,真是奇怪之极。”尚云鹏说。 “这倒也是奇怪了,其他的那些王室成员,有的公主才几岁的照片就能在网上找到,这个黄亲王竟如此神秘,真是不可思议,是不是因为他掌管着文国王室的大部份财富,所以要刻意低调?”我说。 “这也有可能,文国是君主立宪国家,国王在文国的权力非常的大,堪比华夏古代王朝的皇帝,不但是三军统帅,还掌控着文国的政治和经济,国王的权力大,亲王的当然也不弱,亲王的地位在所有部长和官员之上,仅此于国王陛下,所以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尚云鹏说。 “如果这样,那倒也容易解释了,那个黄先生或许就是黄亲王,只是他有意低调而已,这才装成是黄先生,难怪哈吉部长都要问他的意见,我也正在为这事纳闷呢。”我说。 “我之前也不怀疑,就是看到哈吉部长问他的意见,我这才怀疑这个黄先生不是普通的商人。普通商人也没有那他样的气度,说他是亲王,那绝对是有可能的。”尚云鹏说。 我有些兴奋起来。对于国王和亲王这样的概念,只在华夏时从古装电视剧里看到过一些,印象里王室都是等级森严,处处显尊贵,规距又多得令人作舌的那种。在现代社会接触王室成员,我这才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我当然会有些兴奋莫名。 “那个黄先生让我们去他家做客,如果他是亲王的话,那我们不是就是去亲王府做客了?哇,这太令人兴奋了,我们竟然离王室如此之近!”我说。 “我也觉得有些兴奋,但我又有些担心。”尚云鹏说。 “你担心什么?难道真担心黄亲王把女儿嫁给你?那样不是更好?亲王的女儿也是公主级别了,你要是娶了亲王的女儿,那不是也成了王室成员了?你以前是混混,要是一下子变身王室成员,那这身份的转化就太神奇了,到时就连隽哥和秋荻姐都要吓一跳的。”我笑着说。 “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开什么玩笑啊?你想啊,我们只是从华夏来的一个普通商人,就算是到文国投资,那也不是什么贵宾吧?怎么会到文国的第一天就能和亲王殿下一起进餐?现在还要去亲王府做客,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尚云鹏说。 他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确实有些不合理,亲王殿下低调神秘,那当然是不会亲易会客,如果真是要会客,那会见的也应该是政要名流,我们这样的企业代表亲王也要亲自接见,好像确实是太过夸张了一些。更何况现在我们还要去亲王府做客。 “你是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我说。 “我也许想太多了,但是这不得不令人怀疑啊。”尚云鹏说。 “这一次你是真的想得太多了,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文国,如果对方要想把我们怎样,那用不着拖一个星期,我们一到文国就可以把我们扣起来了,我们在人家的国土上,他们想怎么弄我们都行,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顾忌。”我说。 “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那或许我是猜错了,这个黄先生就只是单纯的黄先生而已,而不是什么黄亲王。”尚云鹏说。 正文 第110章 王府 因为是晚上才要去黄先生他们家做客,我们还是先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后,我打开电脑在网上一直找亲王黄儒冠的相关消息,但正如尚云鹏所说,确实是少得可怜,有一些简单的介绍,但是都是些不具体的信息,照片那是一张都没有。 忽然间我就觉得忐忑起来,第六感告诉我,那个黄先生确实极有可能就是黄亲王。 只是如果他是亲王,让我们两个普通的企业代表去亲王府做客,是不是太过高规格了?如果我们是一群企业家代表来到文国访问,亲王作为王室成员出来向征性地座谈一下那是可以的,但是就我和云鹏两个人却享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难道这其中真有一个阴谋? 想想又不可能,如果这事针对凌隽和齐秋荻,那倒也勉强说得过去,毕竟凌隽是美濠的继承人,身后是庞大的美濠商业帝国,针对他那还有些意思,我和尚云鹏算什么?尚云鹏虽然是振威的股东,但振威市值不过百来亿而已,分到尚云鹏手里也没多少了,哪值得别人来算计我们? 另外一种可能那当然就是针对我们以后来对付凌隽,就像以前那样。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在万华要想动尚云鹏很难,但在文国就不一样,如果文国王室要想动一个来自华夏的企业代表,那简直就容易得如探囊取物。根本不需要安排什么宴会来折腾,直接扣起来就行了。 想来想去,越想越是复杂,越想越是不得其解。 尚云鹏见我想得出神,反而幸灾乐祸起来。 “傻子,想不明白了吧?想得头疼了吧?”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才傻子呢,我想不明白,难道你就想得明白了?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明白,我就不想了呗,正如你所说,咱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想怎么揉我们都行,还想那么多干嘛?”尚云鹏走到我背后,搂着我的头说。 “不能不想啊,咱们现在是要到人家去做客了,如果我们搞不清状况,那我心里慌得厉害。”我说。 “你慌也没用,不如从容面对,我们在万华是号人物,到了这里什么也不是,爱怎么怎么的吧,别想那么多了。”尚云鹏说。 “如果那个亲王真是要把女儿嫁给你,那可怎么办?”我说。 “你又胡思乱想了,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嘛,我就是一个混混而已,我的背景地球人都知道,哪个亲王会那么瞎眼把女儿嫁给我?你可真是会开玩笑。”尚云鹏说。 “这不是不可能啊,这普天下的奇事多了去了,万一人家那个亲王就看中你了呢,如果你娶了公主,那我怎么办?”我说。 “别胡闹啊,你还来劲了呢?别说是个公主了,就算是用文国都给我来换你,我也不换,我这一辈子只娶你一个人,你就放心吧。”尚云鹏说。 “你说话可要说话算数才行,你别看上了人家年轻貌美的公主了,到时不要我了,我这一个人漂流在异国他乡可怜得很。”我说。 “哈哈,你说得跟真的似的,没想到骆律师也有这么娇情的时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尚云鹏笑着说。 “我这可不是娇情,我是务实好不好?这件事本来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有各种猜想那也是应该的,而且我说的那些是有可能是存在的,不是根本不可能。”我说。 “好了,咱们不是说过了吗,不管面对什么事,一起承担就好了,咱们也一起经历过很多事了,我尚云鹏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你觉得我像那种只看利益不重情义的人吗?”尚云鹏说。 “不像。”我老实回答。 “那不就得了,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算是那个黄先生真是亲王,他现在要请我们到王府做客,那也只是说明他重视招商工作而已,你想啊,如果亲王亲自请我们到王府去做客,这消息要是传回国内,那其他的在犹豫要不要来文国投资的人肯定会受到鼓舞啊是不是?会起一个非常好的宣传作用,也许亲王只是想得到这样的效果而已,是我们自己想得太多了。”尚云鹏说。 “但愿你说的对吧,反正我还是觉得心慌得厉害。”我说。 “不必慌了,因为慌也没用,既然来之则安之,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值得人家花那么大的精力来设计我们,是我们自己想得太多了。”尚云鹏说。 “好吧,但愿如此了。”我说。 晚些时候,负责服务的人来报告说,接我们的车已经到了,让我们去赴宴。 我挽着尚云鹏的手走出了酒店,发现这一次来接我们的车不是前几天用的车了,而是一辆劳斯莱斯,而且不止是一辆车来迎接,另外还有几辆车跟随,全部都是顶级豪车。 我不安地看了尚云鹏一眼,尚云鹏示意我不要慌,侍者打开车门,我和尚云鹏上了车。 这样顶极的车队接送,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黄先生就是亲王黄儒冠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如此重视我们,现在仍然是一个迷。 尚云鹏轻拍我的手,向我微笑,示意我不要紧张。 虽然心里还是难免紧张,但我只是紧张,并不害怕,不管是什么样的危机,不管是什么样的险阻,只要有他在身边,我都会认为我是安全的。 车队来到一处黄色的围墙面前停下,明显的华式建筑风格,单看这颜色,就可以肯定这就是亲王府了。 文国受华夏的的文化影响很深,在华夏,黄色一直是皇家的向征,在文国也一样,黄色向征皇权,普通老百姓不能穿黄色服饰,不然会视为对王室不敬,尤其是进入王宫,那更是万万不能穿黄颜色。 而这围墙竟然是黄颜色,说明这房子里住的人身份非常尊贵。 从车上下来,进入了有警卫持枪把守的大门,前面豁然开阔。一座有古式宫殿风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这是不能单纯用豪宅来形容的建筑。不仅是占地面积宽,而且外观美轮美奂,占地面积应是凌隽在万华别墅的十倍以上!建筑有华夏古风的韵味,又有西式建筑的元素掺杂其中,各种灯饰装饰整个建筑,看起来像天上的宫殿一般。 我和尚云鹏对视,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如此奢华的建筑,我是第一次见到,相信尚云鹏也是。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我和尚云鹏瞠目结舌。 一群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侍者模样的人依序走了出来,男男女女约有三十四人,或者更多。他们分成两列走到我们的面前,忽然跪下! 看到这么多人忽然跪下,我的膝盖也有些发软,要不是尚云鹏一把扶住我,我恐怕也软得跪下了,这样的场景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样的情境。 就在我和尚云鹏惊得手足无措的时候,那些人齐声说道:“欢迎少爷和小姐回家!” 还好,他们喊出来的不是‘吾皇万岁万万岁’,不然我真的要崩溃了! “各位请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云鹏一向镇静如山,但此时他也是声音颤抖,在现代社会,几十个人突然向人集体下跪,这一般只会出现在葬礼上,一个人活着的时候要想让很多人突然像他下跪,这几乎不太可能,但是我们今天却遭遇了,而且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在一座宫殿般的超级豪宅的前面! 领头的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示意那些人站起来,他对着尚云鹏说:“少爷,我是亲王府总管黄有余,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请您多多关照!” “还是你先关照我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成了少爷了?而且还行下跪这样的礼仪?下跪之礼不是早就被废除了么,在文国竟然还存在?”尚云鹏说。 总管一脸的茫然,“少爷,您不知道您的身份?” “我本来就不知道!我是来自华夏的的企业代表,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少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尚云鹏说。 “里面请吧,黄亲王正在等您,相信亲王会向您说明一切。”总管说。 在总管的带领之下,我和尚云鹏来到奢华的大厅,当然,这只是这座宫殿似的亲王府里的大厅之一,这座占地面积非常广的超级豪宅,像这样的大厅肯定不在十个以下。 一身西服的黄先生看到我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尚云鹏走了过来,伸出了手臂。 他这是要拥抱尚云鹏的样子,但尚云鹏并不迎合,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当然,我也不明白。 我们依然还是感觉在梦中,只是不知道这个梦什么时候会醒,为了证明这是现实,我还悄悄捏了一下自己的腿,结果发现生疼,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现实。 “坐下说话吧,孩子。”黄先生说。 正文 第111章 青蛙王子 我和尚云鹏机械地坐下,呆呆地看着黄先生,等着他给我们揭开迷底。 “我是文国的亲王,我叫黄儒冠,黄是代表王室,儒是代表华夏的儒家文化,暗示我的根来自华夏,冠当然是要争第一的意思,这是你的爷爷为我取这个名字的含义,你也姓黄,你的名字应该是叫黄鹏,你是我的儿子,也就是说,你也是文国王室成员。”黄先生说。 如果我是坐在凳子上,我真的担心自己会吓得滑到地上去,还好,这沙发足够的宽大,我又紧紧地挨着尚云鹏,没吓得摔在地上。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王子变青蛙,现在是混混变王子。 好大的一个国际玩笑!混混尚云鹏是文国的王室成员!如果我现在打电话回去告诉秋荻姐她们,我肯定会被鄙视为发烧了。 尚云鹏也很震惊,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黄先生。不对,应该是黄亲王。 “我知道要让你短时间内接受这一现实很难,但是我想告诉你,这是事实。你知道为什么要让你等了这么多天吗,因为我收集了你的头发送去作了DNA比对,我一直在等结果,现在结果出来了。你就是我儿子。”黄亲王说。 “检验报告这种东西,只要花钱,就可以作假。”尚云鹏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这你放心,为了让报告的结论准确,我亲自监督了整个送检过程,而且是在国外验的,不会有假。”黄亲王说。 我心里砰砰地跳得厉害,我还是有些感觉像在做梦,我看着尚云鹏,他一副冷峻的样子,他的形象和王室成员实在很难联系起来。 “孩子,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没死,真是太好了!”黄亲王说。 “黄先生,如果云鹏是您的儿子,那为什么他会在华夏长大?而且他是一个孤儿。”我忍不住问道。 我知道这一定是尚云鹏最想知道的事,但是他现在心里肯定乱极了,所以不知道从哪问起,我就替他问出来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应该是在他两岁还是三岁的时候,我到国外出访去了,然后就听说他不见了,完全像蒸发了一样,我们差不多把文国给翻了一遍,奈何根本找不到他。到后来我们只好放弃了,说实话,我们都认为他死了。直到后来哈吉出访华夏,回来后他说我的孩子有可能还活着。”黄先生说。 “可是云鹏在外形上和你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哈吉先生怎么知道云鹏是您的儿子?”我问。 “云鹏右手上一个疤痕,现在虽然很淡了,但还是隐约能看得出来,那是他小时候调皮烫伤的,哈吉和我是至交,对于我们家的事他非常熟悉,云鹏手上的那道疤痕他也熟悉,后来他就私下在万华请人查了一下鹏儿的信息,发现他是一个孤儿,这就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黄先生说。 我们没有说话,听他接着说。 “坦白说他回国说我儿子有可能还在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所以我也迟迟没有去华夏寻亲,但哈吉坚信他看到的人就是我的孩子,他说云鹏外貌我和并不是很像,但是说话风格和气质却和我年轻时非常的像,我一直半信半疑,直到你们来了文国,我观察了云鹏之后,发现他和我年轻时真的有几分相像,我这才让酒店服务员打扫房间的时候收集了毛发,送去作鉴定,结果就他果然是我的儿子。”黄亲王激动地说。 “可是如果有人买通了鉴定机构的人,要制造一份假的报告确实不难。”我说。 “鹏儿后背上有两颗黑痣,一大一小,这也可以证明他是我儿子。鹏儿,你自己说,你背上是不是有一大一小两颗痣?一般人长痣,都是两颗一样大,但是他的痣比较特别,一大一小两颗挨着,是不是这样?”黄亲王问。 “是这样,确实有两颗痣。”我答道。 这话一说出来,我的脸马上发烫,我知道云鹏背上痣的事,那不是说明我和他那什么了?我竟然没考虑到这么多,一激动就说出来了。 尚云鹏一直没有说话,他明显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就算事实已经基本确定,但他还是接受不了。 从让人唾弃的混混,忽然变成了尊贵的王室成员,这样的差别大得惊人,这不是灰姑娘遇上王子,而是混混华丽转身变王子,像尚云鹏这样一直生活在冰冷现实中的人,当然不会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尊贵。 “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接受不了,濛濛,我们走,不投资了,我们走了。”尚云鹏站了起来,拉着我就要走。 我当然听他的,只要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我一定支持他。 虽然王室成员的尊贵绝对是一种荣耀,但是只要云鹏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鹏儿,你别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能走呢。”黄亲王站了起来,声音哽咽。 “黄先生,您得给云鹏一些时间,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我说。 “那你们就住在这里吧,这里可是他的家,你们住在这里,我不会逼他和我相认,如果他不习惯这里的生活,那过一阵他可以回华夏去,我绝不阻拦,骆小姐,请你务必帮我留住他。”黄亲王说。 “我明显不适应这里的生活,都什么社会了,这里竟然还行跪拜之礼,让我不能接受。”尚云鹏说。 “这是黄家传下来的礼仪,文国黄氏传自华夏,一直保留着华夏的古礼,就是为了提醒我们的根在华夏,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让他们跪就是了,你就留下住一宿吧。”黄先生接近哀求。 其实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一个六旬老人,忽然有一天找到了自己以为死了的儿子,这当然是天大的喜讯,他当然希望能和自己的儿子亲近一下,就算是在一起吃餐饭也好。 “云鹏,咱们先坐下,把吃饭再走吧,就算是亲王不是你父亲,那咱们也应该有礼貌对不对?”我低声对云鹏说。 尚云鹏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那我的养父是谁?是谁把我带到华夏去的?”尚云鹏问道。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回外访问回来,就听说你失踪了,我调集了所有有力量找遍了整个文国的乡村和城市,但就是找不到你,而且我也把文国周边的国家都找遍了,完全没有你的踪影,至于到底是谁把你带到了华夏,你的养父又是什么人,我就完全不知情了。”黄亲王说。 “那……我母亲呢,我能不能见见她?”尚云鹏声音在擅抖,看得出来他很激动。 他从小跟着养父,妈妈这样的一个概念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但是他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肯定也有母亲,现在父亲横空就出来了,他当然想看看生他的母亲。 “你母亲到欧洲旅行去了,几天以后回来,我找到你的消息一直没有告诉她,我要等所有的事情确定下来再告诉她,她这些年思儿心切,眼都快哭瞎了。”黄亲王说。 “亲王,晚餐已经备好,请亲王和少爷用餐。”总管走过来说。 “鹏儿,就算你不肯认我,那也要陪我吃餐饭吧?算我求你了。”黄亲王说。 我捏了捏云鹏的手,示意他答应,不管怎么说,也要体谅一个老人的爱子之心。 尚云鹏站了起来,表示同意进餐。 餐桌上完全就是地道的华夏菜了,不仅有闽菜,还有川菜和其他菜系的菜,很多食品并不是清真食品,而且桌上有红酒。 黄亲王笑着解释:“我虽然是王室亲王,但我不是伊斯兰教徒,文国虽然以伊斯兰教为国教,但也容许佛教和道教存在,我呢就什么也不信,我在外会尊重别人的宗教习惯,但在这房子里是一个独立王国,所有的礼仪和食品都由我们自己说了算,不用有任何的顾忌,这是也是王室允给我的特权。” 侍从给我们分别倒上酒,所有的餐具和酒具都极为奢华,处处显出尊贵。 “来,为我们一家人重聚干一杯。”黄亲王举杯说。 我和云鹏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小口。 “黄家是文国旺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其实黄家在历史上曾经主导过一个政权,是正宗的王室成员,只是后来政权没落,黄家一部份人被迫回华夏,我就在华夏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我重返文国,用黄家的经济实力扶持当今国王陛下的父亲当上了文国摆脱殖民统治后的第一任君主,于是我就成为亲王,统管王室所有资产,在我的打理之下,文国王室的财富增加了三倍之多,所有王室成员都很尊敬我,另外的两个亲王虽然和当今王室有血缘关系,但他们的地位都比不上我。”黄亲王自豪地说。 黄亲王说的这些当然都是真的,这些资料在网上也能查到一些,虽然没他说的这么具体和生动。就连我们住的酒店的服务生,也知道黄亲王是文国除了国王陛下之外最有实权的人。 正文 第112章 你是我的英雄 最后我们还是留在了亲王府过夜。 当侍女提出要帮我更衣和沐浴的时候,我果断拒绝。我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我从小就给舅妈洗菜涮碗习惯了,现在连更衣都有别人伺候,想想都恐怖,我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少爷,小姐要准备更衣了,您不能进去。”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让开!”这时尚云鹏的声音。 “少爷,这不符规距……” 那个侍女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看到了强闯进来的尚云鹏,对于他来说,所有的规距都是扯淡,他高兴就是规距,如果他不高兴,再是什么规距也约束不了他。 “你们全都出去!”尚云鹏喝道。 几个侍女露出为难的表情。却站着没动。 “我让你们出去没有听到吗?要我把你们扔出去吗?”尚云鹏怒喝。 几个侍女相互看了几眼,还是退了出去。 “你这样会吓到人家的!你现在可是亲王的儿子,是少爷了……” “你少跟我扯,我吓着他们?她们还吓着我呢!我从小就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跟着人打架混社会,现在突然成了少爷了,还是一个外国的少爷,换作你接受得了吗?这都哪跟哪!”尚云鹏说。 “虽然我也接受不了,但我感觉这事确实就是真的,你手上确实有疤痕,而且你背上确实有一大一小两颗痣,还有那个DNA报告……” “都是扯淡!我手有疤那谁看不见?背上有痣的人多了,那要是背上有痣就是少爷,那这世上少爷多了去了!至于那什么报告,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报告弄不出来?我就一混混,不是什么少爷!” 尚云鹏忽然就变得无理起来,之前他都已经提出要见他母亲了,现在却忽然就自己推翻了一切,可见他内心的矛盾。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推翻所有的事情啊,你自己内心也很清楚,你就是流落到海外的少爷,这就是事实,至于你为什么会流落到海外,这个需要时间来慢慢弄清楚,但是你就是这个家庭的少主,这已经可以确定。”我说。 他暴躁地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枕头狠狠地向墙角扔去,“搞什么?这么多年没人管我,让我自生自灭,现在说我是少爷?我才不要当什么少爷!” “其实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你现在找到自己的父母了,而且还是王室的成员,这有什么不好?其他身份什么的暂且不说,至少找到自己的亲人那就是幸福的对不对?你不应该这么排斥的,这样会伤到你爸的心。”我说。 尚云鹏坐了下来,开始沉默。 我说的话他应该是听起去一部份了,他虽然有时暴戾,但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我挨着他坐下,他伸手将我揽入怀里。 “其实我有你和隽哥他们就够了,我已经习惯没有亲人,你们就是我的亲人,现在突然冒出亲人来了,我反而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甚至有种想逃的感觉,你看看这里的一切,奢华得让人感到压抑,进出都是一群人跟着,这样的生活我如果过上三天估计都会崩溃。”尚云鹏说。 “命运真是捉弄人,记得你升任振威董事长的时候,很多记者还质疑你混混的身份,认为你没有资格当振威的董事长,现在好了,你成了文国亲王的儿子,尊贵无比,要是那些记者知道,肯定后悔当初对你的质疑。”我说。 “不管是混混还是少爷,这些标签都是别人强加给我的,我当混混的时候也没有无恶不作,现在是少爷也不见得我有多尊贵,我至始至终还是尚云鹏,我不喜欢黄鹏那个名字,怎么听怎么像蝗虫。” 我被他这一句话瞬间逗乐。 “你不喜欢就不叫呗,其实那名字也没你说的那么差了,黄鹏,飞黄腾达,大鹏展翅,挺好的嘛。”我笑着说。 “濛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云鹏问我。 “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上天见你孤苦,所以让我们见到哈吉部长,让哈吉部长认出你手上的疤痕,让你找到你的亲人,这是好事,我们应该庆祝,对吗?”我说。 “那今晚我要和你住一起。”尚云鹏说。 “不要,亲王说了,这里沿袭着华夏古礼,规距很严的,我和你还没结婚,就这样公然住在一个房间,像什么话?”我说。 “你管他那么多呢!那他也说了呢,这里是一个独立王国,不用管那很么的规距,想怎样就怎样的!既然他可以把这里当成一个独立王国,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反正我要和你住一个房间,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咱们就住酒店去,谁稀罕住这里!” 他竟然突然变得小孩子气起来,让我心里暗暗好笑。 “还是不要了,鹏哥,你得为我考虑啊,你现在是亲王的儿子了,我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当然也不能让人看轻我对不对?如果我们住进王府的第一天就公然住一个房间,就算是亲王不说什么,那下面的人会如何看我啊?如果她们内心不尊重我,就算是她们表面上装着对我恭敬,但其实还是鄙视我的对不对?虽然,我也很想和你住一起。”我说。 “好吧,这么说也有些道理,那我走了啊,明天早上再见,一会你打电话给隽哥他们吧,告诉他们这里都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担心我说出来会乱得让她们都听不懂。”尚云鹏说。 “这你放心,我来打好了,秋荻姐她们听到你找到父母的消息,肯定也会替你高兴的,你现在先回自己的房间好不好?”我像诓小孩子似的诓着他。 “那好吧,其实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如果你有什么事,记得叫我啊。”尚云鹏说。 “住在王府里能有什么事啊?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太晚了人家说我闲话。”我说。 “好,那我去了啊?我真的去了啊?”尚云鹏坐着却没动。 我推了他一把,他这才站了起来。 “别磨蹭了啊,赶紧的回房睡去。”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又退了回来,将我搂在怀里,深吻了我。 我心里突然一动,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肯承认他是少爷了。 “你在想什么?说你内心的想法给我听。”我说。 他只是紧紧地搂紧我,并不说话。 “我爱你濛濛,爱到了骨子里,就算把全世界来交换,我也只要你。” 我心里满满的幸福,却又有些发酸。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你认了这个少爷的身份,你就不能回华夏去了?所以你才如此排斥这个身份?”我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我不要什么王室尊贵,我也不要巨额财富,我只要你。”他喃喃道。 “别这样,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说。 “我漂泊江湖多年,受尽各种屈辱和磨难,我从来不曾害怕过,但今晚我却真的怕了,我怕失去你,阿姨还在狱里,你不会抛下阿姨不管,我知道说什么你也要回到华夏去,我若不能陪你回去,我们必然终将分开,所以我不要这破身份,他们虽然生我下来,却从未尽到半分责任,我若随你而去,也不算是忤逆,对吧?” 尚云鹏的声音忽然沙哑而颤抖,他很激动。 我内心极为震撼,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在东风水库上,他为了救我,手握利刃绝决刺向自己的胸口,他没有害怕,在万华废弃工厂里,踩在炸药上随时有可能被炸飞,他也一样从容,但今天晚上,他却脆弱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认了这个身份,他将会被迫作出艰难抉择,不管选哪一边,都会给他最亲的人带来伤害,所以他才变得像小孩子似的无助起来。 他真是聪明的人,他已经想了好远好远,把未来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到了。我却还傻子似的在为他找到亲人而高兴。 “你想得太多了,现在没有必要想那么多的。我记得秋荻姐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有些命运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的,但有些却不能改变,是从一出生就决定了的,你是亲王的儿子,这个事实就是你不能改变的,不管是好是坏,你都得接受,就像我妈妈是个囚犯一样,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那就是事实。你爸爸是亲王,总比我妈妈是囚犯幸运了很多,不是吗?”我柔声宽慰。 尚云鹏点了点头,“好吧,也许我是真的想得太多了,濛濛,等我……等亲王的夫人回来咱们见上一面,我们就回万华,后续的投资事项由下面人来做就行了,咱们不留在这里了,我还是尚云鹏,你还是我亲爱的濛濛,好不好?” 我微笑着点头:“只要你高兴,你说什么都好。我都听你的,但是你要开开心心的,你是我心中的英雄,你是不可战胜的,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难题。” 尚云鹏用力点头,依依不舍地回房间去了。 正文 第113章 耍赖 尚云鹏离开之后,我坐在沙发上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了尚云鹏柔软的一面。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那种一不怕疼二不怕死的超级硬汉,从不胆怯,从不畏惧。 当他从孤儿忽然间变成王室尊贵的少爷之后,他却忽然就变得怯了,他怯是因为他想得深远,他在面对身份的巨大转变时,首先想到的是对我和他关系的影响,而不是想到他以后可以如何荣光无限。这是最让我感动的地方。 他分析得没错,妈妈现在还在万华的女子监狱服刑,我肯定不会不管妈妈的死活,留在文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如果我这样做了,那我也太没人性了。 但是云鹏成了王室成员,他当然不能再长期留在华夏了,他恐怕得面临变更国籍等一系列的复杂问题。文国的王室成员,当然不能是华夏国籍,如果他接受了这个身份,那我和他恐怕真的会越走越远。 难怪他的态度会变得如此之快,会突然那么反感这个王室成员的身份,原来他是为了我。 我拿起电话,打给了远在万华的秋荻姐。 “濛濛?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有事吗?”秋荻姐问。 “秋荻姐,出事了!”我说。 “啊?出什么事了?怎么回事?”秋荻姐惊讶地说。 “不是,也不能算是出事了,只是发生了大事了!”我竟然发现我不知道先从哪说起,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不要急。”秋荻姐说。 “是这样,我们在这边认识了一个黄先生,现在才知道这个黄先生是文国王室的一个亲王,叫黄儒冠,我们现在就在他的王府里。”我说。 “黄儒冠我听说过,很低调的一个王室成员,好像是华裔亲王,但是在文国很有权势,我最近也在研究文国的相关资料。”秋荻姐说。 “没错,就是这样,但是现在他说云鹏是他的儿子!儿子是他失踪多年的儿子,云鹏是王室成员。”我直接说重点了。 “啊?什么?云鹏是文国亲王的儿子?这怎么可能?他的依据是什么?”就连秋荻姐这么稳重的人也不禁惊叫起来。 “上次我们在万华时见过哈吉部长,哈吉部长从云鹏手上的疤痕认为有可能是亲王的儿子,这一次我们到了文国,他们安排我们住了酒店,还暗地里让打扫卫生的服务生收集了毛发,送去作了DNA比对,结果认定了云鹏是他儿子。”我说。 “这么说这是真的了?哎哟,你等等,我先到卧室去把这消息告诉凌隽,这也太劲爆了,这都什么情况啊!” 然后我就听到秋荻姐走路的声音,她应该是在卧室,现在要跑到书房去告诉凌隽。 “凌隽,濛濛来电话,说云鹏是文国亲王的儿子!”秋荻姐说。 “别闹,我忙着呢,别开玩笑了。”是凌隽的声音。 “我没骗你啊,不信你自己问濛濛。”秋荻姐说。 凌隽接过电话后,我又把刚才对秋荻姐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凌隽半天没有说话,似乎也是惊住了。 “濛濛,今天不是愚人节吧?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凌隽说。 “我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呢,是云鹏让我打电话告诉你们的,对了,亲王府像宫殿一样!面积有你们别墅的十倍以上!这里吃穿都有人侍候,我和云鹏都觉得不适应。”我说。 “哈哈哈,云鹏竟然是小王爷!?这太有趣了,这是在演大戏么?濛濛,那人家有没有叫你王妃?”凌隽说。 “隽哥你别逗我了,这里没有小王爷之称,他们只是叫云鹏少爷,现在云鹏很不开心,他担心他会被留在文国,然后会和我分开,他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生闷气呢,你打电话给他吧,随便劝劝他。”我说。 “嗯,是有这样的问题,如果他真的是小王爷,那我们以后的距离就远了,行,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秋荻和你说吧。” 凌隽又把电话还给了秋荻姐,我和秋荻姐聊了现在的情况。最后说了云鹏的想法。 “云鹏找到亲人不易,你一定要稳住他,不要让他想得太多了,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虽然说也是王室成员,但也不至于不允许和外界通婚,我倒认为你们的关系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而且云鹏的老爸只是亲王,又不是国王陛下,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亚洲的王室很多,很多王室成员还到华夏来当艺人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秋荻姐说。 “我也是这样安慰他的啊,可是他不听,他只是想见他母亲一面,然后就准备和我回华夏了,他说他想要逃离。”我说。 “不行啊,如果他就这样逃了,那怎么能行啊?他心里肯定是舍不得亲人的,他孤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家庭的温暖了,哪能说逃就逃,他这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这样想,你要稳住他,不要让他做出极端的行为。”秋荻姐说。 “嗯,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吧秋荻姐,我不会让他冲动行事的。”我说。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对了,恭喜你哦,没想到让你碰上一个王室的成员了,这是现实版的灰姑娘的故事了哦。”秋荻姐开始调侃我。 “秋荻姐你不要调侃我了,我压根就不不属于这样环境的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可压抑了,这才几个小时呢,我就已经非常的压抑了,如果长期呆下去,那我肯定得疯掉。”我说。 “你别急着疯呀,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总之现在云鹏内心肯定是非常烦躁的,你要好好地安抚他,男人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坚强的,但有时却脆弱得像个孩子,这时候他们也需要别人的关心,尤其是心爱的人的关心。”秋荻姐说。 “我明白了,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再见。” 和秋荻姐他们通完电话,我躺在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这个些事情确实来得突然,不仅是云鹏适应不了,我也觉得适应不了,第一次住这么奢华的大房子里面,感觉心里反而空落落的没有着落。 不能入睡显然比困了没得睡更难受,我翻来覆去把草原上的羊都数遍了,还是没法睡去,这时却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我大惊而起,“谁在那?” “别叫,我是云鹏。” 我一听心心里更是来气,“你还有完没完了?大晚上的你跑来我房间干嘛?要是让人撞见了,那如何说得清楚?” “就是大晚上的才没人嘛,我睡不着啊,想来找你聊聊天。” 说话间他已爬上床来了,掀开被子就钻了进来。 我又急又气,双脚用力蹬他,奈何他人高马大,丝毫撼动不得,只好任他把我紧紧搂住。 “嘘,别闹!一会把人招来了。”他小声威胁我。 “不是让你不要来的么,你怎么大晚上还往人家房间里钻呢?”我小声斥道。 “我睡不着啊,这房间太宽了,感觉像住山洞一样,空得厉害。”尚云鹏低声说。 “胡说什么呀,你住过山洞么?”我说。 “没住过,假想的呗,反正我是真的睡不着啊,我怎么努力都睡不着。我猜测你也睡不着,索性过来找你聊天了。”尚云鹏说。 “其实我也睡不着,我都数到一千多只羊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我说。 “哈哈,你真傻,数羊不但不能帮助睡眠,而且会让你注意力更加集中,更睡不着了,你竟然还用这种方法,真是傻到家了。”尚云鹏竟轻笑起来。 “你还笑,还是因为你忽然变身什么鬼少爷,搅得人心神不宁睡不着,你得陪我睡眠!”我说。 “我这不赔给你了么?我就是知道你睡不着,所以过来赔给你啊。”尚云鹏说。 “你快些出去吧,要是一会让人知道了,那人家不知道怎么骂我呢。”我说。 “他们骂你干嘛呀,你是我老婆,我和你睡在一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这是赖着不肯走了。 “问题是我现在还不是啊,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到时我的名声不好了,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嘛,你还是赶紧回房去吧。”我说。 “没事了,咱们聊会天,聊得困了,自然就能睡着了,只要能睡着了,我就回房睡觉了,明天一早起来我们各自在房间里,没人会发现的了。”尚云鹏说。 “那聊什么呀?这大晚上的说话还不敢大声,能聊些什么?一会要是聊到紧张的事情,那不是更睡不着了?还是别聊了,你赶紧回去睡吧。”我说。 “那就不聊了,我就这样陪着你躺一会儿,躺到大家都困了,那我就可以回去睡了,现在我们谁也别说话了啊。”尚云鹏说。 “行,那不说话。”我应道。 也许是有他在身边的缘故,也或许是也真是困了,不知不觉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正文 第114章 尊贵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发现尚云竟然还睡在身边,还紧紧地搂着我呢,睡得真香! 要死了!这要是让人看见,那还得了? “云鹏,醒醒,你怎么睡这里了呢?” 尚云鹏睁开眼睛,“啊,天亮了?我怎么睡这里了?” 这时有人敲门,有人问:“小姐,请问睡得好吗?要不要我们侍候您起床?” 我赶紧答应:“不用了,我自己起床就行了,我自己能行。” “小姐,总管让我们送来一身衣服,要请您试一下是否合身,我们进来了啊。”外面的人说。 “都说不用了,我自己有衣服,我不穿其他的衣服!”我没好气地说。 “这是上面的命令,您就穿上试一下吧,听说今天会有贵客来,亲王希望您和少爷穿得好看一些。”外面的侍女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要继续拒绝,这时门开了,侍女走了进来,尚云鹏赶紧缩成一团,缩在裤子里一动也不也敢动。 “不是说让你们不许进来吗。你们怎么还是进来了?”我怒道。 “对不起,我们要听总管的话,不然我们没法交待。”侍女说。 “你们这里还真是落后,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下跪这一套,还要侍候更衣沐浴,这睡个觉你们也要打扰,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们赶紧出去吧。”我说。 “总管吩咐过了,一定要让我们在这里看着小姐把衣服换上,如果小姐觉得不合适,那我们再换其他款式的衣服过来。”侍女说。 “你们这里怎么会有年轻女孩穿的衣服?难道你们家也有年轻女孩?”我问。 “有啊,这是我们丝诺小姐的衣服,不过都是新的,没有穿过的,丝诺小姐的衣服太多了,很多新款的衣服买来后一直放着,变成了旧款。”侍女说。 “丝诺又是谁?她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穿她的衣服?”我问。 “丝诺小姐是大小姐,也是亲王的女儿,她和亲王夫人到欧洲去了,过几天她就回来了。”侍女说。 “我不穿别人的衣服,我自己有衣服穿。”我坚持说。 “这衣服没有穿过,是全新的,请小姐放心穿。”侍女解释道。 “我说不穿就不穿!我自己这身衣服挺好的,你们赶紧出去吧,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起床。”我说。 “不行,总管吩咐过的事,我们一定要完成,不然我们会被责罚的。”侍女是死活不走。 “哎哟,你们这还真是变成封建社会了啊?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反正我不穿就是不穿!”我大声说。 “如果您不试穿,我们没办法交待,请您谅解!”那侍女貌似和我扛上了。 这时被子里的尚云鹏掐了我一下,我这才想起起他还被闷在被子里,心想得先把这两个侍女给支出去再说了。 “这样吧,你们先出去,我一会穿上以后再让你们进来看好不好?”我说。 “那我们就在门外伺候着,您穿好以后叫我们。”侍女说。 我一想不对啊,如果她们在门外侍候着,那尚云鹏如何出得去? “哦,对了,浴缸好像出了些问题,没有热水了,你们去看一下?”我说。 “浴缸有专门的维修人员负责,我们一会叫他过来修。”侍女说。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一点小事也要麻烦别人?你们就去看看怎么了?我不喜欢其他的人进我的房间,就你们去看看好了。”我说。 两个侍女相互看了一眼,可能觉得我的表现有些不可理解。 “让你们去看一下你们就去呗!你们就可以逼我换衣服,我就不能让你们做些事么?”我大声喝道。 我其实也不想使唤她们,只是如果不发火,估计这俩人是不会去看的了,只好出此下策了。 “那你去看看吧。”其中年龄大一些的对另外一个说。 “不行,你们俩一起去看,你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告诉我。”我说。 两个侍女相互看了一眼,更加奇怪了。 “快去啊!不去我自己去看了,你们自己穿那衣服吧!”我作势要起来。 两人赶紧向浴室方向而去,我这才掀开被子,“赶紧跑吧你!” 尚云鹏赶紧爬了起来,冲出了房间。 ******************* 我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来到了用餐的房间。 尚云鹏动作倒是很快,已经打理完毕,正襟危坐,等着用餐的开始。 我瞪了他一眼,他向我眨了眨眼睛。 “少爷和小姐昨晚还睡得好吧?”总管来了。 “还好,谢谢关心。”尚云鹏说。 “以后少爷可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承受不起。”总管说。 “没什么承受不起的,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平等的。”尚云鹏说。 “我倒不这样认为。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追求平等,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可能平等,只有不平等,才会引起竞争,才能推动社会的进步,那些认为不平等的人才会想办法改善自己的现状,如果人人都平等了,那这个社会也就不会进步了。”亲王说。 我和尚云鹏都没有说话,我们并没有和黄亲王争论的必要,这个家里本来就等级森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黄先生,而是这个小国家的二号人物,还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公公,于公于私,我都不能顶嘴。 “怎么,我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都还习惯吧?”亲王接着说。 “还好。”尚云鹏淡淡应道。 “今天会有几个贵宾到访,你们也准备一下,随我会见一下他们,也算是正式亮个相吧?”亲王说。 “不好吧?” 这一次我和尚云鹏同时出声,默契程度让我自己都惊叹。 “为什么不好?你难道还在怀疑你的身份?我为什么要骗你?我难道要去找一个不是我儿子的人来冒充我儿子?” 黄亲王的说话的态度已经和昨晚完全不一样了,昨晚他表现的更多的是父亲的角色,今天他表现的就是亲王了。 “我们没有任何的准备,而且,我并不准备在这里住下来,我过一阵就要回华夏去。”尚云鹏说。 “这什么话?你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回去?以后你是要接任亲王之位的,我已经准备向国王陛下报告此事,我们会通过外交方渠道帮你变更国籍,华夏不承认双重国籍,你加入文国国籍,那你的华夏国籍就会同步失效,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再回去了。”亲王说。 “那可不行,我是振威的董事长,我有自己的事业要做,我不准备当什么亲王,甚至不准备做您的儿子。”尚云鹏说。 我心里有些紧张,我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我,但是现在就提出这个问题好像还是太早了,如果这个时候就激怒了黄亲王,我真担心会有麻烦。 “我理解你对万华的感情,我也理解你对那个国家的感情,其实我对那个国家也有感情,我们的根在那里,但是我现在是文国的亲王,你是我的儿子,当然不能再回去当什么董事长,文国王室大部份的资产都由我来处理,我手下也有大型的集团公司,你如果要经商,你完全可以去管理一家公司就行了。”亲王说。 “既然你手下就有公司,那为什么你不自己投资文国,还要让哈吉部长到华夏去招商?”尚云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王室的资产主要集中在石油和天燃气的开发上,都是一些大型项目,对于制造业我们却是从未涉足,有资金还得有技术和管理经验才能做企业,所以我们需要引进华夏的技术和管理经验,这些年华夏发展很快,还变成了世界工厂,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引擎,在制造业方面当然要比我们有优势,这就是我们去招商的原因。”亲王说。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尚云鹏点了点头。 “我已经习惯了在华夏的生活,如果要我重新开始,我恐怕做不来,我要做一个商人还行,但是要我做王室的成员,我真的不行,我从小就把自己当一个混混,我懂得最多的就是如何生存下去,而不是让自己如何变得更风光和体面,所以我不能胜任您交给我的角色,对不起。”尚云鹏说。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是我的儿子,就得接受这个现实,就得承担起责任。”亲王说。 “是么?真是可笑,那如果不是哈吉部长在万华遇上了我,如果不是我来到文国考察投资,那你不是一样当我死了?我这些年经历过无数的次的生死考验,在我骨子里就没有家庭这个概念,更别说什么少爷老爷的了,现在却说要我承担责任?我有什么责任要承担?当少爷的责任吗?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个身份,我过得挺好,有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爱的人,我就想过以前的生活,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尚云鹏说。 我心里砰砰地跳,我没想到尚云鹏说得出此的绝决。 “是我给了你生命,而且我还会继续给你无法想像的荣华富贵,你却这样对我说话?我正想告诉你,从今以后,你要慢慢改掉你身上的痞气,你应该变得大气和尊贵一些。”亲王也冷声说。 尚云鹏笑,“我身上有痞气吗?那可真好,我就是这副德性,我完全尊贵不起来,你看着办吧!” 正文 第115章 培训 尚云鹏的态度让亲王很是恼火,他已经习惯了平时别人对他的绝对服从,应该没有人像尚云鹏一样顶撞过他。他瞪着尚云鹏,脸上满是要发作的怒火。 但他最后还是忍也下来。尽量让脸色变得平和一些。 “我能理解你的抵触,我和你母亲确实没有尽到责任,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你身上有些不好的习气那也是正常,我也应该负起责任。”亲王无奈地说。 我看了看尚云鹏,示意他也应该作些让步才行。 “其实我也是并非是要有意气您,但是我这么多年形成的习气,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得掉的?而且这个世上有很多种的生活方式,也无法用具体的标准来衡量哪一种生活方式的优劣,您用您的眼光来看认为我是痞气,但我的朋友也许认为这就是豪气,您认为您行为举止端庄有礼,但在我看来,这房子里竟然还有下跪这样的礼仪,简直是迂腐之极。”尚云鹏说。 我一向认为尚云鹏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但没想到他今天说话这么生硬,我猜测他是故意的,他并不想让亲王有多喜欢他,他甚至想让亲王有些讨厌他,这样亲王不会总是考虑让他接位的事。 “你这是要故意气我么?我想知道你故意气我的目的是什么?”亲王说。 “我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没有要故意气您的意思,总之我们现在还不适合会客,至少您得给我们一些适应的时间,没有人能在一个新的环境里很快就能转换成一个新的角色吧?我们又不是专业的演员。”尚云鹏说。 这话倒也说得很有说服力,亲王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逼你了,你就尽快适应吧,你确实也需要一些学习,饭后黄总管会把黄家的家史给你看,你作为黄家的子孙,当然得对黄家有一定的了解,有些该记住的东西,你还得记住。”亲王说。 这一次尚云鹏没有提出反对,只是点了点头。 饭后尚云鹏和我一起到花园里散步,太阳出来,暖暖的非常舒服。唯一让人不舒服的,就是后面总是跟着两三个人,感觉是像被监禁一样。 “你们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们?我们又不是犯人。”尚云鹏说。 “对不起少爷,这是亲王的吩咐。”下人说。 “那以后我是不是一辈子走到哪都会有你们这样几个人跟着?”尚云鹏说。 那几个人没有说话,因为她们的任务只是现在跟着我们,而不管以后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 “你们先回去吧,让我和他松口气好不好?你们这样一直跟着,我们想说些悄悄话也没空间,这样太让我们压抑了,你们就先离开一会吧,我和他有事要商量。”我说。 那跟着的人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没有动。 “你们如果这样一直跟着,我就打断你们的腿!”尚云鹏的混混风格又来了。 “就算是少爷打断我们的腿,我们也得跟着才行。”几个下人说。 正在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总管黄有余来了。 他手里抱着几本书,让下面的人退下去之后,他把书递给了尚云鹏。 “这是有关黄家家史的记载,亲王特地让人整理成书,希望少爷细读,把一些关键的东西记住。”黄有余说。 “好,我知道了,谢总管。”尚云鹏说。 “少爷不用客气,少爷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是。”总管说。 “我现在就有需要,你能不能不要让那些人跟着我们?这大房子本来就像一个大牢关住人了,如果还要派人跟着,还让不让人活了?”尚云鹏说。 “好,我以后不会让他们再跟着你了,请少爷放心。”黄总管说。 “还有,我想问一下,亲王他……没有别的子女?”尚云鹏问。 “这个问题,为什么少爷不自己亲自问亲王?”总管说。 “因为他没有主动向我说起,所以我也不好问他。”尚云鹏说。 “这个问题还是少爷亲自向亲王去问吧。”黄总管说。 “我不过是问问我还没有有兄弟姐妹,你为何如此谨慎?”尚云鹏说。 “是该我回答的问题,我当然要尽力向少爷说明,如果不该我说的,我当然不能说。”总管说。 我心里也其实也觉得挺奇怪的,那个亲王和我们聊天的时候,也是一个字不提尚云鹏兄弟姐妹的事,现在尚云鹏问起时,黄总管竟然也好像不愿多谈,这到底是为什么?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退下吧。”尚云鹏没好气地说。 “其实还有一件事。”黄总管说。 “有事你倒是说!这样吱吱唔唔搞什么?”尚云鹏说。 “亲王的意思,希望我能对小姐进行一些礼仪培训,以后小姐将会是少爷的夫人,也将会是王室一员,王室里对女主人的要求会更高,所以希望小姐能够进行一些基本的培训,这样会让小姐言行举止更加得体。”总管说。 我一听就火了,这意思是说我举止轻佻不得体了? “黄总管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言行非常的不得体吗?我虽然不是出生在什么王室,但我自认为也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好吧?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我还是一名律师!我不是那种街上混的小太妹好吧?”我激动地说。 “小姐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小姐现在不好,培训只是让小姐变得更好,而且王室的礼仪和其他的社交礼仪不太一样,每一个嫁入王室的小姐都要经过这些培训的,因为这会让她们更加优秀,更加得到国民的喜爱。”总管说。 我这才气顺了一些,“那如果是其他国家王室的女儿嫁到文国的王室来,你们也敢培训吗?”我说。 “我们会把这边的礼仪培训内容发给对方,让对方在嫁出来之前就熟悉我们王室的礼仪。”总管说。 “可是我不想参加这样的培训那怎么办?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说。 “请小姐配合,我说过了,每一个嫁入王室的人都得参加这样的培训,这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总管说。 “她说不愿意那就是不愿意了!你听不明白吗?难道你还要逼我女朋友做事?你有这资格吗?你是不是也太大胆了一些?”尚云鹏喝道。 黄总管不吭声了,尚云鹏只要一发火,他就不敢吭声了。 “算了,我还是去吧,就当是上礼仪课了,其实我们上学时也有礼仪课程,只是和他们教的可能不太一样,多学些东西倒也无妨,你就不要发火了。”我说。 既然是亲王的意思,对这个黄总管吼叫也没用,不如就听他的,让他们培训一下也无所谓,就当是长见识了。 “你不必要委屈自己的,你如果不愿意那就不去培训好了,反正咱们也不是一定在在这个地方呆下去的,咱们随时可以走掉,过回以前的生活。”尚云鹏说。 “少爷不要这样说,你以后是要继承亲王的位置的,这是至高的荣誉,很多人做梦都盼不来,您怎么能这样说呢,亲王今天已经被你气得不行了,亲王好不容易把您找到,您不能这样对他。”总管说。 “你这是在教训我么?”尚云鹏冷冷地说。 “算了,不要再争了,总管他不是要教训你,他只是站在亲王的角度说话而已,他没有什么恶意,你也不要太为难他了。”我赶紧劝说。 说完我对黄总管说:“那什么时候培训?是由你来培训吗?我听你的就是了。” “不是我培训,我们有专门的礼仪老师来培训您,请您跟我来。”黄总管说。 “濛濛,你疯了么,参加什么培训啊真是的,你本来就好好的,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你干嘛要听他们的参加什么培训?你就这样子就非常的好了!不用管他们的。”尚云鹏说。 “没事的了,你先学学你们家的家史吧,我学学礼仪也挺好的。”我说。 其实我内心当然也不想参加什么培训,我甚至都不想生活在这个地方,我只是不想让尚云鹏和亲王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紧张而已,尚云鹏现在已经很为难了,我不想让他再为难,作为他的女朋友,应该多站在他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应该让他活得更加轻松,而不是让他精疲力竭,一个让自己的男人精疲力竭的女人,注定不会长期拥有爱情,因为那个男人在累得不行的时候,终究会选择逃离。 所以我不忍让尚云鹏因为我的事而为难,我不想让他精疲力竭,我更不想让他因为精疲力竭而弃我而去,这世上有太多只知道索取而不知道给予的人在失去爱情的时候只会怨对方薄情,却往往忽略自身的问题。要能够长久地在一起,就不能让对方累,对方也许会因为责任强撑一阵,但当对方累得不行时,要么垮掉,要么逃掉,最后肯定是以悲剧收场,身体上的累可以通过睡眠来修复,但精神上的累却很难修复,而杀伤力却一点也不比身体上的累要小。 我不想要尚云鹏累,所以我不想让他为难,我希望他能活得轻松自在,这样他才有多余的精力来好好爱我。 正文 第116章 责任 事实上我并没有能够成功地参加培训,因为亲王的夫人回来了。 文国王室和其他的王室不太一样,只有国王陛下的夫人才能称为王妃,只有国王陛下的子女才能称为王子和公主,亲王的夫人就只能称为夫人,亲王的子女则只是少爷和小姐,不能称为公主和王子,虽然他们也一样有王子和公主应该享有的待遇。 在亚洲现存的王室中,很多虽然还有王室之名,但其实早就失去实权,很多王室成员混得并不好,在内地演艺界发展的艺人中就有所谓的王室成员,所以王室并不稀奇,真实存在于很多国家。一些没落的王室,甚至只能靠开放皇宫来收取旅游门票增加收入维持高额费用。 尚云鹏的母亲,那当然就是我未来的婆婆,她是亲王的夫人,享受王妃级别的待遇,自然是尊贵无比,我心里非常忐忑,因为我心里非常清楚,越是尊贵的女人,越是不好相处,我心里祈祷尚云鹏的母亲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样,会是一个和善的婆婆。 我被带到厅里的时候,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贵妇正在搂着尚云鹏哭,她全身珠光宝气,皮肤保养得很好,旁边则站着一个同样珠光宝气的年轻漂亮女子。 “你是谁?为什么穿我的衣服?”那个年轻女子一看到我,马上大喝。 我非常的尴尬,我身上确实穿着总管给我的衣服,这是他们要求的,我也没有办法,现在那个女子突然问我为什么要穿她的衣服,我顿时好像是小偷被抓一样的难为情。 “您是丝诺小姐吧,对不起,这是黄总管给我穿的,他说让我务必换上,我没有办法,只好……” “小姐,这是亲王的意思,骆小姐是少爷的女朋友,本以为要会见客人,所以才让她换上您那些买了没有穿的衣服。”总管说。 这时那个贵妇人放开云鹏,向我走了过来,“你是鹏儿的女朋友?” “夫人您好,我叫骆濛。”我赶紧说。 她盯着我看了几眼,然后拥抱了我,我这心里这才一宽,暗庆没有碰上恶婆婆,没有遭遇下马威。 “骆濛?你很穷吗?衣服都没有,还要穿我的?”丝诺在一旁却是不依不饶。 “她已经解释过了,是总管让她穿上的,并不是她自己要穿的,这难道还说得不清楚吗?她是振威集团的总裁,你认为他会穷得一件衣服也买不起吗?”尚云鹏冷冷地说。 “好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怎么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吵个不休呢,快坐下说话吧。”夫人说。 我在沙发上坐下,尚云鹏走过来,紧挨着我坐下,他知道我心里有慌乱,他想要给我更多的安全感。 “鹏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夫人问。 “就这样过来的吧,也不是很惨,还行。”尚云鹏说。 “那是谁把你养大的呢?又是谁把你的掳走的呢?”夫人问。 “是我从小就跟着养父,但是后来有一天他忽然就不见了,再也没有回来,我一个人了,就自己照顾自己,再后来我遇上一些很好的朋友,然后相互照顾。至于是谁掳走我的,我也不知道。”尚云鹏说。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那其中包含了多少的辛酸,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年你忽然就失踪了,我们到处找你,怎么也找不到,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你,上天真是对我不薄。” 夫人说着又哭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很想和尚云鹏亲近,但是尚云鹏对她就相对冷淡,要在短时间内让他接受这些家人,确实有些难度。他一直孤苦一个人,忽然间多出了这么多的亲人,他根本就无法一下子融入到亲情中去,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您也不要太伤心了,请保重身体。”尚云鹏说。 他显然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或者说给予母亲作为儿子应该给予的温暖,但是他的表达真的很生硬,听起来完全没有温度,完全是客套话的感觉。 我很心疼他,多年的江湖生涯,尝尽了世事辛酸人情冷暖,让他变得坚硬如铁,在自己的失散多年的母亲面前,他根本没有能力表达自己的情感,他完全不懂得要如何面对家人,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凌隽他们就是他的家人,而他对凌隽好,就只要可以能够为对方出生入死就行,但是面对他的母亲,对凌隽的那一套显然是行不通的。因为对象完全不一样。 “哥哥倒是长得挺帅的,是我喜欢的类型。”丝诺说。 她的名字虽然听起来像是洋人,但其实是标准的东方面孔,但她的国语说得不好,发音不是很准,但还是能听明白。 尚云鹏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晚餐时间,亲王也从外面会客回来,一家人正式团聚。 “这些年你在外面漂泊,是我们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幸亏还有时间让我们补偿你。”夫人说。 尚云鹏笑了笑,“也没什么,你们给了我生命,这便已是最大的恩惠,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没想到还有机会见面。” 他终于开始适应这种一家人团聚的场合,也学会了一些感性的表达。 “你在华夏都是在做什么?”夫人问。 我心里一紧,心想尚云鹏以前可是混混,他会不会如实说出来自己是混混的事实?如果说出来,会不会吓到他的母亲? “哈吉部长不是在万华时就找人查过我的底细么,我以为你们都清楚呢,我以前是一个混混,坏事没少做,大坏事没做过,帮人罩过场子,带过兄弟,现在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勉强算是挤入上流社会。” 尚云鹏说得很坦率,没有一点的隐瞒。 “哇,哥哥是坏人?看你的样子就挺凶的,原来是你个坏人,不过我喜欢。”丝诺说。 她其实也不小了,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的年龄,但她说话声音很嗲,有意把自己弄得很娇弱的样子,让我心里非常的反感,因为饶溪就是一个经常玩嗲的人,在我的印象里,这样的女人没有几个好人。 “云鹏不是坏人,他是很好的人,他在万华的势力很大,但是从来不欺负人,相反他帮助过很多的人,他在外面旅游两年,捐助很多学校,华夏不像文国这么富裕,还有很多贫穷的地方,云鹏捐赠学校和物资,帮助了很多孩子,他绝对是好人。”我在旁边说。 “华夏很穷吗?听说那个国家连饭都吃不饱,幸亏你们都到文国来了,也不用在那里吃苦了。”丝诺说。 这话让我听得更加生气,但我还是忍住了,我也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和这个未来的小姑争执不休,这样会影响我的形象,也会让云鹏为难。 “华夏以前很穷,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说国家很大,贫富差距也确实存在,很多贫穷的地区还很困难,但总的来说已经进步很大,不像你说的那样连饭都吃不饱,如果有机会你到可以去走走看看,那就不会说出这么无知的话了。”尚云鹏说。 云鹏这话说得很是直接,而且话语里明显表现了不满,我很解气的同时又为他担心,他这样让他的妹妹下不来台,确实不太好。 “好了,不说这些了,本来是要对骆濛进行一些礼仪方面的培训,既然丝诺回来了,那就让丝诺教一下就好了,两个年轻人也方便交流。”亲王说。 “我认为不必了,我和濛濛准备要离开了,我们明天就准备回华夏。”尚云鹏说。 “什么?你要走?为什么呀?你可是亲王的儿子,你将来是要继承亲王的位置的,你怎么能走呢?你在华夏有什么放不下的?”夫人一听就急了。 “我在那里生活已经习惯了,那里有我的朋友,我在那里生活更加愉快一些,我不喜欢这里。”尚云鹏说。 “为什么?你在万华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能让你如此迷恋?这里有什么不好?这里每年有大笔的王室津贴,你可以什么也不用做都可以过得非常的舒服,如果你嫌文国太小呆得闷了,你还可以到处旅游啊,你为什么要回去?”夫人非常不理解。 “是啊哥哥,当平民有什么好,难道你还想回去当你的混混吗?我看过一些华夏的电影,那里面的混混可惨了,你怎么会向往那种生活呢?”丝诺也说。 “我说了,习惯了那样的生活,那里可以让我可以活得轻松自在,请你们尊重我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尚云鹏说。 “可是你只顾你自己过得舒服,那你的责任呢?你是亲王的儿子,你怎么能不继承亲王的位置?”夫人和亲王说的话倒也是极为相似,都是要谈责任。 尚云鹏叹了口气:“又是责任!你们生我,给了我生命,我确实应该负起责任,但这府里有这么多的侍从,已经足够侍候了,我有时间就飞过来看你们,当然了,如果你们愿意,那也可以到华夏去住,我会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而我本身也只是认为我有做儿子的责任,至于其他的责任,我认为不存在,这个王室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为它付出什么。”尚云鹏大声说。 正文 第117章 阶级 没想到第一次团聚用餐就如此不和谐,我心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云鹏说话太过生硬,这样容易激怒他的父母。 亲王和夫人都是身份极为尊贵的人,当然不能容忍别人对他们这样无理地说话,就算这个人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儿子也不行。 “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过份了?” 果然,亲王忍不住发怒了。 “我没有认为我自己很过份啊,我是说的真心话,我从小在华夏长大,文国这个国家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对会当王室成员什么的没什么兴趣,我就是不想骗你们,所以我才实话实说。”尚云鹏说。 “真没教养!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夫人也把碗筷重重地放在桌上。 “其实云鹏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暂时不适应这里而已,这需要一些时间和一个过程,请不要生他的气。”我弱弱地试图为云鹏辩解。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想留下,我在这里生活非常不爽,我想过自己的生活。”尚云鹏说。 “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的儿子怎么能是这个样子?”夫人痛心地说。 很显然,实际的尚云鹏和他们想要的儿子之间的差距是非常大的。他们要的是彬彬有礼的少爷尚云鹏,而不是冷峻又有些固执的混混尚云鹏。 “对不起,您说得没错,我是没教养,也确实从小就没人教我如何做人,我很小就辍学了,念过的书不多,懂的道理更少,我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要的儿子,我只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混混,让你们失望我非常抱歉。”尚云鹏说。 亲王和夫人气得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悲哀。 我忽然觉得尚云鹏有些过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父母,不抱头痛哭也就罢了,还说这样生硬的话来伤人。 “总之我不许你回去!”夫人忽然说。 “这是我的自由。”尚云鹏针锋相对。 “你好好想想,你这样做对吗?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你现在却不愿意留下来,你留下来不会受苦,而是会享受王室成员的无尚尊荣,你为什么要这样?”夫人的口气又软了下来。 “夫人,请给云鹏多一些时间,让他好好考虑,我想他会想通的。我也会劝他的。”我再次试图灭火。 “好吧,那你们好好考虑一下,不要作出糊涂的决定,气饱了,不吃了。”夫人站起来走了。 亲王也站起来,一声不吭地离开。 饭桌上只剩下我和云鹏还有丝诺,她一直眨巴着眼睛看着尚云鹏。 “哥哥,你为什么要惹爸爸和妈妈生气?”丝诺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了实话。”尚云鹏淡淡地说。 “其实你可以选择留下的,你在文国呆时间久了,也会喜欢这里的,更何况以后你就是亲王,掌控着文国王室的财富,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哥哥怎么会不喜欢呢?”丝诺说。 “据我所知,文国也是可以传位给女儿的,文国以前是英联邦国家,英国都可以有女王,那文国自然也可以了,以后由你任亲王不就行了?又何必要留下我?”尚云鹏说。 “我不可以。”丝诺说。 “为什么?文国不是可以传位给女儿的吗?”尚云鹏说。 “总之我不可以,具体是为什么,你可以去问妈妈,我就不多说了,说多了我会挨骂的。”丝诺说。 丝诺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她肯定想说什么,只是不敢说而已。 “好吧,这些事我本来就不感兴趣,所以我也不准备再问,对了,濛濛穿你的衣服,我们会付钱给你,其实,我们也很有钱,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穷,我们虽然不是王室成员,但华夏国很大,大到你不能想像,我们的一个城市,就比整个文国的人口还要多。”尚云鹏说。 “哥哥的这话有误,文国才是你的国家,华夏不是,所以你不应该说‘我们’,你是这个国家王室的成员,你应该有归宿感。”丝诺说。 “这话你就说到点子上了,我在这个国家,最缺乏的就是归宿感。”尚云鹏说。 “好了云鹏,咱们不说这些了,走吧。” 我不想看到尚云鹏和他的一家人都有争执,所以阻止他再说下去。 “骆小姐,明天起我会跟你说一些作为王室成员应该注意的礼仪,这是爸爸吩咐的,我本来也不想揽这活,但没办法。”丝诺说。 “既然你不想教,其实我也不想学,那就算了吧,你就跟亲王说你已经教过我就行了,我反正也不准备在王室里呆,就算我行为举止失礼一些,那也无妨。”我说。 “哦,我知道了,哥哥不想留在文国,那就是因为你。”丝诺笑道。 我没有再解释,和云鹏走出了饭厅。 尚云鹏跟着我回到我的房间,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对方沉默。 我知道他的心情很复杂,我也一样。 我们只是在这里呆了两天而已,就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我们与这个环境的格格不入。不论是生活习惯和价值观,我们都和尊贵的王室成员们相去甚远。这种差别让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融入,甚至聊天都只有争吵,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我现在理解了为什么说阶级矛盾不可调和,因为大家想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做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尚云鹏和亲王他们是一家人,但他和亲王之间却处于两个阶级,所以他们之间也有价值观的冲突,虽然他们是父子。现在的问题是,尚云鹏这个阶级需要向他父亲那个阶级妥协,并把自己也变成那个阶级,但是尚云鹏不愿意,因为那会让他感觉极不舒服。 这也是很有趣的现象,尚云鹏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可以为了凌隽出生入死,但却不肯为自己的亲人而留下来,所以在亲王他们的眼中,尚云鹏是一个薄情的不孝子。 其实说到底,尚云鹏所要争取的,不过是最基本的自由。他希望能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来生活下去,当然,这其中有我的因素,因为他如果成了亲王,他将必须要离开华夏,和我将会成为路人。而且天涯两隔,恐怕很难再有机会见面。 “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法来化解这些矛盾,你可以做你父亲的继承人,但是又不用离开我。”我说。 “什么方法?”尚云鹏问。 “我还没想到。”我说。 “切。”尚云鹏鄙视了我。 “这样僵持下去,对我们不利,以后我们会成为这个大家庭里的另类,你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不会太过责怪你,他们会把所有的事归责于我,他们会痛恨我,认为你不听话,都是我的原因。”我说。 尚云鹏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这样想有些自私了,我应该更多为你考虑,所以不管你作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会作怎样的决定?你认为我会抛弃你然后心安理得地做他们想要我做的亲王?”尚云鹏黑着脸说。 “你又凶我,你这就是这样,平时凶我凶习惯了,所以在你家人面前你也凶,这样不好。”我说。 尚云鹏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我不是要凶你,是你这样的话让我听了很生气,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说过了,我永远也不会抛弃你,而且我对成为王室成员根本不感兴趣。”尚云鹏说。 “现在不是你感不感兴趣的问题,而是你本身就已经是王室成员了,只是你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室成员而已。现在你的父母需要你完成蜕变,从一个混混变成一个王子。”我说。 “那你认为我像一个王子吗?”尚云鹏说。 “像,我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不对,你太黑了,应该是黑马王子。”我笑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现在沉重得很,坦白说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变成他们想要的王室成员,而且我本身也不想变。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尚云鹏说。 “那什么是你想要的呢?”我问。 “和你在一起,一起打造我们想要的未来,那就是我想要的,其他的我都不想要,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已经无数次表明我的立场了。”尚云鹏说。 “你真傻。”我幸福地说。 “我就是这么傻,你不也就是喜欢这样的傻么?”尚云鹏说。 “没错,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傻,既然你如此的不喜欢这里,那我们逃吧。”我说。 尚云鹏笑了起来,“逃?我也正有此意!我们先回到万华再说,这些事一时之间也解决不了,我们先回去,然后再和他们慢慢地谈以后的事。没想到你和我想的竟然一样,我们可真是有默契。” “我们这就算是夫唱妇随了吧?不对,这个主意是我想的,应该是妇唱夫随才对。”我笑着说。 “哈哈,我不准备和你抢这个功劳,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能够成功逃离?”尚云鹏说。 正文 第118章 理由 “我们可以假装安定下来啊,然后我们再趋出去的时候自己买了机票飞回去不就行了?”我说。 “就这么简单?”尚云鹏说。 “那你认为还有多复杂?”我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尚云鹏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明天怎样?明天我们假装出去玩,趋他们不在,我们就自己溜了,我们现在就在网上订机票!”我说。 “我看行,那咱们马上就干。”尚云鹏说。 “可是你就这样走了,你舍得吗?”我问。 “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么?我可是认真的,虽然说他们给了我生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主导我的所有人生,他们拥有的太多了,也习惯了没有我,但是你有的太少,阿姨在狱里,你只有我,你可以失去的太少,我不忍你一个人。”尚云鹏说。 他不过是一句平淡的话,让我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你这人真无聊,没事说这些煽情的话干嘛?尽逗人家哭。”我说。 “呵呵,有些人竟然因为一句话而哭,真没出息,不过我说的是认真的,我从小也是一个人,我能明白你的不易,你以前的人生我无法参与,但你以后的人生我们可以一起规划,说好勿忘勿失,又岂能因为什么破王室而拆散我们?”尚云鹏说。 “只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如果你就这样走了,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我说。 “我已经说了,他们拥有的足够多,在他们的世界里本来就一直都没有我,所以也无所谓失去,这么多年没见,他们和我相见,说亲情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不到,然后就是对我提要求,这样的要求,那样的要求,你觉得这样的亲情有意思么?”尚云鹏说。 “他们也是爱你的,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你这样想太过偏激了一些。”我说。 “这不是偏激的问题,我说的是事实,什么叫恨铁不成金钢?我这么多年一个人,是渣是泥没人管,现在找到我了,就要我变成钢?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他们生下来的,所以他们就有权利让我变成他们想要的那种类型?这是不是太可笑了?如果我当混混的时候没有隽哥相救,我都死了你知道吗,如果我那时候死了,那现在还有尚云鹏?我的命是隽哥救回来的,他们的儿子早就死了!我现在的命不属于他们!得由我自己作主。”尚云鹏说。 人性真的很复杂,尚云鹏一向理智重义,但他面对自己失而复得的亲人,他说得真的很绝决,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我无法窥探清楚,我好像能理解他的心情,但又好像不能理解。 “当然了,我也不会对他们不管不问,在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出现,尽我该尽的义务。”尚云鹏补充道。 “好了,不说了,明天我们就说闷得太久,想单独出去散散心就好了,先回去再说吧,谢谢你能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一起走。”我说。 他搂我入怀:“傻瓜,没有你在,世界都是空虚的,我是为自己作想。” ********* 第二天我们提出要到外面走走,没想到亲王和夫人都没有阻拦,还说让我们好好玩玩,多熟悉文国的环境,因为以后我们要长期在这里生活下去。 要想摆脱那些跟着我们的随从对于尚云鹏来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很快我们就完全摆脱了他们,我和尚云鹏像飞出笼子的鸟儿一样欢畅,我们击掌大笑,庆祝胜利。 乘坐出租车来到机场,我再一次问尚云鹏:“你确定真的要和我这样跑路么?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怎么又开始啰嗦了,完全就是说反了,我们这不是跑路,我们这是回家好不好?快别磨蹭了,去换登机牌吧。”尚云鹏说。 “好,既然你不后悔,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我笑着说。 我来到服务台前,那个服务员用马来语对我说了一番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然后她改用英语,她的英语说得很差,我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我和尚云鹏被限制出境了。 尚云鹏不懂英语,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向他解释:“我们回不去了,被限制出境了。” 他并没有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只是有些黯然,“我早该想到的,他们这样大方地放我们出来,肯定是有所预防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我们走?”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限制我们出境那也得有个理由吧?这是不是太霸道了?”我说。 “王室要限制一个人出境,那基本上就不需要理由了,真得要理由,那也简单啊,随便给我们安一个什么罪名说需要调查清楚就行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说了算。”尚云鹏说。 “那我们就这样被困住了吗?以后也走掉了?”我问。 “这得和他们商量了,暂时肯定是走不掉了。我先给隽哥打电话,看他能不能通过关系走外交途径帮我们脱困。”尚云鹏摸出电话说。 我赶紧阻止了他,“不要!” “为什么?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太过份了吗?我们是应邀来考察的的企业代表,现在把我们扣在这里,限制出境,这样是违反国际法的!”尚云鹏说。 “瞧你能的!你还知道国际法?我这律师还没提法呢,你一混混搬什么法律。”我说。 “谁说只有律师可以提法律了?混混的合法权益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好吧?我现在就给隽哥打电话。”尚云鹏说。 “真不能打!现在是你爸妈要扣我们下来啊,你去通过外资途径解决,那这事就大了!外交途径就不仅仅是个人之间的事,是要牵涉到国家的,如果那边真是通过外交途径向这边施压,文国是小国,哪里扛得住华夏的压力?到时我们是走了,那你和你爸妈就彻底翻脸了,这怎么行呢?”我说。 “你说得倒也没错,可是他们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份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尚云鹏说。 “有什么过份的?这不过是就父母想留下自己的儿子而已,哪里就过份了?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手段,只是想把你留下来,他们的本意是好的,你不能用外交手段来应对这件事,这件事可以归纳为你的家事,而不应该上升到那一个高度。”我说。 尚云鹏没有说话,我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那好吧,那我们先回去吧,只能先回去了,我得和他们理论一下,这事他们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太不合理了。”尚云鹏说。 “少爷,你果真在这里,亲王让我来请你回去。”带着几个人走过来的,正是总管黄有余。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要走,所以就打了招呼限制我们出境?”尚云鹏怒道。 “少爷,亲王活到这么大的年纪,什么事算不到?您这样做,他会很伤心的。”黄总管说。 “他很伤心,那我就不伤心么?我又不是他的玩具,想怎样摆布都可以。”尚云鹏说。 “亲王只是爱子心切,少爷不要动怒,他是为了您好,请跟我回去吧。”黄有余有说。 我拉了拉尚云鹏的手,“我们走吧,回去再说,这是亲王的主意,总管也是没有办法。” 上了车后,尚云鹏一直一声不吭,一脸的不高兴。 我也没有再劝解他,因为这事我自己本来也挺生气的,只是没有办法。 回到那亲王府,我们被直接带到了亲王的书房。 亲王倒好像是没事一样,正在挥笔写字,他的字写得不错,刚劲有力,他写的是:无求。 我忽然想起在华夏时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那里面的一个黑老大也是写的这两个字,没想到一个黑道老大和一个王室的亲王,竟然写一样的两个字,人性果然都是想通的,阶级和身份的区别之下,是相同的人性。 无欲无求是至高境界,但是这样的境界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的,就像低调一样,只有真正可以高调的人,才能谈低调。 他把字写完,用心地吹了吹字的的墨迹,抬头看我们:“怎么样,我这练习了几十年的字,还过得去吧?” 我微笑着点头:“虽然我不是很懂书法,但我也能看得出来这字不错。” “鹏儿呢,你的意见如何?”亲王问尚云鹏。 “我没有念过多少书,我不懂书法,那两个字我都不认得。”尚云鹏没好气地说。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没有人家骆濛有风度?这么小家子气?你这样的表现,以后如何接位?”亲王说。 “我本来就没准备要接位,我今天是要回国了,是你限制我出境,你这样强制把我留下也没有用,因为我根本不会听你的。”尚云鹏说。 “回国?这里才是你的国家,你回什么国?我们虽然来自华夏,但那里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国家了,我是文国的亲王,你则是我未来的接班人。你当然要留下才行。”亲王说。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要留下,我也不认为这是我的国家,如果从根上来说,我们是华夏的,如果从生长环境来说,我也是华夏的,我找不出留下来的理由。”尚云鹏说。 “我给你一个理由,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你就要留下。”亲王冷冷地说。 正文 第119章 下人?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亲王的给的理由确实够充分,就只因为尚云鹏是他的儿子,所以要留下。事实上这个理由好像也确实足够了。 而事实上不管他的理由够不够充分,只要他想留下,那我们就必须得留下了,因为这里他说了算。尚云鹏再是勇猛,也不可能带着我冲出亲王府,飞过海洋回华夏。 为了防止我们再次出跑,亲王直接没收了我们的护照,这样我们要想出境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我和尚云鹏坐在房间里,相互瞪着对方,都是一脸的无奈。 尚云鹏站起来踱了两步,又坐下,然后又站起来。然后又坐下, “拜托你别这样站起来又坐下,好不好,弄得我眼都花了。”我说。 “从一开始我们的策略就错了。”尚云鹏说。 “什么意思?”我说。 “你想啊,当一个普通人突然变成王室成员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应该是欣喜若狂的对不对?”尚云鹏说。 “对,可是你和他们不一样啊,你完全不感兴趣,我有什么办法?”我说。 “所以这就是策略上的错误,从一开始就和他们对上了,他们能不防吗?我们要是有远见一些,早些时候就表现出小羊羔般的温顺,那他们就不会防着我们了,那我们今天也许就成功走掉了。”尚云鹏说。 “可是,你自己倒是看看,你身上哪有一丁点的小羊羔的温顺气质?你像一块铁一样的立在那里,有这样的小羊羔吗?如果你装得非常的温顺,那人家也不信好不好?”我说。 尚云鹏想了想,“可是我们是真的失策了,我至少表现得配合一些的,这样他们至少会放松警惕,现在搞成这样的对抗状态,我们要想回去那简直就是不可能了。” “咦,不是有一句话说的亡羊补牢么,我们现在再采取这样的战术也不晚啊,你可以从现在开始装得温顺,然后获得他们的信任,等他们完全放松下来,我们再找机会逃走不也是一样的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这样说倒也有些道理,只是我要如何才能把自己装得像更听话一些?我好像做不来这样的事。” “你做得来的,你都不需要怎么表演,你只要按照你本身的身份来表现就行了,最好的表演不就是本色演出嘛。”我说。 “那行,我那就假装答应同意他们的以后继承这个位置,等他们慢慢放松警惕,我们再想办法拿回我们的护照,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尚云鹏说。 “但是有一件事你不能答应,你不能答应加入文国籍,不然后华夏那边的你的国籍就没了,到时就麻烦了。”我说。 “行,那我就说我在华夏还有一些财产和事情需要处理,暂时不想变更国籍就行了,我只要肯听他们的话,这样的要求他们应该会答应。”尚云鹏说。 正和尚云鹏说着话,这时总管进来了,“骆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下。” “夫人叫要叫濛濛干什么?她不会责罚濛濛吧?”尚云鹏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夫人的事,我也不敢多问,不过应该不会吧,夫人也不会随意责罚下人的。”总管说。 “你说什么?下人?你说谁是下人?原来你们把我当成你们家的下人?”我说。 黄总管也觉得失言,“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您是小姐,又怎么可能会是下人,我的本意是说夫人不会随意责罚后辈,只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 “好吧,我就去见夫人,我倒要看看,我是怎么就变成了下人的。”我站起来说。 “濛濛,我和你一起去,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尚云鹏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不用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我也不信谁能欺负我。”我说。 跟着黄总管来到一个很大的房间,夫人正在把玩一串项链。 “你先出去吧。”夫人对着黄总管说。 黄总管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听说你和云鹏想跑?”夫人看着我,冷冷地说。 “不是想跑,是正常的回去。”我说。 “是他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夫人问。 “我的。”我答。 既然我和尚云鹏已经约好以后要听他们的话,那我当然要承担起责任,这样也会让他们对尚云鹏更加的放心。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想回去?难道这里不好吗?鹏儿是未来的亲王的继承人,你如果嫁给了他,你的位置就和我现在一样了,这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你为什么好像表现得没有兴趣?” 我笑了笑,“夫人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听真话。”夫人说。 “文国只是一个小国,总人口没有万华一个市多,国土面积也没有华夏一个省大,没什么好让人羡慕的,至于王室成员什么的,不过是虚名而已,真正自由开心地生活,那才是最重要的,也许王室成员的尊贵身份可以得到更多的虚荣,但也会因此而夫去更多,所以我完全没有兴趣,这是实话。”我说。 “也就是说,你鄙视我这个位置,你觉得不值一提?”夫人说。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不羡慕而已,夫人作为亲王夫人,住这样宫殿一般的房子,虽然比不上皇宫,但也比大多数的豪宅要华丽得多了,就这物质上的享受加上身份的尊贵,确实会让很多人梦想过上这样的生活,但我对这样的生活并不感兴趣,我可不想做一只金笼子里的鸟。”我说。 “你说的是真心话?如果物质和地位你都不想要,那你想要什么?你别告诉我说你不食人间烟火。”夫人略带讽刺地说。 “我要的东西非常的简单,就是普通的生活,都不值得一说。”我笑着说。 “可是鹏儿不能跟着你过那样的普通生活,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你和他是两路人,你们之间要的东西不一样。”夫人说。 “夫人,您知道云鹏要的是什么吗?”我说。 “他是我儿子,我那当然知道。”夫人说。 “是吗?