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嗜血宠妃》 正文 第一章 意外 翼国、良国、乌国三国交界处 今夜的月儿高悬于夜空之中,月色朦胧,透着几分神秘。树林间寂静得可以听见由远及近的沉重脚步声,近了可以看见一白一青两个人影。 “少主,您怎么样了?”是青鹰担心的声音。 陆明月此时脸色发黑,想必毒已经发作,怕是坚持不到去阁主那里了。陆明月有气无力的轻“嗯”了一声,不想让青鹰太担心。 青鹰抬头看看今夜的圆月,把陆明月扶在一颗树下半躺着,轻声说了句:“少主,您先在这儿等着,青鹰去去就回。”说完立即飞入黑夜中不见了踪影。 青鹰来到附近的一个小村子,村民都已入睡,青鹰走近一间小屋,趴在窗户边瞧了瞧,沉思了片刻,便消失在屋外。等他出来的时候,肩上多了一个沉睡的女子。 这时一道黑影闪出,望着那掠走女子的青色背影,嘴角一挑,便飞身跟了上去。 青鹰急忙往前赶着,在距离陆明月几尺远的地方,把肩上的女子抛了下去,看见女子落在了陆明月身边,青鹰立马调转身体向来时的方向迎了回去。 青鹰看了眼停在他眼前左脸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男人,果然不出所料,这人一直从村子跟了过来。青鹰心想,“他既不是我们的仇家,又不是认识的人,跟着我是有什么目的?” 银色面具男也看着眼前穿青衣的男子,“夜深人静,强掳少女,看来是个采花贼!” 两人不声不响对视着彼此,只见一阵白光闪烁,两人已经拔刀相向,打了起来。剑光闪烁,只能看见一黑一青两道人影在月光下快速移动着,他们周围的落叶一扫而空,又飞身上树,似乎要把枝干上的枝叶都削干净才罢休。 另一边,陆明月看见躺在自己身侧的人儿,掀起她的衣袖看见她手腕上的守宫砂,回头看了看正在交战的两个人,立马咬上了女子白皙的手臂,女子似乎吃疼的呻吟了一声,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当看到有人在吸自己的血的时候,害怕得连大叫都忘记了。 陆明月感到那女子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也没有管她,等喝完了血,用纯白的衣袖擦擦嘴角溢出的血丝,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满眼的惊恐,陆明月立即拿出铃铛在那女子眼前一晃,那女子便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陆明月坐下调理着气息,耳边响起的是那两人的打斗声。 青鹰的青色衣衫已经被渗出的血染湿了一大片,手脚也不比刚才的敏捷,青鹰看看月色,“少主应该无大碍了。”于是拿出掌风向面具男击去。 面具男嘴角一笑,“还在做无谓的抵抗。”伸出右手,两人掌力相向,顿时身边的树叶被激起千层浪向外围退去。 一声巨响,青鹰被内力震飞了出去,任命的由着身体往后掉落。 一道白影飞来,接住了正在掉落的青鹰,瞟了一眼三丈开外的面具男,抱着青鹰,转身向树林的另一端飞去。 “哐当”一声,陆明月脖颈间的莲花玉坠脱落,陆明月急忙回头看去,面具男已经追了上来,正停在玉坠掉落的地方,陆明月看看怀里的青鹰,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夜空之中:“好生保管着,终有一日,我会回来取回我的东西!” 面具男捡起地上的玉坠,望着那白纱遮面的女子消失的方向,嘴角一弯:“我等着你!” 正文 第二章 赐婚 一年后 翼国 太傅府 陆太傅身穿一身玄青色弹墨衣裳,腰间挂着一枚上好的羊脂玉雕刻的荷花玉佩,随着来回的脚步轻轻晃动,略显焦急的皱起眉头,双眼紧紧的盯着大门的方向。 府中下人全穿清一色蓝布衣裳,不急不忙的打扫着庭院,各自干着各自的活儿,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大门的方向,害怕错过了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大门外进来了一位身穿橙黄刻丝杏花春衫,头戴碧绿翡翠钗的妙人儿,只见她气息不稳的小跑进来。陆太傅立即迎了上去:“小姐呢?” 这小人儿是太傅府的丫鬟夭夭,夭夭带着微微喘气的声音说道:“小姐在后面呢,叫我先来给老爷报个信,小姐让老爷不要着急,她正往回赶呢。” 陆太傅一听,倒也宽了些心,又等了半盏茶功夫见还没回来,转头准备问夭夭。 这时,一位脚踩月白弹墨莲花鞋,身穿月白暗花海棠单罗纱裙,头插一根莹白的云形玉簪,面如白玉的女子正姗姗而来。此人正是陆太傅的独女,陆明月。 陆明月身旁跟着一位身穿黛紫刻丝芍药广绫衣裳的女子,巧笑嫣然的模样正是陆明月的丫鬟锦心。 陆明月上前两步,宛转悠扬的声音响起:“爹,这么急找女儿回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太傅上前拉起陆明月的手进入客厅,夭夭和锦心立在陆明月身后一旁。 陆太傅开口说道:“皇上今儿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要赐婚与你,我想着圣旨快到了,先叫你回来,以免等会公公来的时候你不在。” 陆明月疑惑着,这皇上好好的干嘛要费那个神,又问道:“要我嫁与谁?” 夭夭接过陆明月的话就着急的说道:“皇上凭什么左右我家小姐的婚姻大事。” 陆太傅立即接下她的话:“不要乱说,不要脑袋呢,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我是想让月儿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但是皇上做主,要违抗旨意怕是有点困难。”太傅摇摇头。 陆明月端起白瓷茶杯喝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就听见下人来报:“老爷,小姐,圣旨到了。” 陆太傅立即起身,陆明月随后跟着起身迎了出去。 院子里跪倒了一大片,陆太傅和陆明月跪在首位,听着身穿一身宝石蓝绣着仙鹤衣裳的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陆太傅之女陆明月已过及笄之龄,端庄大方……特赐婚与绝王南宫绝为正妃,钦此!” 随后是一片声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夭夭在心里想到,“万岁,怕是要成妖了!” 那位略显老态的公公说完立即上前来扶起陆太傅,说着道喜的话:“恭喜陆太傅了,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陆太傅应承着:“吾皇恩德,公公辛苦了,移步屋内喝口粗茶。”说着还硬塞了一些银两在那位公公的手里。 公公扯着他尖细的嗓子说道:“陆太傅心意,奴才领了,赶着去绝王府宣读圣旨呢!”收好了银两,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带着一群小太监气势昂昂的走出了太傅府。 这时锦心对着老爷问道:“可是皇上的七子南宫绝?” 陆太傅说道:“是他,军权在握,人又生的英俊挺拔,京城多少女子想嫁他,没想到落在了我们月儿身上,不知是福是祸。” 夭夭在一旁气鼓鼓的嘟着小嘴,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为什么就偏要我们小姐嫁给他呀,这么多人不是争着想嫁给他吗,他随便挑一个呀,干嘛赖上我们家小姐。”夭夭说得好像是人家王爷故意要娶她家小姐为王妃。 陆明月看了一下夭夭,夭夭不满的闭了嘴。 陆明月问着陆太傅:“爹爹打算怎么办?” 陆太傅皱起了眉头:“我想,你先去阁主那里躲躲,我和皇上再周旋一下,看能不能收回旨意。” 陆明月嘴角小小弯起,对着陆太傅说道:“爹,这道圣旨怕是撤不回了,你想想绝王军权在握,还要嫁位高权重的太傅之女为正妃与他,皇上怕是从没安撤回的心。” 陆太傅自知自己虽然位高权重,但是都是担的空衔而没有什么实权,皇上看来是有所打算的。 陆太傅看着陆明月说道:“那是嫁还是不嫁?” 陆明月微微一笑:“嫁!” 陆明月回到自己房中,素净的房间显得有点单调,唯有那插在白瓷高脚花瓶里的桃花,为其增添了一抹色彩。 一回到房内,夭夭就开始了发表自己的意见:“小姐,干嘛非要嫁呀,皇上不收回圣旨,我们还不能跑吗?天下之大,他能找的过来吗。”说完气鼓鼓的坐在凳子上。 锦心看着夭夭生气的样子,活像是她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走到夭夭跟前开口说道:“走是可以走,但是老爷年纪大了不适合长途跋涉,况且我们现在人在京城,人单力薄,拿什么和追兵抗衡。”锦心耐心的给夭夭解释,随后看了眼陆明月,说道:“我们小姐是什么人,就算嫁过去了谁能强迫小姐做小姐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夭夭想想也是,看向自家小姐,小姐此时已经半躺在雕花窗边的木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昨夜翻看的书,眼神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乌丝栏中的文字。 既然小姐不担心,看来是自有计较,夭夭也没再说什么,和锦心一起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要说这大婚来得也快,又赶上春暖花开的季节,原本是一件大喜的事情,却不想在拜堂的时候,新郎突然跑了…… 正文 第三章 大婚 大婚当日太傅府里喜气洋洋,到处是红绸彩花,大红的灯笼早已挂在了大门两侧,新娘房中却没有想象中的热闹气氛,只有几个嬷嬷为陆明月梳妆打扮和几个丫鬟在一旁伺候着。 一向只穿白衣的陆明月,今日穿了一身大红暗花缂金丝大袖纱罗衫,外罩一件轻薄红色纱衣,拖地三尺,头上戴着一个被金玉包裹着的凤冠,压得陆明月倒抽几口凉气。 收拾妥当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迎亲的队伍。外面响起了鞭炮声,随后响起几人急匆匆的脚步声,口里喊道:“迎亲队伍来了,迎亲队伍来了。” 这边喜婆立马为陆明月盖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在几人的簇拥下陆明月来到了大厅。陆太傅嘤嘤凄凄的哭着叮嘱了几句,夫人去世之后,也没再续弦,如今唯一的女儿要出嫁了,难免又多添了几分伤悲。 绝王这时已经身着大红暗花蟒袍等在了太傅府门口,一张俊颜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久经沙场,自然有种望而生畏的气息萦绕在周身。 陆明月拜别陆太傅从大门里出来,南宫绝看见的只有一抹娇小的红影,全身都被红色所掩盖,看不清真实的样子。留意到陆明月身边紧跟的两个丫鬟,一个身穿橙色衣衫,玲珑可人,一个身披紫色衣衫,娇俏迷人。陆明月的丫鬟竟是如此绝妙的两个小人儿,南宫绝嘴角一笑,看来这个陆明月把自己掩藏的很好。 在未接到圣旨以前,南宫绝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儿的,之后查了查,没查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这位陆太傅之女,从小便养在深闺,年芳十九还不曾嫁人,外人竟也不曾见过。 南宫绝看着渐渐走进自己的小人儿,伸出结满了老茧的右手,陆明月的手被喜婆牵起搭在南宫绝手上,陆明月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触手的粗糙,看来是多年习武造成的,南宫绝感觉这双手纤纤嫩白,看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小姐。 南宫绝把陆明月迎上花轿,十里红妆铺就的长长迎亲队伍向着绝王府出发。 到达绝王府,踏过火盆,进入大厅,一国之君皇上并没有坐在上首,而是南宫绝的外公,国丈坐在上面,陆明月和南宫绝各自牵起红绸的两端,傧相高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转过身,对着外面天地拜了一下。 傧相喊道:“二拜高堂!” 两人又转回身,对着坐在上首的国丈拜了一下。 傧相喊道:“夫妻对拜!” 两人缓缓转过身互相面对着彼此,陆明月低头拜下去,看见一双蓝色粗布鞋快步走到金丝绣着的长靴旁,陆明月感觉南宫绝有动静,盖着盖头,只看见脚下多了一席红袍,南宫绝扔下大红衣裳,狂奔而去,陆明月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带动了自己衣裙的裙摆,盖头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扬起。 陆明月转向大门的方向,因为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只听见身边闹哄哄的一片,太多的闲言碎语,弄的陆明月用手按按太阳穴,心想,“该不会是知道了我嗜血的毛病,给吓跑了吧!” 正文 第四章 嫁入绝王府 夭夭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锦心赶忙拉住夭夭,示意她不要冲动,夭夭看着自家小姐受人议论,早就一肚子火气,如今却只有憋在肚子里。 大家纷纷议论道:“这堂都没拜完,算是娶进门了,还是退回去呀?” “我看呀,八成要退,是不是这太傅之女有什么毛病?绝王爷才跑了呀。” “我看呀,是绝王爷心里有人,不想娶她!” “这不是违抗圣旨吗,要杀头的呀!” …… 七嘴八舌,说得不可开交,这时门外又跑进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士兵,进来在王府管家耳边说了些什么,就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管家走到国丈身边,耳语了几句,就见国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国丈抚了抚他花白的胡须,对在座宾客说道:“各位,还请大家见谅,绝王爷突然接到边关急报,良国来犯,战事危急,绝王爷以国家大事为重,奔赴边关抗敌,吩咐将绝王妃迎进王府好生照料,等绝王爷回来再行拜堂之礼。望各位海涵!”说完,向着大家鞠了一躬。 众人忙上前搀扶起国丈,答道:“绝王爷为国家安危而放弃自身儿女情长,此乃大义也,岂有要我等不谅解之说。”众人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就纷纷告辞国丈,偌大的客厅,现在只剩下国丈和几个王府的下人。 国丈走到陆明月身前,向她说道:“还请绝王妃理解王爷。” 陆明月向国丈行了一个礼:“岂敢!” 国丈快快扶起陆明月:“王妃深明大义是绝王之福也!” 国丈又对着管家嘱咐了几句好生照料的话,就拜别绝王妃自行回府去了。 自称是王府管家的人上前来向王妃叩首:“请王妃移步后院。”那人说话恭敬,听着声音倒有些年纪了。 陆明月被迎进后院,夭夭和锦心跟在陆明月身后,陆明月被搀扶着进入新房,由喜婆揭开陆明月的盖头。 王府的下人都好奇着这位王妃长什么模样儿?揭开盖头的一瞬间,全部下人跪倒在地,口里喊道:“王妃万福!”跪了有一会儿了,王妃怎么没什么动静呀? 胆子大点的丫鬟悄悄抬头起来看这个新王妃在干什么,原来王妃正和喜婆一起脱着身上的大红嫁衣,喜婆挡住了王妃大半个身子,看不清楚王妃的样子,单从那轮廓看去,想必也是个美人儿。 管家注意到了小丫鬟的举动,赶紧拉下她的头,小声嘀咕道:“安分点,不懂规矩。” 陆明月转到白玉雕花屏风后面换了件舒适的衣服,才慢腾腾的走出来,:“都起来吧。” 这时王府的下人们才悉悉索索的起身,看向新娶进王府的王妃。此时的陆明月已经卸掉了一身繁重的装饰,只身穿一件银白牡丹暗花云锦长裙,外披一件月白的广陵大袖衫,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用一根翠色玉簪简单做了下装饰。众人只感觉一阵清风拂来,这样的女子当真是只因天上有,美目流转,冰肌玉骨,气若幽兰,这就是他们绝王府的王妃,以后的主子。 自称是李管家的上来请安道:“给王妃请安,奴才是王府里的管家,有什么事王妃只管吩咐。”恭恭敬敬的请安着。 下人们异口同声:“给王妃请安!” 陆明月轻启红唇:“都下去吧,本王妃想休息一下。” 下人们连同喜婆告退全部退出了房门。 待王府的人都走后,锦心关上了房门。 陆明月拿出手里圆润的珍珠,是谁想看她笑话,居然在她脚下扔了这个玩意儿。 锦心和夭夭也看着那颗色泽饱满的珍珠,一般的平民百姓是没有这种东西的,是谁想害她们家小姐呢? 正文 第五章 入驻绝王府 大婚第二日一早,陆明月已经收拾妥当,李管家带着几个王府里的管事嬷嬷来给王妃请安。 “奴才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奴婢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起吧。”陆明月喝了一口上好的毛尖,心里想着,“怎么没见妾室来请安,绝王爷早已过弱冠之年,难道还不曾纳过妾?” 锦心在一旁说道:“怎么不见妾室来请安?” 李管家回道:“锦心姑娘有所不知,王爷虽说已过弱冠之年,但是常年征战,竟没有纳过妾室。” 夭夭倒是高兴,“现在不纳,以后最好也不要纳。” 李管家介绍着他身后的几个嬷嬷,指着一位穿着青绿衣衫头有几缕白发的老嬷嬷说道:“这位是管理王府膳食的王嬷嬷。” 王嬷嬷上前向王妃行了一个礼:“王妃万福,王妃以后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告诉奴婢一声,奴婢会交代厨房好生安排。”王嬷嬷偷偷打量着陆明月,纤细的身段,明媚的眸子,出尘的气质,好一个绝世美人! 王嬷嬷退下,李管家又介绍了下一位:“这位是王府里的孙嬷嬷,掌管王府添设器物的事宜。” “这位是……”李管家介绍下一位,被陆明月打断了。 “等一下,本王妃的房间是她布置的吗?”陆明月说道。 “回王妃,是奴婢布置的。”孙嬷嬷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心里自有计较,“难道是王妃不满意,要问罪于我。” 锦心说道:“把这些装饰都换了吧,换点素净的东西。” 孙嬷嬷领命:“是。” 李管家请示陆明月是否继续,陆明月示意可以继续了。 “这位是周嬷嬷,管理王府里的丫鬟。”李管家说道。 周嬷嬷上前两步:“王妃安好,奴婢已经挑选了王府里几个上好的丫鬟,等王妃定夺。”说着让出一排等在外面的穿清一色粉红衣裳的丫鬟,看着个个水灵。 陆明月看了一眼,便说道:“锦心挑三个在院子里使唤,其他的就不用了。” 锦心领命:“是。”然后出去挑了三个机灵的丫鬟。 李管家介绍了剩下的两个嬷嬷,抱着一塌厚厚的账本回道:“王妃,这是王府里的开支明细,和一些属于王府的田地、商铺账簿。 夭夭上前接在了手里。 李管家又带着陆明月熟悉王府里的环境,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倒不像是习武之人的住所。听说是王爷去世的母亲贤妃布置的。 李管家走到一处小屋前停下来:“王妃,府里就只有一处不能随意走动,那就是王爷的书房,其他地方,王妃可以随意走动。” 陆明月看了一眼这处小屋,门匾上写着“墨轩”两个大字。 陆明月不在留恋此处,转身向他处走去。 回到房内,是剩下陆明月、锦心、夭夭三人,陆明月对锦心问道:“那个带着翡翠玉镯的丫鬟留下了吗?” 锦心答道:“留下了,让她伺候茶水。” 陆明月点点头。 夭夭不明白了,问着陆明月:“小姐,哦不,王妃,你认识那个丫鬟吗?干嘛指明要她,我看她长得那样妩媚,以后肯定要勾*引王爷的,干嘛放在身边。” 锦心实在不知道夭夭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前脚还嫌弃绝王爷,后脚就已经在为王妃打算了。 陆明月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夭夭,对她说道:“你以后注意下她的言行举止,她负责茶水,尤其要注意。” 夭夭似乎明白了什么,答道:“是。” 陆明月转身到一旁的躺椅上看书去了,锦心则抱着厚厚的账簿开始对账,夭夭则出去看那三个新来的丫鬟都在干些什么,老不老实,尤其是那个负责茶水的丫鬟。 正文 第六章 遇知音 陆明月嫁进绝王府有几天了,因为绝王不在府里,陆明月也只能算半个王妃,不用去宫里请安,倒也乐得清闲。 今日陆明月换上一件素净的衣裳,锦心抱着琴,两个人偷偷的溜出了王府,留下夭夭一人在府里打掩护。 阳光明媚,山里的空气格外沁人心脾,陆明月坐在山中小屋前,手指拨动着琴弦,音律传出,丝丝入耳,似乎有位美丽的姑娘在叙述某件高兴的事情,声音娓娓动听。 山中的另一处,正有人聆听着这美妙的琴声,琴声里讲述的是一位可爱的姑娘正在溪边玩耍,见到好多鱼儿高兴的场景。寻着如泉水叮咚欢快的琴声而来,在山间中竟有一处小屋,而琴声已经停止了,不知道弹琴者是谁? 那人走进一些,看见不远处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安静的侧身站立于一棵桃花树下,轻纱遮面,青丝间缠绕着一段莹白的发带,任由春风吹动发丝撩起发尾,随风而舞,女子微仰着头,看向盛开了满树的粉红花瓣,随着清风飘散,飘飘扬扬落于女子纯白的罗裙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花迹。 女子转身向那人看去,清澈灵动的眸子没有太多的情绪,那人似乎被这双眸子所定住,站在那里久久不曾眨眼。 陆明月转身看见的是对面山丘上,白玉兰树下正站着一位身穿墨绿暗花藤纹云锦衣裳的男子,腰间碧绿的玉带上配有一根紫竹箫,俊逸潇洒,气度不凡。此人正是当今皇上的九皇子南宫瑞。 陆明月看了一眼,便回身向屋里走去,这时锦心从屋里出来,看见山丘之上有个男子,再看了眼自家小姐,和她一起又回到了屋里。 院中只剩下那棵依然飘落着花瓣的桃花树。 南宫瑞嘴角一笑,靠在树下假寐了起来,在心里想到,“自己在外游历多年,今日回京想不到遇到了这么个可人儿,白衣飘飘,既有女子的娇柔,还散发着些许男子的气概,这趟回京真是有所收获。” 陆明月回到屋里喝了几口茶水,又慢腾腾的走出来,顺着简易的走廊到达修建在院中靠西脚边的凉亭上。凉亭中挂着薄薄的轻纱,风吹而动。亭中央放着由杉木制作精良的一把古琴,琴身雕刻着朵朵白莲,犹如浮在水中。 陆明月拨动琴弦,优美的调子缓缓流出。南宫瑞把腰间的紫竹箫摘下,放在唇边,箫声和着琴声。陆明月皱了皱眉头,继而又舒展开来,一箫一琴,曲声宛转悠扬,一会儿高山流水,一会儿低谷平川,问世间何事难求,得遇知音也! 一曲作罢,陆明月在薄纱飘动中对着山丘之上的男子微微颔首,男子也回应一礼。两人站立着看着彼此,一会儿箫声再起,琴声随来…… 陆明月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锦心倒了杯茶水递给陆明月,陆明月正准备喝一口,拿着茶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嘴角一笑:“看来是下手了!” 正文 第七章 夭夭大闹厨房 一大早夭夭就在哪儿叹气:“哎,也不知道王妃最近吃了些什么,一直拉肚子,脸都拉青了,哎!” 一旁打扫的丫鬟听见了忙凑过来:“王妃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是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夭夭继续叹气着。 “是不是厨房的菜没弄干净?”那个小丫鬟大胆的猜测着。 “对哈,王妃的菜都是厨房单独弄的,肯定是那个王嬷嬷搞得鬼,我找她去。”夭夭说着就往厨房赶了过去。 夭夭一到厨房,看见王嬷嬷正躺在一张木质躺椅上睡觉,夭夭在厨房里舀了一大瓢冷水就直接倒在了那张铺满了粉的老脸上。 王嬷嬷一下弹起来:“谁,那个死丫鬟干的,想找死呀!”说着就举起手准备给来人一巴掌。当看清是王妃身边的夭夭姑娘时,顿时好声好气的说道:“是夭夭姑娘呀,什么风把你吹到这烟熏的厨房来了。”王嬷嬷立马换上讨好的脸色,给夭夭搬了一个小凳子让夭夭坐。 夭夭也不坐,就站在那里对着王嬷嬷就是一声咆哮:“说,你是不是在王妃食物里放什么了,害的王妃天天拉肚子。” 王嬷嬷一听,赶忙解释着:“哎呦喂,我说夭夭姑娘,我哪敢有那个胆子在王妃的菜里动什么手脚,我还想不想在王府里待了。”王嬷嬷着急的辩解着。 夭夭白了她一眼:“你可是王府里的老嬷嬷了,看着我们家主子性子好就想欺负下,给你们这么些老人辈儿的立个威是吧。”夭夭就是要闹一下。 王嬷嬷哪知道夭夭会这么说,急的满头大汗:“夭夭姑娘,我可真不敢对王妃有什么坏念头呀,我在府里几十年了,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干事,不敢存半点不敬主子的心思。” “是嘛,那你刚刚还在这里悠闲的打着盹儿,哼,等我回禀王妃,看你有没有好果子吃。”夭夭说着就要去告诉王妃。 王嬷嬷哪能就这么让夭夭走,立即上来拉住夭夭的衣角:“夭夭姑娘,我可真没做什么,就是人老了难免乏得很,就想打个盹儿,你可别告诉王妃,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呢。”王嬷嬷恳求着夭夭。 夭夭那肯答应,拖着王嬷嬷就回到了王妃的小院,一路上王嬷嬷苦苦哀求,老泪纵横,夭夭硬是没软心的拖着她来到了王妃跟前。 陆明月一见这个症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问着王嬷嬷:“王嬷嬷,你这是怎么了?” 王嬷嬷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回王妃,奴婢真的没做伤害王妃身体的事,奴婢发誓!”说着竖起了三根手指。 陆明月皱了皱眉头,看向夭夭:“怎么回事?” 夭夭上前回道:“王妃,奴婢怀疑是王嬷嬷在王妃的食物里动了手脚才让王妃拉肚子的。” 陆明月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夭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王妃的饮食都是王嬷嬷在管,不是她是谁。”夭夭说着瞪着王嬷嬷。 陆明月瞟了一眼夭夭:“那就是没有证据了。”随后对着王嬷嬷说道:“王嬷嬷本王妃的丫鬟不懂事,性子冲动冒犯了你,你不要见怪。”又对着夭夭说道:“下去领二十个板子。” 夭夭委屈的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锦心拉住了。 陆明月扶起王嬷嬷:“王嬷嬷请起,让你受委屈真是对不住了,锦心,把本王妃喜欢的白玉玲珑镯子拿来。”锦心得命去拿了镯子来,陆明月亲自为王嬷嬷戴在手上。 王嬷嬷受宠若惊,连连推脱着:“奴婢哪敢要王妃的东西,王妃这是要折煞奴婢呀!” 陆明月笑着说道:“嬷嬷那里话,原是我的丫鬟对不住嬷嬷,嬷嬷反倒不计较,嬷嬷要是不收下,就是怪本王妃了。” 王嬷嬷立即跪下磕头道:“谢王妃赏赐。”然后出去了。 锦心关上房门,夭夭立即抱怨道:“就知道让我去当坏人,锦姐姐和王妃坏死了!” 锦心上前安慰道:“给你机会教训一下人,不好吗,平时还没这个机会呢。” 夭夭不满意的说道:“什么机会,最后还不是我要去领板子。”说着看向王妃,自家王妃又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看书去了。 锦心掩嘴一笑:“你是在担心这个呀,王妃就是一说,早和人打好招呼了,就说你已经挨了打,之后的几天怕是要在床上躺几天呢。” 夭夭看着锦心有点取笑自己,追着锦心:“锦姐姐,好呀,我躺床上可是不能再干活儿了,你可得连着我一起伺候着,别跑,你站住!” 正文 第八章 胭脂事件 王嬷嬷受了冤枉之后,到厨房找丫鬟们撒气:“都给我站出来,说,你们谁在王妃食物里动手脚了,一个个讨人嫌的死胚子,害的老娘被冤枉,今天不给我老实交代,全部都去领板子,说,快说,是谁?”王嬷嬷正教训着一众丫鬟,身穿粉色丫鬟装,身段婀娜多姿的一个小丫鬟来到了厨房,看见王嬷嬷正在教训人,便问道:“王嬷嬷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王嬷嬷回头看来人正是王妃院儿里的小丫鬟惜儿,立马住了口,小声说道:“有几个丫鬟手脚不干净,我正在教训她们呢。” 惜儿点头说着:“王嬷嬷教训丫鬟,惜儿就不打扰了。”说着就拿了茶水走出了厨房。刚刚王嬷嬷教训丫鬟们的话,惜儿都听见了,嘴角一笑,端着茶水心情颇好的回了王妃小院。 这几天夭夭装挨了板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陆明月说要出去逛逛,就叫着惜儿陪着自己。 惜儿乖巧的跟在陆明月身后,陆明月蒙上纱巾,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两个灵动的眸子,穿了身月白的纱裙,便出门了。 陆明月在热闹的街上慢慢的走着,到处可听见叫卖的声音。 “买糖葫芦了,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哟!” “买小笼包,又香又好吃的小笼包!” “风筝,手札的风筝,有老虎的、荷花的、鸟儿的各种形状,快来瞧瞧呀!” …… 陆明月走走停停,不时走到小贩的摊子上瞧一眼,惜儿注意着陆明月的一举一动。陆明月在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处停了下来,伸出玉手,拿起了一盒胭脂把玩着。那小贩一见有生意,立即开口说着奉承话:“小姐眼光真好,这个可是我这里最好的胭脂了,是用初春的桃花做成的,你看粉末细腻,一抹及化,小姐要是涂抹在脸上,保证似三月里的桃花一样粉嫩,小姐来一盒?” 小贩的嘴似抹了一层蜜的甜,陆明月不为所动,还是在哪里把玩着,也不说买还是不买。小贩继续吹嘘道:“我这里的胭脂……” 陆明月还没等小贩话说完,转身就走,小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口水都说干了,就只是看着不买,正气愤着,陆明月的衣袖一不小心扫过一片胭脂盒,只听“哐哐当当”胭脂盒掉了一地,里面的胭脂也落在地上粘上了尘土。 小贩立即气势汹汹的冲着陆明月吼道:“看你衣着不凡,还以为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看半天不买就算了,还把我的胭脂弄到地上,你赔我的胭脂。” 陆明月还没开口,一旁的惜儿立即还口道:“你说什么呢,我们绝王妃是你能说的吗,把你胭脂弄掉了怎么了,把你摊位掀了你都只能看着,你瞪什么瞪!”惜儿张口就是大声对着那小贩吼着,弄的那小贩越发的生气。 “你,你,你们不要仗着是,是皇家的人就欺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我告诉你,天子犯法还和平民同罪呢,你就是个王妃有什么了不起!”那小贩也是被气晕了头。 陆明月看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胭脂盒,放在摊位上,微微开口说道:“弄掉你的东西是我不对,我的丫鬟有冒犯之处实有得罪,我身上仅有这么些银两,全数给你,也不知道够不够,希望你看在同是翼国之人的份上,不要计较。”陆明月语气和顺,给足了小贩台阶。 小贩也是识相的,接过银两,一看,都够他们家几年的生活开支了,连忙笑脸相迎:“是小人不识泰山,刚刚都是误会误会,还望王妃不要怪罪小人才是。” 陆明月在轻纱下嘴角轻轻扬起:“多谢小哥包涵!”那小贩虽然看不到陆明月清晰的脸,但是透过薄纱,也被那似有若无的浅笑所摄住,定在那里,直到陆明月走了还不曾反应过来。 回到王府,惜儿就跪在陆明月身前凄凄惨惨的哭着,真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让人怎能忍心责怪。 一旁的锦心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她:“你胆子挺大的呀,主子还没发话呢,你就替主子做主了,什么掀了摊子都只有看着的份儿,你以为主子是街头的混混吗,你是故意给主子惹麻烦吧,说,你安的什么心?” 正文 第九章 审惜儿 惜儿被锦心的责备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王妃,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想维护王妃,奴婢一心向着王妃呀!” 这时夭夭进来了,摸着被打的屁股,恶狠狠的说道:“你还装,有个小丫鬟都告诉我了,她看到你往王妃的茶水里放巴豆,还害我被罚了二十板子,你如今又使坏破坏王妃的名声,你就是个坏胚子!” 惜儿不知道放巴豆的事情也被败露了,连忙求饶道:“王妃,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奴婢吧。” 其实夭夭只是试探惜儿,根本没有什么小丫鬟看见她放巴豆。 锦心问道:“是谁指使你的?”料想一个小丫鬟绝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惜儿吞吞吐吐:“是,是,奴婢一人所为,没有人指使。” 这时下人来报,王妃要得火盆拿来了。 王嬷嬷亲自从厨房拿来了火盆,放在了王妃面前。 夭夭看着火盆烧的正旺,吓着惜儿:“看到了吗,想必你的皮肤正适合烙上几个……”夭夭还没说完,惜儿就爬到陆明月脚下,苦苦哀求:“奴婢知错了王妃,王妃饶命,饶命!”不停的磕着头。 锦心鄙视着惜儿:“那还不快说是谁指使的?” 惜儿泪眼模糊:“奴婢说,奴婢说,是,是司徒小姐。” 夭夭对着惜儿问道:“那个司徒小姐?” 惜儿带着哭腔:“是司徒将军府的司徒芯儿!” 陆明月想着这个名字,似乎从来不认识这么个人。 锦心继续问道:“她为什么让你加害王妃?” 惜儿回答道:“司徒小姐从小就喜欢王爷,说总有一天她才是绝王府的当家主母,让奴婢先小小教训王妃一下,让王妃知道点规矩。” 陆明月真是想笑,这个司徒芯儿还没进王府就这么嚣张了。 锦心看着惜儿眯起眼睛:“你就这么听她的话,她没给你什么好处?” 惜儿一听,连连缩着头。夭夭大喊一声:“说!” 惜儿不情不愿的弱弱开口:“她说她说,以后进了府,会给奴婢一个妾室的身份,王妃,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饶命呀!” 夭夭讽刺的一笑,原来是这个原因,早看出来一股子狐臊味儿,还真是想勾*引王爷! 陆明月嘴角一笑,看来是这么个原有在里面,想必那颗珍珠也是当时在拜堂的时候那个司徒芯儿扔的吧。陆明月对着一旁站着的王嬷嬷说道:“王嬷嬷,这个丫鬟交给你了,原本是她害你受了委屈,你发落吧!” 王嬷嬷上前领命:“是,王妃。” 锦心对王嬷嬷说道:“这丫鬟也着实可怜,小惩大诫就行了,切记不要伤了性命!” 王嬷嬷领会了,只要不伤她性命,随便怎么折腾,王嬷嬷本来前些日子就因为这个惜儿受了冤枉,现在惜儿落在她手上,她还不想尽办法折磨惜儿! 惜儿也知道这个王嬷嬷的手段,忙叫着:“王妃饶命呀,王妃饶命呀!” 夭夭在一旁没好气对着惜儿说道:“王妃不是饶了你的命了,死罪能饶,活罪可不能免,你还想怎么,难不成真要做王爷的妾?” 王嬷嬷也不磨蹭,喊了两个丫鬟直接上去就把惜儿拖走了。 惜儿口里还不忘求着陆明月:“王妃,奴婢知错了,饶了奴婢吧,王妃,王妃,王妃。”渐渐的听不见了声音。 李管家也知道了此事,认为王妃处理的很妥当,也就不再去多管了,只要王妃没事就好,否则,王爷回来自己不知道怎么交代。 不久之后王府里的丫鬟们都听说了这事儿,干事全部都老老实实的,不敢再出半点差错。 只是这件事出了没过多久,又发生了新事件,负责管理王府生意的几个老伙计都被王妃召到了府里,连李管家并着几个府里的老嬷嬷一起都被带到了王府大厅里。 正文 第十章 立威 陆明月坐在碧绿色珠帘的后面,锦心和夭夭站在陆明月两边,外面站了十来个人,其中有几人心里惶惶不安。 李管家上前回禀道:“王妃,外面管理商铺和管理田地的人都来了,府里的嬷嬷们也都到了。” 陆明月点点头,示意锦心可以开始了。 锦心拿出账簿,瞟了一眼在场的人,只见大多都是些肥头大耳的人,看来平时没少拿王府的油水。 夭夭开始念第一个人的名字:“赵全。” 赵全听到之后上前一步,向陆明月请了安,开始交代自己负责的事情,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每完了一个就站在一旁,到最后只剩下三个人了。 夭夭继续报着名字:“何富贵。” 何富贵上前一步,请了安,开始叙述,完了之后,就站在那里等陆明月问话。陆明月一直没有出声,也不见身边的丫鬟叫他站在一旁去,何富贵有点急了。等站了有一盏茶的时间,陆明月开口说道:“你说的属实吗?” 何富贵咽了咽口水:“奴才所说句句属实。” 只见陆明月立即没了声,何富贵额头满是汗珠,又不敢拿手去擦。陆明月拿起旁边的白瓷杯喝了口茶,“哐当”一不小心杯子掉地上了。吓得何富贵连忙跪在陆明月身前:“王妃,奴才没,没说实话。” 陆明月“哦”了一声。锦心对着下面的何富贵说道:“再给你一次交代的机会。” 何富贵才吐出了他贪了王府钱财的实情。 锦心对何富贵说道:“你拿了好多就还回来好多,王妃会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继续为王府效力。” 何富贵唯唯诺诺的答应着:“是,奴才谢王妃恩典。” 夭夭继而又叫了下一位:“谢三。” 谢三哆哆嗦嗦的上前,自己招了自己的罪行,愿意交出私吞的财务,站到一旁去了,剩下一个,夭夭看了他一眼,叫道:“严丰。” 严丰上前请安,不卑不亢,交代完了事情就站在那里等着陆明月问话。陆明月还是没有出声,严丰也不着急,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站在一旁的人有些站不住了,一个个偷偷捶着自己发酸的腿。 陆明月看了严丰一眼,见他还站在那里,也不说话,陆明月直接假寐了起来,急坏了外面站着的众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个小丫鬟进来回禀道:“王妃,该用晚膳了。” 锦心叫醒了陆明月,陆明月看看外面的人,还站在那里,没有她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动。继而开口说着:“今儿天色已晚,各位就在王府用餐吧,夭夭吩咐厨房多备些饭菜。” 夭夭领命下去了。 等吃了饭,陆明月又叫各位在王府里赏月,今日的月亮残缺似弯刀,也不够明亮,大家自由附和着:“今夜月色迷人呀!” “是呀,你看那月儿笑得多美!” “……” 锦心发现严丰有点坐不住了,果然,他上前回禀道:“王妃,奴才家里有事,可否先行告退。” 陆明月不慌不忙的说道:“哦,家里可有什么急事?” 严丰想了一下,便说道:“回王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家里娘子太晚不见奴才回去,就会出去找奴才,奴才没告诉娘子在王府里,铺子又关了门,怕娘子见奴才不在铺子里着急。” 严丰说完见陆明月并没有答话,却见锦心说道:“看来你很爱你的娘子嘛,我们王妃早就想到了,所以已经派人去告知了你的娘子,你在王府里好生赏月便是。” 严丰只有答道:“是。” 严丰已经意识到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开始坐立不安,额头也开始冒汗,早没了白天的沉着冷静。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鬟手里拿着什么递给了锦心,锦心交给陆明月,陆明月看了看,随即说道:“严丰,你家娘子给你捎来的东西。”转而交给锦心,锦心拿着东西交到了严丰手里。 严丰打开一看,立刻跪了下来:“王妃,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陆明月眉毛一挑:“你知错什么?” 严丰答道:“奴才不该做一本假的账簿给王妃,奴才不该乱动王府的东西……” 严丰今晚要和外地的商家接头,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有关王府,不知怎么被王妃劫下了证据,现在才意识到王妃为什么让他们都留在王府里,后悔莫及。 陆明月声音不大,但是在座的都可以清楚听到:“本王妃给了你机会,你不愿珍惜,现在也不能怪本王妃了,李管家。” 李管家上前:“奴才在。” “这个人你说怎么发落?”陆明月看似问询着意见,其实暗示着决不轻饶。 李管家会意,说道:“先打六十板子,打死了就是他的命,熬得过就让他每日代替驴子磨豆子,看他脑满肥肠的想必是没干过什么粗活。” 陆明月点点头:“就照李管家说的去办。” 严丰连连求饶:“王妃饶命,饶命,小人不敢了,小人知道错了,给小人一个机会吧,王妃饶命呀,王妃……”上来几个家丁把他给拖走了,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王府里的几个嬷嬷心里自有计较,“今日王妃没有审查王府里的人,看来是借今日之事给予警示,以后行事看来还得规规矩矩才行,最重要的是王妃可得伺候好了!” 正文 第十一章 陆太傅来访 经过这些事情之后,王府里的下人都是本本分分做事,对陆明月都是恭恭敬敬的,李管家甚是欣慰,自家王爷可以娶到如此能干的王妃。 由于王爷还没回来,陆明月不能自己回太傅府,陆太傅只好前来看自家女儿。 下人来报:“王妃,太傅来了。” 陆明月立即迎了出去:“爹,你怎么来了?” 陆太傅一听不高兴了:“难道爹不能来看自家女儿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嫌弃爹爹了。” 陆明月赶忙解释着:“女儿不是这个意思,爹爹平日里忙,得空来看女儿,女儿欢喜的不得了,怎么会嫌弃爹爹。” 说话间落了座,下人奉上了热茶,便退下了。 陆太傅见下人都走了,屋里就只有自己和陆明月并着出嫁带着的丫鬟,放松了些许,便问道:“月儿在王府里可有受什么委屈,有什么委屈给爹爹说,王爷不在,爹爹还在呢!” 夭夭对着老爷说道:“老爷您多虑了,小姐是能轻易被谁欺负的吗?” 陆太傅听夭夭这么说,来时又见下人们对陆明月恭敬有加,也放心了。 继而拿出专门为陆明月带的东西,口里说道:“这些都是你在家里喜欢的东西,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想家,我给你带了来。”说着竟想要流泪。 夭夭白了一眼自家老爷,都住在京城里,而且两个府邸离得也不远,搞得像是小姐被嫁去了很远的地方似的。 陆太傅看见夭夭白了自己一眼,瞪了她一下,夭夭做了个鬼脸跑开了。陆太傅心想,“是不是自己太宠着这个两个丫鬟了,夭夭对自己总是没大没小,锦心倒是有礼貌,就是进门到现在一句话没和自己说,现在还在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我这是养的什么丫鬟呀!想想也算了,他们跟着月儿来了这里,陆府反倒冷清了许多。”想到这里不免有点伤感了。 陆明月看见自己的爹爹如此模样,不免想起了阁主,“想必他也和爹一样很想念我吧。” “爹,谢谢您了,等王爷回来了,女儿会经常回家看您的!”陆明月对着陆太傅说道,看见了陆太傅满头乌黑的头发中已经夹杂了些许银白的发丝,不由得感到时间飞逝,转眼间又是十几年的光阴。 陆明月和陆太傅说了会儿话,就有小丫鬟来报:“王妃,午膳准备好了,在哪里用饭?” 陆明月微微开口说道:“都拿来屋里吧!” 陆太傅也就和陆明月一起在房间里用了午饭,然后在王府里走了一下,陆太傅就依依不舍的自行回府了。 陆明月回到房内,坐在桌边思考着,“想想也确实好些日子没去阁主那里了,如今又嫁了人,还是皇家的媳妇,不好轻易外出,还是等些时候吧。” 这时锦心进来了,看见自家小姐在发呆,也猜到了些心思,便问道:“是否想阁主了?” 陆明月回过神来,见是锦心,对着她点点头:“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药?” 锦心也坐了下来:“阁主为了小姐,也会好好吃药的!” 陆明月自有思量,“看来得找个什么法子出去一趟了。” 正文 第十二章 避雨 第二日陆明月心情烦闷,一早去山里散心,刚到小屋,发现对面玉兰树下前几日见过的那个男子早已等候在那里,南宫瑞今日穿着很随意的一身青色长袍,腰间还是佩戴着那把紫竹箫。 陆明月坐在小亭中,手指拨动琴弦,箫声接着而起,南宫瑞感觉陆明月今日的琴声中透着点忧郁,心思也没有放在曲子中,一曲完毕,陆明月停下来在那里发呆,南宫瑞站在山丘之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陆明月,也发着呆。 老天爷似乎想把他们唤醒,不合时宜的打了几声响雷,不一会儿,大雨就下了起来。 锦心出来看见的便是这个场景,小姐呆坐在亭中,山丘之上,那位公子正被大雨洗刷着。 锦心漫步到亭中提醒着陆明月:“小姐,下雨了!” 陆明月心不在焉地答了句:“让它下吧!” 锦心捂着嘴笑了笑:“小姐,对面那位公子还站在那里呢。” 陆明月继续答复着:“让他站吧!”说完之后又感觉不对,突然转醒了过来:“锦心,那个人还在那里?”说完站起身子向对面看去。 锦心笑着答道:“是的,还在呢,你看。”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人儿。 陆明月对着锦心说道:“叫他过来避避雨吧!” 锦心答应着,转身到屋里拿了把伞,就往对面的山丘上去了。 陆明月在这边看见锦心对着那个男子说了些什么,那个男子有礼的拱了拱手,就随着锦心过来了。 那位男子有礼道:“叨扰小姐了!” 陆明月回一礼:“客气。”随后看见他全身都淋湿了,便开口对着锦心说道:“锦心,带公子去换件干净的衣裳。” 锦心领命带着南宫瑞去了小屋子里换衣裳去了。南宫瑞说了句“多谢。”便跟着锦心进了屋。 南宫瑞心里疑惑着,“平时只看见两个姑娘,难道带我去换女子的衣裳?”想想也不可能。当看见锦心从衣柜里拿出男子的衣裳来时,南宫瑞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在流动,“为何这里会有男子的衣裳,难道……” 锦心把衣裳拿给南宫瑞之后就出来了,在外面和陆明月一起等着他。 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南宫瑞推开了小屋的竹门,只见他身着墨色衣裳向陆明月走来。陆明月看见他穿着阁主的衣裳,越发想念阁主。 南宫瑞上前来再次道谢,并未询问身上男子的衣裳属于谁。 锦心在一旁看着南宫瑞问道:“还不知公子名字呢?” 南宫瑞抱以一拳说道:“在下李瑞有礼了!不知姑娘芳名?” 锦心回应一礼:“李公子有礼,叫我锦儿就行。” 一旁的陆明月坐在琴旁,缓缓拨着琴弦玩,并没有说什么,南宫瑞正想询问名字,却听见柔美的声音响起:“明月!” 南宫瑞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她叫“明月”,真是人如其名,月光一泄无纤尘! 陆明月又轻启唇瓣:“请坐!” 南宫瑞便挨着身边的竹凳坐了下来,开口说道:“今日听月姑娘的琴声是否有心事?” 陆明月正在抚琴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微微转过头看着南宫瑞:“公子可听出什么了?” 南宫瑞便答道:“月姑娘可是在想念某人?” 陆明月不知可否的笑笑:“公子可否和我在合奏一曲?” 南宫瑞拿出箫,陆明月手放在琴上,两人颇为默契的弹奏起来,曲声伴随着雨声在小屋周边静静的流淌……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天也放晴了,陆明月收拾了下东西,准备下山,南宫瑞也随同一起下山。 雨后的天空出现了美丽的彩虹,想必今夜的月色也会更加美丽。 正文 第十三章 嗜血 下山之后,陆明月和南宫瑞道别之后,便回了王府,南宫瑞本想跟在陆明月身后看看是哪家的小姐,但又怕引起误会,便自行回了瑞王府。 夭夭早等着陆明月和锦心,看见她们回来,松了一口气。陆明月和锦心拿下面纱,换了身衣裳,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 夭夭提醒着陆明月:“王妃,今日是十五!” 陆明月点点头。 锦心说道:“我早找好了未出阁的女子。” 夭夭立即补充道:“可一定要确定是未出阁的女子,否则会害了王妃,要不是这几月锦姐姐和我给了王妃血,怕身体受不住,我宁可王妃一直喝我们的血。” 锦心看了看夭夭,说道:“把你喝干了你就成干尸了,还是等养胖了再喝你的!” 夭夭嘟着小嘴:“锦姐姐又打趣我。”说着又想到了第一次见小姐喝血的时候:“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小姐喝血的时候,还真是吓着了,我那之前可真没见过有人喝人血的,现在想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真是苦了我们小姐了!” 陆明月看看天色,离夜晚将近,今天就不再出去了,怕有什么闪失,等过了今晚就好了。 月儿来的也快,十五的月亮总是那么明亮,高高的挂在天空。 绝王府王妃院子的屋里,锦心不知从哪里绑来了一个小巧可爱的人儿,那人身穿葱绿衣裳,眼睛被一块白布蒙着,嘴被白布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夭夭拿来白瓷碗和小刀,在那女子葱玉的白臂上轻轻一划,顿时鲜红的血液慢慢浸出滴落在白瓷碗中,大约半碗的样子,夭夭拿回装了血的碗递给陆明月,陆明月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喝完,用身边的白娟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起身走进里屋去了。 锦心揭开那女子的眼巾,看见那女子满眼的惊恐,锦心在她眼前晃动手上的铃铛,女子便沉沉睡去,夭夭为她上好药,对着她说道:“好好睡一觉吧,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夭夭打开窗户,锦心抱着那女子便飞身而去。 等锦心走后,夭夭关了窗户,进里屋去看陆明月,此时的陆明月满脸的黑气,正独自坐在床上调理着气息,不久之后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夭夭才放下心,去外间守着。 第二日一早,陆明月在院子里看着书,夭夭在一旁烧着茶水,锦心在一旁做着针线,就像昨天夜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着平日间的生活。 算算陆明月嫁来王府也有一月了,还不成听见绝王在边关的消息,也不知边关战事到底怎么样了。 今日李管家送来一些上好的人参与燕窝,说是宫里皇后娘娘赏赐的,陆明月心想,“绝王并非皇后所生,为什么要叫人送来这些东西,无非是皇家的人情世故,作为皇后也得在皇帝面前体现她的包容与慈爱。” 陆明月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你叫人保管着吧。” 李管家答应着,退了下去。 这样的日子也太无聊了,夭夭早就吵着要出去玩了,陆明月看夭夭实在是太无聊了,就带着夭夭和锦心上街玩去。 夭夭一到街上,整个人就放开了,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整个人欢喜的不得了,殊不知一不小心撞着了人。 正文 第十四章 张玄清与南宫瑞 夭夭只顾看着旁边摊位上的小玩意儿,忘记了正在马路中间,就这样迎面撞上了一位公子,那公子倒是很巧的避让了一下,夭夭就这样顺势摔在了地上。 “哎哟!”夭夭屁股着地,疼的龇牙咧嘴。 锦心忙上前扶起夭夭,看向前面的公子道歉:“不好意思,家妹撞着你了!”迎面站着的是一个身穿宝蓝衣衫的翩翩公子,手持一把山水墨色白纸扇,正笑看着面前的两人。 那宝蓝衣衫的男子微微颔首表示不介意,然后自行离去。 陆明月赶上前来,看见那公子已经离去,想必没有什么大事,也就不在意了,带着夭夭和锦心继续逛街。 晌午时分,肚子表示抗议,陆明月一行人来到“客来酒楼”上了楼上包间,锦心点了几个酒楼特色的菜,夭夭就饿急的开始动筷了。陆明月吃了一口青菜,看向楼外,发现今日撞着的那个公子正和山中见到的自称李瑞的人在一起,看他们衣着华丽,有说有笑,各自身后跟着一个小厮,看小厮的穿着打扮,还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来这两个人不是简单的人物。 陆明月一行人前脚刚走出酒楼,南宫瑞和张玄清就后脚进了酒楼,上了二楼的雅间。 张玄清率先开口说道:“你这次回来怕是不再走了吧。” 南宫瑞喝了一口上好的女儿红,说道:“我心不在此,留下又有何意义。” 张玄清也喝了一口女儿红:“我说瑞,你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偏要做那潇洒的人周游各国,你说你是什么心性儿。” 南宫瑞端着酒杯轻泯了一下杯中香醇的酒:“我的心性你不一向都知道,倒是你我却是没有看透。” 张玄清嗤笑了一下:“瑞,怎么说得我好像高深莫测似的。” 南宫瑞看了张玄清一眼:“难道不是,京城中谁人不知内阁学士的公子张玄清,面如美玉,斯文俊朗,写得一手的好文章,引得京中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儿翘首以盼能一睹真容,殊不知,我们的张公子,还练得一身的好武功,却是深藏不露。” 张玄清悠悠的说道:“哟,瑞看来是很知道我嘛,怎么我就高深莫测了?” 南宫瑞说道:“想你这个好人儿,却是要隐藏武功,发扬斯文,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不要再给我说你本就斯文,我可不信!” 张玄清哈哈大笑:“哈哈哈,瑞,你虽心不在京城,可你心却在我处,看你多关心我,我有什么是你不知的,便是这个原因,你也问了我好多年。” 南宫瑞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玄清,你本性也不在朝堂之上,何苦为难自己。” 张玄清突然正经了起来:“父命难为,皇命更难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张玄清突然说道:“你可知陆太傅之女嫁于绝王一事?” 南宫瑞回道:“回京便听说了。” 张玄清继续说道:“陆太傅的女儿刚嫁进绝王府,南宫绝也不和人说一声就雷厉风行的上了战场,留下陆太傅女儿一个人面对宾客。” 南宫瑞说道:“你也去了?” 张玄清喝了口杯中的美酒就说道:“去了,看那陆太傅的女儿很是得大体,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不哭不闹的,还真没让人看笑话,听说她在绝王府把王府里管理的井井有条,李管家对她是赞不绝口。” 南宫瑞“哦”了一声。 张玄清看南宫瑞对此事并不好奇,也没再说了。 正文 第十五章 阁主病重,绝王重伤? 绝王爷不在的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着,陆明月去山里弹琴时总能遇到南宫瑞,两人彼此间渐渐熟悉,两人从遥相对望到现在的对面而坐。 夭夭常听锦心说起陆明月和南宫瑞琴箫合奏的事情,害的夭夭一直向陆明月埋怨没让她去听听。陆明月只好常常带夭夭去街上,以此来安慰下夭夭的心情。 这样也过了快半年了,夭夭甚至怀疑她们家小姐是不是就见不到绝王爷了。 这时锦心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信封交给了陆明月,陆明月打开信封,是烟影姑姑的来信,说是阁主病重,想见陆明月一面。陆明月放下信,不说话。 夭夭把信拿来看过之后问道:“王妃,阁主病重,我们动身去边关吧。” 陆明月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 夭夭担心着阁主:“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呀,阁主都病重了,万一,万一,我是担心小姐到时候见不到阁主了。” 锦心看了夭夭一眼,用眼神示意着让夭夭住口,然后对着陆明月说道:“王妃有什么打算?” 陆明月望着窗外的天色说道:“再等等,半年了应该有消息传来了。” 夭夭不知道陆明月说的是什么意思,锦心倒是什么也不担心的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夭夭也没听见陆明月说的什么消息。 这日,夭夭无聊的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就见下人急冲冲的跑来跑去,夭夭走过去拉住一个小厮问道:“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那小厮见是夭夭姑娘,停了下来,对着夭夭说道:“王爷在边关出事了。” 夭夭一听,那还了得,王妃可是都还没见着王爷呢,想继续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李管家走了过来,小厮见势跑开了。 李管家上前说道:“夭夭姑娘,王妃可在?” 夭夭答道:“在,我领你进去。”心想,“怕是来说王爷的事了。” 李管家被夭夭领到了王妃跟前,回禀道:“王妃,王爷在边关中了敌人的奸计,性命垂危!” 陆明月装的很惊讶的表情,然后伤心的摸着眼泪:“你可不要骗我!” 李管家惶恐道:“奴才不敢,皇上也知道了此事,奴才是受皇上旨意来告知王妃。” 陆明月心想,“遇到这种事情,不是该瞒着她吗,为什么要告诉她?” 陆明月不动声色的立即哭了起来。锦心看着这个场景,对李管家说道:“李管家先下去吧,王妃现在伤心不已,等王妃缓一点再说。” 李管家看陆明月如此伤心,为她的妇德所敬佩,“看来娶的这个王妃真是娶到好女子了!”想着退了下去。 李管家一走,陆明月立即对锦心说道:“收拾收拾,我们去看阁主。” 锦心答道:“是。” 夭夭摸不着头脑,“王妃不是听说王爷性命垂危吗,干嘛这时要去看阁主。” 锦心看还在一旁愣着的夭夭,扯了扯她的袖口:“回神,快收拾东西去。” 夭夭“哦”了一声,进去收拾东西去了。 夭夭收拾好了东西出来的时候发现陆明月正在写信,锦心收拾好了东西在一旁研磨,陆明月写好了之后,拿给锦心看,锦心一看,嘴角嗤笑:“嗯,看来以后王妃会被称为贤妇。” 夭夭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也上前去看,只见信中写着: 明月今日听说绝王爷在边关中了敌人奸计,性命垂危,明月既以嫁入绝王府,生为绝王之人,死为绝王之鬼,誓要同绝王同生共死,今瞒着王府众人去往边关见王爷,望不要追究王府中人罪责,望体谅明月担心夫君的心情,明月在此留书一封,前往边关。落款明月上。 当这封信到达国丈手上的时候,陆明月一行人早已出了城门,国丈连忙将信转呈皇上,皇上不但没有发怒,还赞陆明月是好女子,随后消息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人人口里乐道这个绝王妃是如何识大体,如何重情重义。 正文 第十六章 南宫绝误抓陆明月 陆明月一行人出了京城便乘上三匹快马,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边关。 赶了几日路,离边关也不远了,夭夭不是习武之人,身体有点支撑不住,陆明月便叫锦心先走一步,去看阁主是否有无大碍,陆明月和夭夭放慢了步伐跟在后面。 锦心领命先去了,陆明月和夭夭不紧不慢的骑着马,夭夭很是过意不去:“小姐,你不用管我,阁主的身体重要。” 陆明月对着夭夭笑了一下:“你对我也很重要,而且我感觉阁主是在装病。” “啊……”夭夭张大了嘴巴:“阁主装病?” 陆明月点点头。 夭夭不相信似的:“小姐怎么知道?” 陆明月对夭夭说道:“如果阁主真的病重,首先,烟影姑姑信里并没有体现有多紧张,其次信是用鸽子送来的,如果信在途中有闪失怎么办,这种重要的信不应该派个人来送吗?” 夭夭恍然大悟:“对哈。”又转头对着陆明月问道:“那小姐你还这么急着赶去?” 陆明月说道:“阁主毕竟这样叫我去,想必也是真的想我去,况且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总得去看看他吧。” 夭夭这时倒也不担心什么了,跟在陆明月身旁慢慢向边关而去。 这时的边关到处弥漫着血腥味,两国战事紧张地僵持着,翼国主帅绝王遇刺的消息传到良国,良国为了确定其是否真的中计受伤,派了几名乔装的男女潜入翼国边境打探消息。 翼国这边早有防备,就是为了等这几个探子,早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鱼儿上钩。 今夜的月儿露着半边脸,躲在云中偷看着山间即将发生的事情。 今夜的山林静的可怕,原本炎热的夏季,在这山间却是感到瑟瑟发冷,风不停的吹着枝干,树木摇摇晃晃,偶然能听见几声不知什么鸟儿的叫声,叫得人心里直发寒。 夜色渐深,夜行的人儿看不清脚下的路。陆明月和夭夭便停下来休息,夭夭跑去找干树枝准备生火,陆明月则去看看有没有野果子。把马拴在一旁,陆明月嘱咐夭夭不要走远了,夭夭便在附近寻些干树枝。 陆明月一人便走远了些去摘果子,心里想着,“若是运气好或许能遇到些野味也是不错的。” 正想着,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些许声响,走进了趴在草丛里一看,见前方几个男男女女被一群人围攻着正在交战,想来是跑不掉了。陆明月想想,“还是不要惹事。” 正当陆明月起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突然一人跳了过来立在了陆明月身后,陆明月心下咯噔一声,“糟了,被发现了。” 陆明月试着慢慢起身,身后那人似乎察觉了,拔出了剑直刺向陆明月,陆明月知道无可避免一战,立即从身上拔出了银色的宝剑。和那人纠缠在一起。 此人正是南宫绝,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漏掉了一个,幸好发现了,正当他准备刺向身下的女子的时候,那名白衣女子不知从何处拔出了剑,身形快速的转身用剑挡下了他的一击。 当南宫绝看见陆明月脸的时候,不觉楞了一下,如此脱尘脱俗的女子竟是良国派来的探子。在月光的映射下,更加显得那女子翩然若仙,淡漠得不食人间烟火。 陆明月转身便看见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正拿剑刺向她,男子消瘦的脸颊,疲惫的眼圈,看来是多日不曾合眼,但是依然掩盖不住他棱角分明的俊颜。 陆明月和南宫绝打在一起,陆明月拔剑抵挡,南宫绝步步逼人,剑光流转间,两人已飞身至空中交战。 南宫绝从没遇见这样一个女子,自己如此招招逼人,她却能轻易躲下,看她样子并不想久战。 陆明月吃力的招架着,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想早早的脱身而去。 南宫绝的手下已经解决了那边的人,全部围了过来,陆明月心想,“这下糟了。”正当她准备拿出阁主给她的流星烟雾弹时,她突然看到了一抹倩影,立即收回了手,乖乖被南宫绝擒下。 正文 第十七章 抓入军营 南宫绝把剑架在陆明月脖子上,陆明月能感觉到白嫩的脖子上剑的寒气。 南宫绝的手下正绑着前来找陆明月的夭夭,夭夭眼眶里盛满了泪水又自责又担心着自家小姐。 南宫绝叫人把陆明月绑起,才撤下放在她脖子上散发着寒气的冷剑,回身对着一旁穿着黑衣的人问道:“其他人呢?” 男子颇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已经生擒了他们,谁知竟然都服毒自尽了。”说完还看了一眼陆明月,怕她也服毒自尽。 南宫绝也看了陆明月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想服毒的意思,便又看了一眼夭夭,发现穿橙色衣裳的女子满脸的灰土,她眼里只有白衣女子,竟没有看旁人一眼。 南宫绝对着手下说道:“把她们两人好生收押,她们要是再死了,军法伺候!” 一群黑衣人答道:“是。” 陆明月算是知道了,“原来这是一些士兵,如今还在翼国境内,能这么大胆围剿人的,想必是翼国的军队。” 陆明月和夭夭被押到了翼国军营的一处小帐内,四周站满了把守的士兵。南宫绝松了她们的绑,却是喂了软骨散给她们,陆明月根本使不上力去用什么武功。南宫绝进入帐篷,看了眼满脸灰尘的夭夭,然后看向了陆明月。 南宫绝站在陆明月对面,对视着她的眼睛,陆明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倒也不畏惧的看着他。 就在他们对视的时候,夭夭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不是绝王爷吗?” “小,小姐。”夭夭正要向陆明月说出这个事情,只见陆明月回头看了夭夭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南宫绝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在反抗他,皱了下眉头,开口道:“良国派你们来调查本王?”虽然是在问陆明月,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陆明月算是明白了,“原来南宫绝根本就没有受伤,那他故意把受伤的消息传播出去,看来是有什么目的?” 陆明月没搭理他,自己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在一旁发着呆。 南宫绝居然没有生气,还笑了,吩咐外面的士兵:“来人,给两位姑娘打点水来,再弄点吃的来。” 外面的士兵领命去办了。 东西送来了,可是陆明月还是坐在那里,不去理会,夭夭没有自家主子的允许,也坐在那里不动。 南宫绝看了她们一会儿,笑了一下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南宫绝走后,夭夭在陆明月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他是绝王爷!”夭夭以为自家小姐会很吃惊,可是陆明月只是小声的回应了句:“我知道!” 现在到变成夭夭吃惊了,“小姐都没见过绝王爷,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绝王爷?”夭夭心里实在想不通。 陆明月看出了夭夭的疑惑,解释道:“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是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夭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随后又纠结了:“那小姐你为什么不说你是他的王妃呀,这样我们就不用被抓了。” 陆明月摇摇头:“说了他不一定信,再有我们要先去见阁主,要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怕是很难脱身。”说完看了看夭夭的脸:“幸好你的脸花了,要不然他肯定会怀疑!” 夭夭委屈的说道:“还不是寻小姐的时候,天太黑,被树枝绊住脚,摔倒了!现在腿还疼呢!” 陆明月立即掀起夭夭的长裙查看她的腿伤,红肿了一大片,陆明月在腰间摸了摸,都忘了身上的东西都被南宫绝拿走了,只好在夭夭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吹,轻言细语的对夭夭说道:“吹吹就不疼了!” 南宫绝在帐篷外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看来那位白衣女子很是在乎那位橙衣女子。”南宫绝在心里自有计较,然后若有所思的回了自己的帐篷。 正文 第十八章 逃跑 陆明月根本睡不着,食物和水一点都没有动过,现在饥肠辘辘。心里也在思考着如何逃脱,“想必南宫绝会从夭夭入手逼我们招供,如果就只是良国的探子,杀了也是正常的,为何南宫绝听说那些探子服毒自尽了会出现凝重的表情,这里面还暗藏了什么呢?无论如何,先逃出去再说。” 陆明月看了看熟睡中的夭夭,又观察了下这个简陋的帐篷,想想自己又中了软骨散,怎么才能出去呢? 陆明月突然嘴角一笑,转身叫醒旁边的夭夭。夭夭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问着陆明月:“小姐,怎么了?” 陆明月在夭夭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见夭夭站了起来,解下头上的发带,陆明月立即用手指甲划伤了自己的胳膊,让血流在发带上,然后解下自己的发带为夭夭绑上,陆明月把那根有血的发带绑在自己头上。 夭夭看陆明月绑好了发带,便躺在地上装肚子疼,大喊起来:“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好疼呀!”陆明月在一边附和着:“怎么了,你怎么了?” 把守的士兵听见动静,进来瞧了瞧,看见地上躺着的夭夭,不屑的问道:“怎么了?”显得一点也不耐烦。 陆明月说道:“将军,她肚子疼,可不可以叫军医给她看看?” 士兵白了陆明月一眼:“疼就忍着,还想看军医,给我老实点。”士兵不为所动。 陆明月一下扑倒士兵身边,拉着士兵的衣角,求着他:“你就发发慈悲帮帮忙吧。”士兵一点也不领情,一把推开了陆明月,口里念念有词:“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像个仙女儿,老子早就打你了。”说完就往外面走了。 陆明月被推倒在一旁,夭夭上前来扶陆明月,陆明月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那个士兵出来继续守在帐篷外面,一会儿,突然有一人问道:“你小子进去那么一会儿,就染上了女儿香了,好香。”这人说着还在那个士兵身上嗅了嗅。其他的士兵也闻到了好香的女儿香味,那个士兵自己也闻到了,自己嗅着自己身上。一个士兵发现了在那个士兵身上的女儿发带,拿起来一闻,果然就是这个发出来的,上面还有点血迹,士兵们也没多想,想必抓来的时候染了血也是正常的。 陆明月怕夭夭在林子里被虫蛇兽之类的攻击,所以在夭夭的发带上撒上了阁主秘制的驱虫蛇兽的香粉,这个香粉无色无味,人是感觉不到,但是遇到血香味就散发出来了,加上陆明月的血本身有毒性,能够迷惑人心,让人在睡梦中美梦成真。 陆明月利用这点,让香味带着自己的血飘散,使外面的士兵沉睡,但是对未出阁的女子却是没有作用,这样一来,就可以摆脱外面把守的士兵了。 陆明月和夭夭扒在帐篷边上听外面的动静,发现外面说话的声音渐渐没了,陆明月松了一口气,给夭夭使了个眼色,就掀开帐篷准备出去。 陆明月和夭夭刚踏出帐篷就停了下来,面前站着几个穿着翼国军服的士兵,正拿眼盯着她们俩。 正文 第十九章 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陆明月心下怀疑着,“他们怎么没有晕倒?可是脚边这倒着的一个个士兵又是怎么回事?” 夭夭心下想着,“完了,还害小姐流了血,也没有逃出去,难道又要被抓回去。” 双方站了一会儿,士兵突然反应过来,上前抓陆明月和夭夭,陆明月和夭夭只能束手就擒了,站在那里也不反抗。 谁知,那些士兵把翼国士兵的衣服丢给陆明月和夭夭就说道:“快点,别磨蹭了。” 夭夭顿时就蒙了,陆明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带着夭夭到帐篷里换了衣服就跟着那些人混出了翼国军营。 陆明月本想半路逃走,可发现那些人一直盯着她们俩,况且陆明月和夭夭中了软骨散,没什么力气,根本就逃不掉,只好跟着他们去到了良国军营,真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天也渐渐亮堂了起来,陆明月和夭夭被带到良国军营,安置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帐篷里,等待着什么人。 不久之后,一人身披玄色狼图腾战袍,满脸的络腮胡,看上去及其威严的将军进来了,他打量了陆明月和夭夭一眼,随即立即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陆明月:“说,谁派你们来的?” 陆明月在心里叹着气,“不是你们把我们弄来的吗,反倒还来问我们。” 夭夭理直气壮的说道:“喂,你干什么,不是你们把我们抓来的吗?” 那人立马就怒了:“看来你们是翼国的人!” 陆明月解释道:“我们是被翼国抓去的人!” 那将军手举宝剑想了一下,然而并没有给陆明月她们什么希望,用剑指着陆明月说道:“管你们是不是被抓的,反正留不得。”说着剑就刺向了陆明月。 翼国军营主帅帐内,南宫绝正收到一封来自京城绝王府李管家的来信。南宫绝打开书信,上面写道绝王妃带着两个丫鬟来了边关找绝王爷,并附有绝王妃的画像一张。南宫绝展开画像,眉头立即皱了起来,随即立马起身出了帐篷。 当南宫绝来到关押陆明月的帐篷外时,发现守在外面的士兵倒了一地,掀开帐篷一看,里面空空的,那里还有人的影子。 南宫绝的贴身侍卫,用水泼醒了一个士兵,问道:“人呢?” 那个士兵颤颤巍巍的回答着:“我,我不知道。” 南宫绝从帐篷里面出来,声音里带着点怒气:“怎么回事?” 那个士兵知道主帅生气了,立马跪下回禀道:“晚上的时候,一个姑娘说肚子疼,我就进去看了看,没有理他们,然后我就出来了,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完立即低下了头。 南宫绝打量着那个士兵,发现他的身上挂着根女子的发带,便拿起那根发带问道:“这是什么?” 那士兵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那根发带说道:“是那两个姑娘的,不知什么时候粘在我的身上了,当时这个发带可香来着。”还没说完,南宫绝瞪了他一眼,那士兵缩了缩身子,继续回道:“闻到那个香味我们就睡着了,那发带肯定有问题。” 那士兵一说完,南宫绝立即向身边的贴身侍卫说道:“夜寒,这里把守的士兵全部拖下去军法伺候!” 夜寒上前领命:“是。” 南宫绝看了下手上的发带,发现并没有了香味,想必已经没有了效力。可是令南宫绝想不通的是,她们中了软骨散,应该走不远,为什么没有惊动其他的士兵。 这时巡夜的一个士兵突然来报:“将军,昨夜有一队士兵拿着令牌说是出去采草药。” 南宫绝根本没有下令让人去采草药,也没有军医说缺药,看来是有人混进来救走了陆明月,救人的是谁呢?南宫绝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良国的人,“难道是良国的人误救走了陆明月和她的丫鬟?而李管家说陆明月带了两个丫鬟,那还有一个又去哪里了?” 正文 第二十章 暴晒 良国军营,陆明月和夭夭中了软骨散,对于刺来的剑毫无抵抗能力,就在剑马上就要刺到陆明月的身体的时候,一个穿着军装的将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那将士喘着粗气儿:“将军,不好了,主上病倒了。” 那将军立马收回了手中的宝剑,着急的问道:“主上好好的,怎么会病了?” 那位将士说道:“主上去了那片迷雾林子,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那将军听见那将士这么说,立即跑了出去,口里还不忘吩咐道:“把她们给我暴晒在外面,等我回来再审。” 陆明月心下知道,等他回来,她们还得被杀。于是对一旁的士兵说道:“我有办法治你们主上的病。” 那士兵根本就没听进去,立即绑了陆明月和夭夭挂在了烈日下面,九月的天气热气还没消减,这样子暴晒,怕是个壮硕的男子也撑不了三天。 她们已经快一天没进食和喝水了。 夭夭被挂在半空甩来甩去,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陆明月看着夭夭已经渐渐脱水的嘴唇,对她说道:“夭夭,在坚持一会儿。”夭夭只能勉强的嗯一声。 陆明月被挂在高处,看到东面的一处帐篷外面把守了很多士兵,许多人在那里进进出出。刚才那位将军正站在门口守着,出来一个人,打一个人,想必是军医挨打了吧。 陆明月用虚弱的声音对着下面的士兵说道:“麻烦你去告知你们将军,就说我能治你们主上的病,你们主上现在危在旦夕,再不治怕是要长久睡下去了。” 那士兵在帐篷里的时候根本就没把陆明月的话当回事,但是现在,主上的病连军医都素手无策,那士兵怀着试一试的心态跑去回禀那位将军了。 “将军,那个女子说,她能治主上的病。”士兵向将军汇报着。 满脸络腮胡的将军一听,立马来了气:“胡说什么,她连主上都没看见,怎么知道主上得的什么病,那是她的缓兵之计。” 士兵吃了一鼻子灰:“是,将军说得对,我这就去守着她们。”说着转身走开了。 正当士兵走了三步之远,听见将军在后面说道:“等下,带我去见她。” 将军说着就走到士兵前面去了,士兵也摸不着头脑,“将军不是说那是她们的缓兵之计吗?”士兵也不敢违抗军令,带着将军来到了陆明月被吊的地方。 将军抬起头看着陆明月问道:“你说你能治我们主上的病?” 陆明月笑了一下,算是答复。 将军思考了一下,就叫人把她们放下来,陆明月和夭夭被放到了地上,士兵们一点也不温柔,直接松了绳子,害的陆明月和夭夭直接摔到了地上,溅起了一层黄土。 陆明月起身扶起夭夭,拍了拍夭夭身上的灰,扶着夭夭跟着将军来到主上的账外。 将军突然停了下来,对手下吩咐道:“把那个橙衣女子关下去。”士兵们上前分开了陆明月和夭夭。 陆明月知道将军是想防着一手,于是对夭夭说道:“夭夭不怕,你先跟他们下去,我等会儿就去找你。” 然后又对将军说道:“请你的手下好生照顾我的妹妹!” 将军说道:“姑娘放心,只要你治好主上的病,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说着向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就把夭夭带走了。将军然后对着陆明月说道:“姑娘,请!” 陆明月抬脚走进了帐篷。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治病(上) 陆明月一进入帐篷,就发现里面站满了人,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看帐篷里面的装饰器物,虽不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但也足够闪瞎穷人的双眼了。陆明月慢慢靠近被人围满了的红木床边,床边的军医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络腮胡将军上前一步,对着床边的人大吼一声:“都在干什么,给我让开!”说完,没好气的看了军医们一眼。床边站着的人全部退了下来,站在络腮胡将军的后面去了。 络腮胡将军转身对着陆明月语气友善的说道:“姑娘,请。” 陆明月上前几步,看了眼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人儿。此人面色发紫,手脚浮肿,一头乌丝散开搭落在床沿边。 陆明月走上前,坐在床沿边,拿起床上人儿的手,开始细细把脉。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这是谁呀?” “听说是个俘虏。” “看她样子身材纤细,柔弱无骨,能治好主上的病吗?” “她莫不是翼国的人,加害我们主上可怎么办?” “……” 陆明月头疼的揉揉太阳穴,络腮胡将军立即上前:“主上的病不能治?” 陆明月摇摇头,络腮胡将军更加紧张了,陆明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说道:“我是嫌太吵了,病人也需要安静的环境,病倒是可以治。” 络腮胡一听主上的病能治,立马喜形于色,后又立马拉下脸色对着身后一干人等说道:“全部下去,都给我杵在这里做什么!”那些人立马灰溜溜的退出去了。 陆明月这才静下心来慢慢把着脉:“你们主上可是碰了那林子里的紫色草?” 床边一直站着的那个腰间佩戴着一把宝剑的青衫少年回了个字:“是。” 陆明月看了他一眼,说道:“那草可带回来了?” 青衫少年立即拿出用白帕子包裹的紫色草递给陆明月,陆明月接下仔细打量着,“不错,就是紫熏草!” 络腮胡将军询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法子能治主上?” 陆明月对络腮胡将军严肃的说道:“他的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治疗,否则……” “请姑娘全力救治主上!”说话的不是络腮胡,而是那个青衫少年。 陆明月心下笑道,“叫你们乱抓人,我可不会白白受这些罪!”陆明月面不露色的说道:“叫人准备一桶热水,还有在军医哪里去拿些银针来。” 络腮胡听见陆明月吩咐要东西,转身就准备去了。 陆明月拿着那株紫熏草,徒手开始理出草的经脉。青衫少年一见陆明月如此大胆,想阻止陆明月:“姑娘,不可用手直接接触……”还没说完,陆明月对着他一笑:“不碍事。” 青衫少年想不到,这个姑娘居然可以直接用手接触草而且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看来这个姑娘不是个普通人!” 陆明月理好了经脉,把草的根也摘下,一起碾碎,心里也为床上的人庆幸着,“幸好,他的手下把根一起弄了回来,要不然怕是熬不过今晚!” 陆明月弄好了之后,对着青衫少年说道:“把叶子拿去烧了吧。” 青衫少年用刚刚的白帕子包好叶子放在怀里,身子却并没有离开床边,陆明月心下了然,“看来还是要防着我呀!”不禁在心里偷笑,“你们防的了吗?”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治病(下) 络腮胡将军办事效率也快,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东西准备好了。陆明月看着那桶冒着热气的水,把碾碎的根经脉倒入水中,水立马变成了紫黑色,陆明月平静的说道:“把你们主上的衣裳脱了,让他泡进去。” 青衫少年迟疑了片刻,就开始动手照做,陆明月自行走到桌旁坐下,对着络腮胡将军说道:“去叫一个军医来。” 络腮胡将军问道:“姑娘要军医做什么?” 陆明月不禁好笑,“有了我就不要军医了吗?”不动声色的说道:“男女毕竟有别,你难道让我给你们主上扎针?”陆明月说完,自己倒了杯桌上的茶水喝起来。 络腮胡将军立马又跑了出去叫军医,陆明月在帐篷里都可以听到将军的大嗓门“军医呢,刚刚那么多,现在都死哪里去了,给老子出来一个,就是你,走。” 军医来到帐篷里等着陆明月的吩咐,陆明月看那人已经泡在木桶里了,便说道:“你去给你们主上扎针,我告诉你扎的地方。” 军医答应道:“好。”拿起一旁的银针往木桶的方向走去。 陆明月唇角干涩,缓缓说道:“上身的穴位都扎一遍!” 军医突然叫了一下:“啊!” 陆明月白了他一眼:“要我再说一遍吗?你们主上的病情可是耽误不得,要是有什么大碍,可别怨我!” 军医看向络腮胡将军,征求他的意见,将军捏紧了拳头:“扎!” 一旁的青衫少年则是皱起了眉头,军医每扎一针,少年眉头就紧皱一下,倒吓得扎针的军医出了一头的汗水。 军医拔下最后一针,络腮胡将军请示着陆明月:“姑娘,针扎完了,接下来怎么做?” 陆明月小息了片刻,睁开疲倦的眸子,说道:“嗯,接下来,让他泡上一个时辰,再放到床上睡一觉就行了。” 络腮胡将军一下就蒙了:“就这样?” 陆明月看他一眼:“还要怎样?”然后站起身说道:“带我去看家妹!” 络腮胡将军看了自己主上一眼,发现身上的浮肿已经开始慢慢消退,面色也开始恢复,便带着陆明月下去了,主上身边自有青衫少年照顾。 夭夭被安置在一个颇为简单舒适的小帐篷内,看见陆明月进来,立马迎了上来:“小姐,你有没有事?” 陆明月对着夭夭笑笑:“没事。” 络腮胡将军也进来了,身后跟着进来了一些小士兵,手里托着一些吃食,士兵把食物放在桌上便出去了。 络腮胡将军礼貌的说道:“在下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等主上的病好了,再来好好谢过姑娘,姑娘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说完走出了帐篷。 陆明月心下明白,“怕是要等他们主上可以活蹦乱跳了,我们才能离开!” 夭夭这时问道:“小姐,他们主上得了什么病呀?你会治病?” 陆明月让夭夭坐在桌边说道:“我不会治病,只是听见士兵说他们主上进了那片迷雾林子,我猜测,应该是碰了紫熏草。” 夭夭说道:“只要有紫熏草的经脉和根碾碎放入热水中,让他泡个澡就好了呀!” 陆明月笑了一下:“我们自然是知道,他们怕是不知道。”说着给夭夭舀了一碗粥:“来,吃点东西!” 夭夭接过吃了起来:“谢谢小姐!” 陆明月也吃了点食物,对着夭夭说道:“吃完了我们早些休息,第二日怕是会有人一大早来吵醒美梦呢!”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怎么遇见个无赖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陆明月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响起粗矿的人声:“姑娘,你起了吗?” 陆明月坐起身子,夭夭快速的为陆明月穿戴完毕,陆明月心想,“真是个急性子!” “进来吧。”陆明月对着门的方向说了句,看见络腮胡将军急冲冲的就跑了进来:“姑娘,主上已经完全好了,昨日多有冒犯,恕赵武鲁莽了!”说着还向陆明月鞠了一躬。 陆明月看着这个武将,“昨日还要杀我,今日就自报姓名请罪了!”陆明月云淡风轻的说道:“将军多虑了,我岂是小气之人,既然主上病已经好了,是否可以放我和家妹离开。” 络腮胡将军说道:“自然,只是主上说要见见救他的女子,还望姑娘能去见一面主上。” 陆明月思量着,“见我做什么,不见怕是又走不掉。”于是说道:“走吧。” 夭夭跟着陆明月刚动了一步,就被赵武拦了下来:“姑娘,请你就在帐内好生休息。” 陆明月看了赵武一眼,示意夭夭就留在账内,夭夭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跟着那个赵武将军走了。 还是昨日的那个帐篷,赵武带着陆明月到了帐篷外就停下了:“姑娘,你请!”陆明月掀开帘子就进去了,赵武并没有跟着进来。 陆明月进入帐篷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昨日那个少年,今日换了一身衣裳,穿了件靛蓝的衣衫。少年的身旁背对陆明月站着一位身穿绛紫由金丝绣着祥云图案的男子,昨日散乱的发丝已由一根墨绿的玉簪固定了一半,另一半随着肩头披下。男子尽量隐藏着他身上原有的王者气质,但还是让陆明月感到一丝压迫。 陆明月站在那里并没有开口说话,少年见陆明月来了,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才慢慢的转过身子。 陆明月一点也不吃惊于他夺人心魄的容貌,昨日虽被毒气遮掩了大半,倒也能看个大概。那人倒是开始打量起陆明月,一身雪白的长裙已沾染了些许尘土,面庞干净,气质出尘,周身并无过多的装饰。 “你就是救我的那个女子?”那绛紫衣男子看着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莞尔一笑:“是!” 那男子进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明月皱起了眉头,“当我是犯人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月!” 那男子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明月,名字倒是很符合你,只是我这上半身现在还疼痛不止,明月姑娘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减轻痛楚。” 陆明月一本正经的说道:“公子为了保命,一点痛楚算什么,修养两天便好了。” 那男子听陆明月这么说,更是笑的开怀:“明月姑娘果然医术高明,那修养的这几天就麻烦姑娘继续照顾在下了。” 陆明月没想到救了他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反倒是还想把她扣留在军营里。陆明月面上没有流露半点不高兴:“公子的病既然已好,明月实在不知还要怎么照顾,明月出来两天了,家人怕是着急了!” 那人却靠近了陆明月,在她耳边说道:“我会给你家人带话,你就好生在这里照顾我,我怕要是病复发了,可怎么办?” 陆明月不想和他置气,却也不想再忍:“公子不必担心,你的病不会复发,家人就不麻烦公子通知了,我自行回去就行。” 那人突然用手捂着头往床边靠去:“哎呀,怎么突然头晕了,是不是还有余毒没有清理出去。”然后倒在了床榻上,陆明月懒得去看他,随后听见他说了句:“对了,你家人住在哪里,我叫人给他们捎个话。” 陆明月一听,用手按按太阳穴,“我是遇到了一个什么人。”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边关军情 陆明月在心里思量着,“我的身份怕是不能让他知晓。” 绛紫衣男子见陆明月久久没有回话,悄无声息的绕到了陆明月的身后:“月儿在想什么?” 陆明月着实被吓了一跳,向前走了几步才回头说道:“我们似乎只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公子怕是叫得亲昵了些!” 那人不知所以的笑笑:“有什么关系,以后我们的关系就不一样了。”说着用满含深情的眼神看着陆明月,陆明月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人还是不招惹为妙。” 这时军帐外有人来报:“主上,边关有军情!” 陆明月看向绛紫衣男子,只见他立即严肃了起来,转而看向陆明月,陆明月上前说道:“既然公子有要事处理,明月就先出去了。” 绛紫衣男子也没有挽留陆明月,只是说了句:“晚点再来找你!”便不再理会陆明月。 陆明月出了主上的帐篷回到自己的帐篷,发现帐篷里面多了许多的器物鲜花,陆明月问道:“夭夭,这是谁弄的?” 夭夭上前回道:“赵将军说是主上吩咐的!说是为了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陆明月看着这满室的金光闪闪,扑鼻的花香,揉揉太阳穴:“你没说我不喜欢这些。” 夭夭叹了口气:“我说了,赵将军不听,硬是把东西塞了进来!” 陆明月无奈的摇摇头,转而对着外面把守的士兵说道:“你们帮我把这些东西搬走!” 士兵们怯怯的回道:“姑娘,没有将军的命令,我们……” 陆明月定了定神,走到一旁抱起一个花瓶就摔在了地上,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哆嗦了一下。 陆明月带有几分薄怒走到士兵面前说道:“既然给我了就是我的,我砸了也是可以,我叫你们搬走是不是也可以?” 士兵们见陆明月如此行事,无奈只好叫了几个人一样一样把东西搬走。 “等一下!”陆明月叫住了一个小士兵,看着他手里的雪白茉莉:“这个留下吧,其他都搬走!”那小士兵只好放下手里的茉莉,跑去搬其他的物件了。 陆明月随意的坐在桌边喝着茶水,就听见外面有士兵来报:“姑娘,这是主上为两位姑娘准备的干净衣物。” 陆明月示意夭夭收下,夭夭上前把衣物拿了进来,陆明月看见一套象牙白的素软缎衣裳和一套橙红衣裳,然后对着那个小士兵说道:“请回禀你们主上,谢谢他送的衣裳,我们很喜欢!” 小士兵答应着出了帐篷。 主上的帐篷内 “主上,南宫绝这次突然袭击,来势凶猛,怕是要抱上次之仇。”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将说道。 “怕什么,上次能让他在洛水河捡回一条命,这次可没这么便宜了。”赵武将军气势汹汹的说道。 “赵将军,南宫绝上次根本就没中计,能在我们精心部署下丝毫不伤的回到翼国,不可再大意。”另一位将军说道。 “哼,上次是他命大!”赵武将军很是不屑,想他赵武驰骋沙场数十年,什么没见过,一个区区南宫绝,他还不放在眼里。 “赵将军怕是没与南宫绝正面交锋过……”那位将军继续说道。 主上却在这时开口了:“好了,我们是在讨论军情,一直讨论南宫绝干什么,他要是没有能耐也不可能和我军僵持半年之久,赵将军你带5万人马……” 要说南宫绝这时在干什么,当然是在战场上了,不过战场上的南宫绝并非真正的南宫绝,那真正的南宫绝又去哪儿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遇刺 翼国军营主帅帐内 “王爷,属下探听得知良国军营里确有两位女子,说是请去治病的。”夜寒向南宫绝回禀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南宫绝闭着眼沉思了一下,“两个女子!治病!”随后慢慢睁开眸子:“把软骨散的解药拿给我!”夜寒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白瓷小瓶递给南宫绝,南宫绝接过瓶子问道:“战况如何?” 夜寒回禀道:“属于僵持阶段。” 南宫绝收好瓶子继续说道:“让龙将军好好打这一仗!” 夜寒领命:“是。” 南宫绝看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可以准备了。” 夜晚 良国军营 陆明月正在主上的帐篷里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却没有半点食欲。 “是我准备的菜不合月儿胃口?”主上看着陆明月没有动筷询问道。 陆明月摇摇头,“你吃饭叫我来做什么。”表面说道:“水土不服而已!” 主上担心的问道:“是嘛,来人,给我叫军医来。” 陆明月立马制止了:“不碍事。” 主上真的就不叫军医了,反而说道:“我都忘了,你自己就是大夫,自己给自己治吧。”说完自行夹了一片鸡肉放在嘴里慢慢品味。 陆明月真想放两颗巴豆在那碗鸡肉里,让他尝尝! 陆明月看他并没有在理她,而是自行吃了起来,陆明月叹了口气,“算了,身体要紧。”也自行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正在陆明月和主上吃饭的时候,夭夭一个人吃了饭无聊的坐在帐篷里,突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个黑衣人儿,吓得夭夭张嘴就想大叫,却被来者给捂上了嘴,只听那人轻声说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夭夭使劲点了点头,忽然又跳进来一个黑衣人,此人正是南宫绝,他环顾四周并未发现陆明月的身影,听外面已经开始嘈杂起来,对那人说道:“把她带走!” 黑衣人领命带着夭夭离开了帐篷,南宫绝走到床沿边,把随身的小白瓷瓶放在枕头下便追赶夜寒离去了。 这时的主上和陆明月已经来到了帐篷外,他们周围是一层一层的士兵把守着,最外层正有好几十个蒙面黑衣人正和士兵交战,主上面色凝重,陆明月倒是悠闲的站在他的一旁。 突然几个黑衣人突出了重围,举剑向主上这边刺来,陆明月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却见主上已经拔剑抵挡了一个黑衣人的利剑,交战在一起。 那黑衣人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陆明月那边,陆明月不明所以,“难道认识我?” 那边刀光剑影,陆明月一人退在了混战之外,一个黑衣人看见陆明月只身一人站在那里,飞身一剑刺来,陆明月中了软骨散,根本无法招架,只能步步后退,就在剑尖离陆明月的身体只有一层薄纱的距离的瞬间,主上突然飞了过来,抱起陆明月转身用剑抵挡刺来的剑,可是剑势太猛,主上的手臂还是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留守的老将军已经赶来,看到主上受了伤,立马拿刀向那人砍去。 夜寒正和主上交战,发现主上突然撤了剑锋,飞去一个女子的身边,待夜寒看清那女子的时候,肯定了心中的猜想,“真的是王妃。”不禁疑惑,“王妃怎么和他在一起?” 夜寒见士兵越来越多,形式不妙,发出信号,全部黑衣人立即撤退。 陆明月看见只一会儿的功夫,主上手臂上的紫色衣袖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暗红色。陆明月立即用手压住他流血的伤口,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夭夭不见了 老将军在账外收拾着残局,陆明月把主上领进了账内对伤口进行包扎,军医早已在一旁候着了。 陆明月用剪刀拆开主上的衣袖,军医把药递了过来,陆明月接过,在他手臂的伤口上细心的洒上药沫,主上可以清晰的嗅到陆明月发间的淡淡清香味。 陆明月利落的包扎好了伤口,主上不禁看着她熟练的手法问道:“月儿似乎对包扎伤口很熟练。” 陆明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回道着:“身在边关,难免会被战事所连累,受点伤是常事,会包扎伤口不见得奇怪。” 主上见她答得如此轻巧,狐疑的盯着她,正想开口,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来报:“主上,那名橙衣姑娘不见了。” 陆明月听闻起身就跑出了主上的帐篷,当她回到夭夭所在的帐篷时,空荡荡的房间早已没有了夭夭的身影,陆明月打量着房间里的物件,发现东西都规规矩矩在哪里不曾有移动的迹象,帐篷里没有一丁点打斗的痕迹,陆明月思量着,“就算夭夭不会武,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主上已经跟了过来,看见帐篷里就只有陆明月一人,黑着脸对一旁的士兵训斥道:“月姑娘的妹妹呢?” 士兵立即跪了下来:“回主上,属下不知,士兵都去保护主上的安危了,没有留意到月姑娘的妹妹竟不见了!” 主上看着那士兵骂了一句:“废物!”看向陆明月,却见她并没有刚刚的慌乱,独自在一旁思量着什么。 “月儿,我一定会帮你把家妹找回来。”主上走到陆明月身边,抬手刚要搭上陆明月的肩膀,陆明月下意识的躲了过去,主上只摸到那一缕清香的发丝。 陆明月笑着回身说道:“不用劳烦公子了,家妹怕是趁乱逃回家了!” 主上更是猜不透陆明月的心思,“她怎么这么肯定,还是本就知道什么,或许今晚的刺客……” 陆明月知道主上留她在身边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便下了逐客令:“公子有伤在身,回帐篷好生休息吧,天色已晚,我也要休息了。” 主上不知为什么陆明月变脸如此之快,倒也不计较:“那你先休息,可我这伤也是为你所负,你可又要多照顾我几日了!” 陆明月白了他一眼:“刺客是冲着你来的,我反倒险些丧命,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自己照顾自己吧!” 主上听出了陆明月之意,还学着他的话讽刺他自己,慢慢走到陆明月身前,向陆明月靠近了些,在她耳边说道:“彼此彼此!”然后哈哈大笑转身向帐外走去,已经出了帐篷,还不忘退回一只脚回头说道:“明日我等着你给我换药!” 陆明月直接吹灭了桌上的油灯,“谁想理你!”顿时帐篷里一片漆黑,主上无奈的摇摇头走出了帐篷。 陆明月躺在床上总感觉那里不对,“为什么那个黑衣人会盯着自己看?”正辗转反侧间,感觉枕头下似乎有东西,伸手去摸,碰到了一个小瓷瓶,陆明月立即坐了起来,拿起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打开它,闻到一股药草味,陆明月不禁疑惑,“软骨散的解药!”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锦心出现 南宫绝回到翼国军营看着下面跪着的夭夭问道:“你家主子不认得我,难道你还不认得我?” 夭夭在脑子里打着草稿:“奴婢当时被绑了之后害怕极了,不敢看王爷,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王爷误抓了奴婢和王妃,后来又被良国的人抓走,王妃还在良国军营呢,求王爷一定要救王妃呀!” 南宫绝想想好笑,“这个丫头居然还指责本王误抓了她们,真是个伶俐的丫头!”南宫绝看着夭夭说道:“你家主子,也就是本王的王妃,如果想回来,自己便会回来的!” 夭夭不明白什么意思,正想问个明白,便听到夜寒的脚步声。 夜寒进来在南宫绝耳边回禀道:“王爷,外面有位自称是王妃丫鬟的人求见。” 南宫绝看了眼夭夭,便说道:“让她进来。” 锦心被带进了南宫绝的帐篷,跪在下面:“奴婢给王爷请安!” 南宫绝嘴角带笑看着下面那个紫衣人儿,“这不就是半年前陆明月出嫁陪在身边的丫鬟吗,和自己小姐分开了这么久,现在才跑到本王这儿来,看你说些什么。” 南宫绝轻启唇瓣:“起来吧,你来做什么?” 锦心不敢起身瞟了一眼身边的夭夭,连忙请罪:“奴婢有罪,奴婢陪王妃来寻王爷,不料和王妃走散了,奴婢有罪!” 夭夭接受到锦心的眼神,也开口说道:“锦姐姐,你跑哪儿去了,我和王妃可受了苦了,王妃现在还在敌人的军营呢!” 锦心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夭夭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和王妃……” 南宫绝看着她们一唱一和,随口问了句:“既然和王妃走散,为何现在才来找本王?” 夭夭被打断住了口,看着锦心,不知道怎么说。 锦心倒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奴婢和王妃走散之后,就被歹人所绑,幸得侠士相救,才逃了出来,奴婢受了伤,又不识得路,一路跌跌撞撞问到了军营,竟耽搁了好几天。” 南宫绝听完之后,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锦心,看见她衣裳凌乱,手臂有受伤的痕迹,摆了摆手:“夜寒,带她们下去吧!” 锦心却是小心谨慎的问道:“请问王爷,王妃……” 南宫绝没有答话,夜寒已经上前:“请吧,两位姑娘!” 锦心无奈只好和夭夭退了出去,夜寒为她们安排了一个舒适的帐篷,等夜寒走了之后,锦心拉过夭夭就问起了王妃的下落,夭夭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事情始末。锦心知道后倒也不是很担心,“看王爷的样子应该是自有打算!” 夭夭问着锦心:“你可见着阁主了?” 锦心点点头:“见着了,就是一直不见你们来,才出来看看。” 夭夭突然神秘的问道:“阁主真的病了?” 锦心拿眼神瞟着夭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夭夭嘿嘿一笑:“不是我,是王妃告诉我的。喂,锦姐姐,你是在说我笨吗?” 锦心但笑不语,夭夭嘟着嘴嚷嚷道:“笑吧笑吧,也不知道王妃怎么样了?”夭夭皱着小眉头。 锦心安慰着夭夭:“王爷都不着急,你担心什么!” 夭夭感觉怎么锦心也不着急,更是摸不着头脑:“锦姐姐,你不担心王妃吗?” 锦心说道:“怎么不担心,不过应该不用担心!”然后拉过夭夭看她是否有受伤。 夭夭躲过锦心的手:“不用了锦姐姐,我的伤在良国军营的时候就上了药,现在差不多好了。” 锦心心下疑惑道,“良国对你们这么好,是不知道身份,还是另有原因?” 夭夭看着锦心一身的凌乱,关心着:“锦姐姐,你没受伤吧。” 锦心回过神来:“没有!”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误撞主上洗澡 夜寒回到南宫绝的帐篷,发现南宫绝正站在窗户边抬头看天上的皎洁弯月。 夜寒上前说道:“王爷,你不担心王妃吗?” 南宫绝撤回视线,转身看着夜寒:“你不是说王妃在那个人身边吗,他居然会保护陆明月?夜寒,看来本王的王妃不简单呀!” 夜寒不知道自家主子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试探着问道:“那不管王妃了吗?”夜寒说完瞄了一眼南宫绝。 只见南宫绝又重新看着天上的弯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她想回来就会回来的。”自己都不曾察觉早已握紧的双手。 今夜的喧闹也结束了,夜色渐浓,边关的战场似乎也暂时消停了,夜晚慢慢的消失,天边渐渐出现了泛白的鱼肚皮,第二日的阳光依旧灿烂。 良国军营 “月姑娘,你起了吗?主上要换药了。”陆明月一大早就听见外面小士兵的声音。换药就换药,问她干什么,陆明月没好气的说道:“叫军医去!” 那小士兵并未离开,有点为难的说道:“月姑娘,主上说要你去为他换药,否则他就不换药。” 陆明月轻巧的说了句:“好呀,不换就不换,节约草药!” 那小士兵立马恳求了起来:“月姑娘,这可使不得,不换药是要化脓的呀,这又是九月的天气,……”陆明月不知道那个小士兵在外面说了多久,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士兵还在哪里磨磨唧唧的念叨。 “走吧。”那小士兵看见陆明月从帐篷里出来,说话的嘴就这么张着,直到陆明月走到前面去了,他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跟了上去。 陆明月走到主上的帐篷外面,没好气的掀起帘子就进去了:“你不要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后面的话就这么硬生生止住了。 帐篷里水汽缭绕,那个被称为主上的人正窝在一桶热水里,身体趴在一个大水桶边缘上,用两只黑亮亮的眸子天真的盯着陆明月看。陆明月不禁在心里骂道,“大早上的,洗什么澡!” 陆明月略显生气的别过了头,走到一旁背对着主上:“你不是要换药?” 主上看见陆明月并没有一般女子害羞的表情,反倒有点失落:“这就换!”说完只听见哗啦的一阵水声,然后是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 “好了。”主上说道,陆明月才慢悠悠的转过身子,看着他手臂受伤的地方,叹了口气:“把衣裳脱了。” 主上坏笑的解开衣裳,口里念叨着:“不早说,刚刚我就不该穿上,现在又要脱下,你说是不是很麻烦。” 陆明月盯了他一眼,说道:“只脱衣袖就可以了!”看着他不停的在解他自己的衣裳,陆明月心里出现几个字:他绝对是故意的! 主上听陆明月一说,只是嘿嘿的笑笑,然后露出手臂伸到陆明月跟前,陆明月看着已经被水打湿的纱布,说道:“把手放在桌上。”主上照做了,陆明月开始一点点的拆掉已经湿透的纱布,看了主上一眼,说道:“你洗澡是怎么弄的,都打湿了,不知道这样伤口恢复很慢吗?” 主上突然凑到陆明月耳边说道:“这样不是可以让你留的久一点!” 陆明月拆纱布的手一下就停在了那里,嘴角一笑:“好呀!” 然后听见主上大叫一声:“啊!”陆明月一下扯掉了最里层的纱布,血和肉黏在纱布上,这样大力的一扯,是要受点皮肉之疼。 外面把守的士兵只听见自己主上大叫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主上的命令也不敢贸然进去查看,只好在外面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陆明月为主上上好了药,又包了一层白纱布,收拾妥当,准备起身回去。 主上快速穿好衣裳,拦在陆明月身前:“我们吃早饭吧!” 陆明月眨眨眼:“好呀!” 主上不敢相信陆明月就这么同意了,正高兴地对门外说道:“叫人把早饭送来。”就听陆明月继续说道:“你在你的帐篷吃你的早饭,我回我的帐篷吃我的早饭。”说完抬脚往外走去。 主上快走几步拦在了门口:“他们不会给你送饭,只会把你的饭送在我的帐篷里。”看了眼陆明月的脸色,见她有点不悦,继续挑眉说道:“你吃还是不吃呢?” 陆明月不知道是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无赖,看他身份也不简单,怎么行事如此赖皮!心里又想着,“毕竟你救了我,陪着你开心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陆明月转而回身向里走去,主上也跟了进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学骑马 陆明月在良国军营里待得自在,可急坏了夭夭,夭夭回来三天了,见自家小姐还没回来,真的有点坐不住了。 锦心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王妃怎么还不回来,也不见王爷有什么动静。 这边的南宫绝也有点焦虑,不是担心陆明月在良国军营有什么不利,而是担心她把那里反倒当成自己的家了。 南宫绝眼见三天过去了,迟迟不见陆明月回来,似乎也有点坐不住了。 陆明月在这三天里,主上居然拉上她说是要教她骑马射箭,外加一点防身拳脚,陆明月不动声色的虚心学习,更加觉得他是在试探她。幸好陆明月开始中了软骨散,不易察觉她会武,让人一开始就放松戒备,再加上白嫩的双手,这还要多谢阁主的护手方法,让本身练武起的茧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加让人猜想不到陆明月是多年习武之人。 今日陆明月骑着马,主上为陆明月牵着马,两人走在漫山的野草之上。 “月儿,背要挺直!”主上在马下说道。 陆明月叹了口气:“你说得轻巧,我不是害怕吗,你干嘛没事叫我学什么骑马。”心下却偷笑着,“看你有多少耐心。” “没事,别害怕,我在下面给你牵着呢!背挺直,脚夹马腹,我们试着走走。”主上轻言细语的对马上的人儿说道。 陆明月一见马动了起来,立马叫着:“别,我害怕!” 主上继续哄着陆明月:“放松,我们慢慢走……” 陆明月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耐心这么好,在她百般刁难下,他居然还是耐心的哄着陆明月学骑马,直到陆明月实在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只好配合他慢慢学了起来。 黄昏落日,陆明月和主上坐在野草上看落日的美景,两人默默无语,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陆明月看着渐渐西沉的残阳,对身边的主上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主上看着陆明月点点头,陆明月刚骑上马背,主上就一跃而上,陆明月转头蹬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主上咧嘴一笑:“当然是骑马回去!”说完就夹了一下马腹,马儿立马快跑了起来,吓得陆明月忘了拉缰绳,主上却是早已拉过了缰绳,将陆明月紧紧的抱在怀里,由于马儿的奔跑,陆明月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主上的怀里靠去,乐得主上止不住的偷笑。 当陆明月和主上回到军营的时候,士兵看见主上偷笑的表情和陆明月无奈的表情,当场就傻掉了,“这还是他们那个杀伐决断的主上吗?” 陆明月骑了一天的马,腰酸背痛,倒不是骑马累的,是演戏给演累了。一回到自己帐篷就躺在床上修养,刚躺下片刻,感觉有丝丝风声,猛然睁开眼,在她眼前正注视着她的人不就是南宫绝吗? 南宫绝渐渐靠近陆明月,两人的间隙也就鼻尖那里的毫米之差,由于陆明月又是躺在床榻之上,两人的姿势显得有些暧*昧。 陆明月不习惯这样的感觉,稍稍移动了下身子,就发现南宫绝更加往陆明月这边靠了过来,然后把头搭在陆明月的肩膀上,嘴唇凑在陆明月耳边轻声说道:“本王的王妃很顽皮嘛!” 正文 第三十章 南宫绝夜见陆明月 陆明月心下明了,“看来他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这种时候也不得不…继…续…装…傻! 陆明月懵懂的眨着大眼睛:“你在说什么?” 南宫绝看见陆明月这副样子,不禁想笑:“王妃是打算和本王玩到什么时候?” 陆明月笑了一下,然后张口准备大叫:“救……”谁知南宫绝抢先一步用手捂上了她的嘴,所有的话都只能咽在肚子里。陆明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南宫绝真不知道这女人在较什么劲,跟他装什么楞,叹气的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在陆明月眼前晃了晃,陆明月看见是绝王的令牌,立马配合的乖乖点点头。 南宫绝这才放开她,陆明月对他眨眨眼睛说道:“王爷,可以起来了吗?” 南宫绝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不是一般的暧*昧,遂翻过身子站了起来,陆明月见他离开自己身体,也跟着站了起来。陆明月看外面小士兵还在那里把守着,“看来南宫绝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南宫绝看陆明月站起身正收拾着她褶皱的衣裳,对她说道:“走吧!” 陆明月开口回道:“去哪儿?” 南宫绝一听,似乎有几分薄怒:“王妃是很想待在敌国的军营。”把敌国两个字咬的重了些。 陆明月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的三个字,完全没有站在翼国王妃的角度上,看向南宫绝,脸色果然不太好,怯怯的开口说道:“走吧。” 南宫绝这时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陆明月指指外面把守的士兵,南宫绝嘴角一挑,抱起陆明月就飞身出了帐篷。士兵看见有人闯入,还绑了月姑娘做人质,整个军营里立即骚乱了起来。 主上也从帐篷里出来了,看见南宫绝正抱着陆明月,而陆明月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依偎在他怀里,就感觉眼前的一幕格外的刺眼。 陆明月本想和主上打个招呼,就见南宫绝突然抱着她和士兵们交战了起来,陆明月十分无语,“明明就能悄无声息的逃出去,为何要这么大张旗鼓!” 眼看南宫绝快招架不住了,陆明月心下疑惑,“他武功会这么差?” 只见一根长矛向南宫绝刺了过来,另一边又刺来了一把利剑,陆明月叹了口气,旋身脱离南宫绝的怀抱,为他挡下背后的利剑,夺过那人的剑,就和士兵交战了起来。 主上看着陆明月在将士间游刃有余,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忽见又一波士兵冲了上去,主上摆手示意不要上前,南宫绝嘴角一笑,回身抱起陆明月跃起踏过几人的肩膀就向军营外飞去。 陆明月回头看了主上一眼,发现他正看着她,直到陆明月和南宫绝消失在夜色中。 老将军上前说道:“主上,就这样放她们走了?” 主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就进帐篷里去了,发现帐篷里的桌面上已摆好的饭菜,自己悠悠的开口:“看来今夜的晚膳,注定是不能再一起享用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回到翼国军营 陆明月和南宫绝回到翼国军营,锦心和夭夭迎了出来:“王妃,你没事吧?” 陆明月摇摇头:“没事。” 南宫绝瞟了一眼陆明月,发现她正准备跟着两个丫鬟回帐篷里去,抢先一步说道:“王妃是想去哪儿?” 陆明月回头对着南宫绝说道:“当然是去锦心她们的帐篷!” 南宫绝往陆明月那边走近了些,在她耳旁悄然说道:“本王没记错的话,你是本王的王妃,你的帐篷不是在本王那里?” 陆明月嘴角一笑,主动贴近南宫绝,轻柔的声音响起:“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还没拜完堂吧!” 南宫绝却是浑然不在意,把头偏过来面对着陆明月:“你不是已经入住绝王府了!”说完退了回来,自行向主帅帐篷走去。 陆明月无法,只得抬脚跟了上去,锦心和夭夭本想跟着,却被一旁无声无息的夜寒给挡下了:“两位姑娘请回帐篷。” 锦心看了眼渐渐走远的两个人儿,心下思量着,便拉着夭夭回她们的帐篷去了。 夭夭不时的嘀咕着:“王妃会不会有事呀,王爷不会对王妃怎么样吧,王妃……”锦心摇摇头,看夭夭这个样子,对着她无奈的笑了一下:“没办法,最多两人打起来!” 夭夭张大了嘴巴:“啊……” 锦心耸耸肩:“好了,走吧。”夭夭蒙头蒙脑的跟着锦心走远了。 这边陆明月正站在南宫绝帐篷里,打量着帐篷里的摆设,没有良国主上的装饰华丽,有的只是简单的日常器物,陆明月注意到一旁挂着的将帅军装,那上面的片片护甲正发着凛冽的寒光,陆明月揉揉太阳穴,“这么重的衣裳,穿着上战场,不是想把自己给累死吗?” 南宫绝走过来看见陆明月看着他的军装发呆,遂也看着那衣裳说道:“王妃觉得本王的军装如何?” 陆明月放下额间的手,转身说道:“太重!” 南宫绝完全没想到陆明月竟说了这两个字,他从来不穿这身衣裳上战场,也是感觉太过繁重,他人谁不说这衣服如何气派,而陆明月的嘴里却是异于常人的话语,南宫绝会心的一笑:“王妃果然懂本王!” 陆明月心下疑惑,“我懂你什么了?” “王爷,饭菜送来了。”这时夜寒突然在帐篷外回禀道。 “送进来!”南宫绝在帐篷里说道。小士兵进来在案桌上摆上了几个简单的小菜外加一叠馒头。 陆明月看着桌上的东西,才知道自己在良国军营的待遇和这里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怎么,不合胃口?这里可不比良国军营的待遇。”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对着饭菜发呆,以为她是嫌弃饭菜。 陆明月转身抬头看着南宫绝:“不是,是很合胃口!”然后二话不说就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心下却埋怨着,“折腾大半天,都不让我吃了饭在回来。” 要是南宫绝此时知道陆明月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打起来。 良国军营 主上放着桌上的饭菜没动,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有人在耳边回禀着:“主上,属下查到了。” 主上立即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子,消失几天的那个一直待在主上身边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主上面前。 主上询问着少年:“清风,查到些什么?” 清风说道:“月姑娘确是叫明月,是翼国陆太傅之女,名陆明月,年初嫁与了南宫绝,这次是来边关寻南宫绝,却阴错阳差被南宫绝抓去又被我们误救了回来。”清风说完,看了一眼自家主上,只见主上站起了身子,走到窗边去看天上的残月。 主上吹着窗边的冷风发着呆,“她嫁给了南宫绝!”忽而不知为何胸口闷闷的,转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转身对清风问道:“只查到她是陆太傅之女吗?” 清风回道:“是。” 主上却是突然笑了:“月儿,你看来不简单呀!”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同床共枕 陆明月吃过饭,看着偌大的帐篷里只有一张床,再看看一旁的南宫绝,南宫绝也看着陆明月,陆明月再看看那张床,南宫绝也跟着看了下那张床,然后两人继续对视…… 陆明月眨眨疲惫的眼睛,就听南宫绝说道:“王妃可是累了?” 陆明月点点头,南宫绝一脸平静的说道:“那休息吧!” 陆明月干笑两声,“我是和你对视眼睛累了!”然后很不自然的走到床榻边缘,回身看着南宫绝,只见南宫绝正一脸正经的看着陆明月,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移动。 陆明月转身没趣的脱了鞋子,自然而然躺在了南宫绝的床上,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南宫绝走了过来,口里说道:“怎么不脱衣服?” 陆明月真想一掌拍死他,没有理会他,身子往里挪了挪,给南宫绝腾出来一个位置,南宫绝也自然而然躺在了陆明月身边。 这时陆明月也开口了:“你怎么不脱衣服?” 南宫绝闭着眼回道:“随时会有战事发生,脱衣穿衣的时间不知会误了多少将士的性命。” 陆明月没有再说话,却是能感觉到她身边这个人虽然表现得高高在上,但是很重视手下的将士们。 陆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南宫绝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向陆明月那边侧过身子看着陆明月的睡颜,姣好的睡颜显得有些疲惫,眉如柳梢,唇若丹霞,不施粉黛,自带几分淡然之气。 这是南宫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细细观看陆明月,“如此脱尘绝俗的女子,还拥有不凡的身手,竟能在敌国军营不伤一丝一毫,还被引为上宾,这个女子当真是我南宫绝的王妃吗?” 正当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出神的时候,陆明月嘴角一笑,睁开了明媚的眸子,也侧过身子看着南宫绝:“王爷看够了吗?” 南宫绝看见陆明月醒来,遂说道:“王妃睡不着吗?” 两人四目相对,陆明月揉揉太阳穴,“和他对视真累人。”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南宫绝闭上了眼。 南宫绝却是挪了挪身子,挨近了些陆明月,伸出一只手臂把陆明月圈在怀里,触手的柔软,南宫绝感到一丝温暖,遂又抱紧了些:“睡吧。”然后也跟着闭上了眼。 南宫绝能明显感觉到陆明月有一丝的不适应,她稍微移动了下身子,可随后就没响动了,想必应该睡着了吧。 陆明月尽量压制心中的怒火,“抱就抱吧,谁叫明面上是他的王妃,可是这大热的天,就不能不抱这么紧吗?”也许太累了,模模糊糊的竟真的睡着了。 待第二日醒来,陆明月发现南宫绝早已不在身边,旁边床铺的位置已经冰凉了,陆明月坐起身子,锦心和夭夭就进来了。 “王妃,你醒了。”锦心上前为陆明月穿戴,夭夭为陆明月准备洗漱的东西。 陆明月发现自己身上黏黏的,想必是昨夜出了些汗,就向着夭夭说道:“夭夭,我想沐浴。” 夭夭答应着:“好,我去准备。”随后出了帐篷。 锦心这时问着陆明月:“王妃,在良国军营可有受伤?” 陆明月对着锦心笑笑:“没事。”然后询问着锦心:“阁主身体如何?” 锦心回答着:“阁主并无大碍,就是稍感风寒,不碍事,就是想你了。”然后看了眼陆明月。 陆明月叹了口气:“哎,现在南宫绝又盯得紧,怎么出去呢?” 这时夭夭已经打好了水:“王妃,热水准备好了。”夭夭手里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干净的衣裳放在一旁,就往陆明月这边走过来。 锦心和夭夭帮着陆明月脱去外衣,陆明月自己走到木桶边,锦心在帐篷里找了一块粗布把陆明月和外面隔离起来,然后剩下陆明月一人在帐篷里,锦心和夭夭便出去了。 锦心去为陆明月弄吃食,夭夭一人和士兵们守在帐篷外面,也不知道昨晚吃了什么,夭夭突然感觉肚子咕咕作响,对着一旁的士兵说道:“大哥,我有点事情离开一下,王妃在里面沐浴,千万不要让军中任何人进去。”士兵大哥点了点头,夭夭才放心的离开,小跑远了。 这时南宫绝不知道干了什么回来了,直接就走进了自己帐篷,士兵们也没有阻拦,夭夭拜托的那个士兵看着绝王爷进去心里考量着,“王爷和王妃是夫妻,没关系吧,况且,我们这些小兵也不敢拦主帅呀!” 南宫绝回到自己帐篷,发现床上并没有陆明月的身影,听一旁似乎有水声,还拿着一块布遮挡着。南宫绝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掀开遮挡视线的粗布,当看清里面的人儿时,正准备摸向腰间宝剑的手就那么僵持在了身侧。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误见陆明月沐浴 南宫绝掀开粗布,随即映入眼帘的是陆明月肤若凝脂的美背,雪白的手臂正碰触着冒着热气的水面,惊起一圈圈涟漪,微微湿润的一头青丝正随意的搭在木桶边缘上,水雾朦胧,看不清水中人儿稍稍侧着的脸庞。 陆明月感觉有异,稍一侧头,便看见一个人影,不是锦心也不是夭夭,遂用内力激起木桶里的热水,顿时水花四射,南宫绝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即将进入眼里的水花,陆明月立即跳出木桶,迅速拿起一旁干净的白衣,穿在身上,怒视着面前的南宫绝。 此时的南宫绝一身被水浸湿,显得有点狼狈,也放下了遮挡眼睛的手,对视着陆明月,丝毫没有偷窥者的尴尬,反而说道:“王妃下次沐浴时,最好给本王说一声,本王还以为进来了小毛贼!” 陆明月怒气的眼神一下变得柔和起来:“是,臣妾下次一定给王爷禀报!”然后自行整理着衣裳。 这时锦心和夭夭也急冲冲的进来了,看见王爷和王妃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谁都不敢吱声。 南宫绝瞟了一眼身后的两人,说道:“去重新准备一桶热水!” 锦心和夭夭领命下去了:“是。” 陆明月嘴角带笑:“不用了,臣妾已经洗好了。” 南宫绝没有看陆明月只是自己走到一旁开始脱掉面上的湿衣裳,口里说道:“本王被你弄了一身的水,不该洗洗吗?”然后看向陆明月。 陆明月揉揉太阳穴,“好吧,我想多了。”说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说着就往外走去。 南宫绝突然对着陆明月的背影说道:“王妃不伺候本王沐浴?” 陆明月脚步依旧向前走着并未停下:“王爷你已成年,该学会自己洗澡了。”说着径直出了帐篷。 南宫绝嘴角邪魅一笑,“本王的王妃很有趣嘛!” 陆明月出了帐篷就看见夭夭正带着几个小士兵提着热水过来,夭夭看见陆明月,放下东西,叫小士兵进去,自己跟着陆明月走了。 锦心早已回到帐篷里等待着陆明月和夭夭,见她们来了,便起身迎了上去:“王妃,吃食准备好了,吃点吧。” 陆明月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坐下舀了几口送入嘴里,就不再吃了。 夭夭看着陆明月只吃了几口便问道:“王妃,不合胃口吗?” 陆明月摇摇头,锦心知道陆明月担心什么,遂说道:“王妃,边关时有战事发生。” 陆明月点点头,突然看了锦心一眼,然后会心的笑了。 夭夭答着话:“是呀,边关可不是常常发生战事嘛,害的边关的百姓整日不得安心。”夭夭并没有听出锦心话里的意思。 锦心点醒着夭夭,怕她到时候出什么乱子,便说道:“我们要去看阁主,现下王爷把王妃看得紧,军营里到处是耳目,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趁乱出去一趟。” 夭夭点点头:“是呀。”然后眼神突然明亮的看着锦心和王妃:“锦姐姐,你的意思是……”锦心点点头:“我们静等时机!”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发生战事 几日之后,良国军队从洛水河发动攻势。 良国水军趁着雾色,悄悄来袭,看那密密麻麻的船只,想必是有百来只战船。翼国的水军已经待命,驶出港口,和良国水军僵持在水面上。 南宫绝正在军营里和将士们商量着对策。 “战况如何?”南宫绝问着下面的一个年轻将军。 年轻将军上前回禀道:“我军与敌军一直僵持着,良国派了水性极熟的士兵,从水下偷袭我军船只,不过主帅早有准备,哪些人有来无返,我军战船丝毫未损。”说着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 南宫绝却是皱了下眉头,继续问道:“僵持多久了?” “回主帅,我军已与敌军在水上僵持五个时辰了。”另一位将军上前说道。 “五个时辰。”南宫绝自言自语着,随后看看外面的天色,已渐渐灰蒙了起来。 突然帐外闯入一士兵:“回主帅,我军击沉了敌军二十几艘战船,敌军正往回逃窜,龙将军让属下来请示主帅是否乘胜追击?” “追,当然要追,一鼓作气把敌军给灭了。”那位年轻将军激动的说道。 小士兵刚想回去传话,却听见南宫绝说道:“追是要追,你且去告诉龙将军,保持距离的追击,不可深入,不可恋战,大约一个时辰就见机撤回,把港口守好。”士兵领命,匆匆跑出去了。 帐篷里的将军们大多都有疑虑:“主帅,为何不追,这是个好机会呀!” “主帅,不是属下担心,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呆着,就龙将军一人上了战场,现在又不追击,我们要和敌军僵持到什么时候。” “对呀,主帅,半年都过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如何是好?” “主帅……” “主帅三思……” 南宫绝并没有理会下面的众说纷纭,而是眯上了眼斜躺在木椅上,似乎睡着了一般。 将军们看着南宫绝并没有动作,急躁的想上前去叫醒南宫绝,甚至有人想直接拿水去泼醒南宫绝。这时,夜寒急冲冲的走了进来,附在南宫绝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南宫绝睁开眼,对着下面的人说道:“军营立刻开饭,今夜禁止生火,把所有火堆都灭了,各个帐篷里准备好火把,随时待命。”说着起身往帐篷外面走去,夜寒尾随在南宫绝身后。 留下帐篷里的将军们不明所以,但军令不可违抗,只好憋着一肚子气按照南宫绝的命令执行下去了。 陆明月得知今夜开饭比以往早了些,还不准生火,心下疑惑,却也跟着行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军营里的动静。 今夜的沉静不同寻常,早已潜伏在山林中的良国军队,看不清山下翼国军队的驻扎位置。两国除了水路可以往来,就剩这高耸的山林可相连接,两军分别驻扎在山林两边,看似一山之隔,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山林脚下有一条小河不宽不窄,水深却妨碍了两边的连接,这是从洛水河流过来的分支,在这里又分流成两条路径,正好分别从两边包围山林,然后在山林另一端汇于一处,奔腾而去。 两边河岸上都有士兵把守,形成了双方易守难攻的局面。 良国明知这样的局势,却派兵潜伏于山林中又是有什么目的呢?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趁乱溜出军营 翼国军营 将士们吃完饭得到命令又不敢休息,全部躲在帐篷内,没有火光,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夜幕渐渐拉深,山林间也寂静的可怕,这时,山脚下一处突然渐渐亮了起来,可看见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帐篷,规整有序的驻扎在一片空地上。 这时赵武看见黑夜中出现的翼国军营,而一旁的一位墨衣男子向天上看了看,伸出双手感受着风向和风力,过了一会儿,他向赵武点了点头,随后赵武一个手势,身后的士兵们便背上了一大块黑布从山崖上急速地冲向了那光亮的地方。 顿时黑压压的一片东西从山崖上飞奔而来,越过河水,轻巧的接近帐篷驻扎地,在快要接近那亮光的地方突然一个个开始坠落。 离亮光不远的一处黑暗中,此时,翼国的弓箭手,早已等候多时,那飞过来扑向亮光处的良国士兵,成了活靶子,完全无还手的能力,只能等着地上的人儿将他们一一射落。 侥幸安全着陆的士兵,刚抵达军营,却不见军营里有半个人影,心下大叫不妙,能来得却是回不得,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些黑衣人和良国士兵纠缠在一起,不一会儿,翼国真正的军营里开始沸腾,士兵往外跑出,人手一个火把,越过那和假军营相隔的小山丘,直接杀入假军营,良国士兵知道已经中计,退也退不得,也不能告知正在天上飞的人,等到山林中的人已去大半,赵武才知中计,只得带着剩下不多的将士,不甘心的撤退。 真军营内,陆明月不知发生了什么,蒙在谷里,却也并不想深究。看士兵们都往外冲出去,心思一动,拉上锦心和夭夭换上早已备下藏着的军装,跟着士兵们混出了军营。 陆明月一行人来到外面才发现,山丘之后有个军营,那个似乎是陆明月之前被抓时的军营,陆明月心下疑惑,“难道,我回来时就已经换了军营位置?不在细看还真没发觉。”陆明月看着那边灯火通明,喊杀声一片,不再犹豫,便和锦心、夭夭隐入黑暗之中。 夜色更浓,假军营的喊杀声已经渐渐平息,翼国将士清理着战场,南宫绝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战场回来,一掀开帘子,便觉不对劲,转身对身后的夜寒吩咐道:“去看看王妃的两个丫鬟还在不在?” “是。”夜寒瞬间消失在原地,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似乎从未离开过,夜寒上前回禀道:“帐篷里并无人。” 南宫绝才打赢一个漂亮的胜仗却是高兴不起来,说道:“去军营里看看,是否有王妃,算了,不必了,下去吧。” 夜寒抬头看了南宫绝一眼,犹豫了下,不敢多问,最终还是领命下去了。 南宫绝步入帐内,看着空无一人的帐篷,突然感到一丝凉意,独自走向床边,缓缓躺倒在床上,习惯性的让出里面的大半床铺,侧身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自嘲的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于是向里挪了挪,霸占了整个床铺,闭上了眼睛,帐篷里显得更加的安静了。 片刻之后,轻微的响动,南宫绝睁开了眼睛,轻轻的挪动了下身子,留出了里面的床铺,叹了口气,这才又重新闭上眼,渐渐睡去。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被偷走的防御 良国军营 赵武将军一袭黑衣单膝跪在地上,主上身穿一袭青黑色长袍,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赵武静静地站在窗户边。一旁的清风立于主上一侧,看着跪在下面的赵武将军,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 主上薄唇轻启:“为何会失败!”背对着赵武,并没有转过身子。 赵武一身冷汗:“南宫绝像是知道我们的一切计划,设好了圈套,等,等着我们往里钻。”赵武说完把头低下,并不敢抬头去看主上。 主上眉头深皱:“看来,我是小看他了。”随后摆了摆手说道:“下去领六十军棍!” 赵武将军站起身子退了下去:“是!” 待赵武走后,主上才缓缓转过身子,坐在一旁的紫檀椅上,清风上前递上一杯半温的茶水,主上接过,放在唇边只是沾湿了下唇瓣,便大力地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清风立即跪了下来。 主上盛怒的脸颊已沾染些许红晕,双手紧紧抓着紫檀椅,微微颤抖的身体在尽量压制内心的狂躁,“南宫绝!” 陆明月一行人离开了翼国军营,正连夜赶路前往阁主那里。 又是这片林子,陆明月停下了脚步,“这里是我被南宫绝抓走的地方。” “王妃,怎么了?”锦心回过头看着突然停下来的陆明月问道。 陆明月没有答话,开始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锦心和夭夭一头雾水:“王妃,你在找什么?” 陆明月还是没有答话,只是专心的找着什么东西,“应该会在这里,到底在那个位置呢?”突然陆明月的目光停留在一块山石下面,山石下面的泥土有被动过的痕迹。 陆明月上前找了个木棍子抛开了泥土,从山石下面扯出来一条帛书,锦心和夭夭也围了上来。 陆明月拿起来一看,“是翼国水军的防御部署!” “这是什么呀?”夭夭看着陆明月手里的东西问道。 陆明月似乎没有听到,自言自语:“难怪南宫绝不想让那些人死,原来是被偷了这么个东西出来。” 锦心提醒着陆明月:“王妃,天快亮了!” 陆明月这才回过神,收好东西,继续赶路。 “王妃,那是什么呀?”夭夭好奇的再次问道。 “翼国遗落的东西,我们当时没有被南宫绝直接杀掉,还得谢谢这个东西。”陆明月说道。 夭夭更是摸不着头脑:“和这个东西有什么关系?” 锦心插了一句:“良国来救你们怕也是为了这个,谁知救错了人。” 陆明月点点头。 夭夭嘟咙着嘴:“和你们说话真累。”然后也不去管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自顾自的快步往前走了。 陆明月和锦心只有无奈的笑笑,跟了上去。 幸好快天亮的时候,陆明月一行人赶到了迷雾林子,互相看着彼此,点点头,然后进入了迷雾林子,一行人渐渐消失在林子深处,这时的天空渐渐明朗起来,几缕曙光洒下,照射在林子上方,伴随着蒙蒙的雾气,为林子增加了一抹绚丽神秘的色彩!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见阁主 陆明月一行人到达林子深处却是另一派景象,虫叫鸟鸣,面前是一片清澈的湖水,湖中有个小岛,从这边可以望见小岛上枝繁叶茂的树木。 锦心拿出藏在衣袖里的哨子放在唇边吹了一下,不一会儿,小岛那边缓缓驶出一条小船,船夫悠闲的摇着小船慢慢抵达了岸边。 船夫并没有上岸,陆明月三人自行下到船上,船夫恭恭敬敬的向陆明月行了一礼:“少主!” 陆明月点点头,船夫随后便摇着小船向小岛方向而去。 小岛之上却是另外一番天地,高大的树木隐藏下的是气势恢宏的一座座屋宇,近了些可看见房屋间穿梭着一个个衣着规整的人儿,当他们看见陆明月的时候,都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的弯下腰,行了一礼:“少主!”陆明月点头走过,去往更远处的房屋。 陆明月刚靠近阁主的院子,就看见烟影姑姑穿着一件石青色罗纱裙迎了出来,眼角带笑,脚步生风,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神气,温和的叫着陆明月:“月儿,你可来了。” 陆明月赶紧快步迎了上去:“烟影姑姑。” 烟影上前拉起陆明月的手,看了下锦心和夭夭说道:“你们赶路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锦心和夭夭便乐得清闲的回陆明月的院子里去了。 陆明月跟着烟影往阁主屋里走去,陆明月问着烟影:“烟影姑姑,阁主身体怎么样?” 烟影姑姑打开房门,往里面瞟了一眼,示意着陆明月:“阁主在里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明月抬脚走了进去,烟影跟在她身后,陆明月看见白色纱幔后面的雕花木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轻轻靠近了些,便听见那人轻声叫了下:“哎呦!” 陆明月立即掀开阻挡的纱幔走到床边,看见阁主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时不时地呻吟一下。陆明月在床边停了下来,打量着阁主,然后轻轻叫了一声:“阁主。” 这时阁主睁开朦胧的眼睛,欣喜的看着面前的陆明月:“月儿,你来了,快让爹看看。”说着挣扎着坐起来。 陆明月赶紧上去扶起阁主,为他垫了一个软枕在后背,陆明月坐在床边说道:“阁主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阁主见陆明月如此紧张自己,开始越发的哭诉起来:“这都要怪月儿了,这么久不来看爹爹,都快想你成疾了。”说完还往陆明月身上蹭了蹭。 陆明月看着阁主这个样子,回头望着烟影,而烟影则是给了陆明月一个无奈的眼神。陆明月叹了口气:“阁主看来并无什么大碍,那么我……” 陆明月还没说完就被阁主打断了:“你成亲怎么不给爹说呢,婚约大事,岂可儿戏,是不是又是那个陆华老不死的逼你做的。” 陆明月揉揉太阳穴,“阁主怎么老是挤兑陆爹爹。” 陆明月笑着说道:“是我自己做的决定,阁主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吃亏的。” 阁主还是不放过陆明月:“不行,没经过爹爹的同意怎么就嫁了,陆华那老家伙呢,让他来给我说清楚。”阁主还是针对着陆华。 陆明月假装生气的说道:“好吧,那我这就回去,叫陆爹爹来陪你。” 阁主一下拉住准备起身的陆明月:“月儿还没吃饭吧,烟影,快,叫人备下吃食。”阁主笑嘻嘻的看着陆明月,陆明月这才又坐回床边,“看你还提不提那事。” 烟影偷笑了一下,看了阁主一眼说道:“早备好了,阁主要和月儿一起吃吗?” 阁主听见已经备好了便掀开被子,起身拉起陆明月往外面走去:“快,拿上来。”然后对着陆明月说道:“饿坏了吧。” 陆明月看着阁主着急的吩咐着烟影,无奈的笑笑,“不就赶了一夜的路,能怎么饿,倒是想睡觉才是真的。” 阁主又对着烟影说道:“快去把月儿的院子打扫一下。” 烟影回道:“早打扫好了。” “那去准备些干净的衣服和被褥。”阁主又吩咐道。 “也准备好了。”烟影回道。 陆明月看着阁主精神抖擞的为她张罗着,心下偷笑,“装病也不装久一点,一眨眼的功夫就好了?”不禁看着阁主的样子笑出了声。 阁主回身问道:“月儿在笑什么?” 陆明月摇摇头:“没什么。”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偷袭粮草 自从南宫绝没有中计,反而大胜了一场之后,主上一直耿耿于怀,探听到翼国粮草正往边关押运过来,便打起了军粮的主意。 南宫绝收到后方将士来报,粮草马上就到,南宫绝却是有所担心,想那良国的那位如此小气,怕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于是,叫来夜寒准备亲自前去迎接粮草。 翼国的粮草正在不急不慢地行进在虎威山的山坳里,前方押运的军官骑在一匹红棕色良驹上说道:“此处地势容易设下埋伏,我们快些前进。”说完,整个军队的步伐果然快速了起来,连带起一路的尘土飞扬。 当行进至山坳中央之时,翼国士兵们听见整耳欲聋的“轰隆隆”的响动声,抬头看去,大批的山石滚落,山坳之上,飘起了良国的战旗。押运军官知道遭遇了埋伏,扯着嗓子命令道:“保护粮草,全军迎战!” 山石的撞击已经损伤了大半的翼国士兵,良国见时机已到,大批士兵冲下了山坳,喊杀声,刀剑长矛盾牌的撞击声,响彻山坳的上空。 主上站在山坳之上,看着下面的战局,不禁抿唇一笑,划出一个手势,就听一旁的清风说道:“弓箭手准备!” 山坳里的翼国士兵已被良国士兵包围在山坳一侧,背靠着一片山脉,已是瓮中之鳖,山坳上的弓箭手已经对准了翼国的士兵,想来是难逃一劫了。 正当清风举起右手,准备让弓箭手射击的时候,远处踏啸而来一阵马蹄声,所过之处,溅起一层黄沙,冲在最前面的是南宫绝身边的侍卫——夜寒! 主上眼角一挑,“来了也是送死。” 主上示意等那批赶来救援的翼国士兵近了些,再放箭,好一起射杀,殊不知还未等那些士兵赶过来,就听见自己身后将士喊叫的声音,主上皱着眉头看向身后,原来是南宫绝带人来偷袭。 一旁的清风见大势已去,对主上建议道:“请主上立即撤退,我等掩护!” 主上那肯轻易就走,看看逐渐倒下的士兵,憋着怨气,命令道:“全军撤退!” 山坳上的良国士兵得到命令之后,掩护着主上往东边撤去,山坳下的良国士兵得到命令后,也往东边撤离,押运军官见大势已来,和救援的士兵汇合之后,下命乘胜追击,却被夜寒给拦住了:“主帅有命,不得追击,赶快把粮草押运回军营是大事。”军官只好听命行事。 这边南宫绝却是继续追击着主上,主上带着士兵们一路撤退,好巧不巧的居然遇上了正赶回翼国军营的陆明月一行三人。 陆明月见这个情况,眼珠一转,便主动向主上迎了上去,果然顺着情节发展,陆明月成功被主上绑住,转身对着追上来的南宫绝,拿着陆明月三人做护身符。 陆明月很是识趣的露出惊恐害怕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南宫绝,口里喊道:“王爷救命呀!” 主上和南宫绝同时皱了下眉头,这个样子的陆明月和他们认识的陆明月完全是两个人,真是好违和的感觉! 陆明月又开口向南宫绝埋怨的说道:“我们被绑了去这么多天,王爷也不来救臣妾。” 主上疑惑,“她不是才被我捉住吗?” 只听陆明月又说道:“王爷说过要爱臣妾一生一世的,都忘记了吗?” 南宫绝不禁眉头紧皱,“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主上似乎不想听陆明月再说下去,对着南宫绝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归还你的王妃,你带着你的士兵撤回去,要么你我双方继续交战,你的王妃就命归西天。”说完,看了一眼陆明月,发现她两眼无神,十分的害怕。 主上见南宫绝迟迟没有动静,便抽出随身的宝剑,架在了陆明月白皙的脖子上,轻轻的划出了一条血痕,主上看着陆明月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她的两个丫鬟在一边鬼哭狼嚎似的叫着,不要伤害她们的王妃。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的一系列举动,都在怀疑,“这还是那个写信抛下绝王府,为了自己而来的陆明月吗?” 南宫绝看着渐渐加深的血痕,命令着士兵:“全军准备战斗!”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陆明月的主动 南宫绝可以看见他发出命令后,陆明月眼里的期待变成了失望,泪水经过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紧咬的唇瓣已经抑制不住喉咙里的哭音,发出了低低的“呜呜”哭泣声。 陆明月脸上有多失望,心里就有多满意,“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 主上见南宫绝居然选择放弃陆明月,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看向陆明月的脖颈间已经血红一片,拿剑的右手开始颤抖,他始终是不忍心伤她性命。 南宫绝不在犹豫,立即一声令下,双方的士兵混战在了一起,南宫绝身形一闪就到了主上和陆明月身边,主上拿起陆明月脖子上的剑就迎了上去,陆明月被抛到了一边,清风立即上来接下了陆明月。 这时夜寒出现了,他主动向主上迎了上去,南宫绝一脱身,便飞身去往陆明月身边,清风根本不是南宫绝的对手,不过三招南宫绝便轻松的把陆明月拥入了怀中。 南宫绝顺手救走了锦心和夭夭,将她们放置在翼国军队后方,便又和主上交战起来,而夜寒和清风两人则开打了起来。 陆明月在后方也不知道前方的战事如何,锦心和夭夭只是检查着陆明月的伤势,虽然看着伤口很深,却没有伤到要害,夭夭呼了口气:“万幸!” 而锦心却是拿出伤药为陆明月涂抹伤口,心下也了然了为什么陆明月敢这样做,原来是良国的那位大人物,对陆明月心有不忍。 陆明月包扎好伤口之后,在后方看着前面的喊杀声,“不知又会牺牲多少战士?” 陆明月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直到良国的士兵往东边而去,翼国的士兵往回而来,才知道这场她无意间撞上的战事结束了。 南宫绝回来时,看见陆明月包扎好了伤口,正站在一处山石上望着他,相比之下,陆明月伫立于山石之上,白衣飘飘,怡然自若,嘴角似笑非笑,像极了不为事态所扰的仙子,而南宫绝衣裳沾染了尘土与鲜血,一身凌乱,手握滴血的长剑,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犹如鬼魅一般。 这样的两个人相隔数米的距离对望着,陆明月主动走到南宫绝身边,拿出白净的帕子,擦拭掉南宫绝脸上因不小心沾染上的敌人的几粒血滴。 南宫绝轻笑一声:“王妃不该向本王解释什么吗?” 陆明月停下手上的动作:“臣妾不是已经向王爷解释了吗。” 南宫绝突然捉住陆明月将要放下的手,把陆明月往怀里一拉,轻声说道:“你以为本王会信你是被敌国抓去了!” 陆明月无所谓的笑笑:“你信便信,不信,臣妾也是没有办法的。”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无所谓的样子,竟有几分生气,“这女子到底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陆明月感觉到南宫绝似乎有点生气了,自己又在他的怀中,于是伸出双手搂住了南宫绝的腰身,不出意料,南宫绝果然僵直了身子,陆明月趴在南宫绝胸口轻轻说道:“臣妾想王爷了!” 锦心和夭夭看着眼前的一幕,抽抽眼角,“王妃可真是够拼的!” 而身后的将士们则认为,他们的王爷和王妃感情真是好呀! 正文 第四十章 晨练动武 陆明月说完这六个字,便立即撤出了南宫绝的怀抱,自行往翼国军营的方向走去,南宫绝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传令将士:“回营!” 陆明月和南宫绝回到军营,屏退了身边的人,陆明月思考着要不要把那份防御图给南宫绝,而南宫绝则是思考着陆明月到底是去了哪里。 两人各有心思,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南宫绝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陆明月,陆明月伸手慢慢摸向自己的衣裳腰带,南宫绝皱着眉头呵斥道:“你干什么!”语气甚是严厉。 陆明月不明所以,手慢慢偏移了位置,伸到腰身一旁的绣着牡丹花图案的荷包里拿出了那张防御图。 陆明月发现南宫绝若有似无的躲闪着陆明月的注视,陆明月拿着手里的图说道:“臣妾无意间发现的。” 南宫绝接过帛书发现是那份被盗走的防御图,继而更琢磨不透陆明月:“你哪里来的?” 陆明月慢慢坐在小圆木凳子上说道:“被绑走时途中所得,在一处山石下发现的。” 南宫绝更加怀疑陆明月:“他们没搜查你们的身,你居然可以一直带着它?” 陆明月给了一个你爱信不信的眼神,南宫绝真是把她没有办法,也许很多事情要经过时间才能慢慢浮出水面。 南宫绝自行走到烧东西的火盆旁,拿出火折子点燃了那份防御图。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的举动早已怀疑那份防御图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南宫绝早已重新部署,看来果然如猜想的一样。 夜幕降临,陆明月很熟练的躺在了床的里侧,而南宫绝自然躺在了床铺的外侧,两人一夜无话,背对背而睡。 天才刚刚灰蒙,南宫绝就起身出去了,陆明月知道这是南宫绝一向的习惯,这日突然来了好奇的心思,南宫绝起床后,陆明月也跟着悄悄的起来,看他做什么去了。 南宫绝来到离军营不远的一处空地,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抽出宝剑,脚步轻移,手臂挥动,简单的招式慢慢变作复杂的花样,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刚劲有力。 陆明月在一旁看得入迷,“好俊的功夫!” 南宫绝突然剑锋一转,直刺向陆明月而来,速度之快,力量之强,连带起了一旁的枯叶尘埃。 陆明月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剑气直冲向她自己,也来不及思考,拔出随身藏着的宝剑就迎了上去,待看清楚才发现是南宫绝挥剑刺向她。 两人纠缠在一起,陆明月一个转身便绕到了南宫绝身后,南宫绝一个回身便挡下了陆明月背后刺来的利剑,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南宫绝惊叹陆明月的好身手,而陆明月却是烦着南宫绝没完没了的攻击。 陆明月终于受不了了,率先收回宝剑,对着迎面而来的的剑锋说道:“臣妾不陪王爷练剑了,累死了!” 南宫绝没有想到陆明月就这样停了手,刺出的宝剑因剑势太猛,收不回来,南宫绝看着马上就要刺中陆明月的宝剑,立即强迫自己的手腕使劲偏离了原先的轨道,陆明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剑尖擦过陆明月脸颊旁稍许,几缕青丝掉落空中,南宫绝舒了一口气。 待南宫绝站定,拿着宝剑的右手开始瑟瑟发抖,刚刚使剑偏离用力过猛,扭到了手腕。 陆明月装作没看见南宫绝发抖的右手,上前拿出白净的帕子替南宫绝擦着头上的汗珠:“王爷看你都练的满头大汗了!” 南宫绝回以一笑:“谢王妃!” 正文 第四十一章 送药关心 陆明月自早上同南宫绝动武之后,便知南宫绝有所隐藏他的实力,陆明月虽然只发挥了七层功力,但是南宫绝绝对连五层都没有发挥出来,看来南宫绝真是不容小觑。 陆明月趁着南宫绝谈论军事,来到锦心和夭夭的帐篷里偷闲休息,陆明月面前摆着一杯茶水,却是早已冰凉了,陆明月一手托腮,上半身子扑在木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锦心看着呆了一上午的陆明月,用手戳戳她的身子,陆明月才呆呆的向锦心看了过来:“怎么了?” 锦心倒是很好奇:“该我问你怎么了吧?” 陆明月也不知道怎么说,看看蹲在一旁不知道在捣腾什么的夭夭,问着她:“夭夭,你在干嘛呢?” 夭夭站起身,转过身子,手里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夭夭眨着天真的眼睛说道:“它的腿受伤了,我在给它包扎。” 锦心看着小兔子说道:“这只小兔子是夭夭从一个小士兵手里救下来的,说是要帮它治好了伤,放走呢,那小士兵天天来这里打转,就想逮着机会吃了它,夭夭就和那个小士兵为了一只兔子,天天玩捉迷藏。”说完不禁“呲呲”的笑了起来。 夭夭见锦心又取笑自己,轻轻放下小兔子,就追着锦心跑:“你站住,锦姐姐!” “就不!”锦心见夭夭追过来,拔腿就跑。 陆明月没有理会围着桌子追赶的两人,只是静静的坐在桌旁,想着什么,突然起身走出了帐篷。 陆明月出来后进了军医的帐篷,不久便出来了,来到南宫绝帐篷外时,发现里面还在商讨军情,便把手里的小瓷瓶交给了守在帐篷前的士兵:“等会儿王爷商讨完了军情,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小士兵恭恭敬敬回道:“是,王妃!” 待陆明月走后,将军们陆陆续续从南宫绝帐篷里出来,南宫绝见人都走了,刚坐下,便听到外面守卫的禀报,遂说了一声:“进来吧。” 守卫进去回禀道:“王爷,这是王妃叫属下交给您的东西。”说完拿出手里的东西呈上。 南宫绝接过,拿在手里,打开小瓷瓶看了看,一股药香扑面而来,对士兵摆了摆手,士兵便退了出去。 南宫绝拿着瓷瓶皱起了眉头,许久才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浮起一弯浅笑,不知到底是高兴还是无奈。 晚间陆明月和南宫绝依旧躺在一张床上,相对无言,夜色深沉,陆明月渐渐进入梦乡,南宫绝转过身子,看着陆明月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侧,轻轻揽过陆明月的身子,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谢谢!”继而一同睡去。 陆明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南宫绝抱着,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抱着,但是陆明月回来之后,南宫绝不是一直怀疑着陆明月吗,怎么就突然又这么亲近她了。 正当陆明月出神的时候,南宫绝睁开了眼睛说道:“王妃陪本王去练剑吧。”说完起身开始整理衣裳。 陆明月坐在床上笑了一下:“臣妾怕是不能陪王爷练剑,王爷太厉害了,臣妾怕被伤着。”说得楚楚可怜,两个眸子闪着害怕的目光。 南宫绝不禁被她的举动逗笑,本就淡漠的一个人儿,现在这个样子反到硬是增加了一抹喜感,感到有点违和呢! 南宫绝笑看着陆明月,复又重新坐回床边,对着陆明月说道:“只要王妃不再任性,本王怕是伤不了王妃的。” 陆明月眨眨朦胧的睡眼:“臣妾何时任性了?” 南宫绝突然搂着陆明月的腰身说道:“现在就是在任性!” 陆明月揉揉太阳穴,“好吧,算我怕了你了。”只好乖乖陪着南宫绝练剑去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回京 陆明月记得上次月圆之夜恰逢在阁主那里,倒是可以避人耳目,现如今又要到月圆之夜,南宫绝一直拥着她入眠,这可如何脱身是好。 不知不觉已到十五,陆明月轻轻掰开南宫绝的手臂,起身往帐篷外离去,南宫绝嘴角一笑,睁开眸子,起身跟了出去。 陆明月来到锦心和夭夭的帐篷,南宫绝就在外偷听,发现陆明月和她的两个丫鬟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简单的谈话而已,心下不禁疑惑,“大半夜的就只是为了叙叙旧吗?” 帐篷内当然是别有一番内容,陆明月喝了锦心的血,调息了一会儿,便出来了,南宫绝早已回到帐篷,陆明月看着依然躺在床上的南宫绝倒是心下偷笑,“我出来你怎么会没发觉,怕是抢先我一步回来了。”然后轻手轻脚的又上铺睡觉去了。 陆明月在边关的日子过得也快,自从上一个月圆之夜之后,南宫绝就很少回到帐篷里过夜,基本上是在前线抗敌去了,这也好,省的陆明月每月月圆之夜要想法设法瞒过他。 陆明月不知道战况到底如何,但是看着军营里人人都喜气洋洋的,便知翼军是胜了,不久便传来南宫绝在战场上多么勇猛多么传奇的事迹,陆明月也没心思了解,陆明月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陆明月在心心念念了无数个日夜,终于盼来了回京的日子,锦心和夭夭在一旁收拾着包裹,夭夭大叫一声:“终于要结束这军营的日子了!” 锦心看着夭夭的样子笑着对她说道:“怎么,你就不怀念吗,这里可是有个小士兵天天来打转,就为了看你一眼呢,你走了,他怕是会想念呢。” 夭夭知道锦心又在打趣她,遂没好气的说道:“他关心的是那只兔子,可是我早放了。” 锦心说道:“是呀,你都已经放了,他怎么还来这里打转。” 夭夭回头对着锦心瞟了一眼:“锦姐姐就知道打趣我,不和你玩了。” 锦心看着夭夭活脱脱一个小怨妇的模样,好笑的说道:“好了,好了,赶快收拾东西,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锦心刚说完话,就见帘子被挑起,射进来几束阳光,咋一看,是南宫绝来了,锦心和夭夭行了礼:“参见王爷。”南宫绝摆了摆手,径直走向陆明月。 陆明月起身施了一礼便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南宫绝说道:“来看看你好了没有,马上就要启程回京了。” 陆明月看着锦心和夭夭收拾得差不多的东西,说道:“好了。” 南宫绝便突然拉过陆明月:“走吧。”拥着陆明月走出了帐篷。 锦心和夭夭迅速打包好,拿上包裹就跟了出去。 外面等着的马车乖乖的停在那里,南宫绝当着将士的面,亲自抱着陆明月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下来骑上了一匹红棕色骏马,锦心和夭夭也陆续上车,南宫绝一声令下:“出发!”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踏着回京的步伐启程了。 南宫绝只带了一千人马回京,这样一路的颠簸,陆明月回到京城的时候发现天空渐渐飘落着细小的雪花,看来冬天已经悄然而来了。 南宫绝一回到京城便下马准备前去面圣,陆明月刚踏出回王府的脚就被南宫绝叫住了:“王妃陪本王一同去面圣。” 陆明月转过头迷糊的看着南宫绝:“为何臣妾也要去?” 南宫绝不觉好笑,“你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 南宫绝走近陆明月对她说道:“王妃难道忘了来找本王的事情了,那封信可是连皇上都知道,王妃回来难道不该去请个安吗?” 陆明月心下了然,“看来还是得走走过场。”眉眼一笑便说道:“臣妾思虑不周,还是王爷想得周到。”转身对锦心和夭夭交代了几句,便和南宫绝一同进宫去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一同回府 陆明月不得不说这皇宫之大,都进了宫门走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到达皇帝他老人家住的地方,再看看这拐来拐去的迷宫似的皇宫,看来还得紧跟南宫绝才行,陆明月便自动贴在了南宫绝身旁。 到达皇帝所在的御书房时,年过六旬的公公依然健朗的跨着轻快的步伐从里面出来,扯着尖细的嗓子对南宫绝说道:“绝王爷绝王妃,皇上有请。” 南宫绝和陆明月这才低着头踏进了那个充满压抑的地方。 因为是低着头,南宫绝和陆明月又跪在下面,陆明月不能看见皇上的样子,只看见一双金灿灿的靴子,随后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起来吧。” 陆明月起身稍稍抬头看去,只见明黄的一身衣裳,上面绣着一只盘旋着的飞龙,在往上陆明月看见的是一个看着只有三十出头的男人,眉眼清晰,脸庞到与南宫绝有三分相似,他们站在一起到像是兄弟,陆明月在心里悄悄计算皇帝的年龄,怕是要到五十了,这保养的也太好了吧! 南宫绝起身之后,皇帝很关切的来到他的身边,问长问短,还赏赐了一大堆的东西,陆明月看着表面十分关心着彼此的两人,他们嘴上还说着一些客套话,真是替皇家的人感到悲哀,不能享受正常的父子天伦之乐,还得提防着儿子是否会篡夺皇位,父亲是否会打压儿子。 皇帝和南宫绝走完了过场,终于注意到在一旁的陆明月了,陆明月秉承皇家好儿媳的模样,乖乖的低着头站在那里。见皇帝走过来,陆明月跪下身子主动请罪:“臣妾一时鲁莽,跑去边关,还望父皇责罚。” 皇帝轻碰陆明月的衣袖让陆明月起身,并没有责怪,反倒对着陆明月夸赞了几句,赏赐了些东西,就说乏了,南宫绝便和陆明月退了出来。 南宫绝出来之后问着陆明月:“王妃可想逛逛皇宫?” 陆明月看着这威严装饰豪华的皇宫,没好气的白了南宫绝一眼,“逛什么逛,舟车劳顿,当然是回家睡一觉了。”嘴上好生好气的说道:“臣妾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南宫绝便如了陆明月的愿,携着她一同出宫,眼看天色不早了,陆明月加快了步伐,在走出宫门的一瞬间,似乎瞟到一个人,正站在一旁的城墙上看着她与南宫绝,想回头看时,脚步已经踏出了宫门,也不在多想,和南宫绝一同回府去了。 这边,南宫瑞站在城墙上,看着南宫绝和他身旁的女子走出宫门,一直到消失不见。这时张玄清突然出现在南宫瑞的身后,说道:“南宫绝回来了!” 南宫瑞只答了两个字:“是呀!”便抬头去看越下越大的雪花,不一会儿地上便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恰是春来洁白的梨花飘落了一地。 大雪茫茫,陆明月和南宫绝回到绝王府的时候,衣裳上都沾染了雪花,锦心赶紧过来把陆明月的衣裳扫落干净,夭夭则不情愿的扫落着南宫绝身上的雪花。 南宫绝看着夭夭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瞥了一眼夜寒,怎么就不见夜寒上前来为自己扫雪,夜寒就当没看见主子的凌冽目光,继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南宫绝突然感到心里拔凉拔凉的,“王妃的人不甘不愿的服侍着本王,本王自己的人却是使唤不动。” 收拾妥当,下人便送来了热水,陆明月和南宫绝稍微浸了下手,便去前厅吃饭。 屋子里倒是比外面暖和许多,南宫绝和陆明月正吃着饭,就见李管家上来回禀道:“王爷王妃,过冬的衣服被褥黑炭等都已准备妥当。” 南宫绝点了点头说了句:“下去吧。”却见李管家并没有退下去,而是身子半侧望着陆明月。 陆明月对着李管家笑了笑:“知道了,李管家办事自然是放心的。” 李管家这才恭恭敬敬的回了南宫绝和陆明月:“奴才下去了。”退了出去。 南宫绝倒是纳闷,“自己不就上了个战场,回来之后在王府怎么就做不了主了?”其实并非他不能做主,是李管家不想让王爷既要操心战事,又要操心府里的事,怕累着王爷,所以对于府中劳心之事,直接就忽略王爷了。 陆明月知道南宫绝在想什么,遂往南宫绝碗里夹了一片五花肉说道:“府内臣妾做主,府外王爷做主。” 南宫绝眉眼一弯,笑着说道:“那就依王妃的!”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陪着练剑 用了晚膳,陆明月自行回自己的院子,南宫绝倒是跟了过来,陆明月回身对南宫绝说道:“王爷跟着臣妾做什么,你不回自己的院子吗?” 南宫绝好笑的看着陆明月:“王妃的院子不就是本王的院子。”说着越过陆明月先一步到达了陆明月的院子。 南宫绝看着简单干净的院子,再走进屋里悄悄,倒是没什么过多的装饰,看着很整洁,“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陆明月一脸不高兴的踏进屋里,看着南宫绝正坐在桌旁悠闲的喝着茶水。 南宫绝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陆明月示意她坐下来,陆明月坐倒是坐了下来,却是接过茶杯放在了桌上,并没有再碰。 锦心和夭夭站在一旁杵在那里,南宫绝便叫她们下去,两人这时却是不给他面子,还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陆明月转头示意锦心和夭夭先下去,锦心和夭夭才退了出去,陆明月看着夭夭那一副依依不舍又担心的模样,揉揉太阳穴,“夭夭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怎么样呢。” 屋里就只剩南宫绝和陆明月,陆明月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南宫绝说道:“以后本王就搬过来住了!” 一句话把陆明月要说的话堵在嘴边,陆明月就想让他走,没想到他居然还懒着不走了。 陆明月盯着南宫绝说道:“王爷不是说过府里的事情由臣妾做主吗?” 南宫绝点点头:“是,本王说过,不会失言。” 陆明月眸子一闪说道:“那……” 南宫绝突然打断了陆明月即将要说的话:“这件事情除外,本王是你的夫君,闺房之事当然要听夫君的。” 陆明月真想和他打一架,起身往床边走去:“王爷,你想多了。” 南宫绝也跟着陆明月来到了床边,对陆明月说道:“帮本王宽衣!” 陆明月打了两个哈欠,自行脱掉了外衣,钻进了羽绒被子里,“好暖和。”留下南宫绝一人站在那里伸开双手,无人搭理。 南宫绝也不气,自行脱了外衣也挤了上来。陆明月往里挪了挪,还是像军营里一样,南宫绝抱着陆明月睡了过去。 翌日,陆明月赖在被窝里不肯早起,南宫绝硬是把陆明月拖起来陪他练剑,陆明月没好气的说道:“臣妾怕冷!” 南宫绝则是找来了厚厚的一件狐裘皮衣包裹住陆明月,对她说道:“你在一旁看着就行。” 陆明月两眼望天,“这是什么怪癖好,练剑为什么要让我陪!” 南宫绝拥着陆明月来到府里的小竹林中,厚厚的白雪,已经压弯了竹子的躯干,活像一个老态龙钟的大爷,历经沧桑,看遍世间百态。 陆明月找了一处干净的山石,坐在上面看着一旁的南宫绝练剑。 陆明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得不说,南宫绝练剑的时候真的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魅力,这要是被哪家的女儿看去,不知道王府里要添多少新人了。” 陆明月看得出神,连南宫绝来到她身边竟没有察觉。南宫绝在她面前喘着粗气说道:“王妃在想什么?” 陆明月回过神来:“臣妾在想,要是被其他女子看见王爷的英姿,想必王府里会添不少的新人。” 南宫绝眉开眼笑的搂过陆明月:“王妃是在吃醋吗?” 陆明月向外挪了下,尽量不挨着南宫绝流汗的身体:“王爷,你想多了。” 南宫绝不禁皱眉,“这是她说的第二次了。” 南宫绝放下宝剑,坐在陆明月一旁,对陆明月说道:“王妃知道本王叫你来陪本王练剑的目的吗?” 陆明月摇摇头。 南宫绝把脸凑到陆明月跟前说道:“替本王擦汗!” 陆明月扶额望天,“就这么个破理由,南宫绝不要以为我陆明月是傻子,你心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小九九呢。” 陆明月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拿起手帕,为南宫绝擦去脸上多余的汗水,南宫绝休息了会儿,便又去练剑,待天快亮的时候,便简单沐浴换上朝服,上朝去了。 陆明月在王府里等着南宫绝回来吃早饭,天渐渐大亮,南宫绝没等回来,倒是等来了一个不束之客。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初见司徒芯儿 陆明月在大厅里喝着茶水,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对一旁的夭夭说道:“夭夭,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夭夭脚还没踏出,吵闹声越来越近,忽见一个小巧的可人儿,穿着一身桃红色杜鹃花样织锦缎,脚踩一双棕红狐狸毛鞋,外面裹着一件厚厚的丁香色斗篷,近了些可以看见被冻着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红晕,衬着雪白的肌肤,更显可爱动人。 那人一脸怒气,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就冲了进来,口里还念叨着:“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拦我,绝哥哥呢,我听说他回来了。”伸头到处张望,她身边围着好几个拦着她的丫鬟守卫,她硬是闯了进来。 当她看见正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的陆明月,拨开拦着她的众人,走了过去。 陆明月见她如此大胆,摆摆手,叫下人们都下去,笑看着那个可爱的人儿。 那人很不客气的走到陆明月身前,打量了下陆明月,然后不屑的一哼:“你就是绝王妃吧,长得还不错,和本小姐比还差那么点,不要以为绝哥哥娶了你,你就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了,我告诉你,绝哥哥是因为不能违抗圣旨才娶的你,绝哥哥喜欢的可是我。”那人说完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很不客气的使唤着站在门口的丫鬟:“去给我弄杯茶。” 夭夭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锦心一直拉着她,怕是早已冲了过去,挥着两个拳头狠狠的揍着那个傲娇的女人。 陆明月红唇轻启:“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温柔细腻。 那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本小姐叫司徒芯儿,以后可是这王府里的主人,你可记住了!”说完瞟见那个站在门口的丫鬟没有动,冲着门口就是大吼:“叫你给我斟杯茶,你聋了!” 陆明月对着门口的丫鬟说道:“去给司徒小姐倒杯茶来。”丫鬟这才领命下去了。 司徒芯儿不满的盯着陆明月,心里骂着,“让你先得意几天。” 夭夭见司徒芯儿如此盯着陆明月,自己也恶狠狠的盯着司徒芯儿。 司徒芯儿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一下站起身,问着陆明月:“绝哥哥呢?” 陆明月面带微笑:“上朝去了。” 司徒芯儿又重新坐了下来:“我在这儿等着他回来。” 丫鬟把茶水放在司徒芯儿一旁的茶桌上,便退了下去,司徒芯儿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立即就吐了出来:“什么茶,这么难喝。” 陆明月知道她是故意刁难,不慌不忙的说道:“这可是王爷最喜欢喝的茶,既然司徒小姐喝不惯,那就换一杯吧。”说着让锦心过去撤了她的茶杯。 司徒芯儿立马改口说道:“今早吃了点芙蓉酥,怕是混了味道。”说着,拿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小口,夸赞道:“绝哥哥喜欢的东西就是好,好香醇的茶。” 锦心看着司徒芯儿转变如此之快,抿唇偷笑。而夭夭则是白眼相对。 不一会儿,便听见下人传报:“王爷回府了。” 司徒芯儿立即起身冲了出去,陆明月则不紧不慢的起身,慢慢走出去迎接绝王爷。 陆明月刚出来就看见司徒芯儿眉开眼笑的贴着南宫绝说说笑笑,南宫绝并没有推开司徒芯儿,而是非常宠溺的看着她。 陆明月狐疑的瞄着他们两,“难道两人真的有一腿!”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遇见故人 南宫绝和司徒芯儿逐渐走近陆明月,陆明月微微一笑:“臣妾参见王爷。” 南宫绝回以陆明月一笑:“月儿,本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司徒芯儿,司徒老将军的小孙女。”目光温柔的看着司徒芯儿。 陆明月没想到南宫绝突然不再叫她王妃,而是亲昵的叫她月儿,便对着司徒芯儿说道:“我们刚刚已经认识了,芯儿很可爱呢。” 司徒芯儿白了陆明月一眼,不想理她,转脸又笑脸对着南宫绝:“绝哥哥,芯儿还没吃早饭呢。”说着拉着南宫绝的手臂撒着娇。 夭夭一旁看着,心里鄙夷着,“刚刚不是才说吃了芙蓉酥吗,变得还真快!” 陆明月对一旁的夭夭说道:“叫厨房开饭。” 夭夭没好气的领命去厨房了。 南宫绝和司徒芯儿步入大厅,一众丫鬟上来摆好碗筷,南宫绝刚坐下,司徒芯儿就紧挨着南宫绝在他一旁的位置坐下,陆明月见势,自己走到他们对面的位置自行坐下。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对面,面上也并未表现不悦,心下不知是什么味道在隐隐泛滥。 王嬷嬷亲自指挥着丫鬟们端来了一叠叠小菜,还亲自为桌上的人盛好小米粥,才退在一旁。 司徒芯儿不客气的开始动筷,还时不时的往南宫绝的碗里夹着食物,南宫绝笑着一一接下,眼睛却是瞟向陆明月,只见陆明月自顾自的吃着,并没有看南宫绝和司徒芯儿。 南宫绝突然开口说道:“月儿,今儿下朝时陆太傅问起你。” 陆明月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继续说道:“本王说你一切安好。” 陆明月点点头并未说话,然后继续吃饭。 一旁的司徒芯儿见南宫绝主动搭理陆明月,不高兴了,立即抢着话题:“绝哥哥,爷爷很想你,等会儿和我一同回去见爷爷吧。” 南宫绝迟疑片刻,答道:“好。” 陆明月这边已经吃完了,起身说道:“臣妾用好了,王爷和司徒小姐慢用。”说完就自行离开了大厅。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离去的背影,有点走神,司徒芯儿拉扯着南宫绝的手臂:“绝哥哥,快吃,饭都凉了。” 南宫绝这才回过神,拉下了司徒芯儿缠着的手,静静的喝着小米粥。 陆明月回到院子里有一会儿了,锦心进来说道:“王爷和司徒小姐已经走了。” 陆明月点点头,随即转身向屋里走去,出来时怀里抱着刻着朵朵莲花的古琴,锦心见陆明月出来,朝夭夭点点头,便和陆明月一同出府了。 陆明月再次来到山里,小屋已经被大雪所盖,屋顶压着厚厚的一层雪绒,庭院里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雪毯,一旁的桃树早已换了一身雪白的新装。 陆明月和锦心踩上雪花,松松软软,迈着缓慢的步伐越过院子进到屋内,屋里冰冰冷冷,锦心连忙把屋里备用的炭火点上,陆明月则走到一旁去烧热水。 锦心连忙阻止陆明月:“王妃,我来就行了。” 陆明月笑着摇摇头:“我都被你们惯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了。”说完挡掉锦心伸过来的手,自己拿着水壶往炉子上放。 对面的山丘上南宫瑞依然有空就会来这里走走,看是否那个白衣飘飘的人儿回来了。南宫瑞原本以为今日又会失望而归,想不到,院中有几串脚印,屋子里似乎也有动静。南宫瑞欣喜若狂,连忙把腰间的紫竹箫取下放在唇边。 陆明月和锦心在屋里忙碌着,突听外面箫声响起,便知那人来了。 锦心笑看着陆明月:“王妃,李公子来了。” 陆明月心下还是有几分欢喜,“我走时并未与他说过,如今回来,他还在,看来是个重情义之人。” 陆明月带上遮面的纱巾,推开房门,站在屋檐间对着对面的山丘盈盈一笑。 南宫瑞看见屋子突然从里面打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出现在眼前,看着陆明月的身影,呆呆的站在那棵玉兰树下,两人对望着彼此,像是回到了初见那一刻,也是这样两两相望。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王爷回府不见王妃 锦心把炭火点上,带上面纱,也跟着出了屋子,站在陆明月一旁,向对面的人儿挥着手,示意他过来。 南宫瑞踏着厚厚的白雪快步走来,看见锦心把炭火炉子拿到了亭子上,陆明月正从屋里抱着一些厚布出来。南宫瑞连忙上前帮忙,与陆明月一同把厚布拿到亭子里去,挂在亭子四周,遮挡凛冽的寒风。 弄好了一切,陆明月转身对着南宫瑞施了一礼:“多谢!” 南宫瑞回以一笑:“客气!” 这边锦心抱来陆明月的琴放在铺了棉布的石桌上,然后退在一旁烧茶水。 南宫瑞自行找了一个也铺上了棉布的竹凳坐下,开始了分隔数月之久的第一次合奏。 外面寒风萧萧,亭子里却是暖意浓浓,许久未一起合奏,还是如以往一样默契,两人相视而笑。 山间寂静无声,连鸟儿都不知飞去哪儿过冬了,只有这暖人心脾的琴声合着箫声缓缓流淌在山野间…… 南宫绝这边拜会了司徒老将军之后,就急忙回王府。 司徒芯儿硬是拦着南宫绝:“绝哥哥,你陪芯儿练琴好不好,你好久没听芯儿弹琴了。”司徒芯儿脸上挂着天真可爱的笑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笑着对她说道:“芯儿既然要练琴,就快去吧,本王要回去了,还有军事要处理。”说完也不等司徒芯儿后面再说什么,怎么挽留他,决然的走出了司徒将军府的大门。 南宫绝回到王府直接就冲向了陆明月的院子,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想见见她,明明早上才见了。 待南宫绝进入院子的时候,看见两三个丫鬟在打扫,轻轻推开房门,发现夭夭正坐在里面倒弄什么小玩意,夭夭看王爷来了,立即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南宫绝摆了摆手,径直越过夭夭,夭夭连忙在他身后说道:“王妃不在里屋,去店里了。”南宫绝看里间果然没人,锦心也不在。 南宫绝回身出来问道:“王妃去哪个店铺了?” 夭夭摇摇头:“王妃没说。” 南宫绝在桌旁坐了下来,夭夭为其到了一杯热乎的茶水。南宫绝无意的巡视着屋里的装饰,心里想着陆明月什么时候能回来,忽然看到一旁原本放有一把古琴的地方,空空如也,不见古琴的身影。 夭夭也注意到南宫绝的视线看向那处,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南宫绝回头盯着夭夭问道:“放在那边的古琴呢?”语气带有几分严厉。 夭夭心里想着,“又不是你的,你瞎操什么心。”面上却是诺诺的回道:“王妃带走了。” 南宫绝眼神深邃地审视着夭夭:“王妃去店里,带琴做什么?” 夭夭压根就没看南宫绝的眼睛,低着头说道:“王妃说是带去府里的琴行看看。” 南宫绝皱起了眉头:“琴坏了?”心下却是知道,“琴昨日还好好的。” 夭夭答道:“琴没坏,奴婢也不知王妃带琴去干什么。”夭夭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拧着眉头。 南宫绝瞟了夭夭一眼,起身出了屋子。 已经过了午膳时间,陆明月还没回来,南宫绝也还呆在书房里不曾出来,这可急坏了李管家,“王爷怎么还不出来,书房没得命令又不敢进,王爷怎么忙的连午饭都忘记了。”李管家正担心着王爷的身子。 一个小家丁看着李管家在书房外打转,走上前宽慰着李管家:“李管家您老人家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王爷一向如此,进了书房就记不得吃饭时间,王爷想出来的时候就会出来的。” 家丁原也是好意相劝,李管家又何尝不知,但是看着王爷从小长大,难免心疼,对着小家丁说道:“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说完又焦虑的望着紧闭的房门。 小家丁没趣的跑开了,口里还念叨着:“我这不是关心您老人家的身子吗。” 这大冷的天,李管家这么站在书房外等着也不是办法。 陆明月这时已经回府了,路过书房,远远的就看见李管家在雪地里打转,于是上前问道:“李管家在这里做什么呢?” 李管家见是王妃,行了一个礼说道:“王爷还没吃午饭呢,在屋子里一直不出来。” 陆明月心想,“这么大人了还耍什么脾气,又是谁得罪他了?” 陆明月抬脚就走了上去,李管家连忙叫住陆明月:“王妃,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去。”李管家赶紧追了上来。 陆明月回头说道:“本王妃知道,但是不近些,王爷怎么听得见。”然后冲着紧闭的房门说道:“王爷该用午膳了。” 这时李管家又是一头冷汗,“王爷最不喜被人打扰,王妃会不会被责罚?” 里面似乎听见了陆明月的声音,“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李管家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对着房门说道:“请王爷不要怪罪王妃,王妃不知道……”还没说完发现开门的人是夜寒,夜寒的话打断了李管家:“王妃,王爷有请。” 陆明月疑惑,“不是说书房不得轻易进吗,叫我进去是为何?” 李管家看着陆明月一步一步走进了屋内,门又重新关上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进了书房 陆明月进到书房内,发现房内很是冷清,也没多少东西可看,连一旁的书架上也只放有几本薄书而已,真是浪费了这精美的书架子。陆明月发现夜寒已经关上了房门,但还是感到丝丝凉意,刚开始还以为是冷清的环境造成的,现在发现,屋里竟连一个炭火都没有。 夜寒越过陆明月走到南宫绝身边站在他一旁,此时的南宫绝正低着头在书桌上不知道写些什么。陆明月走近了些,轻微咳嗽了一声,南宫绝才慢慢抬起头来,笑着对陆明月说道:“回来了。” 陆明月点点头,看着南宫绝说道:“听李管家说,王爷还不曾用饭。” 南宫绝这才恍然大悟:“忘记了。” 陆明月白了他一眼,“这都能忘记!” 只见南宫绝站起身来到陆明月身边:“王妃可用饭了?” 陆明月转脸一笑,点点头:“用了。”南宫绝顿时眼神黯淡了些许。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失落的样子又补充说道:“在外面没吃饱,现在又饿了。” 南宫绝深黑的眸子突然变亮了起来,对一旁的夜寒说道:“去厨房传饭。” 陆明月拦下了即将走出去的夜寒:“叫人备点炭火,这里太冷了。”夜寒转头看着南宫绝,南宫绝对着他点了点头,夜寒这才答应着:“是。”下去了。 陆明月见夜寒开门出去,对外面的锦心说道:“锦心,你先回去。”锦心听见王妃的指示,也自行回院子了。 李管家得知王爷要用饭,高兴得同夜寒一同去厨房亲自准备。 陆明月呆在屋里无聊,无意间瞟到南宫绝留在宣纸上的墨迹,笔走龙蛇,飞龙舞凤,“想不到这南宫绝文武双全呢。” 陆明月又瞟到一旁的书架,看了许久,南宫绝看陆明月盯着书架出神,问道:“怎么了?” 陆明月看着书架说道:“这偌大的书架就放这几本书,王爷不觉得浪费了些?” 南宫绝遂转身对着门外的守卫命令着:“你们去弄点书来。”守卫们疑惑着,“王爷怎么突然要起书来?”也不敢违抗命令,一个守卫回禀着:“王爷要什么样的书?” 南宫绝又转身对陆明月说道:“月儿喜欢看什么样的书?” 陆明月回眸一笑:“都可。”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嘴角的弧度,不知怎么自己竟也笑了,对着守卫摆摆手:“都可。” 不一会儿,夜寒拿来了炭火,屋里顿时暖和多了,厨房的饭菜也送了上来,陆明月看看,好像没什么自己喜欢的菜,看来是南宫绝喜欢的吃食,遂也不客气的开始动筷,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动筷,心情大好的也吃了起来。 待陆明月陪南宫绝吃了饭,回去院子之后,夜寒上来回禀道:“王爷,探子回报,王妃确是去了城东的几家铺子,也去了琴行,但是不是去修琴,而是让老板看琴。” 南宫绝点点头,夜寒便退了下去。南宫绝蹊跷陆明月为何带琴出去,“难道是为了试探琴行老板是否懂琴,为了王府的生意着想?”转念一想,“这不像她的性子!” 李管家向南宫绝说过他不在王府的时候,陆明月的处事,忽而又认为,“难道她真愿意当这王府的女主人,管理这些琐事?” 在陆明月看来简单的一个问题,却让南宫绝多想了许多,陆明月原本也要去店里,正好也去琴行瞧瞧,这样还可掩人耳目,何尝不好。 不过陆明月可从没想要当这王府的女主人,只是表面的一些东西还是要做些。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这是要闹哪样 陆明月回到自己院子里,夭夭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王妃,王爷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夭夭小声的在陆明月身前问道。 陆明月笑看着夭夭:“陪他吃了午饭。” 这时锦心也迎了出来:“王妃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夭夭听着锦心这样说,心疼着自家王妃:“这王爷想怎么样,想撑死我家小姐吗?”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锦心和陆明月噗嗤笑出声,陆明月拉着夭夭的手往里走:“我那会那么容易被撑死,我吃得少。”锦心跟在她们身后。 夭夭这才“哦”了一声。 当夜幕降临,南宫绝过来陪陆明月吃晚饭的时候,陆明月也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便不在动筷,南宫绝还很纳闷的看着陆明月关心着:“不合月儿胃口吗?” 一旁的夭夭不知道已经把南宫绝在心里骂了多少遍了,站在一旁,横着眼盯着南宫绝。 南宫绝就奇怪了,“本王什么时候惹着夭夭了,怎么从本王一进门开始,就这么仇视着本王?” 陆明月只说自己胃寒不想多吃,谁知道晚上某人借着此事,占尽了陆明月的便宜。 陆明月躺在床上背对着南宫绝说道:“王爷,可以了,臣妾已经好多了。” 南宫绝抱着陆明月侧躺着,一只手正在陆明月腹间轻轻揉搓,陆明月无奈,“自己不就说胃寒吗,难道不是该暖胃,这揉腹部是个什么鬼。” 南宫绝知道陆明月是陪着自己吃饭有点撑着胃了,所以好心的帮陆明月揉揉,消化消化,见陆明月不适应自己的帮忙,强硬的说道:“本王说可以了才行。” 陆明月轻轻推拒着南宫绝的手,“又不是你的胃,凭什么你做主!” 南宫绝用另一只手禁锢住陆明月的双手,把陆明月整个人抱了个严严实实,然而那只帮忙的手,继续做着该做的事情。 陆明月不满的反抗着,双手不停地挣扎,身子也不安分的动起来,南宫绝却是抱得更紧了些,不知为什么两人暗暗的叫着劲,这原本有点发冷的两具身体,硬是出了些许薄汗。 再一看床铺之间,两人盖着一床杏红丝绸的羽绒被,被子把两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头来,两人相依的姿势又暧昧了些,由于两人间的挣扎较劲,被子下又能隐隐发出声响,要是让外人看见,难免会多想了些。 谁知一声巨响,被子被掀开,两人立马分开,床单一半掉落在床沿下,一半还在床铺上,旁边的放衣架也被波及,倒在了地上,衣裳落满了一地,南宫绝一下就跳下了床,陆明月也退在了床的最里侧,两人居然较起了内力,还好双方及时停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的南宫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明月看,由于刚刚的事故,陆明月衣衫有些凌乱,香肩半露,青丝披散一头,有几缕发丝紧贴着白皙的脖颈一直顺着身体往下,直接没入胸前让人遐想的地带。 陆明月疑惑着南宫绝的表情,低头一看,连忙拉起衣裳遮挡,这时守夜的夭夭听到响动冲了进来,看见王妃衣衫半露,再看看地上一片狼藉。 夭夭立即冲到陆明月身前,伸出双手保护着陆明月:“王爷你想干什么?” 这时的锦心听到动静也从自己房里赶了过来,看着夭夭正护着陆明月,房里的东西好好的全乱了章法,正准备问发生何事,叶寒不知从哪里也跑了进来,几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彼此,只有夭夭死死的盯着南宫绝,让南宫绝颇为尴尬。 南宫绝皱着眉头,“自己出于好意,怎么弄成了这样。” 陆明月揉着太阳穴,“这是要闹哪样,以后绝对不能再一起睡。” 陆明月率先开口说道:“锦心、夭夭清理下房内的东西,刚刚发现一只不老实的老鼠,王爷帮着捉呢,可还是让它跑了。” 陆明月这睁着眼说闲话的本事见长呀,其余几人都心有会意的不提什么,只有夭夭一脸生气的指着南宫绝说道:“什么老鼠,分明就是……”锦心快步上前捂住夭夭的嘴,说道:“分明就是王爷为了不让王妃受惊,辛苦了。” 南宫绝倒是不在意夭夭的没大没小,只是看着陆明月明显气红的脸颊,转身走了出去:“本王今晚睡书房吧。”说着已经出了房门,夜寒急着跟上。 正文 第五十章 司徒芯儿又来了 锦心松掉了捂住夭夭嘴的手,夭夭一得到解放立即大吼了起来:“为什么不让我说,王爷就是在欺负我家王妃嘛。” 锦心戳戳夭夭的脑门子:“王爷是王妃名义上的夫君,什么欺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夭夭就不乐意了:“那就让王爷这么欺负我们王妃吗?” 锦心摇摇头对着夭夭说道:“谁说让他欺负了,你要是这么一吼,保不准明日府里会有些什么谣言呢。”锦心无奈的叹气,“夭夭这丫头就是容易冲动。” 夭夭委屈的“哦”了一声。 这边陆明月自行穿戴妥当,对锦心和夭夭说道:“先打扫下房间吧,我看着心烦。” “是。”锦心和夭夭这才不再提刚才的事情,整理着被南宫绝和陆明月弄乱的屋子。 南宫绝一路沉闷的走向书房,突然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外面又下着大雪,思考着要不要回去取件袍子。 这时夜寒跟了上来,他动作到快,已经回王爷的院子拿了件狐狸袍子给南宫绝披上。 南宫绝看着这件旧狐狸袍子才想起,“原来本王是有自己的院子的。”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没回自己的院子,往书房的方向走了。 第二日王府里都知道王爷王妃分房睡了,至于分房睡的原因流传得是千奇百怪,什么王爷有了新欢,或者是王妃和王爷闹别扭,更有的说是房中之事,反正不是当事人不知当时事。 也不知道今日是吹的那阵风,又把司徒芯儿给吹来了。 陆明月正和南宫绝在大厅里吃早饭,司徒芯儿还未等下人通报就闯了进来,老远就听到那腻死人的声音:“绝哥哥。” 司徒芯儿很不客气的冲到大厅直接坐在了南宫绝的身旁,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给我拿双碗筷。” 丫鬟转身犹豫的看着陆明月,陆明月点点头,丫鬟这才去取了一副干净的碗筷来。 南宫绝对着司徒芯儿说道:“怎么又不吃饭就来了。”语气听不出喜怒。 司徒芯儿主动挽上南宫绝的手臂,撒着娇:“绝哥哥,人家想你嘛。” 南宫绝这次挣脱了司徒芯儿缠着的手:“昨日不是才见过。” 司徒芯儿脸不红心不跳的痴痴看着南宫绝俊美的脸庞:“芯儿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绝哥哥。” 夭夭在一旁差点吐出来,恶心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锦心看着对面的两人,把视线转到另一处,眼不见为尽。 而陆明月呢,此时正心无旁骛的享用着可口的食物,很是识趣的对着对面两人说道:“王爷,臣妾吃好了,先回院子了。”说完也不等南宫绝开口,自行带着锦心和夭夭离去。 南宫绝刚推开粘着自己的司徒芯儿,站起身,就见夜寒上来在耳边低语了几句,南宫绝皱了皱眉头,看着陆明月走远的身影,抛下司徒芯儿,自己随着夜寒离去了。 司徒芯儿没趣的坐在饭桌旁,丫鬟见王爷王妃都走了,司徒芯儿也没再动筷,就准备上前收拾碗筷。谁料司徒芯儿正在火头上,冲着过来的丫鬟就是一声呵斥:“谁叫你收拾的,本小姐还要吃呢!” 丫鬟立即停住了伸出去的双手,呆呆的低着头不敢出声。 过了片刻,司徒芯儿向丫鬟问道:“王妃的院子在哪儿?” 丫鬟迟疑着,唯唯诺诺的低语着:“在,在……” 司徒芯儿见不得这丫鬟这幅样子,直接冲着她吼道:“说呀,在哪儿?”声音似乎威吓到了丫鬟,丫鬟立即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司徒芯儿白了丫鬟一眼就朝着手指的方向去了,刚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身对着那个丫鬟说道:“愣着干什么,收拾碗筷呀!” 丫鬟这才低着头答应着:“哦。”立马颤颤巍巍的去桌旁收拾桌上的碗筷。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硬闯 司徒芯儿兜兜转转的来到陆明月的院子,见院子里甚是冷清,没几个人影。 司徒芯儿刚踏进陆明月的院子,一个眼尖的丫鬟就迎了上来:“司徒小姐安好。” 司徒芯儿很是受用,轻轻嗯了一声,越过那丫鬟就往屋里走。 那丫鬟见司徒芯儿直接往屋里闯,便立即追上来说道:“司徒小姐,王妃在休息,容奴婢先去通报一声。” 司徒芯儿一听不乐意了,顺手扒开那个丫鬟:“大清早的休息什么。” 丫鬟顺势被一把推在雪地上,旁边的两个丫鬟见了,一个赶紧上来拦住司徒芯儿:“司徒小姐,请容我们先去通报。”一个去拉起雪地里的那个可怜的小人儿。 司徒芯儿见着这些丫鬟这般维护陆明月,恼怒的吼道:“滚开!” 其余两个丫鬟也上来拦住司徒芯儿,非但不让开,还和司徒芯儿拉扯在了一起。 陆明月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夭夭,去看看。” 夭夭得命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刚从温暖的屋子里出来,身子一接触到寒风有点发冷,夭夭突然看见司徒芯儿正和几个丫鬟在拉扯,身子一下就被怒气给暖和热了。 “司徒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呢!”夭夭走近了她们,看着司徒芯儿因为和丫鬟拉扯,沾染了些许零碎雪花的衣裳,有的已经化开,打湿了衣裙。 夭夭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司徒小姐每次来都精心打扮,要是王爷看到司徒小姐现在这个样子,还会不会喜欢呢?”说完白了司徒芯儿几眼。 几个丫鬟见夭夭出来了,都散开站在了一旁,司徒芯儿看着自己狼狈的一身,生气的说道:“绝哥哥不会嫌弃我的,陆明月呢,叫她出来。” 夭夭没想到这司徒芯儿直接大呼自家王妃的名讳,遂也不客气的回击道:“司徒芯儿,我家王妃是你能见就见的吗。” 两人战火一触即发,司徒芯儿武将之家出身,本身又学了些功夫,加上从小被惯着,还没被下人这么吼过,二话不说,直接就伸手向夭夭打来。 夭夭没想到司徒芯儿如此刁蛮,一时没反应过来,铁定的要挨这一巴掌了。 可是意料的火辣辣的感觉没有传来,夭夭一回神,发现锦心正抓着司徒芯儿高举的手,脸上稍有薄怒:“司徒小姐,来到王府是客,客也要随主便,还望司徒小姐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司徒芯儿的手被锦心禁锢着,用力挣扎了半响也挣扎不开,脸上的表情甚是难过,只有趁口舌之快:“放开本小姐,你不就是一个下贱的丫鬟吗,小心我告诉绝哥哥,让他治你的罪。” 这时陆明月从屋里走了出来,片片雪花飘落于身,陆明月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嘴角微弯:“司徒小姐,王爷说过,府内由本王妃做主,想必他是不会帮你治我丫鬟的罪。” “你,你。”司徒芯儿不知南宫绝居然这么宠着这个女人。 “你,你,你什么。”夭夭对着司徒芯儿你道。 司徒芯儿气结,半天才憋出来:“你不要得意,绝哥哥就是,就是忙于军事,没空管理王府,才会让你暂时,对,是暂时管着。” 陆明月好笑的看着司徒芯儿:“司徒小姐,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 陆明月说完就移动了脚步,发现锦心和夭夭跟了上来,回身对着她们说道:“你们留在院子里。”夭夭气鼓鼓的转头看着司徒芯儿,用眼神警示着司徒芯儿“要是你敢欺负我家王妃,你就死定了。” 司徒芯儿才不理会夭夭,跟着陆明月走了。 陆明月和司徒芯儿来到湖中亭子上,雪花依然潇潇洒洒的飘落着,两人穿得厚实,倒也不怕。可是奇怪的是湖中的水并未结冰,还是依然能透过清澈的湖水看到里面不畏严寒游摆着的小鱼儿。 司徒芯儿纳闷的看着亭子下的湖水:“怎么它没结冰?” 陆明月解释道:“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人来搅动湖水,防止结冰。” 司徒芯儿听见陆明月说“每隔半个时辰会有人来”便打起了主意。 司徒芯儿突然很友好的走近陆明月和气的说道:“陆姐姐,刚刚是芯儿不对,不应该对你不敬的,芯儿给你道歉了,你不会生气的吧。” 陆明月见司徒芯儿突然变了语气,如此和气,自己也和和气气的说道:“当然不会,本王妃不是小气之人。” 司徒芯儿这才主动过来拉着陆明月的手,问长问短,陆明月稍稍皱了下眉头,不习惯如此亲近的感觉,勉为其难的应承着,心下想着司徒芯儿到底要耍什么心思。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落水 “陆姐姐,你这狐白裘袍子真好看,穿着也暖和吧。”司徒芯儿两眼泛着星光,看着陆明月身上披着的白袍子夸奖着。 陆明月无意的笑了一下:“王爷找来的,说是御寒最好了。” 司徒芯儿羡慕的看着陆明月的外袍,用手摸摸雪白柔顺的白裘,说道:“绝哥哥对你真好。”另一只手却是死死地握紧,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陆明月看她如此喜欢,解开领口的带子:“司徒小姐喜欢的话,就赠与。”准备把袍子赠与司徒芯儿。 司徒芯儿一见陆明月的动作,连忙阻止着陆明月:“陆姐姐干什么,王爷知道了会说芯儿不懂事的。”连忙帮陆明月的带子重新系好。 陆明月悄悄的看了司徒芯儿一眼,她嘴里说着不要,可是那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陆明月身上的袍子又怎么解释。 两人此时身体挨得较近,司徒芯儿看见陆明月身后不远处正有下人拿着竹竿来搅水,发现两人又站在亭子栏杆的一侧,也不管湖水是否冰冷入骨,拉着陆明月就往湖里倒。 陆明月不知怎么回事,司徒芯儿干嘛拉扯自己,现在看来就像陆明月在推司徒芯儿,陆明月身形一转,抢先一步绕到司徒芯儿一侧,两人双双落水。 “扑通”几声,冰冷的湖水刺骨的感觉真是不好受,两人开始往水下沉去,司徒芯儿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两只被湖水冻得通红的手不停的拍打着水面,大叫着救命。 这时陆明月只感觉身体慢慢的往下沉,也不去理会,放松身体,由着湖水渐渐淹没自己的头顶。 这时只听见“扑通”两声,陆明月渐渐被一人抱住,由着那人将自己往水面上拉,陆明月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人温热的体温,和狂跳的心脏。 这边司徒芯儿和陆明月同时被人救出水面,司徒芯儿呛了几口水,模模糊糊的看见了南宫绝紧张的脸,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高兴得渐渐晕了过去。 夜寒看着自己手里抱着的司徒芯儿,问着南宫绝:“王爷,司徒小姐怎么安置。” 南宫绝紧紧的抱着陆明月,发现陆明月的身子在瑟瑟发抖,看着陆明月苍白的脸庞,紧闭的眸子,那里还管什么司徒芯儿,抱着陆明月就飞奔回了院子。 夜寒无奈的看着司徒芯儿,对赶上来的王府家丁说道:“去请太医,让厨房煮点姜汤。”家丁答应着急急慌慌的跑开了。 夜寒把司徒芯儿送到干净的屋子里,就在门外守着,“司徒家可不能得罪,希望司徒芯儿醒了,不要闹才好,王爷呀,你怎么就把她扔给夜寒了呢。”夜寒站在门外很是苦闷。 陆明月被南宫绝火急火燎的抱回院子,锦心和夭夭一见这个状况,连忙吩咐人叫太医、煮姜汤、烧热水,忙前忙后。 锦心看着被南宫绝抱着的陆明月,好心提醒着:“王爷,王妃要沐浴,王爷方便出去下嘛。” 南宫绝能感受到陆明月的呼吸,稍稍放心,眼珠一直盯着陆明月,双手不情不愿的离开陆明月的身子,然后转身,去外间等着了。 这时夭夭拿来屏风挡着,锦心将陆明月的外衣全部除去,锦心和夭夭一同把陆明月放入热气萦绕的木桶中,夭夭担心的看着陆明月,眼角的泪珠蓄势待发,锦心却是瞟了一眼外间,发现南宫绝正背对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这时的陆明月突然睁开了双眼,笑看着锦心捂住夭夭想要发声的嘴唇,只见夭夭瞪大了漆黑的眸子,满眼透着惊讶与欣喜。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安静与喧闹 两个太医被绝王府家丁分成两路分别去往陆明月院子和司徒芯儿的房间。 陆明月换好了衣服,正闭着眼,乖乖躺在床上,南宫绝守在床边,锦心和夭夭在一旁站在,偷偷抹着眼泪,等候着吩咐。 太医在陆明月手腕上放了一块纯白手帕,才开始细细把脉,一会儿皱皱眉头,一会儿又叹几口气,害的屋内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太医终于收回了把脉的手,捋捋花白的胡须,这不急不慌的性格急坏了南宫绝。 “太医,本王的王妃怎么样了?”南宫绝看着太医,着急的问道。 “王妃身子偏寒,又遇冰水的刺激,幸好救的及时,并无大碍,就是这身子弱了点,怕是要慢慢将养着。”太医慢吞吞的吐出话来。 “为何王妃现在还昏迷?”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紧闭的双眼,还是有所担心。 太医回答着:“怕是受了点惊吓,不妨碍,睡一觉便好了。” 南宫绝一听倒也安心了许多,让太医开了方子,吩咐人送了太医回去。 相对于陆明月这边的安静,司徒芯儿那边就要热闹的多。 司徒芯儿早已醒了,太医把完脉说道:“司徒小姐并无大碍,就是落水伤了风寒,开几幅药吃了就好了。” 夜寒一听,终归没什么大事,心里暗自窃喜,“万幸!” 谁知司徒芯儿一听不乐意了,对着太医问道:“本小姐自小身体柔弱,这大冷的天又落了水,怎么会没什么大碍,太医怕是把错脉了吧。” 夜寒听见司徒芯儿说她自小身体柔弱,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好几下。 太医一听司徒芯儿这么说,以为司徒芯儿嫌弃自己的医术,便说道:“司徒小姐,老夫也是太医院里有名的御医,为宫中的贵妃们都诊过脉,连当今圣上也曾夸奖过臣的医术,岂会诊错!” 司徒芯儿看这个老太医连皇上都搬出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放低语气说道:“是芯儿落了水,给吓糊涂了,太医开药方吧。” 老太医这才去一旁开了药方,离开了。 司徒芯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怎么不在这里,问着一旁的夜寒:“王爷呢,怎么抱着我回来就没看见了。”刚说完,就听见一旁的丫鬟低低的笑声。 司徒芯儿眼神凌厉的瞟了几个丫鬟一眼,丫鬟们见状立即静下声来。 夜寒回答着:“王爷在王妃那里。” 司徒芯儿不乐意了,立马起身,披上一身厚实的袍子,连打着喷嚏也不管了,一路朝着陆明月的院子小跑来。 后面的丫鬟叫她,她也不听,夜寒也不拦着,拍拍手一溜烟的消失在原地。 司徒芯儿一踏进陆明月的院子就看见院中忙碌着的个个人影,不等下人通报自行走进了屋里,发现南宫绝正轻握着陆明月的手守在床前,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不说一句话。 司徒芯儿走近了些,许是动静大了些,锦心和夭夭立即注意到司徒芯儿的到来,夭夭一个箭步冲上去横在了司徒芯儿面前:“你要干什么!” 司徒芯儿突然就哭了起来:“芯儿不该和王妃起冲突的,王妃推芯儿,芯儿不该本能的拉着王妃,不然王妃也不会和芯儿一同落水了。”哭的梨花带雨,还不时瞟着床边的南宫绝。 只见南宫绝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轻轻为陆明月捋了捋挡在额前的碎发,压了压陆明月盖着的棉绒被子。 锦心将司徒芯儿的举动看在眼里,“看来是想来个苦肉计,陷害王妃!” 这司徒芯儿还乱咬人,夭夭气急了:“你说什么,分明是你推的我们王妃吧,还想恶人先告状吗。”夭夭横着眼怒瞪着司徒芯儿。 司徒芯儿朝床那边伸着脖子说道:“下人们都看见了,芯儿怎会胡说。” 锦心这时走过来挡住了司徒芯儿看向南宫绝的视线:“司徒小姐怎会知道下人们看见了什么,在场的几个下人只看见司徒小姐和王妃一同落水,并未看见多余的东西。” 司徒芯儿伸着脑袋往南宫绝那边凑:“绝哥哥,你听芯儿说。”夭夭就是不让她过去,几人你推我攘的,在床边安静守着的南宫绝感到有点闹心。 “好了。”南宫绝一声低吼,看了眼陆明月并未醒来,便起身对几人说道:“都下去,芯儿你活蹦乱跳的,也没什么事,锦心,差人送司徒小姐回去。” 锦心答应着:“是。” 司徒芯儿还想在说什么:“绝哥哥,芯儿。”夭夭走了过去,不客气的直接把司徒芯儿往外带,司徒芯儿毕竟受了风寒,身子也弱,根本站不住,一路跌跌撞撞的被迫退着出了屋子,还不停的打着喷嚏“啊切!啊切!啊切!”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南宫绝痴痴的看着陆明月的睡颜,“月儿,本王还欠你一个拜堂之礼呢。”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醒了 陆明月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睁开朦胧的双眼,南宫绝的脸庞渐渐放大,待陆明月还没看得清晰他的脸庞,南宫绝已经一把抱住了陆明月,把头埋在陆明月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陆明月没有料想到南宫绝见她醒了,反应竟是如此,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怎么了?” 南宫绝抱着陆明月轻语道:“没事,你没事就好。” 陆明月顺手把头也搁在南宫绝的肩膀上,低低的笑道:“王爷不问问臣妾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宫绝在陆明月耳边轻语:“只要你没事就好。” 陆明月轻轻推开南宫绝的身子,面对着他说道:“多谢王爷关心!” 陆明月深知南宫绝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儿,不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明月回想起司徒芯儿拉她落水那一瞬间,陆明月看见司徒芯儿身后不远处的南宫绝正向她们走来,陆明月便心头偷笑,那就一起落水吧,随后便双双掉落水中。 “月儿在想什么?”南宫绝发现陆明月眼神呆滞,似乎在想着某件事情。 陆明月回过神来:“臣妾在想,王爷为何会选择救臣妾而不是司徒芯儿。” 南宫绝拿起陆明月的一缕青丝把玩着:“月儿想让本王去救别人?” 陆明月感到南宫绝的话里怎么怪怪的,还不待陆明月回话,就听下人来报:“太傅大人来访。”陆明月在心里偷笑,“爹的消息也够灵通的!” “快请!”南宫绝放下陆明月的发丝,对来人说道。 “不用请了,已经自己来了。”陆太傅怒气冲冲的就大步跨了进来。 看见南宫绝行了一礼:“臣参见王爷。”然后见南宫绝摆了摆手,陆太傅行了礼也不理睬南宫绝,顺势挤掉南宫绝坐在床沿的位置,拉着陆明月的手开始心疼起自己的女儿:“月儿呀,你受苦了!” 陆明月看着担心着自己的陆太傅,脸上划出温柔的微笑:“爹,女儿没事。” 陆太傅一听陆明月说没事,立即就怒了:“什么没事,都这样了还没事,你是要爹见不到你了才算有事吗?”说着还瞟了一眼南宫绝。 南宫绝只有无奈的接受着陆太傅的冷眼相待。 陆明月发现陆太傅已经有了怒气,连忙岔开话题:“爹,女儿饿了!” 陆太傅这时却是对着南宫绝一通说道:“怎么,连饭都不给我的月儿吃了吗?” 陆明月扶额望天,“我才刚醒过来,睡着怎么吃,爹,戏过了哈。” 南宫绝甚是无奈,但还是温和的回答着:“小胥马上就去。”然后亲自去厨房叫人为陆明月准备吃食。 陆明月见南宫绝走了,才对着陆太傅说道:“爹,刚刚说过了点哈。” 陆太傅还是一副威严样:“什么过了,欺负我的月儿,没找他算账就是好的,说他一句怎么了。”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 陆明月拍拍陆太傅胸口:“瞧爹爹,女儿自己都不气,爹爹气什么。” 陆太傅语重心长的对陆明月说道:“月儿呀,一入侯门深似海,爹爹怎么能不担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当然得维护了。 陆明月点点头:“月儿会照顾好自己的,爹爹放心。” 这时锦心和夭夭跟着南宫绝送来了饭菜,陆太傅陪着陆明月用了饭,亲眼看见陆明月喝了汤药,才依依不舍的回太傅府了。 陆明月见陆太傅走了,才对夭夭说道:“夭夭去为王爷拿副碗筷来。” 夭夭答应着:“诶。”夭夭知道南宫绝陪着陆明月,一上午没吃东西,转身就去准备拿副干净的碗筷。 南宫绝却说道:“不用了,本王用王妃的就行。” 夭夭张大了嘴巴,“这绝王爷要不要这样。” 陆明月见南宫绝拿起自己吃过的筷子就准备夹菜,一把夺过筷子说道:“王爷,臣妾染了风寒,会传染给你的。” 南宫绝对着陆明月一笑,伸手取回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在嘴里:“不碍事!” 陆明月看见南宫绝如此举动,转身又回床上躺着了:“王爷慢用,臣妾身体不适,去休息了。”心里默念,“没看见,没看见。” 锦心和夭夭自动退了出去,“眼不见为净。”剩下南宫绝一人在桌上吃得正欢。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准备进宫 陆太傅拜访了南宫绝,司徒老将军又来了,陆明月知道司徒老将军来看了她一眼,发现陆明月正躺在床上静养,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陆明月不知道司徒老将军和南宫绝出去说了些什么,反正不关她的事。 这一落水也好,人也偷了些懒,司徒芯儿也不来闹了。 大年将至,王府里也开始忙碌起来,陆明月把这些烦心事儿全部推给了李管家,本想安安静静的过个年,谁料想竟忘了还要进宫过年这个事。 当一个老嬷嬷捧着一件绛红刻丝牡丹雨花锦来向陆明月请示的时候,陆明月才想起还要进宫一事。 陆明月看着衣裳对着老嬷嬷说道:“这衣裳做工精细,款式新颖,布料也是上层之选,多谢嬷嬷费心了。” 老嬷嬷欣喜着:“奴婢谢王妃夸奖,时间紧凑,做得不够细致,还怕王妃不满意呢。”老嬷嬷以为陆明月很喜欢,脸上显现了少许得意的神气。 陆明月对着老嬷嬷微微一笑说道:“嬷嬷可知宫中娘娘们的天姿国色,不知明月是否可以得见一二?”陆明月表现出很羡慕期待的样子。 老嬷嬷自然的就说道:“王妃,当然……”说道一半又停住了,突然盯着那件绛红色的衣裳说道:“王妃,奴婢突然想起这件衣裳还有待改进之处,不知王妃的意见是……”然后等着陆明月发话。 陆明月心里很是高兴,“看来嬷嬷是个聪明人。” 陆明月和气的对老嬷嬷说道:“本王妃在病中,难免娇弱些,这些事情就全权交由嬷嬷去办就好,本王妃相信嬷嬷的能力。” 老嬷嬷抱着衣裳退出了屋子:“谢王妃的信任,奴婢下去了。”陆明月点了点头。 老嬷嬷办事效率还真是快,没几日就把衣裳重新送了过来。 夭夭接过衣裳递给陆明月定夺,陆明月看见夭夭手里还是拿着那件绛红色衣裳,只是上面的修饰去掉了些,里料似乎被抽掉了不少,看着轻薄了些,倒也干净了不少,另加有一件藕荷色的广陵大袖外衣,陆明月看着衣裳点点头:“不错,嬷嬷办事,本王妃果然放心。” 老嬷嬷会心一笑:“谢王妃抬举,只是这饰物,奴婢不敢做主,拿了来,王妃看看有喜欢的吗?”说着,小丫鬟们就送进来了一些首饰。 陆明月上前挑选了几样素净点的东西让锦心收捡着,老嬷嬷便告退了:“王妃,奴婢先退下了。” 陆明月对着老嬷嬷感谢道:“这些天多谢嬷嬷费心了,快些休息去吧。” 老嬷嬷听见陆明月这样说,知道她还算满意,这才松了口气带着丫鬟们退出了屋子。 老嬷嬷刚走,李管家就来了:“王妃,这是王爷进宫穿的衣裳。”说着拿来给陆明月过目。 陆明月看了一眼,是一件紫檀色暗花蛟纹云锦,对着李管家点了点头。 李管家又拿出准备的礼品单给陆明月过目,锦心接过先看了几眼,再递与陆明月,陆明月看见锦心点了点头,便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迹,对李管家说道:“可以。” 李管家这才退了下去。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佳人倩影 转眼便到了除夕进宫的日子,陆明月正在房里梳妆,南宫绝早已穿戴完毕前来接陆明月。 南宫绝悄悄的靠近陆明月,陆明月从铜镜里能看到南宫绝身穿一身紫檀色衣裳,腰间环着一条碧绿的玉带,略微上挑的眼梢,绯红的薄唇正对着镜中之人挑起一抹弧度,周身散发着邪魅迷人的气息。 南宫绝脚步轻稳,不声不响,陆明月却好笑的看着铜镜里的人儿,说道:“王爷进来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臣妾也好出来迎接。”陆明月说着已经站起身子,转身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看陆明月一袭藕荷色衣裳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里面红色的长裙只能隐约看到一角拖着的裙摆,头发简单的盘起,别着一朵洒银绢花,额前故意放下的刘海掩盖了些许苍白的脸庞,向他人述说着病态的模样。 陆明月看到南宫绝皱了皱眉头,随后南宫绝嘴角轻轻一扬,近身,附在陆明月耳边说道:“月儿如此打扮,很好。” 陆明月笑而不语。 锦心和夭夭不能进宫,便留在了王府,李管家备好了马车,南宫绝抱着陆明月进入马车里,随行跟着几个保护安全的人,还有一车礼品,一行人就这样向皇宫出发了。 马车行驶到了热闹的街道,陆明月在车里能听见外面嘈杂的人声,不禁掀起了车窗向街上看去。 只见,天渐渐暗了下来,街上行人却是越聚越多,小摊贩也比往常更加热情,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连那门前的大红灯笼都在风雪中笑得摇摆起来,整条街都被喜气洋洋的气氛笼罩着。 翼国习俗,除夕都是要在热闹的街上逛一整夜的,也意味着守岁,到了大年初一,人们才回到家里围着桌子团团圆圆的吃新年的第一顿团圆饭。 陆明月放下窗帘,南宫绝捋了捋陆明月因为刚刚掀开窗帘被风吹到眼前的额发,看着陆明月的容颜,“月儿你如此掩饰自己的容貌,若是为了本王该有多好。”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的手停在了陆明月额前,看着她发着呆。陆明月轻声询问道:“王爷,王爷,怎么了?” 南宫绝轻轻放下陆明月额前的发丝,问道:“月儿是只愿让本王独享你的美吗?”说完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看着陆明月的眸光变得温柔起来。 陆明月愣了一下,别开南宫绝的视线,看着车厢的一角,说道:“王爷,臣妾是第二次进宫吧。” 南宫绝也收回了视线:“是呀,第二次,月儿期待吗?” 陆明月不禁好笑:“臣妾期待什么,期待那繁琐的礼节?” 南宫绝突然大笑出声:“确实,月儿的性子不适合那个地方。”说完突然沉默了下来,马车也抵达了宫门口。 宫门前早已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衣着华丽的人儿,三三两两正往宫门里走去。 南宫绝也不避讳他人的目光,抱着陆明月就下了车,为其亲手披上狐白裘袍子,一路拥着陆明月往宫门走去。 这时一位穿着象牙白暗花梅纹玉锦,外面套着一件纯白羔裘袍子的男子,正站在马车旁望着刚刚被南宫绝抱下马车,拥入怀里走远的人儿。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是他 南宫绝和陆明月到达宫宴时,偌大的宫殿金碧辉煌,桌椅整齐规整的排列着,已经坐了不少人,王子公主、皇亲国戚个个华冠丽服、衣香鬓影,大家各找其位,只在桌椅间说着闲话。 南宫绝到是一个抢尽风头的人,一踏进宫殿,原先在各自位置的人都起身向南宫绝行礼,或是问好,更有的直接围到了南宫绝跟前,陆明月顿时被人挤到了外围。 陆明月看着偌大的宫殿,许多的陌生面孔,揉揉太阳穴,“南宫绝的座位在哪儿呢?”这时突然感到身旁有人靠近,陆明月回头一看,南宫绝正站在她身后,伸手准备搂她的香肩。 陆明月看着被南宫绝摆脱掉的身后众人,摇摇头,“看来我要被记恨了!” 南宫绝自然重新拥着陆明月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亲手为陆明月解掉外袍,交给了宫女。 陆明月和南宫绝入座没多久便迎来了一位大人物——太子南宫肃! 南宫肃身穿一件朱红缕金祥云纹菱锦长袄衫,外披一件棕色狐裘袍子,剑眉星目,嘴角含笑宠溺的看着一旁的绝美人儿。 陆明月细看了两眼那位女子,湘色缕金并蒂莲古香缎罗裙摇曳拖地,外面罩着一件雪白的狐狸袍子,三千发丝盘于头顶,挽了一个优雅的发髻,发丝间的云形步摇随着她的走动发出些微的声响,杨柳宫眉,盈盈秋水,一顾倾城,美丽的不可方物。 众人站起身对着南宫肃行礼:“太子千岁,太子妃万福!” 南宫肃对众人说道:“免礼!”便携着太子妃司徒莲云走向最前端的离皇上座位最近的一处落座,南宫绝和陆明月正坐在他们对面。 陆明月发现南宫绝一直盯着她看,就奇了怪了,“对面有美人不看,看我做什么?” 司徒莲云似乎注意到陆明月,向对面看了过去,只是瞟了一眼便撤回了目光和太子说着什么,然后太子也看向了对面,仅仅瞟了一眼便又转回目光,专心看着自己身旁的美人。 宫殿里开始渐渐安静下来,想必皇上要来了。 门口渐渐步入一个人影,身穿一件象牙白暗花梅纹玉锦衣裳,外面套着一件纯白羔裘袍子,待看清楚,此人面如冠玉、明眸皓齿,温文儒雅中又带着飘洒脱俗的气质。 陆明月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看向别处,“此人不就是自称李瑞的人吗?” 南宫瑞瞬间捕获了在座多少女子的芳心,甚至连司徒莲云也不禁偷偷盯着南宫瑞看了几眼,南宫肃在司徒莲云耳边说着什么,司徒莲云才回过神来,冲着南宫肃莞尔一笑,右手轻轻端起桌上的碧玉茶杯,品尝着杯里的新茶,试图掩饰自己慌张的情绪。 而南宫瑞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坐在那里不声不响的陆明月,倒是忽略了南宫绝,明亮的眸子一直盯着陆明月看。 南宫绝微皱眉头,看陆明月有意回避着南宫瑞的视线,“难道他们相识?”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南宫瑞这才快走了几步,去到自己的座位上。 当皇上迈入大门的那一刻,陆明月随着众人跪拜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明月只听见一步步有力的脚步声缓缓走向最上方的金殿之上,随后便是宏厚的男声响起:“平身!”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主动献曲 黄上身穿明黄龙袍高坐于龙椅之上,他的右手边是尊贵的皇后,慈眉善目,凤袍加身,左手边坐着一位花容月貌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子,肚腹大大的凸起,已有孕在身,想必是最近得宠的妃子。 龙椅的两旁除了皇后和那位怀孕的妃子,还依次坐着好几个拥有沉鱼落雁之姿的女子。 皇上高坐于龙椅之上,威严怒目,对着下首的一干臣子们说道:“今日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拿起桌上已斟满了酒的银杯,举起手臂:“朕先敬各位爱卿一杯!” 下面众人也拿起桌上的酒杯众口一声:“臣(儿臣/臣妾)谢皇上,祝翼国来年更加繁荣昌盛,百姓丰衣足食!”然后众人一干而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言一语。 随后皇上身边的太监扯着尖细的声音对着外面喊道:“上歌舞。”立即从外面飘来一群衣着鲜艳,扭着细腰的舞姬,丝竹之乐随之响起,陆陆续续有宫女送来热气腾腾的吃食为宫宴增加了一抹热闹的气息。 随后太子向皇上说着一些祝词,接下来陆续有人接着向皇上祝贺着新年,无疑就是那些客套的说辞。 陆明月无聊的坐在那里,看着穿戴极少的舞姬们热情的扭着细腰,竟无力的泛起困来,瞟了一眼南宫绝,发现他盯着某一处目不转睛,陆明月好奇的扭头看去,视线之处正是坐在对面角落里的南宫瑞。 此时的南宫瑞一手枕着下颚,一手把玩着随身的紫竹箫,双眼空洞,似乎若有所思。 陆明月第一次看见如此形象的南宫瑞,不禁盯着多看了几眼,突觉腰上一紧,顺势倒在了南宫绝怀里。 陆明月被南宫绝抱在怀中,紧挨着南宫绝的胸膛,听见南宫绝轻附于耳说道:“月儿在本王的身边看其他的男人就不乖了。” 陆明月在心中大喊冤枉,“知己在眼前不能相认就算了,连看几眼还不许了!” 南宫绝这一举动倒是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对着南宫绝和陆明月说道:“看来绝王和绝王妃的感情很好。”然后又转头看着皇上:“皇上真是促就了一桩美好的姻缘。” 皇上看了南宫绝一眼,发现他正当着众人不避嫌的抱着陆明月,于是回头对着皇后轻点了下头,然后看向一旁怀着身孕的妃子,目露柔光,怀孕的妃子轻轻的抚摸她凸起的肚腹,皇上嘴角宠溺的含笑,妃子也报以皇上温柔的一笑。 皇后被冷落一旁,脸上还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自然的转头看向下方的舞姬。 其他妃子眼露嫉妒,不屑的瞟了一眼那怀孕妃子凸起的肚腹。 一场歌舞结束,大家吃吃喝喝,一位身着紫红色罗裙的妃子突然对着陆明月说道:“听闻绝王妃重情重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今日是否能欣赏到绝王妃的风采。” 陆明月在心里感叹,“好一个先发制人,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传闻。” 那妃子说完,众人纷纷看向陆明月,陆明月泛着无辜的眼神看着南宫绝。南宫绝起身对着众人和气的说道:“月儿还在病中,身子弱,还望诸位见谅。” 那妃子似乎还要说什么,皇后突然接着南宫绝的话说道:“绝王爱妻之心真是让本宫感动,相信诸位也不会强人所难。”说完众人都附和着,甚至还有夸奖皇后大度包容之语。 南宫绝也和众人客套了几句便坐下了。 陆明月就纳闷了,“这就感动了,这就大度了。”只能在心里呵呵了。 南宫瑞不知为何这时冒了出来,看了一眼陆明月,便向高高在上的皇上回禀着:“父皇,儿臣可否为在座诸位献上一曲?” 此话一出,宫殿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似乎在一瞬间呆住了,保持着上一秒的姿势,而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齐刷刷的看向南宫瑞,透着怀疑与不敢相信。 陆明月就奇怪了,“不就是主动要求献曲吗,为什么都这个表情?”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辞旧迎新 皇上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准!” 众人这时才缓过神来,痴痴的望着南宫瑞,瞬间变作了期盼的小眼神,陆明月就更加奇怪了。 就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南宫瑞轻步走向中央,取下腰上的紫竹箫放入唇边,优美的旋律缓缓流出,风吹云动,流水潺潺,箫声丝丝侵入心脾,众人沉静在美好的乐曲中。 此时的司徒莲云却是若有所思,“瑞从不会轻易吹箫,虽有‘第一箫声’的称号,却是鲜有人能听到,他这样做是为何?”司徒莲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大家沉醉于南宫瑞的箫声之中,却唯有吹箫之人甚是清醒,南宫瑞有意无意的瞟着陆明月,“那双清澈的眸子如此熟悉,会是她吗?” 陆明月听着熟悉的箫声,面露微笑,“果然一如既往的箫声动人。”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对南宫瑞面露笑容,不禁握紧了陆明月的手,眼神死死的盯着南宫瑞。 司徒莲云注意到南宫瑞若有若无瞟向陆明月的眼神,“难道是为了她!” 一曲结束,众人还沉浸在美妙的箫声中,过了片刻才有人赞叹道:“如此天籁,有幸聆听,实在是有幸,有幸呀!” “瑞王爷果然不负‘第一箫声’的美名。” “此曲绕梁三日,也不足以回味。” 赞美之声不断,却也过于虚伪附和。 皇上却很是欣慰的向众人露出了鲜少可见的慈爱笑容,可见皇上很满意南宫瑞的一曲。 舞姬又继续舞动,丝竹又继续响起,唯独有几人心里多了些猜测和怀疑。 宫宴结束,南宫绝拥着陆明月缓步走出了宫门,迎面遇上了早已等候在宫门前的南宫瑞。 南宫瑞主动上前对南宫绝和陆明月说道:“七哥,自从你回京,我们兄弟二人还未聚过,今日可否与七嫂一起去九弟府里坐坐。”说着看了陆明月一眼。 南宫绝看着南宫瑞,面不露色:“九弟的心意本王心领了。”然后抱着陆明月,宠溺的为其紧了一下披风,又对南宫瑞说道:“本王的王妃身体不适,改日再叙吧。”说完绕过南宫瑞向一旁的马车走去。 南宫瑞看着进入马车而去的二人,无奈的摇头低笑,“七哥还是不能放开往事吗?”遂自己转身走去一旁的马车,离开了。 司徒莲云站在雪地里望着南宫瑞渐渐消失的马车,深皱眉头,“瑞,你这次在京城呆了这么久,是为了某个人吗?” “云儿。”南宫肃亲昵的唤着雪地里发呆的司徒莲云。 司徒莲云回过神来:“太子。” 南宫肃走过去轻轻牵起司徒莲云白皙的手指:“我们回府吧。”司徒莲云点点头,跟着南宫肃上了马车,渐渐驶离了皇宫。 自从南宫绝上了马车就一人靠在角落里不言一语,陆明月也懒得理他,心下揣测着,“南宫绝和南宫瑞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马车摇晃了好一会儿,南宫绝突然开口说道:“过两日本王陪你回太傅府吧,月儿嫁进王府这么些日子,本王还未陪你回过娘家呢。” 陆明月偏头去看南宫绝,他依靠在车厢内,双眼紧闭,似乎未说过刚才的话,可陆明月确实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多谢王爷!” 南宫绝微睁双眼,瞄了一眼陆明月:“月儿要对本王这样客气吗?” 陆明月不明白南宫绝的意思,“说句谢谢,是出于礼貌,有什么错嘛?” 两人一路又沉默了下来,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子时了,南宫绝和陆明月回到房中,相对而坐,守岁的夜晚也是相当难熬。 南宫绝看了一眼架子上的古琴:“月儿会弹琴吗?” 陆明月思虑片刻,起身拿下古琴,放于自身面前:“臣妾为王爷弹奏一曲吧。”说完十指拨动琴弦,整个绝王府伴随着美妙的琴声,迎来了新的一年。 正文 第六十章 亲吻 昨日一整夜的爆竹声,渐渐消逝,新的一年伴随着漫天的大雪来临,南宫绝和陆明月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走出房门,雪风迎面而来,南宫绝立即抱住陆明月为其遮挡迎面而来的雪风,拥着陆明月缓步走向客厅,家丁和丫鬟们早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家丁和丫鬟见南宫绝和陆明月缓步走来,立即上前叩首:“王爷、王妃万福,祝王爷、王妃新年大吉。” 陆明月轻吐出声:“起来吧。”南宫绝拥着陆明月坐在靠椅上。 众人起身,本本分分的站在下首,李管家率先出来说着吉祥话:“祝王爷、王妃新年大吉,早日生个小世子。”乐呵呵的对着陆明月。 陆明月心下也思虑着,“我嫁进王府也快一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久了怕是会有人说闲话。” 南宫绝意味深长的看着陆明月,陆明月刚抬头就看见了南宫绝深黑的眸子,尴尬的偏过了头。 陆明月拿过锦心手里的红包,递给李管家:“李管家新年如意。” 李管家谢过退在一旁,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上来给南宫绝和陆明月请安。 “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 “祝王爷驰骋沙场,战功赫赫。” “祝王妃永葆青春。” “……” 锦心手里的红包渐渐被陆明月派送一空。 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南宫绝和陆明月坐下吃了些,南宫绝看陆明月心不在焉,轻声问道:“月儿怎么了?” 陆明月摇摇头:“爹爹一人在家,会有多寂寞。” 南宫绝明白陆明月是思念陆太傅了,便对她说道:“月儿休息下,申时我们便去太傅府。” 陆明月点点头,突然回过神来,“他说‘我们’。”不由得看了几眼南宫绝,南宫绝回看陆明月,陆明月不知怎么就不自在起来,别开了对视的眸子。 陆太傅得知今日陆明月要回来,高兴得早早的叫人准备好了丰盛的吃食,收拾好了陆明月的院子,午时一过,便在门口张望。 “老爷,小姐和姑爷没这么早到。”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在陆太傅一旁说道。 陆太傅难掩激动的心情:“我知道。”口里说着,眼里还是望着大门的方向。 嬷嬷好笑的摇摇头,留下陆太傅一人,自己走开了。 快到酉时时分,南宫绝和陆明月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太傅府,陆明月看着熟悉的门匾,两边挂着大红的灯笼,加快了步伐走进了大门,府里一切都没变,多了些窗花,挂饰,显得喜庆了不少。 陆太傅一见陆明月回来了,快步走上前,拉起陆明月的手就往里走:“月儿,累不累,饿了没,爹爹准备了你喜欢的吃食……”陆明月跟着陆太傅往府里走去。 夭夭看着被太傅遗忘的南宫绝,心里偷笑的越过南宫绝,轻车熟路的往府里走去,锦心看了夭夭一眼,也跟了上去,独留南宫绝和两个满手拿着礼物的小厮,站在门口。 南宫绝无奈的摇摇头,抬脚自行跟了进去。 饭桌上,南宫绝依然是被冷落的那个可怜人,直到回到陆明月的院子,南宫绝才开口问道:“月儿,我很不招人喜欢吗?” 陆明月心下沉思,“南宫绝怎么不自称本王了?” 陆明月笑对着南宫绝:“岂会,王爷文武双全,怎会不招人喜欢。” 南宫绝突然沉默了,陆明月不明所以。 这时锦心进来请示道:“王爷、王妃,太傅准备了红枣银耳,现在要用吗?” 陆明月点点头:“送进来吧。” 锦心把银耳端了进来,就退了出去,陆明月上前舀了一碗雪白的银耳,入口丝滑,甜度适宜,南宫绝看陆明月只顾自己,上前从陆明月身后一把抱住正在享用银耳的陆明月:“我也要吃。” 陆明月被南宫绝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说道:“自己不会动手……”后面的话就这样被生生截住,陆明月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南宫绝得意的神情,他居然趁着她没有防备,就这样轻吻了一下陆明月红润的嘴唇。 南宫绝舔着自己的唇瓣说道:“嗯,果然很甜。” 陆明月一把推开南宫绝:“你刚刚在做什么?” 南宫绝一脸正经的说道:“尝银耳呀,看月儿嘴角粘上了少许,我不想浪费嘛。”一脸笑嘻嘻的模样。 陆明月揉揉太阳穴:“王爷,节约是美德,但你这个方式不好。” 南宫绝接着陆明月的话问道:“那要怎么样才好?” 陆明月拿了个干净的瓷碗,为南宫绝舀了一小碗:“臣妾为王爷盛……” 陆明月后面的话,全数淹没在南宫绝的嘴里,南宫绝一把拉过陆明月抱在怀里,就用自己鲜红的嘴唇堵住了陆明月红润的小唇。唇齿磨砂间,南宫绝享受着陆明月的美好,陆明月怒了,使劲挣扎,欲推开南宫绝欺压的身子。 陆明月这时才知道,自己根本推不开南宫绝的束缚,全身都被禁锢着,连嘴里的一丝丝空气都快被夺得丝毫不剩,陆明月无力的看着眼前强势的男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就为了个称呼? 陆明月满脸通红,南宫绝终于放开了她,陆明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救命的空气,连瞪南宫绝的功夫也没有。 南宫绝舔舔嘴角,笑嘻嘻的看着陆明月:“月儿脸这么红,想不到这么害羞呀!”眉毛一个劲儿的上挑。 陆明月扶着桌子喘息着,“我那是缺氧憋红的。”口里说道:“王爷你想多了,臣妾是缺……你干什么。”陆明月看着南宫绝又靠近的身体,慢慢后退,这次可是有了提防。 陆明月退一步,南宫绝就进一步,直到陆明月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南宫绝一只手撑着墙面,一只手轻轻靠近陆明月的唇瓣,然后手指在上面轻轻的磨砂,陆明月双手握紧,两人姿势暧昧,却隐藏着火药味。 南宫绝倾身向前,陆明月忍无可忍,伸开手掌,对着南宫绝打去:“南宫绝,不要太过分了!” 南宫绝身形一转,巧妙的避开陆明月的攻击,从侧面将陆明月拥入怀中:“月儿终于改口了,这才乖嘛!” 陆明月一下就蒙了,“什么意思?” 南宫绝头抵着陆明月的头,呼吸着陆明月身上的气息:“以后月儿不要在叫我本王了,也不要在自称臣妾了,我宁愿你叫我南宫绝,也不愿我们之间这么陌生。” 陆明月愣住了,“南宫绝什么意思?”眼神突然明亮,转身逃离南宫绝的怀抱:“王爷,不,南宫绝你早说呀,不就换个称呼吗,我很乐意!”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的转变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月儿就这么讨厌我?” 陆明月好笑的看着南宫绝:“我没有讨厌你。” 南宫绝一跃上去拉住陆明月的衣袖:“真的?” 陆明月不动声响的缓缓扯下自己的衣裳:“真的。” 南宫绝一下拥住陆明月,陆明月心下叹息着,“又来。”本想推开他,却听见他在耳旁说了句“有你在身边,真好!”陆明月的手不知怎么就停在了那里,整个身子依偎在南宫绝怀中,似乎感受到了片刻的温暖。 翌日南宫绝和陆明月一早陪陆太傅吃过早饭便回到绝王府,平民百姓过年这几天,免不了要走走亲戚串串门,皇家也自然有这习俗。 这不,刚踏进绝王府的大门,李管家就上来回禀着:“王爷、王妃,刚有几位大臣来过,见王爷不在,留下了帖子和礼品,说是改日再来拜访。” 夭夭跟在陆明月身后打着哈切,“人都还没睡醒呢,这大清早的,这些大臣也太积极了吧。” 南宫绝点了点头,陆明月径直往府里走去,南宫绝紧跟其后。 再说南宫瑞这边,新年里瑞王府中也不见窗花、灯笼,庭院里白雪满地,少了几分生机,却是多了几分冷清。 院中一角的八角亭中,南宫瑞正和张玄清,对面而坐,炉子上的酒壶里温着一壶上好的千日醉,壶下的沸水“咕咕”的冒着气泡,南宫瑞用帕子包裹住酒壶的手柄,把温好的酒为张玄清倒了一杯,随后才往自己的杯中也倒了一杯,酒香立即随着热气飘散开来。 “好香。”张玄清轻嗅美酒:“光是闻闻就馋的不行。” 南宫瑞端起酒杯,轻啄了小口:“这大过年的,你不去四处走走,跑我这冷清的地方来做什么?” 张玄清轻哼了一声:“我好心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南宫瑞看了张玄清一眼:“怕是到我这来躲躲清静吧。” 张玄清忽而笑了起来:“瑞,还是你懂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美酒:“连过年都要到处去阿谀奉承,还是你清闲,想干嘛就干嘛。” 南宫瑞不知是认同还是不认同的摇摇头,望着天空飘飘扬扬的雪花,思绪飘远。 张玄清突然对南宫瑞问道:“瑞,你可有去绝王府?” 南宫瑞撤回视线:“我倒是想去,怕是他不欢迎我。” 张玄清叹气着:“想你们原先多好的兄弟,何必为了上一辈的恩怨,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杯中之酒。 南宫瑞也很无奈:“不知何时他才会放下。” 张玄清看了南宫瑞一眼:“你放下了吗?” 南宫瑞送到唇边的酒杯停顿了下,随即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沉默了半响才慢慢吐出:“我一直把他当我的七哥。” 张玄清望向天空,随即起身说道:“我也得回去了,想去就去吧。”后半句话犹在南宫瑞耳旁游荡,南宫瑞的对面却是空无一人,只留下庭院中渐远渐浅的脚印。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瑞王来访 “王爷,瑞王爷到访。”李管家来传话的时候,正值南宫绝和陆明月在房中小憩。 李管家站在房门外,见房中迟迟不见动静,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陆明月探出头来:“先让瑞王爷在客厅稍坐片刻,王爷马上就来。” “诶。”李管家答应着,面露笑容,小跑开了。 陆明月关上房门,看见南宫绝正坐在一旁,盯着她看,陆明月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东西呀。”然后抬头看着南宫绝:“王爷看什么呢?” 南宫绝别开视线:“没什么。” 陆明月摸不着头脑,算了,也走到南宫绝一旁坐下:“我帮你传话了,你怎么不换衣裳,是去还是不去?” 南宫绝转头对着陆明月:“月儿很想我去吗?” 陆明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去不去关我什么事。”也不想再理南宫绝,起身往里间走去。 南宫绝坐在那里朝着陆明月的背影说道:“月儿认为我该不该去。” 陆明月回眸一笑:“你自己说了要去,何必还要问我。”然后回头进了里间。 南宫绝这时不在迟疑,起身往外走去。 南宫瑞此时正在客厅等候着南宫绝,他没有想到南宫绝这次这么爽快的答应见他。 南宫绝看见南宫瑞正坐在客厅里品着香茶,温文尔雅的模样像极了他的母妃,南宫绝压制住心里不知名的情绪,快步向厅内走去。 “九弟真是稀客呀!”南宫绝迎面对着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起身对着南宫绝报以微笑:“七哥回京后,我还未看望过你,借着新年来为七哥拜个年。”说完对着南宫绝抱了一拳,还未待南宫瑞开口说吉祥话,就被南宫绝无情的打断。 南宫绝面无表情的看着南宫瑞:“本王可不敢当。” 南宫瑞依然保持着微笑:“既然七哥不在乎表面的虚礼,我也就从命就是了。” 南宫绝瞟了一眼南宫瑞:“听说你这次回京呆了快一年了,这不像你的性子。” 南宫瑞苦恼着,“莫不是七哥怀疑我想留在京中,与他为敌。”表面却是云淡风轻的说道:“遇见一个红颜知己,留恋那一曲妙音而已。” 南宫绝心下自有思量,“就只是为了一个女子吗?”遂开口大笑道:“果然是你的性子!” 两人话语了几句,无非一些问候之语,客套之情,便再也不知如何交流,南宫瑞便心里落寞的告辞离去。 南宫绝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南宫瑞,心里莫名的隐隐作痛,“也许我与你之间只有保持距离才能保护好这残存的一点情谊!” 陆明月看着见了南宫瑞回来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的南宫绝,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陆明月似乎能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若有若无关心着彼此,待仔细寻找时,却是一无所获,可能只是她想多了吧。 新年也过了几天了,南宫绝该忙应酬的忙应酬,很是体谅的没有让陆明月一同陪着,陆明月闲来无事,想着,去庙里烧烧香吧。 陆明月向南宫绝提了此事,南宫绝答应了,并说要陪着陆明月一起去,陆明月无法,只好与南宫绝一同前往城外的城隍庙烧香祈福。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烧香 过年期间,上香的人还真不少,陆明月看着城隍庙前的梯阶上来来往往的人,揉揉太阳穴,“怎么这么多的人!” 南宫绝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转身对陆明月说道:“月儿喜欢清静,要不我们改日再来。” 陆明月摇摇头:“好不容易到了庙门前,怎么也得去拜拜才好,走吧。”说着脚步轻移走上了阶梯,南宫绝紧跟其后。 陆明月发现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等片刻,缓缓移动的身子,难免会被人群挤来挤去,南宫绝很贴心的用自己的身体包裹着陆明月,为其挡住周边的碰撞。 两人好不容易来到了大殿内,发现殿内已经排满了进香的人,等了半柱香的时辰,两人终于上好了香出来。 陆明月想来回府也无事,不如去寺庙后面坐坐,那里人或许要少些。 南宫绝和陆明月来到寺庙后面的庭院,发现果然只有寥寥几人,站在雪白的院子中,能闻到庙里燃烧的香烛味道,前面热闹非凡,后院却是无人问津。 两人找了个小亭子坐下,还未坐热乎,发现似乎有人向他们这边走来。 近了些才看清楚,这不正是南宫肃和司徒莲云,旁边还跟着司徒芯儿吗。 陆明月见他们过来了,“烧个香都能碰到!”顾及礼节,还是站起了身子与南宫绝一起行了一礼。 南宫肃一行人走来也在亭中坐下,南宫肃倒是很热情的主动向南宫绝和陆明月说着话:“七弟与七弟妹今日也来进香,可巧了,云儿想来,我就陪着一起,这就遇上了。” 司徒莲云友好的报以一笑:“是呀,可真是巧了。” 司徒芯儿倒是一个不会怎么掩饰情绪的人,不高兴的心情都挂在脸上了,看着南宫绝亲昵的挨着陆明月,两只眼睛恨不得可以瞪死陆明月。 陆明月装着没看见,何必去理会!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包裹得严实的身子,再看向南宫肃和司徒莲云:“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七弟也得有个夫君的样子,好好陪陪月儿。”说着深情的又看着眼前的陆明月。 南宫肃看着南宫绝如此在乎陆明月,也很是高兴:“七弟……”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来者的脚步声打断,南宫肃看向来人。 “臣给太子、绝王爷请安。”张玄清身穿一身蓝袍走进亭中。 南宫肃站起身:“在外面不必多礼。”然后越过张玄清,急忙招呼着后面的人儿:“九弟快到亭中来,你七哥也在呢。” 南宫瑞身子愣了一下,随即走进亭中,给南宫肃行了一礼,发现亭中有不少人。 南宫瑞和张玄清自行找了一处坐下,就听见南宫肃的声音响起:“今儿真是巧了,大家都碰到一处了。” 张玄清附和着:“是呀,我陪着母亲前来烧香,在路上遇见了瑞,就把他一同给绑来了。” 南宫肃向亭外瞧了瞧:“怎么不见老夫人?” 张玄清答道:“母亲先行回去了。” “外面天寒,老夫人是不能久留。”南宫肃说道,突然向南宫瑞看去:“九弟回京快一年了吧,这次不打算走了吧,留在京中多好,我们兄弟也可以常聚聚。” 南宫瑞看了一眼南宫绝,对着南宫肃说道:“我并未打算久留,过了年,待春暖花开,便会离京。” 南宫肃一脸惋惜:“既然回来了,何必还要走呢,呆在京中何尝不好。” 张玄清突然对着南宫瑞玩味的笑道:“难道那位红颜知己也留不住你?” 南宫瑞一听,身体不由自主的转向对面的陆明月,不明意味的盯着陆明月看。 亭中之人甚感蹊跷,也跟着南宫瑞的目光看去,南宫绝一手揽过陆明月抱在怀中,低头与陆明月对视。 陆明月突然被亭中所有人盯着,“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弄脏的罗裙 南宫瑞慢慢把视线从陆明月身上移到南宫绝身上:“真是羡慕七哥。” 众人看着南宫绝环抱着陆明月,再看看一边的南宫瑞,南宫肃说道:“九弟既然这么羡慕你七哥,就赶紧成亲吧,想来你也不小了。” 司徒莲云的眸子渐渐暗淡下去,放于身前的双手也紧紧相扣。 张玄清接着说道:“是呀,瑞,你不知道耽误了京中多少好女子,她们可都痴痴的等着你呢。” 南宫瑞撤回看向南宫绝和陆明月的视线,自嘲的摇摇头:“我这里终不是好的归宿,不要害了她们才好。” 张玄清就不乐意了:“就算你认为嫁你是害了人家,人家女子也不会介意,怕是还是义无反顾的扑向你吧,哈哈哈。”张玄清打趣着南宫瑞,南宫瑞却是无力回复,只能连连摇头。 司徒芯儿见那边说的热闹,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到南宫绝的身边,对着南宫绝撒着娇:“绝哥哥,你给我说说战场上的事情吧。”司徒芯儿眨巴着大大的眼睛。 南宫绝瞟了一眼司徒芯儿,身子往陆明月那边靠了靠,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听这些做什么。” 司徒芯儿被拒绝,两手绕着衣角,不甘的嘟哝着嘴。 司徒莲云这时看着陆明月说道:“听说绝王妃也去了边关,真是敬佩,可否给我们讲讲边关的见闻?”司徒莲云脸带微笑,俨然一副好嫂嫂的模样。 陆明月就奇了怪,“边关能有什么见闻,打打杀杀,将士浴血奋战,百姓水生火热。” 大家听司徒莲云这么问,又全部看向陆明月,听她要说些什么。 陆明月红唇轻启:“我一到边关就被王爷关在帐篷里,哪有什么机会出去到处瞧瞧。”声音中还透着丝丝埋怨。 南宫肃笑着对陆明月说道:“那是七弟在保护你呢。”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是嘛,王爷。”话里不明意味。 南宫绝点了点陆明月的鼻尖:“当然了。”陆明月就对着南宫绝痴痴的笑了。 外人只当是他两之间浓情蜜意,纷纷掩嘴偷笑,只有一旁的司徒芯儿用力的绕着衣角,紧咬嘴唇,把脸偏向一边,不想去看南宫绝和陆明月的你侬我侬。 几人在亭中坐了一会儿,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各自回府去了。 南宫绝和陆明月慢悠悠的走在雪白的大街上,家家户户门前挂着大红的灯笼,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小贩的叫卖声,过年的气氛渲染了整条大街。 南宫绝突然问着陆明月:“月儿,我们什么时候补办拜堂之礼?” 陆明月停下脚步,看着南宫绝:“我并不介意这些表面的礼节,话说我进府快一年了吧。” 南宫绝不知为何陆明月突然说道这个:“待雪化了,花开了,便整整一年了,月儿问这个做什么。” 陆明月紧皱眉头自顾思考着,“或许该……” 南宫绝眼见陆明月边走边思考着什么,连前方有什么东西撞上来了也不关心,就在即将碰到陆明月的一瞬间,南宫绝立即上前抱住陆明月的腰身,转到了一旁,待看仔细,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此时正摔在地上,“哎哟”的呼着疼。 陆明月回过神来,走出南宫绝的怀抱,弯腰去扶摔倒的小男孩:“没事吧。” 小男孩站起身揉揉作疼的膝盖,看着洒了一地与白雪融合在一起的白盐,“哇哇”就大哭起来。 陆明月回身问着南宫绝:“带银两了吗?” 南宫绝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陆明月看着这张面额较大的银票,揉揉太阳穴:“有碎银吗?” 南宫绝这时又从腰间摸出一定银子递与陆明月。 陆明月转身把银子拿给小男孩,小男孩立即止住了哭声,看着手里的白银两眼放光,连连道谢,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陆明月看着小男孩跑得像个兔子一样,也没在意,转身和南宫绝一同回府。 南宫绝突然注意到陆明月白色的罗裙上沾染了些许黑色的污渍,陆明月想是刚刚不小心在小男孩身上沾染上的,也不介意,往绝王府的方向走了。 待南宫绝和陆明月渐渐走远,看不清他们身影的时候,刚刚的小男孩从一旁的小巷中钻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深笑。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缘分呢 数日之后,陆明月带着锦心和夭夭到绝王府的各个店铺看看。 锦心和夭夭刚踏出古琴铺子,夭夭便迎面撞上了往铺中来的人,夭夭只感觉眼前一片绿色,然后突然放空,一下就跌在了已渐渐融化的雪地之上,屁股一阵冰冷。 张玄清轻巧的偏了下身子避开了夭夭的碰撞,站在一旁戏看正坐在地上的夭夭。 锦心连忙上前扶起夭夭,向张玄清赔礼道歉:“公子,家妹并非有意……”话说道一半,看来人一脸笑意,一身绿袍,似曾相识。 张玄清对着锦心一笑,如沐春风:“姑娘,好巧。” 夭夭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谁呀,走路也不看着。”正嘟哝着,一见面前此人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用手臂碰碰发呆的锦心:“锦姐姐,谁呀?” 锦心回过神来,在夭夭耳边小声说道:“就是去边关之前你在街上不小心撞着的那个人。” 夭夭回忆着:“难怪这么面熟。”随即对着张玄清不满的说道:“上次你就故意让开让我摔倒地上,这次你又这样,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呀!” 夭夭说得振振有词,锦心看着夭夭真是头疼,“明明就是你不对,还一本正经的说的这么有理。”赶忙拉住夭夭:“夭夭,好了。” “夭夭。”张玄清念着夭夭的名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名字!” 张玄清转而面向锦心:“难道是姑娘为家妹取的?” 锦心对着张玄清摇摇头:“并非。”这时陆明月从铺子里出来,正好看见外面三人站在一处。 锦心见陆明月出来,迎了上去,这时南宫瑞的声音突然闯入:“玄清,你在这儿……”然后瞟见了那一抹白影。 张玄清转身正欲和南宫瑞说话,见南宫瑞看着他身后,也回身看去,见陆明月正站在刚刚那两位女子身旁。 张玄清突然笑着说道:“原来是绝王妃,失礼了。” 这时陆明月也向张玄清施了一礼:“我的丫鬟冒犯了张公子,该我们赔罪才是,多有得罪,还望张公子包涵。” 张玄清客气着:“绝王妃说那里话,我与两位姑娘算是旧识了。”说着看了锦心与夭夭一眼。 锦心附在陆明月耳旁说了前一次撞着张玄清一事,陆明月报以一笑:“看来还真是缘分呢。” 陆明月忽而看见张玄清身后站立着的南宫瑞,对着他一笑,施了一礼:“瑞王爷有礼了。” 南宫瑞回以一礼:“七嫂多礼了。”看着陆明月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夭夭这时才发现自己腿上凉凉的,一看,原来融化的雪水打湿了罗裙,正纠结着,陆明月发现了夭夭的异样,张玄清也看了过去,对着夭夭说道:“夭夭姑娘,在下家中有一衣裳铺子,不如去那里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如何,就当在下赔罪了。” 夭夭没好气的看了张玄清一眼:“走呀!” 张玄清愣了一下,“这姑娘好‘活泼’的性子!”见陆明月也没有说什么,便在前面开路:“请。”然后带着一行人往他家铺子去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张玄清请客 锦心带着挑好了衣裳的夭夭去后堂换衣,陆明月、南宫瑞、张玄清三人在店铺里间里面等着。 店铺的老板为陆明月三人上了一壶好茶,便退下了。 张玄清率先开口说道:“绝王妃要是想做衣裳,可以来这里瞧瞧,各种款式花样,布料也多,想必会有绝王妃喜欢的衣裳。” 陆明月开口谢道:“多谢,那我来可有优惠?” 张玄清看着陆明月笑了起来:“绝王妃真是贤惠,当然有优惠,看来绝王爷不用操心府中琐事了。” 陆明月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我嫁过去难道就只是去吃白食的吗?” 张玄清没有料想陆明月如此答话,“哈哈”的笑了两声。 南宫瑞抬眼瞧着陆明月,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七嫂平时喜欢去山间看看景色吗?” 陆明月嘴角一笑:“我性子懒,没事不喜欢乱走。”心里却是接着说,“有事当然会出去了。” 南宫瑞“哦”了一声,张玄清不明白南宫瑞突然问这么一句是什么用意,只听房门被敲响,下人回报:“少爷,两位姑娘来了。” 张玄清便对着房门说道:“请。” 这时锦心和夭夭才走了进来,此时的夭夭换上了一袭粉红色衣裳,腰间配着一条白纱绸带,外面套着一件保暖的桃色外衣,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惹人可爱。 张玄清不禁又想起了“夭夭”这个名字,随口问道:“想必夭夭这个名字是绝王妃赐予的吧。” 夭夭很是得意,抢着回答:“当然是我们王妃取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张玄清算是怕了夭夭了:“没,没有意见。”连夸奖她都会被误解,真是遇到对手了。 