您如果知道,那你们就不会用那样的手段强制扣人了,他是我的爱人,他心里想什么我最清楚,我倒是认为,你们给的才是他最不想要的吧?不然他能和我私自逃跑?”我说。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也许是这话刺痛了她,她其实对自己的儿子一无所知,她们现在做的事情,不过是想把尚云鹏变成他们想要的那一类人而已。 “听说你以前是个律师,你确实很会说,但在很多时候,会说话不一定是好事,太会说话反而会令人讨厌。”夫人冷冷地说。 “坦白说从内心里我希望您能喜欢我,毕竟您是云鹏的母亲,我对您尊敬的同时也希望您能对我有好感,这样才不会让云鹏为难,但是如果您真的很讨厌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说。 “很好,我就喜欢你的强势,要坐到我这个位置,强势那是必须的,如果不强势,那如何管下面的人,这一点你可能不明白。”夫人说。 “我想我能明白,夫人,我在万华的时候,我管理着一个市值百亿以上的公司,我手下的人几乎都是高学历高智商的职场精英,我想管理那些人比管理这王府中的佣人要困难得多了,这些佣人会因为地位的差别而服气,甚至让他们下跪他们也得听从,但那些高管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高智商的人,他们不会因为我是总裁就对我言听计从,我如果有事情处理得不好,他们一样可以提出质疑,所以我靠的是能力来管人,而且我管的人数,是这王府里的人几倍还要多,您说,我明不明白管理的重要性?”我说。 我知道自己的反击有些生硬,但自从我听那个总管说我是下人后心里就一直憋着气,那个总管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有这样的论调,这话当然是从夫人的嘴里说出去了,她竟然把我当下人,我当然要露些锋芒让她看看我不是下人。 “你的表现比我想像中还要好,我倒忽然觉得,你可以嫁给鹏儿,你有能力帮他处理好他以后需要面对的事。”夫人说。 “这恐怕只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不仅仅是我对这些事没有兴趣,云鹏也一样没兴趣,您也知道,我终究是要回到华夏去的,这里再美好,对我来说也是异国他乡,就算是锦衣玉食也没有归宿感,所以我不可能成为你想要的那种人。”我说。 “很好,说得很有骨气,我喜欢!不过你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现在能不能回去,不是你说了算,由我说了算。”夫人笑着说。 “我看未必吧?我们这一次是以企业代表的身份来万华考察的,如果我被们被无理扣下,您不担心我国内的朋友会向华夏的大使馆寻求帮助?如果这样的事引发成为外交事件,这恐怕不是夫人和亲王想看到的结果吧?文国不过是弹丸之国,能扛得住来自华夏国巨大的外交压力?到时夫人恐怕不仅仅是要放我们,还得公开道歉,那亲王府可就没有面子了。”我说。 正文 第120章 好事 亲王夫人当然知道我不是在威胁她,所以她不说话了。 “你不会这样做的。”过了一会,她忽然笑着说。 “为什么?您凭什么认为我不会这样做?”我问。 “因为如果你这样做了,那鹏儿如何面对文国的王室?你说他是你的爱人,你会为了自己感受而让自己的爱人背上不孝不义的骂名?”夫人冷笑着说。 果然她也是厉害的角色,一下子就点中了我的软肋。我心里就是这样担心,所以才在机场阻止了云鹏给凌隽打电话。 “好了,我和你共同爱着一个男人,虽然我们爱的方式不一样,我是母爱,而你是男女之爱,但爱都是相通的,都是为了让鹏儿生活得更加的幸福,所以我们的目标一致的,既然目标一致,那我们就不应该作为对手而存在,我们应该结成联盟才对。”夫人说。 “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这好像很难,因为我们的目标其实并不一致,我是真的想要云鹏幸福,但您和亲王不一样,你们只是想要云鹏负起他该负的责任,承担起你们认为他应该承担的东西,至于他到底内心里接不接受,喜不喜欢,你们一点也不关心,对于我来说,云鹏是我的全部,我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但对于你们来说,云鹏不过是要完成你们心愿的工具而已。”我说。 “你这样说是不是太份了?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么?”夫人怒道。 “我没有要故意招惹您的意思,而且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我一但招惹了您,坏处远远大于好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请您不要生气。”我说。 夫人站了起来踱了两步,站在我的面前。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她说。 “什么样的交易?我好像完全没有资格和您做任何的交易,因为我和你本身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话。”我说。 “你怎么倒忽然变得有自知之明起来了,这反而让我很不适应了,不过这交易你应该会同意,因为这对你有利,如果你帮我说服鹏儿留下来,那我就放你回去,而且还给你一笔钱。”夫人说。 我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夫人盯着我问。 “我忽然想起云鹏对我说过一句让我非常感动的话,他说就算是用全世界来换,也不愿意失去我。我在想的是,如果真的有人用全世界来换他的话,我那得考虑考虑,可是,夫人您有那么大的能力来用全世界来换云鹏吗?”我说。 “你的是意思说你不同意?”夫人说。 “不是我同意不同意的问题,我明明知道云鹏不喜欢做那些事,但我却还要去劝他,就只是为了我能回去?我说过,我可以为了他去死,又怎么可能因为我自己去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我说。 “没有商量?”夫人问我。 “好像是的。”我说。 “我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一点也不聪明,你要知道现在是在文国,这里我们说了算,鹏儿是我们的儿子,就算是你不劝他,我们也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继承亲王之位,本来还以为要用备用人选,没想到现在他出现了,那当然就可以用他了。”夫人说。 “备用人选?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云鹏一直不出现,那你们就准备用其他人接替亲王之位?而且这个人不是丝诺?那个人是谁?是云鹏的哥哥还是弟弟,为什么没见到他?”我问。 “这是你能问的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夫人说。 我想想也是,她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算个什么玩意儿?她要告诉我这些事? “好吧,那我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了。”我说。 “你还是好好考虑和我合作吧,如果你和我对着干,对你没什么好处。”夫人说。 我没有回答她,自己离开了。 **************** 尚云鹏忽然间安静下来,倒是让亲王和夫人非常高兴,于是他们又对尚云鹏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要他学习马来语,因为马来语是文国的官方语言,他以后如果要继承亲王之位,那当然得会官方的语言。 这是一个让尚云鹏抓狂的要求。马来语对于他来说那是绝对的零基础,他要让这么一个大男人忽然间咿里哇拉重新学习一门新的语言,确实是大难题,而且他以前是个江湖人士,习惯了自由豪放的生活,现在忽然要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跟着老师学发音,实在是太过难为他了。 上了两节课之后,他就拒绝再去了。 “我不学了,爱怎么怎么的吧,我受不了了。再学下去,我要崩溃了,让我像个小孩子一样重新学语言,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尚云鹏坐在沙发上咆哮。 我心里暗暗好笑,心想这事确实太过难为人了,别说是他了,就连我也受不了。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因为我也完全帮不上什么忙。 “还以为装一下听话就可以应付得过去了,没想到不行啊,他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了。”尚云鹏又接着吼道。 “多学一门外语有什么不好?就算是你以后不接位,多知道一门外语,也算是长知识嘛。”我笑着说。 “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这么大一个人了,现在还要重学一门语言,你倒是说得轻松,你倒是来学学试试。”尚云鹏说。 “马来语和英语很多相似之处,相对来说比英语简单,你好好学吧,大有前途。”我笑着调侃。 尚云鹏看着我,目光忽然变得很怪。 “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倒让我有了主意,既然你这么没同情心,那不如我向亲王说,让你陪着我一起学好了,这样我们两人就可以整天的泡在一起,我如果以后要接位,那你不也脱不了干系?我要学,你当然也要学了,嗯,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不要!我才不要学呢,我又不准备在这里呆下去,我过一阵是要回去的,你自己慢慢学吧,我才不要参与。”我说。 “不行,咱们说好要同甘共苦的嘛,现在我受苦了,你当然也得跟着受苦,这样才公平。”尚云鹏说。 “你别拉着我垫背,我可以给你出一个主意让你暂时不用去学语言。”我说。 “什么办法?赶紧说来听听?”尚云鹏说。 “你可以说,语言这种东西,是在平时生活中积累学得更快的,如果强制去学,产生的厌学症,那反而接收不了,如果他们接受这个说法,或许你暂时就不用学语言了。其实让你学语言,我估计也是亲王为了考验你才这样做的,他肯定在怀疑你暂时安定下来是装的。”我说。 “那我明天跟他说说……” 尚云鹏的话还没说完,那个黄总管又来了,“亲王和夫人请少爷和小姐过去一趟。” 我心想这又要干什么了?难不成真是要让我陪尚云鹏去念书不成? “又要干嘛?我这才休息一会呢?不会是又要上课吧?”尚云鹏问。 “不是,是亲王要问你们的意见。”总管说。 “什么事的意见?你说清楚一点。”尚云鹏说。 “您过去就知道了。”总管说。 跟着黄总管到了亲王的书房,这也是他办公的地方。墙上挂着他和各国政要的大幅合影,还有联合国颁给他的什么扶贫大使的证书,像他们这样有地位的人,要想拿个这一类的头衔,那当然是很容易的事。 亲王示意我们坐下,表情相对轻松,应该不是要发火,我这心里才轻松了一些。 “今天叫你们来,是想和你们推心置腹地谈一谈,我们是一家人,我希望你们说出你们的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们只有有效的沟通,才能解决问题。”亲王说。 他说的挺诚恳,至于心里到底有多少诚意,那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做法有一些敌对情绪,但是你们也应该站在我的角度来考虑一下问题,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我怎么能轻易就把他放回去?而且我把你们留下来不是要害你们,而是要给你们好的生活。”亲王说。 其实这些说法之前也不止说过一次两次了,总的来说分歧还在于,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好的生活?是地位尊贵物质丰富的生活呢,还是自由开心的生活?显然,在亲王看来,好的生活就是继承他的位置,成为文国的亲王,掌管文国王室的财富,这样就是好的生活了。 我和尚云鹏都没有说话,因为现在我们的策略是暂时先装乖,取得他们的信任后再走掉。 “我知道你们之间感情很好,你们也都不小了,所以我希望在鹏儿继位之前,能把你们的婚礼办了,你们可以邀请你们在万华的朋友过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所有的费用都由我负责,包括你们的好朋友凌隽和齐秋荻也可以请来观礼,我也正好认识一下。”亲王说。 我心里砰砰跳了起来,他竟然要我和尚云鹏结婚了,虽然我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但我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 正文 第121章 距离 尚云鹏面无表情,我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心想难道他不想和我结婚? “你们有什么意见?”亲王问。 “暂时还不想考虑结婚的事,这事以后再说吧。”尚云鹏说。 虽然我知道尚云鹏这样说有他的道理,但我心里还是很失望。原来我心里是想嫁给他的,一直都想。 “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还不能考虑?”亲王表示不解。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尚云鹏说。 “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才能结婚?”亲王说。 “现在还不好说,以后再说吧。”尚云鹏说。 “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吧?既然年纪不小了,那就结了婚算了,干嘛还要往后拖?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亲王问。 “其实,我一直想问您,如果我不出现,那这亲王的位置是不是应该传给丝诺?”尚云鹏问。 “文国的亲王掌管文国王室财富,不能随便传给女的,就算传给男的,那也要经过国王陛下同意才行,王室的资产管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王室虽然大权在握,但有些时候还得用钱才能处理好一些事,如果王室一穷二白,王室的权威也会大打折扣。所以一定要选有能力的人来继任。”亲王说。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出现,那么这个位置也不会传给丝诺对不对?”尚云鹏说。 “你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些?”亲王反问。 “我只是觉得我出现后你们就希望我能继承这个位置,好像显得很迫切,那如果我不出现,这个位置不就是无人可继?如果有人可继,那又为什么非要是我?为什么不可以放我过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尚云鹏说。 亲王和夫人又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心里越发的奇怪了,心想这样的问题有什么好难回答的? “好吧,既然你穷追不舍,那我就告诉你,如果你不出现,那这个位置也会传给别人,那个人是你的弟弟。”亲王说。 “我还有一个弟弟?他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尚云鹏问。 “你这个弟弟也在国外,但是他和你不一样,你是被人掳走了的,但他却是我们主动送出国的,而且他的身份和所在的国家一直都保密,因为你曾经被掳走,所以我们他在国内也不安全,就把他送到国外接受教育,希望他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回来接替我的位置,但现在既然你出现了,位置当然就传给你了,就不会再考虑他。”亲王说。 “既然我还有一个弟弟,那您就把位置传给他好了,不用再考虑我,这样皆大欢喜,我获得了自由,他获得了亲王之位,大家都开心,你们又何必执着于要把位置传给我呢?”尚云鹏说。 亲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夫人,夫人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往下说。 “这其实是我们家一个秘密,外人并不知晓,既然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当然也有必要把这事告诉你,当年生你的时候,我们正从菲律宾回来的船上,你是在船上生的,船上医疗条件有限,你母亲在产后并没有得到非常妥善的护理,导致落下了病因,生了你之后,就不能再生了,后来你被掳走不见了踪影,我们担心后继无人,所以就悄悄领养了孩子当成我们的儿子,也就是说,你的弟弟和妹妹都是不是亲生的,现在你出现了,当然要把位置传给你。”亲王说。 “这么说,丝诺也不是我亲妹妹?她和那个在海外的弟弟都不是亲生的?”尚云鹏说。 “就是这样,丝诺不是亲生的这事本来是想瞒着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泄密了,我们只好承认丝诺是领养的,但你弟弟是非亲生这件事,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如果你哪天见到了他,希望你也要保密。”亲王说。 “那他现在在哪个国家?”尚云鹏说。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他还在海外,在没有回文国之前,他在海外就是有危险的,我得为他的安全作想。”亲王说。 “您不会是担心我会除掉他吧?我对这个位置和财产都没有什么兴趣,我犯不着去做那样的事,我的意思只是想让他回国接替您就好了,然后我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仅此而已。”尚云鹏说。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当年你被掳走,我认为文国内部有人想要我绝后,我甚至怀疑你母亲不能再生的消息传了出去,所以那些人才把你掳走,我不是担心你对你弟弟不利,我只是担心那些人对你弟弟不利。”亲王说。 “好吧,那我的建议还是,让弟弟回国继位当家,我还是过我的自由生活。”尚云鹏说。 “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这些话?不是说了嘛,你弟弟不是亲生的,你才是亲生的,亲生的出现了,那当然要由亲生的继位了,怎么能让非亲生的来继位,而让亲生闲起来?”亲王说。 “我倒认为这没什么啊,血缘关系根本没那么重要,高位应该是能者居之,而不应该讲究血缘关系,我只是一个混混,明显做不来这样的位置,而且我本身也不喜欢坐这位置,如果硬要把我扶上这位置,那最后的结果我不但做不好,而且做得不开心,人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会做得好,如果做一件事的时候本身就很排斥甚至讨厌,那怎么可能做得好?”尚云鹏说。 这话其实说得很有道理,说得亲王和夫人又是短暂沉默。 “我们到底要怎样才能说服你?”夫人说。 尚云鹏笑了笑:“从目前来看,应该是我想说服你们,而不是你们来说服我,既然弟弟从小被你们送出去培养,那他必然是非常优秀的人,至少是比我要强了许多,我认为由他来继位要比我好很多,再说了,这只是一个亲王之位,而且是一个异性亲王,并不是文国的国王正统之位,这王位的的最大吸引力应该就是掌管着王室的财富吧?其实我倒认为,这个亲王之位,不过就是文国王室的大管家而已,就像黄总管在我们家的地位一样。”尚云鹏说。 其实这话我一直都想说,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没想到现在尚云鹏给说出来了。我也认为这个异姓亲王之位之所以重要,并不是这个亲王的位置,掌管文室财富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尚云鹏说这个位置是大管家的位置,虽然话是难听了一些,但道理确实就是这样。 “你这是在蔑视我的位置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亲王怒道。 “我没有要蔑视您位置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一个国家的国王,那或许必须要传位给他的亲子,但如果只是一个王室大管家的位置,那倒不必非要传给亲生的,既然有一个弟弟,那就传给他好了。”尚云鹏说。 亲王叹了口气,“说了几天,劝了几天,把该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主意,你怎么能固执如此?” 尚云鹏充满歉意地笑笑,“没办法,我是真的从一开始就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许不会做一个亲王,但我肯定会尝试着做一个好儿子,所以我也不想惹你们生气,毕竟是你们给了我生命,没有你们,哪有我这个人?我要的不多,只是不想受制于这个环境而已,我已经习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很多方面我肯定是改不过来了,希望你们谅解,对不起了。” “好,那我们现在也不逼你,咱们继续回到结婚的问题,你不答应继位可以,但结婚这件事你就答应了好吗?只是举行一个婚礼热闹一下,并不会要求你做很多,而且也不急着办手续,这样可以了吧?孩子,你总得有些让步吧?如果你什么都不答应,那你真的太自私了。”夫人说。 尚云鹏面有难色,显然他是不想答应。 “其实这件事的问题不在他身上,在我身上,因为我和他曾经有个约定,我必须要等我妈妈出狱之后才能结婚……” “她是胡说的。别听她的。”尚云鹏试图阻止我,但已经晚了。 亲王和夫人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什么?母亲在狱中?她是个囚犯?” 我虽然知道说出自己的妈妈是囚犯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我也认为没有必要回避,我妈妈生我养我,就算她是囚犯,那她也是我亲爱的妈妈,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 “是的,我妈妈是个囚犯,这件事很复杂,我也不准备再仔细解释,但我妈妈是个囚犯是事实,我以前就和云鹏约定,等我妈妈出狱了,那我就可以和他结婚了,云鹏也是考虑到我的感受,所以才一直推辞不要结婚。”我说。 亲王和夫人又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作声。 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我从他们的眼神里已经看出来了,他们看不起我的身份,我是一个平民小女子在他们眼里已经很不满意了,现在又爆出我是一个囚犯的女儿,这对他们来说根本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你们先回去,这事就先议到这里,等我们商量一下再说。”亲王说。 他的语气很冷淡,淡得我能听出他心里的不快。 这倒也是在预料中的事,囚犯的女儿和亲王的儿子之间的距离,听上去就差得很远,远得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可逾越。 正文 第122章 绝不同意 我和尚云鹏退出了亲王的书房,一走出来他就吼我:“谁让你乱说话的?” “我怎么乱说话了?我说的可是事实啊。”我说。 “什么事实!你妈妈根本不是杀人犯,都说了那件事另有隐情,你为什么还要说出你妈妈是囚犯呢?”尚云鹏说。 “可我妈现在就在监狱里这是事实啊,我们也确实约定过要等我妈妈出狱才结婚的,我并没有说假话,为什么不让我说?我知道了,你是认为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可是我并不这样认为,我认为我妈是为了保护我而入狱,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不管别人如何看她,但我以她为骄傲。”我说。 尚云鹏拉起我的手向他的房间走去,“你多虑了,我也不认为你妈妈在监狱里是一件耻辱的事,只是现在说出这件事,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的麻烦我其实能理解,亲王和夫人一脸的不悦就已经说明有潜在的麻烦了。 “最大的麻烦就是他们将我送回国,然后留下你当亲王呗。”我说。 “你想得太简单了,其实我怀疑他们让我们结婚本来就是想逼我们就范。”尚云鹏说。 “什么意思?”我问。 “他们说了,如果我们结婚,可以把我们在华夏的朋友也一并请来观礼,他们还负责相关的费用,这听起来好像是在释放善意,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他们既然可以把我扣下,那为什么不能把我们的朋友扣下?亲王都已经知道隽哥和嫂子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了,到时如果我们结婚,隽哥和嫂子能不来吗?我和你结婚,就算是在天涯海角结婚,隽哥和嫂子也一定会到场,对不对?”尚云鹏说。 “这确实是的,以隽哥和秋荻姐的为人,我们俩如果结婚,不管在天涯海角,他们都一定会到场。如果他们要真把凌隽和齐秋荻给扣下,那这事真是大了。”我说。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也许他们不会那样做,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那样做?如果万一他们真的做了呢,那怎么办?到时我们大家都处于被动,事情越闹越大,最后连累的是更多的人,这也是我为会什么不答应的原因。”尚云鹏说。 “你想得真远,我都没想到这么多,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呢。”我笑着说。 “那怎么可能,我肯定会娶你,而且什么时候娶不都已经说好了吗,等阿姨出狱了,那我就可以娶你了,你怎么还会对我的话有所怀疑?”尚云鹏说。 “我只是逗你玩了,你别当太当真了,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你呢。”我笑着说。 “总之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明白吗?”尚云鹏说。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你也不要这么凶,太凶了吓人。”我说。 ***************** 其实在亲王府里的生活确实不错,不用在万华那样很早就起来上班,也不用面对很多的文件整天忙得像个陀螺,在这里也要每天规律地起床,然后进餐,大多数的时间就是看书,文国的电视台演偶尔也会演华夏的电视剧,都是一些在华夏已经放过的收视比较高的宫斗戏,但大多都被翻译成了马来语,我完全是听不懂的,虽然听不懂语言,但看画面也能猜出八九分,于是我和尚云鹏又多了一个娱乐项目,那就是猜台词,根据画面猜测那电视里的人都说了什么台词。 这当然也是我们无聊生活的体现。因为一切都还没有确定,我和尚云鹏就又被暂时搁到一边。这也好,我和他难得这样无所事事地相处,每天看看电视,聊聊天,猜猜未来,竟也是一种幸福,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相对坐着什么也不说,也是幸福的,他坐在我身边,我心里便是安稳和宁静的。 又过了两天,我又被尚云鹏的母亲叫到了她的房间,她把所有人都叫退下之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就单凭这脸色分析,我也估计得到她肯定是有重要的话要对我说。 “你说的关于你母亲的事都是真的?”她问。 “是真的,我确实有一个在华夏服刑的母亲,我想没有一个子女会诅咒自己的母亲进监狱吧,我当然也不会。”我答。 “我本来只是以为你出身平民阶层,这倒也罢了,因为鹏儿也从小生活在市井之中。但是如果你母亲有问题,那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非常抱歉,我想我必须要打断您一下,我母亲没有问题,就算是她过去犯了错,那也是过去的的事,我不希望别人用‘有问题’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我的母亲。”我生硬地打断了她。 “那好,我就直接说了,鹏儿是要继承亲王之位的,文国虽然是个小国,但这毕竟是一个主权国家,这里的王室成员到任何地方都是会受到尊敬的,但是如果鹏儿娶了一个囚犯的女儿,那会给王室带来非常大的负面影响。”夫人说。 我不禁笑了。 “你笑什么?”她有些奇怪。 “没什么,这样的情景,其实我以前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男的出身高贵,女的出身贫贱,所以男的母亲要把儿媳妇赶走,我还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这样演,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如此,我觉得很悲哀,但又觉得很正常,您这样的表现,太正常不过,原来电视剧也不全都是胡编出来的。”我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是电视剧里的恶婆婆吗?”她盯着我说。 “您恶不恶我不评价,其实我至今也好像在做梦一样,我认识云鹏的时候,他是一个江湖大哥,我被一群流氓欺负,他带着他的兄弟把那些人打走,那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可以把黑色风衣穿得那么好看,然后我被人绑了,用来威胁他,他为了救我,毫不犹豫地把刀往自己身上扎,最后我不想连累他,自己纵身跃下水库。再然后……” 说到这里,我已经落下泪来,我并非想要眼前的贵夫人同情我,我只是说到和云鹏的过往,心里百感交集。 “我说这些不是要您同情,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我只是想说,我认识云鹏的时候,他不是什么王子,也没有任何显赫的背景,我们单纯地相爱,爱到骨子里,我们可以为对方去死,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我又是什么样的身份,这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就算是他明天变成一个乞丐,我也不会嫌弃她,现在因为你们发现了他是你们的儿子,所以就要我离开他,凭什么?就凭你们生了他吗?如果我早知道他有这样显赫的身世,我也许不会爱他,因为我知道我不配,但是我爱他的时候,他还不是王子!所以你们无权拆散我们!”我越说越激动起来。 她看着我对她咆哮,没有发火,只是沉默。 “我没想到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夫人,我和他一起经历的,比你想像的还要多!她被人害得失聪,害得失忆,我一直陪着她,直到他康复,那时候你们在哪儿?我在芸南的小县城里找到失忆的他的时候,我为了等他,在车里不敢睡!那时你们在哪儿啊?如果那时候他出了意外,哈吉部长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他,你们也永远无法知道你们的儿子还活着!现在好了,找到了,你们就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还要我离开他,凭什么呀?我绝不离开他,我宁愿去死,也不会答应。”我大声说。 “你先坐,不要这么激动,你先听我慢慢说……” “我不听!我敬您,不是因为您是亲王的夫人,是因为您是云鹏的母亲!哪有您这样狠心的母亲,非要亲手把自己儿子的幸福撕碎,这样您会开心吗?有意思吗?” 反正话都说了,索性说个痛快。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让他流落在外多年。所以我现在想好好弥补,把更好的都给他。”夫人说。 “弥补?这就是您弥补的方式?您要把我和他拆散,然后天各一方,你认为他就幸福了?你就弥补他了?真是好笑!我看您完全就不想弥补,只是想把您这些年缺失的找回来而已,所以您从来没有考虑我们的感受,因为你只是想索取!”我说。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这样完全是为了鹏儿好!如果他娶了你,那人家会质疑他的,他在市井长大本来就已经不太好了,如果再娶一个囚犯的女儿,那国民是不会拥护这样一位亲王的。”她说。 “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不是想说,让我不要太自私,应多替云鹏考虑一下?这种手段你对付其他人或许有效,对付我一点用都没有!因为我了解云鹏这个人,亲王这些虚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我如果听您的话离开他,那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夫人,您也不用再说了,因为我根本不会考虑答应您,我绝不答应!”我说。 她气得腾地站了起来,怒视着我,我毫不畏惧,与她对视。 正文 第123章 不变 我和夫人对话最后的结果是她指着门对我说了两个字,那两个字是‘出去’。 出去就出去,我还不想来呢。 晚餐时间,我没有出房间,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想事。 也许我真得为云鹏考虑一下?主动放弃他,然后让他当上文国的亲王?就像秋荻姐当初要放弃凌隽以换回凌隽对美濠的控制权一样? 也许我这样执着地不放手,真的是一种自私? 正我想得头疼的时候,尚云鹏来了,他拿了一些食品,还端来了一些烧烤。 文国的人也喜欢吃烧烤,尤其烤鱼,味道和华夏的区别不大,只是没有华夏的辣椒粉,他们的烧烤蘸一种自制的酱一样的东西,味道还好。尚云鹏见我没去吃晚饭,竟然给我拿来了东西吃。 我为了不让他担心,就大吃起来。我可不要那成为那种顾影自怜以泪洗面的怨妇,我不要做那种任人宰割只知道哭的女人,我要保卫我的爱情。 “怎么回事?”尚云鹏坐在一边看着我吃,轻声问。 “你给我拿东西到房间来吃,不合规距吧,他们没有为难你?”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 “有,他们说吃饭就应该到饭厅去,在房间里吃不像话,但我没听他们的,你也知道,我当然是不会听他们的。”尚云鹏说。 我夹了一片烤虾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点头:“没错,鹏哥的风格就是天王老子的话也不听。” “所以你也要学习鹏哥的风格,天王老子的话也不要听。”尚云鹏说。 “什么意思?”我问。 “听说他们找你谈话了,我猜想肯定是提出了什么让你纠结的问题,所以你才连晚饭都没心思去吃,对吧?”尚云鹏说。 我点头:“聪明,猜到了,不过我没有答应,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小女生,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女主被婆婆欺负,然后只能以泪洗面,我才不要做那样的人,只会哭的女人直接去死算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尚云鹏竖起姆指:“强悍,这是我家濛濛的风格!说说你是如何斗争的。” 我笑了笑,“就我这小胳膊,哪里扭得过大腿?鹏哥,如果因为我的存在而影响了你继位,那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明白了,肯定是他们要你离开我了,因为你母亲是个囚犯,他们是不是用所谓的门弟差别来说事了?”尚云鹏聪明之极。 “厉害,一猜就中!夫人就是这样说的,他说如果你娶了一个囚犯的女儿,那国民是不会爱戴他们的亲王的。”我也直言相告。 “然后呢?”尚云鹏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执着地要和你在一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说。 “如果你要是答应了他们,离我而去,那你才是真正的自私!如果你走了,那我还留在这破地方有什么意思?骆濛你要是敢答应他们,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他忽然就急了。 “你别急啊,我早就说过了,我没答应他们,我凭什么要答应他们啊?我如果以前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亲王的儿子,那我也许会离你远远的,可那时你只是个混混呀,谁知道你这转身就变成王子了?现在忽然让我放手,凭什么呀?”我说。 “说得好!凭什么呀?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你是囚犯的女儿,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我自己都曾经做过牢呢!我自己也曾经是个囚犯呢,这又怎么说?”尚云鹏说。 我心里竟有些高兴起来,只要有他力挺我,那我就放心了,就算是刀架脖子上逼我,我也不会害怕了。 “这样过激的话我倒也没说,不过我就是没有答应夫人,不过我一直在想的是,如果因为我而影响了你的前程和你家人的关系,那我会有些内疚。”我说。 “你不必内疚!我已经说过不下十次了,我们都不属于这里!所以不必想着要保住我的位置,这位置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警告你,你可不许妥协哦,你别被他们用我的前程作为威胁就轻易妥协,那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尚云鹏说。 “这你放心,我说过了,我不是那种可以任人宰割的人,不会放弃在你身边的机会,你是我这一辈子必须要嫁的男人,对了,我这样说话会不会显得很不要脸?”我说。 尚云鹏摸了摸下巴,“好像是有一点,不过我喜欢,就是要抗争到底,要得我叫他们一声爸妈,那让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基本的前提,如果他们反对我们在一起,我是不会和他们成为一家人的。” “哎,只是这样抗争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个结局。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我说。 “其实我也想回去了,我现在非常怀念在万华的生活。真倒霉,有什么样的出生不好,非要出生在一个王室,还是一个非常保守的王室。”尚云鹏皱眉说。 “命运真是会开玩笑,以前你当个董事长人家都质疑你,这倒好,现在直接变王子了,还被困在这个地方回不去,真让人心烦。”我说。 “你说会是谁把我掳到华夏去的呢?华夏和文国可是隔了海的,这些人竟然能把一个幼童弄出境,真是不简单啊,又为什么要把我掳走呢?”尚云鹏说。 “这确实挺奇怪的,不过你的身份特殊,我猜想是不是有人想让你父亲绝后,让他没有儿子接任他的位置?”我说。 “这种分析很有道理,可是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扔海里就算了,干嘛还要把我带到华夏去呢?要杀一个小孩子不是更容易吗?”尚云鹏说。 “是啊,对了,你说你小的时候你养父说你是很尊贵的,现在看来,这话应验了啊,是不是可以说,你养父其实是知道你的身份的?他知道你是亲王的儿子,所以说你是高贵的?”我说。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养父把我掳走的?这不太可能吧?那我养父不是坏人了?他如果是坏人,那直接把我捏死得了,还把我养大干嘛?还有啊,他为什么后来突然失踪了?他去哪儿了?”尚云鹏说。 我摇了摇头,这么复杂的问题,他自己都想不通,我又怎么可能会想得通。 “其实这些事恐怕你父亲心里有底,他自己有些什么样的仇家,有哪些仇家有本事能把你掳走,他不会不知道吧?文国这么小,分析一下恐怕答案就出来了,也许他只是不想面对而已吧。”我说。 “他什么也不说,也或许他真的是不知道,还有啊,他领养了一个弟弟,说是如果我不出现,那就会让弟弟来继位,那个弟弟多大,在哪个国家他也不肯说,他既然把弟弟送出国,那肯定也是防着像我一样被掳走,现在他不肯说,那是担心我会害弟弟,亲王这么多的财产,他担心我一人想吞,然后会做掉弟弟,就像隽哥家的内乱一样,他是真不了解我,这些东西我根本不想要,又怎么可能会对弟弟动杀心。”尚云鹏说。 “你和他们只是接触了很短的时间而已,要想让他们很快了解你那是不可能的,站在亲王的角度,那样想也是很正常的嘛,你和那个领养的弟弟早晚会见面的,我猜想他应该在美国吧,但凡是大家族,不都希望把孩子送往美国去念书么,好像美国教育出来的就都是精英一样。”我说。 “我倒是希望那个弟弟早点现身,让他来继位,那我就可以和你脱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也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了。”尚云鹏说。 我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么,现在亲王他们已经改变主意了,现在就算你那个领养的弟弟现身,他们也不会把位置传给他了,他们现在一门心思要把位置传给你呢,他们要把你打造成他们想要的王子一类的人。” “这确实是最大的麻烦了,他们一直不明白的是,我虽然是他们的儿子,但我和他们的价值观相去甚远,他们觉得重要的,我觉得一点也不重要,我认为应该看重的,他们却认为不必计较,如果真要是让我做了亲王,那文国的亲王恐怕也没什么权威了,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个笑话。”尚云鹏说。 “那倒未必,说实话,虽然你混了那么多年,有一股混混的倔劲,但你其实不是那种正经不起来的人,你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正经的人,你之所以当了混混,那只是因为你的生存环境决定了你只能混,你如果真要是当了亲王,你也一样能担当起管理王室财富的重任,而且你有可能比亲王做得更好,因为你长期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更加清楚生存的艰难,也更加了解人性的复杂。”我说。 尚云鹏一摆手,“别夸了,总之一句话,这亲王我是不会做的,骆濛我是必须要娶的,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初衷,永远也不会变,如果你敢变,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心里一叹,我算是遇上比我还倔的人了,这以后有得麻烦了。 正文 第124章 有信心 我和尚云鹏还有亲王和夫人他们陷入一种僵持之中,谁也不相让,谁也不服输。 因为矛盾本来就不可调和,所以大家都不可能让步,僵持自然形成。 夫人自从上次被我气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找我谈过话,她知道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好话,干脆不理我。 我倒也无所谓,本来我和她之间的观点差别就太大,所以不可能达成共识,也不可能相互妥协,我知道她还在想办法,我也耐心地等着她出招。 只是没想到她新出的一招竟然是让丝诺来劝我,丝诺其实挺漂亮的,因为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虽然时常发嗲,但气质倒也不像饶溪那般俗气。 她坐在我房间的沙发上,我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开口。 “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思吧?是妈妈让我来的。”丝诺说。 我没有作声,示意她继续说。 “妈妈认为我们两人都是年轻人,也许沟通会更通畅,所以她让我来劝你,让你放弃哥哥。”丝诺说。 我笑,“我的态度已经向夫人说得很清楚了,那就是我不可能会放弃云鹏,云鹏也不可能会放弃我,这件事没得商量,就算是文国的国王陛下亲自来说,我也不会同意的,任何人来说也没用,我不会放弃云鹏。”我说。 丝诺没有说话,玩起了手上的钻戒,那是一个很大的钻戒,我心想你这是在向我炫富么? “你喜欢钻戒吗?”丝诺突然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她。 “喜欢吗?”她又问。 “你是想要送给我吗?还是想奚落我买不起那样的大钻戒?其实我买得起,真的,我在万华是集团公司的总裁,年薪很高,而且我男朋友是振威的大股东,你们能消费的东西,我们都消费,只是看我们愿不愿意而已。”我说。 丝诺笑了笑,“我没有要和你拼财力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样的钻戒,戴在我这样养尊处优的柔美手上,那就会显得尊贵不凡,但是如果戴在一只经常干粗活而导致皮肤粗糙的手上,那就会显得非常不自然,所以,什么样的手戴什么样的戒,什么样人配什么样级别的服装,是有讲究的。” 我也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云鹏就是一只大钻戒,而我就是一只粗糙的手,配不上云鹏?”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我其实倒也没有贬损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们应该要找寻适合自己的人,不管是衣服还是配饰,还是身边的人。都要适合才行。”丝诺笑着说。 “你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其实仔细分析,却是一派胡言。首先人和人之间是靠感情交往,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感觉对了,就在一起了,这和衣服和配饰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就像你出身名门,是亲王的女儿,那你就会认为你是一个大钻戒了,一定得找一只非常优美的手戴上才行,说白了就是要追求门当户对呗,可是真正门当户对的未必看得上你,你认为你配得上的,人家也许认为你配不上呢,人毕竟是讲感情的,如果把自己当作成一件商品待价而沽,表面上很高贵的样子,但在灵魂上其实卑微之极。” 丝诺想要用戒子的示例来羞辱我,我只能说她是搞错了对象,我不过是轻微反击,她已经气得不行了,我要是说她这个戒子不是亲生的,还是山寨货,恐怕她得气吐血,不过看在她还算客气的份上,我并没有那么尖刻地嘲讽她。 “难怪妈妈说服不了你,你的口才真是不错。”丝诺不甘心地说。 “还好吧,我不嘴笨,因为我以前是做律师的,做律师,话肯定还是要能说得清楚的,不然怎么为当事人辩护。”我笑着说。 “看来我今天如果要想说服你那也是徒劳,因为你压根就听不进别人的话。”丝诺说。 “那倒也不是,如果有理,我还是会听的,但前提是必须要说得有理,对了,你那些拐着弯的门当户对的说法对我和云鹏来说没有用,因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混混,那时我是一个律师,从职业性质来说,他当时其实还高攀了我,但我们从来没有去计较过对方的过去和身份,我们只是单纯地相爱,不管我们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不会离开对方。”我说。 丝诺摇头,“你还是非常的固执,难道你看不出目前的形势吗?你和哥哥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因为你的母亲是囚犯……“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我也不希望别人动不动就拿我母亲来说事,以后请不要再说这件事,我母亲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不需要别人来评判。”我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有要评判,我只是提醒你,就因为这一点,你和哥哥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再执着也没有用。”丝诺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我认识云鹏的时候,我妈妈已经在监狱里了,所以他并不计较,而且他还去监狱看过我妈妈,他认为我妈妈是一个好人,不会是一个坏人,我妈妈的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要云鹏不计较就行,其他人计不计较,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我无所谓。”我说。 “但这事必将会影响到你和哥哥的关系,哥哥不会娶一个囚犯的女儿……”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出去吧,我已经厌烦了你们差不多的说辞,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我不会放弃云鹏。”我说。 “可是哥哥会和我结婚,难道我和他结婚之后,你还会继续守在文国吗?”丝诺突然说。 “什么?你要嫁给云鹏?你不是她妹妹吗?这怎么可以?”我惊叫。 “我和他不是亲兄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所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从小在王府长大,对王府的情况非常的熟悉,所以爸爸和妈妈认为我如果嫁给了哥哥,那我可以很好地帮她处理王府的事务,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可能你对文国的王室不太理解,其实王室内部通婚很正常,很多王子娶的都是表妹表姐,我和哥哥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娶我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丝诺有些得意,说这些话的时候两眼都在发光,好像已经成为了云鹏的老婆一样。 “可你们毕竟是兄妹相称,这样听起来还是会让外界有乱*伦的猜测。”我忍不住泼了冷水,虽然我知道云鹏不会同意,但我听了这消息还是很气愤。 “不会,文国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亲王女儿不是亲生的,现在我嫁给哥哥,只是亲上加亲,不存在乱*伦的问题,国民都会理解的,我和哥哥的婚礼注定会是世纪婚礼,肯定会成为文国近年来最大的喜事之一。” 丝诺说起这些的时候,一脸的幸福,我却听得一肚子的火。 “亲王和夫人都已经答应了?”我问。 “那当然,不然我也不会乱说的。”丝诺扬了扬头,傲娇地说。 我笑了笑,“你看起来好得意地样子,我相信亲王他们同意了,不过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云鹏没有同意。只要他不同意,你就没戏。” “难道我长得不漂亮吗?你怎么知道哥哥看不上我?”丝诺问。 “你挺漂亮的,不过这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云鹏喜欢的是我,除了我,他不会娶任何的女人,这是他对我承诺的。”我冷冷地说。 “男人的这样的承诺也算数?是在枕边承诺的吧?”丝诺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你是想说男人枕边的承诺不可信么?就凭你这句话,说明你配不上云鹏,你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绝对不是会是那种为了得到女人的身体就会乱承诺的人,他不会随便承诺,一但承诺,他从不反悔,而且一定会做到,他和他的好兄弟凌隽是一样的,他们言出必行,是这个世上不多的真正能做到一诺千金的人。”我说。 “凌隽又是谁?我经常听到哥哥提起,好像哥哥对他很尊重。”丝诺好奇地说。 “是一个脸上有疤但却帅到让人尖叫的男人,是云鹏的生死兄弟,如果有人对付云鹏,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不管这个人是谁。”我实言相告。 “听起来你们的世界很有意思的样子,不过我相信哥哥会答应娶我,因为我比你更有优势,我比你年轻,我又从小接受王室教育,我还是文国土生土长的,我更加熟悉这个国家,我如果嫁给哥哥,那我对他的帮助会很大,他可以在我的帮助之下把事务做得更好。”丝诺说。 “你那是从实用程度来考虑,还是没有逃脱你所谓的戒子理论,但你面对的云鹏,你没见过的倔和他的狠,如果你要是真正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你就不会这么乐观了,因为他根本不可能会答应娶你。”我自信地说。 “现在这件事是由爸爸和妈妈做主,这事由不得他选择。”丝诺说。 我冷笑,“谁能替尚云鹏做选择?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可以替他做选择的人,谁也不能替他作主,尤其是在感情上面。” “是吗?那咱们走着瞧?”丝诺说。 “不用走着瞧,我现在就已经知道你不会如愿,要是其他的男人我也许没信心,但他是尚云鹏,我绝对的有信心。” 正文 第125章 各退一步 亲王府真的开始忙碌起来,工人开始清洗王府的外墙,似乎要准备办喜事了。 这当然给我很大的压力,虽然我知道尚云鹏不会抛弃我,但现在是在文国,而且面对的不是他可以狠下心来对付的对手,而是他的亲人,所以这件事很麻烦。 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和尚云鹏没有缘份?好好的在万华呆得不错,非要跑到文国考察什么项目,这下好了,项目没有考察出来,考察出来了两个撼动不了的家长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公主情敌。 尚云鹏和亲王谈过话之后,一脸阴郁地来找我。 “只以为女人才会被逼婚,没想到男的也会,如果要是在万华就好了,你兄弟那么多,他们一定能帮你摆平这些事,可惜这是在文国,秦浩他们也帮不上忙。”我笑着说。 “你别开玩笑了,就算是在万华,我也不能让手下人对付我的亲生父母吧?这事真是挺为难的,他们准备要对外宣布我和丝诺的婚讯了,亏他们想得出来,竟然把妹妹嫁给我,这听起来就让人郁闷。”尚云鹏说。 “其实丝诺她挺好的,她从小在王室长大,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你如果娶了她,那对你的帮助肯定会很大,亲王和夫人也一定会很开心,这是一个圆满的结局。”我酸酸地说。 他走到我跟前,紧盯着我,用手捧起我的脸,“这意思是说,你同意我娶丝诺?” “才不!我才不同意呢,你以为我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娇情地说,只要你幸福,我自己放弃也可以,我才不会说那种废话!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说过只娶我,就一定会做到,你不喜欢丝诺那样的。”我说。 他捏了捏我的脸,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有意思!果然是我的女人,有霸气!我就喜欢你个不服输的样子,你要是哭哭啼啼地说要成全我的幸福,那我反而会觉得很假很烦,你现在这个样子,那就对了,我的濛濛就应该是这样样子的,你应该对我有百分之百信心,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娶任何人。” “我当然对你有信心了,可是现在形势确实挺严峻的,如果亲王真的向外公布了你的婚讯,那文国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亲王府来了,如果这事不成,那亲王会很没面子,他会不好收场,如果这样的话,那他恐怕真的会采取强硬措施逼我们就范。到时事情会变得更加的复杂,我们的处境也会变得更加的不妙。”我说。 “你说得倒也没错,可我也不能听他们的话真的去娶了丝诺吧?那怎么能行?这事好像没办法解决。矛盾太尖锐了。”尚云鹏说。 “至少要阻止亲王向外发布你的婚讯,你要明确地告诉他,你是绝对不可能娶丝诺的。”我说。 “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过他了,可是没有用啊,他完全不听我的,我怎么解释都没用,在他的眼里,这房子里的所有人都要听他的才行,他有给任何人作主的权利,我再是说破嘴也一点用都没有。”尚云鹏说。 “那看来还是只有行妥协了,不然等亲王把你和丝诺的婚讯传出去以后,那就真的不可挽回了,到时亲王和王室为了保住颜面,肯定会想尽办法逼你就范,他们是你的亲人,你又不可能下得了狠手对付他们,那我们肯定就会输得很惨对不对?”我说。 “你说得倒也没错,可是该怎么妥协?答应娶丝诺?然后答应他们不回华夏了?”尚云鹏说。 “那倒不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要阻目亲王发布你和丝诺的婚讯,所以不妨先答应他可以考虑继承他的位置,条件是你要和我在一起,不然你就不会考虑,这样也算是大家各让一步,我想亲王也许会答应也说不定。”我说。 “那我试试?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见他,你明显比我会说话,应该能说得更明确一些。”尚云鹏说。 “行,那我和你一起去,反正在他们眼中我也是一个厚脸皮的女人,我也无所谓他们怎么看我。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了。”我说。 “我当然是不会嫌弃你的,咱们这就去跟他说说。” 尚云鹏在这王府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了,他还是从来也不肯叫亲王一声爸,不会叫夫人一声妈,他总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他以他总是称呼‘他们’,这称呼听了就很有距离。 *************** 亲王见我和尚云鹏同时去找他,想必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示意我们坐下说话,“都这个样子了,我想也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吧?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我肯定不会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又放走,我必须要让鹏儿继任我的位置。” 他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好像的确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如果您同意我和濛濛在一起,我也许会考虑继位。”尚云鹏说。 “这不可能,亲王怎么可能会聚一个囚犯的女儿为妻?这要是传出去,那是王室的耻辱,国王陛下肯定也不会同意。”亲王说。 “这件事其实不用别人同意,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私事,我要和谁在一起,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意见?我自己喜欢和谁在一起,我自己的内心最为清楚,别人凭什么替我作主?”尚云鹏。 “好了,我们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了,都说了太多次了,总之我不同意。我们都不同意。”亲王说。 “如果您不同意,那最后就是一场空,我不会娶丝诺,也不会继承您的位置,我会一直抗争,我会让这件事成为您的笑话,让文国所有的国民都知道您管不好一个儿子,您可能不太了解我的过去,我很少屈服,就算是别人用我的生命相胁,我也不屈服,但我却曾经为濛濛差点不要命,我既然为她可以连命都不要,您认为我会同意娶另外一个女人么?”尚云鹏说。 亲王一脸的悲哀,“鹏儿,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不让我省心?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对着干?” “我没有要和您对着干,只是你们根本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我自从踏进文国,就好像成了犯人一样,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我的生活应该由我自己作主,谁也作不了我的主,谁来作我的主我都会反抗。”尚云鹏说。 亲王没有再说话,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其实也很无奈,也许他也不明白,他明明是一番好意,为什么尚云鹏就是接受不了他的意见?娶了丝诺当了亲王,就会成为文国的大人物,就会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但尚云鹏就是不配合,这让他实在是想不通。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们来找我干什么?”亲王说。 “我是来向您妥协的,只要您不拆散我和濛濛,我就听您的,还是请您考虑一下,如果我全力反对,您安排的这场婚姻肯定会成为一个笑话,我没有能力让这场婚姻变得美满,但我却有足够的能力让这婚姻变成笑话。”尚云鹏说。 “这是交换的条件?”亲王问。 “算是吧,我是一个大人了,不是一个小孩子,您什么事都要替我作主,这确实不合适,需望您能给正视这个问题,毕竟我不是您的奴仆。”尚云鹏说。 “好,我考虑一下,如果我让你和这个丫头在一起,你是不是就真的会同意继位?”亲王问。 “至少会考虑,但如果您让我和丝诺结婚,那我肯定会反抗到底。”尚云鹏说。 “好,你出去吧。”亲王对尚云鹏说。 我准备和尚云鹏一起出去,但却被亲王叫住,“你先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尚云鹏也准备留下,因为他不放心,但我示意他先走。我面前的老人毕竟是这个国家的亲王,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怎样。 “鹏儿这样的表现,是你挑拨的吗?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嫁入王室?”亲王问。 “不是,我很想嫁给云鹏,但是我并不想嫁入王室,我对王室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并不想要这样的身份,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云鹏在一起。”我说。 “你看起来确实不像有企图心的女孩,而且你很能干,我和夫人其实都挺喜欢你的,只是你母亲的事,确实让我们很为难,如果云鹏和你在一起,让国王陛下知道他娶了一个囚犯的女儿,我担心国王陛下不会同意让他接任亲王之位。”亲王说。 我点头,“我其实能理解您的心情,我也坦诚地说,我真的没有想要借云鹏取得王室成的位置的想法,我和云鹏在万华的时候也过得很好,我们很开心,比现在开心了许多,希望您能成全我和云鹏。” “那好吧,既然你也这么说,那这样吧,如果云鹏答应继位,那我就让你们在一起,但是你母亲的事,希望你对外保密,至少现在不能说,我没有看不起你母亲的意思,只是人言可畏,我又处在这样的一个位置,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亲王说。 他说得很有诚意,完全不像夫人那般凌厉欺人,我点头同意。 “好,我答应您,我不会对外说我母亲的事,我会全力配合您。” 他这才露出一些笑意,“其实,我很看好你,你的能力,比丝诺强了很多倍。” 正文 第126章 要面圣 第二天,我和尚云鹏又一次被叫到了亲王的书房。 这一次夫人也在,我心里在猜测,他们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呢,还是要准备向尚云鹏下最后的通碟? “我和夫人已经商量过了,可以答应你们在一起,但是云鹏要答应继承亲王之位,是答应,而不是考虑。”亲王说。 我和尚云鹏相互看了一眼,心想我们的第一步目标终于是达到了,至少尚云鹏暂时不用娶其他的女人了。 “您的意思是说,我必须得马上就要答应继位?您的身体还好,在政坛上您这样大的年纪正是活跃的时候,我现在还年轻,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至少应该学习一段时间再说。”尚云鹏说。 “你要继位,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掌管着文国王室的财富,我这个位置非常的重要,所以需要国王陛下同意才行,如果国王不同意,那这事就得再议。”亲王说。 “那现在我需要做什么?”尚云鹏问。 “你需要加入文国的国籍,先彻底地变成文国的人,然后才能继位。文国总不能让一个外国人来担任亲王管理王室的资产吧?”亲王说。 “我答应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急?不可以暂缓吗?”尚云鹏说。 “你们先准备一下,明天就入宫向国王陛下说明此事,如果他同意,那接下来就开始办转换国籍的事。”亲王说。 “那我的也要一起转换吗?”我问。 “当然,你以后如果要想成为亲王的夫人,那当然也要变成文国人才行,难道一个婚姻家庭中的夫妻双方分属于不同的国籍么,法律也不允许,你是律师,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吧?”亲王说。 我当然是知道的,我只是接受不了要变成外国人的现实。 我心里在想,也不知道通过怎样的渠道才能转换成文国的人?如果我变成文国的国籍,那我在华夏的国籍就自动失效了,我以后要回到万华,我就成了老外了。 “既然我接位还早,而且我们暂时也不急着结婚,那为什么要这么快急着转变国籍?”尚云鹏说。 “因为我们不相信你,既然我们作出了让步,你当然也得让步才行,不然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夫人说。 “好,我同意,那濛濛要和我一起入宫见陛下吗?”尚云鹏问。 “当然,到时我们要把你们介绍给国王陛下,但是你们要记住,一定不能透露骆濛的母亲是囚犯的事实,这样会影响到你们的前途。”亲王说。 我心里在想,什么前途?我又不想当什么亲王夫人,我才无所谓什么前途不前途,不过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并没有当面说出来,这样的话,心里想想也就罢了。 “那我们要如何准备?”尚云鹏问。 “穿戴整齐那是当然的,到时黄总管会让专门的礼仪老师教你们如何穿戴,另外就是好好想想见了国王陛下以后该说些什么?如果他们提起你们在华夏的事,只许说好听的,不许说不好的。”亲王说。 “那我不是要说假话才行?我以前可是混混,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了吧?”尚云鹏说。 “当然不能说了!你要说你在华夏一切生活都还算是正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后来知道自己是文国的人后,一直想回国,只是苦于没有适合机会,这一次回到文国,感觉非常亲切什么的。”夫人说。 “这话也太假了吧?我根本不想呆在这个地方,还要我说感到非常的亲切?我一向不善于说假话,真是太为难我了。”尚云鹏说。 夫人又急得站了起来,“你不要太过份了,我们对你已经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你如果要是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和你们沟通了,本来已经准备让你娶丝诺,你非要娶骆濛,现在丝诺可伤心了,还哭着要出国呢,说是没脸在文国呆下去了。” “那不都是你们闹出来的,我要和谁结婚的事,你们竟然不问我的意见,直接就定下来了,造成现在的局面,怎么能怪得了我。”尚云鹏说。 “好了,丝诺那边的事我们会去处理,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见国王陛下的事吧。到时一定要有礼貌,可不能再像对我们说话一样的无礼了。”夫人说。 “我尽量吧,只要国王对我客气一些,我自然也会对他客气,他要是对我不客气,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对他客气,他是国王又如何,也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尚云鹏说。 “你休要胡说八道!这样的话是你可以说的吗?以后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你的身份怎么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亲王喝道。 我心里暗笑,尚云鹏这混混有时真是搞笑,这样的话就连我也知道是不能说的,他竟然当着亲王和夫人的面说出来了,活该要被斥责。 “好吧,我以后什么也不说就是了,我就当一哑巴好了,什么也不说,那就不会说错话了。”尚云鹏说。 “什么也不说那也不行,如果国王陛下准许了你接任亲王,你还得面对来自全球的记者呢,你以后需要随时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随便说话,因为你说的话那就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形象,自然要慎言慎行。”亲王说。 尚云鹏叹了口气,“这亲王别说当了,我听了都累,这说话都不能随便说,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是不是官越当越大,反而做事越不能放开手脚做?那还当官干嘛?不如当混混来的自由,看谁要是不顺眼,那上去就给他两拳,多痛快!” 我紧咬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亲王和夫人一心一意要培养尚云鹏作为未来的亲王继承人,却不知道尚云鹏混了那么多年,要想完成这样的角色转换谈何容易?他以前过的是快意恩仇的生活,谁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加倍的好,谁对他坏,他也加倍还给别人,现在要他以一个国民表率的形象出现,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太难了。 “你再胡说我就不让你去见国王陛下了,你这样的表现,哪里有一点王室成员的样子?倒像是地痞流氓!”亲王怒道。 “您这话倒是说对了,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我属于那种烂泥巴扶不上墙的类型,您花再多的苦心在我身上那几乎都不管用,因为我已经形成这种风格了,要想在短时间内改变过来那几乎就是不可能,不对,是长时间改变过来也不可能,再说了,我看王室也没您说的那么好吧?我就不信王室成中的人个个都是正人君子?我才不信呢。”尚云鹏说。 我扯了扯尚云鹏的衣角,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这才和亲王他们的关系稍微缓和一些,没必要又因为这些话题闹得太僵,这样不好。 “那我们先去准备了,走了。”我看着尚云鹏说。 “这孩子真是长歪了扭不过来了,怎么会是这样?”夫人叹道。 尚云鹏还想争辩几句,我赶紧示意他闭嘴。 “你们先出去吧,再这样闹下去,这人都得让你给闹得崩溃了。”亲王说。 出了亲王的书房,我这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傻笑什么?有什么好开心的?”尚云鹏黑着脸问我。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好玩,你说话完全没有一点王室成员的样子,完全就是一混混作风,我听了那是非常过瘾,但是亲王他们听了就觉得太不成体统。”我笑着说。 “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要我一下子变得文质彬彬,偶尔装一下那也还勉强可以,长期装下去那我肯定受不了。”尚云鹏说。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我才觉得好玩啊,不过如果我们真的去见国王,你还是得小心一些,你没看那电视剧里演的吗,那国王只要一不高兴,直接就推出去砍喽,你要是被推出去砍了,那我怎么办?”我笑着调侃。 “你说的那是电视剧,现代王室的行为都有法律约束,哪能随便说砍就砍?你以为砍萝卜呢?”尚云鹏说。 “总之我们要小心一些才是,最好不要惹了国王陛下生气,能得到他的支持那就最好了,我们现在已经很麻烦了,可不能再增添新的麻烦了。”我笑着说。 “这话我同意,毕竟我们现在还处于被动,我会自己注意分寸的。如果我哪天变成一个真正的王室成员的样子,那你会不会还喜欢我?你是喜欢我野蛮一些呢,还是文静一些?”尚云鹏问我。 “话说你可以文静得起来么?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文静过?”我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一直都是很一个很粗鲁很野蛮的人了?”尚云鹏说。 “我可没有那么说,不过你确实和文静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吧?你是不是在想,以后要装得文静一些,然后好好地当你的亲王?”我说。 “那倒没有,可是我们现在已经答应了他们,以后我们要是失言,那真是不好意思,对兄弟尚且不能失信,更何况是对我的亲生父母。”尚云鹏皱眉道。 “实在不行,你就当一下这文国的亲王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当一阵以后又把位置传给你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弟就行了呗。反正这又不是终身制,可以随时让位的嘛。”我说。 尚云鹏想了想,“听起来倒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我那个未见过面的弟弟会是什么样的人?” 正文 第127章 火 要去见文国的国王,其实心里还是很兴奋的。 君主制作为封建社会的产物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慢慢消失,仅剩的王室制度就像历史的活化石一样存在于现代社会,有人说是历史的继承,有着重要的意义,有人说是民主革命不彻底的体现,不管是优是劣,但王室给人的印象就是神秘和尊贵,我这样的俗人有机会去见国王陛下,心里当然还是挺激动的。 精心打扮一番之后,我和尚云鹏上了车,我们坐的车跟在亲王的车辆后面,向皇宫而去。 到了半路,司机却接到通知,掉头回亲王府,国王临时有事,取消了会面。 本来以为可以见到国王了,没想到没能如愿,只好扫兴而归。 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件,至少可以暂时不用那么紧张地准备变更国籍的事了。 只是亲王和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应该是因为国王没有接见的原因,所他们很失望。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只要国王陛下答应接见,那肯定是要见的,从来没有出现过答应接见后临时改主意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夫人说。 我和尚云鹏都不敢说话,只是心里暗乐,心想不见最好,要是见了以后要求我们马上就要变更国籍,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我问过宫里的工作人员了,他们也没有细说陛下到底有什么事不见我们,只是说等合适的时机再见,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等等也没关系。”亲王说。 “我觉得这事怪怪的,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肯定有问题。”夫人说。 “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没有什么问题,陛下肯定就是临时有事,所以取消了会见,也许明天他又让我们进宫也说不定。”亲王说。 这时总管黄有余走了过来,把电话递给了亲王:“皇宫来的电话,说是请您务必自亲接听。” 亲王拿着电话走到一旁接听,态度非常恭敬。 接完电话走了过来,“宫里的理事来电话说,最近陛下的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满,但他听说我们找到了鹏儿也非常高兴,特地派各桑和应纳两位亲王过来贺喜,我们要准备一下,迎接两位亲王。” “各桑和应纳要亲自过来吗?”夫人说。 “是的,他们要亲自过来,还说很快就到,我们准备一下迎接他们两位。虽然我和他们同为亲王,但毕竟他们和国王陛下是有血缘关系的,我们要表示我们的尊重才行。”亲王说。 我在旁边听明白了,原来是另外的两个亲王要来拜访,不是国王,只是那另外的两个亲王和国王陛下是亲戚,现在是代表国王来的,所以黄亲王要隆重招待一下。 从外界来看黄亲王和他们都是属于一个等级,而且黄亲王还负责着文国王室的资产管理,影响力当然要比另外的两个亲王要大得多,但从黄亲王的角度来看,他毕竟只是一个异姓亲王,因为和正统王室没有血缘关系,其实他和文国其他王室成员之间还是有不可避免的疏离感。 这种疏离感还给他带来某种焦虑,怕失去位置的焦虑。 本来就是要准备去见国王陛下的,我们的衣着打扮什么的都已经很好,个个都是衣冠楚楚,倒也没必再怎么准备,只是夫人再三叮嘱,一会和两位亲王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少说话,而且最好不要透露以前的事。 下午的时候,两位亲王来了。 黄亲王和夫人带着我们出府迎接,两位亲王都是乘坐顶级豪车而来,随从侍卫一大群,排场很大。 各桑亲王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穿着文国传统的服饰,留着小胡子,看起来比较憨厚,应纳亲王则是一身西服,年纪又比各桑亲王要年轻了几岁,也留着小胡子,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的礼貌,他的形象比较好,看起来很有贵族范,就是眼神比较冷,一身的傲气。 双方用马来语寒喧,在文国的这段时间里,我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马来语,但他们说得太快,我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和尚云鹏两人像瓜似的只是陪笑,因为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我们自然也不敢插嘴,就算说话,如果那两个亲王不懂华语的话,那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这时两个亲王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知道必须得打招呼了,赶紧用我练习了几十遍的一句马来语问好:“您好,尊贵的亲王殿下。” 应纳亲王看看着我嘀嘀咕咕又对着我说了一串马来语,我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只是听到一个词语,那就是‘漂亮’,我自恋地认为,他应该是在夸我漂亮。 既然听不懂,那当然不能回答,只是尽量得体地微笑,笑是这个世上最好的表情,不管别人对你说什么,只要微笑,那准没错。 “亲王问你,对文国的生活习惯是不是习惯?”夫人在旁边翻译。 “还好,谢谢亲王关心。”我赶紧回答。 “原来你不会说马来语,那英语如何?”应纳亲王忽然改用英语问我。他的英语说得不错,应该是有在国外留学的经历。 “还行,能勉强交流。”我改用英语说。 “那就好,那我们改用英语交流。”应纳亲王说。 说着他走到尚云鹏的面前:“你就是黄亲王新找到的儿子,未来的亲王接任者?” 我知道尚云鹏不懂英语,赶紧给他翻译了一下。 “是的,亲王。”尚云鹏简单回答。 应纳亲王看了看尚云鹏,又看了看我,没有再说什么,跟着黄亲王向王府里走去。 亲王他们落座之后,我和尚云鹏却不敢做,只是在旁边候着,因为我们的级别不够,除非他们让我们坐,我们才能坐下。 “让他们都坐下吧。” 说话话的是各桑亲王,我听懂了他说什么,是因为他用华语说的,他竟然会说华语,虽然发音不是很标准,但能清楚地听懂他在说什么。 我心想既然会说华语,那为什么不早点说华语好了,还让我和尚云鹏猜了半天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和尚云鹏谢过之后,也在一旁边坐下。 “恭喜黄亲王找到自己的儿子,国王陛下也非常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各桑说。 “谢谢陛下记挂,本来是要带他们进宫去拜见陛下的,但走到中途的时候被临时通知回来了。”黄亲王说。 “国王陛下有事,暂时没有时间见您的儿子,陛下让我们来,是要黄亲王核实几个问题。”各桑说。 “各桑亲王请说,什么样的问题?”黄亲王问。 “陛下听说您的儿子在华夏生活并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而是混迹于市井之间,不知道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各桑问。 黄亲王的的脸色一变,这恐怕是他最担心的问题了,真是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他最怕人家问尚云鹏的过去,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还是没有逃掉。 “这个……” “这是国王陛下让我问的,所以请黄亲王务必如实回答,因为这关系到文国的国体。”各桑说。 这个各桑表面上看起来憨厚,但一开口质问,就显得凶狠起来,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不管什么样的事,只要扯到一个国家的国体,那这件事就比较麻烦了,国体的事是大事,绝对是马虎不得的。 “两位亲王也知道,鹏儿他自由被坏人掳走,生于什么样的环境之中。他和我们都做不了主,家门不幸,真是让人惭愧。”黄亲王说。 “听黄亲王这话,那传言就是真的了。你儿子果然在华夏是流氓混混,黄亲王竟然还有让他继位的意思,如果文国管理王室资产的亲王成了一个混混,那岂不是让国民笑话,让友邦笑话?”各桑咄咄逼人。 “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各桑亲王这话说得真是让人莫名其妙,不过是一个传言而已,各桑亲王就要用来羞辱家父?华夏历史上很多出身贫贱的人最后也成为王侯,难道各桑亲王没有听说过吗?只凭一个人过去的经历来判断一个人的品行,那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亲王如此浅薄无礼,难道就不怕影响文国的国体?让我这样的晚辈笑话?”尚云鹏冷冷地说。 “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黄亲王赶紧喝道。 “他说的是我的事,我凭什么不能说话,一来就批评我,我和他又不熟,在我面前装什么王爷,在别人面前他是王,在我眼里他就一不讲道理还自以为是的小人。”尚云鹏激烈反驳。 尚混混自从到文国以来,处处受制约,心里早就憋了一股火,黄亲王和夫人是他亲生父母,他不好意思太过激烈反抗,现在来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各桑对他指手划脚,他那一肚子的火正好发泄一下了。 正文 第128章 变卦 尚云鹏如此无礼,急得黄亲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各桑则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果然很没教养,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黄亲王,你这儿子要是接任你的位置,那将是文国的耻辱!”各桑说。 “你才是耻辱!我好好的哪里就招惹你了?我以前压根就不认识你,怎么就能成为你的耻辱了,我什么样关你什么事,你算老几……” “闭嘴!”黄亲王已经气得不行了。 我扯了扯尚云鹏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这样下去,只会让情况越复杂。 应纳亲王摸了摸小胡子,嘴角竟有一些笑意,他好像倒是不太关心尚云鹏的表现,他只是一副看大戏的样子。 “对不起两位亲王了,鹏儿他长期一个人漂泊在外,不懂文国的礼数,说话没有分寸,请两位务必见谅,我以后会严加管教,肯定会让他变好。”黄亲王说。 “我倒觉得他很有意思,一身傲骨,不拘小节,还隐约有侠士之风。”应纳亲王用英语说。 因为是用英语说,我就听明白了。 尚云鹏听不明白,我小声给他翻译了一下。 “好了,我就直接说来意吧,国王陛下的意思很明确,你的儿子暂时不能接任,如果他实在是要接任,那也要等他把一些恶习改过之后才能接任,国王陛下的意思是,让他到日本学习一段时间,之所以要到日本学习,一是日本也有王室,可以学习王室的一些管理方法,另一方面就是日本的科技比较发达,教育也比较先进,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各桑说。 “我不同意!凭什么呀?我不做这亲王就是了,凭什么让我去日本?我又不会说日本话,我连英语都不会,去那里怎么学习?有什么好学的?我不去!”尚云鹏一听就急了。 我一听心里其实也急了,他们竟然要让云鹏到日本去学习,这怎么能行?云鹏一点语言基础没有,到日本确实什么也学不了,去那鬼地方干嘛? “这是陛下的意思,如果黄亲王要让他继位,那你最好还是对他严加管教,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这样才有可能让他接任,不然我们王室的所有成员都会一致反对他接任亲王之位,文国王室的尊严当然不能毁在一个没教养的小子手上。”各桑说。 “你才没教养呢!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们这些装得冠冕堂皇的人!表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你回去复命就说我不同意去,随便怎么样都行,我根本就无所谓。”尚云鹏说。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赶紧小声制止他。 “你是我见过王室中最没教养的人,对了,幸亏你还不是王室的成员,如果你是,那真是我们王室最大的耻辱。”各桑说。 “如果我成了和你一样的人,我也认为那是我最大的耻辱!你不就是出身好一些么?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你懂什么?你说我没教养,我需要学习,除了那些装腔作势的话,你会的我都会,我会的你肯定不会!除了说假话和空话,我什么也不比你差,你算老几?敢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这也就是在文国,要是在华夏,我直接给你两嘴巴,看你还聒噪!”尚云鹏骂道。 各桑被气得不行,指着尚云鹏说不出话来,应纳走到他旁边,用马来语说了两句,虽然我听不懂,但猜想应该是在劝解他。 在应纳的劝解之下,各桑这才愤愤地离开了黄亲王府。 我们送到门口,黄亲王和夫人不断地致歉,黄亲王他们越是谦恭,各桑越是傲慢。正如尚云鹏所说,这也就是在文国,要是在万华,尚云鹏肯定早就冲了上去,两拳就将那厮打倒在地了。 送走各桑和应纳,我和尚云鹏都知道接下来他是要该挨训的时候了,今天他倒是出气爽了,但影响确实很不好,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国王陛下的意思是让他到日本学习,不然他就没办法接任亲王之位。 这个国家最大的当然就是国王陛下了,他现在发话了,那当然得听他的,不然我们就会很麻烦,不仅仅是我和尚云鹏麻烦,连黄亲王和夫人都会很麻烦。 亲王和夫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气氛变得很凝重,亲王和夫人都不说话,我和尚云鹏更不敢说话。 “对不起,我想我今天是有些冲动了,我就是这样子,以前我就是这样混过来的,所以对于礼仪什么的我都不太计较,让你们为难了。” 还好,尚云鹏这一次还主动认错,真是难得,在我的印象中,好像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主动认过错。 “算了,都这样了,两位亲王来,那就是来传话的,传的内容就是陛下暂时不同意考虑让你接位的事,而且要让你到日本去学习经济管理。”黄亲王说。 “我不去!我语言都不通,能学到什么东西?这分明就是有意针对我嘛,不让接任亲王就算了呗,反正我也不想接任。”尚云鹏说。 “你们在文国有其他的朋友吗?”黄亲王忽然问。 “没有。”我和尚云鹏同时答道。 “那为什么你们的事国王陛下会知道?而且好像知道得还很清楚,很明显陛下不是临时有事取消会见,而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不想见我们。”黄亲王说。 “您是怀疑我们向陛下通风报信?这太荒唐了,我们在文国根本不认识其他的人,唯一认识的人就只是哈吉部长,哈吉部长是您的至交,当然是听您的,又怎么可能会替我们传消息?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那样做啊,把我们自己的名声搞坏,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一点好处都没有嘛。”尚云鹏说。 “是啊,请您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我们在华夏的事情,您一直叮嘱我们不能对外说过去的事,我们哪敢说呀,再说了,我们天天在王府里,就算是我们想说,那也没有机会说的。”我也赶紧说。 “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所以我才觉得很奇怪啊,我们要去见陛下,要说明我找到儿子的事,陛下也答应接见了,怎么忽然间就变卦了?不但不见,还要传出指示,要让鹏儿去日本学习,这到底是为什么?陛下到底听到了什么?他又是听谁说的?”黄亲王说。 “会不会是哈吉说的?哈吉是有机会见到陛下的,会不会是他向部长说了什么?”夫人说。 黄亲王摇头:“应该是不可能,哈吉和我多年的至交,亲如兄弟,他又怎么会在我背后说坏话?如果他要那样做,那他在见到鹏儿后完全可以不用告诉我,装不知情就行了,又干嘛要想办法让我和鹏儿相认?肯定不是他说的。” “那就太奇怪了,鹏儿他们在文国无亲无故的,也没什么熟人,也没人认识他,又怎么会有人了解他们的底细呢,而且好像还了解得很清楚?不然国王陛下也不会临时改变主意不见我们。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说坏话了,这人会是谁?”夫人说。 黄亲王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我想不出来会有谁知道鹏儿他们在华夏的底细,现在透底的人是谁反而不重要了,我们现在商量的是如何应对目前的情况?现在陛下要求让鹏儿先到日本学习经济,如果鹏儿不去,那我们如何向陛下交待?” “鹏儿好不容易回到身边了,哪能又离开呢?鹏儿在华夏就是当的董事长,自然是懂经济的,又何必要到日本去学习呢?日本经济迷失二十年,现在还没有喘过气来,有什么好学的?要学习经济,那不是应该是到哈佛牛津去学吗?怎么偏就要到日本去学?”夫人说。 夫人虽然平时对我们凶,但这时她就体现一个母亲疼爱儿子的本色了,她当然也是反对云鹏去日本的,因为这意味着她又要和才相聚不久的儿子分开了。 “我当然也不愿意让鹏儿去的,问题是如果鹏儿不去,那我们应该如何向陛下交待?如果不按陛下的意思去做,那以后鹏儿想要接位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不仅如此,我在王室中也会处于很尴尬的地位,这个国家国王陛下最大,我们却和他的意思相违,以后如何立足?”亲王说。 他说的全是事实,这的确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那你的意思是说,鹏儿必须要去日本了?因为我们根本不能违了陛下的意思。”夫人说。 “在这个国家我们可以得罪任何人,但肯定是不能得罪陛下的,他现在都这样决定了,那我们只有听他的话,肯定不能违了他的意思。”亲王说。 “可是我现在是华夏国籍,我不能直接从文国去日本吧?这也不符合相关规定。”尚云鹏说。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他自然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就准备一下吧,去日本呆一段时间,到时我就说我的身体不好,找个机会让你回来就行了,我当然也不会让你在那里呆的时间太久。”亲王说。 正文 第129章 要去一起去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文国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陌生的国家,现在还要让我去另外一个更陌生的国家,这是不是太过份了?就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所以就要遭这些罪么?”尚云鹏说。 “现在不是我们同不同意的问题,也不是你想不想去的问题,现在的关键是你必须要去,不然我们没办法向陛下交待。”亲王说。 “他是你的陛下,不是我的陛下,他是文国的国君,但他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凭什么要听他的?”尚云鹏大声道。 “就是,凭什么要听他的,我们一踏进文国,就变得像囚犯一样的,都快要让人窒息了!现在好了,在文国当囚犯还不够,还要让云鹏去日本,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云鹏,咱不干了,反正我不要你去日本。”我也憋不住了。 “就是,不干了,谁爱去谁去吧,反正我是不去了,我去那地方干嘛?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我不去!” 尚云鹏在我的鼓动之下,情绪也激动起来。 “可是你得替我们作想一下吧?现在陛下都已经把他的意思说得很最明白了,你现在要是不去,那就不是你在抗命,而是我在抗命了,这样以后我还如何在文国立足?”亲王说。 “我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有人想要让亲王您为难!这肯定是别人给陛下出的主意,云鹏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们,现在却马上又要让他离开,这种做法本来就很残忍,那背后搞鬼的人就知道你们会很为难,所以才出这样的难题。”我说。 亲王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事就是针对我而来,但是奇怪的是那个人是怎么知道你们在华夏的底细的?到底是谁说出去的?他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这个我想不明白,但是亲王您想啊,现在既然对方想要让您把云鹏送去日本,您当然不能按他的意思去做了,如果对方想要您做什么您就做了什么,那不是正好如了对方的意了吗?这样不是太便宜他了?而且显得您很没本事,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开始煽火。 “就是,您好歹也是堂堂的文国亲王,您一直强调您在文国的地位非常的尊贵,可是您自己的儿子的事都作不了主,那您还谈什么尊贵,简直就是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嘛,这样别人也会认为你软弱,以后会得寸进尺的。”尚云鹏也跟着说。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也不用说这些话来激我,我当然也不想让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可是我们现在要面的人不是别人,是文国的君王,我们如果抗命,那我以后如何面对国王陛下?”亲王无奈地说。 “我就说当亲王没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自己家里的事都作不了主,那还当这什么破亲王干嘛?真是够了!”尚云鹏开始暴怒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那还不是你!你要是学好,那就不会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了。现在搞得左右为难,你竟然还说这样的话。”夫人骂道。 我以为尚云鹏要反驳,让我意外的是,他竟没有说话。 “云鹏从小孤苦无依,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夫人何必还要说这样的话?云鹏以前受过的苦,他从来也没有埋怨过,现在夫人却来怪他以前做的事?以前他当混混的时候,你们都当他死了,现在找到他了,却又觉得他的过去影响到了你们的面子,这倒真是有趣得很,既然你们嫌弃他是混混出身,那为什么要强制他留下来?为什么不放我们回去?你们现在只要放我们回去,我们还是华夏公民,文国的王室也好,陛下也好,在我们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我们根本不用看他的脸色行事。” 我本来是不想说话的,只是这夫人说话实在是太过份。现在谁都是一肚子火,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又来教训我?要不是你死活不放手,那也许丝诺就和鹏儿成亲了,也许也没有这么多的事了,我估计陛下不让鹏儿接位,要让他去日本,恐怕对你这个囚犯的女儿不满意也是主要的原因!”夫人马上针对了我。 “行,如果你们真是认为是我连累了云鹏,那我回华夏好了!我受够了,不想再伺候了。”我也火了。 “你回去了那我怎么办?我要你和我一起去日本。”尚云鹏说。 我倒真没想到尚云鹏竟然会这么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要去日本。 “你疯了么,我们去日本干嘛?我也不会日语,我也不喜欢那里,我才不要去。凭什么他们让你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我说。 尚云鹏没有说话,他应该是不想解释。 其实就算是他不解释,我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不想让亲王和夫人为难。 亲王和夫人不管怎么说也是给他生命的人,他当然不希望因为他的事而让亲王在王室中为难,在这样君主制的国家,不管你是亲王还是什么王,都得听国王的,亲王的尊荣也是建立在王室的基础上,如果国王都对你有意见,那肯定是没办法在王室里混下去的。 人在江湖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人在王室也一样会身不由己,人生本来就充满无奈,就算是尊贵的黄亲王也一样会有为难的时候。 “好吧,我知道你是不想让亲王为难,那我追随你,我陪你去日本。”我说。 “真的?我就知道濛濛最好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好了,只要你在身边,去哪里我也不觉得远,别说是去日本,就算是把我流放到非洲,我也不怕。”尚云鹏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 我赶紧甩开他的手,示意他亲王和夫人还在旁边看着呢,可不能做得太过份了。 “这也是你们自己想法,陛下同不同意还不一定呢,陛下只是说了让云鹏去日本学习经济,可没说他可以带着其他人一起去。”夫人说。 “如果濛濛不能和我一起去,那我就不去!我为你们作想,你们也应该替我作想一下,我和濛濛是一起来的,当然得一起去。我和她是不能分开的。”尚云鹏说。 “那好吧,我个人是同意的,但这件事还得听听陛下的意见,如果陛下同意,那你们就一起去日本,如果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亲王说。 “如果他不同意,那就放我回华夏好了,然后我自己从华夏去日本看云鹏也一样。”我说。 “行,我会向陛下请求这件事,至于陛下能不能答应,我也不知道,但愿能答应吧,你们一起日本学习一段时间回来,你们过去的事情也就慢慢淡过去了,到时就不会再有人提起了,这样也好。”亲王说。 “我相信国王陛下会同意的,濛濛和我去日本,可以照顾我的生活,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不利的影响,这样我也能安心学习,不是更好?除非他有什么其他的居心,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让我去日本学习,我相信他肯定会答应这个条件。”尚云鹏说。 “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那就不要乱说话,以后你得改改你张口乱说话的脾气!你现在是文国王室的成员,应该有一点王子的样子,说话之前应该多想想后果,不要张口就来,你看你把各桑都气成什么样了?他可是正宗的王室血亲,你这样对他,以后你当了亲王,他要是处处针对你,那你也会很难受的。”亲王说。 “我才不怕他呢,您一直把自己当成文国王室的一员,但在我看来,他们却并没有把你当成自己人,明显有排斥你的意思,所以不管你如何做得好,他们对你都会有说词。”尚云鹏说。 其实我完全赞成尚云鹏的说法,虽然黄亲王在文国亲王中地位比较高,但我认为只是因为他掌管着文国王室资产的管理的这个重要任务,所以才显得重要,如果不是他在做这件工作,恐怕他的地位就未必会有多高。 王室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一种体制,黄亲王作为一个华夏人,因为祖辈赞助现今的王室夺得政权而谋得亲王之位,可毕竟那已经是两代以前的事,恩情这种东西,一代两代也许还能铭记,到了第三代还能记得的恐怕就很少了,就算记得,那已经淡薄了许多。 在黄亲王自己看来,也许他的地位无可取代,但也许在别人看来,他的地位不过是历史赋予他的,他的前辈对文国王室有恩,所以享王室尊荣,但现今的王室成员眼里,到底把黄亲王当成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却不好说。 所以我认为黄亲王有一种焦虑那绝对是存在的,他肯定也感觉到了他和其他王室成员之间的疏离,他想要修补这种疏离的关系,他希望他能真正融入文国王室所以他必须要对文国的国王言听计从。 正文 第130章 不舍离 第二天传来消息,国王陛下并不同意我和云鹏一起去日本。 至于他为什么不同意,没有解释,他是国王,他不同意那就是不同意,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这是一个让我绝望的消息,尚云鹏也和我一样的绝望。 他直接暴跳起来,“我不去了,我去日本的条件就是你和我一起去,不然我是不会去的。” 亲王和夫人也知道尚云鹏一向很倔,也是亲自跑来安慰。 “陛下只是暂时不同意你们一起去,担心会影响到鹏儿的学习,以后我会试图说服陛下让骆濛去日本,让你们两人会合,我也不是非要狠心拆散你们,只是现在陛下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亲王说。 “凭什么他不同意就不能去?这到底是为什么?他说让我们干什么就得同意?如果他们让我们去死,那我们就得去死了?”尚云鹏怒道。 “现在这情况确实有些复杂,我看还是先不要去惹怒陛下了,鹏儿先去日本,随后我就让骆濛来日本找你。”亲王说。 “您的意思是云鹏去日本的这段时间,我就在文国等着他?”我说。 “目前只能这样,没有更好的办法。”亲王说。 “那让我回华夏,我再自己想办法去找云鹏。”我说。 “不行,陛下的意思就是让你留在文国等着,不让你去其他地方。”夫人说。 “又是陛下陛下!他是你们的陛下,又不是我的陛下,我现在还是一名华夏公民,我不需要听他的话,如果再把我非常扣押在文国,我就让我朋友向大使馆求救,让他们通过外交途径来解决这件事!”尚云鹏大吼。 “你不要这样,如果你这样做了,那我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加的尴尬,到时文国国民都会指责我没有处理好家事,导致文国与大国之间起了外交争端。”亲王说。 “你既然是亲王,也一直自称在文国很有影响力,那你应该有一定的权威才对,你既然要认我做你的儿子,那你就应该站在我的角度也思考一下问题,如果你只是想着你自己,任由别人欺负我,那我还要你这个父亲做什么?你把我扣在文国,让别人对我百般欺负,现在还要我去什么日本,你保护不了我,那我自己保护自己好了,我现在就给我朋友打电话,我尚云鹏长到这么大就从来没有活得这么窝囊过!被人欺负得孙子似的还大气不敢出,还王子?让什么王室去死吧!” 尚云鹏是真的怒了,他的脸上浮现出那种狼一样的狠劲,他一脚踹开了茶具。 亲王和夫人只是听说过尚云鹏以前是混的,但他们这样的王室成员,自然不能理解真正‘混’的含义。现在尚云鹏一脸的凶相,显然是震惊他们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尚云鹏这样子,但我见过,而且不止一次见过,这是他暴怒的结果。 “你怎么这样?还踢翻东西?成何体统!”夫人喝道。 “濛濛,我们走,离开这鬼地方,我们去大使馆求救,等华夏那边来人救我们。” 尚云鹏脸色铁青,拉着我就走。 我本来想劝劝他冷静一下,但他现在在盛怒之下,我根本不敢劝他,他的手心都是凉的,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发出来的那种嗖嗖冷气。 “黄总管,拦住他!不能让他胡闹!”夫人下令。 黄总管伸手过来拦他,尚云鹏一把将他推很远,“你再拦我,我打死你!” 尚云鹏拉着我走出王府,已经到了院里。 黄总管带着五六个侍从跟着冲了出来,要来阻拦。 “你真的要阻拦我么?我说过了你最好不要阻拦我,谁要拦我,我对谁不客气!”尚云鹏冷声道。 黄总管当然更不了解尚云鹏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以为这是在亲王府,没有人敢惹事,他也以为他带的那几个侍从就足够阻挡尚云鹏了。 一个侍从过来要抓尚云鹏的胳膊,被他一拳打在头上,一脚踢开,另外两个扑上来,又被他打开。 他是少爷,那些人当然不敢真的打他,而他现在正在盛怒之下,当然管不了那么多,他是真打,那些人却不敢真动手,当然要吃大亏。 就算是那些人真的要动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那些人没有真打。不到一分钟,那些人就被他打得七零八落,黄总管只好再叫人手。 亲王府内一时间乱成一团,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少爷如此强悍,打起人来还一点都不留情。他们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混混,什么叫江湖大哥。 我看到尚云鹏像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打自己人,心里一阵难过,我试图阻止他。“云鹏,不要打了,他们不敢真对你下手,你快别为难他们了。“ “他们不阻拦我,我就不和他们为难,他们要是敢为难我,我就弄死他们。今天谁拦我我打残谁,我受够了!”尚云鹏喝道。 “你不要这样……” 我话还没说完,那些侍从又冲了上来,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要阻止尚云鹏,不能让尚云鹏离开王府。 但尚云鹏的目的也很清楚,那就是必须要离开这里!他已经憋得太久了,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怨气,像他这样一直以来都是快意恩仇的人,在王府的生活简直要让他崩溃了,他再不发泄一下,恐怕他自己都会疯掉。 “鹏儿,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为什么要大闹,我求你住手还不行吗?”夫人看着尚云鹏和下面的人打在一起,大哭起来。 尚云鹏像没有听见一样,还是继续往外面冲。 “我求你了,我跪下求你留下总可了吧,你不要闹了!” 老太太说完,竟然真的跪下了。 这一下我惊呆了,尚云鹏也惊住了,他终于停了下来。 我冲过去扶起老太太,“夫人,您别这样,您这样云鹏和我都受不了。” 尚云鹏再没说话,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转身向王府里走去,他不走了。 母亲都跪下了,他如果再往外面冲,他就不是人了。 接下来他再也没有出过房间,他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叫不出来,谁叫他他也不应。 我没有去打扰他,我知道他需要安静,现在的困局,他根本无力解决。 他的强项是冷静和狠,是在重压之下还能找到对手的弱点来狠狠加以还击,可惜现在王室成员这个头衔像手铐一样束缚着他,让他根本展不开手脚,他要面对的压力来自王室,来自他的亲生父母,曾经叱咤风云的万华第一江湖大哥尚云鹏龙困浅滩,只有任摆布的份。 这种让他使不上劲的困局,他以前肯定没遇上过,所以他束手无策。 晚饭他没有来出来吃,我在门外叫了他几次,他说他不饿,我也就放弃继续烦他了,也许他真的需要好好地静一静。 我本来也不想去吃饭的,但因为云鹏没有去,我若再不去,那对抗的味道更为明显,所以我厚着脸皮去了饭厅。 夫人的眼睛都哭得红了,看着我来,冷着脸不理我,只有亲王示意我坐下。 大家开始默默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吃到一半,夫人首先开口说话:“鹏儿他,以前就是这样?” 我点头。“他的生存环境很恶劣,从小没少受人欺负,所以他必须要狠,如果他不够狠,那他就会被人打,他在万华的时候一直狠,比现在还要狠。” 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真是对他一点也不了解,他也不容易。”亲王说。 “请你们别再逼他了,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会酿成悲剧。”我说。 亲王和夫人没有说话,他们今天也看到了云鹏的癫狂,他们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他们无言以对。 “好吧,这事再作打算,先不逼他了,这样逼他也不好。”亲王说。 晚饭在沉默中吃完,谁也没有心情吃,都只是在应付,应付别人,也应付自己。 回到房间里,我久久不能入睡。 晚些时候,有人敲门。 我知道肯定是尚云鹏,打开门,他走了进来,紧紧地抱着我,我用力回抱他,谁也没有说话。 他轻轻地吻,把我放在床上,我知道在这里不好,量我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来。 销魂毕,他微喘,然后开口说话:“我决定去日本。” 我心里发凉,但没有马上提出反对,只是听他接着说下去。 “这是一个僵局,必须要打破,我若坚持不走,我们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我去日本的条件是让他们送你回万华,如果他们不肯,我就不去,他们肯定会答应,到了日本之后,我再想办法从日本回万华,以后我就再也不踏上这片土地了,他们如果想看我,就到万华去看,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尚云鹏说。 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一个办法,但是要和他分开,我确实心里不舍。 “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说。 他搂紧我,“只是暂时分开,我们要努力冲突这些封锁,我们要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正文 第131章 他乡,故人 亲王和夫人再次让步,答应我们,只要云鹏去日本,那就放我回国。 我和尚云鹏在房间里整整呆了一天,因为我们就要分开了。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参与了哈吉部长的招商项目,然后来到了文国,最后连累了你。”云鹏看着我说。 “这倒也没什么,来文国至少见到了你的亲生父母,我觉得不虚此行。有些波折总是难免的,我们很快会再次相聚。我回文国后就会办手续去日本找你。”我说。 “我也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见面,准备直接从日本回华夏,再也不到这里来了。”云鹏说。 “好,那我们万华见。”我说。 “我会在万华娶你,一定。”云鹏坚定地说。 我点头,“我相信你。” **************** 云鹏在王室的安排下去了日本,我的心瞬间被掏空。 本来就在异国他乡已是孤独非常,现在唯一的亲人又离开了这个国家,我一下子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还好,我也准备要离开了。 但事情似乎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夫人又要留下我。 “你暂时还不能走,你至少要等云鹏在日本安定下来以后才能走。” 我料到她会再次为难,我早有心理准备。 “夫人,事已至此,差不多得了,如果不是因为云鹏,我和您这一辈子不会相见,您当您的亲王夫人,我做我的职业经理人,各不相犯,因为您是云鹏的生母,所以我们能在此相见,但我们的缘份也就是这样了,您放我走,我从此不再踏入文国,也不会再对你们造成任何的困扰,别再为难了,就此别过吧。”我说。 “可万一云鹏问我要人怎么办?他为了你又要回华夏去怎么办?”夫人说。 “您不能总是替您自己作想,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您这么自私,您别忘了云鹏去日本的条件就是让您放我走,如果您言而无信,那您如何向云鹏交待?”我说。 “好,那我放你走,回华夏后,别再回来了,云鹏以后是要做亲王的,你和他之间的差距太大,不可能在一起。”夫人说。 “我知道了,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回来了,我会言而有信,希望您也是。”我说。 “好,那你走吧。”夫人说。 我本来也没什么行李,把护照和还给我之后,我就可以回去了。 亲王竟然亲自送我到门口,他几番想说话,但最后欲言又止。 “亲王殿下,谢谢您这一段时间来的照顾,祝您和夫人健康吉祥。”我走到他面前,深深一躬。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了,孩子。几番为难你,真是抱歉,若不是王室的身份,我其实是希望你和鹏儿好的,你是善良的姑娘,我看得出来。” “亲王不必再说这些了,我能理解您的苦衷,就此别过,再见。”我说。 “再见。”亲王说。 我上了黄管家为我备的车,直驶机场。 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回国了,悲伤的是来的时候和云鹏一起来,回去的时候却只有我一个人。 来到机场,我却还是被告知被限制出境。 我转身怒斥黄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答应放我走了吗,为什么还要为难我?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黄总管一脸茫然,拿出手机打电话,应该是打给亲王府。 打完电话,他一脸的抱歉:“对不起,这一次限制出境并不是亲王的意思,是另外有人打了招呼不让您出境。” “另外有人,那另外的人是谁?为什么要限制我出境,准备要把我留下来做什么?”我问。 黄总管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您确定您在文国真的没有仇人么?” 我怒极,“我说了上百遍了,我是第一次到这鬼地方,我在这里连人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会有仇人?是不是夫人和亲王又想耍什么花样?如果是这样,那我真得向大使馆求救了。” “您别激动,这件事真的跟亲王府无关,王爷的意思,是让您先回府再说,然后再想办法。”黄总管说。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我再次被限制出境,不让我走,我还能再想什么办法?我不回去了,我死也不再回到那个大牢笼里去。”我怒极大叫。 “您别这样,这是意外情况,我们也不想这样的,现在出了这种状况我们也很夫奈,亲王会打听清楚到底是谁不想让您出境,总会想到办法的。”黄总管说。 “我不信!我再也不信你们这些人了,你们这些人说一套做又是一套,毫无诚信可言,还自称什么王室,简直就是一群混蛋!”我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开口骂人了。 “濛濛??” 正在我歇斯底里的时候,身后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时,看到一个高挑的美女正打量着我,她摘下墨镜,我看清楚了她清秀的面容,这人真然是何乐乐。 我一下子像看到亲人般的激动,眼泪哗就下来了。 “真是你啊濛濛?你怎么在这里大吵大闹?”乐乐向我走来,我们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乐乐,他们限制我出境了,他们不让我回去了。”我说。 “是么?云鹏呢?我听说你是和云鹏一起来的,怎么就你一个人?”乐乐问我。 “云鹏被他们逼着去日本了,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我一个熟人都没有,他们限制我出境,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说。 “你跟我走吧,我刚刚才到文国,我是以爱博集团总裁的身份来考察的,我们一行十几人,没人敢非法禁锢我们。”乐乐说。 我这才注意到,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一群穿着西服的商务人士模样的人在等着乐乐。 “乐乐,我们当初也是来考察的,但后来就被他们给扣起来了,你也要小心一些。”我说。 “这你放心,我爸是澳城的长官,和文国高层一直有打交道,他们没那么大胆敢扣我,你就跟着我,等事情解决了以后我们一起回去。”乐乐说。 “好,那我就先跟着你走,我不想再回那个王府了,那里烦透了。”我说。 “那我们走吧,到酒店再说。”乐乐说。 黄管管家走了过来,“小姐,您不回王府,那我回去要如何交待呢?” “你就说我跟我朋友走了,让亲王尽快想办法帮我出境,我如果一直被困在这里,那我要向大使馆求救了,这可是他们逼我这样做的。”我说。 ***************** 回到酒店。我详细地把最近我们遭遇到的事情都向乐乐说了一遍,我觉得这遭遇不堪极了,她却听得眉飞色舞。 “哈哈,没想到尚云鹏竟然真的是王子?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他接任亲王,那就真是大逆袭了,我有听秋荻姐提过,我还以为她开玩笑的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乐乐笑着说。 “你就快别玩笑了,我这都郁闷死了你还笑,我现在担心的是如何回国的问题。”我说。 “哎呀,这可真是个问题,要是在国内出个省什么的,我还可以把你夹带在人群中混过去,可是这是要出国,那就真是麻烦了,这事得找凌隽才行,我们自己恐怕解决不了。”何乐乐说。 “我和云鹏都有想过找凌隽,但我们担心引发外交风波,给云鹏的父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毕竟是云鹏的亲生父母,我们当然也不想因为这事让他在文国王室的地位受到影响。”我说。 “那倒也是,政治上的事很麻烦,有时一件小事就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我们还是得找凌隽才行,至少要问问他的意见。”何乐乐说。 “那好吧,我打给凌隽。”我说。 电话很快通了,电话那边传来凌隽的声音:“濛濛?” “是我啊隽哥,我现在被困了,云鹏去了日本,我一个人在文国,他们还限制我出境,我回不来,我现在和乐乐在一起,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才好?”我直接就说重点了。 “这么严重?既然云鹏都去日本了,那亲王还留下你做什么?你们不是谈好了吗?”凌隽问。 “这一次好像不是亲王要留下我,而是别人在从中作梗不让我回来。”我说。 “那你跟在乐乐身边不要走开,我会想办法,她是长官之女,有政治上更有影响,那里的人不敢随便动她,你让我先想想办法。”凌隽说。 “这我知道的,我现在就和她住一个房间,可是我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是要回国,如果那些人还是要限制我出境的话,那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的。”我急道。 “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可以向大使馆求救,不过那样会把事情闹大,暂时先不这样做,我应该能想到其他的办法,你暂时不要乱动,就好好跟着乐乐,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我先和秋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出其他的办法。”凌隽说。 “好,那我这段时间就一直和乐乐在一起,隽哥你一定要帮我回国啊,我在这里都快要疯掉了。”我说。 “那是当然,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回来的,你就放心吧。”凌隽说。 正文 第132章 走了 有了乐乐的相陪,感觉日子倒也没有过得那么煎熬了。 乐乐在文国通商部官员的陪同下四处考察,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得按凌隽说的那样不能让人对我有下手的机会。 第三天,凌隽打了电话过来。 “我和秋荻商量过了,还是不要轻易用外交途径来解决这个问题,我问了很多朋友,终于找到一些关系,我准备不让你直接从文国出境,你转道菲国,我会亲自到菲国来接你,美濠有一个华裔股东就定居菲国,他在菲国华人圈很有影响力,他可以帮忙。现在我们不适合与文国的势力对抗,不想激化矛盾,因为……” 说到这里凌隽突然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没什么,总之你听我的就行了,你就在酒店住下哪里也不要去,我的朋友是做菲国与文国的两国之间贸易的,他会到酒店来接你,他会说是凌隽来让他来的,你问他我手机尾号的后四位是多少,他会有意把最后的两个数顺序颠倒,如果全说对的,那反而不是我的人,记住了啊。”凌隽说。 “嗯,我记住了,我是不要坐船到菲国,然后从菲国就可以直接回万华了?”我问。 “是的,我本来是想到文国来接你,但我担心我来会被扣,他们倒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但如果耽误时间那总是不好的,所以就只有辛苦你一下转道菲国了,文国到菲国不远,很快就能到达,你不要争躁。”凌隽说。 “我知道了,谢谢隽哥了。”我说。 “自家人就别说客气话了,先到菲国再说吧,记住了,来接你的人会把我手机号最后两位顺序说错,如果说对了,你就不能跟他走,知道吧?”凌隽又叮嘱。 “我记住了,会把最后两位说错,我记清楚了呢。”我应道。 “嗯,那就好,先这样了,替我问乐乐好。”凌隽说。 “好的。”我应道。 ***************** 又等了一天,还真是有人到酒店来找我了。来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皮肤比尚云鹏还黑,是一个混血儿,长得挺精神的。 “您好,请问您就是骆濛小姐吗?”他的华语说得相当的标准。 “我是,请问您是?”我警惕地问。 “我是凌隽让我来的,请骆小姐跟我走。我叫吴峰。”对方说。 “凌先生的手机号是多少,您能告知吗?”我直接问道。 他把凌隽的手号机说了一遍,果然把最后两位的顺序有意说错了。 我这才落下心来,向他伸出手,“谢谢你了,吴先生。” 他拿出手机打了电话,通了以后递给我,“你再确认一下吧。” 我接过电话,电话里是凌隽的声音:“濛濛,他是阿峰,是我的朋友没错,你跟他走,到了菲国,我会让人来接你。” 我心里一阵激动,终于可以走了! 乐乐走过来拥抱我,“你先回去,过一阵我到万华来看你,见到秋荻姐,请务必向她说声对不起,我爸以前做的事对不起他们了,但那不是我的本意。” “秋荻姐从来也没有怪过你,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们万华见,到时再一起喝酒,喝到醉。”我说。 “好啊,我们万华见。”乐乐说。 告别乐乐,出了酒店上了吴峰开来的车,向码头而去。 吴峰要我上的船,是一艘货轮。 “对不起了骆小姐,只能委屈你扮成船上的工作人员了,暂时忍耐一下,到了菲国就好了。”吴峰说。 “我没事,只是这样就不会被查了吗?要是有人查证件那怎么办?”我问。 “没事的,菲国和文国很近,海上贸易频繁,每天都有大量的货船来往于两国,文国相关部门不可能每一艘都会细查,就算查到我的船上也没关系,我能应付得过来,我们在文国也认识一些人的,不然怎么能在这里这里做生意啊。”吴峰说。 他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凌隽既然能委托他来帮忙,那自然是信得过的人,凌隽那样的人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谁的,既然凌隽能相信他,我也可以相信。 晚上天黑时,船终于启航,我终于可以可以离开困了两周的文国了,心里一阵轻松。 “骆小姐,你是凌隽的妹妹吗?”吴峰问我。 我想了想了,“算是吧,他的好兄弟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他老婆也是好姐妹,我们的关系很好。” “难怪凌隽对你这么关心呢。”吴峰说。 “吴先生和隽哥又是什么关系呢?竟然能找到你来帮忙。”我说。 “我是美濠的一个小股东,在股东大会上见过凌隽,我自己也有打理自己的公司,我和凌先生挺合得来的,我是混血儿,父亲是华夏人,母亲是菲国人,我母亲又是菲国的混血儿,所以我的基因比较复杂。”吴峰笑道。 “据说混血儿是最聪明的了,看得出来吴先生也很聪明啊。”我笑着说。 “骆小姐过奖了,凌先生才聪明呢,他能隔这么远还能遥控我。”吴峰说。 “什么意思?”我不禁好奇。 “你不知道?”吴峰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隽哥的好朋友,是他让你来帮我的。”我实话实说。 “骆小姐,你说一个单身女子,要是在这船上我要是对你怎么样,那你如何能逃脱?你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不灵。”吴峰说。 我瞬间紧张起来,心想隽哥不会所托非人吧?他说的倒也没错,他要是在这船上对我怎么样,那我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任他宰割的份了。 “你不要紧张,我是假设而已,所以说这就是凌隽的高明之处了。”吴峰说。 “吴先生,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吓人了,你可不要吓我,隽哥相信你,我这才跟着你走的,我一个女子被困异乡,已经挺可怜了,你可不能欺负我。”我假装镇定。 “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又不是坏人,我只是说凌隽想得周到。”吴峰说。 我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他说凌隽想得周到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在菲国和文国两国之间做生意,但我的家人都在万华,因为我想让他们在华夏接收更好的教育,菲国常常会有一些针对华人的过激行动,所以我不放心我的老婆孩子在菲国,他们就长期生活在万华,凌先生也很照顾我老婆孩子。”吴峰说。 我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因为我还是没明白他们说什么。 “昨天我老婆和孩子突然被凌先生请去做客了,然后凌先生就请我帮忙把你带到菲国去,你说他聪明不聪明?你说我在船上敢对你怎么样吗?”吴峰笑道。 我也笑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凌隽想到找吴峰帮忙,但又怕吴峰有其他想法,于是凌隽把吴峰的老婆和孩子控制起来了,条件就是要吴峰安全把我送到菲国,这一路上不能有任何歪想法。 凌隽还真是聪明,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他都提前作好预警,虽然他和吴峰是朋友,但他并不能完全相信吴峰,江湖上有一句话说的是,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真是抱歉,不过隽哥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这样做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原谅。”我说。 “我并不怪他啊,你是一个单身大美女,很容易让人动邪念的,凌隽这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啊,这是他想得周到,我不会认为他很卑鄙,这件事办成,他会给我很大的好处,他把我老婆孩子请去做客,只是为了保护你,这没什么的,我不但不怪他,而且还得佩服他想得周到。”吴峰说。 他话虽然此说,但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凌隽用了这种手段,那也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然他不会这样对自己的朋友。 “谢谢吴先生体谅,隽哥这都是为了我,真是抱歉。”我说。 “没关系的,他隔得那么远,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把一个单身女子交给一个男人,那反而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他又不会伤害我老婆孩子,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吴峰说。 看来他还真是一个豁达的人,看得挺开,我这才心安了一些。 ************** 到达菲国之后,这里又是另一番光景,菲国曾经被很多人国家殖民过,在这里留下了不同的文化痕迹,因为很多的外国人曾经统治过这里,所以混血儿满街都是,这里的文化非常开放,走在首都的大街上,随处都能听到卡啦OK的声音,处处弥漫着一种及时行乐的气息。华夏人只在周末或夜晚才去唱K,但菲国人不一样,他们白天也唱,而且唱得很大声。 凌隽打电话来说,让我稍等几天,他们正在办理来菲国的手续,然后会接我一起回华夏,虽然我恨不得马上飞回华夏,但我知道这事急不来,只有耐心等待了。吴峰将我安排到极好的酒店住下,没事的时候还带我逛逛,时间倒了不难熬。 正文 第133章 求助 晚上一直睡不着,打了尚云鹏的电话,还是一直无法接通。 已经三天没有和他联络上了,我心里其实挺着急的,不过他刚到日本,肯定很多东西都还得慢慢安顿下来,短时间联系不上倒也没事,他是亲王的儿子,到了日本肯定会得到特殊照顾,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因为晚上睡不着,加上白天也没什么事,我很晚才起床,刚洗漱完毕,这时有人敲门。 我以为是吴峰来了,打开房间门,竟然看到了凌隽,后面跟着吴峰。 这是真的看到亲人了,我眼泪又下来了。 “别哭啊,这不安全了么,还哭什么呀?”凌隽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眼泪不争气地哗哗直淌,怎么也止不住。 凌隽递过来纸巾,“不哭了啊,要是让云鹏知道你哭成这样,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 我这才努力让自己调整了情绪,让自己忍住了哭。 “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把在文国的情况详细地给我说一遍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隽说。 我这又把从进入文国开始,然后在亲王府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详细地说了一遍给凌隽听。 “限制出境这种事,要很大的影响力才能做得到的,我还是想不到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但这人肯定不是针对你,是针对云鹏或者亲王。”凌隽说。 “我也认为我只是个小人物,不可能有机会得罪那种大人物,他们肯定就是针对云鹏来的,也有可能是针对亲王来的,是不是还有可能是针对你来的?”我说。 凌隽想了想,“这一次应该不关我的事,我倒认为针对亲王可能比较大,如果他们把你留在文国,最后这事引发外交风波的话,那受影响最大的当然还是亲王和云鹏了,如果云鹏的女朋友引起了很大的风波,那他以后要想接任亲王就很难了。” “我现在联系不上云鹏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我有些担心他。”我说。 “我也联系不上,那天我跟你说的话没说完,就是不想让你太担心,我觉得文国的国王让云鹏去日本是个阴谋,是为了流放他,就是不想让他继亲王的位。”凌隽说。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云鹏在经营管理方面已经很出色了,根本没有必要去学习什么经济,他不懂日语,要想学会基础语言都需要很长时间,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学习好经济,这分明就是一个借口。”我说。 “可是亲王为什么不察觉呢?就这样让人家把他的了孩子给骗到文国去了?他还好好地配合人家?”凌隽说。 “我看他也是身不由己啊,他只是亲王而已,他上面还有国王呢,他只是一个异性亲王,他总不能和国王陛下对着来,这样他以后要想在文国立足恐怕也很难的。”我说。 凌隽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我认为云鹏没事,他的生存能力极强,现在又是亲王的儿子,就算是那些人不想让他接任亲王的位置,那也不会伤害他的性命,如果把文国亲王的儿子杀了,那可是大事,既然亲王管理着文国王室的资产,那他在文国还是有话语权的,那些人也不敢太过激怒他。” “希望如此吧,但我还是很担心他,他脾气倔,在文国不发火那是因为亲王是他的亲生父亲,但在其也人面前,我真担心他会压不住火。”我说。 “这你放心,云鹏虽然有血性,但却并不鲁莽,他是有足够理智的,他会保护好自己,我相信他会安全回来。”凌隽说。 ***************** 我和凌隽来到了华夏驻菲使馆。 忽然就有了回家的感觉,不管在哪个国家,使馆的范围内,是拥有主权的,进入使馆,就像进了华夏国。 使馆的高级秘书刘莹女士接待了我们,她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职业装,头发盘起,几乎没怎么化妆,处于半素颜状态,但很漂亮。 “刘秘书,打扰您了,我是之前打过电话的凌隽。这是骆濛。” “客气了,两位快请坐,我也是久闻凌先生大名,美濠在亚洲商界有名的大财团,也是我们所有华人的骄傲,都是华夏同胞,能帮忙的我们一定会尽力。”刘莹说。 “你把具体情况向刘秘书说一下吧,她应该能帮到我们。”凌隽说。 “是这样,我是和我男朋友到文国考察投资的,但后来我男朋友却被确认为文国亲王的儿子,他们要逼他接位,但我男朋友不想接位,他们就限制我们出境,后来又让我男朋友去了日本,我则被困在文国,不让我回国,没有办法,我只好乘坐货轮来到了菲国,严格来说,我这是非法入境,如果被警察抓到,那我恐怕还有大麻烦,所以请刘小姐务必帮忙。”我简单地说了情况。 “你这情况确实还挺复杂的,不过你既然来到了使馆,我们肯定就会为你提供必要的帮助,我会请国内的同事确认你的身份,然后由我这边向菲方提供相关的证明,让你平安离境,至于文国那边你不用担心,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华夏公民,我们有义务保证每个海外同胞的安全,你在文国时如果向当地使馆求助,我相信他们也会帮助你的。”刘莹说。 “当时主要还是考虑到我男朋友的身份,所以不想引起太大的风波,这才偷渡到菲国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说。 “不用客气,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帮助你脱困的,我们也有能力帮你脱困,你们先回酒店等消息吧,这段时间内不要乱跑,等把相关的手续办完之后,你就可以回国了,应该不会很久。”刘莹说。 我其实心里挺激动的,只好不停地说谢谢了。 出了使馆,我和凌隽上了吴峰派给他用的车,司机是个黑人,能听懂英语,听不懂华语,菲国是亚洲不多的英语系国家,说英语的人占了绝大多数,这里虽然也有很多华人,但年代隔得太远,很多华裔已经不会说华语了。 “我们到处逛逛吧,马拉好歹也是亚洲的大都市之一,既然来了,还是得到处看看才行。”凌隽说。 “可是刘秘书不是说让我们在酒店里别到处乱跑吗?”我说。 凌隽笑了笑:“我们又不是乱跑,我们只是四处看看而已,没关系的。” “如果我要是让警察抓到那就麻烦了,我现在可是非法入境,是偷渡客呢,要是被逮到,那我会被驱逐出境的,那就丢人了。”我还是有些担心。 “怕什么,有我在呢,我们都和刘秘书见过面了,你真要是让人给抓了,那她能不管吗?”凌隽笑道。 这一点凌隽和尚云鹏就非常相似了,两人都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明明人家刘秘书让我们好好呆在酒店,他却让我和他到处去逛。 “可人家刘秘书交待过好好呆着的,要是真出了问题……” 凌隽摇摇头,“你太谨慎了,是不是在文国被关傻了呀?菲国有几十万华人,满大街都能看到华人,谁知道你是偷渡过来的呀?只要你不干犯法的事,警察没事抓你干嘛?这座城市每十分钟就发生一起刑事案件,你以为警察那么有时间吗,什么事也不干尽上街盘查谁是偷渡来的?” 我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只好点点头。“好吧,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到时如果出了问题,秋荻姐问起你可自己交待清楚,别连累秋荻姐骂我。” “你怕她干嘛,她其实就是装得凶而已,现在咱们是在菲国,又不是在万华,不用怕她。”凌隽说。 “这么说你在万华的时候还是挺怕秋荻姐的了?”我笑着说。 “那也没有,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没有怕老婆的男人,这样的话你都没听说过吗?”凌隽笑着说。 “那倒也是,你和秋荻姐非常的相爱,让我们都很羡慕。”我说。 “以后你和云鹏也会很相爱的,云鹏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他比我还懂疼人,只是他现在是文国亲王的儿子,你们以后到底会在哪里结婚,真是让人很难想像。”凌隽说。 “我觉得我和他不可能会在文国结婚,隽哥,你说老实话,你认为云鹏会为了文国亲王的位置放弃我吗?”我说。 “那你认为呢?你自己认为云鹏会吗?”凌隽说。 “我认为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担心他身不由己啊。”我说。 “既然你认为他不会,那他就肯定不会,大多数的时候,人的身不由己都是自己找的借口,真要想解决,那也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的,云鹏绝不会为了亲王的位置放弃你,他不适合做亲王,但他适合做你的丈夫,你们在一起,能非常好的互补。”凌隽说。 正文 第134章 童真 菲国的首都是亚洲比较大的都市之一,这也是一座充满矛盾的城市,一边是摩天大楼,非常壮观,另一边是则是低矮的贫民区,污水横流,乌烟瘴气。但富人和穷人都生活得很好,都开心地面对他们各自的生活。 华人在菲国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当地人及事行乐的风气盛行,许多公司都是双薪制,每月发两次工资,月中一次,月末一次,这样的结果当然造就更多的月光。而华人则不同,他们把自己赚下来的钱小心地存起来,然后把事业慢慢扩大,华人特有的精明加上节俭,优势更加突出。所以在菲国,很多的富商都是华人或者华裔,早年到菲国的华裔都已经成功融入当地的上流社会,一些街道甚至就是以华人富商命名,因为那些街道都是他们买下来的私人财产。 华人在菲国的地位就很奇特,当地人又恨又嫉妒又崇拜,加上华夏近年综合国力的提升,让华人在菲国的地位更加重要,我和凌隽游了很多地方,并没有遭到警察的盘查,相反他们还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的帮助。 三天的时间,我和凌隽差不多玩遍了菲国首都的所有著名景区,看的更多的当然还是海景,因为菲国本来就是一个岛国,是由很多大大小小岛屿组成。 终于,大使馆的刘秘书来电,让我们过去一趟。 我的心里一紧,心想到底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来到使馆,刘秘书问:“如果现在不允许你们出境,那怎么办呢?” 我心里更慌了,心想这下麻烦了,如果使馆都帮不了忙,那我真的是没辙了。 “那我只有花钱继续让她偷渡,从一个国家再到另外一个国家,直到回到华夏。”凌隽说。 “凌先生对朋友果然忠诚,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手续已经办妥,骆小姐可以回去了。”刘秘书笑着说。 “真的?”我高兴得跳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如果这点小事我们都办不好,那我们如何向在菲国的同胞交待?不过以后还是不要用偷渡这样极端的方式了,危险。”刘秘书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以后不会了。”凌隽笑着说。 “那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回国吧。”刘秘书说。 “谢谢刘秘书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是,您什么时候回国,我一定请您吃饭。”我说。 “好啊,我明年就会申请回国了,到时我到万华来找你们,你们可一定要请我吃大餐,凌先生也要请。”刘秘书说。 刘秘书看凌隽的眼神比看我的眼神就要热烈了许多,看来帅哥是谁都喜欢的,刘秘书也不例外。 “当然要请,到时刘秘书如果要天上的星星,我凌隽也搬梯子去摘,以谢大恩。”凌隽笑着说。 我心想你这会倒是逗得有趣,要是让秋荻姐知道你对别的女孩说这样的话,看她打不打死你。 “这话我爱听,好,那到时我一定会来万华找你们玩儿,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有事随时打给我。”刘秘书说。 “好,谢谢您了,谢谢。” 我站起身来,向她深深一躬。 “快别客气了,能帮到你们也是我的荣幸,后会有期。”刘秘书说。 出了使馆,凌隽打了电话给吴峰,“兄弟,我们事的办成了,今晚我请你喝酒。” *************** 其实菲国的啤酒还是很不错的,在文国不能饮酒,但在菲国就不一样,处处是酒吧,不过要眼睛放亮一些,不要进了同志酒吧就会很尴尬。 凌隽和吴峰已经喝了很多了。没想到凌隽这么能喝啤酒,他依然没事一样。 “这大冬天的你要喝啤酒,我还以为你的强项是啤酒呢,没想到你如此不济,竟然喝不下了。”凌隽笑道。 吴峰歪着头也跟着笑,“凌总,我一向佩服你这个人,所以想和你喝啤酒,就是为了这种畅快的感觉,而且我自认为喝啤酒也是我的强项,没想到你还是比我厉害。” “你就别叫凌总了,直接叫凌隽得了,对了,嫂子和小侄子都已经回去了,你可以打电话给嫂子确认一下,我没有为难她们。一点都没有。”凌隽说。 “我已经确认过了,我以为你会回了万华才让她们回去呢,没想到你还在菲国就让她们回去了。”吴峰说。 “这件事虽然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手段确实还是不好,我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骆濛的平安,如果是为我凌隽自己的性命,那我肯定不会这样做,骆濛是我兄弟的女人,我把她也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我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这才不得已那样做,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我就坐在这里,在菲国你的影响力要比我大了很多,你可以让人对付我,但你要放骆濛走。”凌隽说。 吴峰一愣,随即明白了凌隽的意思。 凌隽已经让吴峰的妻儿回去了,也就是已经取消了对她们的控制,因为觉得这事做得有些不义气,所以凌隽现在要让自己被吴峰控制一次,现在是在菲国,吴峰在这里经营多年,自然势力不小,现在他确实可以叫人来对付凌隽。 “你这是在试探我啊?”吴峰笑着说。 “不是试探,如果你心里有怨气,我会给你一个发泄的机会,那样咱们就算是扯平了。”凌隽说。 “那我应该如何发泄我的怨气呢?”吴峰说。 “比如说拿起酒瓶向我的头上砸什么的,都可以。”凌隽笑道。 我不敢说话,这是男人的事,我不敢多嘴。 吴峰果真举起了桌上的酒瓶,作势要砸。凌隽还是没有动,只是微笑着看他。 酒瓶又放下,“好了,我心里的怨气已经消了,你就放心吧,现在没什么问题了。那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也不必再提了。” “真的消了?以后不会恨我?”凌隽说。 “当然不会,你又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为了骆濛,你对朋友一向两肋插刀,这我是知道的,所以你为了朋友用些手段我也是能理解的,我真不怨你。”吴峰说。 “那好吧,就当凌隽欠你一个大人情了,以后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效劳。”凌隽说。 “哈哈,这好啊,能让凌隽欠一个人情,是很荣幸的事,人生在世,谁都会有坎坷不顺的时候,以后肯定有地方需要你帮忙。”吴峰说。 “骆濛作证,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忙。不管是什么事。”凌隽说。 “好,那就一言为定。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吴峰问。 “明天下午,晚上就能到万华了。”凌隽说。 “到时我送你们吧,骆小姐,以后要当了王妃,可别忘了吴峰啊,我们也喝一杯?”吴峰举着瓶子说。 “吴先生快别取笑我了,就我这样的还当什么王妃啊,我也从来没有那想法,我本来也是要敬吴先生一杯的,谢谢您帮我,大恩会一直铭记在心,我也和隽哥一样,只要吴先生有事,我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忙。”我说。 “行,那咱们共同干一杯,以后你要结婚的时候,一定通知我,我一定要来喝喜酒。”吴峰说。 “一定请你,你是我们的大恩人,你一定得到场。”我笑着说。 ******************* 飞机终于降落万华机场,我终于回来了! 随着人群走出去,一眼看到了来接机的秋荻姐,她手里拉着轩儿,旁边是人高马大的雷震海。 恍然间我像是和秋荻姐她们有几年时间没见一样的感觉,说好不哭的,但看到秋获姐时,我还是没能忍住。 秋荻姐也也很激动,跑过来抱我。 “姐姐,鹏叔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轩儿突然问。 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竟然愣住。 还是秋荻姐赶紧帮着解围:“妈妈不是告诉你了吗,鹏叔还有事没有办完,让濛姨先回来,办完事他就回来。” “可是鹏叔到底在办什么事,他什么时候才能办完?”轩儿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凌隽弯下腰,“大人的事很复杂,轩儿还小,有些事情轩儿要长大了才能明白,不过鹏叔让我带话给轩儿说,让你要乖乖的。” “那鹏叔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轩儿接着追问,要想骗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个聪明的小孩。 “因为鹏叔很忙,没时间打电话,他急着把事情办完,这才好回来看轩儿。”秋荻姐担心凌隽应付不来,也赶紧帮忙。 “你们是不是在骗我?你们大人最喜欢骗人了,这样不好。”轩儿严肃地说。 我心里有些难过,不是我们要想骗小孩子,是确实一直和尚云鹏联系不上,所以不知道如何向轩儿解释。 “鹏叔说了,他很快就会回来,轩儿难道连我也不信?”我说。 “姐姐的话,我还是相信的,姐姐和鹏叔是一对儿,姐姐当然最了解鹏叔了。”轩儿说。 我那已经止住的眼泪,又让这小孩一句话经人惹出来了。 正文 第135章 要请大人物 回到凌府,感觉份外亲切,这里面积没有亲王府的一半大,但给人有家的感觉,虽然秋荻姐她们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却能感觉到浓浓的亲情味道。 阿芳生完孩子又回到了凌家做事,张罗了一大桌菜,都是我喜欢吃的,一下真正感觉回到家了。 “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命运真是无常,只是以为一次普通的投资考察,没想到竟然会扯出这些事来,真是苦了你了。”秋荻姐说。 “我倒也没什么了,这一次云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也算是好事。”我笑着说。 “我开始听到说云鹏是亲王的儿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呢,没想到是真的,云鹏一直都是混混,却是活得自由自在,没想到身份变得尊贵了,反而活得不开心了,而且还没有自由,真是不可思议。”秋荻姐说。 “所以说人不必羡慕别人拥有的东西,要知道有所得就必然有所失,得到一些东西,总要付出一些,这个道理别人不明白,我们自己是最有感触了,在别人眼里我们光鲜,但我们自己受过的煎熬只有我们自己最为清楚,我一直羡慕云鹏没有那么多可以牵绊他的东西,他可以活得比我们都要潇洒,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也落入这样的困境,真是世事难料。”凌隽说。 “我们在文国的时候,差不多都要崩溃了,每天过着像囚犯一样的生活,亲王府非常的大,而且非常豪华,却就像一个大笼子一样让我们感觉要窒息,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活动空间就仅限于那个大笼子,而且言行还要有诸多限制,真是够了。” 想起在文国过的那些日子,我还是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那后来到底是谁把你们在华夏的底细给说出去的?文国你们又没有熟人,为什么文国的陛下会知道你们的那些事情?而且还了解得很清楚。”齐秋荻说。 “这也是我和云鹏一直觉得困惑的事,就连我妈妈在监狱服刑的事他们都一清二楚,真是神了,这个人对我们非常的了解,而且他应该是不想让云鹏接任亲王的位置,所以才把我们的事透露给文国王室的成员。”我说。 “其实我倒认为,既然云鹏也不想当那什么王室成员,索性不当也罢,不然他会一直都不开心,那也没什么意思。”凌隽说。 “我和云鹏也是这个意思啊,可是他爸妈不同意啊,他爸妈非要云鹏继位的,在他们眼里,文国的亲王那是非常尊贵的位置,是他们黄家的荣耀,那是必须要继承的,所以他们才一直相逼。”我说。 “其实站在云鹏父母的角度来说,倒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嘛,如果轩儿以后长大了,我也希望他能接管美濠,如果他不乐意,我也会不高兴的。”凌隽说。 “这倒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自己也当了父母,以后轩儿如果要是不喜欢管理企业,那他高兴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去,不要强迫他才行,免得他也不开心。”秋荻姐说。 我倒认为,秋荻姐现在能这样说,不过是因为轩儿还小罢了,要是轩儿真的长大了,又是凌家的独子,秋荻姐会不会逼他接位,那真是很难说。 “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也许以后你的心态就不一样了,你会希望把你辛苦奋斗出来的东西强加给下一辈,希望他变成像你一样的人。”凌隽说。 “算了,咱们先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咱们还是说说云鹏的事现在该怎么办吧。”秋荻姐说。 “我在想云鹏恐怕是有麻烦了,不然他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和我们联系,算时间他到日本应该有一周了,他要是一切顺利,那他肯定会先打电话向我们报平安的,现在他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估计是遇上麻烦了。”凌隽说。 “濛濛本来就已经很着急了,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话吓她了好吧?云鹏毕竟是文国亲王的儿子,应该没人敢把他怎样吧?”秋荻姐说。 “那得看针对他的人是谁了,那万一文国的陛下让云鹏去日本,就是不想让他呆在文国呢,万一让他去学习经济只是一个借口,其实真实目的只是为了流放他呢?那他的身份就不会是优势了对吧?”凌隽说。 凌隽说的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其实真实存在,我也一直有这方面的担心,我总认为这件事和文国的王室内部有关系,如果不是国王的意思,那就是其他王室成员的意思,总之就是不想让云鹏接任亲王位。 凌隽应该是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是他一直不说,当时我们在菲国还没有脱困,所以他不想把事情说得太悲观,让我更加难过,现在回到万华了,他终于说了。 “秋荻姐不用担心我,其实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我也认为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单纯让云鹏去日本学习经济,那云鹏到了日本之后应该就会和我们联系了,他当然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在牵挂着他,又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电话?”我说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所以我认为他遇上麻烦了,如果他现在遇上麻烦,那麻烦的制造者应该就是文国王室的其他成员,他们肯定和日本方面打好招呼了,云鹏一但到了日本,那就会受制于他们,这样云鹏就没办法和我们联系了,而且有可能连文国都回不去了。”凌隽说。 “那云鹏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我一下急了起来。 “那倒不会,毕竟云鹏的父亲是亲王嘛,别人也不敢轻易就要他性命,但这件事我们恐怕解决不了,我们在日本那边没什么关系可用,这件事要托人才行,而且还得托大人物,不然我们弄不回云鹏。”凌隽说。 “大人物?什么样的大人物?”秋荻姐问。 “至少也是在京城任职的大人物,我们去拜访陈先生吧,听说他的能量很大,也许他能帮忙。”凌隽说。 “可我们和他不熟啊,他会帮忙吗?”秋荻姐说。 “陈先生和妈妈是故交,一直很关照朱虹,妈妈我就不准备惊动了,让朱虹带我们进京去找陈先生吧,我认为这件事他会帮忙。”凌隽说。 “为什么你认为他会帮忙?”秋荻姐问。 “因为云鹏的身份啊,现在云鹏是文国亲王的儿子,文国黄亲王掌管着文国王室的资产投资,听说拥有巨额财富,如果陈先生帮我们把云鹏给带回来,那我们所有人都欠了他一个大人情是不是?到时我们都得感激他,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小事肯定是不会出手的,但是这样的大事,他应该会愿意帮忙,但他有没有什么条件,那不好说了。”凌隽说。 “就怕他不肯帮忙了,只要他肯帮忙,他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可我觉得奇怪的是,黄亲王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影响力来把云鹏从日本弄回来?”我说。 凌隽想了想,“黄亲王和我们站的角度不同,他的难处就更多,我估计他现在就应是觉得自己不能乱动,所以才一直忍着,我们都能想到是文国王室内部有人在使坏,黄亲王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所以如果有人帮忙把云鹏弄到华夏来,那黄亲王应该了会很感激他,陈先生是政界的人,政界的人自然愿意和政界的人打交道扩展自己的人脉,所以他会帮忙。”我说。 “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过也可以说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陈先生到底会不会同意帮忙,那还真不是好说,这件事难度不小,如果对于他来说太棘手,也许他不愿意接手也说不定,濛濛休息一下,我们过两天进京去拜访陈先生,你是云鹏的女朋友,你得和我们一起去,才能把事情说得更清楚。”凌隽说。 “我不用休息的,反正也不怎么累,我看不如明天就去吧,这件事还是早办为好,时间越长,我这心里越慌得厉害。”我说。 “那行,我先和朱虹沟通一下,让她先安排一下时间,我们一起进京。”凌隽说。 其实心里有些担心,一方面是担心陈先生不肯帮忙,另一方面又担心他会提让我们为难的条件,像陈先生这样位居高位的人,一般当然不会轻易提条件,但万一他要真是提了条件,那肯定就不是简单的条件了。 以前只是看凌隽因为出身豪门因而是非多,没想到现在云鹏也成了豪门成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豪门,还是带有贵族性质的豪门,他也够倒霉的,豪门生活还没怎么享受,这麻烦就先找上门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大麻烦。 真希望他这一次能化险为夷,只要他能从日本回来,相信亲王也不会再逼他接位了。任何的权势和富贵,当然都比不上平安健康地活着更重要。 正文 第136章 谨慎 在我们准备进京的时候,朱虹却告诉我们,陈先生过两天就要来万华视察工作,我们不需要进京就能见到陈先生。 这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能在万华见到陈先生,那对我们来说当然最好不过,如果进京去见,其实还比较为难,第一次去拜访这样的重要人士,要不是送点见面礼,感觉太不礼貌,如果礼送得重了,目的性太强,弄不好会让人反感,如果礼送得太轻了,那会造成轻视别人的感觉,弄不好也会得罪人,总之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现在作为东道主在万华见陈先生,当然就要好了许多,至少不用见面就送礼,自然也就可以避免那些尴尬。 朱虹将我们要见陈先生的意思转达以后,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陈先生会在万华和云宁两市视察,会待上一周时间,但现在已经过去三天,陈先生也还是没有安排时间和我们见面,我不禁有些急躁起来。 秋荻姐却让我不要着急,让我先到公司上班,我离开振威的时间有些长了,如果长时间不去上班,那很多事务都会生疏起来,现在云鹏不在,我当然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不能再让秋荻姐一个人顶着。 终于,凌隽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晚上八点在万华市的一个招待所见陈先生。 我整天都没心思做事,一直在想着晚上该怎样请陈先生帮忙,下班时候,凌隽亲自开车到楼下接我。 “隽哥不用司机?一直都自己开车?”我随口问。 “平时也用,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开,不喜欢有人跟着,除非出席大型的活动那就得自己开车,不然人家会说咱穷得司机都请不起。”凌隽笑着说。 “陈先生可真是忙,这么些天都不给回应,现在却才答应见我们。”我说。 凌隽摇头笑了笑,“不是这么一回事,陈先生是大人物,当然不会轻易见人,更保况他非常清楚我们是请他帮忙的,他要是那么容易就让我们见着了,那他的威严何在?” 我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如果朱虹一转达他马上就见我们,那确实好像显得太容易了,太容易的事情,就算帮了忙,也不能让人记忆深刻。 “所以他是故意拖着不见我们?”我说。 “也不一定,朱虹应该是把我们要求他帮忙的事都说给他听了,他估计这两天也琢磨了,看这件事他有没有把握搞定,如果他有把握办到,那他就会说试试看,如果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会用其他的方式推辞不接这事,他不想接下来后又办失败,那样他会没面子。越是大人物,越是谨慎,有一句话说得好,只有谨慎的人才能做大胆的事,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位居高位的人。”凌隽说。 “这话我好像不太懂。”我说。 “挺简单的道理,他这样的人,只有一辈子小心谨慎地做事,才能尽量避免犯错误,只有少犯错误,那才能登上高位,在商海沉浮,三更富五更穷很正常,钱没了再赚就是,公司垮了再创业也不是问题,但在政界不一样,一但犯错误下来了,那就难上去了,你说他能不谨慎吗?”凌隽说。 “是啊,谨慎那是应该的,既然谨慎,又怎么做大胆的事?”我问。 “谨慎就是为了做大胆的事而作准备,只有长期谨慎,瞄准机会,心有把握,才敢做大胆的事,他要是一件大胆的事都不做,那必然当一辈子小吏,又怎么可能做上高位?”凌隽说。 我听得连连点头,“非常有道理,这么说他只要答应见我们,那这事就十有八九是成了?” “也不一定啊,但这件事他了解过了那是肯定的,至于他能不能办,或者说愿不愿办,那可不好说,不过我认为他应该会办。”凌隽说。 和凌隽一路聊着,很快到了陈先生所住的招待所,陈先生竟然住在这样的招待所,那还真是很让人意外的,他果然是谨慎的人。 朱虹先我们一步到,已经在招待所门口等候。 “陈先生说了,他今天请我们吃饭,就在对面的小餐馆。”朱虹指着对对面说。 我一看马路对面,没什么高档的酒楼,只有一家很普通的小菜馆,陈先生竟然要在这样的地方请我们吃饭? “那我们到餐馆去等陈先生么?”凌隽问。 “是啊,座位已经订好了,陈先生还有事,让我们先去餐馆里等他。”朱虹说。 我们三人来到餐馆,在我印象中朱虹她们应该从来没有到过这样档次的餐馆吃过饭了,没想到陈先生不但谨慎,而且非常的节约。 “你们先坐着,我先去问一下菜点好没有,如果点好了,那我先把单买了。”朱虹说。 “别啊,说好是陈先生请吃饭,哪能我们买单?”凌隽说。 朱虹看着凌隽,有些不解。 “陈先生自己订的地方,当然是不想让我们花钱请他吃饭,你如果把单买了,那反而会让他不高兴,你和政界的人混了那么久?难道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凌隽说。 这一次我还真是明白凌隽的意思,这样的小餐馆吃饭,任是点最贵的菜,那也花不了多少钱,所以谁买单并不重要,因为谁也不缺那点钱,既然如此,那当然是陈先生买单最好,因为是他请吃饭,就算是他不答应帮我们办事,那也没什么,如果我们非要买单,那就会让他有吃了饭不办事的压力。虽然也压力对他来说也许根本不算什么。 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六十来岁的长者走了进来,穿着一件黑色夹克,穿着很随意,长想也普通,但眼光如炬,很是威严。 这应该就是陈先生了。 “陈叔您来了,快快请坐。”朱虹站了起来。 “随便坐,都不要客气。”陈先生微笑着说。 我们这才坐下,朱虹开始介绍:“这是我哥哥凌隽,这是我的好姐妹骆濛。” “你们好啊,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一下子觉得我也年轻了许多,你们可以叫我陈叔就好,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陈先生说。 开始上菜,都是些家常菜,反正大家也不是来吃饭的,吃什么菜倒也无所谓了,现在大家最关心的当然还是陈先生能不能答应帮忙。 不过他没有提,我们大家也都不好主动提出来,我几次想说,但凌隽一直用眼神示意我不要着急。 “对了,虹虹说你们找我有事,具体是什么事?”陈先生终于开始说事了。 我们都清楚,其实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是让我们再说一次而已。 “这事还是濛濛来说吧,会说得更清楚一些。”凌隽说。 “是这样的陈叔,我男朋友尚云鹏本来是振威集团的董事长,后来文国的招商部长到万华招商,我们和部长先生谈成了合作意向,就到文国考察去了,可到了文国以后,他们说我男朋友是文国亲王的儿子,要让他接位,但接位之前让他先到日本学习,但是我男朋友到了日本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到底怎样了,我们现在都很担心他。希望陈叔能够帮忙。”我说。 “他确实是黄亲王的亲生子?”陈先生问。 “是的,黄亲王有做过亲子鉴定,确实是亲生子。”我说。 “那黄亲王为什么不自己管这事?”陈先生问。 “这我不太清楚,不过黄亲王应该有他自己的考虑,但是亲子这是肯定的。”我说。 “这事很难办啊。”陈先生说。 我心里一沉,心想问了这么多,不会最后一口拒绝吧?那也太伤人了。 “陈叔,这事恐怕只有您能办了,如果您办不了,那我估计也没人可以帮忙了,黄亲王虽然是亲王,但毕竟是小国的王室成员,在国际外交舞台上的影响力还是很有限,但您就不一样,您年轻时曾经在日本工作过,您在那边的影响力肯定是非常大的,只有您的人脉才能帮到我们了,这件事请您一定得帮忙想办法,如果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我们一定尽力支持,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要把我兄弟给弄回来。”凌隽说。 凌隽的这意思也很清楚了,那就是只要你肯帮忙,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会答应。说这话,就是要给陈先生提条件作准备。 陈先生当然也听懂了凌隽的意思,他只是不动声色。 “我明白你们争切的心情,不过这事急不得,而且这事本身牵涉到文国的王室,如果在没有他们的同意之下让我出手去办这件事,那恐怕不妥,万一引发外交风波就不好了,如果得到他们的授权,那我也许可以想办法试一下,至于能不能办得到,那还是很难说。”陈先生说。 这话的意思我们都听出来了,陈先生不但要我们欠他人情,而且要让黄亲王欠他的人情,所谓要授权,那也就是说,要黄亲王亲自求他去办这件事,他一但做了这件事,美濠集团的老板要欠他人情,我和尚云鹏要欠他人情,文国王室的黄亲王也要欠他人情,我们都得记住他的恩情,以后他如果要我们报答,我们不能拒绝。 果然只有谨慎的人才能做大胆的事,步步为营,滴水不漏,我算是长见识了。 正文 第137章 养子 陈先生提出的条件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要黄亲王亲自给他打电话,让黄亲王亲自开口请他帮忙,他才会去做这件事。 他要黄亲王欠他的情,至于他让黄亲王欠了他的情后他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们不知道,也或许他压根就没什么具体的目的,就只是想和文国的王室扯上关系而已,就这么简单。 “我答应您,我会让王室那边的人给您打电话。”凌隽说。 “行,那你们先和文国那边联系上再说,让他们直接联系我就行了。”陈先生说。 “好。”凌隽答应。 送走陈先生,凌隽和朱虹都看着我。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和黄亲王联系?转达陈先生的意思?”我说。 “不是你去联系,难道还是我们去联系不成?”朱虹说。 “可是我自己都私逃了,他们应该很恨我,肯定不会听我的。”我说。 “你不要直接联系黄亲王,你联系哈吉部长好了,联系上哈吉部长,让他把情况告诉黄亲王,黄亲王虽然是亲王,但我相信他在日本的影响力肯定比不过陈先生,他办不到的事,也许陈先生就能办到,让他亲自给陈先生打个电话就行了。”凌隽说。 “那也好,由哈吉部长来转达,压力确实要小一些,那我这就给哈吉部长打电话。”我拿出手机。 电话很快通了,是部长的声音:“骆濛?” “部长先生您好,很抱歉打扰您。”我说。 “骆濛,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见了?亲王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听说你和何小姐在一起,而她又说不知道你去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哈吉问。 “对不起,我已经回国了,谢谢部长和亲王关心,我现在很好。”我说。 “那就好,其实亲王也不想难为你,只是现在有些事他自己也身不由己。”哈吉部长说。 “我没怪亲王的意思,云鹏有消息了吗?”我问。 “好像还没有,不过应该没什么事,你放心。”哈吉部长说。 “我们都认为云鹏在日本被软禁了,我希望能尽快把云鹏带离日本,我们这边有些关系也许可以办到,但因为事关王室,办事的人希望能得到亲王的同意。”我说。 “你的意思是,把亲王的儿子直接弄到华夏去?”哈吉问。 “目前来看只有这样,请部长先生一定要帮忙,把这事对亲王说清楚,云鹏如果在日本呆的时间太长,到时那边想办法给他一个什么罪名给关起来,那就更麻烦了,这件事必须要尽快办妥才行。”我说。 “好吧,我这就去亲王府说这件事,我想问一下,你们托的人是谁?能救出少爷吗?”哈吉问。 “应该没问题,他在日本工作很长时间,在那边有一定的人脉,他只要肯帮忙,是能把云鹏带回来的。”我说。 “好,我这就到亲王府去,你等我消息。”哈吉说。 “谢谢部长先生了,拜托您了。”我说。 “没事,是我把我们引到文国来的,你们有这么多的麻烦,我也有责任,我当然应该尽力帮助你和少爷。先这样了,再见。”哈吉说。 ********************* 哈吉第二天给了我回复,他说亲王答应让我们去办这件事,并且问我要了陈先生号码,亲王要亲自给陈先生打电话。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满足了陈先生的要求。 虽然我非常想马上就见到尚云鹏,但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云鹏要想从日本直接回到华夏,肯定需要很多手续上的特殊处理,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能回来,陈先生要调动各种关系完成这事,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事还真是急不了。 又等了一周,云鹏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过陈先生让朱虹告诉我们,事情正在办理之中,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我回到万华之后,公司的重要事务基本上就又都是我在管理了,还好,离开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我又重新投入到繁重的工作之中,反正急也没用,只好努力工作,把所有时间都挤得满满的,这样可以让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去思念尚云鹏。 这天我刚开完一个重要会议,回到办公室,看到秋荻姐在等我。 “你不是在休假吗?公司的事我管理就行了,姐姐你可以多休息一下的。”我笑着说。 “为什么会这样?”秋荻姐问我。 “什么?”我有些不明就里。 秋荻姐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我,原来她正在浏览文国王室的官网,上面有一条重要的新闻:黄儒冠亲王宣布退位,传位给其子黄瑞。 因为消息比较重要,所以用英语和马来语都写了一遍。 “黄亲王退位了?把王位传出去了?传给的是另外一个儿子?”我说。 “你再往下看。”秋荻姐说。 我把屏幕往下拉,看到了配的图片,上面一个男子穿着文国的传统服装,应该就是新任的亲王了。 只是这人看起来面熟得紧,我又仔细看了一眼,认出了他,他竟然是展瑞! “这不是展瑞么?他怎么变成了亲王继承人了?”我说。 “所以我才奇怪啊,你不是说他出身贫寒么?他怎么会变成亲王的儿子?他和云鹏一样玩逆袭?”秋荻姐说。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他就是亲王领养的儿子?”我说。 “什么意思?”秋荻姐问我。 “我在文国的时候听黄亲王说过,自从他们的亲儿子,也就是云鹏被掳走之后,他们担心后继无人,就领养了一个儿子,希望以后能继位,但他们又担心领养的儿子也会像云鹏一样的被人掳走,所以他们把那个儿子主动送出国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展瑞。”我说。 “是这样,那倒也说得过去了,以前展瑞一身贵气,原来他一直把自己当未来的亲王看待,要是从小天天有人在你耳边说你是王室成员,你未来要接大位,你估计也会一身贵气吧?所谓相由心生,如果一个人的心里认为自己是高贵的,那他当然就会有贵气,可是他如果知道自己是王子,那为什么还要做坏事?为什么还要和素季这些人勾结,有那必要么?他就等回文国继位后不就什么都有了?还用得着搞那些事?”秋荻姐说。 “这我也不太理解,而且他后来贵气好像没了,如果按你所说的相由心生,他后来的气质改变很多,那说明情况有变?但是现在他又继位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黄亲王不是一门心思要位置传给云鹏么,现在怎么忽然就传给展瑞了?”我说。 秋荻姐摇头:“这事有些复杂,肯定没那么简单,不过这样倒也好,展瑞接替了亲王之位,云鹏就不用回文国去了,那亲王位置反正他也没什么兴趣,那索性让别人去当好了。” “虽然云鹏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但这件事还是很奇怪,黄亲王找到了自己亲儿子,然后把自己的亲儿子流放到日本,却闪电地把位置传给了养子?黄亲王身体还好,他自己也说过几年才会考虑让位,现在怎么忽然就让位了?要知道亲王那个位置掌管王室的资产,是非常重要的,展瑞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黄亲王都不让他学习一下就直接让位,还是太过令人奇怪。”我说。 “你是说,黄亲王是被迫让位的?”秋荻姐看着我说。 “姐姐认为有没有这种可能?”我说。 秋荻姐点头:“那当然是有可能的,黄亲王只是异姓亲王,和文国的国王陛下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如果王室有人逼迫亲王让位,那也不是没可能。这样的事情在王室中并不少见。” “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展瑞和那些逼位的人是一伙的!他恐怕又一次成为了傀儡了,就像他在美濠时一样,只是他这一次当的傀儡比较大而已。”我说。 “你这样分析倒也确实符合情理,黄亲王找到了自己的亲儿子,把他弄去了日本,现在却又忽然把位置让给养子,这确实是说不过去,但如果说是被迫让位,那这一切就能说得过去了。”秋荻姐说。 “如果能逼迫黄亲王让位的,那恐怕也不是简单人物,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就是王室的其他成员了,他们早就不喜欢黄亲王掌管着王室的财富了,一直想找一个听他们话的人来取代黄亲王,然后他们发现了展瑞,展瑞是黄亲王的养子,当然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外界未必知道他只是养子,他现在名都改成黄瑞了。”我说。 “所以会有人把你们的底细泄露给文国的国王,你们的底线展瑞当然是很清楚的,如果有人让他和文国王室的人联系起来,那他们要做这一切事情就很容易了。”秋荻姐说。 “可是谁让他们联系起来的呢?应该不可能是哈吉部长,要是哈吉部长是坏人,那他完全可以不把云鹏还活在人世的消息告诉亲王,只要他不说,连云鹏都不知道自己的生世。”我说。 正文 第138章 旧事不要再提 秋荻姐点头认可我的说法。 “说得也是,哈吉好心将你们引到文国去,应该是为了让云鹏和亲人相信,至于云鹏会不会继位,他也许倒不是很关心,只是如果他没有参与这件事,那会是谁呢?”秋荻姐说。 “我在想一个问题,展瑞既然是亲王的养子,可展瑞儿时的生活我是知道的,他们家并不富裕,这是为什么?亲王肯定会让他在异乡过得好才是吧,没必要让他过贫民生活啊。展瑞小时候是我的邻居,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可以说是贫民区,展瑞有那么好的身世,那应该住在富人区才对。”我说。 “这倒也不奇怪,如果亲王想让他的儿子得到更多的锻炼,那让他生活在贫民区倒也是不错的选择,而且还可以有效地掩藏他的身份,但抚养他的人肯定时时都在提醒他,说他是文国的王子,以后是要继位的,所以他把自己的定位很高,让他看上去气质很不错。”秋荻姐说。 “如果有人从小告诉展瑞他是未来王室的成员,那个告诉他的人肯定是他的养父,不然谁会知道他是亲王的养子?”我说。 “他的养父你是认识的吧?他不知道有没有随展瑞去了文国?”秋荻姐说。 “虽然后来展瑞他们搬家了,但展瑞的父亲我还是记得的,以前我们是邻居,我当然还是有印象的。”我说。 “那你知道他们家新的住址吗?”秋荻姐问。 “我以前听展瑞说过,不过我没去过,所以不知道具体位置到底在哪。”我说。 “那算了,展瑞的父亲应该是跟着他一起去了文国了。”秋荻姐说。 “我也不关心展瑞的事了,文国的亲王谁当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现在只希望云鹏能平安回来。”我说。 “我觉得展瑞的事,说不定你妈妈也知道,虽然我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我总觉得你妈妈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秋荻姐说。 “我从文国回来后去看过我妈妈,但我没说我去了文国,我只是说出了一趟长差,我不想说太多让她担心。”我说。 秋荻姐点点头:“那也是应该的,报喜不报忧就好了,没必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我明天再去看看妈妈,跟她说一下展瑞的事,看她知道不知道一些什么事。”我说。 **************** 女子监狱。 妈妈脸色还好,看起来气色不错。 “濛濛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前两天才来看过我吗?”妈妈笑着说。 “我想你了就来看你,不行啊?”我也笑着说。 “行,当然行了,只是你工作忙,就不用太记挂我,我在这里挺好的。”妈妈说。 “天冷了,你要注意身体哦,等过了年,我们就准备再想办法把你保外就医,你可不许再在监狱里闹了啊,好好表现知道不?”我说。 “我知道了,你工作很忙吗?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好?”妈妈问。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感觉还好啊,我是觉得自己长胖了不好看,有意减肥的呢。” “你是我女儿,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啊?你肯定有什么心事,所以憔悴如此,你是不是失恋了?”妈妈忽然问我。 “妈妈,以前有个叫凌隽和尚云鹏的来看过你,你还记得吗?”我问。 “记得,哟,那两人可都长得一表人才啊,姓凌的脸上有疤,但还是很好看,凌尚的皮肤有些黑,也一样很好看,怎么了?”妈妈问。 “其实尚云鹏就是我男朋友,她对我很好,可惜他出国了,妈妈,你知道文国吗?”我忽然问。 妈妈愣了一下,“我没听说过。” “那你记得以前住在咱们隔壁的展叔叔和他儿子吗?他们竟然不是本国人,是文国人,而且那个展瑞还是文国的王子呢,这事你知道吗?”我又接着问。 “我不知道。”妈妈说。 妈妈回答得太干脆了,我反而怀疑。 “不对,你好像知道什么,只是你不肯说出来而已,妈妈,当年你入狱的事,其实我一直怀疑有隐情,难道这事和他们有关?”我说。 “怎么可能!你就别乱想了,我都快要出去了,你再提当年的事,那还有什么意义?以后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妈妈反应有些激烈。 “妈妈,你肯定知道什么对不对?所以你才主动自首说人是你杀的……” “你别说了!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牢底都要做穿了,现在去提这些旧事没必要了!你和那个尚云鹏怎么了?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呀,他欺负你了吗?”妈妈问。 “那倒没有,我和他挺好的,只是他现在出国了。”我说。 我本来想把尚云鹏是亲王的亲生儿子这件事说给妈妈听,后一想还是不要了,这件事太过复杂,说了反而让妈妈担心。 “出国了,那他还回来吗?他不会始乱终弃不要你了吧?”妈妈紧张地问。 “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出国办事,很快就能回来,他对我很好的,我也相信他以后会对妈妈好。”我说。 “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那你回去吧,工作忙就不要再来看我了,好好工作,妈出来以后还指望享你的福呢。”妈妈笑着说。 “放心吧,只要您出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苦,一定会让你享福。”我说。 “我相信我女儿最出息了,你现在当了大总裁了,以后妈妈出来找不到工作,就到你的公司去干保洁怎么样?”妈妈说。 “不要!您出来以后就好好享福就行了,哪能还让您去做事啊。你就不要想这些事了,我会好好孝敬您的,放心吧!” “对了,我出来可以帮你带孩子,你赶紧和云鹏生个孩子,到时我可以看孩子。”妈妈笑着说。 “妈,你这也太着急了吧?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还生孩子,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改天再过来看你。”我站起来说。 “好,那你去吧,濛濛,以前的事,就不要再去追问了,都过去的事了,多提没意思。”妈妈说。 我虽然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愿意提过去的事,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出了监狱,我正准备启动车要回去,电话响了,是哈吉部长打过来的越洋电话。 “您好,部长先生。”我说。 “骆小姐,少爷那边有消息了吗?”哈吉问。 “还没有呢,不过陈先生说他正在努力,应该过一阵云鹏就能回来了。”我说。 “我过两天会再到万华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公开过来访问,我会取道香城再到万华,到时我们再见面吧,因为是私人出行,骆小姐那边能不能安排人接一下?”哈吉说。 “部长先生是不是担心安全问题?”我问。 “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我和黄亲王走得很近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我重新来万华都有很大的压力,所以才取道香城。”哈吉说。 “部长您放心,只要到了万华,我们是能保证您安全的,云鹏虽然不在,但凌隽和震海还在,还有秦浩,他们都是云鹏的好兄弟,在其他地方不敢说,在万华要保护你的安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我说。 “那就好,那就拜托了,到时我来了再详谈吧,在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哈吉说。 虽然哈吉没有明说,但我能感觉到文国应该是出了些状况,而且是对亲王府不利的状况,所以哈吉才会想到来万华。 其他的事我可以作主,但保护人这件事我却用不上力,这件事只有凌隽他们才行,我决定去找凌隽,告诉他这件事。 凌隽最近很忙,因为美濠的总部要从澳城搬到万华来,这是一件很大的工程,牵涉面极广,他一直都在协调各方面事情。 到了美濠大楼的外面,我打了电话给凌隽,助理出来接我,将我领到了凌隽的办公室。 这一个约两百平的大办公室,我从来没见过么大的个人办公室。 “隽哥,你这也太奢侈了吧,一个人用这么大的办公室,你这是打篮球呢?”我说。 凌隽笑了笑,“我这人没什么其他奢侈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大的办公室,在澳城的办公室太小,我一直都憋屈着呢,现在公司终于搬新办公室了,我当然得霸占一块地儿了。” “你都不有用霸占的,你是董事局主席,你想要把这整幢楼都变成你的个人办公室,别人也没办法呢。”我笑着说。 “我也没那么霸道了,今天突然急着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凌隽问。 “哈吉部长给我打电话了,他要来万华,取道香城,然后进入万华,他说让我们派人接他,我已经答应他了,但这事我做不了,恐怕还得麻烦你来安排。”我说。 “哈吉要来?而且是取道香城?这么说他是以个人身份来,并不是以官方的部长身份来了,文国有事了?哈吉觉得到万华也不安全,所以希望我们来保护他吧?” 凌隽果然是非常的敏锐,一下子就听出明堂来了。 正文 第139章 出境 “我猜想也是这么回事,我有问过他是不是文国有事,但他没有直接说,他说到了万华以后我们再详谈。”我说。 凌隽拿着笔在手指上娴熟地转了几圈,“哈哈,这个哈吉真有意思。” “你又想到什么了?哈吉为什么不直接说文国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他肯定不会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和亲王的处境肯定很不好,所以他不想把实际情况告诉我们,是因为我们担心他现在处境不好,就不答应派人接他,所以他才不肯说出来。”凌隽说。 我想了想,觉得凌隽说的好像有道理,这个社会如此现实,他以部长身份来的时候想接待的肯定多,现在以私人身份来,那就不一定了,谁都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 “那咱们还要不要保护他呢?”我问。 “当然要了,虽然他和我们没什么交情,但毕竟是帮助云鹏找到了亲生父母,当然还是要帮他的,而且我们帮他无疑就是帮了黄亲王。”凌隽说。 “这件事我就帮不上忙,只能是麻烦你和海哥去做了。”我说。 “这本来就是男人该干的事,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凌隽说。 “好,那我回去了,你先忙。”我说。 “是不是很羡慕我的大办公室?回头让秋荻也给你弄一间这样大的办公室?”凌隽笑道。 “那倒不用,振威哪能和美濠相比啊?美濠是亚洲排名靠前的财团,振威都还没上市呢,再说我也觉得没有必要用这么大的办公室,都可以用来打篮球了。”我笑着说。 “好吧,果然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云鹏见到我的大办公室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也要弄一间这么大的,你和他是两口子,但你就认为我的办公室太大了。”凌隽说。 他只是随口一说,我心里又有些难过起来,都快过去近十天了,尚云鹏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凌隽看出了我的黯然,“你别急啊,云鹏肯定没事的,他应该快要回来了。” “但愿如此吧,我先走了。” ****************** 在凌隽的安排下,哈吉部长住进了美濠旗下的盛世酒店。 一切都是在秘密进行,应该没有人发现哈吉到了万华。 晚些时候,我和凌隽还有秋荻姐来到了哈吉入住的房间,见到了哈吉。 他看起来很不好,忧虑重重的样子。 “谢谢凌先生提供的帮助,上次到来万华,没有见到凌先生和齐小姐,但贤伉俪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啊。”哈吉部长说。 “部长先生客气了,我们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凌隽直奔主题。 “前两天黄亲王忽然把王位传给了黄瑞,对了,他在华夏的名字叫展瑞。现在亲王府是他在当家,亲王现在也被王室限制出境,哪里也去不了。”哈吉说。 “这件事我们在网上看到了,这么说,黄亲王让位给展瑞,那是被迫的了?那展瑞真的是黄亲王的养子吗?”凌隽说。 “这件事我不清楚,但从官方发布的消息来看,应该是真的没错,而且没有人说展瑞只是养子,现在对外宣布的都是展瑞就是亲王的亲儿子。”哈吉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黄亲王没有跟你说吗?”我问。 “现在亲王府里由展瑞控制,我和亲王的会面都有人监视,虽然我知道亲王让位肯定有隐情,但他却不肯说是怎么回事,我想是怕别人听到吧?”哈吉说。 “云鹏是亲王的儿子,现在云鹏在日本被困,亲王当然只有答应他们的所有条件,所以亲王不敢乱说话,他只是希望云鹏能够平安就好了。”凌隽说。 “亲王也真的是,当初我们就不同意云鹏去日本,可他非要听什么陛下的话,现在好了,把云鹏放在日本被人控制,连他自己也受制约,此种不利的局面,都是他自己糊涂造成。”我不客气地说。 哈吉摆摆手,“骆小姐对亲王恐怕有些误会啊,亲王应该不是那么糊涂的人,送少爷去日本,是国王陛下的意思,他是文国的亲王,总不能和文国的国王陛下对着干,那样他会更加的被动。” “我看未必,那是亲王他太相信自己的掌控能力了,如果当初他把云鹏放回华夏来,那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麻烦,我们在华夏虽然也没少受打整,但至少有劲能使上,现在倒好,我们有力也使不出来,只能求人帮忙。”凌隽说。 “你们也不要怪亲王了,有些事本来就不是能预料得到的,亲王确实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现在压力应该很大。”哈吉说。 “你们也都不要急于埋怨了,先听听哈吉部长的意思再说吧,你们这样一直地埋怨有什么意思。”秋荻姐发话了。 “我也就直说吧,我和亲王一直是至交,如果没有他的帮忙,我也当不上这通商部长,亲王是我的恩人,现在我觉得他有麻烦,想请几位帮帮他,这也是我来万华的目的,我在万华考察那段时间,经常听人提起凌隽和齐秋荻,知道贤伉俪在万华非常的有影响力,如果两位肯帮忙,那我认为亲王应该能摆脱危机。”哈吉说。 “那你认为亲王现在到底面临了怎样的危机?”凌隽说。 “我觉得他是被逼让位的,而且处处于受制,我希望你们能把他接到华夏来,让他在华夏寻求政治避难。华夏现在是大国,如果亲王能够到华夏来,我相信他会是安全的。”哈吉说。 “可是他会来吗?你也说了,他都被限制出境了,我们还怎么能把他给弄到华夏来?”凌隽说。 “这就是我想问凌隽先生的问题,你当初是怎么把骆小姐从文国弄出境的?”哈吉说。 “这个不难想到吧?部长先生应该能想到,一个人如果要出境,只有两种方式,要么就是正常出境,要么就是偷渡出境,既然濛潆被贵国的相关部门限制出境了,那正常出境肯定是不行了,当然只有偷渡了,和文国相邻的国家很多,随便去一个国家就行了。”凌隽说。 “哪有凌先生说的这么简单,要想出境容易,可是到了那边那还得面对啊,文国和相邻的几个国家都签有引渡条约,偷渡过去一但被抓,那还得送回去,文国对偷渡的惩罚很重的,一但被送回去,那得蹲大牢了。”哈吉说。 “可是你看她不是就好好地坐在这里?也没见她蹲大牢啊。”凌隽说。 “所以我才佩服你办事的能力,这才想要请你帮忙,你们能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把亲王也弄到华夏来?”哈吉说。 哈吉这说法倒是挺让我们惊叹的,堂堂文国的亲王,竟然也要偷渡出境?还需要别人的帮忙才能出境? “这不好吧?我们用的方法,未必适合亲王,我们是老百姓,做事可以不用讲太多规距,但亲王那是王室成员,身份那样的尊贵,怎么可以用那样的方法来出境?”凌隽说。 “这些情况我不是不知道,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有请你们帮忙了。”哈吉说。 凌隽想了想了,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行,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们是是先偷渡到菲国然后再由菲国到了华夏的,我们是得到了大使馆的帮忙这才平安回来的,但亲王不是华夏公民,大使馆方面应该不方便帮他出境,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帮他出境。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是请求政治避难,那这件事就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了,我们肯定是帮不了忙的,牵涉到官方的事,我们无能为力。” 凌隽这番话倒不是在推脱,说的也真是事实,亲王和我的情况那还真是不一样,他的身份太过特殊,这样特殊的身份弄不好会引发外交风波。 “这么说那是没有办法了?”哈吉一脸的失望。 “至少现在看来很难,不过我认为以亲王在文国经营这么多年,应该有自己的关系吧?要出个境应该没那么难吧?他只要舍得花钱,周边那些小国家肯定有人能帮他出境,只要他能到了华夏,那我们还是可以保护一下他的,毕竟他是我兄弟的父亲嘛,你让他想办法去澳城吧,那里是东方最大赌城,以玩乐的名誉去就行了,让他到了澳城,我再想办法把他转移到万华来,这样也不用偷渡,他肯定能做到,不然他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亲王了。”凌隽说。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要亲王表现得顺从一些,想办法让文国取消他的出境限令,那就好办多了。”哈吉说。 “就这样定了,让他去澳城吧,然后从澳城来万华,这个我可以帮到忙。请亲王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他安全。”凌隽说。 “有凌先生的承诺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此次华夏之行,也算是为亲王探路来的,确定华夏这边真能容身,亲王到这边才能放心。”哈吉说。 “部长这是多虑了,我和云鹏是兄弟,亲王也算是我的长辈,亲王若到华夏,我自然会尽力协助。”凌隽说。 正文 第140章 回 又是加班,把所有事情办完,时间已是晚上九点。是得下班了。 出了电梯,看到竟开始飘起雪花来,这是万会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心里更加思念起尚云鹏来。 门口的保安大哥看到我来,赶紧灭起掉手里的烟。 我笑了笑,“都这会了,反正也没人了,你抽一根也没事,白天正常上班时间别抽就行了。” “骆总,您每天加班,得保重才行啊,等鹏哥回来,您要是瘦了,他会心疼的。”保安说。 ‘鹏哥’这称呼好久没有听到了,这会忽然听到,觉得很是亲切。 “你叫他鹏哥?”我问。 “是啊,我们认识鹏哥很多年了,以前他混,他不让我跟着混,因为我很早就结婚了,有老婆孩子,他不让我跟着他担风险,现在他有公司,这才把我们这些群兄弟叫来上班了,我也没啥文化,但干下保安什么的还可以。”保安大哥笑着说,一脸的感激。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尚云鹏第一次救我的时的情景,他说他在贫民区有很多穷朋友,没事的时候会去他们喝两杯。 心里思念越发如海,似要将我淹没。 “怎么了骆小姐,我说得不对吗?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了。”保安大哥一脸的惶恐。 “哦,不是,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我勉强笑道。 “这位小姐需要车吗?本人提供免接送服务。”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走了近来,身材高大,皮肤微黑,冷峻的面容看起来稍微有些凶。 他是我日思夜想的尚云鹏。 他忽然出现,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他张开双臂,拥我入怀。我感觉到了他的温度和气息,这才相信他真的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也不通知……” 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他的嘴堵住,他强势吻入,我猝不及防,该死,保安大哥还在旁边看着呢!董事长和总裁在公司大堂当着下属亲吻,这成何体统! 一番深吻,他这才罢休。 “鹏哥,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刚才玩手呢。”保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 “胡说!你没看才怪呢,看就看了,不许说出去啊。”尚云鹏说。 “不会不会,不敢。”何安笑着说。 “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嗔道。 “我刚刚才下飞机,本来是后天的飞机,但天气预报说会有大雪,所以就提前来了。我故意不让隽哥他们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另外顺便侦察一下我没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跟其他帅哥约会。”尚云鹏说。 “当然有了!追我的帅哥可多了,我这都忙不过来呢,头都大了。”我说。 “是哪个瞎了眼的敢和你约会,不怕老子打断他的腿?”尚云鹏说。 “咱能说话不那么粗俗么?你现在可是……” 说到这里我打住了,忽然想起,他现在的身份可真复杂,江湖大哥,振威集团董事长,文国亲王的儿子,这些看起来毫不相干的身份竟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真是不可思议。 “别说那些了,咱们回家吧,隽哥等着我们回家喝酒御寒呢。”尚云鹏说。 “我不去,你回来他们都瞒着我,太过份了。”我假装生气。 “别呀,都是我的主意,我也是刚下飞机。”尚云鹏说。 “你骗人,那你怎么开车来的?”我说。 “秦浩开车去接的,我回华夏连隽哥他们都没到机场去接,我不想太过声张此事,回来就行了,干嘛弄得大家都知道。”尚云鹏说。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加班啊?”我问。 他伸手过来搂着我的肩,“我不在的时候,你肯定想我快想疯了,你只有加班来充实自己,这样才能不那么想我。” “切,真自恋!我也就是今天事多所以才加的班,我才没想你呢,一点也没想。”我说。 “是吗?那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吧,其实我是问嫂子,才知道你在加班的,我就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别怪她们瞒着你啊。”尚云鹏说。 “那你得好好表现逗我开心了,我就不怪她们了。”我笑着说。 “鹏哥,你这就走了?聊两句呗?”保安大哥在后面叫道。 “我得陪女朋友呢,改天再和你们喝酒,这会忙着呢。”尚云鹏回头笑道。 “改天喝酒啊,兄弟们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都念叨你呢。”保安说。 “行,改天约时间,你好好上班,我先走了。”尚去鹏说。 “好嘞。”保安高兴地答。 尚云鹏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弯腰,“夫人请上车。” “少爷您就别这样了,折杀小女的知不知道,记不记得在文国那些人下跪的时候,咱俩差点吓傻了。”我笑着上车。 尚云鹏坐到驾驶室启动车,“我听说展瑞竟然是亲王的养子,这世界真小,我竟然和他在同一个城市,真是不可思议。” “这世界是真小,小到让我们避无可避。”关于展瑞,我不想说太多,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你是怎么回到万华的?”尚云鹏问。 “我是在隽哥的安排之下从菲国转道回来的,挺不容易的,总算是能回来就好,你呢?”我问。 “我到了日本之后,他们就把我半软禁起来了,说是要给我安排大学让我去念,但一直没有进展,然后我就被没收了手机,最后他们把我关在个温泉渡假村,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尚云鹏说。 “他们也真是胆子大,竟然敢关押你,其实我们是找了陈先生帮忙才把你弄回来的,他能量还真是巨大,竟真的就把你弄回来了。”我说。 “这世上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就知道你和隽哥肯定会想办法把我弄回来,我在关押的时候倒也一点也没慌,我了解他们不敢杀我,他们要是杀我,那一出文国就把我杀掉了,也不会把我关押起来了。不管我是怎样的一个身份,活着的尚云鹏肯定比死了的尚云鹏要有价值得多,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日本。”尚云鹏说。 “那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啊?”我有些白痴地问。 “没有。”尚云鹏笑着说。 “我不信,”我说。 “不信也没有。”尚云鹏说。 “我想你都想得瘦了,你竟然一点也没想我,真是没良心了。”我说。 “我骗你呢,哪能不想啊,我以为我一去日本他们就守约把你放回华夏呢,没想到他们竟然不守信用,真是的。”尚云鹏说。 “对于文国的情况你应该还不是非常了解吧?其实后来不让我出境的不是亲王他们,是其他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我们分析应该是文国王室的其他成员。”我说。 “这个我倒也想过了,我们在文国也不认识什么人,但我们的底细有人透露给了王室的人,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搞鬼,目的就是不想让我继亲王之位,其实我对那些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是他们自己想得太多了。”尚云鹏说。 “权力和金钱都是世人拼命追逐的东西,一但坐上亲王之位,那这两样就都有了,想那个位置的人肯定很多了。”我说。 “濛濛,你觉得展瑞那个人能力如何?”尚云鹏忽然问。 “那还用说,不行。”我说。 “他和我比谁更厉害?”尚云鹏说。 “你这是想要我夸你么?当然是你更厉害了,他连你的三分之一都比上。”我实话实说。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王室的人要阻止我继承位置,却要力捧他上位呢?”尚云鹏说。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你的能力更强,所以后面的人不希望你继位,但是展瑞容易控制,所以他们就让展瑞去坐那个位置,就像当初在美濠一样,展瑞并没有真正的上位,他只是又当了一次傀儡而已,这个我和秋荻姐都已经分析过了。”我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你说,既然他可以继承这么重要的位置,那他当初还拼命地往美濠的高层爬什么?是不是在万华扶持他的人就是现在扶持上位的人呢?”尚云鹏说。 “这好像又不太可能,现在扶持他上位的人,应该是王室的成员才合理吧?但王室的成员对美濠应该没什么兴趣吧?他们在万华也没什么影响力,这应该不太可能。”我说。 “对啊,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展瑞背后不仅有一伙人,而是几伙人,这是一些势力的联合。”尚云鹏说出他的结论。 “那你认为是些什么的势力联合呢?你的具体想法是什么?”我问。 “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思路,但是这一件事我可以肯定和周宣有关。”尚云鹏说。 “为什么?你的依据是什么?”我问。 “就凭他恨我和隽哥呗,以前董伟和刘玫的老板是素季,素季的老板又是谁?如果她没有老板,那就是她的合作伙伴,那又是谁?展瑞又是怎么和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联系起来的?我觉得这就是周宣在做中间人。但周宣只是中间人,不是老板。老板还另有其人。”尚云鹏说。 正文 第141章 不是兄弟 我和尚云鹏到凌府的时候,菜都已经上好了,这么晚了才吃晚饭,当然都是在等云鹏和我了。 “以前每年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都会一起喝酒,还以为今年你赶不回来了呢,还好你还是赶上了,快坐下,我们边吃边聊。”凌隽说。 “听说云鹏当了王子了?骗人的吧,怎么看你也没有半点王子气息,肯定是弄错了。我倒认为我有些像王子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王室而已。”雷震海说。 “你肯定是古代穿越来的王子啊,瞧你这么傻,肯定是李元霸,又高又傻。”尚云鹏笑着说。 “你才又高又傻呢,这阵子担心死你了,没想到你一回来就损我,你应该在日本别回来了,好好在那里呆着挺好,再娶个日本姑娘……”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表示抗议。 “我去,忘了骆总裁在旁边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唉呀,你们现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了,我以后都不敢开玩笑了,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而且得罪的还都是大人物。”雷震海说。 “海哥,你别自卑,还有我这个小人物陪着你呢,只是你酒量太差了,一喝就趴桌底,让人很遗憾。”邹兴说。 “去去去,我还不愿陪你喝呢。”雷震海说。 众人说笑,倒也其乐融融。 尚云鹏把在日本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我们也把当前万华的情况说给他听。 “这么说我父亲他们现在处境很不好了?”尚云鹏说。 他一直都拒绝称呼黄亲王为爸爸,没想到他今天终于肯说‘父亲’了。 “是啊,亲王他们处境应该很不好,前两天哈吉来过了,他的意思是让我们把想办法把亲王他们弄到华夏来,但毕竟亲王身份特殊,所以我们还是建议他先想办法到澳城,然后再从那里入境。”凌隽说。 “这样也好,只是不知道他们能否顺利到华夏来,其实黄家本来和文国的王室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们当然不想让黄家继续掌控着文国王室经济,所以当年才会有人想办法把我掳走,就是为了让我父亲绝后,只是没想到我命大,竟然活了下来。”尚云鹏说。 “不管怎样,你能平安回来就好,先不说这些事了,喝酒吧。”凌隽举杯说。 “好,喝酒。”尚云鹏也说。 *********************** 一周以后,亲王和夫人秘密到达万华。 凌隽给两位老人安排了一处隐秘的住所,在万华郊区的一栋连排别墅内。 虽然是别墅,但和文国的亲王府相比,那当然还是显得简陋了。 我本来不想去见他们,就是因为他们,才让我在文国吃了不少的苦,从内心来说我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但他们毕竟是云鹏的父母,我是未来的儿媳妇,不管我喜欢不喜欢他们,也不管他们喜不喜欢我,我都还是得见他们,他们和云鹏的那层血缘关系是不可能消除得掉的。 黄亲王看到我来,很是激动,但又一脸的愧色。 “对不起了,当初我对你们确实很不好,我是太自私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应了。”黄亲王说。 “您别这么说,其实你也是爱子心切,我知道您都是为了云鹏好。”我说。 “你真是一个识大体的姑娘,你能这样想,我非常的欣慰,我当初也确实没有办法,不然我不会那样做,还差点害了你们,我自以为是地认为可以给他很多东西,但没想到我其实什么也没能给他,小时候我没有抚养他,长大后我还得干涉他的生活,我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黄亲王说。 我和尚云鹏都没有说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您把位置传给展瑞,是被逼的么?”尚云鹏说。 “是的,陛下明确表示,要把位置传给黄瑞,因为他们认为黄瑞更为优秀,鹏儿在万华只是混混,黄瑞在万华却是金融奇才。而且还在实盘大赛中得过前三,由他来掌管王室的资产,王室的其他成员更为放心。”黄亲王说。 “你还是叫他展瑞吧,这样我们听起来会更加习惯一些,当初你为什么要把展瑞送到华夏来呢?为什么不送去美国或者英国那些发达国家?”尚云鹏问。 “我们的根是在华夏,我当然希望他接受华夏教育,而且华夏离文国近,这样更方便一些,我本身是华裔,如果我的儿子不会说华语,反而只会说英语,对华夏一点了解都没有,那也说不过去,所以我才让人把他送到华夏来,当时是在京城,但后来觉得在京城目标太大,于是就转移到了万华。没想到你们两兄弟竟然在一个城市,真是天意。”亲王说。 “我要纠正一下,我和他不是两兄弟,我和他是两类人,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共同点,别说他只是你领养的,就算是你亲生的,那我也不会认他作兄弟,因为我鄙视他那个人。”尚云鹏说。 “好吧,那我以后不这样说就是了,为了保密,我也从来没有来看过他,我只是听说他在华夏非常的优秀,因为想让他成才,不想让他从小娇生惯养,我也吩咐过下面的人让他过些苦日子,听说展弘文对他很严格,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黄亲王说。 “您说的展弘文,就是展瑞的父亲?”我插嘴问。 “是的,但不是他亲生父亲,展瑞是我在文国领养的,而展弘文是我的一个部下,他对华夏非常的熟悉,代我在华夏打理投资的时间也长,是我们中最了解华夏的人,当然把瑞儿托付给他最合适了,他也作出了牺牲,为了不让别人知道瑞儿是我的孩子,还搬到了贫民区去居住,就是为了掩人耳目。”黄亲王说。 “这个我是知道的,不瞒您说,展瑞以前就是我的邻居,我和他们家很熟悉。”我说。 我当然不敢说我以前还曾经和展瑞谈过恋爱,这已本来就是非常尴尬的关系了,我要是说出来,尚云鹏非打死我不可。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瑞儿一直说要把你弄到文国去呢,还说要娶你,没想到你和他竟然有这样的渊源。”黄亲王说。 “这些都是胡话!展瑞就是一个小人,得了位置就胡思乱想,濛濛是我的女朋友,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他!他算什么玩意儿!”尚云鹏忽然怒道。 我不敢吭声,我担心我一说话,更会让尚云鹏妒火中烧。 “我一直以为展瑞在万华受到很好的教育,变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但没想到他其实有很大的性格缺陷,我观察了他许久,发现他其实能力很差,虽然他也有野心,但明显能力差你很多。”黄亲王对尚云鹏说。 “那当初他在万华都做过些什么事你清楚吗?你不可能和展瑞的养父没有联系吧?”尚云鹏问。 “联系当然是有的,但并不是很多,因为在展瑞回国继位之前,我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展瑞和我的关系,这当然也是为了展瑞的安全作想,所以联系极少,但我汇了很多的钱给展弘文,让他把这些钱用在对展瑞的培养上面。”黄亲王说。 “这就奇怪了,濛濛说展瑞从小过的生活也非常清贫,就连他那个爹也过得很普通,既然你给了他那么多的钱,那他还能忍住不花,这倒是奇葩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尚云鹏说。 “这个展弘文倒是没对我解释过,钱给了他,当然我也不方便问他是如何花的,他对我非常的忠心,我试过他很多次,直到认为他可靠之后我这才把瑞儿交给他的,事实上他也把瑞儿照顾得很好,当然了,展瑞自己天赋不高,能力有限,这不是他的问题。”黄亲王说。 “可是展瑞在万华期间做过一些不是很光彩的事,这应该和他有关吧?”尚云鹏说。 “他在万华时做过什么?”黄亲王问。 “他以前是我大哥很器重的人,后来他背叛了大哥,他还一度想爬上美濠的高层,只是后来没有如愿而已,总之他的行为很非常的不磊落。”尚云鹏说。 “那些事也许是展瑞自己作的主吧?与展弘文应该没什么关系?”黄亲王说。 “也许吧,那展弘文没有随展瑞一起回文国吗?”尚云鹏问。 “没有,他留在了华夏,他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想过一下自己的生活,具体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黄亲王说。 “那倒是奇怪了,他抚养了展瑞这么多年,现在展瑞得势了,他不应该是回去跟着享福才对吗?反而自己藏起来了,看来还真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尚云鹏说。 “也许他是认为他把展瑞教得不是很好,所以没有脸见亲王吧。”我说。 “其实不管展瑞后来是什么样子,我都得感谢他把展瑞养大,他这么多年的付出,我其实应该当面感谢他。有机会还是希望能见他一面。”黄亲王说。 正文 第142章父母心 为了尽晚辈的心意,我特意给亲王和夫人做了一顿晚饭。 亲王和夫人都很开心,称赞我的手艺很好。 “你们在万会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会努力做到。”我说。 “谢谢你了,云鹏有你陪着他,我们就放心了,其实你是一个好女孩,又有本事,你的好我们心里是非常清楚的,以后云鹏就拜托你了。”夫人说。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点怪,不过老人就喜欢说这些的话。 “你去把我的包拿来。”亲王对夫人说。 夫人站起来,去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包,再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包。递给了亲王。 “鹏儿,不管你叫尚云鹏,还是叫黄鹏,你都是我的儿子,我和你母亲生了你,但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我们一直很惭愧,一直都希望把最好的留给你,但事与愿违,我们不但没有能够把王位给你,相反还给你带来许多困扰,我们真是对不起你。”黄亲王说。 “别这样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不怪你们。”尚云鹏说。 “黄家的家史你也读过,当年是祖辈用经济实力资助了现在的王室夺得政权,所以才有了黄家在文国当异姓亲王,传到我这一辈,已经是第三辈了,文国的王室其实早就不想让我继续掌管他们的财富,只是黄家掌管了多年,他们要一下子夺过去根本不可能,王室的资产又不只是一个公司,是很多经济体组成,非常的复杂,他们要是一下子抢过去,那反而会理不清楚,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坐稳王位的原因。”黄亲王说。 尚云鹏点头,表示理解。 “自从你被掳走之后,我就知道他们迟早要对我下手,但我还是太过迷恋那个亲王的位置了,一直舍不得真正放手,还试图要把位置传给你,因为我看出来你比我强势,我认为只要把位置传给你,你应该有办法能够对抗那些反对我的势力,但我想得太简单了,咱们虽然也是王室成员,但毕竟还是外人。”黄亲王说。 黄亲王忽然说起这些,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我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听着。 “这些年我其有准备,我把王室三分之一的资产通过各种渠道运作之后,在瑞士开了一个帐户存了些钱,另外我分别在英国和德国买了一些国有银行的股份,在前一段时间,我已经通过律师把这些资产都转移到你的名下了,我粗略估计了一下,瑞士银行账户上的现金加上其他的资产,应该在一百亿美元以上,钱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了,相关的材料文书都在这个包里,包括瑞士银行的帐户谜码和其他东西,你一定要好好保存,这是我和你母亲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亲王说着把包递给了尚云鹏。但尚云鹏并没有去接。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些钱你们留着吧,我其实也不缺钱了,我现在有振威的股份,是振威的老板,和大富豪相比那不算什么,但在万华,我已经算是很有钱的人了,我不需要那么多钱的。”尚云鹏说。 “你一定得收下,因为这些东西已经都是你的了,我和你母亲来万华,就是为了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现在心愿我们都已经达到了,我们也就能瞑目了。”亲王说。 “亲王为什么要这样说?您和夫人都很健康,您不要这样说好不好?” 我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插嘴。 亲王笑了笑,“在文国的时候,王室让我签署了一系列的文件,把我掌管的所有王室资产都已经全部归还,经营权也给了展瑞,但他们不知道我这些年其实也有防备,所以才攒下这些钱,我能从文国来到华夏,当然也不是简单就能来的,王室的人都盯着我呢,哪能让我随便来?” “难道他们有什么条件?”尚云鹏也听出了不对。 “其实是王室的其他成员协助我回来的,我说想叶落归根,他们答应了,但他们要求我回来就不能再回去了,说既然归根了,那就埋在这里好了,所以他们提出,要么好好呆在文国,要么就注射慢性毒药后回到华夏,我为了把这些东西安全交到你手上,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们能在我和你母亲去世以前结婚,也让我们看看热闹。”亲王说。 这一番话彻底把我和尚云鹏惊呆了! “你是吓我的吧?这不是真的对吗?”尚云鹏眼眶红了。 “鹏儿,他说的是真的,这是事实,我们快要走到尽头了,我们这两天已经感到了疲惫,药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夫人说。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那我们现在去医院,把毒解了。” 尚云鹏站了起来,他大颗的眼泪地往下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铁打的尚云鹏如此崩溃,我的心跟着一阵绞痛。 “没有用的,这世上有很多毒药是解不了的,因为他会让人体的器官慢慢衰竭,根本挽救不了,我已经咨询过很多医生了,这种化学毒解不了的,不过我们不会马上就死,我们可以撑到你们结完婚,鹏儿,你不用难过,我和你母亲都没有遗憾,你虽然从小不在我们身边,但却非常的有出息,比我强多了,我们真的很高兴,你有了这些钱,以后你可以做一番大事业,就算是不当亲王,一样可以光宗耀祖。”黄亲王说。 “爸,你不会有事的,你和妈都不会有事,华夏很多神医的,他们肯定能治好你们。”尚云鹏说。 他终于叫出了‘爸妈’,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在他终于可以克服自己把这两个称呼叫出来的时候,却有可能要面对生死离别,这对他来说,何其残忍。 黄亲王和夫人相对一笑,“鹏儿终于肯叫我们了,真好,你不要恨文国的国王陛下,我们的死与他无关,倒是那个各桑和应纳是害死我们的凶手,以后他一辈子呆在文国倒也罢了,如果他们来到华夏,你一定要替我们出口气。”黄亲王说。 “现在我们先不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替你们医治,濛濛,我要带我爸妈去找苗疆的金医生治病,他应该能治得好的,我现在马上就要动身。”尚云鹏说。 “我陪你去!但是苗疆路途遥远,我担心亲王他们经不起颠簸,这样吧,我去找金医生,我飞到最近的城市,接了他以后再飞回来,这样会更节约时间,我先在就去!”我说。 “你们不用忙了,真的没用,你们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些化学毒物是无法解的,除草剂你们知道吧?吞服了除草剂都无药可解,更何况其他的化学药物,你们不用这么难过,我们真的没有遗憾,真的。”黄亲王笑着说。 “不多说了,云鹏,你陪着亲王他们,我去找隽哥商量这事,他对那边比较熟悉,如果他和我一起去,应该能更快到达苗疆。”我说。 “你快去吧,快去快回,小心一些。”尚云鹏忍住悲伤说。 ***************** 凌隽听了我说的事,也是惊住了。 “我还说他们怎么很容易就到了万华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先回去陪着云鹏和亲王,现在云鹏肯定难过极了,你在身边会好一些,我和震海去苗疆,秋荻,你帮我查一下今晚还有飞西南什么地方的航班,不管是飞哪里,先到那附近再说,时间来不及了。”凌隽说。 秋荻姐赶紧拿出手机查了起来。 “没有了,万华飞西南方向的航班很少,明天下午才有,只有先开车去了。”秋荻姐说。 “不行,太慢了!都怪你,当初我要买辆飞机你不同意!说什么没有必要,现在好了,要用的时候没有,你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凌隽对秋荻姐吼道。 我很少看凌隽对秋荻姐凶,他也真是急了。 “我哪里不许你买了?是你自己说你买游艇就行了,没必要买飞机,因为飞机申请飞行很麻烦,你自己嫌麻烦。”秋荻姐说。 “万华又没有私人飞机租赁,这可怎么办?”凌隽说。 “可以包机,只要航空公司的飞机能够协调得过来,就可以让他们单独飞一次,只是费用很高,得几千万吧?我也不清楚。”秋荻姐说。 “马上联系航空公司!他们要多少钱都行,只要给我飞就可以,尽快协调!”凌隽说。 “让朱虹联系吧,她的人脉广,航空公司她有朋友,应该更容易协调一些。”秋荻姐说。 “马上让她联系,能不能飞尽快给我答复!如果不能飞,我现在就先开车往那个方向赶,到了可以飞的城市再飞。”凌隽说。 “隽哥,这样不行,飞机又不是车辆一样随时可以走,那需要多方协调,如果可以飞的时候你恰恰在路上那怎么办?我认为还是就从万华飞会更节省时间。”我说。 “也有道理,齐秋荻你打了电话没有?”凌隽吼道。 “我正在做打,你凶我干什么呀?”秋荻姐皱眉道。 “唉,我这是急啊,那关系到云鹏父母的性命,我能不急么。”凌隽说。 正文 第143章 殇 第二天一早,凌隽包机飞往离苗疆最近的城市。 来到亲王他们住的地方,尚云鹏双眼通红,明显一眼没睡。 “没事的,亲王他们会没事。”我抱着他,轻言安慰。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我当初在文国答应他们所有的条件,那也应该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尚云鹏说。 “过去的事,是不可能设计的,而未来的事是不可预测的,就算是当初你答应所有的事,那文国王室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亲王,只不过是晚一些动手而已,他们应该是早就预谋好的,不过是等时机,你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我说。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我以为在这个世上没什么害怕的,但其实我还是有害怕的东西的,而且很怕。”尚云鹏说。 “会没事的,金医生曾经治好过秋荻姐,也治好过你,我相信他能解亲王他们身上的毒。”我说。 尚云鹏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声。 当天晚上,凌隽带着金医生飞抵万华。 来回的包机,巨额花费可想而知,金钱的作用在危急的时候体现出来了,要不是有钱,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就能把金医师从遥远的黔贵请到万华。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传说中的金神医看起来就是一个农民大叔的形象,因为天冷,穿了很多,脱了一件外套,里面竟然还有一件外套。 把脉之后,金医生直接摇头:“我治不了。” 以前听说过这个赤脚医师个性鲜明,但没想到他竟然当着病人的面直接说治不好这样的话,还真是个性鲜明到伤人的地步。 黄亲王笑了笑,“我就说化学药物的毒不好治,我们都已经坦然接受了现实,没关系的。”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这么远来,你们抱了很大的希望,最后我却治不了。”金三元说。 “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吗?怎么可能会治不好?只要你能治好,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尚云鹏说。 金三元叹了口气,“要是这世上所有的事都可以用金钱来摆平,那就好了。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我自己坐火车去回去吧,也不要飞了,浪费钱。” “既然来了,那说呆两天再回去吧,这一路也辛苦,对不起,我态度不好。”尚云鹏说。 “没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是我对不起你。”金医生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云鹏你照顾亲王他们,我陪金医生去吃些东西,还没吃晚饭呢。”凌隽说。 “好。”尚云鹏说。 ******************* 亲王和夫人的身体在确定不能治疗之后,忽然加快了衰竭的速度,我本来想和云鹏在他们离世之前结婚,让他们也高兴一下,但其实来不及。一周之后,亲王和夫人在万华双双离世。 他们完成了真正的落叶归根,几代人之后,他们落于回归华夏,黄家人在他国坐享王室的尊荣成为历史。 凤仪陵园。 这是万华最好的墓园,尚云鹏为亲王他们买的也是最贵的墓地,只是人已去,再好的墓地也再无实际意义。 万华和云宁两市的江湖人物几乎全部出动,外加商界和政界的一些人士,陵园外所有车位已经全部停满。然后附近的路上也全部停满,这些人都是尚云鹏和凌隽的朋友,这两人的朋友加在一起,自然汇集了万华黑白两道几乎所有的精英人物。 大量的车和人流积聚,让陵园附近出现大面积交通拥堵,交警出动之后,临近天黑,这才全部疏通。 天又飘起雪来,尚云鹏已经在坟前跪了四小时。 我无法完全体会他的悲伤,我只是在雪中陪着他。 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已经慢慢散去,凌隽和雷震海他们要负责接待和相送,最后陵园里陪着云鹏的就只剩下我了。 天已经黑下来,雪更大了,开始在他的衣服上堆积。 “云鹏,咱们先回去好不好?亲王他们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我笨拙地安慰。 在悲伤的人面前,其实再好的安慰都是废话。真正的悲伤来自内心,需要时间慢慢淡化,而不是靠安慰可以驱散的。 尚云鹏还是没有说话,今天他就没说过话,一句也不说。 我伸手帮他拍去身上和头上的雪花,这时他突然大哭出声,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他也是人,当然需要发泄心中的悲伤,今天人多,他一直没有哭出来,但现在他需要好好地哭一次。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的哭,男人的悲伤如此沉重,沉重到无法安慰。 我心疼得也快要窒息。 他这一哭,哭了近两个小时,最后昏倒在雪地里。 候在陵园外面的秦浩带了两个兄弟进来,将尚云鹏扶进了车里,尚云鹏全身冰凉,把空调开到最大,他仍然瑟瑟发抖。 秦浩他们要把云鹏送到医院,但被我阻止,我知道他不想去医院,最后把他送回了家里。 他开始发烧,烧得很厉害,让郎林过来给他打了针,他这才睡去,我躺在在他身边陪着他,不时听到他半睡半醒之间的抽泣声。失去父母的伤痛,让铁血男儿尚云鹏脆弱得像个孩子。 我抱着他的头,“云鹏,你要振作,你是我的支柱,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请你务必要振作。”我说着自己也哭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我的手。 他从小是孤儿,受尽欺辱,习惯了无依无靠,但他却忽然就有父母了,而且父母还是文国尊贵的王室成员,再然后,又忽然失去,失而复得后的惊喜还没有仔细体会,又忽然双双失去,对他来说,这一切确实太过残忍,这种残忍产生的悲伤,不是常人所能扛得住的。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尚云鹏已经醒过来了,他的眼睛肿得很大,应该夜里哭的。 “好些了吗,不要太难过了,我很想分担你的痛苦,但我又没有办法,其实,我也很难过。”我说。 他轻轻点头,声音沙哑:“我没事,但我需要些时间调整,我会好起来的。” 他依然强大,虽然还是悲伤,但他并没有被击垮。 “你还有我呢,还有你的兄弟们,我们都很关心你,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说。 “我知道。”尚云鹏说。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不上班了,我陪着你。”我说。 “你还是去公司吧,公司那么多事,得有人处理,这一阵嫂子也累坏了,总不能一直让她一个人撑着,我没事的,我休息两天就好了。”尚云鹏说。 “没关系啊,就让我陪着你吧,这也是秋荻姐的意思,她说这一阵我不用急着去上班,在家里陪着你就好。”我说。 “我没事,你去做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尚云鹏说。 “那我给你做饭吃以后再去公司,或者我在家里办公也一样啊,我把文件带回来看就行了。”我说。 “别这样了,你还是去公司吧,我自己也能做吃的,你去工作就好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尚云鹏说。 “那好吧,那我让阿芳做了饭给你送过来吧?”我说。 他勉强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料理好自己。” 我摸了摸他的脸,“那你自己好好的哦,我就不吵你了,我去上班了。” “嗯。”他点头。 *************** 其实我并不想去上班,我想陪着他,任尚云鹏如何强大,这样突然同时失去两个亲人无疑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我很想给他一些安慰,但他说他想要安静,我没有办法也只好答应他。 我无法分担他的悲伤,虽然很想为他做些什么,但我发现其实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尚云鹏现在其实已经是很有钱的人了,他继承了亲王给他的那些资产后,他现在在万华应该是已经是排名前三的富豪了,他从来没有有过这么多钱,但这些钱却无法挽回他父母的生命,这恐怕是他最难过的原因,因为如果亲王他们不是想把这些巨额财富安全地交到云鹏手里,那也许就不用回华夏,只要不离开文国,他们暂时肯定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这些事尚云鹏是明白的,所以他非常的内疚,觉得是他自己连累了他的父母。 晚些时候,凌隽来了。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如何让云鹏不那么悲伤。”他直接说明来意。 我摇头,“我感觉自己无能为力,昨天在陵园里,他哭得都晕过去了,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越是强大的人,悲伤越是沉重,只是他不轻易表现出来而已,同时失去双亲这样的打击,对谁来说都太过残忍。” “所以我们才要帮他啊,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这样他会越想越伤心的,我们得让他出来做事,分散他的精力。”凌隽说。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他本来就已经很悲伤了,还要让他出来做事情?他现在的状态,能有精神做事么?”我表示怀疑。 “你就陪他出去旅游吧,现在万华太冷了,你可以陪他去气候比较温暖的地方,也许他的心情会慢慢好起来。”凌隽说。 正文 第144章 危机来袭 凌隽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换个环境也许真的能换个心情也说不定。 “可是云鹏希望我能把公司的事负责起来,公司的事太多了,秋荻姐一个人太累。”我说。 “以前你们没来帮忙的时候,那还不是秋荻一个人在打理,现在公司的事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要先让云鹏的心情好起来,其他的事都暂时可以放下,不用管那么多。”凌隽说。 “那我和云鹏商量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和我出去旅行,如果他不愿意去,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把强迫他和我一起出去。”我说。 “那当然要取得他的同意才行,其实我在担心云鹏太过悲伤的同时还担心另外一件事。”凌隽说。 “你是不是担心云鹏想着报仇?”我问。 “原来你也想到这个问题了,云鹏的父母都是中了慢性毒,虽然说是他们自己情愿的,但其实也是文国王室的人害的,我担心云鹏会想办法潜回文国去报仇。”凌隽说。 “我今天也在想这件事,可不能让云鹏去文国,他要是出现在文国,那展瑞肯定不会放过他,就像当初你的那些哥哥不会放过你一样,而且王室的那两个亲王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他们好不容易把黄亲王给除掉了,巴不得斩草除根呢。”我说。 “所以我们才要阻止他,这件事我不好说,如果他要去报仇,那我只能支持他,因为我和他是兄弟,他要报仇,我总不能说不报,那就显得我太不义气了,虽然这件事其实是为了他的安全作想。”凌隽说。 “我会劝说他的,云鹏也不是那种鲁莽的人,他应该不会做傻事。”我说。 “那不好说啊,人一但被仇恨控制,再理智的人也会变得糊涂起来,总之这一阵你要小心看住他,别让他悄悄溜掉。”凌隽说。 “可是今天他就让我来上班,他该不会是今天就要溜吧?”我说。 “那你赶紧回去看看去!可不能让他真的溜掉了。”凌隽说。 ****************** 我急匆匆地赶回尚云鹏的别墅,还好,他并没有走,他正站在窗前看雪。 “你怎么回来了?”他问我。 “公司没什么事,所以我就提前下班了。”我撒谎道。 “都快年底了,每年年底公司的事最多了,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呢?我说了你不用担心我我的,我没事。”尚云鹏说。 “公司真的没什么事了,下面还有那么多人嘛,也不是每件事都要我亲自去做的。对了,你吃饭了吗?”我问。 “吃过了。”他淡淡地答。 “吃的什么呀?”我表示怀疑。 “我自己煮的面。”他说。 我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厨房里很干净,根本就没有煮过任何东西的痕迹,尚云鹏显然是什么东西也没吃过。 我把冰箱里的东西翻出来,做了几个小菜。 “我也没有吃饭,一直饿着呢,你如果不吃,我也不吃。”我说。 “你快些吃吧,我不饿,我真的吃过东西了。”尚云鹏说。 “我不管,反正你不吃我也不吃,你吃一口我就吃一口。”我坚持说。 “你干嘛这样,你知道我吃不下的。”尚云鹏说。 “吃不下那也得吃呀,不吃饭哪能行,反正你不吃我也不吃,你什么时候吃我就什么时候吃,不吃就大家都不要吃了。”我说。 他叹了口气,走到饭桌前,端起碗狠狠地刨了两口,“那就吃吧。” 见他真的吃了,我这才放心下来。 “云鹏,你是不是想着要回文国报仇?”我问。 “这是隽哥让你来问的吗?他什么意见?”尚云鹏说。 “他是你的好兄弟,你要报仇,他当然会追随了,但这件事我不同意,我们自己也在文国呆过,我们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你如果去了文国,那肯定是回不来了。”我说。 “这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傻跑到文国去,我爸生前说过,害死他们的不是文国的国王,是王室其他的人,我估计要么就是各桑,要么是应纳,爸爸没有明说,就是不想让我去报仇,我如果去了文国死在那里,那我不是更对不起爸和妈。”云鹏说。 没想到他还是如此理智,这让我非常欣慰。 “你能这么冷静我就放心了,不瞒你说,今天隽哥去公司找过我,他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他说希望我能陪你出去旅游,让你心情尽快好起来,他也说了,如果你执意要报仇,他只能支持你,因为他和你是兄弟。”我说。 “我虽然心里难过,但我又不是糊涂蛋,怎么可能自己跑去文国送死,仇当然是要报的,但要一步一步的来,在华夏,肯定有人和那两个亲王联系,他们才知道我们的底线,最后才会有借口把我弄到日本去,又趋这段时间加紧布局,最后让展瑞那个白眼狼替代了我爸,要想报仇,肯定要先把华夏的仇人找出来,再想办法通过他们把各桑和应纳引过来,到时再收拾他们。”尚云鹏说。 “你说的没错,我觉得那两个亲王肯定和万华的某些势力早有勾结,所以才会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才能在关键时刻把展瑞送到了文国继位,所以我们要把文国这边的仇人给找出来,他们也是害死你爸的凶手,而且以后他们还有可能继续危害我们的安全。”我说。 “是啊,所以我们不用去旅游,我会自己把自己调整好,我会好好利用我爸妈用生命换来的这一大笔钱,我要用这笔钱做大事业,让二老在地下也为我骄傲,他们在世时我没有好好听他们的话,但他们的遗言我一定会遵守,我会好好地活下去,我要成为家族的骄傲,我要让文国的那些混蛋知道,就算是不在文国做亲王,我的家族一样会尊贵荣耀。”尚云鹏说。 “你能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那你准备如何去做?”我问。 “我还没有想好,但我肯定会想到好的办法去查出那些人。这件事我会先从周宣查起,他和展瑞有勾结,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尚云鹏说。 “周宣一直恨你和隽哥,他帮着展瑞对付你们那是肯定的,但周宣毕竟是招商局长,是公职人员,所以我们还是得小心一些为好。不能随便动他。”我说。 “那是当然,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会小心谋划的,隽哥也不会让我乱来的,我会和他仔细商量着办。”尚云鹏说。 尚云鹏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 时间又过了一周。 这段时间尚云鹏倒也没什么动静,他什么也不做,有时候会开车到陵园里去看看,然后又回来,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书房一个人静静看书,他还没有完全从失去亲人的悲伤中走出来,但也没有彻底地沉沦下去,他努力淡化悲伤,让自己坚强。 我每天上班,然后像打仗一样的把重要的事情处理完,中午回去陪他一起吃饭,他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然后就我们俩坐在一起吃,我们俩过的生活,就像一对普通工薪阶层那样简单,要是只看我们平时的三餐,肯定没人相信坐我在身边的尚云鹏有几百亿资产,是绝对的富豪。 我和他谁也没有提那些巨额的资产,我知道他不会轻易去用,因为我们本来也不缺钱花,在我眼里,他和之前的尚云鹏一点区别都没有,我们会一起去买菜,然后一起做饭,我很满足于这样的生活。 但平静很快被打破,因为美濠集团出事了。 一个记者在美濠内部员工的帮助下潜入了美濠和日本东力公司合办的生物技术研究所,最后这个记者在写了一篇报道,称该生物研究中心虽然表面上在研究生物技术,但其实是在制造毒品,该研究中心的一些废弃物中,发现了大量制造硬性毒品的所必须的化学物品。 这条新闻先是在网上传播,很快就被其他的媒体所转,一时间美濠制毒的报道传遍了华夏,也登上了外国的主要媒体。 美濠的股票大跌三天,没有企稳的迹象。 凌隽刚刚把美濠的总部迁到万华就发生这样的事,无疑给了他迎头重重的一击,美濠看起来好像又陷入了危机。 凌家有事,尚云鹏当然不会不管,他洗了澡,理了发,和我一起开车来到凌家,今晚凌隽要开家庭会议。 家庭会议照例还是那几个人,凌隽和秋荻姐两口子,我和尚云鹏,另外加雷震海和朱虹。 凌隽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有多凝重,我们到的时候,他还在逗轩儿玩耍。 看凌隽这副姿态,我就知道他心里有数,事情肯定在他的控制之中,他并不着急。 我也真是佩服凌隽,美濠的股票已经大跌三天,大多数的股评人和财经学者都已经开始唱衰美濠,他却像是没事一样,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习惯了不断来袭的风暴,因为所有的事情最后都会过去,而他最后总是能化险为夷,所以他能从容面对眼前的危机。 正文 第145章 成竹在胸 “还是那样,先吃饭,再议事。”凌隽笑着对大家说。 “还是先说事吧,现在都这样了,不把事情说清,谁吃得下啊?”朱虹说。 “还是我妹妹呢,一点都不像我,心理素质太差。”凌隽笑着说。 “凌总,你知不知道其实当你妹妹压力很大的?美濠出了事,我出去和朋友见面人家第一句话就问,你哥哥怎样了?我本来不去想的,被人家这么一问,我就不自觉地担心你了,最无聊的是朝会的一个供货商竟然说要考虑和朝会的续约问题,说是现在美濠出事了,担心朝会以后也会出问题,好像离了哥哥,我朱虹都活不下去似的,真是岂有此理。”朱虹说。 其实朱虹说的我还真是能理解,我们这一群人之间的关联性万华所有的人都清楚,现在美濠有事,就连振威的员工也在担忧。 “人家不信你哥哥,你还不信呐?我凌隽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我就算是去杀人放火也不会碰毒!美濠有那么多赚钱的项目,我去碰毒?我脑子进水了吗?还是齐秋荻脑子进水了?” “你别扯上我啊,那是你的公司有问题,不关我的事,你才脑子进水呢!美濠出了事,朝会和振威都受牵连,也真是够了,你们美濠每年赚那么多银子,也没资助我们振威一点,一有风吹草动,我们都跟着受累。”秋荻姐说。 凌隽笑了起来,“真的么?你们好像都比我压力还大?” “那不是!你倒好,美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闷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见记者,一点也不给解释一下,弄得我们这群人压力山大!我今天被记者堵在朝会门口,好不容易才脱身的,哥哥啊,麻烦你出面澄清一下行不行啊?你凌大少这样这样闭门不出也不是办法!”朱虹接着吐槽。 “这倒真是奇了啊,我的公司出事,我倒没什么压力,你们这一群人好像压力都大得不得了,濛濛说说,你的压力也很大吗?”凌隽看着我。 “倒不是那么大,但也挺大的,现在员工都在议论美濠的事呢,你和秋荻姐是夫妻,在员工心目中,美濠和振威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们不了解情况,有些猜疑倒也是情理之中。”我说。 “人家濛濛这是说得客气了,现在和美濠有关的人都在紧张,只有你凌少稳坐钓鱼台,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美濠的股票连续大跌三天了,你为什么不出手救市?甚至都不澄清一下?”朱虹说。 “现在美濠和东力合作的项目出了问题,这是事实,我澄清什么?人家都有证据证明那个生物研究所有涉毒的可能,我要是马上站出来否定,那到时要是警方真的拿出证据来,那怎么办?我不是更没办法向广大投资者交待了?”凌隽说。 “那你就闷在家里一声不吭,这样逃避有用吗?”秋荻姐说。 “齐小姐,你和我凌隽也是多年夫妻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会逃避的人吗?”凌隽说。 “那我问你准备怎么做你又不说,我哪里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据我观察,自从出事以来,你是闷在家里什么也没做吧?不但不急,好像还挺自在?”秋荻姐也跟着骂。 秋荻姐和朱虹轮番上阵抨击凌隽,倒也热闹得很,本来沉重的气氛,竟然变得有些搞笑起来。 “好,我认错行了吧?我没有及时和你们沟通,只是我以为你们都想明白了而已,没想到你们却是一点也没有明白,所以我才让你们来看会啊。”凌隽说。 “你只要直接说,你准备如何面对这场危机?”朱虹说。 “危机?哪来的危机?我没看到危机啊?美濠的股票跌了嘛,我知道啊,可是股票有涨有跌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们要求美濠的股票一直涨?有这种可能嘛,不管任何是经济还是股票,都会有衰退的周期,不可能一直坚挺的,诸位都是商界人士,不可能连这个都不懂吧?难道还需要我给你们科普?”凌隽笑着说。 “你少来这套,我们当然知道经济有周期,可是这次美濠的股价大跌是人为制造的,而且连跌三天了,难道你就什么也不做,看着让它继续大跌下去?”秋荻姐说。 “股票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就跌了,任何的一次下跌都是有诱因的,但并不是说美濠的股票下跌就全部是因为这件事,美濠的股票涨了很长的时间了,很多炒家都赚到钱了,现在不利消息一出来,他们套现走人,那自然就会连跌了,但跌幅并不是很大,虽然是大跌,但还没有跌到让人害怕的程度,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凌隽一脸的轻松。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反而是我们自己杞人忧天了?这也太可笑了吧?现在所有财经杂志都在讨论美濠危机,你倒说没什么事?你这是安慰我们呢,还是安慰你自己?”朱虹说。 “我谁也没有安慰啊,我就是说的实话而已,你们爱信不信。”凌隽自己夹了一口菜,吃得津津有味。 “你们看这人!我们都急成这样了,他会无所谓,自己闭门不出,让我们去面对记者,他现在还说风凉话,这都什么人呀?”秋荻姐说。 凌隽笑得更开心了,“真没什么大事!你们别急嘛,这个项目当初是展瑞和日本的东力公司谈成的,我当时就说过,这个项目可能有问题,难道你们忘了?这话我可是说过的啊,你们要是忘了,那真是怪不得我了。”凌隽说。 “这话隽哥确实说过,我还记得,他还说了,不许我们自己人接触那个项目,隽哥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我作证。 “还是濛濛厚道,说了实在话,哪像你们这些人,说话一点也不走心,全部都针对我来,一点了不厚道。”凌隽得意地说。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你到底在想什么?”秋荻姐质问道。 “当初展瑞和东力谈成合作,我想到可能会有问题,但我没想到竟然会涉毒,其实这手段并不高明,当初他们让朱虹收购华彩,是为了售毒,没想到东力和美濠合作竟然是为了制毒,亏他们想得出来!幸亏当初我有准备,不然真是让他们坑苦了。”凌隽说。 原来他有准备,难怪他看起来不慌不忙。 “你有什么准备?你现在是美濠集团主席,这件事难道能和你撇清关系?”齐秋荻说。 “当初展瑞和东力谈合作的时候,我是被他们罢免了的,所以我不用承担责任,而且那个项目我一直没有过问,就算是警方追责,我最多就是监督不力的责任,在媒体上道个歉就行了,所以这件事对我的伤害有限。”凌隽说。 “对你的伤害虽然有限,但对美濠的伤害很大啊,美濠这样的大财团,最怕有这样的负面新闻了,你却不赶紧出招拯救,倒好像置身事外看热闹一样。”秋荻姐说。 “老婆你这是要冤死我么?我哪有置身以事外了?这两天不面对媒体,主要是因为这件事警方还没有结论,我现在不能随便出面,我如果说没有事,那到时如果警方的结论说真的制毒了,那我如何解释?如果我出面道歉了,到时警方说其实没事,那我不是自己莫名妙地抽了自己一大嘴巴?所以我要静观事态的发展,以不变应对变化,这才是上上策。”凌隽说。 “可是美濠都跌成这样了,你一点也不管那也说不过去啊,你总得做些什么吧?”秋荻姐说。 “我估计现在警方的结论就快要出来了,如果生物公司真的制毒了,那我肯定会被警方约谈,我会把所有情况交待清楚,我虽然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但那不是主要责任,美濠全球有几十个子公司,不可能每一个子公司出的问题都要主席来承担责任吧?那个项目我从来没有过问,所以再怎么也扯不上我。如果真是警方非要为难,那就让我的律师和他们谈,我的律师,当然就是濛濛啦,不过请骆律师务必收费便宜一些才行。”凌隽说。 “你那么有钱,我不宰你宰谁?”我笑着说。 “然后呢?”秋荻姐问。 “如果警方不过多纠缠,那我们就要配合警方好好办案,让他把相关的人员彻底追查清楚,包括那些接触过这个项目的董事。”凌隽眼里闪过一丝冷酷。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要让那些当初反他的董事接触这个项目,给他们挖这个坑,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推他们一把,也许这个时候就是推一把的时候了。 “你是要趋这次机会把那些老家伙赶出去?”秋荻姐说。 “别说赶出去那么难听,是他们自己不自重,我对他们那么好,但在关键时刻,他们却在背后捅我一刀,他们在背后捅我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可以给他们两次机会,但我绝不会给他们第三次机会,他们要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凌隽说。 “可是如果他们和这个项目没有接触那怎么办?”秋荻姐说。 正文 第146章 责任 “肯定有接触,展瑞只是一个小角色,能和东力谈成这样的项目,当然有美濠的高层在背后支持,那些董事肯定或多或少收了东力公司一些好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些证据,然后向警方举报,说我们公司的高层勾结东力公司背着我谈成这些项目,他们都是同伙,就算是证据不足警方不予起诉,我也可以以此为理由把他们踢走。”凌隽说。 我又看到了他脸上的那种狠,那是一种隐藏许久的杀机。 “可是他们都是董事,如果要踢他们走,那得买下他们的股份才行,不然他们还是有权留在公司。”秋荻姐说。 “美濠的董事已经很久没有换了,正好换一些新的血液,我会找到人买他们的股份,我要削弱他们的影响力,妨止他们像凌锐和凌丰那样联合起来对付我,美濠把总部搬到了万华,总得有些新气象才行。”凌隽说。 “就算是你有这些计划,那我也应该尽快阻止股票继续下跌啊。”朱虹说。 “我说过了,美濠的股票已经涨了一段时间了,肯定会下跌一段时间,但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你不用担心,股价稍微下跌一些,更方便我说服投资界的朋友来买进那些董事所持的股份,如果股价维持在太高的水平,他们反而觉得太贵了。”凌隽说。 “这家东力公司当初我到日本去调查过,没发现什么问题啊,没想到这么大的公司,竟然有沾毒的嫌疑,真是太让人震惊了。”秋荻姐说。 “他们要是能让你随便就查出什么,那早就让国际刑警把他们给端了,你查不出什么那是正常的,他们隐藏得很深,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人查出来的。”凌隽说。 “那你说现在的状况是他们有意要害我们呢,还是他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秋荻姐说。 “我认为东力就是干这个的,只是以其他项目为幌子来暗地里制毒,我看了一下,他们在很多地方的公司都是和当地知名的大企业合作,这样就很好地掩护了自己,而且他们也不是所有的分公司都制毒,有些分公司做的是合法生意,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一但他们被发现有制毒行为,他们可以把责任推给合作方,不会连累到他们自己的公司总部,这样他们最多就是损失了一家分公司而已,在合适的时候他们再开第二家就行了,他们不是上市公司,他们不用担心股价崩盘,财务也不用向外界公开,而且我觉得他们有保护伞,这就是他们这些年一直存活得很好的原因。”凌隽说。 “那这一次他们是不是也要责任推给我们?”朱虹说。 “应该会,他们既然是干这一行的,那肯定有一套完整的应对机制,他们既然敢公然制毒,那他们肯定有金蝉脱壳的本事,不然他们不敢这样做。”凌隽说。 “所以美濠必然会受到牵连?”秋荻姐问。 “是的,但是牵连不到我,会有一部份责任人被追究责任,我希望那些人就是我想要踢出局的人,正好借这件事除掉一些毒疮。虽然代价有些大,但要想动大手术,总是要付出些牺牲的。”凌隽说。 “让展瑞回来顶罪吧。”旁边的尚云鹏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句。 今天的会他一句话也没说,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不太可能吧?如果展瑞现在还在万华,那还可以做到,但现在他已经是万华的亲王了,华夏的警察也不可能跑到文国去抓人,到了文国,他们就没有执法权了。”凌隽说。 “我爸好心将展瑞养大,怎么说也是对他有恩,但他却勾结别人害我爸,这样的人渣不让他付出代价,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他只是傀儡而已,如果我们把那个项目是他负责的具体证据公布出来,让万华警方向文国施压,希望展瑞回来配合调查,那文国肯定会逼着展瑞回来配合调查,难道王室容许他们的亲王是个毒贩吗?更何况他本身不是真正的亲王,只是一个傀儡,傀儡就是关键时候用来顶罪的,现在就是关键时候,所以他们会放弃展瑞。”尚云鹏说。 尚云鹏终于又恢复到了那种冷静犀利的状态了,分析得很有条理。 “这样说倒也有道理,但是警方不会听我们的吧?”凌隽说。 “我们自己先向媒体爆料,抖出展瑞就是那个项目的负责人的事情,他虽然换了名字,但他人还在那里,先让世界各大媒体都知道这件事,让文国和万华的警方都感到巨大压力,他们自然就会要求把展瑞送回万华,只要把他给逼回来,一切都好说了。”尚云鹏说。 “这好像不行,从法律上来说,展瑞现在是文国人,就算是他犯了法,那也应该是接受文国的审判,没有把展瑞送回来的道理。”我说。 “我已经说过了,展瑞只是傀儡,他未必就已经加入了文国的国籍,他只是一个被用来夺走我爸亲王权力的一个幌子,现在只要给文国施压,他们肯定会放弃展瑞,展瑞犯罪的地点是在华夏,按照引渡条约,当然是要送回来受审的,我们不妨一试,据我对文国王室的了解,他们应该会放弃展瑞,我要为我爸妈报仇,因为展瑞知道我的仇人是谁。”尚云鹏冷冷地说。 “我觉得云鹏说得有道理,至少我们可以一试。如果不成功,那我们再试其他的办法,这个项目是一个定时炸弹,我知道早晚会引爆,现在终于爆了,我们要让这颗炸弹炸到别人,不要炸到我们自己就好。”凌隽说。 “但现在警方也还没有结论生物研究所到底有没有制毒,我们现在不方便对媒体透露吧?”秋荻姐说。 “所以我们得再等等,我估计明天警方就会有结论了,后面的人肯定会想捂住这事,但我们就偏要揭露这事,这看起来像是向自己剜一刀,但没关系,一刀下去,可以将毒疮给挖出来,这没什么不好。”凌隽说。 ***************** 不出所料,第二天警方约谈了凌隽。 凌隽承认了自己作为集团主席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表示愿意接受警方的进一步调查。 在凌隽被约谈的过程中,我和秋荻姐已经在盛世酒店布置了新闻发布会,凌隽从警察局出来,直接乘车去了发布会现场。 这是我们早就安排好的程序,凌隽一但被调查,这件事基本上就已经落实了,如果凌隽再不面对媒体,那各种猜疑将会铺天盖地而来,与其让那些媒体瞎猜,不如索性把话对他们说清楚。 凌隽已经沉寂很多天,是该亮相给个说法了。 凌隽到达发布会现场的时候,还是引起了轰动,凌隽一向受女记者的欢迎,他这样年轻有为的商业巨子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会被很多女性视为梦中情人,这也很正常。 “请大家静一下,凌先生会向大家通报当前的情况。”凌隽的助理对着话筒说。 记者这才安静下来,等着凌隽发言。 “谢谢各位记者朋友对美濠和我个人的关心,我很好,美濠也还好,请大家放心。”凌隽微笑着说。 台下一片安静,等他继续说下去。 “美濠已经成立很多年了,是横跨多个行业的国际性财团,我们有很多赚钱的生意,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涉毒,这一次生物公司的事,是东力公司一手造成的,与美濠无关,当然了,事关案件的事,我说了不算,得警察说了算,但我相信警察会公正办案,会还美濠清白。”凌隽接着说。 顿了顿,又接着说:“当然了,我也已经向警方承认了我有监管不力的过错,该负的责任我会负起来,但有一点大家要明白,美濠和东力谈这个项目的时候,我当时没有在美濠任职,我当时中风了,在接受治疗,而且我被董事会投票罢免了,他们就是那个时期和东力谈成了合作,美濠集团下属几十个分公司,分布于全球多个国家,我也不可能把每个项目都去严格审查一遍,因为我不是超人,我的时间和精力都有限,建研究物这样的小项目我在恢复职位后也没有去关注,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我有责任,但这事主要责任不在于我,我不是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凌先生,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倒也觉得你挺冤的,明明是你不在职的时候谈成的项目,现在却要你来承担这一切后果,但是事情出了,总要有人承担起责任,您认为应该由谁来承担责任?” 这个美女记者看来是凌隽的粉丝了,说话满脸堆笑,而且说话也很配合凌隽的思路。 “其实我也倒也没什么冤枉的,我身在其位,美濠的风吹草动都与我有关,之前我已经说过了,虽然那个项目不是我经手的,但我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至于责任人嘛,这个项目是当时的美濠万华总经理展瑞所负责的,而且是他亲自和东力公司签的合作协议,责任人当然就是他,只是他现在已经去了文国,听说还当了大官,至于到底要不要追究他的责任,或者说能不能追究他的责任,这我说了不算,还得警方说了算。”凌隽说。 正文 第147章 公事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第二天全国的各大媒体都报道了凌隽的新闻发布会,这些媒体倒也真是很配合,在为凌隽喊冤的同时,矛头都直展瑞,甚至已经有媒体公开指了出警方应向国际刑警请求配合,把展瑞逮回国来受审。 美濠公关部门也在各大媒体上发表公开信,向广大投资者公开道歉,但这一次却是以美濠董事会的名誉道歉,显然是把凌隽排除在了责任人之外。 这当然是凌隽的手段,这样一来,他自己的压力就基本上解除了,虽然说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但这种责任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他坦然然认错并积极配合的态度无疑又给他自己加了分,现在媒体已经一边倒地支持他。 尚云鹏也开始走出阴霾,虽然没有正式上班,但也会偶尔到公司看看。 他接受了亲王的那笔巨额资产的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甚至连凌隽和齐秋荻他也没有说,他其实已经悄然变成了富豪,只有我知道。 虽然他没有说,但我知道那些钱他是要用来做大事,至于做什么大事,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想好。 看着他状态逐渐恢复,就是我最开心的事了,说起来还得感激这次事件,就是因为有了这件事,让他看到了可以复仇的希望,让他提前走出了阴霾。 事情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警方对外发布了消息,已经通过相关渠道向文国提出协助查展瑞一事,而且最好的消息是,展瑞竟然还是华夏国籍,这样一来,华夏警方就有权要求文国将展瑞引渡回国了。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尚云鹏的时候,他倒是没表现出太多惊喜,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拜托给点情绪反应好吧?你这样表现太过冷淡,难道这个消息不值得高兴吗?”我问。 “是值得高兴,可是这消息在我的预料之中啊,展瑞到文国没有多久,哪能那么快就变更国籍了?而且王室的人也不准备真的让他做亲王,更不会马上就把很多事都给他办妥,他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所以我一直都认为他肯定会被文国王室所抛弃。”尚云鹏说。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表示不服。 “把握那倒是谈不上,但我很有信心,你要这样想,我爸一直把文国王室的资产管理得很好,在他的经营之下,王室的资产甚至翻了几倍,但他们还是不满意我爸,那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爸是华夏去的呗,展瑞是我爸的养子,他们连我爸都不想要,那他们要展瑞那样的一个人干嘛?所以展瑞只是他们临时过渡的人选而已,他们并不会真正地把王室资产的经营交给展瑞,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会把展瑞给除掉,就像他们除掉我爸一样,现在这正是好时机,他们肯定会放弃展瑞,这也是展瑞活该自找的。”尚云鹏说。 尚云鹏分析得非常的有道理,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展瑞最后真的只有被抛弃的一条路了。 “这么说来,那展瑞很快就会被遣送回来了?”我说。 “肯定没那么快,展瑞现在可是文国的亲王,文国是很要面子的,他们不会把他们的亲王送到华夏来受审。”尚云鹏说。 “这我就听不懂了,你刚才不是说展瑞一定会被送到华夏来吗,现在你又说他们不会把他们的亲王送到华夏来受审,那这又是怎么说?” “我的意思就是说,他们如果真的把展瑞送回来,那肯定不是送回来一个亲王,而是一个平民,这样文国王室的面子不就保住了?”尚云鹏说。 “我想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他们会把展瑞送回来,但在把展瑞送回来之前,他们会先罢免了展瑞的亲王之位,然后送回来的展瑞就是一个平民,这样也不会让文国的王室蒙羞了。”我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文国很小,而且是君主说了算,君主只要说服王室的其他成员,一致同意罢免展瑞就行了,展瑞才入文国不久,本来根基就不牢固,不像我爸一样在文国有影响力,所以他们才放心地把展瑞扶上去,因为他们随时也可以把展瑞拿下来。”尚云鹏说。 “这么说来,他们很快就会动手罢免展瑞了?”我说。 “很快,说不定他们已经开始在做了,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就等着展瑞被送回国吧。”尚云鹏说。 “那他会不会被判死刑?”我问。 “应该不会,我觉得他不但不会被判死刑,而且有可能都不用做牢。但是警方会饶过他,我却不会饶过他,因为就是因为他间接害死了我的父母。”尚云鹏说。 “你的意思是说,展瑞背后的人会把他保护起来,不让他去做牢?”我说。 “两种可能,如果展瑞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的话,那他们会让展瑞没事,如果展瑞对他们来说不是那么重要,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些人会杀了他灭口,你可不许同情他啊,他那是咎由自取!他害得我父母双亡,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尚云鹏说。 “我也没有说要同情他,他本来人品就不好,不管他得到什么样的下场都是活该。”我赶紧说。 “你这样想那就对了,现在咱们什么也不用做,就等消息就行了。”尚云鹏说。 ******************** 时间又过了一周,文国王室的官网上登出消息,展瑞果然被罢免掉亲王之位,但文国也没有说是配合华夏警方,只是说要把展瑞驱逐出境,遣送回华夏。 有时报应很慢,要几十年才能报,甚至更久时间。但有时却又很快,很短的时间内就会报应了,展瑞的报应就非常的快,一个月不到,他又再次从云端落地,打回原型。 王室并没有公布具体的时间,但估计也就是这两天,展瑞就会被送回万华了。 展瑞只要一入境,警方就可以带他去警局配合调查,当然,现在他只是配合调查的知情人,还不是嫌疑人。 又过了两天,展瑞入境,在机场直接被警方请到了警局。 但他什么也不说,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和生物研究所制毒一案有关,在关押二十四小时以后,警方暂时将他放了。但是限制了他出境,甚至不许他离开万华。 这些消息都是朱虹打听来的,她打听来的消息,准确性一向很高。 展瑞倒也像是没事一样,住进了他以前在万华的一处高档公寓。 对于展瑞的事,我不想过问太多,因为尚云鹏不喜欢我过问。我就索性一点也不去问那件事。 但没想到展瑞脸皮很厚,他竟然打了我的电话,主动约我见面。 我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拒绝他,这事我作不了主,我得问尚云鹏的意见。 来到尚云鹏的办公室,他又在玩游戏,还好,他都有心情玩游戏了,说明他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 “展瑞打电话给我了。”我说。 “哦。”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继续玩他的游戏。 “他说要和我见面。”我说。 “那你想和他见面吗?”尚云鹏问。 “我不想。”我如实回答。 “不想见那就不见呗。”尚云鹏说。 “我以为你有话要问他,所以我才要问你要不要答应他。”我说。 “不用,我让秦浩在他住处守着呢,他一出来,秦浩就会带他来见我。”尚云鹏说。 “你要绑了他?你想怎么处置他?你可不要杀他,你为了他背上命案不值得。”我说。 “这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这一次是隽哥要见他,我和他的帐,以后再算,反正他也跑不了,我更不会去杀人。你不会是在关心他吧?”尚云鹏说。 “你说这样的话有意思么?我关心他干嘛?”我生气地说。 “我随便说说,逗你玩呢,不经逗,真没意思。”尚云鹏说。 “以后拜托你别开这么无聊的玩笑!我很讨厌这样的玩笑。”我没好气地说。 “知道了,以后不开就是了。” 这时尚云鹏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浩子?” 浩子就是秦浩了,看来秦浩已经把事情搞定了。 果然,尚云鹏接完电话,开始拿起外套穿上,见我愣在原地,看了我两眼:“愣着干什么?要一起去吗?” “去哪?”我明知故问。 “见展瑞呗,隽哥也在,你可以一起去,这次是公事,你放心吧。”尚云鹏说。 “我不去。”我说。 “为什么?”尚云鹏问。 “我不想去。”我说。 “你不想去我却非要你和我一起去,我都说了是公事,一起去了解一下也好,免得我回来后还要向你重新汇报一遍,那得多麻烦,走吧。”尚云鹏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我不去,免得你又说些混帐话气我。”我说。 “我不说就是了,再说了,我好像也没说过什么混帐话吧?走了。”尚云鹏一把拽住我就往外面走。 其实我心里也想知道凌隽到底找展瑞干什么,也就跟着他走了。 正文 第148章 你不是我的对手 尚云鹏开车将我带到了万华体育场旁边的羽毛球馆,羽毛球馆里没有人,只有秦浩和几个手下守着一个穿西服的人,那个人正是展瑞。 他的长发早就不见了,身上的贵气也早就荡然无存,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丁点过去的影子。 看到他,我还是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些往事,对他这个人我已经没有感觉,但那些往事,还是会在不经意见浮现在眼前。 记忆毕竟不是垃圾,不是想扔就能扔得掉的。 “你们让凌隽来见我,不然我什么也不会说,而且你们一但放我从这里出去,我就会告你们绑架我。”展瑞正在对秦浩咆哮。 “要不是鹏哥吩咐过别打你,那我早就揍你丫的了!你他妈还跟我嚣张!真是不知死活。”秦浩骂道。 “尚云鹏让你们不要打我?他倒挺识时务的嘛,知道不能打我。”展瑞得意地说。 “你错了。”尚云鹏走了过去。 “哟,尚云鹏来了,还有我们漂亮的骆律师,不对,是骆总裁才对,我本来就想见你,没想到你还真是来了,看到你真高兴。”展瑞说。 “别对我女朋友说些轻薄的话,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展瑞他们打你吗?”尚云鹏说。 “为什么?因为念及我们是兄弟?”展瑞说。 “不是,你这样的人渣,哪配当我尚云鹏的兄弟,我不让他们打你,是因为担心他们手下没个轻重,把你打死了,那就没意思了,我要亲自打你。” 尚云鹏说完,一耳光向展瑞煽去。 他也就是只用耳光,如果用拳头,估计展瑞已经倒下了。 “尚云鹏你……” 展瑞的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耳光。 尚云鹏一阵劈头盖脸的打,让展瑞很是狼狈,别说还手之力,就连招架之功也没有。尚云鹏显然没往死里打,那是因为凌隽还要用展瑞。 “好了云鹏,不要打他了。”凌隽来了。 凌隽向走了过来,在球馆的休息位置上坐下。示意展瑞走过去。 “不容易啊,来了这么多大人物,我的面子还真够大的,竟然让你们这么多大人物同时现身,你们到底要找我干什么?” 展瑞挨了打,竟然还好像没事一样,看来他已经习惯挨尚云鹏的耳光了。 “我本来是不想来见你的,不过跟了我一段时间,我还是给你面子,所以我就来了,你仔细说说,当初你和东力谈合作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为了美濠集团?”凌隽说。 “不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要搞这些东西,当时我是总经理,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我也是被人陷害的,希望你能原谅我。”展瑞说。 “原谅你?你害死我爸妈?你认为你可以被原谅吗?”尚云鹏喝道。 凌隽摆了摆手,示意尚云鹏不要急躁。 “那当初你和东力接头,是谁牵的线?”尚云鹏说。 “是周宣。”展瑞说。 我们都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爽快,这倒是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 “说说具体情况。”凌隽说。 “很简单,周宣是招商局长,东力公司到万华寻求合作伙伴,然后周宣就推荐了我们,就是这样。”展瑞说。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而且你早就把答案想清楚了,我要想问出真实的情况应该很难,只是你这样供出周宣,你不怕他报复你?”凌隽说。 “我说的是事实,他凭什么报复我?确实是他引的头,但是他也不知道东力公司会涉毒,所以这件事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展瑞说。 “原来如此,你们这是准备抱团取暖,相互关照,到时你们相互为对方证明是清白的就行了,只要口径一致,警方也拿你们没办法。”凌隽说。 “随便你怎么理解都行,但我说的是事实。”展瑞说。 “你还是错估了形势,你别以为我好好地跟你说话,就是不敢动你,展瑞,你是我带出来的,以前外界就说你是我徒弟,所以不管在哪方面,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让美濠参与那个项目的员工都出面作证你是知情的,说你就是东力公司的内鬼,几十名员工作证,警方肯定抓你,我想要让你进去,随时都可以,你应该要明白这个事实。”凌隽说。 展瑞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凌隽接着说:“就算是警方不抓你,我如果私下对付你,那也简单得很,今天你就走不出这球馆,至于把你扔海里还是扔悬崖,那就要看这些兄弟的心情了。” “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别对付我就行,我以前是对不起你,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展瑞说。 “好,今天既然是谈公事,那我们就先把私事放在一边,你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当初之所以和东力谈合作,是美濠几个董事的授意,至于是哪几个董事,你心里清楚,就是反对我,支持你的那几个。”凌隽说。 展瑞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警方曾经约谈过你,当然也给你留了电话,你现在就打,就按我说的讲,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时间一到我就走,我没时间和你闲聊。”凌隽冷冷地说。 “好,我打。但我的手机被你的人给没收收了。”展瑞说。 秦浩把展瑞的手机递给了他,他开始打电话。 “摁下免提,让我也听到,不要玩花样,你以前在美濠玩的那些花样,我只是不想揭穿你,现在你如果再敢玩花样,我就对你不客气。”凌隽说。 展瑞没有办法,只好按凌隽说的做,他其实也不笨,他知道凌隽的意思就是要借他的手向那几个曾经和凌隽作对的董事发难。他和那些人本来也没什么交情,要出卖那些人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所以他照做了。 “很好,你很配合,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背后的人是谁?是谁要把你扶上美濠的高层?你既然是文国王子,那你还介意一个集团公司的职位?”凌隽说。 “这个问题我不能说,不过我可以说一部份,我想爬上美濠高层,是想证明我的能力,如果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那我回文国很难被重用。”展瑞说。 “打死你也不说?”尚云鹏说。 “打死也不说。”展瑞说。 尚云鹏真的就要动手,被凌隽拦住。 “他不说就算了,把他逼急了,他随便编一个人来糊弄我们,他是一个小人,不能随便相信他的话,他背后的人,我肯定能找出来,也只有我自己找出来的,我才会相信。”凌隽说。 凌隽说的非常有理,如果把展瑞逼得急了,他随便说一个大人物的是他的后台,到时到底是该听他的还是不该听他的,反而让人为难。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展瑞说。 “走吧,如果警方让你作笔录,记得按你电话里说的做,你从警局出来后,会有一些记者要采访你,记得把你对警察说的话再对记者也说一遍。”凌隽说。 “那记者是你安排的?你这次是要利用我完成大清洗?”展瑞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做好你该做的事,我就不找你麻烦,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凌隽说。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他只是说展瑞对他做过的事他可以不追究,但他却没有提尚云鹏,今天没有为难展瑞,那是因为展瑞还有些用处,他要利用展瑞把那些和他作对的董事拉下水,把那些人踢出局后,会不会对付展瑞,那又再看心情。 展瑞一直都是一个小角色,把展瑞打下去后并没有多大用处,最重要的是揪出他背后的人,如果展瑞消失了,那很多事情就断了线索,反而麻烦。 “就这样放他走了?”秦浩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先别管他了,先让他把那些事做完再说,辛苦你们了。”凌隽说。 ************* 这一次展瑞做得很好,他完全按照凌隽说的做了,凌隽以前就是他的老大,不管他的处境和身份如何变化,他对凌隽其实还是有敬畏心,这一点从他面对凌隽时眼里的惊慌就可以看得出来。 展瑞把那些脏水泼向那几个董事以后,警方立刻约谈了那几个董事,凌隽趁机召开董事会,提出罢免那几个董事的资格。 现在凌隽是美濠的第一大股东,又是董事局主席,自然说话是有分量的,在没有遇上什么阻力的情况下,轻易就把那几个董事的资格给取消了,接下来的事情,那当然就是要想办法收购他们的股份。 凌隽开始约见几个大基金的经理,希望他们介绍一些财力雄厚的人来收购那些董事手里的股份,但因为资金量需求太大,几天过去,还是没能找到买家。 其实我心里很不理解,尚云鹏手里就有大量的资金,为什么他不买进那些股份?以他的财力,他只要动一小部份资金就可以吃进那些股份了。 但我没有问他,他和凌隽是兄弟,他们兄弟间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不想管得太多,也不方便管得太多。 正文 第149章 美女董事 晚饭时候,没想到尚云鹏主动跟我提起这事。 “隽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收购那些董事的股份吗?”尚云鹏说。 “好像还没有,听说资金量要求很大,而且美濠现在处于涉毒丑闻之中,很多投资人都暂时观望,不敢轻易出手。”我说。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动用那些钱买进美濠的股份?”尚云鹏问。 “这是你和隽哥之间的事,我没有想那么多,你们自己会处理好。”我说。 “你是知道凌锐和和凌丰的事的吧?如果我买进那些股份,以后我也是美濠的股东,我和隽哥是兄弟,那只是这一代,可是下一代呢?谁能保证他们也是兄弟?到时如果我们的下一代分别继承了我们的财产,他们之间来争斗,那怎么办?”尚云鹏说。 他可想得真远,都想到下一代的事了,不过他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我说。 “听起来好像的确是想得太远了,但仔细一想也不远啊,就只是下一代的问题,我和隽哥这一世自然是生死兄弟,永不会背叛,但下一辈就不一定了,当年我家对文国皇室也是恩重如山,可你看看我父母的下场何其悲惨?所以我认为我和隽哥这样的关系,还是不要加入利益因素的好,如果以后我的儿子和轩儿为美濠争得不可开交,那让我和隽哥情何以堪?”尚云鹏说。 “这就是你一直不出手买美濠股份的原因?”我问。 “是啊,就是这个原因,我不想我们两个家庭有利益上的纠葛,最后有一天演变成为争斗,那就没意思了。”尚云鹏说。 “可是现在如果我们出手收了那几个董事的股份,那就是帮了隽哥的大忙,以后在合适的时机再把我们的股份卖给隽哥不就行了?如果以后隽哥知道你手里握有一大笔钱而不帮他,他恐怕也会有想法的。”我说。 “那这样吧,我买下那些董事的股份,然后作为礼物送给你,让你成为美濠继隽哥之后的第二大股东,你看如何?”尚云鹏说。 “我不要,那些钱是亲王留给你的,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买股份放在你自己的名下就行了,不用给我,这礼太大了,收这么大的礼我受不了。”我实话实说。 “不用受不了啊,我的那还不是你的吗,以后咱们是一家人,我的财产也是你的财产,还分你的我的?”尚云鹏皱眉。 “反正我受不了这么大的礼,我坚决不要。”我说。 虽然这样天文数字的财富对我来说那是几辈子也赚不来的,但我面对尚云鹏的馈赠时,我不但没有一点的喜悦,反而是感到格外的惶恐,和凌隽他们打交道有一段时间了,非常清楚豪门光鲜背后的辛酸和无奈,我一但接受了尚云鹏的馈赠,那就意味着我一只脚就迈入了豪门,身价将会以亿为单位计算,这是一件恐怖的事,因为更多的财富,就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风险,这一点我心里非常清楚。 “出手帮隽哥这是你的主意,现在我答应了,你又不同意了,你这是没诚意啊?”尚云鹏竟然有些生气。 “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没诚意,我只是不想接受你的给我股份而已,你可以自己去做美濠的股东,你和凌隽兄弟联手,就可以无敌于万华商界了。”我说。 “我肯定不会去美濠,美濠有隽哥就够了,不用再需要一个尚云鹏,如果我去了美濠,自然要发挥作用,我和隽哥的关系世人皆知,如果我要发挥作用,那美濠的那些主管是听我的还是听隽哥的?那不是形成了一山二虎之势?这样并不利于美濠的发展,你知道以前古代为什么禁止后宫干政吗,就是不想让太多的势力影响朝廷的决策,因为可以影响决策的势力越多,那决策就会越发困难,长期这样下去,就会形成内耗,不利于发展。”尚云鹏说。 听起来倒也有些道理。 尚云鹏又接着说:“如果你持有美濠的股份,那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因为你的影响力和隽哥没法比,你对他的决策根本起不到决定性的影响,你最多只是成为美濠的独立董事,提出些参考是必须的,但影响不到决策。” 其实说了半天,尚云鹏就只是想让我接受他给我的巨额财富,至于其他的种种,感觉都只是他想出来的借口而已。 “好吧,那我答应你。”我说。 既然他一直坚持,那我索性答应他算了,他也是固执的人,这样一直僵持下去最后妥协的肯定也是我。 ****************** 美濠集团总部,凌隽的办公室。 “濛濛来了?有事吗?”凌隽笑着问我。 “我想问一下,你找到接手那几个董事的股份的人了吗?”我问。 凌隽摇头:“还没有,现在美濠还没没有从制毒消息的负面影响中走出来,很多投资人不敢接手,有些愿意接手的,我又不觉得他们的背景太过复杂,不想让他们加入美濠,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接手。” “我来买吧,你让相关部门核算一下,如果买进那些董事手中的股票,大约需要多少钱,我来加入美濠。”我说。 凌隽明显是愣了一下,在他们这伙人中,我一向是最穷的一个,他们都是老板,就我是打工的,现在我忽然说要买进美濠的一些股份,他当然会有些吃惊。 但凌隽就是凌隽,他竟然没有质疑我没有能力收购,只是点头答应:“好,那我让人核算。” “你觉得我能买得起?”我自己反而忍不住说。 “你既然都跟我这样说了,那必然是买得起的,那些董事手中的股份并不多,按今天美濠的股价,应该几十亿就能买完了,我再和他们谈一下,不按市价来交易,应该会更便宜一些,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股东了,欢迎你加入我们。”凌隽笑道。 “那你不问我的钱从哪里来?”我说。 “我又不是商业罪案调查科的,还要查你的财产来源?你说能买得起那就是买得起,只要你能买得起,我就不用管你的钱从哪里来。”凌隽说。 “隽哥你太狡猾了,你肯定知道我的钱从哪里来。”我忍不住说。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吧。”凌隽说。 “说来听听?”我说。 “黄亲王掌管文国资产几十年,肯定看得出文国王室早就有想把他踢出局的动机,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下手,所以黄亲王不会没有准备,前一阵黄亲王和夫人在万华双双去世,必然是为了见云鹏一面所以才来到万华,我就只说到这里了,接下来的就没必要说了,我说的对吧?”凌隽说。 “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好点头。 “那不就得了,云鹏要用你的名誉持股美濠吗?”凌隽说。 “是。”在强大的凌隽面前,我觉得我变傻了许多。这样老狐狸似的男人真的很让人恐怖。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凌隽问。 “说了。”我如实回答。 “可以跟我说吗?”凌隽笑着说。 “不可以。”我说。 “好。”凌隽笑。 “你不是很能猜么,你不妨猜一下,云鹏是你兄弟,你对他应该很了解才对,他的心思难道你还猜不透?”我说。 “他考虑的应该很多,但有一点应该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他不想让我和凌丰他们那样争夺控制权的事发生在他和我之间,虽然我和他不太可能发生这种状况,但他还是希望绝对的避免。他现在才出手买美濠的股份,应该是考虑了许久,不对,应该是你说服了他,所以他才决定出手帮我。”凌隽说。 我只好点头,他都猜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鹏考虑得很远,你代替他入股美濠,这其实也挺好,自从乐乐走后,美濠高层再没有美女了,都说美女是第一生产力,虽然是玩笑话,在有些时候美女确实起的作用很大,如果一个重要的谈判中全是一群大老爷们,很容易陷入僵局,但如果有一个美女那就不一样了,有时美女说一句,顶老爷们说一百句,当然了,我可不是要把你当花瓶来用啊,你是高端人才,这一点毋庸置疑。”凌隽说。 “我这算是哪门子的高端人才,不过我一直都在打工,可从来没有当过股东,我什么也不懂,以后隽哥还得多关照我才行。”我说。 “我现在是美濠董事局主席,我的职责就是要把美濠发展得好,让股东利益最大化,我就是为你们这些股东服务的呢,以后你还得关照我才是。”凌隽笑道。 “隽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真是没做过董事呢,担心自己做不来。”我说。 “董事就是老板,平时公司决策的时候凑凑热闹,每年坐收红利就行了,有什么做不来的,你不但做得来,而且会做得很好。”凌隽说。 凌隽说得轻松,但我当然知道肯定没那么轻松。 正文 第150章 厂长 谢 ( 学会简单 ) 赏酒 几天以后,完成所有股份收购手续,我正式成为美濠的大股东之一。而那些曾经反对凌隽的股东全部被凌隽借研究所事件踢出局。 奇怪的是,警方并没有针对研究所涉毒的事继续追查下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研究所使用了一些类似于制毒用品的化学药物,但并没有真正制毒。 这和之前警方的结论不太吻合,不过案子是他们在办,他们怎么说都可以,既然没有制毒,那当然就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 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灭火的结果,而且是强手腕灭火,影响这么大的案子都能摁下去,那还真是厉害。 不过这倒也好,制毒一事既然被警方否定,美濠的股价开始往上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果然如凌隽所说,一切风波都终会过去,所以没有必要太把每一次的危机当回事,只要小心应付,乐观面对,所有的困难最后都能被战胜。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真正的过去,东力将美濠告上了法庭,称美濠单方面毁约,中止了与东力公司的合作。 双方签有协议,东力的控诉到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奇怪的是,凌隽却并没有让我准备应诉的意思,我也没问,因为我觉得他有可能会用更好的律师。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尚云鹏:“东力起诉美濠的案子,隽哥委托哪个律师去负责?” 尚云鹏一脸的鄙夷,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就只是问问嘛,问问都不行啊?”我有些生气。 “你这是犯职业病了吧?你现在是美濠的股东,还是振威的总裁,你该不会是想自己去办那件案子吧?那是律师的活,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考虑案子的事。”尚云鹏说。 他说得倒也没错,这明显是一个角色转换的问题,我还没有把自己的角色完全地转换过来。 “我不是想自己去接这个案子,只是关心一下嘛,你也说了,我现在是美濠的股东,美濠的事当然都和我有关,我怎么能不管不问呢?”我说。 “这件案子随便找个小律师就行了,不用你出面去办,因为这件案子最后会庭外和解。”尚云鹏说。 “可是如果东力不同意调解呢?”我说。 “会同意的,隽哥会有办法让他们同意调解,隽哥完全没有信心和他们打官司,东力现在要和美濠打官司,不过是为了转移其他人的视线而已,他们另有目的。”尚云鹏说。 “什么目的?”我问。 “我们还在查,东力和美濠合作的研究所出了这类问题,现在警方撤案了,对大家都有好处,他们却不依不饶,这明显说不过去,分明就是有意转移公众的注意力,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尚云鹏说。 “这个东力公司还真是坏,很明显制毒那些事都是他们搞出来的,现在出了事,竟然还要反咬美濠一口,真是可恶。”我说。 “所以和他们这类的人不用打官司,太过麻烦,直接用其他手段搞定就好。”尚云鹏说。 “比如说什么样的手段?”我问。 “我会找东力负责研究所那个项目的人,让他们撤诉不要再搞事,如果他们坚持,那我就让他们在万华没法立足,而且在万华没有哪个律师敢接他们的案子,你说,这样一来,最后是不是要接受调解?”尚云鹏说。 “可是既然制毒的事他们都能摁下来,那这些事他们也应该有能力处理吧?”我说。 “他们是日本公司,他们在万华影响力都是用钱买来的,花钱只能买通上层,但是下层牵涉的人多,他们不可能每一个都去买通,钱当然重要,但对很多人来说,命更重要,那些人吓一吓就行了,很简单。”尚云鹏说 我大概明白尚云鹏说的是什么意思,做这一类的事,他们有自己的手段,而且他们的手段往往还是很有效的。 “好吧,既然你们能搞定,那当然是最好了。”我说。 ************************ 有些事表面上看到的真的不是真相。时间才过了两天,媒体果然就传出东力主动撤诉的消息,报道用了很多的赞美之词,称东力方面考虑到两家公司都是全球型的大公司,既然当初好聚,那就希望能好散,所以双方达成合解,双方的合作就此撤消,并由双方人员共同协商处理善后事宜。 这看起来是大公司之间的风度,但其实背后发生了什么只有内部人士才知道。 这一天我正在振威上班,助理柯雨告诉我说,有个庞先生要见我。 “什么身份?他有没有说?”我问。 “他给了一张名片,还说请您务必帮忙,他说只有你能帮他。”柯雨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名片质地很差,上面印着‘万华饮料厂厂长祖进义’的字样。只要是在万华长大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万华饮料厂,这是万华曾经最好的企业之一,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在万华饮料厂有一份工作的邻居生活都比较好,因为那时万华饮料厂经营得好,福利当然也好,很多人都托关系进厂里工作,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慢慢衰落,今天要不是看到这张名片,我都想不起有这么一个厂了。 来人既然是厂长,也算是号人物,我让柯雨把他给请了进来。 厂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戴副眼镜,穿着一件黑色夹克,看起来有些憔悴。 “你好,骆总,我是祖进义。”他率先伸出了手。 “你好,快请坐。”我说。 祖进义打量了我的办公室,一脸的羡慕,“私企就是好,搞得红红火火的,不像我们半死不活的。” 我笑了笑,“这话说反了吧祖厂长,国企才好呢,银行贷款优先国企,税收政策优先国企,自己盈利能力不行,国家每年还给大量的补贴,我们私企上的税,都用来补贴你们这些没本事的国企了。” 这话虽然说得尖锐,但也是事实,在华夏败家的国企确实比比皆是,每年拿着国家给的补贴发放高福利,年年亏损,年年高薪。 “看来骆小姐对我们国企的人没什么好感,那我今天是找错地方了?”祖进义说。 “那倒不是,这只是针对一些不思进取的人来说,很多国企管理人员也很进取的,只是受制度所限,不能施展而已。”我说。 他听了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用力地点头。 “骆小姐能这样说,我这心里真是感激不尽,国企有国企的难处啊,像你们这些做私企的,自己的公司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们搞国企的,要想在内部进行一些创新和改革,那还得上报领导,领导们只懂政治,哪里懂企业经营,同意不同意他们全凭感觉,很多好的方案和点子都就是因为领导的外行而夭折了,所以很多的国企只能靠拿国家补贴活下去,自己没有造血功能,在你们这些私企人的眼中,那是我们的无能,但其实我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啊。”祖进义苦着脸说。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祖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我问。 “扯远了,把正事都给忘了,万华饮料厂要破产重组了,现在正在寻找新的买家,我希望骆小姐能够出手收购我们厂。”祖进义说。 “为什么?为什么祖先生会希望振威去收购?”我直截了当地问。 “因为我不想让东力公司把饮料厂低价买走!万华饮料厂虽然没落了,但毕竟在万华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现在也还有上千个职工靠厂子吃饭呢,要是让东力把厂子买了,他们肯定不会再办厂了,肯定要做其他的项目了,那这些厂里的工人就会失业了。”祖进义说。 我听明白了,他是想保住厂子,现在相关部门准备让东力收购万会的饮料厂,而且是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他没有办法,只好来找我。 “既然相关部门已经决定把厂子卖给东力了,我们现在如果介入,那是不是会很麻烦?而且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竞争。我为什么要去买一个效益并不好的厂子?”我说。 祖进义的回答却更有意思:“因为振威是尚云鹏的公司,在万华只有尚云鹏和凌隽才不怕官,美濠是财团,恐怕对我们那样的小项目不感兴趣,振威是本土企业,而且正在谋求发展壮大,肯定要并购一些企业才能在短时间内壮大,所以我认为找你和尚先生会更有用。” 这个回答让我对祖进义瞬间刮目相看,他其实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他今天来找我,还真不是乱来的,是有备而来。 “这个理由听起来虽然有些道理,但其实还是有些牵强,振威要壮大是事实,但是可以通过很多的方法来壮大,我们可以收购一些优质企业让我们变得更强,而不是选择万华饮料厂这样根本没有盈利能力的企业,收购了这样的企业,不但不会使我们变强,有可能还会成为我们的包袱。”我说。 正文 第151章 拉他下来 “这是因为骆小姐不了解情况,这一次的收购不仅仅是一个饮料厂,是万华二十几家和我们相同处境的国企打包出售,如果按现在东力给出的价格成交,他们买了以后,转手就可以赚很多钱了!骆小姐难道要看着一家日本公司糟蹋万华国企吗?”祖进义说。 我听了心里一动,“打包出售?把一些不相关的企业打包出售,还有这样的做法?” “这确实是从来没有过的,你也知道,万华的国企中大多数的盈利能力都不好,这一次相关部门痛下决心,准备要把这些企业打包出售,然后再用这些钱建一些更有活力的新国企,表面上听起来这主意不错,但我们内部的人都知道,他们给出的价格那简直就是白菜价,完全就是贱卖给别人,还是卖给一家日本公司。”祖进义说。 “你所说的日本公司,那就是东力公司了?”我问。 “是啊,虽然说是公开招标,但其实哪有竞标的人啊,那些领导把消息封琐了,对内部说没有人参加竞标,但其实根本就没有把招标的消息放出去,真正报名的就只有东力公司,他们的报价极低,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很有可能会以极低的价格成交。”祖进义气愤地说。 其实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样的事情在华夏并不新鲜,很多领导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把国有资产贱卖给私企或个人,然后和购买方分利益,表面上看来一切合理合法,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其中的龌龊。 我想起了凌隽之前说过的话,他说东力和美濠打官司,肯定是想把外界的注意力集中到和美濠的官司上面,然后他们趁机做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动作,照目前祖进义说的来看,那东力确实就是在掩人耳目,他们真正在进行的事,是收购万华打包出售的这十几家企业,企业之间并购本来是很正常的事,这几年来外资并购华夏国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件事却像什么大机密一样被捂得严实,必然是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祖进义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同意,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骆小姐,在万会不畏强权的人不多,尚云鹏和凌隽是大家最为敬佩的,如果你们都不敢出手相帮,那我们真的是找不到人可以帮忙了,十几家国企员虽然近六成都已下岗,但加起来也还是有上万人,如果这些企业被打包出售给东力了,到时东力把这些企业全部停产,那这些工人的就业问题该如何解决?你和尚云鹏都是万会本土的大企业家,你们如果不拯救他们,那谁还能帮到这些工人?” 祖进义说的话并不煽情,他说的是事实,这些工人关系到很多个家庭,什么叫企业的社会责任?这就是企业所要承担的责任。 “你说这件事有周宣参与?他不是招商局长么?怎么管起企业并购的事情来了?”我问。 “这件事就是他主导的,这一次万华国企的打包出售,是几个部门联合起来做出的决定,周宣在这场并购中起主导作用,他在内部的会议上多次强调,不能让振威和美濠的人知道这件事,谁都可以参与,就是凌隽和尚云鹏不能。”祖进义说。 “祖先生不会是在对我用激将法吧?”我说。 “怎么可能,我说的是实话,如果骆小姐不信,你可以去走访其他要出售的企业高层,绝对得到的答复都是这样的,要是我有骗你,你可以让尚云鹏的人对付我,杀我全家我都没意见。 我不禁皱眉:“在你们的心目中,云鹏就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么?动不动还杀人全家?” 祖进义有些不好意思,“尚云鹏在万华是第一江湖大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们这些人从来没有和江湖人接触过,对他们自然有些畏惧,这是正常的,至于说轻易就杀人全家,那应该倒是不会,是我说得夸张了一些。” “好吧,云鹏他也不计较别人怎么看他,这件事你得容我和云鹏商量一下,你也知道,我只是振威的总裁,振威真正的老板是齐秋荻和尚云鹏,还有一个雷震海,这件事得他们点头那才能办得成,你先回去吧,我会再约你见面,你来见过我的事,还请祖先生务必保密。”我说。 祖进义站了起来,“那好吧,我回去等骆小姐的消息,希望骆小姐一定要说服尚云鹏他们收购我们的企业,我们不想把我们的厂子贱卖给日本人,骆小姐是尚先生的女朋友,我相信你一定会说服他的。“ “那可不一定,我们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我们会针对整件事来权衡利弊,然后作出决策,我会再联系你的。”我说。 “好,那我先走了,再见。”祖进义说。 祖进义一走,我打了电话给尚云鹏,他今天没来上班,和雷震海练拳去了,我把事情告诉了他,让他通知凌隽,这件事很大,当然得找凌隽商量一下。 ************************ “这一次一定要把周宣拿下!” 凌隽听完我说的事情,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宣以前不是这样的,没想到现在变成这样,竟然把国有资产贱卖给外国人,真是坏透了。”秋荻姐说。 “是啊,周宣以前可是咱们秋荻的学长,而且好像还有什么懵懂的爱情吧?只是后来没开花也没结果。”凌隽说。 我伸手掩住嘴笑,这事我听秋荻姐说起过,没想到凌隽竟然也会吃醋,还是陈年老醋。 “凌先生这都能吃醋?我说的是实话啊,他以前确实挺好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秋荻姐说。 “我就没见过他好过!从我认识他起,他就一混蛋,我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做过好人?”凌隽说。 “我是说我们还在念书的时候!那时你还不认识他,又怎么知道他是好是坏?现在咱们说事,你不要带个人情绪好不好?”秋荻姐板着脸说。 我和尚云鹏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人家两口子斗嘴,我们当然不方便插嘴,更何况类似的争论,也经常在我和尚云鹏之间发生,凌隽和尚云鹏最奇怪之处在于就是这两人对外都是顶天立地的大男子,但却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吃些小醋,让人觉得想笑。 “好吧,周宣是好人,大大的好人,行了吧?”凌隽没好气地说。 “我没有说他是好人的意思,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们还是议事吧,濛濛说得很清楚了,这一次以周宣为主的官僚们要把万华一些不景气的企业打包卖给东力这家日资企业,现在祖进义想让振威收购他们,现在我们不说谁是好人,也不说谁是坏人,我们要完全站在商人的角度来讨论,这件事我们要不要插手?”秋荻姐说。 “不用讨论,必须插手,你们振威如果不要,那美濠来买,我一定不让周宣如愿,他总是和我作对,我这次要把他从他的官位上拉下来,美濠内部的阻碍我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现在是应该清理一下万华这些潜在的对手了,这个周宣一直恨我入骨,如果等他慢慢做大,那我以后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不如现在就对付他。”凌隽说。 “你这话说得有意思了,什么叫振威不要美濠就来买,现在是人家找我们振威来买,不是让你美濠去买,你之所以还坐在这里,那是因为我们特别允许你参加我们的会议而已,你别把自己角色搞混了。”齐秋荻不客气地说。 “可你的意思不是不想买么?所以我才这样说的啊,齐小姐今天说话很不客气啊,就不能客气一些么。”凌隽说。 “这个我不懂,你们看着办,不过如果很便宜,咱们又能买得起,那索性买了,把生意做大也挺好。”雷震海说。 “我认为其实这件事一点也不复杂,东力会收购这些企业,那肯定是有利可图,不然他买来干嘛?而且这么多家企业打包出售,收购完成后资源一但整合,肯定能在万华形成一个新的集团公司,国企盈利能力虽然不怎么样,但占有土地资源和其他资源却是一点也不少,如果真的让东力加以整合后形成新的集团公司,这个公司将会和某些无良官僚相勾结,最后会对振威第一本土企业的位置形成冲击,甚至有可能取而代之。所以,我们必须要阻止,就这么简单。”凌隽说 说完觉得不够清楚,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是周宣主导,就凭着他这个人,我也要把这件事搅黄了,我要把周宣拉下马。我要让他以后没能力和我们作对,我以前受够了他爹的苦,难道我还要等周宣壮大后再接着受他的苦么?他以前没那么坏我可以忍受,但既然他现在变坏了,那我就要把他拉下来,不让他继续壮大。” 凌隽说得坚决,眼露寒芒,只要凌隽这样说,那这件事基本上就已经定下来了。 正文 第152章 调查 虽然说已经决定了要和东力争夺,但这毕竟是生意,既然是生意,那当然还得站在利益的角度思考问题,毕竟这不是一个慈善项目,那么多家企业一但打包收购,如果真的变成不良资产,那最后真的会拖了振威的后腿,那就失去了收购的意思。 而要想真正核算清楚那些企业的价值,那当然就得拿到相关的材料,包括那些企业的不动产和负债情况等等,现在周宣并不准备让其他企业介入此次的收购,这些资料当然不会对外公布,要得知道这些东西,那还得自己去查才行。 十几家企业,如果一家一家去想办法查,不但难度很大,而且时间也不允许,这事要求在短时间内就要完成,只能是采用非常规手段。 尚云鹏陪着我来到了万华饮料厂。 曾经的在万华风光无限,被称为福利待遇最好的国企现在已经没落得不成样子,很多老久的设备已经被淘汰,因为没能力升级到新一代的设备,那些设备和厂房就只好废弃,只留下可怜的几条生产线继续作业。厂区里处处萧条,一片凄凉景象。 虽然如此,但却不能低估了这个厂的价值,就单从厂区的位置来看,这里仍然属于万会市区之内,当年建厂的时候,城市的发展没有今天这么快,城市一扩再扩,当年本来处于郊区位置的饮料厂,所处的位置被城市扩容之后,变成了绝对的市区,厂区所辖的这一片土地无疑已经比当年升值几十倍了,抛开其他的资产不说,单说这一片土地,那就非常的值钱了。 这恐怕也是东力公司收购这些企业的目的之一,在打包出售的十几家企业里,像万华饮料厂这样座落在市区的不占少数。 厂长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祖进义厂长。 祖厂长并不知道我们要来,他穿着一身工作服,正在对着一个手下训斥,说的是些工作上的事,我们听不太明白。 祖厂长请我们坐下之后,并没有马上和我们聊,而是继续向那位手下交待工作,这也显示了他工作第一的行事风格,这样的厂长,要是领导会用,那应该是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的。 终于等他把工作交待完毕,他这才亲自给我们倒茶。 “终于把两位盼来了,我就知道骆小姐是不会不管我们这上千名员工的死活的,厂里的员工知道这厂要被日本人收购了,都说以后肯定这厂子就不办了,都在消极怠工呢,做饮料的夏季是旺季,现在已经进入淡季了,但在每年春节期间又会有一段小旺季,如果现在就开始怠工,那春节的时候库存太少,又要断货了。”厂长说。 我和尚云鹏点头表示理解,尚云鹏则直接问:“你认识我?” “认识啊,你是尚云鹏嘛,以前的大……” 祖进义说到这里,忽然就不说话了,我猜想他那大字后面肯定不是什么好词,要么是说‘大混混’,要么就是说‘大流氓’,总之不可能会说‘大英雄’。 “那你怕我吗?”尚云鹏问。 “有点怕。”祖进义倒也答得直接。 “为什么?”尚云鹏又问。 “主要还是你们这一类人翻脸很快吧,说打就打,而且下手狠,主要就是畏惧这个。”祖进义说。 “你倒是说得很直接,其实我们这一类人最不可怕,我们有一个基本的原则,那就是朋友不打,弱者不打。只有对我们形成威胁的,我们才会打,你看到街头欺负妇女儿童的,那都不是我们这一类人,那只是小流氓,而我们是大混混,明白两者的区别吗?”尚云鹏说。 我心里暗笑,心想你这番理论,别说厂长不明白了,就算是我也不明白,什么小流氓大混混的,那还不都是出来混?只是混得大混得小而已。 “这个我真不明白,不过我相信尚先生是好人。”厂长笑着说。 “又错,我不是好人!像我们这一类人,最怕人家说我们是好人了,因为好人就得做好事呀,这年月做好事比做坏事难多了,所以我不喜欢当好人,因为我不喜欢做好事,明白吗?”尚云鹏说。 祖进义没有和尚云鹏这样的人打过交道,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节奏。被尚云鹏这么一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行了云鹏,别跟祖厂长开玩笑了,咱们说正事呢。”我赶紧圆场。 “我不太会开玩笑,尚先生气势吓人,长见识了。”祖厂长尴尬地笑笑。 “他就这样,喜欢开玩笑,你别当真。” “我可没有开玩笑,我只是想告诉厂长,我们这一类人不可怕,因为我们恩怨分明,不会因为利益就轻易转变自己的立场,所以要和我们谈事,就应该要言行一致,不要阳逢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是我最唾弃的行为。”尚云鹏板着脸说。 他板着脸的样子,是真的很凶。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先敲警钟,预防祖进义把我们接下来的谈话跟我们的对手说。尚云鹏虽然是个大混混,但却绝对不是一个鲁莽的人,胆大心细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厂长不是这样的人,你就别说了,咱们说正事吧。”我笑着对祖厂长说。 “说正事,大概的情况我那天也对骆小姐说过了,这两天因为各厂的工人听到厂子要卖给日本人的消息,反弹比较厉害,他们都担心东力收购了这些企业之后会直接转手卖掉获利,他们担心自己会失业,东力和相关部门为了防止事态恶化,有意把这件事暂时搁置两天,听说下周将继续进行收购谈判,价格的谈判区间大概也定下来了,是你们想不到的那种便宜。”祖厂长说。 “今天我们也是为这事而来,那天祖厂长和我说过这件事后,我和他商量了一下,正如你所说,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万华人,我们确实有义务为万华做些什么,所以我们有意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但我们对收购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们也是商人,我们得站在商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我的意思是,我想收集这些要出售企业的资料,不知道祖厂长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我直截了当地说。 “饮料厂的相关资料,我肯定是可以给你的,但其他的企业我也不了解啊,就算是了解,那也只是停留在一些表面上的了解,但你想要的肯定不是那些表现上的材料,你要的是净资产和负债以及盈利能力之类的评估材料吧?”祖进义说。 祖进义果然是个合格的厂长,不是那种只是托关系进来的草包官僚。他懂的很多。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要那些东西,如果我能拿到那些东西,那我们就可以作一个评估,然后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来参与收购,如果我们对那些企业一无所知,盲目的参与对我们来说风险太大。”我说。 “我能理解,可是我对那些企业也不了解啊,那些内部资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但饮料厂的实际情况我是可以完全向你们坦白的,绝对没有一点的隐瞒,现在饮料厂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设备落后,而且没有能力购进新的设备,老设备不但效率低,而且经常会导致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有问题,你们也知道,现在国家对食品安全很重视,一但抽查出了问题,那就会被勒令停产,一但停产,货就供应不上,销售部门好不容易开发出来的渠道也会改选其他厂家的产品,这样就造成了恶性循环,效率不好,就没有钱更新设备,设备没法更新,就导致生产有问题,最后又影响效率,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这种恶性循环之中没能走出来。”祖厂长说。 “这我就不理解了,国企不是补贴很多吗?那些贴补的钱都到哪去了?完全可以用来改善设备啊。”我表示质疑。 祖进义苦笑,“你说的是那些超大国企,那些超大国企都是大领导挂职任主要领导,那些大国企影响着城市的GDP,大领导们当然要重点扶持了,而且他们本来就和那些企业之间的关系暧昧,给了补贴他们自己也能捞到一部份,所以补贴就多了,像我们这样的小企业,没什么油水,谁和你暧昧啊?加上我这个人本身也不太懂官场,我只知道好好经营企业,所以公关就做得不是那么好,当然也就没什么补助了。” 我和尚云鹏交流了一下眼神,我们都相信这个祖厂长说的应该是实情。 “那这样吧,我们还是要请你帮一个忙,能不能请你把其他那些家的企业主管的名单和联系方式给我们一下,我们分别拜访他们,主要还是为了增进了解,这样也为收购打下基础。毕竟这也是大生意,我们当然得小心谨慎一些才行。”我说。 “这个没问题,那你们是分开见面还是一起见面,我可以把他们约来的。”祖进义说。 “还是私下先分别见一下吧,十几家企业的代表,肯定有人是偏向东力的,甚至是收了好处的,我们要先私下接触,搞清楚底细,到时信得过的,再大家一起约了聚一下,那些信不过的,当然就要排除在外,不能让他们去向东力报信,到时坏了事。”我说。 “这样也好,那我他们的名单列出来给你。”祖进义高兴地说。 正文 第153章 祥子 我和尚云鹏这三天什么事也没做,就是挨个拜访那些企业高管。 每天拜访三到四个高管,这样的密度还是很高的,既然能做到高管,大多数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国企和官场的关系一向紧密,这些国企的领导们大多数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官僚气息,在市场经济的今天,用官僚的手法去经营企业,结果不言而喻,国企大批衰落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正如我和尚云鹏猜测的那样,这些人中有支持东力和周宣的人,很快就有人把消息传给了周宣,有意思的是,周宣竟然直接打电话给我,约我见面。 我是和周宣见过面的,而且见面很不愉快,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的处境,已经比当初好了不止是十倍,既然他主动约我,我倒也乐意会他一会,看他说些什么。 但是尚云鹏明确表示反对,他说如果要见周宣,那他也要一起去,周宣恨透了他和凌隽那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如果他去,那气氛肯定紧张,绝对谈不出什么好的结果来,于是我拒绝他一同前往。 这一下又触犯了他的牛脾气,他扬言如果不带他一起去,我也休想去,而且他会让人跟着我,一但发现我在哪里和周宣见面,他就会带人杀过去。 虽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但为了预防万一,我还是把此事告诉了凌隽,希望他劝一下尚云鹏。 尚云鹏最后妥协,答应让我单独去和周宣见面。我和周宣单独见面的好处他当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每个人都会有一根筋扭不过来的时候,尚云鹏也不例外。 他反对我自己去见周宣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担心周宣会向上次一样对我出言不逊,其实他大可放心,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周宣要是敢对我出言不敬,那我直接煽他大嘴巴,绝不含糊。 会面地点约在官邸会所,官邸不是某个官员的住所,而是万华最近新开的一家高档会所,因为奢华非常,有取代兰香会所成为万华第一会所的趋势。 “对不起,周局长说了,您需要搜身才能进去?”保安拦住我。 “我是一个弱女子,难道他还担心我带了什么凶器行刺他不成?他这么胆小,还当什么局长?”我不屑地说。 “不仅是不能带凶器,就连手机和任何电子设备都不能带进去,不然他就会取消会面。”保安说。 “我绝不许任何人搜我的身,不见了,告诉他,这么胆小就不要当什么局长了,我鄙视他。”我说完转身就走。 周宣其实也很精了,他知道我今天和他见面必然会谈到一些敏感问题,他是担心我会录音或者带了监听设备,事实上我包里也带了一只录音笔。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他给识破了。 我刚上车,正要准备启动,电话响了,是周宣打来的。 “骆小姐如此小气?还是因为真的心里有鬼,所以怕被搜身?”周宣说。 “笑话,是你要见我,现在却要搜我身,以你为你是谁?凭什么搜我身?不见也罢。”我冷声道。 “我只是不想我说的话被除了你之外的第三人听去而已,这并不是对你的不尊重,而且我不会让男何安搜你的身,我会让女服务员来搜。”周宣说。 “那也不行,你凭什么叫人搜我的身?不见了吧,反正我和你能聊的也不多。”我说。 “如果你觉得那是对你的一种污辱,那这样吧,你也带一个人来搜我的身,这样就公平了,我好歹也是一个局长,让你的人搜我的身,这也可以了吧?我只是想保证我们的对话都不会被带出室外,仅此而已。” 我还没想到周宣竟然会这样妥协,既然他妥协了,那我当然也不能一直倔着,我确实也想知道他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今天已经没有心情了,再说吧。”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周宣发来信息,“那就明天见,还是这个地点,还是这个时间。” 我没有回他,我知道他还会找我。他肯定是知道我们盯上了并购的事,他虽然恨透了凌隽和尚云鹏,但他也非常清楚那两个男人的实力,在万华,最牛的人也不敢轻视凌隽和尚云鹏的组合。 回到公司,我来到尚云鹏的办公室。 “这么快就见完了?他都说了什么?”尚云鹏问。 “没见着,约了在官邸会所见面,他要求要搜身,我没让他搜,直接回来了。”我说。 尚云鹏一听就跳了起来,“还搜身?他以为他是谁?竟然还搜你的身?我他妈……” “又说粗话!这可是在公司。”我及时提醒他。 “我这不都是给急的,周宣这厮算老几?竟然敢搜你的身?”尚云鹏怒道。 “我都说了我没让他搜呢,就像你说的那样,他算老几啊?所以我就回来了,但是他说了,明天让我去见,让我也带一个人去搜他的身,这样大家扯平,他会让一个女的搜我,我觉得这倒也没什么,他既然如此谨慎,那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跟我说,如果我们能录下这些话,那以后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制约他。”我说。 “我还得觉得憋屈,怎么能让人搜身呢,这样太窝囊了。”尚云鹏皱眉说。 “其实真没什么了,他无意羞辱我,他只是怕我带了监听和录音设备,既然我的人也可以搜他,那大家就扯平了,我认为可以接受。”我说。 “你的意思还是想要去见他?”尚云鹏问。 “是的,而且我要把他和我的谈话给录下来。”我说。 “可你都被搜身了,你又怎么可能录下来?”尚云鹏说。 “我可以带一个人去啊,这个人就是关键了。你手下有没有那种手脚很快的人,要非常的快。”我问。 尚云鹏一听笑了,“三秒钟就能把别人的钱包给摸出来的,算不算很快?” “扒手?”我问。 “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虽然我从来没有当过扒手,但我认识的人中还是有很多这一行的高手,虽然他们早就不做了,但基本功肯定还在的,如果你需要手快的人,我可以找他们帮忙。”尚云鹏说。 “他们靠得住吗?”我问。 “靠得住,因为他们都爱惜自己的手,他们都不想失去自己的手。如果他们敢背叛我,那手能不能保得住就很难说了。”尚云鹏说。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好吧,那你给我安排一个信得过的,明天跟我去见周宣。”我说。 “好。”尚云鹏答 “你不问我要干什么?”我问。 “我能猜到,我还没有笨到连这个猜不到的程度。”尚云鹏笑。 “那不好,如果你能想得到,那周宣不是也想得到?”我说。 “他想不到,因为他没有接触过手快的人,他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在一瞬间就能把别人的钱包摸到手里的人,既然能把钱包从别人包里摸出来,那当然也能放进去,而且放进去显然更为简单,具体怎样做你根据实际情况吩咐就是。”尚云鹏说。 “好,我心里大概也已经有了想法了,就看明天是不是能够顺利了。”我说。 “肯定能行,我相信我老婆的聪明,也相信我兄弟的本事,所以我相信你们能成。”尚云鹏笑着说。 “不要脸,谁是你老婆了?”我嗔道。 “这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这是迟早的事,由不得你。”尚云鹏说。 ****************** 尚云鹏给我介绍的‘快手’,竟然就是上次和我在公司聊天的那位保安大哥。 这让我大跌眼镜,公司楼下的保安,竟然曾经当过扒手? “你的手很快?”我问。 他一脸愧色,脸竟然红了,极不自然地说:“有些快。” 我赶紧安慰,“英雄不问出处,云鹏以前也是混混,这没什么。” 他笑了笑,“我其实也洗手多年了,听鹏哥说您要我做事,我昨晚还练了一晚上,还和我老婆吵了架,她说我有好好的工作不做,要重操旧业,我解释了半天她都不信,最后还是鹏哥打了电话,她才信了。” “你们都很信任云鹏?连你老婆都信他的话?”我问。 “当然,鹏哥为了兄弟可以拼命,如果他都不能信,那这世上就没人可以信了,当年我被抓了,那时我老婆正怀孕,家里人嫌我是小偷,没人理我,是鹏哥给我交罚款,最后我老婆生孩子还是他交的钱,鹏哥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当然信他。” 保安大哥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感激。 这让我非常的感动,其实不管是什么阶层的人,大多数都还是重情义的,小偷在世人的眼中那当然是坏人,但很多坏人其实比好人还重义。 “保安大哥如何称呼?”我说。 “骆总别叫我大哥,我受不起,按辈份我应该叫你嫂子才对,只是我比你大很多,担心叫嫂子让你有压力,所以我叫您骆总好了,我叫任祥,他们都叫我祥子。”保安大哥说。 正文 第154章 果然很快 我其实还是很怀疑任祥的手到底有多快,只是尚云鹏推荐他,我也不好怀疑。 “骆总是不是不太相信我的手?”任祥也看出了我的怀疑。 “我当然还是相信你的,云鹏说你很快,那当然就是很快,我一点也不怀疑。”我笑着说。 “那就好,干这一行其实技术含量很高的,不然容易让人剁手。当然了,我早就不干了,现在有很好的工作,过安稳日子最为重要。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以后知道他老爸是一个扒手。”任祥说。 我点头,“我相信,人在一个特定时期为了生存做一些灰暗的事情,有时也是身不由己,过去的事,不必一直当成包袱放在身上。真正放下才能重新开始。” “骆总能这样体谅,真是让我感动,希望以后骆总也不要把我以前的职业说给别人听,同事们会笑话我的。”任祥说。 “这你放心,我不会对人说起。”我说。 我和任祥说话间来到了停车场,我问任祥:“你会开车吧?” “我会,而且技术还不错,我开了好几年的货车。”任祥笑着说。 “那你来开车吧。”我从包里摸车钥匙,但找了半天,却找不到。 但这时车却响了一声,显然是防盗被解除,任祥扬了扬手里的遥控器,“骆总是在找这个吗?” 这一下我惊住了,他几乎没怎么接近我,只是好像出电梯的时候他站在电梯旁边让我先出去,就这么一瞬间,他竟然从我包里把我的车钥匙拿走了! 好吧,果然是快手! “你是在出电梯的那一瞬间拿到手的?”我问。 “是的,对不起,我只是想让骆总相信我有本事帮到你,没有不敬的意思。”任祥说。 我不禁好笑,“不错不错,真是长见识了,人才啊。” “骆总别取笑了,请上车吧。”任祥打开车门,请我上车。 我上车坐下,任祥启动车,向官邸会所而去。 “今天我会去见周宣,这个人一直对凌隽和尚云鹏有恨意,而且还是个官,不是很容易对付,我和他见面,他会让人搜走我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我会安排你也搜他的身,你离开的时候,要把手里的这只微型录音笔放到我的包里,要快,不能让人看出来。”我说。 “我明白了,放东西比取东西容易,我刚才只是开车门的瞬间,就已经把我的手机放到你的包里了,够快吧?”任祥说。 我赶紧拉开手提包看,还真是,我包里多了一个手机! “你真是好厉害,我一点也没发现!”我不禁赞道。 “那是现在好久没有动手了,要是换作以前,那更加快。”任祥笑着说。 “你的技术这么高明,那一般不会让警察发现吧,怎么可能会被抓?”我说。 “警察也很厉害的,骆总知道做贼心虚这说法吧?我们是贼,自然是心虚的,看到警察就会慌乱,有经验的警察不用看其他的,只要看我们的眼神就知道我们心里有鬼,所以还是会被抓,而且这种只是雕虫小技,道上会的人很多,发不了什么大财,被抓的次数多了,警察也把我们认脸熟了,见一次抓一次,没有证据也可以关二十四小时,时间长了就厌倦了这种生活了。”任祥说。 他说的倒也诚恳,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看来当小偷也不容易。 “不过你有这方面的技能不用那真是可惜了,浪费人才了。”我笑着说。 “骆总您就别取笑我了,这算什么技能啊,您和鹏哥真是般配,你们都长得好看,又都心地善良,能和你们成为朋友,那是我们这些兄弟的荣幸。”任祥说。 “能认识你们也是我和云鹏的荣幸,真的。”我笑着说。 一路闲聊,很快来到了官邸会所。 把车停好后,一个女人迎了上来,穿着一身皮草,很是妖娆,这人竟然是我的师妹饶溪。 “师姐,好久不见。”饶溪笑着对我说。 “好久不见,你不是进去了吗?这么快出来了?”我说。 “我又没犯什么大罪,打点一下就出来了。”饶溪说。 “你不会是又跟了周宣吧?不要展瑞了?”我问。 “当初跟他那是以为他有前景,你不会不知道展瑞是有缺陷的吧?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利用他,没想到后来他竟然卖了我,师姐扔了的人,看来还真是不能要。”饶溪说。 “这么说你真的跟了周宣了?是他把你弄出来的?”我问。 “我现在是周局长的朋友,不过我会发展成女朋友的,师姐要相信我的魅力。”饶溪说。 “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别人用不出来的手段,你都还是可以用得出来的,这一点没有人能比得上你。”我嘲讽道。 “我知道师姐是在讽刺我,不过我不介意,师姐自命清高,不也跟了尚云鹏?要不是尚云鹏有钱,你会跟他?”饶溪说。 我只是笑笑,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必要向她解释,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她不是一路人,我说的她未必能理解,就算理解,她也未必相信。 官邸会所的确是装修非常的奢华!相比原来最后的兰香会所,确实是升了至少一个级别,穿过长长的过道,来到了周宣所在的包房,包房非常的大,周宣正在喝茶。 “骆小姐来了?快快请坐。”周宣微笑着向我打招呼。 “还要搜身么?”我问。 “必须要搜,为了不让你反感,我特意安排了饶溪搜你的身,这够可以了吧?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让我们的谈话传出去而已,请体谅一下。” 周宣这一次竟然客气了许多。 “祥子,去搜他。”我示意任祥。 任祥倒也不含糊,走过去就真的搜起身来,周宣很配合,还把手举起来了。 除了手机之外,其他的并没有搜出什么。 饶溪向我走过来:“现在该你了。” 为了大局作想,我也只好让饶溪从我的包里搜出了手机。 “我们的手机都交给我们的手下人保管,这房间里不能有任何的监听设备。”周宣说。 “房间是你订的,我怎么知道这房间里有没有其他的监听设备?”我说。 “这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再说了,你是商界人士,不像我的身份这么敏感,就算是你说了什么敏感的话,也不会影响你当总裁,但我就不一样,如果我说的话不妥,就会影响到我当局长,所以风险在我的这一边,不在你的那一边。”周宣说。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商人确实就不必忌讳那么多,这一点是要比他们政界人士要有优势。 “那好吧,那让他们出去吧。”我说。 “骆总,你的包我帮你保管吗?”任祥伸手过来提了一下我的包。 “不用!我这包已经搜过了,我可以放在身边吧?要不周局长再搜一遍?”我说。 “不用了,搜过就行了。”周局长摆摆手。 他那当然想不到,任祥刚才那一个动作,就已经把录音笔放到我包里了。 “你出去吧。”我对任祥说。 “好,我在外面候着,骆总有什么事就叫我。”任祥说完走出去了。 饶溪还站着不动,周宣白了她一眼,“你也出去。” 饶溪以为自己傍上周宣就上位了,周宣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会让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周宣至今单身,当然是需要女人的,饶溪丰满妩媚,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恐怕只限于那方面而已,饶溪要想当上局长夫人,那恐怕路还很长。 “好了,现在这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了,有话直说吧。”周宣给我倒了一杯茶。 他倒的茶,我自然不敢喝的,不管有没有药我都不敢喝。 “今天是你叫我来的,应该是你有话就说吧,我暂时没什么话要对你说的。”我说。 “你的脾气和秋荻很像啊,在你的身上,我看到秋获当年的影子。”周宣说。 “周宣今天要我来,不是又要和我谈当年的事情吧,我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吧。”我说。 “听说你们准备参加收购万华饮料厂?”周宣说。 “是的。”我直接承认,反正也掩藏不了,不如索性大方承认。 “那是国企,祖进义只有经营管理权,无权处置那些国有资产,收购的事,他说了不算。”周宣说。 “你的的意思,他说了不算,你说了算?”我问。 “就是这样,这一次我是这个工作小组的组长,由我全权处理。”周宣说。 “这工作应该不是招商局的活吧?”我问。 周宣笑了笑,“我有我的办法,这你不用管,我要跟你说的是,你们放弃吧,你们没戏。” “我记得这是周局长第二次跟我说我没戏了,上次哈吉部长来万华访问,我们要见哈吉,你也说我们没戏,但最后和哈吉谈成合作意向的,其实还是我们。”我笑着说。 “那只是一个疏忽,让你们钻了漏子而已,那是一个意外。”周宣说。 “那谁又能保证这一次不会有漏子让我们钻?坦白说你虽然是官,但你远没有能够达到可以一手遮天的境界,你说我们没戏,我其实一点也不信。”我轻蔑地笑。 “你哪来的自信?”周宣也笑。 “如果我们真的没戏,那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找我来了,这说明你心里还是认为我们有可能有戏,所以你才非要见我。”我说。 正文 第155章 那得有多复杂? 周宣笑了笑,有些不自然。 “秋荻的眼光确实不错,她能重用你,你确实有过人之处,至少胆识上就很出众。” 我也笑笑,“周局长就不必夸我了,还是说正事吧,我想知道,东力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准备把那些企业打包贱卖给他们?” “这不是好处不好处的问题,我们都是按规则来办事,他们确实有能力收购那些企业。”周宣说。 “这话你对别人说说也就算了,对我说就没有必要了,那么低的价格,就算是不懂生意的人也能看得出来其中有问题,我都不知道你们的评估小组那些专家是不是瞎了眼还是黑了心,怎么就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把国有资产就这样贱卖,真的一点也不内疚吗?”我说。 “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周宣说。 “那得有多复杂,请指教。”我说。 “这是我们已经和东力谈好的项目,肯定不会轻易改变,你们完全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周宣说。 “我倒想请教周局长,如果我们愿意出更高的价格,那为什么不把那些企业买给我们本土企业?为什么要卖给日本人?我们振威买了那些企业,会用心地整合那些资源,尽量保住那些企业,而不会像他们那样只是为了经济上的利益,我们难道不是更适合接手吗?因为我们更了解华夏的国情,也更了解万华的实际情况。”我说。 周宣倒了一小杯茶,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露出惬意的表情。 “你还是不明白,这是一宗内部交易,现在不是谁出的价格更高的问题,也不是谁更懂得万华实际情况的问题,现在是我们已经决定卖给东力了,而且我也得到相关领导的支持,说白了,那就是该给的钱都给了,该收的人也收了,现在还在商谈,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这样说够清楚了吗?”周宣说。 这倒也不错,都不用我去套他的话,他就直接把这些话自个儿全说出来了,就连‘内部交易’这样的话他都敢说出来,还真是够嚣张。 他认为这里就我和他,他再是说得直接,反正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当着我说什么都无所谓,但他却不知道的是,我包里还有一只录音笔。 “周局长,你收了东力多少钱?能透露一下吗,反正你也不怕我,因为我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我笑着说。 “这还真不是钱的问题,东力是我的合作伙伴,东力会帮着我往上升官,你也知道,这年头要想当官不容易,要想年纪轻轻就当大官更不容易,那得有财力支持才行,没有财力,哪来的关系?没有关系要靠自己慢慢爬上去,那得爬到猴年马月?我和东力是相互合作关系,明白了吗?”周宣说。 “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们帮你上位,然后你为他们谋利,是这意思吗?”我说。 “大概也就是这样吧,当然了,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不是为他们谋利,我只是为他们牵线搭桥而已,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局长,要把这么多的企业打包卖出去,我还做不到,这也都是相关领导同意才能决定的,既然是领导同意,这事你们就翻不了天,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周宣问。 我笑了笑,“周局长说得够明白了,我再笨也能明白,既然你如此有把握了,那你为什么还如此紧张我们介入这件事?还特地约我见面劝我放手?” “因为我不让你给我惹麻烦,这件事马上就要进入尾声了,我不想你跳出来惹事,把这件事闹得大家都知道,我虽然恨凌隽和尚云鹏,但大家毕竟要长期在万华共存,短时间内他们板不倒我,我也扳不倒他们,所以我是想让你给他们带话,让他们识相一些,不要给我添乱,大家暂时还是好好相处,不要给对方添麻烦。”周宣说。 “这话你恐怕是白说了,因为我还是比较了解你说的那两个人的,你要是不说类似威胁的话,那也许我们还会考虑不参与此事,现在你这样说了,那我们反而是非要参与不可了。就算是我们买不到那些企业,我们也不会让东力买到。”我说。 “这简直就是笑话,那些企业都是国有企业,卖还是不卖完全是我们说了算,你们根本无法插手,你们再闹那也是徒劳,不可能改变得了结果,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周宣说。 “那倒未必,你们收了东力的钱,所以要把万华的国有资产贱卖给他们,一点原则和底线都没有,我绝不会让你得逞,不信我们走着瞧。”我说。 “就凭你?你以为你是谁?”周宣冷笑。 我也还他冷笑:“就凭我一个人也许不够,但还有你最恨的凌隽和尚云鹏呢,那两个人加在一起,足够给你制造麻烦了!你嘴上不承认,其实你心里也有数,不然你也不会急着要见我了。” “你太看得起他们了,虽然他们能制造一些麻烦,但最终改变不了什么,这些企业还是会被东力收购,你们就不要徒劳了。”周宣说。 “行,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先告辞了。”我站起来说。 “等等。”周宣又叫住了我。 “周局长还有什么吩咐?”我冷冷地问。 “如果你真的想要万华饮料厂,我可以说服东力那边,把这家厂子让给你们,而且我也保证你们会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成功。”周宣开始妥协。 “周局长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不捣乱,那就把万华饮料厂便宜卖给我们,是这样吗?”我笑道。 “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这就算是咱们和解的一份礼物了,但前提是你们不要捣乱,不要没完没了地给我找事,让我不爽,对大家都没好处。”周宣说。 “看来你还是很忌惮凌隽和尚云鹏嘛,不然你也不会妥协,那这样吧,我们把万华饮料厂让给东力,其他的企业由我们来收购,如何?”我说。 “这怎么可能!万华饮料厂的厂址在市区,现在万华的地价每年都会涨百分之二十以上,你们只要拿到那些厂房和地,那就会赚很多了,相当于是你们白得的,为什么还不满足?”周宣有些怒了。 “既然东力只要饮料厂他们不会同意,那我们又为什么要同意?国企既然要卖出来,那就应该由有诚意救活那些企业的接手方来收购,这样才能保证那些企业以后能够继续生存下去,那些工人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工作,你们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利不管那些工人的死活?”我问。 “你不要跟我谈这些幼稚的问题了,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无趣的事,总之我已经作出让步了,你要是同意,那就皆大欢喜,你要不是同意,那也随便了,总之不管怎样你们都改变不了这件事的结果,你们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周宣说。 “好,那容我们商量一下再说。”我说。 “你要尽快答复我,我的耐心很有限。”周宣说。 我没有应他,直接走出了会所。 任祥在会所外面等着我,看到我出来,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车驶离会所的停车场,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是把录音笔打开放你包里了的,你看看有没有录到?”任祥也很着急。 我在在包里翻了一下,还好,录音笔果然是开着的,我打开听了一遍,周宣的对话都录下来了,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所有内容。 “谢谢你了,今天这件事真亏有你,不然我不可能录到这么重要的录音。”我对任祥说。 “骆总你快别客气了,有了这些录音,是不是就可以把那个姓周的扳倒了?”任祥说。 “这些录音只能给他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但要想扳倒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得需要更重要的证据才行,不过如果外界知道了这些录音,那我们至少能暂时阻止东力收购那些企业了。”我说。 “骆总,后面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任祥突然说。 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心想不会是周宣反应过来了,要派人来抢我的录音笔吧? “那你开快一些,不要让他们跟上,如果他们把我这录音抢走了,那就不好办了。”我说。 “好,那我想办法摆脱它。”任祥说着,猛地加了油,把车速提高了许多。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是一辆奥迪,没有车牌。任祥已经开得很快了,但那车却咬得很紧,怎么也无法摆脱。 这时我电话响了,是尚云鹏打来的。 “云鹏,我录到录音了,但好像有车跟着我。我们怎么也无法摆脱。”我说。 “祥子不是说他车技很好吗?尽是吹牛。”尚云鹏说。 “现在不是说他的车技好不好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你快派人过来帮忙,要是让后面的车给追上了,那就麻烦了。”我说。 “怕什么呀,追上就追上呗,说不定后面的车上坐着一帅哥也不一定呢。”尚云鹏说。 “都这会了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是说认真的,你赶紧派车过来帮忙啊,不然我担心会有麻烦。”我急了。 “你让祥子把车停下,我马上就到。”尚云鹏说。 “停下?你这不扯么?停下人家就扑上来了!”我说。 “没事,靠边停下吧。”尚云鹏说。 “祥子,云鹏说让你把车靠边停下,现在这情况,能停下吗?”我说。 “鹏哥说可以停,那就应该就没问题。” 任祥倒是完全信任尚云鹏,说着还真是把车停下了。 后面的车也紧接着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咧嘴对我笑:“我就说后面的车上是个帅哥吧?你偏不信。” 这人正是尚云鹏,让他给耍了,差点把我吓死,原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 正文 第156章 大便宜 凌府。 凌隽听完我和周宣的通话录音,一脸的兴奋,“好啊,干得漂亮。” “那我们现在就要把这些录音公布吗?”我问。 “这得商量一下,用非正常手段获取的录音或录像是不能作为证据的,更何况这些录音并不足以把周宣给扳倒,所以我认为不必急于公布这录音。”凌隽说。 “人家都谈论合作了,为什么要公布录音。”尚云鹏说。 “云鹏有什么想法?”凌隽听出了尚云鹏的话外之音。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和东力争那些企业的收购权,我们只有先把对方的节奏打乱,这样才能让对方陷入被动,所以我倒认为扳倒周宣现在应该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反而是如何把那些企业收到我们的名下。”尚云鹏说。 “可是现在他只答应给我们一个饮料厂,他摆明是想把饮料厂给我们,然后堵住我们的嘴,我们能答应吗?”我说。 “当然答应了。”凌隽和尚云鹏齐声说。 我有些不理解,这两人是怎么了?忽然变得这么容易打发?一个饮料厂就真的把他们的嘴给堵住了? “我以前混社会的时候,慢慢打出一些名气,一些混得不好的小混混就开始来投靠我了,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两个,那一两个跟着我混得好了,渐渐人就更多了,最后形成了很大的势力。”尚云鹏说。 我想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先把饮料厂给收过来,然后好好重组饮料厂,作出示范给其他那些要出售给东力公司的企业看,这样他们就会提出反对了?”我说。 “大概就是这意思,具体操作细节再商量。”尚云鹏说。 “可是他们就算是反对,那他们说的话也不能起作用,是周宣领导的工作小组决定这些事情。”我说。 “那些厂的工人加起来上万,那可都是力量,如果那些人一齐反对,我相信任谁都会有压力吧?而且官场中也不都是坏人,一但我们收购了饮料厂后做得好,其他的领导看了也会有想法吧?”尚云鹏说。 “这倒也是,那你们的意思就是让我先答应周宣,先把饮料厂买过来再说?”我说。 “对啊,而且要出高价,要高出东力公司很多的高价,要把这消息扩散开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振威买了饮料厂,而且出的是高价。”凌隽说。 “行,那我明天就联系周宣,不对,得等他联系我才行,我要装出勉强同意他的条件,然后由他牵头办相关手续,这样我们就省了许多的事。”我说。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这一次能够把那几十家企业都收购过来,那振威整个集团的个子就翻了近三分之一,规模基本就达到了上市标准了,振威上市的事情,基本上可以提到日程上来了。”凌隽说。 “但上市是一个复杂的工程,我们对这方面明显没有经验,我担心我做不来。”我实话实说。 凌隽点头,“那确实是很专业的事情,如果没有专业的团队,你们自己是做不了的,那其中还有一些明的和暗的规则,上市本身也是存在风险的,因为公司的目标一但确定为上市,公司两三年内的战略战术都将围绕着这一目标进行,一但上市成功,那将会融到大量的资本,但如果上市失败,那会对企业的打击很大,很多企业为了上市盲目地扩大规模,甚至制造假的财报,最后没有成功,便轰然倒塌,所以你们一定要谨慎。” “那我们还得聘请专业团队帮忙才行,我们自己做的,我还是没有把握。”我说。 “其实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你们,这个人熟知所有上市规则和程序,因为她以前在投行工工的经历,虽然年轻,但在这方面比我们所有人都有经验。只是看她愿意不愿意帮忙。”凌隽说。 “是你的朋友吗?”我问。 “也是你的朋友,她就是何乐乐。”凌隽说。 “没错,乐乐对于如何包装公司上市这方面比我们所有人都懂,她还在英国的时候,就在一家投行实习过,后来好像又到那里去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回澳城,虽然她在投行的工作时间不长,但她本身是天才少女,那些东西她学一下就懂了,如果她肯帮忙,那必然会有很大的帮助。”秋荻姐也说。 “但她现在是爱博的总裁,肯定也忙得不可开交,就算是她肯帮忙,估计她也没有时间吧?”我说。 “主要是让她作指导,不是所有事都让她来做,由她出面组建专业团队,然后由她作总顾问指导团队工作,那就行了,只是她现在已经不是美濠的人了,而且上次何长官挑起的事最后是我们胜出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受那件事的影响而不肯帮我们。”秋荻姐说。 “可以试试,她如果愿意帮我们那当然最好,如果她不愿意那也就算了,我还是认为她会帮我们,大家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我说。 “那你跟她说说,如果她能答应那最好,如果她不答应那也不勉强。”秋荻姐说。 “那我打电话给她吧?”我说。 “不行,你得亲自去澳城拜访她,这么大的事,当然得亲自拜访才能显出诚意,我和你一起去。”秋荻姐说。 “我自己去就行了吧?不用你也去的。”我说。 “我好久没有去澳城了,我也想去看看,再说了,我和乐乐也是姐妹,振威也有我的一份,请他帮忙的事,我当然也得亲自去说。”秋荻姐说。 “那等万华这件事完成之后,你们再去吧,你是不是想去看看纤纤?”凌隽问。 秋荻姐点头,“是的,姐姐不是姜尊雄的亲女儿,姜对他也不是很好,这些年也不知道她过得怎样了,我想看看她,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搬到万华来住,这样大家相互有个照应,现在爱博被何长官夺去了,姜家日渐没落,我担心姐姐也过得不幸福。” “那就去看看也好,到时让云鹏陪你们去,也能保护你们,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振威和东力争收购的事,我们先聚中精力把这件事办好吧,一但把这件事办好了,那振威的整体规模就可以提升一个级别了。”凌隽说。 ********************* 果然,第二天周宣又来电,问我考虑得怎样了。 看来他对凌隽和尚云鹏其实还是很忌惮的,他嘴上虽然说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不怕我们出来捣乱,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虚。很害怕我们出来阻碍那件事。 我同意和他见面再谈,他还是继续约在官邸会所。 这一次他没让人搜我的身,也许他认为他已经成功收买我了,我不会再对他形成威胁了。 还是那个房间,他还是在泡那种茶。 “你和尚云鹏商量过了?”周宣问我。 “是的,他也同意你的方案,但这件事得由你来出面协调,我们不想和饮料厂谈判,你直接给我们一个价,我们付钱,厂子给我们,所有的手续和产权要清楚,必须保证以后不会有任何的纠纷。”我说。 周宣笑了笑,有一种胜利者的得意。 “我就知道你们会同意,商人嘛,目的都是为了赚钱,有钱赚你们当然会同意了,你放心,相关的过户和其他手续我都会让相关部门给你们办理,保证以后一点纠纷都没有,可是,我如何相信你们买了饮料厂后就不会出来捣乱?” “那你想我们怎样保证?难道给你写一份保证书吗?你觉得那么幼稚的保证书会有用吗?”我反问。 “所以你们得想办法让我相信你们的诚意才行,保证书就不用了,做点其他什么实事吧。”周宣说。 “你想我们做点什么其他的实事?”我问。 “比如说对外开个发布会,表态支持东力收购其他的企业,只是口头上表态,也不会让你们有什么损失,只是表达一下诚意而已。”周宣说。 他这一招其实很毒,我们如果公开表明支持东力,那外界就认为我们和东力是一伙的,以后我们如果再反对,那就是出尔反尔,没人相信我们了。看似简单的一招,其实是要把我们绑在他们的那一边。 “这不可能。”我明确拒绝。 “为什么?难道得了好处做一点事都不愿意?只是嘴上支持一下而已,又没有让你们拿钱,这都不愿意?”周宣说。 “我们本来也不支持东力,所以我们不会随便表态,东力之前才和美濠打过官司,你也知道我们和美濠的关系,我们现在如果站出来支持东力,那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这个条件我们绝不答应。”我坚持地说。 “你们一点牺牲都不肯付出,就只想着捡大便宜,哪有这么好的事?”周宣很不高兴。 “我们是要真金白银地收购,而且我们收购了以后还会保留原来的厂,我们会把饮料厂做兴旺,保证那些职工不下岗,我们是在尽我们的社会责任,哪里就得了大便宜了?如果你觉得我们必须要表态支持东力,那我们放弃收购。” 说完我站起来要走。 正文 第157章 团结就是力量 周宣见我要走,赶紧也站起来,“你别急啊。” “如果我知道你的条件是这样的,我都不会和你谈,把国有资产贱卖给东力这么无耻的事,还要我们站出来支持,这肯定不可能,我们不明确站出来反对就算不错了,要我们明确表态支持那是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我说。 “那你们总得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吧?”周宣说。 “把饮料厂卖给我们那是你自己说的,并不是我们要求的,如果你觉得不行,那就算了,对我们来说,饮料厂要不要也无所谓。”我说完要走。 “骆小姐,这样可不好,哪能一点都不让步?我这一次算是给足了面子,不想和你们为难,你如果一点让步都没有,那确实没办法谈下去,这样对大家都不好。”周宣说。 “能不能谈下去其实我无所谓,因为那外饮料厂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如果能买那更好,如果没有那我们也不遗憾,是周局长主动要我们买那个厂子,我们并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买。”我说。 “你好像底气很足?”周宣一脸的怀疑。 “那当然,如果周局长言而无信,我们倒不妨走着瞧。”我冷笑。 周宣没有说话,他应该是在考虑我到底在想什么,也或许他已经感觉到我手里有一些把柄,所以才这么底气十足。 “好吧,这一次我就选择相信你一次,你要记得你的承诺,一但买了饮料厂,就不要再出来添乱。”周宣最终还是让步。 这样的让步,说明他其实内心还是不自信,他的影响力还没有到可以完全控制局面的程度,所以他担心在紧要关头我们会给他制造麻烦,所以他要用低价买饮料厂的好处来换取我们的暂时不和他作对。 正如祖进义所说,在万华这一亩三分地上,不畏强权的人不多,在周宣看来,最大的威胁当然还是来自凌隽和尚云鹏,只要搞定这俩人,短时间内基本上就没有人会给他制造大麻烦了。所以他才一让再三,就是希望在东力收购那十几家企业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出什么乱子。 我笑了笑,“那就谢谢周局长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你添乱,我们只是保持沉默,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那就这样,我会安排你和饮料厂的厂长见面,尽快完成收购的相关手续。”周宣说。 “好,谢谢周局长。”我说。 *********************** 和周宣谈完之后,我就来到了万华饮料厂。 祖进义听说周宣已经答应我们买进万华饮料厂,一下就高兴起来了。 “收购完了以后,你们还会保留这个厂子吧?不会很快就卖出去吧?”祖进义说。 “那当然,我们会投资引入新的设备,并且扩大生产,不但现在的工人一个都不会下岗,而且还会增加新的岗位,让以前那些下岗的人也回来上班。”我说。 “那太好了呀,我马上召集工人开会,你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这两天他们一直都在消极怠工,如果他们知道这个厂不会倒闭,那他们的工作热情也就上来了。”祖厂长说。 “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收购呢,现在就说出去不好吧?”我说。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你以后就是我们的老板,现在只是差手续而已,如果这些工人都认可了由你们来收购饮料厂,以后如果周宣改变主意,那这些工人也不同意,我觉得你及早的亮个相也好。”祖进义说。 我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当然是巴不得这件事尽快地敲定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地重振饮料厂了。 “那好吧,我试试,看能不能起到安抚工人的作用。”我说。 厂里没有足够大的会议室容纳得下这上千名员工,我只好站在厂区的花台上拿着祖厂长给我找来的扩音器对着工人讲话。 天很冷,那些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职工们听说要开大会,以为是要宣布这厂子停产了,情绪都很激动,有些男职工开始骂娘,有些年纪大一些的女职工则是在流眼泪,这些没学历没背景的职工,一直以来全靠厂里发的工资生活,如果一但失去这份工作,她们要想很快重新找到工作很难。 “大家都不要吵了,这是我们的新老板骆濛小姐,她的振威集团将会全资收购我们厂,现在请她给我们大家讲话。”祖厂长扯开大嗓门吼道。 “让她滚出去,我们不要她收购,我们要生活,我们不解散!” “这些有钱人就知道欺负我们穷人,不管我们的死活,诅咒她断子绝孙!” 台下的工人不知道情况,她们以为我就是要收购她们的厂,然后把她们解散,各种恶毒的语言都向我招呼过来,骂得非常的难听。 台下闹哄哄的一片,我根本没办法讲话。 我索性不说话,听她们闹,闹够了以后我再说好了。 那些工人见我不说话,反而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骂声也慢慢地少了。 “大家骂够了没有?如果骂够了,那我来说两句,如果我说得不好,你们不满意,那你们再接着骂好不好?”我拿着扩音器说。 “看她长得挺漂亮的,那就听她说两句好了,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样来?”有男职工说。 “漂亮的女人最坏了,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有女职员反对。 “你们不要不讲道理,你们先听听骆小姐说什么你们再骂,乱哄哄地像什么话?”也有人挺我。 台下终于还是安静了许多,我这才开始讲话: “我叫骆濛,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万华的人,我出生也不好,从小也没少挨饿,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我现在是振威集团的总裁,我可以代表振威集团说话,而且我说的话都能够办到,请大家相信我好不好?”我说。 没有人应,他们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相信我,这一点我是有心理准备的。 “你们可能有些误会,认为我们收购了以后就要把这厂停了,其实不是,你们说的那是东力公司,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们一但收购了饮料厂,肯定不会轻易就出售,我们会把这个厂振兴起来,会投入大量的资金引进新的设备,把生产规模扩大,再想办法提高产品的竞争力,这样大家不但不会失业,而且还有可能会加薪。” 我知道她们最关心的是什么,所以我直接先把她们最关心的事给说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你们有钱人最坏了,说话一向不算数。”有工人说。 “这个世界上好人和坏人都很多,但是绝不能用简单的有钱人就是坏人这样的方法来判定,很多有钱人也一样热衷于慈善,做了很多的好事,有些是为了沽名钓誉,但有些人却是真的行善,当然了,我们也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我们收购了饮料厂,也不是全是为了行善,也是为了赚钱,但是我们在赚钱的同时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我们把厂子做兴旺起来,以后我们能赚到钱,你们日子也会更好过,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对不对?”我大声说。 “可是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有工人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但信任当然也是需要基础和前提的,我听说厂里现在欠了大家两个月的工资,我准备先从振威调一笔钱过来,先把大家的工资补上,让大家安心地上班,春节快要到了,听说做饮料的春节会是旺季,我希望大家都能鼓足劲干活,春节的时候,我再想办法给大家发些福利,这够意思了吧?”我笑着说。 对于这些工人来说,和他们谈企业远景,说振威上市这些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们最关心的还是把工资拿到手可以养家糊口,我尽量用最通俗的话和他们沟通,不给他们画饼,也不给他们许些空头承诺,直接办实事,把厂里欠他的的工资给补上,这个最有用。 “好!”台下是一片欢呼声。 “以后饮料厂能不能做得好,不能指望我,也不能指望祖厂长,还得指望各位,希望大家好好工作,厂子好了,大家的工资就有保障了,对不对?”我说。 “对!” 工人们听说明天就可以拿到欠他们的工资,情绪一下高涨了,这些朴素的工人,没有太多的邪念和贪欲,他们只是想拿到他们劳动付出后应得的报酬,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听谁的,就这么简单。 “好了,我就说到这里了,我知道大家现在还不能相信我,明天之内,我一定会把欠大家的工资都给补上,就算是以后我们收购不成功,我们也不会向各位讨回这些钱。”我说。 “老板,为什么会说有可能收购不成功?”有员工提出来问。 老板这个称呼真让我很不适应,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能发给他们钱那当然就是老板了。 “你们也知道,东力公司也准备要收购饮料厂,在我们没有完成收购之前,基本上这事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所以我才说也许会收购不成功。”我笑着说。 “老板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在,我们不会让坏人把饮料厂买走,谁要是要强行买饮料厂,我们就和他拼命!老板你是真心对我们好,我们看得出来,以后我们会好好跟着你干活,谁要买这个厂我们也不同意。”工人说。 “就是!我们以后只跟着骆老板干活,谁也别想把这个厂买走!”工人们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有她们支持我,就算是周宣再怎么强势,他也休想把这个饮料厂卖给东力了。 正文 第158章 假戏真作 我说出来的话当然也不是为了忽悠那些工人,在所有的收购手续都还没有办的情况下,第二天我就让财务部门拨出一笔钱,汇到了饮料厂的帐户上,先把欠工人的工资给发了。 祖厂长也很配合,以饮料厂的名义给我打了一张正规收据,并注明是振威收购万华饮料厂的订金。 以后如果真是不能完成对饮料厂的收购,那这笔钱就会成为饮料厂的负债,到时谁买了饮料厂,那得把这笔钱归还。 当我第三天再次来到饮料厂的时候,工人们看到我的车进了厂里,立刻围了上来,这一次她们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争着和我握手的。 祖厂长喝了几次也没能把她们喝退,她们只是单纯地想表达一下她的感激之情,还是那句话,谁对她们好,她们就对谁好,就会一心一意地听谁的。 “老板,你长得这么漂亮,结婚没有?谁要是娶了你,那简直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有工人比较大胆,直接问私生活。 也许我第一天给她们留下的印象是比较随和,出于关心和好奇,她们才会问起这些。在她们的世界里,振威集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收购饮料厂这些她们都不是很明白,也不是很关心,她们关心的就是厂里会不会解散她们,以后会不会有工作,而我给了她们希望,所以她们就感激我,掩护我,把我当亲人,所以才要关心我的私生活。 “你们别没大没小的,你们也知道这是老板,还敢问这种问题?这是你们应该问的吗?”祖进义喝道。 “我们就是喜欢老板才问她呢,我们还不问你呢。”这些工人马上反驳。 “真是不像话……” 我挥手制止祖厂长骂人,对着工人们笑了笑。 “我有男朋友了,改天我带过来让你们看看,如果你们觉得好,我就要他,如果你们觉得不好,我就不要,如何?” 工人们大笑,她们当然知道我是在开玩笑。 “老板,这事我们可做不了主,我们只是觉得你长得漂亮,你男朋友肯定也好看,一定得让我们见识一下才行。”有工人说。 “会有机会见着的。”我笑着说。 我心里暗笑,这些人要是知道尚云鹏以前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他们还敢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 振威收购万华饮料厂的事很快登上了万华的多家媒体,有些消息是我们自己故意放出去的,有些则是记者打听到的,也有可能是万华饮料厂的一些管理人员说出去的。 不管是谁传出去,但这件事确有其事,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大多数的媒体并没有详细报道事件,只是简单地报道有这么一件事发生过,但有些就报道得比较细,有家报纸还把我垫付工资的事给写出来了,报道一出来,之前接触过的几家企业都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的大概内容就是问我是如何取得上级同意收购万华饮料厂的,他们希望我也能像收购饮料厂一样收购他们的企业。 对于这些做企业的来说,除了个别靠关系进去的小官僚份子之外,大多数的企业领导还是爱他们的企业的,企业就像他们自己抚养的孩子,就算是不是亲生的,但因为相处的时间久了,服务的时间长了,自然也还是有感情的,他们也都清楚,一但那些企业卖给了东力,他们不能作主了,他们之前就算是为那些企业作出多少的努力,也都没有意义了。 果然示范效应还是很明显的,他们看到了我们善待饮料厂,现在他们也动心了,希望能让我们出面来收购。 我当然是答应他们,而且我向他们保证,一但我们完成收购,肯定也一样会善待他们,保留现有大部份的人员,不会随意裁员。 但是我也说了,这事我们作不了主,那些企业属于国有资产,得相关部门点头同意才行,而且必须得周宣同意才行。 这消息很快就在那些企业间传播,大概的说法就是,振威很希望能收购后善待那些企业,只是因为周宣不同意,而周宣不同意,就是因为他收了东力的钱。 周宣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网上开始出现质疑周宣的报道。 出现这样的情况,周宣当然是非常的恼火,他再次约我见面,但我这一次没有同意和他见面。 他在电话里对我大声咆哮:“骆濛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不是把饮料厂给你们了吗,为什么还要搞事?” “这件事恐怕有些误会,我们并没有闹事,那些消息不是我们传出去的,你也知道,这是一个网络社会,纸是包不住火的,传出去也很正常,怎么能怪我呢?”我说。 “这件事分明就是你们在搞鬼!现在竟然还说不关你的事,你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呢?”周宣怒道。 “我已经说过这件事不关我的事了,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你不是能一手遮天吗,这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而已,我相信你能应付。”我说。 “你们以为使些手段就能阻止我办事了吗?简直就是做梦!我本来是要和你们好好相处的,可你们是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了。”周宣又开始威胁。 我懒得和他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他说什么了?”旁边的尚云鹏问我。 我把周宣说的那些话跟他说了一遍,尚云鹏听了笑了笑,“看来他是感觉到压力了,那就把那段录音放到网上去吧。” “现在?”我问。 “当然是现在了,既然周宣现在日子不好过了,那我们就尽快把那录音给放出去,让他的压力更大,多方面的压力加在一起,他也许就扛不住了。”尚云鹏说。 “可是那录音里也有我的声音,如果把我的声音给消了,那对话就不太完整,如果不消,那别人听出是我的声音,也不太好。”我说。 “你的声音然要消了,不完整就更好,越是不完整,越能引起网友的猜疑,这录音就传得越快。”尚云鹏说。 “那行,这种事当然是你办了,好事我比较擅长,坏事就是你比较擅长了。”我笑着说。 “那好吧,反正人家都认为我是坏人,坏人自然要做坏事,我来办好了。”尚云鹏笑着说。 ******************** 第二天,传来更火爆的消息,周宣去一家企业处理收购的事时,被那家企业的上千名员工围在了厂区脱身不得,最后在警察的帮助下才勉强走掉。 但周宣的反应也很快,就在舆论对他不利的时候,又传来消息,说是他为国企的改制工作尽心尽力,结果不但得不到工人们的支持,反而打了他,他现在已经住院。 这明显是想要拿同情分,以消除近日来负面消息对他的不利影响。 因为周宣住院,东力收购那十几家打包企业的事被叫暂停。 “这个周宣真是无耻!现在竟然装可怜,那些工人肯定没有打他,他为了转移视线,博取社会的同情,竟然传这样的假消息。”我气愤地说。 “肯定是打了,不然人家能住院么?”尚云鹏说。 “不可能,那些工人很气愤,说些难听的话那是有可能的,但要说打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周宣住院那肯定就是在装,你不会不明白吧?”我说。 “我已经让秦浩去打听周宣住哪家医院了,到时我会把地址给那些工人,他不是冤枉人家工人打他了吗,那索性就让那些工人真的把他打一顿,这样他就可以真正地住一次院了,也不枉他传一次假消息。”尚云鹏笑道。 “那些工人虽然闹得凶,但大多数只是为了自己的生计,他们不会去伤害别人的,这个主意不好。”我说。 “那么多的企业,那么多的工人,都恨着周宣呢,如果一群工人冲去医院去把周宣狠揍一顿,那谁知道是哪个厂里来的?再说了,秦浩的手下穿上工装,也挺像工人的……” 尚云鹏说到这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那笑很坏,很冷。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一群穿着工服的工人冲进医院打了周宣,打得非常狠,到底是哪个厂子的工人,并不清楚,因为这些人行动很快,打完人就走了。 因为之前周宣自己传出过工人打他的消息,他这一次真的被打,外界也只能是理解为被那些工人又打了一顿,他只有吃哑巴亏了。 周宣肯定想不到他耍的这种小手段会被尚云鹏利用,他以为他的手段很高明,但遇上尚云鹏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活该他倒霉。 我能想像秦浩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闯进周宣的病房时周宣惊诧的样子,他会被打成猪头仨,还不知道是被谁打的。说不定他还真的认为是自己惹恼的那些工人要教训他一下。 当然,他也许会想到是尚云鹏和凌隽故意打他,但一切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也是枉然。 正文 第159章 挑衅 我提着一篮水果,来到周宣的病房。 秦浩的手下下手还真是狠,周宣脸上多处淤青。 “周局长,听说你生病住院了,我特地来看望,希望你早日康复。”我将水果放在桌上。 周宣眼里快冒出火来,“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做的?” “哪件事?”我装糊涂。 “当然是打我的事了,别说你不知道我被打了,也别说我被谁打的你不知道!”周宣怒道。 “周局长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也是在报纸上看到你被打的消息才知道的,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让人打的你吧?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你真是冤枉我了。”我说。 “是凌隽和尚云鹏干的吧?竟然用这种手段,真是无耻。”周宣恨恨地说。 “周局长自己都说了是工人打的,现在怎么又把这事扯到凌隽和尚云鹏身上去了?这是不是太牵强了?我可是律师,我是可以告周局诽谤的。”我笑着说。 “你今天来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看到我被打成这样,你高兴了吧?你可以走了。”周宣没好气地说。 他只是说让我走,没让我滚,那也算是客气的了。 “我今天就是来探望你的,希望你早点康复,对了,你可是此次国企出售小组的组长,很多事情还得等你出院来打理呢,不然那件事只有一直搁置了。”我说。 “你是为这个而来?你不是已经成功收购到了饮料厂了吗,你还想做什么?”周宣问。 “这一次不是有十向家企业要一起打包出售吗,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东力要想收购其他的企业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所有人的企业都已经非常反感东力了,而且通过那段录音,人家都知道你收了东力的钱,现在如果你再把那些企业卖给东力,那不是就证明了一切传言都是真的?”我说。 “你真卑鄙,竟然偷着录音。”周宣恨声道。 “周局长,你不会如此愚蠢吧?那天我是被搜身了的,你觉得我有机会录音吗?”我说。 “当时谈话的时候就只有你和我,不是你录的,难道是我自己录的?”周宣说。 “难道你一直一厢情愿地认为你身边的人都是可靠的吗?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身边的人悄悄地放下录音设备,然后把录音放到网上整你?难怪你如此失败,原来你是太过自信了,不对,应该是自负。”我说。 周宣看着我,若有所思。 “难道是饶溪那个贱女人干的?”周宣说。 他果然上当,我心里好笑,“我可没有这么说,饶溪是我师妹,我是不会在她背后说她的坏话的,而且她和你那么好,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吧?” “哼,如果是她,我绝对饶不了她。”周宣怒道。 “那是你的事情,我就不参加讨论了,咱们还是说回那些要卖掉的企业的事吧,既然现在东力已经不可能收购那些企业了,那不如索性卖给振威好了,振威收购了饮料厂后做得很好,这是有目共睹的,不如索性都卖给我们怎么样?”我笑着说。 “你简直就是做梦,你应该也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吧?大不了那些企业不卖,我也绝对不会卖给你。”周宣说。 “周局可真是说得太绝对了,你既然身在其职,就应该多为那些企业作想,我们一但收购了那些企业,我们会注入资金对那些落后的设备进行改造,那些企业会焕然一新,会在振威的统筹之下再创辉煌。这样会增加更多的就业岗位,对万华市的整体经济也是非常好的,你为什么不支持?”我说。 “如果是其他家的企业,我也许会作考虑,但是尚云鹏的企业,我就不会考虑,根本一点也不会考虑!就算是那些企业烂在那里一文不值,就算是那些企业的工人全部都吃不上饭,我也不会把那些企业卖给你!”周宣说。 “很好,这可是你说的!周局长,其实要说卑鄙,我还真是比不上你,你竟然对那些工人的死活不管不问,你不但卑鄙,而且无耻,不过你忘了一句古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上一次的录音不是我录的,但这一次我却真的录了音了,这些话我会交给媒体,也给那些所有待出售的企业工人们听听,听一下周局长是如何善待他们的。”我笑着说。 “你真的录音了?”周宣有些慌乱。 “当然是真的了,你肯定想不到我会这样做吧?其实有些招很烂很笨,但是对付你这样的人却很有用,我就是知道你认为我不会再用这样的招式,却就偏偏要用,没想到你果然要上当,你连慎言慎行都还没学会,你有什么资格和尚云鹏他们斗?”我冷笑道。 “你做这些都没用,因为我不会同意把那些企业卖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周宣说。 “好,那咱们走着瞧。”我说完离开了病房。 我没有骗他,我是真的把那些对话给录音了,现在他处于不利的局面,我不能让他缓过气来,我要对他造成连续性的不利影响,让他招架不住。 ******************** 尚云鹏听完那些录音,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清楚吗?你还是你觉得对这些录音对周宣的杀伤力有限?”我问。 尚云鹏点了一只烟,我伸手掐掉。 “就抽一口,想事情的时间抽一口灵感会多一些。”尚云鹏说。 “我这两天咽喉有些不舒服,我吸了你的二手烟会受不了。”我说。 “那好,那我不抽了。这录音只会激起那些工人对周宣的仇恨,如果那些工人因此而发生骚乱,把事情给闹大了,那也不好,我们的目的是要收购那些企业,而不是让那些企业乱成一团,失控的群体不会做出理智的事,这个你应该明白。”尚云鹏说。 我点头认可,示意他接着说。 “而且那些工人一但乱起来,只会让事情更加的复杂,对我们收购并没有多大的帮助,但是这录音还得用,我认为我们把录音交给那些企业的代表,然后让他们联合起来向相关领导请愿,不要让周宣再负责并购的事,那些企业既然已经要打包出售了,肯定不会再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所以要卖出来那是肯定的,只要把那个工作小组的组长给换了,我觉得我们收购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因为这是民心所向,领导们也不可能置若罔闻。”尚云鹏说。 “非常的有道理,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去做,这一次我听你的。”我说。 “其实我有个地方想不明白,你说这周宣到底是收了东力多少钱,为什么他会对一家日资公司如此死忠?”尚云鹏说。 “这个我其实也觉得挺其奇怪的,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还不是钱的问题,只是如果不是因为钱的问题,那是因为什么样的问题让他如此铁了心的要帮东力?一般像他这样的小吏,谁给他的利益多他就替谁做事,但像他这样一直坚持的,倒也是少见得很。”我说。 “如果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权了,是不是东力真的有能力把他扶上更高的位置?可是东力只是一家日本公司,他们的影响力还是有限的吧?他们能在万华把周宣这样的小吏扶上更高的位置?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可信呢?”尚云鹏说。 “这确实挺奇怪的,不过不符合常理并不代表不可能,只是我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我说。 “咱们不管他到底为什么那么维护东力公司,现在咱们只关心两件事,一是把那些企业收购成功,二是如何把周宣给拉下马。”尚云鹏说。 “其实我觉得收购那些企业我们的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我认为我们会成功,不过要想把周宣拉下来,那还是有些难度的,他好歹也是个局长,哪能说下课就下课。”我说。 “可这是隽哥的心愿,当年周宣的父亲周琛坏透了,把万华变成一片罪域,按周宣现在的样子来看,他恐怕以后也好不到哪里去,隽哥说的是对的,就是要在他不够强大的时候就要把他给拉下来,他这样的坏人,要是爬上更高的位置,那以后我们可就有得苦头吃了。”尚云鹏说。 “说的也是,可是我们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将他拉下来?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来看,还是做不到这一点。要不找一下陈先生?”我说。 尚云鹏摇头,“不行,找陈先生这样的方法要是有用,那隽哥早就用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陈先生是官场中人,官场派系林立,有些小吏表面上没什么什么权力,但他背后有大头,得罪他那就是得罪后面的大头,陈先生自己也是官场中人,恐怕不会轻易去得罪官场中的人,所以这事找他恐怕没用。再说了,我和隽哥都想靠自己的手段把周宣给拉下来,并不想找人帮忙。” “可我们只是商人而已,就凭我们恐怕很难做到吧?”我说。 “那也不一定啊,当年我们一样斗垮了万华几个有影响力的大鳄,官场有官场的规则,我们自己也有自己玩法,有时候我们的手法更有效。”尚云鹏说。 “那你准备要怎样做?”我问。 “我暂时还没想到用什么方法,但是有一个方向,那就是让他难受,然后让他发火,动怒以后他就会犯错,只要他犯的错足够大,那他位置就保不住了,我们强拉他下来那显然不太可能,但是如果他自己犯错下来了,那就很有可能了。”尚云鹏说。 “那就简单了,要想让一个人发火,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不断地挑衅他,人都是有情绪的,只要不断地挑衅,他肯定会有动怒的时候,在他动怒的时候只要给他合适的机会,那他就会犯错了。”我说。 “言之有理。”尚云鹏点头笑道。 正文 第160章 花计 周宣果然没有给饶溪多大的好处,饶溪依然还是住在原来的单身公寓里。 我在楼下等了好久,饶溪这才妆容精致地下来了。 饶溪打开车门坐进来,“师姐,这么名贵的跑车,整个万华也没几辆啊,你算是混出头喽,豪车豪宅外加帅哥你都有了,今天约我什么事,不会就只是想炫一下你的新跑车吧?” “你也不错啊,至少用的香水比以前的贵多了,服装也上升了一个档次,不过你还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周局长对你并不是很好啊。”我说。 “他只是一个小局长,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就算是他想对我好一点,他也没那个能力啊,哪像你们家尚云鹏,手里握有振威这样的大公司,就算是一辈子都不做事也花不完了。”饶溪酸酸地说。 我心想你只是看到振威,如果你要是知道尚云鹏真实的家底,恐怕你会眩晕,那不是一辈子花不完的问题,应该是几辈子都够花。 “我倒不这样看,周宣很明显是有钱的,只是他不愿意花在你身上而已,其实你比我懂男人,周宣只是看上你的身体而已,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娶你,这一点你比我还清楚,你要想当上局长夫人,我看那简直就是不可能。”我笑着说。 “你今天约我见面,就是为了嘲讽我,然后炫你的成功?”饶溪说。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像你这么功利的人,如果死守着周宣又捞不到什么好处,那就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觉得呢?”我试探着说。 “好啊,那把你的尚云鹏让给我吧?你会答应吗?”饶溪大笑。 “师妹,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尚云鹏看不上你,就算是我愿意把你让给他,他也不要你,虽然听起来有些伤人,但这是事实,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说。 “那你到底约我来干什么?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吗?”饶溪有些生气。 “不是,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些关于周宣的事,随便请你喝酒,咱们师姐妹一场,以前有些误会是可以消除的,以后大家还要在万华混,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我说。 “你这么好心?你不会有什么目的吧?”饶溪说。 “我好心请你喝酒,如果你要是觉得我不安好心,那你下车好了。”我说。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师姐,我这人势利,但也是因为穷嘛,你看我这样的相貌和身材,我要是当一辈子的女屌丝,真是太冤了,所以我才不择手段想要混得更好嘛,不过我运气没你那么好,一下子就逮住了尚云鹏那样的高富帅,我找到的表面上看起来都不错,但其实都很渣,只要你不介意,我还是愿意当你师妹的。”饶溪说。 “那不就得了?我们去朝会喝酒吧,我有几个朋友在那边,一起去玩吧?”我说。 “不去!朱虹那个臭女人上次打过我,我恨死她了。”饶溪说。 “你那么记仇干嘛?你以前不也对付过我?如果我也记仇,那我们还能聊吗?朱虹好歹也是万华第一名媛,你没有必要和他闹得太僵,如果你非要和她作对,我看你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还是把那些小恩怨放下吧。”我说。 饶溪想了想,应该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好吧,那我们走吧。” **************** 因为是周末,时间才是晚上六点,朝会门前已经很热闹了。朱虹也真能干,她把朝会经营得很好,万华第一夜场的地位似乎是很难撼动了。 来到包房,秦浩和尚云鹏的几个朋友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们自己也带了几个漂亮的小女生,正在调笑,见我进来,秦浩赶紧收敛,站了起来:“大嫂,你来了,快请坐。”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以前做律师时的师妹,她叫饶溪,这是秦浩,你叫他浩子就行了,这是东子,这是……”我依次给他们介绍。 “哇,都是尚云鹏的得力手下吧?我听说过你们的大名,都是大人物啊。”饶溪笑着说。 饶溪就是饶溪,应酬果然是她的强项,这一副自来熟的本事,我真是学不来的。 “秦浩最近要买别墅,他让我们陪他去看,但我和云鹏都太忙了,没有时间啊,师妹,你如果有时间,那就陪他去看看呗,浩子也是喜欢交朋友的人,你们多多沟通,说不准他一高兴,买一套送给你也说不定呢。”我笑着说。 饶溪听了眼睛果然发亮,“是么?浩哥这么大方?那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了,我虽然没住过豪宅,但对豪宅的风水什么的还是很有研究的,我陪你去看,肯定能给你提很多意见。” 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是有钱的男人,只要有可能从对方那里拿到好处,她都会很有兴趣和对方交往,她才不会去计较那个男人把她当成什么样的角色,反正各取所需,她自己也无所谓。 “真的么?饶小姐这么漂亮,我要是带着这么一个美女去看房,那就有意思多了,大嫂,有这么漂亮的师妹现在才介绍给我,不够意思啊。”秦浩说。 “人家可是周局……” “咳咳,喝酒喝酒,不说这些,咱们现在不是认识了吗,现在认识也一点都不晚啊,只要有缘份,再晚一些认识也无所谓的。” 饶溪知道我是想说他是周局长的女朋友,但她现在明显对即将买别墅的秦浩更加有兴趣,她担心我说出周宣来,赶紧制止了我。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秦浩对一切都很清楚,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那你们玩儿,我有事就先走了,浩子,一会我师妹要是喝多了,你得安全地把她送回家啊,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拿你是问。”站起来说。 “师姐你有事就放心走吧,我看浩哥就是信得过的人,他会照顾好我的。” 饶溪还真是有意思,见有机会勾搭上秦浩,这就真的要催我走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今天的酒朱虹请,大家放开喝放开玩,别喝醉就行了。”我说。 “师姐你有事就走吧,别耽误了你的正事。”饶溪说。 