锦心和夭夭进来站在陆明月身后,陆明月见夭夭穿戴整齐,便起身说道:“快午时了,我也得回去了。” 张玄清下意识的就接着说道:“午时正好是饭点,‘客来酒楼’的菜色不错,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 陆明月刚想拒绝,就见夭夭眨巴着眼睛,一副馋嘴的模样:“好呀好呀。” 陆明月想来出来也是跟南宫绝说过,便回答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又要让张公子破费了。” 张玄清客气道:“那里。” 一行人又转战‘客来酒楼’上了二楼包间。 夭夭盯着桌上一桌子的美食直咽口水,陆明月好笑的摇摇头,对着张玄清与南宫瑞说道:“两位不介意的话,我想让锦心和夭夭一同坐下。” 张玄清说道:“当然可以,瑞也不会介意,请坐。”然后看着锦心和夭夭坐下,心里捕捉着那个名字“锦心,原来她叫锦心。” 张玄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不曾自我介绍,遂开口说道:“在下糊涂,竟没有向两位姑娘自我介绍,在下张玄清。” 锦心对着张玄清微微一笑:“锦心。” 夭夭开口说道:“我你已经知道了,那边那位是王爷吗?” 锦心发现夭夭总是后知后觉,南宫瑞和气的说道:“在下南宫瑞,徒有王爷虚名而已,就是个闲人。” 夭夭“哦”了一声,“皇子不闲才怪,好吃好喝的供着,就只因为生在了帝王家,好命呀!”夭夭心里感叹着,却是误解了南宫瑞说的“闲人”并非是她所想的“闲人”。 夭夭早已对桌上的美食垂涎三尺,可怜兮兮的望着陆明月,陆明月知其心事,动筷夹了一片牛肉,这时夭夭才拿着筷子开始伸向那早盯上的一盘猪蹄,张玄清和南宫瑞也不介意。 这时突听外面吵吵嚷嚷,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收留翠翠 夭夭一人正趴在桌上吃得津津有味,其余四人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 张玄清发现动静离他们越来越近,终于坐不住了,起身从里面拉开房门,“嘭咚”几声,一个年迈的老头倒在门口,反倒唬了张玄清一跳,紧接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从走廊那边过来,对着老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张玄清正欲退回包厢中,却发现脚不能移动,裤脚像是被什么绊住了,待低头看去,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正拉扯着他的裤脚,一脸祈求的可怜样儿。 这时陆明月几人也出来了,陆明月刚踏出一脚,就被那位可怜的女子抱住了大腿,顿时泪如雨下:“小姐,救命呀,救救我们吧。” 陆明月不动声色并没有说话,一旁的南宫瑞看了几眼便站在一旁不去理会,那边老头被打叫的死去活来,那些恶人一看那女子跑到了这边,立马过来拎起那可怜人抛到一边,恶狠狠的说道:“臭婊子,你跑呀,你再跑呀。” 陆明月觉得无趣,转身准备进包厢,这时一抹倩影跑出,越过陆明月就冲到了那女子身边,锦心的手停在半空,硬是没有拦住多事的夭夭。 夭夭护着那女子冲着那些恶人说道:“你们光天化日怎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和一个老人家,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些恶人嘿嘿的笑道:“王法,哈哈哈,小妹妹,你也太天真了吧,老子就是王法。”突然盯着夭夭的小脸露出猥琐的表情:“哟,小妹妹,有几分姿色嘛,要不和爷回去,爷不会亏待你的。”说着向夭夭伸出了手。 “啊,痛,痛。”锦心捏着那恶人的贼手,禁告着:“你动我妹妹一下试试。” 那恶人怯怯的回道:“不敢,不敢。” 锦心这才慢慢松开了恶人的手,恶人一脸认错的表情,眼神却是凶狠,突然一掌就劈向锦心,张玄清看得一清二楚,纠结着是否出手时,却见锦心挥手一掀,那人就被撩了出去。 其余人见为首的被欺负,立马全部拥了上去,人数虽多,却都是酒廊饭袋,南宫瑞正准备出手相助,刚踏出一脚,发现那些人都被打倒在地,哪里需要他出手。 那些恶人不甘心的忍疼爬起来逃走了,陆明月几人也没拦着,这时那可怜的女子扶起地上的老头,两人一起对着锦心和夭夭连连磕头:“谢两位小姐救命之恩,翠翠无以为报,甘愿为两位恩人做牛做马。” 夭夭连忙扶起老人和女子:“我们救你没想过要你做什么,你快起来。” 那自称翠翠的女子和老人就是不起:“恩人要是不让翠翠报恩,翠翠就长跪不起,翠翠可以终身服侍恩人,什么怨言也不会有。” 夭夭看了一眼锦心,发现锦心并没有什么心情关心这件事,便说道:“我也是做丫鬟的,不需要你服侍。” 翠翠也机灵,看了锦心一眼,再看看陆明月,然后跪倒陆明月身前:“小姐,求你收留翠翠二人吧,我们父女二人来京无依无靠,求小姐赏口饭吃。”说着又磕起头来。 老人一脸老泪的求着陆明月:“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不求能活,只希望小姐能给翠翠一口饭吃。”翠翠对着老人哭泣着:“爹!” 陆明月揉揉太阳穴,“感情是想让我收留你们。” 夭夭为难的看着陆明月:“王妃,要不……” 锦心却是皱紧了眉头,“夭夭你不要太善良了。” 陆明月看着夭夭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点点头,夭夭立即高兴的对翠翠说道:“还不谢王妃。” 翠翠结结巴巴:“谢,谢王妃,你是王妃!” 老人突然感慨的说道:“我们遇上大恩人了!” 南宫瑞和张玄清一旁看着,不出一声,南宫瑞看看陆明月,然后和张玄清对视一眼,两人似乎心照不宣,心里默默思量着什么。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有什么目的 陆明月一行人拜别了南宫瑞和张玄清,带着翠翠二人回到王府,南宫绝似乎有事外出,并不在府里。 锦心思考着把翠翠安排在陆明月院子里做些轻巧的活儿,可是翠翠的爹要怎么安排? 正当锦心苦恼时,那老爹似乎看出了锦心的心思,突然对锦心说道:“姑娘不必为我操心,原本我们是来京城寻亲的,哪想到亲人都搬走了。”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翠翠也轻轻的哭起来。 老人摸摸翠翠的手,继续说道:“好在他们独独在城外留下一间没人要的屋子,我们平时也在哪儿落脚,我老了,也弄不动什么了,就不留在府里为你们添麻烦了,我回城外去住就行。”然后看了眼翠翠:“只希望姑娘能让翠翠留在王府里。” 夭夭抢着话对老人说道:“你一个人住怎么行呢。” 老人说道:“行,再难熬的日子都熬下来了,这点苦算什么。” 翠翠拉着老人的手哭着:“要是爹不在王府里,翠翠也不留下来,翠翠要陪着爹。” 锦心看着眼前这一幕,多么感人,却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倒是夭夭动容的向坐在那里喝茶的陆明月求着情:“王妃,让翠翠爹也留下来吧。” 锦心看着一脸天真的夭夭,“我也没说不留呀,王妃也没说不留呀。” 还未待陆明月说什么,老人对着翠翠厉声说道:“你陪着我这个半截身子在土里的人干什么,两位姑娘的恩情不能不报,不要任性!” 夭夭又准备开口求情,陆明月突然出声:“翠翠留下吧,本王妃会让人去修缮一下你们城外的房子,老人家想回去就回去吧。”然后对夭夭说道:“带他们去上点药,再拿些银两给老人。” 翠翠和老人感激涕零:“谢王妃,谢两位姑娘。” 夭夭带着他们下去了,一边走一边还能听见老人嘱咐着翠翠:“你要记住恩人的主子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也是你的恩人,你要好生伺候……”渐行渐远了。 待他们走后,锦心在陆明月旁边说道:“王妃,真的要留下那个翠翠吗?” 陆明月迟疑片刻才开口,有些许无奈:“留下吧。” 锦心担心着:“可是……” 陆明月打断锦心将要说的话:“我知道,留下来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对了,暂时瞒着夭夭吧,她知道一些比不知道要好。” 锦心答应着:“诶。” 等送走了老人,翠翠前来向陆明月请安的时候,南宫绝也回来了,此时正往陆明月院子里来。 一进屋发现多了个丫鬟立在一旁,看着陌生,便问着陆明月:“月儿新招来的丫鬟吗?” 陆明月点点头,南宫绝走到陆明月身边坐下,陆明月对着翠翠说道:“你会点什么?” 翠翠怯生生的回道:“会拉二胡,我和爹就是靠四处卖艺为生。” 陆明月点点头,突然想起忘了介绍南宫绝,遂说道:“这是绝王爷。” 翠翠立即跪下身子请安:“奴婢给绝王爷请安。” 南宫绝说道:“起来吧。” 翠翠才站起身子,陆明月对锦心和夭夭说道:“你们带她下去吧,让她熟悉下环境。” “是。”锦心和夭夭答应着,带着翠翠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房门。 翠翠出来后问着锦心:“锦姐姐,我做些什么呢?” 锦心对她说道:“平时就给院里的花草浇浇水,奉个茶什么的。” 翠翠答应着:“诶。” 夭夭热情的拉着翠翠的手:“跟我来,我带你看看王府。”然后两人小跑去了。 锦心看着跑远了的两人,心下自有思量,怀揣着心思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一句话惹的祸 陆明月见南宫绝一头的大汗:“外面天还未转暖,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干什么去了?” 南宫绝对陆明月笑嘻嘻的说道:“月儿是在关心我吗?” 陆明月稍稍移开了和南宫绝紧挨的身子:“我只是感觉汗味太重了。” 南宫绝失望的看着陆明月:“我为了赶回来见月儿,才走得急了些。” 陆明月“哦”了一声。 晚间,南宫绝沐浴后拥着陆明月,两人躺在床铺间,渐渐入睡,陆明月突然坐起了身子,南宫绝见陆明月离开了温暖的被窝,也跟着坐了起来,把陆明月拥入怀里,用被子包裹住两人。 南宫绝疑惑的问道:“月儿睡不着吗?” 陆明月叹了口气:“南宫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认真考虑过了,你看司徒芯儿怎么样?” 南宫绝脸色暗沉下来:“月儿什么意思?” 陆明月继续说道:“你一个王爷只有我一位王妃,实属不妥,我看司徒芯儿对你倒是真心喜欢……” 陆明月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绝打断。 “我不纳妾,我一直把芯儿当妹妹看,我与她小时玩得近,她从小就喜欢粘着我,我们之间只是兄妹之情。”南宫绝向陆明月解释着。 陆明月点点头:“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南宫绝抱紧了陆明月,在她耳旁低低的问道:“莫非月儿是吃醋了。” 陆明月推了南宫绝一下,发现推不动,也懒得再去费力,就任由他抱着:“王爷想多了!” 陆明月并没在意自己说了什么,倒是南宫绝用行动让陆明月意识到了错误。 “南……”陆明月看着南宫绝靠近自己,霸道的吻上她的红唇,陆明月才知道祸从口出的后果。 南宫绝轻咬了下陆明月的红唇,然后松开她,眯着眼说道:“我不介意月儿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陆明月用手使劲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的动作,皱起了眉头。 陆明月盯着南宫绝说道:“你想多了!”没好气的白了南宫绝一眼,“不就是个称呼嘛,至于吗。” 当南宫绝再次欺上陆明月的唇瓣时,陆明月才后知后觉,原来不是称呼惹的祸,明明就是那一句话惹的祸,真是悔不当初。 陆明月怒了,手脚并用,踢打着南宫绝,可是南宫绝像个没事人一样,把陆明月扑倒在床上,继续享用着陆明月这道美餐。 陆明月唇齿间的芳香让南宫绝陶醉,想探寻更美好的味道,陆明月却紧闭牙关,南宫绝使坏的轻咬了陆明月的唇角,陆明月还是没有反应,南宫绝也不着急,继续磨砂着陆明月的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吻得太久,陆明月的脸涨得通红,双眼紧闭,人也没有了反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南宫绝发现不对劲,松开了留念的红唇,刚一离开,陆明月抬脚就是一踢,南宫绝机灵的躲过,陆明月赶紧坐起身子,怒视着南宫绝。 南宫绝却是嚣张的看着陆明月,薄唇亲启:“月儿再说一遍刚刚的话吧。” 陆明月对着南宫绝就是一掌,南宫绝飞身下床,立在地上,笑看着陆明月:“月儿想谋杀亲夫吗?” 陆明月被气得不行:“我就谋杀你了。”然后也飞身下床和南宫绝打斗在一起。 外面守夜的夭夭和翠翠听见动静,又不敢贸然进去,在外面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王妃,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明月听见外面询问的声音,停下了手,对着对面的南宫绝说道:“停。” 南宫绝立即停了下来,看着陆明月,一脸心疼:“月儿冷不冷,要不穿上衣服再打。” 陆明月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消气,叹息了一声:“我没工夫陪你玩。” 这时门外再次询问:“王爷、王妃,有什么……” 南宫绝扯着嗓子稍带怒气冲着门外吼道:“还不许本王和王妃有点闺房之乐吗?”门外立即静下声来。 南宫绝回头看陆明月发现陆明月很是平静的看着自己,南宫绝拍拍衣角,对陆明月说道:“月儿,我们睡吧。” 陆明月巧笑嫣然:“好呀!”乖巧的形象让南宫绝突然头顶发麻。 正文 第七十章 山中又遇 房中变成了这样,陆明月安然的独自躺在床上暖和的被窝中,南宫绝一脸苦逼的看着地上草草铺下的棉絮,对着床上的陆明月委屈的说道:“月儿,这么冷的天,会染风寒的。” 陆明月翻了一个身子,背对着南宫绝,继续睡觉。 南宫绝见陆明月不理他,看看地上的地铺,只好钻进去躺着,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陆明月看。 陆明月浑身不自在,爬了起来,放下床边雪白的纱幔,阻挡了南宫绝的视线,南宫绝叹气的看着陆明月的举动,“看来我不能操之过急呀!”遂翻过身也睡了过去。 待第二日醒来,南宫绝果然染上了风寒,连连打着喷嚏。 陆明月自动和南宫绝保持着距离:“不要传染给我。” 南宫绝委屈着:“还不是月儿害我这样的。” 锦心和夭夭伺候着南宫绝和陆明月早饭,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夭夭偷笑的捂着嘴,锦心则是看了南宫绝和陆明月一眼。 陆明月伸出筷子去夹红糖馒头,南宫绝也伸去夹,陆明月见状,偏离了下手,夹了旁边的小菜,南宫绝看着自己夹在碗里的红糖馒头,摇头低笑。 夜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进来附在南宫绝耳边说了些什么,南宫绝就起身走了:“月儿慢慢吃,我有事出去一下。”见陆明月也没搭理他,只好带着夜寒自行去了。 陆明月闲来无事,带着锦心又跑去山里,“不知今日是否能遇到南宫瑞。” 陆明月和锦心还未到山中小屋,便远远的就看见山丘之上伫立的南宫瑞,一身白衣,衣角飘飘,墨发一泻而下,整个人如诗如画。 南宫瑞似乎察觉了异样,转过身子,便看见一白一紫两位女子正看着他,南宫瑞快步走下山丘,来到陆明月身前:“月姑娘,锦儿姑娘。” 陆明月和锦心带着面纱对着南宫瑞友好一笑,然后三人一同进入山中小屋。 前段时间来,地上积了满院子的白雪,今日似乎只能看见些影子了,旁边的那棵桃花,也伸展了枝干,等待着它盛开的时刻到来。 外面天寒,几人在屋中生了火,煮了壶茶,南宫瑞看着一旁收捡着的棋盘问道:“月姑娘平时喜欢下棋?” 陆明月摇摇头:“我对棋并没有多大兴趣。”也看向那边的棋盘:“那是家父留下的,闲来时总喜欢让我陪着他下下棋。” 南宫瑞继而问道:“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月姑娘是京城中人吗?” 陆明月看着南宫瑞,笑了一下:“算是吧。” 这时锦心提了壶热茶上来,为陆明月与南宫瑞倒了一杯,便退到一旁。 陆明月喝了一杯,暖了暖身子便问着南宫瑞:“公子想必也是京中之人,衣着华丽,想必出身不凡。” 南宫瑞但笑不语,轻点了下头。 锦心突然说道:“听公子说过去了许多地方,不知都到过那里?” 陆明月也好奇的看着南宫瑞,南宫瑞便说起了他周游各国的事情:“你们知道乌国西部有一片大草原吗,草原上牛羊成群,那里的人热情好客……” 南宫瑞自小话便不多,不知为何今日却是叨叨起来,也许是因为对面坐着那个人吧。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算是惊喜吧 陆明月回到王府,就见南宫绝早已回来了,南宫绝见陆明月回来,立马拉起陆明月的手往书房奔去。 陆明月疑惑着,“这是要干什么?” 南宫绝把陆明月带到书房,推开房门,陆明月走进屋子,没什么特别之处,突然感觉有什么格外显眼,那原先空荡荡的书架,现在已经堆满了一架子的书,陆明月看看南宫绝,南宫绝牵起陆明月的手走到书架旁:“月儿喜欢吗?” 陆明月不知道该怎么说,要说是想讨陆明月欢心呢,感觉气氛似乎不怎么浪漫,但是心意却是感受到了。 陆明月对着南宫绝点点头,“自己年前提了一下书架的事情,竟不想他真的弄了许多书来。” 陆明月走过去翻开看了一下,各式各样,种类繁多,也真让他费心了,遂补了一句:“月儿很喜欢。” 哪知道南宫绝一下抱起陆明月转了一圈,陆明月一下被吓傻了,“要这么激动吗?”陆明月表面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放我下来吧。” 南宫绝这才慢慢停下转动的身子,放下陆明月:“月儿喜欢就好。”然后退了好几步,保持和陆明月的距离。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的举动,皱了下眉头:“你干什么。” 南宫绝委屈的说道:“我怕把风寒传染给你。” 陆明月蒙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道:“知道就好。” 南宫绝却是心里偷笑,“看来月儿不是不在乎我。” 这之后陆明月得到南宫绝的许可可以随意进出书房,陆明月自然是高兴的,因为有许多的书可以打发时间。 没过多久宫里的一位娘娘生下了一位皇子,这位小皇子排在最末,是皇上第十九个儿子。母凭子贵,皇子一出生,生母便被册封为燕妃,正是那日宫宴中坐在皇上身边怀着身孕的女子。 阳春三月,桃花盛开,趁着今日天气暖和,夭夭和翠翠一起搬了个躺椅放在院子里,陆明月去书房拿来几本书,就在自己院中躺椅上坐下看了起来。 初春正是犯困的时候,南宫绝来到院子里看见陆明月正在躺椅上睡得香甜,旁边放着一本书,身上搭上了层薄薄的毛绒毯,夭夭正守在一旁。 夭夭见南宫绝来了,行了一礼,南宫绝示意小声些,然后夭夭就退下去了。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熟睡的容颜,阳光温柔的轻抚着陆明月的身子,一头青丝铺散开来,雪白的罗裙滑落了一角,南宫绝用毛毯将陆明月包裹紧了些,发现陆明月并没有醒来的迹象,遂抱起陆明月往屋里走去。 南宫绝抱着陆明月软软绵绵的身子,放慢了些步伐,轻轻推开房门,抱着陆明月往里间缓缓走去,一路盯着陆明月的睡颜,直到将陆明月放在床铺上也不曾离开视线。 南宫绝盯着陆明月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慢慢向陆明月的腰间移去,轻轻的扯下缠绕细腰的腰带,看了一眼睡得安稳的陆明月,慢慢解下她散开的衣裳……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皇上也玩游戏? “南宫绝,你在干什么!”陆明月突然睁开双眼,盯着南宫绝作乱的手。 南宫绝放开陆明月的衣裳,一下后退了几步:“月儿醒了。” 陆明月起身把衣裳重新穿好,皮笑肉不笑的的看着南宫绝:“说说你准备干什么?” 南宫绝结结巴巴:“没,没干什么。” 陆明月嘴角温柔一笑:“是嘛。” 南宫绝一头虚汗:“我想月儿脱了外衣会睡得舒服点。” 陆明月盯着南宫绝:“那你就……” 南宫绝立即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多余的想法。”南宫绝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心虚,明明就只是想帮陆明月脱掉外衣,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这个害怕的样子,怎么也和她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个威风凛凛、英勇无比的南宫绝联系不到一起。 陆明月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得早些脱身才行。” 南宫绝看陆明月不再生气,想起找陆明月是有事要说,便慢慢靠近陆明月,说道:“父皇要为新出生的小皇子办满月宴。” 陆明月看了南宫绝一眼:“什么时候?” 南宫绝说道:“三日之后。” 陆明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三日的时光很快就到了,负责衣物的老嬷嬷经过上一次宫宴之后,为陆明月做了一身得体又不张扬的衣裳,陆明月很满意,至于南宫绝的衣裳,陆明月也没什么意见。 两人一行再次进宫,这次的宫宴摆设在御花园,春暖花开,桌椅都设置在花园一处宽敞的空地上,咋一看四周百花争艳,绿树丛生,花香、青草香扑鼻而来。 陆明月落座后,就瞟见在一角落里的南宫瑞,心想,“参加了这个满月宴,他就要离京了吧。” 南宫瑞似乎也注意到了陆明月,远远的对着她笑了一下。南宫绝见二人有所互动,心里百味杂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仙鹤衣裳的公公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所有人全部起身下跪迎接那位万人之上的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平身。”可以看出皇上心情不错。 陆明月起身看见皇上身边除了皇后,最近的便是前次宫宴的那位妃子,现在怀里正抱着一个婴儿,想必这就是新出生的小皇子。 大臣们齐声说着恭贺皇上的话:“恭喜皇上喜得皇子,恭喜燕妃娘娘!” 皇上眉开眼笑,看来老来又得一子,是非常高兴的。 宴席开始,无非就是那些场面的东西,陆明月看着也无聊,全然没有心思,只是看着四周的景色打发无聊的心情。 这时一位婀娜多姿的妃子突然向皇上说道:“皇上,臣妾斗胆,喜得皇子这等高兴之事,何不做点有趣的事情热闹热闹。” 皇上今日也是高兴:“爱妃有什么建议。” 那妃子见皇上颇有兴致,便说道:“击鼓传花,在院中摘一支桃花,由一人击鼓,花在席间每人手中传下去,鼓声停了,花在谁手,谁就表演一个节目,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眉眼一笑:“准!” 那妃子就叫人搬了一个鼓来,又名人摘了只桃花,把桃花交予燕妃,说道:“由妹妹开头如何?”燕妃点点头。 那妃子又对皇上笑颜如花:“那就请皇上做裁判可好?” 皇上很是乐意:“好。” 鼓声起,桃花从燕妃手中传出,游戏便开始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渐渐越来越快,每人接过桃花就快速的丢给下一位,不敢让桃花在自己手里多停留一秒。 陆明月刚拿到桃花,鼓声就停了下来,皇上看了一眼,就对身边伺候的公公说道:“宣布花落谁手。” 公公大声喊道:“桃花停于绝王妃之手,有请绝王妃。” 陆明月看向南宫绝,南宫绝回以一笑,陆明月心里骂道,“笑什么,是让你想办法。” 陆明月见南宫绝没有帮忙的意思,只好慢慢起身:“皇上万福!” 皇上摆了摆手,一旁的皇后问着陆明月:“绝王妃要表演什么节目?” 陆明月回道:“回皇后,臣妾弹琴一曲为小皇子祝贺。” 皇后叫人准备好了古琴,陆明月才慢慢走向中央,坐在古琴前,挑指试了下音色,众人都看着陆明月,见陆明月十指拨动,琴音渐渐流出。 耳边忽而微风起伏,如身在绿草如茵的草原之上,蓝天白云,遍地的牛羊,伴随着琴声悠悠扬扬,画面一转,琴声渐快,犹如身在夜晚的草原之上,牧民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热情奔放…… 席中之人沉静在陆明月的琴声中,陆明月感到有一股灼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寻着目光看去,司徒芯儿正一脸敌意的盯着她,陆明月倒是疏忽了,“怎么把她给忘了。” 南宫瑞却是深皱眉头,听着熟悉的琴声,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南宫绝倒是很悠闲的喝着美酒,享受着陆明月的琴音。 “铮!”一声,琴弦断开,琴声被生生截止,席上之人从琴音中醒来,愣了一下,随即议论纷纷。 陆明月立即跪下向皇上请罪:“臣妾才艺浅薄,用力大了些,倒是把好好的琴给毁了。” 南宫绝这时突然起身来到陆明月身边同向皇上跪着:“父皇,是儿臣平日里太宠着月儿了,怕她累着,几乎不让她碰琴,才会出现如此状况,请父皇责罚!” 皇上高坐于龙椅之上,见战功赫赫的南宫绝求情,爽朗的笑着:“责罚什么,失误是难免的,父皇怎么会怪罪你们,快起来吧。” 南宫绝立即谢恩:“谢父皇。”然后扶起陆明月回去席间坐下。 一时间整个御花园静默了,燕妃突然开口说道:“这游戏很是有趣呢,皇上,继续吧。” 这个美妙的声音打破了沉静,皇上点点头,然后鼓声再起,不知花落谁家? 不一会儿气氛又热闹起来,整个游戏接下去都很顺利,陆明月却是无心观看,瞪着拥着她的南宫绝,低声耳语着:“你是故意想看我出丑吧。” 南宫绝挨近了些:“月儿这是在怪我一开始没有出手相救吗?” 陆明月推了推他紧挨的身子:“离我远点。” 南宫绝却是抱得更紧了些,拿起陆明月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气:“疼不疼呀,以后不要故意弄断琴弦了,干嘛伤寒自己的手呢,看,都起了红痕了。” 陆明月见南宫绝如此心疼自己,张口准备说什么,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陷入黑暗之中,耳边只能听见一抹若有若无的呼唤声“月儿!”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不知病因 南宫绝抱着突然昏迷的陆明月,不知所措,无论怎么呼唤她的名字,陆明月始终紧闭双眼,南宫绝惊恐的看着怀里的人儿,他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害怕,这么无助。 整个御花园沸腾起来,有人喊着护驾,一群侍卫立即冲到皇上身前保护着,皇上问道:“发生什么事?” 有人回禀道:“回皇上,绝王妃突然晕倒了。” 皇上紧皱眉头,到底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 周围的人都远离南宫绝和陆明月,好像怕什么会传染给他们一样,站在一旁就这样静静看着南宫绝和陆明月。 这时南宫瑞突然拨开人群,闯到南宫绝身前说道:“带她直接去太医院。” 一语惊醒梦中人,南宫绝立即抱起陆明月,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周围的人突然自动让出一条路,南宫绝带着陆明月飞奔而去。 皇上龙颜大怒:“怎么回事?绝王妃怎么会突然晕倒,给我查,仔细的查。”然后看了眼陆明月吃过的食物:“绝王妃动过的东西都给我细细查看,尤其是吃食。” “是。”有人领命,马上带着人封锁了陆明月待过的位置,任何人不得靠近。 小皇子的满月宴以陆明月的昏迷结束,皇上甚为头疼,后宫前朝也都人心惶惶,南宫绝战功赫赫,威名远扬,自然也结下了不少的仇家,眼红嫉妒的人有,想除之而后快的人也有,大家都在揣测,到底是谁要害陆明月或者其实是想害南宫绝。 南宫绝一步也不敢耽搁,抱着陆明月就冲到了太医院,太医们着实被吓得不轻,见南宫绝一脸阴沉,一来就把太医院首并着几个太医抓到房中,轻轻放下陆明月,眼神凌厉的盯着几位为陆明月把脉的太医。 太医们一个接一个为陆明月把脉,换了一批又一批,大家不是摇头就是叹气,南宫绝深锁眉头,紧握的手心浸出一把湿汗。 太医们围在一起讨论着陆明月的病情,南宫绝的耐心快用完了,见太医们迟迟没有结果,一把揪出院首,南宫绝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直视着院首:“本王的王妃为什么昏倒,诊出来了吗?” 院首身子瑟瑟发抖,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臣无能。” 南宫绝周身散发着戾气:“你说什么!” 太医们见南宫绝满身怒火,全部跪下身子,院首战战栗栗的说道:“绝王妃脉象正常,呼吸均匀,五脏六腑均无伤害,实在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导致绝王妃突然昏倒,臣无能,请绝王恕罪!” 南宫绝前所未有的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会查不到昏迷的原因。轻轻走向躺在床上似睡着的人儿,抱起陆明月轻柔的身子,抛下太医院的众人,一步一步往绝王府的方向而去。 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南宫绝怀里的人儿依然睡得安稳,穿过繁华的街道,到达绝王府的时候,南宫绝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对着她轻轻一笑:“月儿,我们回家了。”然后踏入了绝王府的大门。 南宫绝抱着陆明月一路走向陆明月的院子,刚踏入院门,锦心就迎了出来,看见陆明月睡在南宫绝怀里,轻声说道:“王爷,王妃睡着了吗?” 南宫绝恍若未闻,越过锦心往屋子里走,夭夭也迎了出来:“王爷你们回来呢。”南宫绝还是呆呆的抱着陆明月,往里走去。 锦心察觉有点不对劲,跟着南宫绝后面进去了。 锦心见南宫绝放下陆明月后,就坐在床边,不言一语,锦心更加的感觉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夭夭在一旁似乎也察觉了南宫绝的异样,小声问着锦心:“锦姐姐,王爷怎么看着王妃发呆呀。” 锦心盯着陆明月看了许久,突然上前拿起陆明月的手摸上她的脉搏,夭夭更是纳闷,“锦姐姐干什么呢?” 锦心的眉头渐渐聚拢,表情凝重,抬头看了眼南宫绝,问道:“王妃为什么会这样?” 南宫绝这才有点意识,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握紧了陆明月的小手。 锦心离开床边,对着夭夭说道:“夭夭,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好生照顾王妃,不要让不相干的人随便接近王妃。”说完就匆匆往屋外去了。 夭夭在后面喊道:“锦姐姐,你要去哪儿呀?” 回应夭夭的也只有那一抹匆忙而去的背影而已。 夭夭正欲向南宫绝问个清楚,发生了何事,就听下人来报,陆太傅来了,夭夭还没来得急迎出去,陆太傅就自行进来了,口里不停的念叨着:“月儿呢,我的月儿呢。” 陆太傅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陆明月,一把扯开一旁的南宫绝,自行坐在床边,心疼的呼唤着陆明月:“月儿呀,你到底怎么了,爹来了,你起来看看爹呀。” 夭夭这时才恍然明白了什么,问着床前的二人:“王妃,王妃……” 南宫绝一脸阴沉,陆太傅一脸心疼,夭夭突然就哭了出来:“王妃,小姐,小姐……” “哭什么。”陆太傅回头对着夭夭吼了一声:“月儿还没怎么样呢。”继而又问道:“锦心呢?” 夭夭抽抽泣泣的回答着:“锦姐姐不知道去哪儿了,说让我好好照顾王妃。” 陆太傅沉思片刻,便准备去抱陆明月,南宫绝立即上前:“陆太傅干什么?” 陆太傅没好气的对着南宫绝说道:“带月儿回太傅府。” 南宫绝一下抱住陆明月的身子:“月儿哪儿也不能去!” 陆太傅责备着南宫绝:“月儿自从嫁与你,就没过上什么安生的日子,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月儿留在王府里任由那些人欺负吗?” 南宫绝抱着陆明月坚定的说道:“无论如何,月儿不能离开这里,不论那些人是谁,我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碎尸万段!”最后几字咬牙切齿。 陆太傅看着南宫绝抱着陆明月不放手,也无法,心下又担心着陆明月,遂对着南宫绝说道:“月儿一日不醒,我就在你绝王府住一日,直到月儿醒来。” 南宫绝并没有反对,对夭夭吩咐道:“夭夭,让人收拾间干净的屋子给陆太傅。” 夭夭领命答道:“诶。”眼角的泪水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请来石扬 锦心一路快马加鞭往边关赶去,进了迷雾林子就直奔湖中小岛而去,一到岛上,也不管岛上之人的询问,便直奔阁主院子去了。 烟影看见锦心神色慌张,突然出现在这里,甚为疑惑:“锦心,怎么突然回来了?” 锦心稍稍喘了一口气,说道:“小姐出事了!” “嘭!”阁主房门从里面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开,阁主身着一件玄色衣袍飞奔出来:“你说什么?”直接逼视着锦心。 烟影看着阁主着急的样子,在一旁轻声说道:“阁主,让锦心慢慢说清楚。” 锦心开口说道:“小姐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昏迷,脉象虽是正常,但我依然察觉小姐身体不对劲,像是被什么在慢慢侵蚀。” 阁主一听,急了:“烟影,马上进京!” 锦心却是阻止着阁主:“阁主,我来除了告诉你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烟影似乎明白了:“我知道。”然后对着阁主说道:“阁主,你快去漫沙谷请石扬前辈。” 阁主这才恍然大悟:“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我立马去请师兄。”然后往院外走去。 烟影连忙说道:“阁主,我们在谷外备好快马等着你们出来。” 阁主回应一声:“好!”然后不见了人影。 石扬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近几年销声匿迹,隐居在漫沙谷不再去理会外界之事,与闫楼阁主闫暝系同一师父,两人关系交好。 阁主赶到离自己不远的漫沙谷,轻车熟路的进了谷,就见一间简陋的小屋庭院中,一个小童正在晒草药,见阁主来了,小童立即喊着屋里的人:“师父,你师弟来了。” 屋里响起了略带沙哑的声音:“叫他进来。” 小童对阁主说道:“师父让你进去。” 阁主点点头,快步上去,推门而进。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背对着阁主,正坐在一个角落里,捣弄着他宝贝的草药。 阁主连忙上去说道:“师兄,师弟的闺女出事了,还望师兄出手相救。” 石扬慢慢转过身子:“哟,小暝子,你来啦。”石扬额头已长出几条皱纹,眼角也显现出了沧桑。 阁主汗颜:“师兄,你能不能改掉叫我这个称呼。” 石扬缓缓说道:“你是我师弟,又小我二十几岁,我不叫你小暝子,叫你什么,还记得你小时候……” “师兄,师弟此来是有紧急的事。”阁主不想在听师兄念叨。 石扬这才记起他师弟说他闺女出事了,遂问道:“月儿那丫头咋了?” 阁主说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突然昏迷不醒,脉象正常,查不出病因。” 石扬沉思了片刻,遂对着外面的小童吩咐道:“童儿,为师出谷几天,你好生照料此处。”说完拿起自己的药箱对着阁主吼道:“愣着干什么,赶快走!” 阁主这才跟着石扬出了漫沙谷,谷外烟影和锦心早已等候多时,在暗中还多了一位身穿雪青色衣衫的少年,此人正是青鹰。青鹰是阁主的暗卫,阁主去哪里他自然是要跟着的。 一行四人加上暗中一人,几人一同上了路,快马加鞭直奔翼国京城。 锦心走了也有几天了,南宫绝挡掉了来看望陆明月的所有人,除了早已在王府住下的陆太傅。 陆明月还是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原本脸色还十分红润,现在渐渐变得苍白没有什么血色,南宫绝守在陆明月身边好几日没合眼了,脸色憔悴苍白,竟比陆明月还糟糕。 陆太傅实在看不下去了:“绝王爷,你去歇歇吧。” 南宫绝像是没有听见陆太傅的声音,还是痴痴的坐在陆明月的床前,静静的不言一语。 陆太傅看着南宫绝这个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再看看一旁的夭夭,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大,看着也是揪心。 陆太傅叹气的望着门外,“这锦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此时的绝王府门外一个角落里,一位白衣男子正徘徊于此,默默地望着绝王府的大门,也没有进去的打算。 张玄清从一旁冒了出来,对正望着绝王府大门的南宫瑞说道:“自从绝王妃昏迷之后,你每日来此,也不进去。” 南宫瑞对着绝王府的大门说道:“进去又能做什么。” 张玄清摇摇头:“是呀,她是绝王妃,你进去又能做什么。”沉默片刻又说道:“连皇上也没查出来到底是何人所为。” 南宫瑞皱紧了眉头:“此事甚为蹊跷!” 这时绝王府门前出现一位紫衣人儿,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进了绝王府。 张玄清看着锦心带着一人进了绝王府,拍了拍南宫瑞的肩膀:“或许绝王妃要醒来了。” 南宫瑞看着进入绝王府的二人:“她睡了好几天了,真的该醒了。”然后看了一眼门口牌匾上“绝王府”几个大字,转身离开。 张玄清叹了口气,跟着南宫瑞,心里却是有几分担心,“瑞,你难道对绝王妃动了真情?看来你暂时怕是不会离京了。”摇曳着手里的折扇渐渐尾随而去。 锦心带着石扬进了绝王府,一路往陆明月的院子而来。 锦心刚踏进院子,翠翠就对着屋里喊道:“锦姑娘回来了!” 夭夭立即迎了出来,一看到锦心便又哭了:“锦姐姐。” 锦心带着石扬,拉起夭夭的手就进了屋子。 陆太傅见锦心回来了,还带着一人,见来人一头白发,脸上已有岁月的痕迹,还未来得及询问是谁,就见那人自行走到床前去了。 南宫绝提防的看着石扬,一点也没有因为他是老人而有所尊敬:“你是谁,要对月儿做什么?” 石扬瞟了一眼南宫绝,没有理会他,自行拿起陆明月的手进行把脉,南宫绝伸手欲夺回陆明月的小手,锦心上前在南宫绝耳旁耳语了几句,南宫绝便收回了手,乖乖站在一旁静静等候着石扬为陆明月把脉。 石扬一手搭在陆明月手腕的脉搏上,问道:“昏迷几日了。” 南宫绝回答着:“已经五日了。” 石扬闭上双眼,一手掐着手指,细细算着什么,片刻后,睁开眸子对着南宫绝问道:“你们是否未曾圆房?”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红殇 屋中所有人全都盯着南宫绝看,南宫绝不知为何石扬突然问这个事情,看了眼陆明月,老实回答着:“是,我们只有夫妻之名。” 石扬了然的点了点头:“是了,是了。” 南宫绝看石扬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便问道:“前辈可有什么法子让月儿醒过来?” 石扬轻轻拿开放在陆明月手腕上的手,将陆明月的手重新放回被窝中,对着南宫绝说道:“法子是有,就是……” 屋里众人听见石扬说有办法让陆明月醒过来,全都打起了精神,盯着石扬。 陆太傅问道:“就是什么?” 石扬这才说道:“就是需要用到一个东西,这东西却不是轻易能得来的。” 南宫绝听见有办法能让他的月儿醒来,高兴的抓着石扬的手臂问道:“是什么东西?” 石扬看了眼南宫绝不经意抓着自己的手臂,再看了眼陆明月,也不去计较南宫绝的无礼,开口说道:“绝王妃是中了一种奇毒,该毒名为‘红殇’,是一种古老的毒药,无色无味,中毒之人无法察觉,中毒之后若是过了一月还不曾与人发生房事,毒素便会渐渐吞噬人的心智,使其昏迷,在睡梦中死去。” 南宫绝听见石扬如此说法,抓着石扬的手渐渐松开,心里产生了更多的疑惑,“何人下的这毒,目的到底是为何?” 陆太傅、锦心、夭夭三人则是不约而同的盯着南宫绝,以为是南宫绝为了想得到陆明月而下的毒。 石扬看了几人一眼,便知道锦心三人的想法,遂说道:“若是绝王爷与绝王妃圆房,那么毒素就会转移到绝王爷身上,不出三天,绝王爷就会命归西天。” 锦心三人这才渐渐打消了对南宫绝的怀疑,南宫绝心里百味杂陈,“原来要害的人是我,我却让月儿代我受了这份罪。” 陆太傅对着石扬问道:“那解毒的法子是什么,要的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石扬说道:“我需要良国皇宫珍藏的‘血莲’作为药引,且七日之内必须治疗,否则怕是无力回天了。” 南宫绝抱有一线希望问道:“若是我现在与月儿圆房,月儿是否就能醒过来。” 石扬摇摇头:“晚了。” 南宫绝一听石扬说晚了,立马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去,一边吩咐着:“夜寒备马。” 夜寒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答应了声,又消失不见了。 石扬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入陆明月嘴里让她咽下,转身对屋中几人说道:“我先用药吊住月儿的精气,然后每日施针延缓毒素入侵,最多可撑七日,就看南宫绝能否带着‘血莲’赶回来了。” 陆太傅点点头:“只希望月儿能挺过这关。” 夭夭憋着大哭的冲动,只凭眼泪刷刷的往下流,不敢哭出一声,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其他人。 石扬开始为陆明月施针,转头叮嘱着锦心:“我施针期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锦心回答着:“我知道了,我会寸步不离的守在房外。” 然后陆太傅和夭夭主动离开了屋子,锦心出来守在了房门外。 阁主和烟影到了京中又不能直接去绝王府,只好到山间的小屋暂时住下,等候锦心的消息。 几年没有回这间小屋了,阁主看着熟悉依旧的房子,回忆起以往在京中的日子,“那时候月儿常常陪着我下棋,陆华也常常和我拌嘴……。” 回忆还在继续,却被突然而起的箫声打断,阁主问着烟影:“谁在吹箫?” 烟影走出屋子看了下,进来回禀道:“门外山丘之山有位公子。” 阁主听这箫声甚是凄凉,心中又担忧着陆明月,越听越烦,便走出屋外,看是位什么公子在这儿吹箫。 南宫瑞从绝王府门前离开后,独自来到山中小屋,见不到陆明月,只能以箫声代替,却见屋中似乎有人,心中忐忑不安,抱有一丝幻想,“也许明月并非陆明月。”想用箫声引出屋中之人。 当烟影出来时,南宫瑞是失望的,烟影进了屋子一会儿,就见又出来一人。 南宫瑞细细看去,是一位中年男子,眉宇间似曾相识,竟有几分陆明月的影子,不禁心下疑惑,“此人是谁?” 而这边的阁主也困惑着,“此人是谁?” 两人互相望了许久,阁主突然对着山丘之上的南宫瑞说道:“过来陪我下棋如何?” 南宫瑞欣然答应了:“叨扰了。”然后走下山丘,往小屋走来。 阁主让烟影从屋中拿了棋盘与棋子摆在院中亭子的小桌上,阁主与南宫瑞相对而坐两人各置黑白棋,开始对弈。烟影则在一旁烧着茶水。 三人相对无语,只能听见落子声,和“咕咕”作响的开水沸腾声。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也下了几局,一只白色信鸽飞来,烟影放下手中的茶壶,接住信鸽,拿下鸽子绑在腿间的信笺,递给阁主。 阁主放下手中的棋子,展开信笺,眉头紧皱,口里念道:“血莲。” 南宫瑞听见‘血莲’二字,身子愣了一下,随即开口对阁主说道:“今日叨扰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说完就起身而去。 阁主看着桌上下了一半的棋盘,自语着:“等你回来再下。” 烟影看着南宫瑞走远的身影,问着阁主:“阁主,你为何要透露给那位公子‘血莲’一事。” 阁主望着南宫瑞的身影说道:“多一人帮忙,月儿就多一份希望。” 烟影还是有所担心:“阁主这么肯定他会帮月儿,不会害月儿?” 阁主语气肯定:“他会的,他的箫声早已告知了我!” 烟影又向阁主说道:“南宫绝去良国了。” 阁主点点头:“我们去绝王府吧,他走了,我们正好去看看月儿。” 烟影转身回屋准备了下东西,便和阁主一同前往绝王府。 夭夭见阁主来了,立即迎了上去,锦心早已支开院中下人,石扬已经施完了针,阁主与烟影溜进房中悄悄探望陆明月。 一进屋子阁主便发现了在床边坐着的陆太傅,立马拉下脸,快走几步来到陆明月的床前,从陆太傅手中夺过陆明月的手,颇带指责的对陆太傅说道:“陆华,你守在这儿做什么,要不是你非要月儿嫁给南宫绝,月儿至于是现在这样吗。” 陆太傅从阁主手上重新夺回陆明月的手,说道:“你不在边关好好呆着,跑到京城来干什么,月儿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得守着,我会好好照顾月儿的,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阁主又要去夺被陆太傅握着的陆明月的手,锦心连忙上前对着两位说道:“阁主,老爷,小姐还在昏迷中,你们就消停会儿吧。” 阁主与陆太傅看了锦心一眼,两人沉默了片刻,就当锦心终于松口气,以为他们不会在争论时,两人又开始了。 “陆华,月儿可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才该一边呆着去。” “闫暝,你有尽到做爹的责任吗,月儿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对我比你亲。” “你这个陆老头,还嘚瑟了是吧……” “闫老头,你说什么……” 两人喋喋不休,锦心头疼的看着两人,一旁的烟影和夭夭自动把两人屏蔽,在外间悠闲的喝着春茶的石扬,抿一口杯中的香茶,感叹道:“好茶!”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夜访良国皇宫 南宫绝这边快马加鞭一路往良国而去,到达良过皇宫已是三日之后。 良国皇宫守卫森严,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南宫绝趁着天黑,偷偷潜入良国皇宫,早已探听到‘血莲’放于藏宝阁,南宫绝悄悄靠近藏宝阁,却见藏宝阁里里外外有重兵把守。 南宫绝向藏宝阁附近扔了一块小石子,守卫的士兵闻听,派了两个士兵前去查看,不一会儿士兵就折回,继续站在那里。 南宫绝心下沉思,“若是硬闯,势必会惊动不少的人,况且阁内布置有机关,‘血莲’也不知放在哪层的什么地方,就算侥幸能进阁内,寻找‘血莲’也会费不少的时间,月儿怕是耽搁不起。” 南宫绝思来想去,“只有赌一把了。”随即转身往良国国君的寝宫飞去。 寝宫外有大量的御林军守卫,寝宫内皇甫长渊一身龙袍,正坐于案前批阅奏折。南宫绝隐藏于房外一角,静静等待着时机。 南宫绝趁着御林军换班的空隙,闪身进入屋内,皇甫长渊感到烛火闪烁,便知有人潜入,看来人进来后又无动作,轻笑出声:“深夜拜访,怎么不现身?” 南宫绝这才从屋中暗处一角走出:“好久不见。” 皇甫长渊一看是南宫绝,倒也不惊讶,放下手中的狼毫,轻吐出声:“绝王爷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南宫绝见皇甫长渊见了他也没有叫侍卫,便优哉游哉走到一旁的雕花木椅上坐下:“向你求一样东西。” 皇甫长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朕没听错吧,绝王爷也会向朕要东西。” 南宫绝眉头紧锁,“不能多耽搁了。”便直接道出来意:“我是来要‘血莲’。” 皇甫长渊审视着南宫绝:“你要‘血莲’做什么,看你四肢健全,气息平稳,不像受伤的样子,想必是为了谁来的吧。” 南宫绝赞叹道:“良国国君果然聪明,不错,不是我要用,是为了我的王妃——陆明月。” 皇甫长渊一听见陆明月三字,站起身子,瞳孔放大,问着南宫绝:“月儿出什么事了?” 南宫绝看着皇甫长渊的举动,“果然他对月儿有意。”握紧了双手,表面平静的说道:“中了‘红殇’,需‘血莲’做药引。”眼里划过一丝担忧的神色。 皇甫长渊突然坐下,一脸不在意的说道:“哦,那与朕有什么关系。”心下自有思量,“原来月儿中毒都是因为你,这是不是也说明,月儿和你并无夫妻之实。” 南宫绝起身,走近了些:“毕竟我的王妃也救过你,良国国君难道是一个知恩不图报的人。” 皇甫长渊又哈哈大笑起来:“南宫绝,朕可不是你说的那种小人,‘血莲’朕会给你,不过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只是单单为了救月儿的性命。” 南宫绝见皇甫长渊答应给‘血莲’,稍稍松了一口气:“谢国君!” 皇甫长渊起身走近南宫绝:“想不到你也有向我说谢的时候。”然后转身哈哈大笑,走出寝宫,南宫绝紧随其后。 皇甫长渊带着南宫绝来到藏宝阁,守卫见了皇甫长渊恭恭敬敬的行礼,让出进入藏宝阁的大门。 守门的头目前去打开了藏宝阁的大门,皇甫长渊却并未进去,而是在跟着他的清风耳边吩咐了几句,就见清风一溜烟的走了。 南宫绝看着皇甫长渊没有进藏宝阁的打算,便担心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皇甫长渊轻轻的笑道:“不要着急,朕不会食言的。” 然后见清风带着几个太监搬来了一把木椅,和一张方桌,皇甫长渊顺势坐在了木椅上,就见清风一人进了藏宝阁。 南宫绝不知皇甫长渊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心下十分着急,看看天色,丑时已快过了。 清风进去一会儿后,手里拿着三个雕刻精美的盒子出来,把它们放在了桌子上。 皇甫长渊缓缓开口说道:“这里有三个盒子,只有一个盒子里装有‘血莲’。” 南宫绝看着面前桌上的三个盒子,精美绝伦,全部上了锁,又一模一样,要如何分辨。 皇甫长渊示意清风把钥匙给南宫绝,继而说道:“这把钥匙只能打开装有‘血莲’的盒子,你若是打开了,朕便把‘血莲’赠与你,你要是打不开,那么你的命今日怕是就得留下了。” 南宫绝接过清风递来的钥匙,徘徊于三个盒子前,“到底哪个才是装有‘血莲’的盒子?” 南宫绝在盒子前犹豫不决,突然把钥匙插入最右边的那个盒子,扭转一下,“哐”真的打开了,南宫绝翻开盒子,见里面躺着一只血色的莲花,正是‘血莲’。 皇甫长渊嘴角一挑:“你运气很好,开对了。” 南宫绝遂也一笑:“不是我运气好,是‘血莲’本身带有血腥味,我鼻子灵敏点罢了。” 皇甫长渊突然站起身,转身向后走去:“朕说话算数,‘血莲’便赠与你了。” 南宫绝拿着‘血莲’刚想离开,发现四周立马围上来一群士兵把他包围。 南宫绝看向站在外面的皇甫长渊,手里紧紧握着‘血莲’:“看来一国之君,说话也不算数。” 皇甫长渊哈哈大笑:“朕何尝说话不算数,‘血莲’不是赠与你了,可是你的命还是得留下。”最后几字咬牙切齿。 皇甫长渊看着南宫绝又补充说道:“对了,你放心,朕会派人将‘血莲’送去给月儿的,你就安心吧。”然后一声令下,士兵们冲了上去,与南宫绝打斗起来。 南宫绝一人要敌多人,手中又无兵器,只能徒手相搏,南宫绝功夫远在那些士兵之上,只见士兵倒了一批又上来一批,就算功夫再好,也难抵敌人的持久战。 皇甫长渊站在一旁轻松的笑看南宫绝体力慢慢消耗,而士兵们总是源源不断的往上冲。 这时,一抹白影突然杀入,与南宫绝一同对战冲上来的士兵,皇甫长渊看清来人之后,笑容更胜,“看来今日翼国两位王爷都将丧命于此,不知道翼国皇上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南宫绝见南宫瑞突然冒了出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南宫瑞一手抓住士兵刺过来的长矛,转头说道:“来帮你。” 南宫绝愤怒的踢了冲上来的士兵一脚:“胡闹!” 南宫瑞低声说道:“我不想月儿有事,也不想你有事。”然后在南宫绝耳边说道:“我尽力牵制住他们,你见机就走。” 南宫绝哪里肯独自脱身:“我怎么可能扔下你独自逃命。” 南宫瑞轻笑一声:“我不会有事的。”然后趁着后方士兵较为薄弱,用内力使劲推了南宫绝一下,南宫绝整个身子就飞了出去,南宫绝看了一眼被士兵围在中央的南宫瑞,握紧了手里的‘血莲’,往宫外飞去。 皇甫长渊看着南宫绝独自逃走的背影,嘲笑着南宫瑞:“你好心来救他,他却丢下你一人跑了,瑞王爷,你就是被人利用,被人垫背的命。” 皇甫长渊表面嘲笑着南宫瑞,心里极度愤怒,“南宫绝,又让你给跑了。” 南宫瑞嗤笑一声:“哈哈哈,皇甫长渊,你以为你能捉住我吗?”待皇甫长渊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南宫瑞从腰间摸出‘流星烟雾弹’往地上一丢,顿时烟雾缭绕,看不清任何东西。 待烟雾渐渐散去,哪里还有南宫瑞的影子,皇甫长渊气的踹翻了一旁的椅子,拂袖愤然而去。 南宫绝一路飞奔到宫外,早已在宫门外等候着的夜寒见南宫绝来了,立即迎了上去:“王爷。” 南宫绝二话没说,把‘血莲’塞在夜寒手里,立即转身往回飞去。 待南宫绝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见藏宝阁外只有几个收拾残局的士兵和太监,哪里还有南宫瑞的身影,南宫绝心下“咯噔”一声,“难道被抓了?” 可是看现场有烟灰痕迹,士兵们一个个崔头丧气,“难道他逃走了?” 南宫绝还是不放心,趁着夜色又跑到皇甫长渊寝宫查看,还未看清屋内详细,便听见“哐哐当当”的声响,定睛一看,皇甫长渊正摔着桌上茶杯发着脾气,清风在一旁不敢言语。 南宫绝见皇甫长渊如此生气,想必南宫瑞已然逃走,便转身往宫外飞去,希望赶在七日前回到陆明月身边。 皇甫长渊在寝宫里发泄完了之后,也渐渐冷静下来,“南宫绝果然很在乎陆明月,竟然敢跑到朕的皇宫来偷东西。”心下思虑片刻,便对候在一旁的清风吩咐道:“清风,去给朕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去翼国。” 清风答应着:“是。” 这边南宫瑞逃跑后,一路往翼国赶去,一刻不敢停留,就怕皇甫长渊不死心,派人追杀。 再好的功夫,也难敌源源不断的敌人,南宫瑞还是受了伤,一手捂着流血的腰间,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手掌,顺着手指的缝隙,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入脚下的泥土之中,一手撑在一颗大树上,胸口起伏不停,口里连连呼着大口的空气喘息着。 南宫瑞的气息渐渐慢了下来,人也开始顺着树身往下滑,脚步一软,便倒在了树下。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终于是醒了 南宫绝拿着‘血莲’一路飞奔回翼国,终于在第七日赶了回去。 陆太傅见南宫绝带着‘血莲’回来了,欣喜的迎了出来,锦心连忙接下‘血莲’拿给神医石扬。 石扬叫锦心和夭夭进屋为自己打下手,其余人都被关在了房门之外。 陆太傅与南宫绝站在房外焦急的等待着,只见锦心和夭夭屋里屋外进进出出,手里一会儿端着热水,一会儿又拿着汤药,忙得不可开交。 大约两个时辰,石扬从屋里打开了房门,擦擦额头的汗水,背着药箱不发一言的走出来。 陆太傅与南宫绝立即上前询问:“月儿醒了吗?” 石扬没有理二人,而是拿着药箱急速离去。 南宫绝一下慌了,直接往屋里冲去,一进屋看见陆明月还是安然的躺在床上,并没有醒来,心头一揪,脚步虚晃,锦心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南宫绝,开口说道:“王爷,王妃没事了。” 南宫绝慢慢扭头看着锦心:“真的吗?” 锦心点点头:“王妃等会儿就会醒来,王爷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锦心看着南宫绝憔悴疲惫的模样,劝说着。 南宫绝摆了摆,身子离开锦心的搀扶,就往陆明月床边走来,轻轻坐在床边,看着依然熟睡中的陆明月,看着脸色已渐渐红润,心下稍稍放心了。 夭夭见南宫绝痴痴的看着陆明月,悄悄的退了出来,和锦心一起出去,把房门关上,只留南宫绝守着陆明月。 等待陆明月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南宫绝是欣喜却也是难熬的,紧紧盯着陆明月的睡颜,害怕自己一晃神,陆明月就睁开了眼睛,没有看到。 熟睡中的陆明月似乎察觉了有人在期盼她的醒来,纤细的手指轻轻动了下,眼前的睫毛微微颤动,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入眼的便是南宫绝一脸欣喜放大的憔悴的脸。 南宫绝握住陆明月小巧的手,轻声唤道:“月儿。” 陆明月对着南宫绝一笑:“诶。” 南宫绝激动的一把抱住陆明月,闻到她身上的香味,终于安心了。 陆明月见南宫绝如此憔悴的脸庞,便知他为了自己操心了不少事,在他肩旁说道:“南宫绝,你躺下来吧。” 南宫绝答应着:“好。” 陆明月是第一次亲自为南宫绝脱掉身上的外衣,然后挪了挪身子,让出一片地方让南宫绝躺下。 南宫绝顺势躺在陆明月身旁,唤着她:“月儿。” 陆明月答应着:“我在,你好好睡一觉吧。”然后为他盖上被子,看着南宫绝慢慢闭上双眼。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憔悴的脸庞,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上他的睡颜,心里有种情感在慢慢蔓延,陆明月叹息一声,躺在南宫绝身边,轻轻搂上他的腰,闻着他身上散发的男子气息,缓缓闭上双眼。 -------------------------------- 石扬离开绝王府之后便来到了山间小屋见阁主。 阁主一见石扬来到,连忙上去问道:“我闺女怎么样了?” 石扬哼哼鼻子:“有你师兄出马,能有什么事情。” 阁主顿时放心了:“谢师兄。” “小暝子客气了,烟影赶快给我上壶好茶,赶过来还真渴了。”石扬吩咐着烟影。 烟影立马跑进屋里去倒茶,阁主皱了皱眉头,“能不能不要当着有其他人的面叫我‘小暝子’呀。” 阁主心里虽然纠结着‘小暝子’这个称呼,还是很恭敬的请石扬到亭中坐着休息。 烟影奉上了好茶,石扬喝了一口,说道:“小暝子,月儿你打算怎么办,让她一直留在京城?” 阁主稍稍皱了下眉头:“我也不知今后如何打算。”然后也喝了口茶。 石扬叹息着:“哎,你要知道,月儿遗传你嗜血的毛病,被人知道了,怕是对她不利。” 阁主也叹息着:“哎,我何尝不知,可这毛病根深蒂固,你都没有办法治好,我能如何?” 石扬望着对面山丘之上的白玉兰说道:“要不把月儿带去我那儿,我细细研究下你们家族嗜血的毛病。” 阁主看了石扬一眼:“师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锦心的主意。” 石扬就不高兴了,对阁主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打锦心的主意了,锦心从小天资聪慧,又是学医的好料子,让她一直跟着月儿浪费了天生的条件。” 阁主又说道:“锦心也跟着你学过一段时间,得了你的一些真传,这次也是她先察觉出月儿中毒,我也想过让锦心跟着你,可是那丫头自己不愿意,我有什么法子。” 石扬说道:“你让月儿去我那儿,她就自然跟着去了。” 阁主摇摇头:“不行,月儿放不下陆华那老家伙,不然不早来边关一直陪着我了。” 石扬也是无奈:“锦心离不开月儿那丫头,月儿又离不开陆华那老头,哎!”然后灵光一闪:“我把陆华那老头弄来,她们不就跟着来了。” 阁主突然笑出声来:“师兄,你是一人寂寞了吧,想弄一大帮人去陪你。” 石扬一细想,便也跟着笑了:“哈哈哈。” ------------------------------------ 南宫瑞受伤之后,一人昏倒在树下,人事不省,暗中一抹黑影悄然靠近,伸手探了探南宫瑞的鼻翼下,还有呼吸,那摸黑影似乎松了口气,把南宫瑞扛在肩上,就奔跑而去。 南宫瑞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翼国的瑞王府,看着自己腰间缠着的一圈圈白布,心下思索着,“谁救的我,还送我回了瑞王府,他一定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时张玄清摇着折扇,缓缓而来,一进门就阴阳怪气的说道:“哟,醒了,睡了几天,脑子可清醒了!” 南宫瑞一见张玄清这个样子,便知救他的就是张玄清了,对张玄清一笑:“谢了!” 张玄清一脸受不起的模样:“我可不敢当瑞王的谢字。” 南宫瑞突然想到陆明月的情况,便问着张玄清:“绝王妃怎么样了?” 张玄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南宫瑞着急的想知道陆明月的情况,带着请求向张玄清问道:“你就告诉我吧。” 张玄清看南宫瑞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她没事。” 南宫瑞知道陆明月没事便放心了,说明南宫绝也没事。 张玄清又问着南宫瑞:“你是怎么从守卫森严的良国皇宫逃出来的?” 南宫瑞回忆起当天的事情,想起那个给他‘流星烟雾弹’的人:“这还要感谢一个人。” 张玄清问道:“是谁?” 南宫瑞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只记得当我到达边关的时候,被一人拦了下来,他似乎知道我此行的目的,给了我一个锦囊,里面放着几颗‘流星烟雾弹’。” 张玄清思虑着,“这‘流星烟雾弹’虽然杀伤力不强,却是很好的脱身法宝,一般人很难拥有。”随即对着南宫瑞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好,捡回一条命。” 南宫瑞也思索着,“会是谁知道我要去干什么,还暗中帮助我,难道是……” 张玄清看南宫瑞刚醒,不易太伤神,便又说道:“你歇着吧,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我还要回去,一大堆公文等着我呢,就不陪你这个闲人了。”说着自行走出了屋外。 南宫瑞看着自己伤还未愈,心里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等身上的伤好了,去见见那位和自己下棋的人便可知晓一二。 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见屋外开得茂盛的一株桃花,又是春暖花开,似乎和去年一样,看见了一株桃花盛开,便不想再离开。 -------------------------------------- 陆明月陪着南宫绝睡了一会儿之后,便轻轻起身穿衣,好几日不曾运动,躺在床上,陆明月感到四肢似乎有点麻木,索性是还能动,想必自己昏迷期间他们为自己活动了身子的。 陆明月轻轻从里面推开房门,阳光一下射了进来,有点刺眼,陆明月衣袖稍稍遮挡了下,便看见陆太傅急急忙忙的迎了过来。 陆太傅一见到陆明月,眼泪就夺眶而出:“月儿。” 陆明月看见陆太傅消瘦的脸庞,赶紧上前:“爹。” 陆太傅答应着:“诶。” 陆明月连忙扶着陆太傅到院里一边坐下,擦拭着陆太傅脸上的泪水:“女儿不孝,害爹爹担心了。” 陆太傅拉过陆明月的手:“只要月儿醒来了就好,就好。” 这时锦心端着一碗汤药前来:“王妃,石扬前辈嘱咐,药还是要喝。” 陆明月二话没说,拿过药碗一口就喝了下去。 夭夭躲在锦心身后小声抽泣,陆明月向夭夭招招手,问道:“怎么了?” 夭夭见到陆明月一下就哭了出来:“王妃,夭夭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就往陆明月怀里扑去。 陆明月搂着哭得像个小孩子样的夭夭,摸着她的头,安慰着:“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嘛,乖,擦擦眼泪,不哭了。” 夭夭抬头望着陆明月,听话的止住了泪水:“嗯,我不哭了。” 陆明月看着锦心问道:“石扬前辈和阁主呢?”心想石扬都来了,阁主一定也来了。 锦心说道:“在山间小屋呢。”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翠翠出府去看他爹 陆明月刚醒来就想去见见石扬与阁主:“我去见见石扬前辈和阁主吧。” 锦心连忙阻止:“王妃,你才醒,明日再去吧。”然后望了望紧闭的房门:“王爷醒了,见不到你,怕是会担心。” 陆明月也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点点头:“好吧,明日在去吧。”然后又对着陆太傅说道:“爹,我们去王府里走走吧,我睡了这么久,要运动一下才好。” 陆太傅答应着:“诶。”说着起身与陆明月一同出去。 锦心与夭夭本想跟着,见陆明月回身说道:“你们留在这儿吧,要是南宫绝醒了,一人看着他不要乱跑,一人再来通知我。” 锦心答应着:“好。” 夭夭别别扭扭的回答着:“好吧。” 两人望着陆明月与陆太傅走出院子,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夭夭正准备坐下休息休息,锦心突然想起一事,问着夭夭:“那个翠翠呢?” 锦心突然出声,夭夭吓了一跳,坐下说道:“出去看他爹了。” 锦心看着夭夭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夭夭回答着:“刚刚呀,得知王妃没事,她就出去了。”然后看着锦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锦姐姐,怎么了?” 锦心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自己怎么就忙得忘了翠翠呢。” 夭夭不明白锦心怎么了,又问了声:“锦姐姐,到底怎么了?” 锦心看着夭夭叹气着:“本想以后告诉你,看现在这个情况,我先给你说一声,翠翠这个人不简单。” 夭夭疑惑的问着锦心:“锦姐姐为何这么说,难道王妃中毒……”说着心情忐忑的一下站了起来。 “糟了!”锦心打断了夭夭的话,连忙往外跑去。 夭夭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对着锦心的背影喊道:“锦姐姐,你去哪儿?” 这时的锦心已经出了院子,一路跑出府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待陆明月与陆太傅回到院中时,发现锦心不在,陆明月便问着院中正发呆的夭夭:“锦心去哪儿了?” 夭夭还在想着翠翠的事,被陆明月一问,回过神来:“去,我也不知道锦姐姐去哪儿了。” 陆明月心下疑惑,“锦心不会不说一声就离开,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明月看着夭夭问道:“锦心走之前说了些什么?” 夭夭回忆着:“锦姐姐没说什么,就是问了我翠翠的事。” 陆明月一听翠翠二字便问道:“翠翠怎么了?” 夭夭不知道为什么陆明月与锦心都对翠翠一事感兴趣,便回答道:“翠翠听说王妃没事,就出府去看她爹了。” 陆明月心下沉思,“翠翠这个节骨眼出府?”眼珠一转,定睛看着夭夭:“不好。” 夭夭没有明白为什么陆明月和锦心听说翠翠出府去看她爹,都很紧张,一个说“糟了”,一个说“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夭夭更加想不明白了。 陆明月转身往院外走去,陆太傅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在后面喊着陆明月:“月儿,你干什么去?” 陆明月加快脚步,回头说道:“我去去就回。”然后消失在院门口。 陆明月刚到了府里大门,脚还未踏出半步,夜寒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阻拦着陆明月的去路:“王妃,你刚醒,请回去好好休息。” 陆明月看了眼夜寒,说道:“我出府有急事,一会儿就回。” 夜寒回答着:“王妃有何事交给夜寒去办即可,请王妃回府休息。” 陆明月看了看夜寒,深知他是为自己着想,现在出府,无疑告知所有人她已经醒来,万一府外有人窥探,正等着她,那不是正好乖乖送入虎口。 陆明月还不清楚敌人到底是如何的心思,沉思片刻,也不敢贸然出去,心里担心着锦心,还是踏出了府门。 夜寒在身后说道:“锦姑娘说让王妃放心,她一会儿就回来。” 陆明月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夜寒,再回头望望府外的方向,心下思索片刻,便退回了府里,对着夜寒说道:“你必然知道锦心去了哪儿,就有劳你了。” 陆明月说完,夜寒回禀着:“王妃放心。”然后一跃飞走了。 陆明月看着夜寒去了,便回身往院子走去。 陆太傅见陆明月去而复返,连忙问道:“发生何事了?” 陆明月不想让陆太傅担心,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丫鬟翠翠的爹病了,锦心去看看。” 夭夭一听陆明月这么说,心下想到,“并没有听翠翠说起他爹病了呀。” 陆太傅知道陆明月有事瞒着她,既然陆明月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多问,点点头:“是这样呀。”然后对陆明月说道:“你刚醒来,还是要多休息,我就回去了,在这里这么多天也叨扰绝王府了。” 陆明月说道:“我送送爹爹吧。” 陆太傅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去陪着绝王爷吧。”看了眼房门,转身慢慢离开了。 陆太傅走后,夭夭问着陆明月:“王妃,翠翠爹没有病呀,为什么你说她爹病了?” 陆明月见陆太傅已经出了院子,也回问道夭夭:“自从翠翠进府,她平时都做些什么?” 夭夭回禀着:“就是浇浇花,侍奉茶水,还做些刺绣,怎么了?” 陆明月又问道:“翠翠平时会出去看她爹吗?” 夭夭回忆着:“好像每隔七日便会出去看她爹一次,怎么了?” 陆明月点点头:“没事了。” 夭夭嘟哝着嘴:“王妃,是不是翠翠有问题,你不要瞒着我,你中毒是不是翠翠……”说着眼泪就又要流下来。 陆明月看夭夭这个样子,连忙安慰:“我中毒不是因为翠翠,不要乱想。” 夭夭却是越发的自责:“我知道肯定和翠翠有关,王妃,你和锦姐姐都瞒着我,我知道是我不好,不应该带翠翠回来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陆明月上前擦擦夭夭眼角的泪水:“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吗,毒确实不是翠翠下的,但此事和翠翠也有关系。”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翠翠死了 夭夭有点搞不清状况:“不是翠翠?那是谁?为什么锦姐姐一听见翠翠出去了这么紧张?这件事情和翠翠到底有什么关系?”夭夭好多疑问不能解答。 陆明月一下和夭夭也说不清楚,只说了句:“等锦心回来再说与你听。” 夭夭担心着:“锦姐姐是不是去找翠翠了,锦姐姐会不会有事?” 陆明月对着夭夭笑笑:“放心,夜寒跟着去了。”然后望着院门的方向自语着:“不会有事的!” 陆明月安抚了下夭夭,让她去歇着,自己推开房门进了屋,发现床上的南宫绝还在熟睡:“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 翠翠得知陆明月没事之后,便借口出去看看她爹,出了城,到了城外的那间破旧的房子,经过修缮,勉强可以住人。 老人正坐在门前歇息,见翠翠来了,便说道:“快进屋吧,爹给你做了好吃的。” 只见翠翠独自一人走进了屋子,老人还是坐在门口并未起身。 翠翠一进屋,便看见背对着她站着的一位黑衣带斗篷的人,翠翠立即对着黑衣人跪下:“主子。” 黑衣人轻启唇瓣:“说。”只一个字,简单明了。 翠翠便向那位黑衣人回禀着陆明月之事。 黑衣人听完之后,稍皱眉头:“醒了!”然后转身看着翠翠,翠翠恭敬的跪在下首。 黑衣人对着外面的老人说道:“进来。” 老人立即推门而入,随后关上了房门。 黑衣人看了眼翠翠,对老人说道:“把她带走吧!”然后出了房门离去了。 老人答道:“是。” 翠翠起身看着老人:“我不用再回王府了?” 老人回答着:“是的,想必他们已经起了疑心,随我走吧。” 翠翠点点头,老人走近翠翠,突然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一手拿出早已备好的匕首,插入了翠翠的身体,翠翠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凶狠的脸庞,缓缓滑落身子,最终躺倒在地。 老人上前踢了两脚,见没什么反应,又在翠翠鼻下伸手探了下,然后摸了摸翠翠脖颈间的动脉,最后毫无留恋的快速离开了那件破旧的房屋。 等锦心赶到的时候,只发现翠翠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并没有发现翠翠爹的踪迹。 锦心环顾四周查看了下,并未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 不多久夜寒也赶来了,看见翠翠死于屋中,只有锦心一人在,那个老人不知去了哪里,便问着锦心:“那老头逃走了?” 锦心摇摇头:“我来时就不见他,想必是杀了翠翠灭口之后,就跑了。” 夜寒也看了眼四周,并未发现什么,两人只好一同回绝王府再做打算。 ------------------------------------ 锦心、夭夭、夜寒三人正在陆明月的院子里,陆明月得知翠翠已死,那个老头也不见踪影,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锦心问道:“王妃,翠翠已死,下毒之人也无从查证。” 陆明月看着锦心说道:“这次没有成功,想必还会有下次,我们等着就是了,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夭夭一直没明白陆明月是如何中毒的,很是疑惑:“王妃,你到底是什么中毒的,我们怎么都没有发觉。” 陆明月叹息一声:“是我太大意了,算算中毒的时间,怕是那次雪地里的小孩子对我下的手。” 夭夭更加不明白:“那翠翠又是哪里有问题呢?” 锦心先开口说道:“翠翠一开始就有意接近王妃,我们当时也不知她有什么目的,所以才让她留在府里,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动作,现在想来,怕是有人故意安排在王妃身边时刻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夭夭似乎明白了点:“难怪她每七日便要出府一次,原来不是去看他爹,是去汇报我们的一举一动。”突然看向夜寒,恶狠狠的盯着他。 夜寒不知道夭夭为什么这么盯着他看,锦心倒是明白夭夭的意思,“感情是在怪夜寒的主子害王妃受苦。” 夭夭自责的对陆明月说道:“王妃,对不起,夭夭不该识人不清,乱带人回来的,差点害了王妃。” 陆明月对夭夭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翠翠也确实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只是不知是谁在暗中操作,到底是想害我还是害南宫绝,或者是想害我们两。” 夭夭接着说道:“王妃又没有得罪什么人,嫁进王府之后就一直不太平,一定是王爷得罪什么人了,害的我们王妃受苦。”说着又盯着夜寒,害的夜寒不知所错。 锦心倒是心下思量着,“表面看好像是针对绝王爷,仔细一思索,发现不只这么简单。” 陆明月也有此想法,“总感觉也在针对我,到底是谁呢?”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陆明月让大家都去休息一下,自己亲自去厨房叫人备下饭菜,想来南宫绝要是醒来应该也饿了。 陆明月回到院子的时候,发现房门还是紧闭着,看来南宫绝还没有醒。 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南宫绝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不知梦见了什么,陆明月走过去坐在床边,想为他抚平紧皱的眉头,刚一伸手,南宫绝便睁开了双眼,看见陆明月正好好的坐在他的面前,起身,一把搂过陆明月。 陆明月反倒被吓了一跳,听见南宫绝在她肩上唤道:“月儿,不要离开我!” 陆明月知道南宫绝怕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轻拍着他的背部,柔声细语安慰道:“我在呢,在你身边。” 南宫绝抱紧了陆明月,真切感觉到陆明月的体温,才稍稍放心。 陆明月试着退出南宫绝的怀抱,发现自己一动,南宫绝便又抱紧了一些。 陆明月只好在南宫绝耳边说道:“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了饭菜。” 南宫绝这才慢慢松开陆明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撒着娇:“我饿了。” 陆明月对着南宫绝温柔的笑着:“那我去叫人把饭菜送来。” 陆明月刚一起身,南宫绝就拉住陆明月的袖子,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陆明月好笑的看着南宫绝这个样子,耐心的哄着他:“我不走,我就在门口让锦心叫人把饭菜送来。” 南宫绝这才慢慢松开了陆明月的衣袖,看着陆明月慢慢往门边走去。 正文 第八十章 要你喂 陆明月果然到了门边,打开大门,叫锦心让人把饭菜送来,然后回来继续陪着南宫绝。 南宫绝见陆明月折回来了,拉着陆明月坐在床边,赖皮的把头靠在陆明月肩膀上。 陆明月见南宫绝还不起来,居然又靠上自己的肩膀,问着他:“你还吃饭吗?” “吃。”南宫绝回答着。 陆明月推了推南宫绝的身子:“那还不穿衣起来。” 南宫绝“哦”了一声,然后离开陆明月的怀抱,伸开双臂,意思是想陆明月帮他穿衣。 陆明月摇摇头,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干净衣服为南宫绝穿上。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细心的服侍着自己,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锦心让人送来了饭菜,在外间桌子上放下,便退了出去,关上房门,把空间留给陆明月和南宫绝。 陆明月把南宫绝带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往南宫绝碗里夹菜,南宫绝一直盯着陆明月傻笑,陆明月看了看南宫绝:“你吃不吃?” 南宫绝这才盯着自己碗里夹满了的菜说道:“吃。”然后张大了嘴巴,等着陆明月喂他。 陆明月笑看着南宫绝:“是要让我喂你吗?” 南宫绝捣蒜般连连点头,陆明月夹起一颗青菜,往南宫绝那边伸去,南宫绝乖乖的张开了嘴,陆明月眉眼一挑,手腕一转,往自己的嘴里送,嚼完之后还赞叹道:“好吃!” 南宫绝嘟哝着嘴,看着陆明月一人吃的津津有味,咽了咽口水,就是不肯自己动筷。 陆明月再次问道:“你还要不要吃饭?” 南宫绝点点头。 陆明月说道:“那就自己拿起筷子吃饭。” 南宫绝委屈的看着陆明月:“我想月儿喂我吃。” 陆明月就知道他的目的,没好气的说道:“你的手呢?” 南宫绝立马把手背在身后:“他罢工了。” 陆明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南宫绝无赖的样子,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了。”然后夹起南宫绝碗里的菜,看着他:“张嘴。” 南宫绝乖乖的张开了嘴巴,吃着陆明月亲自喂他的饭菜,一脸满足,一顿饭吃得心花怒放。 饭后,南宫绝稍稍正常一点,问着陆明月中毒一事,陆明月说了大概,就见南宫绝一副愁眉苦眼的模样。 “你又怎么了?”陆明月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拉过陆明月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月儿,对不起!”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一脸自责又心疼的模样,笑着说道:“傻瓜,有什么对不起的。” 南宫绝拉着陆明月的手带到自己怀里:“月儿,今后我再不允许你受到一丝伤害,我会好好保护你。” 陆明月听着南宫绝说的认真,在他怀中点点头:“好。” 翌日一早 本该安静的陆明月屋子里两人正因为某事争论着。 “不要去。”南宫绝一脸生气看着陆明月。 “我一会儿就回来。”陆明月看着一直和她纠缠了一早上的南宫绝,很是头疼。 “那我也要跟着去。”南宫绝不放心让陆明月一人出去。 “不用你跟着。”陆明月本来就不想让南宫绝跟着。 “为什么,月儿到底要去干嘛,为什么不要我跟着。”南宫绝问着陆明月。 “反正你就是不能跟着。”陆明月认真的说道。 “月儿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南宫绝审视着陆明月。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倔强的样子:“我以前出去,你也没有过问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南宫绝强调着。 陆明月揉揉太阳穴,“要怎么给他说呢。” 锦心和夭夭一直等在门外,听见里面两人争论个不停,也不敢进去打扰。 锦心看着已经升起来挂在天上有一会儿了的太阳,小心翼翼的向门里请示着:“王妃,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陆明月答应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出来。”就听见南宫绝又说道:“不准去!” 陆明月有点生气了,看着南宫绝一脸坚持,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着:“我以后再给你说,好不好,现在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南宫绝皱起了眉头:“到底是什么事?” 陆明月有点疲惫了:“乖,我以后慢慢给你解释。”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确实有隐瞒着他什么,但是陆明月说会与他解释,便松了口:“那你早些回来。” 陆明月见南宫绝松了口,终于松了口气:“好。”然后转身去开门,走到门前,又回头对南宫绝说道:“不要叫人跟着我,你也不许暗中跟着我。” 南宫绝乖乖的很无奈的点点头。 陆明月这才放心带着锦心和夭夭一同去了山里。 陆明月走后,夜寒冒出来问着南宫绝:“王爷,真的不用跟着王妃吗?” 南宫绝望着陆明月走出院子不见了的身影,叹了口气:“让她自己去吧,很多事情以后会清楚的。” 夜寒担心着:“万一有人要害王妃呢。” 南宫绝心下也担心,却也相信陆明月:“锦心会保护她的。”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抬脚也走了出去:“夜寒,跟我去书房。” -------------------------------------------- 陆明月带着锦心和夭夭来到山间小屋,远远就看见站在院中身穿藏蓝衣袍的阁主。 陆明月加快了些步伐,来到院中,阁主见陆明月来了,立即迎上前,心疼的叫着:“月儿,来,让爹爹看看。” 陆明月走到阁主身前,任由阁主打量恢复如初的身体。 烟影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陆明月好好的站在阁主身前,也安心了。 陆明月颇为自责的说道:“月儿让阁主和烟影姑姑担心了。” 阁主慈爱的看着陆明月:“月儿没事,爹就放心了。” 烟影也说道:“没事就好。” 陆明月点点头,却忽然发现不见石扬,便问道:“石扬前辈呢?” 阁主看了眼锦心对着陆明月说道:“他走了,说不愿见到你!” 陆明月轻揉下太阳穴,“石扬前辈还是这样,不就是因为锦心的事情,至于和自己怄气吗。”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口舌之战 陆明月和阁主一行人进了屋子。 阁主犹豫再三还是问着陆明月:“月儿,你想过离开京城吗?” 陆明月知道阁主担心自己在京城的安危,但陆明月确实放心不下陆华一人在京:“阁主,你知道,我要是想离京,早就走了。” 阁主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脸认真的对着陆明月:“我知道你放不下陆华,我也想过了,让他一起来边关,你看怎么样?” 陆明月没想到阁主会这样说,很是欣慰:“你们能在一起和平相处,我当然很高兴,可是陆爹爹在京中生活惯了,叫他突然离开,怕是会舍不得,还有就是,就是。”陆明月试着说出后面的话:“就是不知道陆爹爹愿不愿意去你哪儿。” 阁主一听陆明月如此说,立即来了气:“他还不愿意了,我才不愿意呢,要不是为了月儿,我才不想整日里看到他那张老脸。” 陆明月叹口气,“又来了,刚刚还说要让陆爹爹一起去边关呢。” 说曹操曹操到,陆太傅一下推开房门,对着阁主说道:“你那鬼地方以为我很想去吗。”然后自动挨着陆明月坐下,对着陆明月问长问短。 阁主一下站起身来:“陆华,你不要以为我很欢迎你去我那儿,要不是为了月儿着想,你以为我想让你到我那儿白吃白喝白住。” 陆华也站了起来:“那正好,我呆在这里挺好的,有吃有喝有住,还有月儿陪着。” “你,你还要不要脸,月儿可是我亲闺女,被你拐去都二十年了,你还想霸占着吗?”阁主气冲冲的指着陆华说道。 “你才是不要脸,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你凭什么就要抢走呀?”陆华也不甘示弱,指着阁主说道。 眼看两人唇舌大战又要爆发,陆明月连忙劝解着:“两位爹爹,你们不要这样,月儿很为难的。” 两人突然安静下来,看着陆明月一副为难的样子,对着陆明月说道:“不要理闫暝那个老家伙(不要理陆华那个老家伙)。” 陆明月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阁主与陆太傅对视一眼,又开始了口头抢夺陆明月之战。 陆明月抬手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另外三人见阁主与陆太傅又开始吵闹起来,自动退出了屋子,陆明月也不想再呆下去,也随着他们出了屋子,留下阁主与陆太傅二人争个你死我活。 陆明月出来之后,在亭子上小憩,喝了一口茶水,便对烟影说道:“烟影姑姑,等会儿给两位爹爹送点茶水去,他们怕是会口渴。” 烟影偷笑着:“早就备好了。” 夭夭在一旁说道:“阁主和陆老爷每次都这么吵,也没有结果,他们不嫌累吗?” 锦心嗤笑着:“他们要是不这么吵,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每次见面该如何交流。” 陆明月叹口气:“没有打起来算是好的了,随他们去吧。” 几人都心有领会的点点头。 陆明月突然望向对面山丘上的白玉兰,那珠玉兰独自矗立在那里,不见树下的人儿。 陆明月心想,“他已经离京了吧。” ------------------------------------- 陆明月带着锦心和夭夭回到绝王府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一进屋子,果然看见南宫绝正臭着一张脸坐在桌旁,见陆明月回来,便问着:“怎么现在才回来。”似乎有点不高兴。 陆明月看南宫绝有点生气了,再看看桌上摆好的饭菜,想必是一直等着自己回来吃饭,于是主动走过去坐在他身旁,说道:“你还没吃饭吗?”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说道:“我在等你回来一起吃。” 陆明月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我已经吃过了。” 南宫绝失望的“哦”了一声,垂头丧气。 陆明月见南宫绝这个样子,便又说道:“我没吃饱,又饿了。” 南宫绝立即换上了笑容:“那快吃吧。” 陆明月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南宫绝突然阻止着她:“算了,月儿不要勉强自己,不然胃又会不舒服了。” 陆明月对着南宫绝一笑:“没事的。” 南宫绝突然就傻住了,“月儿是为了让我高兴吗?” 见陆明月又要去夹菜,南宫绝回过神来,夺下陆明月手中的木筷说道:“月儿喂我吃就好。” 陆明月盯着南宫绝眨眨眼:“让我喂你!” 南宫绝点点头,坐等陆明月喂他。 陆明月心想,“还真是得意起来了。”看了南宫绝一眼,便起身往里间走去。 “月儿,你去哪儿?”南宫绝在后面问道。 陆明月打着哈欠说道:“累了,睡觉。” 南宫绝立马抛下一桌的饭菜,跟着陆明月进去:“我也累了,一起睡吧。” “你干什么?”陆明月看着跟着自己进来的南宫绝。 “睡觉呀。”说着就想上去抱住陆明月。 陆明月往旁边一挪,躲开了南宫绝的怀抱:“我喂你吃饭。”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笑的一脸天真:“好呀!” ------------------------------------------ 陆明月醒来的事情,朝中也都知道了,皇上和大臣们都放心了,陆明月昏迷期间,来看陆明月都被南宫绝挡在门外,现在陆明月醒了,又都来送补品表示问候。 锦心和李管家倒是很乐意,因为这样绝王府又白白进了一笔不要钱的物品。 陆明月看着堆满一屋子的礼品,还不停的有人从外面接了礼品拿进来,自言自语着:“看来我这中毒,还因祸得福,白白得来了这许多的好东西。” 南宫绝在一旁就不乐意了:“什么因祸得福,我可不要这样的福。” 陆明月转身对着南宫绝一笑:“不要白不要。” 南宫绝宠溺的看着陆明月:“月儿说了算。”然后拥着陆明月出了堆礼品的屋子,又转头对着在里面清点东西的锦心和李管家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随后才陪着陆明月回院子里去了。 陆明月身体恢复了,闲来无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对在一旁陪着他的南宫绝说道:“你不忙吗?” 南宫绝说道:“我正在忙呀。” 陆明月就疑惑了:“你在忙什么?”看他坐在一旁,盯着自己看,也不见在忙什么。 南宫绝一本正经的说道:“在忙着看月儿呀!” 陆明月一下躺倒在躺椅上:“看来你很无聊。”然后又起身对着南宫绝说道:“既然你无事,帮我去书房拿些书来吧。” “遵命,娘子大人。”然后迅速起身拿书去了。 陆明月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 待南宫绝拿着书回来的时候,陆明月已经沏好了茶,等着他了。 陆明月见南宫绝回来,把茶杯放在他面前说道:“谢了。”接过他手里的书,自行翻阅了起来。 南宫绝见陆明月只顾看书不理他,也不打扰她,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陆明月看书认真的模样。 一会儿后,夜寒突然出现,附在南宫绝耳边说了些什么,南宫绝皱了下眉头,看了眼还在看书的陆明月,便随着夜寒离开了。 南宫绝同夜寒来到书房,夜寒回禀着得来的情报:“王爷,良国国君来京城了。” 南宫绝心想,“皇甫长渊竟然涉险来到翼国京城,不会只是为了看月儿这么简单吧。”对夜寒问道:“他落脚处在哪里?” 夜寒回道:“他一进京城,我们的人便一路跟着,不知怎么就跟丢了。”夜寒自知办事不利,立即跪下向南宫绝请罪:“请王爷责罚。” “起来吧。”南宫绝对夜寒说道:“他要是这么轻易就让本王发现他的落脚处,他就不是皇甫长渊了。” 夜寒起身谢道:“谢王爷。”突然想起一事:“回王爷,你叫属下查瑞王的踪迹,查到了。” “说。”南宫绝急切的说道。 “瑞王爷已经从良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瑞王府不曾出来过。”夜寒回禀道。 南宫绝得知南宫瑞已经平安回来,心下的石头也总算落地。 忽而又感到不对:“南宫瑞去良国可曾有人知道?” “回王爷,似乎只有我们知道。”夜寒说道。 “他回来就一直未曾出过府?”南宫绝再次向夜寒确认。 “是。”夜寒回答着。 南宫绝若有所思,“难道他受伤了?”带着疑问问着夜寒:“他可有受伤?” 夜寒摇摇头:“并不知道,瑞王府风声很严,并未查到南宫瑞是否有受伤。” 南宫绝忧心着,“看来他真的受伤了,在府里养伤。”又向夜寒说道:“你派人去留意下瑞王府的动静,本王感觉他真的受伤了,不知伤的怎么样?” “是。”夜寒领命。 南宫绝又补充道:“不要惊动旁人,确认他无事便好。” “是。”夜寒再次领命,然后退出了书房。 南宫绝思绪烦乱,在书房呆了一会儿,便又回到院子里,见陆明月已经看着书睡着了,便俯身将陆明月抱进屋里。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的睡颜,想起前一次抱陆明月进屋,帮其脱衣被其误会,这次看着陆明月穿着外衣,摇摇头,“还是让她就这样睡吧。”然后为其搭上被子,关上房门又离去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踏青 阁主来京之后,也不打算离去,而是在山中小屋住了下来。 南宫瑞伤好之后,穿着单薄的衣裳,独自一人又来到了山中那棵玉兰树下,望着对面房屋中袅袅升起的炊烟。 烟影从房中出来倒水,发现了站在山丘之上的南宫瑞,进屋与阁主说了,阁主便走出屋子,邀请着对面的南宫瑞。 南宫瑞缓步走到小屋,并没有发现陆明月的影子,随着阁主在亭上小坐。 阁主率先开口:“多谢你了!” 南宫瑞心下已有七分肯定是阁主暗中帮了自己,如今见他说谢,心中更是笃定:“该在下谢过前辈才是。” 阁主爽朗的大笑一声:“果然是个聪明人。”又说道:“陪着我下盘棋吧,前些时间没下完的半盘棋,我还留着呢。” 烟影从屋中把棋子与棋盘拿了出来,又摆在了桌上。 两人又开始下了起来。 阁主落下一子,突然看着棋盘问道:“你和月儿是怎么认识的?” 南宫瑞知道是在问他,也紧跟着落下一子,回头望了一眼对面的山丘:“和前辈相遇一样,也是在这里相识。” 阁主看了南宫瑞一眼:“你可知她的身份?” 南宫瑞摇摇头:“开始不知,现在或许知道,也许并不知。”突然出现了一个阁主,京中还有位陆太傅,南宫瑞确有疑惑,不知道陆明月为何会有两个爹。 阁主又问了句:“那你可知我的身份?” 南宫瑞老实的说出心中的想法:“想必您是月姑娘的爹吧,听她说起过,您喜欢下棋,常常要她陪你。” 阁主在南宫瑞嘴里听见陆明月说起过他,心里美滋滋的,连说话也欢快了几分:“哈哈哈,是的。” 南宫瑞果然没猜错,这位中年男子是陆明月的生父,那为什么陆明月又会是陆太傅的女儿?百思不得其解。 阁主似乎看出了南宫瑞的心思,试探的问道:“你对月儿的身份好奇吗?”说完端起一旁的茶杯小抿了一口,瞟眼看着南宫瑞。 南宫瑞有些许无奈的笑了一下:“或许有吧,但是都不重要了,无论她是谁,我们都是趣味相投的好友吧。” “趣味相投?”阁主看了一眼南宫瑞。 南宫瑞笑笑:“我们常在山中琴箫合奏,在音乐上很是投缘。” “不错,月儿是喜欢弹琴,和她母亲一样。”阁主说着想起了往事,平添了一些伤感。 南宫瑞看着阁主,“想必月儿的上一辈之间,有许多故事吧。” 阁主看看外面天色渐暗,瞟见烟影对着他点点头,想必饭菜已备好,便开口对着南宫瑞说道:“天色也暗了,不知可否赏脸,吃个便饭。” 南宫瑞看看灰蒙蒙的天,欣然答应着:“叨扰了。” 阁主顿时笑容满面:“我暂时会在这里住一些日子,要是你以后常来陪着我这个无聊的人下棋,我倒是很喜欢你来叨扰我。” 南宫瑞面露微笑:“何乐而不为!” ---------------------- 陆明月最近被南宫绝看得比较严,在府里看书也看得无聊了。这大好得春光,再不好好利用,就白白流逝了。 夭夭建议着:“王妃,我们出去踏青吧。” 陆明月点点头:“是个好主意。”然后看了看在一旁坐着不发一言的南宫绝,试探的问道:“南宫绝,我可以出去吗?” 南宫绝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说道:“我也一同去。” 陆明月见南宫绝答应了,很是感谢:“好。” 夭夭问着陆明月:“我们去哪里踏青?什么时候去?” 锦心看了看今日的天气,建议着:“王妃,不如我们明日就去吧,城外‘碧水河’旁那片梨子林,雪白的梨花开得正盛。” 陆明月回头问着南宫绝:“去那里如何?” 南宫绝宠溺的握着陆明月的手:“月儿做主就好。” 陆明月回头对锦心笑着:“就去那里!” 锦心便很高兴的对南宫绝和陆明月说道:“那我去准备下明日要用的物品与吃食。”说着连忙赶着下去了。 “那我也去帮忙。”夭夭也随着锦心一同出去了。 南宫绝见锦心和夭夭都忙去了,一把抱过陆明月,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关心的问着她:“月儿闷坏了吧。” 陆明月点点头。 南宫绝让陆明月依靠在他怀中,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叹息着:“其实,我多想把你一直关在府里,关一辈子。” 陆明月皱起了秀眉:“你说关我多久?”似乎有点生气。 南宫绝尴尬的笑笑:“我说着玩儿,月儿不要当真。” 陆明月隐藏着心中情绪的波澜,“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了,你会不会来找我?如果你知道我身份不仅仅是陆太傅之女,会怎么样?如果你知道了我嗜血的毛病,会讨厌或者害怕我吗?” ----------------------------------- 第二日南宫绝和陆明月出城踏青,除了跟着的锦心、夭夭和夜寒,李管家与王嬷嬷也一起随行。 几人一起挤在一辆马车上,来到了城外的‘碧水河’,陆明月被南宫绝抱下马车,入眼即见清澈的河水,流水潺潺,河岸上是一大片盛开的梨花林,花朵洁白,微风过去,带起一阵梨花雨,散落间,花香袭来。 梨花林中已经有几处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围坐在地上,南宫绝拥着陆明月先行往前走去,李管家等人在后面卸下车上的东西,才赶过去。 一行人在一处盛开的梨花树下铺下了一层干净的白蓝碎花布,夭夭和王嬷嬷开始在上面摆放拿来的物品。 李管家对着南宫绝说道:“王爷,你和王妃去林子里走走,这里交给我们。” 南宫绝点点头,然后拥着陆明月散步去了。夜寒暗中跟着保护。 王嬷嬷得知陆明月要带着她来,一大早亲自做了几个拿手的好菜,放在食盒里,现在脸上正洋溢着笑容,开心的往垫着的布上摆放物品。 李管家、锦心、夭夭也各自忙碌着。 夭夭突然建议道:“锦姐姐,那边有河,里面一定有鱼吧,不如我们去抓两条来烤着吃。”说着咽了咽口水。 王嬷嬷听夭夭一说,自己也说了起来:“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在外面吃过烤鱼呢,想想还是很有趣。” 李管家心情大好,笑呵呵的说道:“这里风景又好,现抓现烤现吃,很是不错的建议。” 锦心看夭夭一说把大家的食欲都勾起来了,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我去河边抓两条鱼来。” 夭夭欢快的蹦起来:“我也去。” “你就留下来吧,你要是去玩起水来,又得像以往一样打湿衣裙了。”锦心说完拿着一个编织精细的竹篮往河边走去。 锦心到达河边,看河水清澈,一些水草旁可以依稀看见几条游摆的鱼儿。 锦心把竹篮放在一旁,在附近找了一根树枝,拿出随身的匕首,把树枝一端削尖,站在岸边,观察岸边水草旁的动静。 水草边突然冒出了几个水泡,隐约看见几条肥硕的鱼儿在那里打转,锦心弯起腰,举起树枝就往下插。 “锦姑娘。”一个不适宜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抓鱼的锦心。 锦心看见插偏了,逃跑掉的鱼儿,没好气的转头看向来人,“张玄清。” “锦姑娘在抓鱼吗?”张玄清穿着一件绿色衣裳,风度翩翩的摇着折扇而来。 “是呀,可惜被你吓跑了。”锦心站直身子看着走过来的张玄清。 张玄清很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锦姑娘,不如让在下帮你抓吧。” 锦心看着他一副斯文的模样,怀疑的问道:“你会抓鱼吗?” “会,当然会。”张玄清得意的说道。 可是当锦心看到,张玄清卷起裤脚站在河水里胡乱的抓着鱼儿时,就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抓鱼,还逞什么英雄。 锦心站在岸边看张玄清一脸认真的盯着水面,关切的问道:“你行不行呀?” “没问题。”张玄清冲着锦心咧嘴一笑,然后又弓着身子盯着水里游摆的鱼儿。 正好一条鱼儿游到了张玄清的脚旁,张玄清高兴的双手往下一抓,捞了一个空,也不气馁,再接再厉,继续盯着鱼儿。 锦心看着张玄清在水里折腾了半天也没抓上来一条,也不想去着急了,遂走到一旁坐下,看着他在水里摸索的样子,不时笑出声来。 张玄清在水下抓了半天,也没抓到鱼儿,额上已是满头大汗,用打湿的右手擦擦汗水,继续搜寻着鱼儿的踪迹。 突然,张玄清看见前方游摆着一条肥美的鱼儿,鱼儿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正一副好心情的往张玄清的怀里游来。 张玄清一见鱼儿往自己这边游来,高兴的一把扑上去,顿时整个人一头栽进了水中,锦心在岸边看着张玄清扑入水中,着急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岸边。 张玄清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带起一片水花,转头望着担心的看着他的锦心,笑的一脸灿烂。 锦心看着张玄清一身全部湿透,怀里正抓着扑腾着的鱼儿,在岸上喊着他:“赶紧上来吧。” 张玄清拖着湿哒哒的一身水爬上岸,样子十分狼狈,把手里千辛万苦抓来的鱼儿交给锦心,锦心接下,把鱼儿放在竹篮里,赶紧拿出自己的帕子,为张玄清擦拭着打湿的脸颊。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张玄清与锦心 锦心看着张玄清一身都被河水打湿,担心的问道:“你有带多余干净的衣裳吗?” 张玄清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样,摇摇头。 锦心叹口气:“早知道就不要你帮忙了。”然后对着张玄清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拿起竹篮,就往回跑去了。 夭夭见锦心回来,问着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锦心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鱼儿交给夭夭:“出了些意外,有干净的男子衣物吗?” “没有呀。”夭夭摇着头。 锦心又问着李管家:“李管家,我们带了多余的男子衣物没有?” 李管家问着锦心:“你要男子的衣物做什么?” 锦心说道:“刚刚在河边,遇到张公子,他帮着我抓鱼,把衣裳打湿了。” 李管家明白了,但是一脸无奈的看着锦心:“我没有带,王爷我也没有为他准备,想着应该是用不着的。” 锦心想着总不能去向旁人借吧,谁会愿意借衣裳给素未蒙面的人。 没办法,锦心只好拿起一张干净的白布,又转身往河边走去。 张玄清果然乖乖的在河边等着锦心回来,锦心看他一副呆愣的样子,头发湿漉漉的黏在一起,身上滴着河水,真是有失他原先的身份,现在任谁家的女儿见了,都不会想靠近他。 锦心也顾不得男女收受不亲,拉着张玄清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找了些干柴,生了火,搭上白布,让张玄清把湿衣裳脱下来烤干。 “多谢锦姑娘。”张玄清把湿衣裳递给锦心,自己躲在白布的另一边。 锦心拿过衣裳放在火旁帮他烤干:“我也有责任,不必说谢。” “劳烦锦姑娘为在下烤干衣裳,怎么也得说一声谢,有劳了。”张玄清在白布的一边有礼的说道。 锦心见他一副斯文客气的样子,再想想刚刚的样子,不禁“噗呲”一声笑出来:“好了,衣裳烤好之后,你就换上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喝点姜汤,小心不要伤了风寒。” “谢锦姑娘关心,衣裳干了,在下换上就回去,不会为锦姑娘再添麻烦。”张玄清说的一副知错的样子。 锦心也不在意:“只要你不要再逞能就好。” 这边陆明月和南宫绝散步回来,见锦心不在,陆明月便问着夭夭:“锦心去哪儿了?” 见夭夭还没有回答,李管家就回道:“张公子帮着我们抓鱼,衣裳打湿了,锦心在帮他烤衣裳。” “张公子?”陆明月疑惑着,“哪个张公子?”突然想到一个人:“可是张玄清。” 夭夭抢着说道:“是呀,就是那个张玄清,上次针对我,这次又找上锦姐姐了。” 陆明月到不这么认为,看了眼河边的方向,也不管锦心,拉着南宫绝坐下,看有什么好吃的。 “你怎么不担心锦心?”南宫绝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白了一眼南宫绝:“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旁的李管家也说道:“王爷,奴才也认为,没担心的必要。” 王嬷嬷在一旁偷笑着,而夭夭又补了句:“我倒是担心张玄清,他要是敢对锦姐姐怎么样,下场我可不敢想象。” 大家听夭夭这么一说,想想也是,都同意的点点头。 锦心帮张玄清烤干了衣裳递与他,张玄清穿上之后,锦心撤了中间隔着的白布,灭了火苗,就赶着张玄清:“快回去吧。” 张玄清“哦”了一声,锦心就独自走在前面往梨花林中去,张玄清走在后面跟着锦心,锦心听见张玄清的脚步声,便背对他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张玄清很委屈的说道:“我抓了半天的鱼,怎么也要吃一口在走吧。” 锦心就纳闷了:“你不是说你换上衣裳就回去嘛。”怎么说话不算话。 张玄清回忆着:“我说过吗?哦,是的,但是也要先吃口鱼再走吧。” 锦心背对着这个无赖的张玄清,生气的转过身子:“你……” 锦心还没说完,张玄清脚下似乎踢着了石头,身体直直的就往锦心扑过来,锦心快速往旁边一转,张玄清一把扑倒在满地的野草上。 锦心看着他这个样子,毫不同情的说道:“走路小心些。”然后转身往林子里面走去了。 张玄清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与杂草,自我叹息着:“哎,我这是白摔了一跤。”看看刚刚走过的地方,一片平坦,哪里有什么石头会绊住脚。 锦心回来后,见陆明月和南宫绝也回来了,也不见他们问自己去哪儿了,再看看一脸悠闲的李管家三人,锦心心里明白了,他们已经把她去哪儿给南宫绝和陆明月说过了。 一旁的鱼也烤的差不多了,飘出一股子香味,夭夭直咽口水,两眼像馋猫似的盯着烤的焦黄的鱼儿。 李管家拿下鱼儿放在带来的盘中,王嬷嬷把刚刚准备好的调料倒了上去,看得夭夭直呼“好饿!” 也差不多快午时了,大家也都饿了,王嬷嬷摆好了带来的饭菜,不分主仆,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好吃。”夭夭赞叹着李管家的烤鱼。 李管家笑呵呵的说道:“想不到人老了,手艺还见长了。” “王嬷嬷的调料也配得好。”锦心对着王嬷嬷一笑。 “锦姑娘夸奖了,准备仓促,不嫌弃就好。”王嬷嬷说完也乐呵呵的笑了。 南宫绝看着大家这么其乐融融,也对着陆明月笑了。 “你对着我笑什么?”陆明月看南宫绝对着自己傻笑。 “因为有月儿在我身边,我很高兴!”南宫绝痴痴的看着陆明月。 当着这么多人,陆明月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望向一旁开得正盛的梨花,正有些许花瓣迎风落下,在空中打着转儿。 ----------------------------------- 隔天,绝王府里锦心收到一封信。 锦心展开看时,皱紧了眉头,夭夭不明所以,问着锦心:“锦姐姐,是谁写的呀?” 锦心不知该笑还是哭,看着信里夸张的内容,真是头疼:“张玄清!” “啊!”夭夭一下大叫出来:“他给你写信做什么?不会没安什么好心吧。” 夭夭还真说对了,确实没安什么好心。 锦心说道:“他昨日落水回家就病了,说是染了风寒,是为了帮我抓鱼才这样的,让我去他府上照顾他。”锦心没有说信里还写了些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话语。 夭夭气鼓鼓的说道:“他府上没人了吗,还想让锦姐姐去伺候他,当锦姐姐是他专用的丫鬟吗。” 锦心发现夭夭这丫头怎么老是跟张玄清置气呢。 锦心也犹豫着,“是去还是不去呢?” 夭夭看出锦心的犹豫:“锦姐姐,你犹豫什么呀,当然是不去了。” 锦心点点头:“不去也好。” 张玄清似乎料想到锦心不会去,第一封信锦心才看完,又来了第二封、第三封,接着一直持续不断。 锦心真的头疼了,“不带这么玩的吧。”最后无法,只好去看看他,让他不要在乱送信来绝王府了。 锦心来到张府大门,向守卫说明了来意,守卫很是热情的让锦心进去了。 锦心刚进入大门,便有一位穿着杏色衣裳的小丫鬟来领着锦心去往张玄清的院子。 锦心打量了下张府,成稳大气,一砖一瓦都尽显书香豪门之气。 锦心被领到一处别致的小院,见丫鬟到了院门前就走了,自己推门而入。 院子里有几个打扫的丫鬟,看见锦心进来,一个丫鬟上前问道:“请问是锦姑娘吗?” 锦心点点头,那丫鬟就说道:“少爷在屋里等着姑娘呢。”然后退出了院子,其余丫鬟也退了下去。 锦心走到屋子前敲了几下房门,就听见里面的人咳嗽了几声:“进来。” 锦心推门进去,发现屋里密不透风,一个人影正躺在床上。 锦心走进了些,发现张玄清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咳嗽一下“咳咳咳”。 锦心皱皱眉头问着他:“你果真感冒了?” “咳咳咳。”张玄清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表示真的感冒了。 锦心摇摇头,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然后回来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张玄清床边。 “把手拿来我看看。”锦心对张玄清说道。 “锦姑娘会诊脉?”张玄清说着,还是把手伸向了锦心。 锦心诊上张玄清的手说道:“不会,就是看看你是否真的病了,生病之人的脉动想必和正常人是有差别的。” “哦。”张玄清看着锦心认真的为自己把脉,分明就是会医术。 锦心收回手,“还真是染了风寒。” 张玄清早有准备,回来之后,怕自己没有生病,还偷着给自己浇了好几瓢冷水。 “喝药了吗?”锦心问着张玄清。 “没有。”张玄清说道。 “为什么不喝?”锦心看着张玄清。 “你不来,我就不喝。”张玄清直接说道。 “早知道就让你病死好了。”锦心白了一眼张玄清。 然后听见房门被人敲响,张玄清直接对着房门说道:“进来。” 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 锦心心下明白了,“看来还真是等着我的呢。”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太子生辰 小丫鬟把药交给锦心然后自己退了出去。 锦心看着被硬塞到自己手里的药碗时,又明白了,“看来还真是等着我来照顾呢。” “要我喂你喝吗?”锦心看着张玄清一脸笑意。 张玄清很是不客气:“好。” 锦心笑容更加灿烂:“来,张嘴!” “啊~”张玄清还真的乖乖张嘴等着锦心喂他。 锦心轻轻舀了一勺汤药,慢慢递进张玄清的嘴里:“哦,对了。”快到张玄清嘴边时,突然停了下来,收回了手,一脸关心的说道:“我知道一个偏方,对治疗风寒很有效果,你等着我呀。”然后拿着药碗快步出了房门。 张玄清突然预料到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眼皮直跳。 一会儿后,锦心端着一碗药回来了,看起来和刚刚的没有什么区别,锦心看着张玄清温柔的说道:“张嘴。” 张玄清委屈的说道:“我能不喝吗?” 锦心摇摇头:“不能。” 张玄清勉为其难的张开了嘴,锦心舀了一勺,直接喂入他嘴里。 张玄清立即皱起眉头,有吐出药水的冲动,锦心立即说道:“良药苦口!” 张玄清使劲咽了下去,整个脸纠结在一起,想必味道十分“好”。 张玄清在心里抱怨着,“这是什么良药苦口,什么味道,真是难以下咽。” 张玄清心里正委屈着,锦心又递过来了一勺,张玄清看看碗里还有大半碗,握紧了手,“我拼了!” 锦心心情大好的看着张玄清把满满一碗药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缠着锦心要白水喝,锦心自然不给,理由是,药性还没发挥,怎么能喝白水呢。 张玄清想自己下去倒水喝,又怕自己好不容易装得很严重的病,一下就显了原形,只好一脸痛苦的回味着嘴里那“良药”的味道。 ------------------------------------------------ 绝王府里,陆明月半天没有看见锦心了,便问着夭夭:“锦心跑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人呢?” 夭夭嘟哝着嘴说道:“照顾张玄清去了。” “照顾张玄清?”陆明月不明白为什么锦心突然去照顾张玄清。 夭夭解释着:“张玄清写信来说他因为昨日帮锦姐姐抓鱼染了风寒,要锦姐姐去照顾他。” “哦。”陆明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张玄清那家伙表面斯文,心里太坏了。”夭夭不知道在生谁的气,一脸气鼓鼓的。 “你怎么知道张玄清这个人就坏了。”陆明月笑看了下夭夭。 “他让锦姐姐去照顾他,不是坏是什么,他府里缺人嘛,就是想折腾锦姐姐。”夭夭说得句句有理的样子。 “对呀,他府里不会缺照顾他的人,他为什么就偏要叫锦心去呢。”陆明月也说着,心里早就知道了些许答案。 夭夭不懂似的继续说道:“就是,他就是坏,小心眼,不就是害他落水了吗,至于这样记仇吗,落水还不是他自己不小心。” 陆明月心里偷笑,“是你自己小心眼和张玄清记仇吧。” -------------------------------- 过了两日,太子府差人送来请柬,说是太子生辰,邀请南宫绝和陆明月去太子府坐坐。 太子这次生辰没有大事铺张,只邀请了一些近亲前去,南宫绝去不去全看陆明月,陆明月本就不想去那些场合,但不去也说不过去,那就去看看,就当参观太子府,看看景色。 太子生辰一晃便到了,南宫绝和陆明月坐了一辆马车就往太子府去。 一到太子府门口,发现府前停着许多的马车与轿子,虽然不是宴请群臣,但人来得也确实不少。 南宫绝与陆明月把礼品交给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管家,然后一同进入太子府,府里布置的很喜庆,有寿诞的样子。 南宫绝和陆明月进府没走多远,就看见了正和人交谈的南宫肃,南宫肃穿着一身红色看见南宫绝和陆明月来了,和交谈的人说了几句,就走了过来。 南宫绝见南宫肃向他们走来,上前恭贺着南宫肃:“恭贺太子!” 南宫肃客气着:“一路过来累了吧,快去里面坐坐。”说着立马叫人来为南宫绝带路。 上来一家丁领着南宫绝和陆明月往里面走去。 陆明月看着热闹的庭院中,满是人,对南宫绝说道:“现在还早,不如我们先去安静的地方转转。” 南宫绝答应着:“好。” 刚移动脚步,陆明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绝哥哥。” 果然,司徒芯儿从人群里跑了出来,一上来就拉住南宫绝的手臂,甜甜的又叫了一声:“绝哥哥。” 南宫绝扯开了她拉着自己的手,司徒芯儿察觉到南宫绝对自己拉着他介意,没好气的瞟了陆明月一眼。 南宫绝知道司徒芯儿从小就淘气,但也没有什么坏心,自从上次让陆明月落入冰湖之后,就开始改变了对司徒芯儿的看法,不想再理她。 南宫绝拥着陆明月正想离开,却又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绝儿”。 南宫绝转身有礼的向来者行礼:“司徒老将军。” 司徒老将军一生战功赫赫,又是从小看着南宫绝长大,小时也教过南宫绝骑马射箭,算是南宫绝的启蒙师父了。况且,南宫绝的从军生涯,还是司徒老将军开启的,所以一直很尊敬这位老前辈。 司徒老将军一脸正气,眼角虽有些皱纹,一点也遮掩不住他强大的气场。 陆明月见到司徒老将军也向着他行了一礼。 司徒老将军看看陆明月,也没说什么,就和南宫绝交谈起来:“绝儿,……” 南宫绝应承着,瞟眼看了下陆明月。 陆明月知道南宫绝一时走不开,便对南宫绝和司徒老将军微笑着:“月儿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退了出来。 司徒老将军还是没有说什么,继续和南宫绝说着话,南宫绝看了一眼陆明月,发现她并没有生气,才回复着司徒老将军的话。 一旁的司徒芯儿很是得意的一瞥陆明月,然后乖乖的站在南宫绝身边,看着司徒老将军和南宫绝说着些什么。 陆明月识趣的自动走开,去太子府里转转。 陆明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却无意间看见两抹熟悉的身影。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静听箫声 陆明月独自一人在太子府里转悠,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四下无人,绕过一个山石,隐约看见对面凉亭中站着两人。 待陆明月细看清楚,发现不正是南宫瑞和司徒莲云吗,心下疑惑,“他们怎么在一处?南宫瑞没有离京吗?” 陆明月心想还是不要偷窥人家的私事,或许人家就是好友之间说说话。正当陆明月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司徒莲云亲昵的叫了一声“瑞”,陆明月稍停脚步,隐藏在山石后面,也不准备离开了。 “瑞,你此次不打算走了吧。”司徒莲云看着南宫瑞,像是询问,也像是肯定了答案。 “暂时不会。”南宫瑞回答着。 “你从来没有回京待过如此长的时间。”司徒莲云问着南宫瑞。 南宫瑞望着天上的明月感叹道:“也前没有发现,原来京中的风景也蛮好的,再多留片刻也好。” 司徒莲云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唇角微笑:“是风景好,还是风景中的人好?” 南宫瑞回看了司徒莲云一眼:“云儿,一定要这么冰雪聪明吗。” “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什么性子,什么心思,我难道会不知道。”司徒莲云说着,然后看了一眼南宫瑞。 南宫瑞无奈的笑笑。 陆明月心想,“他们之间原来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 司徒莲云忽而又说道:“瑞,其他人也就罢了,你可知那人与你已经无缘,你何必还要为其停留。”话语中劝解着南宫瑞不要去白白等待得不到的人。 “是呀,我只要能看着她就好了。”南宫瑞又望向天上那抹明月。 司徒莲云心中百味杂陈,“我何尝不是,只要能看着你就好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说给对面的那个人儿听。 陆明月心下疑惑,“他们说的是谁呢?” 司徒莲云叹口气,望着只顾盯着夜空中明月看得出神的南宫瑞,眼中露出深深的爱慕之意。 南宫瑞收回视线,回过头来,司徒莲云赶紧隐藏自己的心思,扭头看着凉亭旁的一株白牡丹说道:“我得去前面照顾宾客了。” 南宫瑞点点头。 司徒莲云撤回视线,对着南宫瑞温柔的一笑:“走之前,可否为我吹一曲,好久没听见你的箫声了。” 南宫瑞从腰间拿出紫竹箫,放在嘴边。 “太子妃。”一个声音打断了想要吹箫的南宫瑞。 一个小丫鬟急急的往这边跑来,看见司徒莲云和南宫瑞在凉亭中,便行了一礼,向司徒莲云说道:“太子妃,太子正在四处找你呢。” 司徒莲云点点头:“走吧。”又转身对南宫瑞一笑:“下次再吹给我听吧。” 南宫瑞也笑着:“好。” 司徒莲云这才与刚刚的小丫鬟一起走了。 陆明月本想着还能蹭到一曲箫声呢,见司徒莲云也走了,便也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没走两步,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咯吱”一声,发出脆响。 陆明月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凉亭,发现南宫瑞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陆明月心下思量着,“不会被逮到偷听他们说话了吧?”表面却是平静的向南宫瑞走去,口里也缓缓出声:“瑞王爷,好巧。” 南宫瑞也回道:“好巧!” 陆明月来到凉亭中,稍带惊讶的对南宫瑞说道:“刚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瑞王爷,不是听说你离京了吗。” 南宫瑞眼神闪烁,对着陆明月说道:“有些事耽搁了,暂时不会离京。” “哦”陆明月不在言语,心里其实有几分把握,“想必那日小皇子的宫宴,他便知道我是谁了吧。” 南宫瑞友好的问着陆明月:“听说绝王妃昏迷了有些日子,现在身子没有大碍了吧。” “已经无事了,多谢瑞王关心。”陆明月微笑着对南宫瑞的关心表示感谢。 南宫瑞看了陆明月几眼,发现她似乎装作没有认出自己是山中与她合奏吹箫之人,南宫瑞也不道破。忽而又问道:“七哥也来了吧。” “在前面,你要去见见他吗?”陆明月总感觉南宫瑞与南宫绝之间,有一种可远可近的模糊关系。 南宫瑞摇摇头:“等会儿宴席间会见到的。”又转而望着陆明月来时的方向说道:“他怎么放心你一人出来。” “他在前面有事,我想看看太子府的景色,便出来走走。”陆明月回答着,见南宫瑞望着她来时的那边,以为是在看那块她躲藏过的山石。 南宫瑞突然回身对陆明月眉眼一笑:“不知绝王妃可否听我吹奏一曲?” 陆明月没想到南宫瑞突然对着她说这话,便也很乐意的点点头。 南宫瑞重新拿起紫竹箫对着天上的明月吹奏起来,陆明月也望着月亮的方向,静静聆听,顿时一片寂静,只有美妙的箫声在凉亭的上方游荡。 南宫绝和司徒老将军话语了几句,回过头来发现陆明月不见了踪影,南宫绝连忙急着去寻找,问了几个小丫鬟,说是看见类似绝王妃打扮的人往后院去了,南宫绝快步往后院走去。 人还未到,便听见一抹熟悉的箫声,南宫绝寻着箫声而去,远远就看见站在凉亭中的两人,一人望月吹箫,一人望月而笑,两人看上去,甚是才子佳人,南宫绝突觉眼前的一幕十分刺眼,故意加重了脚步声,往凉亭走去。 陆明月听见一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转头看去,见是南宫绝脸上似有怒气的匆匆而来。 南宫瑞也停止了吹箫,看向来人,道了一声:“七哥。” 南宫绝上前一把拉过陆明月拥在怀中,对着南宫瑞说道:“本王的王妃打扰九弟了,实在不好意思。”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放在她腰间的手,“我什么时候打扰到你九弟了?” 南宫瑞看着南宫绝一来就把陆明月抱在怀里,似乎在像他宣示着陆明月的主权。 南宫瑞友好的说道:“七嫂不嫌弃我的箫声便是我之幸,何来打扰之说。” “月儿不似别人,连弹琴都能把琴弦弄断了,本王是怕她不懂的欣赏九弟美妙的箫音。”南宫绝似带责备的看了眼怀里的陆明月。 陆明月轻按了下太阳穴,“我有你说的那么糟吗?” 南宫瑞反而笑看着陆明月,对南宫绝说道:“七哥过谦了,七嫂在音乐上的造诣怕是不比九弟低。” 陆明月看了南宫瑞两眼,“这还差不多。” 南宫绝爽朗大笑一声:“哈哈哈,九弟太夸奖你七嫂了。”说着拥着陆明月往亭外走。 陆明月被南宫绝拥着,顺手在他腰间一掐,抬头笑看南宫绝,南宫绝握住陆明月作乱的手,对着她宠溺的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月儿调皮了。” 陆明月拿眼瞪南宫绝,“到底是谁调皮了?” 南宫瑞看着依偎着渐渐走远的两人,回头望向天上皎洁的月亮,独自吹起箫来。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太子妃晕倒 陆明月和南宫绝回来的时候,宾客比刚才更多了,陆明月与南宫绝找了个地方坐下,一眼就看见站在显眼地方的南宫肃和司徒莲云,两人正满脸笑容招呼着宾客。 陆明月闲来无趣,看桌上摆放着鲜红多汁的樱桃,就拿起一颗,正准备放入口中,南宫绝一把夺下,给放回了盘中。 陆明月郁闷的看着南宫绝:“你干什么?” “月儿喜欢吃,我回去叫人给你摘来,这个看看就好了。”南宫绝对着陆明月尽量说得委婉,怕她生气。 陆明月看了看鲜美可口的樱桃,乖巧的点点头,知道南宫绝自从上次她晕倒,就有点紧张过度,不让她乱吃东西,遂不去与他计较。 陆明月见宾客都各自坐好,南宫肃说了些客套的话,一阵寒暄过后,各自都一边吃着美食,一边欣赏歌舞。 陆明月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水果不让吃,怕是连饭也不会让我吃,那来干什么,当真是看风景的吗?” 南宫绝看出了陆明月的心思,便对她说道:“我吃过你再吃可好?” “让我吃你剩下的吗?”陆明月皱皱眉头,转脸又笑嘻嘻的看着刚刚的樱桃说道:“我要吃樱桃,你先吃,我再吃。” “你怎么就想吃樱桃呢。”南宫绝无奈,感觉陆明月怎么有点逗他的感觉。 陆明月白了他一眼:“桌上这些菜太油腻,水果好些。” 南宫绝了然的笑了,宠溺的看着她:“好。”说着就去拿樱桃,手还未伸到盘中,便听见一阵阵喧闹声传来,陆明月与南宫绝对望一眼,“怎么回事?” 立马听见有人喊道:“太子妃晕倒了!” 陆明月发觉太阳穴隐隐作痛,“上次是我在宴会上晕倒,这次又是太子妃,不知太子妃晕倒又是怎么个缘故!”只能不知所措的望着前面堆满了人群的地方。 南宫肃见司徒莲云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想起绝王妃在宫宴上晕倒的场景,南宫肃真怕他的云儿真出什么事情了,赶紧抱起司徒莲云往房中而去,一边叫着:“快,传太医。”立即有下人往府外跑去。 陆明月忽然瞟到远处站着的南宫瑞紧盯着南宫肃离去的方向,紧皱眉头,身体僵直,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陆明月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便听见南宫绝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月儿很担心吗?” 陆明月回看说话的南宫绝,“他这话什么意思?” 陆明月不明白南宫绝说她担心谁,“司徒莲云?她干嘛要担心,难道是南宫瑞?自己担心他做什么?”想着想着陆明月突然就笑了,身体慢慢靠近南宫绝,在他怀里轻声说道:“难道你不担心?”果然看见南宫绝板着一张脸,心下偷笑,“谁让你没事乱吃什么醋的。” “月儿倒是懂我,我还真是有点担心。”南宫绝随即叹了口气,抱紧了怀里的陆明月,又轻言细语的问道:“你会让我担心吗?” “不知道。”陆明月的回答着实让南宫绝更担心了。 南宫绝一脸委屈的看着陆明月,陆明月假装没有看见,“就是让你担心一下,不知道一天都在乱想些什么,怪不得刚看见我与南宫瑞在一起,一脸怒气呢。” 南宫肃一脸担忧,望着怀中紧闭双眼的人儿,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便坐在床边紧握住她的手,口里一直叫着她的名字“云儿,云儿。” 太医很快被带进了屋子,为司徒莲云把着脉,南宫肃静立在一旁,外面的宾客们暂时在庭院中,等待着消息。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我们生个宝宝吧 司徒莲云躺在床上,太医为其把脉那一刻,南宫肃的内心是煎熬的,时间一分分的流逝,太医的手终于收了回来,起身一脸讨喜的看着南宫绝:“恭喜太子,太子妃有孕了。” “有孕!”南宫绝听到这两个字,楞然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绽放,坐在床边轻轻牵起司徒莲云的手,满心的幸福充满了整个胸腔。 南宫绝看向太医,问了一声:“太子妃突然晕倒又是为何?” “太子不必担心,这是怀孕所致,一会儿太子妃就会醒过来,微臣再开几服药为太子妃调养一下身子。”太医恭恭敬敬的回道着。 南宫绝点点头,也放心了,看着床上的人儿笑容灿烂。 太子妃怀孕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宾客们连声道贺,真是双喜临门! 陆明月发现从太子府回来后南宫绝就很奇怪,在马车上一直盯着陆明月看,也不说话,现在在屋子里,更加安静,南宫绝还是一直盯着陆明月看,而且从南宫绝的眼神里,陆明月似乎看见了委屈的情绪。 陆明月被看得很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月儿。”南宫绝一脸委屈欲言又止:“月儿。” “说。”陆明月见不得南宫绝磨磨唧唧的样子,有什么就说。 “我们生个宝宝吧。”南宫绝一脸期待的对陆明月说道。 “噗”陆明月正拿着白瓷茶杯喝水,一听见宝宝二字,刚进嘴里的茶水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喷了对面的人一脸。 南宫绝摸了把脸上不期而至的茶水,更加委屈的看着陆明月:“月儿。”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陆明月说着拿出干净的白手帕为南宫绝擦拭被茶水打湿的脸颊。 南宫绝突然一手抓住了陆明月为他擦脸的手,陆明月不自在的小声问了句:“怎么了?” “我们生个宝宝吧。”南宫绝一脸正式,两眼泛光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不知怎么脸颊微微发烫,稍稍别开南宫绝的对视,低语了一句:“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说出这话自己都不信。 “月儿认为这样很好?”南宫绝像是询问陆明月又像是在质问陆明月。 “那个,那个……”陆明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月儿讨厌我吗?”南宫绝认真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怎么感觉这话有点熟悉,摇摇头,并不讨厌呀。 “那月儿喜欢我吗?”南宫绝很自然的说出了这话,陆明月到是很震惊的看着南宫绝,他漆黑的瞳孔里,泛着一点星光,是期待着什么吗? 陆明月久久没有答话,南宫绝慢慢松开抓着陆明月的手,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我喜欢月儿!” 陆明月瞳孔放大,南宫绝说什么“喜欢!”陆明月出于呆愣中,“他在向我述说爱意?” 南宫绝见陆明月处于呆呆的状态,继续说道:“不知什么时候就发现自己很想每时每刻见到你,喜欢注意你的一举一动,喜欢抱着你的感觉,喜欢你对我生气,喜欢你对我笑,喜欢……” 陆明月不知道南宫绝到底说了多少喜欢,只知道,这么一个驰骋沙场的英雄男儿,居然也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当真是让陆明月有点错愣。 “我……”陆明月薄口轻启,想说“我们之间还需多了解。” 却不想南宫绝欺身压了过来,封住了陆明月将要说出口的话,狠狠的掠夺着陆明月口里醉人的芳香。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墨衣男子 南宫绝细细品尝着陆明月唇齿间的美好,怕弄疼了她,从狠狠的夺取,变成轻柔的舔舐。 由于陆明月被突如其来的南宫绝压倒,整个人坐在凳子上,上身却倾身向后,悬于半空,无奈,只好用双手攀着南宫绝的脖颈,以防自己摔倒。 南宫绝以为陆明月是在回应他,便得寸进尺想要撬开陆明月紧闭的齿贝,陆明月被吻得晕晕乎乎,突然凳子向后偏移了一下,陆明月被惊醒立马察觉,即刻起身,连着南宫绝一把推倒在地。 身后的凳子,“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此时的陆明月正爬在南宫绝的身上,南宫绝充当了肉垫,但是看他的心情,那是相当乐意。 南宫绝眨眨漆黑的眸子:“原来月儿喜欢主动呀!” 陆明月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听到南宫绝这么说,脸颊还是不经意间飘过一片红晕。 陆明月快速从南宫绝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裙,突然发现自己腰间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了,回头一脸怒气:“南宫绝!” “我在。”南宫绝一脸笑嘻嘻的,心情大好。 “你去死!”陆明月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嘭。”南宫绝轻巧的避开,一脸委屈:“月儿又要谋杀亲夫吗?”一双眼睛水雾朦胧,这是要表演哭技了吗。 陆明月轻揉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南宫绝太危险了,这可如何是好?” 稍稍平静之后,陆明月把倒下的凳子重新立起来,自己坐下,让南宫绝也在她对面坐下,南宫绝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等着陆明月对他说些什么。 “你了解我吗?”陆明月问着南宫绝,语气平和,却很认真。 南宫绝摇摇头:“月儿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是的。”陆明月诚实的回答,看着南宫绝刚刚弄皱了的衣襟,伸手细心的为其理顺,缓缓说道:“等你了解我之后,再考虑一下是否还会喜欢我吧。” 南宫绝蹙眉:“月儿。” “嗯。”陆明月应道。 “我不在乎你身上背负着什么,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为其他。”南宫绝深深的看着陆明月。 “是嘛。”陆明月不敢肯定,毕竟她不是南宫绝,不知道他所想,不知道他的感受,叹了口气:“那至少让我多了解你吧。” “好,我等月儿了解我,接受我。”南宫绝将陆明月拉入怀中,他的下颚轻轻低着她的头顶,南宫绝能清晰的闻到陆明月发丝间的淡淡清香,陆明月能清晰的听到南宫绝胸膛中有力的跳动。 过了几日 今日天气晴朗,阳光柔和,正是逛街的好天气,陆明月和夭夭一同从一家饰品铺子里出来,要问锦心去哪儿了,被张玄清骗去教他捕鱼去了。 夭夭倒是一脸高兴,因为今日陆明月带着夭夭逛街,刚在铺子里,买了一只心仪的朱钗。 陆明月一出铺子就瞟到跟在不远处的夜寒,也不在意,要不是夜寒跟着,南宫绝怕是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出府。 陆明月与夭夭在街上漫步,夭夭左看看右瞧瞧,陆明月不紧不慢的跟着,忽然一个青衫少年与陆明月擦肩而过,带来一股胭脂香味,陆明月甚觉诧异,“怎么男子身上有如此重的胭脂香味?这胭脂味道又很特别,到不像是出自烟花之地。” 陆明月心下正思量着,看见夭夭正在街边铺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把玩,一脸欣喜的模样。陆明月脑中突然浮现出刚刚擦身而过的那人的身影,“怎么有几分面熟?” 陆明月走到夭夭身边,对着夭夭说道:“荣林斋新到了一批上好的胭脂,要去看看胭脂吗?” 夭夭连连点头:“好呀。” 二人来到荣林斋,陆明月看了看门匾上的三个大字,缓步步入里面,夜寒还是一直跟着,在店铺外面一处注意着荣林斋里的动静。 陆明月与夭夭刚一踏进荣林斋,便有热情的掌柜的前来招呼:“二位小姐,选胭脂呢,本店刚好进了一批上好的胭脂,您看看。”掌柜的说着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陆明月跟前。 陆明月接过,一打开,便闻到一股花香,夭夭也连连赞叹:“真香,浓而不腻,闻着到感觉很舒服。”然后夭夭拿出一点,抹在手背上,匀净光滑,映出淡淡的红色,恰到好处。 “两位小姐好眼力,这是本店新到最好的货。”掌柜连忙说道。 陆明月心下好笑,“这不是你拿给我们的吗,怎么成了我们好眼力了。”也不说破什么,微笑着说道:“我就要这个。” 装柜的突然一脸为难的说道:“今儿这个被一位买家都预定了,就只剩了这半盒做展示的。”还未等陆明月和夭夭说什么,那掌柜的接着说道:“那买家正在后堂歇息,还未走,小姐要是去说说,可能还会让给你几盒。” 陆明月算是知道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转身问着夭夭:“你想要这个吗?” 夭夭呆愣了下,“王妃怎么问我,自己不常用胭脂水粉的。” 陆明月还未待夭夭回话,便转身对掌柜的说道:“家妹很喜欢,那就去后堂看看那位买家吧。” 夭夭错楞,自己可什么都还没说呢,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陆明月一起进了后堂。 后堂庭院中,一位墨衣男子正背对着她们坐在一石桌旁悠闲的喝着茶水,旁边一棵梧桐树,枝繁叶茂,轻柔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晒下来,映照在那位墨衣男子的身上泛起星星点点,犹如夜空中闪亮的星辰。 掌柜的带着陆明月与夭夭进来这里,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夭夭呆呆的望着那位静坐着的男子,只一个背影,便被深深吸引,那人仿佛置身于风景中,融为一体,成为风景中一抹靓丽的色彩。 男子察觉有人来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缓缓站起身子,慢慢转过身,望着站在不远处,一身白衣的陆明月,嘴角带笑:“月儿别来无恙!” 陆明月浅笑嫣然,看着那人:“故人一切可好!”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见主上 夭夭见那人慢慢转过身子,一张绝世的容颜,竟不比自家姑爷差。 夭夭晃过神来,“王妃说故人,难道王妃认识这个人?” 主上向陆明月招了招手:“月儿,过来喝杯茶吧。” 陆明月点头同意:“好。”随后缓缓步入石桌旁,夭夭一脸疑惑的跟在身后。 陆明月在桌旁自行坐下,主上亲自为其到了一杯热茶,陆明月看着茶杯中冒出的热气,“看来他时间算的很准嘛。”喝进口中,温度正好合适。 “月儿身体无大碍了吗?”主上打量着陆明月,看其面色红润,行动自如,想必已经大好了。 “多谢主上挂念,已经无碍。”陆明月心下自揣摩着,“他已知道我身份,自然会知道我昏迷一事。” 一旁的夭夭听到陆明月叫那人主上,不觉怎么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称呼,正细细想着,突然眼睛一亮,对着主上支支吾吾:“你,你,你是,是……” 主上好笑的看着夭夭,“这丫头怕是还没正式见过我吧。” “是良国军营中被我们救的那位!”陆明月为夭夭说了出来。 “对,就是你,你怎么在京城?”夭夭自然的问出口,然后突觉不对,下意识的护在陆明月身前:“你要做什么?” 主上看着夭夭护主心切,不禁失笑出声,我还没怎么样你家主子呢。 陆明月心平气和的对夭夭说道:“他不会伤害我们的,至少现在不会。” “哈哈哈,我该说月儿是自信呢,还是聪明呢。”主上看着眼前这个心思聪慧的人儿。 夭夭回头看了陆明月一眼,见陆明月点点头,便退在了一旁,一脸戒备的盯着主上。 “不知主上此次来京是为了什么?”陆明月当然知道不会是想找她叙旧这么简单吧。 “月儿为什么要问这么直接,来京中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过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过见上一面朝思暮想的人儿呀。”主上又表现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两眼深情的看着面前的陆明月。 陆明月自动忽略掉后面的话,喝了一口茶水,并未说话,两人突然静默了一会儿,陆明月看看天色,便对着主上说道:“茶也喝了,叙旧也结束了,我就告辞了。”说着已经站起了身子。 “月儿,才说了几句话,就这么着急走了吗。”主上看陆明月起身,也跟着起身。 “你可是翼国的敌人,又是我夫君的敌人,我难道还要在这里久留?”陆明月两眼充满疑惑的看了主上一眼,然后叫上夭夭一同往外面走去。 “难道我们的交情也不值得月儿多留一会儿?”主上在陆明月身后唤道,语气中带着柔情。 陆明月并未回头,脚步依然往前迈着:“茶已喝过,人何必还要再留。”说着已经走了出去,只能看见因走动而带动的白色裙摆飘扬的一角。 主上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抬头望着太空,“今日的天气果然是晴朗的。”一阵风来,带起主上墨衣的一角,清风跪立在主上面前。 陆明月出来后,便叮嘱夭夭:“此事先不要与南宫绝提起。” 夭夭本来就看不懂其中有些什么,既然陆明月说不要提,夭夭自动就把此事忘掉,乖巧的点点头。 铺子外的夜寒见陆明月与夭夭出来,赶紧又跟上,尾随而去。 正文 第九十章 正面相见 寂静的夜晚,晚风吹过竹林,引得叶片沙沙作响,竹林深处的两抹黑影已在那儿伫立了许久。 “事成之后,请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当然!”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墨黑影迅速消失,竹林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偶尔几声鸟叫,伴随着几片竹叶落下。 翌日一早,陆明月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忙碌着的丫鬟们,转身对锦心说道:“我们去看下阁主吧,有好些日子没去了。” 锦心点点头:“好。” 锦心进里屋准备收拾点简单的东西带去,夭夭一脸笑意的从外面跑进来,口里喊着:“锦姐姐,锦姐姐。” 陆明月看着一脸兴奋的夭夭问道:“做什么这么高兴?” 夭夭拿着手里的信笺冲着里屋的锦心偷笑,对陆明月说道:“那个张某某人又送信来了。” 锦心听着夭夭故意放大的声音,手下一顿,手里的东西顺势掉落在地,发出“嘭咚咚”的声响。 “锦姐姐,你没事吧。”夭夭故意向里屋问了声。 “没事。”锦心急忙把东西拾起放好,走出来,低着头迅速拿过夭夭手里的信笺,别扭的又进了里屋。 锦心这个小女孩娇羞的模样是不常见的,可是最近倒是常常被陆明月与夭夭看见,这都要拜那个张玄清所赐了。 陆明月和夭夭但笑不语,夭夭走到桌边,一屁股坐下:“王妃,你说那个张玄清倒是真对锦姐姐有情,每天至少一封信,看把我们锦姐姐骗得心花怒放的。” “能让锦心开心也蛮好的。”陆明月看了里屋一眼。 “王妃,你真放心把锦姐姐交给那个张玄清吗?”夭夭把身子凑到陆明月跟前。 “不是我放不放心,而是要看锦心的意思。”陆明月看锦心已经从里屋出来了。 夭夭看着出来的锦心,点点头:“我看八成她是愿意。” 锦心被夭夭这么久久打量着,反倒有些不自在:“夭夭,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没,没什么。”夭夭看着锦心手里的包裹和王妃的琴,又转过头看着陆明月,向陆明月撒着娇:“王妃,我也要去山里换换空气。”然后又对着锦心说道:“锦姐姐留在府里看家吧,或者是出去散散心。” 陆明月低头笑了一下:“好。”心里也在偷笑,“夭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这么会体贴人了。” “好耶!”夭夭高兴的抱了一下陆明月,对着锦心调皮的眨眨眼睛。 锦心立即会意,脸上不经意间浮现一朵红云。 夭夭接过锦心手里的东西,便跟着陆明月一同进山了。 这次夜寒没有再跟着,原因是当陆明月向南宫绝提出又要外出的时候,南宫绝又想让夜寒暗中跟着,陆明月灵机一动,便和夜寒开打起来,结果夜寒不幸败下阵来,陆明月以此为借口,夜寒连她都打不过,怎么保护自己。南宫绝又有要事在身,不能相陪,只好勉强答应陆明月独自出府。 当然,陆明月会武的事,除了该知道的人知道,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 陆明月与夭夭到达山中的时候,天色逐渐阴沉下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两人快走几步,连忙赶到山中小屋,一推开门,一股热气迎面而来。 阁主身着简单的玄青色衣袍,正与一身莹白衣裳的人下着棋。 下棋的两人听见动静,均抬头向门外看去,只见陆明月一身月白衣裙,稍有喘息,正立在门口,一抹橙黄色的身影一闪,夭夭钻了进来,随意的说道:“外面下雨了。” 夭夭话还没说完,便看见有不属于屋中之人,细看之下,忍不住出声说道:“你,你不是,瑞王爷吗,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瑞有礼的起身向陆明月与夭夭二人道好:“两位姑娘好,在下叨扰了。”说着深深看了一眼夭夭身后的陆明月,此时的陆明月没有面纱遮脸,一双灵动的眸子也正盯着南宫瑞看。 陆明月抬脚进屋,笑着回应:“何来叨扰之说,你陪着阁主下棋,我倒要向你说谢呢。” “夭夭,不要杵在那儿,过来。”一旁烧着茶水的烟影对夭夭招了招手。 夭夭这才来到烟影处,坐在水壶旁。 陆明月走到阁主与南宫绝中间坐下,看了眼正下了一半的棋局,望向阁主:“现在,你可是有人陪了,会不会嫌弃我来打扰你了。” “哈哈哈,月儿不会是在吃醋吧。”阁主笑看着陆明月。 “是的。”陆明月点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怕酸。” “哈哈哈。”阁主高兴的大笑了起来:“月儿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陆明月乖巧的应了声,便取了琴,坐在离他们远一点的位置,阁主对南宫瑞说道:“我们继续?” 南宫瑞嘴角带笑:“请。” 两人听着美妙的琴声,开始了未完成的棋局。 快到午时,烟影正在厨房准备饭菜,南宫瑞被阁主留下来一起用饭,阁主突然说想吃山里特有的蘑菇,烟影听见后,放下手里切菜的刀出来说道:“我去寻些来。” 烟影正说着,锅里的水咕咕作响,又赶紧跑回厨房照看锅里,陆明月见状,便说道:“烟影姑姑走不开,我去吧。”然后拿起篮子准备去寻蘑菇。 “山里路滑,还是我去吧。”夭夭冒出来说道。 “正因为路滑,我到担心你去,何况你又不识的哪种蘑菇有毒无毒,你就在这里给烟影姑姑打打下手。”陆明月说着伸出一只手去拿油纸伞。 一双大手却突然抢先一步拿起油纸伞,对着陆明月说道:“月儿,山里路滑,让瑞公子陪你一起去吧。”阁主说着已经把伞塞到了南宫瑞手上。 南宫瑞接过伞,就撑在手上,对陆明月说道:“走吧。” 陆明月看看阁主,再看看南宫瑞,也不好怎么说,便和南宫瑞一起出了门。 两人并肩走在细雨中,共撑一把伞,身影渐渐模糊看不清楚,夭夭不解的转头问着阁主:“阁主,你干嘛要让瑞王爷和王妃一起去呀?” 阁主看着两人已经走远的身影,若有所思的自语着:“多一份保护也好。” 夭夭不是很明白阁主说的是什么意思,“让瑞王爷陪着一起,是怕下雨路滑,王妃摔倒吗?”见阁主已经不再看着走远的两人,往屋中去了,夭夭也难得去多想,小跑到厨房帮着烟影煮饭去了。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为你撑伞 南宫瑞与陆明月并肩走在山间,小雨轻轻拍打着油纸伞面,偶尔可以看见一两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向外撑开的伞骨滑落空中。 “你近来可好?”南宫瑞一手撑伞,一手随意的搭在身侧,纤长的手指微微卷曲,眼睛盯着前面的方向。 “挺好的。”陆明月一手拿着篮子,眼光看向四周搜寻着什么。 “七哥,他,好吗?”南宫瑞问这话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下。 陆明月突然转头看了眼南宫瑞,发现南宫瑞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又望着前方说道:“他挺好的。” “那就好。”南宫瑞不知道是在给自己说,还是对陆明月说,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显得有点空洞。 “南宫,李,瑞公子,我竟不知该怎么叫你了。”陆明月纠结的说着。 “我竟也不知该叫你七嫂,还是月姑娘。”南宫瑞偏头看向陆明月,此时陆明月也转头看着他,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着彼此,突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我可以叫你月儿吗?”南宫瑞小心翼翼的说出来,声音温柔,却有一丝的紧张夹杂其中。 陆明月看着南宫瑞,楞了一下,嘴角一笑:“当然可以。” 南宫瑞轻轻的唤了一声:“月儿。”搭在一侧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诶!”陆明月应了一声,南宫瑞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月儿可以叫我瑞。”南宫瑞说完之后,突然醒悟过来,感觉太唐突冒失了,正不知所措的不敢去看陆明月。 “瑞。”陆明月亲启红唇,声音不大不小,透着点朦胧,南宫瑞以为听错了,转头一脸疑惑的盯着陆明月的红唇。 “我把你当作知己,不知我是否也有这个荣幸,也能成为你的知己。”陆明月又吐出一句。 南宫瑞惊喜的看着陆明月:“能被月儿引为知己,是我的荣幸。”不知为什么心头又感到一丝的失落,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牵出了丝丝笑意。 陆明月看着南宫瑞嘴角的笑意,自己也跟着笑了,陆明月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瑞会给他一种很温暖很贴心的感觉,“也许是和他音律上心心相惜吧!”陆明月这么想着。 两人边走边聊,却很为默契的都不曾问对方为什么隐瞒身份的事,两人似乎不在意那些,从音律聊到诗书,从诗书聊到风俗…… 两人似乎比以往在山中更加亲近了些。 “在那里。”陆明月眼尖的看见了那边隐藏在树下的蘑菇。 陆明月快走几步,蹲下身子,把一个个有点灰扑扑的蘑菇捡起往篮子里放。 南宫瑞跟着陆明月的步伐,也来到树下,蹲下身子,把伞偏移一些,举到陆明月的头顶,陆明月移动一下,南宫瑞撑着的伞就跟着移动一下。 陆明月背对着南宫瑞,没有看见身后的南宫瑞眼中带着满满的温柔,笑看着认真采蘑菇的她。 小雨还在不停的下着,陆明月被油纸伞包围着,雨水沿着油纸伞的边缘滑落空中,滴落进土壤,她的衣裙丝毫没有被雨水打湿,而身后的南宫瑞,头顶的雨滴正好沿着伞骨滑落在他的左肩上,不多一会儿,左肩已经湿润一片。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画中的两人 陆明月看篮子里已有半篮蘑菇,觉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 南宫瑞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陆明月转过身子对南宫瑞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宫瑞眼里的温柔。 陆明月说着已经往回去的路走了,南宫瑞为她撑着伞走在一侧:“好。” 陆明月心情不错,出来不久便寻到了好些蘑菇,脚下却一不留神,踩到了一处长满青苔的山石上,整个人急速往后倒去。 南宫瑞眼明手快,空着的一只手往陆明月的腰间伸去,陆明月顺势往南宫瑞怀里倒去。 陆明月眼看就要摔倒,脚尖一点,身子轻轻一跃,便稳稳站在空地上,呼出一口气:“还好!” 南宫瑞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了陆明月身后,刚到嘴边的“小心”二字,也被硬生生的逼回了喉咙,南宫瑞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臂,“原来月儿竟有些身手。” 陆明月站稳之后,看见一旁有点发呆的南宫瑞,知道他的疑惑,只是冲着他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南宫瑞看着陆明月的一笑,遂也不再去理会陆明月为什么会武,点头答道:“好。” 两人之间似乎很多东西心照不宣,陆明月不想故意瞒着南宫瑞什么,却也不想向他解释什么,对于南宫瑞,陆明月把他当做知己,知己之间有些事情或许并不需要知道得多么详细。 南宫瑞撑着的伞至始至终都在陆明月的头顶上,陆明月突然发现南宫瑞的左肩上被雨水打湿了一片,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油纸伞,几乎整个伞都罩在陆明月的上方。 “我们快些走吧。”陆明月边说边加快了脚步,心下也确实很欣赏南宫瑞的绅士风度,却也怕他真的染上风寒,毕竟山里的天气要冷许多。 南宫瑞点点头,嘴角始终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走在陆明月身旁,偶尔可以闻到属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夭夭从厨房跑了出来,站在走廊上望着陆明月与南宫瑞离去的方向:“还没回来吗?”夭夭自言自语着。 烟影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他们回来了吗?”烟影问着正伸长脖子张望远处的夭夭。 “还没呢。”夭夭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突然眸光一亮,看见对面两抹若有若无的身影:“烟影姑姑,他们回来了。”说着指向了那个方向。 烟影顺着夭夭的手指看去,山里因为下了点雨,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迷茫飘渺,从这边看去,陆明月与南宫瑞像是正从画里一点一点走出来,身后青山环绕,烟雾笼罩,清风吹拂带起他们的衣角,翩然若仙,两人共撑着一把伞正向这边缓步走来。 陆明月一到院子,就对着站在门前的夭夭吩咐道:“夭夭去拿件阁主干净的衣裳给瑞王爷。” “哦。”夭夭领命赶紧跑到屋中去拿衣裳。 可巧的是,阁主主动走了出来,将手中的衣裳递与夭夭:“让他穿这个吧。” “哦。”夭夭接下衣裳,也没多想,就拿着衣裳出去给了南宫瑞,让他到一旁的另一间房中换衣裳。 烟影这时从屋中一侧出来,笑看着阁主:“阁主,你衣裳准备得倒是很快嘛。” 阁主不置可否的笑了,赶紧转了话题:“月儿回来了,快去把蘑菇煮了。” 烟影摇摇头,转身踏步出去,从陆明月手里接过蘑菇,往厨房去了。 陆明月进到阁主房中,阁主亲切的迎了上来:“月儿回来了。” “嗯。”陆明月应了一声,然后直勾勾的盯着阁主看,阁主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正当阁主准备避开陆明月的目光时,陆明月轻启唇瓣:“阁主对南宫瑞很热情!” 陆明月肯定的语气,一时间让阁主不知道怎么回答,楞然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去云山 “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陆明月见阁主不说话,便主动问着他。 “这,这个认识是吧,就是。”阁主支支吾吾的,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就说话不顺畅呢。 陆明月看着阁主吞吞吐吐,越加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就是在山间认识的。”阁主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萍水相逢,你会对他这么热情。”陆明月想就算在山间偶遇,也不至于关系这么好吧。 阁主突然严肃了起来:“那时你正处于昏迷之中,我在这里落脚,突听门外有人吹箫,吹的曲子是你常常弹奏的,出于好奇,就出去瞧瞧,这不,就认识了。”然后语气一变,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人不错,嫌我一人在山中孤独,便常常来陪我下棋。” “是嘛。”陆明月心里早有了许多的心思,“看来他已经知道我和阁主的关系。” “月儿。”阁主打断了陆明月的沉思。 “嗯。”陆明月回过神来:“什么?” “没什么。”阁主自行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深邃的眼眸瞟了一眼陆明月,也不再说什么。 饭后,南宫瑞与陆明月一同下山,南宫瑞把陆明月送至绝王府,便告辞离开。 陆明月与南宫瑞告辞之后,脚刚踏入府门,便看见正站在府中望着她的南宫绝。 “月儿回来了。”南宫绝话虽对着陆明月说,可是眼睛却是看向南宫瑞离去的方向,“月儿出去,就是为了见他吗?”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是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干呀,放松身体轻声答道:“回来了。” “吃饭了吗?”南宫绝把视线转到陆明月身上。 “吃,吃了。”陆明月怎么感觉南宫绝问这话不对呢。 “是嘛,我还没吃呢。”南宫绝似乎自言自语。 “我陪你吃吧。”陆明月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用了。”南宫绝说着就转身往里走去。 陆明月怎么感觉南宫绝有点怪怪的,“该不会是又在吃醋吧。” 晚间,陆明月正在油灯下看书,锦心在里间铺着床,夭夭打着哈切,看来今天出去是累着了。 这时南宫绝走了进来。 “王爷。”夭夭向南宫绝行了礼,便退下了,锦心也退了下去。 陆明月看南宫绝一脸忧愁,心下疑惑,便问道:“怎么了?” “月儿。”南宫绝唤了一声。 “嗯。”陆明月答了一声。 “最近云山匪贼猖狂,父皇派我去剿匪。”南宫绝一脸凝重。 陆明月很奇怪,不就是去消灭几个土匪,南宫绝上了无数的战场,会怕这个,怕是大材小用了些。 “嗯,怎么?”陆明月不知道南宫绝在担心什么。 “那个,我。”南宫绝突然犹豫起来。 “有什么你说。”陆明月感觉最近的人怎么都扭捏起来。 “你一人在京,我,我怕。”南宫绝说一半又停住。 “怕什么?”陆明月都快被他扭捏的没有耐心了。 “怕,怕,哎呀,今天下雨了哈,我好像看见九弟送你回来。”南宫绝突然说了些不沾边的话。 “我和你一起去。”陆明月瞬间就明白了,“看来是担心我移情别恋呀。”陆明月突然愣住了,她刚刚在想什么“移情别恋”,难道她对他有情。 南宫绝看陆明月想什么出了神,便唤着她:“月儿,月儿。” “啊。”陆明月回过神,一看到南宫绝正一副探究的盯着她看,陆明月尴尬的避开他的视线。 “父皇怎么让你去剿匪,那帮匪贼很厉害吗?”陆明月立即岔开话题,回到剿匪一事上。 “月儿,你刚刚说和我一起去。”南宫绝逮着了那句话,怎么可能放过。 “啊,是,是呀。”陆明月是说过,也不会反悔的。 “月儿真好。”南宫绝说着就逼近陆明月。 “你干什么?”陆明月说着身子往后退,就怕南宫绝一把扑上来。 “月儿,你紧张干什么,我就是想离你近点,和你说剿匪一事。”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怎么这么敏感。” 陆明月“哦”了一声,看来是被南宫绝弄的精神紧张了,谁叫南宫绝前几次占了陆明月便宜,陆明月当然习惯性的提防了。 “说吧。”陆明月坐直了身子,听南宫绝说这事。 “我被传召到御书房的时候,父皇正在里面大发雷霆,是因为云山的事。云山最近出现了一批匪贼,山下的几个村子都被匪贼袭击了,连知府府也遭了秧,被洗劫了大半的财务。”南宫绝说道。 “当地驻扎的兵官没有镇压下去吗?”陆明月疑惑着,“那帮匪贼如此厉害吗?” “派兵攻打了,却没有效果,反倒有个很奇怪的事。”南宫绝也很疑惑。 “奇怪的事?”陆明月更加不解,是什么奇怪的事。 “听说,只要士兵一攻打到半山腰,便肚子疼,完全没有了战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南宫绝说出了那件奇怪的事情。 “肚子疼!”陆明月确实产生了好奇:“难道被人下了药?” 南宫绝摇摇头:“不清楚,但是听说只要士兵不过半山腰,身体就没事,说来奇怪的很,而且去了好几波士兵皆是如此,人人都心生胆怯,不敢前去。” 翼国皇上也是十分头疼,朝堂之上竟没有人主动前去查看的,只好派人招了南宫绝进御书房,让久经沙场的南宫绝去看看,能不能剿灭了那些匪贼。 陆明月却有了点心思,“难道和迷雾林子里的草一样,那半山腰上有什么草是碰不得的?”陆明月也只是猜测而已。 看来得去看看,才能一探究竟。 这几日,南宫瑞还是常来陪着阁主下棋,却始终不见陆明月,难免有点心神不宁,走错了好几步。 阁主看着南宫瑞的棋局混乱,便知他有心事,也猜到了些,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透露着信息:“哎,月儿真是越大越不中留了,你说南宫绝要去什么云山剿匪,她跟着跑去干什么,又不是游山玩水,说不定危机重重呢,哎!” 阁主说完便偷偷看了一眼南宫瑞,果然,南宫瑞听到这话,拿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阁主很是满意的笑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美男子 随后几日,阁主也不见南宫瑞来找他下棋,一个人躺在屋里的躺椅上抱怨着:“我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害的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哎!” 烟影在一旁白了阁主好几眼,“这不是你自己要的结果吗。” “烟影,你说陆老头现在在干嘛?”阁主突然问起了陆太傅。 “我怎么知道。”烟影手里正拿着针线不停的缝补着什么。 “我们去叨扰下他吧。”阁主突然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阁主不是不想看到陆老爷吗?”烟影就奇怪了,阁主怎么想起去看陆太傅了,两人见面就要吵架,难道是闲得慌,想找人磨磨牙。 “谁说我是去找他,月儿院子里种着我给她的珍稀花草,我去看看那些花草长得怎么样了。”阁主说得那是理所当然,自我感觉理由是相当得充分。 阁主说着就向外走,真是够心急的,烟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阁主就已经走出了屋门。 烟影手头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只好叹了口气,对着空荡荡的房屋说道:“青鹰,跟着阁主。” 窗帘似乎飘动了一下,便再无什么动静,烟影又低头忙着手里的事情了。 陆明月此次跟着南宫绝一起去云山,为掩人耳目女扮男装,青丝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一身雪白的长袍,步伐也故意加大了些,颇有几分男子的气概。 陆明月一行人来到近离云山的一个城镇,街上人来人往,一切都很正常,夭夭打扮成了一个小童的模样,正欢快的在街上左瞧瞧右看看,陆明月让同样打扮成男子的锦心跟着夭夭,夭夭还真是把此次出门当做游玩了。 陆明月与南宫绝并肩走在街上,环顾四周,人越来越多,大多是娇羞的姑娘家,南宫绝不禁皱起了眉头。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抛过来一朵鲜花,直直的往陆明月怀里钻,南宫绝手疾眼快,一把拦下,丢弃在脚下,陆明月好笑的看着南宫绝的举动。 不远处扔花的那位姑娘含羞遮面,看花被拦下,娇气的蹬了一下脚跑开了。 南宫绝看着四周的人把视线都放在陆明月身上,有点恼怒,偏过头认真打量了下陆明月,面如傅粉,清新俊逸,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南宫绝挨近了些陆明月,轻声说道:“月儿男装真真让我也自愧不如。” 陆明月轻笑了一下,顿时迷倒周围花痴的少男少女,偏头回应着南宫绝:“你是不自信吗?” 南宫绝顺手把陆明月抱在怀里,也不顾行人的目光,高兴的说道:“我的自信是因为有了月儿。” 陆明月刷的一下脸红了,脸颊泛着淡淡红晕,真是惹人怜爱,这时活像一个娇羞的姑娘家。 周围的人看着依偎着的两人,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不约而同的散去了。 行人散开之后,陆明月逃出南宫绝的怀抱,脸色严肃:“好了,都走了。” 南宫绝没趣的“哦”了一声。 夜寒一直暗中跟着,并没有露面,一行几人找了间客栈落脚。 一共要了两间房,陆明月与锦心、夭夭一间,南宫绝单独一间,南宫绝自从入住之后就闷闷不乐,每次一见到陆明月就一副委屈的模样,尤其怨恨的看着锦心与夭夭,陆明月知道他什么心思,故意不去理睬。 不就是陆明月没有和南宫绝一间房,南宫绝心头不高兴嘛,表现得这么明显,连夭夭每次看到南宫绝也不管什么尊卑了,就是忍不住想取笑他一下,便出现了这样一个场面。 每日一早,南宫绝来叫陆明月一同去吃早饭,便听到夭夭很不识趣的问了一句:“王爷,昨晚睡得好吗?” 南宫绝那个气呀,天知道他可是夜夜失眠呢!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查看村庄 陆明月和南宫绝暂时安顿在客栈里,白天会去云山附近查看情况,夜晚便回来安寝。 这日,陆明月和南宫绝两人前往云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一路上的行人渐渐减少,看来多数人怕是知道了云山匪贼一事,都不想靠近云山。 两人赶了小半日路,来到了一个小村庄,望眼四周,寂静的可怕,缓步进入村子,四下打量一番,房屋多半已经破损,街道上随处是残缺的砖瓦碎片,庭院中已经长满了杂草,人影半个不见,看来荒废了有些日子了。 南宫绝在一旁提醒着陆明月:“月儿,注意脚下,太多碎片了,小心扎了脚。” 陆明月“嗯”了一声,低头仔细注意着脚下,刚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屋顶。 “怎么了?”南宫绝看陆明月望着屋顶,也跟着望去。 “没什么。”陆明月撤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两人来到一家农舍推开了房门。 扑面而来的是大股的灰尘气息,南宫绝立即用衣袖为陆明月遮挡。 两人踏进屋里,屋子里桌子凳子都随意的躺倒在地,房梁上也结上了蜘蛛网,两人在房里到处走走看看。 踏进厨房,锅碗瓢盆杂乱无章,大多都被砸到地上破碎了,陆明月走近了些,蹲下身子看了眼碎裂的罐子,面上有些许尘土,不过,“这成色看着怎么比较新呢?”陆明月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月儿?”南宫绝见陆明月蹲在地上发呆,轻声唤着她。 “啊,没什么。”陆明月站起身子,再看了眼地上的破瓦罐,便和南宫绝走出了厨房。 两人来到后院,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眼望去并没有什么可看的,两人看了一眼便准备往回走,陆明月转身的瞬间,瞟到院子墙边角落里有个鸡笼,紧紧的锁闭着,笼子里却空无一物。 陆明月轻皱了下好看的秀眉,也没有停留,便跟着南宫绝往屋外走。 两人往屋门走去,陆明月注意到正对着他们的屋门后面挂着一株植被,已经干枯了,陆明月看了两眼,这应该是山里的植被,这里紧挨云山,屋中有山里的植被,倒也不奇怪,两人出了门便又去附近的村子查看。 一连看了几个村子,也没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天色已晚,两人只好回城镇再作打算。 南宫绝与陆明月回去的路上,陆明月竟差点连连绊倒,不知道是不是天色渐黑的缘故,南宫绝担心起来:“月儿,没事吧,要不要我背着你走。” “不用了。”陆明月摇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径直往前面走去。 南宫绝只好紧随其后。 两人回到客栈已经戌时时分了,锦心叫小二送来了饭菜,两人吃过,锦心便问着陆明月:“此去可有查到些什么?” 陆明月摇摇头。 锦心又看向南宫绝,南宫绝倒是看着陆明月,一言不发。 锦心见两人各有心事,也思虑起来。 夭夭进来便看见三人互相盯着发呆,故意把手里的茶壶往桌上重重一放:“糟了!” “怎么了?”锦心突然回过神,看着夭夭,陆明月也抬头望向夭夭,南宫绝也转头疑惑的盯着夭夭。 夭夭叹了口气:“还好,都没有傻掉!”说完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顿时三人一个白眼冲夭夭飞过去。 南宫绝突然开口说道:“明日我们便去云山知府走一遭吧,来了这几日,也该去叨扰下了。” 陆明月点点头。 夭夭没趣的走到一旁去了,锦心倒是贴心的为南宫绝和陆明月斟了杯茶。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拜访云山知府 次日一早,南宫绝便带着陆明月一同前往云山知府县衙,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来到了云山县。 如今正直四五月好天气,不冷不热,两人走在街上却突感寒冷,放眼看去,行人寥寥几个,且行走颇快,店铺基本是关闭的,偶尔一个屋子里冒出一个人伸出头瞧瞧外面的情况,只看了一眼,立马就又重新重重的关上房门。 这里与陆明月他们落脚的城镇,相隔不远,却是不同的景象。 两人来到云山知府处,大门两边的灯笼残缺的在风中摇摆,府门前击冤的大鼓已经破了个大洞,也无人修理,门扉半掩着,门前的守卫不知去了哪里。 南宫绝上前轻扣了下门,门竟然摇摇晃晃的自己开了。 “哎呦!”门后突然跌出来一个小厮,摔倒在地,正龇牙咧嘴的叫唤着。 那小厮微睁着灰扑扑的双眼,瞄了一下南宫绝,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事呀?” 南宫绝看着这潦倒软气的模样,冷哼一声,也不理会那个小厮,越过他,径直往府里走去。 小厮一看来人如此嚣张,看着又是气度不凡,听说京城最近派了人来,一想,“难道是京城来的人?”打瞌睡的心,立即转醒了几分,连忙跟了上去。 陆明月叹了口气,“这是把我丢在门外了吗。”只好自行进去。 南宫绝一进去便看见正在打瞌睡的知府大人,一旁还倒着几个差役,南宫绝一把抓起桌上的惊堂木,用力一拍。 “哐……” “山贼来了山贼来了。”知府大人立即被惊醒,口里念叨着什么。 其余人也惊醒了过来,听见知府大人说山贼来了,都晃了神,四下乱窜。 陆明月进来便看见这样一个混乱的场面,太阳穴隐隐作痛。 一旁案桌上一个穿灰褂子的人,倒先冷静下来,一看南宫绝屹立在堂上,打量了几眼,便拉住晃了神的知府大人,大声叫着他:“大人,大人,不是山贼。” “哦。”知府大人这才渐渐安了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混沌之际,突然见下面站着的南宫绝,屁股还没坐热,又弹了起来。 “绝,绝王爷!”知府大人立马颤抖着双腿,跪了下来。 “哼!”南宫绝冷哼一声,绕过知府大人,坐上了知府的位置。 其余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全部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下首。 陆明月见南宫绝办正事,就不去打扰了,自己在院子里闲逛,等着他出来。 南宫绝先是责骂了一顿知府府衙里的众人,然后问了些关于云山山贼的事。 …… “关于士兵在半山腰便会肚子痛一事,可有什么人亲自验证过?”南宫绝审视着知府大人。 “回绝王爷,下官也亲自带人去过,果真那样,肚子疼的钻心。”知府大人说完,小心翼翼的偷看南宫绝的脸色。 南宫绝不发一言,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怒,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了些事情。 …… 南宫绝出来的时候才想起一起来到的陆明月,慌张的四下寻望,只见陆明月正在院中一处石桌上小憩,陆明月闻听动静,起身便见南宫绝朝他走来,嘴角一笑:“问完呢?” 南宫绝点点头:“我们走吧。” “好。”陆明月走到南宫绝身边,两人一同出了府衙。 正文 第九十七章 遇刺 两人大约行了半个时辰,正走在一片绿草田野间,突闻风吹草动,带来丝丝凉意,南宫绝立即上前将陆明月抱入怀中,警惕的盯着四周,顿时四面惊起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持刀直冲他们过来。 南宫绝拔出随身的宝剑,交战在一起,来者相对于南宫绝来说,武功一般,却以数量的绝对优势压倒南宫绝,南宫绝又要护住陆明月,就算身手姣好竟不免也有些吃力。 陆明月见来者招招狠绝,突然一人向南宫绝一刀砍来,南宫绝又要招架其余几人,根本无暇分身,刀锋冲刺般落下,南宫绝稍稍偏移了下身子,刀刃恰恰斩下南宫绝飘飞的衣袖,有惊无险。 陆明月心知南宫绝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会武的事,却也不想就此让南宫绝受伤,陆明月身形一转,在南宫绝耳边轻声念了句:“没事的。”然后退出了南宫绝的怀抱,拔出腰间藏着的宝剑,飞身向一个黑衣人刺去。 那个黑衣人并未料到一个弱女子也会武,且身手不凡,恍然间,竟被陆明月连连刺伤,等黑衣人反应过来之时,南宫绝正气势凌人的向他走来,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顾忌,再看看那边的几个黑衣人,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全部躺倒在地,不在动弹。 那个黑衣人被南宫绝的气势逼的连连后退,南宫绝一个箭步飞身上前,刚想把剑举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不料那人居然口吐鲜血,服毒而亡。 “看来是一些杀手。”南宫绝看着倒了一地的黑衣人。 陆明月上前拉掉黑衣人的面巾,没一个认识的,搜查了下身,也没有什么发现。 “月儿,你受伤了?”南宫绝一个快步冲到陆明月身边,发现她的衣襟上有血迹,连忙查看。 陆明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南宫绝抱在怀里,准备解开她的衣裳。 陆明月吓了一跳,慌张的推开南宫绝的手:“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吗?”南宫绝似乎松了一口气。 “不是。”陆明月有没有受伤,自己怎会不知道,心头突然感到不对,她虽然刺伤了黑衣人,但是血并未溅到自己身上,这血又是谁的呢,转头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 陆明月目光渐渐移到南宫绝的手臂上:“是你的血!” 南宫绝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臂,那里正鲜血流淌,他一度紧张陆明月,竟不曾感觉,看来刚刚那一刀还是砍到了。 陆明月赶紧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拿出白净的手帕,让南宫绝坐下,为他包扎。 “月儿的手法很熟练呢。”南宫绝无意间说着。 陆明月手下一顿,“这话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是在哪儿听过?” “怎么了?”南宫绝看陆明月突然停了下来。 “没什么。”陆明月包扎好南宫绝的伤口,站起身子,天色也不早了,转头对南宫绝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好,走吧。”南宫绝也起身,却是突然把身体架在陆明月身上,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 “你干什么?”陆明月没好气的看着他。 “我受伤了,月儿要扶着我走。”南宫绝耍着赖,活像一个小孩子,刚刚杀人的威风哪儿去了。 “我。”陆明月本想推开南宫绝,但看见他有点苍白的脸,又耍着赖皮往陆明月身上蹭,竟不忍心推开他,反而一手扶住了他的腰,带着他往前走。 南宫绝顺势把陆明月揽入怀中,一路回到城镇的时候,人们便看见两个长得极其英俊得公子互相依偎着,那画面虽美,却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勘察云山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他呢?”南宫绝躺在床上静静思量着。 突然,夜寒从窗户外飞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王爷。” 南宫绝立即起身:“查到些什么?” “属下去查探了下山贼的落脚点,得知他们在云山西边安寨扎营。”夜寒回禀着,注意到南宫绝手腕上包扎了东西:“王爷,你受伤了?” “不碍事。”南宫绝看了下自己受伤的臂膀,复又看向夜寒:“西边,地势怎么样?” “地势并不险峻,易攻。”夜寒眉头紧皱,似乎为着什么心生疑惑。 “既然易攻,却迟迟没有攻下来,反倒让人心生惧意,怕就是传的那件怪事在作怪了吧。”南宫绝今日也在知府那里探听了一些虚实,看来那件肚子疼的怪事,还真是有了。 “王爷有何打算?”夜寒也知道那件怪事,就是不知道怎么办。 “明日去云山看看吧。”南宫绝说着望向窗外,见夜色越加朦胧。 昨日南宫绝见了云山知府一事,这里的官员们都知道了,一大早便在客栈门前恭候着南宫绝。 南宫绝一出客栈,便看见几个地方官员正等候在客栈门前。 官员们急着上来客套,南宫绝拨开众人不去理睬,只是叫了巡抚带着几个士兵和他一起去山里看看。 陆明月化装成南宫绝的属下,跟在南宫绝身后,巡抚大人在南宫绝一旁,几人身后跟着几个士兵,一行人行了大半天的路,来到了云山对面一处高地。 “巡抚大人上山勘察过吗?”南宫绝站在高地上打量着山势。 “回王爷,臣去过,但是毫无所获。”巡抚大人回禀着。 陆明月环顾着云山,东边山势险峻,而西边则要平缓得多。 “王爷,您看,山贼们所在的地方,便是这山的西边。”巡抚大人手指西边为南宫绝说着山贼的驻扎营地。 南宫绝远远望去,似乎隐隐约约的能看见西边山里茅草搭的屋顶,还有一面旗帜在迎风飘扬。 “这些山贼真是猖狂呀!”南宫绝看着这么招摇的山贼,远远相隔,能看见却是攻不下来。 “绝王爷可有什么良计?”巡抚看着南宫绝望着西边山脉陷入沉思,小心的瞟了一眼南宫绝。 “本王先带两个士兵潜入山里查看一下,巡抚大人留守此处以便接应。”南宫绝说着已经转身往云山方向而去,陆明月带着两个士兵紧跟其后。 一行四人悄悄潜入山林,往西边而去。 陆明月正悄然行走在山间,突闻第五人轻微的脚步声,南宫绝也有所察觉,两人对视一眼,继续前行。 快到半山腰了,那第五人也并未有什么行动,想必是山贼派出的探子。 身后的两个士兵,突然脚步放慢,似乎不愿前行,南宫绝回头看去,只见两个士兵眼神黯淡,瞳孔微张,似乎在害怕什么。 南宫绝瞟了他们一眼,便冷然道:“跟着!” “是。”两个士兵不敢违抗命令,明明害怕,还只得紧张的跟在南宫绝身后,抖抖索索的往前挪动着步子。 突然树木渐渐没了,入眼的是一片青翠的草地,这里就是半山腰的位置,南宫绝靠近了陆明月几步,环视着四周。 周围一片寂静,刚刚跟着的那人,也不知去向,微风轻拂,鸟鸣悦耳,山间的景色倒是赏心悦目。 “哎哟,哎呦!” 南宫绝和陆明月突听“哎呦”声,转身一看,身后跟着的两个士兵面颊扭曲,额头冒汗,双手按住腹部,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不是草的问题? 两个士兵及其难受的在地上打滚。 南宫绝下意识的看向陆明月,发现陆明月并无肚子疼的反应,舒了一口气。 陆明月见南宫绝和她自己还无事,立马警觉了起来,陆明月仔细查看着脚下的青草,似乎并未有什么特殊的草类。 南宫绝额头突然冒出了一层细汗,双手也握成了拳头,陆明月察觉不对,立马用手帕在草地上拔了一些草,收好放入怀中。 陆明月见南宫绝隐忍难受,赶忙过去扶住他:“还能撑得住吗?” “嗯。”南宫绝的声音及其的压制,看来真是难受的紧。 陆明月立即把南宫绝往山下带,回头看了眼还在地上打滚的两个士兵,叹了口气,急急忙忙的把南宫绝先带往山脚下,让前来接应的巡抚大人照看,又带了另外几个士兵上山去把那两个士兵弄下来。 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陆明月连连气喘吁吁,由于担心南宫绝,这里又不能久留,便立马又往城镇赶去。 巡抚大人似乎有了些经验,雇了一辆马车,一路上照顾着南宫绝和那两个士兵,倒是没有多大的担心。 “大人,这症状如何消除?”陆明月看巡抚大人并不慌张,便知道定是有什么解决之法。 巡抚大人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陆明月倒是摸不清状况了。 “过几天,疼痛自然便会消除。”巡抚大人说道。 “自然消除。”陆明月喃喃着。 “呃。”南宫绝呻吟一下。 陆明月紧张的看去,还好,人还算有意识,只是要疼些时候。 “大人,这疼痛有什么法子可以缓解下吗?”陆明月看着南宫绝额头不停的冒汗,便知他不好受。 “哎,我们试过很多缓解疼痛的法子,但对于这个,一点效果也没有。”巡抚大人叹着气,又稍稍欣慰的说道:“还好,就只是疼下,过了也就没事了。” 陆明月隔着衣裳摸了摸怀里的手帕,自有思量。 回到城镇,巡抚大人便建议让南宫绝搬到巡抚府去住,南宫绝考虑到陆明月的身份,便婉言谢绝了。 陆明月将南宫绝扶回客栈让他躺在床上休息,锦心为南宫绝把了脉,让夭夭在床边守着南宫绝,陆明月和锦心回到自己房中,关了房门,陆明月拿出怀里的草来,让锦心看看。 “王妃,王爷脉象虽乱,却是看不出是什么缘由,怕也不是这些草的问题。”锦心查看完陆明月带回来的草之后,便对陆明月说道。 “嗯。”陆明月点点头:“其实,我也看过这些草,但还是不放心,毕竟你比我懂一些,所以带回来让你看看。”说完,陆明月不禁眉头紧皱,“不是草的缘故,又是什么在作怪呢?” “王妃没事!?”锦心看着陆明月好好的站在眼前,南宫绝都不曾幸免,陆明月居然没有出现肚子疼的症状。 “嗯。”陆明月回答着,却突然感到不对劲,“怎么自己没事呢?” “对呀,我怎么没事?”陆明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事。 锦心思虑片刻,似有所想的点点头:“或许,是王妃体质特殊的缘故。” 陆明月从出生起便遗传了阁主嗜血的毛病,或者说是家族的嗜血毛病,这个从祖上起就埋藏在体内的因子,也造就了他们异于常人的体质。 陆明月与锦心对视一眼,彼此明了。 正文 第一百章 发现红点 第二日,陆明月看南宫绝疼痛的症状稍有缓解,人却是时睡时醒,想必除了让人疼痛外,还有导致人昏迷的迹象,这反倒降低了人承受疼痛的痛苦。 幸好过几日便会好,陆明月端来热水,为南宫绝擦拭了一下脸颊和手臂,就让夭夭守在床前,夜寒暗中守在身边。 陆明月退出南宫绝的房中,回到自己房内,便见锦心已经等候多时了,陆明月点点头,两人便出发前往云山。 既然陆明月不受云山那怪事的影响,她必然是要再去看看的,锦心毕竟跟着石扬前辈学习过一阵子,想必这些疑难杂症会懂得一些,于是二人结伴,便再去查看个究竟。 陆明月再次来到云山,刚进入山里,便又发现了昨日那个探子,心里不禁疑惑,“山贼怕是昨日便知晓有人来过,却不见有什么动静。”真是想不通。 锦心也发现了端疑,不禁轻声问着陆明月:“王妃,跟着我们那个人怎么办?” “随他。”陆明月嘴角一笑,似乎有什么思量。 两人来到西边山腰,锦心仔细的查看着周围的植被,不放过一丝一毫。 陆明月也小步走在山间,打量着身处的这片山脉。 “呃。”陆明月闻听动静,立即转过头来,发现锦心难受的弯曲着身子,眉头紧皱,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锦心,没事吧。”陆明月上前扶住锦心。 “没事,其实不如被砍了一刀那种直接的疼,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人使不上力的无力感。”锦心疼痛之余还不忘给陆明月说说亲身的体会,想让陆明月多知道一点疼痛的信息。 “隐隐作痛。”陆明月见锦心这么说,便捉摸起来:“锦心,再撑一下。”陆明月并没有急着下山,而是细细的注意着锦心周身。 由于陆明月和锦心挨得近,陆明月注意到锦心眉间似乎有一小红点,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陆明月发现锦心额头冒的汗越来越多,不敢在迟疑,便扶着锦心往山下行去。 夭夭见陆明月和锦心回来,看见锦心也有南宫绝的症状,连忙上前帮着陆明月把锦心扶回房中。 “锦姐姐没事吧?”夭夭担心着锦心。 “和南宫绝一样。”陆明月为躺在床上的锦心盖上被子。 陆明月又想起了锦心眉间的那个红点,于是凑近了看,还真是有的,心下不禁疑惑,突然起身,急急忙忙跑去南宫绝的房间。 这时的云山西边山寨里。 “那个女子又来了!”一位穿着粗布衣衫的老年男子,刚刚得到了探子送来的消息。 “这可怎么办?”一位妇人甚是焦虑。 “她可有发现些什么?”老年男子问着一旁的灰布衫青年。 青年脸色平静:“虽然她不受半山腰上的影响,却也并未发现什么。” “这就好。”老年男子舒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又谨慎的问着青年:“东边可有好生看着?” 青年瞄了一眼老年男子,神秘的回答着:“放心,都小心照看着的。” “嗯,还是再仔细些好。”老人再三叮嘱。 不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何事?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飞虫与植被 陆明月看南宫绝安静的躺在床上,走过去,仔细打量着南宫绝英俊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又掀起南宫绝的衣袖查看他的手臂,“果然!” 南宫绝身上也有一些小红点,不仔细看真的发现不了。 陆明月抬头望向窗户外面的天空,夜色即将来临,撤回视线,将南宫绝的手臂放回被子中,在床边静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慢慢起身,关上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陆明月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尚未大亮,她起身梳洗,看夭夭和锦心还在梦中,便留下书信一封,独自一人外出了。 陆明月再次去往云山,她现在可以肯定,那半山腰上一定是有什么。 这次,陆明月进山,山贼暗中的探子又跟了来,陆明月这次可就是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探子找出半山腰的秘密。 陆明月往西边半山腰而去,行了一会儿,眼看前方就是那片草地了,陆明月反倒不上去,而是往旁边走,越走草越深,山路也渐渐陡峭,陆明月听见后方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嘴角一笑,“很好,那人跟着的!” 陆明月继续前行,前面渐渐传来“嗡嗡”的声响,陆明月加快了脚步,拨开半身高的杂草,入眼的是一群群在空中“嗡嗡”作响的飞虫,虫子近乎透明状,要不是这么一大群一大群的聚集在一起,想必是很难用肉眼捕捉到的。 密密麻麻的飞虫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陆明月可不想惊动了那些虫子,只得在一旁静静的观察。 陆明月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那些飞虫飞来飞去,似乎是有规律的,可能是它们之间交流的方式,但有些可能就是在乱飞嬉戏,一会儿飞出去一些,一会儿又飞回来一些,可是却没有一只飞虫是往东边飞。 “难道东边有什么是它们害怕的!”陆明月这么想着,瞟到一旁藏身在杂草中的那个人,遂抬脚往东边走去。 果然,陆明月往东边走了一小段路,暗中的那个人脚步开始凌乱,似乎有点急躁,但还是紧紧的跟着陆明月。 “看来,东边一定是有什么了!”陆明月渐渐肯定了这个猜测,脚步愈加坚定的行去。 陆明月在飞虫窝旁的时候就闻见了一股香味,陆明月留了一个心眼,不是盲目的往东边乱走,而是根据风向带来的香味,顺着香味走。 很快,陆明月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脚下会时不时的冒出一根绳子来,陆明月轻轻越过,一会儿又有垫着草坪的大坑,陆明月幸运的躲过,“看来是人为的陷阱。” 不过这些陷阱能不能用点心,轻易就能被识破,陆明月无奈的摇摇头。 暗中跟着陆明月的那个探子正一脸可惜的看着那些被识破了的陷阱,那个心疼哟,那可是他们辛辛苦苦部署了好久的。 探子见陆明月越来越接近他们所要隐藏着的东西,不甘心的一跺脚,丢下陆明月,不在跟着她,赶快报信去了。 陆明月见探子跑开了,却不是往回跑,而是往前跑,陆明月嘴角一笑,“看来就在前面了。” 于是,陆明月现在变作了暗中的人,跟着那个探子尾随而去。 那探子在一片绿色植被旁停了下来,趴在一个人的耳朵旁说着什么,周围还有好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陆明月到没有怎么注意那些人,而是仔细看着那些植被,刚刚闻到的香味,正是这些植被散发出来的,每株植被有半米来高,叶片倒是有成年男子巴掌那么大,叶身翠绿翠绿的。 “谁?”一个人突然喊道。 陆明月看来被发现了,刚刚心思全部放在植被上,到掉以轻心了。 “就是她。”那个探子看见陆明月从草丛中走出来,用手指着她:“想不到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探子也很是惊讶陆明月的速度。 陆明月其实很想说一句,“不是我快,是你本来就慢。” 一个穿着灰布衫的男子右手打出一个手势,那些人立即就向陆明月扑来。 连话都不多问陆明月,就开打,看来这里的植被就是解决肚子疼的关键所在了。 陆明月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可一和那些人交手,陆明月疑惑了,“这些山贼这么弱吗?” 陆明月看着这些山贼一个个故意装出很凶狠的表情,可是连陆明月一招都招架不住,陆明月反倒还要让着他们,怕把他们弄伤了。 山贼一个个接着倒下,那个穿着灰布衣衫的男子急的满头大汗,眼见陆明月就要脱身,男子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包什么东西,靠近陆明月,一把撒开。 其余人全部退了几步,陆明月没来得及防备,一阵白灰扑面,眼前一晃,模模糊糊看不清方向,脚下也飘忽不定。 灰布衣衫的男子见陆明月中了招,向其余人使了个眼色,人们立即会意,立马向陆明月慢慢靠近。 陆明月还有点意识,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人影窜动,无力的用手挡了挡,脚步一软,整个人就往下倒。 山贼见陆明月终于支撑不下去了,脚步也加快了,大步往陆明月走去,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陆明月倒下的最后一个意识是听见有人唤了她一句:“月儿。” 陆明月使劲睁开双眼想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却是抵不过这漫天的倦意,眼皮就这样不争气的挡住了那抹想要探究的视线。 山贼突然停了下来,“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家脸上都挂着不解。 南宫瑞自从知道陆明月跟着南宫绝去了云山,就急急赶来,一直跟在陆明月身边,也不露面,只是想远远的看着她,保护她,想不到她真的出了事,还好有他在她的身边。 南宫瑞把了下陆明月的脉,还好,只是一些迷药,担心的心情稍稍缓和,抬眼看着面前的一众人。 山贼们看着南宫瑞温柔的眼神,心里却在发寒,那温柔的眸子中怎么看怎么有种凌厉的目光正审视着他们,害的山贼们脚下发抖,站在那里不敢前进,连后退也动不了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醒来看见的是南宫绝 南宫瑞复又看了怀中的人儿一眼,满眼疼惜,然后又抬眼瞧着山贼们,“既然月儿刚刚有意留情,想必是不想伤害他们。” 山贼们又是一紧张,冷汗直冒。 南宫瑞慢慢起身,抱起陆明月,不再理会山贼,大摇大摆的抱着陆明月往山下走去。 山贼们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看着南宫瑞与陆明月消失在他们视线里时,那个灰布衣衫的男子才最先反应过来,用手敲打着近离他身旁的一个人的头:“看什么看,愣着干什么,人都走了,现在好了,怎么办?”说完又对着一众人大骂:“刚刚就知道看,没见过俊男美女吗,一个个都呆成那样……” 南宫绝要比预期醒来的早些,醒来时见陆明月并不在房中,慌忙的问夜寒:“王妃呢?” “王爷,王妃交代让属下照看好你,想必在另外房中照看锦心姑娘。”夜寒扶起南宫绝。 “锦心,她怎么了?”南宫绝一边穿着衣裳一边问着夜寒。 “回王爷,锦心姑娘和王妃去了云山,回来就和王爷一样了。”夜寒解释道。 “那王妃有没有事?”南宫绝急切的问着夜寒。 “王妃没事。”夜寒注意的看了一眼南宫绝紧张的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南宫绝似乎这才慢慢回想起来,其实陆明月第一次和南宫绝去的时候便没事。 南宫绝穿戴洗漱好之后,便急着去往陆明月房间,都已经知道陆明月没事了,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放心不下。 “才两日不见,自己竟这么想她吗?”南宫绝说服自己是想陆明月了而非是担心什么。 南宫绝轻叩了几下房门,“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月,夭夭。” “王爷你醒了!”夭夭看见南宫绝正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外,欣喜的叫了出来。 “王妃呢?”南宫绝在门外望了望里面。 “王、王妃,王妃出去了。”夭夭看见南宫绝一醒来就找陆明月,现在陆明月又出去了,看来南宫绝又要失落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南宫绝边问,边抬脚往房中走,四下张望,没有发现陆明月,只见锦心安静的躺在床上。 “锦心没事吧。”南宫绝看锦心也这样,问着夭夭。 “王爷放心,既然王爷都醒来了,锦姐姐也会很快醒来的。”夭夭说着,看向床上躺着的锦心,眼里还是透露了担心的神情。 “王妃说去哪儿了吗?”南宫绝继续问着陆明月的事。 “哦,对了。”夭夭转身去拿那封陆明月留下来的信,递给南宫绝:“这是王妃留下的。” 南宫绝立马展开信纸,夭夭见南宫绝看着信的脸色渐渐暗沉下来,也不敢问什么,夭夭早已看过此信,她知道南宫绝一定会担心,她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呢。 南宫绝看完之后,神色慌张的出了房门,直接往客栈外走,夜寒从房中出来就看见南宫绝急急忙忙的往外走,问着在门口望着南宫绝的夭夭:“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去云山找王妃。”夭夭回头看着夜寒。 夜寒知道云山凶险,一听王爷刚醒来就又要去云山,拔腿就往客栈外跑,刚跑到楼下,突然想起夭夭和锦心无人保护,“哎呀!”一声叹息之后,只得又返回到二楼。 南宫瑞温柔的看着在他怀里乖巧躺着的陆明月,嘴角泛笑,“这是第一次我们这么亲密的接触吧,虽然你不知道。” 山路漫漫,南宫瑞还嫌太短,故意放慢了脚步,享受着这属于他拥有她的短暂时光。 再长的山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南宫瑞刚下山,便听见了马蹄声,远远望去,马背上那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里,南宫瑞低头看着怀里依然安静的小人儿,傻傻的笑了,轻轻把陆明月放在绿草上,让她靠在树上,痴痴的留恋着陆明月的睡颜,抬头看南宫绝越来越近了,苦笑了一下,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南宫绝快马加鞭赶到云山的时候,发现心心念念的人儿正躺在树旁,南宫绝下马就往陆明月而来。 “月儿,月儿。”南宫绝唤着似乎是睡着了的陆明月。 “嗯。”陆明月睫毛微动,睁开了明媚的眸子,看见南宫绝一脸担心,手缓缓覆上南宫绝的俊脸:“你醒了。” “嗯,我醒了,我们回去吧。”南宫绝抱起陆明月往马儿的方向走。 陆明月躺在他的怀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原来他在身边是这样的安心。” 两人共骑一马,缓缓往回而去,这时,南宫瑞从树林中缓步出来,看见两人已越走越远,就这样一直站在那里望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 南宫绝与陆明月骑马回到城镇的时候,陆明月也睡醒了。 “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南宫绝宠溺的看着怀中的人儿。 陆明月摇摇头:“再睡,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南宫绝点点头,紧了紧缰绳,夹了下马腹,马儿稍快了几步,往客栈而去。 夭夭见南宫绝把陆明月接了回来,激动得一把抱住了陆明月,陆明月知道夭夭又要发挥哭功,立马抢先一步阻止了她:“傻夭夭,我不是没事吗。” “嗯。”夭夭还是有点哽咽,幸好陆明月没事,锦心已经躺在床上了,要是陆明月再有什么事,夭夭怕是要哭淹整个客栈。 陆明月这次前去找到了重要的东西,立马拉了南宫绝去到他房中,与他细说。 “月儿,我南宫绝今生能娶到你,是我的大幸!”南宫绝听完陆明月说的云山一事,激动的揽过陆明月,抱在怀中。 陆明月没有再拒绝,在南宫绝怀中低声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是被飞虫所咬,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虫子,但那虫子怕东边那些植被散发出来的香味,那么这肚子疼的事怕是可以避免了。” “是呀,我马上就派人去把那些草割回来。”南宫绝轻抚陆明月的美背说道。 “不行。”陆明月立马从南宫绝怀中跳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准备攻山 “月儿,怎么了?”南宫绝不明白陆明月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陆明月说道:“那些山贼费劲辛苦的保护着那些草生长在那里,而不是一并割了去,或者直接烧了它,没了飞虫的克星,不是正好,叫谁也上不去。” “那他们也下不来了。”南宫绝笑着说道。 “是呀,但是他们可以随意下来,想必是用了那草,但是既然用了那草,为什么还要保护着草继续生长呢,想必,一来作用于人身上的草效果并不长久,需要持续使用,二来那草只有那里一片,用多了可就没了,还不得好生照顾着,让他繁殖得更多。”陆明月说出自己的想法。 “月儿说的在理。”南宫绝细想着陆明月的话,点点头。 “再来,这个草到底怎么用,我们还不知道,且先缓缓,等锦心醒来,让她看看。”陆明月继续说道。 “好,听月儿的。”南宫绝很是听话,又把陆明月揽入怀中,似乎只有陆明月这么亲密的靠在他怀里,他才能有几分安心。 锦心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南宫绝在这三日里和巡抚大人商量着进攻云山的战策。 锦心醒来后,陆明月与锦心说了飞虫和植被一事,锦心说要亲自去看看,陆明月答应了,南宫绝也随同一起前往,回来时,锦心手里拿着一株草,进房后一直到现在还未出来。 陆明月、南宫绝、夭夭、夜寒均在门外焦急的等候,也不知道锦心是否有研究出来些什么。 大约再过了一刻钟的时辰,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怎么样?”陆明月上前一步询问着锦心。 锦心让大家都进来,然后关上了房门。 只见锦心展开了一抹笑容,手中拿出一个小锦盒,陆明月便知道结果了。 陆明月接过锦盒,打开看里面是一层透明的黏糊状半液体,疑惑的看着锦心:“我记得草不是绿色的吗?” 锦心点点头:“本身是绿色,但经过层层提取,就变这样了。” “那怎么用呢?”到是夭夭问了出来。 “直接擦在身上即可。”锦心一说完,夭夭就抢过陆明月手里的盒子,取了一点擦在了自己手背上。 “冰冰凉凉的。”夭夭感叹着。 “夭夭。”陆明月紧张的看着她,还没人试过,万一…… 看来夭夭是知道总要有人来试一下,这几人都是她亲密的家人,锦心才醒来,她怎么可能再看到其他人出事。 夭夭一脸天真的夸着锦心:“锦姐姐,你真厉害。” 锦心担心的看着夭夭,嘴角勉强带笑:“我以前在石扬前辈收藏的医书上看到过那种飞虫和这种草,就根据书上说的,提炼了这个东西。”说完指着夭夭手里的盒子,又仔细观察着夭夭身体有什么变化。 “好香呀!”夭夭突然闻见了阵阵香味,到处嗅着。 陆明月等人也闻见了,看来是起作用了,锦心问着夭夭:“你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没有呀。”夭夭摇摇头。 锦心这才放心了,书上说,只要香味出来了,人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便是成功了。 陆明月见锦心舒了一口气,便知制作成功了,现在就是看这个香味能持续多久了。 “夭夭,你闻闻自己身上。”陆明月提醒着她。 夭夭依言嗅了嗅自己身体,发现果然很香:“锦姐姐,你可以去制作香料了,这个比香料还好闻呢。”夭夭一脸正经的向锦心建议着。 “噗嗤”一声大家都笑了,连夜寒也没有憋住。 “喂,我说真的,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夭夭嘟哝着嘴,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想笑,她似乎也没说什么好笑的笑话呀。 “月儿,看来你身边有了夭夭这个可人儿,真的是不会无聊了。”南宫绝对陆明月笑着说道。 陆明月瞟了南宫绝一眼,害的南宫绝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只能继续沉默在一旁。 夭夭身上的香味消失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弄清楚了这一切,南宫绝又去弄了一些草回来,交给锦心,却没有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草和飞虫的事,怕人们知道了会不知节制的去采取,导致那草不在生长。 等锦心制作了几盒,够用之后,南宫绝便准备攻山了。 南宫绝与巡抚大人并着几个想要去抢功的官员,带着几队士兵向云山出发。 山贼们自从南宫绝再次去抢草的时候,便知道怕是被人知道了这些秘密,山寨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只有尽力一搏了。 南宫绝这次去并没有前几次那么顺利,从进入山中,便发现到处都设好了陷阱。 南宫绝早已预料到,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山贼设置的陷阱倒像是捕猎的陷阱,只要小心一些,就能轻易躲过。 这边南宫绝带领着军队在山中慢慢排除陷阱往山上走,那边陆明月正在客栈里悠闲的喝着茶水。 这时夭夭正好逛了街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残缺的瓦罐,脸色不悦的走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陆明月看夭夭一脸怒气,不知道是谁惹了她。 夭夭一听陆明月问她,立马开始吐苦水:“今日我上街,正走的好好的,突然一人冲到我面前倒在地上,非说我撞到了她,还说把她新买的瓦罐给弄碎了。” “是你手里这只吗?”陆明月看见夭夭手上拿着一只破瓦罐。 “就是这个。”夭夭说着把瓦罐摔在桌上,一屁股坐下:“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说她被摔伤了,要我赔看大夫的银两,还要赔这个破瓦罐。”夭夭说着就是一肚子气:“我明明就没有撞着他!” 锦心一进来便听见夭夭吵吵嚷嚷的,便问道:“你又怎么了?” “锦姐姐,……”夭夭又向锦心抱怨了一番。 “你还记得你撞了张公子那两次吗,莫不是你自己撞了人,赔了银两……”锦心本想开开夭夭的玩笑。 夭夭却是急得哭了:“锦姐姐,我没有,这次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撞那个人,是他故意向我撞上来的。”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遇上碰瓷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夭夭,我就是说着玩,我是相信你的,我知道张玄清那件事是你故意那样说的。”锦心连忙解释着,见夭夭渐渐忍住了哭声,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最后给那人,银两了吗?” “嗯。”夭夭委屈的嗯了一声:“当时围观的人那么多,都在说我,又不听我解释,我不给也不行呀。”可想夭夭当时是有多么无助,难怪回来这么生气了,见锦心误会她,怎么会不委屈呢。 “夭夭别怕,居然有人敢碰我家夭夭的瓷,走,锦姐姐为你报仇去。”锦心颇为激动,夭夭受了委屈,她还惹哭了夭夭,锦心的心里怎么能不自责呢。 锦心拉着夭夭就往门外走,突然想起陆明月,回头看她正在桌旁摆弄着那个破罐子。 “王妃,我们出去了。”锦心试着问了一句。 “嗯,去吧,去找那人算账,不要留情。”陆明月口里说着,眼睛却还是盯着那只破罐子看。 “哦。”锦心奇怪的看着陆明月,见她看着罐子发呆,也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好回头,拉着夭夭出门。 “等一下。”陆明月突然出声。 锦心与夭夭回头见陆明月拿着瓦罐向她们走来,锦心疑惑的问着:“王妃也要同去吗?” 陆明月点点头:“我家夭夭受了欺负,我怎么能不去,何况,我也要随便去办点事情。”陆明月拿着破罐子就走到她们前面去了。 锦心和夭夭立马跟了上去。 锦心:“你说王妃是不是有点奇怪。” 夭夭:“是有点,发现她似乎更关心那个破罐子,看她一直拿着。” 锦心:“是呀,王妃在乎那个破罐子干嘛?” 夭夭:“不知道呀。” “遭了,我连个破罐子都比不上。”夭夭突然意识到什么,不高兴的嘟着嘴。 “想什么呢,王妃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是说和我们一起去找碰你瓷的那个人,帮你报仇吗,王妃疼不疼你,你可是从小就该知道的。”锦心与夭夭说道,怕这个一根筋的夭夭姑娘胡思乱想。 “嗯,也是。”夭夭一听锦心这么说,立即又高兴起来,拉着锦心气鼓鼓的往街上走去,嘴里念叨着:“哼,本姑娘找你算账来了。” 夭夭带着锦心与陆明月来到刚刚她碰瓷的地方,早已不见了那个碰瓷的人。 “怎么办?那人走了。”夭夭失落的望着锦心。 锦心拉起夭夭的小手,轻拍了几下:“既然是碰瓷的,想必会在附近转悠,找下一个人。” “嗯。”夭夭小声嗯了声,又走隔壁的几条街去看看。 “前面围了一群人。”夭夭看见前面热闹,喜欢热闹的她就想往那里钻,还管什么碰瓷的人。 锦心见夭夭挣脱了她的手,就往那边跑,连忙喊着:“你慢点。” 锦心与陆明月快走了几步跟上去,刚到,就听见夭夭的声音响起:“原来你在这里呀,好你个碰瓷的,可让我找到了。” 一旁的一个小姑娘向夭夭投来了求救的目光:“姐姐,你要帮我呀,他硬说我撞了他,要我赔他看大夫的银两。” 原来那碰瓷的又在干活了。 锦心与陆明月拨开人群也挤到了里面,就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地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男人,衣裳上补满了补丁,那老男人正呻吟着:“哎哟,哎哟。” 锦心与陆明月一眼便看穿了那个老男人就是个年轻小伙子装的。 陆明月装作很好心的弯下身子,蹲在老男人身旁问着他:“老人家,可摔疼了。” “还是这位美丽的姑娘好心。”老男人一看有人关心他,立即拉拢着陆明月。 夭夭一看陆明月如此,生气得跺着脚,看向锦心,锦心比了一个“嘘”的手指,让夭夭稍安勿躁,夭夭才一脸怒气的狠狠瞪着那个老男人。 “我手里有只瓦罐,是我家妹刚刚不小心打破的你那只。”陆明月说着把瓦罐放在地上,旁边还有另一只破瓦罐。 “是,是,是,就是这只,你看,我刚又去买了一只,又被这个小姑娘打破了,我啷个这么命苦哟。”老男人开始叫冤,还补上一句:“哎哟,我的腰哟,好疼哟。” 陆明月真是看不下去了,但还是友好的说道:“这个罐子值多少银子,我赔给你。” 老男人一听陆明月说要赔他银子,那心里乐的开了花,“没想到来了个善良泛滥的姑娘。”老男人打量了陆明月两眼,看她虽然穿着不花哨,但身上那些布料都是上层的,心里便想着好好宰她一笔。 “善良的姑娘,你真是好心,我这个罐子可是好师傅做的,价格可不便宜,既然姑娘愿意带为赔偿,那就给一两银子吧。”老男人说着又洋装腰疼哎哟了几声。 陆明月拿起地上一只罐子,点点头:“是值这个价。” 老男人一听陆明月这样说,欢喜极了,“真是个没出过门的大家闺秀。”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姑娘,那个罐子不值那个价。” “原来真是一个碰瓷的,我刚才还说那个小姑娘来着,哎。” “真是不要脸,骗子。” “……” 夭夭也很生气,看锦心没有半点情绪,便知道陆明月肯定有自己的办法,便努力憋着,告诉自己,“先不急,先不急。” 陆明月似乎没有听见周围的人的议论声,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对着老男人微笑。 老男人赶紧伸手来接,笑容满面,可下一刻,老男人就生气了。 见陆明月根本没有理老男人,而是起身,把钱给了那个受害的小姑娘,对她说道:“拿着吧,重新去买点菜,再买身干净的衣裳吧。”小姑娘脚下撒了一地的菜,还被人踩了几脚,衣裳也弄脏了。 小姑娘见陆明月对她如此,连忙拒绝着:“不用,不用,又不是姑娘撞的我,是那个人。”说着指着地上的老男人。 老男人立即喊冤:“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冤枉人呢,明明就是你把我这个老头子撞在了地上,我怎么这么命苦哟,孩儿他娘哟!”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陆明月被绑进山寨 陆明月没有理老男人,而是对小姑娘笑着说道:“拿着,快走吧。”陆明月把银两塞给小姑娘,让她走。 小姑娘犹豫着,陆明月见她磨磨唧唧的,一把推她出了人群,小姑娘望了一眼陆明月,还是转身跑开了。 陆明月见那小姑娘走了,自己也抬脚往外走。 那老男人不乐意了,一脸怒气,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说你这个姑娘怎么这样,你让撞了我的小姑娘走了,我找谁说理去,你别走,你站住,你得赔我,我。”老男人正说着,陆明月一下转过身,眼神凌厉的盯着他,老男人反倒吓得说不出话来。 “找谁评理,好呀,我们去找官府评评理。”陆明月向老男人靠近一步,他就退一步。 顿时周围的人立即沸腾起来:“不是腰疼吗,怎么起来了?” “看着不是挺精神的吗,哪里有受伤。” “怎么还想赖着那个姑娘呀,真是不要脸。” “……” 老男人见形势不对,拔腿就跑,却被锦心拦了下来:“要去哪儿呀。” 老男人只能一脸干笑,锦心一把抓起老男人的头发,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盆水,把老男人的头往水里灌,老男人使劲扑腾,喊着“救命。” 锦心依言放过了他,这时的老男人,头上戴的假发套歪在了一旁,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不见,衣衫不整,一脸狼狈,却能清楚的看见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而不是什么老大爷。 一切真相大白了,那人被揭露,气急了,见锦心是个姑娘,料想很好对付,就挥手朝着锦心打去。 “哎哟,哎呦。”这次那人是真的叫了疼,被锦心打得满地乱跑。 “姑娘留情呀,留情。”那人求饶着。 夭夭也生气的上前踢了两脚:“叫你骗人,叫你骗人,活该。” 围着看热闹的人,也是被激起了怒愤,也上去给那人加了几拳几脚:“叫你骗取我们的同情,叫你骗人。” “……” 一时间嘈嘈杂杂,等人群散开之后,那人已经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坐在地上。 这时刚刚走掉的那个小姑娘带着一群手拿锄头的人回来了,原来是回家搬人去了。 “姐姐,你没事吧,我把街坊邻居都叫来了。”小姑娘向陆明月走来,看见地上被凑得鼻青脸肿的那个骗子,愣了一下。 “把他送官吧。”陆明月对小姑娘说道,然后转身带着锦心与夭夭离去了。 “哦,哦。”小姑娘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她身旁的一个男子说道:“哥,把他送官。” “好。”那男子与来的众人赶紧绑了那个骗子。 “走了,小妹。”绑好了骗子,男子见小姑娘正望着刚刚那三位女子离开的方向。 “嗯,走吧。”小姑娘撤回视线,把那个骗子送官去了。 “真是解气。”夭夭回来的一路上又蹦又跳的。 “瞧把你乐得。”锦心看着夭夭又高兴起来,也跟着笑了。 陆明月却是愁眉不展,一脸疑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妃,你怎么了?”锦心注意到陆明月的反常。 “锦心,王爷走了多久了?”陆明月突然回过身问着锦心。 “快两个时辰了吧。”锦心答道,又很不解的问着陆明月:“王妃,怎么了?” 陆明月一听两个时辰了,见街上有人牵着一匹红马,连忙上去交谈之后,拿了银两给那人,自己骑着马飞奔而去。 “王妃这是要去哪儿呀?”夭夭见陆明月火急火燎的骑马走了,不知道要去哪儿去干什么。 锦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锦心也摸不着头脑。 陆明月一路快马加鞭,希望能在南宫绝与山贼交战之前赶到。 陆明月赶到云山脚下,发现山下一片安静,山上似乎有些许动静,陆明月连忙往山上赶,心里也担心得不行,“可千万不要交战!” 陆明月赶到半山腰的时候,见双方果然已经开始交战,连忙晃眼一看,还好,双方都只是有点皮外伤,陆明月连忙跑到山贼那边,示意山贼拿她做人质。 陆明月出来的匆忙,还未来得及换男子的衣裳,现在正是一身女儿装扮。 南宫绝突然看见陆明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还让山贼给劫持了去,立即下令停止攻击。 士兵们得令,停了下来,官员们却是不解,巡抚问道:“王爷,为何要停下来?” 南宫绝瞪了巡抚一眼:“本王的王妃在山贼手里,你没看见吗?” 巡抚一看,果然有名白衣女子正被山贼劫持着,但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王爷,那……”又一个官员试着问南宫绝的指示。 “你想怎么样?”南宫绝是对山贼说的。 山贼怎么知道要怎么样,陆明月突然冒出来,还让他们挟持她,陆明月这时向山贼小声说道:“我们就是请王妃去我们山寨做客,过两天自然会放王妃下山。” 山贼不知道陆明月有何用意,还是跟着念了出来。 “我们就是请王妃去我们山寨做客,过两天自然会放王妃下山。” 南宫绝见陆明月向他使眼色,心有领会,便下令撤退,官员们就算有怨言,也只好忍着,谁叫人家是王爷呢。 陆明月跟着山贼一起去了山寨,一位粗布衣裳的老人看着陆明月,审视了半响,说道:“姑娘可有什么话对我们说?” “你们为何一开始便知道我是女子?”陆明月倒是认真问起了她女儿身一事。 老人惊讶,“她如何知道我们一早便知晓她女儿家身份一事。” 陆明月见老人不说话,自己说道:“看来你们在城镇上有耳目,且都是妇人吧。” 老人更是吃惊,“这个她也知道。” “难怪会发现我的身份,你们用妇人做耳目也确实聪明,要比弄一堆男子更避人耳目。”陆明月继续说道。 老人这时请陆明月坐下,让陆明月继续说。 “我去看了云山脚下的几个村子,都荒废了,真是可惜,你们难道就不想念你们原先的家园吗?”陆明月直接一针见血说出了让老人伤心的话。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南宫绝发现陆明月嗜血 “姑娘,请你救救我们吧。”老人突然跪了下来,陆明月赶忙扶起他:“老人家,快起来,晚辈受不起。” 山寨中人见老人跪了下来,他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老人并不起身,怕是陆明月不答应救他们,他们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老人家放心,我既然只身来到山寨,就是想听听这之中的隐情,一定会帮你们的。”陆明月再次去扶老人,老人见陆明月这么说,便起了身,其余人也跟着起了。 老人坐在凳子上开始叙述往事: 我们都是云山下老实的村民,从祖上起在这里一直生活几百年了……我们靠山吃山,是这云山养活了我们这些人,谁知新上任的知府要把云山纳为己用,大量砍伐山里的树木,拿出去卖……我们和知府闹了几次,都没有什么结果,就搬到山上来住,要生死守护着云山,哪想到,他居然说我们是山贼,攻打我们,我们无法只好利用这西边半山腰的飞虫来阻止他们的攻打。 “原来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知道飞虫的事?”陆明月问着老人,云山的事难道就只有这些村民知道吗。 “这个秘密从祖上便有了,也是从祖上起就守护着的,姑娘是至今第一个发现了这个秘密的人。”老人向陆明月解释着。 “那你们是否相信我?”陆明月看着众人。 众人沉默一阵后,老人开口说道:“如今也只有姑娘能救我们了,我们怎可不相信你。” 陆明月点点头:“好。”然后让众人围了过来,讨论着什么。 南宫绝在客栈等着陆明月的消息,果然,半天过去,有一位妇人为南宫绝送来了一封信。 南宫绝展开信纸,思虑了半响,便出了门。 几日之后,南宫绝再次带人攻打云山,这次毫无阻挡的攻到了山寨里。 此时的山寨里,被掉包的云山知府爪牙们正躺在山寨中各个地方,刚刚醒来片刻,正晕头转向的,见突然有人冲了过来,一时间愣住了,只好呆在那里,任人把刀架在脖子上。 “走,快点。”那边巡抚大人抓到了一个人,正押着向南宫绝走来。 “王爷,原来山贼头竟是云山知府,好一个占山为王。”巡抚大人怒气冲冲的。 南宫绝惊讶的看着知府:“知府大人,你怎可干如此糊涂的事。”然后一转身对士兵说道:“来人,押下去,等本王亲自审他。” “是。”上来几个士兵把知府押了下去。 陆明月不知道南宫绝是怎么向皇上禀报的,只知道,几日后圣旨便下来了,说是云山知府欺压百姓,驱赶村民,霸占云山,欺君罔上等等罪名,圣上裁决之后,判以斩邢。 “月儿,你是如何知道云山山贼一事有诸多隐情的。”南宫绝问着陆明月。 “我们刚去村子里时就有所怀疑了,那些村里散落的砖瓦都是老旧的,和房屋上的吻合,可是那些破罐子却是新的,我就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弄在那里的,再加上,我注意到关家禽的笼子,是锁上的,更加蹊跷,你说那个山贼抢劫了家禽,还会把笼子重新锁好的。”陆明月说道。 “这样说的话。”南宫绝猜测着。 “这样说的话,现在就想通了,想必村民是搬走的,家禽也自己带走了,所以才会锁笼子,这是习惯,而知府为了让村子看起来像是被打劫过的样子,就故意把村子弄坏,只是锅碗瓢盆都被村民搬走了,所以,知府就自己弄了一些来,看来是随便在街上买的,和夭夭遇上碰瓷那个人手里的罐子是一样的。”陆明月接着南宫绝的话说着。 “原来月儿一早就怀疑此事了,真是聪明。”南宫绝夸奖着陆明月。 “我并不聪明,就是觉得疑惑,加上后面诸多疑点,为什么山贼穿戴是平民装扮,设置陷阱完全不成章法,最后还是村民们自己说出了缘由。”陆明月继续说道。 “好,好,是村民们自己说出来的。”南宫绝只好如此说了。 云山脚下的村民都回来了,几个村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 南宫绝和陆明月也该回京了。 不知是不是天意,这个月圆之夜,陆明月逃不过要与南宫绝一起度过。 今夜,圆月高高挂于空中,点亮了一片夜空。 几人没有到达最近的小镇,便在马车上休息,陆明月越来越不舒服,南宫绝又寸步不离,锦心和夭夭可急坏了。 “月儿,你怎么了?”南宫绝发现陆明月从刚刚开始就不对劲,看她额头不停的冒着汗,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天气也不热呀。 “王爷,你先下车去找点,找点野味,我们照顾王妃。”锦心对南宫绝说道。 夭夭在一旁连连点头。 南宫绝才不管锦心说什么,抱着陆明月就是不放手。 陆明月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南宫绝,就往车下跑去,锦心与夭夭连忙跟着,南宫绝也立即下车,夜寒见大家都出来了,坐在树下的他立即站起了身。 锦心跟着陆明月往林子深处走去,夭夭则是拦着南宫绝:“王爷,王爷,王妃说想吃点野味,王爷……” 南宫绝担心的望着陆明月:“夭夭,你让开。” “不让。”夭夭语气坚定。 “你知道你拦不住我。”南宫绝盯着夭夭,眼中带了一丝狠绝。 “就是不让。”夭夭就是不让南宫绝过去。 一旁的夜寒见南宫绝和夭夭发生了冲突,连忙上来,二话不说,擒住夭夭,南宫绝立即往林子中跑去。 南宫绝慌张的寻找着陆明月,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人影,南宫绝欣喜的往那边而去,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他看见了什么,陆明月在喝锦心的血。 “为什么呢,为什么月儿要喝人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绝心里想不通,呆呆的站在那里。 南宫绝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陆明月已经满脸红润,正向他一步步慢慢走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回到京城 陆明月脚步轻盈,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脸带笑容看着南宫绝:“王爷,回京之后,你就写封休书给臣妾吧。” “月儿,为什么不愿意做本王的王妃?”南宫绝质问着陆明月。 “王爷,臣妾嗜血!”陆明月轻言细语的说着。 “嗜血,很好!这样才配做本王的王妃!”南宫绝一把揽过陆明月,霸道的抱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温热。 “你不怕我吗?”陆明月问着南宫绝。 “我驰骋沙场多年,杀敌无数,会怕这个。”南宫绝觉得好笑,原来月儿是担心他会嫌弃她呀,却又感到高兴,陆明月是在乎他的。 “是呀,你怎会怕呢。”陆明月其实知道南宫绝不会怕的,为什么一直担心呢,“原来是自己担心自己的心,怕真的爱上了他,在为自己找借口吧。” 两人和乐的回来时,夭夭一脸怒气的瞪着南宫绝,南宫绝撇了撇嘴,好像在说,“怪我了!” 四人又重新上了马车,夜寒守在马车外。 “月儿,你,我。”南宫绝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嗯,我听着,你说。”陆明月平静的看着南宫绝。 “月儿,你,你为何会嗜血,你和闫楼阁主有什么关系?”南宫绝咽了下口水,问着陆明月。南宫绝很小的时候就听长辈们说起过闫楼阁主抢闺阁女子吸血一事,想着是否与陆明月有所关系。 陆明月听南宫绝这么问,就这样看着他一语不发。 “月儿,我就是随便问问的,你不要多想,不管你怎么样,都是我的月儿。”南宫绝以为陆明月为了他的话生气了,慌张着连忙解释。 “你想知道?”陆明月轻启红唇。 南宫绝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论月儿身份如何,在我心中,月儿就是月儿,但我却又想多了解月儿一点,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离月儿更近一点。”南宫绝眼露深情,手情不自禁的摸上陆明月的脸颊。 “咳,咳咳。”夭夭用力咳了几声,真当锦心和夭夭两人是透明的吗。 南宫绝一把将陆明月搂在怀中:“月儿,让锦心和夭夭下车去吧。” 陆明月、锦心、夭夭三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瞪着南宫绝。 “哈哈,哈哈,我是说,我下车去为夜寒送件披风。”南宫绝干笑两声,不甘不愿的下车去和夜寒暂时作伴。 “王爷,你怎么下车了?”夜寒见南宫绝从马车上下来,南宫绝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以为南宫绝是出来吹风的。 “为你送披风。”南宫绝把披风顺手抛去,夜寒稳稳当当的接住。 “王爷,你为属下送披风?不会是被王妃赶下马车了吧。”夜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打趣起南宫绝了。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平日对你不够好!”南宫绝咬牙切齿,自己这带的是什么属下。 “不敢,不敢。”夜寒说完,又见南宫绝臭着一张脸,立即禁了声。 南宫绝冷哼一声,复往回走,又回到了马车上。 夜寒望了望今夜明亮的月亮,瘪了瘪嘴。 几人第二日黄昏前赶回了京城,南宫绝进宫去了,陆明月则和锦心、夭夭一同回了王府。 陆明月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绝王府门前站着一位身穿松花色罗裙的娇小人儿正伸长了脖子张望着,见是陆明月从车上下来,立即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陆明月看清了此人,不正是司徒芯儿吗,瞧这期盼的眼神,是在等南宫绝吧。 司徒芯儿眼巴巴的望着马车,发现南宫绝迟迟没有下车,正欲上来看个究竟。 “王爷进宫去了。”夭夭很是友好的告诉了司徒芯儿南宫绝不在车上。 司徒芯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走了好,没事老想缠着我家王妃的王爷。”夭夭望着司徒芯儿的背影小声嘀咕着。 “夭夭姑娘说的好,就是王妃的王爷。”李管家迎了出来,笑容满面的恭迎着陆明月回府。 锦心用手捂着嘴偷笑,不知道是笑夭夭还是李管家,也许是在笑陆明月。 李管家这时很会掐时间的从怀中拿出一沓信封来,念叨着:“锦心姑娘,你可回来了,我可是给你收信手都收软了。”说着一脸怨念的看着手里那些信封。 锦心立即一把抢了过来,红着脸,急急的往府中跑去了。 这时夭夭和李管家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陆明月摇摇头:“都这么淘气!”然后也进了绝王府。 李管家与夭夭跟着陆明月一边往府里走,一边时不时互相对视几眼,突然又不约而同的笑出两声:“哈哈,哈哈。” 阁主得知陆明月回来了,高兴极了,一人坐在院子里,叫烟影泡了杯茶,眼巴巴的望着远方的落日。 “阁主,月儿今日刚回来,怕是明日才会上山来。”烟影提醒着阁主。 “我知道。”阁主还是一脸笑容的望着远处。 “阁主莫不是等的不是月儿?”烟影突然意识到。 阁主但笑不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最后一缕曙光落下的时候,阁主的脸色是难看的。 烟影见日已西落,也不见有人来,阁主又黑着一张脸,烟影小心翼翼的在阁主身后说道:“瑞公子,今日怕也不会来了。” 阁主一听,果然有了怒气,一拍桌子,起身走进屋子,“嘭”的一声关了房门,晚上竟连晚饭也没有吃。 陆明月回京的第二日,先去了太傅府才来山里。 陆明月带着锦心和夭夭刚到山里,就听见阁主和南宫瑞的笑声,两人正在凉亭上下着棋,喝着茶,好不悠闲。 烟影瞟了一眼凉亭的方向,“阁主昨日不是生气得紧嘛,今日瑞公子一来,立马高兴起来,也不见半分不悦之色,真真是难伺候。”见陆明月三人来了,赶忙迎了出来。 陆明月三人跟着烟影进了屋,夭夭无意的问着烟影:“烟影姑姑,瑞王爷天天陪着阁主下棋吗,怎么见阁主这么高兴。” “可不是嘛。”烟影回答着,不动声色的瞟了陆明月一眼。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山间小聚 “这下阁主不是更想懒在京城了。”夭夭嘟嚷着。 “怎么,你不欢迎阁主吗?”烟影随意的问着夭夭,为来到的三人倒了茶。 “倒不是这样。”夭夭憋了憋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怕是陆老爷不欢迎才是真的。”锦心捂着嘴偷笑。 “锦姐姐,你笑什么?”夭夭瞪了锦心一眼:“就知道锦姐姐又打趣我。” “这话怎么说,陆老爷不欢迎阁主,夭夭你瞎操什么心。”烟影起身拿了一盘糕点来放在夭夭面前。 “我最怕麻烦了,阁主和陆老爷的事,关我什么事。”夭夭拿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烟影把视线转向锦心。 锦心笑着说道:“刚刚不是去了陆老爷那儿嘛,陆老爷抱怨着阁主去蹭吃蹭喝,陆老爷专门在我们家夭夭耳边念叨了半天,可把夭夭的耳膜刺激到了。”说完看着夭夭又嘻嘻的笑了。 “夭夭,你平日里最闹腾,看来陆老爷选你作为他的聆听者,真是有眼力。”烟影说着偷看了一眼夭夭,此时的夭夭一脸委屈的咬着嘴里的甜食,砸吧砸吧的。 夭夭就着嘴里还在吃东西就向烟影抱怨着:“烟影姑姑,才不是呢,王妃和锦姐姐都不理老爷,就把这苦差事交给我了。”嘴里飞出的残屑溅了烟影一脸。 “你这丫头,吃东西还塞不住你的嘴。”烟影拿出帕子在脸上擦拭了几下。 “真是个吃货,陆老爷拿出一盘栗子酥,你就乖乖当了陆老爷倾吐苦水的对象了,怎么说是我们把这差事交给你的?”锦心看着夭夭,然后又转向烟影,烟影很是了然的点点头。 锦心和烟影看夭夭一脸憋屈样,终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妃,你看她们两,合起来欺负我。”夭夭见说不过她们,就拉出了陆明月来做后盾。 “你贪吃,这也是事实呀。”陆明月一脸正经的说道,还看了看桌上盘子里的糕点,已经被夭夭吃得只剩下几块了,也很是了然的点点头。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哼。”夭夭看向三人,瞪着他们:“你们一伙的,不理你们了。”说着起身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拿起桌上的糕点一脸委屈又极度认真的说道:“不给你们留。”然后又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被夭夭的举动逗得一下笑了出来,夭夭真是个“小淘气”呀!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阁主和南宫瑞下完了棋,也过来了,刚到门口就见夭夭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接着屋里就传来了笑声。 “阁主。”烟影、锦心起身行了一礼。 陆明月也起了身向阁主和南宫瑞点头示好,南宫瑞也微笑着点头回应。 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烟影斟了茶,拿了些吃食来,几人闲聊了起来。 “月儿不如和瑞公子合奏一曲吧。”阁主建议着,看了看陆明月又转头看了看南宫瑞,问着两人的意见。 陆明月看向南宫瑞,南宫瑞也向陆明月看来,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便拿出了琴、箫来。 琴声的悠扬,箫声的清越,带着屋中之人沉静在美妙的曲音中。 南宫绝这日从宫中回来之后,手里拿着一道圣旨。 “皇上有什么旨意吗?”陆明月不是常常叫父皇,毕竟不习惯吧。 “嗯。”南宫绝嗯了一声,拉着陆明月坐下:“父皇让我去江城。” “去江城?”陆明月疑惑着,“江城无波无澜的,一片祥和,派南宫绝这个武将去干什么?” “父皇说我常年披甲上战场,回京又忙着处理政务,没得个休息,导致王妃都过府一年有余了,也没有怀上个孩子,让我去江城修养些时日,好让他早日抱上孙子。”南宫绝一脸委屈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很是怀疑南宫绝说的话,要说前半句还可信,后半句,真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是不是还说,让你顺便体察下民情之类的。”陆明月往旁边移了移,瞟了一眼南宫绝自动靠近的身子。 “月儿真是聪明!”南宫绝点了点陆明月的鼻尖。 “我可不聪明!”陆明月瞪了一下南宫绝不老实的手,心里早有了心思,“皇上不让南宫绝回边关,反而派了个虚职表面说是让南宫绝去江城视察民情,南宫绝最近又立了功,看着是在重用南宫绝,实则……” “月儿。”南宫绝见陆明月又出神了,便唤着她:“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不就是你那些破事吗。”陆明月白了一眼南宫绝。 “看来月儿很关心我,放心,这些事,你不用操心的。”南宫绝又向陆明月坐近了些,伸手环住了陆明月的腰,把头轻搁在陆明月的肩上。 “我操那份心做什么。”陆明月用手抬起南宫绝搁在她肩上的头,抱怨着:“起来呢,重死了。” “好。”南宫绝还真听话的离开了陆明月的肩头。 “喂。”陆明月就知道南宫绝不会这么乖的。 南宫绝一把将陆明月的身子整个抱在怀中,倒是让陆明月的头枕着南宫绝的肩膀,双手环在陆明月腰上,在陆明月身前十指交织在一起。 这两人独处安静的温馨时刻被一个不知趣的声音打破了:“王妃。” 夭夭冒冒失失的冲进来,就看见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站在那里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个,没事。”又慌张的往外跑了。 陆明月从南宫绝怀里挣脱了出来,看了一眼夭夭跑走的背影,叹了口气:“哎!” “月儿。”南宫绝委屈的眼巴巴看着陆明月从他怀里挣脱出去,陆明月在桌边找了个凳子坐下。 “南宫绝,太子妃怀孕快满三月了吧。”刚刚南宫绝提起孩子一事,陆明月到想了起来,似乎还没去看望过吧。 “嗯,三月了,月儿,难道你想要个……”南宫绝两眼冒星,一脸兴奋的盯着陆明月。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太子妃见红了 “停。”陆明月打断了他:“我是说,我们还未去看望下,现在又要去江城了,走之前去一趟太子府吧。” “哦。”南宫绝失望的转过了头,一人面对着墙壁,垂头丧气的。 还未等南宫绝送上拜帖到太子府,太子府就先一步送来了请帖,说是南宫绝就要去江城了,又要好些时日不能相见,请南宫绝与陆明月过府一叙。 第二日,南宫绝带着陆明月,为太子妃备了些礼物,应邀去了太子府。 南宫绝和陆明月刚到太子府门前,下了马车,就见太子南宫肃亲自迎了出来,太子妃司徒莲云正被一位嬷嬷搀扶着站在府门前。 “太子,太子妃。”南宫绝和陆明月向南宫肃和司徒莲云行了一礼。 “不用多礼。”南宫肃立即上前扶起南宫绝和陆明月,带着他们往太子府里走去。 四人在府中花园一处凉亭里坐了下来,下人送来了茶水与点心,几人话语了几句,司徒莲云便对南宫肃和南宫绝说道:“你们说的我和七弟妹也不感兴趣,你们就在这儿聊着你们的,我和七弟妹去花园里走走,说说我们女儿家的事。” 陆明月不明所以的看了司徒莲云一眼。 南宫肃点点头:“去吧,云儿,让丫鬟给你撑一把伞,嬷嬷搀扶着,累了就回房休息会儿。” 司徒莲云便带着陆明月离开了。 司徒莲云身边一个丫鬟撑着伞,一个嬷嬷搀扶着,一左一右,陆明月根本近不得身,说话也只能隔着一人。 等走出南宫肃和南宫绝视线之后,司徒莲云嫌丫鬟和嬷嬷碍着她和陆明月说话,便让她们在后面跟着。 太子府里的景致还是如之前见过的一样好,又新增添了些花草,地上也处理的甚为平坦,看来南宫肃真的很喜爱这位太子妃,如今又怀了孕,更是宠爱了。 “弟妹,你嫁入绝王府一年多了吧。”司徒莲云果真和陆明月闲聊着。 “去年春天嫁过去的,算来是一年有余了。”陆明月和司徒莲云并肩走着。 “绝王爷对你好吗?”司徒莲云看了陆明月一眼。 陆明月并没有立即作答,嘴角弯弯一笑,才慢慢说道:“对我是好的。” 司徒莲云看着前方:“女人要得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夫君对自己好吗。”司徒莲云这话似乎不像是在对陆明月说。 “京城中谁不知道,太子对太子妃宠爱有佳。”陆明月算是在回答司徒莲云的话吧。 “是呀,太子对我是好,在你们眼中,我是不是一个很幸福的女人?”司徒莲云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淡淡一笑:“自己认为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他人认为的幸福又有何干呢。” “弟妹果然聪慧,难怪七弟如此喜爱你。”司徒莲云拉起了陆明月的手,两人看着很是亲密。 陆明月看了看司徒莲云拉着她的手,只是微微一笑。 司徒莲云一会儿便松开了陆明月的手,又往前走去,陆明月也跟着走去。 “自从我怀孕,太子府里一切都以我为重,你也看见了,才三个月,太子便让人搀扶着我了。”司徒莲云说着自己怀孕以来,太子倍加的重视自己。 “太子是看重太子妃,看重你们的孩子。”陆明月与司徒莲云一边走一边说道。 “太子对我的情谊,我是知道的,啊!”司徒莲云正和陆明月说着话,没有注意脚下,不知那个粗心的奴才打扫的这条路,路上竟然出现了一些小碎石,司徒莲云踩着了碎石,身子就毫无征兆的往下急速倒去。 陆明月眼明手快的伸出了手想去扶住司徒莲云,司徒莲云身体突然偏移了一下,并未让陆明月扶住她,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陆明月连忙蹲下身子,还未接触到司徒莲云,身后跟着的丫鬟和嬷嬷就急急慌慌的跑了上来,一把推开陆明月,抱着司徒莲云。 司徒莲云似乎很难受,双手捂着肚子,上唇瓣咬着下唇瓣,只有隐约几声细小的呻吟溢出,痛苦的忍受着什么。 “太子妃,你怎么样了?”嬷嬷看着太子妃一头的虚汗,吓坏了。 “太子妃见红了。”丫鬟立即叫了起来,两眼空洞,想必是吓着了。 陆明月一看,果然司徒莲云的罗裙上鲜红一片:“赶快去叫太医。” “愣着干什么,去呀!”嬷嬷也催促着呆愣着的丫鬟。 “哦哦,好,好。”丫鬟慌神的答应着,跑走了。 丫鬟刚跑开,南宫肃和南宫绝就赶了过来,南宫肃急忙抱起司徒莲云,向房内走去,嬷嬷也急忙跟在身后,南宫肃路过陆明月身旁的时候,明显仇意的瞟了一眼陆明月。 南宫绝立即把陆明月护在怀里。 陆明月见南宫肃抱着司徒莲云急步走去,心里苦逼着,“难道我遇上了皇家常用的滑胎嫁祸于人的事。” “月儿,你没事吧。”南宫绝打量着陆明月的身子,怕陆明月有什么事。 “我没事。”陆明月摇摇头,然后看着南宫绝又无力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有事。” 南宫绝知道陆明月说的是什么,眼神坚定的看着陆明月:“月儿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明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也跟着南宫肃离开的方向跟着走去了,南宫绝也在后面跟着。 陆明月来到太子妃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太子正走来走去的焦急等在门外,房门进进出出着好些丫鬟和嬷嬷。 太医不一会儿也来了,被人慌乱着推了进去。 陆明月就和南宫绝在远一点的地方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个时辰后房门再次开了,一个丫鬟出来在太子跟前说了句什么,就见太子脸色极差的慌张进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太医出来,被人带领着离开了。 陆明月和南宫绝没有太子的示意,也不敢冒然进去,也不好就这样离开,就这样等候在那里。 “月儿,累了吗?”南宫绝看陆明月站了有些时辰了,担心陆明月的身体。 陆明月摇摇头。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司徒芯儿前来闹事 这时,太子妃的房门又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丫鬟,是对着南宫绝和陆明月来的。 “绝王爷,绝王妃,太子说请你们先回府。”那丫鬟说道。 南宫绝和陆明月对视了一眼,便一同离开了太子府。 车上,陆明月一直想不通,“难道是我猜错了,她并非要害我?” “月儿在想什么?”南宫绝看陆明月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 “太子妃是司徒老将军的嫡孙女,武将之家出生,想必会些功夫吧。”陆明月问着南宫绝,其实司徒莲云会功夫也不奇怪,但陆明月还是想证实一下。 “她从小便被司徒老将军细心教养,不仅才艺绝冠,功夫也是不差的。”南宫绝与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点点头,心里更加有了疑惑,“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她还能躲开我的手,不让我接住她,看来,她果然会功夫。”陆明月突然又意识到一件事,“她故意的,难道她不想要那个孩子?” “月儿,月儿。”南宫绝又唤着陆明月。 “嗯。”陆明月应了一声。 “你为何问司徒莲云会不会武一事?”南宫绝也感到疑惑。 陆明月就与南宫绝说了今日在太子府花园一事,两人都觉得此事颇为蹊跷,而且太子这么轻易的放他们两回去,看来太子妃并未将此事怪在陆明月头上。 陆明月和南宫绝回到绝王府,不多一会儿,便传来了太子妃滑胎一事,看来孩子终是没有保住。 “王妃,太子妃滑胎这事会不会牵连到你?”锦心担心的看着陆明月,自从陆明月从太子府回来后,就在房里窗边站了好一会儿了。 陆明月看着外面:“我也不知道。”虽然太子妃安抚住了太子,但是以后怕是有了隔阂。 “王,王妃。”一个丫鬟急冲冲的进来回禀着:“司徒芯儿小姐闯进来了!” “她来干什么?”锦心也不是很欢迎这个嚣张跋扈的司徒小姐。 “陆明月呢,叫她出来。”司徒芯儿的声音高声的响起,看来是直接闯到了院子里来了。 “锦心,我们出去看看吧。”陆明月回转身,往门口走去。 陆明月刚踏出房门,就看见司徒芯儿一脸怒气的推开了拦着她的几个丫鬟,见陆明月出来,立即就向陆明月冲了上去。 锦心立即挡在陆明月身前:“司徒小姐,不请自到,是有什么贵干呢?” 司徒芯儿上次吃了锦心的亏,知道不是她的对手,瞪了一眼锦心身后的陆明月,双手插腰:“陆明月,都在丫鬟后面算什么本事。” 陆明月轻轻拨开了锦心的身子,看着面前一脸怒气的司徒芯儿,问道:“本王妃是哪儿得罪司徒小姐了吗?” “陆明月,你害的我姐姐滑了胎,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司徒芯儿原来是为司徒莲云打抱不平来了。 “这话从何说起。”陆明月倒是不急不慌的说着。 “陆明月,你不要装傻,这件事就是你的错,是你推了我姐姐,是不是,丫鬟和嬷嬷都看见了,我姐姐心眼好,不说你什么,我可忍不了。”司徒芯儿这乱扣帽子的本事真是见长呀。 “丫鬟和嬷嬷都看见了?”陆明月倒是纳闷了,看见了,当时不说,现在才向你司徒芯儿告状吗。 “是,你是想抵赖吗,你还要不要脸。”司徒芯儿言辞愈加的恶劣了。 “你才不要脸吧。”夭夭听说司徒芯儿来闹事了,赶忙往院子里跑,这不,一来就听见司徒芯儿在骂她家王妃,真是气死她了。 “本小姐说话,你个丫鬟插什么嘴,真是没有规矩,绝王妃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司徒芯儿摆出了小姐的架子。 “司徒小姐直呼我家王妃的名讳,难道就有大家闺秀的样子?”锦心没好气的刮了一眼司徒芯儿,很是看不起的样子。 司徒芯儿怒气更盛了:“你就是个卑贱的丫鬟!”打不过锦心,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 “我的丫鬟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吧。”陆明月语气不在温和,两眼凌厉的盯着司徒芯儿,竟让人有了几分惧意。 “你,你,他们就是贱丫鬟的命!”司徒芯儿拿陆明月没法,可是说说两个丫鬟,想必以她司徒家小姐的身份,陆明月也拿她没法。 “司徒小姐,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陆明月似乎有了怒气,向司徒芯儿走近了一步。 司徒芯儿不知道为何,陆明月会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脚不知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我,我是司徒家的小姐,说下几个丫鬟怎么了,就是说去皇上那里,也是有理的。”司徒芯儿倒是非常的尊卑分明,怎么就忘了她对陆明月就没有怎么尊重过呢。 “是呀,司徒小姐可注意了自己的德行,怕是到时候说到皇上那里,你可是要向本王妃赔礼才对。”陆明月真是不知道这个蛮横嚣张的司徒芯儿说话做事都不经过大脑的吗。 “你,你不要以为你是王妃就了不起,你不就是抢了别人的东西吗,有什么好炫耀的。”司徒芯儿认为陆明月就是在拿绝王妃的帽子压她。 “抢了别人的东西?本王妃抢了谁的什么东西,司徒小姐可否说清楚一点。”陆明月嘴角轻笑了一下。 “陆明月,你不要给我装傻,绝哥哥本就不应该是属于你的。”司徒芯儿原来还是恨着陆明月抢了她绝王妃这个位置。 “不属于我,属于谁?难道属于……”陆明月说着看向了司徒芯儿,盯着司徒芯儿并未说出后面的话。 “我从小就喜欢绝哥哥,要不是你,我才会是这个绝王妃。”司徒芯儿见陆明月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以为是看不起自己,气得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已久的话。 “是嘛。”陆明月听司徒芯儿说了出来,反倒不气,缓步走到院中的石桌旁轻轻坐下,看着站在原地的司徒芯儿,薄唇轻启:“绝王妃这个位置,我还给你可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阁主突然来访 司徒芯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的转过头来看着陆明月。 “月儿。”院门传来了一个委屈又带着点怒气的声音。 院中之人寻声看去,南宫绝正一脸认真的看着陆明月,脸上显现出了些许的不悦。 “王爷。”丫鬟们向南宫绝行了礼。 司徒芯儿被“王爷”二字惊醒,见南宫绝来了,欣喜的就冲了过去。 南宫绝移动步子,径直就往陆明月而去,司徒芯儿扑了个空。 “月儿,你刚刚说什么?”南宫绝走到陆明月身边质问着陆明月,双眼盯着陆明月漆黑的眸子,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我。”陆明月还未说出口,南宫绝一把抱起陆明月,大步往房间走去,院中站满了一地的人,全部都愣在哪里,这绝王爷大白天的,当着一院子的人的面,抱着陆明月进屋是要干嘛。 “绝哥哥,绝哥哥。”司徒芯儿在南宫绝身后换了好几声,南宫绝也没有应她。 司徒芯儿不甘心的跺了几脚。 “司徒小姐,你脚下踩的这么重,可不要伤了自己的脚才好。”锦心见司徒芯儿这么气,心情大好的不忘在添点油加点醋。 “你。”司徒芯儿转头来看着锦心。 “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就先告辞了,司徒小姐随意。”锦心难得理司徒芯儿,转身就往院外走去了。 “害的我急忙跑了过来,我还没听完王嬷嬷讲的故事呢。”夭夭抱怨着也往院子外走了去。 院里的其他丫鬟也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没人再去理会司徒芯儿,司徒芯儿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院子里,回身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咬了咬嘴唇,眼中带泪,转身跑走了。 房中 南宫绝把陆明月抱进房,直接往里面走去,直到把陆明月放到床上,才坐在她的身边,却不发一言。 两人静默的坐着,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我,那个。”陆明月终是受不了这份安静,还是开了口,但一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月儿。”南宫绝唤了陆明月一声。 “嗯。”陆明月答应着。 “你会跟我一起去江城吗?”南宫绝似乎在问陆明月。 陆明月感到有点奇怪,“不是一起去嘛,为何还要这么问。” 南宫绝见陆明月迟迟没有回答,转头看着陆明月的侧颜,不施脂粉,却深深吸引着南宫绝,不可自拔。 陆明月突然转头看着南宫绝,见他看着自己发呆,且南宫绝眼带深情,陆明月别扭的转回头。 南宫绝见陆明月这个样子,刚刚的不高兴似乎全然消散了,霸道的揽过陆明月抱在怀里:“月儿,你知道吗。” “什么。”陆明月轻声应着。 “我有多爱你!”南宫绝在陆明月耳旁轻声说道,却是直触陆明月的心。 陆明月呆愣了。 “月儿,就算你不爱我,请不要抹掉我对你的爱好吗?”南宫绝抱着陆明月语中满是深情。 陆明月还是依靠在南宫绝怀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现在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吧。 太子妃滑胎一事虽然司徒莲云把全部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太子也没有追究什么,但是京城中还是议论纷纷,传闻颇多,大多都是对陆明月不利的,陆明月也懒得理,虽然人言可畏,但是别人的嘴,陆明月也管不过来,随他们了。 过了几日,阁主突然到访绝王府,陆明月甚为吃惊,阁主从不会在南宫绝在王府里的时候,不给陆明月打声招呼就来了。 陆明月还是高兴的出来迎接阁主,阁主却不是为了陆明月而来,阁主这可是第一次把陆明月晾在了一边。 “阁主。”陆明月迎了上来。 “月儿。”阁主应了陆明月一声,便转身看着南宫绝:“绝王爷,可否单独谈一谈?” 阁主一来就与南宫绝进了房间,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谈些什么。 南宫绝见到阁主那一刻,看着那和陆明月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便明白了什么。 “绝王爷你对月儿什么心思,想必你自己是最清楚的。”阁主看着南宫绝,直接就说出了这些话。 “阁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绝甚为不解。 “绝王爷,你如此轻易的就听从了圣命,接受娶了月儿,还如此疼爱她,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我家月儿。”阁主并没有多么的拐弯抹角。 “阁主,你是在试探小胥是否对月儿真心吗?”南宫绝看着阁主目不斜视,没有半点的心虚。 “哈哈哈,绝王爷果然是做戏的高手,我已这般说了,你还是喜欢装傻。”阁主突然盯着南宫绝的眸子,想要探究南宫绝眸子深处隐藏的秘密。 “阁主,我是真的喜欢月儿。”