我心里暗笑,心想你这也太现实了一些,我就算是不走,我也不会抢你的风头,你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出了朝会,正准备去取车,迎头却碰上了尚云鹏。 “你来这里干嘛?”我问。 “你又来这里干嘛?”尚云鹏反问。 “你先说,你是不是约了美女来朝会喝酒?正好我被我撞上,你赶紧给我老实交待。”我说。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我听朱虹说你在这里出现,好像还约了男男女女一堆人?你在搞什么?”尚云鹏问。 “我去,朱虹也太八卦了吧?不是说好不告诉你的吗?她还主动打电话通知你?”我一别的就来气。 “不是,我打电话让她给我留个包厢,她说你已经订了,让我直接来就行了,我一听就奇怪了,你没和我说过要来朝会玩啊。这事你可不能怪她,因为她也不知道你没约我,你到底在搞什么?你约了些什么人?”尚云鹏说。 “今天是周末,又不是上班时间,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吧,你管我约谁。”我笑着说。 “你不说是吧,那我自己去看,朱虹可是跟我说了在哪一间包房的,你以为我找不到,我倒要看看我老婆背着我偷偷约了什么人。”尚云鹏说完就要往里面闯。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啊?人家约个朋友你也要管?你还给不给我私人空间了?”我赶紧拉住他。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到底什么情况?”尚云鹏问。 “我请了几个朋友在这里喝酒,我自己都没喝,这你也要管?”我说。 “不对,你肯定有事瞒我,我得去看看才行,我要知道你到底约了谁。” 尚云鹏明显有醋意,这让我心里暗乐。 “约的就是几个帅哥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说。 “那我更要看看到底是谁了。你再拦着我,我发火了!”尚云鹏脸上真的有了怒意。 “朱虹没告诉你,我约的是秦浩他们吗?你发什么火呀,真是无聊。”我只好说了实话。 “她没说,可能没看清楚吧,你约秦浩他们干嘛?你到底在玩什么?”尚云鹏问。 “我还约了饶溪,就是我那个美女师妹,她们在里面正玩得嗨呢,你是不是也想去和她喝两杯啊?”我骂道。 尚云鹏不说话了,忽然笑了笑,“这一招是不是太狠了?” “我就知道这样的手段有些不磊落,所以没告诉你啊,我是女人,当然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用了,所以这事我想自己来办,对了,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我问。 “饶溪是周宣的女友,虽然不是正牌女友,但好歹也算是他的女人,而秦浩只是一个混混,如果周局长的女人让一个混混给泡了,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秦浩是花丛高手,想要泡饶溪,那自然是可以搞得定的,更何况饶溪本来就是一个物质女,只要有便宜占,她肯定会上秦浩的床,这计好毒!”尚云鹏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正文 第161章 情敌 “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我问。 “你至少应该要和我商量一下的,这样做会让周宣恨死秦浩的。”尚云鹏说。 “秦浩是你的人,周宣本来就对你和隽哥恨之入骨,就算是秦浩不得罪周宣,他也一样会当周宣是仇人,如果你们让周宣给斗垮了,那秦浩又会有好日子过?我这不是利用秦浩啊,我是跟他说清楚情况的,在他同意的情况下我才这样做的,你可不许怪我。”我说。 “如果周宣知道他的女人让我的手下给睡了,那他肯会大怒,都不用反复挑衅了,就这一招就能让他大怒了,只是不知道他会用怎样的招来报复?”尚云鹏说。 “只要他动怒了,他的招肯定不会是经过精心布局的,肯定是非常愚蠢的报复方式,我猜他这一次肯定会犯错,只要他犯错,那就是我们把他拉下来最好的时机。”我说。 “饶溪确实也挺漂亮的,秦浩这小子倒也不吃亏,这么好的事,应该让我来啊。”尚云鹏笑道。 这下我不干了。 “好啊,饶溪就在里面,我现在就带你进去,让秦浩他们走开,让你去和饶溪好,她本来就挺喜欢你的,你要是和她好,她得高兴死了。”我拉着尚云鹏就往里面走。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认真干嘛呀你?咱们回家吧。”尚云鹏说。 “我才不相信你是开玩笑呢,你肯定有这样的想法,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就让你施美男计好了。”我不依不饶。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的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用这么认真的。”尚云鹏赶紧求饶。 “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不然我就当真的。”我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不过我真的是开玩笑,饶溪那样的女人,哪能和你相比啊,根本就入不了我的法眼嘛。”尚云鹏说。 ********************** 晚些时候,秦浩打来电话,他告诉我说,饶溪果然喝醉了,现在正在他的床上。 这进展还真不是一般的快,这倒是饶溪的风格,只要对上眼,那可以马上就可以直接升级到最后一步。 秦浩告诉我说,他有发了几张香艳的照片给尚云鹏,可以想办法发给周宣看,周宣一但看到那些照片,肯定会跳起来。 挂了电话来到书房,果然看到尚云鹏正在拿着手机看。 “好看么?”我问。 尚云鹏赶紧把手机放下,“这是秦浩发的,他说这些不雅照片直接发给你不合适,所以发到我手机上了。” “你紧张什么?看到人家的艳照心猿意马了?”我笑着调侃。 “你再这样说我跟你急。”尚云鹏板着脸说。 “我还跟你急呢!让我看看。”我说。 “算了,画面确实不雅,你还是不要看了,我想办法把这照片传给周宣看就行了,这厮看了,恐怕真是要对秦浩恨之入骨了。”尚云鹏说。 尚云鹏既然坚持不让我看,我也能猜得出来那照片肯定是非常的不雅,也没坚持再看。如果是我可以看的,恐怕秦浩就直接传给我了。 “好吧,那我不看了,你自己慢慢看吧,可是这照片如何才能传给周宣看,难不成你直接发给他?这样太明显了吧?”我说。 “这话说得可真笨,我怎么可能会直接发给他,现在最有效的当然就是网络了,有那么好的平台不用,那不是太可惜了?”尚云鹏说。 “那不行,虽然说饶溪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件事毕竟是我利用了她,我不想让她的照片放到网上,这样太过份了,如果我们自己做事也毫无原则,那我们和那些无耻小人有什么区别?”我说。 尚云鹏点头,“说得有理,我一时间竟然把饶溪的事忘了,我只想着如何羞辱周宣了,你说得没错,咱们不能做事一点原则都没有,如果是那样,我们就和其他的那些小人没有区别了。” “所以我不同意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我认为发给周宣个人,让他知道这件事就行了,不用到处宣扬。”我说。 “好吧,那我明天换张手机卡发给他就行了,就不用发到网上了,这件事你批评得对,我完全接受你的意见。”尚云鹏说。 “你是男人嘛,当然不会考虑到女人的感受,这不能怪你。”我说。 “那也不是,只是你比我细心,这一点我应该向你学习。”尚云鹏说。 “男女的心思差别总是会很大,你也不需要向我学习,再说了,你也学不会,男人要想学会女人,那得多难。”我说。 “好吧,那我不学了,以后如果我犯这样的错误,你就提醒我一声就好了。”尚云鹏柔声对我说。 ******************* 时间又过了两天,终于有了动静。 秦浩和几个朋友在一家桑拿浴室里被一伙人袭击,手臂被砍一刀,但秦浩也早有准备,他的人很快赶到,将那些人反追着砍,最后那些人被秦浩的人制服,供出正是周宣指使他们来的。 秦浩押着那一群人去了警察局报案,结果被警察一并扣留。 混混打了架主动报警,这的确算是新鲜事,非常有趣。 我赶到的时候,警察局外聚集了大量的记者。 “骆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记者问。 “我是受人委托而来。”我笑着说。 “那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记者追着问。 “我一会把当事人保出来,你们亲自问他吧,听说当事人受了伤,我得尽快把他保释出来让他去处理伤口。”我说。 手续不复杂,加上朱虹已经找过关系,我很快就把保释秦浩的手续给办完了。 秦浩没想到外面会有这么多的记者,这一切,当然是尚云鹏故意安排的。 “这件事很简单,我在桑拿洗澡好好的,后来忽然就来了一群人要砍我,他自己也交待了,是什么招商局的局长派他来的,我想问的是,招商局局长到底是谁啊?我他妈哪里就惹到他了,为什么要派人来砍我?”秦浩面对记者,大大咧咧地说。 秦浩当然是知道招商局长就是周宣,他这是故意说的,他装得很像。 “招商局长不就是周宣么,周局长怎么可能会卷入黑道争斗的事?”有记者质疑。 “我他妈也不相信啊,可是那人就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可他就是这样说的,周宣给了他两万块,让他来砍我,那孙子真没出息,两万块就能把他给收买了,竟然敢跑来砍我,真是不知死活。”秦浩说。 “这么说真是周局长叫人来的了?”记者问。 “这个问题你们去问他吧,不用问我。”秦浩说。 “可是你和周局长到底有什么过节呢,他为什么要花钱让人砍你?”记者问。 “这你也要去问他,我不清楚,不过我听我女朋友说,她以前有个男友也姓周,不知道是不是那就是那个周局长?应该不可能吧?”秦浩说。 这样的话题无疑是记者最感兴趣的,一听到这样的话题,记者更来劲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周局长是情敌?所以他才花钱砍杀你?不可能吧,你们之间的身份悬殊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成为情敌。”记者说。 我示意秦浩差不多就行了,他心领神会。 “好了,我不说了,一会你们得说我胡说八道了,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去问周局长吧,我也不希望和他为敌,让他饶了我吧,他可是大局长,我哪斗得过他呀,让他放了我,我把那女人让给他就是了。” 这时车已经开了过来,秦浩上车,车很快开走。我当然不能和他一起走。 “骆小姐,那你能不能向我们透露一些细节?”记者围住我。 “我没有什么好透露的,我也不了解内情,我想周局长应该不会因为争风吃醋就买凶杀人吧?这也太恐怖了,我倒是宁愿相信这是假的。”我说。 “这么说你也认为那是真的了?”记者问。 “这个我不好评说,不过我倒认为没有谁会想造一些谣言去和一个局长为敌吧?局长那可是官儿,惹谁也不能去惹官啊,如果你们认为这事有疑点,可以去问周局长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机把车开了过来,这些记者倒也很给我面子,并没有过份围堵,我顺利离开。 最近周宣负面新闻忽然增多,他和媒体的关系也彻底交恶。开始的时候这些记者还因为他是局长有些忌惮,但连续性的负面消息出现后,这些记者就认为报道周宣的负面新闻那是应该的,他一局之长不自重,还想要这些记者闭嘴,哪有这么容易。 这一次的事件出来之后,估计周宣的上级们恐怕也忍不住了得过问一下了。 一个局长参与到与黑道人物的火拼中,这无疑是很大的丑闻。 正文 第162章 违约 这一次的媒体表现确实不错,很多媒体都报道了那件事,尤其是网络媒体,直接点名抨击周宣身为公职人员参与黑道争斗,应该受到调查,不然天理不容。 周宣终于还是扛不住压力,从医院悄悄出院,然后消失。 但媒体并没有这样就放过这件事,很多人天天守在招商局门口等候,希望招商局能给个说法。 几天之后传出消息,周宣已经从招商局辞职,去向不明。 结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好,我们以为这样折腾几下,只要能把周宣从那个工作小组组长位置上拉下来就好了,但没想到却把他从局长位置给弄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值得庆祝。 周宣下课之后,接替他位置的人并没有马上出现,收购企业的事也被继续搁置下来,很明显东力因为周宣的原因暂时不能完成收购,但也不会轻易就罢手。 那些企业我们也不是非要马上买进,既然搁置,就静观其变。 这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尚云鹏来了。 “我刚刚收到消息,我们的一些原料供应商忽然集体提出要涨价,你知道这件事吗?”尚云鹏说。 “前两天有一两家提过,他们说他们现在生产成本涨得很厉害,希望我们适当加价,但不是摆平了吗?”我问。 “刚才有负责采购的经理告诉我,和振威合作的二十多家企业忽然都集团提出涨价,一个领域的成本提高要求涨价那也就罢了,这些全部都要求涨价,我觉得有问题。”尚云鹏说。 “我没有收到报告呢,他们有人直接报告给你,不告诉我?”我有些生气。 “不是,是我心疼你事情太多了,我让他们把一部份事务直接报告给我的。”尚云鹏说。 “我们和合作方都是签约了的,如果要涨价,需要大家坐下来核算成本后商议涨幅,哪能他们随便说涨就涨的?”我说。 “但是现在他说就是单方面提出要涨价,如果不涨价,那就不再给我们供货。”尚云鹏说。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难道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么?那白纸黑字签的合同,他们想违反就违反?到时他们得赔偿违约金的。”我说。 “他们明显就是不怕违约,如果现在这些企业联合起来对我们停止供货,那我们将陷入困境,就算是日后我们官司打赢了,那我们的损失也远远大于他们赔偿的违约金。”尚云鹏说。 他说的这倒也是事实,打赢官司后还需要执行到位,如果这样拖下去,那最后振威很有可能会被拖垮。 “这些人和我们合作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间和我们作对?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支持他们,让他们有意违约?”我说。 “可我们和他们是合作方,他们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我们是他们的客户,他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只有卖给我们,他们才能赚到钱,难道他们自己留着用?他们应该是巴不得我们买得越多越好,现在他们却以涨价为名不给我们供货,这不仅伤害到的是我们,也是他们自己,哪有这样自残的?”尚云鹏说。 “是啊,这件事真奇怪极了,这些人疯了么,好好的生意不做,跑来和我们作对?和我们作对他们自己生产的原料卖出不出去,难道他们自己就能赚钱了?这说不过去啊。”我说。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背后有人承诺,他们的损失由对方来买单,他们这才会同意。”尚云鹏说。 “我觉得不仅如此,他们应该还是受到某种压力,不然他们和振威合作这么多年,哪能轻易就翻脸?肯定是有人逼得他们和我们翻脸,这件事有玄机,我们得查清楚。”我说。 “没错,我们是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在查清楚之前,我们是同意他们涨价呢还是怎么办?”尚云鹏说。 “不能同意,他们这是违约,如果我们容忍他们的违约,那以后这生意还如何做得下去?谁要是想违约就违约,那还签约干嘛?”我说。 “可是如果我们不同意,那他们就停止供货怎么办?”尚云鹏说。 “先派人和他们沟通,华夏这么大,原材料也不是只有他们有卖,网上多的是!如果他们坚持要涨价,那我们就从其他地方进货,主动终止和他们合作。”我说。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自己也受损,虽然说外省也有很多可以给我们供货的厂家,但是距离太远,本身物流就是一大笔费用,运到万华后就不划算了,如果要对方承担运费,那他们会要求大批量进货,他们通过铁路运输来压低成本,到时我们还得建大仓库来配合大批进货,不仅仅是仓库的问题,我们资金利用率也会降低,大量的资金压在仓库的原料上面,显然不划算。”尚云鹏说。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能妥协,如果万华本土的这些供货商要为难我们,那我们只有舍近求远,这只是暂时的,就算是成本提高影响我们的利润,我们也不能服软,不然他们会得寸进尺。”我说。 “你说的我也明白!我的意思是,用我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逼他们就范。”尚云鹏说。 “不行!云鹏,咱们现在是在做企业,不是在混江湖,你的那些手段可用来对付那些坏人,但是我们的那些供货商都是本份的商人,他们只是受到了外力的胁迫所以才会这样,如果你又用你的手段去威逼他们,那只会让他们崩溃,对于处理企业纠纷的事,我们不能轻易丧失原则,这样会把黑道的基因带进振威,以后会形成一种习惯,如果搞不定的事情就让秦浩他们去处理,那最后振威会偏离现在的发展轨道,振威是要做上市的,我们不能靠灰色手段野蛮生长,我们要在阳光下有序地成长,这样才能做大。”我提出反对意见。 尚云鹏想了想了,点了点头。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先去调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然后给他们下最后通碟,如果他们坚持要涨价,那我们就从外地进货,这样一来,暂时我们的利润会受影响,但整体发展不会受到多大影响。”尚云鹏说。 “谢谢你支持我的意见,你先让人去查吧,我打电话给秋荻姐,问一下她的意见。”我说。 “好,那我让人去做事了。”尚云鹏说完走了出去。 ******************** 我和齐秋荻通了电话之后,她也支持我的想法。 我开始让下面的人和外地区的原料供应商联系,如果万华本土的这些货应商坚持要涨价,那就只有先高成本从外地进货维持化工厂的生产,以振威现在的实力,一段时间的不盈利也拖不垮振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只要不垮,以后反击的机会多的是。 尚云鹏应酬很晚才回来,一股酒味,应该是喝了不少。 “你现在怎么还喝这么多?喝酒这种应酬就让下面人去做就行了,你怎么亲自去陪酒?”我有些生气。 “瞧你这话说的,有些场合还得自己去的嘛,难道当了老板就可以远离红尘了?再说我也没喝多少,就是约了几个振威的合作方喝酒,开始的时候他们不肯说,最后还是把他们的实话给喝出来了。”尚云鹏说。 “他们怎么说?”我问。 “他们的厂子最近被严查,质检、工商、消防什么的都突然间上门去查,天天查,查得他们根本没法正常生产,后来有人找到他们,说可以帮他们打通关系,他们就不用那么烦了,但是前提条件是不要再给我们供货。”尚云鹏说。 “然后他们就听了?他们这么好说话?”表示质疑。 “当然没这么简单,他们当然也担心单方面违约会失去我们这个最大的客户,但支持他们的人说了,只要他们肯听话,他们所有的损失可以由对方来承担,而且对方会和他们合作,买下他们的产品,让他们无后顾之忧。”尚云鹏说。 “是谁这么财大气粗?东力公司?”我问。 “聪明!一猜就中!正是东力公司,东力的人告诉他们,东力将会击垮振威,取代振威在万华的位置。让那些给我们供货的以后都和他们合作,不要再和我们合作。”尚云鹏说。 “东力这是疯了么?他们不是一直都是搞生物技术的么,后来因为涉毒中止了和美濠的合作,然后又想收购万华的大批国企,被我们阻止,现在暂停了,他们却又开始挖我们的墙脚!他们哪来的自信要搞垮振威?他们凭什么?”我说。 “这确实听起来就很有意思,一家日资公司要搞垮万华第一本土企业,我也想问他们哪来的自信,但据那些企业主说,东力的自信来自于他们雄厚的财力,还有他们在万华官场的超强人脉。”尚云鹏说。 说人脉我倒真信,就从他们想收购那些国企来看,他们确实有人脉,只是一家日企,到底怎样建立的人脉? 正文 第163章 仇人的朋友 这件事发展成这样,到是我和尚云鹏没有想到的。 这个来自日本的东力公司还真是厉害,开始的时候缠着美濠,现在改过来和振威纠缠了,感觉就是要么找凌隽的麻烦,要么就是找尚云鹏的麻烦。 一家来自日本的公司,不但在万华政界有强大的人脉,而且还敢公然挑战美濠和振威,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公司? 清风茶楼。 难得凌隽有时间,约了我们几个喝茶,当然了,这在以前没有过。 我把和东力的事情详细地说一遍,也谈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大家就是一阵沉默。 “拜托各位给点反应啊,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我说。 “清楚了。”凌隽优闲地喝了一口茶。 “那你们怎么看?”我说。 “这是振威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啊。”凌隽笑着看齐秋荻。 “你娇情什么?我几时不许你干涉振威的事了?”齐秋荻说。 “咦,嫂子和和隽哥为什么最近喜欢斗嘴?难道真的有七年之痒?这不是还没七年么?”尚云鹏说。 “不是,是凌隽更年期了,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秋荻姐笑道。 凌隽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嫂子曾经到日本调查过东力,这家公司到底什么来头?”尚云鹏问。 “我当时没有调查出什么名堂,只知道这家公司主要从事生物科技研究开发,在很多国家都有业务,而且还是和一些知名企业合作,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越是外表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公司,往往越有很大的问题。”秋荻姐说。 “我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美濠和振威不放?我们和他们严格来说没什么仇恨吧?现在他们竟然挑起我们的供货商来给我们找麻烦,而且扬言要弄垮振威,他们哪来的自信?”尚云鹏说。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约你们来这里喝茶吗?”凌隽忽然说。 “我也奇怪呢,你这两天不是很忙吗?为什么会有空找我们喝茶?”尚云鹏问。 “因为我昨天在这里和一个客人见面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我们的老熟人,他在这里和人谈事,我想让你们确认一下,和他密谈的人,是不是振威的合作方?”凌隽说。 “哪个老熟人?我们的老熟人可多了。”齐秋荻说。 “你的学长,周宣。”凌隽调侃地说。 “周宣?他从招商局长位置上下来后,不是没露面了吗?你昨天在这里见到他了?”我问。 “是啊,后来我问了这里的经理,他们说周宣最近一直在这家茶楼活动,几乎天天都来。而且会见不同的客人。”凌隽说。 “周宣以前会客,都是在官邸会所,现在怎么改在茶楼了?”我说。 “这就不知道了,约的人多,也许就不想在会所了吧,以前他是局长,当然要隐秘一些,现在他不是了,就没必要躲藏了。既然他最近都在这家茶楼,也许他今天也会来,你们看看他约的人你们是否认识,或许会有些线索。”凌隽说。 “可我们在包厢里,如何能看得到他约的是什么人?”我说。 “我知道他在哪个包间,一会他们来了以后,云鹏装着走错房间进去看看就行了。”凌隽说。 “这样太过明显了吧?”齐秋荻说。 “如果觉得太明显,那就让人在外面看着,一会他们经过的时候看看就行了。”凌隽说。 “我坐大厅去吧,一会他们出来的时候,我通知你们。”雷震海说。 “这也行,那辛苦震海了。”尚云鹏说。 “动脑子的活我不如你们,只有干一些辛苦活了。”震海笑道。 “隽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问。 “我觉得你们现在面临的问题,还是周宣在搞鬼。他之前就恨我们入骨,后来又被你们弄得他臭名远扬,被迫辞职,现在他肯定更恨了,当然得报复。”凌隽说。 “我也觉得奇怪,如果说东力真的那么厉害,那周宣就不应该辞职,可以先调到其他单位缓一下,等这些负面消息淡化了,再出来不就行了,很多有背景的官员不也是这样吗,在这里犯了错,就调到其他地方暂避,等风声过去以后又出来兴风作浪了。周宣混迹官场也有些时间了,难道这样的招都不懂?”齐秋荻说。 “我认为周宣是自己想放弃官位,所以辞职,我们连续对他进行打击,让他的名声很烂,带着这样的包袱以后要想升上去很难,所以他索性不做官辞职算了。”凌隽说。 “那他不做官,他要做什么?”齐秋荻说。 “这就是我感兴趣的事了,他一方面辞职不干了,一方面又约见很多的客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凌隽说。 “所以你认为他约的客人就是振威的合作方?他要暗地里使坏?”我说。 “这是我的猜测,你们认为有可能吗?”凌隽说。 “我觉得很有可能,其实我也在这样想,我只是想不明白,东力到底给周宣多少好处了,让他如此地忠于东力?另外就是东力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可以使得动那么多的部门来配合他们?”我说。 “这些都是我们解决的问题,我个人感觉东力现在是我们面对最大的难题,也是振威将来上市最大的阻碍,东力这家企业好像就死盯着美濠和振威一样。真让人费解。”凌隽说。 “其实我当初查东力的时候还发现一个问题,这家公司其实成立的时间不长,应该是两年都没到,但是扩张却非常的快,目前他们在东亚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有业务,他们表面上主要以生物科技为主,但到底做些什么却没人知道。”齐秋荻说。 正说着,雷震海进来了,“周宣送走几个客人,你们出来看看。 “我去看就行了。”尚云鹏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尚云鹏回来了。 “隽哥猜得真准,周宣约见的几个客人,都是振威的合作方!这个周宣到底要干什么?真是要和振威斗到底吗?”尚云鹏说。 “果然是这样,这是好事。”凌隽说。 “我也觉得是好事,如果我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那对我们来说反而有些难度,我们现在知道是周宣在搞鬼,那我们的目标就清楚许多了。”我说。 “这倒也是,如果知道谁是敌人,那总比不知道的好,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盯着周宣,就好办多了。”尚云鹏也说。 “我觉得,周宣不做官了,去东力了,你们信么?”齐秋荻忽然说。 “这个假设很大胆啊,周宣一直都混的官场,忽然舍弃自己混了很长时间的官场,但出来后还在为东力做事,这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要说他辞职后就加入东力了,这倒也确实很有可能。”凌隽说。 “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我相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秋荻姐说。 “如果周宣真的加入东力,那对东力倒也确实有用,周宣现在虽然不是官了,但他在官场混的时间长啊,他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的,他的关系肯定能给东力带来很大的好处。而且他本身也是因为东力的事而下课的,东力给他一个职位弥补他的损失倒也说得过去。”凌隽说。 “看来周宣和东力还真是成了紧密的合作伙伴了,以后要想对付东力,那还得先把周宣搞定,这样也好,仇人的朋友就是仇人,他们勾结在一起最好,一起搞定。”凌隽说。 “周宣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也是认为我们的仇人就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才想要把我们的合作伙伴都变成我们的仇人,我们可不能上他的当,我们不要和那些提出要涨价的合作方轻易翻脸,要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看清楚是和我们合作有利,还是和我们翻脸有利。”齐秋荻说。 “也没准备马上和他们翻脸,但他们提出涨价是我不能接受的,如果他们想涨价就涨价,那就没有必要签合同了,既然大家签了合同,那就应该有法律约束力,不能随便他们来。”我说。 “濛濛是律师,所以爱犯职业病,生意上的伙伴,有摩擦很正常,能通过协商解决问题的,就尽量不要上法庭,打官司既耗费时间,又消耗精力,官司赢了,其实损失还是巨大,还是输,两家有过纠纷的合作方要想合好容易,但如果两家打过官司的合作方要想合好,那就太难了。”秋荻姐说。 我赞同秋荻姐的说法,其实我虽然是律师出生,但我也厌倦对簿公堂。 “我也没想过要和他们打官司,我只是认为不能同意他们随便涨价,现在我正在让采购部门联系外省的原料供应商,希望能够从外地进货摆脱这次危机,只是成本比较高,所以这个季度的盈利可能要受影响了。”我说。 “没关系,不必盯着眼前的盈利问题,要着眼大局,濛濛的处理方法很好,我绝对支持,虽然暂停和那些合作方的合作,但也要保持沟通,不能让他们都真的变成我们的仇人,站在周宣的那一边去就不好了。”齐秋荻说。 “这是当然。”我点头同意。 正文 第164章 承包 第二天媒体登出的消息让我们大吃一惊,东力集团官方正式宣布,周宣为东力公司华夏分部新任总裁! 我们有想过周宣会加入东力,但我们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升任总裁!这确实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一个市招商局局长,从局长位置下来之后,马上接任一个公司的地区总裁,这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但却又真实发生。 这件事至少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周宣和东力确实关系非同寻常。周宣曾经说过,他帮助东力,那不是钱的问题,现在看来,他说的还真是有些道理,东力给他的恐怕真的不仅仅是钱。 我正在看着网上的消息发愣,这时电话响了。是凌隽打来的,他告诉我说,让我和尚云鹏晚上到凌家吃晚饭。然后说让我收一封邮建,是他的助理发过来的。 我这才注意到电脑右下角确实有新邮件的提示,只是我一直没注意看而已。 我心里有些奇怪,心想凌隽怎么忽然就要让我看邮件,那邮件里写了什么? 打开邮箱,里面是一份报告,题目是‘承包万华码头经营权的可行性报告’。 打开细读,这报告竟然是凌隽自己亲自写的,他列出了很多的数据,最后归纳出来就是美濠和振威联合承包万华主要码头三十年的经营权,由振威承头来做,美濠协助配合,由美濠以参股的形式进行。但不组建第三方经营公司,所以财务等事项由振威负责,美濠只进行监督。 这无疑是一个大项目,如果把这个项目做成,那振威将控制万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码头经营,这是一个垄断性质的项目,当然必须要得到政府支持,就算是政府支持,最后也要有巨额的资金才能运作。 如此详细的资料,想必凌隽是准备了许久,而且是多方考虑后才作出的决定,因为是要和振威的合作,他也没让下面人去弄,他只是让下面人去搜集资料,然后由他自己来写可行性报告,这当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在帮振威集团。 他希望振威能够做大做强,成为国内一流的商业财团。 我来到尚云鹏的办公室,看到他也在看那份可行性报告。 “隽哥有这么大的想法,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们?原来他暗地里一直在悄悄地作准备,我们都不知道呢。”我说。 “前一阵我跟他喝酒的时候他有提过,他认为振威要尽快扩大规模,只有规模化经营才能让振威的竞争力更强,我说让他出个主意,他说他得想想,当时也就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他真上心了。”尚云鹏说。 “隽哥真是有心,他是真心希望我们把振威做好。”我说。 ******************* 凌府。 “报告你们都看了吧?如果我是一名职业经理人,让你们对我的工作打分,能打多少分?”凌隽笑着说。 “九十分。”我笑着说。 “最多六十分。”尚云鹏说。 “怎么,尚董事长对我的工作满意度很低?”凌隽说。 “那么大的项目,你竟然不让我们参与制作计划,当然得分很低了,如果你手下背着你做这么大的项目计划,那你会给他多少分?”尚云鹏笑道。 “我一分都不给。”凌隽笑着说。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秋荻姐回来了。 “在说公事呢,码头承包的事。”凌隽说。 “我问过了,万华的码头现在还是政府在经营,并不准备承包出去,你的那个计划估计成不了。”秋荻姐说。 “我到过东边码头看过多次了,确实经营很差,一点也没有规划好,比起香城那边的码头,简直差太远了,优势一点也发挥不出来,所以我们得向政府提建议,把码头承包给我们。”凌隽说。 “可你又不是官,你的建议人家能同意吗?”齐秋荻说。 “现在政府每年从码头获得的收入我是调查过的,如果我在他们现在的收入基础上加三成,他们肯定得同意,其他的省份现在也有承包码头的先例,我们也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凌隽说。 “说到底这也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政府方面都没有要承包出码头经营权的打算,你却自作主张搞了这么计划,真有意思。”秋荻姐笑着说。 “你先别笑话我,其实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跟令狐市长提过了,他当时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说可以考虑我的建议,我理解为一种默许,所以说这事应该有戏,并不是八字没有一撇。”凌隽说。 “你倒是挺自信的,令狐市长和你是有些交情,但交情也不是那么深,不然这一次振威要收购那些国企的事,他怎么不肯出手帮你?”齐秋荻说。 “这是振威的事,不是美濠的事,我当然不方便出面去找他帮忙,再说了,如果靠自己的努力就能搞定的事,那为什么要去求人,求人就得欠人情,人情这种东西,能不欠还是最好不欠的好,如果一个收购项目就要去找市长大人,那就太小题大做了。”凌隽说。 “你的意思是这一次你准备承包码头的事,你要去找市长?”齐秋荻说。 “我正有此意,这件事是大事,既然当初市长默许,现在我作了完整的计划,他只要指示一下相关的部门配合一下就行了,而且这不是为我个人谋利,是对万华经济有好处的事,并不存在权钱交易,市长是个有抱负的官,不是像周琛那种只为自己谋利的官,所以我认为他会同意。”凌隽说。 “你为什么现在突然想着要做这件事呢?”齐秋荻问。 “你觉得我做这件事还有其他的目的?”凌隽笑道。 “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你一方面是想帮振威扩大规模,但肯定还有其他的理由,不然现在年底了,你不会想着来办这件事,至少你也要拖到年初去。”齐秋荻姐。 “知我者,老婆也。我确实还有其他的理由,你们倒不妨也猜一下。”凌隽笑道。 “隽哥应该是想对付东力吧?前一阵东力要一口气收购那么多的企业,明显是想做大,然后打压我们,隽哥应该是想让振威在和东力的竞争中占进先机,对吧?”我说。 “濛濛和我猜的一样。”秋荻姐说。 “那我猜对了吗?”我问。 “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始终认为东力公司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它们大有来头,美濠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要想打垮很难,但是振威就很难说,虽然说现在好歹是万华第一本土企业,但规模确实不够大,如果有国际性的集团针对振威实施打压,振威还是有危险的,美濠是上市公司,到时我如果要动用美濠的资源来帮助振威,那得通过董事会授权,所以我想让振威尽快强大起来,而且和美濠形成实质性的战略联盟,这样以后振威如果有困难,美濠出手相帮那就简单得多了。”凌隽解释道。 “你目前的假想敌就是东力吧?你认为他们会对振威进行打击?”齐秋荻说。 “不是我认为,是事实上现在他们就在打击振威不是吗?他们挑起振威的合作方来制造危机,这就是一种打击手段,以前我们被人打击,总是被动防御,受到伤害后再去报仇,这一次我不准备被动防御,我要主动出击,我要在他们在万华还没有立稳就让他们主动退出!”凌隽说。 “其实你的意图就是要在力保振威不被打垮的情况下,再和结合美濠的力量打击东力,然后在万华形成绝对的优势。”齐秋荻说,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以前我们处于被动,那是不够强大,现在美濠的总部都搬过来了,再加上振威的本土优势,在这样的优势条件下如果让一家外资公司给打垮了,那真是丢人,我丢不起这人。”凌隽说。 “我赞成隽哥主动出击的主张,而且现在周宣成了东力在华夏区的总裁了,于公于私都要对东力进行打击,如果我们能够说动市长把码头的经营权承包给我们,那我们再提出收购那十几家政府要出售的企业,我们就会更有说服力了。”尚云鹏说。 “没错,只要把这两年事办成,那振威的整个规模就会壮大,就可以大展手脚了,一但振威壮大,再加上美濠的力量,两边对东力联合夹击,我就不信周宣一个小官僚领导下的东力能够招架得住。”凌隽说。 “那你们说说,为什么东力会把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周宣这样一个外行呢?”我说。 “这的确是很奇怪的事情,就算是东力想补偿周宣,给个经理职位什么的那也说得过去,可是这一下子就给总裁,真是让人想不通,我今天从公司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但真是想不明白。”凌隽说。 “或许他们是想利用同宣在万华政界的影响力吧?”齐秋荻说。 “在我看来周宣也没什么影响力吧?一个小小的招商局长,能有多大的影响力?”凌隽说。 “政界的影响力,那可不是看官职来定的,得看他的背后有没有靠山,周宣以招商局长的身份插手国企并购案,本身就说明他还是很有影响力的。”齐秋获说。 凌隽想了想,说了一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宣背后还有人。” 正文 第165章 雪夜追逐 从凌家出来,天空又开始飘起来雪来。 尚云鹏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优闲地听音乐。 “快过年了吧?”尚云鹏说。 “应该快了,怎么,你这么大个人还喜欢过年?”我说。 “喜欢啊,喜庆嘛。”尚云鹏笑道。 “以前你一个人的时候,都怎么过年?”我随口问道。 “太早的时候就不记得了,大了以后就没有一个人了,都是和其他的人一起过,你是什么样的人,身边自然就有什么样的朋友,我是一个人,自然身边就会有许多只是一个人的朋友,大家就聚在一起玩喽。”尚云鹏说。 “以后你就不会是一个人了,你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我说。 尚云鹏一只手扶着方向,一只手伸过来摸我的脸,“怎么会突然说这么感性的话?” “难道你不想要我陪着你吗?”我说。 “那当然想了,你现在是我最亲的亲人了,你当然得陪着我了。”尚云鹏说。 “云鹏,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报仇的事?”我问。 “没有啊,我现在只想着把振威做大,并没有想太多报仇的事。”尚云鹏说。 他这话显然是在对我撒谎了,他这样的人,要是父母之仇不报,他肯定不会心安的。 “其实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在想着那件事呢,我希望你能想开一点,如果一直把仇恨放在心中,那会伤了自己。”我说。 “我真没事,我混了这么多年了,自然也看透了许多,我不会让仇恨吞噬我的,我还有你,只要有你在,我的世界就是美好的。”尚云鹏说。 我心里感动,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旁边一辆轿车忽然从我们的车旁边闪过,然后又迅速变道,驶到了尚云鹏的车前面,尚云鹏赶紧刹车,这才避免了和前面的车相撞。 很快一辆白色的轿车也是以极快的速度超过我们,接着又是两辆黑色的轿车紧跟在后面。这些车的速度都快得惊人,在大下雪的晚上开这么快的车,也真是冒险得很。 “这些车不是针对我们来的吧?”我问尚云鹏。 “不像,如果他们是针对我们来的,那肯定是一辆在前面拦住,另一辆在后面撞击,不会开得这么快的。”尚云鹏说。 “那就好,他们开得可真快,在市区开这么快,容易出交通事故啊。”我说。 “他们好像是在追最前的那辆黑色车辆,要不我们也赶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尚云鹏说。 “不要了吧?他们开得那么快,我们如果要追上,那也要开得非常快才行啊,不然怎么可能追得上?”我说。 “你放心吧,我的技术不比他们的差,我保证能安全地追上。”尚云鹏笑着说。 我知道他还是改变不了江湖人物那种本性,在万华发生的仇怨追杀,他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那你追吧,小心一点哦。”我说。 “你在车上呢,我能不小吗。” 尚云鹏说着,加大了油门,顶级配置的奥迪车发动机发出尖锐的呼啸,向前冲去。 车辆在车流中左右穿梭,我紧拉着扶手,虽然说这样的狂飙也不是没经历过,但在这样的下雪天,在这样车流量大的市区开得这样快,确实让我心里以里慌得厉害,每一次变道和超越,技术动作都要恰到好处,不然就会撞到其他的车辆。 尚云鹏的驾车技术确实一流,估计以前没少开车逃亡,所以练就了这么一手好本领。 很快,那几辆追逐的车已经在我们的前面了,尚云鹏只是跟在后面,并没有超越他们。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就只是追最前面那辆黑色的轿车吗?”我说。 “他们并没有拼命撞上去,我觉得他们有另外的想法。”尚云鹏说。 “你看,那辆白色的车开始超越了,他也并没有撞击那辆车。”我说。 “我感觉他们是要把那辆车逼向他们想要去的方向,他们不想在市区动手。”尚云鹏说。 听尚云鹏这么一说,我观察了一下,还真是他说的那样,那些车确实不急着去攻击那辆黑色的轿车,他们只是试图包围那辆车,逼着那辆车向他们想要的方向而去,以我们对万华的熟悉程度,当然不难看出他们是想让那辆车往郊区开。 跟着尚云鹏这么长时间了,当然对江湖人物行事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们如果要对付一个人,一般的情况下都不会在市区进行,他们会选择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再下手。 “他们是要让那辆车往郊区开吧?是这意思吗?”我说。 “没错,他们就是这个企图,你也看出来了?很聪明嘛。”尚云鹏笑道。 “当了混混的女朋友,要是没有一点基本常识,那如何自保?”我笑着说。 “打电话给秦浩吧,让他安排几个人在郊区帮忙,拦住后面几辆车,我们要把前面那辆车给救下来。”尚云鹏说。 “为什么呀?我们又不是警察,他们要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要救那辆车,你知道那辆车上的人是谁吗?”我说。 “不知道,不过那辆车上的人可能是个女人。一群人追一个女人,你说我们帮还是不帮?”尚云鹏说。 “你怎么知道那车上的人是个女人?你的依据是什么?”我问。 “从几个方面来判断吧,你看那辆被追的车辆其实性能应该比后面的车辆要好得多,但它却无法有效摆后面的车辆,这说明驾车的人对万华的路不熟,而且女性驾驶员技术好的不多,特别是在这样的市区追逐中,通常都会落入下风,这是其一。其二,这些人并不着急撞那辆车,反而只是逼她走郊区,那说明他们对于对付那辆车上的人很有信心,所以他们很有心理优势,如果车上是个女人,那他们的心理优势当然就会更加明显,至于其三嘛,那就是凭感觉和猜测了。”尚云鹏说。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那车上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就只是猜测的罢了。”我说。 “那你觉得我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吗?”尚云鹏说。 “是有一些道理,只是,如果车上是个女人,我们就要救她吗,那又是为什么?凭什么她是个女人我们就要救她?”我说。 “这倒是完全没有什么理由,我也没说如果是个女人就一定得救她,我只是觉得如果一群男人要围一个女人,那肯定没什么好事,所以我才想着帮她一把,如果你觉得没必要,那就算了。”尚云鹏说。 “那我们可以帮她报警啊,为什么我们自己要亲自做?”我说。 “都跟了这么长时间了,如果她报警,那警察早就赶来了,既然到现在警察也还没有出动,自然是说明她不想报警了,所以我才推断她有可能也是江湖人物,只有江湖人物遇上麻烦才不会报警,这其实也是我想要帮她的原因之一。”尚云鹏说。 我基本上是服了,确实不愧是老江湖,就这么跟个车,他也能判断得出这么多东西来。 “好吧,那就让秦浩他们帮忙。”我说。 电话打通了以后,我摁了免提,让尚云鹏自己跟秦浩说,尚云鹏像个指挥官那样很快把命令下达清楚,正好秦浩他们竟然就在附近吃饭,很快就能过来。 半小时后,那车黑色轿车果然被逼到上了三环高速,雪更大了,能见度很低,在这样的雪天飙车,确实危险性太高了。 “云鹏,要不算了吧,这雪越下越大了,这样开下去很危险。”我说。 “没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将那辆车逼进服务区,这样的天气对他们来说也很危险,我们担心出事,他们也一样会担心出事,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停下来了。”尚云鹏说。 果然,跟在黑色轿车后面的白色轿车开始向那辆黑色轿车靠了过去,那辆黑色轿车担心撞上,只好闪让,几辆车围住,真的将那辆黑色轿车逼进了服务区! 我们也跟着进了服务区,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被逼停。但秦浩他们却还没有到,雪太大了,估计他们要迅速找到这里也很困难。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问尚云鹏。 “先不要下车,先看一下动静再说,他们三辆车,至少有六个人以上,我如果下去救那个人,我担心没人保护你,而且我不想露面,等一下,看秦浩他们能不能赶到,如果他们不到,那我们就再观察,见机行事就好。”尚云鹏说。 “好,我听你的。”我说。 那辆黑色轿车被逼停以后,车上的人也没有下来,另外的几辆车也没有人下来,整个服务区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谁也没有下车,似乎都在等时机。 “这些人怎么还不动手,他们不是人数上占优么?”我说。 “别急,他们很快就要动手了。”尚云鹏说。 有钻的喜欢的亲,继续砸来了,谢谢。 正文 第166章 袁先生 正说着,白色轿车的车门开了,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子下了车,向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尚云鹏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笑得很是诡异。 “你笑什么。”我忍不住问。 “这皮夹克真蠢,他要吃亏了。”尚云鹏说。 “啊?这又是为什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辆黑色的轿车车窗忽然开了一道缝,然后那皮夹克就叫了一声,转身往回跑,却是一瘸一拐的。 “他怎么了?”我问。 “他腿中枪了,你没听到枪声,是因为那枪装了很高级的消音器,完全听不到声音。”尚云鹏说。 “这么厉害?看来那车上的人完全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啊。”我说。 “那倒未必,皮夹克会吃亏,是因为他们轻敌,现在知道那车上的人有枪,他们肯定会开车撞她,只要把车上的人撞受伤,他们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尚云鹏说。 “那黑色轿车上的人竟然有枪,那说明她也不是等闲之辈啊,看来这真是江湖仇杀,我们这样插手,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我说。 “不怕麻烦,万华江湖发生的事,百分之六十以上我们有关,你别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尚云鹏笑着说。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准备要管这件事了?”我说。 “那也不是,我得保证你是安全的前提下我才会管这件事,如果秦浩他们能很快赶来,那我们就管,如果他们不能赶来,那我们就不管了。”尚云鹏说。 尚云鹏说话的时候,那辆白色的轿车果然向那辆黑色的轿车撞了过去,发出沉闷的响声。 另外一辆黑色轿车也启动了,看意思是要加入撞击。 这时服务区又驶进了一辆黑色商务车,那车直接向那几辆车冲了过去,车窗打开,车里的人扔出一些矿泉水瓶,全部都扔向那几辆车。瓶盖已经打开,矿泉水瓶里装有液体,洒在了那些车上。 “这是秦浩他们吗?”我问。 “是啊,不是他们还能是谁,这小子越来越机灵了,想到用这样的方法。”尚云鹏说。 见我不明白,他接着说:“他们扔出的是散装汽油,他这是要把那些车逼走,如果他们不走,那就扔火过去,那些车就得燃起来。” “啊?这得多危险呐。”我说。 “混混干的事当然危险,不然怎么能把那些人逼走?”尚云鹏说。 “那他们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汽油……“ 我这话还说完呢,商务车上又扔下一个汽油瓶子,这一次那瓶子是着了火的,只是扔在了旁边,这是在向那些人警示,赶紧离开,不然我们就要扔火了。 几百米以外就是加油站,这行为真是危险之极。 那几辆车果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向后倒退几步后,冲出了服务区,他们估计得赶紧找地方把车上的汽油给洗了,不然遇上明火有可能会燃起来,还好外面雪下得够大,降低了他们车辆自燃的风险。 “厉害,你这群兄弟果然个个都是一肚子坏水,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我笑道。 “这样的招太普通了,还有更精妙的,以后再让你见识。”尚云鹏有些得意。 “我才不要见识,你们的手段都太危险了,让人心惊胆战的。”我说。 这时商务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秦浩。 尚云鹏赶紧摇下车窗大喊:“浩子,那车上的人有枪,不要靠近!” 这时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红色皮衣的女子从车上下来,手里果然握有枪,她鲜红的皮衣在夜里看起来有诡异而又惊艳。 她直接向我和尚云鹏的车走了过来,一直举着枪。 尚云鹏摇下车窗,对着那女子叫道:“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帮你。” 那女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很是眼熟,待走近一看,还真是熟人,她是素季,上次差点把我和尚云鹏炸飞天的缅甸毒枭之女素季,也或许可以说,是金三角新崛起的毒枭素季。 “原来是你。看来我多管闲事了。”尚云鹏说。 “没想到救我的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素季问。 “我要说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你肯定不相信,因为我自己也不相信,还是说实话吧,我不知道车上的人是你,只是见他们一直追一辆车,所以想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厮杀,好奇心太重就是不好,我竟然无意间帮了你,是不是还得向你道歉,我不应该多管闲事?”尚云鹏说。 “谢谢你。” 素季说完三个字,转身就走。 “那些追你的人有可能就在附近又聚结了人要对付你呢,我看你还是先避一避吧?”尚云鹏说。 素季转身走了回来,拉开车门上了我们的车。 “让你的人把我的车开走吧,我跟着你们走。钥匙在车上。”素季说。 “我只是劝你小心一点,没说要让你跟我走。”尚云鹏说。 我觉得尚云鹏这话说得太过生硬,有些替他觉得不好意思,赶紧笑着说:“他不是那意思,只是想问你现在要去哪里。” 话说完我才发现,我说的虽然没有尚云鹏说的那么生硬,其实意思也还是要让素季自己走。 “你们既然帮了我,那就再帮我一下吧,我现在被人追杀,请务必再帮我一下,拜托了。”素季说。 “我们帮你倒也没什么,只是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杀父仇人,你现在坐在我们车里,手里还握着枪,要是朝我后脑来那么一下,我这不是自寻死路了?”尚云鹏说得倒也直接。 “以前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们不是我的仇人了,我不会对付你们的。”素季说。 这时秦浩跑了过来,“鹏哥,什么情况?” “你们把那辆车开走吧,辛苦兄弟们了,回头有事我再联络你们。”尚云鹏说。 “好,那我们先走了。”秦浩说。 尚云鹏回过头去,“虽然我不怕你,但我得保证我老婆的安全,把你的枪给我。” 素季把装了消音器的枪递给尚云鹏,尚云鹏把枪递给我,“如果她乱来,你就开枪打她,不用手下留情。” 我心里暗骂尚云鹏真是脑子进水了,我从来没碰过这样的玩意儿,根本不会使,又怎么可能会开枪打人,就算是我会使,就我这胆子也不敢开枪。 “我知道你不会,我逗你呢,我相信素季小姐对我们没有恶意,我只是逗了你玩。”尚云鹏笑道。 “你们放心,我对你们真的没有恶意了,之前我认为是我们杀了我爸爸,但我现在知道我爸爸其实没死,他还活着。”素季说。 “你爸还活着?这倒是有趣了,那你之前为什么说他死了?”尚云鹏一边发动车驶出服务区,一边问素季。 素季没有马上回答,她什么也没有说。 “算了,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反正之前也只是你一厢情愿地认为是我们杀了你父亲,我们一直都说我们没有杀他,你死活是不相信,现在证明你父亲没死,那你应该想一想,当初传出说我们杀了你父亲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人肯定没安好心,他分明就是把你当枪使。”尚云鹏说。 素季还是没有说话,对于这个问题,她似乎不太想多说。 她不愿多说,尚云鹏也没有再问,车里陷入沉默。 “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素季说。 “道歉就算了吧,你差点把我们炸上天,如果真的引爆了,我们早就粉身碎骨了,哪里还有机会听你说道歉,我们虽然不是小气的人,但那样的事道歉确实没什么意义。”我说。 “骆小姐,如果你知道谁杀了你的父亲,那你恐怕也会像我那样做的,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素季辩解道。 “我能理解,所以我没有怪你,不过你至少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动手,你那样轻易就听别人说的话,真是太愚蠢了一些,并且上次的事你并不是只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钱,你只想要振威集团,幸亏没让你得逞。”尚云鹏说。 “这其实也不是我的主意,也是别人给我出的主意,那个人说了,如果我把振威集团弄到手,那以后我就以做实业的名义在万华生活,再暗地里借用振威的网络在华夏卖毒,这样生意就会好做许多了。”素季说。 “这个主意倒也真是不错,当时我们也是这样分析的,给你出这个主意的人是谁呢?算了,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不如不问。”尚云鹏说。 素季又不说话了,她还真是到关键时刻就不说话。 “今天如果不是你们,那我就惨了,我是真的想谢谢你们。” 许久,素季这才又开始说谢。 “濛濛已经说过了,不用道歉,也不用说谢,如果我们知道那车上的人是你,也许我们就不会救你了,所以你不必感激我们。”尚云鹏说。 “但你们救了我是事实,不管是有意救我,还是无意间救的,那都是救了我,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其实周宣是袁先生的人,我之前一直能够掌握你们的信息并制定相应的策略来对付你们,都是袁先生在帮我。”素季说。 正文 第167章 心冷 雪越下越大,我们的车终于到了尚云鹏的别墅。 素季是江湖中人,倒也不拘束,到了别墅后就去客人专用的洗浴间洗了澡,换上我给她准备的衣服。 “有酒吗?这天冷得厉害,我得喝一杯驱寒。真是无法想像竟然有这么冷的冬天。”素季说。 “要白酒还是红酒?”我问。 “红酒吧,白酒太烈了。”素季答。 这人倒还真是有些女中豪杰的意思,之前还和我们是仇人,这一下子就把这里当成了她家了。 我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她接过去喝了一大口。 “你是万华本地人吗?以前万华的冬天都这么冷吗?”素季问我。 我点点头:“是啊,我就在万华出生,以前的冬天,比这还要冷。现在全球气候变暖也影响了万华,雪明显没有以前多了,不过今年好像又多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问?” 素季笑了笑,“我以前只到过华夏的混明,那里的冬天也不冷,所以我无法想像会有这么冷的冬天。”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缅甸人,缅甸的冬天,不但不冷,而且还有些热,所以她对冬天的理解没有那么深刻,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冬天。 “万华算是好的了,在北方,现在已经零下二十几度了,那更冷得厉害。”我说。 “果然要经历过才知道究竟有多冷,以前我爸说华夏很冷,我还不相信呢。”素季说。 我不想和她再闲聊下去,我其实最想问的问题是,袁先生到底是谁?之前她在车上说了袁先生,但却并没有说清楚袁先生到底是谁,她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一些事情告诉我们,我们虽然救了她,但她还没有把我们当成她的朋友。 这倒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也还没有把她当成朋友,要不是想从她的嘴里打听到更多的东西,我都不同意尚云鹏把她带回家里来。 “你先生呢,他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聊天?”素季问我。 “他在书房看书,不是讨厌你,他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女人聊天会更好沟通一些。”我说。 “他还看书?混得这么好还看书,难怪这么厉害,我很喜欢你先生,她比凌隽还狠,我更喜欢他,我最喜欢的男人类型,就是你先生这样的。”素季说。 我心里很想吐槽:你当初看上凌隽,现在知道凌隽结婚了,你不可能又打我男人的主意吧?是不是也太不要脸了? 不过这话我没说出来。 “你别误会,我只是说喜欢他这种类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让你先生出来陪我们一起聊天吧,我有事要告诉他。”素季说。 “其实你跟我说也一样。”我心里还是有些反感她刚才说的话,虽然我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 “有些事我说了他能听得明白,但你就未必听得明白,所以你最好还是让他跟我交流,这样避免你给他说的时候传达得不够清楚。”素季说。 我想想也是,只好来到书房,“素季美女说要和你聊天呢,她说你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和凌隽相比,她更喜欢你,你的桃花运又来了。” “这怎么又吃上醋了?日子不对么?我带她回来只是想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情报,可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果你不舒服,那我们现在就把她赶走好了。”尚云鹏说。 “我说的是实话呢,她真是这样说的,她说你比凌隽更狠,所以她更喜欢你。”我说。 “别废话了啊,她是不是要告诉我们袁先生是谁?”尚云鹏说。 “有可能,你出来吧,她说有话要对你说。”我说。 素季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下,“喝了两杯感觉暖和了一些了。” “我家里的空调没坏啊,有这么冷么?”我表示不理解。 “身冷,心冷。”素季说了一句我和尚云鹏都听不懂的话。 “身冷倒也容易解决,多穿衣就是了,如果心冷那就不好解决了。”尚云鹏倒了一杯酒,轻轻喝了一口。 “我后来回到缅甸,又重新查了我爸爸的事,最后终于查出来说我爸被你们杀了的人是谁了。”素季说。 “是谁?”我忍不住问。 “是他爸呗,金三角之王,蒙巴大司令。”尚云鹏说。 “你怎么知道?”素季一脸惊讶。 “这并不难猜啊,你爸是金三角之王,势力不小,既然他没有死,那他要找到你并不难,但你却不知道他没死,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想让你知道他没死呗。”尚云鹏轻描淡写地说。 “你果然好厉害!难怪我会输给你们。”素季说。 “你就别夸我了,这不难猜。”尚云鹏说。 “那你说说,我爸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没死?”素季问。 “这也很简单,你爸最初的时候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不想让缅甸政府军抓到他,后来他见你没事,还组织了自己的势力,他就希望利用你来报仇了,你是女的,要潜入华夏报仇自然就简单很多了,他希望你能杀了我们,报当年之仇,事实上你也差点就做到了,蒙巴司令不愧是金三角之王,果然够狠,自己的女儿都舍得利用。”尚云鹏说。 “你这么厉害,那你知道袁先生是谁吗?”素季问。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首先我并不厉害,就算是我真的很厉害,要想猜出一些事情,那也得有线索才行,总不能凭空想像出来。”尚云鹏说。 “那倒也是,袁先生其实就是有凤来仪山庄的老板,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还记得你们到山庄去渡假的时候,你被人下了药吗,后来害得你和雷震海翻脸,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外地人,如果不是内部有人帮忙,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会在那里出现?”素季说。 “万华有人帮你这事我们是早就想到了的,只是我们不知道是谁在帮你,在万华我们树敌太多,谁都有可能是我们的仇人,只要是我们的仇人,那就有可能会帮你,这一点也不奇怪。没想到竟然是那山庄的老板,他和我们有什么仇,他为什么要帮着你害我?”尚云鹏说。 “他很神秘,他说他和你没仇,说来你也许不信,我其实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我和他的联系,都是通过周宣来完成,我只知道他姓袁,我们都叫他袁先生。”素季说。 “他既然帮过你,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这不是等于是背叛了袁先生吗?”尚云鹏问。 “你们救了我,作为报答,我当然得透露点什么让你们知道才行。”素季说。 “这个理由倒是挺好,其实对于那个袁先生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倒不感兴趣,在我的眼里,只有仇人和恩人,就算是他是好人,他对付我,我也一样要对付他,就算是他是坏人,如果他对我好,我也一样加倍会对他好,就这么简单。”尚云鹏说。 “袁先生的身份虽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常期居住在那个渡假村,那个渡假村就是他的产业。你如果要想找寻仇,可以去那里找他。”素季说。 尚云鹏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素季说。 “我当然不相信你,你忽然凭空就编出一个袁先生来,还是渡假村的老板,让我去找他寻仇,这听起来难道不可笑?如果你设了套让我钻,我直接去把那袁先生给干掉了,那我岂不是比猪还要蠢?”尚云鹏说。 素季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我还以为你是号人物,没想到你如此胆小,那你当我没说好了。”素季说。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号人物我一点也不在意,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对我的看法,至于那个袁先生,我确实不相信,你没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和我们有什么仇怨你也不清楚,这好像就是天下掉下个袁先生,我要是因为你一句话就去奔忙找那个袁先生,我真是蠢透了。”尚云鹏说。 “你们华夏有一句话说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忽然觉得没兴趣和你聊天了,谢谢你的酒,我要在你家里借宿一晚,可以吗?”素季说。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有地方可去吗?你认为在万华除了我,有人能保护到你吗?如果那个袁先生如果能保护到你,那你今天也不会受到他的追杀了。”尚云鹏说。 “你怎么知道是他在追杀我?”素季说。 “猜的呗,没想到让我猜中了。”尚云鹏得意地笑道。 “原来刚才你只是在激我?想让我说出更多关于袁先生的信息?”素季问。 “随便你怎么想了,如果愿意,你倒不妨说说,曾经帮过你的袁先生,现在为什么要找人追杀你?”尚云鹏说。 “是我爸让我潜回万华来找他的,说是让我看看最近万华是什么情况,没想到他突然变脸想扣下我,幸亏我收买了他的手下把自己跑出来了。”素季说。 这事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正文 第168章 共同敌人 素季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至于她去了哪里她没说,但她说她不会回缅甸,因为这事还没完。 这么重要的事,我们当然得通知凌隽。 凌隽听完我们说了素季的事,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没想到渡假村有问题,那个渡假村离市区那么远,那么大的投入,客流又那么少,肯定是很难盈利的,没想到背后的袁先生竟然是个大人物,一般的小商人,哪能能够支撑着那么大的渡假村的亏损。”凌隽说。 “我觉得那渡假村他压根没想要盈利,那就是他自己用来渡假的地方,所以能否赚钱他无所谓,只是修那么一处超大规模的渡假村来享受,显得太过张扬,所以就以经营为名,至于能赚则赚,不能赚那就算了。”齐秋荻说。 “这也说不过去啊,大富豪修渡假村自己享受,虽然是张扬了一些,但也不违反法律,他没必要藏着掖着啊,我们在万华这么多年,万华有些什么富豪我们还是清楚的,也没听说过袁先生这号人物。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凌隽说。 “这个袁先生不但当了周宣的后台,据素季说,还和蒙巴有合作,那说明这人不是好鸟,他修那么一处大的渡假村把自己隐藏起来,那更说明他不是光明磊落的人,这人肯定有大问题。”我说。 “是啊,所以我们现在要查清楚这个袁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然后弄清楚他到底要想什么?或者说他现在正在干什么?”尚云鹏说。 “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查,这事要暗中调查,他不是开了渡假村么,那就派人直接去住他的渡假里,然后观察他的动静,不管他多么狡猾,总会露出一些线索出来的。”凌隽说。 “那倒未必,他的山庄修了那么久了,我们自己也在他的山庄里住过,结果不但没发现他的什么问题,还让他联合素季摆了我们一道,害得云鹏没命,要想去他山庄里查,我觉得能查出的线索的可能性不大。”齐秋荻说。 “以前我们是不知道,现在我们知道那个渡假村老板有问题,如果留心一点,那肯定能查出什么,他既然修这么一个大渡假村,那说明他是一个喜欢享乐的人,那渡假村里最好的车,肯定就是他的私人座驾,只要盯着那辆车,就能查出他的行动规律。只要知道了他的出行规律,要想查到他那就容易很多了。”凌隽说。 “那倒也是,那我这就派人去。”尚云鹏说。 “不要让秦浩去,也不不要派其他脸很熟的兄弟去,那个袁先生对我们非常的了解,所以我们身边的人也不能去,一定要派生面孔才行。”凌隽说。 “好,那就这样办。”尚云鹏说。 ************************ 过了两天,媒体上登出消息,万华市政府对外发布消息,准备将万华的码头经营权承包出去,承包期为三十年,现在相关部门正在对外筹办招标事宜,届时将面向全社会有资质的大企业招标。 这当然是凌隽努力得来的结果,我马上招开了振威高管会议。 “今天的报纸大家都看了吧?万华的码头要把经营权承包出来,现在我准备成立一个事业部,就叫码头经营事业部,我会从各分公司挑出一批能干的人进这个事业部,事业部目前的目标就是夺得码头的经营权,等经营权到手以后。事业部的任务就是负责码头经营。”我说。 会场一片哗然,对于经营码头这样的事,这些高管压根都没想过。 “骆总,码头经营这可是大项目,牵涉面太广了,我们不会做呀?而且资金的需求量很大,我们哪来的钱?”一个副总说。 “不会做这确实是个难题,所以我们要想办法从全国各地招揽这方面的人才进事业部,只要是有用的人才,花高薪挖墙脚也在所不惜,总之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竞标方案,一定要取得码头的经营权。”我说。 “可是我们可以在其他领域做得更好。为什么一定要去涉足我们不懂的领域?”有高管提出质疑。 “振威的目标是要上市,所以我们急需扩大规模,在其他领域我们当然要加快脚步,同时也要尝试不同的领域,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这一个项目将会是振威和美濠的合作项目,但主要工作还是由振威来负责,美濠只是提供必要的帮助和协助,大家也是知道美濠的实力的,这是一次强强联合,我有信心把这个项目做好。”我说。 振威和美濠的关系这些高管当然心里都是清楚的,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好了,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招几个码头经营方面的专家进公司,由他们来制定计划,我希望一周以后就要看到完美的竞标方案。” “骆总,一周的时间是不是太紧了些?我们就算是挖墙脚,那也得需要筛选出人员名单啊。”人力部门的主管苦着脸说。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因为名单我其实已经筛选出来了。 “名单我已经筛选出来,现在你们就是要查出这些优秀的人员目前最大的需求是什么,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 ,向他们展示我们的诚意,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段,总之一定要招进一批有经验有能力的专业人才来负责这个项目,再由他们培训事业部其他的员工,最后打造出一个专业的团队。”我说。 那些高管又不吭声了,一周的时间,确实紧了一些,但我们现在是零起步,我们必须要以超高的效率组建专业团队。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没问题了,都去忙吧,散会。” 说完我拿起文件夹走出会议室,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 渡假村的袁先生狡猾程度远超出我们的想像,秦浩的人跟了一周,一点线索都没有。 秦浩的手下说,渡假村里有好几辆豪车,而且经常从渡假村的两个门驶出,根本不知道那个神秘的袁先生到底在哪一辆车里,也或者直接说那个袁先生到底有没有在车里也不知道。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发现我们想查他了。 这倒也不难理解,上次素季的事既然是他派的人,那些人回去报告他以后,他应该不难想到是尚云鹏帮了素季,在万华这个地方,能够叫得出那么一大帮人去管闲事的人确实不多,更何况手法那么专业。 既然我们救了素季,那素季向我们透露点什么也很正常,袁先生既然那么强大,这些事情他不难想到,所以他开始防范我们。也或许不仅仅是防范我们,还有防范其他的人。 我尝试着拨打了一下素季留给我的号码,没想到竟然打通了。 “你还在万华吗?”我问。 “有事吗?”素季问。 “咱们见面聊聊?”我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她还是答应了,“好,你说地点吧。”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来约时间和地点好了。”我说。 “没关系,你来定时间地点吧,我相信你。”素季说。 “那好,我们去朝会吧,那是我们的地盘,会更安全一些,晚上九点,你在朝会门口等我,我会过来,那里是会员制,你自己进不去的。”我说。 “好。”素季挂了电话。 晚上九点,我开车来到朝会,打了电话给素季,她很快乘了出租车过来,她应该是已经到了许久了,观察了周围确实没什么危险,这才露面和我相见。 朱虹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包间,我和素季相对而坐,我给她倒酒,“现在应该已经慢慢适应了万华的寒冷了吧?” “还好,其实习惯了,就不觉得有那么冷了。”素季说。 “你继续留在万华,那说明你还是想找袁先生的麻烦,对吧?”我笑着问。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素季说。 “因为我们现在也在试图查出袁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也许我们能合作,虽然说袁先生曾经是你爸的合作伙伴,但现在他分明就是要舍弃你爸了,所以才会想着要扣下你来要胁你爸。”我说。 “怎么合作?”素季直接问。 “你也知道,尚云鹏和凌隽在万华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所以你在万华的安全我们基本上可以保证,如果你需要其他方面的帮助,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援助,当然,我们不是联盟,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想这一点你能理解。”我说。 “这我能明白,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我也不会要求和你们结成联盟,你直接说吧,我们可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合作?”素季问我。 “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袁先生,这就是我们合作的基础,也是我们合作的目标。”我说。 “你还是想问我袁先生是谁?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爸也许知道,但他不会告诉我,他连自己活着这样消息都可以不告诉我,你可以想像他有多狠,他既然不想告诉我,那就有他的道理,这也是我不想回去的原因,如果我爸都这样对我,那我回去又有什么意思。”素季有些伤感。 有钻的亲投来了,加更:15380,加油。 正文 第169章 约他出来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来安慰她。 如果是她的男友对她不好,那我可以跟着她一起骂她男友一顿,但那是她的亲生父亲,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劝解她。 “也许,你爸爸有他的苦衷,她被政府军打击得很厉害,要想东山再起很难,只有借助袁先生的力量,所以他才会维护着袁先生。”我能想得出来最好的安慰的话,只能是这一句了。 “也许吧。好了,你说想对付袁先生,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素季问我。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但我没有告诉尚云鹏他们,因为我要先征得你的同意。”我说。 “你不妨说说,也许我能答应呢。”素季说。 “你不是说周宣是袁先生的人吗?而且之前袁先生也让周宣和你联络,所以我想通过周宣查出袁先生的底细,你觉得如何?”我说。 “你可以再说得具体一些。”素季说。 “周宣现在做了东力的总裁,我们想约他很难,你能不能出面约一下他?”我说。 “这个没问题啊,只是我们约了他之后又怎样?我们直接问他袁先生是谁吗?”素季说。 “如果直接问他袁先生是谁,他肯定是不会说的,只有想办法逼他说那还有可能。”我试探着说。 “再说得明白一些。”素季说。 “我想你把周宣约到一个地方去,然后把他给困住,逼他说出袁先生是谁。我说得已经很直白了。” “确实够直白了,不过如果逼他说他也还是不说,那怎么办?”素季说。 “把周宣困住以后,如果周宣不肯说袁先生是谁,那我就让人把消息传给渡假村的袁先生,让他出面去救周宣,周宣不是他的人吗?如果他真的去了,那我们就知道他是谁了,如果他不去,那也让周宣明白,袁先生根本不管他的死活,这样周宣也许会心寒,也许他就会说出袁先生是谁也说不定。”我说。 “这听起来不错,具体实施起来效果如何那就不知道了,总之可以一试。” 她这么说,那基本上就算是答应了。 “那就试一下?”我说。 “试一下吧,只是把他约到哪里去呢?”素季说。 “约到云宁去,尚云鹏在云宁市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能把周宣约到那里去,远离了万华,事情会更好办一些。”我说。 “你让我把他约到远离万华的地方去,是想这件事不影响到你的公司吧?”素季说 我坦然承认,“我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现在振威正在筹备上市,我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到振威的声誉,希望你能理解。” “我当然理解,你甚至也不想让人知道你和毒枭有联系。”素季说。 我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这样理解也没错,我确实不想让人知道我和素季有合作,对我个人而言那倒没什么,但我毕竟是振威的总裁,我的言行都会影响到振威集团,我当然不能让这些事来影响到集团的利益。 “这件事不管是否做成,我都希望你能保密。”我说。 “这没问题,但是做这件事,我好像得不到什么好处,就算是我帮你把袁先生的底线给查出来又如何?”素季说。 “我可以帮你逃出去。如果你不想走,那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我说。 “什么意思?”素季说。 “你现在不是不想走,你只是走不掉,袁先生会在你回国的路上给你挖下陷阱,你肯定回不到缅甸就会被做掉,袁先生不是不知道你老爸是金三角之王,他既然敢扣你,那肯定是有了充分的准备。”我说。 素季忽然不说话了,没想到真的猜中了,我心里大喜。 “其实,我联系不上爸爸了。”素季更加黯然。 我一愣,没想到还有隐情。 “是不是袁先生使的坏?”我问。 “不知道,只是袁先生在万华,他哪来这么大的能量?”素季说。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种可能还是有的,这个世上可以上天入地的大有人在,有些人深藏不露,其实手眼通天。”我说。 “在缅甸,能对付我爸的只有政府军,袁先生难道能调动缅甸政府军?这听起来不太可能。”素季说。 “其实他不需要亲自动手,他只要提供信息就行了,就像当年发生在坎布的轰炸一样,告密的人也没有亲自动手。”我说。 “这倒也是,他和我爸联系密切,我爸也许有意无意就透露过行踪让他知道,如果他告密,那我爸当然危险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素季说。 “他既然和你爸合作过,那必然存在利益上的纠葛,也或者你爸知道他的事太多了,他觉得自己的风险忽然加大了,于是他就想把你爸给……” 说到这里我停住,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素季不说话,只是一脸的迷茫。 我有些不忍心:“你爸既然能做到金三角之王,那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应该没事,在缅甸他应该能跑得掉。”我说。 “可是,他现在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芸南。”素季说。 我一时无语,如果蒙巴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芸南,那危险性确实高多了,缅甸处处丛林,蒙巴见势不对,隐入丛林就行,但是在芸南,华夏强大的警察系统恐怕会让他无处可避。就算是警察不抓他,袁先生若要对付他,自然会有很多的方法,比如说雇请杀手等等。 “你爸应该会没事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说。 “希望如此吧,现在你知道了我所有的情况,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帮你约出周宣,查出袁先生是谁,但你和尚云鹏要保证我的安全,在方便的时候,你们要协助我回国。”素季说。 “我答应你,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再在万华做关于毒品的任何事。”我说。 “这是当然,我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以后我如果要改行,能不能到你的公司里来工作?”素季问。 “不可以,你那么有钱,根本不需要工作,我也不敢收你,这是实话。”我说。 “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样有话直接说,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工作?我会想办法先到云宁,到时再联系你。”素季说。 “好。”我应道。 ******************** 我把我的想法跟尚云鹏说了,他这一次没有怪我没和他商量。只是低头沉思。 “说到底,也就是要利用袁先生和周宣还有素季之间的矛盾来寻找机会。”尚云鹏总结说。 “没错,我其实也没有想过这事一做就成,我就只想搅一下,看能不能制造出机会,有时候做一件事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但却可以创造出一些机会。”我说。 “这个主意很不错,我认为可行。周宣年纪轻轻就当上招商局长,这本来就很奇怪,现在他才从招商局长的位置上下来,马上又升任东力的总裁,这更加让人不理解,所以周宣后面有人,这个人就是袁先生,但是袁先生又是动用什么样的方法帮周宣上位成功,这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一定要查出袁先生的底细,如果周宣对袁先生真的很重要,那扣一下周宣说不定真的能引他出来也不一定。”尚云鹏说。 “但我还是认为他出来的可能性很小,隐藏得那么深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会轻易露出尾巴,但是如果他不管周宣的死活,那周宣倒有可能动摇。”我说。 “不,这一次一定能找到袁先生。”尚云鹏肯定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我问。 尚云鹏笑了笑,“你不是说了嘛,只要做一些事,就能制造出一些机会,我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再做一些事,然后就能找出袁先生了,具体怎么做,到时你就知道了。” “准备瞒着我不肯说?”我有些不高兴。 “有些事,做成了再说吧,如果我说了,到时做不成,岂不是很丢脸?”尚云鹏说。 “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你下一步要怎么做,真是有必要向我透露一下的。”我说。 “你只管按照你的思路去做,我如果把我的思路说出来了,那你做事的时候就会受到影响,我们两人分别用不同的思路去做这件事,你不成,也许我就能成,这样更好。”尚云鹏说。 “好吧,希望这一次能够有用。素季其实蛮可怜的,你一定要让人保护她的安全,不能让她在万华受到伤害。”我说。 “你还是太善良了,你别忘了她是什么身份,如果袁先生的人对付她,那我可以帮忙,但是如果她做了违法的事警方要抓她,我可不会帮忙,我总不能为了素季和警察对抗,那怎么能行?”尚云鹏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说的保护,也就只是限于针对袁先生的攻击才会保护她,这一点她自己也非常的清楚,她已经答应过了,不会再干违法的事。” 正文 第170章 机会 周宣还是很自信的,他真的去云宁见了素季,然后被困在云宁的一家酒吧里,酒吧里里外外全是尚云鹏的人。 也许对于周宣来说,素季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在大多数男人的眼中,女人始终是弱势的,他料定素季不能把他怎么样。 也或许周宣认为他只要见到素季后把消息传给袁先生,袁先生就可以带人把素季抓到,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见到素季的时候就会马上被控制,他再无机会把消息传出来,他的手机也被尚云鹏的人没收以后扔进了下水道,用秦浩的话来说,那就是让手机定位什么的,见他妈的鬼的去吧。 我坐在酒吧的另一个房间里通过电脑看监控画面,现在的摄像头真好,绝对的高清,周宣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已经有些烦燥了,不断的地抽烟,坐立不安。 他旁边的素季就安稳许多,竟然还拿了一本书在看,看的书也很有意思,竟然是《红楼梦》,一个毒枭少主竟然能静下心来看宝二爷和林妹妹的那些闲事,真是厉害。 “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走?”周宣竟然也说起了粗话,可见他已经烦躁之极。 素季放下书,看着周宣。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能自由活动了,如果你不说出袁先生到底是谁,不仅你走不掉,我也走不掉。”素季说。 “分明就是你这娘们有意害我,把我约到这里来,把我给困住了……” 周宣的话还没说完,素季站了起来,她走过去啪啪地抽了周宣两耳光,周宣被打得有点懵,愣愣地看着她。 周宣以前是官二代,出身优渥,据说很有教养,打架这样的事,肯定是没干过的,现在被素季打了几耳光,他竟然也没有还手。 我不禁好笑,素季的里基因里果然有毒枭的野性,表面看起来温柔,其实狠着呢。 “我在华夏念过书,所以我知道‘娘们’不是好的称呼,你再敢这样不礼貌地称呼我,我就弄死你。” 话说得很狠,至于她到底有没有本事把周宣弄死,这倒不好确定。 “是不是你和凌隽串通好了?还是齐秋荻,或者尚云鹏?”周宣问。 周宣提了那三个人,却没有提起我,这一次他肯定想不到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你真愚蠢,我随便约你,你就来了?来了不说点秘密出来,还妄想就这样走掉?你觉得有可能吗?”素季说。 “你少废话!我是不会透露袁先生的秘密的,有本事让凌隽他们自己查去!没本事就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只要从这里出去,我就告你们非法拘禁。”周宣说。 素季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蠢!你现在说这样的狠话有用吗?现在你都被控制了,如果把你弄死在这里,再一把火烧了这酒吧,那才叫尸骨无存,你告谁去?到地下告阎王去?” 周宣不说话了,他应该是把素季的话给听进去了。 “你还是把能说的都说了吧,这样让我也早点可以脱身。要不,你告诉袁先生的联系方式,让袁先生来救你?”素季说。 “你也知道袁先生的手段,我怎么能说呢?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吧。”周宣说。 我心里真是纳闷,这个周宣为什么就对那个袁先生如此忠诚?是因为畏惧,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竟然是尚云鹏。 “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说没空的吗?”我说。 “我不放心啊,我把手上的事做完就坐高铁过来了,周宣是不是不肯透露那个袁先生的任何信息。”尚云鹏说。 “是啊,他什么也不肯说,没想到这个周宣竟然对袁先生如此忠诚,竟然什么也不肯说。”我说 “那就放了吧,不要让周宣失联的时间太长,不然会有人报案了。”尚云鹏说。 “可是现在什么也没问出来,这怎么能放了他呢?如果放了,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也不是白忙啊,先放了再说吧,目的已经达到了。”尚云鹏说。 “什么样的目的?”我有些不明白。 “放了你就知道了。”尚云鹏说。 “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问了,其实,我已经猜到你的意思了。”我说。 “你那么聪明,当然是能够猜到的。”尚云鹏说。 ****************** 周宣出了酒吧,果然马上报警。 警察赶到后,扣押他的人早就撤走,没有任何的证据他曾经被扣押过,他身上并没有任何被限制自由的痕迹,因为他在酒吧里本身就是自由的,而素季更是早就走了,只有周宣一个人说有人扣押他,完全就是自说自话。 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后,周宣开车回万华。 在周宣动身之后,我也和尚云鹏从云宁往万华赶。 晚上十二点,我们终于回到万华。天越发的冷了,有点呵气成冰的感觉。 这时尚云鹏的电话响起,听他接电话的内容,应该是秦浩打来的。 周宣从云宁回来后,从他下高速到进入市区开始,秦浩的人就已经开始盯上了他。 他不肯说出袁先生的底细,但是袁先生却并不知道他到底说没有,我们估计,他会想办法和袁先生见面。 这就是尚云鹏说的要达到的目的,周宣长期和袁先生没有见面,现在我们这么一搅,袁先生肯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周宣到底有没有透露他的底,和他见面的可能就大得多了。 但是以袁先生的狡猾,当然不会很快和周宣马上见面,更大的可能是,周宣会主动去找袁先生,因为他得报告他被绑的事。 这样的冷天要让兄弟们一直跟着周宣,确实是很困难的事,但是也只有二十四小时跟着,才不会错过周宣和袁先生会面的时间。 “你饿不饿?要不是吃些东西?”尚云鹏问。 “太晚了,不吃了吧?”我说。 “那就是饿了,我们去找家不打烊的餐馆吃东西吧?”尚云鹏说。 “算了,太晚了,明天我还有早会呢,熬夜明天状态不好,会影响工作的。”我说。 尚云鹏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头,“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我明天去上班处理事情,你在家里休息一天吧?” 我摇头,“那可不行,我的工作你不能替代,我负责的事,我当然要继续跟进,不然就会把节奏打乱了。” “那辛苦你了,等振威上市成功,咱们也休长假,顺便把婚给结了。”尚云鹏说。 “到时再说吧,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嫁呢。”我笑着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着一定要等阿姨出来再嫁么,其实我这一段时间一直暗中办这件事,估计年后阿姨就能出来了,开心不开心?”尚云鹏说。 “真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很好奇。 “你忘了我现在有钱了,只要有钱,很多事都还是能办得到的,上次不是就已经快要出来了么,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这一次我都是秘密在办这件事,希望不要再有任何的波折才好,这一段时间你先忍一下,就不要去监狱看阿姨了,这件事我来办就好了。”尚云鹏说。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我说。 “咱们俩还说这种客气话,以后不许再说这些。” 尚云鹏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又是秦浩打来的。 尚云鹏接完电话,有些兴奋,“周宣开车往官邸会所方向而去,这么晚了他竟然还要去和人见面,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袁先生!”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急着要和袁先生见面了,难道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吗?”我说。 “也许是有重要的事情吧?不然不会这么晚赶着去见面,再说现在晚了,他觉得反而更安全吧,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我的人会二四十小时都跟着他,这一下他失算了。”尚云鹏说。 “人都是会失算的,那个袁先生肯定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晚还派人跟着周宣,想必他也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周宣吧。”我说。 “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我要去官邸会所,我要亲自见识一下这个袁先生到底是谁。”尚云鹏说。 “是啊,在万华发生的这么多事,估计都和这个袁先生有关系,这么重要的人物,不仅是你想见见,我也想见啊,我得和你一起去。”我说。 “你不是说明天还得上班么?你如果和我一起去了,那会更晚。”尚云鹏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就把明天的会延期就行了,这件事我一定得参与才行,我也想知道到底这个袁先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兴风作浪。”我说。 “那好吧,那我们要不要通知隽哥?”尚云鹏问。 “我认为暂时不用通知了,现在太晚了呀,估计他们都睡下了,我们查清楚了告诉他,不也一样么。”我说。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官邸会所。”尚云鹏说。 “可是他们在会所里见面,我们要闯进去吗?”我问。 “这也是个问题,如果我们硬闯进去,那担心他们报警,如果在外面等,那又担心他们会面后溜掉。”尚云鹏说。 “我觉得不能闯,官邸会所里面过道很长,等我们闯进去了,那里面的人也听到动静了了,到时警察来了会更麻烦,我们先过去见机行事吧。”我说。 正文 第171章 你可一定要来 我和尚云鹏把车开到官邸会所附近,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闯进去。 “我还是认为不要闯进去的好,闯进去不一定能见到袁先生,但一定会招来警察,我们非法闯入,那肯定是要负责任的。”我说。 “那我们就眼睁睁着着这次机会溜走?会不会太可惜了?”尚云鹏说。 “以后机会多的是,也不急于一时,如果因此而闯出什么乱子来,那才是得不偿失。你现在的身份也不像以前是混混了,做事一定得谨慎才行。”我说。 “这我知道,所以我不会乱来啊。”尚云鹏说。 “主要官邸会所是在市区,要是渡假村,倒可以闯一闯,只是渡假村又太大,闯进去也未必能找到袁先生。”我说。 尚云鹏听了,忽然不说话了,而是拿出了电话。 “浩子,守在渡假村那边的人,都撤了吗?”尚云鹏是打给秦浩。 “没呢,没敢全撤,还留有两个弟兄在那边,他们住在渡假村旁边的农户家里,一直在观察动静。”秦浩说。 “那两个人机灵吗?靠不靠得住?”尚云鹏问。 “当然靠得住了,也挺机灵的,都是那种鬼主意多的人。”秦浩说。 “那好,让他们在渡假村捣乱,越乱越好,最好是放把火什么的最好,总之动静越搞得大越好,搞完就跑,不能让人给逮住。”尚云鹏说。 “放火?现在?”秦浩以为听错了。 “没错,就是现在,也不一定要放火,总之就是要捣乱,而且是破坏性极大的乱子,如果能把那渡假村一把火烧了更好。”尚云鹏说。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他们,鹏哥你放心,那些人别的本事没有,要说捣乱,那肯定是一流的。”秦浩说。 “行,那就赶紧动手,越快越好,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尚云鹏说完挂了电话。 “既然动静闹得这么大,我现在倒认为有必要通知隽哥一声了,至少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说。 “你知道我这样做的用意?”尚云鹏问。 “我当然明白了,现在可以确定袁先生就在官邸会所,渡假村是他的老窝,如果那边发生大事情,他当然会急着赶回去处理,所以现在如果这会所的停车场里驶出一辆豪车,而且这辆车是向着渡假村方向而去,那这车里百分之九十就坐着袁先生了。你这是要打草蛇蛇了,或者叫引蛇出洞也行。”我说。 “不愧是我老婆,果然我一做事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思。”尚云鹏笑道。 “现在还不是你老婆呢,你先打电话通知隽哥一声吧。”我说。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事情紧迫,只好打扰他了。” 尚云鹏拨通了凌隽的电话,把情况都说清楚,凌隽也有些兴奋,说今晚一定要搞清楚袁先生到底是谁。 等待的时间非常难熬的,等了约半小时,周宣率先出来了,他直接开车走了。 又过了两分钟,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这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还戴着一个礼帽,因为帽缘压得很低,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这时一辆凯迪拉克驶了过来,他打开车门上了车。 “原来他的车根本没停在会所里,是放在其他地方。”尚云鹏说。 “你觉得这人就是袁先生了?”我说。 “应该是吧,他大晚上的还戴个帽子让人看不出来他的真面目,必然是有秘密的人,我看他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袁先生了。”尚云鹏说。 “那我们现在跟上去吗?”我说。 “当然。”尚云鹏发动了车。 黑色的凯迪拉克开得很快,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街上的车流也越来越少,这样跟车倒也容易得多了。 “我们还是不要跟得太近了,不然会被他发现的,现在街上车少,很容易发现我们就在跟着他。”我说。 “你说得没错,但我们肯定会被发现的,出了市区车更少,到时我们要是不跟近,那就有可能跟丢,如果跟近了,肯定会被发现。”尚云鹏说。 “那怎么办?”我问。 “没事,这一次他休想跑掉,你看后面,秦浩的他们也已经跟上来了。”尚云鹏说。 车辆很快驶出市区,上了环城高速,向渡假村方向而去。 “那我们一直这样跟着吗?”我问。 “等下了高速,到了僻静一些的路上再把他截停,现在车速太快,如果强行截停他太危险了。”尚云鹏说。 “我有些紧张。”我说。 “不用怕,有我呢,很快就会揭开谜底了,这是让人兴奋的一晚,我倒要看看这个无所不能的陈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尚云鹏说。 正说着,前面的凯迪拉克忽然就下了高速,我们只好也跟着下了高速。 在我们还在收费站付费的时候,前面的凯迪拉克忽然加快了速度,以非常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他是要摆脱我们! 但我们很快就把费交清了,那车并没有摆脱我们的视线,尚云鹏又加油追了上去。 这里还没有到渡假村,这里是一个镇。 凯迪拉克很快就冲出了镇,然后又进了一个村,说是一个村,好像也说不过去,因为这里只有一个砖瓦厂和一户人家。 凯迪拉克忽然停下了,我们也只好跟着停下。 “濛濛,我们上当了。”尚云鹏声音有些紧张。 我从没见过他如此紧张,他不是担心自己,是因为我在他的身边,他担心我的安全。 “怎么了?”我问。 “秦浩他们没有跟来,应该是被拦在镇上了,姓袁的知道我们跟着他,所以特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我们有麻烦了。”尚云鹏说。 那一户人家本来都已经关了灯了,现在却忽然亮起灯来,走出了几个手持武器的男子。显然尚云鹏说的是对的。 “你不要下车,我下去和他们周旋,你爬到后座去躺下,他们应该想不到车里还有一个人。” “我们为什么不现在马上掉头就跑?”我问尚云鹏。 “来不及了,这路不宽,要掉头没那么容易,如果在我把车打横掉头的时候那辆车撞过来,那我们就会被卡在车里。撞中车的腰身伤害是最大的。”尚云鹏说。 “那我们就一起面对,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车里。”我说。 “我下去先和他们周旋,你只要在车里不出来,他们应该想不到车里还有人,你就是安全的。”尚云鹏说。 “我不要,你这样下去太危险了,我不要你冒险。”我说。 “一个人冒险总比两个人冒险强多了,你要听话,不许胡闹,我也许有办法对付他们。”尚云鹏说。 我心里难受极了,早知道我就不跟来了,如果我不跟来,也许他就能跑得掉。 “下来吧,不是一直跟着么,怎么还不下来?” 这时凯迪拉克上下来一个人,冲着我们的车大喊,已经是凌晨时间,这里本来就静,他这一声大喊惊得两条狗狂吠起来。 这人不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穿风衣戴礼貌的袁先生,应该是他的司机兼保镖。 我没有能够阻止尚云鹏,他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我只好只爬到后座上躲了起来。 “我是来见袁先生的,不要紧张。”尚云鹏说。 他向凯迪拉克走去,却忽然拉开车门上了车,然后又迅速关上了车门。 我不知道那车里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那车上坐着袁先生,而且我还知道,尚云鹏的衣袋里,永远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据说他是道上最会用匕首的人,没有之一。 那个司机拉开车门,说了一句:“你不要乱来!” 车里的尚云鹏说了什么我听不到,我只是看到那司机又把车门关上了。 我大概能够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尚云鹏拉开车门上了车,用他随身携带的匕首控制了车上的袁先生,那司机让他不要乱来,但他告诉司机也不要乱来,司机怕他伤害袁先生,只好听话将车门关上。 也就是说,他现在控制了袁先生,至少暂时袁先生的那些人不敢乱动了。 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尚云鹏就是尚云鹏,在这样的逆境中,他也能保护好我和他自己。 现在只能僵持下来,我们现在唯一得救的希望,就是凌隽。 凌隽一直没有出现,但他肯定不会不出现,因为他知道我们今晚要干什么,所以他一定会赶来,只是他和秦浩他们一样,在路上被人给截住了。 但我相信他能摆脱,然后赶到这里帮我们脱困,因为他是凌隽,就像他毫无原则地相信尚云鹏一样,尚云鹏也毫无原则地相信着他的生死兄弟凌隽,他现在要保持这种原状,就是在等凌隽,他坚信凌隽会赶到,然后和他一起扭转局面。 虽然我心里慌得厉害,但我也只有选择等待。我伏在车里,一动都不敢动,如果袁先生的人知道车上还有一个人,他们一但控制了我,那就没有扭转局面的机会了。 天空又开始下起雪来,是那种沙沙的雪粒,车里空调已经关了,我身上越来越冷。但我还是不敢动。 尚云鹏和袁先生都没有从凯迪拉克上下来,很明显我的判断是对的,尚云鹏真的控制了袁先生,就这样一直维持着现状,等凌隽赶来。 我心里忍不住念叨:凌隽,你可一定要来。 正文 第172章 原来是你 等了许久,凌隽还是没有出现。 我的身上已经全部冻僵,因为长时间一动不动,我腿脚也开始发麻,我试着动了两下,还好,没人发现。 天终于亮了,雪其实也没多大,下一会停一会,最后也只是在地上铺浅浅一层。 这时,突然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应该不止是一辆车,至少是十辆以上。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凌隽到了! 因为我们的车堵住了路,来的那些车辆只好依次停下,十几辆车,来了三十多人。 这些人有些我见过,有些我没见过,但我知道都是尚云鹏和凌隽的人。 凌隽打开车门,“濛濛你没事吧?” “我没事,云鹏在那辆凯迪拉克里面,他胁持着袁先生。”我赶紧说。 “我昨天跟来了,到镇上后遭到拦截,我就知道中计了,我只好先逃回去带人过来,没事了,濛濛。” 凌隽帮我把车启动,将空调开到最大,他知道我肯定冻坏了。 凌隽带来的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围住了那辆凯迪拉克,砖瓦厂里出来五六个男人,有些人提着大砍刀。 械斗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人数确实悬殊太大,而且凌隽带来的都是狠角色。很快摆平那几个人。 尚云鹏却还是没有下车,秦浩的人上了车发动了那辆凯迪拉克。 我明白了,他们是要把袁先生劫走,先离开这个地方。 排在后面的车依次开始倒车,离开砖瓦厂。 凌隽上了车,“还好吧?是不是冻坏了?” “我还好,不过确实冻得厉害,幸亏你们来了。不然我都快要冻死了。” “其实你可以自己开车往后倒,你应该能跑得掉。”凌隽说。 “我不能跑啊,我担心云鹏,我得看着他怎样了。”我说。 “你这是犯傻呀,你能跑当然要先跑了,怎么能留下呢?”凌隽说。 “上次他在街上与人相斗,我也是先走了,等我回来时,他就失踪了,我不要再发生那样的事,就算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我说。 凌隽叹了口气:“活着才有希望,死在一起有什么用?以后不许这样想。” ****************** 凌隽一行将车直接开到了上次他和凌锐他们见面的农家乐,这里是凌隽办私事的地方,但凡是重要的私事,他都会在这里处理。 在这里办事,可以截住外面来的人,而且一到这里手机信号就被屏蔽,没有人可以和外界联系。 车停下,我打开车门下车,感觉身上酸痛,应该是感冒了。 尚云鹏也终于下了车,他走过来,也不管很多人看着,一把将我抱住,“你还好吧?吓着没?” “我没事,幸亏你控制住袁先生,不然就麻烦了。”我说。 这时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也从车上下来了,他就是神秘的袁先生了。 “凌隽,你我的恩怨总会了结,只是没想到这么一拖,竟然拖了三年了。”袁先生说。 “那是因为你藏起来了,不然我早就把你干掉了。”凌隽说。 “你们认识?”我忍不住问。 “濛濛,我给你介绍,这就是鼎鼎大名的万华前市长周琛,那个三年前就因为交通事故死了的周市长!”凌隽说。 我有些发懵,周琛这名字我是听说过的,他是周宣的父亲,也是三年前突然被人开车撞死的在任市长,听说凶犯是秋荻姐的三叔,已经执行死刑。 杀人的人已经被执行死刑,而被杀了的人却还活着,这世界真是疯狂。 “我现在已是山野闲人,早就不是什么市长了,而且我还是一个死了的人,我现在的名字叫袁东,以后不要再叫我周市长了,周琛已死,活着的是袁东。”袁先生说。 “不管你换了皮还是换了骨,你都是周琛,都是那个将万华变成一片罪域的周琛,我只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装死?你又是怎么装的死,你的尸体都被火化了,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凌隽说。 “那还不是被你逼的么?你把振威集团夺去了,还把我的事查得一清二楚,我如果不‘死’,你就会没完没了,最后我的下场也是身败名裂,不如索性‘死’了,这样你就会放手了,再说了,我如果不从市长的位置上下来变换一个身份,我的那些巨额财富怎么花?市长可以开豪车住豪宅吗?市长可以修那么大的渡假村供自己享受吗?不能!再加上你对我穷追猛打,我就没兴趣再当市长了,不如索性死了,换个身份好好享受人生,不是更好?”周琛笑着说。 凌隽也笑,“果然厉害,这一招金蝉脱壳骗了所有人,周市长真是厉害,干了那么多坏事,结果一‘死’了之,把所有的黑恶都洗得干净,还转身就变成了大土豪,我感兴趣的是,振威集团都让我夺回来了,你怎么还有钱修建有凤来仪那样大的渡假山庄?” “凌隽,你比你爸聪明多了,但也有你猜不到的东西,你们以为我只是通过手里的权力抢占别人的财产,但你却没想到我其实自己也做些小生意,我在警察系统呆过,我对毒品运作流程非常的清楚,而且我在金三角有很多的朋友,我要通过他们做点小生意,那太简单了,振威集团赚的那点钱算什么?利润高的生意多的是。”周琛笑道。 凌隽点头,“也对,当初你在芸南某州做过警察高官,你在那边很有人脉那是肯定的,我们都都知道你很坏,但是这天下没有人能想到市长大人会坏到自己也做毒品生意的程度,这种事没有人能想得出来,我也想不出来。你不但是市长,也是杀人凶手,而且还是官场上的大毒枭,这么复杂的身份,我们能猜到一个,但却不可能猜得透。”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尚云鹏说。 “请随便问,知无不言。”周琛笑着说。 “我当初被人陷害,被关了起来,但我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但却有人在云宁入室抢劫嫁祸给我,这件事是你叫人做的吗?”尚云鹏问。 “是啊,你们遭遇的事,虽然不是我亲手在做,但大多数都是我策划的,你知道你是被关在哪里吗?”周琛笑着问。 “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是被关在你的渡假村里吧?那渡假村不但有各种娱乐设施,应该还有一个地牢之类的地方吧?我就是被蒙着眼睛带到那里的。”尚云鹏说。 “没错,就是这样,其实那一次你们到我的渡假村里去渡假,可把我乐坏了,人家都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们就是那种情况了,那么多的地方你们不去玩,却偏要闯进我的渡假村里去,那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周琛说。 “我们在预约的时候,你知道我们要去你的渡假村了吧?所以你让素季使坏,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毒死算了?我们那么一群人,要是被你毒死了,那你不就泄恨了吗?”凌隽说。 周琛摇头:“那怎么能行,那样做就不好玩了,要是一下死了那么几个人,警察不难查到渡假村啊,到时还不全部都被查出来?我才不会干那么傻的事呢,我要看你们垮掉,或者自相残杀才有意思,直接把你们杀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所以你才陷害我入室抢劫?你搞得可真够复杂的,为什么要那样做?”尚云鹏问。 “很简单啊,我就是要你和那个什么雷震海翻脸,然后让凌隽左右为难,再然后一步步让美濠陷入混乱,不过你们的抗打击能力很强啊,最后你们还是一一化解了,素季要报仇,当然可以好好利用她来做事,之前的那些事都是她做的,她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吧?”周琛说。 “当初要我把董伟救出来,然后以我妈妈相逼,也是你做的?”我问。 “那不是,我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管那样的小事,那是素季她们做的,你可以去问她,在万华想和你们作对的人太多了,谁和凌隽走得近,那就没有好果子吃。”周琛说。 “我看未必吧,在万华最想和我们作对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吧?当年我爸被人害死,你是不是也有份参与密谋?”凌隽说。 “过去的事太久了,我不记得了,那件事主要还是熊炎炳在做,他人都死了,你也就不要再记着了,年轻人要往前看,不能总活在回忆里,我和你爸其实是有交情的,你应该叫我一声三叔才对。”周琛笑着说。 凌隽走近周琛,伸手给了他两大嘴巴,“你今天落在我手里,你知道我会如何对付你吗?” 周琛很怒,但他不敢还手,事实上他也老了,不管他以前是不是干过警察,他现在都不是凌隽和尚云鹏的对手。 他气得脸色铁青,“凌隽,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三年前你逼得我装死,我现在已经不是市长了,所以我根本不惧你。” 正文 第173章 难道我惧你? 凌隽的脸色很难看,一脸的寒霜。 “你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害得我妹妹被关押看守所,害得他被吴良那个禽兽欺辱,害得我妈妈躲到乡下避难,你不惧我?难道我惧你么?” 这话刚说完,凌隽忽然伸手从手下人手里接过铁棒,劈头盖脸向周琛的身上打去。 我见过尚云鹏打人,但没见过凌隽打人,素季说尚云鹏比凌隽要狠,在我看来,他俩一样狠。每一棒都用力,几棒之后,周琛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他也算是混遍黑白两道的枭雄,但他毕竟是老了,扛不住了。 “把他抬进屋去。”凌隽对手下吩咐说。 “隽哥,我们该如何处置他?”尚云鹏说。 “我还没想好,这一次如果要他死,就一定要是真死,不能再让他假死害人,这个人太过阴险狡猾,如果把他留在世上,他以后会一直害人。”凌隽说。 “不如直接把他扔井里算了,再把井一封,谁也找不到。”有个手下提议。 “你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以为你的这主意很高明?”尚云鹏喝道。 那手下显然是很畏惧尚云鹏,不敢还嘴。 “我不管你们如何混,但有一个原则,一是不许杀人,二是不许欺弱,难道你忘了?”尚云鹏说。 “我没忘。只是觉得他是大仇人,所以……” “大仇人也不能杀,让他把所有的罪行交待清楚,交给警方吧。”尚云鹏说。 “不行,他在万华的影响力还在,再加上他太有钱了,如果把他交给警方,估计他还有本事脱身,你还记得你被他们冤枉为抢劫犯的事了么?那些事要不是警察局有人配合,他们能做得那么好?很明显警察局里有被周琛收买的人,虽然他们不知道袁先生就是周琛,但是只要有钱,很多事就容易办到。”凌隽说。 “凌隽说得没错,有钱,就好办事,不管当不当官,都能让官办事。”这时周宣已经醒过来了。 “那如果我让人把你弄死,你觉得你还能让人给你办事吗?”凌隽说。 “你不会的,你是美濠董事局主席,是名震亚洲的商业巨子,年轻有为,你要是弄死了我,你就背上命案了,那你的前程也就毁了,你是多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周琛说。 “说得倒也没错,我怎么能因为你这种畜生毁了自己的前程,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我会把你的真面目揭露出来,我看谁会那么大胆敢保你,一个假死的无恶不作的前市长,谁会敢站出来为他说话?你以为你有钱?我也有钱!你老了,我还年轻,我不用亲自杀你,也能斗垮你,让你生不如死。”凌隽说。 “你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做,不为你自己作想,你也得为你的朋友想一想。”周琛笑道。 “你什么意思?我要为我的哪一个朋友作想?”凌隽问。 “你的所有朋友,既然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那我当然是不怕你了,不然我敢告诉你这么多,打我了一顿泄恨可以,但你不能把我的事捅出去,不然你肯定得后悔。”周琛说。 “难道你手里还有什么把柄?”尚云鹏问。 “当初你们不是要把骆濛的母亲保外吗?结果没成功对不对?虽然那件事不是我亲自做的,但也是托的是我的关系,所以我是能影响女子监狱的,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就让骆濛的母亲去死,不对,也不是死,最多是让她失踪而已。”周琛说。 “那当初你为什么不让我母亲出狱,你为什么要害她?”我忍不住问。 “你这姑娘漂漂亮亮的,怎么智商这么低?不想让你母亲出狱的人是展瑞啊,听说你母亲知道很多关于他们父子的事,如果你母亲出来乱说话,那他们就暴露了,所以他们不希望你母亲出来啊。然后他们就求我办这件事,我就帮了忙了。”周琛说。 果然是展瑞那个混蛋! “你也算是号人物,怎么会和展瑞那样的人扯在一起?”尚云鹏说。 “这你不用问了,一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人脉,你混黑道,自然就有黑道的圈子,你混白,就有白道的圈子,而我恰恰两道都混,所以我认识的人自然多了,世人都认为非黑即白,非坏即好,在我看来,无论黑白,只要有钱赚就好。”周琛很是得意。 “炳叔死的时候,说他有一个儿子是你在养,他现在在哪里?”尚云鹏问。 “怎么?熊炎炳害死了你爸,你还关心他儿子的事?你是帮他找到儿子呢,还是想打击他儿子泄恨?”周琛问。 “都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既然其他的事情你都已经说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也可以说了吧?”凌隽说。 “你不是把我查得很透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在芸南当警察的时候立过二等功?”周琛问。 “有这个记录,你应该是串通毒贩,得到内幕消息,所以立的功,这有什么好显摆的?”凌隽说。 “看来你还是年轻,你的是非观还是太强,你竟然也认为这世上除了好人就是坏人?那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些人,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我也当过好人,我立的二等功,那不是靠情报得来的,我是自己拼出来的,我当时中枪了,子弹打到了最要命的地方,我康复以后,就不能再生了,所以我才看透一切,既然我都成了一个废人了,那我还不赶紧赚钱享乐,我还图什么?”周琛说。 “这么说,周宣其实不是你的儿子?是炳叔的儿子?你自己其实没有儿子?”凌隽说。 “我都不会生,哪来的儿子?”周琛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周宣是炳叔的儿子,那他母亲是谁?是炳叔的老婆吗?”凌隽追问。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周琛眼里的痛苦更甚了。 “我知道了,周宣的妈是亲妈,但爸却不是亲爸,市长夫人和熊炎炳生了周宣,这恐怕也是周市长默许的吧?只是这事办成了以后就后悔了,儿子是有了,但却是自己老婆和别人生的,所以熊炎炳早晚是要死的,周市长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睡过自己老婆的结拜兄弟活在世上。”尚云鹏说。 “真是这样?”凌隽问。 “不要再提这些事!别他妈再说了!”周琛竟然爆粗口了,说明这事确实让他内心非常的痛苦。 任他如何一手遮天,但有些事他还是无法改变,所以他才变得那么丧心病狂。 “好吧,那下一个问题,你是如何把周宣扶上东力公司总裁之位的?”凌隽问。 “他是我儿子,我当然要扶他上去了。”周琛答。 “可他不是你亲儿子。”凌隽说。 “你就算是养一条狗,只要是养了二十多年,那也会有感情的,更何况周宣不是一条狗,他很听我的话。他是一个好孩子。”周琛说。 “那么他知道你不是他亲爸吗?”凌隽说。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累了,不想和你聊了,你放了我吧,我都被你害得死了一回了,也算是偿了一次命了,以后咱们相安无事,各走各的路。”周琛说。 “你想得美!你认为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吗?”凌隽说。 “和我作对你不会占到便宜,我们的势力很大,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周琛非常的自信。 “你们?你们都有谁?蒙巴吗?你不是已经舍弃他了吗?难道你还想和他合作?”凌隽问。 “蒙巴不行,他就知道搞毒,现在各国联合打击毒品犯罪,越来越难做了,有很多生意都能赚钱,为什么要去做毒品担惊受怕?所以我们要舍弃他,他落后了,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发展了。”周琛说。 “这么说,你除了和蒙巴合作,还有其他的合作伙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东力公司的老板吧?或者说,你是大股东之一?不然周宣不可能对东力那么死心塌地,他也不可能从招商局长的位置上下来后就直接上位为东力的总裁。”凌隽说。 “你确实很聪明,这都能想到。”周琛说。 “我还说东力为什么一直紧盯着我们不放呢,原来是你在背后主导这一切,三年前你装死逃过一劫,原来是躲到渡假村里去了,现在你又冒出来,我还是会击败你,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凌隽冷冷地说。 “其实我一直都想把你弄垮,但是美濠的实力太强了,你也确实够聪明,本来把你都弄下来了,可又冒出欧阳菲那个傻娘们帮你一把,你确实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所以我建议把过去的恩怨都放到一边,我们合作如何?”周琛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虽然不杀你,但你依然是我的仇人,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把东力赶出万华,再让你身败名裂。我一定要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三年前让你逃过了,这一次,你插翅难逃。”凌隽说。 正文 第174章 小人物 回万华的路上,尚云鹏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你是不是对于我放了周琛的事耿耿于怀?”凌隽问。 “不是,你和周琛的仇恨那么深,放了他自有你的道理,我只是在想,周琛那么有恃无恐,到底他有什么底牌可以自保?”尚云鹏说。 “周琛能够靠一个假名继续在万华兴风作浪,自然是有很得力的帮手在帮他,不然他不会如此顺利。”凌隽说。 “只是我们如果就这样放了他,那实在是太便宜了他,而且我们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来对付他。”尚云鹏说。 “周琛现在虽然嚣张,但其他的影响不已经不比当年了,当年他是市长,权和钱都有,现在他已经老了,还是一个以假身份示人的人,当年我们都可以逼得他装死,更何况现在。”凌隽说。 “我赞同隽哥的说法,周琛现在根本就不敢公开露面,他的影响力自然大打折扣,他只是靠其他人在帮他做事,他在背后指挥而已,对付他也并没有那么难,只是要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我说。 “濛濛说得对,不但要有合适的机会,而且还要有合适的方法,我倒认为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凌隽说。 “其实我现在也在想这个问题,周宣就是一个突破口,以前周琛不是有意使坏让云鹏和震海交恶吗,我们也用这样的方法。”我说。 “你们的意思是,让周宣和周琛翻脸?”尚云鹏也明白我们说的意思,大家现在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没错,周宣本来就不是周琛的亲儿子,而且他还害死了周宣的亲生父亲,周宣那么恨我们,就是因为周琛给他灌输的思想,他认为是我们害得周琛假死,害得他的父亲失去了官位,不然他就可以仗着周琛的权势升得更快,但如果现在他知道周琛假死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他未必就会再帮着周琛了。”凌隽说。 “但我认为他和周琛翻脸可能不大,再怎么说他也是周琛养大的,熊炎炳是他的生父,但他和熊炎炳恐怕压根就没接触过,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他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父而对付一个给了他一切的养父。”尚云鹏说。 “那倒未必,周琛其实并不完全信任周宣,不然他早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周宣,而周宣的母亲一直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的儿子,肯定也是受周琛所胁迫,也就是说,周琛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真的对谁好,如果我们加以利用他们这种复杂的关系,那我们就能创造出机会,只要周宣肯站出来证明袁东就是周琛,是一个干了很多坏事而假死的市长,那周琛就完蛋了,任他关系再强大,他没人也出来保他了。所以,我们现在离间他们父子,我们要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胜利,而不是直接和周琛对抗,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他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如果我们把他逼急了,他选择和我们同归一尽,让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那就不划算了。”凌隽说。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尚云鹏说。 “濛濛的意见呢?”凌隽问我。 “这事你们决定吧,我没主意。”我说。 “你就别谦虚了,这一次我们能把周琛的事查出来,还不是你用的策略起了连琐反应,女人的心思更细腻,想出的方法往往更损,而对付坏人,就是要用损的方法更为有效。”凌隽说。 “隽哥这是拐着弯在骂我损呢。不过这件事我倒还真是有个想法,周琛不是要提出和你合作吗,我倒觉得不妨答应他。”我说。 “接着说。”凌隽说。 “也就只是暂时不把他的事抖出来,然后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去找周宣,告诉他周琛其实不是他亲爹,他亲爹已经让周琛给害死了,让他站出来指认周琛。”我说。 “那周宣恐怕没那么容易答应。”尚云鹏说。 “周琛知道自己父亲已死,母亲必然是他唯一的亲人,只要他母亲让他做这件事,那他肯定会答应,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去说服周宣的母亲。这样会更有效。”我说。 “周宣的母亲也是个官吧,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动的。”凌隽说。 “我觉得可以,只要秋荻姐帮我,我们可以一起说服周宣的妈妈,秋荻姐跟我说过一段往事,她就曾经说服过周宣的妈妈,如果我和秋荻姐一起劝说,我还是有信心的。”我说。 “我不同意,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全让女人去办。”尚云鹏说。 “我们如果要想付出最小的代价赢得胜利,那就要找到有效的方法,从周琛内部作手,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撼动他的根基,就像隽哥说的那样,不能让周琛有和我们同归于尽的机会,既然有可以轻松就能赢的办法,为什么不试?试一下如果不行,那再想其他的办法就是了,这有什么不好。”我说。 “濛濛说得对,我赞成一试。这是目前能想到最简单,也是成本最低的方法,我们要用最低的成本赢,那才赢得漂亮,弄得两败俱伤,那就算是赢了也不划算。”凌隽说。 “好吧,既然你们都认为可以,那就试一试喽。”尚云鹏说。 ******************** “周宣的母亲叫黄晓容,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几年前我见过,当时我被她抽了一耳光。” 说到周宣的母亲,这是秋荻姐的第一反应。 “她抽你耳光?”我有些不解。 “当时我们什么都不是,凌隽被关押,我没有办法,只好四处托关系捞他,我告诉黄晓容,如果她不同意帮忙,我就要和周宣结婚,让她难堪。”齐秋荻说。 “咳咳,这些陈芝麻烂事就不要说了吧?说不准当时你真的就想嫁给周宣呢,我当时只是一个囚徒,周宣当时可是市长公子,条件可比我好多了。” 凌隽竟然又冒出些醋意来,真是有意思。 “你们看,人家都说凌隽重情重义,年轻有为,其实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我当时为了救他挨人耳光,他却说这样的风凉话。”齐秋荻说。 我赶紧圆场:“隽哥只是太在乎你,所以就算是对过的往事,也会吃醋。” “我才没吃醋呢,咱们继续议事,不说过去的事了。”凌隽说。 “黄晓容是那种典型的小官僚,她很看重面子,她本身在单位也是领导,周琛‘死’后,对她的打击很大,也没怎么升官,好像是调到某省级单位做了一个处长还是什么职位,反正是闲职,所以这些年都没有她的消息。”齐秋荻说。 “周琛以前是她的靠山,现在靠山没了,她当然得低调一些了,当然不能像过去那样张扬了。”凌隽说。 “那姐姐认为我们可以说动她吗?”我问。 “一定能。”齐秋荻非常自信。 “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凌隽质疑。 “因为我和她打过交道,她非常的爱她的儿子,你想想,当年周琛还在市长位置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她为了儿子都可以妥协,现在境况大不如前了,她当然也只能是妥协了。”齐秋荻姐说。 “既然秋荻姐都这样说,那我就更有信心了,我得回去睡一觉,实在是太困了。”我说。 ***************** 就像齐秋荻说的那样,黄晓容其实是个很有风度的女人。 她端坐在会所的座位上,看着我和秋荻姐,冷冷地开口:“我不认识你们。” 如果她说不认识我,那我认为正常,但是她说不认识齐秋荻,我是真不信,她就算不是商界的人,但商界和政界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不可能不知道齐秋荻,更何况齐秋荻是凌隽的妻子,是周琛的仇人,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既然认识,却假装说不认识,那说明她心里其实有些怯,正如秋荻姐所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坐在她面前的齐秋荻,已经不是当年求她帮忙的齐秋荻了。 “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当年我求你帮忙,挨了你耳光,我至今记得呢。”秋荻姐说。 “我打过耳光的人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记住每一个小人物。”黄晓容说。 她这话其实让我很不舒服,我忍不住插嘴:“黄阿姨太过骄傲了,秋荻姐是凌隽的夫人,凌隽在亚洲商界也是有影响力的人物,在万华恐怕找不出第二个秋荻姐这样的女人了,如果她这样的都算小人物,那什么样的人才算大人物?难道要像周琛那样干了坏事装死的才算是大人物?” 黄晓容的脸色剧变,她装出来的镇定瞬间没了。 “濛濛不必生气,当年黄阿姨抽我耳光,我也没生气呢,我本来就是小人物,所以也不介意别人这样说我,当小人物其实没什么不好。”齐秋荻笑道。 “你们找我到底要说什么,有话不妨直说。”黄晓容说。 正文 第175章 说动 “我们今天是来帮你的。”齐秋荻说。 黄晓容笑了笑,“帮我?帮我什么?我不愁吃不愁穿的,需要你们帮我什么?” “帮你拯救你的家庭,准确来说,是拯救你的儿子周宣。”齐秋荻说。 “我儿子好好的,为什么需要你们去拯救?你们以为你们是谁?”黄晓容说。 “看来你不领情,我们干脆不说了,你这态度,我们没办法和你沟通。”我说。 “濛濛别急,黄阿姨习惯了以领导的姿态来对人说话,这也很正常,我们不能要求她对我们有多客气,人家几十年形成的官威,哪能一下子就改过来?”齐秋荻说。 黄晓容没有说话,她当然能听得出这话里带刺。 “周宣到底怎么了?你们到底想说什么?”黄晓容说。 “周琛没死,改名叫袁东,与人合伙在日本注册了一家叫东力的公司,现在你儿子周宣就是东力在华夏区的总裁,这事你知道吧?”我说。 黄晓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周宣以前是招商局长,他这么年轻就当上招商局长,其实也很不错了,但现在他成了东力的总裁,其实他就已经很危险了,如果你不出手帮他,我估计周宣就快要毁了。”齐秋荻接着说。 “怎么说?我儿子虽然没在政界混了,但在商界也一样可以有成就,难道从商就毁了,那你们两个不都是从商的吗?你们也毁了?”黄晓容说。 “我们和周宣那可不一样,周宣在的东力公司从事的是非法生意,周琛和蒙巴是有勾结的,这件事你是知道的,现在周宣被推到了前台,如果东力出事了,你认为你的儿子还能保得住吗?”齐秋荻说。 “他不会有事的。因为他不会去干违法的事。”黄晓容说。 “可是这件事他说了不算,是周琛和东力其他的股东说了算,你和周琛是多年的夫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恐怕比我们更清楚,周宣本来就不是他的亲儿子,到关键时刻,谁能保证他不会把周宣当牺牲品?”我说。 黄晓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她嘴角微微颤抖,“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周宣也知道了吗?” “这是周琛亲自告诉我们的,我们知道周宣的亲生父亲是熊炎炳,周琛本身受过枪伤,没有生育能力,周家所有的事,我们都很清楚。”我说。 “他不是说过不说出去的么……”黄晓容喃喃道。 我和齐秋荻相互看了一眼,准备继续发动攻势。 “周宣明明在招商局长的位置上坐得好好的,就是因为周琛为了自己的私利,让他出面来办东力收购国企的事,让周宣和我们直接斗争,这才导致了周宣的位置不保,现在又把他扶上总裁之位,以后东力的所有非法勾当都将由周宣来负责,一但事发,那周宣必然将成为替罪羊,周琛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他继续换个名字逃到国外就行了,他在黑白两道都有人,要想逃太容易了,没有人会怀疑是一个死了的人在背后主导一切。”我说。 黄晓容没有说话,我们说的话绝不是胡编的,她当然听得进去。 “他不会那样对待周宣的,他说过他会对周宣像对自己亲生的一样。”黄晓容说。 “这绝不可能,他杀了熊炎炳,也就是杀了周宣的亲生父亲,如果周宣知道这件事,你说周宣能原谅他么?肯定不能!所以他既要利用周宣,又要防着周宣,在必要的时候,他是可以放弃周宣的,这一点你其实比我们还清楚,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我说。 “他什么都跟你们说了?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如果周宣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伤心的。”黄晓容的眼眶红了。 果然,天下所有的母亲都一样,齐秋荻说得没错,就凭她的爱子之心,我们就有可能说服她。 “这件事我们没有告诉周宣,因为我们想由你亲自告诉他,如果你告诉她所有事情的真相,会让伤害降到最低,如果你不告诉他,有一天他知道了你和周琛联合起来瞒着他,那他恐怕会更加伤心。”我说。 “不,我说不出口,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他的养父杀了他的亲生父亲,这样的打击,他怎么能承受得了?”黄晓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他总有一天会知道,而且我再次提醒你,如果东力从事非法生意的事情暴露,周宣将会被迫承担责任,到时他肯定得进大牢,你得替他作想。”我继续在火上加油。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黄晓容说。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周宣脱离周琛,让周琛的真面目公布于众,让所有人知道他是那个无恶不作的装死的市长。”我说。 “说到底你们还是要利用我。”黄晓容说。 “我们不否认,但这样的利用只会对你有利,对周宣有利,不然你肯定会失去你的儿子,我也直说了吧,如果你不愿意亲自告诉周宣这件事的真相,那我们也会对周宣说,到时他会对你失望,你隐瞒了周琛杀害他亲生父亲的事,他能不恨你吗?到时他说不定觉得这世上就没人可以信任了,会去寻死也难说呢,在我看来,周宣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我说。 “你们就是在利用我,我不会听你们摆布的,这件事我不会同意。”黄晓容还是很固执。 “那就算了,当我们没说,黄阿姨,你记住我的话,三年前我们可以逼得周琛假死,三年后我们能逼得他再死一次,但这一次是真死,至于他会不会把周宣拉来挡箭,那倒是很难说了。”齐秋荻说完站了起来。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你们先坐下,你们说说你们的具体计划,你们肯定有具体的计划。”黄晓容说。 齐秋荻示意我先坐下,既然黄晓容有了妥协的意思,那当然得谈下去。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让周宣脱离东力,这样就可以保护到他自己,再让他向外公布袁东就是周琛的事,这样他就可以正式转为正义的一方了,到时就算是东力出了什么事,警方也不会抓他,只要周琛一完蛋,那我们也不会再继续打击周宣。”齐秋荻说。 “可是这样一来,那周宣不也是什么都没有了?”黄晓容说。 “什么都没有,总比蹲大牢的强。”我说。 “周琛那么有钱,不可能不给你留有钱,等这些所有的事慢慢被人们淡忘,周宣再利用那些钱开个公司什么的,以他在官场的人脉,要过得好不是很简单的事么?难道你非要看他进大牢才高兴?”齐秋荻说。 在我和齐秋荻的夹击之下,黄晓容明显是已经动心了。 但她还没有答应,这么重大的决定,她当然还得考虑一下。 “如果我按你们说的做了,你们真的能保证周宣没事?”黄晓容问。 “这个当然,我们虽然和周琛有仇,却和周宣无怨,周宣曾经是我的学长,出于个人角度,我也不希望他陷入万劫不复。”齐秋荻说。 我心里暗笑,要是凌隽听到这话,估计又得吃醋了吧? “其实周宣挺喜欢你的,有一次他喝醉了哭着对我说,他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人嫁给了凌隽。”黄晓容说。 “那都是往事了,其实周宣学长也很优秀,只是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无法改变。”齐秋荻说。 “我其实也怀疑过是不是周琛杀了熊炎炳,但他没有承认,你们有证据是他杀了熊炎炳吗?”黄晓容问。 话题聊到这里,我们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了,黄晓容心里应该是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建议,不然她不会这么问。 “当然有,这是炳叔临死前亲自告诉我们的,就是周琛害死了他,炳叔本来是要和我们见面的,但周琛在半路截杀,最后炳叔含恨而终。”齐秋荻说。 “果然如此,我以为他会变好,但没想到他还是如此凶残。”黄晓容说。 “你和周琛多年夫妻,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们有发方权,周琛这个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让周宣脱离他的掌控,这是周宣唯一能安全的方法。”齐秋荻说。 “好,那我听你们的,其实我也很怕周琛,非常的怕,我怕他伤害我,更怕他伤害周宣,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才配合他做任何事,他的势力很大,而且手段非常的狠毒,他这些年来虽然装死,但还是经常来找我,他一直在追问熊炎炳死前有没有和我联络过,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黄晓容说。 “我想我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炳叔当年卖了美濠的股份后,手里有一大笔资金,但那笔资金最终去向不明,也许周宣是想找到那笔钱,他认为炳叔把那笔钱留给你和周宣了。”齐秋荻说。 “真的有那么一笔钱?”黄晓容说。 “当然有,当年炳叔是美濠的第二股大股东,所持的股份非常的多,就算是按当时的市价,那也是近百亿的资金,我其实也认为炳叔有意把那笔钱留他的亲生儿子,但炳叔并不信任我们,所以在他弥留之际也没有跟我们说钱的事。”齐秋荻说。 “算了,人都死了,那钱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就算了。”黄晓容说。 正文 第176章 扩容 振威在经过多方面的努力下,获得了码头三十年的经营权。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万华,传遍全国。 万华的民营经济一向都处于后妈生的尴尬处境,以往对此类的项目也就只能看看国企们狂欢,这一次振威获得成功,也算是为万华本土民营企业长了脸。 尚云鹏却好像没有表现出非常高兴的样子,他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琐,用笔在桌上轻轻地敲击,似乎要作一个重大的决定。 “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副面临大敌的样子?”我问。 尚云鹏递过一张纸,我看了看,上面写着几家公司的名字,都是在万华物流界排名前十的企业。 “怎么了?难道这些物流公司也和我们为难?”我说。 “那倒没有,我是想买下他们。你看如何?”尚云鹏说。 “什么?你要进军物流业?”我有些惊讶。 “是啊,万华现在的物流行业一片乱象,未来几年肯定会面临洗牌,不如我把这洗牌的时间提前,让我来完成洗牌好了,我们现在都有了码头经营权了,如果我们再掌握万华主要的物流公司,那我们在万华就真的没有对手了,再加上我们和美濠的战略合作关系,以后在万华没人可以动得了我们。”尚云鹏说。 “可是如果没有了对手,那不是会让我们停滞不前么?”我说。 尚云鹏笑了笑,“不会,我们的目标是上市,是做成像美濠那样的国际性财团,所以我们的对手不仅仅局限于万华,我们的对手是国内更大的公司,甚至是国际上更大的公司,我们先在万华称雄,再慢慢尝试着扩张出去,要想做大,总得走出去,在万华独大没什么意思,只有走出去和更大的巨头掰手腕,这样才有意思。” “这倒说得也没错,只是如果要收购这些物流公司,那就需要投入很多钱了。”我说。 这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尚云鹏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我准备把那些钱投入到振威来,分期投入,把振威做大。”尚云鹏说。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公司最后就要变成你的了,因为你不断地投入资金,那你所占的股分比例自然就会越来越多了,秋荻姐和雷震海的股份也就越来越少了,这事你得和他们沟通才行。”我说。 “这事我想过了,嫂子一直准备要生二胎,以后肯定会慢慢淡出振威的管理,震海对于经商兴趣不大,所以他也无所谓,只要公司做好了,每年他有一定的分红就行了,而且以后振威一但上市,那股东也就不会只是两三年了,而是面对全社会的投资者,这些问题迟早都要面对,现在振威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少量投入钱,只是把振威扩容,然后包装上市,一种就是我更大量的投入钱,把振威做成一个不上市的大企业,国内很多大企业不上市,但也做成了巨无霸,所以上市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在这件事上,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尚云鹏说。 “这件事你自己作主吧,如果你认为振威有必要上市,那我们就往上市的方向走,如果你认为不想上市,那就自己投入资金做大,反正你有的是钱。”我笑着说。 “这是我们两人未来的事业,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当然不能让我一个人作主,我也不想自己一个人作主。”尚云鹏说。 “这事太大了,我还真是作不了主,上市有上市的好处,不上市也有不上市的好处,上市有做得很成功的,没上市也一样有成功的,只是各自的定位和策略不同,但不管是否上市,你都得尽快作出决定,战略性的东西不能随意调整,不然下面的人会无所适从,战略定下来了,战术的性的东西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多变,但战略一定要确定。前一阵我们的目标就是要上市,现在你又提出不想上市了,那我们就得尽快确定到底要不要上市。”我说。 “好吧,那我们找隽哥商量一下?”尚云鹏说。 “我觉得这事隽哥也不会替你作决定,你投入巨额资金来做大振威,这么大的投入,风险当然是非常大的,所以集团未来的走向只能由你来决定,不会有人替你决定。”我说。 尚云鹏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那还是上市吧,既然前期都做了那么多的铺垫了,如果现在再调整战略,那确实会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那这物流公司咱们还收购不收购了?” “可以照样收购啊,如果要上市,那你更是要占绝大多数的股份才行,不然会失去控制权的,很多人创业,把公司做大了,为了扩容升级,引进资本,结果最后与投资方意见发生分歧,被踢出自己创立的公司,这样的事太多了,数不胜数,资本是嗜血的,资本只看重利益,而不会管你是不是公司的创始人,也不会管你对公司曾经作出多大的贡献。”我说。 “好,那咱们就启动收购计划,其实我想退出江湖了,我不想再以江湖大哥的身份出现,不是嫌弃那个身份不好,只是以后公司做大后,我担心我的黑道背景会影响公司的发展,而且我不想让我的儿子因为他爸是个混混而自卑。”尚云鹏说。 “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这和你收购物流公司有关系?”我觉得奇怪。 “是啊,那些兄弟跟了我那么多年,我自己现在洗白了,我也不能不管他们啊,而且那些势力有时真的是要用上的,所以我想收购物流公司来安排那些兄弟,平时他们又不用过打打杀杀的日子,让他们经过培训后上岗,以后慢慢地转换角色,这样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待。”尚云鹏说。 我笑着点头,“你能这样想那最好了,我相信那些兄弟也会高兴的,年轻时可以混一下,老了还怎么混?当然得有正当的职业才行,你能这样替他们作想,真是一个好大哥。” “我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才行。”尚云鹏也笑道。 ***************** 黄晓容主动给我打来电话,约我见面。 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赶紧开车过去和她见面。 她憔悴了许多,她看起来很不好。 “你是姓骆对吧?”她问我。 我汗颜,我真是失败,竟没能让她记住我的名字,不过能记住我姓骆已是不错。 “是的,我叫骆濛。”我点头。 “那件事,我和宣宣谈过了,他不同意。” 她口里的周宣,自然指的就是周宣,在母亲眼里,孩子永远是长不大的,还是那种叫小孩子似的称呼。 “他不同意什么?”我问。 他一脸愁苦,“他不同意和周琛翻脸。” 我一愣,没想到这个周宣竟然如此死忠,竟然还在维护周琛,这倒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 “这是为什么?”我问。 她摇头,“他不肯承认他的生父另有其人,他说他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周琛,是周琛给了他一切,至于那个熊炎炳,他压根就不认识,他不愿意承认有那么一个父亲。” “可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你说的话他也不相信吗?”我说。 “他不是不相信,是不能接受。他活了快三十年了,一直都认为周琛是他的父亲,而且周琛一直强调,他所做的事都是为了周宣,所以周宣才那么恨凌隽,他认为是凌隽害得周琛装死,认为是凌隽毁了他爸爸的前途。”黄晓容说。 “那你没有跟他说清楚周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难道你说清楚了以后,他还是要坚持给周琛陪葬吗?”我问。 “他不认为他是给周琛陪葬,他认为他是在尽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周宣从小都是周琛带大的,他也一直以自己是市长的儿子为荣,后来周琛出事,他一直都念叨着一定要杀了害了他爸爸的凶手,所以周琛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他认为周琛才是对的,其他的人都是坏人。”黄晓容说。 “他是大人了,还当过局长,他当然是知道是非黑白的,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现在这样坚持,不过是过不了他自己的那一关而已,这也许需要一定时间。”我说。 “那你说周琛会害周宣吗?”黄晓容说。 “实话实说吧,我认为暂时不会,因为现在周琛没有到狗急跳墙的程度,但我们一直怀疑东力在干非法勾当,如果东力出事,那周宣首当其冲会被牵连。” 我忽然觉得黄晓容其实也挺可怜的,也没再吓她,只是说了实话。 “其实那天你们说了以后,我就觉得周宣真的陷入了危险之中,周琛这个人我当然还是了解的,连假死换名这样的金蝉脱壳他都能想得出来,也没什么事是他做不能做的了,我真是担心他会在关键时刻牺牲周宣来保全他自己。”黄晓容说。 “这样吧,我们来找周宣谈谈,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来和他谈。”我说。 正文 第177章 真死 这一次周宣并没有答应和我们见面。 在万华这个地方,尚云鹏如果要见一个人,那也不是很难,除非这个人藏起来不露面,就像周琛那样。 但周宣是东力的总裁,他不可能藏起来,只要他露面,尚云鹏就能找到他,自然也能截住他。 周宣被我们堵在停车场时,他很恼火。 “你们不要逼得我报警抓你们,不要以为混混就可以为所欲为。”周宣大叫。 “那你报警啊,顺便把你那无恶不作的假爹也给抓了得了。”尚云鹏说。 假爹这个词确实用得有些损,连我听了都觉得损。 “你们到底要怎样?”周宣问。 “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而已,你还是好好珍惜吧,不要给周琛陪葬。”我说。 “你们要我背叛我爸,绝对不可能。”周宣说。 “可他不是你爸,你爸被他杀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这个事实?”我说。 “那都是你们编出来的谎言,我根本就不信。”周宣说。 “你不是不信,你只是舍不得眼前的这一切而已,你的官位已经没了,现在如果让你指认周宣,那你就担心自己真的会一无所有,所以你才如此执迷不悟。”尚云鹏说。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说什么?我是不会背叛我爸的,你们三年前就害他一次了,为什么现在你们还不肯放过他?”周宣说。 “你怎么不说是他三年前害死了你的亲爹?周宣我告诉你,你认为跟着周琛就可以拥有很多吗?其实未必,周琛是一个阴狠的人,如果你继续跟着他,早晚他会牺牲你来保全他自己,就像三年前他牺牲你亲爹来保全他自己一样,到时你不但会一无所有,而且你还会进大牢。”尚云鹏说。 “你们根本就是自己对付不了他,所以你们才要我背叛他,你们根本就是拿他没办法,不然你们也不会想到来找我了。”周琛说。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我们对付不了他?三年前他是市长我们都能对付他,三年后他是一个不敢露面的人我们却对付不了他?我们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一但时机成熟,周琛立刻完蛋,我知道现在东力在万华筹备其他的业务,有我在,东力什么也别想做成!你既然要对周琛死忠,那你就等着陪他死好了。”尚云鹏说。 “周宣,你如果觉得周琛对你是真的好,你不妨让他把家产给你好了,如果他肯,说明他真当你是儿子,但他不会这样做,不信你试试。”我说。 这其实是我来见周宣要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说完我和尚云鹏说走了。 将车驶出停车场,这时尚云鹏的电话响了,是凌隽打来的。 接听完电话,他对我说:“隽哥说他从美濠总部出来后一直有辆车跟着他,不知道是谁,他现在正在往凌府的方向去,让我准备断后,不让那个跟他的人跑掉。” “隽哥不会有危险吧?”我说。 “应该没事,不然隽哥早就想办法摆脱他了。”尚云鹏说。 凌隽没有走大街,而是将车开进了一个单行的巷子,我们赶到后,将那辆跟着凌隽的车堵在了一个巷子里,让他根本没法逃脱。 那车上的人倒也痛快,从车上下来后,直接把手举了起来,表示自己不准备反抗。 这人长得很壮,皮肤又黑又糙,一看就知道是很能打的人。 “我只是找凌隽有事,我没有恶意。” 这人说话的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倒像是芸南一带的口音。 “你是谁?”尚云鹏问。 “我叫金克,是蒙巴司令的手下,是来万华找小姐的,我联系不上她,蒙巴司令临死前说,凌隽肯定知道小姐在哪里,我就来找他了。”那人说。 “隽哥,他说他是蒙巴的人,是来找素季的。”尚云鹏说。 “让他跟我们走吧。”凌隽说。 半小时后,我们将那个人带到了会所。 素季就藏在这家会所里,但现在我们并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蒙巴的人,当然不能随便让他见到素季。 “你说你是蒙巴的人,那你见过我吗?”尚云鹏说。 “见过,大概三年前,你们到了坎布,还在那里杀了我们的几个弟兄,结果被司令给扣下了。”那人说。 “那你见过她吗?”尚云鹏指着我问。 那人摇头,“没见过。“ “她当时和我们一起去的,你怎么可能没见过?”尚云鹏喝道。 “不可能,当时你们一起的只有一个女的,就是齐秋荻,没有别的女的。”那人肯定地说。 “那你说说说当年在坎布发生的事。”凌隽说。 那人把当年在坎布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看凌隽和尚云鹏的表情,应该他是没有说错。 尚云鹏拿起电话:“请素季过来吧。” 素季很快过来,她认识这个男的:“金克,你怎么来了?” “小姐,总算是找到你了,司令他……” 那男的说着,眼眶竟然红了,蒙巴那样的大毒枭,死了还有人为他难过,也算是值了。 我以为素季会大哭,但事实上她并没有,蒙巴之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丧父之痛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现在蒙巴真的死了,她反而没那么难过了。 “是姓袁的干的吗?”素季说。 “就是他,小姐,你可一定要替司令报仇。”金克说。 “爸爸当初要是把他没死的真实消息告诉我,我早知道他没事,那我还可以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他却一直不肯现身见我,让我以为他已经过世了,等到我知道真相时,他却又真的去了。真是天意。” 素季虽然不哭,但声音悲怆,看得出来她心里其实非常痛苦。 我知道我的安慰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我还是对素季道:“请节哀。”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悲伤,我一定会杀了周琛那个混蛋为爸爸报仇。”素季恨声道。 “小姐,我们的人会陆续赶来,一周之后就会在万华汇合,我们都听你的,我们一定要为司令报仇。”金克说。 “让他们都不要乱动,听我的命令行事,谁要是乱动,我就让谁去死。”素季说。 说完转头问尚云鹏,“我要杀周琛,你帮不帮我?” 尚云鹏倒是答得干脆:“不帮。” “为什么?你还是担心自己卷入命案?”素季说。 “杀周琛太简单了,根本就不需我帮你,你也可以办得到。”尚云鹏说。 “可是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要想见到他都困难,我上哪找他去?我不可能带着一大帮人在万华四处寻找他的行踪吧?”素季说。 “他的行踪,有一个人最清楚,你可以找他,让他帮你。”我说。 “谁?”素季问。 “周宣。”我答。 “你们不是说袁先生就是周琛,周琛就是周宣他爹么,他怎么可能会帮我?”素季说。 “他不是周琛的亲儿子,他亲爹就是和你爸合作的熊炎炳,熊炎炳被周琛所杀,所以周琛既然是他的养父,又是他的杀父仇人,我们一直在劝说他背叛周琛,但他担心失去周琛给他的一切,迟迟下不了决心,但他内心肯定很矛盾,在这个时候如果你再劝他一下,说不定就让他下了决心了。”我说。 “我们今天跟周宣说了,让他向周琛提出要求,把财产都给他,周琛肯定不会答应,但其实有一个问题周宣没有想明白,那就是周琛是一个死了的人,如果他死了,其实他的财产还是归周宣所有,周宣帮着杀了周琛,他不但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可以摆脱周琛对他的控制,当然了,我还是希望周琛这样的人交给警方,接受法律的审判,但是你们介入以后,我知道这种可能性没有了。”尚云鹏接着我的话说。 “其实你们也是在利用我和周宣杀了周琛,为你们除去一大祸害。”素季说。 “那倒不是,就算没有你和周宣,我们一样可以对付周琛,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且我还会让他身败名裂。”凌隽说。 “你们到底在等什么样的时机?”素季问。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尚云鹏说。 我们当然不会告诉他,凌隽和尚云鹏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周琛在女子监狱有内线,他可以以我母亲的性命来要胁,这一段时间尚云鹏一直在抓紧行动,只要能尽快将我妈妈从女子监狱保出来,那他们就可以对周宣放手一击了。 “看来你们对周琛还是有些忌惮,没想到一个‘死’了的市长还能让猛如虎狼的尚云鹏畏惧,真是不可思议。”素季说。 “那是你不了解,就是因为他‘死’了,所以他可以无所谓,大不了同归于尽,而我们还活着,就不能让他有和我们周归于尽的机会,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去同归于尽,那岂不是愚蠢到了极点?”尚云鹏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是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轻松把周琛真的弄死。”素季说。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尚云鹏说。 正文 第178章 要出来了 我拒绝了素季要求我和她一起去见周宣的要求。 我对于劝说周宣背叛周琛很有兴趣,但我对他们如何密谋去坑周琛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人命的事都不是好事,我不会让自己卷入任何的犯罪当中,我是一个律师,我可不想惹上官司后为自己辩护。 回公司的路上,我们的车辆遭到了盘查,为首的警察,正是一向仇视我的胡志新。 “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胡志新冷冷地对尚云鹏说。 尚云鹏拿出相关证件,递给了胡志新。 “听说你们和一些重要嫌疑人有接触,你们想搞什么?”胡志新说。 “什么意思?”尚云鹏问。 “什么意思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胡志新说。 “警官,不要对我们说这些无头无脑的话,你要是有证据,就把我抓起来好了,如果没有证据,那就别耽误我的时间,我很忙。”尚云鹏冷冷地说。 “尚云鹏,你不要太嚣张,你别让我抓到你犯罪的证据,不然我绝不饶你。”胡志新说。 “废话,我不犯罪,你上哪里去找我犯罪的证据去?难道又想诬蔑我入室抢劫?”尚云鹏说。 “你什么意思?你认为那件案子是我在害你?”胡志新说。 “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对号入座了?果然是你,没想到你真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你就等着完蛋吧。”尚云鹏说。 “你敢威胁我?”胡志新说。 “不敢,你是警察,我只是普通小百姓,哪能威胁你,你别威胁我就已经很不错了。”尚云鹏笑道。 “你认为你在万华可以一手遮天吗?”胡志新说。 “很显然我不能,你能吗?”尚云鹏说。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胡知新说。 “胡警官,我的证件没有问题的话,那你应该还给我了,查证件这种事,不应该是交警该干的活吗?胡警官这是要改行来当交警了吗?”尚云鹏说。 “这事你管不着。”胡志新说着很不情愿地把尚云鹏的证件还给了他。 “警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可是要走了啊。对了,交警收证件的时候,不是应该给驾驶员敬礼的吗?你是不是少了我一个礼?”尚云鹏笑道。 “那要不要我带你回局里喝茶啊?”胡志新说。 “那倒不用,警察局的茶可难喝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尚云鹏笑道。 “别贫了,走吧。”我对尚云鹏说。 尚云鹏这才发动了车,向前驶去。 “我觉得这个胡志新还真不像是内应,这个人虽然阴郁,但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尚云鹏说。 “好人和坏人本来就没有具体的标准来划分,他对我一直有成见,因为是我妈害死了他爸,但他一方面又认为那件案子有问题,不管怎么说,他都一直把我当仇人,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他自然就把你划分为仇人那一类了。”我说。 “其实我不想和他做仇人,这世上朋友是越多越好,但仇人却是越少越好,像胡志新这样的人,如果长期积攒着仇怨,让他逮到一个报复的机会,他肯定会非常的狠。”尚云鹏说。 “可是人家要恨我那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去求他不要恨我?可能吗?”我说。 “不妨让他来办周琛的案子?给他一些线索?他是警察,如果他办了这样大的案子,那他可是立了大功了。”尚云鹏说。 “什么意思?”我说。 “周琛是一个已死了的人,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一点也不奇怪,如果素季他们处理得好,甚至都没人知道周琛真的死了,因为他早在三年前就死掉了,那太便宜他了,应该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一个坏人才行。这件事我们做不了,但胡志新却可以做到,因为他是一个警察。”尚云鹏说。 “可是警察局里明显有周琛的人,胡志新一个小警察,恐怕对付不了。他办不了这么大的案子。”我说。 “好像也是,我只是想给胡志新一个破案立功的机会,让他不要那么恨你。”尚云鹏说。 “有些人一辈子注定只能是当仇人,也许我和胡志新就是这样。而且我也不认为胡志新是一个好人,说不定他就是周琛的人也说不定。”我说。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不管他了。”尚云鹏说。 正和尚云鹏说着话,我的电话响了,是监狱的科长方小兰打来的。 我一看到她的号码就有些紧张起来,因为肯定是关系到妈妈的事。 “您好,方科长。”我说。 “我打电话来是告诉你,你明天可以来接你妈妈了,她的保外就医的手术已经办下来了,恭喜你啊。”方小兰说。 “谢谢你啊方科长,那真是太好了呀,明天我一大早就来接我妈妈,谢谢您了,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用客气,明天记得来接你妈妈就行了。”方小兰挂了电话。 “云鹏,是方科长打来的电话,她说我妈妈可以保外了。”我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喜极而泣了。 “我还以为这事年后才能办成呢,没想到现在就办成了,真好。”尚云鹏也很高兴。 “你花了不少钱吧,谢谢你啊云鹏,我知道都是你一直在打点。”我说。 “咱俩还用说谢谢吗,其实这件事也不仅仅是为了阿姨,也是为了我自己。”尚云鹏说。 “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 “阿姨一天不出来,我就没办法娶你啊,我这是为了自己娶媳妇的事,所以才要尽快把阿姨给捞出来。”尚云鹏笑着说。 “我妈可喜欢你呢,但你以后在我妈妈面前不能板着脸,你板着脸的时候可凶了,别人还以为你不高兴呢。”我说。 “好,那以后我整天就像傻子一样的嘿嘿笑,对着谁都笑。”尚云鹏说。 我忍不住大笑:“那我就不要你了,我才不要一个傻子当我老公呢,明天我们一起去接我妈妈出来吧?” “那当然了,其实你也可以考虑让我管阿姨叫妈,我从小没妈,最羡慕人家有妈的人了,等我自己有妈了,没叫几声就没了,都没好好感受有妈的感觉。”尚云鹏笑着说。 他虽然只是开玩笑,但我听得挺心酸的。 “你别这样说,我听了心里可难受了。”我说。 “大好的日子,难受什么呀,不难受啊。”尚云鹏伸手摸摸我的脸说。 “今天我不上班了,我要回家。”我说。 尚云鹏笑笑,“你是要给阿姨准备房间吧?其实家里那么宽,其实也不用怎么准备了,都是现成的。” “不行啊,我好久没回家了,我得回家找人打扫卫生,把我家里收拾出来才行,不然我妈回来看到家里那么多灰尘,就知道我很久没回家住了,她会怪我的。”我说。 “你不准备让阿姨住我那里?”尚云鹏皱眉。 “当然不行了,那可是你家,又不是我家,咱们可没结婚呢,要是我妈知道我没结婚就跟你住在一起,那还得了。”我笑着说。 “阿姨不会是那么传统的人吧?保守到如此地步?”尚云鹏苦着脸说。 “我妈在监狱里呆了十几年,能不保守么?好不容易出来了,我当然得让她住在自己家里了,总不能我把她接出来就直接送到你家里去吧,像什么话啊。”我说。 尚云鹏想了想,“好像也说得有些道理,那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打扫房间这样的事你就不要自己亲自去做了,直接找家政公司的人过来做就行了。” **************** 想着妈妈就要出来了,我一夜都没怎么睡好,清早一起来,我又打电话给方科长确认了一下,她告诉我说,妈妈确实就是今天就可以出来了,但手续可能要中午才能办完。 洗漱完毕,我正准备打电话给尚云鹏,没想到他先打过来了,他告诉我说,他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上了尚云鹏的车,发现他今天也穿得很正式,还打了领带。 “哇,穿得这么正规?”我笑道。 “必须的啊,人家说丑媳妇要见公婆,我这帅女婿也要见岳母了,当然要穿得正式一点,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尚云鹏说。 “你之前不是和隽哥去看过我妈妈么?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说。 “那不同啊,这一次是以正式的女婿身份去见,那怎么能一样?”尚云鹏说。 “你还不是正式的呢,你别想太多了。”我笑着说。 “真是山水轮流转,记得以前是谁要缠着我的来着,还说要我负责,现在好了,我要负责,有些人娇情起来了。”尚云鹏说。 “谁娇情了,开车吧你。”我笑道。 尚云鹏启动车,随手打开车上的音响。 “我忽然想起以前的事了,你以前在我车上跟着广播唱歌,唱得可伤感了,当时我其实想安慰来着,但又担心你那是在向我示爱,我果断不敢接招。”尚云鹏说。 “你就臭美吧,我才没向你示爱呢。”我大笑。 忽然觉得这世界如此的美好。 正文 第179章 内应 我和尚云鹏都心情大好,一路上有说有笑,但到了离女子监狱几公里路时,却发生了严重的堵车。 “怎么又堵车了?上次接我妈也是堵车了,这一次不会又有什么问题吧?”我说。 “应该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前方发生交通事故了,你在车上坐着别动,我下去问问是什么情况。”尚云鹏说。 “好。”我应道。 过了一会,尚云鹏回来了,“前方两辆货车相撞,路被堵住了。” “怎么这么巧啊,会不会又是有人故意搞鬼啊?”我有些紧张起来。 “这样,你来开车,我去这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辆摩托车,如果能找到,我就先赶过去,摩托车可以抄小路绕过堵车的地段。”尚云鹏说。 “那你小心一点啊。”我说。 “你先给方科长打电话,如果你妈妈的手续办完了,那务必让方科长先把她安置好,让她不要着急出来。”尚云鹏叮嘱说。 “好,我知道了。”我应道。 打通了方小兰的电话,打了两次她才接听了电话。 “方科长,我是骆濛,我这会正往监狱方向赶呢,遇堵车了,如果我妈妈的手续办完了,麻烦您让她不要先出来,等我们到了再接她走。”我说。 “好,我知道了。”方小兰应道。 这一下我才安心下来,只要方小兰答应照顾我妈妈,那就好办多了。 过了一会,尚云鹏打了电话来,说他已经在附近借到了一辆摩托车,他先赶到监狱那边等我,让我不要着急。 现在这车堵得死死的,我再着急那也是白着急,也只有静下心来等候了。 堵了近一个小时,车终于通了。 我赶到监狱的时候,看到尚云鹏正在监狱门口和人争执。他旁边有一辆摩托车,那摩托车有被撞过的痕迹,我心里不禁往下一沉。 “不是说好不能让人接走她的吗?你们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尚云鹏怒喝。 “那是她自己愿意跟着人走的,她说她认识那个人,自己愿意跟他走,我们有什么办法?”说话的是方小兰。 “什么,我妈妈让人接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听就急了。 “我在路上被车撞了,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撞的我,我追了一会没追上,回来后听说阿姨已经让人接走了。”尚云鹏说。 我一听眼泪就下来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方科长,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请你务必关照她的,我妈妈在里面呆了十几年了,出来不认识路的,怎么随便就能让人接走她呢?” “那人说你在路上堵车了,他就住在这附近,天太冷,他先接你妈走,而且你妈也愿意跟他走,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强行留下她吧?”方小兰说。 “我妈自己愿意跟他走?那怎么可能?我妈在监狱里这么多年,没什么朋友,她又怎么可能会跟着别人走?”我表示质疑。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你妈妈确实说她认识那个人,你妈妈自己愿意跟人家走,我当然得同意了。”方小兰说。 尚云鹏抬头看了看四周,“方科长,这门口有几个监控摄像头,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到底是谁接走了骆濛的母亲?” “那不行,我们这是监狱,又不是超市,哪能随便让外人看我们的监控录像?应该是骆濛的亲戚接走了吧?你问问你的那些亲戚,说不定真是他们接走了你妈妈也说不定呢。”方小兰说。 “莫非是你舅舅?你打电话问一下他吧。”尚云鹏说。 “不可能,我舅舅从来不关心妈妈的事,妈妈坐牢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来看过妈妈,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妈妈今天出来。”我说。 “那会是谁呢,既然你妈妈自己愿意跟他走,那肯定是你妈妈认识的人啊,你还是打电话问一下吧,说不定真是你舅舅呢。”尚云鹏说。 带着试一试的心理,我也只好打了电话给舅舅,结果和我想的一样,舅舅正在菜市场卖海鲜,他根本就不知道妈妈今天出来的事,我也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我心里一阵难过,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别急啊濛濛,我觉得这事问题不大,既然是你妈妈认识的人,说不定真是你家亲戚也说不定呢。”尚云鹏说。 “这根本就不可能,我家就没什么亲戚,我妈妈这么多年在监狱,就没人来看过她,怎么可能忽然就有亲戚来接她了,就算是有远方亲戚,那也不可能知道她今天出狱,所以这种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她肯定是让坏人给接走了。”我忍不住哭道。 “难道是周琛?我觉得不可能,我之所以没有防范,那就是因为我认为这一次周琛不会搞鬼,他现在自顾不及,哪里顾得上我们,而且如果是他要使坏,那他早就使坏了,他会像上次一样让你妈妈保外就医失败,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让你妈妈出狱以后再接她走,而且你妈妈也不认识周琛,又怎么可能会跟着他走?”尚云鹏说。 其实尚云鹏说的也有道理,如果那个人是周琛,那他就不会让妈妈出狱,而且妈妈也不笨,又怎么可能会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走?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现在我妈妈又去了哪里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有些六神无主了。 “你别急,我觉得你妈妈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我会想办法让人把门口的监控录像给调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接走了你妈妈,这事并不难办,我既然都可以把你妈妈保出来,我要弄一份监控录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找到相关的人把关系疏通,复制一份给我就行了。”尚云鹏说。 “我妈妈真的没有危险吗?我心里好害怕,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牢了,好不容易出来了,没想到又让人给劫走了,都怪我,什么事都办不好。”我哭道。 “你别这么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无地自容了,我应该昨天晚上就赶到这里来等候的,都是我太大意了,我以为既然方科长都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出了些问题,阿姨在监狱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警惕性当然是非常高的,如果她觉得那个人会伤害她,那她又怎么可能会跟着他走呢?所以我认为你阿姨没事。”尚云鹏说。 “可是那路是堵车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撞上你呢?”我说。 “只是有一段是堵车的,我骑摩托车绕过那一段,就通畅了,也怪我太急,没有戴头盔,如果我戴上头盔,那他们就认不出我来,也许就不会撞我了。”尚云鹏说。 “那个人撞了你以后没有往市区跑吗?”我问。 “没有,是向另外一条路跑,那条跑应该是通往乡村吧,我当时不知道你妈已经被接走了,所以我就没有继续追,而且我也怕中埋伏,就没有再追。”尚云鹏说。 “也就是说,接走我妈妈的和撞你的人肯定不是一伙人,撞你的人是负责拦截我们的人,说不定那车祸也是他们故意制造出来的,然后接我妈妈的人就又是另外一个人,他接走我妈以后往市区开,也许我还遇上那一辆车了,只是我不知道我妈妈在车里。”我说。 “应该就是这样,这一次还是我太大意了,我以为只要出了监狱就没事了,没想到出了监狱还是有麻烦,早知道我就多安排人手过来了,如果昨天晚上就安排大量的人手过来,那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这事都怨我。”尚云鹏自责道。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也不想弄成这样的,而且现在追究是谁的责任也没什么用处,现在应该是想如何补救的问题。”我说。 “那我们先回去吧,你先别急,这事我一定处理好。”尚云鹏说。 回市区的路上,我和尚云鹏都没有说话,本来挺开心的,忽然间就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很沉重。 “这事真不能怨你,你又不是神仙,又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现在是振威的董事长,当然也不可能动不动就带一大帮人出动,监狱那样的地方是敏感地区,你要是带了很多人出现在那里,一但被警方误会,那就会很麻烦,这些我都是理解的。”我说。 “你越是这样善解人意,我心里越是愧疚,真是对不起,我就算是把万华市翻遍,我也一定会找到阿姨,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尚云鹏说。 “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只要有你在,我认为什么事都可以做得成,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也只好安慰尚云鹏。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想办法弄到监控录像,看看到底是谁把阿姨给接走了,只要有了录像,一切就好办了。”尚云鹏说。 “其实我是担心那个人接走我妈妈是用来威胁我,而且我认为监狱里有内应,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妈妈什么时候出来?”我说。 “内应就是方小兰,你明明打电话让她照顾你妈,但最后她还是让你妈让人接走,肯定就是她配合人家做的这件事,以前的事她也有参与,她肯定是收了人家的钱了。”尚云鹏说。 “你这么肯定?”我说。 “八九不离十,要想查她容易,只要想办法查她的帐户最近有没有大量的现金汇入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是她,那我肯定会让她好看。”尚云鹏说。 正文 第180章 火灾 有凤来仪渡假村一个月内发生了两次火灾,这一次烧得比较厉害,因为离市区太远,等消防赶到的时候,山庄已经被烧掉了三分之一。渡假村的一名员工在火灾中丧生,被烧得面目全非。 上一次的火灾是小火,那是秦浩的人干的,我们都很清楚,这一次是谁干的,我们其实心里也大概能够猜到。 “这名员工,八成是周琛吧?” 听完广播,尚云鹏看着我说。 “极有可能,素季很有可能说服了周宣,把周琛真的给弄死了。”我说。 “周琛弄死了蒙巴和熊炎炳,现在素季又弄死了周琛,他们的这仇也算是报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周琛是不是真的死了?”尚云鹏说。 “应该是真的吧,素季肯定和周宣是计划好才动手的,一但害他的人是身边的人,而且是经过周密的计划的,那他肯定是跑不掉的了。”我说。 “是啊,所以最怕的就是身边人的背叛,非常严重。”尚云鹏说。 ****************** 方小兰下班换上便装时,看起来更加胖了。 她对于我们堵在她家门口的行为非常的恼怒,“你们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们如此大胆,不怕我把你们投进监狱么?” 尚云鹏一脸的不屑:“我们当然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但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是狱警,但并没有把人投进监狱的权力,你看管的是犯人,都是已经被投进监狱的人,所以你不用这么嚣张。” “你到底想怎么样?”方小兰问。 “我才是想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些年托你关照,让我能见到我妈妈,我也一直都很感激你,但你也心里清楚,你没少收我的好处,你为什么还要害我妈妈?”我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妈妈是熟人接走了,你却说是我害了她,我为什么要害她?我又怎么害得了她?”方小兰大声说。 “你可以再大声一些,让所有人都听到,我妈妈什么时候出来,根本就没人知道,只有你知道,要不是你透露消息,那别人怎么知道我妈妈出狱的时间,又怎么可能会算得那么准刚好来把我妈妈接走?分明就是你收了别人的钱,把消息告诉别人!”我说。 方小兰的脸色变了变,但她还是强装镇定,“骆濛你自己是律师,你应该知道这样胡说八道的后果,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我冷笑:“你知道我是律师就好,你一个小科长,竟然在万华的市中心有三套房产,你哪来的钱?你觉得如果我把这些线索提供给相关部门,你认为你跑得掉?” “你胡说八道!那些房子都是我弟弟的,与我无关!”方小兰急了。 “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弟弟只是一个修理厂工人,收入比你还低,他又哪来那么多的钱?你以为办案的人都是傻瓜?那三处房产暂且不说,上周你的银行帐户一次性汇入十万,那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单位发奖金这么多?一次就发十万?”我说。 方小兰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你在背地里查我?我有什么权利查我?” “我没有权利查你,但我可以以一个守法公民的身份检举你,方科长,十万其实是很少的钱,你如果想要钱,你跟我说一声就好了,只要你敢收,一百万我都给你,你也许只知道我是一个混混,但其实我很有钱,我的钱多到你都无法想像的程度,你也知道这个社会有钱就好办事,别说是现在有你的把柄了,就算是没有把柄,我要想把你这小科长的职位弄没了也很简单,对吧?”尚云鹏说。 “你……” “一直以来这监狱就不允许对骆阿姨保外就医,但这一次我却能做成功,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那就是我有钱,我一直不停地砸钱,你认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尚云鹏说。 “你们……” “你说,你是收了谁的钱?透露给了消息给他?我说了,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开口,我就给你钱,只要你敢要。”尚云鹏说。 方小兰胖胖的身子在发抖,她紧张了。 “请你们放过我,我好不容易才当上科长,如果你们把我的事说出来,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完了。”她声音颤抖。 “我们没有要把你逼死的意思,你只要告诉我,你把我妈出狱的消息让谁知道了?”我说。 “说来你也许不信,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他确实给了我不少钱,但我和他从来没有见过面,只是在电话里和我联络,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信,但他给了我几次钱后,我就信了他了。”方小兰说。 “第一次我妈妈保外没成功,与你有没有关系?”我说。 “没有!真的没有!我是小角色,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可以让你妈妈不保外成功,那一次你妈妈打架也是真实的,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手脚。” 方小兰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因为她现在已经很紧张了,应该不会再说假话骗我。 “也就是说,这一次我妈妈要出来的事,是你告诉了那个神秘的人?”我说。 “其实也是巧合,他之前就说,如果你妈妈在狱中有什么重大的事,都要告诉他,我想你妈妈出狱这么大的事,当然是大事了,于是就打电话告诉他了,没想到后来有人来接你妈妈了,你妈妈也确实认识那个人,但我不认识他。”方小兰说。 “把电话给我,你别说你打过的那个电话已经忘了。”尚云鹏冷冷地说。 “他的电话是……” “用你的手机打。”尚云鹏说。 “不行,我收了他的钱,如果让他知道我背叛他,那他也一样会对付我,只要他出面检举我,那我就完了。”方小兰说。 “不会的,他秘密做这些事,都不和你见面,自然说明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做过这些事,所以他不会出面检举你的。”我说。 “我还是不放心……” “这事由不得你,他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你最好配合我,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如果发怒了,绝对要比他可怕很多。他发怒了只会伤害到你一个人,但我发怒了,你全家都不好过。”尚云鹏忽然就变得凶狠起来。 方小兰有些畏惧,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再摁了免提。 “有事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方小兰不知道说什么好。 尚云鹏接过电话:“你是谁?骆阿姨是不是在你那里?” “尚云鹏?”对方说。 “正是,你哪位?”尚云鹏说。 “厉害,竟然逼得方小兰打电话给我,不愧是万华第一大哥。”对方竟然轻笑。 “少废话,是不是你把骆阿姨劫走了?”尚云鹏说。 “不是我,不过骆云霜现在很安全,你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救他。”对方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尚云鹏说。 “你只有相信我,不然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对方说。 “你太小看我的能量了,我肯定能查出你是谁。”尚云鹏说。 “我们是朋友,不是仇人,这一点你要分清楚。”对方说。 “如果是朋友,就不会在背后搞这些事情,你最好说出来骆阿姨在哪里。如果等我自己查出来,我不会放过你。”尚云鹏说。 “你放心好了,她现在很安全。没什么事。”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现在你们相信了,他就是这样和我通话,就单凭声音,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啊。”方小兰苦着脸说。 “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要帮我办一件事,那就是帮我弄监控录像,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一定得弄到那录像,其实不通过你我也能弄到,只是我要再次托关系,会比较麻烦,你如果真的有诚意,就帮我把录像给一份给我,过去的事我们也不会再追究,你还是可以好好地当你的科长。”尚云鹏说。 “可是……” “没有可是,方科长,我相信你肯定不止收过那个人的钱,其他犯人的钱你也肯定收过。你的问题肯定很多,所以你最好还是合作一些,不要逼我去检举你,不然你真的会很麻烦。”尚云鹏说。 “好吧,那我试试。”方小兰说。 “不是试试,是必须要弄到,两天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一定要弄到那些录像,不然我就去检举你,单凭你那些大量来源不明的财产,就够你麻烦的了。”我说。 “好吧,那两位要不要去家里坐坐?”方小兰苦着脸说。 尚云鹏笑了笑:“方科长太客气了,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欢迎我们去你家做客,所以还是不要去了的好,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示意我上车,然后启动了车。 “云鹏,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周琛?他是不是其实没死,所以抓了我妈妈作为要胁?”我说。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据方小兰说,你妈妈是跟一个熟悉的人走了,可你妈并不认识周琛,这一点我们之前已经推论过了。”尚云鹏说。 正文 第181章 新情况 虽然因为妈妈的事让我心烦意乱,但公司的很多事还得等我处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班,我相信尚云鹏会帮我找到妈妈,我一向对他有信心。 “骆总,该开会了。”柯雨走进来说。 “开会?开什么会?”我说。 “物流公司的高管会议啊,我们接触的几家物流公司都已经答应振威提出的并购意向,现在振威如日中天,他们听说振威要上市,都想搭上这班快车呢。”柯雨说。 “这么快?这谈判没谈几天吧?这么快就答应了?还来开会了?既然还没收购成功,那他们就还不是振威的员工啊,开什么会?”我不解。 “他们自己要求到振威总部来开会的,他们说要听听你收购后的想法,他们说现在振威是你在掌舵,他们得听掌门人的意思,他们才能放心和振威继续谈下去。”柯雨说。 “可是我没答应和他们见面啊。”我说。 “是董事长答应的,本来是董事长和你一起接见他们,但董事长临时有事来不了,只有你去见了,人家都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柯雨说。 “好吧,那我马上过去,最近事太多,我都忙得头都晕了,你给我两分钟时间疏理一下思绪。”我说。 “好的。”柯雨退了出去。 其实在没有找到妈妈的下落之前,我真是没什么心情谈公事,但人家既然来了,我也得应付一下。 靠在椅子上想了两分钟,让自己大脑清醒一下,我这才来到会议室。 这些人都认识我,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他们都站了起来,他们都是万会物流界排名前十的商界前辈,他们站起来,我心里其实有些过意不去。 那句土得掉渣的话很在理,那就是,谁有钱,谁就是老大。现在尚云鹏有钱,要收购他们,不管他们在物流行业混了多少年,不管他们的资格有多老,他们都得认命,因为他们知道,振威如果铁了心要进物流业,如果他们不答应并购,那以后他们就会成为振威的竞争对手,到时击垮他们就是振威要做的第一件事,振威连码头的经营权都能拿到,要打垮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大家都请坐,欢迎来到振威,也是忙晕了,要是知道各位今天要来,我肯定得亲自到公司门口迎接才是。”我笑着说。 “骆总客气了,收购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板了,以后还得你多关照我们才行。”一个秃头男子说。 我笑了笑,“并购只是大家合力做强,不是单纯着眼吞并,更不是我骆濛想当各位的老板,各位都是万华物流行业的前辈,在物流公司运作方面,我还得向各位请教。” “骆总,我们今天来,不是谈收购价钱的,主要就是想听你一句话,收购我们以后,会不会大量换人,听说振威以后是要上市的,振威上市以后,我们能不能分享振威上市所带来的利益。我们都是商人,看重的就是利益,请骆总莫怪。”一个物流公司的老总说。 