南宫绝肯定的看着阁主,眼中看不出一丝的虚情假意。 “绝王爷,我不管你到底是否真的喜欢月儿,我只对你说一句话‘月儿是你伤害不起的人’。”阁主似乎有点恼怒,这个南宫绝绝非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阁主敬请放心,我是绝不会伤害月儿的,更不会让其他人伤害到她。”南宫绝坚定的说着,一脸认真。 “好,记住你说的话。”阁主并不想和南宫绝多说什么,转身欲离开屋子,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着南宫绝说了一句:“当你得到了月儿的心,请珍惜,不然你会后悔一生。” 阁主说完便转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阁主。”陆明月迎了上来,望了望阁主身后慢慢走出的南宫绝。 “你们说了些什么?”陆明月问着阁主,见阁主进去前与出来后并无过多的变化,但总感觉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让那个臭小子好生照顾你。”阁主对陆明月说道。 果然,陆明月见南宫绝点了点头,看来真是阁主让南宫绝好好照顾好她。 “那你有没有好好说,不会又拿出你阁主的脾气来了吧。”陆明月见南宫绝出来后一副受教的模样,一脸考究的看着阁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路遇南宫瑞 阁主不好受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就把自己的亲爹给忘记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哟!”阁主拉着陆明月的衣袖,抱怨着陆明月不关心他,只在意南宫绝。 “阁主,注意形象。”跟着来的烟影及时止住了阁主,看着阁主一副叫屈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恨。 “咳咳。”阁主瞟了两眼烟影,似乎在说‘你多什么嘴’。 “月儿,我准备回去了,你跟着绝王爷去江城,自己照顾好自己。”阁主为陆明月抚了抚额前的碎发。 “你这就回去了?”陆明月突然得知阁主即将离开,还是有点不舍。 “是呀,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阁主说着似乎有落泪的征兆,两眼泛红,吸了下鼻子,转身对着南宫绝一脸认真的禁告着:“好生照顾月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阁主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月儿的。”南宫绝承诺着。 阁主点点头,看了几眼陆明月,便转身离开。 陆明月见阁主走远了,突然追了上去,和阁主一边走一边说,直到送出府门外,阁主便不让陆明月再送了,带着锦心回边关去了。 陆明月回到院里之后,闷闷不乐,看来还是舍不得阁主离开。 南宫绝和陆明月启程去江城前去了一趟太傅府向陆太傅告别,陆太傅和陆明月又是一番难舍难分,早上去的太傅府直到半晚时分才返回绝王府。 几日之后,南宫绝和陆明月终于踏上了去往江城的路途,锦心、夭夭、夜寒自然是跟着一起的,五人一辆马车,夜寒在车外驾马,一行人在清晨时分便坐着马车,悠悠扬扬的出了城门。 江城距离京城有不远的距离,几人颠簸了一天,来到最近的城镇,找了家客栈落脚。 这次南宫绝死活和陆明月睡一间,害的一共要了三间房,原本可以节约一间房的钱就这样给浪费了。 几人卸下了包裹,放在客栈房间内,便下楼吃饭。 “哎哟!”不知是不是天意,夭夭又撞着了人,夭夭坐在地上摸摸生疼的屁股,抬眼瞧了一下是哪个人被她给撞着了。 “瑞王爷!”夭夭惊讶的叫出声,撞到的人居然是南宫瑞。 “是瑞公子。”南宫瑞提醒着夭夭,顺势将夭夭从地上扶了起来。 “夭夭,怎么了?”后面跟着的锦心走了上来,一眼便看见了南宫瑞,也颇为吃惊。 陆明月与南宫绝也慢慢走了过来,夜寒跟在身后。 “九弟。”南宫绝看见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南宫瑞,很是意外。 陆明月对着南宫瑞点了点头,以示友好之意,南宫绝回以一礼。 “瑞公子怎么也在这儿,真是好巧!”问话的是锦心。 “我想着在京中也呆了些时日了,便出来看看。”南宫瑞看着锦心嘴角带笑。 “不知瑞公子准备去哪儿?”锦心继续问着南宫瑞。 “我四处游走,遇到合意的地方,便多停留片刻,并无打算奔着哪儿去。”南宫瑞一副洒脱的模样。 “我们要去江城,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夭夭口快的冒了出来。 夭夭说完后,几人都沉默了。 “听说江城风景美,人也美,最重要的是有好多好吃的。”夭夭一副向往的说着,尤其说道吃的,一副馋像表露无遗。 几人还是未说话,南宫瑞看着南宫绝,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南宫绝却看着陆明月,似乎让陆明月做主。 陆明月对着南宫瑞友好的一笑:“就一起吧,去江城看看也挺好的。” 南宫瑞对着南宫绝和陆明月微微弯腰:“那就叨扰七哥七嫂了。” “何来叨扰之说,七弟吃过饭了吗,不介意就和我们一起下去用饭吧。”南宫绝见陆明月如此说,也同意了,似乎从上次的良国皇宫之行起,南宫绝和南宫瑞之间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一点。 南宫瑞自然还未吃过,几人便一起下了楼一起用饭。 “瑞,瑞公子以前去过江城吗?”陆明月刚说出口的瑞,突然感到这种场合似乎不合适,便改成了瑞公子。 即使如此细微的细节,却还是让南宫绝捕捉到了,南宫绝拿起一杯茶轻抿着,不动声色的看了南宫瑞一眼。 “去过一次,在哪里停留过几日。”南宫瑞见陆明月问他,便回答着。 “那江城是不是真的有许多好吃的,都有些什么呢?”夭夭突然抢过了话题,又惦记着她的吃食去了。 “确实有许多美味的美食,但在下并未一一尝过,想必夭夭姑娘去一定可以品鉴出哪些才是真正的美味。”南宫瑞转头看着夭夭,对她说着。 “瑞公子你太抬举夭夭了,只要是吃的,她一律来者不拒,吃着都觉得是人间美味。”锦心看着夭夭一副馋像,愣是没有给夭夭留一点面子。 夭夭很是恼怒的瞪了锦心一眼:“锦姐姐,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说完,夹了一个鸡腿,啃了一口。 大家见夭夭这个样子,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整顿饭因为夭夭的缘故,大家都吃得颇为开心。 几人回房的时候,发现南宫瑞的房间就在南宫绝和陆明月隔壁,南宫瑞见陆明月和南宫绝回了房,他自己也回到了一墙之隔的房间。 晚间,陆明月与南宫绝正准备歇息,陆明月正铺着床,南宫绝正脱着他的外袍,突听见隔壁发出一阵声响。 两人知道隔壁就是南宫瑞的房间,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赶到了南宫瑞的房间,也忘记了敲门,陆明月直接就闯了进去,南宫绝跟在身后。 “怎么了?”陆明月担心的询问着南宫瑞,房间一片漆黑。 南宫绝也踏脚进了房间,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移动到桌边,点亮了蜡烛,顿时,房间里亮堂了起来。 陆明月和南宫绝这时才看清,南宫瑞正站在桌旁,地上斜躺着几个凳子与破碎的茶杯。 “我晚间想倒杯水喝,懒了些,就没有点蜡烛,不想竟把桌上的东西都碰掉了。”南宫瑞解释着,见南宫绝和陆明月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过意不去的说道:“惊扰七哥七嫂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遇刺杀 “没事。”南宫绝发现没什么事,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走近了陆明月:“月儿,我们……”想叫陆明月回房间。 “你受伤了。”陆明月突然发现了南宫瑞手指被碎片割破了,连忙上前了两步,查看南宫瑞的伤势。 就这样南宫绝说到嘴边的话被自己咽了回去,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只得默默的收回。 陆明月查看着南宫瑞手指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虽然伤口不大,却有点深,陆明月皱着眉头:“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陆明月出了房间,南宫绝却并没有离开,因为他知道陆明月还会回来。 南宫绝就这样看着同样站立着的南宫瑞,思虑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们一早就认识?” “我这里有阁主的药,对伤口愈合很快。”陆明月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瓶,说着话就进了房间。 南宫绝和南宫瑞很有默契的当做刚刚南宫绝问的话从来没有说过,继续站在那里。 陆明月走到南宫瑞身边,让他坐下,给他的手洒上了药:“这个你留着吧。”然后把剩下的大半瓶药也留给了南宫瑞。 “谢谢。”南宫瑞嘴角含笑,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这时才想起了南宫绝,转过头发现南宫绝正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走上前说道:“我们回去吧。”说着就往房间外走。 南宫绝却没有移动脚步,陆明月见南宫绝并没有跟上来,疑惑的回头看向南宫绝,发现南宫绝正专注的看着南宫瑞。 “你有事要和瑞公子说吗?那我先回……”陆明月见南宫绝有留恋之意,以为南宫绝与南宫瑞之间有什么话要说,便想先回房间。 “没事,我与你一起回去。”南宫绝转身对着陆明月走去,揽着陆明月的肩回了他们的房间。 陆明月感觉南宫绝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那点奇怪。 两人回房后便歇下了。 南宫绝躺在床上侧抱着陆明月,把头深深埋在陆明月的脖颈间。 “你怎么了?”陆明月发现南宫绝抱着她很紧,这让陆明月不能很好的入眠。 “月儿。”南宫绝低低的唤着陆明月。 “嗯,怎么了?”陆明月回应着他。 “没什么,睡吧。”南宫绝稍稍松开了环抱着陆明月的手,轻轻的把手搭在陆明月的腰间,合上了眸子。 陆明月转头看了一下南宫绝,发现他真的闭上眸子睡了,陆明月才又转回了头,睁着的双眼也渐渐感到倦意,缓缓合上了眸子。 隔壁的南宫瑞却没有入眠,他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陆明月给他的白瓷瓶,爱不释手,尽管屋里没有烛光,南宫瑞依旧借着射进来的浅淡月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白瓷瓶看。 突然,南宫瑞感觉房顶上瓦片有响动,屋顶上面似乎有人,南宫瑞收好了白瓷瓶,静静的听着屋顶上的动静。 南宫瑞发现动静渐渐往隔壁而去,心下大惊,“难道是冲着七哥他们去的?”当下就起身,冲到了房门边。 刚到房门边,南宫瑞准备去开房门的手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这样冒然的冲过去,似乎不妥。”再一想,“七哥不可能没有察觉的。” 南宫瑞抬头看着并看不穿的屋顶,感受着那个动静,有瓦片翻响的声音。 这边的南宫绝和陆明月也已经察觉到了,两人不动声色的继续装睡,等着那人现身。 屋顶的那人翻起瓦片查看南宫绝和陆明月已经熟睡,嘴角坏意的一笑,闪身进了屋子,同时从窗户外面一同飞进来了一个黑衣人,一共两个黑衣人,拿着剑向南宫绝和陆明月轻步走去。 两个黑衣人渐渐靠近床边,举剑往床上的两人砍去,南宫绝一个翻身,把被子抛了出去,暂时遮住了两个黑衣人的眼睛,南宫绝拿起一件外袍披在陆明月身上,拔出床边挂着的宝剑,就飞身下了床。 那两个黑衣人恼怒的一剑劈开了被子,就见南宫绝已经向他们挥剑而来。 两个黑衣人勉强的抵挡了南宫绝刺来的一剑,后退了两步,立即又冲上了前,与南宫绝打斗在一起。 南宫瑞听见隔壁有了打斗的声响,立即提剑赶了过来,一推开门发现南宫绝正以一对二与黑衣人搏斗,而陆明月此时已经下了床,穿上了衣裳,正悠闲的坐在一旁静看南宫绝与人厮杀。 南宫瑞见此情形,也知道那两个黑衣人不是南宫绝的对手,还是提剑上去,为南宫绝分担了一个。 这时夜寒,锦心与夭夭也赶到了,三人见两个黑衣人已经落于下风,便站到了陆明月身旁,在一旁静默的观战。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两个黑衣人就落败,乖乖被擒住。 南宫绝怕这次又让黑衣人自尽了,有了提防,一早点了他们的穴道。 可是刚点了穴不久,南宫绝几人就发现,两个黑衣人嘴角慢慢渗出了黑血丝,南宫绝立即上前解了黑衣人的穴道,两个黑衣人双双往地上倒去,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看来,是来之前就服了毒。”陆明月说道。 “七哥,你可知是谁要害你?”南宫瑞看着南宫绝,一脸疑惑。 南宫绝摇摇头。 有一个地方陆明月百思不得其解,说了出来:“为什么两次派来刺杀我们的黑衣人明知打不过南宫绝,还要继续派人来送死,这是为何?” “你们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被刺杀!?”南宫瑞惊讶,原来早就有人来行刺了,到底是何人所派,有什么目的。 “如果来者是来试探,为何要两次,多了且不是会露出马脚。”锦心也出了声,看来来者的用意是有其他。 夜寒上前查看了两个黑衣人的尸体,并无什么发现。 “把他们处理了。”南宫绝吩咐着夜寒。 “是。”夜寒用一些黑布把尸体包好,抱着从窗户飞了出去。 这时门外店家小二在叩门:“客官,发生什么事了吗?”想必也听见了些许动静。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个陌生的男子 “没什么,我们几个友人小聚了一下,叨扰到了客栈里其他人了吗,实在是抱歉。”锦心开门出来说道。 小二望了一眼里面,发现里面正有几人坐在桌旁,喝着茶水,便说道:“客官夜深了,还请早些睡吧。” 锦心友好的点了点头,见小二拿着油灯走了,便关上了房门。 “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陆明月看着夭夭一脸睡意,坐着都快睡着了。 大家方散了,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安歇。 “主子。”某人正在梳妆,一人进来回禀着。 “说。”某人简单明了。 “昨夜的刺杀依旧没有成功。”跪着的人恭敬的回禀着,似乎没有因为任务的失败而有什么担心。 “嗯。”某人真是惜字如金。 “还有一件事。”跪着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他口里尊称的主子。 “说。”某人继续梳妆着。 “与南宫绝一起的还有瑞王爷。”跪着的人说完便低下了头。 某人拿着木梳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殷虹的唇瓣轻启:“他,可有伤着?” 那人回禀着:“并未。” 某人这才继续梳理着自己秀黑的长发,慢条斯理,缓缓说道:“一切照计划行事,他,莫要伤着了。” “是。”那人领命退下了。 第二日一早,南宫绝几人并未在客栈多停留,便上了路。 南宫瑞也与几人同行,与夜寒坐在马车外面一起驾车,车箱里还是如以往,南宫绝怀抱着陆明月,让她安然的躺在他怀里假寐,锦心与夭夭靠坐在车箱壁一侧。 行了大半日的路,马车靠在路边停下,大家下车休息,找了一块阴凉的地儿,大家席地而坐,锦心与夭夭拿出了准备着的点心,大家当午饭吃了。 陆明月心里计算着路程,照着他们的速度,怕是还要两日才能赶到江城。 “瑞王,不,瑞公子,听说你箫声动人,吹一曲来听听呗。”夭夭看着南宫瑞腰间佩戴着的紫竹箫,冲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看了一眼在座的人,淡淡一笑,便把箫放在了唇边。 “小姐,要不我把琴从车上拿出来,你们合奏一曲?”夭夭兴奋着就要起身去拿琴。 当下除了夭夭,在座的几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心情愿意听合奏,大家都静静的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了路,累着了。 “夭夭,那个琴,有个弦有所松动,到了江城找人修修再让小姐弹吧。”锦心拉下了正站起身的夭夭。 “哦,好吧。”夭夭又一屁股坐下,眨眨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南宫瑞:“你吹呀。” 南宫瑞微微一笑,又把箫重新放于唇边吹出了一首清新悦耳的曲子。 陆明月还是如以往一样,会静静的看着南宫瑞吹箫,知音难求,陆明月很珍惜他们之间的情谊。 南宫绝自然注意到陆明月的目光盯着南宫瑞看,悄悄挨近了些陆明月,把手轻轻搂在她的细腰上,不言一语,也跟着陆明月一同聆听着南宫瑞的美妙箫音。 稍作休息他们便继续上路。 赶了几日路程,眼看江城近在眼前,令南宫绝奇怪的是,为何不见路上有人再来行刺,似乎几日前客栈的那次遇刺是一场错觉,这几日路上倒是颇为平静,真真是看不透那幕后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往前就是江城的城门了,夜寒将马车停在一条小溪旁,几人下车,稍稍休息一下,也看看这江城的地貌。 夭夭一下马车,便看见了一旁的小溪,这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夭夭掀起裙摆就往溪边小跑而去。 “你慢点,不要走太远。”锦心赶紧在后面嘱咐着,看着夭夭往小溪边跑去了。 “诶,我知道了,锦姐姐,我就在溪边玩会儿水。”夭夭边跑边回答,连头也没有回。 锦心见夭夭果然跑到溪边就停下来了,才放心的回马车上拿了水和一些吃食下来。 南宫绝几人围坐在草地上闲聊,锦心拿着吃食而来,把吃食放于中间,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夭夭,见夭夭正在玩水,自己才在陆明月身边坐了下来。 夭夭蹲在溪边见溪水清澈,脱了自身的鞋袜,露出洁白小巧的脚丫,试着把右脚往水下放,刚把脚放下水,夭夭就感到一个激灵,浑身跟着抖了一下,还未到夏日最热的时候,溪水还未暖和,入水是有几分凉意。 夭夭把另一只脚也放入水中,适应了一下水温,便不觉怎么凉了。 夭夭见旁边有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便移步到那里,身子坐在石头上,两手撑在身侧,双脚放于水中,仰头望着天上洁白的云朵,好不惬意。 夭夭忽然感觉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几只小鱼儿正围着她的脚亲吻她的脚丫子,夭夭感觉脚上有点点发痒,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锦心瞟见夭夭玩的正欢,便为她留了一份吃食,等她玩够了再来吃。 这时的路边正有一辆马车经过,坐在马车里的人突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便好奇的掀起了车窗帘子往笑声发出的地方看了过来。 车里的男子见溪边石头上正坐正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子,一身橙黄的衣裙,发丝被分成两股,编成了两个小辫顺着肩头放下,末端用了一些彩线绑着,女子侧着脸,可以看见嘴角的笑意,身体也随着笑声轻轻颤抖着,连带着晃动了白嫩的耳垂下两只晶莹剔透的小耳坠。 “停车。”车里的男子声音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赶车的马夫拉住了缰绳,马儿立即停了下来。 南宫绝一行人注意到了响动,几人都扭头向着官道上看去,只见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停于路边,一位马夫手拿缰绳,正安静的坐在车外,不一会儿,车帘子动了一下,就见车中下来一人。 此人脚踏一双墨色金丝边鞋,身穿黛青色衣裳,面如凝脂带着几丝惨白,玉树临风的身姿,如墨的眉眼间透着些许的清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到达江城 这位如墨画般的男子正是江城第一公子——花冷。 花冷下车后,便缓缓往溪边而去。 夭夭察觉有人过来,回头一看,一位似从画中走出来的男子,正往她这边走来。 花冷轻步走到溪边,站在上游,看着溪里的潺潺流水,时而又往往对面的草木丛生,欣赏着这里的美景。 夭夭在下游望了花冷一会儿,“这人是谁呀?”便听见锦心叫她的声音:“夭夭,走了。” 夭夭从水里起来,穿好鞋袜,急急的往锦心奔过去了。 夭夭一看大家都吃完了点心,锦心正收拾着,不甘心的嘟嘟嘴:“我没有吃的了吗?” 锦心看着夭夭委屈的样子,无奈的笑着:“我怎么能饿着我家夭夭呢。”说着从怀里拿出给夭夭留着的一份吃食。 夭夭立马心花怒放,跳着抱了锦心一下:“还是锦姐姐疼我。”拿起锦心手里的吃食,边吃边往马车边走去。 南宫绝几人已经在车上等着了,锦心收拾好了就跟着上了车,马车缓缓往江城城门而去。 南宫绝一行人的马车渐渐看不见影子了,花冷这时才慢慢转过头来,望着马车行去的方向。 马夫也下了车,走到花冷的身边,恭敬的问道:“少爷,我们何时入城?” 一缕微风拂来,带起花冷身后的一丝墨发,似在挽留这位如画一般的男子。 “走吧。”花冷的声音并不温和,略显清冷,伴着这潺潺的流水,却尤为的动听。 南宫绝一行人乘坐的马车进入江城的城门,就听见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夭夭掀起车窗帘子一看,见街上行人颇多,小贩叫卖声不断,还能闻见阵阵食物散发出来的香味。 好一个热闹的江城! 马车穿过热闹的集市,往一处住宅行去。 南宫绝这次奉旨来江城,并未大摇大摆,而是微服私访,这也是皇上所授意的,但是和了陆明月的心,平静的在江城看看风土人情,多好! 马车停在了一处私宅前,南宫绝几人下车,见门匾上写着“沈府”二字,这便是皇上为其安排的住所了。 不多时,门里出来了几个小厮,带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来到南宫绝面前,自称是沈府的管家,叫“沈福”,然后恭恭敬敬的向南宫绝与陆明月行了礼,突然瞟见南宫绝身后的南宫瑞,也向其行了礼,随后几个小厮帮着把行李拿进了府。 几人也跟着沈福进了沈府,发现院子还是蛮大的,虽不比京城的气派,倒也是个大户人家该有的样子。 进府后,沈福便招来了府中的所有下人,吩咐道,以后便叫南宫绝为“大少爷”,陆明月为“大少奶奶”,南宫瑞为“二少爷”。 府中下人领命,拜见了南宫绝三人之后,便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几人赶了这些天的路,也都累了,各自被带领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 入夜时分,沈福在案前写了一封信,叫人连夜送往了京城,一是告知皇上南宫绝已然到了江城,二是提到了南宫瑞也随同一起来到了江城。 第二日一早,南宫绝一如以往早起晨练,陆明月陪在他身边,在一边的凉亭上坐着喝茶。 好巧不巧的是,这么早,南宫瑞也起来了,见南宫绝和陆明月在此处,便上前来打招呼,南宫瑞见南宫绝在晨练,便和陆明月同坐在凉亭中看着南宫绝练武的身姿。 “月儿昨日歇息的可好?”南宫瑞先开口问着陆明月,不知她换了地方是否有所不适应。 陆明月喝了一杯清茶,摇了摇头:“还好吧,总归是有点不习惯。” 南宫瑞颇为理解的点点头,遂又问道:“月儿常常陪七哥练剑吗?” “是呀,只要他晨起练剑,必要拉上我,害得我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陆明月看着南宫绝舞剑的身姿,缓缓说着。 “七哥真是幸福!”南宫瑞低声感叹着。 “你说什么?”南宫瑞的声音小了些,陆明月不是听得很清楚,回头看着他。 “月儿。”南宫绝的声音传了过来,陆明月又回头看去,见南宫绝已经练完了剑,正朝这边走来。 陆明月立即起身上前,拿出早已备好的白净的帕子,为南宫绝细细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南宫瑞看着面前二人亲密的举动,嘴角不自觉的笑了,“也许,只要他们幸福,我便满足了!” 陆明月为南宫绝擦了汗,两人相对着南宫瑞坐下,南宫绝便开口问道:“九弟和我们一起用早饭吧。” 南宫瑞看着两人,笑着说道:“好。” 南宫绝先回去洗了个澡,陆明月去厨房让厨娘准备早饭,南宫瑞便在府里转转。 陆明月三人来到客厅吃饭的时候,就听见锦心正把睡懒觉的夭夭拉了起来,锦心口里还不停的念着:“早起身体好,不要贪睡了。” 夭夭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嚷嚷着:“锦姐姐,我好困,这几日赶路真的累着了,让我再回去多睡一会儿吧。”夭夭见锦心对着她一副严肃的摇着头,便又拉着锦心的胳膊撒着娇:“就一小会儿,好不好吗?” 锦心突然改口说道:“好吧,好吧,你去睡吧,我还准备带你去街上尝尝江城的早点呢。”锦心的语气颇为遗憾。 “真的嘛,锦姐姐,走。”夭夭立马来了精神,拉着锦心就准备往府外跑。 锦心被夭夭拉着走了一小段距离,回头看了看陆明月,见陆明月点了点头,才放心的跟着夭夭一起出了府。 这时南宫绝突然委屈的说道:“月儿,早知道我们也该上街去吃吃江城的早点。”一副后悔的模样。 “可我就想在家吃。”陆明月一个眼神向南宫绝射过去。 南宫绝立马乖乖的扒着碗里的白粥:“还是家里的好吃。” 陆明月很是欣慰的看着南宫绝的样子,似乎在说:“这才乖嘛。” 南宫瑞看着南宫绝在陆明月面前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以为是他自己看错了,又一细想,便也明白了什么,南宫瑞看着面前的两人,嘴角慢慢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这样也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夭夭的荷包被偷了 夭夭高高兴兴的拉着锦心上街,虽说还有点早,但是街上摆摊的已经在叫卖了,店铺早已打开了大门,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夭夭这个小吃摊看看,那个小吃摊闻闻,馋的她不知道要吃那个好。 锦心跟着夭夭刚在一处小摊前站下,夭夭立即又跑到另一处去了,锦心只好又跟了过去。 “夭夭呀,你选好吃什么了吗?”锦心被夭夭带着跑来跑去,真的是累着了,好像练武骑马都没这般累。 “哎呀,锦姐姐,你让我再看看嘛,我都好想吃,但又不知道该先吃哪个好。”夭夭一副馋相的盯着一处小摊上的馄饨看。 锦心在心里呼救,“感情,你不是想吃哪个,而是在选,先吃哪个,天呀,你是打算把这些都吃一遍吗?这样下去,怕是今天一天我们都要在街上过了,王妃,快来救救我呀!” 夭夭兴致正浓,锦心却是垂头丧气。 夭夭终于选好了第一个下嘴的食物,那就是刚刚惦记着的馄饨。 夭夭大大咧咧的走到摊位前:“老板,来两碗馄饨。”说着拉着锦心走到后面的桌旁坐下。 “好嘞,两碗馄饨。”老板口里念着,手里忙活着,馄饨一个接着一个的下锅了。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两碗馄饨就被老板端到了锦心和夭夭面前。 夭夭毫无形象的把碗里的馄饨一扫而光,把最后的汤料也喝下了肚,夭夭舔舔嘴角的汤汁:“哇,真是美味!” 锦心还在细细咀嚼,夭夭又一副眼巴巴的看着锦心吃,夭夭那嘴角可疑的水丝,让人难以想象她刚刚才吃了一碗,现在又一副馋嘴样。 “还要吗?”锦心好心的问着夭夭,准备再给她叫一碗。 夭夭却是立即摇了头:“不了,我还要去吃其他的呢。”嘴里说着,口水往肚里直咽。 锦心了然的点点头,吃完了馄饨,就被夭夭又拉着去品尝其他的美食了,反正最后,锦心就只管看着夭夭吃,跟在后面付钱就是了。 夭夭还在不停的闲逛,左看看右瞧瞧,消耗体内的食物,准备午时又大吃一顿。 “哎哟!”夭夭这次撞着了人却是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稳住了身子,安慰着自己,“幸好,幸好,这次我的屁股没有遭殃。” “你没事吧?”夭夭好心的询问被她撞着的那个男人的情况。 “没事,没事。”那男子快速的说着,立马脚步加快往人群中走了。 夭夭感到奇怪,“那人着急什么呀?” 夭夭也没有多想,转身想去看看对面卖面具的摊子,刚一转身,垂着的手所碰之处发现怪怪的,怎么腰上的荷包呢? “糟了!”夭夭这次意识到那人怕是个小偷,连忙检查着自己的荷包,发现真的没了。 气得夭夭连忙往那男子离开的人群中看去,虽然人多,难以辨识,但夭夭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也正因为人多,阻拦了那男子快速离开的去路。 夭夭二话没说,拔腿就追了上去:“你站住,你个小偷。” 正在人群中再次想偷荷包的小偷,回头看见夭夭向他追了过来,立马收回了正在行动的手,赶紧跑。 夭夭挤进了人群,目光看着那小偷一点点向他移进,一人不停的往后看看,又往前跑着,一人不停的盯着前面那人,在后面追着,两人行动都比较缓慢,等都出了热闹的人群,两人才真正开始了追逐游戏。 锦心焦急的寻着夭夭,“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才一晃神,就不见了。”锦心在这热闹的街上急的满头大汗。 “你站住,还跑。”夭夭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小偷真是够能跑的。 前面的小偷也是累的半死,还没见过那个人像这样追着他迟迟不放的。 夭夭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来站在原地喘气:“我不追了。”累死夭夭了。 本来荷包里就是锦心给夭夭的一点碎银子,也不多,大部分都在锦心那里,夭夭想想,也懒得去追了,真是累死人不偿命! 夭夭正停在那里低头喘着粗气,却瞟见小偷的脚正在往后退回来,夭夭疑惑的抬头一看,小偷正被一人逼着往后退。 夭夭看了看那位穿着青衣布衫拔刀相助的侠士,细细打量着,得出一个结论,“不认识!” 小偷见侠士手里握剑,想着应该是个练家子,硬着头皮,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往侠士冲了上去,就在夭夭呼叫“小心”的时候,小偷握着匕首的手被侠士抓住一扭,匕首落地,小偷痛的哇哇直叫,身子也因为手痛而半跪半站着。 侠士从小偷身上摸出夭夭的荷包,然后把小偷一甩,那小偷整个身子就偏到在了一边,往地上倒去,这时出来了几个小厮把小偷拖着弄走了,夭夭想,“应该是交给官府去了吧。” 夭夭正准备上前谢过侠士的出手相助,那想到,这时突然冒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人儿,夭夭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昨日在城外遇到的那个像画一样美的男子吗?他怎么在这?” 花冷穿着华丽的衣裳,配上他那张天生透着高冷不易让人轻易接近的脸,却是一点也不违和,反倒显得他越加的高贵。 就在夭夭看着花冷发呆的时候,侠士恭恭敬敬的把荷包交给花冷,花冷拿着荷包轻步走到夭夭跟前。 “姑娘,你的荷包。”花冷对着夭夭轻启薄唇,声音还是透着些许的清冷。 夭夭反应过来,接过荷包,却是对着侠士说了一声:“多谢!” 侠士突然感到恐慌,连忙看向花冷,花冷却是嘴角一笑,并不在意。 夭夭觉得面前的这人真是脸皮厚,明明就是那个侠士出手相助,花冷却硬是要来抢功。 夭夭哪里知道,侠士相助其实就是花冷授意的,夭夭的脑子看来是没有转过来。 夭夭转身准备离开,花冷也没有阻止她,看着夭夭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这才回头盯着那个侠士看。 侠士被看得一脸茫然。 花冷淡淡的说道:“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在说给谁听。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张玄清来信,锦心脸红 锦心见夭夭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赶忙上前问着她:“你跑哪儿去了,害的我到处找。” 夭夭就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锦心庆幸着:“还好你没事,以后不要一个人离开,知不知道?” “知道了,锦姐姐。”夭夭乖巧的回答着,说完眼睛立即瞟见了一处酒楼,脚已经在开始往那边移动。 锦心看着夭夭这个样子,摇摇头,“谁知道她冲动之下会不会又离开自己的视线,还是看紧点好。”锦心也连忙跟着夭夭一起往酒楼去了。 锦心硬拉着夭夭回来时已经是申时了,回府后便看见,南宫绝和南宫瑞在花园的凉亭中下棋,陆明月在一旁作陪。 陆明月起身向锦心与夭夭走去,看着夭夭衣裳都有些凌乱了,便伸出手帮着整理了下,关心的问着:“今天玩得高兴吗?” “我还没玩尽兴呢,锦姐姐就把我拉回来了。”夭夭嘟着嘴向陆明月抱怨着锦心。 “再不把你拉回来,你今晚真准备睡街上了不成。”锦心看着夭夭,陪了她一天,还要被抱怨,真是受罪呀! 陆明月看着两人缓缓一笑:“今后有的是时间,不用一次都逛完,那以后怕是会无聊了,去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晚饭再叫你们。” 夭夭突然伸了伸腰:“那我回房休息一会儿。” 锦心瞥见夭夭这样,不禁抱怨着:“刚不是很精神吗,怎么一回府就累着了,该不是想偷懒吧。” 夭夭略带怒气的盯着锦心:“锦姐姐,最坏了!” “哟,今儿你吃着,我付着钱的时候,不是说我最好了,怎么一下就……”锦心还没打趣完夭夭,夭夭就追着锦心开打了。 锦心当然不能不跑了,两人追着在院子里跑开了。 “锦姐姐,你站住,我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夭夭,我就是站住了,你也教训不了我,我还是跑吧,多少给你留些面子。” “锦姐姐,讨厌你,就知道欺负我,你站住……” “……” 陆明月见她两人打闹得有趣,平日也这样惯了,也懒得去理会了,望了一眼还在亭中下棋的南宫绝和南宫瑞,便自行往房中走去。 锦心和夭夭打闹完之后,锦心便来到了陆明月房间,见陆明月只是在房里静静的看书,便走了上去。 “怎么了?”陆明月发现锦心来了,放下了手中的书。 “今日在街上夭夭遇见了我们在城外遇见的那个男子……”锦心对陆明月说了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情。 “你去查了他的身份了吗?”陆明月问着锦心,想来那人是在关注着夭夭,有关夭夭的事情,陆明月和锦心多少都要在意一下。 “也不必刻意去查,我在街上一问,便知了那人的身份。”锦心说道。 “看来那人在江城怕是很有名。”陆明月想着也说了出来。 “是的,那人被称为江城的第一公子——花冷,是个商人,刚从外地谈生意回来。听说花家生意做得挺大的,在江城倒是颇有名气,好像主要经营鲜花生意。”锦心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陆明月听着锦心说的话,点点头。 “大少奶奶。”这时有个丫鬟在门外恭敬的叫着陆明月。 “进来吧。”陆明月叫那丫鬟进来。 丫鬟进来向陆明月行了一礼,便说道:“大少奶奶,厨房差我来问今日晚饭的菜色,是否加两个江城菜尝尝味道。” 陆明月几人刚来,厨房怕他们吃不惯江城的菜,都准备的京城的菜色,想着也许陆明月几人想尝尝江城的菜色,便差人来问一声。 “今日锦心和夭夭去了街上,回来都说江城的吃食甚是美味,我也想尝尝,就做些江城的菜吧。”陆明月吩咐着丫鬟。 丫鬟领命:“是。”然后并未急着下去,而是看了看锦心。 “还有什么事吗?”陆明月看那丫鬟看着锦心似乎有话要说。 “门房刚刚送来了一封京城来的信,是给锦姐姐的。”丫鬟说着看向锦心,因为正好也过来一起送信,见锦心在陆明月这里,干脆就把信给她了,遂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来递与锦心。 “我的?”锦心迟疑着接了信,那丫鬟就下去了。 锦心疑惑的看着信封,然后打开看了起来。 陆明月发现锦心的脸渐渐变红了,便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了,想不到张玄清远在京中,还牵挂着锦心。 “也不知道他哪儿得到的地址,硬是把信给你寄了过来。”陆明月打趣着锦心。 锦心红着脸说道:“他向李管家求的。”然后拿着信跑出去了。 确实,皇上事先安排好了住所,将地址告知了南宫绝,南宫绝从京城出发前也将地址告知了李管家,怕京城绝王府中有什么事情,李管家也好和南宫绝通通信。 锦心前脚刚踏出房门,南宫绝后脚就进来了。 “锦心怎么了,红着脸急冲冲的往外跑?”南宫绝进来就看见陆明月正坐在一旁小憩,旁边还放着一本书。 “有人写信来了。”陆明月说着重新拿起书准备再看会儿。 “谁?”南宫绝走过去,挨着陆明月坐下。 “谁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不是写给你的。”陆明月说着,眼睛却是看着书中的文字。 南宫绝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问陆明月,而是轻轻的把头搭在陆明月的左肩膀上,看着陆明月手里拿着的书中文字。 陆明月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陆明月感到肩膀有点酸酸的,不适应的动了一下左肩膀,南宫绝有所察觉,抬起了头,伸手环住陆明月的腰间,让她整个人依附在他怀中,两人便这样又看起书来。 当锦心再次来到南宫绝和陆明月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锦心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陆明月才发现她。 “你来多久了?”陆明月合上了书,看向锦心。 “才来。”锦心说着看着陆明月笑了一笑,然后又说道:“晚饭好了。” 陆明月点点头,南宫绝这才和陆明月一起起身,三人一同往客厅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夭夭要去参加花魁比赛? 陆明月一行人来到江城也有些日子了,几人在沈府到过得清闲,南宫绝时常和南宫瑞在一处下棋,陆明月在一旁看书作陪,锦心和夭夭倒是常常去街上闲逛,然而每次上街必要遇到花冷。 这日,夭夭急慌慌的从街上跑回来,在府里到处找着陆明月。 陆明月正在书房中找一本古籍,见夭夭莽莽撞撞的就冲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着急。”陆明月放下手里的书,转身看着夭夭,夭夭正一头的大汗,可见是一路跑回来的。 陆明月望了望门外:“怎么不见锦……” “明日有花魁大会!”夭夭突然惊声说道,满脸的兴奋。 陆明月吓了一跳,但不是为了什么花魁大会,而是疑惑,“夭夭什么时候对花魁感兴趣了?” 夭夭说完还在喘气,陆明月见夭夭着急回来,就为了这个事,真是有点想不通,遂到一旁去为夭夭倒了杯水,递与夭夭喝。 这时,锦心从门外进来了,脚步略显急促,进门一看夭夭正和陆明月在一起,才停了脚说道:“夭夭,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都追不上你了。” 陆明月看了眼锦心,便问道:“夭夭说什么花魁大会?” “她就是喜欢热闹。”锦心走过去,也自己倒了杯水喝。 “难道夭夭要去参选花魁?”陆明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噗”接着喝第二杯水的夭夭一口把刚进嘴的水喷了出来。 陆明月见夭夭这么大动静,轻柔下太阳穴:“我说夭夭,你自己说什么花魁大会,难道不是想去参加吗?” 锦心在一旁偷笑,夭夭一个厉眼扫过去,锦心立即憋着笑,无辜的看向陆明月。 “不是呢,听说花魁大会有好多美食。”夭夭一脸的憧憬。 “美食?”陆明月怎么没听明白,不是花魁大会吗,怎么会有很多美食,遂看向锦心。 锦心见夭夭说得不清不楚的,为她解释道:“是这样的,这花魁大赛是花府举办的,听说每年都要举办一次,花家不是主要经营鲜花生意吗,选出的花魁就会与花家一同研究新品种,还要负责一些生意上的事宜。” “这不就是在找生意伙伴吗?”陆明月说道。 “也确实是这样。”锦心点点头。 “那是怎么个选择法?”陆明月问着,又看了眼夭夭:“不会是比赛吃东西吧。” 这时的夭夭使劲的点点头,陆明月疑惑的转向锦心,似乎在问:“难道真是比赛吃?” 锦心似乎若有所想的说道:“以往听说都比赛什么诗词歌赋,还要会种花、惜花、懂花之类的,今年说是在研究什么鲜花饼,要找懂吃的。”锦心说完瞟了一眼夭夭,然后再看向陆明月。 陆明月和锦心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了几分猜测,“莫不是花家那位公子特意如此的,就是为了能接近夭夭?” 夭夭见锦心说完,一把拉过陆明月:“小姐,我要去参加。” “额,容我想想。”陆明月故作沉思状。 夭夭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陆明月,眼里水波流转。 陆明月看着夭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可以。” “小姐最好了。”夭夭激动的“吧唧”亲了一口陆明月的脸颊。 “好了,但是我们得跟着你,你一人去,我不放心。”陆明月补充说道,她也很像看看那位花冷公子到底是什么心思。 “嗯嗯。”夭夭捣蒜般点着头,然后愉快的跑出去了。 “锦心。”陆明月见夭夭跑了出去,转头看着锦心。 “小姐,……”锦心知道陆明月想问什么,便与她说了这段日子和夭夭一同上街所遇所见的事情。 陆明月听完之后,心下便有了几分笃定,“这花冷怕是真看上我家夭夭了。” 晚间,寝房内。 陆明月与南宫绝说要去花魁大会,南宫绝立即就怒了。 “月儿,你说什么,我不准你去。”南宫绝还不待陆明月说完就强势的一把搂过陆明月抱在怀里,霸道的逼视着陆明月迎接他炙热的目光。 “不是,我是说。”陆明月想好好与他说清楚。 “不行,反正就是不准。”南宫绝立马拒绝,一点也不给陆明月解释清楚的机会。 “南宫绝,你先不要激动,我是说…唔…唔……”南宫绝眼中带着深深的迷恋,扑上陆明月就堵住了她的嘴,陆明月后面的话就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南宫绝要不要每次都这样让陆明月措手不及,还每次都吻得陆明月憋气憋的脸红难受。 陆明月被吻得头昏眼花,急需空气,伸出手推着南宫绝的肩膀,但是手脚发软,根本就没什么力气,这样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南宫绝察觉到了陆明月的反抗,看她脸颊通红,便慢慢松开了留恋的红唇,缓缓移到陆明月耳边,轻启唇瓣:“月儿,我想独自占有你的美。” 陆明月听着南宫绝在她耳边亲昵的呢喃,手不自觉的缓缓搭上了南宫绝健硕的腰身。 南宫绝感受到了陆明月的回应,轻轻的吻上了陆明月小巧的耳垂,留恋片刻,便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轻柔的吻着,感受着陆明月肌肤的细滑与温热。 南宫绝突然感到一阵阵心悸,似乎并不真实,陆明月这次并没有拒绝反抗他,反而顺着南宫绝,还主动搂着他的腰。 南宫绝慢慢品尝着陆明月身上散发出来的美好,吻着她精美的锁骨,缓缓向下,手也悄然放在了陆明月的腰带上。 “砰砰砰”不知那个不知好歹的人硬是敲响了房门,打扰了屋里美好的温馨时光。 陆明月听见动静,回过神来,立即一把推开了南宫绝。 南宫绝被陆明月突然的一推,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晃动了下,才稳住身形,站好。 南宫绝委屈的看着陆明月,陆明月整理了下衣襟,没有看他,而是对着房门问道:“谁?” 南宫绝转而跟着陆明月的视线恶狠狠的看向房门。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是我的 “锦心。”锦心回答着,然后又对着紧闭的房门说道:“厨房做了荷花羹,我看着还不错,便端来了。” 锦心刚说完,房门就被陆明月从里面打开了。 锦心微笑着端着荷花羹与陆明月一同走进屋子,却突然感到屋里有丝丝冷意,想来都夏季了,怕是不会冷才是。 锦心刚放下手里的荷花羹,一抬头便对上了南宫绝怀着敌意的视线,锦心不明所以,却感到有些不对劲,再看看陆明月,此时陆明月已经坐在桌边自行盛了一碗荷花羹,一口一口的舀着吃,一脸坦然。 锦心再看看南宫绝,发现南宫绝臭着一张黑脸,眼神犀利的直直盯着锦心,明显是生气了的样子,锦心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赶紧撤出了房间,顺带把门关上。 南宫绝走到桌边坐下,一脸不甘心的看着陆明月,陆明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吃吗?” “我想吃你。”南宫绝眼神炽热的直勾勾的盯着陆明月,似乎想要把她看穿似的。 陆明月被南宫绝直白的话惊到了,口里的荷花羹被尽数吐了出来,还不停的咳嗽着“咳,咳咳,咳咳”。 “慢点,没人和你抢。”南宫绝好心的轻轻拍了拍陆明月的后背,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没事吧。” 陆明月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等陆明月稍缓过来,发现南宫绝正一眼深情的盯着她,陆明月别扭的偏移了一下头,说道:“我是要陪着夭夭去参加花魁比赛。” “夭夭?”南宫绝疑惑了,论姿色,夭夭不算上乘,却也不差,论才艺,似乎……好像……没有。 “嗯。”陆明月点点头。 “她参加花魁比赛做什么?”南宫绝实在想不通。 “为了美食。”陆明月为南宫绝解释道。 “美食,花魁和美食有什么关系。”南宫绝向来只知道花魁比赛都是些妙龄女子选美之类的,要说和美食有什么关联,还真是没有听说过。 “今日,锦心和夭夭上街听说的消息……”陆明月向南宫绝讲述了一遍今日锦心与她说的话。 “原来是这样。”南宫绝算是明白了。 “那我明日可以去了吧。”陆明月很自然的看向南宫绝,这样他总会同意了吧。 “我也去!”南宫绝也想去凑个热闹。 陆明月狐疑的看向他,南宫绝被盯看着不自在,立马举出三根手指一脸正经的说道:“我保证不看其他女子一眼。” 陆明月眼睛迷了起来,审视着南宫绝的这个样子。 “明日花魁大会定有许多男子去看,我可不想我的月儿被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南宫绝看着陆明月,满眼深情又霸道:“你是我的!” “我又不参加。”陆明月白了南宫绝一眼,担心什么,心下却还是因为南宫绝霸道的话语而隐隐泛着甜意。 “我知道。”南宫绝的身子慢慢移近陆明月,附上她的耳旁说道:“可是,月儿,你知道你自己有多迷人吗,我舍不得让你被别人多看一眼。”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夭夭为吃的嫌弃穿的 陆明月突然耳根一红,推开南宫绝附过来的身子,南宫绝被推着后移了几步,却“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陆明月嗔怪的瞪了南宫绝一眼,南宫绝看在眼里却成了陆明月娇羞的掩饰,不禁走上前轻抚陆明月带着红晕的脸颊:“月儿这时更加迷人!” “南宫绝!”陆明月咬牙切齿念出他的名字,南宫绝立即收回手,赶紧往里屋逃了,还一边打着哈切一边说道:“好困呀,我先睡了。” 南宫绝知道要是他不快点把床霸占着睡下,只怕今夜要去睡书房了。 陆明月看着溜到里屋的人儿,摇摇头,只好也跟着进去安歇了。 第二日 夭夭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 “小姐,小姐。”一大早夭夭就在门外叫陆明月了。 陆明月陪南宫绝练剑回来,两人正在洗漱。 “进来吧。”陆明月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夭夭推开门就垮了进去:“小姐,小姐,你好了吗?” 看来夭夭今日很是兴奋呢。 南宫绝看了夭夭一眼。 陆明月看向夭夭,见夭夭还是一副平日间的打扮,遂走过去,围着夭夭转着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夭夭被陆明月看得不好意思了,站在那里也不知道陆明月这么打量着她是要干什么。 “小姐。”这时,锦心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些什么东西。 陆明月见锦心进来,看着锦心手里的东西,会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夭夭推给锦心,说道:“交给你了。” 锦心满脸笑容拉着不明所以的夭夭就往隔壁房间去了。 “月儿,今日穿这个吧。”锦心与夭夭刚走,南宫绝就为陆明月从衣柜里选了一件朴素的衣裳。 “好。”陆明月接过,转到屏风后面换衣去了。 陆明月换好衣裳出来,南宫绝细细打量了一下,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 陆明月好笑的看着南宫绝:“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 “哎,这么素净的衣裳,穿在月儿身上,也难以掩盖月儿的风华。”南宫绝挨近了些陆明月,亲自为陆明月松掉了挽发的玉钗,取下额前的一些发丝遮掩陆明月的花容。 陆明月任由南宫绝为她装扮,南宫绝把陆明月剩下的发丝用玉钗固定在头上后,锦心便带着夭夭进来了。 陆明月与南宫绝忽觉眼前一亮,夭夭一身碧绿色衣裙,微微拖地,腰间配着一根薄纱的纯白腰带,包裹着夭夭纤细的腰身,青丝简单的用水晶簪子挽着,留下一半顺着背部垂与腰间。 精心打扮过的夭夭美丽动人,还透着些许的灵动,在这炎热的夏季,给人带来一阵凉爽的清风。 陆明月向着锦心点点头,看来是满意夭夭的打扮。 “穿这样怎么吃东西嘛。”夭夭很不淑女的撩撩身上的裙子,抱怨着身上几层的衣裳,嘟哝着嘴。 “穿这样好看。”锦心冲着夭夭得意的一笑。 “好看是好看,可这层层叠叠的,吃东西多麻烦。”夭夭可没多在意好不好看,她在意的是方不方便她发挥吃功。 陆明月揉揉太阳穴,“这夭夭脑子里就只有吃吗?” “听说第一关是要看穿着的。”锦心糊弄着夭夭。 “真的?”夭夭睁大两个乌黑的眸子。 “嗯嗯。”锦心镇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们走吧。”夭夭突然脸色一转,兴奋的拉着锦心就往外跑,还不停的回头催着陆明月:“小姐,走啦。” 陆明月无奈的笑看着跑远了的人儿,和南宫绝一起跟在了身后。 “七哥、七嫂是要上街吗?”陆明月一行人来到大门时,刚好遇上正准备出去的南宫瑞。 “听说今日有热闹,便出去看看。”陆明月微笑着答道。 “有热闹,那我也得去瞧瞧了。”南宫瑞轻轻一笑,却是看了一眼夭夭,暗暗打量了下,心下似乎有所想。 “好呀,一起吧,走。”夭夭穿过众人就往府外走去。 锦心连忙跟了上去:“你慢些,这么急做什么。” 南宫瑞便与陆明月和南宫绝一同跟在前面两个小人儿后面,一路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说着些什么。 夏日炎热,花家专门找了一处阴凉的院子来作为花魁大会的比赛场地。 夭夭几人刚到花魁大会比赛场地的门口,便看见报名处排起了许多花容月貌的女子。 夭夭一个箭步上前,站到了长长的队伍后面,看这样子,怕是要到午时才能开始了。 陆明月让锦心跟着夭夭,她则携同南宫绝、南宫瑞两人在对面的茶楼上寻了个靠窗的包间坐下,看着楼下的报名处,等着。 此时的隔壁包房内,花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下那抹碧绿的身影,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怎么这么多人呀!”夭夭看着前面排着的众人,再望望后面长长的一串,都排到那边街上去了,心里嘀咕着,“原来这么多人跟我抢吃的。” 锦心陪着夭夭在一旁打量着这些前来报名的女子,有明艳动人的,有温婉尔雅的,有娇俏活泼的……一眼望去,真是饱了那些在外围流着口水的公子哥的眼福。 锦心见这些女子打扮的如此精细,想必怕不只是单单为了花魁而来,那位花家的公子,如此的品貌不凡,还未娶亲呢。 陆明月在茶楼上等了大半个时辰,夭夭和锦心才报完了名上来。 “好饿,有什么吃的。”夭夭一上来就叫着饿了,看见桌上有一盘点心,伸手就向点心扑去。 “夭夭,等会儿你还吃的下吗?”陆明月看着已经把点心塞到嘴里的夭夭,好心的提醒着她。 锦心则是一脸轻松的替夭夭回答了:“放心,吃的下,况且,她不会吃第二块的。” 果然,夭夭刚拿起点心吃了一口,就不再去拿第二块了。 陆明月见夭夭怎么不像以往那般吃得了,遂问道:“难道是点心不合胃口?” “嗯,不好吃。”夭夭嫌弃的把那半块点心也扔在了桌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夭夭紧张了 点心是南宫绝点的,陆明月狐疑的看向南宫绝,无声的问着他:“点心不好吃,你还点。” “我也饿了。“锦心倒是拿起盘里的点心吃了一口:“嗯~不错,虽然不如花府做的点心香甜,但还是不错的。” “花府的点心?”陆明月疑惑的看着锦心然后看向夭夭。 “前几日,在街上遇到花公子,被邀请去尝了些他府上的点心。”锦心说着,也看向夭夭。 “可好吃了呢。”夭夭似乎回味着那个味道。 原来夭夭这么想参加花魁大会,是知道花府的点心不错,这次要品尝鲜花饼,怕是嘴馋了。 南宫绝和南宫瑞也无意时的看了夭夭一眼,在座的几人似乎都明白了些什么,只有夭夭一人身在局中,一心想着那些美味的吃食。 快午时,花家方才开始了这次花魁大会。 陆明月一行人来到院子中,空间虽大,但还是挤满了人,好在人虽多,却并不乱。 陆明月一行人刚进院子走了几步,便有小厮上来引路,带引陆明月几人上到了二楼,寻了个位置让他们坐下。 这里的视角很好,可以清楚的看见下面人来人往,以及那搭建在正北方的比赛台子。 陆明月几人落座后,就有小丫鬟上来斟茶。 “先喝点水。”陆明月看夭夭似乎有点紧张,坐在那里竟不像以往那样吵吵闹闹的,反倒安静下来了。 “哦。”夭夭答应着,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能清楚的看见,夭夭手在发抖。 “呀。”夭夭一不小心把茶水洒了出来,溅了几滴在桌上,幸好衣裳并未打湿。 “怎么呢,夭夭,你在紧张!”锦心接下夭夭的茶杯,重新放在桌上。 “锦姐姐,我以为就是吃吃饼子就行了,怎么感觉这排场有点大呢。”夭夭转脸看着锦心,说话都带着点怯怯的声音。 锦心看了眼下面隆重的布置,向夭夭说道:“怕什么,就当是在热闹的集市上。” “不一样的。”夭夭也有分得清不一样的时候。 陆明月拉起夭夭的手对她说道:“是不一样,但是却有相同之处,都有吃食,其他的不必在意。” 夭夭一听吃的,这才唤回了她的心情,两眼放光一副要大吃一顿的架势。 南宫绝和南宫瑞在一旁安静的喝着茶水,由于二楼的邻桌间都是用山水墨画屏风相隔的,难免可以听见隔壁桌上人们说话的声音,陆明月几人说的话,南宫绝和南宫瑞倒是没怎么听,隔壁桌上说的话,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次说是选会品尝鲜花饼的女子。” “听说好几家酒楼的女儿都来了。” “一些员外家的女儿也来了。” “这次又可以一饱眼福了。” “去年的花魁大会,你们参加了吗,那真是个个美若天仙,不是会琴棋的就是会书画的,连种花的技术也是好得不行。” “那是,我们江城可出美女了,因为花家,几乎家家的女子都会去学习种花呢。” “会这些有个屁用,现在是要会吃,会吃才行!” “管它怎样,我们有美人看就行了。”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人吃得欢 没过多久,院里的人都齐齐往大门的方向望去。 “怎么呢?”陆明月几人也跟着众人看去。 只见花家公子花冷正身着一身淡雅湖蓝绿山水刺绣菱锦衣裳,翩然进入院子,后面跟着几个长相俊俏的小厮。 “你看看人家,连下人都这般好容颜,难怪江城的女子都想嫁他了。”隔壁传来一声话语。 “花公子至今尚未娶亲,难道是……”隔壁的一人正双眼盯着花冷身后俊俏的小厮,猜测着什么。 花冷脚步缓慢,楼下的人却自动为其让了一条宽敞的道路,花冷越过众人,不慌不急的慢慢往二楼走来。 陆明月几人渐渐感觉到花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的,花冷悄悄的靠近了陆明月几人的桌子,却在下一秒,轻步越过,向前而去。 花冷在二楼正南方落了座,丫鬟上来斟了茶,他便坐在那里不发一语的品着香茶,静等着即将开始的花魁大会。 “咚咚咚”几声响锣敲响,便有一位中年男子站上了比赛台子。 “在座的各位客人,欢迎你们的到来……花魁大会正式开始!”男子说完了一长串的开场语之后,花魁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第一轮,试吃玫瑰花饼!” 话音刚落,就看见五六个穿戴精致的丫鬟,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食盒走上了台子。 丫鬟们把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玫瑰花饼,顿时花香四溢,馋的人直咽口水。 丫鬟们把鲜花饼放在台子上早已布置下的雕花长方木桌上,就提着空空的食盒一一下去了。 “有请第一位姑娘!” 只见一个身穿樱草色衣裙的女子缓缓步入台上,一旁候着的丫鬟立即上前来为她取了一块玫瑰花饼,让她试吃。 女子细细品尝着,轻缓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说味道很不错。 丫鬟看那女子已经吃完了一块玫瑰饼子,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导那女子下去,那女子有点疑惑,“就这样下去了?” 女子虽然疑惑但还是未问出口,乖乖的走下了台子,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 紧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 夭夭看着快被吃光了的玫瑰饼子,在二楼干着急。 “怎么还没到我呢,快被吃完了。”夭夭小声嘀咕着。 果然,桌上的玫瑰饼子,一块块悄然消失,进入各位女子的嘴里,只是夭夭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那几个丫鬟又上台子,重新放上了玫瑰饼子,看来花府准备得很充分嘛。 “有请第五十三位!” 夭夭激动的跑下楼,冲上了台,也不让一旁的丫鬟帮忙,她早就饿了,况且又到了午饭时分,便自己动手开吃了起来。 底下的众人立即议论纷纷。 “这哪有女子该有的样子。” “哪儿来的粗丫头。” “……” 夭夭的吃法却是不文雅,而且一块完了还吃了第二块,一旁的丫鬟提醒着夭夭:“姑娘,一块就够了。” “一块怎么够,我起码也得吃十块才行,饿死我了。”夭夭说着,第二块已经完美的下肚了。 下面的人群中,时不时发来几声嘲笑的声音,连带着看热闹的哄笑。 夭夭全然不管,拿着第三块就往嘴里塞。 台上的中年男子见夭夭一直拿着玫瑰饼吃,跺了跺脚,上前对那个丫鬟说道:“快,拉下去!” “诶!”丫鬟答应着,一咬牙,拉上了夭夭纤细的胳膊。 “你干嘛?”夭夭口里吃着,嘴里说着,一手拿着玫瑰饼子,一手被丫鬟拉着缓缓往台下拉去。 “放开呢,我还没吃饱呢。”夭夭大叫着,嘴里的饼子屑喷洒了一地。 众人又是一阵嫌弃夭夭的吃相,对夭夭指指点点的。 二楼的陆明月几人似乎很不在意,悠闲的看着热闹,时不时的喝两口茶。 那丫鬟见夭夭一直往台中心反拉着,那丫鬟已经筋疲力尽了,眼看夭夭就要反拉着丫鬟回到台中心,这时上来了两个丫鬟一起把夭夭硬是给拖了下去。 那台上的男子终于舒了一口气,念道:“第五十四位……” 一轮过后,台子被重新打扫干净,丫鬟们又送上来了玉兰花制作的鲜花饼。 比赛一轮接着一轮的继续着,渐渐的,愿意上台吃鲜花饼子的人越来越少,只是夭夭似乎还没吃够呢。 看看现在台下的那些小姐,一些捂着嘴,一些抚着小肚,一些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还有一些已经开始呕吐了起来。 最后只剩下三人,一人美丽多姿,一人身材圆润,还有一人就是夭夭。 三人一同到台上,放在她们面前的是加量的荷花饼,三人同时拿起饼子开吃。 那位美丽多姿的女子刚咬了一口就吐出来了,慌慌忙忙的跑下了台,开始呕吐,看来真是吃不下了。 夭夭倒是和那个脸颊圆润的小姐吃上了,两人吃的欢,还时不时对望一眼,傻笑着。 台下一众人都傻眼了。 二楼的陆明月几人早看出来了,什么选花魁大会,分明就是吃货大赛。 花冷一脸平静的看着台上的两人,微微抓紧的手指却是泄露了他此时担心的心情。 花冷看着台上两人不分胜负,对着一旁候着的小厮吩咐了一声,就见小厮跑下楼去,往台子上去了,在那中年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就又回到了花冷身边。 “两位小姐,鲜花饼味道怎么样?”中年男子问着台上仅剩的两人。 “好吃!”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嘴里还吃着。 “那能否请两位小姐说说味道呢?” “好吃!”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彼此看着彼此傻笑,真是惺惺相惜呀! 中年男子望了望在二楼的花冷,见花冷一脸平静,却没有看向台上。 中年男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继续引导的问着:“是怎样的味道,甜的、咸的、或是有没有清香味,嗯…”看这两人把中年男子逼成什么样了。 “好吃!”两人继续异口同声的说着,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台下众人终于憋不住了,纷纷大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放水 “不过,虽然甜而不腻、清香留齿,却怎么有些苦涩的味道夹杂其中。”夭夭突然停下了吃,看着中年男子一脸正经的说道。 “有吗,我怎么没吃出来。”那胖胖的小姐皱着眉嚼着嘴里的饼子,一脸疑惑。 中年男子大喜,立即向台下宣布道:“今年的花魁就是这位夭夭姑娘!” “我,为什么?”夭夭一脸的不敢相信。 “荷花饼确实有你说的味道,也只有你一人吃出来了,今年的花魁非你莫属。”中年男子终于把这个重任给完成了,一身轻松,悄悄叹了口气。 “恭喜!恭喜!”那胖女子继续吃着,还不忘对夭夭说祝福的话,又补充道:“以后,可得常常请我吃这个饼子,可好吃了呢。”说着又抓了几块,怕以后没得吃了。 “一定一定。”夭夭笑着答道,转头又问着中年男子:“成了花魁有什么用呀,要是没吃的,我可不干。” “有,有,夭夭姑娘不用担心,保准想吃什么有什么。”中年男子笑看着夭夭,却是瞟眼瞧了瞧二楼的花冷,见花冷已经在往楼下走来。 花冷下了楼,就往台上而来,院中的女子都痴痴的望着花冷。 夭夭见花冷下来了,也转身看着他,不禁想起几日前在花府吃点心的事。 那日,花冷拿了一些点心给夭夭吃。 “好吃吗?”花冷问着夭夭。 “好吃。”夭夭边吃边答着。 “怎么好吃,是什么味道?”花冷继续问着夭夭。 “就是好吃,好吃的味道。”夭夭笑得一脸灿烂。 “是不是甜而不腻,口齿留有清香,却有丝丝苦涩夹杂其中?”花冷无意的说着。 “对,就是这个味道,真好吃!”夭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看着花冷。 回到今日,这才明白,原来花冷早就为夭夭放水了,只是那日的点心是方形的,这日是荷花形状的,味道却是一模一样,夭夭只是把花冷说的重复说了一遍而已。 只是我们这个夭夭心里的认为可不是这样,她在想,“花冷公子太好了,提前让我吃到了好吃的饼子。” 花冷一步步走到夭夭身边,见她嘴角沾上了些许的饼子屑,伸手轻轻为她擦去,还是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询问着夭夭:“好吃吗?” “嗯。”夭夭傻傻的笑着。 台下的众人顿时五雷轰顶,小声议论着些什么。 “原来花公子喜欢这样的女子。” “什么嘛,长得还没我好看,怎么就被她当上了花魁。” “她会什么,就只会吃和傻笑,能帮花公子打理生意上的事吗。” “……” 花冷也不在意台下的嘀咕声,一心看着眼前的小人儿,面上虽无什么表情,可是眼里却不小心流露出满心的欢喜。 花魁大会就这样结束了,众人陆续离开,不免有许多不服气的,却也无法,只得嫉妒着那个靠吃当上花魁的人儿。 “夭夭,恭喜呀!”陆明月下楼来到了夭夭身边。 “小姐,我居然也能当花魁,哈哈哈,好像在做梦的样子。”夭夭傻笑着扑向陆明月。 花冷见陆明月几人下来,只是让了夭夭旁边的位置与陆明月,他还是一副事无关己的样子,并未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夭夭被卖了? “明日来花府!”花冷见夭夭瞬间就把他忘了,走到夭夭身旁轻语了一声,便越过夭夭往院子外走去。 夭夭似乎没有听到,还拉着陆明月在说着什么,花冷也不担心夭夭没听见,因为他是说给陆明月听的,陆明月听见了,自然会与夭夭说。 “夭夭。”陆明月突然打断夭夭的说话。 “怎么了,小姐。”夭夭突然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陆明月。 “明日要去花府和花公子一起学做生意了。”陆明月笑看着夭夭,一字一句的说着。 “啊,可不可以不去呀,为什么要学做生意呢,不是说去吃美食吗?”夭夭突然有种被骗上当的感觉。 “锦心,你还是要陪着夭夭一起去。”陆明月又对锦心吩咐着。 “是,我会跟着她的。”锦心偷笑着。 “我还没同意呢,我不去,不去,小姐,你不要走呀,等我下呀,我不去……”夭夭真是悔呀,她只是爱吃而已,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陆明月几人已经快步走到院门了,夭夭慢半拍的在后面小跑追上去。 第二日 夭夭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我掀被子了。”锦心威胁着还躺在床上睡觉的夭夭。 “嗯。”夭夭嗯了一声,自动把被子踢开,闭眼继续睡觉。 这可气坏了锦心。 “你,你,再不起来,我拿水浇了。”锦心冲着夭夭耳朵大声喊道。 夭夭这才缓缓睁开睡眼,揉揉疲倦的眼睛:“锦姐姐,我昨日累着了,起这么早干嘛。” “我还以为你是吃撑着了呢。”锦心没好气的说着:“今日你不是要去花府吗,该起了。”锦心一边赶着夭夭下床,一边收拾着床铺。 “我不去!”夭夭突然抱住被子,一副宁死也不下床的模样。 “我可做不了主,谁叫你要去参加花魁大会的,当了花魁就得履行花魁的职责。”锦心一把扯过被子,叠好,然后转身往旁边走去。 夭夭嘟着一个嘴,不情不愿的慢腾腾的下了床。 “过来洗漱。”锦心在一旁为夭夭备好了洗漱的用具,唤着夭夭。 夭夭过去洗漱好了,就随便套上了一件橙黄色衣裙和锦心出来了。 夭夭到达客厅的时候,陆明月几人已经吃完了早饭,南宫绝吃完便去处理京中传来的公务,南宫瑞出去会江城的友人去了,剩陆明月一人坐在桌旁擦拭嘴角。 夭夭看着餐桌正在被丫鬟们收拾一空,慌张的问道:“没了,没了吗,早饭没了吗?” “你起来呢。”陆明月看了一眼夭夭。 “小姐,怎么不给我留点。”夭夭向陆明月抱怨着,然后又看向锦心:“锦姐姐也还没吃呢。” “我就没有给你们准备,花府一早便差人来传话了,花公子在府上早备好了你们的吃食,以后一日三餐,吃了在回来吧,正好省点粮食。”陆明月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 “啊,小姐,你这不是把我给卖了吗。”夭夭一副被抛弃的模样,在陆明月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拉住了陆明月的衣角。 “乖,我怎么会卖了我心爱的夭夭呢,我是让你去花府挣钱的,花公子说了,你去学做生意,他会给报酬的。”陆明月说着慢慢扯下夭夭抓在手里的衣角,然后看了一眼锦心:“另外,锦心跟着去,他也会给一份。” 锦心笑出了声:“原来跟着夭夭,我还能得到好处,这任务是相当划算。” “锦姐姐。”夭夭瞪了锦心一眼,回头看时,陆明月已经走远了。 “走吧,饿死我了,不知道花府准备了什么好吃的。”锦心说着已经往府门走去了。 夭夭无奈,只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委屈的跟在锦心后面。 陆明月在府中无聊,外面天气又炎热,便寻了个阴凉的树荫,就在树荫下的一块凉石上坐着靠着树背看书。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陆明月看着看着,便慢慢合上了眸子。 微风轻拂,阳光洒下,树影婆娑,树下的人儿渐渐进入梦乡。 一人脚步轻轻的靠近,静静看着陆明月的睡颜,他稍稍弯下腰,拂去陆明月肩头上不小心沾染上的树叶。 他动作如此轻缓,却还是惊动了睡梦中的人儿。 “你回来了。”陆明月红唇轻启,吓了他一跳。 他并未出声,有些许紧张的看向陆明月白皙的脸庞,却发现她并未睁开双眼,他这才稍稍安了下心。 只听陆明月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再把我抱回房,我就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他发现陆明月还是没有睁开双眼,反倒又安心的睡去。 他嘴角轻笑,抬头痴痴的望着头顶的绿叶,慢慢闭上双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月儿,怎么又睡着了。”当南宫绝回来的时候,发现陆明月又在外面看书睡着了,遂抱起她往房中而去。 “不是说了不要抱我回房吗?”陆明月感觉被人抱起,闻到了熟悉的男子气息,睁开了双眼。 “会着凉的。”南宫绝温柔的看着怀中的人儿,轻声说道。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着凉。”陆明月依偎在南宫绝怀中。 “会中暑的。”南宫绝倒是会应对,继续抱着陆明月往寝房走。 “噗”陆明月没忍住笑了出来:“既要着凉,又要中暑,这是什么天气?”陆明月好笑的问着南宫绝。 “月儿,不许调皮。”南宫绝瞪了怀中的陆明月一眼,眼中却是满满的爱意。 陆明月听南宫绝这么说,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哈,呵呵,哈哈……”。 “月儿。”南宫绝看着怀中人儿,无奈的唤着她。 “哈哈哈……”陆明月还是止不住的笑着。 南宫瑞不知是早就回来了还是刚回来,正好在一处山石后看着南宫绝抱着陆明月离去,待两人走远了,南宫瑞才走出山石,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南宫绝把陆明月抱回房间,陆明月已经全无睡意,两人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夭夭的差事成了锦心的 这时有丫鬟来报:“大少爷,大少奶奶,花府差人送了些点心来,说是夭夭姑娘选的好吃的点心,带给大少奶奶的。” “知道了,拿进来吧。”陆明月欣然收下了。 外面几个丫鬟拿着两三个食盒进来了,丫鬟们把食盒放在桌上,一一打开给陆明月看。 陆明月起身看了看食盒里的点心,都是很精致的,还散着热气,飘着花香,看来是刚做好了就送来了。 陆明月点点头,取出食盒里的两盘点心,一盘放于桌上,一盘递与一个丫鬟,说道:“把这盘送到二少爷房间去,其他的分给府中众人吧。” “是,谢大少奶奶。”丫鬟们领命带着食盒退了出去。 “夭夭那丫头这么急着就开始往娘家送东西了,不枉你这么疼她。”南宫绝说着就伸手往桌上盘子里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嗯,不错。” “不错就多吃点。”陆明月看着南宫绝说道。 “月儿不吃吗?”南宫绝看陆明月并没有想要尝一尝的意思,便问着她。 “我不吃了,以后会有更好的。”陆明月说着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南宫绝吃。 “更好的?”南宫绝也放下了没吃完的半块点心,笑嘻嘻的盯着陆明月。 “对,更好的!”陆明月对着南宫绝会心一笑。 南宫绝若有所想的点点头,非常赞同陆明月的说法。 待夭夭与锦心回来的时候,夭夭欢天喜地的,并没有去时的愁眉不展,反倒是锦心深皱眉头,一副不是很如意的样子。 夭夭欢快的跑进屋子,在陆明月身边絮絮叨叨的讲着在花府的趣事。 “怎么呢?”陆明月见跟着夭夭进来的锦心似乎并不高兴,便拍了拍夭夭的手,起身往锦心走去。 夭夭暂停了叙说,却是没有去看锦心,一人坐在那里心虚的喝着茶水。 锦心瞪了夭夭一眼,委屈的看着陆明月:“小姐。” “你和夭夭怎么了?”陆明月见夭夭和锦心这个样子,便知道两人有什么事瞒着她。 “小姐,我不就是跟着夭夭去花府趁吃趁喝嘛,花公子和夭夭就联合起来欺负我。”锦心难得的向陆明月撒着娇,状告着花冷与夭夭。 “哦,欺负你?”陆明月就纳闷了,他们怎么能欺负得了锦心。 “嗯,本来就该夭夭负责鲜花食物上的生意,现在却推给我了。”锦心一副哀怨的样子看了眼夭夭。 “是嘛,夭夭。”陆明月转头质问着夭夭。 夭夭非常厚脸皮的说着:“锦姐姐比我懂,而且花公子也说锦姐姐能干,比我能担那个大任,所以,我就,那个……”夭夭说着说着就变得支支吾吾的了。 “那你也不能强迫锦心做事呀。”陆明月责怪着夭夭,瞟了一眼站在那里颇委屈的锦心。 “我哪敢强迫锦姐姐做事,是她自己要做的。”夭夭看了眼锦心,对陆明月解释着。 陆明月回头来疑惑的看着锦心。 “我也是被逼的,谁叫那个花冷这么多花招,看着不言不语的,其实就会玩阴的,哼!”锦心很是不服气。 “是么,他怎么耍花招了?”陆明月倒是好奇锦心和花冷间发生了什么。 “花公子和锦姐姐比赛对账簿,花公子输了,锦姐姐赢了。”夭夭插嘴说道。 锦心没好气的看了夭夭一眼。 “然后呢?”陆明月问着夭夭。 “然后花公子就让锦姐姐管理鲜花食物的生意。”夭夭小声的说着,不敢直视锦心的眼睛。 “那个花冷明明说输了的人要给赢得人一百两白银,还和我签了什么承诺书,居然,居然……”锦心生气的说着。 “居然没给你银子?”陆明月猜测着。 “不是,银子到是给了,就是签的那个什么承诺书,花冷把上面一半赢了的人要负责花府鲜花饼生意的内容给折叠了,我没看到,然后就这么签了。”锦心叹息着,然后很是不服气的嚷嚷着:“他就是故意的,设了这个局!” 锦心突然又看向夭夭,一脸敌意:“都是为了你,哼,他倒是很会照顾你嘛,把你的担子卸给我,就会麻烦我。” 夭夭心虚的低下了头,其实夭夭就是跟花冷抱怨了几句,说是不喜欢也做不来生意上的事,花冷说他自有办法,哪知道花冷的办法是让锦心去做呀。 陆明月却是自由思量,“看来花冷这个人不简单,一来他可以和夭夭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二来还弄到了锦心这个好帮手,看来是想美人生意两不误呀!” 这时南宫绝走了进来,锦心和夭夭便退出了房间。 “月儿,在想什么呢?”南宫绝见陆明月一脸沉思的模样,问着她。 “没,没什么。”陆明月抬头看着南宫绝,随意的笑了一下。 “月儿,你喜欢江城的生活吗?”南宫绝突然问着陆明月这话。 “喜欢,平静没有纷争,多好。”陆明月轻声说道。 “月儿喜欢就好。”南宫绝喃喃着把陆明月揽在怀中,让陆明月靠在他的胸前,陆明月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南宫绝怀里的温暖。 南宫绝深黑的眸子犹如一片深潭,看不见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夭夭与锦心白天便去花府晚间方才回来,陆明月在府里倒是每日都可以收到花府差人送来的吃食或者鲜花,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日。 今日,锦心和夭夭半晚时分还未回来,陆明月正想差人去花府看看,就收到了花府的来信,说是夭夭想逛夜市,等晚间逛完了夜市,花冷会送夭夭和锦心回来。 陆明月这才放了心。 直到晚间亥时时分陆明月还不见夭夭回来,想必夭夭会玩的很晚,有锦心陪着,陆明月倒也放心,便早些歇下了。 南宫绝回来的时候,发现陆明月已经睡下,便偷偷的脱了外衣,躺在陆明月身边,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大少奶奶呢?”外面突然响起锦心的声音。 “已经歇下了。”守夜的丫鬟回答着。 锦心也不管陆明月是否真的歇下了,走到房门前着急的扣了几下房门喊道:“小姐,小姐。”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盗 南宫绝还未睡着,听见锦心的声音,怕她打扰陆明月睡觉,便起身披了件衣裳出来看看。 “锦心,有什么事?”南宫绝打开了房门,却看到锦心一脸焦虑。 “小姐呢,哎呀,让我进去。”锦心扒开南宫绝就往里急步走去。 陆明月听见动静已经做起了身子,见锦心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遂问着她:“怎么了?” “夭夭不见了。”锦心突然一声却是让陆明月不知所以。 “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陆明月赶紧下床,南宫绝已经进来拿起一旁的衣裳披在陆明月肩上。 “我们在夜市逛的好好的,夭夭不知道怎么就走散了,到处找不到人,府里也不见夭夭回来,花公子急得派人还在到处找呢。”锦心说着说着眼睛有点发红,万一夭夭出什么事了可怎么办,锦心可是把夭夭当做亲妹妹看待呢。 陆明月也感到蹊跷,就算走散了,也不可能一直找不到人呀,除非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明月心里担心着夭夭,穿上衣裳就往外走,南宫绝和锦心连忙跟在身后。 “叫府里人都出去找夭夭。”南宫绝跟着陆明月出了屋子,对着守夜的丫鬟吩咐着。 “是。”丫鬟领命跑开了。 陆明月几人来到街上的时候,遇见花冷正在四处寻找夭夭。 “有什么线索?”陆明月上前着急的问着花冷。 花冷摇摇头并没有什么言语,脸色却是十分苍白,眸子暗淡无神,身子也摇摇晃晃的。 “公子,在那边巷子里找到了夭夭姑娘的耳环。”花府的一个家丁突然跑来回禀着。 花冷连忙往家丁说的地方跑去,没跑几步便咳嗽起来“咳,咳咳”。 “公子,慢点,小心身体。”花府的管家跟在花冷身后,连连追着并未停下脚步的花冷。 花冷从娘胎出生便体弱多病,虽然经过多年的调理并无大碍,但身子还是经不起太过劳累,想必他一直在不停的到处寻找夭夭。 陆明月也连忙跟着花冷朝那边巷子里跑去。 “这确实是夭夭的。”锦心看着花冷手里拿着的耳环说道。 花冷一听锦心这么说,心里一急,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什么味道?”陆明月似乎闻着些许的香味。 “有嘛?”花府的管家也嗅着鼻子使劲闻。 “糟了!”陆明月闻着这香味不对劲,连忙转身寻着那抹若有若无的香味而去。 南宫绝和锦心紧跟在后面,花冷也急步跟上。 陆明月寻着香味来到一处偏僻的荒废的别院前,一把推开大门,这时一个黑影掠出,翻墙而去。 陆明月现在关心夭夭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那个黑影,便往院中冲去。 陆明月进入院中便看见了躺在草丛中衣裳不整的夭夭,眼神闪烁,边走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快步来到夭夭身边,为夭夭盖上。 锦心连忙上前查看夭夭的身体,看着夭夭手腕上的守宫砂,顿时舒了一口气,然后为夭夭把脉。 南宫绝立即解下自己的衣裳套在陆明月身上,静立在一旁。 这时,其余人也赶到了,花冷看见夭夭的一瞬间,便着急的奔了过去,刚伸出手,却碍于陆明月在,便只是担心的问了声:“夭夭没事吧。” 陆明月知道花冷现在很着急,转过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让他放心。 锦心把完了脉,对着陆明月说道:“中了迷药。” 陆明月点点头:“把夭夭带回去吧。” 锦心包裹好夭夭便抱着夭夭往外走。 花冷一直看着锦心把夭夭抱着出了院子,也不好就这么追上去。 陆明月经过花冷身旁,轻声说道:“最近几天,夭夭怕是不能去花府了。” “我知道。”花冷并没有失落,反倒是望着锦心和夭夭的身影担心着夭夭。 南宫绝上前拥住陆明月,带着她也走出了院子。 “来人。”花冷吩咐着。 “在。”家丁举着火把答应着。 “去查一下,到底是何人所为。”花冷语气清冷,却是透着些丝丝危险的气息,想必他真的是生气了吧。 “是。”家丁领命。 花冷抬脚也往外走去,管家与众人跟着花冷离开,荒弃的院落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一抹黑影又悄然而归,面纱下的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陆明月几人刚到沈府大门,就见南宫瑞和管家已经等在那里了。 “没事吧?”南宫瑞看着锦心怀里沉睡着的夭夭,担心的问着。 锦心看了眼夭夭,然后对着南宫瑞说道:“没事,就是睡着了。” “先进去吧。”陆明月对大家说道。 众人这才全部进了府里。 “沈福,叫府里去找夭夭的人都回来吧。”南宫绝对候在一旁的沈福吩咐着,然后跟着陆明月走了。 沈福转身便下去了,吩咐着人:“去叫府里的人都回来,然后把院门关好。” “是。”留守在府中的下人回答着。 陆明月几人把夭夭送回房间,安置在床铺上,锦心安静的守在一旁。 陆明月带着南宫绝和南宫瑞来到外间,坐在桌旁。 “月儿。”南宫绝担心着陆明月,虽然夭夭没什么事了,但是陆明月一直紧皱的眉头让他不放心。 “城里怕是来了采花大盗。”陆明月突然说出口。 南宫绝也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采花大盗?”南宫瑞有点疑惑,但是看夭夭这幅样子被抱回来,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陆明月点点头,说道:“夭夭从小就喜欢乱走,我便在她荷包里放了特殊的香料,以防万一。” “平日里也没闻见夭夭身上有什么香味呢?”南宫瑞倒是好奇了。 “这种香是阁主特别研制的,要引发才能闻见,而且极淡,一般人是闻不见的,香味却能保持长久。”陆明月解释道。 “难怪刚刚巷子里有一点淡淡的香味。”南宫绝说道,却是瞄了一眼南宫瑞,发现南宫瑞在听见“阁主”二字的时候,并无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奇阁主是谁,这让南宫绝反倒有了疑惑。 南宫绝不动声色的看向陆明月,发现陆明月一副常态,当着他与南宫瑞的面,随意的说出阁主二字,更加猜测着,他们是否早就相识,甚至南宫瑞是知道阁主这个人的。 “但那味道不是我给夭夭的香料味道,却是从夭夭身上发出来的。”陆明月并无察觉南宫绝的心思,眼神开始模糊,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南宫绝和南宫瑞有点弄不明白了,等着陆明月继续说下去。 “夭夭遇害时一定是引发了香料,使得香味可以发散,但是却被绑架她的人下了迷药,迷药的香味盖住了香料本身的香,却是盖不住香料持久不散的功能,香料反倒把迷药的香味给留住了,我们便能跟着香味找到夭夭。”陆明月慢慢的解释出来,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原来是这样。”南宫绝和南宫瑞算是知道了。 “月儿,你有什么心事吗?”南宫绝看陆明月说出了事情却没有半点轻松,很是担心。 “那人为什么是找夭夭下手?”陆明月问着南宫绝,也在问着自己。 “采花大盗不是喜欢美丽的女子吗?”南宫绝口里虽然这么说着,话是没什么,心里却也是有所想,“似乎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是。”陆明月也知道,她也知道夭夭也算是个美丽的可人儿,但是总感觉那里不对,要说美丽的女子,江城这里比夭夭更美的可以说很多,却为何看上了夭夭。 “月儿,不要乱想了,我已经叫夜寒连夜去报官了,官府会去查的。”南宫绝安慰着陆明月,想让陆明月不这么担心。 “嗯。”陆明月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什么放不下,“为什么总觉得这次事件没这么简单呢,难道是夭夭出事,我太敏感了吗?” “月儿,天色晚了,回房吧,让夭夭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说吧。”南宫绝见陆明月一副心事丛丛的样子,便让她回房休息。 陆明月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夭夭,对着锦心点点头,锦心回应着点了点头,陆明月这才放心离开。 南宫绝和陆明月回房去了,南宫瑞也自行回房了。 三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心思,也许这件事并不只是采花大盗这么简单,却又看不透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第二日,陆明月一早就跑去了夭夭房间,等着夭夭醒来。 “夭夭晚上睡得还踏实吗?”陆明月问着守在一旁的锦心。 “嗯,还好,就是说了几次梦话,后来便睡得沉了。”锦心看着夭夭的睡颜说着。 “你去休息吧,我守着就行。”陆明月对锦心说道。 “没事,夭夭药效已经过了,应该马上就醒了。”锦心说着,一脸疼惜的看着夭夭。 夭夭睫毛颤动,果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锦姐姐,小姐。”夭夭一看见锦心和陆明月立即哭了出来。 “夭夭,没事了。”陆明月上前抱住夭夭轻轻拍着她的背。 锦心小心翼翼的帮夭夭擦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畏罪自杀 等夭夭哭够了,陆明月慢慢松开夭夭,温柔的问着她:“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莲子羹。” “嗯,好饿。”夭夭抽抽泣泣的说道。 “我这就去拿。”锦心说着立即起身。 “我去吧,你守了夭夭一晚上了。”陆明月说着拉住锦心的身子,自己去了厨房。 “锦姐姐。”夭夭又抱着锦心在她身上磨蹭了一会儿。 “没事了,没事了。”锦心拍拍夭夭的背,突然严厉的说着:“以后不许乱跑了。” “嗯,再也不乱跑了。”夭夭郑重其事的说道。 陆明月拿来了吃食,夭夭吃过,陆明月便问着她:“夭夭,你看清了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没有。”夭夭摇着头:“那人蒙着面,看不见。” 陆明月想起昨晚那抹黑影也是蒙着面的,心里不禁疑惑,“掳走夭夭时不想被夭夭看见真面目,说得过去,可为什么夭夭都昏迷了,又无旁人在的时候还蒙着面呢?” 陆明月越来越觉得蹊跷。 之后的几日陆明月天天陪着夭夭,不让夭夭踏出府门半步,夭夭是没事了,城里却有好几个姑娘被采了花。 南宫绝和南宫瑞身为皇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两人这几日已经去官府帮着处理这件事了。 有了南宫绝和南宫瑞的帮助,那名神秘的采*花大盗终于落网。 今日是审判那名贼人的日子,官府的大门一早就被人挤满了。 陆明月带着锦心、夭夭混在人群中看知府大人审案,南宫绝和南宫瑞不能轻易露面,便隐身在后堂中听审。 知府大人威严十足,惊堂木一拍“啪”一声,堂下立即传来一阵气势轰轰的“威武”声。 堂下跪着的彩花大盗蓬头垢面,身子一惊,跪立在那里。 “堂下所跪何人?”知府大人还是要照着程序来。 “回,回大人,草民王,王莽。”彩花大盗说话抖抖索索的。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知府大人威吓一声。 “草民,草民玷*污了清白女子。”彩花大盗倒是如实说了。 “那你可认罪?”知府大人继续问着。 “草民认罪。”彩花大盗继续答着。 “好,现在将你的犯罪事件徐徐道来。”知府大人叫他说出罪状,一旁的师爷已经研好了墨,准备做笔供。 “草民原是江湖一条懒人,只身一人到处游荡,来到江城时,听说江城刚举办了花魁大会,有好多美人,便起了色心,所以就去绑了花魁,谁知第一次没成,便不甘心……就这样夺了几个女子的清白。”彩花大盗一一道出了经过。 “写好了吗?”知府大人问着师爷。 “好了。”师爷把罪状纸拿起走到彩花大盗面前。 “签字画押。”知府大人对下面的彩花大盗说道。 彩花大盗老老实实的签字画押了。 最后,知府大人判了彩花大盗三日后处死,百姓们拍手称快。 彩花大盗被抓了,结果也出来了,陆明月还是感觉那里不对,虽然一切看似正常,合情合理,陆明月心里却还是有几分不安。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处宅院中。 “成功了吗?”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 “那个花魁没有被……”下面跪着一人毕恭毕敬的回禀着。 “废物!”高高在上的那人,似乎并不满意这次所办的事,眼神凌厉的盯着下面的人问道:“结果。” “属下已经处理好了,找了一个将死之人去认罪,满足了他的心愿,让他便宜占了几个女子的清白,他只会照属下交代的说,三日后他就会被处死。”下面跪着的那人连忙低下头说道。 高高在上的那人这才稍稍平息了下怒气,轻吐出一句:“三日,多了!” “是。”下首的人恭敬的答道,立即起身退了出去,出了院子,人就不见了。 江城 陆明月夜晚辗转难眠。 “月儿,怎么了?”南宫绝察觉了陆明月的异样。 “南宫绝,你不觉得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结束的很简单吗?”陆明月突然坐了起来,一脸疑惑。 “犯人已经逮到了,月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南宫绝跟着陆明月坐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陆明月不知道心里那份不安到底是什么,转头对着南宫绝说道:“明日陪我去趟府衙大牢,我想去看看那人。” “好,月儿想去,我就陪你去,快睡吧,都深夜了。”南宫绝答应着陆明月,让她慢慢躺下来,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语着:“睡吧。” 夜晚刚过,天一亮,陆明月就坐了起来,连忙叫上南宫绝,连早饭也没吃就往府衙去了。 “臣,参见绝王爷。”知府大人一大早被人叫醒,说是有人来了,刚想骂是谁这么大架子,还要惊动他,被告知是绝王爷,连忙穿戴整齐迎了出来。 “免礼,本王想去看下昨日收押的彩花大盗。”南宫绝直接道出来意。 “是,是。”知府大人答应着,亲自带路将南宫绝和陆明月带到了大牢。 几人刚到大牢就听见守牢的士卒喊道:“犯人畏罪自杀了!” 陆明月听见,连忙快跑上前。 “月儿。”南宫绝在后面紧跟上去。 知府大人也只好赶紧跟着跑上去。 陆明月来到关押彩花大盗的牢房,见那人已经躺在地上,走上去一摸鼻息,已经没有气息了。 陆明月看那人脖颈处已经割破,还残留着鲜血的印记,那人右手还拿着破碎的瓦片,一旁饭碗已经打破,饭菜散落一地。 知府大人连忙请罪:“王爷,臣看管不严,导致犯人畏罪自杀,臣有罪。” 南宫绝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蹲在地上的陆明月。 陆明月查看了犯人的尸体,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现场的一切都指向是畏罪自杀。 陆明月慢慢起身,南宫绝上前抱住她:“月儿。” “来迟了一步。”陆明月说着,人脱离南宫绝的怀抱就往外走。 南宫绝抬脚跟上,知府大人在后面继续请罪:“王爷,臣知罪,王爷……”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南宫绝走了 南宫绝并未理知府,而是追着陆明月出了府衙。 知府大人不知道南宫绝到底会怎么处理他的过失,忐忑的望着南宫绝和陆明月离开了府衙大门。 “月儿,你生气了吗?”南宫绝追上陆明月。 “没有,只是心里有越来越多的疑问,这次的彩花事件,前两次的刺杀事件,为什么总感觉心里很不安。”陆明月心里猜测着什么,却又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月儿,我会好好守护你的。”南宫绝看着陆明月不安,心里也不踏实。 “我知道,你会的。”陆明月展开一抹微笑,主动上前抱住了南宫绝。 南宫绝回抱着陆明月,虽然身边隐藏着危险,但是他很高兴陆明月信任他。 南宫绝和陆明月刚回到沈府,就见沈府管家急急的迎了上来。 “王爷,你可回来了,京城来圣旨了。”沈福直接叫南宫绝王爷,想必这次是有什么急事吧。 南宫绝看了沈福两眼,便进了大厅,沈府拿出皇上写的圣旨交于南宫绝,南宫绝接过看后,便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陆明月看南宫绝皱着眉头。 “乌国来犯。”南宫绝对陆明月继续说道:“我立马就要动身去边关,你一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还没弄明白,就叫南宫绝离开陆明月,他确实不放心,若把陆明月带着,难免要一起带着锦心和夭夭,一路上又会耽搁不少功夫,战事又不能拖,况且战场危险,他也不愿陆明月跟着去。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陆明月知道南宫绝的担心,对着他温柔一笑。 “月儿。”南宫绝抱紧陆明月,他多想一直陪着她,陪着她平淡的生活下去。 “我会在这儿等着你回来。”陆明月靠在他肩膀上轻轻的说着。 “好。”南宫绝松开陆明月的身子,转身往外走去:“夜寒,备马。” 夜寒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跟着南宫绝身后一同离去了。 陆明月站在大厅看着南宫绝渐渐消失的身影,一切都来的太快。 南宫绝走后,江城没了彩花大盗,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夭夭又蹦蹦跳跳的了,花冷倒是常来沈府串门,连着带了好多新鲜玩意儿和吃食,害的沈府众人每日都盼着花冷来访。 陆明月本就是喜欢清静的人,但这几日却感觉太冷清了,或许是因为南宫绝不在吧。 陆明月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依赖南宫绝在身边的感觉了。” “小姐。”夭夭高高兴兴的跑进来:“花公子带了好多吃的来。” “嗯。”陆明月正在房里望着窗户发呆,听见夭夭的声音才缓缓转过头来。 “花公子说带我出去玩。”夭夭原来是来问陆明月意见的。 自从上次彩花事件过后,陆明月确实把夭夭管的严了些,却又不想太约束她了,便说道:“去吧,这次不能再离开花公子和锦心的视线了。”陆明月的意思是当然要带上锦心了。 “嗯,我保证乖乖的。”夭夭欢蹦着跑出了房间。 想必上次之后,花冷和锦心会把夭夭看得死死的了吧。 要说每次锦心都跟着花冷和夭夭一同出去,花冷也不介意,反倒很乐意,这倒是让锦心颇为不好意思。 既然花公子这么大度,锦心当然也得表达一点才是。 “夭夭。”锦心叫住在前面蹦的夭夭。 “锦姐姐,怎么了?”夭夭回头看着锦心。 锦心冲着夭夭一笑,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绸带,上前一步,立马帮上了夭夭的左手。 “锦姐姐,你干嘛呀?”夭夭疑惑的看着锦心的动作,知道锦心不会伤寒她,可是夭夭还是很不习惯,被人绑着。 锦心一脸正经的说道:“防止你再乱跑。”然后,拉着绳子的另一端也没经过花冷的同意,就绑在了花冷的右手上。 花冷皱了下眉头,随即就舒展开了,嘴角似乎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锦姐姐,你绑我就行了,干嘛还绑着花公子呀?”夭夭嘟哝着嘴,反倒是在为花冷抱不平。 “花公子为人沉稳,不会乱跑,你和他绑在一起,我省事,还有就是花公子身子弱,经不起折腾,正好可以约束下你。”锦心绑好两人,拍了拍手,一脸轻松,大步往前面走去。 “锦姐姐,等等我。”夭夭快步追上去,花冷却不慌不急,夭夭一跑就被拉了回来,只好慢慢跟着走了。 陆明月一人无聊,便想去书房拿本书看,经过花园时,见亭中南宫瑞一人坐在那里下棋,便走了过去。 南宫瑞见陆明月过来,立即起身:“嫂子。” “没外人在,不用见外。”陆明月说着坐了下来。 南宫瑞也坐了下来。 “你一人下棋?”陆明月看着桌上的黑白子,问着南宫瑞。 “闲来无聊,便下着玩儿。”南宫瑞说着又拿了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陆明月端详了一会儿棋局,葱玉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黑子落在棋盘上。 树枝上的知了“吱吱嘎嘎”的叫个不停,亭子里倒是安静得只能听见落子的声音。 夭夭与锦心回来的时候,陆明月还在与南宫瑞下棋。 夭夭一见到陆明月,就向陆明月抱怨着锦心:“小姐,锦姐姐今天用绸带绑着我。” 陆明月并未抬头看夭夭,手里落下一子,问道:“锦心,你干嘛绑夭夭呢?” “还不是怕她乱跑。”锦心说着上了亭子,观看棋局。 “那也不能把我和花公子绑到一起呀,要是我不小心把花公子给拉摔倒了,可怎么办,他身子本来就弱。”夭夭也跟着上了亭子。 “锦心,你看你怎么能麻烦花公子呢。”陆明月这才抬起头故意瞪了一眼锦心,然后看向夭夭,似笑非笑的说着:“我们家夭夭是在关心花公子吗?” “我,不是的,我是,哎呀。”夭夭说不清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慌张的转身跑开了。 锦心捂嘴偷笑:“小姐,我可没有麻烦花公子哟。”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夭夭又出事了? “就算是麻烦他,他也是很乐意的。”陆明月说着看向棋局淡淡一笑:“我输了。” “月儿刚刚分心了。”南宫瑞就这样叫着陆明月“月儿”。 好在只有锦心在一旁,并无旁人,倒也没有什么。 “那再下一盘。”陆明月抬头看着南宫瑞。 “好。”南宫瑞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又继续下起来,锦心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为两人泡泡茶,也顺便观看一下。 这时沈福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大少奶奶,大少爷来的信。”沈府说着将信递与陆明月。 陆明月刚想落棋的手停了一下,放下棋子,接过沈福手里的信展开来看。 南宫瑞见陆明月全副心思都在信件上面,看了她两眼,也没有动棋盘,静静的等着陆明月看信。 南宫瑞看见陆明月脸上渐渐浮上了笑容,便知道南宫绝平安到达了边关,战事有所控制。 “大少奶奶要回信吗?”沈福见陆明月折好信重新放入信封中。 “不了,沈管家你去忙吧。”陆明月并不想让南宫绝在战场上分心。 沈管家退出了亭子,离开了。 “我们继续吧。”陆明月拿起棋子落于棋盘上,安心多了。 南宫瑞也微笑着,落下一子。 锦心一边煮着茶水,一边偷看了南宫瑞两眼,也没说什么,继续观看桌上的棋局。 花冷还是会每日到沈府来接夭夭出去,锦心依然跟着。 陆明月在沈府中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等候着南宫绝回来。 “小姐,我们出去了。”夭夭又跟着花冷出去了,这段时间夭夭和花冷的感情似乎进展很顺利,这要多谢锦心吧。 一直呆头呆脑的夭夭看到花冷也会害羞了,陆明月为此感到很高兴,她不愿意夭夭和锦心陪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耽误她们,女孩子终是要找到自己的归属。 “嗯,去吧。”陆明月看着走出府的三人,嘴角淡淡一笑。 陆明月走到花园中,忽闻声声箫声传来,便停下脚步,静静听着这熟悉而又久违的美妙音律,沁人心脾,缓缓流淌进心里。 陆明月寻着箫声而去,远处的亭子中,南宫瑞正站在那里,独自吹奏,陆明月在远处静静待了一会儿,望着亭子中墨绿衣衫的人儿,悄然转身,离去。 南宫瑞放下手里的紫竹箫,静默的看着走远了的那抹白影,如墨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落寞。 夭夭和锦心出去已有大半日,陆明月看看天色,想必也该回来了,便叫厨房准备了晚饭。 “大少奶奶,晚饭好了。”厨房的丫鬟来提醒着陆明月。 陆明月望着渐渐暗沉的天色,问着丫鬟:“锦心和夭夭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呢。”丫鬟回道。 陆明月想着平日也没这么晚呢,“难道出事了。” 彩花事件过去还没有多久,陆明月一颗心才放下,现在又担心起来了。 陆明月抬脚就往府外走,丫鬟在后面叫着:“大少奶奶是要出去吗?” 陆明月并没有搭话。 被另一个丫鬟通知晚饭好了的南宫瑞刚出来,就见陆明月急冲冲的往府外走,丫鬟在后面叫她,她也不应,南宫瑞见天色已经灰黑,不放心陆明月一人出去,便跟在她后面。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中计 陆明月来到花府,花府管家却说花冷也并未回府。 陆明月心里七上八下的,“可不要再出事才好。” 陆明月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想着再回沈府看看,也许花冷送夭夭和锦心回去了,陆明月和他们错过了也有可能。 陆明月正急急忙忙的穿梭在街上,突然一个小女孩跑到陆明月身边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姐姐,姐姐。”小女孩拉着陆明月的衣角叫着她。 陆明月疑惑的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轻柔的问着她:“有什么事吗?” “给。”小女孩把手里握着的一封信塞到陆明月手里就跑开了。 陆明月还未来得及问小女孩怎么回事呢,就见小女孩着急的跑得没影了。 陆明月疑惑的展开信纸看里面写了什么,越往下看,陆明月的眉头越皱越紧,忽又发现信封中还有一物,正是夭夭的发钗,陆明月一慌神,提着裙摆就往城外的破庙跑去。 南宫瑞跟在陆明月身后很是担心,见陆明月慌张的跑出了城,便暗中跟了上去。 陆明月来到破庙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暗下来,庙里一片漆黑。 “我来了,出来!”陆明月很不客气的冲着庙里大殿喊了一声。 “哈哈哈。”一个男人的长笑声传出,陆明月隐约可以看见大殿内闪出一人影。 “夭夭他们呢?”陆明月直接问着夭夭几人的下落。 “当然在他们该在的地方。”男人模棱两可,渐渐向着陆明月走来。 越来越近,陆明月却只能稍稍看清那人的身形,他蒙着黑面巾,只露出一双诡异的眸子。 陆明月见男人越来越靠近她,心下不安起来,盯着那双诡异的眸子,皱紧了眉头。 男人突然一下向陆明月扑了过来,陆明月脚步轻移,往旁边一躲,腿脚却突然发软,心下大叫“不好”,只能勉强扶着一旁的墙壁支撑着身子。 男人也不慌,就这样站在那里盯着陆明月看。 “绝王妃果然是好姿色!”男人眼神渐渐变得猥琐,伸出一只手去摸陆明月白皙的脸颊。 “啪”陆明月使出全身力气打掉那只厌恶的爪子,身子却没力的开始顺着墙壁往下滑。 男人轻笑一声,也跟着陆明月蹲了下来,不急不慌的说着:“绝王妃难道不喜欢这样,等一会儿可别求着我抱你。” 陆明月感到身体有了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痒痒的,脸颊也开始发红发烫,气息越来越粗,陆明月心下明了是中了圈套了。 男人见陆明月气息不稳,药效已经发作,掩在面纱下的唇角一扯,一双手便附上了陆明月的腰带。 银光一闪,男人刚附上陆明月腰间的手立即收回,身形一转,便退到了一旁,一双眸子发狠的瞪着眼前的人。 南宫瑞手持宝剑,指着黑暗处的男人,偏头看着躺在地上难受忍耐着的陆明月,一脸心疼,南宫瑞转头盯着男人,眸色渐渐暗沉,利剑直接就迎了上去。 男人也拔出宝剑接上了南宫瑞的一剑,两人打在一起,昏暗的破庙里只能看见两个身影不停的交战在一起,听着利刃相碰发出的寒冷兵器声。 陆明月意识渐渐模糊,身子难耐的蜷缩在了一起,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张口想叫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南宫瑞身形快速,剑法精妙,男人抵挡了几剑,便有点吃力,一不小心,男人的胳膊就被南宫瑞划伤,趁着夜黑跳窗跑了。 南宫瑞心系陆明月,并未去追男人,转身立即来到陆明月身边。 “月儿,你怎么样?”南宫瑞急切的问着陆明月,手刚一碰到陆明月,就发现陆明月的身子烫的吓人。 陆明月反应的往后一缩,努力睁大眸子,看清了眼前的人,眸子里的不安才渐渐消淡。 “来,月儿。”南宫瑞再次伸手,想把陆明月抱回城里去找锦心。 陆明月身子避让了一下,南宫瑞眼神闪烁,不再上前去碰她。 陆明月张口说着:“不要碰我。”虽然发不出声音,但南宫瑞看见陆明月的口型便知道她在说什么。 陆明月知道自己中了什么,她紧抱着自己的身子往后退了退,看着南宫瑞摇着头,继续无声的说道:“走,不要管我。” 南宫瑞一脸心疼又纠结的看着陆明月,她脸颊已经通红,嘴唇被咬出了血丝,浑身发抖,想必忍的及其难受。 南宫瑞知道陆明月中了什么毒,可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陆明月受此折磨,从这里回到城里去找锦心怕是来不及了,要是不解毒,性命堪忧。 南宫瑞深吸了一口气,不顾陆明月是否愿意,上前一把抱起她,只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便飞身而出。 陆明月意识模糊不清,突然感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抱着她,缓解了她的燥热,下意识的往南宫瑞的怀里靠去,她感到越来越舒适,双手也开始在南宫瑞怀里不安分起来。 南宫瑞看着怀中的人儿面颊发红,身体烫人,意识渐渐在消失,不停的在往他怀里钻,手还不老实起来,南宫瑞身体一抖,正在空中飞越的身子差点掉落下去。 南宫瑞努力压制着怀中人儿不老实的举动给他身体带来的异样,飞快的抱着陆明月往林子深处飞去。 “月儿,再坚持一会儿。”南宫瑞唤着陆明月,想让她保持清醒。 陆明月似有听到,难耐的皱紧了眉头,放下了扯着南宫瑞衣服的手。 “扑通”一声,南宫瑞抱着陆明月往林子里的那处湖水跳了下去,岸边的树林里惊起了一阵鸟儿,扑腾着翅膀慌乱的飞离逃去。 虽是夏季,湖水表面的温度还是温热,深处却是冰冷刺骨。 陆明月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缓缓被湖水包围,一股股凉意飞快的袭来,让她浑身一震,意识清醒了大半。 南宫瑞在水中圈着陆明月的身子,怕她不小心碰上了水里的石块。 南宫瑞与陆明月在水中憋气有一会儿了,南宫瑞便急忙抱着陆明月出了湖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夭夭在府里锦心不见了 水花四溅,两人的发丝衣裳都被浸湿,陆明月努力的呼吸着水面上的空气,调节着身体的气息。 南宫瑞赶紧把陆明月抱出湖水,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将她放下。 “月儿,好点了吗?”南宫瑞看陆明月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关心着她。 “嗯,谢谢。”陆明月身体没有了刚刚的那种急切的感觉,身体也恢复了些体力,冲着南宫瑞点点头。 “我去寻些干树枝来,生些火,你浑身都湿透了。”南宫瑞说着就起身。 陆明月突然拉住了南宫瑞的衣角,望着他轻轻说道:“小心些。” “好。”南宫瑞微微一笑,便往林子里走去。 陆明月一人坐在地上,背靠着一颗大树,望着被树叶遮挡了部分的残月,思绪缓缓飘远。 南宫瑞不敢去太久,他担心陆明月一人在那儿,便在附近寻了些干树枝,就回来了。 南宫瑞在空地上生好了火,见陆明月湿透的身子,也不能让陆明月就这样脱下衣服来烤,便走了过去:“月儿,火生好了,去那边吧。” “嗯。”陆明月撑着一只手做起来,突然手一软,便又倒了下去。 南宫瑞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陆明月:“失礼了。”然后一把抱起陆明月,走向了火堆旁。 陆明月体力还未完全恢复,只能接受南宫瑞的好意,她知道,南宫瑞是能够信任的人。 南宫瑞把陆明月放到火堆旁,在她身边坐下,拾着干树枝放入火里,温柔的问着她:“冷不冷?” 陆明月摇摇头,本就是夏季,夜晚稍有凉风,却也不算冷,只是浸了湖水,难免身子会发寒,现在在火堆旁烤着,也不冷了。 陆明月转头去看南宫瑞,火焰窜动,映照着他的脸庞,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瑞,谢谢。”陆明月再次向南宫瑞说谢,要不是他今夜在,陆明月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南宫瑞转头看着陆明月,嘴角有着温柔的笑意:“知己之间何必说这些。” 南宫瑞并未说陆明月是他嫂子而不要见外,而是说知己,确实在他心里知己比嫂子更易接受。 “你今晚怎么在那破庙?”陆明月突然想到什么,问着南宫瑞。 “我是跟着你来的,见你天黑了还出府,不放心。”南宫瑞如实的说着。 陆明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夭夭。” “我得回去。”陆明月说着就站起了身,却是身子一软又跌了下来。 南宫瑞扶住了陆明月的身子,说道:“我带你回去。” “嗯。”陆明月点点头。 南宫瑞熄灭了火,抱起陆明月便往破庙去了。 到了破庙,并未发现什么,南宫瑞又抱着陆明月回沈府。 两人当然不能这么就从沈府大门进去,南宫瑞抱着陆明月悄悄的越墙而入,偷偷的把她送回房间。 南宫瑞抱着陆明月一进去,就发现正在房里焦急走来走去的夭夭。 “小姐,你回来了,你怎么了。”夭夭见陆明月全身湿透,被南宫瑞抱着回来又高兴又担心的冲了上去。 “夭夭。”陆明月见到夭夭的那一刻放心了,却又不见锦心,遂问着:“锦心呢?”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锦心回来 “锦姐姐出去寻小姐了,让我在屋子里等消息。”夭夭说着转身又去了衣柜里找了干净的衣裳出来。 南宫瑞把陆明月放在躺椅上,便对夭夭说着:“让厨房准备热水来。” “诶。”夭夭答应着,放下衣服就跑出去了。 南宫瑞放下陆明月之后,便说道:“我去外面守着,你把湿衣裳换下来吧。”说着就出去了。 南宫瑞刚出去,把门关上,就见锦心回来了。 锦心见南宫瑞守在陆明月房前,连忙上前问道:“小姐回来了吗?” “在里面。”南宫瑞说着。 锦心立即推开房门进去,南宫瑞又重新把房门拉上。 “小姐。”锦心看见陆明月正从躺椅上起来,衣裳都湿透了。 “锦心。”陆明月见锦心回来了,这才真正安心。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锦心说着帮陆明月换下湿透的衣裳。 “我见你们天黑还不回来,便出去找你们了。”陆明月一边说着,一边换衣裳。 “我们今日是晚了些回来,途中有事耽搁了,回来时听丫鬟说你出去了,见你久久不曾回来,我便出去寻你,让夭夭留在家里等着信儿。”锦心向陆明月解释着。 “什么事耽搁了?”陆明月问着锦心。 “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摔伤了的小女孩,把她送回家才回来,所以耽搁了一会儿。”锦心回答道。 “小女孩?”陆明月突然想到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小女孩,“难道……” “小姐,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锦心为陆明月穿好最后一层衣裳,问着陆明月。 “天太黑,不小心掉水里了。”陆明月对着锦心笑笑,表示没什么事。 锦心狐疑的看了陆明月一眼,总感觉不对劲,随意的问着:“瑞公子怎么守在门外呢?” “那个……”陆明月还未说什么,夭夭就带人提着热水在门外叩门。 “小姐,小姐,热水烧好了。”夭夭说道。 “进来吧。”陆明月对着门口说着。 夭夭推门而入,锦心转头看了一眼,门前的南宫瑞已经不在了。 “夭夭,瑞公子走了?”锦心趁着丫鬟们弄热水,拉过夭夭嘀咕着。 “走了,我送热水来时,就没看见他了。”夭夭说着:“哦,对了,等会儿我也给瑞公子送点热水去,他全身也都湿透了。”夭夭继续和锦心嘀咕。 锦心心里有了些猜测,“两人全身都湿透了,他们一起去了哪儿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锦心带着怀疑与不安,看着丫鬟们退出房门,自己拿了屏风挡在了水桶旁,帮着陆明月脱衣。 “小姐,你今日和瑞公子一起出去的吗?”陆明月泡进水桶,锦心为她背上浇了一瓢水。 夭夭撒着花瓣插着嘴:“我看见瑞公子抱着小姐回来的。” 夭夭无意时的话却让锦心皱紧了眉心,一脸严肃的看着陆明月:“小姐,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希望你不要瞒着锦心。” 夭夭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审视的盯着陆明月。 陆明月知道瞒不过锦心,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与她们听:“今日见你们天黑还不回来,我就出去……” “小姐,以后我再也不出去了,就跟在你身边。”夭夭一脸认真,生怕陆明月因为她而再有什么危险。 锦心则是陷入了思考,转身去拿陆明月的湿衣裳,从里面翻出了夭夭遗失的发钗,拿到鼻翼下轻轻闻了闻:“果然,药效虽没了,但还是可以闻见残留的味道!” “我就说怎么回来发钗就不见了,原来是那个小孩子,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坏。”夭夭一脸歉意的看着陆明月。 “不是孩子坏,是利用孩子的人太有心机了。”陆明月说道,心里却是有什么放不下,“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糟了!”陆明月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锦心和夭夭两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你们给瑞准备热水了吗,他救我全身也都湿透了。”陆明月发现她现在怎么后知后觉的呢。 “哎呀,我忘了。”夭夭说着站起了身子。 陆明月赶忙从水桶里出来,拿过衣裳穿在身上,也不管头发还湿漉漉的,就这样直接去了南宫瑞的房间。 夭夭准备去厨房让人再烧些热水,却被锦心拦住了。 “怎么了,锦姐姐。”夭夭见锦心拉着自己不让她去厨房,纳闷的看着锦心。 “瑞公子既然没有惊动人,那我们怕是不要让府里知道为好。”锦心说着,拉着夭夭跟在陆明月身后,一起去了南宫瑞的房间。 陆明月叩了几下南宫瑞的房门:“你休息了吗?” 南宫瑞听见陆明月的声音,连忙拉开了房门:“你怎么来了,身体恢复了吗?”南宫瑞看着陆明月已经可以随处走动,便放心了。 “嗯,可以进去吗?”陆明月说着看南宫瑞的湿衣裳已经换了下来。 “天色太晚了,怕是……”南宫瑞不想让府里的人看见说闲话,影响陆明月的名声。 陆明月知道南宫瑞为自己着想,也点点头:“好,我不进去,我让厨房给你送点热水来。”说着转身就要去吩咐夭夭。 “不用。”南宫瑞连忙上前拉住陆明月的手臂。 陆明月转过头来:“天气虽热,但湖水冰冷,用热水去去寒气,对身体多少好些。” “月儿,你一向聪明,真的要让厨房知道你我前后都用了热水。”南宫瑞点到即可,想必陆明月会明白的。 陆明月这才反应过来,遂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转身往台阶下走,走了几步,又偏头说道:“谢谢!” 南宫瑞听着这一声谢谢,今日是她第三次说了吧,看着陆明月带着锦心和夭夭渐渐走远,遂关上了房门。 陆明月三人回到房间,关上房门,陆明月就对锦心和夭夭嘱咐道:“今日之事不要再让第五人知道。” 锦心和夭夭会意的点点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方都展开行动 翼国 京城 “哐当”几声,桌上的东西一应被人扫在了地上。 “废物!”背对着站在上首的那人生气的呵责了一声。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甘愿受罚。”一个男子跪在下面,一只手握着另一只受伤的胳膊。 上首的人转过身子,看着下首受伤的属下,眼里并无半点关心,而是问道:“南宫绝走了多久了?” “一月有余。”男子回答道。 “边关战情如何?”上首的人问着。 “比较紧张。”男子低着头继续回答。 上首的人沉思了一会儿,便又问道:“南宫瑞还在江城?” “是。”男子并未说自己的伤是南宫瑞所赐。 “把他引开,陆明月就不要再留着了。”上首的人轻轻的说着前半句话,当说到陆明月的时候,似乎加重了力道,带了些怨恨。 “是。”男子领命退了下去。 “主子。”男子走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位粗布麻衣的老者。 “这次绝不能再出差错,你跟着去,我才放心。”上首的那人说完便不再言语,自行走进了里屋,也不等老者答话。 老者对着里屋恭敬的作了一揖,便消失在屋内。 江城 沈府 这几日陆陆续续发生了些事情,夭夭变得老实多了,不再想着出去玩。 “夭夭,花公子又来了。”锦心走进屋子,看见夭夭正在给窗前的花浇水。 “哦。”夭夭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你不出去看看。”锦心走到夭夭身边。 “不去了,锦姐姐不是要和花公子讨论生意上的事情吗,你快去吧。”夭夭转身推着锦心出去。 锦心摇摇头,“人家可是为了你才往府里跑的这么勤。” “那我们就在书房,你随时可以来。”锦心回头对夭夭说了句就被夭夭推着出了房门。 “好,知道了。”夭夭送走了锦心又进屋呆着了。 锦心也不知道夭夭心里想些什么,夭夭不出府,花公子便来府里看夭夭,夭夭怎么躲起花公子来了。 其实夭夭想的很直接,因为自从她当了花魁之后,就不断发生麻烦,所以她就迁怒在花冷身上了,这可真是冤枉死花冷了。 锦心踏进书房,花冷就立即起身往锦心后面望去。 “不要看了,没来。”锦心说着自行坐了下来。 花冷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夭夭了。 锦心瞧着花冷一副被冷落的模样说道:“过几日再来吧,最近府里发生些事情,夭夭心情不太好。” 花冷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良国 皇宫 “主上。”清风单膝跪在皇甫长渊面前。 “说吧。”皇甫长渊埋首正在批阅奏折。 “月姑娘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了,最近月姑娘身边一直不太平。”清风说着在陆明月身边安插的眼线汇报上来的事。 皇甫长渊批阅奏折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眉心稍皱:“是谁?” “属下寻着蛛丝马迹,却也不敢断定。”清风并未说出自己的猜测。 “是他吧。”皇甫长渊看着清风说道。 清风并未说话,皇甫长渊则是起身来到清风身边,对着他吩咐了几句。 “主上是要……”清风欲言又止。 “去准备吧,要赶在他再次出手之前。”皇甫长渊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变得凝重。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陆明月被人掳走了 陆明月遇险之后,相继过了几日都平静无事,陆明月也无告诉南宫绝的打算,一是怕他在战场上分心,二是也怕他担心。 陆明月之后的日子,不论怎样平静无波,都保持着绝对的警惕,毕竟敌人在暗她在明。 这日南宫瑞一早便出去会友人了,陆明月在府中无聊,便想着去书房找些书籍来看。 刚路过走廊,就见锦心着急的往府门迎了出去。 “锦心,你干嘛呢?”陆明月叫住了锦心。 锦心回过头来说道:“花公子一大早就来了,我去接接他。” 陆明月点点头:“去吧。” 锦心走后,陆明月寻思着,怎么这几日花冷来了,反倒看不见平日里最跳动的夭夭了呢,心里猜测着,“难道夭夭和花冷再闹什么脾气。”这么想着就折回了去书房的路,往夭夭的房间去了。 “夭夭。”陆明月进门便唤着夭夭。 陆明月见夭夭持久不应声,还以为她不在房里,刚想撤出去,却瞟见了坐在桌旁拿着针线在捣弄的夭夭。 陆明月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些,夭夭居然绣起了花,这着实让陆明月吃惊,夭夭平日里那会动这些针线的玩意儿。 “夭夭,你没事吧。”陆明月试探的问了一下。 “哎哟。”陆明月一出声,到是惊到了正在绣花的夭夭,一个没注意,手指就被刺破了,呼疼的叫了出来。 “怎么样,没事吧。”陆明月连忙上前查看夭夭的手指,还好,只是见了点血迹。 “没事的,小姐。”夭夭抽回手,放在嘴里抿了一下,便又开始绣花了。 “夭夭,你绣这个是要送给花公子吗?”陆明月撑着一只手,拖着下颚,看着一脸认真的夭夭。 “啊,呲。”夭夭又不小心刺到了手指,立即扔下了手里的针线。 “是锦姐姐说什么我在府里无聊,让我试着做些针线玩儿。”夭夭生气的盯着躺在桌上的针线。 陆明月突然“咯咯”的笑出声。 “小姐,你笑什么。”夭夭没好气的看着陆明月,感觉陆明月是在取笑她。 “没什么。”陆明月突然想到锦心可能藏着后半句话没说,“做好了针线,夭夭就可以待嫁了。” “对了,我见花公子一早便来府里了,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去迎接他。”陆明月想起到夭夭这里来的事情。 “花公子和锦姐姐要谈正事,我干嘛要去打扰。”夭夭话里显然夹杂了生气的情绪。 陆明月听着怎么像是夭夭在吃锦心的醋呢,再一想,不可能呀,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暗沉着眸子对夭夭说道:“我刚刚听见花公子在训斥锦心,好像是锦心哪里的账没有对好。” “什么!”夭夭一听立即来了气:“让锦姐姐给他工作,他还骂锦姐姐,他们在哪儿?” 夭夭本来心里就憋着对花冷的气,又加上护着锦心的短,一下就来了气,准备去找花冷算账。 “在书房。”陆明月说着瞄了一眼夭夭。 果然,夭夭立马提起裙摆就往屋外跑了。 陆明月起身看着夭夭的背影叹着气:“哎,先把你骗过去再说,之后怎么解决,就是花冷的事了。” 午时吃饭的时候,陆明月见夭夭开心了许多,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张牙舞爪的丫头。 四人在偏厅用饭,为什么是四人,除了陆明月、锦心和夭夭,另一人不是南宫瑞,他还没回来,而是留下来吃饭的花冷。 只见花冷细心的为夭夭挑出了鱼刺,然后把鱼肉放入夭夭碗中,宠溺的看着夭夭吃进嘴里。 这么明显的暧昧,陆明月和锦心心知肚明,而身在其中的夭夭是这样理解的,“我为他试吃新品种花饼,锦姐姐为他操心生意上的事,他讨好我们是应该的。” 殊不知花冷讨好的人也就夭夭你一个而已。 陆明月和锦心见夭夭吃得不亦乐乎,花冷忙的不亦乐乎,两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南宫瑞回来是在傍晚,陆明月问了一句:“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南宫瑞微笑着看向陆明月。 “我让厨房再准备些。”陆明月已经吃过了。 “谢嫂子。”南宫瑞客气的说着。 “应该的。”陆明月是府中唯一的女主人,这些事理所应当该操心着。 南宫瑞用过了饭,便和陆明月下了会儿棋,就回房去了。 陆明月也早些歇下了。 第二日陆明月睡了个懒觉才起来,似乎还没睡醒,头有点晕晕的。 丫鬟进来放下洗脸水说道:“花公子已经来府里了,正和夭夭呆在一起呢。” 陆明月点点头,摆了摆手,丫鬟放好洗脸水便退了出去,陆明月坐在梳妆台上正在梳妆,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从外面射进来一个飞刀。 陆明月利索的躲过,偏头往窗户看去,并无人影。 陆明月回头看见飞刀正好插在了梳妆台上,刀身末端还串着一张纸条。 陆明月打开一看,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秀眉。 纸上写着:想要你丫鬟无事,只身前往城外破庙。 陆明月怀疑着纸条上的内容,刚刚那个丫鬟说夭夭和花冷在一起,没有提到锦心,他们三人不是常在一处吗。 陆明月感到不好,立即去找花冷和夭夭,见二人正在园中亭子上坐着,走上前问道:“锦心呢?” “锦姐姐刚刚回房了呀。”夭夭奇怪的看着一脸慌张的陆明月。 陆明月随即又往锦心的房中跑去。 推门而入,却并未见到锦心。 陆明月问着府中下人是否看到过锦心,大家都说没有看见,府中又不见锦心。 陆明月感到蹊跷,只身便急忙出了府门。 陆明月来到城外破庙,警惕的打量着破损的屋子,并无一人出现。 正当陆明月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一蒙面人跳了出来,站到了陆明月面前。 “人呢?”陆明月直接奔着来意。 “绝王妃急什么。”蒙面人说着,却是拍了一下手,顿时出现了五个蒙面人。 陆明月心下咯噔一声,“果然是圈套。”但是为了锦心,她不得不来。 为首的蒙面人对着几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些蒙面人拿出绳子就向陆明月扑来,陆明月拔剑而出,却感觉头晕晕乎乎的,怎么像是今早刚睡醒时的感觉。 陆明月勉强抵挡了一下,就见从外面又跳进来一路黑衣人。 这路黑衣人埋伏在沈府外有几天了,今日一路跟着陆明月来到破庙,就是想取她性命。 蒙面人见突然跳出来一路黑衣人,而且剑尖直指向陆明月,连忙为陆明月挡下了黑衣人的利剑。 蒙面人并不想杀陆明月,怕是黑衣人早看出来了,所以黑衣人直接冲了出来要取陆明月性命,省的夜长梦多。 蒙面人和黑衣人正交战激烈,陆明月头晕乎乎的,便靠在庙中一根柱子上,看来她是又中了什么毒了,之前居然毫无察觉。 陆明月发现早上的时候便有了症状,当时没在意,“难道在府中时,便被人下药了?”陆明月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到底是有人混进了府,还是府中也有人对她不利。” 陆明月想着想着,头越来越晕,顺势就往下倒。 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接住了陆明月的身子,将她抱入怀中,陆明月模糊的看见一双深邃的眸子,直接倒在那人怀里,不省人事。 蒙面人和黑衣人正打得火热,突然又冒出来的一群人让这两群人不知所措,三伙人互相盯着弄不清敌意。 “主上,先带月姑娘走。”某人冒出一句话来。 三方顿时开打了起来,他们的目标都是陆明月,可不能让对方把陆明月弄走了。 主上抱着陆明月由几人护送便急忙离去了,剩下混乱打成一团的一群人。 锦心就只是拉肚子上了几趟茅房出来,听见夭夭说陆明月问起她,便多了个心眼去房里找陆明月,谁知房里无人,看见了梳妆台上的字条,便急忙带着家丁往破庙赶来。 锦心一赶来便看见正打得一团乱的一群人,却是没有发现陆明月的身影。 打成一团乱麻的人见锦心带着人来了,竟默契的都停了手,飞身跑了。 锦心眼疾手快的抓到一个落后的黑衣人,还未待锦心问话,那名黑衣人便被飞在空中的同伴一刀飞来刺死了。 锦心恼怒的看着那名黑衣人飞走消失在空中。 让人不知的是,蒙面人和黑衣人真正带头的人物正在破庙后面的林子里剑拔弩张,打得不分胜负,听见前面有动静,两人便停下了手,撤离了。 锦心回到沈府,夭夭便急忙迎接了出来,一脸着急的望着锦心身后:“小姐呢?” 锦心摇摇头。 夭夭一见锦心丧气的样子,眼泪立即就涌了出来。 “夭夭,你别哭,不要急,先听听锦心怎么说。”花冷在一旁赶紧安慰夭夭这个小人儿。 锦心也见不得夭夭哭,将她哄进屋,再与她细说了事情。 “三伙人?”夭夭惊呼道。 “嗯,看着装是三伙人没错。”锦心点着头,心里却是另有所思,“我拉肚子的时候,明明有几个丫鬟是看见我往茅厕去了,小姐不可能仅凭一张纸条断定我出事了,就算府中找不到我,想不到我在茅厕,可难道连问府中人一声都没有吗?”锦心感到蹊跷,心中隐隐不安。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发现线索 “那可怎么办?”夭夭急着又开始大哭起来。 “夭夭,你先别哭,我去时并未见着小姐,没见着就有希望,小姐不会出事的。”锦心宽慰着夭夭,其实锦心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南宫瑞闻讯也赶回了沈府。 “月儿呢?”南宫瑞一进屋便看见正哭的稀里哗啦的夭夭,和在一旁一筹莫展的锦心和花冷。 “瑞公子,你先别急。”锦心连忙起身。 “锦儿。”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声传进锦心的耳里。 “你怎么来江城了?”锦心一脸惊讶的看着正站在门口的张玄清。 “想你就来了,可一来便遇到匆忙回府的瑞,才知道绝王妃出事了。”张玄清说着就走了进来。 “锦心,你先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南宫瑞一听到消息就急忙往府里赶,一刻都不曾歇息。 “是……”锦心正准备与南宫瑞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听见一人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跑来了。 “锦姑娘,绝王妃呢?这可怎么办哟!”沈福连跑带说,一接到消息就从府外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沈管家。”锦心打量了下从外面跑进来的沈福,见他一脸大汗,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锦心见大家都聚集到了屋里,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与了大家听。 众人听后各有心思,却都也纳闷,“怎么会有三伙人对陆明月不利,那些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锦心,带我去那间破庙。”南宫瑞说着就要出去。 锦心连忙起身跟着一起。 “我也去。”张玄清也跟着起身。 后面夭夭几人也准备跟着,锦心却突然转回了身子。 “夭夭,你和沈管家留下,照看好府里。”锦心说着又看了眼花冷,花冷知道是让他保护好夭夭,会意的点点头。 “对了,沈管家,这事先不要让皇上和绝王爷知道。”锦心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往沈福看去。 “府里发生这样的大事,我不敢做主,回来时已经差人去给皇上禀报了,也差人去告知绝王爷了。”沈福一副为难的说道,表现的是自己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行事。 锦心见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陆明月失踪的事情,也无可挽回,沉下心思,又带着南宫瑞和张玄清赶回破庙去了。 “我回来时查看过破庙,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锦心一路走一路说。 “再看看,想你家小姐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留线索的。”张玄清对锦心说道。 南宫瑞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急躁的脚步泄露了他此刻担心的心情。 三人赶到破庙,里面还留有打斗过的痕迹。 三人分散开来查看破庙里外有没有什么线索可寻。 可找了半响也没有什么发现。 三人对视摇了摇头,走出了破庙,南宫瑞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腿往破庙后面跑去。 锦心和张玄清以为南宫瑞发现了什么,连忙跟了上去。 “果然。”南宫瑞看着破庙后面这被车轮压过的一方土地,车轮痕迹直接往后面的大路上而去,随后没了影子。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发现踪迹 “有什么发现?”锦心与张玄清赶了过来。 “我发现破庙的柱子上有一条下滑的痕迹,应是灰尘沾满了柱子,却被什么拖出了一条痕迹出来。”南宫瑞回头对锦心说道。 “难道是小姐!”锦心突然反应过来。 张玄清也点了点头:“应该是,她应该昏迷了,所以才顺着柱子滑了下来,这里又有车轮的痕迹,想必来者是准备好了的,就是想把她弄晕带走。” 南宫瑞望了一眼车轮消失的那条大路,是通往东边的。 “我跟着这条路去看看。”南宫瑞说着就要走。 “瑞,你急什么,这条路下去肯定会有一些岔路,你知道那些人走的哪条吗?”张玄清连忙拉住急忙要走的南宫瑞。 “月儿不可能一直昏迷着,只要她醒了,一定会在途中留下线索的,我一条一条去找。”南宫瑞说着就挣脱了张玄清紧拉着他的手,执拗的往大路而去。 “我也去。”锦心也跟着上去了。 “哎,我说你们两,等我呀。”张玄清当然得跟着锦心走了。 “喂,我说,你们至少回去弄匹马呀,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张玄清追上两人。 两人又默契的同时往回走。 锦心三人回去城里集市挑了三匹快马,托人回沈府带了信,便乘上快马一路往城外飞奔而去。 三人跟着刚刚的路一路追下去,果然出现了岔路,正好三条。 “每人选一条吧。”张玄清骑在马上说道。 南宫瑞和锦心回头盯了张玄清一眼,那眼神似在说:“废话!”然后一人左边一人右边策马而去。 “喂,喂,有什么发现记得飞鸽传书呀。”张玄清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多余呢,也不敢多耽误功夫,眼神一定,便往中间那条路策马去了。 夭夭在沈府里心急不安,闹着要一起去,花冷收到锦心的托话,一定要看好夭夭,把夭夭一人放在沈府,花冷不放心,无奈只能把夭夭带去了花府,他自己亲自看管着。 而现在的陆明月正在马车里某人的怀里昏迷不醒。 一天一夜,陆明月醒来是被颠簸的马车摇醒的。 “月儿,你醒了。”皇甫长渊见怀中的人儿醒来,满脸欣喜。 陆明月睁了睁朦胧的双眼,突然看清了面前的那人:“主上!” “饿不饿,这里有现成的糕点。”皇甫长渊细心的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见自己在皇甫长渊怀里,推着皇甫长渊想要挣扎着起来。 “月儿。”皇甫长渊无奈的接住了刚撑起半身又软到下来的陆明月。 “你对我做了什么?”陆明月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给你解了毒呀。”皇甫长渊说道。 “你说什么?”陆明月没明白他说的意思。 “然后又给你下了毒。”皇甫长渊又补了一句,然后拿起一旁的糕点喂陆明月,毕竟陆明月一天没吃东西了。 陆明月心下思量着,“解了毒又下毒?难道两次的毒不是一人所下。” 陆明月并未张嘴,只是谨慎的盯着皇甫长渊。 “月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皇甫长渊皱着眉头说道。 “你有什么目的?”陆明月审视着皇甫长渊,眼睛一眨不眨。 “只是想保护你!”皇甫长渊叹了口气,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敢设想。 “保护我,还给我下毒!”陆明月反问着他。 “不是什么毒药,就是怕你跑了,不得不使用的下策。”皇甫长渊解释着。 陆明月心下思虑了片刻,又见自己身在一驾马车上,不知是要被带去哪儿,既然不能脱身,至少先活着,然后伸手拿了一旁的糕点往嘴里塞。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吃东西了,高兴的抱紧了些她。 陆明月在他怀里皱起了眉头,却也推不开他,只能忍受着这份“好意”。 陆明月吃饱喝足,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身上的东西都被皇甫长渊拿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陆明月感受着这颠簸的车子,灵机一动,身子便跟着马车摇晃,撞上了马车壁。 “月儿,没事吧。”皇甫长渊一没注意,就见陆明月撞到了马车壁上,心疼的连忙要查看她的身子有没有受伤。 “没事。”陆明月说着,用手摸了摸小腿,眉眼也紧皱了起来。 “小腿伤到了吗?”皇甫长渊也没经过陆明月同意,就掀起了陆明月的裙摆,查看小腿处的伤势。 “红肿了一片。”皇甫长渊心疼的对着陆明月小腿吹着气,然后拿出一瓶伤药亲自为陆明月涂抹。 陆明月见皇甫长渊装药的匣子里有好多药瓶,瞟了一眼,趁着他为她上药的时候,偷拿了其中一瓶。 “还疼不疼。”皇甫长渊上完了药,放下陆明月的裙摆。 陆明月摇摇头。 皇甫长渊又对着马车外赶车的说道:“驾稳点!” “是。”外面一人答道。 可是陆明月并未发现马车有平稳了一点,还是一路狂奔往前跑着,听前后还有马蹄声,看来马车是在中间被保护起来的,然而这么赶路,是怕什么人追上来吗? 南宫瑞、锦心、张玄清三人分三路一路往下追去,已经一天一夜,似乎都没有什么发现。 南宫瑞选择的这条路,若是跟着官道一直往下,出了境,就是良国了。 南宫瑞一边策马一边查看沿路是否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驭~”南宫瑞突然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这宽阔的官道上,细看之下,有些许的白色粉末,南宫瑞用手捻起查看了一下,是药沫。 南宫瑞再次上马,跟着这条路追了下去。 一段路程后,在两条岔路旁,南宫瑞又发现了一边草丛上的白色粉末,于是就往那边的路追了下去。 南宫瑞追了几天,终于发现了那伙人的踪迹,却又不敢只身前去,毕竟对方有七八人,看身手都是武功上层之人。 南宫瑞尾随着他们竟然出了翼国国境,虽然他们后面没有走官道,沿着更短捷的小路走,可实实在在是来到了良国的土地。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被绑到了良国皇宫 皇甫长渊带着一行人到了良国国境,便直奔良国都城去了。 南宫瑞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进了良国境内,便给锦心和张玄清发去了消息,告诉他们陆明月被绑到了良国都城,自己则一人依然悄悄的跟着。 陆明月在马车里这几日,发现身边的环境慢慢变化了,从寂静的野外,变成了热闹的街市,再然后便安静了。 “月儿,下车吧。”皇甫长渊将陆明月抱下车。 陆明月入眼的是一派雄伟大气的建筑群,进了屋子,满屋金碧辉煌,她突然明了了,“这是良国的皇宫。” 皇甫长渊抱着陆明月一路行去,一路上宫女太监不停的行礼,陆明月也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良国的国君。” 虽然陆明月也曾猜过他的身份,也知道他身份非凡,竟不想居然是一国之君。 皇甫长渊并未将陆明月安排在其他的殿内,而是就让陆明月住进了自己的寝宫“华怡殿”,这也让后宫的妃子们越加好奇忌妒这个被国君抱回来的女子是谁?长什么样儿? “我是该叫你主上还是什么?”陆明月坐下后便笑看着皇甫长渊。 “月儿可以叫我长渊。”皇甫长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和陆明月对视。 “好呀,国君!”陆明月轻笑出声。 “月儿,是长渊!”皇甫长渊纠正着。 “嗯,国君!”陆明月咬定了“国君”二字。 “哎!”皇甫长渊叹了一口气:“随你吧。” “国君,太后有请!”一位太监突然奉太后旨意来传话。 “月儿,我去去就回。”皇甫长渊起身往殿外走去,还吩咐了宫女几句:“好生伺候!” “是。”宫女们答应着。 陆明月想起身,却还是没有什么力气。 “姑娘!”宫女们见陆明月起身便又软下了身子,连忙上前去扶住。 突然清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月姑娘,这是主上吩咐的。”清风递与陆明月一颗药丸。 陆明月看那药丸通体雪白,不禁好笑,伸手接过,吃了下去,不消一会儿,身体有力多了,能正常走动,每次却也最多只能走一个时辰,身体就会再次乏力,需休息半个时辰,才能继续正常走动。 陆明月不禁叹息,“想不到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能做主!” 太后寝殿 寿康殿内 “儿子给母后请安!”皇甫长渊立身站立于太后下首。 “来来。”太后穿着一身华服宫装,慈眉善目对着皇甫长渊招招手,让他过来。 皇甫长渊来到太后身边,太后拉过他的手细细问着:“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女子。” “是。”皇甫长渊回道。 “叫什么名字,是哪家大臣的女儿?”太后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是边关人士,去年在边关救了儿子,叫明月。”皇甫长渊说道。 “哦,那也算是救命恩人了,听说你把她放你寝殿了。”太后说道。 “是,暂时安置在儿子寝殿里。”皇甫长渊恭敬的回道。 “就算以后要纳入后宫,放在你寝殿里也不合规矩,让她先住在你寝殿旁的絮东阁中吧。”太后拉着皇甫长渊的手,轻轻拍了拍。 皇甫长渊见太后如此说,况且絮东阁靠近自己宫殿,也不远,便依了太后:“是。” 皇甫长渊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并未发现陆明月在寝宫里。 “人呢?”皇甫长渊厉声问着殿里的宫女。 “姑娘说闷的慌,去御花园了。”宫女立马跪下身子低着头回禀着。 皇甫长渊转身就往外走。 御花园如此之大,皇甫长渊寻觅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处小石子路上寻到了陆明月。 陆明月白衣飘飘漫步走在小路上,身后跟着两个穿杏花色的宫女,清风在暗中保护着。 皇甫长渊看见了前方的小人儿,也不急,就这么慢慢跟在她身后。 “茜姐姐,你看好漂亮的蝴蝶。”陆明月听到前方有女子欢快的声音。 陆明月前行几步,转过一个弯,便看见了前方空地石桌旁坐着一个身穿素雅宫装的女子,正在悠闲的品着香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大方。 宫装女子身旁侧身站着一个绿衣宫女,宫女正为她摇着一把绣花扇,眼神却是看向石桌前方空地上的另一个绿衣宫女。 那名绿衣宫女正欢快的跳跃着,满面笑容的捕捉空中飞舞的彩色蝴蝶。 石桌旁的女子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到来,转头朝着陆明月看过来。 陆明月向她轻轻颔首。 “你是谁,见着我们兰妃还不请安。”扑蝶的宫女停了下来,突然看向了陆明月这边。 “兰妃娘娘吉祥!”陆明月施了一礼。 兰妃亲启红润的唇瓣:“不用多礼。”然后打量着陆明月。 兰妃见陆明月一身白衣,身子纤细,额前散下的碎发挡住了大半容颜,却也不难看出是个绝美的人儿,只是这周身却散发出淡漠的气息。 兰妃身边摇扇的丫鬟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兰妃盯了陆明月两眼。 “你就是国君今日带回宫的那名女子吧。”兰妃对陆明月说着就站起了身往陆明月这边走来。 “是。”陆明月想来她才进宫最多半日,宫中怕是都已经知道有她这个人了吧。 陆明月看着兰妃走到她身前,对着她轻声询问道:“还习惯吗?” 陆明月摇摇头。 “刚进宫难免有些不习惯,日子久了便好了,要是不嫌弃,以后可以常来本妃宫中坐坐。”兰妃笑对着陆明月。 陆明月并没有答话,而是就这么看着兰妃,看着那个温婉的女子。 “月儿。”皇甫长渊突然从陆明月身后出来,倒是吓了几个宫女一跳。 “臣妾参见国君!”兰妃弯曲身子向皇甫长渊行礼。 “奴婢参见国君!”宫女们跪了下来。 而陆明月竟然站在那里,并未向皇甫长渊行礼。 皇甫长渊也不恼,伸手准备去拉陆明月的手,这时陆明月像是终于想到该行礼才对,对着皇甫长渊跪了下去:“草民,参见国君!”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困于宫中 “月儿,你不用行此大礼。”皇甫长渊说着连忙扶起陆明月,还顺带拍了拍她衣裙上沾染的些许尘土。 兰妃见国君如此对待陆明月,便知国君是及其看重陆明月的。 “都起身吧。”皇甫长渊似乎这才想起让其余人起身,然后对着陆明月温柔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陆明月点了点头,皇甫长渊便去牵陆明月的手,陆明月似乎是没看见,直接往皇甫长渊身边走过去了。 皇甫长渊只好收回了手,快走几步上前,和陆明月一同回寝宫去了。 兰妃身边的那个扑蝶宫女望着陆明月走远的身影,白着眼说道:“不知哪里来的狐狸精把国君迷得……” 话还没说话,便被人拦住了:“不要乱说话!” 扑蝶宫女委屈的看了眼手拿扇子的宫女:“茜姐姐!” “茜儿说的对,不要乱说话。”兰妃出声道,望着陆明月消失了的身影,回到石桌旁继续品着茶。 “娘娘,你不担心恩宠被抢走吗?”扑蝶宫女还是有点不甘心。 兰妃只是品茶,并未说话。 “好了,连盛宠正浓的丽嫔都没有着急,我们慌什么。”拿扇的宫女对扑蝶的宫女说道。 扑蝶宫女这才闭了嘴,来到兰妃身边乖乖的站在一旁伺候着。 陆明月回到皇甫长渊的寝宫,皇甫长渊便吩咐着宫女让御膳房做些翼国的菜来。 “月儿,你暂时就住在絮东阁,离我也近。”皇甫长渊对陆明月说道。 “哦。”陆明月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我让刚刚跟着你的两个宫女作为你的贴身婢女,服侍你可好?”皇甫长渊说着招来一旁站着,刚刚随着陆明月一起出去的两个宫女。 “嗯。”陆明月轻声应了一下。 “奴婢诗墨参见姑娘!” “奴婢诗语参见姑娘!” 两个宫女出来向陆明月见礼,然后又退到一旁老实站着去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清风,他会来告诉我,我让他暗中保护你。”皇甫长渊继续与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看了皇甫长渊一眼,“什么保护,明明就是监视。”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不答话,也不勉强,让她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他自己则去一旁批阅奏折去了。 一晃就到了晚膳的时辰,一位老太监进来提醒着皇甫长渊:“国君,该用晚膳了。” 皇甫长渊点了点头:“传吧。” “是。”老太监又退了下去。 “对了,絮东阁打扫出来了吗?”皇甫长渊叫住了正退出去的老太监。 “回国君,已经打扫好了,布置也是按照您说的淡雅的风格,选了一些机灵的宫女和太监安排进絮东阁了。”老太监回答着。 “嗯,好。”皇甫长渊说着起身往陆明月那边走去。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正坐在一旁,手里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本书,专心的看着。 “月儿,饿了吧,我让他们传膳了。”皇甫长渊来到陆明月身边坐下。 陆明月翻过一页书,并没有搭理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也没有说什么,就只是呆在她身边看着她。 从寝殿外面陆陆续续进来一些宫女,手里托着木盘子,上面放着饭菜。 等宫女们摆好了晚膳,陆明月闻着香味,便放下了书,往饭桌走去。 皇甫长渊也跟着陆明月来到桌旁。 老太监已经在桌旁恭候着皇甫长渊了,见皇甫长渊过来,连忙准备伺候他用晚膳。 陆明月和皇甫长渊坐了下来,老太监立即为皇甫长渊整理好碗筷,陆明月这边则由刚刚跟着她的一个宫女诗语服侍着。 “不用了,我自己来。”陆明月说着,挡过诗语的手。 诗语为难的看了看皇甫长渊,皇甫长渊点了点头,诗语便退在一旁去了。 “我让御膳房做了些你家乡菜,不知道有没有你爱吃的?”皇甫长渊温柔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拿起筷子就准备自己夹菜。 “姑娘,稍等。”老太监及时阻止了陆明月,抽出一根银针试了下食物,发现银针并未变色,随后老太监身后上来一个小太监用一双筷子夹了一片陆明月想夹的那份菜,放入他的碟碗中,再用他自己的筷子夹起放入嘴里,吃了下去,见无事,老太监才说道:“请!” 陆明月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转头看了看皇甫长渊,皇甫长渊却是轻声说道:“为了安全,只有委屈月儿习惯下了。” 陆明月无奈的摇摇头,夹了一片吃了起来,“饭还是得吃,要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胃。”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动筷了,自己也动筷,也是同样的,老太监要先试银针,小太监试吃,之后才会让皇甫长渊再吃。 而且让陆明月很不高兴的是,当她第三次夹那盘鸡丁的时候,老太监阻止了她,让她选择其他的菜,整顿饭下来陆明月吃得很不愉快。 晚膳过后,皇甫长渊将陆明月送到了絮东阁便回他自己寝殿去了。 陆明月看着这陌生的地方,感受着这陌生的气息,不禁开始想念锦心和夭夭在她身边的日子,还有那个远在边关的人儿。 “姑娘,热水准备好了,是否现在沐浴?”诗墨上前问着正发呆的陆明月。 “嗯。”陆明月嗯了一声,便跟着诗墨进了里屋沐浴去了。 陆明月泡在木桶中,热气萦绕,诗墨伺候着她沐浴,诗语则拿了一件衣裳来让陆明月过目。 “姑娘,这件如何?”诗语询问着陆明月的意见。 衣裳布料一看就是上层,主要的是衣裳只有一个颜色,白色,陆明月笑了一下,示意很满意。 陆明月这才好好打量着诗墨、诗语两人,看着老实本分,但能在皇甫长渊寝殿当差,想必也不是什么一般的宫女吧。 陆明月沐浴之后,便无聊的坐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残月,心里却是在思量着怎么才能逃出去。 “姑娘,天晚了,安歇吧。”诗墨唤着在窗边坐着的陆明月。 “好。”陆明月撤回目光,往床边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丽嫔来访 诗语已经铺好了床,陆明月躺下之后,诗语、诗墨为陆明月盖好被子,放下纱幔,便退在了外间,就在外间歇下了,并未出去。 陆明月睁开了眼,始终睡不着,外间又有两人看守,阁中又有不少守夜的宫女太监,外面还有巡夜的士兵,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正在陆明月焦虑的时候,南宫瑞也偷偷潜入了良国皇宫,看着守卫森严的絮东阁,担心着里面的人儿,不知道陆明月怎么样了。 锦心和张玄清接到消息也正在往良国都城赶来。 而翼国皇上得到消息后,也是担心万分,奇怪的是翼国皇上似乎并不急着找陆明月,将此事压了下来,声称怕会影响南宫绝在边关对敌,而沈府派出去通知南宫绝的人却是一路顺利的到了边关,并未见任何人阻拦,自然南宫绝不久后便知道了陆明月失踪一事。 黑夜暗沉的深不可测,皇甫长渊在案桌上写着什么,下首跪着一名粗布衣裳的男子。 该男子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样貌。 “将此密函送去。”皇甫长渊写好之后装入信封,封好,交于下首跪着的男子。 男子似乎是知道是要送与谁,只简单的答了一个“是”,便消失在屋里。 皇甫长渊看着闪烁的油灯,照的整个屋子昏沉沉的,起身往龙榻上而去。 新的一天很快就来了,陆明月一早便起了床,昨夜她有点失眠,快天亮了才小睡了一会儿。 “姑娘,你起身了?”诗墨听见动静,便急忙走了进来,见陆明月已经起身在穿衣裳了。 “奴婢来吧。”诗墨上前去为陆明月穿戴衣裳。 “不用了。”陆明月用手挡掉了,自行穿了最后一层外衣,便往外间走。 “姑娘,奴婢已经拿来了洗脸水,请用。”诗语已经在外间等着伺候了。 “你们自称什么?”陆明月并不急着洗漱,看着她们俩轻声说道。 “奴婢。”两人答道。 陆明月却是好笑起来:“我并非宫里的主子,就是一个平民,那受得起你们如此。” “国君让奴婢们伺候姑娘,姑娘就是奴婢们的主子。”诗墨不急不慢的回答着。 “是嘛,既然我是你们的主子,我说什么你们都得遵从了?”陆明月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们俩。 “是的。”两人答道。 “那我说让你们帮我逃出这宫墙呢?”陆明月盯着二人,神情带着点审视。 “姑娘,恕这件事奴婢们不能从命。”诗墨说着就跪了下来。 诗语也跟着跪了下来。 陆明月摇了摇头:“起来吧,我就是说说。”然后自行洗漱去了,也不让诗墨、诗语伺候。 “让奴婢为姑娘梳妆吧。”诗墨见陆明月做到梳张台上准备自己梳妆,连忙开口说道。 陆明月冲着她笑了一笑:“好呀!” 诗墨没想到陆明月就这么同意了,刚才她可是不让诗墨她们伺候的。 诗墨愣了一下,才答应着:“是。”然后开始为陆明月梳妆。 诗墨的手确实很巧,并未为陆明月弄什么复杂的头饰,妆容也是清淡的,却是把陆明月整个容颜露了出来,加上一身雪白的衣裳,配着怎么就这么合适,竟让陆明月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陆明月轻笑一声:“果然是巧手、巧心思。” “奴婢手艺见浅,姑娘不嫌弃就好。”诗墨说着。 诗语见陆明月如此的绝尘脱俗,“难怪国君会如此珍惜姑娘。” “以后记住,我绝对不可以这样打扮,换了,重新弄!”陆明月突然严厉的说着,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 “是。”诗墨只好重新为陆明月梳妆。 诗墨其实是想将陆明月好好打扮让国君看看的,现在她知道,陆明月既不要绝尘脱俗也不能明艳动人,只好用妆容遮掩着陆明月本就绝美的容颜。 这次诗墨为陆明月梳妆完了之后,陆明月很满意,这样的她放在这后宫之中确实是比不上那些佳丽的。 “奴婢去为姑娘传早膳。”诗语说着退了下去。 不消一会儿,诗语便为陆明月传来了早膳,都是些清淡的小粥配上一些小菜。 陆明月正在用早膳,突然听见外面似乎有人来拜访她了。 “丽嫔娘娘,国君说了,姑娘不能被人打扰。”外面守着的宫女正拦着一身华丽宫装的丽嫔。 “我们小主是来看姑娘的,还备了礼物,怎么能说是打扰!”丽嫔旁边的贴身宫女上前对守门宫女嚷嚷着。 丽嫔难得管守门的宫女,抬脚就往里走。 “丽嫔娘娘,请留步。”守门的宫女追着进去了的丽嫔,阁中的宫女太监也去拦丽嫔。 “放肆!”丽嫔大喝一声,狠历的扫了众人一眼:“你们什么身份,居然敢拦我。” “娘娘恕罪,是国君吩咐的。”一个宫女大着胆子说道。 “国君那里本宫自会去说,你们给本宫让开。”丽嫔说完就抬脚又走。 “娘娘,娘娘。”后面一群宫女太监追着呼喊,丽嫔随身的宫女太监自然帮着把阁里的宫女太监挡住。 “姑娘,奴婢出去看看。”诗墨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必了,让她进来吧。”陆明月阻止了诗墨,叫诗语撤下了早膳,她静坐在屋里等着那人上门。 “本宫看看是怎么样的女子,惹得我们国君如此藏着。”丽嫔人未到声先到。 “草民见过娘娘。”陆明月见丽嫔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进来了,猜想怕是哪位妃子,先行礼总是好的。 “起来吧,本宫看看。”丽嫔叫起陆明月,仔细打量着陆明月周身。 丽嫔见陆明月也就一般般的模样,哪里比得过自己,想着是国君的救命恩人,所以国君才对她有所不同,格外厚待。 “怎么样,姑娘在宫中生活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的跟本宫说,不必客气的。”丽嫔说着就自行坐了下来。 陆明月只好站在一旁,听着丽嫔说些丽嫔想说的话。 “对了,姑娘怎么称呼?”丽嫔问着陆明月。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送走了妃子国君又来了 “草民贱名,怎能在娘娘面前为道。”陆明月恭恭敬敬的给足了丽嫔面子。 丽嫔见陆明月还算是有几分自知之明,便也懒得知晓她的名字。 “姑娘第一次进宫,本宫也不知姑娘喜欢什么,便带了些日常国君赏赐的首饰来,姑娘看看喜欢哪样,随便挑一件,就当本宫给姑娘的见面礼。”丽嫔说着就让身边的宫女把拿来的盒子打开,放在陆明月面前。 “这些都是国君送与娘娘的珍贵礼物,草民岂敢接受!”陆明月说着,慌忙低下了头。 丽嫔瞧着陆明月还算识趣,便从盒子里随意挑了一个镯子,拉起陆明月葱玉的左手,强行给陆明月带了上去,说道:“本宫瞧着这镯子配你,就赏你了。” “谢娘娘。”陆明月对着丽嫔行了一礼。 “行了,本宫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就先走了。”丽嫔说着起身往外走。 陆明月赶紧说道:“恭送娘娘!”一直行着礼直到丽嫔出了屋子才起身。 “她是谁?”陆明月突然出声问着诗墨。 “是丽嫔。”诗墨答道。 “得宠吗?”陆明月又继续问着。 诗墨停顿了片刻答道:“最近比较得宠。” 陆明月点点头,“看来是来试探我的。”然后把手腕上的碧玉镯子取了下来,随意丢在了桌上。 陆明月还未来得及坐下,又听见外面似乎有人来了。 心想,“这次又是谁?” 如此一上午便迎来了四位妃子,似乎都是来试探陆明月的,看陆明月是否是个好对付的人。 送走了来人,陆明月叹了一口气:“哎!”身子也软倒在桌上,用手托着下巴。 “姑娘可是累了?”诗语说着为陆明月倒了一杯茶。 陆明月端起茶杯说道:“烦了!”然后喝干了那杯茶水。 “你们国君有几位妃子?”陆明月看着诗语问道,想着不知还有多少妃子要来烦她。 “回姑娘,国君一共有十二位妃子。”诗语答道。 “皇后也算在里面吗?”陆明月又问了句。 “国君还没立皇后。”诗语答道。 “其实也算有的,国君和当朝丞相的独女有……”诗语突然想到什么说了出来,说了一半又停住了,似乎觉得不妥。 “有什么?”陆明月盯着诗语问道。 “姑娘饿了吗,午时快到了。”诗墨插着话。 “有什么,诗语,你说。”陆明月继续问着诗语,像是好奇一样,双眼盯着诗语一眨不眨。 诗语见陆明月就是想要她说出后面的话,觉得那事也是良国皆知的,便说了:“有婚约,只等丞相的女儿成年,便要娶进宫来,立为皇后。” “哦!”陆明月明白了。 “国君驾到!”外面一太监突然喊道,倒吓了诗语一跳。 陆明月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刚送走了妃子,国君又来了,还有完没完!” “月儿。”皇甫长渊一进屋子,便寻着陆明月。 “奴婢参见国君!”诗墨、诗语跪了下去。 “草民参……”陆明月刚跪下去,就被皇甫长渊扶了起来:“说了,不用行此大礼。” 陆明月起身便不行礼了。 “你们也起来吧。”皇甫长渊让诗墨、诗语也起身。 诗墨、诗语谢过之后,便起身站到了陆明月身后。 “月儿,昨晚睡得好吗?”皇甫长渊柔声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摇摇头:“不好!” “是不是不习惯,日子长了就好了。”皇甫长渊说道。 陆明月并未答话。 皇甫长渊拉着陆明月坐下,陆明月避开了皇甫长渊的手,自行坐下。 皇甫长渊只是轻笑一下,便坐在了陆明月对面。 “听说早上有几位妃子过来看你,没对你做什么吧。”皇甫长渊细声问着陆明月。 皇甫长渊一早便听说了有人过来打扰陆明月,好不容易散朝之后,批了奏折便急忙赶了过来。 “当然有对我做什么。”陆明月一脸正经的说着,看不出喜怒。 “她们做了什么?”皇甫长渊微皱眉头,询问着陆明月,眼神却是瞟了陆明月身后的两个宫女一眼,似乎在责怪她们没有照顾好陆明月。 害的诗墨和诗语连忙低下了头,一副知错的样子。 “几位娘娘对我很是客气友好,送了好些礼物给我,都是精贵的东西呢。”陆明月说着,眼眸看向了一旁放着的那些妃子送的礼物。 皇甫长渊也跟着看了过去,然后转头对诗语说道:“都扔了。” “是。”诗语答应着,把那些精贵的物件都抱走了。 “我知道月儿喜欢清静,以后她们不会再来打扰你了。”皇甫长渊看向陆明月,见陆明月并无什么情绪。 “我是喜欢清静,可一直呆在屋里也会闷坏的。”陆明月这么说皇甫长渊应该会明白。 “好,以后你可以在宫里随意转转。”皇甫长渊对陆明月轻声细语,却对陆明月身后的诗墨严厉的说道:“你们要跟着月儿,尽量让那些妃子少靠近。” “是。”诗墨恭敬的答应着。 既然皇甫长渊答应了,陆明月就不担心他会把她困在屋子里了,也不会动不动就把她押回去,那她要是想逃出去,总要熟悉环境才行,这样就有利她逃走。 “诗墨叫御膳房备膳吧,朕今日在这儿用膳。”皇甫长渊吩咐着诗墨。 诗墨答应着下去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皇甫长渊和陆明月。 不知道是不是良国这边入秋快些,陆明月竟感到了丝丝凉意,不禁缩了缩肩。 “月儿感觉冷吗?”皇甫长渊说着准备去将衣架子上挂着的披风给陆明月取下来。 “不用了,不冷。”陆明月拒绝了皇甫长渊的好意。 “昨日见你喜爱看书,御书房有许多书籍,你可以常去挑选些你喜欢的来看。”皇甫长渊立马换了话题,与陆明月说道。 “御书房是议论国家大事的重地,草民不敢涉足。”陆明月又拒绝了。 “那月儿喜欢什么书,我让人送来你房间。”皇甫长渊还是一脸和气的说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送走了国君太后又来了 “没什么喜欢的,就是无聊随便看看罢了。”陆明月继续拒绝。 “月儿。”皇甫长渊唤了陆明月一声,似乎有点恼怒。 陆明月看了他一眼,眼神平和:“怎么。” “没什么,有点饿了,诗墨怎么还没回来。”皇甫长渊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还是没有发作出来。 陆明月见皇甫长渊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也没出声,两人就这么沉默了。 “国君。”陆明月突然开口了。 “诶,月儿。”皇甫长渊瞬间脸带笑容。 “你是不是知道谁要害我?”陆明月突然严肃的看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的笑容一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沉默。 陆明月见他不说话,眼神间有闪躲,肯定了他一定是知道的。 “是谁?”陆明月逼视着他。 “月儿就一定要知道吗?”皇甫长渊还是开口了。 “是。”陆明月点了点头。 “如果月儿答应做我的妃子,我就告诉你。”皇甫长渊突然嬉皮笑脸的说道。 陆明月白了他一眼:“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月儿就这么嫌弃我吗?”皇甫长渊一副委屈的表情,心里却被失落中伤。 陆明月没有答话,皇甫长渊自然知道答案。 这时诗墨的声音传来:“国君、姑娘,午膳送来了。” 门外陆陆续续进来一些宫女拖着食盘,一个接一个有序的进来,放下菜肴便恭敬的又退了出去。 陆明月心想这次吃饭总不会向昨日那么麻烦了嘛,谁知,陆明月和皇甫长渊刚在饭桌上坐好,昨日的老太监和小太监就进来立在一旁伺候着了。 陆明月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顿时没了什么胃口。 午膳用过,皇甫长渊也回去了,陆明月让诗墨、诗语也吃饭去,她们二人却是一个去吃饭,一个依旧守着她,等那个回来守着陆明月了,这个才去吃饭。 陆明月见明里诗墨、诗语二人把她看得严,暗中又有清风跟着,看来她得多费心神才是。 陆明月午间便在阁里歇息午觉,诗墨、诗语退在外间守着。 陆明月正睡得朦胧间,忽然听见诗语的声音:“姑娘,快起来,太后来了。” 陆明月不情愿的睁开双眼,“这太后老人家,太中午的不休息一下,往我这里来做什么,莫不是想来个突然袭击。” 陆明月赶忙起身收拾了一下,就见诗墨已经等在门口,正迎接着太后,见陆明月出来,赶紧让陆明月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前,迎接太后。 陆明月见一个仪态端庄,雍容雅贵的老妇人被些许人搀扶着缓缓向陆明月走来。 陆明月连带着诗墨、诗语,和满院子的人都跪了下来。 “草民参见太后!” “奴婢参见太后!” “奴才参见太后!” 太后走进了些陆明月,一副慈爱的模样:“起来吧。” 陆明月起了身,宫女太监们也跟着起来了。 太后突然亲切的拉起陆明月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陆明月只好任由太后她老人家拉着她的手,面带微笑的跟着走。 陆明月让太后坐在上首,她则站在一旁。 “来,坐。”太后让陆明月坐在她的旁边。 陆明月听话的慢慢坐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太后说着屏退了众人。 “是。”宫女太监答应着,退了下去。 太后慈眉善目,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不停的打量着陆明月,然后点了点头:“确实不错,难怪渊儿中意你。” 陆明月只能陪着笑了笑。 “多大了?”太后拉着陆明月的手亲切的问着。 “二十了。”陆明月轻声答道。 “哟,那得赶紧找婆家了,你觉得我们渊儿怎么样?”太后笑眯眯的看着陆明月,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感情这是为陆明月说媒来了。 “草民已经为人妇。”陆明月轻巧的答道。 太后拉着陆明月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是哪家的公子?”太后又恢复如常,继续问着。 陆明月心里思绪飞快,“若我说是翼国绝王的王妃,会不会被她处死或是押入天牢,毕竟两国是敌对的,若我说是良国哪家公子的媳妇,说朝中大臣或有名气的人,怕都会被揭穿。” “夫君是边关人士,姓庄。”陆明月继而答道。 太后点点头,继续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便起身走了。 “草民恭送太后。”陆明月眼看着太后走出了屋子,显然没有来时的愉悦心情。 诗墨、诗语见太后出来,恭送走了之后,便进了屋子。 “姑娘,还要再睡一会儿吗?”诗语问着陆明月。 “不了。”陆明月现在哪里还睡得着:“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陆明月可不想再呆在屋子里了,说不定还有什么人又要来呢。 千里之外的边关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夜寒接到了沈府传来陆明月失踪的消息,告知了南宫绝。 自从南宫绝知道陆明月失踪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倒是让一旁的夜寒急的不行。 “锦心呢?”南宫绝突然问道。 “去寻找王妃了。”夜寒答道。 “九弟呢?”南宫绝继续问道。 “也去了。”夜寒再次答道。 “夜寒,你派人联系到锦心和九弟,看他们是否有消息。”南宫绝倚在座椅上轻声说道,似乎想着什么。 “是。”夜寒答道,又看了眼南宫绝:“王爷,我们不派人去寻找吗?” “他们当时在江城,一定了解了些什么,你联系到他们,协助他们一起找到月儿。”南宫绝说着站了起来,准备去视察军情。 夜寒领命去办了。 南宫绝知道陆明月失踪,心里急得不行,可是他不能乱,更不能此时离开边关,否则就中了某些人的计了。 翼国皇宫 “太后驾到!”皇甫长渊正在批阅奏折,突听太后来了。 皇甫长渊立即放下手中的笔,迎了出去,刚到门口,太后就一脸怒气的进来了。 “儿子给母后请安!”皇甫长渊行了一礼。 太后没有答话,直接越过了皇甫长渊,在屋子里坐了下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陆明月与兰妃下棋 皇甫长渊不知为何太后生气了,便走到了太后身边。 “你们都出去。”太后让其余众人都下去,只留下她和皇甫长渊。 “渊儿呀!”太后见宫女太监都走了,对皇甫长渊一脸严肃:“你是不是知道那姑娘已经嫁为人妇?” “母后怎么知道?”皇甫长渊没向任何人说过,至于清风,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哀家怎么知道,那姑娘自己说的。”太后一时间怒气上来了:“你,你怎么如此,哀家还以为你贵为一国之君,事情轻重、好坏都能分的清,那知道你就是被美色所迷惑。” “母后,月儿和别人不同。”皇甫长渊并不认同太后的说法。 “是不同,都是人妇了,还想着当皇妃。”太后见皇甫长渊维护陆明月,已经很不高兴了。 “月儿没想过当儿子的皇妃。”皇甫长渊似乎有点泄气,陆明月要是真有那个想法就好了。 “她不想?那她跟着你进宫干什么?你又如此关心她。”太后不太相信陆明月会不想成为皇妃。 “是儿子把她绑来的,想立她为妃,也是儿子一厢情愿的想法。”皇甫长渊并未隐瞒太后,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太后大惊:“那这个女子更不能留在宫中,居然把你迷得如此!”太后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一个女子迷惑成这样。 “母后,儿子要定她了!”皇甫长渊违抗了太后,执意要让陆明月留在宫中。 “渊儿,她有什么好的,天下女子多得是,你何必为了……”太后苦口婆心的劝道。 “儿子就要她!”皇甫长渊坚定的说道。 “你,你是一国之君,怎可如此不明事理,强抢他人的妻子。”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皇甫长渊。 “是,儿子是不对,而且儿子就是要抢那人的妻子,而且一定要抢到。”皇甫长渊眼神坚定透着些狠劲儿。 “渊儿,你,你为何一定要……”太后真的是伤心了。 皇甫长渊突然跪了下来:“母后知道儿子的性格,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请母后成全!”诚恳的看着高坐在上面的太后。 太后看着皇甫长渊这个样子,她了解她儿子的性子,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叹了一口气,便起身走了出去。 皇甫长渊知道太后是默许了,嘴角不经意弯起一抹弧度,却又多了一份苦涩。 陆明月在良国皇宫看似随意的逛着风景,其实是在勘察地形。 不知不觉,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处。 陆明月便问着诗墨:“这是哪里?” “回姑娘,芷兰宫,兰妃娘娘的寝宫。”诗墨向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不禁想起了那个温婉的女子,便抬脚往芷兰宫走去。 诗墨、诗语互相看了一眼,见陆明月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便急忙跟上。 陆明月一走到大门前,便有守门的宫女疑惑的看了眼陆明月,走上前问道:“姑娘是?”心里已有几分猜测。 诗墨却先一步上前在守门宫女耳旁说了些什么,就见守门宫女恭敬的说道:“姑娘请稍等,奴婢这就进去禀报娘娘。” 一会儿后,那守门的宫女便出来请陆明月进去,守门的宫女身后还跟着昨日在御花园里见过的那个摇扇宫女,她是兰妃的贴身宫女,茜儿。 茜儿引着陆明月走进了兰妃的寝宫。 芷兰宫并没有多么的华丽,却是布置得很是精细,让人瞧着很是喜欢。 陆明月进屋后,发现兰妃正在一处一人下棋,便走了过去:“兰妃娘娘吉祥!” “本宫正说一人下棋没有伴儿呢,你就来了,快过来。”兰妃向陆明月招了招手。 陆明月也不拒绝,就过去坐在兰妃对面。 “妹妹应该会下棋吧,要是不嫌弃,陪我这个无聊的人儿下几局。”兰妃微笑着看着对面的陆明月。 陆明月便很爽快的答应了:“好。” 两人对弈,其余宫女都在一旁伺候着。 两人下了一局都沉默不语,都似在专心下棋,可之后,便一边下棋一边交谈了起来。 两人不过说些平常话,到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只是这一下,便下了大半下午,待陆明月起身时,外面云霞漫天,落日愈见昏黄。 陆明月告别了兰妃,便回絮东阁去了。 一进阁里,发现皇甫长渊正等在阁中,悠闲的喝着茶水。 陆明月并未行礼,皇甫长渊自己说不用行礼的。 陆明月走了过去,在皇甫长渊对面坐了下来:“国君怎么来了?”其实陆明月是想说,“你怎么又来了!” 皇甫长渊挥挥手,让诗墨、诗语在外面伺候着,轻声问着陆明月:“过来看看你,做什么去了,这个时辰才回来?” 陆明月轻描淡写的答道:“随便走了走,还去兰妃那儿下了会儿棋。” 陆明月心里却是很不喜欢皇甫长渊常来看她,话说,他早上才来过吧。 皇甫长渊点点头:“兰儿性子温和,好相处,你以后要是觉得无聊,就常去找她下下棋吧。” 陆明月轻笑了一声:“国君让我去找兰妃,你为何不去,难不成是要陪丽嫔,抽不出身,到麻烦让我常去看她。” 陆明月就是想笑话一下皇甫长渊,他妃子多,顾不过来。 皇甫长渊却突然没了声,不见说话,陆明月好奇的看向他,发现皇甫长渊正一脸笑意的盯着她看。 “你看我做什么?”陆明月不喜欢他盯着她的眼神,好似陆明月是他所有物一样。 “月儿是吃醋了吗?”皇甫长渊一句话,让刚拿起茶杯的陆明月手一抖,水全部洒了出来,陆明月衣裙顿时湿了一大片。 “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皇甫长渊立即拿出他随身的手帕想要为陆明月擦拭。 “诗墨,诗墨。”陆明月避开皇甫长渊的手,起身叫着外面的诗墨。 诗墨听见陆明月着急的叫她,就急忙进来了。 “怎么了?姑娘。”诗墨急急慌慌的进来,看见陆明月正用手拉着罗裙,罗裙上面打湿了一大片。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为你挂满整园的花灯 诗墨立即去衣柜里为陆明月找干净的衣裳,竟忽略了一旁坐着的皇甫长渊。 “我要换衣裳了。”陆明月对着皇甫长渊说道,眼神瞟了瞟屋门。 皇甫长渊慢腾腾的起身:“我晚点再来看你。” “我睡得早,你不用来了。”陆明月直接下逐客令让皇甫长渊不用再过来了。 皇甫长渊无奈的摇摇头,抬脚出了屋子。 夜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陆明月站在窗台边,看向被乌云遮挡住了的月亮,算算日子,不久之后,又是十五了。 此时望着天空的人儿,并不知道,外面有一人正掩藏在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上,远远的望着她。 第二日,陆明月又出去了,转了一会儿,便又去了芷兰宫。 兰妃似乎知道陆明月要来,桌面上已经摆好了陆明月的茶杯和一些水果、点心。 “既然来了,陪我下棋吧。”兰妃温柔的对陆明月说道。 “好,叨扰了。”陆明月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两人下棋间,兰妃让宫女太监都退在了几丈开外伺候着,有事便会叫他们。 两人边下棋边谈起了天文地理,不知怎么就谈到了良国皇宫这气势威宏的建筑。 “皇宫真是大,逛了两日,才走了它一个角落的地儿,每日腿都走得发酸。”陆明月一副抱怨的说道。 兰妃似乎也很赞同:“想当初我进宫时,迷路了好几次。” 陆明月点点头,无意的说着:“看来我两不适合在这偌大的皇宫生活。” 兰妃拿着棋子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落下一子,才说道:“皇宫虽大,却也有它大的好处,宫里的景致,外面可是看不到的。” 陆明月看了兰妃一眼,也落下一子,说道:“在宫中呆久了,宫里的景致总会看完,外面的景致却是永远也看不见了。” “姑娘。”兰妃突然叫了陆明月一声。 “娘娘小心这局,不守好,我可要赢了。”陆明月却是看着棋盘说着。 兰妃见陆明月说着棋,也不看她了,只是一人开口说着:“我最喜爱东边那处园子,春日的时候,花开满园,秋日的时候,金黄一地,真是好景色。” 兰妃说着陷入美好的景色中,似在想念春日的美景,期待秋日景色的到来。 陆明月突然一声:“娘娘,这局我赢了。” 兰妃看向棋盘,果然是黑子胜了白子。 陆明月走后,兰妃一直纠结着一个问题,“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秘密的?” 兰妃又思绪着,“无论怎样,既然她没有将那事告知其他人,只是想逃出宫而找我帮忙,那便帮着她逃出去吧,出去了一个也总比都出不去的好。” 天色又逐渐暗沉了下来,黑夜又将来临。 陆明月正寻思着怎么才能摆脱掉诗墨、诗语的监视,到东边那里去找找那个园子,外间就有一小太监来请陆明月。 “姑娘,国君有请!”小太监恭敬的说道。 陆明月看了那小太监一眼,是试菜的那位太监,遂揉了揉头:“我今日头疼,不易再外出,想早些歇下了,你帮我回了国君吧。” “这……”小太监为难的看着陆明月:“姑娘,你就不要为难奴才了,国君还在东苑等着姑娘呢!” 小太监一心急便说了出来,似乎这个是不能说的,立马懊恼的闭了口。 “那就去一趟吧。”陆明月突然改变了主意,心下却有思考,“东苑,一听名字就是指东边的园林,说不定就是那个园子,去看看也好。” 陆明月说着就抬脚往外走,都走了好几步了,小太监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诗墨、诗语自然是要跟在陆明月身后的。 小太监掌着灯带着陆明月来到了东苑的门前,陆明月一下便看见了站在门前的皇甫长渊身边的那个老太监。 老太监见陆明月来了,立马上来说道:“姑娘请吧,国君已经等候多时了。” 陆明月往园子里望了望,一片漆黑,又看了老太监一眼,见老太监对她点点头,便进去了。 诗墨、诗语以及小太监被老太监留在了门口。 陆明月不知道皇甫长渊让她来做什么,园子里黑漆漆的,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前行,走了一会儿也不见皇甫长渊的人。 陆明月正慢悠悠的绕过一个弯,突然眼前一亮。 面前是满树满树挂着的花灯,各式各样,照的人眼花缭乱,却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的明亮。 陆明月慢慢游走在满树的花灯中,雪白的衣裳放到艳丽的花灯中分外夺目。 陆明月继续走着,却不见皇甫长渊。 “他跑哪儿去了?”陆明月心想着,不是他叫她来的吗。 陆明月左瞧瞧右看看,花灯赏了无数,却突然看见前方正有一人搭着竹梯手拿花灯往上挂。 陆明月走近了一看,这不就是皇甫长渊吗。 “月儿,你来了。”皇甫长渊低头便看见了正站在树下的陆明月。 陆明月见树下还有几盏没有挂上去的花灯,“原来都是他亲自弄的。” 皇甫长渊挂好手里的花灯,就急忙顺着竹梯下来,走到陆明月的身边。 “月儿,好看吗?”皇甫长渊温柔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点点头,却没有看向皇甫长渊。 “今日宫城外的百姓们在举办花灯节,我原想带着你去看,但街上人太多又太吵闹,我便在宫里为你挂了花灯。”皇甫长渊双眼含情,宠溺的看着陆明月。 只是陆明月始终没有看他,以至于她看不到他眼里的深情。 “还有几个没有挂吧,我来吧。”陆明月蹲下身去拿脚边的几盏花灯。 “好。”皇甫长渊迟疑了一下,才答道,他没想到陆明月会和他一起挂花灯,便急忙去为她搬了竹梯到她要挂花灯的树下。 陆明月登上竹梯在上面认真的挂着花灯,而皇甫长渊则在下面紧紧的扶着竹梯。 挂好了最后一个花灯,陆明月下了竹梯,走到皇甫长渊身边。 “谢谢!”陆明月终于看向皇甫长渊,微微一笑。 皇甫长渊顿时呆在了那里,痴痴的看着陆明月。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向太后告状 “听说赏花灯要猜灯谜的。”陆明月芊芊细手在皇甫长渊面前晃了一下。 皇甫长渊反应过来:“月儿出题,我来猜。” “好,你听着了,草上飞,打一字。”陆明月冲着皇甫长渊一笑。 “早。”皇甫长渊脱口而出。 “……” “……” “是我出的题目太简单,还是你太聪明。”陆明月气馁的看着皇甫长渊,怎么都让他猜出来了。 “当然是我聪明了。”皇甫长渊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那你出题,我来猜。”陆明月这次要换一下。 “好,……” “……” 皇甫长渊不知在哪里找来的有趣的谜语,陆明月每次猜他出的题都乐得“咯咯”直笑。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笑的如此开心,心里也满足了,“月儿,你终于肯对着我开心的笑了。” 也许是花灯迷了谁的眼,让人看不清笑容下隐藏的心思。 陆明月开心的笑着,果然让皇甫长渊放松了警惕,她趁着看花灯,打量着这处园子,在这园里四处走着。 这处园子显然平时极少人来,地上几乎长满了几寸高的杂草,被陆明月和皇甫长渊踩塌了不少。 陆明月无意的瞟过宫墙,然后又与皇甫长渊说着话。 花灯也赏完了,陆明月是被皇甫长渊亲自送回絮东阁的,皇甫长渊回寝宫时颇为高兴,连跟着他的太监都看出来了。 第二日,皇甫长渊为陆明月挂花灯的事情,便在宫中传遍了,陆明月不想一早出去就遇见些说酸话的人,便在絮东阁里看书。 午时过了,才带着诗墨、诗语出门,去了东苑。 诗墨、诗语都以为陆明月是想去重温夜晚和国君赏灯的地方,便跟在后面偷笑,陆明月也没有理她们。 昨日的花灯还在,陆明月装作是在看燃完了烛火的花灯,一脸笑意,实则是在寻找昨日隐约看见的一处地方。 白日明朗多了,陆明月不一会儿便看到了那处有异的宫墙壁。 陆明月不经意从宫墙边走过,紧挨着墙边的草似乎是从墙壁与地面接缝中生长出来的,要茂盛一些,长的比其他的草高些,却有些弯曲不齐。 再看看墙边地上的草,也要比园中其他草生长的茂密一些,却没有高出多少,看着没有常被人踩过的痕迹,却比旁边的草要发黄一些。 陆明月心下也有判断,逛了一会儿,便往园子外走去。 好巧不巧的是陆明月正好遇上了迎面而来的丽嫔。 陆明月见丽嫔还带着人拿着竹竿,丽嫔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一脸怒气的盯着陆明月。 丽嫔听说陆明月来东苑重温和国君昨夜的时光,想着絮东阁国君已经严厉发话,进不去了,这东苑可没禁止她来,这不,带着人来取了那些碍眼的花灯,让陆明月看树叶去。 “哟,重温完了!”丽嫔阴阳怪气的瞧着陆明月,一副不屑的表情。 “丽嫔娘娘吉祥!”陆明月还是懂规矩的行了一礼。 “本宫可担不起,你可是国君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丽嫔真是一点也不掩饰她的醋意。 陆明月知道丽嫔来者不善,不想和她多做纠葛,便说道:“娘娘若是无事,草民就先回去了。”说着就往外走。 “慢着。”丽嫔走到陆明月面前拦住了陆明月的去路。 “本宫还没发话说你可以走了,居然一点规矩都没有,来人,给我掌嘴。”丽嫔逮着陆明月一点错处就发飙。 “是。”丽嫔身后上来一个眼神狠历的宫女,向着陆明月就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丽嫔瞪大了双眼,陆明月居然拦下了那个宫女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宫女的脸上。 被打的宫女一脸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恶狠狠的盯着陆明月,转脸又一副委屈的看着丽嫔。 “好呀,你居然敢打本宫的人,本宫一定要,要将你……”丽嫔举起手亲自向陆明月打去。 丽嫔向来是被人宠着的,就连她身边的宫女都不曾被人欺负过,现在居然被陆明月打了她的宫女,不就是不把她当一回事嘛,丽嫔被气得不行。 诗墨、诗语快速的向前一步,陆明月却又抢先的握住了丽嫔的纤纤玉手。 “娘娘,叫你一声娘娘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不要太咄咄逼人,草民也不是好得罪的。”陆明月提高了声音说完这些话,便甩下丽嫔的手,越过丽嫔走出了园子。 诗墨、诗语赶紧跟了上去。 陆明月前后变脸太快,害的丽嫔一时没反应过来,等陆明月都走远了才意识到自己吃了亏,丽嫔连忙挤出泪花往寿康殿跑去了,后面宫女太监一群全跟了上去。 “太后,你要为臣妾做主呀!”丽嫔一到寿康殿就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我见犹怜。 “怎么了这是?”太后正坐在雕花黄金椅上,见丽嫔一进来就哭。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絮东阁那个女子她居然胆大妄为公然犯上。”丽嫔走到太后身边哭泣着。 “哎哟哟,小脸哭花了可不好看了,来给哀家细细说清楚。”太后拉着丽嫔的手一脸心疼。 “是这样的……”丽嫔抽抽泣泣的说出了下午在东苑的事,当然只是说了她认为陆明月以下犯上的事,还一并添油加醋的虚夸了些。 “大胆!”太后听完勃然大怒:“她一介草民,居然如此没有规矩。” “来人,给我把那个没有规矩的草民传来寿康殿。”太后转身就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道。 “是。”宫女受命传召陆明月去了。 丽嫔还一副委屈的摸着眼泪。 太后本就不喜欢陆明月,如今陆明月又如此恃宠而骄,若是今后做了皇妃那岂不是更加的无法无天了,太后想着,怎么也得给她点教训。 “姑娘,姑娘。”陆明月正在絮东阁里,就听见外面院子里的宫女急慌慌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你做什么这么急?”诗语看着跑进来手足无措的宫女,问道。 “太后派人来了,是苏嬷嬷。”宫女回答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皇甫长渊解围 诗语想着,“苏嬷嬷平日一直跟在太后身边,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太后怕也不会让她来。” 诗语连忙进屋与陆明月说了。 “姑娘不着急吗?”诗语想着必是有什么事情惊动了太后了。 诗墨猜测着:“难不成是丽嫔去太后那里告状了!” 陆明月不急不慌的喝着茶:“等会儿去了不就知道了。” 这时苏嬷嬷进了屋:“姑娘,太后有请!”苏嬷嬷简单明了。 陆明月放下茶杯,起身,跟着苏嬷嬷走了。 诗墨、诗语自然跟了上去。 “诗语,你去通知国君。”诗墨突然在诗语耳边说道。 “好。”诗语悄悄的溜走了。 陆明月被带到了寿康殿,丽嫔果然就站在太后身边,眼睛红红的,怕是才哭过。 “草民参见太后!”陆明月跪下向着太后行礼。 诗墨也跟着跪在陆明月身后。 好一会儿了,太后也不发话让陆明月起身,陆明月只好就这么一直跪着,诗墨也跟着一直跪着。 丽嫔见太后迟迟不说话,小声提醒着:“太后,她来了。” 太后看了丽嫔一眼,似乎在说:“真是沉不住气。” “听说你今日去了东苑。”太后也不叫陆明月起来,就这么问着她。 “是。”陆明月低着头,跪着作答。 “去干了些什么?”太后继续发问。 “去看花灯。”陆明月说的确实是实情,看花灯随带看看地形。 “看完花灯之后呢?”太后紧盯着陆明月。 “回絮东阁了。”陆明月答道。 “大胆!”太后突然一声厉喝,没吓到陆明月,倒是吓着了殿里的好些宫人。 陆明月并未出声,只是把头往下低了低。 “你在东苑是不是口出狂言,还自以为是的教训了丽嫔。”太后直接说出了丽嫔对她说的话。 陆明月见太后如此生气,知道丽嫔一定是添油加醋的告她的状,也不想去了解丽嫔到底说了些什么。 陆明月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回道:“是。” “太后,你看,她承认了。”丽嫔立马对太后又哭泣了起来:“太后,你要为臣妾做主呀!” “大胆,你一介草民居然敢对国君的妃子不敬,就是在藐视皇族威严,来人给我……”太后气得直接想就此惩罚陆明月。 “国君驾到!”皇甫长渊及时赶到。 “儿子参见母后!”皇甫长渊向太后请安,看了一眼正跪在那里低着头的陆明月。 “臣妾参见国君!”丽嫔也向着皇甫长渊行礼。 太后见着皇甫长渊这个时辰过来,想必是为了陆明月的事,很不高兴的说道:“国君这个时辰不在处理国事,跑哀家这里来干什么?” “儿子给母后带了些刚进贡的凤梨,知道母后喜欢吃,便急忙送过来了。”皇甫长渊说着,立即就有太监拿了几个鲜黄的凤梨进来。 “母后谢谢你的心意,没事你就先去忙吧,母后要处理些后宫的事情。”太后让人放下凤梨就催促着皇甫长渊离去,还强调她在处理的事是后宫的事,皇甫长渊自然不好干预。 “儿子此来,也是找月儿的。”皇甫长渊对太后说着,并未离开。 “你,找她做什么?”太后以为皇甫长渊公然想和她作对,维护陆明月。 “儿子最近身体会时不时的无力,太医也看过了,说不出病因,儿子想着月儿在边关时救过儿子一命,想来医术自是不差,就想叫月儿帮儿子把下脉。”皇甫长渊对太后说道,身体还时不时的有点站立不稳。 “没事吧。”太后立即就紧张起来了,这也提醒了太后,陆明月是皇甫长渊的救命恩人。 “儿子还撑得住。”皇甫长渊说着身子就开始往旁边倒,幸好一旁的老太监及时扶住了。 “那你快去给国君看看。”太后着急的对陆明月说道。 “是。”陆明月答应着。 诗墨扶起陆明月。 “儿子告退了。”皇甫长渊就将陆明月这么给带走了。 “太后,这就让那人走了吗?”丽嫔很是委屈的看着太后。 太后看了丽嫔一眼,她是知道丽嫔的性子的,丽嫔说的话,她之所以会信,也是想着教训下陆明月,让她知道宫中规矩。 “哀家先不去问你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她是国君的救命恩人一事,你也得尊重些她,不要总是端着你嫔妃的架子,为人和善些。”太后说着起身往就寝的屋子走。 “哀家乏了,你退下吧。”太后说了这话就进了里屋,苏嬷嬷关上了房门。 “是。”丽嫔行了一礼,脸上却很是不顺意,蹬了一脚便带着她的人离开了寿康殿。 “月儿,没事吧。”皇甫长渊回来的路上见陆明月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主动开了口。 陆明月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着。 皇甫长渊看了陆明月一眼,以为陆明月不会搭理他,跟着她走了一段路。 “国君不问问我发生了何事,就维护我?”陆明月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皇甫长渊。 “何必要问呢,这后宫中的事,不就是那样嘛。”皇甫长渊说道。 陆明月轻笑了一下,没有答话,陆明月知道皇甫长渊一定会赶来维护她,因为她能感觉到皇甫长渊对她有所不同,她不会去想一个帝王会有什么爱,但是她知道她身上一定有什么是皇甫长渊想要利用或想得到的。 陆明月想的并不单纯,而皇甫长渊所表达的爱,确实也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么单纯。 陆明月走进絮东阁,皇甫长渊也跟着走了进来。 “你不处理公务,跟着我做什么?”陆明月回头看着一直跟着她到了絮东阁的皇甫长渊。 “身体不适,找你把脉。”皇甫长渊说得一本正经,还坐了下来,伸出了右手放在了桌上。 陆明月白了他一眼:“无聊!”然后没有管他,自行进了里屋。 “喂,戏总得做全吧,再怎么说我也帮了你,怎么一句谢谢也没有。”皇甫长渊伸着脖子往里屋望了望。 里屋什么声音也没发出,皇甫长渊叹息了一声:“真是好人没好报!”喝了口茶,便出了絮东阁。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遗落香袋 翼国 京城 “主子,国君来的信。”老人把一封密函奉上。 那人轻抿了口茶,伸出白嫩的芊芊细手,结过信封,打开看了起来。 那人看完把信纸一扔,红唇轻启:“看来又多了一个在乎陆明月的人,那这场戏想必会更有意思。” “主子,信上说什么?”老人恭敬的问道。 “警告我不要再动她,否则就取消和我的合作,哼,好呀,我现在突然很不想看她死了,到想看着她好好的活着,活着后面的戏才更精彩!”这或许是那人一次性说过最多的话了。 “那我们派去跟踪她的人,还继续跟着吗?”老人试探的问道。 “都撤回来吧,跟着她也没什么意思,被国君发现反倒不利了。”那人又重新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了起来。 这边,锦心和张玄清也感到了良国都城。 锦心、张玄清、南宫瑞三人碰面之后,便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商量着营救陆明月的事情。 “月儿是被皇甫长渊带走了,我已经进宫勘察过了,皇甫长渊虽然把月儿看的严,我们还是可以混进去,只是要带走月儿就怕是要惊动了,月儿身边被皇甫长渊安了许多眼线。”南宫瑞对锦心和张玄清说道。 “你先与我细说一下皇宫的布局,和小姐身边的情况,我们一起再想办法。”锦心说道。 “好,是这样的……”南宫瑞便于锦心和张玄清细细说了他这几日勘察到的东西。 之后,几人便在一起商量了许久,终于讨论出了一个营救计划。 只是锦心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马上就是十五了。 晚间 陆明月站在窗边看着天空的皎洁月亮,不知是在借月想念某人,还是在思索着某事。 “姑娘,夜深了,安息吧。”诗墨过来提醒着陆明月,随带关上了窗户。 陆明月点点头,便往里走,脱了衣裳便睡下了。 诗墨、诗语两人依旧守在外间。 夜深人静 “吱呀”一声响动,惊醒了外间的诗墨、诗语。 诗墨、诗语立即冲击了进来,见陆明月正穿着里衣站在窗户边吹着夜风。 “姑娘,你怎么起来了。”诗墨赶紧去关上窗户:“眼见就要入秋了,夜里凉。” 陆明月拦下了诗墨的手:“开着吧,刚刚做了个噩梦,想吹吹凉风。”陆明月神情呆滞,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尚待缓解。 诗墨放下了手,回头看了眼诗语,诗语会意的去拿了披风来与陆明月披上。 陆明月紧了紧披风,依然站在窗边静静发呆。 诗墨、诗语也静立在陆明月身后。 过了好一会儿,陆明月才慢慢往床边走,准备继续睡觉。 诗墨这才关了房门,诗语为陆明月盖上被子,两人这才又到了外间睡下。 陆明月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握着,手里是南宫瑞刚刚送来的字条。 晨光不一会儿就射了进来,陆明月早早便起了身,今日就是十五了,她一定得走了。 陆明月用过早膳,便去了兰妃那儿。 兰妃给太后请安还未回来,陆明月就在芷兰宫里等着兰妃。 陆明月坐下才喝了一杯茶的功夫,兰妃就回来了。 “姑娘一早便来找本宫下棋吗?”兰妃说着就走了进来。 “娘娘吉祥!”陆明月行了一礼。 “你可真是个勤快人儿,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兰妃说着上前来拉了陆明月的手,两人一起坐下。 这时主动就有宫女上来为兰妃和陆明月摆上棋盘,拿来黑白棋子。 又有宫女端上热茶和一些点心,放于两人旁边。 陆明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兰妃下了几局,就回絮东阁了。 陆明月走后,兰妃看着陆明月不小心遗留下的香袋,想起陆明月走时给予她一抹诡异的笑,兰妃不禁想着,“她还真是相信我,不怕我出卖她吗。” 陆明月回到絮东阁的时候,皇甫长渊又在里面等着了。 “月儿起的真早,我下了早朝,便来了,却不见你在屋子里。”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回来,连忙迎了出来。 “昨夜睡眠浅,想着散散心,就去兰妃那儿了。”陆明月倒是如实说来。 “姑娘昨夜做噩梦了。”诗语在一旁插了话。 陆明月瞪了诗语一眼。 皇甫长渊立即就拉起了陆明月的手,关心着:“没事吧,头疼不疼。” 陆明月任由皇甫长渊拉着,摇摇头:“就是有点晕,不碍事。” 皇甫长渊让陆明月坐下,便吩咐诗语去御医哪里抓点药,让御膳房熬点药粥来。 “不用了,哪里就这么金贵了,不就是没睡好吗。”陆明月赶紧说着。 诗语却没有停下脚步,还是往外面去了。 皇甫长渊说道:“看你进宫的日子精神不比往常好,是该养养了。” 陆明月只是低下头不回答。 皇甫长渊陪着陆明月用了午膳方才回了“华怡殿”。 “去把房门关上吧,我去睡会儿午觉。”陆明月吩咐着诗墨。 “是。”诗墨答应着去关房门。 “诗墨姐姐,兰妃娘娘派人送点心来了。”突然院中的宫女来到门前。 诗墨关了一半的门又打开了。 诗墨见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正候在院门口,便转身对陆明月禀报着:“姑娘,兰妃派人给你送点心来了。” 陆明月听见便说道:“让他进来吧。” 诗墨这才让院里的宫女让兰妃派来的人进来。 一个宫女、一个太监恭恭敬敬的向着陆明月行了一礼,宫女便低着头说道:“我家娘娘见姑娘在她那里喜爱吃这个点心,便叫奴婢送了些来,都是娘娘请手做的。” 宫女说着,那个太监就拿着食盒递了上来。 诗语连忙上前接下了。 “带我谢谢兰妃。”陆明月向着那宫女说道。 宫女又拿出一个香袋双手奉上:“这是姑娘落在芷兰宫的,娘娘叫奴婢给姑娘送来。” 诗语立即将食盒放在桌上接了下来。 这正是诗语早上的时候给陆明月带在腰上的,里面装了些怡神的花瓣草药,是想着陆明月昨晚没睡好,连夜做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逃跑 “可不是嘛,瞧我多马虎。”陆明月摸摸腰间,果然没了香袋:“带我再次谢过你家娘娘。” 诗语再次把香袋拿与陆明月,陆明月又挂在了腰间。 “诗墨,你把点心收起来吧,我才吃了午饭,这会儿吃不下,等我过会儿再吃。”陆明月突然看向诗墨,对她说着。 诗墨看了看点心,答应着拿走了。 诗墨以为陆明月是想让她看看点心是否有问题,这才不立马吃,才让她带着点心下去的,她正好也要查看一下点心,就领命下去了。 “对了,我这里有些趣闻的书籍,我今日在你娘娘面前说起,她说也想看看,你跟着我取了交予你家娘娘。”陆明月说着就转身往里屋走去。 那个宫女立马跟上。 诗语也正准备跟着进去。 “哎哟喂,这什么味道?”突然那个太监叫了起来。 诗语停下了脚步看着他:“公公闻见什么了?” “一股子臭味。”那太监一股妩媚劲的扇了风,好似在驱散那不好闻的味道。 诗语轻轻嗅了一下:“并未有什么臭味。” 那太监盯着诗语半响,突然眼光下移,越来越往下,盯得诗语都不好意思了。 太监突然盯着诗语的鞋子不动了,很是嫌弃的说道:“就是那里臭!” 诗语一听原来是说她脚臭,立即来了火气:“你什么意思,感情是说我脚臭了。” “不是说,是闻见的。”那太监一副嫌弃的瞥了诗语一眼,就不想再看诗语。 诗语恼了,居然说她脚臭,一点风度都没有,再说了她脚是有那么一点点味道,但是也不至于穿着鞋子还闻得到呀,她今日可也没怎么运动,一点汗都没出呢。 “你给我说清楚,谁脚臭了。”诗语说着就上前给了那太监一脚,那太监巧妙的躲过了。 “哎呦喂,真是个泼辣的,以后放出宫,也嫁不掉。”那太监朝着诗语讥讽着。 “嫁不掉也不要你管。”诗语又上去给了他一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诗语还不时的踢了几脚。 “好了,我要休息了,都下去吧。”里间的陆明月突然传出了声音。 接着那个宫女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宫女正想抬头与诗语说告辞,就被那太监急忙拉走了:“走了,还逗留什么,以后都不来这臭地方了。” 那太监说着就半拉半拖的把那宫女给拽走了。 “我还不欢迎你呢!”诗语望着门外吼道。 诗墨回来见诗语一副气鼓鼓的站在门边,便问着她:“怎么了,看你气得。” “兰妃为人和善,这都养的是什么太监,哼!”诗语说着就准备关房门。 “你等等,我还未进去呢。”诗墨赶紧说着。 “哦。”诗语让诗墨进来,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遭了,姑娘在睡午觉,我刚才这么大声,会不会吵醒她。” “姑娘睡下了吗?”诗墨问着诗语。 “嗯。”诗语点点头。 诗墨进里屋看了一眼,见陆明月果然侧身躺在床上,半搭着被子睡下了,腰间的香包还露在外面。 诗墨走上前去,不想打扰陆明月,站在床边为陆明月拉好被子,盖住大半个身子,便出来了,竟也没看见陆明月侧着的脸。 兰妃派去的宫女和太监,出了絮东阁,便往芷兰宫的方向走,只是走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便调转了方向,往东苑去了。 两人偷偷进了东苑,院子里没人,太监和宫女相似一笑。 那太监便说道:“瑞在里面等你,我去接锦儿。”这人正是张玄清。 陆明月点点头,两人便又放开走了。 陆明月往里急步走去,身边突然闪出一人,此人正是南宫瑞。 “月儿。”南宫瑞欣喜的叫着陆明月。 “嗯。”陆明月轻声答道。 “先跟我来。”陆明月带着南宫瑞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去了那个墙边。 白日里,这里很容易被人发现,夜晚倒是会好些,但是好在东苑来人稀少,警惕些便好了。 陆明月来到前几天查看好了的那处墙壁,扒开杂草,随着墙壁摸了摸,果然有异样。 陆明月不知怎么捣弄着,居然拿下了墙上的一块砖。 “月儿怎么知道这里有通道?”南宫瑞不知道为什么陆明月让他等在这处园子中,说这里可以出去,但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南宫瑞帮着陆明月把墙砖一块一快的撤掉,刚好一个窟窿,正好容一人进出。 陆明月向着南宫瑞点点头,便先一步钻了过去。 “呀!”陆明月突然发出一声。 南宫瑞不知那边什么情况,连忙过去,不禁也发出一声:“呀!” 南宫瑞急忙冲过来,差点掉在了下面的湖水里,陆明月正好及时拉住了他的身子。 两人站在的地方只有一个边缘,很窄,刚好只能放下两双脚。 两人颤巍巍的站着,下面的湖水深不见底,对面也望不见边缘,不知道这条湖是从哪里来的。 “跳还是退?”南宫瑞看向陆明月。 陆明月也看向南宫瑞:“不急。” 南宫瑞不知道陆明月说的不急到底何意,难道是等锦心他们来了一起跳,然后游出去。 南宫瑞和锦心的计划原本是调换了陆明月从宫门混出去,当絮东阁发现陆明月不见了的时候,锦心和张玄清便趁乱逃走,当然危险和不可控因素是有的。 只是当南宫瑞去找陆明月的时候,发现陆明月似乎知道他会去找他一样,或者是她知道他一直在她身边一样,居然事先准备好了字条,与他的字条交换,并告诉他一定要按照她字条上的做。 所以锦心和张玄清才会成为兰妃宫中的宫女、太监,去絮东阁。 也是陆明月说来东苑,这样逃走的成功率会高些。 可是南宫瑞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兰妃会帮助陆明月? 正当南宫瑞走神的时候,湖中慢慢出现了一艘小船,陆明月对着船上的那位摆渡者念道:“雨过深林笔砚凉。”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发现陆明月不见了却是晚了 “女兰开处却无郎。”那人接道。 接着小船便快速的摇了过来。 “请。”摆渡者请陆明月上船。 陆明月与南宫瑞便上了小船,这时陆明月才看清那位摆渡者竟是个清秀的公子,心下已有答案,那公子是谁。 南宫瑞很识趣的没有多问什么,就这么站在陆明月身旁。 “我们可否在等一等。”陆明月向那公子说道。 “还有人?”那公子说道看了一眼南宫瑞,他以为只有陆明月一人,却不知还有她旁边的男子,而陆明月却说还要等一等,难道还有人。 “还有两个。”陆明月向公子说道。 那位公子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好,但是,我得去先把那墙壁弄好。” 那位公子便上了那边缘伸着手拿起园里的墙砖,填了一半,留了一半,然后用杂草盖住,又退回了船上。 整个动作娴熟灵活,看来常常干这种事情。 “玄清知道这墙的秘密吗?”南宫瑞这么问是担心张玄清和锦心能不能找到这通往外界的墙壁,毕竟陆明月字条上只说过去东苑,有出路,并未说过出路在哪里。 “他送我至东苑时,我便与他说了。”陆明月对南宫瑞说道。 陆明月现在还是很担心锦心,怕要是万一他们没偷跑出来怎么办? 南宫瑞见陆明月对张玄清交代了,便稍稍放心一些。 三人便在船上静静的等候着。 那边,张玄清回到絮东阁外面,一直在观察着阁里的动静。 差不多过了快一个时辰了。 “姑娘还没醒吗?”诗墨不知去外面做了什么回来,问着屋里守着的诗语。 “还没呢。”诗语在桌边坐着说道。 “往常这个时辰都醒了,今日怎么睡这么久。”诗墨有点纳闷。 “可能是姑娘昨日没睡好,这时贪睡了。”诗语倒是想的开。 “我去看看。”诗墨总觉得不放心,进了里间。 见陆明月还在床上睡着,便轻轻走了过去,发现陆明月一直这个姿势没有变过,诗墨心里却突然不对劲。 “姑娘,姑娘。”诗墨试探的小声叫着陆明月,发现陆明月还是没有动静。 诗墨便轻轻的扶正了陆明月的身子,想让她睡得舒服些。 “你是谁?”诗墨一翻过陆明月的身子,发现床上躺着的人并不是陆明月,不禁恼怒的质问着床上的人儿。 诗语听见响动也进来了,看见床上躺着的不是陆明月,立即叫了起来:“你把我们姑娘弄到哪里去了?”说着就要上去教训躺在床上的人。 诗墨突然发现不对劲,见床上躺着的人睁着眼,一副委屈的看着她,也不动一下也不说话。 诗墨立即朝着床上的人儿身上一点,那人似乎得到解放,一下松了一口气。 “我家姑娘呢?”诗墨问着那人儿,想着应该是今日兰妃派来的宫女。 “姑娘点了我一下,不知怎么的,我就躺床上了,还换了我的衣裳,然后,然后……”那人说着就哭哭啼啼了起来:“国君知道了,一定会处死我的,诗墨姐姐,姐姐,我可不想死呀,你要救救我呀!” 那人居然下了床跪在了地上,拉着诗墨的裙摆。 这时诗墨哪里顾得上她,抬脚就往屋外走,诗语赶紧跟了上去。 诗墨、诗语两人一走,地上的人儿,立马站了起来,哭泣的眼里却透着一股子清亮。 “演的可真像!”这时窗外飞进来一人,正是张玄清。 张玄清欲上前擦拭锦心的眼泪:“梨花带雨,我也爱!” 锦心躲过张玄清的手,自己擦干了眼泪,说道:“走了,小姐怕是等急了。”说着拉起张玄清,便离开了屋子。 锦心与张玄清很快便来到东苑,找到了那面墙壁。 陆明月见墙那边有动静,船上三人立即警觉起来。 “小姐。”锦心的声音传来。 “锦心。”陆明月高兴的回应了一声。 殊不知锦心着急着过来,拿下墙砖便一脚踏了出去,却一个没站稳,往下倒去。 “小心。”张玄清立即拥住了锦心,抱着她飞身一转便稳稳落在了小船上。 “没事吧。”陆明月上前拉着锦心的手。 锦心摇摇头:“没事。” 那公子赶紧理了理园里墙边的杂草,然后将墙壁填好,回到船上,便急忙带着四人撑着船离去。 在船上锦心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勾勾的盯着张玄清。 张玄清被盯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锦心突然叫张玄清说什么。 “那个,锦儿,你又没问我会不会武,我本来就会呀,有什么好说的。”张玄清鼓足胆气迎面对锦心说道。 锦心冷哼了一声,京城中谁人不知张玄清一派风流,不会武,现在既然和锦心打马虎眼。 “锦儿,我错了还不成嘛,我承认我隐瞒了会武一事,但是我也是为了维护我谦谦公子的形象,谁叫京中女子喜爱我柔弱又文采风流。”张玄清前面还认着错,后面就开始了不正经。 “算了,谁没点秘密。”锦心也难得和他计较,锦心不也隐瞒了世人她的身世吗。 小船慢慢行进一个弯弯曲曲的小水道,水道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草藤掩盖着他们的行踪,远处的湖水那边隐约可以看见守卫的士兵。 当皇甫长渊得知陆明月不见了,立即赶往絮东阁,见陆明月确实不在房中,而诗墨说的那个宫女也不见了。 皇甫长渊勃然大怒:“来人,传朕的懿旨给我严守宫门,还有,严守城门,给朕四处寻找月儿的下落。” “是。”皇甫长渊身边的太监立即跑了下去。 皇甫长渊迈着步子,怒气冲冲的去了芷兰宫。 “参见国君!”皇甫长渊一路走去,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皇甫长渊也不停留,急冲冲的就到了芷兰宫。 “兰妃!”皇甫长渊一进到芷兰宫,就大叫着兰妃。 “回国君,兰妃娘娘去太后那里了。”芷兰宫里的宫女上来回禀着。 皇甫长渊见兰妃不在,转身就往太后的宫中走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到底怎么回事 皇甫长渊行至御花园时,见太后正被兰妃搀扶着在花园里散步。 太后见皇甫长渊急冲冲的走来,便问着他:“做什么呢,这么急!” 皇甫长渊行至太后身边,停了脚步,看了兰妃一眼,便向太后问安:“儿子参见母后。” “臣妾参见国君!”兰妃端庄有礼。 皇甫长渊又向兰妃看去,带着审视的目光,一直这么看着,到叫太后摸不着头脑。 “渊儿,你这么看着兰儿干什么?”太后摸了摸兰妃的手,看着皇甫长渊。 “母后,儿臣有事要问兰儿。”皇甫长渊对着太后时,目光明显柔和了许多。 “跟朕去华怡殿吧。”皇甫长渊又转头叫着兰妃。 “做什么是哀家不能听的。”太后总感觉皇甫长渊怪怪的,紧张又神秘兮兮的。 “儿子问清楚之后,便会向母后禀明。”皇甫长渊说着对兰妃使了眼色。 “臣妾先去国君那里一会儿,之后便回来陪着太后。”兰妃对太后轻柔的说道,准备跟着皇甫长渊去。 “慢着。”太后拉住了兰妃,兰妃才刚踏出一只脚,太后开口说道:“有什么就当着哀家的面说,是什么连哀家也听不得吗?”太后似乎有点恼怒。 皇甫长渊在哪里站着也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们都退下。”太后屏退了一众宫女、太监。 宫女、太监自动退在了几丈开外候着。 “现在说吧。”太后直接向皇甫长渊命令道,太后这是一定要知道他想问什么呀。 皇甫长渊看了兰妃一眼,便说道:“你今日是不是派了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去絮东阁。” “是有这事。”兰妃如实答道。 “兰儿,你为何要帮着月儿逃走!”皇甫长渊一副对兰妃失望又痛恨的说道。 “什么,那个女子跑了!”太后倒是惊讶了,居然在皇宫大院中逃跑了。 “国君此话何意,月姑娘逃走了?臣妾确实不知,也确实和此事无关。”兰妃一副大惊的模样,又及其委屈的看着皇甫长渊。 “兰妃,你当真不知情吗?”皇甫长渊目光如炬的盯着兰妃。 “臣妾当真不知情。”兰妃说着就有点委屈的哽咽着。 “那你派去的宫女和太监呢?”皇甫长渊又继续问着兰妃。 “茜儿,去把派去絮东阁的宫女和太监找来。”兰妃叫着候着的茜儿,对她吩咐道。 只见茜儿远远的行了一礼,便往一旁走了。 皇甫长渊稍稍侧了下头,暗处跟着的黑影便暗中跟随着茜儿去了。 茜儿回到御花园时,皇甫长渊和太后已经坐在了凉亭上,兰妃站在太后身边一侧。 茜儿来时有些慌张,连忙回禀着:“回国君、太后、娘娘,派去絮东阁的宫女和太监不知所踪。” 茜儿说完头低的更低了,跪在地上战战赫赫的,就怕皇甫长渊龙颜大怒。 “兰妃不需要向朕解释吗?”皇甫长渊又看着兰妃,直视着她的眼睛。 “臣妾也不知为何寻不见那宫女和太监。”兰妃说着就跪了下来。 太后见皇甫长渊为了陆明月如此说兰妃,便忍不住了:“兰儿从午时开始便一直陪着哀家,是芷兰宫的宫女来禀告兰儿,说是絮东阁的那位把香袋遗落在兰儿宫中了,兰儿便叫宫女给那姑娘送去,还顺带让宫女送了些兰儿亲自做的点心去,当时哀家就在一旁,可愣是没听到兰儿有叫宫女帮着那姑娘逃跑的。”太后为兰妃辩解了起来。 太后倒是觉得陆明月走了倒好,省的迷惑她儿子。 “母后!”皇甫长渊叫了太后一声。 “不要跟哀家说预先谋划好了的,哀家相信兰儿的品行。”太后慈爱的看向兰妃,一副关爱的模样。 兰妃立即跪着扑倒在太后怀里,抽泣了起来。 这时原本寻找陆明月的一对士兵的领队来到御花园说要见国君。 皇甫长渊以为是找着了陆明月,立即就起身叫那领队过来。 “找到了!”皇甫长渊一脸欣喜。 “回国君,臣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昏迷的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领队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回禀着。 “发现些没用的干什么,下去。”皇甫长渊一听不是陆明月,便失了兴致。 这时兰妃突然开口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 太后听得很真切,连忙叫住了领队:“慢着,把他们弄醒了,带过来。” 领队看了皇甫长渊一眼,皇甫长渊也没说话,便答道:“是。” 那宫女和太监被带来时,已经清醒了,正战战兢兢的跪在下面。 “抬起头来。”太后命令着。 那两人胆怯的慢慢抬起了头,抬起头的一瞬间,茜儿便叫了出来:“就是派的他们去絮东阁。” 皇甫长渊一听立即威严的说道:“给朕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你们所干的事。”气势直逼着那宫女和太监不停的哆嗦着身子。 “回,回,回国,回国君。”那太监哆哆嗦嗦的说着。 “给朕好好说。”皇甫长渊一声厉喝,那太监身子一震便软到下去,歪斜着身子跪在地上。 皇甫长渊气恼起来:“不给朕交代清楚,你们都得死。” 那宫女立即求饶,便开口说了起来:“国君恕罪,奴婢和他也是在宫中多年,眼见出宫之日渺茫,这才对食的。” “朕没让你说这个。”皇甫长渊大怒。 “国君恕罪,国君恕罪。”两人立即磕地求饶。 两人今日被派往絮东阁,想着能单独呆一会儿,便绕了些路,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想说说话,再去絮东阁,不料竟被人打昏。 两人刚醒来,就说国君召见,让他们去,他们自然是以为对食的事被发现了,而且还耽搁了去絮东阁送东西。 “奴才不该耽误了送东西去絮东阁,请国君恕罪!”那奴才想莫不是因为耽误了絮东阁的差事,连忙接了口,毕竟皇甫长渊是很重视絮东阁住着的那位姑娘的。 “你们给朕说实话。”皇甫长渊真的怒了,上前就踹了那太监两脚。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南宫瑞知道陆明月嗜血? 太监被踹翻在地,也不敢顶撞,只是一个劲的求饶:“国君恕罪,国君恕罪。” 那宫女也在一旁跟着求饶:“国君恕罪,国君恕罪。” “好了!”太后出了声:“你们二人私下对食,犯了大忌,各人去领二十板子,就当惩戒,断了关系,发去后庭做苦力。” “谢太后,谢太后!”那宫女和太监立即磕头谢着太后的恩德,没有赐死他们。 太后使了个眼神给苏嬷嬷,苏嬷嬷便带着那宫女和太监下去了。 这时的皇甫长渊似乎冷静了一些,心里却也痛苦着,“就算那宫女和太监承认了放走了月儿又如何,她心不在这儿,终究是要想法逃走的,逃离我的身边。” 皇甫长渊慢慢走下台阶,也不去理会众人,独自一人离去。 那老太监和小太监立即跟在了皇甫长渊身后,却不敢靠近。 “来,起来。”太后扶起兰妃,摸了摸兰妃眼角的泪花:“委屈你了。” 兰妃懂事的摇了摇头,渐渐停止了哭泣。 “你也起来吧。”太后也让一直跪在的茜儿起了身。 “谢太后恩典。”茜儿谢过之后,扶着腿慢慢起身,腿似乎麻了。 皇甫长渊回到“华怡殿”,便呆呆的坐在书桌后的龙椅上,不吭一声,让一旁立着的老太监着急的不行。 突然小太监进来了,在老太监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太监便让小太监去门外继续候着。 小太监刚才得了暗中那黑影的话,说是一路跟着茜儿,并未发现异样,茜儿确实是回了芷兰宫,问着宫人,派去絮东阁的宫女和太监回来没有,见宫人说没有,又在芷兰宫寻找许久,也不见,便急忙跑回御花园回禀去了。 老太监见皇甫长渊这个样子,便没有与皇甫长渊再说,这个也不重要了。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又进来在老太监耳边说了些话:“诗墨、诗语在门外跪着,说是请罪。” 老太监看了眼皇甫长渊不知道该不该打扰,还是上前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问道:“国君,诗墨、诗语在外面跪着请罪呢。”说完瞟了一眼皇甫长渊,见皇甫长渊似乎没有听见,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太监便对着小太监轻声说道:“让她们先回去。” 小太监答应着退了下去。 小太监出了屋,便对着诗墨、诗语说道:“诗墨姐姐、诗语姐姐,你们先回去吧。” 诗墨、诗语便问了句:“是国君的旨意吗?” “你们先回去,等国君招你们再来。”小太监说道。 诗墨、诗语立即明白了,并不是国君的旨意,便跪在那里不动丝毫,也不在说话。 小太监又说了许久,诗墨、诗语也还是不起身,静静的跪在那里,等着国君治罪。 而陆明月一行人已经悄然的出了皇宫,告别了那位相助的公子,便即刻往城外而去。 陆明月几人在城门远处便看见城门口增加了许多的士兵,每进出一人都会仔细的查看,询问。 陆明月和锦心对视一眼,四人便又往城里而去,看来想出城还有点麻烦。 夜晚悄然临近,锦心见陆明月身体越来越弱,气息也越来越不稳,赶紧找了一处僻静的宅子,躲藏在里面。 这处宅子似乎是某个达官贵人在外的一处房产,宅子里并没有几个人,只有五六个丫鬟和家丁,服侍着一个娇俏的女子。 陆明月几人藏身于此,没有惊动宅子里的人。 锦心知道,陆明月不能再耽搁了,必须立刻饮血,却顾忌着南宫瑞和张玄清。 锦心看了眼张玄清又看了眼南宫瑞,想开口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 “锦儿,你想说什么?”张玄清见锦心欲言又止便问了出来。 “你,你能不能先去找点吃的。”锦心觉得这样说应该是个很好的理由支走张玄清,却又在苦恼南宫瑞要怎么支走,毕竟找吃的,不可能让他们两人都去吧。 张玄清点点头:“好。”说着就飞身跃了出去。 锦心看了眼南宫瑞,心下又沉思着,“怎么让他也走呢?” “我去查看一下这宅子。”正当锦心苦恼着,南宫瑞却突然开了口,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陆明月,便暂时离开了。 锦心赶紧取自己的血给陆明月喝。 “汪汪,汪汪。”突然一声狗叫吓了锦心和陆明月一跳,一只浑身黄毛,眼睛黑溜溜的大狗正眼露凶光的盯着她俩。 锦心还未割破自己的手臂,便被一只狗发现了藏身之地,只好拉起陆明月从后院飞了起来,越过墙壁就往外逃。 宅子里的人被惊醒,披着衣裳提着灯笼就出来了,来到那条大狗所在的地方,并未发现任何人,只是那条大狗望着院墙的上方一直狂叫着。 宅子里的人觉得应该是小贼被大黄狗发现了,便翻墙逃了,也没有再管,回了各自的屋子,关好门窗,便又睡觉了。 锦心带着陆明月躲进了街边的一条漆黑小巷,突然闪出两个人影,立在她俩面前,吓了锦心和陆明月一跳。 两人定睛一看,正是张玄清和南宫瑞。 看来刚刚狗叫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跟着过来了。 “我还以为是我在厨房偷东西被发现了呢。”张玄清手里正拿着几个馒头,笑看着锦心。 “你笑话我们呢,一边呆着去。”锦心白了张玄清一眼。 “月儿!”南宫瑞看着陆明月突然软下去的身子,紧张的上前扶着她。 锦心眉头紧皱,也顾不上了,立即割破了自己的手臂,让鲜血顺着手臂留下。 “锦儿,你干什么?”张玄清立即扔掉了手里的馒头,就慌张的奔了过来。 南宫瑞立即拦住了张玄清急着要往前冲的身子,对着他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锦心连忙把手臂凑到陆明月的嘴里,让陆明月吸取自己身体里的血液。 “她在干什么?”张玄清惊讶的问着拦着他的南宫瑞。 看南宫瑞的表情,似乎是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南宫绝寻来 “就如你看到的那样。”南宫瑞平淡的说道。 张玄清知道陆明月在吸血,他是想问为什么要吸血,而且是吸锦心的血。 “不要问这么多了。”锦心取下手臂,让陆明月坐好,调养身体,便对张玄清说道。 张玄清见锦心如此说,便没有再问什么,心下却是知道,他知道了一个很重大的秘密。 “小姐。”锦心见陆明月不能自行调息,身子软软的,便伸手摸了摸陆明月手腕上的脉动。 “他喂药给你了?”锦心问着,便移到陆明月身后,帮陆明月运功调息。 “月儿中了什么药?”南宫瑞问着锦心。 “不碍事,等我们回去,我便可以解了这药力。”锦心一边运功一边回答着。 “你不要妨碍锦儿。”张玄清担心南宫瑞打扰运动的锦心,连忙拉着南宫瑞守在了一旁,警惕着附近的动静。 等陆明月调息好了,锦心已经一头大汗了,陆明月转身为锦心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笑看着锦心:“让你担心了。” 锦心只是摇摇头:“只要小姐无事便好。” 张玄清越到锦心身边关心着:“没事吧。” “没事。”锦心冲张玄清笑笑。 突然外面似乎有士兵经过,在四处寻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张玄清说着便拉着锦心就走。 “喂,你拉我做什么,我要和小姐一起。”锦心瞪了张玄清一眼,不停回头看陆明月。 陆明月抬脚跟了上去,南宫瑞也跟着陆明月走了。 陆明月并未向南宫瑞和张玄清解释她嗜血一事,南宫瑞的表情明显是早已知道,“也许是阁主告诉他的吧。”陆明月这么想着。 而张玄清,只要锦心无事,他便不想去多管什么,看他之后也没再提陆明月嗜血一事,而是粘着锦心,陆明月便他不问就不做解释了。 其实南宫瑞知道陆明月嗜血一事,并非阁主告知,而是那夜南宫绝发现陆明月嗜血时,南宫瑞就在暗处。 再说张玄清并不是不好奇,只是他更关心锦心而已。 一夜渐渐过去,陆明月还是无任何消息。 皇甫长渊的寝宫整整亮了一夜,他也端坐了一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色才见亮光,皇甫长渊便出来了,整个人一身龙袍,穿戴整齐,似乎是准备去上早朝,老太监就跟在他身后。 皇甫长渊一出门,便看见了跪在门前的诗墨、诗语。 诗墨、诗语见皇甫长渊出来,一个重力便把头磕在了地上,不敢去看皇甫长渊。 此时的皇甫长渊没了昨日的怒气,一脸平静的说道:“你们回来继续在殿里伺候朕。”然后越过诗墨、诗语往前方大步而去。 “是。”诗墨、诗语这才起身,脚却是早已麻痹的没有知觉,支持不起身子。 小太监立即叫了几个宫女来扶起诗墨、诗语,带着她俩休息去了。 由于皇甫长渊派人在城中四处搜索陆明月的身影,城门也是高度戒严,陆明月一行人躲躲藏藏的却是始终没有机会出城。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几人着急着该怎么混出城呢? 陆明月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为什么城中没有贴她的画像,城门上也没有贴,士兵手里也没有一张她的肖像图。 “皇甫长渊并未通缉我。”陆明月突然出声说道。 “这么严的城门和城中的士兵,你正好又逃走了,不是抓你是抓谁?”张玄清以为陆明月在说着玩儿。 “真是呀!”锦心突然也说了一句。 而后南宫瑞也点了点头。 张玄清忽然惊醒了过来:“确实,城中都没有见到一张你的画像。”看向了陆明月。 昨日几人都太紧张了,而且正逢十五,注意力又被陆明月分散,所以都不曾注意到这个细节——没有陆明月的画像。 “那我们不是稍微装扮下就可以混出去了。”张玄清惊喜的说道。 几人立即就执行了,果然,他们装扮了一下,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查看了一下他们的包裹,然后询问了几句,便放行了。 几人出城似乎太过于轻松,而陆明月却是回头望了一眼城门的上方,看了一会儿,便转头和几人一同离去。 此时皇甫长渊正在城门上的屋内,站在门前透过开了些许的门缝望着陆明月渐行渐远的身影。 “主上,既然找到月姑娘了,为何不留住她?”清风在皇甫长渊身后说道。 要说清风一直是暗中跟着陆明月的,那日陆明月逃跑,清风也被蒙蔽了,一直以为陆明月还在絮东阁中。 之后,清风向皇甫长渊请罪,皇甫长渊却也是什么话也没说,并未怪罪清风,而清风却是一直自责着自己。 “她,留不住,就算硬把她抓回来,她的心也不在这里,再等等吧,是我太着急了。”皇甫长渊说着,见陆明月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便关上了那丝门缝,阻挡了他自己看向城外的视线。 陆明月几人买了几匹快马,赶了几天的路,刚要出良国的国界,便遇到了迎面寻来的南宫绝。 南宫绝知道陆明月在良国一事,是南宫瑞告诉他的。 南宫绝待边关战事稍稍稳定,便偷偷出来寻陆明月来了。 南宫绝一见到陆明月,便立即下了马,陆明月几人见到南宫绝也都下了马。 南宫绝奔到陆明月身边,一把搂住陆明月,紧紧抱在怀中:“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陆明月眸子平静无波,缓缓吐出一个字:“好。”回抱着南宫绝的手臂却是揭示了她内心的激动与安心。 不知为何锦心、张玄清两人偷偷看了一下南宫瑞的表情,发现南宫瑞似乎有点高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温柔的看着南宫绝和陆明月紧紧相拥。 陆明月自然是跟着南宫绝走,而锦心自然是跟着陆明月了。 然而南宫瑞却突然告辞了:“我也该再次启程了。”说着就转身上马。 陆明月和南宫绝看着他潇洒驾马奔驰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南宫绝亲自为陆明月做吃的? 而张玄清却是也不在跟着锦心了,他说道:“我也得回京了,再不回去,公务堆得过年也处理不完,而且我是背着我老子出来的,得赶快回去请罪避免被真的赶出家门。” 张玄清说的一副可怜的模样,锦心见惯了他这一面,也没有留他,想着他出来这么久了,是该回去了。 张玄清紧接着南宫瑞也离开了,陆明月看见了锦心的不舍,便说道:“你可以跟着去的。” 锦心回头看着陆明月:“我小时候便说过,要一直跟着小姐的。” 陆明月笑笑:“也好,以后嫁出去了,陪着我的时间便也少了,现在就跟着我吧。” 陆明月这话是否决了锦心说的“一直跟着”,因为陆明月知道锦心找到了她另一个想要后半生一直跟着的人。 陆明月带着锦心便跟着南宫绝去了边关。 军营里的大多数将士是知道陆明月的,因为去年陆明月就在南宫绝的军营里待了一段时间。 南宫绝这次是驻扎在边关“丰城”,“丰城”之外百里处,便是乌国士兵的驻扎营地。 陆明月到达丰城时,战事稍稍稳定了些,城中百姓还是照常在生活。 没有战事的丰城是翼国主要的外贸交易地点,所以这里也是相当的热闹和繁华,而此时却是紧闭了对外的城门。 乌国进攻丰城,想必也是看重了丰城丰富的财富,想要来个突然袭击,就当他们快要攻下丰城城门时,南宫绝却突然带着大批的军队赶来支援,乌国强攻不下,只能退守在丰城百里之外驻扎。 由于南宫绝的到来,害的乌国本就快到手的肥肉,全飞了。 双方僵持了两个多月的战事,乌国吃了好几次亏,却还是不甘心的继续盯着丰城这块肥肉。 陆明月和锦心被南宫绝安排在丰城的府衙里,南宫绝白日里便出去了,很晚才会回来,陆明月就在家等着他,虽然身在危险的边关,陆明月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锦心飞鸽传书给花冷,让他依然在江城看好夭夭,告诉夭夭,陆明月已经救出来,无碍了。 陆明月来到丰城已经三天,锦心解了陆明月身上中的药,还未怎么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就遇到了她们来到丰城后,乌国的第一次进攻。 南宫绝白天出去到了第二日早上也不见回来,可见这次的战事十分激烈。 陆明月在府里就能听见城门那边喊杀声一片。 城中各家各户都紧闭着房门,白日里也甚少有人在大街上。 陆明月刚来时城中还算热闹,现在真的是太冷清了。 “主帅,乌国退兵了。”一位士兵对着南宫绝禀告着。 南宫绝看着乌国军队有序的逃走,点点头:“不必追。” “是。”将士领命。 乌国此次来势凶猛,做足了准备,并未是战败而退,双方真的是僵持不下,就是在比耐力。 而南宫绝怎么可能和乌国在城楼上一直消耗士兵们的体力,早就派人去了乌国的驻扎地,突袭了乌国军营里的粮草。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战术,让乌国急忙撤退了。 南宫绝累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午时方才回到府里,陆明月已经在饭桌上等着他了。 陆明月见南宫绝熬了一夜,立即上前。 不想陆明月刚到南宫绝身边,南宫绝顺势就往陆明月怀里倒去,到吓了陆明月一跳。 “我饿了。”南宫绝孩子气的说着。 陆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南宫绝坐在饭桌上,让他用饭。 南宫绝却让陆明月亲自喂他,陆明月见他如此辛苦,便拿起碗筷,一口一口的夹着菜喂到南宫绝的嘴里。 之后陆明月细想,“南宫绝不过才一天一夜不眠而已,以他的身子,何以如此疲惫。” 陆明月知道她是被他骗了,“居然又骗我喂你吃饭,你这人的手当真是废了。” 陆明月虽然心里想着南宫绝耍无赖让她很不高兴,却是也并没有揭破,而是让他吃了饭,便把他送回了房间。 就连南宫绝拉着陆明月一同睡下,陆明月也只是随着他一起躺在床上,由着他抱着她安心的睡去。 是从什么时候,陆明月的心开始慢慢被什么一点一点占据了呢? 南宫绝一睡,便睡到了深夜,醒来时,陆明月正躺在他怀里,却是睁着双眼。 “你醒了?”陆明月看着南宫绝睁开的眸子。 “嗯。”南宫绝应了一声,又抱紧了些陆明月。 其实南宫绝早就醒了,只是一直不愿睁开眼睛,想多享受下怀里的温度。 “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陆明月说着就准备起身。 “不用了,不饿。”南宫绝压住陆明月想起身的身子。 “可是,我饿了。”陆明月很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 南宫绝失笑:“对不起,我忘了。”他还真是忘了陆明月也跟着他躺了多个时辰,没有吃饭呢。 两人这才慢慢起身,去厨房找吃的。 可是现在夜深人静,厨娘们都歇下了,锦心只怕也睡下了。 “现在怎么办?”陆明月问着南宫绝。 “自己做呗。”南宫绝说得一本正经,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被看得很不自然,躲开南宫绝目光,在厨房里翻翻找找着什么。 “月儿要煮什么给为夫吃呢?”南宫绝跟在陆明月身后转悠着。 陆明月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些面粉,然后用碗舀了些出来,放到南宫绝面前,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说道:“夫君,该你表演了。” 南宫绝顿时就傻了,不是因为陆明月让他做饭,而是因为“夫君”两个字。 南宫绝高兴的昏了头,连忙接下面粉,答应着:“好,我来露一手。” 陆明月偷笑一下,便退到一旁,去看他怎么操作面粉。 南宫绝舀了一勺水塞在面粉里,然后卷起衣袖就开始和面。 “你准备做什么?”陆明月看他很有那么回事,便好奇的问着。 “嗯,还没想好。”南宫绝答得倒是坦然。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也许是爱上了才会一直挂念着 “你不知道,你和面做什么?”陆明月真是败给他了。 “我只知道面粉要加水揉成团,干面粉怎么吃?”南宫绝倒是问起了陆明月。 陆明月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她从小就被陆太傅、阁主和锦心他们宠着,厨房硬是一次都没让陆明月单独进去过,那里知道面粉到底要怎么弄。 “我们试着弄。”南宫绝看着陆明月说着,陆明月就真的加入了,舀了好几瓢水加在面粉里。 南宫绝揉了好一会儿。 “怎么不成团呢?”陆明月看着面粉和着水变成了一小坨一小坨的疙瘩,怎么也不成团。 “对呀,我小时候看见御膳房的厨娘就是这么做的呀!”南宫绝也很是纳闷,出了一头的大汗。 “算了,别管它了,我不吃了。”陆明月见那一坨一坨的东西,那还有什么胃口。 “好吧。”南宫绝把脸凑到陆明月眼前:“帮我擦汗!” 陆明月拿出白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南宫绝眯起了眼睛,似乎很享受。 然后陆明月又亲自给南宫绝洗了手,洗完之后抱怨了一句:“怎么黏糊糊的,好难洗!” 两人留下那一坨坨的湿面粉还有一地的面粉灰便离开了厨房,以至于第二日厨娘一早看到厨房里的一幕,大叫了一声,在府中找着是哪个罪魁祸首把厨房弄的乱糟糟的。 陆明月想着敢做就要敢当,一早便对着吃早饭的南宫绝说道:“你去承认错误去。” 南宫绝看了陆明月一眼,一脸茫然:“什么错误?” “厨房的事。”陆明月提醒着他。 “哦。”南宫绝似乎想起来了,喝了一口白粥便说道:“我马上就去厨房说我昨日从下午起便和月儿在房里一直睡到深夜,没有来得及吃晚饭,就去厨房……唔……” 陆明月立即塞了一个大白馒头在南宫绝的嘴里:“吃饭。”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一脸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红的还是害羞造成的。 南宫绝那样子说,不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一些事情吗。 南宫绝却是笑看着陆明月,“我们本就是夫妻,又夜夜睡在一起,府里人该怎么想早就已经怎么想了,而且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陆明月完全不知道南宫绝怎么想的,只是在她看来,两人之间有名无实,确实不想让人误会什么,却不知,她是身在局中不知局里事,两人夜夜睡在一起,谁会去想你们之间还清清白白的呢。 南宫绝吃了早饭便又出去了,剩下陆明月在府里。 锦心这时突然出现在陆明月身边,悄悄的对着陆明月问道:“小姐和王爷昨晚去哪儿了?” 陆明月疑惑的看向锦心:“你问这个做什么?” 锦心故意讪讪的说道:“我见你今早脱下的衣裳上有打湿的面粉块。” “哦,昨夜准备去厨房找东西吃,然后,你听到厨娘一早的叫声,便明白了吧。”陆明月丧气的说道,真是好丢人呀。 “这也确实是为难小姐了。”锦心看着陆明月,一副心疼的模样。 确实,陆明月从未下过厨,闹出点厨房的囧事也是很正常的。 “我去厨房给厨娘说一声,她都郁闷一早上了。”陆明月说着就准备往厨房走。 “等一下,小姐。”锦心叫住了陆明月。 “怎么了?”陆明月回头疑惑的看着锦心。 “小姐不觉得为难吗?”锦心说道。 “为难什么?”陆明月觉得去说一声也没什么为难的呀。 “小姐当真要去说你和王爷从白日睡到深夜,然后去厨房找吃的。”锦心说完这句话便一溜烟跑了。 陆明月这才反应过来,提着裙摆连忙追着锦心去了:“好呀,你居然也打趣我了,是不是夭夭不在,你闲的慌呀!” 两人的身影渐渐都跑远了。 良国 国都 皇宫里,皇甫长渊正端坐在案前看着手里下面跪着的人带来的密函。 只见皇甫长渊嘴角一笑,便说道:“好!”算是给了跪着的人答复。 “谢过国君!”那人谢过之后,便依然跪在下面,等着皇甫长渊执笔回信。 皇甫长渊写好了信,密封好,便交予了下面跪着的人。 那人向着皇甫长渊行了一礼,却并非是良国的礼节,然后起身,被老太监领着退了出去。 “清风。”皇甫长渊叫着清风。 清风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站在了皇甫长渊身侧:“主子。” “月儿走了多久了?”皇甫长渊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清风以为是皇甫长渊还在挂念着陆明月,便回到:“月姑娘走了有大半个月了。” “好。”皇甫长渊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清风摸不着头脑。 这时老太监送完了人,又进来了。 “国君,人已经安排出宫了。”老太监进来回禀着。 “你去把赵将军宣进宫来。”皇甫长渊对着老太监吩咐着。 “是。”老太监又领命下去了。 “清风,你说她过得好不好?”皇甫长渊对着清风又说着陆明月的事。 清风如何回答,若答好,又怕皇甫长渊伤心陆明月离开皇甫长渊过得很滋润,根本就不用皇甫长渊惦记,若答不好,又怕皇甫长渊担心陆明月,该如何回答呢? 正当清风纠结的时候,皇甫长渊却是自己说道:“你看见那晚她在花灯下对着我笑了吗,笑的那样的开心,我想她在我身边应该是快乐的。” 清风看了一眼皇甫长渊,发现皇甫长渊两眼空洞,似乎在想着什么,虽然皇甫长渊面对着清风,但似乎并不是在对着清风说话。 清风干脆就一直沉默着,听着皇甫长渊继续说了些关于陆明月的点点滴滴。 当皇甫长渊绑来陆明月的时候,清风某一次大胆的问了皇甫长渊原因,皇甫长渊当时是笑着说的:“我想看一看,南宫绝的东西被我拥有了,他会是什么表情,再则,我也挺喜欢月儿的。” 当时清风以为皇甫长渊是着重前面的话,后面的话只是说着玩儿的,现在看来,皇甫长渊怕是自己都没有发现,也许很多的表面理由,都是为了得到某个人而已,不是因为利益或是仇恨,而是因为爱上了她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陆明月也有犯傻的时候 乌国自上次进攻之后,又没有什么动静了,不知道乌国的主帅是怎么打算的。 丰城里倒是干着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南宫绝渐渐的转移了丰城里的百姓,和三分之一的士兵,让他们去了后方的“棉城”,然后让另外的三分之一的士兵们脱下军服,换上平民的装扮,开始在各家入住,就像丰城平日间百姓生活那样,该买菜的买菜,该卖菜的卖菜…… 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士兵,依然坚守岗位,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丰城里早已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陆明月把南宫绝一切的军事部署都看在眼里,却并不会去多问什么,她知道战场上的南宫绝是一个让人仰视的存在。 “月儿,你跟着百姓们一起去棉城。”南宫绝夜间对陆明月说道。 “为什么?”陆明月看着南宫绝问着。 “那里安全一点。”南宫绝轻碰了一下陆明月的脸颊,嘴角挂起了笑意。 “你不是说再也不让我离开你的身边!”陆明月一脸严肃的盯着南宫绝,一眨也不眨。 “月儿是舍不得离开我吗?”南宫绝又轻轻摸了一下陆明月的脸颊。 “嗯。”陆明月这次却是大方的承认了,在良国的日子,她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是那么的难熬。 南宫绝惊喜的一把搂过陆明月,紧紧抱在怀里:“月儿,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动听的一个字。” “嗤”陆明月很不适宜的打扰了这个温馨的气氛。 “月儿。”南宫绝幽怨的叫了一声,随即又说道:“这个字也好听。” 陆明月完全傻眼了,“有你这样的吗。” 陆明月也伸手环抱住南宫绝健硕的腰身,在他怀里低低的说道:“那我留下来。” “不,你还是去棉城。”南宫绝还是不愿陆明月留在丰城。 “我就不走,南宫绝,你是不是很想赶我走。”陆明月一把推开南宫绝,身子离开了南宫绝的怀抱:“好,我回京城去,记得给我写休书。” 陆明月就是故意的。 “好,好,留下,留下。”南宫绝真的投降了,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心就这么给飞走了。 “这还差不多。”陆明月又重新扑进南宫绝的怀里,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 “那我今晚也留下。”南宫绝突然在陆明月耳边低语道,然后打横抱起了陆明月。 “你要干什么?”陆明月身子一下腾空,一惊,本能的紧紧抱住了南宫绝的脖子。 “月儿。”南宫绝轻声暧-昧的叫了陆明月一声,抱着她就往床边走去。 陆明月的心砰砰跳个不停,看都不敢看南宫绝,一直低着头。 南宫绝好不容易看见陆明月如此害羞的样子,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月儿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就…… “南宫绝,放我下来。”陆明月突然很严肃的看向了南宫绝,眼里那里还有一丝害羞的神情。 南宫绝突然愣了一下,也停下了脚步。 陆明月见南宫绝依旧抱着她,便自行挣脱了南宫绝的怀抱,站在地上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你,睡书房。” “啊?!”南宫绝突兀的张大了嘴巴,他干了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被自己给抹杀了。 “不是,月儿,我。”南宫绝还未说完,陆明月给了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出去,现在,立刻,马上去书房。”陆明月背对着南宫绝说道,一本正经。 “哦。”南宫绝无奈,想想为了以后的幸福,还是勉为其难去书房吧。 “吱呀”一声,当南宫绝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时,陆明月突然拍着胸口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好紧张,好紧张。” 原来陆明月真的是害羞了,对这夫妻之事,还真的一时半会儿不好接受,瞧这给弄的吓成这样,都不敢面对了。 南宫绝站在门外,并没有急着离去,听见陆明月在里面紧张的拍着胸口,嘴角一笑,便抬脚大步往书房走去。 第二日,府里人都以为南宫绝被陆明月赶到书房睡,一定是两人发生矛盾了,应该会彼此不愉快才对。 可是,南宫绝一早便精神足,笑容满面,乐得合不拢嘴,见到陆明月一个劲的往上粘。 对于将士们和下人来说,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场景,他们心中的战神级人物,居然有如此让他们想摘掉自己眼珠子的冲动。 而陆明月则是一脸娇羞的模样,这也是将士们和下人们没有见过的,他们记忆中的陆明月,似乎是很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淡漠的人儿。 这两人今日太反常了,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府中人都尽量少接近他俩,看见都躲的远远的,生怕他们也会被传染一样。 锦心则是从一早起便盯着陆明月看,让陆明月十分头疼。 “锦心,你从一早便盯着我看,怎么,想说什么,直接说。”陆明月放下手里的茶杯,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转头看着锦心。 锦心却是撑着脑袋,摇了摇头,继续盯着陆明月看。 “我说锦心,你到底怎么了?”陆明月一脸疑惑。 “没,没什么。”锦心突然就不看陆明月了,她已经知道了,也肯定了,她家小姐的心真的是被某人给占据了。 陆明月狐疑的看着锦心:“真的?” “嗯,我还有事。”锦心说着就起身往外走了。 陆明月看着锦心走远,想不通的摇了摇头,“锦心今日是怎么了?” 陆明月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晃眼一看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陆明月一个人逛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有个丫鬟经过,刚想问两句,丫鬟手里拿着什么的时候,那丫鬟一见陆明月立马加快脚步,不见人了。 陆明月想着也许是人家有急事,也就没在意,可后面遇到的人都这样,这让陆明月觉得很不解,“怎么府里人今日都怪怪的?” 南宫绝夜里回来后,陆明月与他说了今日府中之人的事,南宫绝并不道破,只是说道:“怕是最近战事影响了心情,都变得紧张了些吧。” 陆明月将信将疑的被南宫绝拥着睡着了。 南宫绝宠溺的看着陆明月的睡颜,轻抚上她白皙微微带红的脸颊,慢慢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落上了甜蜜的一吻,“我的月儿犯傻的时候,真是可爱极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丰城沦陷 陆明月这样犯傻的过了几天,突来的战事,让她一下就正常了起来。 陆明月不得不说,她很佩服乌国将士的精神,又来进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发起猛烈地强势的攻势。 原本南宫绝这次也巧妙的慢慢化解了乌国的攻势,却不料在关键的时候,良国的军队突然冲了出来。 南宫绝很正经的和城墙上的士兵们一起顽强的抵抗着,可再顽强的抵抗也抵不住两国的军队攻势。 南宫绝为了不让城中的百姓(虽然是假冒的百姓)受到伤寒,高站于城楼,向着敌方乌国的旗帜杆上射了一箭,箭上绑着一个白布条。 白布条上的字是南宫绝刚刚割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写上的。 那敌方的将士取下布条立马交予了主帅,敌方主帅看过之后,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冲着南宫绝点了点头。 南宫绝回应着也点了下头,立马就转身往城楼下撤去。 布条上说的是,只要他们不伤害城中百姓,不抢夺财物,南宫绝便自动弃城。 南宫绝带着将士们撤下了城楼,捎上陆明月和锦心就急忙往后方撤去。 丰城中的百姓看到南宫绝弃城了,慌乱的奔跑着逃命,城中一时间,乱成一团。 陆明月看了一眼城中的乱象,又看了一眼一脸紧张又严肃的南宫绝,不禁心里好笑着,“可真是会演。” 乌国和良国的军队进入丰城时,看到的便是一派乱象,战马上的乌国主帅对着人群,高喊一声:“不用慌乱,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一丝一毫。” 这时正好有一个士兵在抢夺一位想要逃跑的百姓的包裹,乌国主帅二话没说,立即一刀下去就斩了那士兵的手臂。 “本帅进城时便对你们说过,不许伤害城中百姓,不许抢夺百姓的财物,违者便是如此的下场!”乌国主帅高声吼道,又看了眼良国将军赵武,赵武点头同意。 两国将士们立即回道:“遵命!”震耳欲聋的声音,也惊醒了百姓。 城中百姓见敌军将士果然不再抢夺东西,也没有伤害他们,便慢慢安静了下来,也不急着逃了。 敌军进城后,并未见到翼国主帅南宫绝,便想着应该是逃了,便命人往丰城后方追去。 就当南宫绝就要到达棉城的时候,突然后方追来了一股兵力,是敌军,南宫绝带着翼国的士兵就往一旁的山林里奔去了。 棉城意识到不对劲,立即加强了防守,警惕的看着城门远处的敌军。 敌军见棉城有所警戒,又见南宫绝带着士兵躲进了山林,便追了过去。 可当敌军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南宫绝的人马一丝踪影也不见了,敌军刚冲进山林,便被迫退了回来,一进去便是陷阱暗算,害的敌军都害怕的往外退。 无奈,敌军的将士们只好回去回禀了他们的主帅。 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在于夺取丰城,现在丰城已经在手,南宫绝的事便暂时缓一缓,再做打算。 这次良国帮助乌国夺取了丰城,并不是想平分什么利益,而是说为了以后长期的合作而献出的诚心。 丰城攻下之后,赵武便带着良国的军队撤出了丰城,回了良国的境地。 要说为什么皇甫长渊这么有诚意,其实他早知道丰城不会这么容易被拿下,若是拿不下,那他派兵帮助了乌国,诚意也在,若是拿下了,那他就立即撤出丰城,诚意更佳,因为皇甫长渊知道,南宫绝是个不可轻估的人,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丰城的。 其实最可怜的便是乌国了,承受着另外两国的算计,蒙在鼓里,浑然不觉。 山里中,陆明月看见南宫绝一身脏乱的模样,拿出手帕为他擦了下灰扑扑的脸颊,问道:“你怎么知道敌军一定会放过城中的百姓。” “你知道敌军的主帅是谁吗?”南宫绝反问了陆明月一句。 陆明月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铁古!”南宫绝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他!”陆明月似乎听说过这个人,是乌国很得力的大将。 “月儿知道他?”南宫绝看向陆明月。 “只是听说过这个人是乌国的大将。”陆明月说道。 “此人为人正直,侠肝义胆,管理军纪又严明,绝不会任由下面的将士乱夺乱抢乱杀百姓。”南宫绝向陆明月解释道。 “所以此人也是有勇无谋了。”陆明月却是这样说道。 南宫绝但笑不语。 如果不是有勇无谋,南宫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算计了他,只是良国的突然加入是南宫绝没有预料到的。 “那接下来你如何打算的?”陆明月问着南宫绝。 “先让他们在丰城得意两天,我得先去断了他们的后路才行。”南宫绝对陆明月说道。 “断什么后路?”陆明月好奇的问道。 “到时你就会知道了。”南宫绝神秘的一笑,然后在陆明月额头上印下一吻。 这吻来的太突然,不仅让陆明月呆住了,还让边上的一众士兵呆住了。 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主帅在干什么,当着他们的面公然秀恩爱吗,这不是虐死了他们这些没娘子在身边和还没有娘子的人吗。 陆明月反应过来,冲着南宫绝就挥了一拳,南宫绝握住陆明月绵柔的拳头,说道:“月儿用树枝打我吧,把你的手打疼了,我会心疼的。” 南宫绝说着就拿起地上的树枝递与陆明月。 陆明月气的接过就追着南宫绝开打。 南宫绝边逃边说道:“月儿,你还真打呀!” “不然呢!”陆明月继续追着南宫绝。 周围的士兵终于解气一点了,“打得好,看你还敢虐我们。” 而锦心则是笑看着南宫绝和陆明月两人,心想着,“小姐选择南宫绝应该是幸福的吧,似乎以前都没看见过这个样子的小姐呢,她很是开心呢!” 不多时,翼国派去的探子回报说,良国助乌国攻下丰城后,便撤兵回良国去了,南宫绝却认为皇甫长渊绝不会做无利益的事,想必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是皇甫长渊所要图谋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忽略了一个细节 等南宫绝布置安顿好了士兵,天色已经黑暗寂静,南宫绝来到陆明月这边。 “饿了吗?”南宫绝从怀里拿出一个干饼子递与陆明月。 陆明月接过,分了一半与锦心。 “月儿,要委屈你在这山里几天了。”南宫绝对陆明月说道。 “没事。”陆明月对着南宫绝笑笑。 锦心自动的走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月儿,我抱你去树上坐坐吧。”南宫绝说着就抱起陆明月飞升上树,坐在了一颗粗大的树枝上。 陆明月依偎在南宫绝的怀里,两人在树上望着天上的明月。 “好希望以后的生活都如此刻这般安静平淡。”陆明月靠着南宫绝望着寂静的夜空。 “月儿要是喜欢,以后我们便寻一处山林隐居在那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南宫绝环抱着陆明月的腰身。 “你舍得放下现在拥有的一切吗?”陆明月转头看着南宫绝,南宫绝的眸子里似乎透着对什么有种牵绊。 南宫绝轻轻摸了摸陆明月白皙的脸颊,看着她询问的表情,释然一笑:“只要有月儿在身边,闲云野鹤的生活又何尝不可。” 陆明月却是叹息了一声:“你是否有什么放不下?” “月儿想知道吗?”南宫绝将陆明月的头搁在自己胸前,低声问道。 “是我可以知道的吗?”陆明月并不想强人所难。 “是可以知道,但又怕你生我的气。”南宫绝说道。 陆明月已经猜测出了八九分,抬头正视着南宫绝:“是因为皇位!” 南宫绝温柔的看着陆明月,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南宫绝才说道:“月儿不喜吧!” 