我点头,“我完全理解各位的心情,我现在也是个商人,当然知道逐利是商人的本性,谁开公司不是为了赚钱?振威并购以后,会进行资源上的整合,既然是一家人了,当然不会允许各位各自为政,小一些的公司,盈利能力差一些的公司,会几家公司整合成一家公司,当然了,这整合的过程非常复杂,所以还得各位极力配合,至于各位创始人,振威收购以后会保留你们的一部分股权,等振威整体上市以后,你们当然也就会成为振威第一批的原始股东,肯定会得到很大的收益,这一点请放心。” “其实我们要的就是您这一句话,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是啊,骆总只要这么说,那我们就算是价格低一些也可以考虑把公司卖给振威了。”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现在国内物流行业做上市的物流公司不多,凭他们现在的规模,要想上市难上加难,但如果靠上振威这棵大树,以后的前景就要比他们各自为政强多了。 正在和他们讨论一些关于物流上的事,这时柯雨又进来了,“骆总,有个警察找你。” 我一听是警察找我,马上就想到有可能是我妈妈的事。 “那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这两天比较忙,改天我们再讨论。” 我说完急匆匆地走出了会议室,虽然这样有些不礼貌,但也没办法了。 来到接待室,我看到了穿着警服的胡志新。 “你找我有事?你又想找我麻烦吗?”我说。 “我好像从来也没有找过你的麻烦吧?” 胡志新还是一脸的阴郁,这个人虽然是个警察,却让人一点阳光的感觉都没有。 “那你找我什么事?”我说。 “你报警说你母亲失踪了,这件事是真的吗?”胡志新说。 我一愣,心想我没有报警啊。难道是尚云鹏报的? “那当然是真的了,我妈妈保外就医已经成功了,但是在监狱外面被人接走了,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说。 “有谁可以证明你妈妈不是你们接走了,而是别人接走了?”胡志新说。 “如果我现在让人把你推下楼摔死,那谁来证明你不是自己跳楼?”我说。 “我自己为什么要跳楼?”胡志新说。 “这就对了,我如果把自己妈妈接走,我为什么要说不是我接的,那可是我亲妈,你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了,一点判断力都没有,真让人惊讶。”我没好气地说。 “如果你妈妈真的失踪了,那我会帮着你查的,因为我一直都想问问你妈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胡志新说。 “你还是认为你爸爸的案件另有隐情?你的依据是什么?”我说。 “我说不上来,总之我觉得不对劲,我想知道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胡志新说。 “你找我妈妈,该不是为了报仇吧?我妈妈已经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了,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就不要再记恨了,你如果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也没什么意思。”我说。 “我没有要找你妈妈报仇,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我本来就是警察,警察要查清楚真相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这件事和我自己有关。”胡志新说。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真相,那我可以理解,而且我也支持你。”我说。 “我不会说谢谢你,是你妈妈让我没有了父亲,我虽然已经不恨她了,但我也不会把你们当朋友。”胡志新说。 “我也没准备要和你做朋友,你想太多了。”我冷冷地说。 “你来这里干什么?” 说话的是尚云鹏,他回来了。 “我是来调查案子的,你以为我喜欢到你的公司来?”胡志新说。 “我也没说要你喜欢到这里来,胡警官,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但也不必当仇人,不管你以前有没有参与陷害过我,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也不会再追究,但以后你不许找骆濛的麻烦,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你有你做事的方法,我也有我的方法。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让彼此难受。”尚云鹏说。 胡志新没有说什么,转身看着我:“如果有什么线索,请及时和我联系。” “不送。”我说。 胡志新走了以后,我这才问尚云鹏:“是你报警的?” “我在警方的眼里一直都是混混,所以我这次也报警了,让警方知道我也不是做每一件事都想动用自己的力量,我也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守法公民。”尚云鹏说。 “这倒有趣,你报警,警察肯定很吃惊吧,很多警察做不到的事,你也能做到,这次你竟然主动求助于他们,肯定让他们觉得奇怪。”我说。 “对了,你看新闻了吗?周琛的事你知道了吧?”尚云鹏说。 “周琛什么事?”我问。 “现在警察竟然鉴定出那渡假村里死的人是周琛,有媒体已经在报道说周琛三年前是假死了。”尚云鹏说。 “啊?怎么会?警察怎么鉴定得出那人是周琛,就算是遗骸可以作鉴定,那他们又怎么会想到拿去和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的周琛作比对?”我说。 “是啊,所以肯定是有人明白告诉了警察,说那渡假村里烧的人就是周琛,他们这才会想到去比对的。”尚云鹏说。 “这事太过诡异了,会是谁去告诉警方那人是周琛呢?知道周琛没死的人就没几个啊,难道是隽哥他们告的?”我说。 “不可能,如果是隽哥做的,他肯定会通知我们的,肯定不是隽哥。”尚云鹏说。 “那不会是周宣吧?这更不可能,他不可能做这事。”我说。 “周宣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周琛假死的事一但曝光,那周琛的名声就保不住了,警方肯定会查下去去,现在周琛都已经死了,肯定也没人会想到去保护他的名声了,说不定他以前政治上的对手会借这个机会把很多的事安在他的身上也说不定呢。”尚云鹏说。 正文 第182章 火了一把 “那会不会是素季?素季不但要周琛死了报杀父之仇,而且还要他名声也变坏?”我说。 “这好像也不太可能,素季那样的人,肯定一心只想着报仇,人死了就达到她的目的了,她又怎么可能会要把周琛的真实身份抖出来,在她眼里,那个人是真周琛还是袁东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个是她的杀父仇人。”尚云鹏说。 “那我就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把周琛的事给说出去了,而且是在他死了以后才抖出去,如果他那么恨周琛,又知道周琛的秘密,那为什么不在周琛死之前就揭露他?这样对他的杀伤不是更大,为什么要在死后针对他?”我说。 “想不明白,不过周琛这个恶人的事被揭露出来,那到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不管是谁揭发的,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尚云鹏说。 “那倒是也是,对了,那个监控录像什么时候能够看到?”我说。 尚云鹏面有难色,没有说话。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你不要着急啊,监狱的人说,那几个监控摄像头都坏了,没有录像。”尚云鹏说。 我听了心里自然一凉,这对我来说当然不是好消息。 “那……我们不是没有线索了?”我有些难过。 “暂时是没有了,但我还是相信我会找到阿姨的,现在警方也在帮着找,我认为会找到的,你不要太担心了。”尚云鹏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 周琛的事忽然间就被媒体大炒特炒,成为万华最热的新闻,一个死了的人,却成为了新闻热炒的焦点,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周琛肯定没想到,自己死了还火了一把。 但这事的发展却又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因为周宣与渡假村的纵火案有关,被警方抓了。 周宣其实也够倒霉的,当局长当的好好的,结果局长位置没了,成了东力的总裁,总裁没坐几天,又再次从高空坠落,直接成了嫌疑犯。 我忽然就明白了,周琛的事爆出来,不是为了对付已经死去的周琛,而是为了对付活着的周宣。 死去的周琛只是一根导火索,只是为了引爆周宣。 振威公司的楼下,我和尚云鹏正要上车回家,这时一个女的过来拦住了我。 她是黄晓容,是周宣的母亲。 她看上去越发的憔悴了,当然是因为周宣被抓的原因。 “是不是你们害的周宣,既然周琛已经死了,你们的仇也已经报了,为什么还要害我家宣宣?” 她厉声指责,语气充满愤怒和悲怆。 “不是我们做的。”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虽然她态度很不好,但我还是很客气地对她说话。 一个母亲唯一的独子被警察抓了,有可能进监狱,她的态度再坏,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做了还不承认?知道周琛没死的人就你们这几个,只有你们和他有仇,不是你们是谁?周琛都已经死了,你现在却还要把那些旧事抖出来,还要把宣宣给弄进去,你们是不是也太狠毒了?”她越发的激动了。 “阿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那件事真不是我们做的,我如果做了,我肯定会承认,但不是我做的,你让我如何承认。”我说。 “那就是凌隽和齐秋荻做的!反正就你们这几个人,不是一个就是另外一个!”黄晓容说。 “也不是他们,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是凌隽他们做的,那也和我们做的是一样,我一样可以承认。”尚云鹏说。 这时保安走了过来,“骆总,要不要我做事?” 他应该是看到黄晓容扯着我大吵大闹,认为我遇上了麻烦,所以要动粗帮我解围。 “不用。”我示意保安走开。 这时又出了状况,几辆车驶了过来,车上下来的,全是拿着话筒和扛着摄影机的记者。 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冲黄晓容来的。 “请问周琛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能假死这么多年?你是他的夫人,应该很清楚这一切吧?” “周琛假死真的是为了脱罪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事?周宣为什么要到渡假村放火,难道是想烧掉什么证据吗?还是想杀人?” “请问这件事和你有关吗?你如何解释发生的这一切?” 记者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越围越紧。 黄晓容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肯定没见过这么多的记者,她不是大官,自然没有接见记者的经验,加上现在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已经很憔悴,又怎么可能有精力应付这些记者。 “黄阿姨,你先上车吧。” 尚云鹏打开车门,让黄晓容上车坐下,然后关上车门。 “你们有完没完?人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要追着挖新闻?如果你们的亲人出了事,你们还有没有心情面对别人的提问?你们要了解情况,可以去问办案的警察啊,干嘛追着一个老人不放?”尚云鹏大声喝道。 这些记者当然是认识尚云鹏的,尚云鹏这么一喝,还是震住他们了。 “尚先生,你为什么如此维护她,难道这件事和你们也有关吗?”一个记者问。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在多管闲事?这里我的公司,黄女士是我的客人,我管一管还不行了?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们轰出去?是不是我很久没对记者发火了,你们就认为我好欺负了?”尚云鹏怒喝。 那记者不敢吭声了,尚云鹏发怒的时候,是真吓人。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工作,但也要考虑一下当事人的感受,你们都是正规媒体的记者,不要学习那些狗仔队的作风,黄女士现在不是一个新闻人物,是一个母亲,你们也是有母亲的人,你们应该体谅她的心情。” 这些记者应该没想到,尚云鹏这样的江湖大哥竟然能说出这么温情的话,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有人主动关掉了摄像机。 “大家都不容易,相互体谅一下,人都有低谷的时候,不要在别人低谷的时候落井下石,我先走了,不许再追来,谁要追来,我一定对他不客气。” 尚云鹏冷着脸说完这些话,打开车门上车,启动车辆走了。 那些记者果然不敢追来。 黄晓容一直没有说话,尚云鹏的表现,应该是让她有些吃惊。 在她们这样的官僚眼中,尚云鹏这样的人,是不入流的混混,不管尚云鹏混得如何的好,在她眼里永远都是混混。 但今天这个混混却保护了她,而且以一个晚辈的姿态保护了她,像她这样在官场中混的人,习惯了相互虚伪应酬和倾扎,真正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的人,应该是非常少的,所以她应该会有一些感动才对。 尚云鹏将车开到了一家餐厅,“黄阿姨,不介意地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如果你没心情,我先送你回去也行。” 黄晓容终于开口:“不会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吧?” 她这样说,那就柔和多了,听起来也比较顺耳了。 “不会,我们可以聊一聊周宣的事,因为我们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把以前的事曝出来的,那个人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我说。 “那我请你们吃饭吧,我对你们的态度不好,你们还肯帮我挡记者,真是谢谢了。” 能让黄晓容这样的人说声谢谢,真是不容易。 “不用客气,其实你也算是我们的长辈,而且我们之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仇恨,凭心而论,周宣是做了一些让我们不舒服的事,但也没有对我们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我们不算是仇人,就算有些过节,那也是在可以化解的范围。”尚云鹏说。 “你能如此大度,真是不错,我以前对你们这些人有成见,也是因为没有过多了解。”黄晓容说。 说话间进了餐厅,找了包间坐下。 “其实周琛最初的时候也不是一个坏人,他也曾经热血过,开始进入官场的时候,她还处处受排挤,就是因为他不会来事。”黄晓容说。 我和尚云鹏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她说。 “官场是个大染缸,任你再白,如果要想融入,就得把自己的颜色变换一下,不然你就是异类,会显得不合群,任你再努力,如果不合群,领导也会看你不顺眼,根本就没有发展的可能,你们没有混过官场,所以你们不能体会。”黄晓容说。 其实我能体会,其实职场不也一样,我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时候,就是太过坚持原则,经常让我的师傅不高兴。但是如果说周琛变坏就是因为环境不好所致,那也太过牵强,毕竟官场中也有好人,也有当了一辈子还是两袖清风的,虽然占的比例极少。 “每一行都有苦衷,我想我们能理解。人要坚持原则是很难的,特别是当大多数人都不坚持原则的时候,你自己坚持所谓的原则,受到太多打击后,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对的。”我说。 “是啊,所以周琛后来才会一错再错,最后万劫不复。骆濛,我知道你以前是万华有名的律师,我请你帮帮我,救救周宣,只要你答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让我去死都行。”黄晓容说。 她说的诚恳,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我不能答应,因为我现在是振威的总裁,不可能去为周宣辩护,但我会想办法帮她。 正文 第183章 黑白组合 虽然我知道拒绝她会让她非常的难过,但我还是拒绝了她。 “对不起,这事我不能答应,倒不是因为我和周宣有过节,只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专职律师了,我要管理振威集团,如果我现在以律师的身份出现去为周宣辩护,那整件事会显得非常的奇怪,我将会面临各种猜疑,这不仅会影响到我个人,也会影响到我的公司,我不能答应你。” 黄晓容果然很失望,叹了口气。 “其实万华很多著名的律师,你可以找他们辩护,虽然我不能亲自出面帮你,但如果一些专业的问题,我还是可以提供一些建议。”我接着说。 “好吧,我也知道这件事太过勉强你了,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律师推荐给我?”黄晓容说。 “在万华最有名的当然就是我原来的师傅了,他虽然人很势利,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业务水平还是很高的,你可以直接找他,他会卖你面子的。”我说。 黄晓容摇了摇头:“我其实问过一些律师了,就是因为周家现在名声太不好,周琛假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不愿意接这个活。” “这就奇怪了,律师接什么案子,接谁的案子对对律师本身并没什么有什么影响的,一些臭名昭著的罪犯照样能找到大律师为他们辩护,因为这本身就是律师的职责,律师为当事人辩护,并不意味着律师同情这个当事人,或者说是支持这个当事人的犯罪行为。”我说。 “那他们为什么不肯接这个案子呢?”黄晓容问。 “也许是那个让周宣进去的人买通了那些律师,不想让他们接这个案子吧。”尚云鹏说。 “如果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黄晓容说。 “你可以寻求法律援助,会给你指派律师的。”我说。 “收费的我都信不过,更何况是免费的了,如果真的没有人肯接这个案子,那周宣就没了。”黄晓容说。 “其实周宣有一个女朋友叫饶溪,她是我的师妹,我会试着说服她为周宣辩护,就算是她不答应,我也会想办法逼她出面去为周宣辩护,然后我会在背后帮她,但如果是这样,我就必须得了解真相,我要见周宣一面,希望你能安排一下,你是在官场混的人,又是当事人的母亲,当然更方便安排。”我说。 “好,我会尽量安排的。”黄晓容说。 ********************** 我要见周宣,当然有我自己的目的,因为律师要为当事人辩护,就得知道所有的事实,如果当事人刻意隐瞒,那律师将会陷入被动。 几天不见,周宣身上的那种嚣张的气焰已经荡然无存,他白净的脸变得更加苍白,胡须长了很长,看起来老了许多。 “是你母亲让我来的。”我直接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我。 “她在想办法找人为你辩护,但很多律师不愿意接这个案子,我准备逼饶溪出面为你辩护,但她的业务水平有限,我得知道你的情况,然后给她拟出相应的方案,以应对检方的指控,也就是说,你必须得告诉我真相。”我说。 “你这么好心?”周宣冷冷地说。 “坦白说我一点也不同情你,但我同情你的母亲,黄阿姨这么大岁数了,没有了丈夫,又没有了独子,我担心他会挺不过去。”我说。 说到黄晓容,周宣终于眼神温和了许多。 “你想知道什么?”周宣说。 “我想知道,那火是你放的吗?”我说。 “不是。”周宣说。 这倒是让我非常的吃惊,我真以为那事是周宣做的,却没想到不是他。 “你不必对我隐瞒,我知道素季找过你。”我说。 “真不是我做的,我虽然对他没什么感情,但要说放火烧死他,这样的事我真做不出来,但我默许素季做这件事,至于是不是她做的,我不清楚,但这件事我真的没做,我只是提供了线索。”周宣说。 “那周琛到底是做什么生意?他都和哪些人合作?这些事你总知道吧?”我说。 “这些事完全和这个案子无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周宣说。 “但这是我帮你的条件,你必须得告诉我这些,我才会帮你,如果我不帮你,你妈妈就得到处求人,而且还不会有结果,你也知道,这个社会求人远没有逼人效果好,我可以逼得饶溪出面为你辩护。”我说。 周宣在犹豫,他的眼神漂浮。 “我的时间不多,你最好痛快一些,你现在都这样了,你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你以为你还能维护东力吗?我知道东力肯定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我只是不了解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生意而已。”我说。 “东力的业务很广,而且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业务,是一个非常大的集团,远比外界知道的要大得多,不夸张地说,比美濠集团还要大。”周宣说。 “这怎么可能,一个只做生物技术的公司,比美濠还要大?”我表示质疑。 “我所说的大,主要指的是他们的关系网,东力的股东,全部都是用的假名,但他们却可以用这些假名来顺利地办事,就可以知道他们有多厉害了,我接手东力,也是其他的袁先生同意的,他们认可我是周琛的接班人,所以我才能进东力。”周宣说。 我听得有些迷糊,“袁先生,不就是周琛么,其他的袁先生又是什么意思?” “周琛只是袁先生之一,东力的袁先生有四个,分别叫袁东、袁西、袁南、袁北。听起来是不很可笑?是不是像在打麻将?但你先别笑,这是真的,这四个股东,各有势力,他们凑成一团,不仅是可以打麻将,还可以赚大钱。”周宣说。 “周琛是袁东,这是可以确定的了,蒙巴应该也是其中一个吧,他在南方,应该是袁南,那袁西和袁北是谁?”我问。 “我不知道,坦白说连蒙巴是不是袁南我都不清楚,我虽然是总裁,但我还在考察期,根本见不到那些股东,其实如果周琛死了,我就会自动变成袁东,继承周琛在公司的利益和义务,但没想到我被弄进来了。”周宣说。 “你和周琛不能相比,周琛盘踞万华多年,坏事做尽,黑白两道都有人脉,他当然有资格做袁先生,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招商局长,根本没多少利用价值,所以他们会踢你出局,索性把你送进来了。”我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东力的其他股东害的?”周宣说。 “应该就是,只是我没有证据而已,那你告诉我,现在东力在万华到底在从事什么业务?”我问。 “东力前一阵准备收购万华一些国企,就是为了扩大在万华的影响力,然后以白掩黑,方便做一些灰色生意,没想到让你们给搅黄了,现在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你,所以我不能全部都告诉你,如果你把我救出来,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周宣说。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我母亲被人劫走了,我想知道,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我说。 “没有,我没有劫走你母亲,我周宣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没有害过人命。”周宣说。 这一点我相信,因为他不是那种有胆子杀人的人。 “好吧,那咱们谈话就到此为止,对了,素季呢,她逃了吗?”我说。 “不清楚,应该是逃了吧?如果你见到她,你可以问一下她知不知道其他的袁先生都是谁。”周宣说。 “希望你今天跟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我绝不会帮你,只要我不帮你,你肯定就出不来了。”我说。 “我没有骗你,四个袁先生都称为袁先生,但却有不同的背景,他们自称黑白豪门,也就是说,他们都是隐形的富豪,都是豪门,只是有黑有白,所以他们的组合叫黑白豪门。”周宣说。 我冷笑:“他们竟然还说自己是有黑有白,干非法生意的,当然都是黑的,哪里还有白?” “我以前也像你这么认为,但我现在知道了,其实黑和白就像硬币的两面,黑的另一面就是白,白的另一面就是黑,而这两面永远都存在,如果其中一面消亡,另一面也就不存在了。”周宣说。 我没有和他继续争执,“我走了,你等我消息。” 回到车上,我把我跟周宣谈话的录音给尚云鹏听,他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用假名办个证什么的倒也还说得过去,用假名来开公司,而且还能顺利经营,那真是厉害,那得有超强的关系才能做到。”尚云鹏说。 “是啊,只是周宣现在不肯告诉我东力在万华的主要业务是什么,不然我们就可以调查清楚其他的袁先生到底是谁了。”我说。 “其实这件事和我们关系不大,其他的袁先生是谁我们能知道最好,实在不知道也无所谓。”尚云鹏说。 “我倒不这样认为,这些人如果把东力做大,以后肯定会和振威为难,周宣说了,他们要把东力做大,然后以白掩黑,以正当业务为掩护,做一些非法勾当。”我说。 “真相总会浮出来水面的,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么多了,接下来要想搞清楚就不难了。”尚云鹏说。 正文 第184章 团聚 尚云鹏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脸上有些兴奋之色。 “终于找到那辆车了,那辆撞我的车。”尚云鹏说。 “就是去接我妈的那一天撞你的车?”我问。 “是啊,就是那一辆,虽然没有上牌,但他撞到我的时候,碰到了旁边一辆货车,所以车身有严重的撞伤,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会去修那辆车,这几天我一直让兄弟们注意修理厂呢,没想到终于有了结果。”尚云鹏兴奋地说。 “那我们如果找到那个车主,不就可以找到那个让他撞你的人了?”我说。 “是啊,现在秦浩就带人在那修理厂等着呢,只要那个人一出现,秦浩就不会让他跑掉。”尚云鹏说。 “希望借这个线索找到我妈妈就好了。我们也去那修理厂等吧?”我说。 “那种事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不用我们自己亲自去做的。他们逮到人以后,会通知我们的。”尚云鹏说。 “好吧。”我也只好答应。 ******************** 这一次比较顺利,第二天秦浩就把来取车的那个人抓个正着。 这人蓄着小胡子,看起来一脸的猥琐。 “你是谁,为什么要撞我?”尚云鹏问。 “那只是一个交通意外,我赔你钱就是了。”小胡子说。 “你很有钱吗?你准备赔多少?”尚云鹏问。 “那你想要多少?”小胡子问。 “看你来不认识你,那你就不是江湖中人,但凡是在万华混的,不会不认识我,你是干什么的?”尚云鹏说。 “我是来万华找工作的,但我会驾驶,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帮他办事。”小胡子说。 “你应该是在别的地方犯了事逃到万华来躲警察的吧,我看你那一双手就不像是找工作的,倒像是扒手,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让人把你的手剁了。”尚云鹏说。 小胡子不说话了,应该是尚云鹏猜中了。 “我以前确实是在县里混的,来万华没多久,我不知道你是谁。”小胡子说。 “这不重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撞的我,你既然不认识我,那你又怎么知道骑摩托车的是我?你不怕撞错人吗?还有,既然你刚到万华不久,你哪来的车?”尚云鹏说。 “附近有人指挥我,他们让我撞骑摩托车的,我就撞了,车也是他们提供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小胡子说。 “好,那你带我去找那个让你办事的人。这车这两天一直都是你在开吗?”尚云鹏说。 “是我在开,他们说等风声过了,再把车还给他们。”小胡子说。 “那就更好了,那你现在就去还车吧,打电话给他。”尚云鹏说。 “我不能答应你,因为如果我带你去见他,我就拿不到他剩下的钱了。”小胡子说。 “看来你还是不懂规距,先打一顿吧,别打死了。”尚云鹏对秦浩说。 秦浩一使眼色,两个手下扑了上去,对着那小胡子就是一顿打。 这小胡子倒是经打,竟然没哼一声。 “你还很难捱,把他衣服脱了,扔在郊外冻他一宿,看他还捱得不捱得过?”尚云鹏说。 “别,我带你们去见他就行了,你可真狠!”小胡子服了。 “这都算狠?你还没见着狠的呢。”秦浩说。 “别跟他废话,带他上车,去见那个让他做事的人。”尚云鹏说。 半小时后,我们到了一处高档住宅小区。 小胡子拿出电话,打给了那个人,说他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中了。 我和尚云鹏坐在车后座,秦浩他们的车停在不远处候着。 过了几分钟,有个人从小区里走出来,我一看到这人就惊呆了,他是展瑞! 让这个人去撞尚云鹏,阻止我们接走妈妈的,竟然是展瑞! “是他就对了,这人没混过江湖,所以办事手法拙劣,我们这才很容易就查了出来。”尚云鹏说。 展瑞伸手拉开车门,看到我和尚云鹏,愣了一愣。 “怎么?不认识了?”尚云鹏问。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展瑞笑着说。 “是你接走我妈妈的?”我问。 “是啊,我以为你没空,所以就替你把阿姨接回家了。”展瑞竟然爽快就承认了。 这当然是在撒谎,白痴都听得出来。 “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说这种鬼话,真是不知死活。” 尚云鹏忽然又变得粗鲁起来,一把拽住展瑞,狠狠地将他的头撞向车身,发出砰砰的声音,展瑞这一次没有叫,他忍住了。 “别打了,你要是把我打死,那骆濛的妈妈在哪你还能知道么?”展瑞说。 尚云鹏这才停手,“现在就带我们去见骆濛的妈妈,不然我今天就弄死你,我不是吓你,我是真的会弄死你。” “你别激动,我本来也是要让你们去见她的。”展瑞说。 “我们当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他这个人,就不值得相信。 “我知道你不信,你可以去自己去看啊,你妈就住在丽芬酒店,安顿得好好的呢,你可以接她回家了。”展瑞说。 “几号房?”尚云鹏问。 “308号房,是用我的身份证登记的。”展瑞说。 “把他看住,如果我们在丽芬酒店见不到人,我打电话给你,你就先打断他一条腿。”尚云鹏对走过来的秦浩说。 “好。”秦浩应道。 **************** 丽芬酒店。 我准备去摁门铃,被尚云鹏阻止。 “万一要是展瑞给我们设了一个套怎么办?让我去叫门,你往后面退一些。”尚云鹏说。 我只好退后,门铃响了两声,酒店的房间的门开了。 “阿姨您好,我是尚云鹏,我和濛濛来看您来了。” 我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还没等我进房间,妈妈就冲出房间,与我在过道里相拥大哭。 十几年了,一直想抱一下妈妈,今天终于如愿。 “我们还是先走吧,毕竟这是展瑞订的房间,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家再说。”尚云鹏说。 我和妈妈这才止住哭声,和尚云鹏一起离开了酒店。 “妈妈,那天我要去接你,为什么你和别人先走了呢,是谁去接的你?展瑞没有为难你吗?”我问。 “没有啊,他对我挺好的,我们从小是邻居嘛,我认为他没有恶意,就跟他走了。”妈妈说。 我不应该怀疑妈妈,但我总觉得不信她这话。 “那为什么你出来这几天都不和我联系呢?我都快急疯了,都不通知我一声?”我说。 “我想着你工作忙,准备等周末的时候再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找上来门来了,你们没把展瑞怎么样吧?他也是好心,你们不要为难他。”妈妈说。 “他会好心吗?是不是他逼你了,不让你说实话。”我忍不住怀疑。 “没有啊,他对我真的挺好的,他没有逼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妈妈说。 “阿姨,我接您去我家好不好?”尚云鹏说。 “还是先回家去看看吧,你家肯定是要去的,但我们改天再去就行了。”妈妈说。 “那好吧,阿姨,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麻烦,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们担着,有我们在,没有人会欺负你。”尚云鹏说。 “我知道的,没有人欺负我,真的。”妈妈说。 很快到了我自己的房子,住习惯了尚云鹏的大别墅,回到家里,忽然觉得好窄,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还真是说得没错,习惯了豪宅,重回这小房子,感觉很压抑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也没有持续多久,我很快就又习惯了,我毕竟在这里住的时间长,我也不是一个忘本的人。 妈妈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一脸的喜悦。 “哎呀,这房子可真好,可真漂亮。” 妈妈在监狱里呆的时间久了,自然见到什么样的房子都觉得好了,如果她要是见到尚云鹏的别墅,那她肯定会认为太奢侈了。 “阿姨,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尚云鹏说。 “那就在家里自己做了吃吧?你们习惯在家里吃饭吗?”妈妈问。 “我们无所谓,如果你喜欢在家里吃,那就让濛濛去买菜给你做饭好了,我公司还有些事,我先去处理一下。”尚云鹏说。 “有事你去忙,没关系的。”妈妈说。 我送尚云鹏出来,“云鹏,你说,妈妈是不是在说谎。” “说谎这词太严重了,她确实好像有些话不愿意跟我们说,你也不要逼她,她好不容易出来了,让她开开心心的,有不清楚的事,我们自己去想办法查清楚就行了,不要逼阿姨说清楚来龙去脉。”尚云鹏说。 “你也认为她说的话是假的?”我说。 “她出来几天都没有联系你,这事本来就挺奇怪的,但不要急着逼问她,老人家嘛,开心最重要,我们的那些江湖恩怨不要影响到她的心情才好。”尚云鹏说。 “这我知道,可是我想不出来为什么展瑞会去接她,但明显展瑞又没有为难她,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说。 “这个我暂时也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不管是展瑞是不是有坏心,但阿姨肯定是不会害我们的,所以一定不要追问,如果阿姨愿意说,那她自然会跟我们说,但如果她不愿意说,那我们就不要逼她说,记住了啊,好好去陪陪她吧,我先离开,让你们母女好好说说话,晚些时候我再回来。”尚云鹏说。 “谢谢你啊,云鹏。”我说。 “又来了,以后不许跟我客气。”尚云鹏说。 正文 第185章 客人 饶溪身边的男人换来换去,她却还是那样光彩照人。【全文字阅读】 听说她现在同时交往很多的男朋友,有些是政界新星,有些是商界名流,总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充分保证了她高水平消费的经济补给。 我以为上次利用她的事她会生气,但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她还是笑盈盈地看着我,晃动着手里的红酒,就像晃动她轻佻的人生一样惬意。 “你肯定在想,我见面就会骂你,然后你现在在想,我为什么不生你的气?” 她喝红酒的样子越发的像模像样了,真是混出来了。 “看起来你比以前变化很大,你现在有点上流社会的范了。而且人也比以前聪明了。”我笑着说。 “那是当然,师姐你混得这么好,咱们是同门师姐妹,我也不能太差,不然有辱师门不是。”饶溪笑着说。 “你和秦浩现在还在好吗?”我问。 “很好啊,浩哥果然是很大方,而且人也长得不错,虽然她不会娶我,但我也没想要嫁给他,寂寞的时候就见一见,各取所需,仅此而已。”饶溪大度地说。 “很流行的交往方式啊,你们可以各取所需,所以我不怪我,我给你多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可以让你捞到更多的好处,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当然不会怪我。”我说。 “没错,你以后要是有这样的资源,多介绍几个给我,就算是你利用我也无妨,我一点也不介意。”饶溪笑道。 “那我又把周宣介绍你呗。”我笑着说。 “你别逗了,他都进去了,你还怎么介绍给我?他是你们弄进去的吗?你们可真狠,就这样一套一套的手段,就把他给弄进去了。”饶溪说。 “他进去了,你也算是做过他的女朋友,你一点也不难过?”我说。 饶溪大笑起来,好像我说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让你觉得我很无知吗?”我说。 “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我为什么要难过,他只是我的男朋友之一,他进去了,我不和他好就是了呗,我干嘛要难过啊?他对我也不是那么好,还不如浩哥大方呢,我难过?真是笑话。”饶溪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我今天来找你,还真是想和你谈和周宣有关的事情,现在他进去了,没有律师愿意为他辩护,我希望你能为她辩护。”我说。恋上滑头鬼之孙无敌俏当家 “他愿意出多少钱?”饶溪说。 “你可真现实,竟然一开口问的就是钱。”我笑着说。 “那当然,现在周宣都已经进去了,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不和他谈钱,难道和他谈感情吗?” 饶溪刻意把‘感情’两个字的音拖得很怪,似乎是有意在嘲讽‘感情’这种在她看来一文不值的玩意儿。 “好吧,你也知道,周宣的妈妈也是个官,她们家就算不是什么巨富,但肯定也不缺钱,周宣是黄晓容的独子,现在她急于把周宣救出来,只要有人肯为周宣辩护,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愿意,钱肯定不是问题。”我说。 “那也得谈个价钱吧?你又不是没做这律师,都是先谈好价钱再做事的。”饶溪说。 我想了想了,然后正色对饶溪说:“师妹,你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总是想把你当玩物,而不真的想娶你吗?” “为什么?因为我靠不住呗。”饶溪说。 “没错,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你有机会接触很多的有钱人,但你给你的感觉就是靠不住,所以你只能是陪睡捞到芝麻大的好处,却往往丢掉西瓜大的好处。”我说。 “嗯,师姐无疑是抱到大西瓜的杰出代表了,我愿意听师姐的教导。”饶溪笑着说。 “其实人还是需要善良一些的好,就算是坏人,也喜欢和善良的人打交道,因为善良的人给人以安全感,所以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喜欢善良的人。这个社会太浮躁,也太功利,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太过淡漠,大多的人际关系,都是建立在相互利用之上。但是,人和人之间却又是相互的,你为对方打开一点,对方也为你打开一点,如果你只是和人应付,别人也不会为你打开,这样相互应付,永远也不可能走近,不能走近,别人就不会和你谈感情,没有感情,你永远也只能当别人的玩物。” 我说得有些直接,一般人的听了可能会生气,饶溪炼得百毒不侵,自然不会生气。 “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那你认为我就应要怎样呢?我要和每一个男人都动真感情么?可是那些贱男人会和我玩感情么?我如果动真感情,而他却玩假的,那我不是傻?最后不是一场空?”饶溪说。 “所以这本身就是一种投资,爱自己该爱的人,全心全意地爱,如果没有缘份,那也认了,总比你这样游戏人生的好,就算是你要游戏人生,那也得为以后考虑一下,最后你还是得嫁一个人,你年轻时可以在男人之间穿梭,老了谁还陪你玩?”我说。后宫珏妃传重生嫡女之富贵如意 饶溪点头:“这个问题我想过,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去做一些必要的感情投资,真正地试着去对一个人好,然后换取他也对你好。”我笑着说。 “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周宣吧?”饶溪也笑着说。 “没错,我说的就是他,现在他处于困境,别人避之不及,如果你这时你对他好,他要是能出来,肯定会对你好。”我说。 “他对我好那有什么用?他现在不行了,没有多少油水了。”饶溪说。 “你又短见了吧?我已经说过了,周宣一家为官多年,钱肯定是有的,你如果以后能够嫁给周宣,那日子肯定错不了,我还可以透露一个秘密给你,其实周宣的生父有百亿资产留给周宣,只是现在没找到而已,如果要是找到了,那不是成了大富豪了?”我说。 饶溪的眼睛一下子发亮,“真的?你可不许骗我。” “我骗你干嘛?总之这一次你如果能把周宣弄出来,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就放心吧。”我说。 “可是我的业务水平其实很差,差你那是差远了,我未必成功啊。”饶溪说。 “你这不用担心,我可以答应帮你的忙,我问过周宣了,他并没有参与杀人,他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我说。 “你为什么要救周宣?你有这么好心吗?”饶溪问我。 “也不为什么,只是觉得黄晓容可怜而已,最重要的是周宣知道一些秘密,我需要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弄清楚那些秘密。”我说。 “说到底,你还是想利用周宣而已。”饶溪说。 “我不反对你这样理解,不过我确实能给他实在的帮助,这很重要。也许这不能算是利用,只是一种交换,就像你说的那样,各取所需。”我说。 我和尚云鹏在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的菜和各种生活用品。 妈妈喜欢做饭,但是她多年没做饭了,手艺倒退得很厉害,做出来的饭要么太咸,要么太淡,便她坚持要做,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买很多的菜,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她高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黑帝独宠妻之:恋一生,爱一世法师位面 最让我感动的是,不管妈妈做出什么样的菜,尚云鹏都说好吃,而且吃得很香的样子,可把妈妈乐坏了,她经常说自己宝刀未老,但只有我知道,她这宝刀就算是未老,那也需要很长时间练习,才能恢复以前的厨艺了。 “云鹏,如果我妈妈做的菜实在太难吃了,其实你可以不用去我们家吃饭的。”我对正在开车的尚云鹏说。 “你什么意思啊?不想让我去你家蹭饭啊?担心我会把你家吃穷吗?”尚云鹏笑道。 “那倒不是,其实我也很清楚,我妈妈做饭其实没那么好吃了,只是你给面子,所以就装着好吃。”我说。 “是真的很不错啊,我什么苦日子都经历过,能有一位长辈做饭给我吃,对我来说就是非常幸福的事了,让我有了家的感觉。”尚云鹏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挺喜欢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我要和阿姨多多交流感情,以后我求婚的时候,她才会全力的支持我。”尚云鹏说。 “我的事我作主,你讨好我妈也没用,你得讨好我才行。”我笑道。 “一起讨好呗,双管齐下,成功率会更高。”尚云鹏说。 正和和尚云鹏说笑,我的电话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妈妈,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了,半路上了呢。”我说。 “你们快点回来吃饭吧,家里来客人了呢。”妈妈说。 “客人?谁呀?”我问。 “你舅舅啊,还有你展伯父,今天大家都好好聚一下。街坊老邻居,好久没聚了。”妈妈说。 “我哪个展伯父?”我有些奇怪。 “就是展瑞的爸爸呗,是你舅舅约他来的。”妈妈说。 “好吧,我们一会就回来了。”我说。 其实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既然是妈妈请来的客人,我也不好生气,让妈妈不开心。 正文 第186章 听出来了 回到家里,展瑞的父亲展弘文果然就在我家。【风云小说阅读网】 “濛濛,还记得展伯伯么?好多年没见了。”展弘文笑着说。 “是啊,展伯伯的身体还那么好。”我笑着说。 其实我早就不记得他的样子了,虽然说是邻居,但他在我脑海里其实很陌生,就算是那些年当邻居,他也少有到我们家串门。 当然,现在我知道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了,那就是文国黄亲王的手下,派到华夏来照顾和培养展瑞的人。 “你就是尚云鹏吧?久仰大名。”展弘文说。 尚云鹏冷淡地和他握手,面无表情。 舅舅正在厨房里忙着弄海鲜,听到我们回来,赶紧洗了手和尚云鹏握手,骆旋曾经害得尚云鹏失聪,尚云鹏对舅舅当然没什么好感。 本来就房子就小,突然加进来这么两个突然的客人,显得更加拥挤,我严重的不适应。 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因为我和尚云鹏都不喜欢这两个客人,应酬他们,只是因为他是妈妈请来的,我们也不好意思太过冷淡。 “濛濛现在听说是大总裁了?收入肯定很高了吧?” 吃饭的时候,舅舅又开始说起我的收入问题,我心想这不会是又想借钱吧? 他当然不知道我现在有美濠持有股份,如果把那些股份变现,那我绝对可以在万华女性富豪排名中占了前三,他如果要是知道我有那么多钱,不知道他会不会晕过去。 “还好吧,舅舅如果生活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妈妈说,我想办法帮你。”我说。 这当然是为了让妈妈欢心,舅舅怎么说也是妈妈的娘家人,我得让她开心。 “濛濛现在虽然是总裁,但她年纪轻,得积攒钱为以后作打算呢。”妈妈说。 妈妈这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让舅舅自重,别想着管我要钱。 舅舅尴尬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呛得咳嗽起来。 饭局其实很无聊,妈妈他们说着一些过去的事,那时我还小,也不记得了,自然插不上嘴,对于后来妈妈入狱的事,她们却是一点也没提。 没想到本来其乐融融的家宴,竟然成了尴尬无聊的应酬性饭局,尚云鹏一直没有说话,他好像在想什么问题。土豪传说 终于吃完饭,又聊了一阵,展弘文和舅舅都走了,尚云鹏也要回去了。 “阿姨,这房子太小,要不你搬到我那里去住吧?如果您觉得不方便,那我们给你重新买一幢大房子,住得舒服些,钱的事不用担心。”尚云鹏说。 “我还是住在这里好一些,这觉得这里已经很好了,以后再说吧。”妈妈说。 “那行,如果您想要换大一些的房子,随时跟我们说。我先回去了。”尚云鹏说。 “好,你有心了,濛濛送送云鹏吧。”妈妈说。 我跟着尚云鹏上了他的车,坐着谁也没说话。 “你听出来了吧?”我说。 “嗯。”尚云鹏应道。 “你怎么看?”我问。 “开始的时候我不太确定,但后来我就确定了,展弘文就是那天接听我们电话的人,他就是贿赂张小兰的人。”尚云鹏说。 “所以我妈妈是被他接出来的,他就是那个接走我妈妈的人。”我说。 “是的。”尚云鹏答。 “为什么?为什么我妈妈不肯说出来是他?”我说。 “不知道,但他接近你妈妈肯定有目的,濛濛,展弘文是我的仇人。”尚云鹏说。 “怎么说?”我问。 “他肯定背叛了我爸爸,因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漂浮,他明明知道我是黄儒冠的亲儿子,但他却装着不认识我,这就有问题。”尚云鹏说。 “对啊!他是展瑞的养父,展瑞回文国继亲王之位,他当然是清楚的,而且他对文国发生了什么应该也是了解的,他当然知道你曾经到过文国,而且还和亲王相认了,他当然知道你才是亲王的儿子,可他却装着不认识你,这就是有问题。”我说。 “是的,展弘文就是那个泄露我的底细给文国王室的人,他和文国王室的其他人有勾结,目的就是要把我推下来,然后扶展瑞上位,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尚云鹏说。 “说的没错,展瑞是他的养子,如果展瑞当上亲王了,,当然要比你当上亲王他能得到的好处更多,所以他不希望你这个亲生的继位,而是希望展瑞继位。”我说。女配的翻身手册 “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许他本身就是文国王室其他成员的人,只是在我父亲身边的一个卧底而已,所以真正害死我爸妈的人,就是这个展弘文,虽然不是他亲自下的毒,但那一切的不幸都是引他而起。”尚云鹏说。 “展弘文是不是因为担心你会找他报仇,所以他有意接近我妈妈?然后伺机胁持我妈妈?如果是这样,那我妈妈不是很危险?”我说。 “不像,他已经接走你妈妈了,如果他真是要胁持她,那他应该把阿姨送到其他的城市藏起来才对,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且他和我通过电话,他应该能想到我有可能会听出他的声音,那他今天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你家里?他不会愚蠢到这种地步的,这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尚云鹏说。 “是啊,这一切确实太过奇怪了,如果展弘文是你的仇人,你准备如何对付他?”我问。 “我不知道,他当然也不是直接害死我爸和我妈的人,但要不是他从中搅局,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我至少要知道是不是他背叛了我爸。”尚云鹏说。 “如果展弘文真是这么危险的人,那我得跟我妈妈说一声,要离展弘文远一些才行。”我说。 “是啊,离咱们的住处不远有别墅还没有卖出去,咱们这两天挑一处买下来吧,你和阿姨住进去,住得近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这里确实是太窄了。”尚云鹏说。 “可我担心我妈不同意搬过去住,她肯定认为住大房子太奢侈了。”我说。 “你就说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她老人家还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让外人知道会认为你不孝,这样对你的影响不好,她为了你考虑,就会答应搬过去了。”尚云鹏说。 “你这个主意倒也不错,那行,那我试试。”我说。 “不是要试一试,是一定得劝说她搬家才行,搬了以后就不要让展弘文他们知道她新的住址了,展弘文那样的人,还是离她远一些为好。”尚云鹏说。 “我会对她说的。”我说。 “好,那你下车吧,我回去了。”尚云鹏抱过我的头,亲吻了我。 “那你开车小心一些。”我说。 “我会的,明天见。”尚云鹏说。网游之战灵天下 本来以为周宣的案子检方会很快向法院提起公诉,但事实上一直没有消息,周宣只是一直被关押,案子一直悬而不决。 很明显,有人不想让那么定周宣的罪,但也不想让周宣那么快出来,他们要看一看周宣到底知道多少秘密,然后看周宣会不会说出那些秘密,再根据情况决定如何处理周宣。 这倒让我们为难起来,因为周宣的案子如果开庭,检方不公诉,那我们就没办法应诉,就只能是让周宣被关押。 凌隽和秋荻姐听说妈妈找到了,带着轩儿,买了一大堆东西去看了妈妈。 妈妈当然不知道凌隽的身份,但她听说过美濠集团,因为她看电视天天都能在电视里听到美濠的广告。 在我和尚云鹏,外加秋荻姐和凌隽的劝说下,妈妈终于同意搬到我们为她购买的别墅里去,那别墅是可以拎包入住的现房,搬家公司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将我们的东西都搬过去了,本来东西也不多。 妈妈开始慢慢适应新的事物,慢慢把和外界隔绝的这十几年的差距逐渐缩小,她要融入这个社会,就得接受一些新东西,比如网络,比如广场舞。 很久没有和凌隽他们聚在一起,我们把最近发生的事都仔细地说了一遍,让凌隽和秋荻姐帮着分析这些我们看不透想不明白的事情。 “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骆阿姨有事不想跟你们说,既然她不想说,那就不要问了,老人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想说的事,那就是她自己的秘密了,尊重一下她吧。”凌隽说。 “当然,我们一直都很尊重阿姨,我也让骆濛不要试图去问那些阿姨不愿意说的事情。”尚云鹏说。 “我觉得我们倒可以先弄清楚东力公司的事,查清楚那另外的两个袁先生到底是谁,还有就是东力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样的生意,可不能让他们危害万华的利益,于公于私,我们都要阻止他们。”凌隽说。 “可是这件事现在也断了线索了,周宣又不愿意透露,现在陷入了僵局。”尚云鹏说。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上次周琛把我们引到的那个砖瓦厂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周琛为什么会知道那里有一个砖瓦厂?那个镇上很多他的人,那些人又是做什么的?这些是不是可以作为线索去查一下?”凌隽说。 “隽哥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那我们明天就去那个镇看看。”尚云鹏说。 正文 第187章 秘室 第二天我并没有跟着尚云鹏他们去那个镇,那些事有尚云鹏处理就行了,我不用管太多。【风云小说阅读网】 最近事多,公司也累下很多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加班到晚上八点,尚云鹏到公司来接我。 “怎么样了?有线索吗?”我问。 “有,那个砖瓦厂已经关闭了,事实上那个砖瓦厂根本就没有烧制过一块砖,也没有做一块瓦,他们是在卖稀土。”尚云鹏说。 “稀土?” “是啊,稀土,你比我有文化,不会不知道稀土是什么吧?华夏是世界是稀土资源第一大国,前些年一直滥采,现在国家限制了稀土出口,走私稀土就成了能够获取暴利的一种方式。”尚云鹏说。 “也就是说,东力在万华的主要生意就是走私稀土?”我说。 “没错,周琛生前曾经说过,蒙巴只知道卖毒,不知道现在有很多可以赚钱的生意,我想他说的生意,就是贩卖稀土资源了,如果东力成功收购那些国企,那他们以后就以那些国企作为掩护大胆地作走私稀土的生意了。”尚云鹏说。 “这个东力公司是在日本注册的,恐怕大多数的稀土都是出口到日本了。”我说。 “也不一定,现在很多国家都需要稀土,现在走私稀土反而成了赚钱的大买卖了,这个周琛真是该死,竟然卖国家的资源发财,亏他还当过市长。”尚云鹏说。 “他这样的人,别说是卖稀土了,就算是卖人,他也可以做得到。”我说。 “明天我们去见周宣,直接告诉他,我们已经掌握了东力的情况,让他把我们不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们就完全不管他了,因为他对我们本来就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尚云鹏说。 “行,那我们明天去见周宣。”我应道。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捞出去?” 这是周宣见到我们时说的第一句话。 这话确实说得不够礼貌,让人听了挺生气。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应该要把你捞出去?我们有这义务吗?你都不是我们的朋友,你凭什么这么横?”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们自己说过要捞我出去的。”周宣的口气软了下来。 “你都不肯告诉我们东力现在在万华是做什么生意的,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捞你出去?”我说。 “你们把我捞出去,我就告诉你们东力在做什么生意。”周宣说。盖世仙皇 “不就是走私稀土么,也什么新意,你不配合我们,你就准备在里面呆一辈子吧。”我说。 “你们怎么知道的?”周宣有些惊讶。 “不管你说不说,所有的事,我们都会弄清楚的。所以,你最好还是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这样对大家都好。”我说。 “可是我知道的你们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就算是配合你们,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周宣说。 “那你说说周琛更多的事吧,这样也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或许能查出更多的东西。”我说。 周宣想了想,“你是指哪方面?” “哪方面都行,只要是有用的信息就行。”我说。 “其实,官邸会所也是周琛的财产,也是我和他平时议事的地方,只是他委托别人在管理而已。”周宣说。 “对,这就是所谓的有用的线索,以后你再想起来什么就告诉我。”我说。 “那我到底还能不能出去?”周宣问。 “这个不好说,不过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受点苦也是应该的。你就先在里面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吧,我先走了。” 胡志新应该没有想到我会主动约他,他走进会所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一丝警惕。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直接就问。 “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我答。 “你和尚云鹏有权有势,又怎么可能会需要我这样的小警察帮忙?”他话里略含讥讽。 我并不介意他讥讽我,因为我和尚云鹏本来就有钱有势,他不服也不行。 “这件事并不单纯是我的事,对你也有好处,我说请你帮忙,那只是客气的说法。”我说。 “到底是什么事?你不妨直说好了。”胡志新说。 “我知道周琛有一个秘密的办公地点,我想你以警察的身份去查一下那个办公地点。”我说。 “这个没问题,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那个办公地点在什么地方?”周宣问。 “我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要带我一起去,我要借你警察的身份参加调查周琛的办公室,了解一些情况。”我说。 exo我们只爱你 “那不行,你不是警察,我怎么能带你去?”胡志新马上反对。 “那就算了,等我找到什么证据,我再告诉你吧。”我说。 “你还没说那个秘密的办公室在哪儿呢。”胡志新说。 “既然你不带我去,那我就不告诉你,我让你知道这件事,只是想如果有一天我们拿到东力的犯罪证据,方便用你的警察身份抓人,这样你也能立功,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说。 “其实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胡志新说。 “我没兴趣和你商量了,我本来和你谈话的兴趣就不大。”我站起来就走。 他这人一向对我有仇视,我只是想透露一些消息给他,以后利用他来抓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没有必要和他说太多。 半小时后,我和尚云鹏来到官邸会所。 “是周宣让我们来的,我们要在里查一些资料。有关于袁先生的,你不会不知道,周宣就是袁先生的儿子。”我们对会所的总经理说。 “周宣不是进去了么?”总经理有些怀疑。 “就只是因为他进去了,所以才要替他来啊,不然他自己来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们来管他的事?”我说。 “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替周宣来的吗?”总经理问。 “有啊,周宣的母亲黄晓容委托我作为他的律师负责帮他,所以我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才能帮他,你如果不信,不妨问问黄女士就知道了。”我说。 “好吧,那你们要看什么样的材料?”总经理说。 “我想知道袁先生平时都在哪一个房间里办公?”我说。 “请跟我来。”总经理说。 来到一个房间前,门上写着‘工作重地,闲人莫入’的字样。 “这个房间禁止任何人进入,我也没有钥匙。”总经理说。 “没事,你先去忙吧。”尚云鹏说。 “怎么办?我们没有钥匙,也没有密码,我们怎么进得去?”我问尚云鹏。 “咱们对周琛的资料也知道一些,不如我们来猜猜他的密码会用什么数字?”尚云鹏说。 “这怎么猜?任意的几个数字就可能组成多种组合,要想猜密码,这太难了。”我说。 “既然我们对他的事情那么了解,如果我们猜不出来,那不是很失败,这串数字对周琛来说肯定特别重要,我猜测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记念日。”尚云鹏说。再见沧海 “他的生日?或者是黄晓容的生日?还是周宣的生日?”我说。 “应该都不是,周琛这样的人,把这些东西看得很淡,所以不可能是那些数字。”尚云鹏说。 “那我们还怎么猜?根本就是没法猜嘛,这比大海捞针还难。”我说。 “我倒认为,有一个日子对于周琛来说肯定记忆深刻,他每次想起那个日子,肯定都会心生恨意。” 尚云鹏说着伸手去摁了一串数字,那门竟然开了! “你这是故作神秘了吧?你肯定早就知道密码了,故意在这里装糊涂。”我说。 “上天为证,我确实是猜的,没想到真的猜中了。”尚云鹏说。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数字,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数字?”我说。 “我记得周琛以前说过,他永远忘不了我们把他逼得假死的事情,就是从那一天起,他从市长变成了一个死了的人,所以我认为那个日子对他来说肯定非常的重要。所以我输的就是他当年‘死’去的那一天的日子。”尚云鹏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我笑道。 尚云鹏得意地笑了笑:“运气好而已,不用太崇拜我。” 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一张书桌,一个保险柜,一张办公用沙发。 “你要有本事,再把那保险柜给打开,那就算你牛。”我说。 “这个我真不行,周琛肯定不会把房间的谜码设置成和保险柜的一样。”尚云鹏说。 “那你说这保险柜里有什么?”我问。 “有现金,帐本,也许还有把手枪。总之是很秘密的东西。”尚云鹏说。 “那我们如果打不开保险柜,那不是进来也没什么用?”我说。 “那倒未必,把书桌的柜子都翻一遍,说不定会有收获也难说。”尚云鹏说。 于是我们开始小心地翻起那些抽屉来,很快我们就有了收获,因为那抽屉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当然是周琛,另外一个长得魁梧高大,我不认识,第三个我却又认识,而且让我非常的吃惊。 因为第三个男人竟然是展瑞的父亲展弘文。 正文 第188章 都错了 满钻加更 有红包啦 除了那张照片,我们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我们走吧。去找总经理说些事。”尚云鹏把相片放进了他的衣袋里。 他跟总经理要说的事,就是要叫人来把那个保险箱弄走,总经理当然不答应,尚云鹏告诉他,现在周宣有危险,那些东西可以救周宣的命,所以一定要把保险箱抬走。 经理还是不肯答应,我告诉他,如果我们不抬走,那警察也会抬走,所以还是我们抬走的好。 好说歹说,他终于是答应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展弘文就是袁先生之一,也就是东力的股东之一。 这个结果确实很让人吃惊,但好像也不是太意外。 “周琛留下这张照片,恐怕也是防着有一天他真的死了,至少能留下些证据吧?”我说。 “周琛那么厉害,证据肯定很多,那保险柜里的东西,肯定更有说服力,现在只差一个袁先生不清楚,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了。”尚云鹏说。 “那这件事是不是就算是完了?”我问。 “差不多是的,展弘文就是间接害死我爸的凶手,因为他就是文国王室其他亲王的人,他的背后,是文国王室的两个亲王,各桑和应纳派展弘文到我父亲身边卧底,就是想着有一天能把我爸爸的亲王位置给夺走,最后他们达到了目标,不但夺走了我爸爸的亲王之位,而且还害死了我爸妈,这笔帐,我要算到展弘文的头上。”尚云鹏说。 “展弘文没有那么多钱,他没有资本加入所谓的黑白豪门,所以他其实代表的只是各桑和应纳两位亲王的利益,所以他想扶持展瑞上位,这样他以后就可以借助展瑞飞黄腾达,因为他毕竟是展瑞的养父。”我说。 “是的,就是这样,所以他才要各种使坏,他才要阻止我继承我父亲的亲王之位,也就是他早的时候没有发现我的身份,不然他肯定早就害死我了。”尚云鹏说。 “没想到他是这么阴狠的人,真是可恶。”我说。 “所以我一定要报仇,我要让他做牢,他们贩卖稀土,也是重罪,我不会让他好过。”尚云鹏说。 “他这么坏,我得告诉我妈妈才行,以后不能再让他和我妈妈见面,他接近我妈妈,肯定没安好心。”我说。 “我去和隽哥商量下这件事,你先回去,告诉阿姨,展弘文是坏人,不要和他来往。”尚云鹏说。 “好,我们分头行动。”我应道。 我回到妈妈住的别墅,竟然发现家里有客人,而且客人就是展弘文。 “濛濛回来了?你要不要吃水果?我给你剥个桔子?”展弘文讨好地对我笑。 “濛濛也是你叫的吗?以后不许这样叫我!”我吼道。 “濛濛,不许这样跟展伯伯说话!”妈妈走过来说。 “你还说呢,不是让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住在这里吗?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到这里来?你在搞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他是个大坏蛋!”我忍不住对妈妈吼道。 妈妈的眼眶一红,“濛濛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凶?” 我心里有些愧疚,“对不起啊妈妈,我不该对你凶的,可是这个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和他来往了好不好?” “你到底听说了什么了?你为什么这么恨他?”妈妈说。 “你问他自己啊!他干过什么他自己最清楚!”我说。 “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们索性就告诉她吧,反正她总有一天也要知道的。”展弘文说。 明显是话里有话,似乎他们也有话要告诉我。 “其实你就是从监狱接着我妈妈的人,对不对?我们已经听出你的声音来了,你休想再隐瞒!”我说。 “我也没想过要隐瞒,我已经在电话里对尚云鹏说过了,我和他是朋友,不是仇人。”展弘文表现得很淡定。 “你和他是朋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东力公司的袁先生之一,你是一个大坏人,你害死了云鹏的父母,你还想和他做朋友?你觉得可能吗?”我吼道。 “我也是没办法,我受制于各商和应纳,我只有靠他们,才有可能出人头地,黄儒冠对我并不好,他只是想着他的儿子,我帮他抚养接班人,他每个月给我的钱却少得可怜,他是一个守财奴,他死了也是活该!”展弘文说。 “所以你就收了各桑和应纳的钱,背叛了黄亲王?然后逼得他们去死?你不忠不义,你不是大坏蛋是什么?”我怒骂。 “你不能这样说我,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可以骂我是大坏蛋,但你不可以。”展弘文说。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沉。 “因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妈妈轻声说。 我脑袋轰轰作响,浑身发凉。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瘫坐在沙发上。 “这是真的,这个秘密,我从来也没有跟人说过,就算是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和他是在万华认识的,但他没有告诉我他来自文国,他走了我才发现我有了你,再后来,他又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孩子,说是文国未来的亲王,他要靠那个孩子大富大贵,那个人就是展瑞。我其实恨他,所以我告诉他你是我和别人的孩子。”妈妈说。 “我确实不知道你是我孩子,不然我不会和尚云鹏作对,我很后悔,直到不久前我去看了你妈妈,她才告诉了我实情。”展弘文接着说。 “那当初不让我保外就医的人是展瑞,这又是为什么?你既然和我妈有过那么一层关系,那为什么你那么狠,要阻止我妈出来?”我问。 “因为你妈知道很多秘密,胡安也不是你妈打死的,是我打死的,当时胡安并没有死,他只是昏迷了,我知道是展瑞敲了胡安一棍,我担心胡安会报复展瑞,而且胡安一直对你妈妈不安好心,我就索性把他真的给打死了。”展弘文说。 “你真无耻!所以你要逼我妈妈自首?你要我妈妈扛下所有的罪?你自己逍遥法外?”我吼道。 “我是要做大事的,当然不能进去。当时我也确实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不然我也不会那样做的。”展弘文说。 “我现在也不是你的女儿,你让我感到恶心!你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马上滚!”我大叫。 “濛濛你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个亲生女儿,不然我不会那样做,我也很后悔,所以我想赎罪。”展弘文说。 “赎罪?你怎么赎罪?妈妈做了十几年的牢,那些时光是可以用钱买来的吗?云鹏的父母都死了,可以用钱买回他们的生命吗?你的罪赎不了!你给我滚!” 我真的无法接受有这么一个丑恶的父亲,我宁愿我没有父亲。 “濛濛……” “不许你叫我!也不许你以后来找我妈!我妈我自己会照顾好他,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些年你肯定一直担心我妈出来吧?所以在她要出来之前,你还亲自去劫走她,就是要让她不告诉我这些事实,如果我要不是自己查到了你和周琛是同伙,你准备瞒一辈子吧?”我说。 “我……”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不要你这个父亲,你也不配当我的父亲,你现在就滚!带着你那和你一样无耻的养子滚出万华市,你们让我恶心!”我说。 “我不会走的,我以前亏欠你们太多了,我以后会尽量补偿你们……”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你最好快点走,因为尚云鹏已经知道了就是你害死他的父母,尚云鹏会把你投进监狱,而且他会花很多的钱,让你一辈子都出不来!你走吧,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很为难,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我心里真是难过,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助,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展弘文,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尚云鹏,我脑海里乱得怎么也理不清。 “我也不想让你这么难过的,真是对不起,一切都错了。”展弘文说。 “你快走吧,不管当初是不是你打死了胡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会有人再提,但是尚云鹏不会放过你,我也不好意思求他放过你,他孤苦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父母,又那么快失去,他的痛快你能想得到么?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我说。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走就是了,大错已经铸成,我也不想让因为我的存在而影响你的幸福,对不起了,我对不起你们所有的人。”展弘文说。 我心里难过极了,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状况,这些状况都是我预料不到的,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突如其来的情况,我想不出任何方法来应对这些事情。 如果明天尚云鹏突然要和我商量着要如何对付展弘文,那我该怎么办? 说: 月底了,亲们手上的钻要作废的,还在喜欢的亲,一直支持到现在的亲,请砸给我吧,谢谢大家。 明天大结局,第一更会有红包,定时早上十点半,再次拜谢。 电脑投钻地址: 手机投钻地址: 正文 第189章 随缘自在 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第二天尚云鹏见到我时,也一脸的惊讶。 “你怎么成了脸色这么差?” 我心里很难过,但也只好努力地笑笑:“没什么,最天晚上吃太多了,没睡好。” 他伸过手来扭我的脸:“小猪,下次可别吃太多了。” “云鹏,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怯怯地说。 “什么事?”他问我。 “你那些仇恨,能不能放下?让警察去查好了,咱们把精力都放在振威上市的事情上来好不好?”我说。 他笑了笑,“我也不需要花很多的精力去办那些事啊,你放心,我报仇不会影响工作的,骆总负责监督就好了。” “你就真的那么恨展弘文吗?”我问。 “当然,他害死我爸妈,我恨不得他也去死<="con_l">。”尚云鹏说。 我无言以对,只好沉默。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问我。 我摇头,“我没事,只是没睡好而已。” “那你回去休息吧,公司的事我处理就行了。”尚云鹏说。 “好,那我先回去了,头晕得厉害。”我说。 回到家里,妈妈给我煮了粥,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妈妈,我该怎么办?”我无助地问。 妈妈叹了口气:“我觉得云鹏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不至于因为你爸爸的事就和你翻脸吧?” “就是因为他是那种大度的人,所以我才更难过,他如果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他的仇人,他肯定比我还难过,我不想让他为难。但我又不知道如何化解这些恩怨。”我说。 “这件事确实比较为难,要不,你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妈妈说。 “妈,我和他感情很好,我们彼此深爱,我不可能和他分开,我舍不得,他也舍不得。”我说。 “我只是说暂时分开,现在这种局面,真的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处理,如果你帮展弘文,那云鹏肯定不会原谅你,那你们就完了,如果你对展弘文不管不问,那恐怕你以后又会内疚,这事好像都是我没有处理好,真是对不起。”妈妈说。 “这哪能怪你呢,都怪我自己没本事处理好这些事情。”我哭着说。 妈妈摸摸我的头:“真是对不起,我年轻时犯的错,却要让你来承受结果,不如,你先离开一段时间吧,把你自己从这场恩怨中抽离出来,不管不问,谁也不帮,谁也不管,不管结果如何,你都置身事外。” “这样可以吗?”我说。 “一边是可以为你去牺牲自己性命的爱人,一边是给了你生命的父亲,不管他是善是恶,毕竟是给了你生命,这一层关系是没办法消除掉的。”妈妈说。 “那我去哪?”我竟然动心了。 “去哪都行啊,去你想去的地方,远离这些恩怨,等一切都过去,你再回来。这样你就不会受那些事情的困扰了。”妈妈说。 虽然我心里知道这样的举动是非常自私的,但我竟然同意了。 我悄悄收拾了行李,来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去亚南的软卧火车票。 只所以要去亚南,是因为那里现在不冷,而且有漂亮的海景,之所以要买火车票而不是机票,是因为我不想那么快就到达,我不赶时间,我只是在逃离。 上了火车,躺下之后,我就沉沉睡去。 因为现实中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只想睡去,潜意识里就是让自己逃避,再加上这一阵也确实太过忙碌,身心俱疲,睡得很沉,醒了之后接着睡,直到饿到不行,这才到餐车勉强吃了些食物充饥<="con_r">。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坐过火车了,一直都是飞来飞去,还且还都是头等舱,这一次坐了火车,感觉其实很好。[的地之前,会很长一段时间内呆在火车上,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犯过的错,想想曾经有过的甜蜜和曾经经历的苦难,有时会心痛,有时会心一笑。 一直都在狂奔,让火车强迫我停下来,停在这车厢的铺位上,不到目的地,我就必须在这老实呆着。 这样的感觉挺好,只是几个小时以后,我就开始想尚云鹏了。 想得厉害,想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了着落,想得几次在中途站想跳下火车飞回万华。 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此时回去,还是无力面对。 一路昏睡,终于到达了终点站亚南。 亚南是华夏空气质量最好的滨海城市,在华夏大多数地方都处于寒冬的时候,这里却温暖如春,找了一家临海的酒店住下,开始了我的渡假生活。 每天在海滩上散步晒太阳,然后应付一些过来搭讪的男游客,也或者跟一些小孩子玩玩沙子,玩得累了,就回房间睡觉,然后看书,或者一个人坐公交到市区,看一场烂到无力吐槽的国产电影。 第三天,我头疼得厉害,可能是睡得太多,也或许是水土不服,我有些低烧,没有食欲,只是想吐,就去了医院看病。 当医生告诉我说我怀孕了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惊讶。因为我已经预料到了。 我怀了云鹏的孩子,真好。 只是这孩子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我不但没结婚,而且他的外公和他老爸还是仇人,而且是深仇大恨。 不过孩子没有过错,他依然是我的天使,我摸摸自己肚子,满心喜悦。 听说附近有座迎霞寺,我决定去寺里烧香,为我的孩子祈祷。 山并不是很高,但我还是歇了几次才到了山顶,我得爱惜自己,因为我要当妈妈了。 我对佛教不了解,叫不出那些佛像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分管哪一块业务,我只要是见到佛像,我就拜下去,虔诚地拜,希望他们保佑我的孩子,保佑我的妈妈,还有,保佑我最爱的云鹏。 放生池旁边,有穿着僧袍的男子在卖金鱼,香客可以买了就马上放生。 明显的商业行为,把鱼捞来卖,然后让人买了放生,以慈悲的名义赚钱,我虽然反感,但还是买了十条,放进了放生池里。 “居士来得好远,欢迎欢迎。”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中年和尚正笑呤呤地看着我。 “师傅你认得我?”我有些惊讶。 “你是从万华来的骆濛居士,当然认得。”和尚双手合十笑道。 我心里更加奇怪了,如果要是在万华有人认得我,那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在这千里之外的庙里有人认得我,那就真是让我惊诧了。 “师傅为什么会认得我?”我笨笨地问<="con_l">。 “你是万华振威集团的总裁,是尚云鹏的女友,我岂有不认识之理。”和尚笑道。 我心想和尚不是都自称‘贫僧’或者是‘老衲’么,他倒好,直接说‘我’,这倒有意思得很。 他见我一脸茫然,双手合十宣了一佛,“居士随我到禅房坐坐吧?” 他眼神温和如水,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其实,我比居士还来得远,我来自一个只有茶没有酒的国度,所以我现在还喜欢喝茶,今天我就请居士喝茶如何?”和尚笑道。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然后我就忽然想起了我去过的文国,那就是一个不喝酒的国度,我忽然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和尚为什么会认识我了。 “原来您是云鹏的养父,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关注他,所以你知道他的所有事,可以从网上看到他的所有报道,当然也就知道我。”我说。 “居士果然聪明,不过我已非红尘中人,养父那些关系也就早已经不存在了,云鹏一直以为我是他的恩人,其实不然,是我把他掳到华夏来的。”和尚说。 “你也是听命于人吧?应该是文国王室的人让做的吧?”我说。 和尚双手合十,又宣了一声佛。 “是的,就是如此,我确实是受命于人,他们让我杀了云鹏,但我不忍心,于是我带着云鹏来到华夏,后来我发现万华有我认识的人,担心他们认出我,危害到云鹏的安全,我就自己走了。我知道这给云鹏带来很大的伤害,但我没有办法。” “其实是你救了他,还把他养大,所以你还是他的恩人。”我说。 “恩怨都是执念,皆不可取,所以不必计较恩怨,随缘自在,自在随缘。”和尚说。 我听了,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却莫名地觉得这话很好。也或许是就是因为我不太明了,所以觉得好吧。 “其实我怀了云鹏的孩子,但我亲生父亲是他的仇人,我无力面对一切,于是逃避,师傅觉得我应该如何?”我问。 他还是那两句话:“随缘自在,自在随缘。” “师傅的意思,是让我去面对一切,然后随缘么?”我说。 “居士是聪明人,可以自悟,凡事一定得求心安,终日惶惶,又怎能静心快乐?”和尚说。 “只是我现在如果回去万华去,感觉是我在用孩子要胁他,我不想让他这样认为。”我说。 “那都是居士自己这样认为而已。”和尚笑道。 我想想也是,好像这些都是我自己认为的,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月底了,有钻的要作废了,喜欢的砸给我吧,表浪费塞,这次红包比较多,应该所有没有抢过红包的亲,都会拿到,红包会自动转为岩币余额,直接使用,今天所有更新的算是全部免费给大家看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_r">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晚天欲谢谢您的支持!! 正文 第190章 大结局 我飞回到了万华,但我没有告诉尚云鹏。自己悄悄住进了万华的一家酒店。 明天是圣诞节,今晚是平安夜。 其实万华真正信基督的人很少,但过圣诞的人却很多,有的人其实并不知道圣诞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一样会涌上街头狂欢。 万华广场已经人山人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信步就走到了这里,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些孤单,所以想找个人多的地方沾一些喜气吧? 广场上的大屏幕里正在播一期财经节目,邀请到的嘉宾是凌隽和尚云鹏,他们现在被人冠以万华双雄的名号,能同时请到这两位,连主持人都很兴奋。 尚云鹏侃侃而谈,谈对振威未来发展的规划,谈关于一些商业上的个人理念,我静静地从一个观众的角度看我最爱的他,发现他已经完全蜕变,他是一个成熟而理性的商人,身上没有了任何的混混气质。 他甚至有些抢了凌隽的风头,因为他的背景更复杂,争议性的话题更多,主持人也明显对他更有兴趣。 “最后一个问题,您的好兄弟凌隽的儿子都已经很大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成家的事了?”美女主持问尚云鹏。 尚云鹏微笑,“只要有爱情的基础,结婚还是很容易的,其实我一直都想闪婚,我觉得很刺激,我决定了,我回去就闪婚,我要在元旦节结婚<="con_l">!还有几天的时间,够了么?” “够了。”凌隽竟然也淡定地附和他,简直是疯了。 “可是骆小姐会同意嫁给你吗?难道你已经求过婚了?”主持人问。 “还没有呢,不过她肯定会答应的。”尚云鹏自信地说。 我心里不禁暗骂:你凭什么保证我一定会答应?在电视这么公开的平台上,你竟然说我一定会答应,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 “你为什么如此自信?因为你事业有成,所以自信吗?”主持人问。 “那倒不是,因为我爱她,她也爱我,所以她一定会答应。”尚云鹏说。 说到这里,大屏幕上切换成了广告,也不知道后面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天越发的冷了,天空又开始飘起雪来。 就在我紧了紧围巾准备离开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人手里捧着玫瑰花,在我周围挤开人群,围成了一个圈。 装在广场喷泉中心灯柱上的照射灯突然亮了,灯柱射向我这边。人群被一群男子强行分开一条道,尚云鹏捧着一大束花,向我走来。 我恍若梦中,又很白痴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生疼,不是在做梦。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大屏幕里放的,是早就录好的节目,并不是现场直播。 而现在貌似有现场直播的意思,因为尚云鹏后面跟着一大批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阵势太大,我有些招架不住,转身想逃,尚云鹏已经单腿跪下。 “濛濛,我爱你,请嫁给我。”他拿出了戒子。 我有些发懵,在我的理解里,尚云鹏不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他本来就不喜欢张扬,搞这么奇怪的求婚仪式,不像是他的风格。 但他确实就是做了,他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我求婚。 我太大意了,凌隽和尚云鹏在万华无所不能,我从回到万华那一刻起,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我竟然还自以为是地认为没有人知道我回了万华,真是愚蠢之极。 也或许从一开始,我的行踪他就了如指掌,所以才能充分地准备,突然袭击式地求婚。 “大嫂,嫁给他。”他的那些手下开始叫道。 “嫁给他,嫁给他!” 华夏人喜欢热闹,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这么大的热闹,围观的同胞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好感动哦,电视台的人都来了,尚云鹏好帅!”有姑娘花痴地叫道。 “我也要这样的求婚!”花痴的姑娘不止一个。 “答应我吧,你要是不答应,我得多没面子?”尚云鹏说<="con_r">。 “可是……” “一切都过去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这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都不可能阻止我们,谁也不能,我爱你。”尚云鹏说。 那些其他的仪式和排场我都不感动,唯独这一句‘我爱你’,让我感动得稀里哗啦。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哗哗直淌,关键时刻,我一向没出息。 尚云鹏回身对记者说:“怎么样,我说我会成功的吧?” “亲一个才算。”有记者说。 尚云鹏走近我,“我这一辈子做过最不要脸的事,就是当着百万电视观众亲吻一个女人,那件事就发生在今晚。”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了过来。 不是向征性地吻,是排山倒海地真吻。 反正这脸都已经丢尽了,我索性勾住了他的脖子,这年月,谁怕谁? 掌声和起哄的声音都没能打扰我们,这一刻,全世界只有我和他,我们深情相吻,想一吻到天荒地老去。 尚云鹏不要脸地在电视节目吹牛说要在元旦闪婚,又在众多记者的见证下绑架似的求婚成功,我当然得配合他,于是我真的决定和他闪婚。 当然,这种闪不同于其他人的闪,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闪。 于是,继上次凌隽和齐秋荻完婚之后,万华市史上又一次大规模的婚礼即将上演,因为上过电视,知道的人很多,想低调都难。 因为天气太冷,不能在室外举行婚礼,只好在酒店进行,为了好看,我得穿婚纱,但又担心冻到肚子里的宝宝,尚云鹏让人把婚礼现场的空调开到了最高的三十度,我倒是暖和了,把一群穿得一本正经的嘉宾热得汗流浃背。 展弘文今天会出席我的婚礼,但没有人知道,婚礼结束后他将会被警方带走,他主动向检方检举了一个重要人物,那人黑白两道通吃,好事坏事都做过,位高权重,是东力集团最大的老板。 他是袁先生之一,但他本人姓陈,我们都叫他陈先生。 陈先生利用他强大的网络,联合亚洲一些国家的政要,巨商,甚至军队首领,组成强大的东力公司,做各种利润奇高的生意,比如军火,毒品,等等。 陈先生是黑白豪门的重要一员,但却从不参与做任何一桩生意,他只是利用他的权势来联络各位大佬,然后他从中分利。 有展弘文的指证,加上周琛藏在保险柜里的相关证据,就足以扳倒最大的‘袁先生’,也就是一直受我们尊敬,也帮过我们很多大忙的陈先生。他做好事也做坏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插手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那件事对他有利。 展弘文会因为自首和立功而轻判,我会以律师的身份亲自为他辩护,让他少坐几年牢,当然,没有人知道,她是我的亲生父亲。 一切恩怨都会过去,只有爱才能永恒<="con_l">。 “骆小姐,你愿意嫁给你身旁边这位尚先生为妻吗?不管……” 是的,主持人说话又卡住了,因为男主持人是雷震海,他说风头都让凌隽和尚云鹏抢了,他总得露下脸,但其实真实原因是,今天的女司仪是个美女,这厮看上人家了,想趋机勾搭,于是他要客串男司仪。 只是他的普通话很烂,而且忘词严重,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忘词。 “我愿意。”我实在不耐烦了,直接回答。 “我还没念完呢,你急着答应什么?”雷震海急了。 全场哄堂大笑。 接下来的事更为离谱,新郎直接抢过了雷震海的话筒: “不用你来问了,我自己说好了,我愿意娶我身边这位温柔善良美丽的骆濛小姐为妻,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管困境顺境,我都会全心全意地爱她,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我现在可以亲吻我的新娘了么?” 台下笑声更甚,有好事者大叫:“可以亲了!” 婚礼闹成这样,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我本来以为可以正正经经地举办一场毕生难忘的婚礼,没想到这关键时刻,尚云鹏和雷震海竟然同时露出了痞气,硬生生地把这台上的仪式变成了闹剧。 不过无所谓,欢乐就好。 来的客人很多,尚云鹏担心我太累,应酬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之后,就把我送回了房间休息。 “今天开不开心?”尚云鹏问。 “还好。”我说。 “只是还好?”尚云鹏笑着说。 “你要知道,婚礼一结束,展弘文就会被警方带走。”我说。 “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按照华夏的规距,我父母双亡的三年里,我是不能结婚的,但我结婚了,因为我知道,我爸妈在天上也是希望我开心,所以我不必守那些破规距……” 我伸手示意他别继续说下去,这样好日子,不适合说这些话题。 “其实我不累的,今天是好日子,我们出去陪客人喝几杯吧,我不能喝,但你一定要尽兴,我们能在一起,不容易。”我说。 “真的?你允许我喝醉?”尚云鹏说。 “当然,今天你就应该喝醉。”我笑道。 等到晚上烟火表演的时候,尚云鹏已经醉了,大醉。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喝醉,据说其他兄弟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喝醉,保持不醉传说的尚云鹏终于醉了,醉得不断唱歌,歌声跑调严重,不堪入耳。 他说他是为爱而醉,真娇情。 (全书完。晚天欲雪拜谢各位读者,谢谢支持)<="_r">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晚天欲谢谢您的支持!! 正文 完结感言 谢 ( 学会简单 ) 赏酒 不管这书看上去是怎样,到此就算是完结了。 从盛夏到寒冬,近半年时间,天天都在写字,没有周末,没有假期,终于全部写完。此时我身心俱疲,想想一直在追的亲,亦是如此,先说谢谢,谢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们。 半年时间,有的人走了,有的人又来了,然后又走了。最后一直陪我到最后写完的这些朋友,我不知如何向你们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只能反复地,木讷而笨拙地重复两个字,那就是谢谢。 写书就像长跑,需要一直坚持,不管途中受到指责还是夸奖,还是无理的抨击和挑衅,都只能低着头一直往前跑,不管别人是喜还是厌,我都得一直往前,如果我因为外界原因而停下,那不是别人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失败。 我是一个不太喜欢失败的人,我能容忍败给别人,却不能容忍败给自己,而放弃,恰恰就是败给了自己,所以我从未想过要放弃,我会按我既定的思路写完。人的进步和成长,是和自己的竞赛,只要赢了自己,外界的压力都是浮云,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 还好,有那么一群朋友一直支持我,让我在长跑的途中不那么孤单,虽然我们从未谋面,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谢谢你喜欢我的文字和故事,我衷心祝愿你一生幸福,我最亲爱的读者朋友。 还是得为书中的错漏和瑕疵说声对不起,结局的一些细节作了简单处理,有些人和有些事不能详细地写,一是为了给读者想像的空间,二是为了避免碰触小说创作不能碰的红线,读者朋友也许不知道,写小说也是有风险的,如果碰了红线,书是会被封的,我可不想自己辛苦写出来的书被封了。 或许休息一阵后会再写新书,至于休息多久,要看状态,如果有了新书,请朋友们再来捧场,我等着你。 不说了,写得太累了,我得休息去,我这里今天阳光很好,你那儿怎么样?有没有下雪?记得多穿衣服,别感冒了哦。 记得要开心,记得要幸福,让我们一起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希望开新文的时候,还能再次看到各位亲们熟悉的身影,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