陆明月点点头,她当然不喜欢,权利越大,就越会身不由己,而且这也预示着,她要和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而且还有无穷无尽的后宫算计,她可不想去承受。 “月儿,假如,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留在我身边吗?”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眼神闪烁,他不知道如果有那一天的到来,陆明月是否还会留下来。 陆明月低头沉思了片刻,南宫绝也不逼着她作答。 当陆明月抬头的时候,南宫绝看到了陆明月眼里的坚定:“如若你的身边只能容得下我这一个女人,那么我这一生都会跟着你,不离不弃。” 南宫绝欣喜的抱紧了陆明月,低下头在她耳旁轻声低语:“好,月半夜下,佳人话语,君定当不负!” 陆明月也紧紧回抱着南宫绝,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满满幸福感,溢满心田。 “我想向你说一件事。”陆明月轻声说道。 “什么,你说。”南宫绝轻抚着陆明月的背脊。 “我和南宫瑞很早便相识了。”陆明月不想再瞒着南宫绝。 “嗯,我知道。”南宫绝轻声回答着。 陆明月淡淡一笑,便又说道:“你知道我小时候……” 陆明月从她小时谈到了长大,谈到了陆太傅与阁主,就这样把她的身世都告诉了南宫绝。 南宫绝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陆明月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里,谈着她高兴的往事。 陆明月渐渐睡去时,天空的月儿已经开始朦胧不清晰了。 南宫绝抱着熟睡的陆明月,用自己的外袍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望着天空朦胧的夜色,神思远游,不禁想起了他小时的事情,还有一直爱着他却已经去了天上的母妃。 陆明月醒来的时候,身后靠着一颗大树,睁开眼,发现南宫绝并未在身旁,只有锦心在一边等候着她醒来。 “小姐,醒了。”锦心说着就去扶起陆明月。 陆明月抬眼看了看四周,除了四周远处的士兵,并未见到南宫绝的身影。 “王爷办事去了。”锦心提醒着陆明月。 “嗯。”陆明月也猜到了,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寻找一下他的身影。 “锦心,丰城怎么样?”陆明月突然问起了锦心丰城的情况。 “过了一夜,也都恢复了正常,百姓们照旧生活。”锦心说着一早听到探子向南宫绝的禀报。 陆明月点点头:“这就好。” “我想喝水。”陆明月问着锦心要水喝。 “好,要吃点东西吗?”陆明月拿起一旁的水壶,又顺手拿起一块干饼子,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接过水壶,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放下水壶就往一旁近一点的士兵跑去。 “小姐。”锦心不知道陆明月是怎么了。 “主帅呢?”陆明月看到一个士兵,立马上前询问着南宫绝的踪迹。 “主帅带着一队人马出去了。”那个士兵回答道。 “说了什么时辰回来吗?”陆明月又急着询问。 “这个,属下不清楚。”士兵回答着,南宫绝并未说过什么时辰会回来,只是让他们在山中警惕些,照顾好陆明月。 锦心赶到时,便看见陆明月一脸着急的模样,便拉过陆明月问着她:“小姐,你怎么了?” “锦心,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地方。”陆明月说道。 “忽略了什么?”锦心疑惑着,陆明月到底要说什么。 “锦心,你注意到了吗,平常百姓,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有壮有弱,而我们假冒百姓的士兵,大多都是青年男子。”陆明月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之处。 “小姐,你是说,乌国的人会发现异样!”锦心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陆明月眼神明显焦虑起来,她担心着南宫绝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而丰城表面的正常,会不会是乌国的计谋。 “小姐,你不要担心,我混进丰城去查看一下情况。”锦心说着就要去丰城。 “我也去。”陆明月怎么放心让锦心一人去那危险之地。 “小姐,你不能去,我去就行。”锦心怎么会让陆明月跟着她一起去丰城。 “锦心姑娘和王妃都不能去。”这时夜寒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一直都在吗?”陆明月看见夜寒突然现身,便盯着他看。 “是,王爷让属下在王妃身边保护王妃的安全。”夜寒恭敬的回答着,自从陆明月来了丰城,夜寒便受命在暗中一直保护着陆明月。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夭夭凭空消失了 “你知道王爷去哪儿了是不是?”陆明月问着夜寒,想必他应该知道。 陆明月想着应该让南宫绝知道她所想到的才行,万事有准备才好。 “属下不知!”夜寒答道。 “既然不知,那你让开。”陆明月还是要去丰城一趟。 “王爷有命,王妃不得在王爷离开期间,出这山林。”夜寒阻拦着陆明月的去路。 “你看好王妃,我去一趟丰城。”锦心也不想让陆明月去,对夜寒说道,就准备转身离去。 谁知夜寒也拦阻了锦心的去路:“锦姑娘,王爷有令,你,也不能出去。” 锦心看了眼陆明月又看了眼夜寒,便想着,“南宫绝怕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小姐顾虑我的安危,他自然也会想到也要保护我的安全。” 锦心思虑再三,“丰城确实危险,要是暴露了身份或者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南宫绝也许早就考虑到了小姐担心的事情,有所安排吧。” “好,我们都不去。”锦心对着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却面露难色,看着锦心。 锦心摇摇头,“怎么小姐现在一遇到南宫绝的事,就变得不理性了。” “放心,小姐,你细想,姑爷会没有想到你所想的情况吗,一定是做有准备的。”锦心宽慰着陆明月,也想让陆明月稍微理性的思考一下。 陆明月经锦心的提醒,静下心来一想,便相信以南宫绝驰骋沙场多年的战术,他应该会考虑到的。 陆明月便不再提要去丰城的事了,但还是担心的等着南宫绝什么时辰会回来。 此时的丰城街上 宽敞的街道上没有一个女人,平日间买菜的女人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众男人们。 铁古巡视丰城的时候便发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场景,突然,他瞟到一旁的平民住家里门缝间闪过一抹花花绿绿的衣裙,那是女人的穿着打扮。 铁古继续走着,忽又听见一旁的房屋中传出婴儿的哭声。 巡视了一大圈,铁古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原来老人、女人、孩子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看来丰城的百姓们还是提防着我们,要想办法打消他们的顾忌才行呀。” 铁古还正想着要怎么和丰城的百姓好好融洽生活呢。 当南宫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时分了。 南宫绝一回来便听说陆明月在找他,便急忙过去了。 “月儿,怎么了?”南宫绝以为是陆明月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赶了过来问着陆明月。 “我问你一件事。”陆明月也急忙问着南宫绝。 “什么事?”南宫绝疑惑起来,陆明月一脸紧张又担心的样子是要问什么事情。 “丰城中假扮的百姓全是青年男子,可普通百姓有男有女……”陆明月说了她所担心的事。 南宫绝听见陆明月原来是说这个,到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月儿在担心什么呢。” “你不担心吗?”陆明月疑惑的看着南宫绝,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早有什么安排?” “谁说只有青年男子。”南宫绝却是这样回了一句。 陆明月心想,“难道还留下了一些妇女小孩在丰城?” 却又意识到不对,陆明月知道,丰城几日后怕是会成为一个激烈的战场,南宫绝绝对不会把百姓置身明知道有危险的丰城之中。 陆明月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盯着南宫绝看:“你给我说清楚。” 陆明月不想和南宫绝玩什么猜测。 “好,好,只有男子,难道不能扮女子,小孩吗?”南宫绝说道。 “这样会很容易被发现吧。”陆明月认为这不是什么好办法。 “如果不让人看清楚呢?”南宫绝这样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样,好巧妙的布局!” “月儿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明。”南宫绝似乎是在夸奖着陆明月,突然就俯下身轻啄了一下陆明月红润的嘴唇。 陆明月一时不妨,便被南宫绝占了便宜,幸好边上无人,陆明月只是脸颊发红,嘴角淡笑着。 南宫绝搂过陆明月在怀中:“这次回京,无论如何都要把未完的拜堂之礼补上,月儿,可好?” “好。”陆明月轻轻一个字,南宫绝却觉得无比的安心。 接着陆续几日南宫绝都一早出去,至晚方归,陆明月知道他是去截断乌国的后路去了。 这几日,乌国也几次派人来山里攻打,却都是无功而返。 铁古现在的任务主要是守住丰城,等待乌国皇帝派人来接手,和与乌国后方接通,让好不容易得到手的丰城,稳稳的握在乌国的手中。 话说江城花府中,夭夭一直闹着要去边关找陆明月。 而花冷自然是不允许的。 某日夜里,便发生了夭夭半夜翻墙的一幕。 夭夭如往常一般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然后该闹了闹要去边关一事,得到花冷的否决后,便又再次生气的回了房,直到天黑都还没出来。 饭菜是丫鬟们送进夭夭房中的,晚饭之后,夭夭呆坐了一会儿,便早早歇下了。 夭夭房门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站着几个看守的家丁,连窗户那里也有两个。 突然夭夭打开了房门,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上茅房。” 家丁们自然退开了,上来两个候着的丫鬟跟着夭夭一路去了茅房。 这几日夭夭晚间总会上一两次茅房,丫鬟和家丁们也习惯了。 夭夭转身进了茅房,两个丫鬟便在外面边上守着。 等着等着,似乎月儿都开始偏移了,夭夭还不见出来。 两个丫鬟便察觉到不对劲,“不会是晕在茅房里了吧?” 两个丫鬟急忙打开茅房的门,进去查看,谁知,茅房里那里还有夭夭的人影子,顿时急得两个丫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夭夭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两个丫鬟一直守在茅房门前呀,等花冷黑着一张脸和花府管家赶到的时候,两个丫鬟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夭夭不见了一事,她们不知道为何夭夭会凭空消失。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夺回丰城 这时一个伶俐的丫鬟突然发现茅房的背面强上有一丝亮光,似乎是月光射了进来。 那丫鬟在墙上摸索了一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墙上的砖块一下就垮塌下来,墙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大洞。 原来夭夭这几日往茅房跑的勤是为了拆墙壁,逃走时匆匆砌上的砖块,没有了泥土的固定,自然很容易倒塌。 “我还是看轻了夭夭,谁说夭夭不聪明的。”花冷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害的府中下人都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花冷突然不急不慌的慢慢往后门走去,管家带着几个家丁默默地跟在花冷身后。 花冷出了后门,便挨着外墙走了几步,然后站定,抬头看着墙壁的上方,嘴里慢慢数着:“一、二、三。” 夭夭刚好从府里翻到墙头上,正想往外爬着开溜,却突然看见正在墙下站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花冷。 花冷嘴角一笑:“夭夭,你是想要去哪儿呢?” “没,没要去哪儿,今夜的月亮不错,这里视角好。”夭夭说着就望向了夜空,谁知今晚的老天爷不给面子,那里看的到什么月亮,一片漆黑。 花冷也跟着抬头看着夜空:“今夜的月亮确实很美呢!” 夭夭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就在她想着“大不了就翻回府里去呗”的时候,夭夭脚下一滑,“啊”的一声身体就顺着墙壁往下掉。 花冷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粗心大意的夭夭,将她抱在怀里,叹息了一声:“叫你还敢乱跑!”然后抱着她又回到府里去了。 夭夭一直想不明白,花冷是怎么识破她的完美计划的。 其实,花冷早察觉到了夭夭的异样,也早知道夭夭会从茅房悄悄逃走,然后翻墙而出,还计算好了她会在那处翻墙,因为那里正好有一处假山,夭夭容易爬上去翻过墙头。 然后计算好了夭夭从房间到茅房再到墙头的时间,花冷便在府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等着丫鬟来禀报夭夭不见一事,他跟着发展走就行了。 当然,如果丫鬟没有及时来向花冷禀报,而花冷自然不会再去茅房走一趟耽搁时间,而是会直接去墙外边守株待兔,等着夭夭。 自然,那个伶俐的丫鬟会发现夭夭逃走的墙洞,也是花冷授意让那丫鬟揭破的。 夭夭可能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一个如此精明的人儿牢牢守护着,想逃跑,真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再说南宫绝这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反击了。 铁古在丰城几日,城里倒也平静,就是没有以前那么热闹,对于城中百姓大多都没有逃走,铁古已经很是欣慰了。 “将军,午饭送来了。”一个士兵在门前回禀着。 “进来吧。”铁古让人把饭送进来。 一个士兵进来把午饭放下就准备退出房间。 “等一下。”铁古看着桌上的午饭,叫住了士兵。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士兵停下了身子,站在那里低着头。 “这粥怎么这么稀,馒头也比以往的小了不少。”铁古疑惑的问着那士兵。 “回将军,军中剩下的粮食不多了。”那士兵说道。 “运粮官呢?”铁古问着。 “还没回来。”士兵回答着。 “已有多日,还没回来吗?”铁古想着,按照路程也不会耽搁这么久呢。 “有传回什么消息吗?”铁古继续问着士兵。 “没有。”士兵摇摇头。 “那皇上派来的大臣呢,也还没到吗,有说已经在何地了?”铁古看着士兵严肃的问道,甚至有了些薄怒。 那士兵把头低的更低了:“属下不知。” 铁古突然站起了身子,急步走近了士兵:“不知,为何会不知,去把副将给我叫来。” “是。”士兵答道,立即出了房间。 副将不一会儿便来了,一进屋子,便看见一脸阴沉的铁古。 “将军。”副将行了一礼,偷看了一眼铁古,不知为何铁古会有气。 “军粮不多,运押粮草的军官还未回来,君上派来的大臣也失联,诸多事情,你居然不向我汇报!”铁古用他长满老茧的手掌,一拍方桌就站起了身,直视着副将。 “属下该死,请将军责罚!”副将立即就跪了下来。 副将近来忙着一些将士进城驻扎的事项,和城中百姓的事,没有来得及向铁古禀报后方的事情,其实副将也是昨天巡查的时候才知道运粮官还没有回来,而君上派来的大臣,也还未到,就在今早才得知已经失去了联系,副将以为是一时失去联系,便没有急着上报,一早又在处理军中事物,所以耽误了禀报的时间。 “现在你立马去给我探查清楚后方的事情!”铁古没有急着责罚下属,而是先要和后方联系上才是当前主要的任务。 “是。”副将领命急忙退下了。 “将军,将军。”这时一个小将急冲冲的跑来找铁古。 “发生何事,如此慌张。”铁古看着眼前急忙跑进来的人。 “将军,有一些士兵埋怨吃不饱,就去强夺城中百姓的粮食,和百姓已经打起来了。”小将急忙说了出来,看情况双方应该打得比较厉害,小将控制不住局面,特意着急的赶来向将军汇报。 “什么?!”铁古一听火气立即就上来了:“带路!” 小将立即领着铁古赶往事发地。 铁古赶到大街上的时候,双方还是一片大乱,士兵正和百姓扭打在一起,铁古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动武器!” “停手,都给我停手。”铁古站到高处大喝一声。 扭打在一处的人听见一声雄厚有气势的男声,纷纷转过头向铁古看去。 那些士兵一见是主帅,立马跪在了地上。 而百姓见士兵跪了下去,便也停止了扭打,一脸愤怒的站到一旁看着铁古要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 “怎么回事?”铁古问着下面的人。 “将军,属下们已经连续几日吃不饱了,这饿的实在难受,就,就……”一个士兵怯怯的说道。 “就去抢夺百姓的食物吗?”铁古接着他的话说道,脸色阴沉,眼冒怒火。 “将军恕罪,属下们也是一时冲动,再也不敢了。”士兵们见铁古已经生气了,知道他们将军的脾气,便急忙着请罪。 “本将军纪严明,岂容你们如此欺压百姓,今日参加抢夺百姓粮食的人,全部三十军棍斥候,立刻执行。”铁古怒气的大吼一声,立即就有执法的将士拿着棍子到了跪着的士兵身边。 “哎哟。” “啊。” “哎哟喂。” 惨叫声不断 周边围着的百姓这才稍稍缓和了脸上的怒气,有些已经抱怨了两句,便离去了。 铁古正在想着怎么和城中的百姓和平共处,就遇到手下的士兵干了这些糊涂事,气得不轻,一甩衣袍,便也气恼的回了府,想着,“是该整顿整顿军纪了。” 铁古的军纪一向严明,不知为何到了丰城就变的这么快,他不知道的是,再严明的军纪,也会有意志不坚定的士兵,只要被人一激,就容易恼怒,做出违反军规的事来。 这样一来,原本铁古还想在城中的百姓那里去借点粮食来,现在看来百姓是不会轻易就同意给他粮食了。 铁古一直等到了傍晚还不见副将回来,便有了些不安,“怎么还不见回来。” “来人。”铁古叫来了人。 “副将回来了吗?”铁古问着进来的一个士兵。 “还没。”士兵答道。 “你叫人去城楼上看看。”铁古说道。 正当士兵下去的时候,铁古却自己起身走了出去:“还是我亲自去看下吧。” 铁古说着就出了房间,急忙出了府,往城楼而去。 铁古披着件深黑的战袍,威严的站在城墙上往前方看去。 前方一片朦胧,不是很容易看清,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不知为何,铁古突然感到一丝紧张感,有什么压迫着他。 铁古在城楼上望了一会儿,转身间,突然有一些黑点慢慢出现,铁古身体往前倾,想要看清是不是君上派的人来。 不一会儿,黑点边慢慢呈现出一个个人影,越来越多,穿的并不是乌国的军服,而是,而是,翼国的士兵。 铁古不知道那些士兵是从哪里冒出出来的,立即吩咐着把身边的士兵:“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准备战斗!” “是。”士兵急匆匆去了。 转眼间,翼国士兵就临近城门了,城楼上的乌国士兵开始猛烈的放箭,翼国士兵一边用盾牌抵挡,一边前进,乌国根本抵挡不住翼国突发而来的攻势,不多时,翼国就架上了长梯,准备更进一步的攻城。 这时有士兵前来向铁古禀报:“将军,不好了,后方棉城杀来了大批翼国士兵。” 铁古想着,棉城中并未有过多的士兵驻扎,最多守城的士兵。 “你确定那些士兵是棉城出来的。”铁古想着也许是南宫绝逃跑隐藏在山林里的士兵,而非是棉城来的。 “确定,探子亲自看见是从棉城里出来的。”士兵回道。 铁古心想自己一定是中计了,他偏头看向城楼上正奋战的乌国士兵,然后看向城下就要杀上来的翼国士兵,叹息一声:“这是天要亡我铁古吗?” 这时身边的一位将士说道:“将军,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城中的百姓做人质。”将士建议道。 铁古立即一个狠历的眼神射过去。 将士立即抱拳下跪:“请将军以大局为重!” 铁古手心紧紧握起,思忖了片刻,手背青筋凸起,狠心的说道:“绑了城中的百姓。” “是。”那将士立即去办了。 铁古拔出利剑,斩掉了一个翻上墙的翼国士兵,血花四溅,战火升级。 “不好了,将军。”那个将士满脸血迹,抱着受伤的手臂急忙跑来回禀着铁古。 “说。”铁古命令道。 “城中百姓全是翼国士兵假冒的,已经逐渐占领了这座城池。”将士喘息的说道。 咯噔一下,铁古真的绝望了,天要亡他吗? 就在这时,铁古突然看见了城楼下南宫绝的脸,南宫绝嘴角带着一抹浅笑,似乎是在嘲笑铁古的愚蠢。 铁古想不明白,南宫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是他带走逃进山林的士兵?”那这些士兵是如何转移到这方的,难道有什么秘密的通道? 铁古想不通。 铁古突然把剑锋撤回,不在指着翼国的士兵,而是一狠心,挥向了自己。 “将军!”将士上前,用他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接下了锋利的白刃。 顿时鲜血直流,闪着寒光的宝剑更加的妖艳。 “将军,不可,我等护着将军杀出一条血路,留得青山在,来日再报仇也不晚。”将士苦口婆心的劝着铁古。 铁古还是不肯逃走:“宁战死,也不做俘虏,更不会逃离战场!” “将军,你何必如此糊涂,他南宫绝不也是先逃,才有如今再次杀来的局面吗?”将士苦劝着铁古。 这次的话似乎有点效果,铁古开始犹豫了。 将士见铁古动摇了,便对着士兵们说道:“护送将军出城,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是。”士兵们坚定的回道。 铁古也许被士兵的声音震醒了,恢复了些神智,眼神也变得坚定了些,举着宝剑就吼道:“杀!” “杀、杀!”士兵们一声接着一声,随后就是一片厮杀声响彻了整个丰城。 整个战事持续了三个时辰,铁古的军队还是很顽强的抵抗了好些时辰,南宫绝才彻底的攻下了整个丰城,应该是说夺回了整个丰城。 南宫绝站在城楼上看着铁古带着一小队人马逃去,而没有叫人去追。 夜寒不解的问道:“王爷为何不斩草除根?” “留着他,还有用!”南宫绝说完这六个字,便下了城楼。 夜寒传达了南宫绝的指令让士兵们清理战场,便跟着南宫绝走了。 陆明月还被南宫绝留在山林中由一对人马照看,南宫绝现在得去将陆明月带回。 离开了几个时辰,原来南宫绝还是担心陆明月的,当南宫绝见到正站在山间静静等着他的陆明月时,立即冲了上去,抱住了她,轻轻说了一声:“我回来了!” 陆明月便笑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平静之后会是什么呢? 陆明月跟着南宫绝回了丰城,见到的便是一城的尸体,南宫绝体贴的伸手为陆明月挡住双眼,陆明月却拿开了他的手。 陆明月知道战争的残酷,她本就不是什么没有见过血腥的大家闺秀,对于这满街的尸体,触目惊心,只在心中长叹一声,“何日,天下才能太平!” 南宫绝似乎看出了陆明月的心思,便对着陆明月耳语道:“月儿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实现!” 陆明月转头看了南宫绝一眼,瞬间便笑开了花:“好!” 南宫绝便搂着陆明月往府衙走去。 南宫绝安顿好陆明月,便同将士们一同清理战场去了。 “锦心,我们去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吧。”陆明月想想,她不能在这里坐着什么也不干呀,去给军医帮帮忙也是好的。 “诶。”锦心便和陆明月去了安顿伤者的地方。 当南宫绝回来时,不见陆明月和锦心,听士兵说,陆明月和锦心去帮助军医救助受伤的士兵去了。 南宫绝嘴角一笑,便没有再往外走,而是呆在府里,等着陆明月她们回来,顺带在府中写奏折禀明军情叫人送往京城。 陆明月回来时,天已经黑的不见五指。 陆明月一进房门,便闻见了一阵饭香,南宫绝正坐在桌前等着她。 锦心见势,退出了房门,说是自己去厨房寻吃的,然后为陆明月与南宫绝关上了房门。 “月儿,过来吃饭。”南宫绝向陆明月招招手。 陆明月乖乖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南宫绝为陆明月盛了一碗米饭,又连忙夹菜在陆明月碗里,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享受着战后暂时平静的时光…… “主上。”清风站在皇甫长渊身边一侧回禀道。 “说吧。”皇甫长渊正背对着清风,站在窗户边抬头望向夜空。 可是今夜,并没有月亮。 “南宫绝夺回了丰城,铁古逃了出去。”清风简明扼要。 “早料到会是如此。”皇甫长渊并不惊讶,料想南宫绝若是这样好对付就不是南宫绝了。 “还有呢?”皇甫长渊问着清风。 “月姑娘也在丰城。”清风说了陆明月的事,便瞟了一眼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果然皱起了眉头,看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主上,是否要把月姑娘……”清风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必!”皇甫长渊抬起了右手,然后又放下,继续望着黑夜的天空,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清风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去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件银色的外袍给皇甫长渊披在背上,然后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也不知皇甫长渊静立了多久,他突然转过身,对着清风说道:“让赵武把铁古将军请来。” “是。”清风立即就出了门。 铁古经过一夜逃回了乌国境内,带出去的士兵十成有八成没有回来,几万人的性命,几万呢,铁古自责内疚,好几次想要自裁了断都被下属给拦阻了。 铁古一人在屋子里喝着闷酒,满屋子的酒瓶,熏天的酒味。 突然有士兵怯生生的在铁古的房门前禀报道:“将军,良国的赵武将军来了,说是要见你。” “滚,谁也不见。”铁古从屋子里丢出一个酒瓶,“咕咕噜噜”滚到了赵武的脚下。 赵武用脚挡住了滚来的酒瓶,粗声大气的说道:“良国赵武前来会见铁古将军。” “滚!”屋子里传来铁古的怒吼声。 赵武心想,“这人的脾气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像。”遂也不急,便在屋子外等候了起来。 这是他赵武第一次这么耐心的等人吧,幸好主上有交代一定要耐心,否则,以他的暴脾气,一定会和铁古打起来的。 赵武在屋外等了好几个时辰,耐心已经被磨光了,见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铁古也不见出来。 赵武有点火气了,正想抬脚踢开房门冲进去把铁古揪出来。 赵武的手下突然拦住了他,手下灵机一动,附在赵武耳边话语了几句,就见赵武停下了脚步,站定在屋子前。 “君上驾到!”赵武的手下突然扯尖着嗓子冲着屋门喊道。 铁古听见这声,整个人正浑浑噩噩的躺在地上,突然弹跳了起来,一下拉开了房门。 “罪臣,参见君上!”铁古一开门就跪了下来。 赵武可受不起这礼,靠旁边站了过去,空出了门前的位置。 铁古跪了半天,见前面没有动静,以为是君上对他愤怒或者失望了,便又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罪臣,参见君上,请君上责罚!” 还是没有声音。 铁古疑惑的慢慢抬起了一点头,悄悄看向前方,见并没有金灿灿的靴子,再往上看去,吓了铁古一身冷汗。 面前一个人也没有,正是见鬼了。 铁古想着自己现在这幅落魄样子,想必君上已经不想见他了吧,明日圣旨就会下来,把他打入大牢。 “这样也好!”铁古说着就站起身来。 铁古刚一站起身子,突然看到一旁站在几人,立即就又软了下来,差点摔下去,这是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吓到了。 “赵将军,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铁古看着面前的赵武。 赵武冷哼一声,大步往屋里走去:“我一早就等在那里了。” 赵武说着又转身出了屋子:“味太大,出去说。” 铁古酒醒了大半,便也跟着赵武走了。 两人来到一个亭子里,屏退了下人。 “铁将军,这可不想你平日里的模样,平日的你是何等的威风。”赵武在屋外站了快一天了,当然得说说这个铁古。 “哎,赵将军说的是,可是我心里真的难受。”铁古还是没有多大的精神。 赵武看着铁古这个模样,也难的和他绕圈子,便说道:“我们国君要见你!” “良国国君要见我?”铁古不明所以,见他做什么。 “如今我们两国已经联盟,国君已向你们君上求情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赵武说道,看了铁古一眼,心想,“要不是国君求情,你现在还能在这屋子里买醉?” “如何将功赎罪?”铁古问道。 “见我们国君就知道了。”赵武说道,然后准备起身。 “赵将军,你这是?”铁古见赵武起身要走便急忙说道。 “走吧,去见我们国君,磨蹭什么?”赵武没好气的看了铁古一眼,就往亭子外走去。 铁古这才反应过来,振作了下精神,便跟着赵武走了。 这铁古也真是没什么脑子思考,万一赵武是骗他的呢,那他不是就这么轻易的被人骗走了。 翼国 京城 皇宫里皇上收到了南宫绝的奏折,大喜,接连今日都乐呵呵的。 这可让太子南宫肃很不高兴。 “又让他立了战功,不知道等他回来,父皇又会怎么奖赏他?”南宫肃似乎是有点气愤的,说出的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太子妃司徒莲云倒是没有怎么慌张,坐在南宫肃的身边劝解着:“立的战功再多,他也只是王爷,太子就是太子,太子是处理朝事的,何必去理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云儿,你是不知道,父皇近来和我在朝事上发生了分歧,这时南宫绝又立了功,我怎么不担心呢!”南宫肃一副苦恼的模样。 “太子不急,想必父皇会以国本为重,太子放宽心。”司徒莲云这话其实就是说皇上不会轻易废除太子,而另立的,南宫肃不必担心。 “云儿,你说,要是南宫绝在边关永远不回来,是不是就没人能威胁我的太子之位了。”南宫肃似乎没有听司徒莲云说什么,而是自己一个劲的钻着牛角尖。 “太子此话是何意?”司徒莲云一副不解的模样。 “没什么,云儿早些安寝吧。”南宫肃可不想让他的善良的云儿被他吓到了,更不想让司徒莲云知道那些不干净的事。 床铺上,南宫肃抱着司徒莲云渐渐睡去。 司徒莲云却是睁着双眼,没有睡意,“他说得对,南宫绝要是不回来,就好了。” 南宫肃突然抱紧了些司徒莲云,嘴里也在说着些什么,司徒莲云只听见“云儿”二字。 司徒莲云嫌弃的搬开了南宫肃抱着她身子的手,让南宫肃平躺着继续睡,司徒莲云侧过身子自行睡去。 丰城已经夺回来好几天了,南宫绝似乎没有要把丰城的百姓接回来的意思。 “南宫绝。”陆明月为南宫绝擦着他额头上的汗珠。 一大早的,陆明月又被南宫绝拉着起来陪着他练剑。 “月儿,怎么?”南宫绝握着了陆明月为他擦汗的细手。 “你不打算让丰城的百姓回来吗?”陆明月之所以这么问,是觉的南宫绝不让百姓回来应该是有原因的,是不是丰城还有危险? “月儿是觉得街上太清静了吗?”南宫绝回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摇摇头,他本就是喜清静的人。 南宫绝摸着陆明月白皙滑嫩的脸颊说道:“等把城中房屋修补好了再让他们回来。” 陆明月见近几日,士兵们确实在赶工修补因为战事而破损了的房屋。 “真的是这个原因?”陆明月怀疑的看着南宫绝。 “真的!”南宫绝直视着陆明月的眼睛:“月儿是在担心百姓们想念家园吗?” “我怎么听你说这话怪怪的!”陆明月怎么感觉南宫绝不是在说她有什么好心,而是在讽刺她以前根本不会关心过问百姓的事。 “没有,真没有,我就是说说,月儿你别多想。”南宫绝立马解释道。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明亮的眸子,总感觉他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子会不会聪明的发现一切。 “好啦,我去看看锦心,她这几天都帮着军医做事呢。”陆明月说着就往院子外走去。 南宫绝也没阻拦,看着她走远的身影,眉头不自然的皱起,“月儿,我开始有点害怕了!” 良国 丞相府 “小姐,你可不能走呀,要是被老爷发现了,奴婢,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呀!”一个小丫鬟哭成了个泪人儿,正乞求着丞相府的大小姐不要逃走。 “雀儿,你知道,我要是再不跑,我爹就要让我嫁进宫了,我可不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丞相府大小姐千雪一身丫鬟装扮,使劲往门外走。 可是小丫鬟抱住了千雪的一只大腿,硬是不让千雪出去。 “雪儿。”突然千雪听见了丞相大人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近。 “还没起吗?”丞相大人在门外问着屋里的千雪。 千雪看了一眼还抱着她大腿的小丫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朝着门外说道:“马上,女儿梳妆一下就出来。” “好了,放开。”千雪对着抱着她大腿的小丫鬟说道。 小丫鬟这才放开了千雪的腿,立马去衣柜里为千雪拿衣裳去了。 “吱呀。”门打开了,丞相见自己的女儿身着湖绿暗花梅纹百褶裙,看上去就像是朵朵青梅盛开在罗裙间,头戴烧蓝点翠梅形钗,面容姣好,美目流转。 丞相大人越来越喜欢,真是越发出落的美丽大方了。 这时丞相身边的一个陌生的嬷嬷突然出声道:“给小姐请安。” 丞相大人这才向千雪介绍这个陌生的嬷嬷:“这是宫里太后派来教习你宫中礼仪规矩的吴嬷嬷。” “吴嬷嬷好。”千雪落落有礼,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 “小姐好,丞相大人教导得一个好女儿,不仅出落的天姿国色,还礼貌有佳,真不愧是皇后的人选。”吴嬷嬷夸着千雪,也顺带把丞相大人也一起赞赏了一番。 乐的丞相大人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雪儿,从今日起,就由吴嬷嬷教导你,直到进宫之日。”丞相大人说着就离开了。 “是。”千雪答道,心里委屈的跟什么似的,“我不想进宫呀!” “小姐,还未用早饭吧?”吴嬷嬷亲切的问道。 “是的。”千雪答道。 “那我们便从早饭开始教习吧。”吴嬷嬷说着就自己往外走了,千雪就只好跟着她。 “夹菜不可自己动手,进宫后会有宫女伺候。” “筷子不可和牙齿碰撞发出声响。” “喝汤不能发出声音。” “坐在桌旁的身子不得挨着桌边缘,凳子也不可坐全,坐三分之一就好。” “……” 千雪被吴嬷嬷教导(是折磨)了一个上午,一回到房,关上房门,就躺在床上叫唤:“啊啊啊,不是人过的日子呀!”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有什么阴谋 铁古见了皇甫长渊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 赵武来送铁古回去,见铁古这副表情,便不高兴的问着他:“怎么,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还不乐意?” “赵将军,虽然兵不厌诈,但是,这,这。”铁古纠结着皇甫长渊说的事情。 “铁将军,赵某何尝不知这对于我们这些驰骋沙场的铁血男儿,是件不光彩的事,但是南宫绝这个人确实是难对付,何况我们此计也并未伤害那女子。”赵武劝解着铁古,何尝不是也劝解着自己。 铁古皱了皱眉头,还是不怎么赞同,却也是很无奈,因为乌国君上已秘密传了旨意下来,叫铁古听从皇甫长渊的安排。 “铁将军,珍惜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吧。”赵武拍了拍铁古的肩膀便一人先往前走了。 铁古叹了口气,便也跟着赵武去了。 午时 陆明月正在屋里小睡,突然就睁开了双眼,坐起了身子。 入眼的皇甫长渊正笑意盈盈的看着陆明月:“月儿,醒了,可睡好了?” “你怎么在这儿?”陆明月惊讶的发现皇甫长渊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而且这里可是丰城。 陆明月立即扫视了房内一圈,外面也没什么动静,一脸警惕的看着皇甫长渊:“你是怎么进来的?” “月儿是不欢迎我吗?”皇甫长渊见陆明月有点提防着他,似乎有点沮丧。 “我难道应该很欢迎,你在我睡觉的时候偷跑进来?”陆明月一脸不乐意的看着眼前的皇甫长渊。 “月儿,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皇甫长渊这时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说吧,有什么事?”陆明月见皇甫长渊只身一人潜入她的房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找她,可是是有什么事情呢? “月儿,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来。”皇甫长渊手里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巧的铜铃。 陆明月认识这个铜铃,这是烟影姑姑做的,一共两个,一个在她这儿,另一个在锦心那里,她俩都练习了幻术,陆明月吸血后,这个铃铛便是为献血者迷幻记忆用的。 陆明月立即摸着自己身上的铜铃,还在。 陆明月抬头看着皇甫长渊,眼中有了几分薄怒:“锦心呢?” “放心,她没事。”皇甫长渊让陆明月放心,他不会把锦心怎么样的。 “你卑鄙,你到底想干什么?”陆明月想不到这些人都擅长利用她身边在乎的人来威胁她。 “要月儿你,跟我走。”皇甫长渊慢慢说出他此行的目的。 “你要带我去哪儿?”陆明月不知道皇甫长渊想干什么。 “就是请你去我哪儿坐坐,这么些日子不见你,我想你了。”皇甫长渊说得动情,陆明月却是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走吧。”陆明月翻身下床。 “你不给你夫君说一声?”皇甫长渊好心提醒道。 “你会让我去通知他吗?”陆明月白了皇甫长渊一眼,“假惺惺!”然后往屋外走去。 皇甫长渊转身一笑,跟上了陆明月。 当南宫绝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陆明月和锦心都不在了,刚开始还以为她俩是出去了,可都深夜了,南宫绝见她俩人还没有回来,便感到不对劲。 南宫绝问遍了府里的人,都不曾看见陆明月和锦心出府,陆明月和锦心现在却不在府里,这让南宫绝心里隐隐不安。 南宫绝在府里府外找了一圈,又急忙回到了房内,他怎么忘了,陆明月如此聪明,不可能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的。 南宫绝回到房间里,打量着这个他与陆明月一同住过的屋子。 房内一切似乎都正常,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南宫绝便知道了,“月儿是自己出去的,或者是自愿跟着什么人走的。” 可是陆明月出去至少会给府里的人说一声,难道是自愿跟着谁走,而不方便让府里的人知道? 南宫绝环视一圈坐在了床上,“到底是谁?”气恼的一拳打在枕头上。 “什么东西?”南宫绝发现枕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南宫绝拿开枕头,便看见了陆明月的铜铃,他记得陆明月一直戴在身边,很少拿下来的,而锦心也有一个。 “月儿留下铜铃是何意?”南宫绝想着这个问题,他不知道陆明月为何会留下铜铃,而铜铃锦心也有。 “遭了!”南宫绝突然想到了什么,“月儿是因为锦心在那人手里才跟着走的。” 南宫绝忽又想到,“锦心的功夫不差,能绑走锦心而不惊动其他人,想必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就是有权利驾驭武功高强之人的人,那这人会是谁呢?” 南宫绝正想的出神,突然问道一股药味。 南宫绝寻着药味的来源,发现床脚下正掩藏着一个倒着的小瓷瓶。 南宫绝拿起瓷瓶一看,这不是锦心为陆明月调制的解陆明月身上中了皇甫长渊下的药吗。 “皇甫长渊!”南宫绝眼睛一亮,便锁定了这个人。 皇甫长渊一直对陆明月有企图,也曾掳走陆明月,陆明月逃走了,皇甫长渊还是不死心,又再次将陆明月掳走了。 “夜寒。”南宫绝叫着夜寒的名字。 可是这次夜寒并没有及时出现在南宫绝的面前,南宫绝皱起了眉头,突然醒悟过来,“夜寒被我派去办事了。” 南宫绝不禁又责怪自己,怎么就突然派夜寒出去了,要是夜寒在陆明月身边,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南宫绝着急的跑出屋子,跑出府,正想跑出城,可转念一想,“我去哪儿找月儿呢?”皇甫长渊既然来了丰城,就一定没有回良国,他会在什么地方呢? 南宫绝突然在城门口停了下来,一时间一筹莫展,他竟然不知道此时他该怎么办了? 南宫绝抬头望了一眼夜空,有些许繁星,“看来只有等他主动来找我了!” 陆明月被皇甫长渊带到了乌国境内,陆明月被蒙着双眼,并不知道身处哪里。 陆明月被取掉蒙住双眼的黑布,看见的还是皇甫长渊:“我要见锦心!”陆明月坚定的看着皇甫长渊。 “好。”皇甫长渊倒是很爽快。 皇甫长渊带着陆明月出来屋子,这里是个小院,不知道是哪儿。 陆明月被带着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一个房门前,皇甫长渊说道:“她在里面。” 陆明月一把推开房门,踏脚急步进去。 入眼的房间除了一些房内应有的摆设,根本就没有人在房内。 “人呢?”陆明月回头瞪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却转身走到衣柜旁,拉开衣柜,拨开衣裳,面前出现了一到暗门。 皇甫长渊推开暗门,便有一个通道一直延伸到地下。 “你没有骗我?”陆明月警惕的打量着皇甫长渊。 “月儿都已经在我手上了,我骗你干什么。”皇甫长渊说着,他自己就先往里走去。 陆明月迟疑片刻,便也着急的赶了上去。 地道阴暗,皇甫长渊拿出火折子点燃照明,护着陆明月往前走。 渐渐的,陆明月看见了有亮光迎面而来,于是加快了脚步。 “锦心。”陆明月看见铁栏的房屋里正有一名紫衣女子背坐在桌旁。 “小姐。”锦心一回头,便看见了陆明月担心的眼神。 锦心连忙跑到了铁栏边。 陆明月拉着锦心的手问道:“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锦心摇摇头:“没事,我没事,他们只是关着我。” “皇甫长渊,你把锦心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陆明月转头就是对着皇甫长渊厉声说道。 皇甫长渊没想到,陆明月第一次没有叫他主上或者国君,而是叫他“皇甫长渊”却是在这种愤恨的情况下。 “月儿,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这个丫鬟的本事,我不这样,她要是跑了可不好了。”皇甫长渊面色平静,心里却是极不舒服陆明月如此对他。 “打开,我要进去。”陆明月完全不像个囚犯,反倒是使唤起了皇甫长渊。 “月儿,你在外面看看就行了,不必进去。”皇甫长渊柔声柔气的对陆明月说道。 “我说我要和锦心在一起,你把我也关进去。”陆明月可不想让锦心一人在里面受罪,她要陪着锦心。 “小姐,不要进来。”锦心赶紧阻止陆明月,她不想陆明月也被关在这潮湿阴暗的地牢里。 “这更不成了,我可不会让月儿住在这里。”皇甫长渊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透露着关心陆明月的心意。 可是陆明月却感到皇甫长渊深深的恶意。 “皇甫长渊,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明月恶狠狠的看着皇甫长渊。 “就是请你来坐坐,陪陪我。”皇甫长渊说着这个陆明月根本就不会相信的理由。 “皇甫长渊,你到底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我,你到底要做什么?”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直视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要你爱上我!”皇甫长渊深黑的眸子蕴含着浓浓的情意。 陆明月轻笑了一声:“皇甫长渊,你这个理由,一点也不可信。” “月儿,我是说真的,真的想要得到你的心。”皇甫长渊一点也不介意当着第三人的面向陆明月述说真情。 “为什么?”陆明月嘴角一笑,看着皇甫长渊。 “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你了。”皇甫长渊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一丝的害羞,稍稍偏了偏头,不敢直视陆明月明亮的眼睛。 陆明月站在那里,突然安静的看着皇甫长渊,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启红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因为陆明月的心已经被人满满的占据了。 皇甫长渊的眼眸,明显的闪动了一下,手心抓紧,冷笑了起来:“月儿,你该回去了。” 陆明月看了皇甫长渊一眼,便转头看着锦心:“好好照顾自己。”然后转身主动往外面走去。 皇甫长渊慢慢跟在陆明月身后而去,也没有再为陆明月点火折子照明,就这样沉默的跟着陆明月,直到将陆明月送回房,便不言一语的离开了。 清风见皇甫长渊回到房间后,很是沉默。 皇甫长渊一人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那颗千年古树,不知在想什么。 赵武来找皇甫长渊讨论军情,却被清风挡在了屋外。 “清风,你拦着我干什么?”赵武郁闷的看着在门前守门的清风。 清风缓缓说道:“现在不要进去。” 赵武不解:“为什么?” 清风只是说道:“不知道,现在就是不要进去。” “喂,我说,你这是什么破理由,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要禀报主上。”赵武可不想理这个说不清楚话的清风。 清风依然拦着赵武:“不许进!” “哎呦喂,我这个暴脾气,你给我让开!”赵武说着就要动武。 清风也拉开了架势,准备和赵武打一场。 “外面吵什么?”是皇甫长渊的声音。 “臣赵武,有事禀报。”赵武急忙说道。 “清风,让他进来。”皇甫长渊让清风放赵武进来。 清风只好退在了一旁,让开了房门的位置。 赵武推开房门,便踏了进去。 当赵武出来的时候,清风偷看了一眼房中的皇甫长渊,发现皇甫长渊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 陆明月已经消失好几日了。 南宫绝并未收到什么人传来什么消息,他不禁在想,“难道我的猜测错了吗?” 正当南宫绝怀疑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房外有响动。 南宫绝立即冲出了房门,见房门前有一小石头压着一张纸条,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南宫绝拾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简单几句话:想要陆明月平安无事,独自前来城外苇河。 南宫绝见皇甫长渊终于来引他前去,为了陆明月,南宫绝没有多想,便急忙只身一人出了城。 陆明月被困在院子里,只要她不出院子,可以随意走动,甚至可以常去看锦心。 陆明月大部分时间是在地下陪着锦心的。 皇甫长渊没有为难陆明月和锦心,自从上次陆明月说出“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之后,皇甫长渊一直没有去见过陆明月。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南宫绝满身血口 锦心见上次皇甫长渊和陆明月一同来看她之后,便没有再来,便问着陆明月:“小姐,怎么皇甫长渊不来这里了?” “锦心,你很想他吗?”陆明月看了锦心一眼,锦心怎么问起皇甫长渊了。 “小姐。”锦心无奈的叫了陆明月一声,又说道:“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不跟着你来这儿,你说他也不去你那儿,他不是一直喜欢粘着你吗?” “不跟着我不是很好,反正我不想见他。”陆明月不在意的说道。 “小姐,他是不是为了你那日说的话在生气。”锦心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管他呢!”陆明月随意的说道,突然陆明月和锦心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陆明月拔腿就跑,转头又急忙看了一眼锦心,只见锦心对着陆明月点点头,陆明月才放心的走了。 陆明月离开地牢之后,还是如以往几日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间,院子里的下人也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 陆明月在房间里焦躁不安,“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院子里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该忙的忙,一切井然有序,却似乎有好几日没有见到皇甫长渊了。 陆明月这几日心里都牵挂着锦心,竟不曾注意到皇甫长渊的动静。 陆明月细细想着皇甫长渊带走她时说过的话,“你不给你夫君说一声?”陆明月突然想到了这句。 陆明月又想不通皇甫长渊到底只是随口说说,还是另有他意,要是另有他意,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特意说了我的夫君,那就是南宫绝,在这之前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南宫绝!”陆明月想着皇甫长渊到底绑来她是要干什么。 “难道!”陆明月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他的目的是针对南宫绝!” 陆明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皇甫长渊绑走我,是不是要利用我来对付南宫绝?” 陆明月越来越害怕这个想法,第一次为了某个人如此担心,“怎么办,我怎么才能逃出去,南宫绝现在有没有什么事?” 陆明月决定大胆的冒险一次,她稳定了一下焦急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门旁,伸手打开房门,然后走了出去。 陆明月似乎是在院子里闲逛,她打量着每处屋子,注意着每个院中的人。 陆明月注意到,东门角那边几乎没有人过去,不觉感到奇怪,思忖了一下,便踱步去了那边。 院中的人并未拦着陆明月随意走动,但是陆明月还是避开了院中人的视线,偷偷潜入了东门角落里的那间屋子。 陆明月轻轻打开屋子,便闪身进入。 入目的是装饰华丽的布置,不论是书桌,还是花瓶,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精致无比,想必价值不菲。 陆明月心里已有了答案,“这是皇甫长渊的屋子。” 而皇甫长渊并不在屋中,陆明月想想,这几日也并未见到他,难道他一直都不在屋子里? 陆明月开始在屋子里翻翻找找,又很小心的把东西放回原处,却还是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点痕迹。 陆明月在抽屉里翻出了一封密函,紧张的立即打开来看。 陆明月眼睛越睁越大,“皇甫长渊居然和乌国联合起来对付南宫绝!” 那南宫绝且不是凶多吉少! 陆明月把信慢慢放回抽屉里,然后又拉开了第二个抽屉,在里面翻翻找找。 陆明月突然翻找到一把钥匙,拿起来看了看,就揣在了身上,然后整理了下衣裳,便小心翼翼的出了屋子。 陆明月再次来到地下牢房,也没有任何人阻拦她,陆明月一见到锦心,就拿出怀里的钥匙试着打开牢门。 “卡擦”一声,锁开了。 陆明月打开牢门,锦心就立即钻了出来。 “走。”陆明月拉着锦心就要走。 “小姐,等一下。”锦心却是站着没有动。 “怎么了?”陆明月疑惑的回头看着锦心。 “小姐,你不觉得你得到钥匙太容易了,那我们要逃出去想必也不难。”锦心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阴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必须出去,我要去见南宫绝。”陆明月心里急得跟什么一样,已经没有什么心思怎么思考了。 锦心见陆明月这样,也知道此事一定是有关南宫绝的,锦心知道陆明月一遇到南宫绝的事情,就无法冷静的思考。 “小姐,你先与我说说怎么回事?”锦心拉着陆明月让陆明月先把事情说清楚。 陆明月见锦心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便定了定神,把她发现了信封的事和信上的内容简洁快速的说与了锦心听。 锦心听过之后,便问道陆明月:“小姐,你知道苇河在哪儿吗?” 陆明月突然愣住了,她还真不知道苇河在哪儿。 锦心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它是在乌国和良国交界的地方,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 “何况。”锦心欲言又止。 “何况我们现在身处哪个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去找南宫绝。”陆明月突然冷静了下来,她真的是急坏了。 陆明月思忖片刻,突然嘴角一笑,眼里透着狡黠的目光:“锦心。”陆明月向锦心招招手,锦心便附耳过来。 陆明月在锦心耳边密语了几句,锦心点点头,两人便一同出了地牢。 两人一出地牢就疯了一样两两分开跑走了,院中人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立即追着两人跑去。 追着紫衣的人只有几个,看来重要追捕对象是穿着白衣的陆明月。 果然,白衣这边几乎整个院子的人都在追她,她也注意到了暗中跟着她的人,“皇甫长渊果然暗中派人一直监视着。” 紫衣不多时便翻出了院墙,院墙外却是有许多的守卫,紫衣人儿拔出腰间藏着的宝剑,几起几落,干净利落的解决之后,便飞快的逃走了。 而白衣人儿,好不容易翻出了院墙,院外有人拦截,院里有人追来,这下麻烦可大了。 白衣人儿见状,到不跑了,就低着头静静的看着地面,不言一语。 围着白衣的人们渐渐靠近白衣,白衣人儿突然一下抬起了头,揭开了斗篷,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遭了!”不知是谁慌张的叫了一声,就有好几人立即转身往紫衣人儿那边追去。 渐渐的,围着白衣人儿的人去了一半,留下一半继续围堵着白衣人儿。 此时的白衣人儿脱下披在外面的白袍,露出里面的白衣,拿出宝剑,便和人群开打在一起。 刀光闪烁间,隐约可以看到,这个白衣人儿并非是陆明月而是锦心。 当赶去追真正的陆明月的人,他们见到另一边墙外被人刺伤倒了一地的守卫,心里暗暗心惊,却更加担心皇甫长渊回来之后该如何交代。 而锦心这边简单就收拾了剩下来的几个喽喽,飞身一跃,便消失在了院墙边。 锦心和陆明月并未约定在哪里碰面,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锦心和陆明月却都没有真正离开院子,而是在院子附近隐藏着,静静等着皇甫长渊回来。 日落时分,皇甫长渊终于现身了,他一回到院子里,便被告知了陆明月和锦心逃走一事。 皇甫长渊当即就黑了脸,害的一干人等均不敢靠近半步。 皇甫长渊见房中的东西有被人碰过的痕迹,立即找出了那封信,果然有被人拆过的痕迹。 皇甫长渊当下就急步出了屋子,一路出了院子,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陆明月和锦心都听见了动静,靠近院子看了看,就见皇甫长渊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骑马而去。 陆明月和锦心连忙暗中跟上。 毕竟马的体力比人较好,陆明月和锦心运气轻功追了好长一段,累得不行。 陆明月注意到了锦心也跟在身后,便和锦心会合,两人又一同追赶着皇甫长渊。 就在陆明月和锦心快筋疲力尽的时候,皇甫长渊突然勒住了缰绳,停在了一条河边。 陆明月和锦心也连忙停了下来,隐藏在旁边的草木中,平复着气息。 皇甫长渊望着河中的一艘小船,南宫绝正被绑在船上,头无力的搭拉在肩上,发丝凌乱,周身全是血口,鲜血已经浸湿了外衣,而小船正在一点一点往水下沉去。 皇甫长渊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到陆明月,不禁在想,“难道月儿没有看到我故意留在抽屉里的信?” 皇甫长渊有意引来陆明月,就是想让她亲眼看见南宫绝死去,让她死心,虽然皇甫长渊知道,陆明月会恨他,可是他就是要陆明月宁愿恨他,也要让陆明月永远记住他! 这样陆明月就不会轻易离开他了,因为陆明月会想要为南宫绝报仇而会故意接近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自信的认为陆明月要比南宫绝好控制,会让陆明月一身都待在他的身边,既然得不到陆明月的心,那他一定要得到陆明月的人。 而皇甫长渊算错了一步,就是他不知道陆明月找不到苇河。 而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陆明月还是来了。 “扑通”一声,陆明月跳入了冰冷的河水里。 锦心没有来得及拦住陆明月。 皇甫长渊突然见陆明月冒了出来,还跳入了水中,看来是想去救南宫绝。 皇甫长渊二话没说,也跟着跳了下去。 锦心见皇甫长渊也跳进了水里,也急忙下了水,追赶着皇甫长渊和陆明月。 陆明月水性并不是很好,却拼命的往小船游去。 陆明月从未游过如此长的距离,居然一口气游到了小船附近。 陆明月见小船渐渐下沉,已经淹没了南宫绝整个下半身。 “南宫绝,你抬头看看我,我是月儿呀!”陆明月一边急速向小船靠过去,一边呼唤着南宫绝。 南宫绝还是低垂着头,没有一丝反应。 陆明月得不到南宫绝一丝回应,害怕极了,她怕她真的来晚了。 陆明月伸出手就可以碰到小船了,当陆明月伸出手快接近小船的时候,皇甫长渊一把抱住了陆明月的身子。 “月儿,你不要命了!”皇甫长渊呵责着陆明月。 陆明月根本就不理皇甫长渊,使劲推开皇甫长渊的身子,在水中不停的挣扎,眼看着南宫绝渐渐沉入水中,河水快要盖过他的双肩。 “放开我,求求你了,放开我吧。”陆明月挣脱不开皇甫长渊,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月儿,你为了他,居然在求我。”皇甫长渊想不到陆明月如此在乎南宫绝。 皇甫长渊的后背突然被什么袭击,吃痛,一下就松开了陆明月的身子,陆明月挣脱了皇甫长渊,转身就向小船游去。 这时河水已经淹到了南宫绝的脖颈,陆明月立即上前抱住了南宫绝的身子,和他一起沉入了水中。 南宫绝一入水,大量的河水冲击,让他从昏迷中醒来,刚一睁眼便看见了陆明月放大的脸庞。 陆明月欣喜的看着眼前的南宫绝,“他还活着!” 陆明月突然看到南宫绝不对劲,难受的扭动着身子。 南宫绝刚一醒来,并不知道自己在水中,现在呼吸难受得紧。 陆明月立即凑上前用自己的唇瓣封住了南宫绝的唇瓣,度气与他。 在这种危急的时候,南宫绝脑子里居然想着这样一件事,“月儿在吻我,主动在吻我!” 要是陆明月知道他此刻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会不会一巴掌拍死他。 等南宫绝气息渐渐平稳,陆明月离开了南宫绝的唇瓣,为南宫绝解开了身上绑着的绳子。 陆明月带着南宫绝游到了水面上,见皇甫长渊正和锦心扭打在水中。 陆明月刚一松开南宫绝的身子,南宫绝就无力的往下滑。 陆明月着急的望着锦心那边,这边又丢不开。 陆明月突然想到什么,拔掉了头上唯一的玉钗,就向皇甫长渊射过去,皇甫长渊毫无防备的被击中。 锦心连忙摆脱了和皇甫长渊的纠缠,游到了陆明月身边,一起扶住南宫绝。 这时岸边来人了,正是院中的人,还有一脸慌张的清风。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命悬一线 清风刚刚不知去哪儿了,这时突然冒了出来,急忙跳进了河水里,往皇甫长渊游去。 陆明月见皇甫长渊渐渐下沉的身子,清风他们又赶过来了,便不再看皇甫长渊,带着南宫绝和锦心赶忙往河对岸游去。 可能是赶来的人都担心着皇甫长渊的安危,竟然就任由陆明月三人逃走了,而没有派人追击。 陆明月和锦心好不容易把南宫绝拖上岸,一刻也不敢耽搁,就往丰城的方向赶去。 陆明月三人还未到丰城,远远的就听见丰城方向的喊杀声。 看来,乌国和良国趁着南宫绝不在丰城,城内无主帅指挥战斗,发起了进攻。 陆明月看着一脸苍白的南宫绝:“还能坚持住吗?” “嗯。”南宫绝气若游丝的应了一声,接着身子就往下倒去。 “南宫绝。”陆明月一把抱住了南宫绝往下倒的身子,担心的看着南宫绝越发苍白的脸庞。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满身的血迹,连河水也没能冲淡多少,“南宫绝,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逃呀?” 陆明月心疼又自责! 突然南宫绝一口吐出一团乌黑的血水,吓坏了陆明月。 “南宫绝,你不要吓我。”陆明月慌张的叫着南宫绝,南宫绝却似乎已经听不真切了,低垂着头,没有回应。 锦心连忙抓起南宫绝的手腕,搭上了脉搏。 “怎么样?”陆明月着急的问着锦心。 锦心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害的一旁的陆明月看见锦心这个样子,下意识的抱紧了南宫绝。 “他周身的伤口倒是不深,就是流血过多,且……”锦心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陆明月。 “你说。”陆明月知道锦心要说的重点在后面,陆明月害怕的也是后面要说的事情。 “且身体里有一种毒,正在慢慢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我,我没法解。”锦心轻柔的对陆明月说道,怕陆明月承受不了。 陆明月的身子明显倾斜着颤抖了一下,满眼柔情的看着南宫绝,轻抚上南宫绝的脸颊,“他们为何对你这么残忍!” “小姐,快带王爷去漫沙谷。”锦心见陆明月痴痴的看着南宫绝发呆,突然想起什么,便出声提醒着陆明月。 陆明月一下惊醒,抱着南宫绝就准备走。 “等一下。”锦心连忙拿出随身的所有药物,翻翻找找。 锦心从一个小瓶中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南宫绝的嘴里,让他咽下去。 然后简单快速的为南宫绝处理了下伤口,防止伤口牵动再次大量出血。 做完了这些,陆明月才和锦心一起将南宫绝扶着前往漫沙谷。 两人扶着南宫绝走了一段路程,南宫绝越来越虚弱,陆明月真的害怕南宫绝那仅存的几丝气息支撑不到漫沙谷。 陆明月害怕南宫绝的气息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路上一直在南宫绝耳旁不停的对他说话。 “南宫绝,你还记得我们拜堂的时候,你抛下我就走了吗。” “你说要为我补办拜堂之礼,我都记得,我们回京就补办,好不好?” “你说要我陪着你一起练剑,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不拒绝了。” “你说听我弹琴很舒服,以后我天天为你弹琴。” “……” “南宫绝,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我就立马改嫁!” 陆明月一直一直说着,南宫绝始终没有反应,倒是这句“改嫁”的话,让南宫绝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陆明月欣喜的看到了南宫绝的反应,高兴的继续说道:“我改嫁之后,就和那人恩爱的过日子……” 锦心看着一直对南宫绝滔滔不绝的陆明月,她的小姐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也没有如此紧张过一个人。 “咕噜咕噜”是车轮的响声。 锦心警惕的在树丛中看过去,一条小路上有辆简朴的马车正往这边赶来。 锦心和陆明月对视一眼,锦心一人便走到了小路上。 “请停一下!”锦心拦在了小路中央,看着眼前的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车里的人突然感到马车停住了,便掀开了车帘子问着驾车的马夫。 这马夫看着老实憨厚,一脸抱歉的说道:“姑娘,前面有人拦住了去路。” “什么?”车里的人慌张警惕的看向前面拦车的人。 “你是谁?“车里的人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姑娘,我家小姐和姑爷回娘家时,路遇劫匪,钱财都被抢走了,姑爷为保护我们,身受重伤,我们可否搭乘姑娘马车一程?”锦心眼露恳求的看着车里的人。 “哦。”车里的人儿定了定神,虚惊一场,“幸好不是爹派来的!” 要说车里的人是谁,她正是想法设法逃出家门的良国丞相府千金,千雪大小姐。 千雪打量了下锦心,见锦心的打扮怎么也不像个丫鬟,全身的狼狈样儿倒是像被打劫过的样子。 锦心见千雪犹豫的打量着她,遂说道:“我是换上了我家小姐的衣裳,为了引开劫匪。”锦心也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无奈的说道。 千雪想着,“我本就是逃出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放着不管,是不是也不好。” 千雪正寻思着要不要帮忙,就听见车夫的声音。 “姑娘,要不我们就帮帮他们吧,挺可怜的。”车夫同情的说道。 车夫这样一说,千雪也就点了点头:“你家小姐和姑爷呢,上来吧,我送你们一程。”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锦心向千雪道谢之后,就去将陆明月和南宫绝接了过去。 “她有没有问题?”陆明月和锦心扶着南宫绝,陆明月悄悄细声的问道。 “没问题,她刚开始还在提防我,我观察了一下那个女子,应该是个大家闺秀,虽然故意穿着寒碜了些,可能是由于什么原因,背着家人逃出来的。”锦心一眼便看穿了千雪,只是千雪没有看得清锦心。 陆明月确定了没有问题,便和锦心一同把南宫绝扶了过去,一起上了马车。 陆明月三人都很狼狈,千雪也看不太清楚他们的样子,千雪见三人浑身衣裳都是湿的,便皱起了眉头,“今日似乎没有下雨才对。” 锦心也看出了千雪的疑惑,便对千雪说道:“姑娘,我们三人被劫匪逼到了河里,幸好我们会水,这才逃了出来,没有弄脏姑娘的马车吧。”锦心说完看了看自己和陆明月他们湿透的衣裳,一脸对不起的模样。 “没关系,我有干净的衣裳你们要不要换上。”千雪这才打消了顾虑,拿出自己准备的几件衣裳,翻找了两件衣裳出来,又很抱歉的说道:“可是我没有男子的衣裳,不好意思。” “谢谢姑娘了。”锦心连忙说着感谢。 “我随身备着一件衣裳,拿去给你家姑爷换上吧。”这时车外的马车夫好心的说着,接着就有一件衣裳递了进来。 “你们先给他换。”千雪自动出了马车,先让锦心和陆明月帮南宫绝把湿衣裳换下来。 陆明月和锦心为南宫绝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然后自己也换上了。 “姑娘,我们好了,你进来吧。”锦心掀开帘子对马车旁的千雪说道。 千雪这才又上了马车,而车夫也从一旁过来了,跳上了马车,询问道车里的人儿:“你们是要去最近的城镇吗,我看那位公子伤的不轻,得看大夫才行。” “姑爷的伤,我们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就是消耗了太多体力,累着了,你送我们去漫沙城吧,我家小姐说回家才踏实。”锦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好嘞。”车夫一听锦心如此说,立马就一挥马鞭,马儿带着马车跑了起来。 千雪注意到一直抱着南宫绝的陆明月似乎没有说过话,一心一眼全是在她怀里的男子身上。 千雪不由得想,“他们应该很恩爱吧。”看着看着就越来越羡慕起陆明月和南宫绝。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达了漫沙城,锦心三人下了马车,辞别了千雪和马车夫,便急忙往城里赶去。 马车夫又重新带着千雪上路了。 等马车离开了漫沙城,锦心和陆明月突然折了回来,出了城,往城外而去,一路小心的赶往漫沙谷去了。 锦心三人到了漫沙谷口,锦心突然停了下来:“小姐,你带着王爷进去,我就不进去了。” 陆明月看了锦心一眼,再看看近在眼前的漫沙谷,便点点头:“好,你先回丰城给夜寒说南宫绝的事情,这样丰城里的人不至于太慌张。” “好,我这就回去。”锦心说着就往回走。 “锦心。”陆明月叫了锦心一声。 锦心转过了头。 “小心些。”陆明月嘱咐了一声,便带着南宫绝进了漫沙谷。 陆明月躲过机关陷阱,一路轻车熟路的来到石扬的住所。 院中的小童看见陆明月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进来了,便对着屋里叫道:“师父你师弟的闺女来了,还带了个陌生的男人。” 石扬在屋中听见小童说陆明月来了,赶紧小跑了出来:“月丫头、锦丫头你们来啦!” 石扬一脸高兴的跑出来,当看到陆明月和南宫绝的时候,使劲伸着脑袋看陆明月的身后:“锦丫头呢?” “她没来。”陆明月说道,然后把南宫绝直接丢给了石扬,一脸正经的说道:“锦心说,你要是治不好他,锦心就永远不见你了。” “这锦丫头。”石扬无奈的扶着陆明月甩给他的南宫绝。 “童儿,来帮为师。”石扬叫来小童。 小童放下手里的药材,过来石扬身边,看了眼南宫绝比自己高大很多的身影,转过身子往屋里走去。 “我说,你帮帮为师呀。”石扬说着半拉半拖的把南宫绝弄进了屋,小童早已在屋中等候着了。 陆明月面上一脸平静,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也跟着进了屋。 石扬把南宫绝放在了床榻上,开始为他诊脉。 陆明月在一旁焦急的候着,而小童却在一旁平静的等着师父的吩咐。 “你是要在屋里,还是出去等。”石扬放下南宫绝的手,对陆明月说道。 “我要在屋里。”陆明月立即答道。 “我就说嘛,这是你的夫君,居然还用锦心来威胁我,月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爹(这里说的当然是阁主了)一样好欺负呀!”石扬见陆明月如此紧张南宫绝,便知陆明月在乎南宫绝,石扬便故作生气的模样。 “我不这么说,你能这么快为他把脉吗?”陆明月见石扬让她选择在屋里还是屋外,又和她生气,便知道南宫绝有救了。 “我说,你这是求我治病的态度吗?”石扬两手一撒准备不管南宫绝了。 一边的小童倒是开始忙活了起来,打开了药箱…… “你要是治不好他,我就会不高兴,我不高兴了,自然锦心就会不高兴,锦心要是不高兴了,那么你……”陆明月很是平和的慢慢说道。 “行行行,真是怕了你们了。”石扬拿起小童为他准备好的银针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锦心不进谷中来是对的,因为她知道她要是进去了,就可能出不来了,毕竟里面的那个老家伙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她走的。 陆明月也在一旁打着下手,听着石扬的吩咐。 其实陆明月一直都挺尊重石扬的,背后都会尊称他为石扬前辈,可当面就变了样,因为阁主和锦心说过:“不要对他太客气了。” 陆明月想想,锦心和阁主是不是被石扬欺负了,总想着让她去欺负回来。 “我先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毒素的入侵。”石扬落下最后一根银针说道。 石扬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陆明月:“月丫头,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下。” “您说。”陆明月见石扬如此正经,便也紧张了起来。 “让锦心回来吧。”石扬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陆明月的衣角。 陆明月无语了,这石扬是小孩子吗,我真的抢了你心爱的东西吗,至于这样嘛。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陆明月武功尽失 “呲”一旁的小童很是不给面子的呲笑了一声。 石扬一个眼神看过去,小童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师父,说正事。” 石扬这才松开陆明月的衣角,恢复了一本正紧,说道:“他的外伤不是大事,毒也是能解的,就是流血过多,身子太虚弱了,我解毒的方法怕他的身子承受不住,需要一个人用他的内力来配合。” “你。”石扬一说完,小童就对着陆明月说道。 “我。”陆明月想想也是,“石扬要为南宫绝医治,分不开身,而小童的内力浅,也不行,这里就只有我了。” “好,就我。”陆明月对石扬点点头,表示同意。 “月丫头,先听我说完,你用内力为他护住身体时,由于毒素会反噬你的身体,我必须在关键时候及时截断你的内力,以免你被毒素侵蚀,这样一来,你会武功尽失,而且身子也会比以前虚弱,你可还愿意?”石扬句句说来,把利害也给陆明月说了。 “你可以出去叫个人来。”小童插了一句。 陆明月看了看小童,又看了看石扬:“我来吧。” 陆明月的三个字轻描淡写,却是下定了决心。 “你选择是对的,他可以保命了。”小童又说道。 确实,如果出谷另外找一个人来,救治的时间就白白耽搁了,南宫绝的身体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那就立马开始,小童去准备。”石扬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好。”小童便出了屋子不知去弄什么去了。 “月丫头,你来,我与你细说,待会儿……”石扬对陆明月交代着详细。 小童进进出出的搬弄着些什么东西。 锦心这边一路赶回丰城。 锦心从丰城后方赶回,却见后方甚是安静,士兵把守井然有序,把丰城防护的很严实。 恰巧这个守城的军官认识锦心,见锦心急忙赶来,便上前问道:“锦姑娘是去哪里了吗?” “出城去采了些草药。”锦心正好路过山林的时候,顺手采了些草药回来,想着战时应该是要用上的。 “锦姑娘,辛苦了,放行。”守城的军官看见了锦心手里拿着的布袋,还有些草药冒了出来,便转身叫士兵放行。 锦心近几日都在军医那里帮忙,军中士兵很多都是知道的,便没有多问锦心什么。 锦心进城之后,原以为城中会是一团乱糟糟的景象,谁知,街上士兵巡逻,俨然有序,并不像是有敌人来攻城的模样。 锦心刚在城外时就察觉有所异样了,这丰城似乎太过于平静了吧,她几个时辰前明明听到有喊杀声的,难道是错觉? 锦心拿着草药去了军医那里,刚踏进院子,就看见满院子的受伤士兵,锦心眉头深皱,“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了战事的?” 锦心走过院中,看见正在捣鼓药瓶的军医,忙的不可开交。 “我来帮忙吧。”锦心主动对军医说道。 “好,好。”军医一看锦心来了,连忙答应道。 锦心一边为士兵包扎伤口,一边也询问着士兵的伤情,顺便问点心中疑惑的事情。 “已经止住血了,没什么大事,乌国怎么又来攻打丰城了。”锦心一边为一个小士兵包扎伤口,一边无意的抱怨了句。 “可不是嘛,幸好主帅镇定自若,指挥着我们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小士兵虽然受了伤,但说起话的时候还是很自豪的。 “你好生休息。”锦心笑着又去为下一个士兵包扎伤口了,“他这话是说南宫绝在丰城,还指挥战斗,可是他明明就身受重伤,此时应该在漫沙谷才对!” 锦心包扎了几个士兵的伤口,便偷偷溜走了,一路来到了城楼下,看着往城下抬着伤员的士兵,看来真的是经历了一场战事。 锦心装作查看伤员情况,上了城楼。 一上城楼便发现了站在城墙上的夜寒,夜寒旁边站着一个人,锦心看不清那人的脸,却是隐约觉得那人看着像是南宫绝。 锦心慢慢的靠近夜寒,夜寒突然转过头看着锦心:“锦姑娘不在府里待着,怎么跑城楼上来了。” “不来怎么知道,知道王爷有没有事呢,王妃在府里可是很担心呢。”锦心看了下那个人,他不是南宫绝,尽管伪装的很像,但锦心还是认出来了。 “你回去照顾好王妃,本王没事。”那人一派王爷的作风。 锦心更加确定了那人不是南宫绝,南宫绝不会说“王妃”,而是“月儿”。 “是。”锦心恭敬的退下了,临走时看了一眼城外的景象,城外尸横遍野,敌军早已不知去向了。 锦心默默地回了府衙,“难道南宫绝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就交代好了一切。” 锦心着实想不明白,心里却开始对南宫绝有了新的认识,“南宫绝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锦心回到府里,秋风吹来,府中下人陆陆续续,进进出出,唯独少了陆明月和南宫绝,锦心不知怎么的就感到了一丝孤寂,没有在府中待多久,就又去军医那里帮忙去了。 皇甫长渊被清风他们救回去之后,只是呛了几口河水,没什么大碍,倒是陆明月射来的玉钗害的他身子现在还疼着。 皇甫长渊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被太医们和清风强制要求卧床休养。 皇甫长渊手里把玩着陆明月用来对付他的玉钗,若有所思,“南宫绝,我已对你喂下了这世上罕见的毒药,明日的太阳,你怕是看不见了吧。” 而第二日的太阳照常缓缓升起。 漫沙谷中,南宫绝周身裹满了纱布,痴痴的守在陆明月的床边。 南宫绝半夜便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没有陆明月,南宫绝下意识的就起身寻找陆明月的身影。 守着南宫绝的是小童,小童见南宫绝醒了,再看看南宫绝刚刚用力坐起身崩裂了伤口,血水浸湿了的纱布,小童心里想着,“又得换纱布了。” “躺回去!”小童命令着南宫绝。 南宫绝却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你有看见我的月儿吗?” “她在隔壁。”小童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南宫绝听见说陆明月在隔壁,立马就想出去。 小童眼疾手快的点了南宫绝的穴道,然后拆掉了南宫绝身上裹着的纱布,为他上了药,重新裹上新的纱布,说道:“她需要休息,你等会儿不要吵到她。” 然后,小童为南宫绝解了穴道,南宫绝看了小童一眼,便疾步去了隔壁。 南宫绝轻手轻脚的推开隔壁的房门,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守在床前。 石扬听见了动静,转头一看是南宫绝,便起身走了出来。 南宫绝见石扬面熟,是上次为陆明月治病的那个老人,便恭敬的行了一礼。 石扬点点头,便出了房门,离去了。 南宫绝进入房间,来到床前,陆明月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似乎受伤的是她。 南宫绝什么都没有问,就这样静静的守着陆明月直到天亮。 当陆明月睁开眸子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南宫绝俊美的脸庞。 陆明月伸出细手摸向南宫绝,南宫绝配合的低下了身子。 陆明月顺利的轻抚上了南宫绝的脸颊,嘴角扯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南宫绝也跟着笑了。 小童来到陆明月房间,把南宫绝赶回了他房间,让南宫绝躺着养伤去,陆明月冲着南宫绝点点头,南宫绝才跟着小童走了。 “你可以给我说说月儿的情况吗?”南宫绝知道陆明月一定是为了他才这样的。 “武功尽失,体弱,性命无碍!”小童回答的简单明了。 南宫绝漆黑的眸子颤抖了一下,抿紧了干裂的嘴唇,握紧了双手,踱步缓缓走回了房间。 “躺下。”小童对南宫绝说道。 南宫绝乖乖的躺在了床上,他要养好身子,这条命、这副身子今后是要好好照顾陆明月的。 石扬突然神秘兮兮的叫来小童。 “来,童儿。”石扬笑的一脸殷勤。 “师父。”小童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 “童儿,为师把雪蚕送给你。”石扬拿出他宝贝的雪蚕,故意在小童的面前晃了几下。 “你要让我办什么事?”小童知道他的师父一定是有求于他。 “童儿真聪明!”石扬表扬着小童,拉近了些小童的身子。 小童无奈的将身子贴过去了一点,就听见石扬在小童耳边悄声说道:“你去丰城告诉锦丫头,说月丫头出事了。” 石扬说完自己就乐呵呵的笑了。 小童白了石扬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说:“师父,你好无聊!” “童儿,你那什么表情!”石扬不高兴的板着一张脸。 “我不去。”小童说道,小童自然知道他师父是想把锦心骗过来,他才不要去当跑腿的。 “童儿,为师的话你都不听吗?”石扬想不到用了他心爱的雪蚕也叫不动小童为他去骗锦心来,而且,相当的不把他这个师父放在眼里。 “你们在说什么?”这时陆明月从屋里拖着虚弱的身子出来了。 “月丫头,你怎么出来了。”石扬赶紧转移话题:“怎么不在屋里好好歇着。” “躺久了,出来透透气。”陆明月来到院中,自行坐在石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师父,你刚不是说要把雪蚕送我。”这时小童开口一脸天真的看着石扬。 “我什么时候说过。”石扬想着,“你不帮我办事,还想要好处不成。” “就刚刚呀,你说送我雪蚕,让我。”小童慢慢说道。 “对,对,我是说过,送你雪蚕,让你好好养,看我,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哈,哈哈。”石扬把手中盒子里的雪蚕塞到小童怀里,小童拿着雪蚕欢天喜地的跑走了。 石扬看着跑走的小童,那个憋屈呀,“居然威胁你师父,白眼狼。” 石扬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被陆明月看了个全。 陆明月偷笑了一下,就当没看见。 陆明月回头望了望旁边紧闭的房门,南宫绝在那里面,陆明月并未前去打扰他,让南宫绝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他的身体需要多休息。 “月丫头,要不要我去给小暝子说一声你的事情。”石扬也坐了下来。 “等我们伤好了,离开之后,再给阁主说吧。”陆明月笑对着石扬。 “你呀你,真是有了夫君忘了小暝子了。”石扬一副哀怨的模样,就像他是阁主一样。 陆明月只是笑笑,没有反对石扬的话。 两人都知道,阁主若是这时就知晓了陆明月的事情,陆明月怕是走不掉了,而且也害阁主担心,等陆明月他们走了之后,阁主就算知道了,也没法了。 “我去给你们煎药,哎呀,害的我一把年纪还要伺候你们。”石扬说着就起了身。 “那我自己来吧。”陆明月也跟着起了身。 “得,你坐着,你要是累坏了,小暝子还不跟我闹呀!”石扬把陆明月按回了凳子上,让她继续坐着。 “我就知道您是疼我的。”陆明月对着石扬一脸笑意。 “我可不疼你!”石扬眉毛一扬转身就走了,然后又回头冲着陆明月一笑:“不疼你疼谁?”说完哈哈大笑的煎药去了。 陆明月满脸笑意,然后再看看身后紧闭的房门,又撤回目光,继续悠闲的喝着茶水。 锦心在丰城中收到了陆明月的飞鸽传书,“一切安好”,便放了心,在府中,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当一切正常。 锦心和夜寒碰了几次照面,锦心什么也没问,夜寒也什么都没解释,而丰城也向往日间一切井然有序。 这正常的一切,不得不让锦心更加怀疑,南宫绝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这丰城就算南宫绝不在,看来乌国也是轻易攻不下来的。 陆明月不在,锦心便去了陆明月房间收拾下屋子,等陆明月和南宫绝回来,住着也舒服一些。 锦心平日里都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今日,反正也无聊,便每个角落都打扫了一遍。 正是这样细致的打扫,让锦心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块画着怪异图案的手帕。 锦心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想到随意的一眼,竟然使锦心呆住了。 锦心看着手帕上的图案,心跳加速,震惊、慌乱、惊喜!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她居然发现了这个她一直仇恨着的图案,那个隐藏在她心中深处的痛苦再次被挖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锦心的往事 “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锦心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绝会有这个图案,南宫绝和这个图案有什么联系吗? 锦心拿着手帕在房间里呆坐了一会儿,才把手帕放回了原处,不动声色的继续打扫房间。 锦心弄不清楚南宫绝和那个图案有什么关系,只有一步一步慢慢来了。 过了几日,南宫绝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八,陆明月的身体要慢慢养,不能急于一时,两人便告辞了石杨和小童赶回丰城去了。 陆明月如今的身体不适宜骑马,南宫绝便雇了一辆马车,载着陆明月回到了丰城。 锦心见到陆明月和南宫绝安然无恙的回来,立即迎了出来。 “小姐。”锦心赶紧迎出了府。 正看见南宫绝将陆明月从马车里抱出来。 陆明月一看到锦心,立即面露笑意:“锦心,我回来了。” 锦心走到陆明月身前,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仔细打量着陆明月。 “锦心,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呢。”陆明月拉起锦心的手往府里走去。 “小姐,我怎么感觉。”锦心总感觉那里怪怪的。 南宫绝也跟在她们身后进来了。 “月儿。”南宫绝走到陆明月身边,扶着陆明月往里走。 锦心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似的:“小姐,你身体。” 陆明月没有告诉锦心关于她身体的事,怕锦心担心,便在信中没有提起,如今锦心发现了,不得不说了。 陆明月瞪了南宫绝一眼,南宫绝没有理会陆明月的威慑,还是小心翼翼的扶着陆明月。 “我没事的,锦心。”陆明月冲着锦心笑笑。 锦心不放心的停了脚步,就这样拿起陆明月的手腕,搭上了陆明月的脉搏。 锦心惊讶的看着陆明月:“小姐,你身子怎么会这样?” 锦心摸着陆明月的脉象,得知陆明月武功尽失,而且身子大不如前,很是虚弱。 “养一养就好了。”陆明月倒不是很在意她自己的身体,就是怕锦心太担心了。 “我知道,但是。”锦心欲言又止,看了看南宫绝:“是为了他?” 南宫绝点了点头:“是我让月儿受苦了。”然后很是愧疚的看向陆明月。 陆明月说道:“我没事的。”然后不用南宫绝扶着,自己往房间走。 南宫绝立刻跟了上去,锦心叹息了一声,便也跟着去了。 “我自己来。”陆明月一进屋,南宫绝就伺候着陆明月,为她倒了杯茶水。 “我来。”南宫绝吹了吹热茶,递给陆明月。 陆明月真是服了他了,她还没虚弱到连倒杯茶水的力气都没有了,何况在漫沙谷,石扬和小童天天给她炖药膳,害的她吃得全身都是药味。 现在怎么搞得像是陆明月受了重伤需要照顾,而南宫绝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毕竟南宫绝才是受伤的那个呀。 这时的陆明月到想起了花冷,她现在的模样倒是和花冷一样,眉宇间透着一丝虚弱无力。 锦心进来时,便看见陆明月每每要做一件事,南宫绝就抢先一步为她做了,比如倒茶,比如拿本书。 锦心看见南宫绝服侍陆明月如此体贴,她进去了反倒没什么事做了,便想退出房间,去厨房为陆明月炖点营养的东西。 “锦心。”陆明月见锦心要走,便叫住了锦心。 “小姐,我去给你炖点营养的东西。”锦心向陆明月说着她为什么要走。 陆明月微笑着:“我想先洗个澡。” “好。”锦心回答着:“我去烧水。”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去给月儿找衣裳。”南宫绝说着也忙活了起来。 “等下。”陆明月拉住了南宫绝的衣袖。 南宫绝停下了脚步,反过来握着陆明月的手,陆明月的手如今变得好冰凉,南宫绝便把陆明月的两只小手握在他手心里窝着。 “才秋天,手就这么凉了。”南宫绝心疼着,知道是因为陆明月身子变弱了的原因。 “没事,你先不要忙,坐在我身边。”陆明月让南宫绝在她身边坐下。 南宫绝坐下后,陆明月开口说道:“你不用事事都为我做,这些小事我自己都可以的,你这样,会害的锦心更加担心我的。”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点了点头:“好。” 陆明月便又说道:“我们离开了丰城几日,你回来了就快去处理事务吧,想必一定有不少的事等着你呢。” “可是,月儿你一人,我不放心。”南宫绝一脸心疼的看着陆明月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庞。 “有锦心在,放心。”陆明月笑着说道,然后赶着南宫绝:“快去吧。” 南宫绝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了:“那我去去就回。” “好。”陆明月挥着手让南宫绝快去。 南宫绝一脸不舍的走出了房间,陆明月身子凉,南宫绝怕她冷,临走时便关上了房门。 锦心提着热水来让陆明月泡澡。 陆明月躺在热气缭绕的木桶中,看锦心似乎有什么心思,以为锦心还是很在意陆明月体弱的事,便劝解着锦心:“好了,知道你关心我,我以后做决定前给你说一声,可好?” “还有以后?”锦心突然就很生气对陆明月说道。 “是,没以后了,绝对没了。”陆明月再三保证着。 锦心这才勉强笑了一下,算是不和陆明月计较了。 陆明月却不知道的是,锦心担心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那个无意中发现的图案如果真的和南宫绝有什么牵连,到时候,锦心该如何选择。 “锦心,这件事先不要让夭夭知道。”陆明月向锦心说道。 “嗯,她要是现在知道了,肯定会冲到丰城来的。”锦心也同意先不要让夭夭知道。 “是呀,她性子急,要是知道了,冲到丰城来,不免又要哭一场了。”陆明月想着夭夭的模样,似乎还真有点想念夭夭了。 “她要是冲到丰城来,我想她这次倒不会哭。”锦心像是有什么其他的见解一样,还点了点头,很认同自己说的话。 “为什么?”陆明月不解的看向锦心。 “她一来就得去找王爷算账,那还来得及哭呢。”锦心慢悠悠的说道。 陆明月想想也是,夭夭要是知道她为了南宫绝才这样,一定会去找南宫绝算账的,但又一想,似乎有什么不对。 “锦心,你这是连着我和夭夭一同打趣了呢。”陆明月突然意识到锦心话里的打趣成分,就着洗澡水就往锦心脸上泼了一把。 锦心连忙躲开了:“我说的是事实。” “我都这样了,还有心情打趣我,去给我炖补品去。”陆明月又向锦心泼了一手心水,便使唤着锦心。 “是,小姐。”锦心还真的答应着往外跑了。 入夜时分,南宫绝才回到府里,一回府便往陆明月这里来。 锦心正在喂陆明月喝东西,南宫绝一闻味儿,就知道是药膳,他在漫沙谷闻了好几天这个味道。 “我来吧。”南宫绝说着就想自己来喂陆明月。 “我来。”锦心躲过南宫绝伸来接碗的手,她好不容易熬的,当然得亲自喂陆明月喝完了。 南宫绝被锦心拒绝了,便立在床边,看着陆明月一口一口的把药膳喝光。 南宫绝想想,在漫沙谷石扬争着要喂陆明月喝药,回了丰城又有锦心抢着喂,南宫绝似乎有点吃醋了。 等锦心喂完药,收拾了药碗退出了房间,南宫绝才坐在床沿边对陆明月说道:“月儿,我吃醋了。” “嗯?”陆明月不明所以。 “月儿,以后让我喂你可好?”南宫绝一脸殷勤的将脸凑向陆明月。 陆明月抬手推开南宫绝凑过来的脸,说道:“我自己有手,以后我自己喂自己喝。” 陆明月真是服了这三个人了,怎么,都觉得喂她很好嘛,干嘛都要抢着做呢,她自己完全是可以自己喝药的,搞得她像是四肢不全似的。 “月儿是嫌弃我吗?”南宫绝一副被打击了的委屈样,看着陆明月。 “没有。”陆明月哪里会嫌弃他,是不想让他以为她身体有多差,不想让他有太多的自责和担心。 “没有就好。”南宫绝抱住了陆明月,让陆明月枕着他宽阔的胸膛。 陆明月闻着南宫绝身上特有的气息,安然的静静听着他有力跳动的心跳。 晚间,南宫绝是抱着陆明月入睡的,他想他是不能放手了,这样让他又爱又心疼的陆明月,叫他如何放手。 陆明月回到丰城有几日了,锦心也从未向陆明月提起关于图案的事,更加没有向陆明月说过锦心回到丰城时,城里的事情。 锦心现在猜不透南宫绝,她不想陆明月跟着一起担心,或者是让陆明月为难,毕竟那图案和锦心的联系,陆明月也是知道的,那是锦心全家被杀的仇人的印记。 锦心独自在她房中,回忆起多年前的一幕。 那时的锦心还小,夜里突然有响动,她被她娘亲叫了起来。 “锦儿,醒醒,醒醒。”娘亲着急的叫着锦心。 锦心揉着朦胧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眼缝:“娘亲,怎么了?”锦心不知道娘亲叫醒她是要做什么。 外面惨叫声一片,娘亲赶紧抱起锦心旁边的小孩子(那是锦心的弟弟),拉起锦心就往外跑。 锦心也没有多问,她很听话,跟着娘亲就跑,出了房门,突然看到满院子的人,好多黑衣人,他们在砍府里的人,尸体铺满了一地。 锦心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跟着娘亲跑,不知道娘亲要带她去哪儿。 突然锦心看到她的奶娘被一个黑衣人一刀刺穿了身体,就倒在了地上,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 锦心没有看到她的父亲,她不知道她的父亲在哪儿,她边跑边找着她的父亲,可是没有看见她父亲的身影。 “娘亲,父亲呢?”锦心问着娘亲。 娘亲没有答话,眼角默默流出了一行清泪,拉着锦心继续跑。 突然,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娘亲把锦心挡在身后,锦心小心翼翼的露出一个脑袋瞧着那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蒙着面,锦心看不到他们的面容。 “锦儿,跑。”娘亲叫锦心跑,自己则抱着弟弟冲到了几个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眼睛都没眨一下,几刀下去,便结束了娘亲的性命。 锦心眼睁睁看着她熟睡的弟弟被一个黑衣人一刀刺了下去,连弟弟的哭声她都没听到。 锦心却没有害怕,没有哭闹,也没有逃走,她知道她逃不走,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黑衣人过去。 一个黑衣人上前,举起一刀就向锦心砍去,锦心一点疼也感觉不到,身体就往下倒去。 黑衣人越过她的身子,继续在院子里大嗜屠杀,满院子的尸体,满地的鲜血,府中众人无一幸免。 锦心倒在地上听着院子里的惨叫声渐渐平息,那些黑衣人突然聚到了一起。 锦心睁着眼睛看着那些黑衣人,他们拉出一个被绑着的人来,那人的嘴被堵着,眼睛睁得很大,看着满院子的血腥。 黑衣人拿掉了那人嘴里的白布,那人立即哭了出来,“呜呜,啊啊啊”的声音使得锦心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远处被绑着的那人。 那人,那人正是他的父亲。 锦心感到了希望,他的父亲没死,没死。 可他的父亲全身上下遍体鳞伤,发丝凌乱,没有一点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模样。 “这就是你不说的后果,现在还有机会,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留你一条性命。”当头的黑衣人对着锦心父亲说道。 锦心的父亲“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说,说。” 当头的黑衣人以为他要说,便靠近了一些,谁知锦心的父亲也慢慢靠近当头的黑衣人,就在黑衣人倾身过来,想要听锦心父亲说什么的时候,锦心父亲突然一口咬上黑衣人的肩膀,使劲的咬着,不松一口。 黑衣人吃疼的闷哼了一声,便抽出一把利剑,刺穿了锦心父亲的肚腹,锦心父亲身体慢慢往后倒去,嘴里却没有松开,连带着扯下一块衣片和着些血肉。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迟来的洞房 黑衣人吃疼的赶紧捂住了伤口,可锦心却在那瞬间看见了黑衣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面纹着的怪异的图案。 天色虽黑,距离虽远,可能是黑衣人身旁点了火把,锦心意外的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个图案,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黑衣人见府中所有人都死了,便毫无留恋的抛了火把,点燃了整个府邸,然后迅速离开了。 锦心睁着眼躺在大火中,她看到她的父亲怒瞪着双眼,久久的望着黑衣人待过的地方,不肯闭眼。 锦心的眼皮越来越沉,她想她也要死在这里了吧。 直到在她闭眼的最后一刹那,有个陌生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逐渐靠近了她,在她耳边言语着:“给我的月儿养着用,正好!” 锦心想到这里就没在往下回忆了,当年救她的那个男人是阁主,阁主救她回去也是想着给陆明月当血库用的,后来,陆明月打算放锦心走,锦心自己不愿离开,陆明月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锦心在陆明月身边一待就是十几年,十几年的相处,两人之间早就有了不可割舍的情感。 如今时隔多年的灭门一事被锦心发现线索,锦心怎么可能放着不管。 锦心这几日心事缠身,暗里注意着南宫绝的一举一动,可除了那日锦心发现的图案之外,再也没有找到其他有关的线索了。 而丰城后方的翼国京城皇宫里,悄然来不及防的发生了一件大事。 “咳,咳咳,咳咳咳。”皇上正躺卧在龙床上,不停的咳嗽。 老太监在一旁伺候着,看着痰盂里的乌血,这是皇上第二次咳血了,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一旁的太医院首刚把完脉,正跪在地上。 “朕的身子如何?”皇上稍稍停息了咳嗽,便问着下首跪着的太医院首。 “这,皇上身子突来疾病,想必是近日快入冬了,染上风寒所致,调养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太医院首一看就是在打马虎眼。 “说实话,朕不会绛罪与你。”皇上自己是清楚自己的身子的。 “皇上的身子,身子。”太医院首还是吞吞吐吐的。 “好了,朕的身子朕清楚,这件事朕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皇上见不得太医院首磨磨唧唧了半天也不肯说,便知道自己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遵旨。”太医院首跪着叩头。 “下去吧。”皇上让太医院首下去了,便对着一旁服侍了他大半辈子的老太监招了招手:“来,过来。” 老太监慢慢靠近皇上,立在皇上的床前。 “附耳过来。”皇上让老太监再靠近一些。 老太监附耳过去,皇上便在老太监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太监点点头,便慢慢退出了屋子。 皇上下旨,由于他身子不适,便让太子暂代处理国事,由几大重臣协助。 皇上突然病了,虽然对外称并无大碍,但是朝中和后宫中的些许人,都是心思及其重的,难免想要去探听点关于皇上生病的口风。 奈何皇上寝殿里口风甚严,太医院也只是称皇上病情并无大碍,静养一段时日就好,但是连皇后都不曾见过生病后的皇上,更加让人猜测着皇上的病情到底是重还是轻? 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宫瑞,一人正游览着这千山万水,好不自在,却不时的想起陆明月对他浅笑的容颜。 南宫瑞坐于一处凉亭中,自嘲的笑了笑,“想必她现在很幸福吧。” 南宫瑞望着天空,今日天气阴沉,还刮着北风,正是冬季快要来临的预兆。 “谁?”南宫瑞大喝一声,从旁边的一颗大树旁走出一个人来。 南宫瑞警惕的打量着来人,此人眉目清秀,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男子,“他是?”南宫瑞似乎有点面熟此人,却又记不得在哪儿见过。 “参见瑞王爷!”来者突然单膝跪在了南宫瑞的身边。 南宫瑞心想,“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一定是什么人派来的。” “你是谁?”南宫瑞看着他面前单膝跪着的人。 “臣是御前三品带刀侍卫,奉皇命前来请瑞王爷回京。”来者报上了身份,道明了来意。 “我在外惯了,闲云野鹤才是我的生活。”南宫瑞自由惯了,怎可再回去。 南宫瑞这才记起,他确实在御前见过这人,难怪会有面熟的感觉,能让御前的人来请他回去,想必是皇上的旨意吧。 “瑞王爷,皇上病危,就想见你最后一面,才让属下来找你的。”来者说出了皇上病危的事,皇上确实是叫他把南宫瑞请回去。 “什么,你说父皇。”南宫瑞想着他离开京城的时候,皇上身体还很硬朗,怎么突然就病危了。 “还请瑞王爷立即随臣回京。”来者恳切的说道。 “好,走。”南宫瑞也不磨蹭了,皇上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如今父亲病危,作为儿子的怎么还可在外游玩。 南宫瑞便立即跟着来者快马加鞭赶回翼国京城。 再说丰城中,南宫绝突然接到了京城来的圣旨,说是边关危险,为了让南宫绝专心战事,特派人来接陆明月回京,意为保护,实则都明白,是拿陆明月来掌控南宫绝。 陆明月在丰城一事,南宫绝并没有多做隐瞒,想必皇上早就知晓,皇上却是现在才派人来接陆明月回京,其中颇为蹊跷。 南宫绝将皇上派来的人安排在府里住下,说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让陆明月跟着他们一同回京。 南宫绝回到房中,便与陆明月说了此事。 陆明月想了想:“好,我明日就回京。” “月儿,你要是回了京城,我又不在你身边,我怕这次会发生什么事情。”南宫绝担心着陆明月,他总感觉,这次皇上叫陆明月回京,一定有不好的事发生。 “我以前一人在京城的时候,不也好好的,放心,没事的,何况京中有爹爹在呢。”陆明月见南宫绝放心不下,便宽慰着他,让他放心。 何况皇上下的旨意,他们现在还不能公然违抗,只有让陆明月回京去了。 “月儿,你在京中等我回来,最多三个月,我解决了丰城的战事,就回去陪着你。”南宫绝抱住陆明月,轻轻蹭着陆明月的发丝。 “好。”陆明月回抱着南宫绝:“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锦心知道了京城派人来接陆明月回京,陆明月说明日一早就走,锦心便收拾东西去了。 南宫绝不放心陆明月只带着锦心回去,便让夜寒也一路跟着陆明月回去。 入夜时分,南宫绝抱着陆明月久久不能入睡。 “睡不着吗?”陆明月翻身面对着南宫绝。 “嗯。”南宫绝低低应了一声,抱紧了些陆明月,陆明月的身子有点微凉。 陆明月往南宫绝怀里蹭了蹭,突然吻上了南宫绝的脖颈。 这轻轻的一吻,到让南宫绝有点发愣:“月儿,你在干什么?” 陆明月没有答话,而是又亲啄了一下南宫绝的嘴唇。 这下南宫绝彻底傻了! 陆明月突如其来的主动,让南宫绝一时间不知怎么应对。 等南宫绝回过神来,见陆明月正浅笑嫣然的看着他。 “月儿。”南宫绝温柔的唤了一声陆明月,便化被动为主动,立即欺上了陆明月微红的唇瓣。 陆明月缓缓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南宫绝在她唇齿间的留恋。 这个吻很绵长,陆明月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当陆明月感受到胸前的凉意时,南宫绝已经欺上了她的身体。 南宫绝痴迷的在陆明月身上落下朵朵红梅,陆明月双手慢慢附上了南宫绝健硕的腰身,这使得南宫绝得到了更大的鼓励和认可,南宫绝从温柔的索取,渐渐变得汹涌起来,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温热的气息,不时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一夜的折腾,陆明月精疲力尽,沉沉睡去,而南宫绝却半支撑着身子欣赏着陆明月的睡颜。 南宫绝的嘴角挂着满满的笑意,眼含深情的看着陆明月,俯身轻轻的吻了吻陆明月的额头,然后躺在陆明月的身旁,绣着陆明月发丝间的香味,缓缓睡去。 第二日醒来,陆明月睁开双眼便看见笑的一脸灿烂的南宫绝。 陆明月反倒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刚想起身,却发现腰肢酸软无力,怒瞪了南宫绝一眼。 南宫绝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陆明月的腰间,笑意却不减分毫。 陆明月拿起一旁干净的衣裳准备穿戴,刚想往身上套,却发现满身上下,全都是红印,尤其是脖颈和胸前,真是不敢去看。 “南宫绝!”陆明月咬牙切齿,这脖颈处这么明显,她现有的衣裳根本就遮不住那里,这叫陆明月怎么走出这个房间。 南宫绝一脸委屈的看着陆明月脖颈间的红印子,将头搭在陆明月肩膀上轻声说道:“我那儿有条狐裘围脖,等会儿围上吧。” 南宫绝得意的偷笑了一下,便下床穿戴衣物。 陆明月也只好先穿戴好衣裳再说了。 等锦心敲了房门进来时,便看见南宫绝一脸的好心情。 锦心心想,“今日小姐不是要回京了吗,南宫绝怎么还很高兴的样子。” 再看看陆明月,锦心见陆明月已经穿戴整齐,陆明月一只手却握着脖颈间,挡着什么。 “小姐,你脖子不舒服吗?”锦心疑惑的问着陆明月。 “嗯,嗯。”陆明月简单的嗯了一下。 锦心不放心的要看一下:“我看看。”说着就上前欲要拿开陆明月挡着的手。 这时南宫绝已经收拾妥当出去了。 “没事的,锦心。”陆明月挡着脖颈,不想让锦心看。 陆明月越是不让锦心看,锦心就越是担心,这样一来二去,锦心有一瞬间看见了陆明月不小心松开脖颈露出的红印子。 锦心愣了一下,立即便知晓了什么,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小姐,你和他。”锦心试探着说了出来。 陆明月点了点头,脸上溢出的幸福感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看来陆明月真的是爱上南宫绝了! 锦心微笑了一下,便让陆明月去洗漱,她去为陆明月收拾床铺,当锦心看到床铺上的那抹血迹时,还是触目惊心了一下,她一直保护着的陆明月,如今被另一个人拥有了。 陆明月刚洗漱好,南宫绝就拿着一条白色狐裘围脖来了。 南宫绝细心的为陆明月带上,陆明月却感到很不自在,“这个天气还没到围狐裘的时候呀!” 陆明月却也无可奈何,她总不能就这样光着脖子,走出房门吧。 南宫绝陪着陆明月用早饭,皇上派来的人一直候在厅里等着陆明月。 这个早饭时间用的太长了一点,皇上派来的人过来了一个人小心催促着:“王爷、王妃,时辰不早了,还要赶路呢。” 南宫绝喂了陆明月最后一口粥,为她细细的擦拭了唇角,才起身一路将陆明月抱着出了府门,一直抱进了马车,深情的在陆明月额头上落下一个长吻,这才恋恋不舍的下了马车。 锦心见南宫绝下来了,才拿着行李上了马车。 夜寒坐在了马车前,充当了车夫,而皇上派来的人都骑上了马,保护在陆明月马车的前后。 “出发!”某个人喊了一声,陆明月的马车便缓缓的动了起来。 陆明月掀开车窗帘子,望了望站在府门前一直看着她的南宫绝,陆明月冲着南宫绝笑了笑,便放下了车窗帘子,坐到了车里。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的马车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不见了,这才望了一眼天空,今日的天气有点阴沉呢。 “小姐,要不要睡一会儿?”锦心知道陆明月昨晚肯定没有睡好,便想让陆明月再休息一下。 陆明月点点头,就枕着锦心的大腿躺下了。 锦心拿出一床毯子为陆明月搭在身上,看着陆明月慢慢的入睡,想起了小时陆明月累了时,最喜欢枕在她的腿上睡觉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往事却还历历在目,引人怀念。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偶遇千雪 陆明月一行人缓缓出了丰城,一路向京城前进。 陆明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 “锦心,什么时辰了?”陆明月问着锦心。 “午时刚过。”锦心答道。 陆明月掀开车帘子看了看前面骑马带路的人,心想着,“怎么都过了午时,不找个地方休息吃饭吗?”陆明月心里疑惑着。 看来这些人是想尽早将陆明月送回京城。 “小姐,饿了吗?”锦心说着拿出车上备好的干粮。 “这是。”陆明月看着干粮,似乎她们并没有准备这个。 “这是车上已经备好的,想必他们一早就放在车上了。”锦心说着已经将一些点心拿了出来。 陆明月点点头,接过吃了几块。 “给夜寒送点吧。”陆明月说着,锦心就上前几步,掀开车帘子,将点心递与了夜寒,再放下帘子,回到了车里。 锦心掀开帘子的时候看到,骑马的人都是人手一个大饼啃着,看来都早有准备。 马车摇摇晃晃的一天,穿过了棉城,到了一个小城镇,天色渐黑,便在城镇上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第二日一早,陆明月一行人又再次出发前往京城。 这样连续赶了几日的路程,距离京城也越来越近。 这日,陆明月的马车正行驶在宽敞的管道上,陆明月和锦心坐在马车里说着些什么。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陆明月和锦心便疑惑的掀开车窗帘子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寒主动说道:“王妃,前面有辆马车挡住了去路。” 陆明月和锦心便往前方看去,见前面果然有一辆马车横在了路中央,马车周边还围了好些人。 骑马在前面的人并不想多惹事,绕道的话,似乎又会耽搁不少时间,便下了马,徒步往前走了几步。 “请问,能麻烦让一下路吗,我家小姐赶着回家。”去的那人很是客气的对着前面围着的一圈人说道。 围着前面马车的那些人,似乎也很无奈,稍稍让开了一条缝隙,让去的那人看中间的情况。 陆明月和锦心也跟着看去。 却见前面马车上正坐着那日帮了她们的女子,正是千雪,而马车已经不是那日的马车了,想必已经换了一辆。 千雪正坐在马夫的位置上,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拿着鞭子,眼神警惕的看着围着她的些许人。 陆明月和锦心认出了千雪,见千雪这个处境,陆明月和锦心两人对视一眼,便有了决定。 去的那人也看见了,马车上坐着一个女子,正拉着缰绳,不时的让马车乱转几下,不让人靠近。 再看围着的众人,似乎并没有想要伤害那名女子的意思,反倒是很恭敬的稍稍弯着腰身。 其中一个人出来对着陆明月这边去的那人颇为无奈的说道:“实在对不起,我家小姐正闹脾气呢,可否请你们绕道而行。” 去的那人见这个情形,想了想,便告辞了那边的人,往回走来。 陆明月这时却开口了,对着回来的那人问道:“前面怎么回事?” “回王妃,有辆马车拦了路,暂时过不去了,我们绕道走吧。”那人回禀着陆明月。 这时的陆明月突然有了几丝恼怒:“绕道?这是要让我堂堂王妃给一介平民让路吗?”眼神厉色的盯着那人。 陆明月平日里在他们面前本就话少,表情也是淡淡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她,这下,陆明月突然发火了,那人有了些慌张。 “王妃恕罪,属下再去说说。”那人又小跑去了前面。 不一会儿那人就又回来了,似乎有点为难:“那家小姐一直不肯下马车,又执意拦在路中央,她家下人也不敢随意上前。”还不停的偷瞄着陆明月的脸色。 陆明月见千雪还是坐在马车上,手里不在拿着缰绳,似乎拿着一根发钗正对着自己的脖颈。 陆明月没有答那人的话,而是慢腾腾的下了马车,夜寒立即就跟在了陆明月身后,锦心也赶紧跟着下来,走到陆明月身旁。 陆明月下了马车,便往前面走去,那人见陆明月要亲自前去,便急忙说道:“属下这就去叫他们让路。”说这话时,比刚刚有了些底气,看来是不打算软弱下去了。 陆明月知道那人有能力,只是不想惹事,怕陆明月回京途中有什么意外,到时难以向皇上交差。 陆明月轻笑了一下,便越过了那人,快速往前走去。 锦心和夜寒紧跟在身后。 那人见陆明月往前面走了,便让其余人都下了马,全部跟了上去。 陆明月带着自己的一行人,慢慢向前面的马车靠近,前面的人立即警惕了起来,手伸向腰间,时刻准备着和陆明月的人动手。 陆明月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马车上的千雪说道:“姑娘,这路不是你家的,你独自霸占着,怕不合适吧。” 千雪看了陆明月一眼,怎么感觉这人似乎在哪儿见过呢,先不管这些,千雪对着陆明月一副可怜兮兮的说道:“你有所不知,我出身贫寒,东街的董员外见我有几分姿色,便逼着我爹让我给他当他的第十一房小妾,我不从,便逃了出来,这不,董员外派人来追我……” 千雪说的那是一个凄惨,还硬是挤出了几滴泪水,围着的那些人全部都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千雪,他们怎么不知道他们家的大小姐说起谎来,是一套一套的。 “停。”陆明月打断了千雪的滔滔不绝,声泪俱下。 陆明月慢慢向千雪靠近,围着千雪的人自动挡在了陆明月身前,陆明月身后的人立即也上前了一步。 “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必那个董员外既请了媒婆去,也让你爹同意了吧,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陆明月对着千雪说着自古以来的规矩。 陆明月说着看了挡在她前面的众人一眼,又对他们说道:“我去劝劝她,早些跟着你们回去,我也好赶路。” 前面的人互相看了一下,便慢慢退了几步,让出了一条道,让陆明月过去。 陆明月便抬脚往千雪走去,夜寒想跟去,却被锦心拦着了。 夜寒不明所以的看着锦心,锦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陆明月来到锦心跟前,锦心在马车上警惕的看着陆明月,眼神中还透着几分厌恶的情绪,想必是因为刚刚陆明月的话吧。 “你拿着发钗做什么,自杀?既然不想嫁,那就动手吧。”陆明月看着千雪手里的发钗很直接的说道。 “你,你,我告诉你,我宁死也不回去的。”千雪拿着发钗往自己的脖颈间又伸进了些许。 “小姐,不要冲动!”围着的哪些人立即紧张的喊道。 锦心一看这些人就是千雪的家丁,什么董员外派来的人,都是胡扯,虽然知道,但就是装作什么也没看明白。 陆明月却说道:“好呀,快点动手,我等着赶路呢,你这占着大道,很是耽误行人的时间,知不知道。”陆明月语气很不耐烦,而且很不客气。 “姑娘,你不要这样说,小姐,别听她的。”围着的人中,其中一人着急的说道。 围着的人也都哀怨的看着陆明月,“这哪是劝人回去,这分明是劝人自杀嘛。” “你,你。”千雪就只是想吓吓那些人,拖延点时间,想着趁机开溜,那会真的自杀,想不到陆明月一直逼着她自杀,她还真是对自己下不了手。 陆明月见千雪迟迟不动手,便呲笑了一声:“好了,既然舍不得自杀,就跟他们回去吧。”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陆明月还是帮着劝千雪回去的。 “我不回去。”千雪就是不想回去,就算知道她不想自杀,她还是不会跟着那些人回去的。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陆明月说着就快速上前一步,拉下了马车上坐着的千雪。 千雪还没反应过来,就陆明月一把拽了下来,站不稳的抱住了陆明月,却突然听到陆明月在她耳边说道:“挟持我!” 千雪没有来得及多想,抱着陆明月就把发钗指到了陆明月的脖颈上,然后抱着陆明月转了个身,面对着周围的众人。 陆明月刚刚用力太多,现在身子本就弱,没什么力的依靠着千雪,被她挟持着。 两方的人见陆明月被挟持了,都愣了一下,接着都紧张了起来。 突然双方很是敌意的自动分开站在了各自的对面,一方仇意、一方警惕的盯着对方。 “放了我们小姐。”陆明月这边的人说道。 “小姐,别闹了,快放了他们的小姐。”千雪这边的人却是对千雪说道。 “不放。”千雪说着还往陆明月的脖颈间伸了伸发钗,威胁着自家的人。 锦心可不管了,直接对着对方的人就是一拳,这根导火线一点燃,立即就引发了双方的交战,开打了起来。 场面一开始很混乱,后面渐渐明朗起来,陆明月这边的人果然都是些武功好手,不一会儿就解决了千雪那边的人,让那些人全部倒在了路边打着滚。 这也让陆明月心里更加清楚,这次皇上让她回京,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连派来接她的人,都是些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还不走?”陆明月提醒着还拿着发钗指着她的千雪。 千雪正呆愣的看着追她的人倒了一地,回过身来:“哦,哦。”然后松开陆明月跳上马车准备驾马。 陆明月看着千雪举起马鞭又放下,犹豫不定,便不再看她,自己往自己的马车走去了。 那知道,千雪突然又跳下了马车,追上了陆明月,在陆明月身边支支吾吾的:“那个,我可不可以搭一程呀?” “你不是有马车?”陆明月继续往前走着。 “我不会驾马,驾马的车夫刚刚早跑了。”千雪不好意思的说着。 “上车吧。”陆明月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马车边,对千雪说道。 千雪一脸高兴的就奔上了车,居然没有任何提防陆明月的举动,陆明月想着这个外出经验少的大小姐,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锦心喊道:“走了。” 锦心这才往这边走来,一跃也上了马车,夜寒也回来坐在了马车前。 陆明月的人把前面挡道的马车赶到了旁边,然后上马,前后保护着陆明月的马车,继续出发了。 地上躺着的那些人无奈又惋惜的看着自家小姐跳上别人家的马车,又逃走了。 陆明月马车外的人也没有多问陆明月让千雪上了马车一事,都守着自己的本分,老老实实的护送着陆明月进京。 马车上,千雪感激着陆明月援手相助:“多谢姑娘相助了!” “不用,我也是报答你相助的恩情罢了。”陆明月说道。 “我什么时候帮过你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千雪回忆着,似乎并没有见过陆明月,可为什么又感觉陆明月有点熟悉,在哪儿见过一样。 “多谢那日,姑娘在边关让我家小姐和姑爷上了马车。”锦心在一旁出了声。 “你,你们是,那日的。”千雪突然想起了前些时间在边关搭她马车的三人。 陆明月点点头。 “那你们这是去哪儿?”千雪又问着陆明月,心想着,陆明月家不是在边关吗? “京城。”陆明月答道。 “你去京城干什么呢,你夫君呢,怎么不在你身边?”千雪又提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却没有烦千雪,而是回答着:“回家。”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千雪有了些想法,也知道陆明月的身份没有她看着的这么简单,她自己的身份不也不简单嘛,陆明月一定是知道的,却没有道破,还帮助了她,千雪想,“何必去计较人家的身份呢。” “我叫千雪。”千雪不再多想,大方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微笑的看着陆明月。 “明月。”陆明月也微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名字。 “叫我锦儿就行。”锦心也说道。 “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们也算是有缘,交个朋友吧。”千雪笑嘻嘻的说着,看陆明月和锦心友好的微笑着,便接着说道:“我可以跟着你们去京城吗?那里一定很热闹,我想去看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回京就发生事件 原来千雪想说的话在后面呢,锦心看了一眼陆明月,陆明月没有立即答应,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好。” 千雪连声道谢:“谢谢,谢谢你明月。”然后还淬不及防的抱了陆明月一下。 到吓了锦心一跳,还以为千雪要对陆明月做什么呢。 千雪便跟着陆明月一行人进京去了,一路上,千雪倒是很能说,一刻都不停息,这让陆明月和锦心到想起了夭夭。 此时的京城,南宫瑞已经赶回来了,秘密的进了宫,来到了皇上的卧室。 南宫瑞见躺在龙榻上的皇上面色灰沉,没有什么血色,身子也比原先廋了不少。 “儿臣给父皇请安。”南宫瑞还是依着规矩,行了礼。 皇上听见南宫瑞的声音,便微微睁开了双眼,向南宫瑞招了招手。 南宫瑞起身,去到皇上身边。 “回来好,回来好。”皇上此时像极了平常百姓家的父亲,拉着自己儿子的手,露出慈爱的目光,高兴的看着南宫瑞。 南宫瑞想不到皇上病情如此严重,怪不得,皇上命人封锁了他重病的消息,否则朝堂后宫怕是会不得安宁。 “父皇,您好好养病,瑞儿陪在您身边呢。”南宫瑞看着自己父皇如今的模样,不禁有了些难过。 “好,好。”皇上轻声答了一下,便又睡了过去。 “公公,父皇的病情?”南宫瑞见皇上睡了过去,便转头问着一旁候着的老太监。 老太监不敢乱说,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南宫瑞也猜到了十之八九,为皇上捏了捏被角,便静静的坐在床前,等着皇上睡醒过来。 南宫瑞就这样秘密的待在了皇上寝宫内,服侍着生病的皇上。 陆明月一行人紧赶慢赶的,也终于抵达了翼国京城。 千雪就要下车了,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却有了些不舍:“明月,我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平日可不可以去找你们呢?你们住哪儿呀?” 陆明月迟疑片刻,说道:“这里有家‘客来酒楼’,我有时会去那里坐坐,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好,有缘再见!”千雪告辞了陆明月,便下了马车,看着陆明月的马车往前面大街远远离去。 千雪站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到处是小贩的叫卖声,人声鼎沸,不愧为天子脚下。 千雪自小便待在良国都城,这次来到翼国京城,不免要比较一番,同样的繁华,同样的热闹,不同的是风俗和美食。 千雪一脸新奇的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然后就沿路问人,来到了“客来酒楼”。 “哟,小姐,里面请,吃点什么?”千雪一走到“客来酒楼”门前,立即就有小二迎了出来。 “这里可以住店吗?”千雪问着小二。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有住宿,不过旁边的‘萧然居’倒是个住宿的好地方。”小二好心的说道。 千雪退了几步,往旁边望了望,果然有个“萧然居”。 “你这儿的招牌菜是什么,给我说说。”千雪看了下“萧然居”然后又往“客来酒楼”走去。 “诶,好嘞,我们这儿有……”小二一边跟着千雪进去,一边热情的说着招牌菜。 千雪吃饱喝足从“客来酒楼”出来,直接去了“萧然居”。 “老板,我要一间上房。”千雪一进“萧然居”就对着掌柜的说道,还拿出了一锭白银。 “小二,带这位姑娘去楼上上等厢房。”掌柜的见有生意,立即招呼来小二。 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对着千雪伸手指引:“姑娘,请。” 千雪便上了楼,小二为千雪开了一间上等的厢房,小二临走时,好心的对千雪说道:“姑娘,我们这里只提供住宿和茶水,你要是吃饭,可以去隔壁的‘客来酒楼’,那里的菜色不错。” 千雪点了点头,小二便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看看,看看,这两家的生意做得,那是一个互惠互利。 陆明月一行人,不一会儿便到了绝王府,绝王府中的管家、嬷嬷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马车在绝王府大门前停下,锦心扶着陆明月慢慢下了马车。 陆明月刚下马车,还未来得及站稳,一抹橙色的身影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陆明月。 “小姐,夭夭好想你。”夭夭从门前飞奔过来,蹭在了陆明月怀里。 陆明月没注意,身子就往后倒了一下,幸好锦心及时接住了陆明月的身子。 “夭夭,你轻点。”锦心责怪着夭夭。 夭夭也不介意,还是搂着陆明月不放手。 “回来呢,我们进去吧。”陆明月摸摸夭夭的小脑袋,一脸温柔。 “好。”夭夭这才放开陆明月,跟着陆明月往府门走。 要说夭夭为什么出现在京城,当然是锦心飞鸽传书给夭夭,说她们要回京城了,夭夭就立马动身,往京城赶了。 当然,花冷也跟着来了,这不,正站在绝王府门口,和其余人一起等着陆明月他们过去呢。 陆明月刚上了门前的台阶,绝王府门前的众人就立即跪了下去,口里喊道:“奴才(奴婢)恭迎王妃回府!” “都起来吧。”陆明月微笑着说道,然后往府里走去。 众人也都起身,跟着陆明月往里走。 护送陆明月回府的人,见陆明月进府去了,便向皇上复命去了。 陆明月进府后,见府中一切如旧,府中丫鬟家丁都聚集在院子里,等着给陆明月请安,陆明月摆了摆手:“不用了,都忙去吧。” 丫鬟和家丁这才散了各自干活去了。 李管家和嬷嬷们并未急着向陆明月禀报府中的琐事,想必陆明月舟车劳顿,便早打扫好了卧室,让陆明月去休息。 陆明月正准备往她院子里走,突然想起花冷来,回过头来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看见花冷,刚刚确实看见花冷站在门前的,难道走了? “夭夭,花冷呢?”陆明月问着夭夭。 “他回去了呀。”夭夭很自然的说道。 “哦,他回客栈?”陆明月想花冷来京城一定是为了护送夭夭,想必住在京城哪家客栈里吧。 “不是,他在京城有一处园子,我去看过,可漂亮了。”夭夭激动的说着,眉飞色舞的,看来很了解嘛。 陆明月点了点头,又对夭夭说道:“你还是要去谢谢人家,花冷在江城这么照顾你,还一路送你回京。” “哦,好。”夭夭答应着。 “我回房休息一下。”陆明月真的感觉身子很乏,不知道是不是现在体弱加上舟车劳顿的原因。 “那我去让厨房烧点水,泡个澡再睡吧。”夭夭说着就往厨房跑去了。 锦心便扶着陆明月回房去了。 陆明月和锦心回到院子里,见院子被打扫得很干净,一片落叶也没有,两人径直往卧房走去。 两人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夜寒正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也跟着进了院子。 夜寒受了南宫绝的命令,保护陆明月,当然得跟着了。 陆明月和锦心也知道,便也随着夜寒跟着她们了。 陆明月和锦心进入屋里,关了房门,夜寒便守在屋外。 夜寒在门外待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直接守在陆明月的门前有点不妥,便飞身而去,隐藏在了陆明月屋子附近。 夭夭送来了热水让陆明月泡澡,夭夭看着陆明月有点发白的脸颊,关心的问了一句:“王妃,赶路累着了吧,脸色都不怎么好呢。” 夭夭刚说完,锦心和陆明月同时愣了一下,两人立马就又恢复正常,夭夭还不知道陆明月身子损伤一事,所以陆明月脸色发白,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陆明月泡好了澡,锦心服侍陆明月睡下,锦心才和夭夭一同退出了里间。 “锦姐姐,你去休息下吧,这里有我守着。”夭夭轻声对锦心说道,让锦心去休息。 锦心望了下里间,然后对夭夭说道:“好,那就麻烦你先守着了,我过会儿就来。” “快去吧。”夭夭让锦心出了房门,自己守在了外间。 过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暗,锦心也回到了陆明月房间,见陆明月还没醒来,便让夭夭去休息,锦心来守着。 夭夭那里肯走,自然是留下一起守着陆明月了。 陆明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王妃,饿了吗,厨房已经备好了饭菜。”锦心见陆明月醒来,便扶着她起身。 “是有点饿了。”陆明月做起了身子。 “那我去叫厨房把饭菜送来。”夭夭说着就往外跑去了。 “你没告诉夭夭吧。”陆明月见夭夭走了,问着锦心。 “没有,但总不能一直瞒着,夭夭迟早会发现的。”锦心说道。 陆明月叹息一声:“我知道,过几日在与她说吧。”陆明月见夭夭为她忙上忙下的,实在不想她一回来就又要夭夭担心。 夭夭送来饭菜,陆明月三人一起吃过之后,陆明月白日睡得多,现在反倒没有什么睡意了。 “夭夭,你给我讲讲你在花府的事儿。”陆明月闲来无聊,便让夭夭说说夭夭一人在江城的事儿,随便了解了解夭夭和花冷的进展。 “你们丢下我一人在江城,哼,你们不知道,那个花冷把我看得严严实实的……”夭夭一开始生气的说道,后来慢慢就变得温柔了起来,说的事情,件件必有花冷。 今日的夜晚正在慢慢的过去,迎接他们的新一天又会发生什么呢。 第二日一早,陆明月正在房间里吃早饭,突然听见院子里的丫鬟们在议论着什么事情。 “她们在说什么呢?我去听听。”夭夭八卦的出了屋子,跑去打听去了。 待夭夭回来的时候,一脸疑虑。 “怎么了?”锦心看见夭夭这幅表情,便问了句。 夭夭转身把房门关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丫鬟们听说昨日夜里出现了一个吸血狂魔,将一个女子的血都吸干了,这事儿一大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夭夭轻声说道。 “吸血狂魔!?”锦心纳闷了,这天子脚下谁这么大胆,而且吸血一事,让她想到了陆明月,可陆明月昨日就和她们在一起呢。 夭夭这时一个劲的盯着陆明月看。 “夭夭,你乱想什么呢?王妃不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锦心见夭夭眼神怪异,还以为夭夭在乱想些什么呢。 “不是,锦姐姐,你想除了我们王妃,还有谁需要吸血呢?会不会是想要陷害我们王妃!”夭夭突然就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到了。 “不要乱说,京城中没有几人知道王妃嗜血一事,怎么会去陷害王妃,那人目的是什么?”锦心觉的夭夭是紧张过度了。 陆明月却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陆明月的沉寂,到让锦心静下来细细想了想夭夭说的话,“也许‘吸血狂魔’这件事还真的有蹊跷。” 夭夭见陆明月和锦心都沉默了,以为她自己说中了,急的在屋里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 “夭夭,你不要转了,我头晕。”陆明月揉揉发痛的太阳穴。 夭夭立即停了下来,担心的看着陆明月。 “夭夭,不要瞎担心,江湖上有人练习邪功,也会采取女子的血液作为辅助的。”陆明月向夭夭说道,以避免夭夭胡思乱想。 “是吗?”夭夭不是很肯定的答了一声。 “是的。”锦心肯定着。 “夭夭,去叫人把碗筷收下去吧,我们出去转转。”陆明月对夭夭说道。 “好。”夭夭听说要上街,立马欢喜了起来,打开房门叫了几个丫鬟把碗筷收拾走了。 “你去账房支点银子。”陆明月又对着夭夭说道。 夭夭又立即跑出去了。 “锦心,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下夭夭说的那件事。”陆明月对锦心低声说道,总觉得夭夭这次无意间担心说的话,或许真的说对了也说不定。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锦心点点头,她也觉得那件事有蹊跷,就怕真的是针对陆明月而来的。 陆明月一回京就发生了“吸血狂魔”的事情,既然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她就上街去探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锦心的终身大事 陆明月上街转了一圈,街上人确实都在议论“吸血狂魔”一事,却都是私下低语,不敢大声言传。 好在的是,街上平日间行走的女子,白日里都还是正常出门,天一黑就没有多少女子上街了。 陆明月上街买了些物品,就让夭夭带路,前去花冷的住宅,登门拜谢花冷照顾夭夭之情。 夭夭带着陆明月和锦心来到花冷的住所,面前的院子不算太大,却很精致,又是在京城的好地段,看来花家确实有钱,还很会选房子。 夭夭和门前的守门人打了声招呼,也不等通报,就带着陆明月和锦心轻车熟路的进了京城的花府。 陆明月三人被院中的人引到了客厅喝茶,花冷不一会儿就到了。 陆明月三人起身见了礼,花冷也回了一礼。 “前段日子多谢花公子照顾我家夭夭,今日登门,备了点薄礼,还望不要嫌弃。”陆明月对着花冷友好的说着,锦心就把礼物送上,自由花府的下人来接了过去。 “照顾夭夭,我是自愿的,而且很乐意。”花冷说着就看了一眼夭夭,满眼的疼爱。 夭夭害羞的往旁边看去。 陆明月和锦心嘴角微笑一下,夭夭和花冷的关系怕是不用确定了,已经很明了了。 “我见这院子很是精致,不知可否观赏一下?”陆明月对花冷说着。 “当然,请。”花冷亲自引着陆明月三人在院中闲逛。 午时,花冷做东,留下了陆明月三人在花府用饭,其实是准备了好吃的给夭夭,陆明月和锦心就是趁着也吃点罢了。 午时过后,陆明月三人在花府稍坐了一会儿,就回绝王府了,花冷亲自送陆明月三人到了花府门前,看着陆明月三人走远。 “少爷,你要是舍不得夭夭姑娘,就趁早娶进花府吧。”这时站在花冷身边的管家开口说道。 花冷转头盯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即住了口。 花冷转身往府里走去,自言自语的说着:“早点娶进来也好。” 管家跟在花冷身后,模模糊糊的听见了花冷的话,眉眼间都是笑意。 陆明月三人刚到绝王府门前,就看见张玄清正在门口站着。 南宫绝又不在府里,张玄清此来自不是公事,那就只有私事了,陆明月和夭夭偏头看了看锦心,锦心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张玄清见陆明月三人从府外回来,立马就迎了上来:“臣参加绝王妃。”然后偏向一边,轻唤了一声:“锦儿。” “张公子前来是有什么事吗?”陆明月故意问了张玄清一下。 “我,我找锦儿。”张玄清倒是没有找什么借口,直接点名找锦心。 “锦姐姐,你就和张公子出去吧,王妃有我照顾呢。”夭夭说着就把陆明月往府里拽,锦心被丢在了府外。 “锦儿,可以请你一起去赏秋景吗?城南的枫叶林红了一片,可好看了。”张玄清走近了些锦心。 “好。”锦心答应了一声,就往前走。 张玄清赶紧跟上。 两人来到枫叶林中,树上大片大片的红叶煞是好看,还有些飞飞扬扬在空中打着旋儿,无声的向着土壤靠近。 两人边走边说着各自在边关和京城中的事。 张玄清突然说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锦儿,你听说了昨夜出现‘吸血狂魔’的事情了吗?” “你什么意思。”锦心见张玄清突然说起这事,而张玄清又是知道陆明月嗜血的,遂盯着张玄清。 “锦儿,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绝王妃,而是担心这次的吸血事情,官府已经在调查了,相信很快会抓到那个人的。”张玄清连忙解释着。 锦心慢慢撤回了目光,轻声叹息着:“王妃昨夜和我在一起,而且王妃不会干那种事的。” 锦心说着就往前走去。 张玄清小跑着跟上,关心的问着:“那她嗜血一事,有多少人知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锦心继续走着。 “我是担心呀,你们一回京就碰上了吸血的事,想来太巧合了。”张玄清在锦心身边说着。 “嗯,是有点巧了。”锦心说道,锦心何尝不担心呢,只是这其中有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 “不管怎样,你们得注意些,提防点总是没错的。”张玄清建议着。 “嗯。”锦心见张玄清如此在意这次的事,想必也是关心她们的心情所致。 “锦儿,我想带你去见我爹。”张玄清突然的一句话到吓了锦心一跳。 “见你爹!?”锦心想着张玄清肯带她去见他爹,想必他是很珍惜她的,锦心不免内心很高兴,却又担心着张玄清的爹能接受她吗,毕竟她是个丫鬟的身份。 “锦儿,你怎么了?”张玄清见锦心突然发呆,便唤了锦心一声。 “你确定要让我去见你爹吗?”锦心回过神来,问着张玄清。 “嗯。”张玄清及其肯定的点点头。 “你们家族不会介意我的身份?”锦心担心的说着。 “放心,我会说服我爹的,我今生非锦儿不娶。”张玄清郑重其事的承诺着。 锦心心口很甜,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那我去。”锦心嘴角溢出一丝丝笑意,身子靠在张玄清怀里,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温暖的怀抱。 张玄清轻搂着锦心,他想珍惜他怀中这个娇小的人儿。 陆明月回到绝王府待了一会儿,便又带着夭夭出来了。 陆明月回京,还未回太傅府呢,想着今日回去正好蹭个晚饭吃。 夭夭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陪着陆明月一同回了太傅府,陆太傅一见陆明月回来了,高兴极了,连忙迎接了出来。 “月儿,来,快进来。”陆太傅急切的拉起陆明月的手,将陆明月引进了太傅府。 “爹。”陆明月便跟着陆太傅进了府里。 “月儿呀,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身子,是谁绑了你?”陆太傅拉着陆明月坐下就开始一系列的关心。 想必陆太傅还不知道陆明月身子虚弱了不少一事。 “爹,女儿已经没事了。”陆明月对着陆太傅微笑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太傅慈爱的摸了摸陆明月的脑袋,舒了一口气。 “对不起,女儿让爹担心了。”陆明月看着陆太傅慈爱的眼神,愧疚的说着。 “只要你平安就好,就好。”陆太傅看陆明月如今安然的在自己面前,便放心了。 陆太傅又看向陆明月身后,发现只有夭夭跟着。 “锦心那丫头呢?”陆太傅问道,锦心向来都会跟着陆明月的,现在却意外的没有跟在陆明月身边,陆太傅便问了句。 “锦姐姐有重要的事做呢。”夭夭插嘴说道。 “什么事?”陆太傅问了下。 “终身大事!”夭夭这四个字是点到了重点的。 “哦,什么?”陆太傅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讶着:“你是说锦心有喜欢的人了?谁?” “张玄清。”夭夭立即说出了姓名。 “他。”陆太傅在脑海中搜索着信息。 “爹认识他吗,他这人怎么样?”陆明月问着陆太傅,想比同朝为官,应该会多少知道些张玄清这个人。 “他还不错。”陆太傅说道,陆太傅也没有过多的接触过张玄清,不过在朝堂之上,看张玄清的处事,陆太傅觉得张玄清这人还是很不错的。 陆明月点了点头,既然陆太傅都觉得可以,那张玄清这个人应该是值得锦心托付的。 “但是……”陆太傅还是有点担心。 “但是什么?”夭夭问着。 “锦心是个丫鬟,张府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锦心的身份?”陆太傅担心的说道,他可是把锦心也当做自己女儿看待的,自然不想锦心受张府的委屈。 “那就改变下锦心的身份。”陆明月建议着。 “改变?”陆太傅和夭夭同时说道,要怎么改变。 “爹认锦心做干女儿不就行了,想必太傅府的二小姐嫁进他们张府,自然是门当户对的,而且锦心也不必受什么委屈。”陆明月缓缓道出这个好主意。 “确实,看我怎么没想到呢。”陆太傅恍然大悟,认锦心当干女儿,不就改变锦心身份一事了吗。 “这是个好办法。”夭夭也高兴的说着:“这样一来,锦姐姐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嫁进张府了。” 锦心怕是不知道,陆太傅他们已经在为锦心操心她的终身大事了。 陆太傅突然有点伤感起来:“锦心这丫头怕也是要出嫁了,又送走了一个,哎!”又看了眼夭夭:“幸好我们家夭夭还可以留在家一段时间,没事多来陪陪我这个老人。” “夭夭怕是也待不久了。”陆明月出声对陆太傅说道。 “怎么,夭夭也有喜欢的人了?”陆太傅说着就看向一旁站着的夭夭。 “那个,我去看看厨房今晚的晚饭准备的是什么?”夭夭一溜烟的跑了。 陆太傅看着夭夭跑走的身影,叹着气:“哎,都长大了!留不住了。” 陆明月也有不舍,但看见锦心和夭夭幸福,陆明月也替她们开心。 “月儿,你和绝王爷的事?”陆太傅不知道陆明月和南宫绝两人之间有没有感情,毕竟他们那时是奉旨成婚的。 陆明月淡笑着看着陆太傅:“女儿现在很幸福!” 陆太傅立即明了,看来陆明月和南宫绝现在怕是都喜欢上对方了,他也放心了:“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陆明月在太傅府吃了晚饭才回绝王府,陆明月想在太傅府多待一会儿,陆太傅怕夜间回去陆明月不安全,而且又发生了“吸血狂魔”一事,陆太傅自然知道不是陆明月做的,到还怕那人吸陆明月的血呢,所以让陆明月趁着天还未黑尽,快些回绝王府去吧。 陆明月也就没有多留,吃了晚饭便乘着陆太傅为她安排的马车回了绝王府。 陆明月和夭夭回到绝王府的时候,锦心已经回来了。 “锦姐姐,告诉你一件好事。”夭夭一见到锦心就忍不住要说。 “什么好事?”锦心也好奇着。 “你猜猜!”夭夭突然买了个关子。 “你自己要说,还让我猜,我猜不到,不说就算了。”锦心见夭夭让她猜,她怎么知道什么事,便不想去猜。 “好啦,好啦,我说啦。”夭夭那里是锦心的对手,立即就把事情说了出来:“老爷说要认你做干女儿。” “为什么?”锦心唬了一跳,这无缘无故的,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自然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夭夭笑嘻嘻的对锦心说道。 锦心一细想,便明白了,再看看陆明月,似乎也是知道而且同意的。 “锦心谢过小姐、谢过老爷。”锦心对着陆明月行了一礼说道,她知道陆明月和陆太傅一直都很关心她。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字,何况,爹从小就把你和夭夭也都当做女儿对待。”陆明月扶起锦心。 “那我是不是也要认老爷做干爹呢?”夭夭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到不用,花府不会介意的。”陆明月突然转头对夭夭说着。 “为什么?哼!不公平,小姐偏心!”夭夭气鼓鼓的指控着陆明月。 “原来我们家夭夭想急着嫁给花冷呀!”陆明月嘴角带笑,看着夭夭。 锦心也转头看向夭夭。 夭夭突然意识到什么,害羞得用双手赶紧遮住了脸部:“你们坏死了!”然后就跑出了屋外。 “哈哈哈,哈哈。”陆明月和锦心笑了出来,夭夭又生气又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早些睡吧。”锦心让陆明月早些休息,陆明月如今的身子不比以前,不能太操劳。 “也好。”陆明月也想睡觉了。 锦心服侍陆明月睡下,便守在了外间,夭夭隔了一会儿就进来了。 “小姐睡下了?”夭夭看里间的纱幔都放了下来,问着锦心。 “嗯,你也早些睡吧,今晚我守夜。”锦心对夭夭说道。 夭夭见陆明月这么早就睡了,以为是陆明月今日累着了,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那我也去睡了。” “去吧。”锦心送夭夭出了房门。 夭夭出门后打了个哈欠,看来今日也是累了,便回房睡下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突来的惊喜 陆明月回到绝王府慢慢的已经有几日了,听说已经抓到那名“吸血狂魔”了,陆明月和锦心便放下了心来。 天气也越来越冷,身子越加发懒了,闲来无聊,便去书房找些书看。 陆明月得了南宫绝的允许,可以所以进出书房,所以书房的守卫并没有拦陆明月,而是恭敬的为陆明月开了房门。 陆明月如同往常一样在书架上挑了些书,拿在手上,转身便想着回房去。 陆明月经过书桌的时候,发现了上面还躺着南宫绝临走时写了一半的字。 陆明月见写的是一首名人的古词,便想着帮着南宫绝填完,遂拿起一旁的毛笔来。 毛笔落在砚台上,却发现砚台里没剩什么墨汁了,而且都发硬了,便寻思着重新研磨。 陆明月见桌面上已经没有备用的墨棒了,四下看了一下,拉开了桌下第一个抽屉。 陆明月见抽屉里躺着一个雕刻精美的小长方行盒子,遂拿起来,以为里面放着墨棒,就这样不在意的打开了。 盒子被慢慢打开,陆明月随意的低头一看,里面的东西使她一下呆住了。 陆明月拿出盒子里小巧的物件来,再三打量,“不错,这正是我遗失的莲花玉坠!” 可是这个莲花玉坠怎么会出现在南宫绝的书房里,而且还被精心收藏。 “难道……”陆明月细想下去,“难道那人是南宫绝!” 陆明月想着,两年前,三国交界处那次的意外,那个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男子是南宫绝! 陆明月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好久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彼此都不认识对方,更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陆明月又疑惑着,“那南宫绝知道这个玉坠是我的吗?” 这枚莲花玉坠,是陆明月母亲留给她的,是她母亲的私物,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玉坠。 如果南宫绝要查,也许沿着这玉坠能查到陆明月,也许查不到,因为这玉坠见过它的人极少。 陆明月想着,“他应该不知道是我的吧,他要是知道是我的,会是什么心情?” 陆明月把莲花玉坠放回了盒子里,重新放回抽屉里,心里想着等南宫绝回来的时候给他说说,看他会不会觉得很意外。 陆明月也没有再填字,拿着书走出了书房,胡思乱想着,“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陆明月回到房内时,锦心便看见陆明月嘴角带笑,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王妃,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呢?”锦心见陆明月甜滋滋的笑意,便问了句。 “我找到我遗失的玉坠了!”陆明月高兴的说道。 “真的嘛,在哪儿?拿回来了吗?我看看。”夭夭听见陆明月说找到玉坠了,立即冲了过来。 “不在我身上。”陆明月神秘的笑着。 “那在什么地方?”夭夭好奇的问道。 “在这里……的……书房里。”陆明月故意吊了下夭夭的胃口。 “书房!?”锦心疑惑着。 “我刚在书房里发现了,被精心收藏着。”陆明月高兴的说道。 “你是说是南宫绝收藏着的。”锦心确认着:“难道那次的人是南宫绝!” “应该是他。”陆明月也猜测着点点头。 “哇,那这是不是说明,王爷和王妃很有缘分呢!”夭夭欢喜的对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嘴角淡淡微笑了一下,开心的心情掩藏不住。 锦心却是皱起了秀眉,见陆明月和夭夭都很高兴,便陪着扯了扯嘴角。 锦心心里却有了些想法,“看来,书房我也得去看看了。” 可是书房整日都有人严守着,锦心该怎么进去呢? 锦心看了看陆明月,发现由于天气变凉,陆明月现在身子弱,便已经加厚了衣裳,锦心思索了一下,便已经有了主意。 日子一天天过着,眼看已经入冬好些时日了,丰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比较紧张,南宫绝要对付乌国和良国两国的攻击。 看来乌国和良国已经同盟了。 陆明月站在窗边,见外面大雪纷飞,满院子都被白雪覆盖,担心着南宫绝的安危,何时南宫绝才能回到京城呢? 南宫绝说的最多三个月,如今已经过了一半有余了。 确实,陆明月是想念南宫绝了。 “王妃,你当心身子,天这么冷。”锦心过来为陆明月披上一件雪白的袍子,紧了紧陆明月身上的衣袍,免得陆明月受凉了。 “我去书房拿本书吧,这些都看完了。”陆明月回身说道。 锦心弄好了陆明月的衣裳,说道:“我去给你还书,然后给你找本有趣的书来,你如今身子弱,不要总想着出房间。” “好是好,但是书房有人守着,除了我和南宫绝,其余人也进不去呀。”陆明月也知道锦心是关心她。 “那还不简单,借你的衣裳用用。”锦心冲着陆明月一笑,陆明月立即就明白了。 “好吧,你去,我在屋里等着吧。”陆明月便让锦心帮着她跑这一趟,陆明月对于锦心是信任的,从来没有怀疑锦心什么。 锦心去里间换了陆明月的衣裳,把她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再稍微打扮了一下,咋一看,还真是像陆明月。 陆明月点点头:“真像!” “那我去了,你乖乖的,别乱跑。”锦心走时再三叮嘱陆明月,然后拿起陆明月看完的书,出了房门。 锦心周身被白袍包裹的严严实实,一路来到书房,淡定的走到了房前。 守卫见是陆明月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些书,想必是来归还书的,便开了门,什么也没问就让陆明月进去了。 锦心很顺利的就进入了书房内,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然后找了一本陆明月感兴趣的书,放在怀里,随后并没有急着出书房,而是在书房里翻翻找找。 锦心不多时便发现了陆明月的玉坠,没有动它,然后又拉开了第二个抽屉。 第二个抽屉里同样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只是比放玉坠的盒子大了不少。 锦心赶紧打开盒子来看,入眼的是一叠叠的信件。 锦心一封一封的翻看着,快速的浏览完了一遍,整个人突然间不淡定了。 锦心心里有许多疑问,“为什么南宫绝把这些东西就这么放在抽屉里,是自认为不会有其他人进来,还是并没打算要藏着?” 要说那些信件上写了些什么内容,确实和锦心发现的图案有关。 南宫绝也在调查那个图案,得知那个图案其实是皇上暗中秘密的一支人马,专门为皇上干一些不能见人的事。 锦心稍稍放了下心,“南宫绝和我家被灭没关系就好。” 然而锦心又有更多的不解,“我家是经商世家,并未和朝堂有什么牵扯,皇上为什么要叫人杀了我全家,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南宫绝居然调查皇上的事,说明南宫绝早已经有了要争夺皇位的心思。 锦心又一琢磨,“我不能仅仅凭借这些信就判定我的仇人是皇上,也许是南宫绝的障眼法,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这些突来的信息,让锦心很乱,但是锦心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她总会知道真相的,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锦心把东西放回原处,拿出怀里的书,平复了下心情,便打开房门,往陆明月院子里去了。 锦心一进屋子,反手关了房门,就说道:“我把书拿来了。” 可是房间里却没有人应声,夭夭去花冷那儿了,陆明月难道出去了,锦心不是叮嘱了不让陆明月出去嘛。 锦心进来把书放在桌上,脱下外袍,感觉房间里有呼吸声。 锦心往里间走去,原来陆明月是在床上睡着了。 锦心发现最近陆明月特别爱睡,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偏弱了的原因。 锦心不放心的走到陆明月身边,拿起陆明月的手腕,把了下脉,想确认一下陆明月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锦心搭上陆明月脉搏片刻,突然收回了手,惊讶的盯着还在熟睡的陆明月,似乎不相信似的,又搭上脉搏,细细诊了一下。 “锦心,怎么了?”陆明月突然醒来,看见锦心在为她把脉,便疑惑的问着锦心。 锦心沉默了。 “锦心,你不要吓我,是不是我身子又怎么了?”陆明月见锦心不说话,担心极了。 锦心突然一下笑开了起来:“你身子确实有事儿,是大事儿,是喜事儿。” 锦心突然的情绪,让陆明月一下子没弄明白,懵懂的问着:“什么事儿呀?” “你有喜了!”锦心冲着陆明月高兴的说道。 陆明月一下就懵了,她有喜了! 陆明月迟钝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我,我有喜了!”说话间,手心轻轻抚上小腹,那里有一个生命正在成长。 “看来,今后,我得好生照顾你才行,你身子太弱了。”锦心对陆明月关心的说着。 “我的身子会不会影响到孩子?”陆明月又担心又紧张的问着锦心。 “放心,有我在,你只要好好调养身子,保准到时候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锦心也摸了摸陆明月的小腹,一脸疼爱。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陆明月突然担心的问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除了你我,暂时没人知道。”锦心知道陆明月担心什么,现在南宫绝在战场上,绝对不能让南宫绝分心,更不能让图谋不轨的人拿着这个去威胁南宫绝。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陆明月嘱咐着锦心。 锦心点点头:“我知道,以后我会亲自负责你的膳食和汤药。” “辛苦你了。”陆明月拉着锦心的手,锦心总是这么替她着想。 “那夭夭哪儿。”锦心想问问陆明月的意思,要不要给夭夭说。 陆明月也寻思着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身子的事儿还未同她说,想着过了年再说,现在又多了怀孕这事儿,还是给她都说了吧,不然事后夭夭怕是会怪我不告诉她呢。” 锦心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只要是你的事儿,夭夭都会很介意很在乎的,早些说好些。” “嗯。”陆明月便和锦心统一了意见,等夭夭回来就与夭夭说。 夭夭傍晚时分被花冷亲自送回了绝王府。 夭夭回来后一直哼着小曲,看来心情不错。 陆明月和锦心对视一眼,便把夭夭拉到身旁。 “夭夭,给你说个事儿,听完了不许生气哈。”锦心对夭夭说道。 夭夭疑惑的问道:“什么事儿?” 锦心让夭夭先坐下,慢慢与她说来。 “什么?”夭夭听完怎么能不生气呢,正气鼓鼓的看着陆明月。 “夭夭,说了不许生气的。”锦心提醒着夭夭。 “这个事怎么能不生气,那南宫绝怎么能害小姐身子受如此损害,还有,你们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哼!”夭夭的性子能不生气才怪呢。 陆明月将夭夭的手拉过来放在小腹间,温柔的说道:“看,你夭夭姑姑在生你爹爹、娘亲和锦心姑姑的气,告诉她不要生气好不好,生气的样子会变得不漂亮哟!” “噗呲”夭夭笑出了声,见陆明月如此逗她,便也宽了心:“好了,看在我小主子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们了。” “快谢谢夭夭姑姑!”陆明月继续看着小腹说道。 “小姐,哦,不,王妃,你别这样了,夭夭有点不习惯呢,你要养好身子照顾好宝宝才行,对了,以后要让厨房多做营养的东西,还要……”夭夭一股脑的说着。 “夭夭,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而且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锦心提醒着夭夭。 夭夭看了锦心和陆明月一会儿,没有多问,便点了点头。 “以后王妃的身子得更注意才行,王府里人多眼杂,我们也得多注意才行,不要被人察觉了,尤其是厨房……”锦心便和夭夭开始了商量,陆明月便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间。 陆明月低头看着腹部,“要是南宫绝现在在身边,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也会很高兴吧,说不定又要帮着我当我的手了,不让我干任何事。” 陆明月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那是幸福的感觉。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事有蹊跷 锦心和夭夭自从知道了陆明月有身孕之后,就很少出府了,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陆明月身后,照顾陆明月的寝居。 这日,锦心从街上为陆明月拿药回来,连忙回到陆明月房间。 陆明月和夭夭都在房间里。 锦心关上房门,走到了陆明月身边。 “怎么了?”陆明月看锦心有点慌张,便问着锦心。 “街上又在议论‘吸血狂魔’的事儿。”锦心缓了口气,说道。 “不是已经结案了吗?”夭夭纳闷的问道。 “说是又出现了,也许不止一个,或者是抓错了人。”锦心说着就看向陆明月。 陆明月真的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了,结案了又冒出来一个,这是为什么? “锦心,你说这事儿是怎么回事?”陆明月也看向锦心。 锦心迟疑了一下,便说道:“这事儿,我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冲着王妃你来的,我却找不出一丝指向你的蛛丝马迹。” “说明那人藏得很深,或者不是针对我来的。”陆明月也感到些许不安。 这样无缘无故冒出了两次吸血事件,真的只是巧合,还是某人的诡计? 连续几日,关于‘吸血狂魔’的事情,街上传的越来越厉害,已经有好几名妙龄女子被害,而且是专挑那些还待字闺中的女子。 害的各家各户有未出阁的女儿的,都紧张担心万分,紧闭房门,在女儿的闺房内叫家人一直陪守着。 要说专吸女子的血,现在又多了一个条件,是未出阁的女子,似乎真的在逐渐指向陆明月。 官府这几日也是焦头烂额,似乎没有上次那么容易就破了案,整个府衙忙上忙下的,就是找不出那个“吸血狂魔”。 花冷如今也常来绝王府了,说是要和锦心商量在京城的生意,其实就是来确认夭夭有没有什么事儿的。 花冷每日必到绝王府去确认一番,天黑才会回去。 除了花冷,还有一个没事有事都会找点事儿来的张玄清也每日往绝王府跑,张玄清当然就是为了锦心了。 张玄清既然每日跑来绝王府,锦心当然不能错过打探“吸血狂魔”的事儿,张玄清虽然不负责那个案子,但在官场,一定会听说些消息的。 这日,花冷、张玄清都到了绝王府。 陆明月便把锦心和夭夭一同带上,陪着两位客人在花园中的凉亭上喝茶聊天。 锦心怕陆明月冷着,便为陆明月披上了一件外袍,把亭中烧茶水的炭火靠近陆明月身边放着。 陆明月和花冷、张玄清三人坐在亭中石桌上,桌上放着些点心,而锦心则坐在炭火旁,看茶水,夭夭则站在陆明月身后。 “你们这些时日倒是往我府里跑的勤了些。”陆明月端起锦心为她倒的温热白水,喝了一口。 张玄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要那个案子一天不破,我就每日都来。”说完还看了两眼锦心,害的锦心怪不好意思的。 花冷嘴角也跟着笑了笑,也还不忘瞟一眼夭夭。 夭夭则是也冲着花冷傻笑。 “案子有什么进展吗?”锦心递给张玄清一杯热茶,问着张玄清。 张玄清喝了一口:“进展不大,就知道那人吸闺阁女子的鲜血,其他的一无所获。”还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锦心又递了一杯热茶与花冷,花冷说了声谢,接过喝了一小口。 “那官府的办案能力有待提升了。”锦心又说道。 “那些当差的就是装装样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张玄清倒是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同行说话。 “那你是不是也是混饭吃的?”夭夭偷笑着插了一句话。 “嘿嘿,我不同,我不光混饭吃,还混眼熟。”张玄清倒是很不介意夭夭说他,反而跟着自嘲。 夭夭白了张玄清一眼,小声嘀咕了句:“脸皮厚。” 张玄清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看着夭夭:“我和他,谁脸皮更厚?”张玄清看来是听见了夭夭说的话了,指了指花冷。 “一样厚!”夭夭很不客气的指出。 确实,张玄清和花冷脸皮是够厚的,要不然,怎么老往绝王府跑,赶都赶不走。 “呕、呕。”陆明月突然不适,起身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锦心赶紧上去递上一杯热水,夭夭则拿去一块干净的白帕子,递给陆明月。 “绝王妃是怎么了?”张玄清问着在陆明月身边的锦心。 “最近几日吃了点反胃的东西,没事,我已经熬了药了。”锦心向张玄清扯出一个笑脸,示意没事的,不用担心。 “哦。”张玄清便放心了。 花冷则是看了看陆明月的样子,锦心那样说,他也没有必要再多问了。 陆明月呕吐完了之后,又坐在了石桌上,喝了几口热水。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陆明月突然感觉眼皮沉沉,想要睡觉。 锦心看了眼陆明月,便对花冷说道:“聊得也差不多了,我们谈谈生意上的事吧。” 花冷看了一眼夭夭,夭夭没有说话。 “锦儿,你可不能丢下我,我也去和你们讨论生意,花公子,在下常年待在京城,也许能帮上忙。”张玄清对锦心说着又转头看向花冷。 “你,我做不了主,看花公子的意思。”锦心对张玄清说道,然后看向夭夭:“夭夭,你也跟着来吧,你该学学生意上的事儿了,你不能总叫我帮忙呀!” 锦心这话有涵义,花冷嘴角已然扯出一抹笑意。 “夭夭你也去吧,我回房小憩一会儿。”陆明月对着夭夭说道。 夭夭点点头。 “花公子,你看我也去成不?”张玄清向着花冷眨了眨眼睛。 可是花冷压根就没看张玄清,花冷对着夭夭说道:“好。” 张玄清这下高兴了,反正锦心在,他也要去。 只是,花冷的这个“好”,不知道是不是对张玄清说的,不管是不是,张玄清就是厚着脸皮跟着锦心去哪儿他去哪儿。 锦心和夭夭将陆明月送回房,陆明月躺在床上睡觉了,锦心为陆明月盖好了被子,才和夭夭一同出来。 门外有夜寒暗中守着,锦心和夭夭才敢放心离开。 锦心和夭夭带着张玄清和花冷去了一处偏厅,在哪里讨论生意上的事儿,说是生意,其实都是借口,一边是想让陆明月好好休息,一边是想和心中的她好好相处。 这不,谈着谈着,就两两分开,在绝王府里溜达,欣赏着这府里的景色。 陆明月醒来是被锦心叫醒的,午饭的时分了,锦心可不能让陆明月继续睡,而耽误了吃饭的时辰,这可对陆明月的身体不好,而且肚子里还有小宝宝要吃饭呢。 夭夭已经在桌边摆好了碗筷,等着陆明月起身。 陆明月吃过饭后,锦心便不让陆明月再睡,陪着陆明月在府里转悠。 夭夭被锦心支去花冷那儿,花冷在一个偏厅里教夭夭对账簿。 张玄清今日似乎有事,午时张府便叫了人来请张玄清回张府去了。 “爹,你叫孩儿回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张玄清被府里人引着进了父亲的书房。 “是有事儿。”温润厚实的嗓音从内阁学士张恒(张玄清父亲)的口中发出。 张恒说着也将背对着张玄清的身子转了过来,正面对着张玄清。 两人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庞,张恒的脸上多了些沉稳和沧桑。 “爹,是那位的事儿吗?”张玄清小心翼翼的问着。 张恒点点头:“走吧。”便往外走去。 “是。”张玄清答道,立即跟了上去。 也不知两人是要去哪儿。 等张玄清和张恒回到张府时,已经是深夜了。 “去歇着吧,明日把那丫头带来我看看。”张恒叫张玄清回房去,临走时又对张玄清嘱咐了句。 “是。”张玄清自然知道张恒说的是谁,那丫头,指的是锦心。 张玄清便回房去了,张恒看着张玄清走远了,也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二日一早,张玄清上了朝,回家换了身衣裳,便来到绝王府。 当张玄清向锦心说明了来意,锦心却紧张了。 锦心说回房换件衣裳就跟着张玄清去,可是回房都好长一段时间了,锦心也不见出来。 “锦姐姐,你换好没呀?”夭夭看着在屏风后面大半天的锦心,很是着急,什么时候,锦心也这样婆婆妈妈的了。 锦心已经换了好几件衣裳了,就是不知道该穿哪件好。 陆明月走进房中问着夭夭:“锦心还没换好吗?” 夭夭点点头:“嗯。” 陆明月看着屏风上搭着的好些衣裳,看了一眼,拿起一件淡紫色的云锦递给锦心:“就这个吧。” 锦心接下便换上了。 “快去吧。”陆明月让锦心快去,张玄清在外面等得太久,怕是急的不行。 “嗯,那我去了,夭夭,照顾好王妃。”锦心急冲冲出了房门,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夭夭照顾好陆明月。 “我知道了,快去。”夭夭也赶着锦心走。 张玄清看见锦心出来,终于是舒了一口气,还以为锦心不想去了呢。 张玄清见锦心真的只是换了件衣裳出来,没有过多的打扮,可锦心本身就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息,这样看着倒是很舒服。 张府从祖上起就为官,历朝历代却都是文官,锦心简单大方的普雅打扮,应该是正符合的。 锦心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张玄清进了张府,见到了张玄清的父亲。 张恒要比锦心想象中和气一些,虽然脸上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张恒对锦心倒是没有什么为难。 只是张恒同意锦心进府,却也说明了只能为妾。 这是锦心意料之中的事儿。 “你可愿意?”张恒问着锦心可愿意为张玄清的妾室。 还未等锦心回答,张玄清就不干了:“爹,我说过我要娶锦儿为妻的,我也舍不得让锦儿为妾受委屈。” “她的身份,让她进张府已经是对你们的纵容了。”张恒对着张玄清说道,语气还算平和。 “那爹就再纵容一下,让锦儿做我的妻子吧。”张玄清向张恒大胆的说道。 “放肆!”张恒这才有了些怒气,看着张玄清语气严厉:“你知道我们家的身份地位,以后张府的当家少夫人怎么能是个丫鬟出身。” “让锦儿做妾也成。”张玄清突然改口说道。 “这就对了。”张恒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对着张玄清点点头。 锦心则是看了一眼张玄清,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张玄清继而说道。 “你说。”张恒随意的问着。 “我只要锦儿一个人为我的妾,我也不会再娶妻纳妾。”张玄清坚定的说道。 “什么?胡闹!”张恒听着张玄清说出这么不敬的话,顿时就来了气。 “我没有胡闹,我只要锦儿一个,请爹成全。”张玄清说着就跪了下来,连着拉着锦心一起也跪了下去。 “你,你,我不会同意的。”张恒说着就起身大步怒气的出了大厅。 谁知厅外正好有丫鬟经过,手里端着茶水,张恒走的急,不小心就碰翻了茶水,衣袖全被茶水打湿。 害的那个丫鬟立即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请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不是有意的,望老爷恕罪。” 张恒也没理那个丫鬟,怀着怒气就走了。 张玄清连忙对着那个丫鬟说道:“还不去让人准备干净的衣裳给老爷换下来。” 张玄清毕竟是关心他父亲的。 “是,是。”丫鬟迟疑了片刻才起身,准备收拾了碎茶杯再走。 “你去吧,我来。”锦心这时对那个丫鬟说道,就上前收拾起了碎渣。 那丫鬟看了锦心一眼,没有动。 “你去。”张玄清对丫鬟说道,丫鬟这才急忙跑走了。 “我来吧,小心手。”张玄清抓住锦心的手,不让锦心动碎渣子。 “没事儿,你忘了,我本就是丫鬟,干这个是常事儿。”锦心说着就挣脱了张玄清抓着的手,清理了碎渣。 “锦儿,你别这样。”张玄清以为锦心是生气了。 “放心,我没事的。”锦心冲着张玄清笑笑,随后附耳在张玄清耳旁轻声说着些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厨房熬药为张恒 “锦儿,你要这个做什么?”张玄清不解的问道。 “有用。”锦心只简单的答了两个字。 “哦。”张玄清自然还是听锦心的话,叫人去准备了。 “有什么用呢?”张玄清叫人拿来了这些药草,便问着锦心。 “我见张大人神色倦怠,最近怕是有些操劳,这个药草熬成药汁,每日沐浴的时候放入水中,可以适当稍缓疲劳。”锦心微笑着对张玄清解释着她要这些药草来干什么。 “锦儿有心了。”张玄清温柔的将锦心抱进怀里。 锦心将身子轻柔的抵靠在张玄清的胸膛上,而张玄清眼神却望着远处,眉头有点微皱,似有所思。 “我去熬药,晚间你让丫鬟将药汁倒入张大人的洗澡水中,可好?”锦心对张玄清说道,然后退出了张玄清的怀抱。 “好。”张玄清也放开了锦心。 “带我去厨房吧。”锦心说着就要马上行动。 “嗯,走吧。”张玄清牵起锦心的手,往厨房走去。 厨房的厨娘们看见他们的少爷陪着一个女子进来,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气质不凡,看张玄清还牵着锦心的手,厨娘们对视一眼立即就会意了。 “少爷吉祥。”厨娘们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向张玄清行了礼。 “没事儿,你们做你们的。”张玄清说着就带着锦心去到药炉旁边。 锦心来到药炉旁就开始了干活,厨房的厨娘们看着锦心这么娴熟的身手,刚开始都以为锦心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小姐呢。 “少爷。”突然有个家丁急忙跑了进来。 “怎么了?”张玄清见来人急急躁躁的,便问道。 “门外府衙里有人来传话,有紧急公文要少爷去处理。”家丁缓了口气说道。 张玄清看了眼锦心,锦心微笑着点点头,张玄清便跟着家丁急忙走了。 锦心便继续待在炉火旁看着火候。 眼看就要午时了,厨房里厨娘们忙着准备午饭,锦心已经熬好了药水,把药水盛在药壶里装好。 这时,一个家丁跑了进来,气喘嘘嘘的说道:“先烧点热水,老爷要洗澡。” “这个时辰洗澡?”烧水的一个嬷嬷疑惑的说着,但还是行动麻利的开始烧水。 “老爷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一身汗,说要洗洗,你快点哈。”家丁说着就又跑出去了。 锦心想着既然张恒现在要洗澡,正好就把药水加到洗澡水里吧。 锦心便准备去与烧水的嬷嬷说,走了一步却停住了,思量着,“我要是直接说加药水在张大人的洗澡水中,她一定不会同意,是人都会有提防之心的。” 锦心便撤回了脚步,张玄清也还未回来,锦心便默默看着锅里的水慢慢烧开。 水烧开之后,嬷嬷便叫了几个家丁把水送往了张大人的房间。 锦心见状,拿着药水,暗自跟在了几个家丁的身后。 锦心看见几个家丁把水送进了一间房里,便退了出来。 锦心慢慢靠近那间房,刚想进去,又停住了,“这样怕是不好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发现一个秘密 突然房间打开了,锦心连忙往旁边躲了过去,房间里出来一个丫鬟,往外走了。 锦心见门没有关,无意间瞟了一眼,张大人还未脱衣裳,锦心想着,“我进去快速的加完药水,就出来。” 锦心本是好意的想为张大人舒缓身体,特别制了这个药水,想着先让张大人用一段时日,觉得身子轻松了些,再与张恒说,也是想着希望张恒能慢慢接受她。 锦心便大着胆子进了房间,张恒在一边的屏风后面,看来是准备脱衣裳了,锦心进来,张恒以为是那个丫鬟回来了,便问了声:“拿来了。” 锦心“嗯”了一声,便急忙将药水倒入了水中,然后连忙往房外退。 这时张恒正好过来沐浴,锦心还未出得了房间,便往水桶后面的屏风闪了过去。 张恒也没有管锦心,就直接进入了水中,锦心悄然的偏着头往屏风后看了看,张恒背对着她坐在木桶里,还好,锦心准备离开房间。 锦心刚转身,便发现有什么不对,张恒是个文人,为何身子却很健硕,锦心疑惑的再偏头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差点吓得锦心叫出声来。 锦心看见了什么,张恒的手臂上有一个诡异的图案,似乎是纹上去的,而手臂图案上方的肩膀上,有一块硕大的疤痕。 锦心震惊的看着自己看到的那图案那疤痕,张恒洗澡的水声惊醒了锦心,锦心连忙出了房间,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魂不守舍的立即出了张府。 锦心思绪混乱,脑子里全是多年前的那一幕,想得脑袋隐隐做疼,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荡。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的吗?”一行者正抱怨着撞着了他的锦心。 锦心没有应声,直直的往前走去。 “真是的,倒霉!”那行者见锦心呆呆的只是往前走,以为遇见了疯子,便没有理会锦心了,又抱怨了句,自认倒霉的走了。 锦心已经连续撞着了好几个人了,人家看见她那呆滞的样子,都以为是撞到了疯子,有的抱怨,有的辱骂,然后离去,而锦心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依然往前走着。 “哎哟!”这次不知又是撞着了那个行人,那人发出“哎哟”呼疼声,身子却是晃摇了下,没有倒下。 “幸好站稳了。”被撞着的那人稳了下心神,便急忙跟上已经走了几步的锦心,恼怒的喊道:“我说你怎么撞着了人也不知道赔礼道歉呀!” 那人说着就追上了锦心,见锦心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便一下扯住了锦心的手臂:“锦儿!” 锦心被扯着身子转向了那人,这时才醒转了一下,定睛一看,面前的不正是千雪吗。 而千雪正高兴的拉着锦心的手臂:“锦儿,真的是你呀!” “千雪,你还在京城?”锦心以为千雪已经离开京城了,而且最近发生了吸血事件,不是京城中人,很多都办完事就赶着离开了。 “在呀,我天天去‘客来酒楼’等你们,可是你们一次都没来。”千雪有点失望又有点生气的对着锦心埋怨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锦心和千雪闲聊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你一直等着我们,我们最近有点事儿,很少出门。”锦心对千雪解释着。 “那这次不许走,陪我吃饭去。”千雪抱紧了锦心的手臂,拖着锦心往“客来酒楼”走去。 锦心此时心里烦乱,便任由千雪拉着她前往“客来酒楼”去了。 二人来到“客来酒楼”上了二楼的包间,正好午饭时间了,便点了些菜,二人也聊了起来。 “锦儿,你们最近忙什么呢?都不来酒楼。”千雪问着锦心,夹了一个萝卜放进嘴里嚼了嚼。 “家里的事儿。”锦心微笑着说道。 千雪见锦心说是家里的事儿,知道是私事,便不好多问了。 “吃这个。”千雪夹了一个五花肉放入锦心碗中:“这个特别好吃。” “谢谢,千雪,你在京城待着,家里人不担心吗?”锦心看了千雪一眼,关心的问道。 “呵呵,你不是知道我是逃出来的吗。”千雪嘟了嘟嘴。 锦心叹息了一声:“京城也不安全,你没听说最近吸血的事儿吗?你要是想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可以去京城外面看看。” 锦心知道千雪是逃出来的,但是玩够了,家总是要回去的,始终不能一直待在外面吧。 “你说那个吸血事件,我听说了,害的我晚上都不敢出门。”千雪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是很害怕的。 “那你为何不离开京城呢?”锦心问着千雪。 “我也想过,但是我在外间就认识你和明月两个朋友,我还没有见到你们,舍不得离开。”千雪也叹息了一声。 锦心听千雪这么说,想不到这个千雪居然这么看重她和陆明月这两个萍水相逢的人。 “那你身上的盘缠还够用吗?”锦心问着千雪,想着千雪出来这么久了,盘缠怕是用的差不多了吧。 “嘿嘿,确实不多了,不是想着能见到你们,去你们家蹭吃蹭喝吗。”千雪打趣的说道。 “我这里有些银两。”锦心立即拿出随身的荷包,递给千雪。 “不用了,暂时还是够用的,实在不够了,我会自食其力的。”千雪拒绝了锦心的好意。 锦心只好收回了荷包,又问道:“你住哪儿?” “就住隔壁的‘萧然居’。”千雪答道。 锦心点点头:“那里环境还可以。” “锦儿,你们家在哪儿呢,不介意我问一下吧。”千雪冒昧的问了一下锦心家住哪儿,见锦心有点犹豫,便又立即补充道:“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答的,我就只是问问。”千雪连忙摆着手,怕锦心为难。 锦心对着千雪微笑了一下:“我往后会时常来‘客来酒楼’的。” “真的吗?锦儿你真好。”千雪起身抱住了锦心,然后又补充的说道:“叫明月一起来。”千雪笑得乐呵呵的。 锦心想了想,也不好怎么回答,便对着千雪笑了笑。 千雪也不介意,开心的接着吃起东西来。 午饭过后,锦心便离开了。 千雪不舍的望着锦心离开的身影,想着,“要不我偷偷跟着她,看她去哪儿?”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上病危 千雪想着就已经踏步跟着锦心出了“客来酒楼”。 刚到大街上,千雪就停了下来,心里纠结着,“还是不要跟着了吧。” 千雪犹豫的看着锦心越走越远,锦心渐渐消失在大街上,千雪叹息了一声,便转身回“萧然居”去了。 锦心见千雪没有再跟上来,便快步回了绝王府。 陆明月和夭夭正吃完午饭在院子里溜达,见锦心回来了,夭夭连忙问着锦心:“锦姐姐,怎么样?他爹为难你没有?” 锦心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可是眉宇间的愁思,却被陆明月察觉,陆明月感到锦心不太对头,而夭夭还一个劲儿的问着锦心。 “锦姐姐,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娶你呀?还要先下聘礼和八字呢……”夭夭兴奋的说着嫁娶的一应事项。 陆明月见锦心笑的很是敷衍,便打断了夭夭:“锦心,累了吧,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下。” “哦,对对,锦姐姐,你先去休息。”夭夭也赶紧说道。 锦心便对着陆明月和夭夭说了一声:“那我先回房了。”然后走了。 陆明月看锦心回来后就有点不正常,望着锦心的背影,痴痴看了许久。 “王妃,王妃。”夭夭叫着发呆的陆明月。 陆明月回过神来:“走吧。” 夭夭便陪着陆明月继续在绝王府中散步。 傍晚时分,锦心和夭夭服侍陆明月用晚饭,陆明月刚吃完,就听见一人急忙奔跑的脚步声快速的在靠近。 “李管家!”夭夭见李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来,急忙上前去稍稍扶着些他年迈的身子。 “没事。”李管家摆了摆手,连忙问着:“王妃在吗?” “在。”夭夭答应着。 李管家便急忙往陆明月房中走,边走边喘着气。 “李管家,何事这么慌张?”陆明月见李管家这么慌张的进来,李管家此时并没有平时处事的冷静沉着,陆明月便预感到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王妃,皇上突然病危,要求所有皇室宗亲全部进宫。”李管家一进来就立即说道。 “突然病危!?”陆明月惊讶的说道,“如今南宫绝不在京城,可怎么办?” “王妃,快进宫去吧。”李管家催促着陆明月。 “好,我这就去,李管家可向王爷通知了?”陆明月顺口问了李管家一句。 “已经叫人给王爷带信了。”李管家说道。 陆明月点点头:“好。”然后进里屋去换衣裳。 锦心和夭夭一起也跟了进去。 陆明月对夭夭说道:“等会儿我走后,你给夜寒说皇上病危,让他告诉南宫绝。” “好。”夭夭答应着,又疑惑着:“李管家不是叫人去通知王爷了?” “李管家通知的太明显,我怕有人会从中作梗,延误时间,你去给夜寒说一声,让他也派人去,我放心些。”陆明月一边穿着锦心给她的衣裳,一边说道。 “好,我会照办的。”夭夭说道。 陆明月换好了衣裳,稍微梳理了一下,便带着锦心出门了。 李管家早已在府外准备好了马车,陆明月和锦心上了马车就直奔皇宫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陆明月被抓 陆明月的马车到了皇宫大门前,已经有许多的马车停放在这里了。 陆明月下了马车,锦心扶着陆明月往皇宫大门走去。 “七嫂。”南宫瑞正在陆明月后头叫着她。 陆明月回头,就见南宫瑞正在往这边走。 “九弟什么时候回京的?”陆明月见南宫瑞突然出现在宫门口,想着他已经回来有几日了吧。 “昨日刚回来,刚刚宫里的太监来传旨,父皇病重,让我入宫,也不知父皇身体怎么样了。”南宫瑞走近陆明月,满脸是担心的神色。 陆明月便说道:“我们快些进去吧。” 两人便急忙往宫门走去。 “丫鬟不能进去。”守在宫门的侍卫对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想着,“平日里也没有这规矩,莫不是皇上如今病重,为了提防些什么。” 而锦心望着天上已经露头的满月,心下担心,“今夜是月圆夜,我不在王妃身边可怎么行。” 南宫瑞见锦心望着夜空,也抬头看了一下,见是满月,便明白了锦心的担心。 后面到来的人都陆陆续续进去了,且丫鬟奴才都在宫外候着,想必陆明月这儿也是不能例外的。 “锦心,你在宫外等着吧。”陆明月只好让锦心等在宫外。 “可是,王妃,今夜。”锦心很是着急也很担心陆明月,今夜可是满月呢,何况陆明月如今有了身孕,可不能出意外。 “我知道,没事的。”陆明月拉起锦心的手拍了拍,想着进宫怕是待不了多久,就算要待许久,宫中宫女也多,她还是有办法解决今夜的事儿的。 锦心还是不放心,皱着眉头。 “锦姑娘,七嫂进宫后,我会照看的,你放心。”这时南宫瑞出声说道。 陆明月和南宫瑞已经耽误了好些时辰进宫了,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锦心看了看南宫瑞,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瑞王爷了。” 南宫瑞也点了点头,陆明月这才和南宫瑞急忙进宫去了。 陆明月和南宫瑞来到皇上寝宫的时候,已经有许多皇亲国戚跪在殿外了。 陆明月和南宫瑞自然也跟着跪了下去,候在殿外。 不多一会儿,皇后从里面出来,眼眶红红的,似是刚哭过。 皇后对着下面跪着的众人说道:“皇上传见太子。” 太子便急忙起身进殿去了。 一会儿后,太子出来又进去几个皇子,之后,南宫瑞便被传召进去了。 陆明月心想,“皇上这一个一个的传召,想必病情还未到危机时刻,南宫绝又不在,应该是不会召我进去了。” 陆明月望了望天上的圆月,身体开始慢慢有了些变化,便对着一旁守着的宫中嬷嬷悄声说道:“嬷嬷,我内急,可以如厕吗?” 嬷嬷立即去向上首的皇后禀报,附在皇后耳边说了之后,皇后便点了点头。 嬷嬷让陆明月快去快回,陆明月便起身如厕去了。 陆明月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注意着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 在一个转角,陆明月突然拿出手帕在迎面走来的一个宫女的面前一晃,那名宫女身子就往下倒。 陆明月接住宫女,把宫女拖进一边的角落暗处…… 南宫瑞进入皇上寝宫后,便直接往皇上的床榻边走来。 皇上放出了自己病危的消息,就是知道他自己时日不多了,想着要把该做的事儿做了。 “父皇。”南宫瑞来到皇上床榻边,满眼的担心。 “让你考虑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皇上直接问着前几日对南宫瑞说的话。 “父皇,儿臣怕是不能担此重任。”南宫瑞还是拒绝了。 “你在外多年,朕也没有约束于你,如今朕最后的嘱托,你也不答应吗?”皇上苦口婆心劝着南宫瑞。 “父皇,这皇位儿臣真的不能接任,何况太子还在。”南宫瑞说道。 “太子的事儿,朕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皇上以为南宫瑞是顾虑太子,便让南宫瑞放心,皇上确实有所安排。 “父皇,就算没有太子,我也不能胜任,比我强的皇子大有人在。”南宫瑞又说道。 皇上算是明白了,南宫瑞就是没有那个争夺皇位的心,南宫瑞这心性,真是像极了他的母亲。 “你真就不愿要这皇位吗?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要这个位置。”皇上抓紧了南宫瑞的手。 “父皇知道儿臣心系山水,不甘困在这城墙之内。”南宫瑞对皇上说道。 皇上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随你吧。”然后松开了南宫瑞的手。 南宫瑞出来时,皇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这时,突然一位御前侍卫急冲冲的走来,在门外候着的太监耳边说了些什么,太监就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太监出来了,让御前侍卫进去,御前侍卫便急忙进入殿内。 殿外的人都在猜测着,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御前侍卫便出来走了。 南宫瑞出来好一会儿了,这才发现陆明月不见了。 南宫瑞问了一旁的嬷嬷,知道陆明月是如厕去了,便猜到了陆明月此去的真正目的,不放心的也说了个托词,寻陆明月去了。 南宫瑞找寻了半天也未寻到陆明月,想着是不是陆明月已经回去了,便转身往回走。 这时,南宫瑞看见不远处,刚刚那位御前侍卫押着一个人正往什么地方走。 南宫瑞不想理会这宫中的事儿,刚想走,却瞟见被押着的那人身影怎么和陆明月神似。 被押着的那人散下的头发遮挡了大半的脸颊,看不清面容,可那人身上的穿着,却和陆明月一模一样。 南宫瑞心下预感到不好,连忙跟上前去。 “请等一下。”南宫瑞叫住了那名御前侍卫。 御前侍卫回头一看是南宫瑞,连忙行礼:“臣参见瑞王爷。” “你这是去哪儿?”南宫瑞问着御前侍卫的时候,偷偷看了被押着的那人一眼,真的是陆明月,南宫瑞大惊。 此时的陆明月有些虚弱,双手被人绑着,头发散下,低垂着头。 “回瑞王爷,臣奉皇上之命带吸血疑犯去天牢,等待受审。”御前侍卫回禀着。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为陆明月一事儿着急 “你们可是抓错了人,她可是绝王妃。”南宫瑞看着陆明月有气无力的样子,心疼极了。 “臣亲眼所见,岂会抓错,请容臣等先行告退。”御前侍卫说着就将陆明月押着又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陆明月在吸宫女血的时候,正好被人当场抓住,陆明月也是大惊,不过看来人早有所准备,想必是知道她吸血的。 这让陆明月更加忧心,她一直认为宫中是没人知道她嗜血的,现在看来并不然,而如今她正掉落在了某人挖好的坑中,也不知幕后的人目的到底何在。 南宫瑞立即返回皇上寝宫,皇上却说已经乏了,叫殿外的人都先回去,不见任何人。 南宫瑞明面上见不到皇上,可是私下还是被太监领进了皇上寝宫。 “父皇,儿臣有事……。”南宫瑞还未说完,皇上便接下了南宫瑞的话:“是为了陆明月吧。” 南宫瑞点点头。 “朕已经交代大理寺去办理此事,过几日有了结果再说吧。”皇上说道。 “父皇,绝王妃这事儿一定是误会。”南宫瑞还是想着为陆明月辩解。 “咳咳,什么误会,侍卫都亲眼看见了她吸食宫女的血,说不定近日京中的吸血事件就和她有关,咳咳。”皇上咳嗽了起来,似乎有点生气。 “父皇……”南宫瑞想说什么,皇上却摆了摆手:“退下吧。” 一旁的老太监也示意让南宫瑞先下去,南宫瑞只好先行退下。 锦心在宫外见入宫的好多皇亲国戚都出来了,却迟迟不见陆明月出来,也不见南宫瑞出来。 锦心焦急的在宫门口等着。 锦心好不容易等到南宫瑞出来,却并未看见一同进去的陆明月,上前问着南宫瑞:“王妃呢?” 南宫瑞把锦心拉到一旁与锦心说了,锦心心中大呼不妙:“这可怎么办?” “都怪我!”南宫瑞自责着他怎么没有保护好陆明月。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王妃。”锦心焦虑的说道,锦心担心着陆明月被抓的事儿不简单,早些救出陆明月她才放心。 “要怎么做?”南宫瑞也很担心着急。 “你能进天牢吗?”锦心问着南宫瑞。 南宫瑞摇摇头:“没有皇上的旨意,谁都不能随意进出天牢。” 锦心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 两人便回了瑞王府,商量了一宿,天亮锦心才回绝王府去了。 夭夭见锦心天亮才回来,且不见陆明月回来,担心的问道:“王妃呢?” 锦心便说道:“你先不急,我慢慢与你说……” 锦心说完,夭夭果然又是着急,又是大哭的,到叫锦心也跟着害怕起来。 “不许哭!”锦心呵斥着夭夭,眼下之急是如何救出陆明月。 夭夭被吓了一跳,抽抽泣泣的问着锦心:“锦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夭夭只好问锦心如何救出陆明月了。 锦心对着夭夭宽慰着:“你先呆在府里,照看府里的一举一动,我和瑞王会想办法。” 夭夭只好点点头答应着。 可是,一早,陆明月被抓的消息,京城的皇亲国戚中便有不少人知道了,而且以讹传讹,越传越远,越传越厉害。 什么嗜血魔女、红瞳妖女、怪物…… 锦心没想到这个消息如此快就传了出来,心下不禁疑惑,“这件事对皇家而言应该算是丑闻,难道皇上并未打算封锁消息?” 李管家也听闻了消息,急冲冲的来问锦心。 “锦姑娘,王妃果真如传闻的那样被关进天牢了吗?”李管家脸上没有嫌弃而是担心的问着锦心。 锦心见已经瞒不住了,只好点了点头。 “那我得派人告知王爷,得救出王妃才行。”李管家说着就准备差人去边关通知南宫绝。 “等一下。”锦心叫住了李管家:“李管家先别急,这都是误会,不必惊动王爷,想必过几日王妃就会被放出来。” “可是,这么大的事儿,也得给王爷说一声呢。”李管家为难着。 “王爷在边关抗敌,就算知道也回不来,李管家难道想让王爷在战场上分心吗?”锦心对李管家说着轻重,想必李管家应该会明白。 李管家低头想了想,方才抬头又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王妃如今出了事儿,府里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不安分之类的,劳烦李管家照看好府中众人,让他们安守本分,我立马去趟太傅府。”锦心对李管家说道,然后不再耽搁,动身去陆太傅那里了。 锦心来到太傅府,府里的人说陆太傅一早便上朝去了。 锦心想着陆太傅应该是有所听闻陆明月被抓一事儿,想必会向皇上求情。 陆太傅确实一早便听说了陆明月被抓的事儿,忙里忙慌的趁着雾色就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并未见皇上,皇上卧病,是太子监国。 而朝堂之上也并未有人提起陆明月一事儿,想必不是他们不知,而是不敢轻易对此事发表看法吧。 陆太傅当然不会把救陆明月的希望寄予太子身上,陆明月一事儿,对于太子而言怕还是有利的,所以陆太傅下了朝,便急忙去见皇上了。 “臣有事儿求见圣上,还望公公通传一下。”陆太傅立于皇上寝殿外对门外守着的太监说道。 “陆太傅,请稍等。”太监跑进去禀报皇上了。 不一会儿那个太监出来,一脸为难的说道:“陆太傅,皇上要奴才转告太傅,绝王妃一事儿,已经交予大理寺去办,请太傅耐心等待审讯的结果吧。” 看来皇上知道陆太傅此行的目的。 陆太傅见皇上已经直接给出了答案,想必是不会见他了。 陆太傅在殿外踌躇了下,便转身出宫去了。 陆太傅刚回到太傅府门前,等在门前的管家便急忙上去说道:“老爷你可回来了,锦心回来了,正在府里等着老爷呢,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快,带我去。”陆太傅立即叫管家带路。 管家带着陆太傅一路小跑,直接来到了锦心这儿。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锦心的担心 “锦心,锦心。”陆太傅一进府就喊着锦心的名字,寻着锦心去了。 锦心正在陆明月在太傅府里的屋中,急急忙忙,翻找着什么。 “锦心,老爷回来了。”管家一路带着陆太傅来到陆明月房中。 锦心听见管家的声音,立即抬起头来迎着陆太傅。 “老爷。”锦心迎了上去。 “月儿怎么样了?”陆太傅担心的问着锦心。 “自从小姐被抓,我也没有任何消息,但小姐现今毕竟是皇家的人,暂时应该没事。”锦心赶忙扶着陆太傅坐下。 陆太傅那里坐的住,拉着锦心的手,焦急的说道:“我去见皇上,被挡在了门外,看来皇上是要严审此事。”陆太傅抓的锦心的手生疼,看来陆太傅是紧张担心万分。 “老爷,如果只是按规矩审查此事,最多也就查出小姐嗜血的毛病,小姐现如今是皇家的人,想必关几日就放出来了。”锦心连忙安慰着陆太傅。 陆太傅听锦心这么说,抓着锦心的手稍稍松了松,可随后眉头一皱,又抓紧了锦心的手,担心的问道:“月儿真的不会有事儿?” 锦心点点头。 陆太傅却是没有松口气,还是紧紧抓着锦心的手,深邃的眼眸盯着锦心有些闪躲的眼神。 锦心见陆太傅心中怕是也有些猜想,便又摇了摇头。 “锦心,你与老爷说说你想的。”陆太傅让锦心说出心中的想法。 “这次小姐被抓,似乎是碰巧又似乎是被人算计之中。”锦心说道。 “何以这样说?”陆太傅不解的问道。 “小姐被召进宫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可我现在想想,那晚正好是月圆之夜,而且我被拦在了宫外。”锦心对陆太傅说道她疑心的地方。 “确实巧了些,但是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陆太傅也感到巧,却更担心陆明月如今的安危。 “就算是小姐碰巧被抓,但这事儿却很快的被传了出来,如今小姐也是当今绝王妃,皇室中人,难道皇家一直在乎的颜面,如今也一点不顾及吗?”锦心继续说着。 陆太傅渐渐思考了起来,“确实,我并非是锦心告诉而知道月儿被抓一事儿,而是听见了风声,那朝中之人怕是都听见了风声,难怪他们今日在朝堂上有些异常的盯着我看,却又不敢挑明问。” “而且,我还担心,担心……”锦心眉头深锁。 “还担心什么?”陆太傅连忙问道。 “担心小姐会被近日的‘吸血’事件牵连。”锦心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 “难道,他们会把‘吸血狂魔’的事儿加到月儿头上!?”陆太傅说完手心已经出了一大把虚汗。 “我怀疑一开始,‘吸血狂魔’的事儿就是冲着小姐去的。”锦心如此说着,到更加吓了陆太傅一跳。 陆太傅心里害怕极了,“看来有人早盯上月儿了!” 锦心不想让陆太傅这么担心害怕,却不得不说,要是,要是一切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那她就得劫狱带陆明月和陆太傅一起跑,陆太傅早些知情也就以免到时候慌乱。 要是一切只是巧合,担心过后,想必陆明月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锦心当然希望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两手准备 “你是不是在找闫老头留下的那个令牌?”陆太傅突然想起一进来时看见锦心在找什么东西,便问着她。 “是,总要做两手准备才好。”锦心说道,又抱怨着自己:“我不知道放哪里了,原来一直放着的地儿,也没见着令牌。” 陆太傅对锦心颇为抱歉的说道:“你等等。”然后转身跑出了房间。 锦心看着陆太傅急急忙忙跑出去了,便知道定是陆太傅把令牌收起来了。 不一会儿,陆太傅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黑漆漆的牌子,递与锦心:“是这个吧。” 锦心接过牌子,仔细看了看,牌子虽黑,但牌子上面的纹路却很清晰。 锦心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个。” 这块牌子是陆明月上次中了“红殇”之后,阁主来京时留下的,阁主在京中为陆明月安排了一队人马,以防陆明月再有什么不测,这块牌子正是调动人马的令牌。 锦心当时便把令牌放在了太傅府。 “那我去了。”锦心拿着令牌就往屋外走了。 “快去吧。”陆太傅也急忙让锦心赶去调派人马。 锦心和南宫瑞商量了计策,做了两手准备,南宫瑞负责周旋大理寺,让陆明月吸血一事儿,大事化小,如果不能成功,就只能采取措施,强势将陆明月营救出来。 这边锦心赶着去召集人马,那边南宫瑞已经去大理寺了。 南宫瑞来到大理寺,发现府衙里只有几个留守的衙役,大理寺的主首官员们都不在。 “你们家大人呢?”南宫瑞疑惑的问着留下来的一个衙役。 “大人奉旨去天牢了。”衙役恭敬的回答着。 南宫瑞原以为今日陆明月会被押到这里来受审,想不到皇上却让大理寺的人去了天牢,这不符合办案的流程,既然将陆明月交予大理寺查办,陆明月人却受制于天牢,为何不迁到大理寺的牢房中? 南宫瑞转身准备离去,突然回头又回走了几步,问道:“你们大人什么时辰去的?” “小人记得,传旨的太监来时,小人还在睡梦中,被惊醒才开的门,想来应该是寅时几刻吧。”衙役大约模糊的凭着记忆说着。 南宫瑞听完转身离去,急忙又往天牢赶去。 这一去一来,南宫瑞到达天牢时,已经快午时了。 天牢有重兵把守,没有皇命,不得入内,南宫瑞自然被拦在了天牢外。 南宫瑞知道自己进不去,他连忙问着守卫:“大理寺的几位大人可出来了?” 守卫没有表情的答道:“已经出来。” 南宫瑞想着,“来时并未碰上几位大人,想必没有回大理寺,难道去皇宫了?” “可知几位大人去哪儿了?”南宫瑞又问了一句守卫。 “被宫里来的太监领走了。”侍卫还是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南宫瑞一听,心里着急万分,“遭了!”怀揣着隐隐不安的情绪,立即又往皇宫奔去。 南宫瑞进入皇宫,直接往皇上的寝殿而去,刚到寝殿,就被外面守着的太监拦下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身陷牢狱 “瑞王爷,请留步。”太监说道。 “公公。”南宫瑞看了公公一眼,又望了望殿门,问着太监:“大理寺的几位大人是否在殿内?” 太监倒也诚恳:“在,皇上正在里面与他们说话呢。” 南宫瑞心下紧张起来,在门外不停的踱着步,来来回回,时不时担心的望一眼殿门。 也不知道几位大人和皇上在里面讨论陆明月的案子如何了,过了一炷香时辰,殿门依然紧闭,这可急坏了南宫瑞。 陆明月在天牢里也有一天了,这时的她被单独关在天牢一间重犯牢房里,外面是层层士兵把守。 牢房里阴暗潮湿,稻草都是冰凉的,陆明月把稍干燥的稻草挑出,铺在身下坐了下来。 陆明月回想着刚刚审讯她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了些疑问,“他们为何轻描淡写的问了我吸食宫女血的经过,又毫不在意问我是否和京城中吸血事件有关,我否认有关,他们也没有再问,是知道我确实没有,还是另有什么蹊跷?” 自从陆明月被关到天牢,她也未受到什么刑罚,就是环境差点,吃食差点,其他的都没有强迫她什么。 反倒是这样,加上审讯又像是在过形式,陆明月才更加的担忧,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去面对。 陆明月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要是他在就好了!”这时,不知怎么,陆明月甚是想念南宫绝。 陆明月低下头,抬起右手,轻轻附上小腹,孩子还未满三月,小腹处也未显形,但依然可见陆明月脸上扬起的幸福的笑容。 而南宫瑞这边,终于等到皇上寝殿的大门打开了。 几位大人陆续出来,南宫瑞心急的上前抓住一个大人的手臂,着急的问道:“绝王妃一事儿,如何了?” “这……”那位大人似乎有点为难,不愿多说。 旁边的几位大人见是南宫瑞,行了礼,便赶紧离开,不想多停留片刻。 被南宫瑞抓着的那位大人,见其余人走了,急忙挣开南宫瑞的手,对南宫瑞行了一礼,追着离开的几位大人,小跑去了。 他们越是这样,南宫瑞越发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遂转身准备进皇上寝殿。 这时,寝殿里皇上身边的老太监出来了,对着南宫瑞行礼说道:“瑞王爷,皇上乏了,已经歇下了。”言下之意,就是不见。 南宫瑞当然明白意思,皇上不见,几位大臣怕也是受了皇上旨意,问不出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瑞只好先行回府再作打算,临走时,还不忘向老太监嘱咐道:“叫父皇好好将养,儿臣改日再来看望。” 老太监答应着进殿内去了。 南宫瑞也只好出宫了。 锦心这边,召集好了人马,交代人去准备要用的东西,便也回了绝王府。 谁知,一向在暗中的夜寒,这时突然出现在夭夭房内。 当锦心看着夜寒一脸严肃的站在房中的时候,就知道是瞒不过夜寒了。 “锦姑娘,王妃她。”夜寒一见锦心,就忍不住要确认自己所知道的是否属实。 锦心看了夭夭一眼,夭夭连忙慌张的摇着头,摆着手:“不是我说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发现密诏 锦心叹息了一声,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李管家把下人嘴看得再严,也有不小心说漏嘴的时候,何况夜寒一天不见陆明月了,他一定会去调查的。 锦心转而看着夜寒说道:“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瞒着你了,王妃确实被关在天牢里。” “我去通知王爷回京。”夜寒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夜寒,你可知道皇上如今病重,王爷虽然能得知皇上病重的消息,但皇上却也并未传召王爷回京,王爷若是为了王妃轻易回京,到时候怕是不单单是王妃麻烦,连王爷也有麻烦了。”锦心赶紧拦住欲走的夜寒。 夜寒听锦心如此说道,便停下了脚步,紧皱着眉头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只有暂时先静观其变。”锦心叹了口气,看来这事儿急不得也慢不得。 傍晚时分,锦心接到南宫瑞差人送来的消息后,便站在窗前望着屋外已经光秃秃的树干,愁眉不展。 这样忐忑的心情,终于在三日后有了决定。 三日了,陆明月的审判结果终于下来了,陆明月在宫中吸食宫女鲜血,外加京城中的“吸血事件”也被加到了她的身上,陆明月被判处火刑,因为皇上病重,见不得血腥,便迟迟没有宣布行刑的日期。 锦心果然猜测得没错,真的是有人在她们一回京就设下了圈套。 如今就只有强行救人了! 而陆明月的事儿,现在已传遍了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人人惧怕着绝王府,就算陆明月不在府里,他们也还是躲避不及,宁愿绕远路走,也不想经过绝王府的门前,生怕会出什么事儿一样。 锦心看着绝王府里的人,倒是规规矩矩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儿,守着本分,并没有多嚼舌根,看来李管家已经吩咐警告过府里的人了。 锦心回到房间,问着夭夭:“阁主到哪里了?” 锦心早已飞鸽传书送信给阁主,告知了陆明月的事儿,想必现在已经在赶来京城的路上了。 “烟影姑姑来信说,不消两日就会到达京城,叫我们密切注意天牢的动静。”夭夭回答着锦心,脸上还是泄露了担心的神色。 锦心点点头,若有所思。 京城中另一处隐蔽的宅院中 “说。”上首的人喝着热茶,一副悠闲的模样。 “良国国君已经答应主子,牵制住南宫绝,已经派兵和乌国一起围攻丰城,南宫绝如今是自顾不暇,想回京城,怕是不可能了。”下首的人恭敬的回答着。 上首的人听到这话,嘴角微翘,似乎颇为得意。 “让你顺带让南宫绝知晓陆明月被囚禁于天牢一事儿,办得怎么样?”上首的那人说完嘴唇轻碰茶杯,品着上好的香茶。 “南宫绝如今是热锅上的蚂蚁。”下首的人说道。 “哼!让他乱乱心神也好,要是他永远在丰城回不来了,就更好了。”上首的人很是希望如此。 “还有一事儿,属下,属下。”下首的人请示着是否可以回禀。 “什么事儿?”上首的人心情现在大好。 “南宫绝知晓陆明月一事儿,并非我们的人透露给他,而是已有人早于我们告知了南宫绝。”下首的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上首的人眉头紧皱,“看来还有人不愿意南宫绝好过呢!”随即嘴角一挑,便挥手让下首的那人下去了。 皇宫 皇上寝宫 殿内,太子南宫肃被皇上招来,皇上问了两句朝堂上的事儿,让他好好打理政务,便感到疲惫,又躺下歇息了。 南宫肃见皇上如今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也知道皇上怕是撑不了几日了,皇上一旦驾崩,南宫肃自然就从太子继承皇位,一切是名正言顺的。 可是,都如今这个局面了,为何皇上还迟迟不立诏书。 “他到底在等什么?”南宫肃心想着皇上是不是另有什么打算。 殿内的人都被南宫肃支走了,南宫肃借口尽孝,便守在了皇上身边。 南宫肃待皇上熟睡之后,便在殿内轻手轻脚翻找着什么。 南宫肃只是有所怀疑,他并不想真的找到什么让他不安的东西,可是偏偏他在一个锦盒里发现了一封诏书。 南宫肃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拿起躺在锦盒里的薄娟,缓慢的展开,逐字看去,最后是大大的玉玺印章。 南宫肃双手颤抖,他不敢相信,他的父皇竟真的把皇位交给了别人,可明明他才是当今的太子,该他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你在做什么?”皇上突然出声,到吓了南宫肃一跳,南宫肃手里的薄娟也随即飘落。 “父皇,为什么?”南宫肃向前两步站在他父皇的床前,质问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儿。 皇上看见已经飘落在地的薄娟,便知道了南宫肃是发现了那封诏书。 “咳咳。”皇上咳嗽了两声,气息缓缓的说道:“肃儿,朕便不瞒着你了,咳咳,咳咳。” “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七弟,就因为他战功赫赫吗,还是因为我在父皇的眼里,从始至终就是一个窝囊废?”南宫肃怒气的冲着皇上,双手握得死紧,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肃儿,不是你不好,只是这治理天下的事儿,咳咳,咳咳,你的能力还不够,咳咳,咳咳。”皇上边说边咳嗽着。 “哼!那你为何一开始让我坐上太子之位,现在又让我重重的跌下去,这就是你的父爱,算计着自己的儿子!”南宫肃强压着内心的怒气,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自己敬爱的父皇,竟然是如此的对他。 “肃儿,咳咳。”皇上激动的咳嗽了起来。 南宫肃见四下无人,红着双眼,慢慢靠近了皇上。 “咳咳,咳咳。”皇上还在咳嗽,并未察觉到异样,直到南宫肃的身影在皇上的眼前逐渐放大。 南宫肃狠了狠心,伸出双手,向着皇上伸去。 “你要干什么?”皇上睁着疲惫的双眼审视着南宫肃。 “父皇,是你逼我的。”南宫肃的手渐渐靠近皇上。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太子被废 皇上努力想往后移动身子,却是无力动弹,睁着双眼心寒的看着眼前自己的亲生儿子。 南宫肃的双手颤抖着挨上了皇上的脖颈,双手一点一点慢慢收紧…… “拿下!”突来的一声大喝,吓得南宫肃身子一震,手不自觉的离开了皇上的脖颈,还未来得及转身去看是谁,南宫肃的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宝剑,使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是一阵阵脚步声,殿内涌入了大批御前侍卫。 “皇上,您没事吧。”老太监急忙来到皇上床边,急切的关心着,欲要查看皇上的身体是否有受伤。 “咳咳,咳咳。”皇上咳嗽了两声,对着老太监摇了摇手,示意无碍,转而看向已经被控制住的南宫肃。 南宫肃站在床前,白嫩的脖子上被迫架着一把利剑,这时的他,似乎并没有刚刚的慌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眼中却是充满了愤恨。 “肃儿。”皇上轻轻唤了一声站在床前的南宫肃,南宫肃的脸色并不好。 “你原来早就安排好了,既然你不想传位于我,多说无益,任凭发落。”南宫肃不能理解他的父皇,也不想去理解,决然的看着床榻上的皇上。 皇上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才慢慢睁开眼睛,对着南宫肃也是对着殿内的人说道:“太子欲对朕行不轨之事,朕深感痛心,今废除太子之位,暂且押入大理寺候审。”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宫肃突然大笑起来,他真的太傻了。 皇上已经亲口废了太子,御前侍卫上前来将太子押下,南宫肃脖子上的利剑终于放下了,但一切也都结束了。 “带走!”利剑的主人将宝剑收回剑鞘里,对着押着南宫肃的侍卫说道。 “等一下。”南宫肃回头看向皇上,似乎有话要说。 老太监看了看南宫肃,再看了眼皇上,才回头对着南宫肃说道:“肃王爷还有什么要说?” “今日之事,是我一人所为,希望父皇不要连累云儿。”南宫肃恳求着皇上,他不为自保,却也要为司徒莲云求个平安。 “咳咳,朕不会动她。”皇上对南宫肃说道。 有了皇上的承诺,南宫肃便安心了,转身跟着侍卫心甘情愿的去往大理寺,只是南宫肃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神采,有的只是淡淡的悲伤。 太子被废,不多时便传出了宫,宫外的大臣们得知消息后,全都在揣测着皇上的心思,到底皇上更属意谁来继承皇位? 朝堂后宫的多股势力也在蠢蠢欲动。 皇后自从得知了南宫肃出事,便来到皇上寝殿外,长跪殿前,为南宫肃也为自己教导不善请罪。 老太监出来传达皇上的口谕,说是请皇后回宫思过,看似皇上并未怪罪皇后。 皇后似乎并不想回宫,还是继续跪在殿外。 老太监见皇后还是跪在那里,便进入了殿内,一会儿后,便又出来了。 “皇后娘娘,皇上让您回宫歇着,这样跪下去,怕是要伤着身子。”老太监好言相劝,轻声细语的对着皇后说道。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司徒莲云回将军府 皇后知道皇上是避而不见,就是因为这样,皇后才更加担心。 现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又被废了,这个关键点上,怎么能叫人不担心。 皇后一直跪倒了傍晚,由于天气寒冷,加上体力不支,便昏倒了。 老太监急忙请来太医,并送皇后回宫,直到太医为皇后把了脉,开了药,才离开。 “皇后怎么样?”皇上问着回来的老太监。 “中了风寒,怕是要修养几天了。”老太监回答着。 皇上听完,便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派人盯着皇后。” “是。”老太监遵旨。 太子南宫肃被废,太子府也被收回,府里众人都被一一遣散了。 司徒芯儿来接司徒莲云时,发现府里大半的丫鬟奴才都走了,昔日热闹气派的太子府,如今变得冷冷清清。 “姐姐。”司徒芯儿走进司徒莲云的房间,发现司徒莲云的贴身丫鬟正在为司徒莲云收拾行李。 “你来了。”司徒莲云看见司徒芯儿到来,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 “姐。”司徒芯儿看司徒莲云脸色憔悴,便知道她的姐姐受苦了,急忙走到司徒莲云身边,拉着司徒莲云的手,想说什么,却又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还没哭啦,你到是要先哭了。”司徒莲云看司徒芯儿两眼含泪,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急忙拿出干净的帕子为司徒芯儿擦拭着眼角。 “姐,我们回将军府吧。”司徒芯儿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的姐姐和她一起回将军府,那里会有许多人疼爱她的姐姐,将军府里的人也都盼着司徒莲云回去呢。 “好。”司徒莲云爽快的答应了。 待丫鬟们收拾好东西,司徒莲云便跟着司徒芯儿出了府,外面早已候着马车,一行人上了车,马车便向将军府缓缓而去。 司徒莲云坐在马车上,不禁掀起马车窗帘子向后面的府门望去,那里曾是她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如今终于离开了,她不想再回去了,真的不想。 司徒莲云放下马车窗帘子,就听到司徒芯儿的声音。 “姐,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还有我们呢,爹娘都在家里等着你呢。”司徒芯儿见司徒莲云念念不舍的回望太子府,以为司徒莲云是不舍得离开,便连忙安慰着司徒莲云。 司徒莲云轻轻的点了点头。 马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转角处,连车轮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天空慢慢的飘起了雪花,路上的行人这才意识到,今年的冬天已经悄然来临了。 锦心在屋子里看着外面飘飘扬扬的雪花,担心着陆明月在天牢里是否一切无恙,心里默默的念道:“再坚持一下,明日,阁主也该到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宫绝得知了陆明月的事儿,真真是急得手足无措,偏偏这个时候乌国和良国的军队对丰城发起猛烈的进攻,南宫绝现在是自顾不暇。 “来人。”南宫绝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又在叫嚷的敌军,吩咐着身边的人:“为本王准备纸墨笔砚,再把本王的弓箭拿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皇甫长渊的担心 “是。”一个南宫绝近身的士兵立即跑开了,不一会儿便把南宫绝要的东西拿来了。 南宫绝奋笔疾书,写好之后便把纸条绑在了箭尾,将箭搭在弓上,立即向城外射了出去。 城外的士兵们连忙拿出盾牌抵挡突然而来的一支利箭,可偏偏箭不射向人,而是射在了旗杆上。 拿旗杆的士兵手一抖,稳了下身子,旗杆依然紧握在士兵的手中。 士兵见插在旗杆上的箭绑了一个纸条,便明白了是敌方的传书,立即向将军禀报。 这次带队的正好是铁古将军,他拿到纸条后,便问着赵武将军的意见。 “你看,这个如何处理?”铁古将军说道。 “上面写的什么?”赵武问着铁古。 “我看看。”铁古还未看纸条上的内容,这才展开来看。 铁古看着纸上的字,直摸脑袋:“写的什么呀?” “我看看。”赵武见铁古一副对纸上的内容琢磨不透的表情,便夺过纸条来看。 赵武一看,见纸上的字用的是他良国旧时的文字,他也不识得几个。 “怎么样,可看明白了,写的什么?”铁古见赵武一直盯着纸条看,以为赵武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我拿去给国君看看。”赵武说着就往后方走去。 皇甫长渊此时正在后方营地帐篷内小憩,突听外面有士兵报道:“赵将军求见。” 皇甫长渊纳闷着,“今日如此快就结束了吗?” “请赵将军进来。”皇甫长渊起身坐了起来。 赵将军进入军帐,向皇甫长渊呈上纸条:“国君,这是南宫绝传来的。” “写的什么?”皇甫长渊慢腾腾的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赵武。 赵武摇了摇头:“臣不识得上面的字。” 皇甫长渊疑惑着,虽说赵武是个武将,但还是识得些字的。 皇甫长渊展开纸条看了眼,眉头渐渐收紧,看着纸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国君,上面写的什么?”赵武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先回去,继续叫战。”皇甫长渊吩咐着赵武。 赵武见皇甫长渊不愿明说,便也不强求,答道:“是。”便退出了帐篷又回战场去了。 “清风。”皇甫长渊随口叫着清风。 “在。”清风突然出现在帐篷内,单膝跪在皇甫长渊的面前。 “你去帮我查一件事儿。”皇甫长渊对清风说道。 清风抬头看向皇甫长渊,就见皇甫长渊对清风招了招手,清风便附耳在皇甫长渊身侧,皇甫长渊对清风耳语了几句,清风领命,便消失在帐篷内了。 清风走后,皇甫长渊看着纸条上南宫绝说的事儿,心下忐忑不安。 直到暮色降临,清风才回到营帐里。 “是真是假?”皇甫长渊急切的问着刚回到营帐里的清风。 清风点了点头。 皇甫长渊得知南宫绝说的事儿是真的,这可如何是好。 清风见皇甫长渊脸色变得青白,小心的问着:“主上有何打算?” 皇甫长渊静立的思考着,这事儿看来真的是有点难办。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扭转 是什么事情让皇甫长渊如此头疼,这就要问南宫绝了。 南宫绝在赌,看皇甫长渊是否在意一个人。 南宫绝见城外的敌军直到夜幕也还未退去,心下不禁捉摸不透皇甫长渊,“难道他真的不在乎月儿的生死?” 南宫绝将陆明月在京城危急的消息传递给了皇甫长渊,却见皇甫长渊并未有所行动。 “王爷,敌军叫战一天了,我们是否应战?”一个胡茬将军问着南宫绝。 南宫绝看着城墙下的敌军,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静静的站立在城墙上。 胡茬将军见南宫绝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也不敢再问,只好静候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胡茬将军发现南宫绝还是没有动静,便稍稍偷看了一眼,南宫绝却是嘴角微扯,注视着城墙下方。 胡茬将军顺着南宫绝的视线向城墙下看去,原先还对着丰城虎视眈眈的敌军,现在已经慢慢往后撤退,远离丰城了。 胡茬将军不解着,“难道王爷知道敌军要撤退?”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南宫绝如何会猜到敌军的动向。 南宫绝见敌军撤退,立即下了城墙,乘着夜色连夜进京去了。 良国军营 皇甫长渊帐篷内 “主上,南宫绝已经出发去京城了。”清风回禀着皇甫长渊。 “好,赵将军,你留下来,等三更时分,连夜攻取丰城。”皇甫长渊部署着。 “是。”赵武领命。 而皇甫长渊却是带着清风往翼国京城赶去。 夜色渐渐浓密,三更时分,乌国和良国的军队悄悄的靠近丰城。 两国军队越来越近离丰城,突然,赵武一声令下,士兵们喊杀着冲了出去。 丰城的守城将士们,似乎被惊醒了,慌乱的拿起弓箭盲目的向着城外射去。 赵武看着丰城上没有南宫绝的影子,过了一会儿,才来了个不知名的将领,城墙上防守薄弱,赵武想着,“看来南宫绝真是以为我们不会再攻打丰城了,连守军都放松警惕了。” 这时,赵武率领的军队已经逼近丰城的城墙下了,云梯已经搭上,正准备夺城。 赵武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夺……”还没说完,就听见后方突来的战报。 “将军,将军,敌国的军队偷袭了我们后方军营,铁古将军快支撑不住了。”一个士兵前来报信。 赵武辱骂着:“妈的。”眼看丰城就要攻下,成败在此一举。 赵武正犹豫间,突然丰城上方将士们像是换了一个模样,个个精神抖擞,重拾了斗志。 城墙上搬来了许多的木桶子,将士们正往下一桶桶的倒着木桶里的东西。 那是南宫绝精心准备的一种油液,就等着这一刻呢。 城墙上到处是倒下的液体,连云梯上也是。 云梯开始打滑,登云梯的人脚下也是打滑着攀不上去。 赵武见中计了,连忙吩咐士兵们撤退。 谁知,城墙上又倒下了许多的豆子,马儿们低头吃豆子去了,那里还管的着逃跑。 城墙上突然开始放箭,城墙下的士兵们如今是乱成了一团,赵武一时间也是没了主见,慌张得额头直冒冷汗。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伤亡惨重 城墙上的将士气势越来越高涨,某个将领一声令下,城门打开,丰城内的士兵早已蓄势待发,喊杀着冲出了城门。 城门外士兵们混战在一起,却是以一方压倒另一方的趋势,直叫赵武招架不住。 城门外一片嘈杂,兵器碰撞声,喊叫声,漫天的厮杀声,不知又有多少将士命终于此。 而相隔几里外的军营,同样是兵刃相见,喊杀漫天,惨叫声不绝于耳。 消失在丰城的南宫绝,这时却是出现在了敌方的军营里,南宫绝满身杀气,脸颊上沾染的血液还散发着丝丝热气。 原来南宫绝并未离开。 直到天明,战场上才渐渐平静下来,只剩下清理战场的一些游散士兵。 这次南宫绝可以说是大获全胜,重创良国和乌国。 南宫绝站在丰城高高的城墙上,望着下面尸横遍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今南宫绝胜了这一仗,良国和乌国暂时是没有什么力气再来攻打翼国了,南宫绝正好也可以借此名正言顺的班师回朝了。 正前往翼国京城的皇甫长渊在路上接到从丰城那边传来的消息,龙庭大怒,他真是小看了南宫绝。 “主上,现在该怎么办?”清风骑着马停在路上,等着皇甫长渊的指示。 皇甫长渊沉思了许久,望了望翼国京城的方向,“既然南宫绝要班师回朝,那么月儿应该无事了。”握紧了手里的缰绳,调转马头,扬起马鞭,飞奔而去。 皇甫长渊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一片狼藉,伤亡惨重。 赵武和铁古都挂了彩,身上缠着一层纱布,还印着血迹,前来向皇甫长渊请罪。 皇甫长渊知道这是南宫绝的调虎离山,怎么能怪罪他们,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好生休养去。 赵武和铁古走后,皇甫长渊便叫来清风。 “清风,你去丰城看看。”皇甫长渊吩咐着清风。 “是。”清风立即领命而去。 皇甫长渊还有一件伤脑筋的事儿,他得思考怎么和乌国交代这次吃败仗的事儿,想想就让皇甫长渊生气,一时不注意,便挥掌拍散了本就残破了的木桌,一阵响裂声,惊得外面值守的士兵一个哆嗦。 值守的士兵立即想冲进去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才掀开帘子,就被皇甫长渊呵责了出去:“滚!” 吓得士兵立即放下了手,乖乖的又站在外面把守着,不敢发出一声响动。 直到清风回来,看到营帐里乱七糟八的一地东西,知道皇甫长渊肯定发脾气了。 “说。”皇甫长渊转身看着清风。 “丰城城门紧闭,戒备森严。”清风回禀着。 “哼!”皇甫长渊恨极了南宫绝,如今南宫绝是真的回京了,却还是提防着他,看来丰城暂时是攻不下来了。 何况这次良国和乌国损失惨重,须得修养一段时间补充兵力才行。 南宫绝日夜兼程,先带了少许人马飞奔回京,其余人马则随后而行。 “月儿,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南宫绝快马加鞭,心系着心中的人儿。 而远在京城的天牢中,陆明月同样等着她心中期盼的人来接她回家。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阁主到达京城 翼国京城 阁主此时已经到达了京城,正在山中小屋。 陆太傅、锦心、南宫瑞等人也都在小屋中,几人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 屋外再也不似以往那般寂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许多人,不发一语的站在院中,静静等候着屋里的人。 “陆老头,能不能放下?”阁主严肃的问着陆太傅。 陆太傅眼神坚定:“我为朝廷活了大半辈子了,如今也该卸甲归田了,我走!”陆太傅斩钉截铁,握紧了双手。 “好。”阁主很是高兴,这次两人的意见终于能够统一了。 “那月儿?”陆太傅还是担心陆明月的安危。 “我不是还在嘛,你先走,你在京中只会多个累赘。”阁主随意的说道。 “你说什么,谁是累赘,闫老不死的。”陆太傅一下又和阁主杠上了。 “要不是怕月儿担心你的安危,你以为我会管你死活,送你出京?”阁主火气一下也上来了,不甘示弱的回对着陆太傅。 “谁要你管我死活了,不就是想日后在月儿面前好邀功嘛,我还不知道你。”陆太傅一副早看穿了阁主心里的小九九模样,瞄着眼说道。 “呵,你还真猜对了,是又怎么着。”阁主得意的说道。 “你个心机闫老东西!” “你没心机,没心机,一心想着和我争月儿。” “……” “……” 屋里几人甚感无力,这两人好不了半盏茶功夫就得吵起来。 几人默契的移动了身子,远离了陆太傅和阁主,继续刚刚商议救陆明月的事儿。 这边商议都结束了,那边吵得正热闹,几人摇了摇头,打开房门,各自办事儿去了。 下山途中,锦心和南宫瑞边走边聊。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参与进来。”锦心说道。 “月儿命在旦夕,我做不到不闻不问。”南宫瑞说道。 “你这样可就是和你的父亲和皇族作对了。”锦心提醒着南宫瑞。 南宫瑞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 “你可知,小姐喜欢的人是南宫绝,不是你。”锦心似乎故意在南宫瑞心上捅了一刀。 南宫瑞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望着山间小屋,庭院里的桃花树光秃秃的,没了他第一次看见时的花开枝头,满院纷飞。 忽而,南宫瑞眼前飘下了一缕白雪,薄薄的雪花,好似那年飘舞着的片片桃花,那样轻盈,南宫瑞不知不觉的笑了:“我知道。” 雪花越来越多,不多时,天空就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小雪。 锦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南宫瑞,想起第一次见到南宫瑞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看上去是那样的洒脱,不染尘埃。 如今的他,站在漫天雪花中,依然不染尘埃,却是多了那么一份孤寂,少了那一份洒脱。 锦心不知道南宫瑞遇见陆明月,到底是好是坏,同样的,锦心更加不知道陆明月遇见南宫绝,是好是坏? 几日之后,南宫绝终于是抵达了京城。 南宫绝一回京,立马就面圣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南宫瑞比南宫绝值得信任? 皇上由于病重,现一直处于半醒半睡的阶段,好不容易醒来了,看见南宫绝跪在床前,抬了抬手,让南宫绝起来。 南宫绝并未起身。 皇上只轻轻说了一句:“回去歇着吧。”然后又睡下了。 老太监在一旁对南宫绝说道:“绝王爷,请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明日再来,可好?皇上有老奴照顾着呢。” 南宫绝看了眼老太监,思索了一下,便起身出去了。 南宫绝出了宫,便立马回了绝王府。 一回到府中,便闭门谢客。 夜寒和锦心向南宫绝详细说了陆明月一事儿,只是有一件事儿,锦心瞒着南宫绝和绝王府上下的人,那就是陆明月怀有身孕一事儿。 南宫绝听完静静的不做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锦心想着是否告诉南宫绝,阁主也来了京城一事儿,锦心看了看南宫绝深思的样子,也就没有说话。 锦心从南宫绝房间出来的时候,夭夭在外面等着着急,一下就奔了上去。 “怎么样?王爷怎么说?怎么救王妃?”夭夭冲上来拉住锦心的胳膊,一个劲儿的问着。 锦心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夭夭突然大哭起来:“这怎么办,我家王妃该怎么办?”急得泪珠连连滚落。 “好了,夭夭,先别哭,王爷在想办法。”锦心连忙对夭夭说道,帮着夭夭擦拭眼角的泪花。 “有什么办法?”夭夭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先回房。”锦心拉着夭夭回了房间。 房内 “你说你没有让王爷知道王妃怀孕一事儿,也没有告诉他阁主的计划。”夭夭吃惊着,想着南宫绝是姑爷,陆明月的事儿再怎么也会帮上忙的呀,锦心为何瞒着南宫绝一些事儿呢? 锦心点点头。 “锦姐姐,为什么不让王爷知道呢?他是小姐的夫君呀。”夭夭疑惑的对锦心说道。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儿,在我没有弄明白之前,我没法完全信任南宫绝。”锦心说道。 “那南宫瑞呢?”夭夭见锦心似乎更加的信任南宫瑞胜过了南宫绝。 锦心看了眼夭夭,说道:“阁主说,南宫瑞可用!” 夭夭“哦”了一声。 至于南宫绝到底想怎么救陆明月,锦心还真不知道,因为南宫绝根本就未对锦心透露只字片语。 也许南宫绝才回来,还并未理出什么救人的头绪来吧。 夜晚,南宫绝并未睡下,而是在书房见一个人。 虽说南宫绝闭门谢客,不见外人,但是有一个人主动找上门来,南宫绝还真不得不见。 “外公。”南宫绝恭敬的对着上首站着的人行了一礼。 国丈扶起南宫绝:“回来就好,现下正是时候。” 南宫绝似乎明白国丈大人说的意思,眉头深皱,不是很开心。 “怎么?舍不得?”国丈见南宫绝一副不悦的样子。 南宫绝没有答话,静默的站着。 “你难道想要让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不得瞑目?”国丈痛心的对南宫绝说道。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为了同一个女人 “母亲的遗言,孩儿至今不敢忘。”南宫绝缓缓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国长见南宫绝这个样子,便知道他对陆明月是动了真情了。 “哎,皇上如今没有多少时日了。”国丈说完便出了书房。 南宫绝知道,国丈是在提醒他时日不多了。 南宫绝看见书房里书架上放着的一叠叠书,想起陆明月曾在那里静静的挑选喜爱的书本,似乎看见陆明月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轻轻的一笑。 “月儿。”南宫绝轻声呼唤着,一眨眼,陆明月却是消失在了眼前。 南宫绝走到窗户边,推开木窗,望着外面大学纷飞,寒冬来临,不知心中牵挂的人儿,是否安好? 陆明月此时正在黑漆漆的天牢里,静站在窗口下,望着外面纷飞的雪花,心中感叹道:“冬日来临了!” 寒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陆明月缩了缩肩,轻抚着小腹,“看来我不能在呆在天牢里了。” 皇宫 “咳咳,咳咳。”皇上醒来不停的咳嗽。 “皇上,没事儿吧,怎么样?”老太监赶紧服侍在一旁,顺着皇上的背。 皇上摆了摆手,问着老太监:“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 “秘密召见了几位大臣。”老太监回答着。 皇上知道,皇后不可能没有动作的,如今只有一个人可以压制住皇后。 “南宫绝那边呢?”皇上又问道。 “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动静。”老太监说道。 皇上沉思了一下,便说道:“将那道密旨透露给皇后。” “是。”老太监遵旨。 第二日,南宫绝再次进宫。 “父皇,月儿一事儿怕是有误会,还望父皇能重查月儿的案子。”南宫绝跪在地上,向皇上请求着。 皇上半卧在床榻上,听着南宫绝为陆明月求情。 皇上似乎很疲倦,并没有说话。 南宫绝再次请求:“望父皇能重查此事儿。” “咳咳,咳咳。”皇上咳嗽了几声。 这时老太监进来禀报着:“瑞王爷求见。” 皇上点了点头。 南宫瑞也进来了。 南宫瑞进来看见南宫绝正跪在地上,于是也跪了下去,向皇上请了安。 皇上抬头让南宫瑞起来,南宫瑞却没有起身。 “父皇,七嫂一事儿,还望父皇能重新定案,儿臣相信七嫂绝不是吸血杀人之人。”南宫瑞也为陆明月求情。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皇上又咳嗽了起来,老太监连忙顺了顺皇上的背。 皇上何尝不知道他两个儿子的心思,自从陆明月出事儿,南宫瑞一有机会就进宫来为陆明月求情,还为了陆明月的事儿到处奔走,比对他自己王府的事儿都上心。 而南宫绝虽然才回来,一直未见有什么动静,但是皇上知道,既然南宫绝来求情了,就是想保住陆明月,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行动,毕竟南宫绝带了不少士兵回来。 两个最看重的儿子都为了同一个女人,皇上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决定,“陆明月绝对不能留!”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好好护着她 南宫绝看了一眼南宫瑞,而南宫瑞也同时看了一眼南宫绝,两人相对无言,继续跪在下面。 “咳咳,咳咳,咳咳咳。”皇上连续咳嗽着,老太监不停的为皇上顺着背,皇上咳嗽累了,便虚弱的躺在床上轻喘着气。 老太监服侍皇上平躺下身子,为皇上盖好被子,便对依然跪在地上的南宫绝和南宫瑞说道:“两位王爷,皇上累了,改日再来请安吧。” 南宫绝和南宫瑞并未起身,还是跪在地上。 老太监为难的看着跪着的两位王爷,轻声劝道:“两位王爷,皇上已经歇下了,就让皇上安心的睡个好觉吧。” 南宫绝和南宫瑞知道皇上并不想如他们的意,重审陆明月之事儿,就算他们一直跪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 南宫绝和南宫瑞默契的站起了身,向皇上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两人回宫路上 “月儿出事儿那晚,你与她在一起?”南宫绝问着南宫瑞。 “是,怪我,不该让她一人离开。”南宫瑞自责的说道。 “事出意外,怎么能怪你。”南宫绝宽慰着南宫瑞。 “我明知道那晚的特殊性,还让七嫂一人留在那里,我该派个人守着她的。”南宫瑞还是很自责,那晚确实是他疏忽大意了。 南宫绝听着南宫瑞一直自责,更加的不是滋味,听南宫瑞的话,想必南宫瑞已经知道陆明月嗜血一事儿,南宫绝更加的心头千万思虑。 “有人设下套,月儿早被盯上了,你不用太自责,是我没有在月儿身边,及时察觉这一切。”南宫绝边走边对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住了口,他知道自己太过于关心在乎陆明月的事儿,这在南宫绝面前是非常不好的。 “七哥可有什么好法子能救七嫂?”南宫瑞虽然不想让南宫绝怀疑什么,但是还是忍不住问着南宫绝,毕竟陆明月现在危在旦夕。 南宫绝为难之处就在这里,他想救陆明月,想要不顾一切的把陆明月带回他的身边,可是,国丈的话犹在耳边,他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 南宫瑞见南宫绝沉默不语,到是有点着急:“七哥!” 南宫绝突然停了下来,面对面的看着南宫瑞,表情十分严肃:“我知道你在乎月儿,如果有一天我不能保护她,希望你能好好护着她。” 南宫瑞不知道南宫绝为何突然说这话,他自然是会好好护着月儿的。 南宫绝见南宫瑞没有应声,便又一次问道:“你可答应?” “嗯。”南宫瑞点了点头。 南宫绝便安心了,大步往宫门的方向走去,也不等还停留在原地的南宫瑞。 南宫瑞心里有些许不安,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皇上睡了一觉醒来,老太监在一旁候着。 “来。”皇上向着老太监招了招手。 老太监立即上前两步,附耳在皇上嘴边。 皇上依附着老太监耳语了几句,就见老太监搬来了书桌,拿来了笔墨纸砚,研好了墨汁,毛笔蘸上汁水,递与了皇上。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暗流涌动 皇上拿起笔杆,手有点微微发抖,还是硬撑着写下了一道圣旨,盖上了玉玺,交予老太监收着,然后撤了书桌。 “宣张大人来。”皇上又吩咐着老太监。 “是。”老太监领旨去办了。 老太监宣来内阁学士张恒,却并未光明正大的请张恒来,而是避人耳目,偷偷摸摸的。 张恒进了皇上寝宫,也不知道和皇上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一个时辰才从里面出来,又悄然的回去了。 从这之后,皇上病情越来越重,已经下了令,不见任何人,朝堂上后宫中暗流涌动,皇位之争越来越激烈。 皇后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皇上中意南宫绝,想把皇位传于南宫绝,这可不遂皇后的心愿。 太子如今在大理石关押着,皇后一时间要救太子出来,是有点困难,但是皇上有诸多子嗣,有几个皇后还是可以驾驭得了的,只要皇位没有落在南宫绝手里,一切就都好办了。 其他几股皇位争夺的势力,皇后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却也不想自己动手浪费精力。 于是,南宫绝将要继承皇位的事儿,就这样被秘密的传到了几位皇子的耳中,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风波。 绝王府 “王爷。”夜寒跪在下首。 “怎么样?”南宫绝问道。 “王妃在天牢里并未受刑罚,就是环境差点,伙食也不好,王妃经常呕吐。”夜寒回禀着。 南宫绝听完后,便知道陆明月在天牢里身体不适,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隐忍着心中将要爆发的情绪。 夜寒看着南宫绝如此强忍,自责的低下了头,是他辜负了王爷的嘱托,没有保护好王妃。 “那些人也在行动了吧。”南宫绝平复了下心情继而问着夜寒。 夜寒回答着:“是,他们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皇上将要传位于王爷,于是都纷纷暗中集结了势力,想要对付王爷。” “哼。”南宫绝冷哼一声,“看来要对付我的人不少呀!” “知道消息是谁传出来的吗?”南宫绝像是在问夜寒,又像是在叙说。 夜寒稍皱眉头:“皇后!?”夜寒也疑惑了,他查到是皇后放出的风声,但是听南宫绝的口气,似乎并不是在说皇后。 “呵呵。”南宫绝轻笑了一声,不明所以。 “行动吧,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南宫绝对夜寒吩咐着,他的月儿不能在呆在天牢里了,得尽快让她出来。 一日后 京城中似乎平静了许多,原先几股蠢蠢欲动的势力,经过了一日后,便没了声响。 皇后既喜又忧,她知道南宫绝的势力不容小觑,如今南宫绝要如何对付,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皇后突然想到一个人——“陆明月”。 如今陆明月身处天牢,她如果能将陆明月掌控在自己手里,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来人。”皇后叫来一人。 来者是个看上去很伶俐的宫女,宫女走到皇后身边附耳过去。 皇后耳语了几句,就见宫女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陆明月动不了 天牢里光线总是那么昏暗,陆明月来这里已经好几个日夜了,她现在担心着肚子里的宝宝能不能健康平安。 原本平静的夜里,突然闪出一道人影。 陆明月立即警惕起来,“看来,天牢也不安全。” 陆明月站起身子,脚往后退,眼往前看,耳边听着越来越近的细微脚步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陆明月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露面的不知敌友的闯入者。 “啊!”脚步声突然停止,只听见惨叫一声。 陆明月立即张望着牢房外,可是转角处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陆明月忐忑的等待着,却没有了可疑的声音,似乎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陆明月静下心来思考着,“看来外面不太平呢!” 皇后寝宫 “什么!”皇后大怒的站起身子,拂袖掌了回禀事情的那宫女一巴掌。 “奴婢办事不利,请皇后治罪。”宫女并没有怨言,而是跪下来请罪。 “治你罪有什么用,看来陆明月是动不了了。”皇后坐下身说道,又在细细想着什么。 皇后头疼着,“南宫绝看来不好对付,明着动不了,暗着也有提防,可如何是好?” “皇后,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求见。”一个小宫女进来禀报着。 “让他进来。”皇后调整了下心态,装作很病弱很伤心的样子,半躺在躺椅上,那宫女站在一旁伺候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太监连忙进来向皇后回禀着:“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上,皇上快不行了。” “什么,快带我去。”皇后立即下了躺椅,宫女连忙扶着皇后,颤颤巍巍的向皇上的寝宫行去。 皇后到达皇上寝宫的时候,皇上正闭着双眼安静的躺在龙床上,皇上床榻前已经跪了一地的太医,正有一个老太医在为皇上把脉。 皇后焦急的等候在一旁,不多时,几位皇子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老太医撤回了把脉的手,对着皇后摇了摇头。 老太监立即为皇上盖上了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太医,皇上,皇上。”皇后激动的还未说完,身子一摇晃,就半晕了过去。 宫女连忙扶住皇后。 老太监立即让宫女扶着皇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快,扶皇后坐下。” 皇后坐下才稍稍缓和了下,眼泪却是毫无征兆的留了下来。 老太监又是一阵好劝着。 “皇上,皇上还有多久?”皇后哭过之后擦了擦眼泪,强装振作起来,问着太医们。 “就这几日的时间了。”一个太医代表回答着。 皇后一听,又落下了泪珠。 老太监也偷偷的摸了摸眼泪。 太医们全都低下了头,不敢再言。 老太监对皇后劝慰着:“皇后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呀,如今皇上病重,您要担起大局才是呀!” 皇后又留了几滴眼泪,用手帕擦了擦,抬头说道:“谢老奴的提醒,本宫定不会辜负皇上的重托。” 老太监点了点头。 皇后继而走出了皇上的寝宫,对在外面候着的皇子们说道:“皇上现已经睡下,这几日,你们轮流来守候着吧。”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要她死 众位皇子答道:“是。” 皇后看了眼站在众皇子前面的南宫绝,然后又进了皇上寝宫。 南宫绝看着皇后又进入了殿内,嘴角一挑,看着闭上的殿门,“时日不多了。” 接连几日,皇上越加虚弱,置办处已经开始置办皇上身后的物件了。 皇子公主嫔妃们,轮流来守候着皇上,却见不到皇上一面,都只能跪在外面请安,只有皇后一人,可以自由出入皇上的寝宫。 皇上基本上是昏睡着的,不明世事,一切大小事务,全由皇后负责。 而皇位的继承人选,却还迟迟没有明白的答案。 三日之后 这日的轮守中有南宫绝,却还是跪在外面,进不得内。 皇上这日到不似前几日睡得沉,醒了好几次,看见老太监在身旁,便对老太监招了招手:“来,来。” 老太监迎了上去,附耳在皇上嘴边。 皇上虚弱的说了什么,老太监就点了点头,出去了。 “皇上宣绝王爷。”老太监出来叫着南宫绝进殿。 皇后此时正好不在。 南宫绝便跟着老太监进入了殿内。 “儿臣参见父皇。”南宫绝对皇上行了礼。 皇上向着南宫绝无力的招了招手,南宫绝便走了过去。 皇上拉住了刚到床边的南宫绝的手,牵引着南宫绝坐下。 南宫绝就挨着床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绝儿,父皇传位于你,可好?”皇上如此直接的对南宫绝说道。 南宫绝轻笑了一下:“父皇想传位于儿臣?”语气竟透着一丝嘲讽。 皇上抓紧了些南宫绝的手:“你不想要吗?” 南宫绝看着皇上许久,才坚定的说道:“想。” “那就行。”皇上似乎安心了,舒了口气。 “父皇中意的人选,似乎并不是儿臣。”南宫绝轻声说道。 “咳咳,咳咳。”皇上突然咳嗽了几声,老太监连忙上前想为皇上顺背。 皇上挥手拒绝了老太监,转而看着南宫绝:“如今看来,你才是皇位最佳的人选。” “是吗?是因为我才能对付皇后吧。”南宫绝倒是直接,这个时候也不在和皇上兜什么圈子了。 “是。”皇上也是简单明了。 “可是,您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皇位给我,有什么条件?”南宫绝倒是很了解他的父皇,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却是极其的有心思。 “要一个人死!”皇上虚弱的说着,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眉头稍皱,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看来你知道是谁了。”皇上看着南宫绝的表情,便知道南宫绝知道他所说的人是谁了。 南宫绝并未答话,他并不想说出那人是谁,他并不想让那人死。 “你舍不得?”皇上看了南宫绝一眼:“皇位和她,你会怎么抉择?” 南宫绝苦笑了一下,看着他病弱的父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还是要折磨我。” 皇上转头,并未看向南宫绝,过了一会儿,才传来皇上虚弱的声音:“今晚给我答复。” 南宫绝也没有表明什么态度,只是静坐在那里。 皇上躺在枕头上,渐渐闭上了眼睛,他累了,该休息一下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阴谋 南宫绝进入皇上寝殿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入了皇后的耳中。 皇后听闻后,并不急着前去,而是在自己寝宫悠闲的喝着茶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皇上睡下,南宫绝也并未急着离开,只是静坐在一旁,低头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渐暗淡,外面的雪也越下越大,夜色渐渐袭来。 皇上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稍一偏头,便看见南宫绝还在那里坐着,于是问着南宫绝:“考虑得如何了?” 南宫绝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皇上,转头透过窗户痴痴的望着已经黑蒙蒙的天色,久久的不能回神。 老太监见皇上醒来,端上了汤药。 老太监没有理睬南宫绝,只是将皇上的身子扶起半躺着,然后喂食皇上汤药。 喂食完了,便收拾了玉碗,退了出去。 老太监刚出寝殿,便发现皇后娘娘已经到了门前,便向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吉祥!” “起来吧。”皇后对着老太监抬了抬手。 老太监刚一起身,便听见里面皇上大声急促咳嗽的声音,吓得他连忙将玉碗胡乱塞给一旁的小太监拿着,急忙奔了进去。 皇后也着急的连忙往里走,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宫女便转身往外面匆忙而去。 老太监进来时,正好看见南宫绝正扶着皇上上半个身子,皇上趴在床沿边咳嗽着,还吐出些血来,老太监几步上前,眼泪婆娑。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的声音紧接着而来,没几步,便到了皇上跟前,看着皇上嘴角的血丝,伤心不已。 老太监和南宫绝将皇上身子放平,让皇上平躺在床上休息。 皇上刚躺好,外面就有禀报,说是太医到了。 老太监看了眼皇后,对外面说道:“快请进来。” 太医到了皇上跟前,跪在床边,为皇上把脉。 太医深皱的眉头,害的老太监紧张得不行。 太医慢慢撤回把脉的手,问道:“皇上最近有吃什么吗?” 老太监想了想:“一切饮食都是按照太医院的吩咐,不敢有误,刚刚也才喝了药。” 太医顿时警觉起来:“装药的碗呢?” “我去拿来。”老太监出去拿了药碗进来递于了太医。 太医接过药碗,放在鼻下嗅了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这药可经过了他人之手?” 老太监答道:“这药是老奴亲自照看着煎的,并无可疑的人接触过,难道药被人动了手脚了?”老太监疑惑着。 太医点了点头:“药确实被人动了手脚。” “那皇上可有大碍?”老太监紧张的问着太医。 皇后也担心的看着太医。 太医对皇后和老太监说道:“只是分量加重了些,现在皇上身子弱,承受不住,所以才会吐血,皇上如今的状况,分量加与不加,都,都……”这后面的话,太医也不愿明说。 皇后伤心的抹着眼泪,突然回头对老太监大声训斥道:“你这奴才是怎么伺候皇上的,药被人动了手脚都不曾察觉,要你何用!”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逆子 皇后大怒,老太监立即跪下向皇后请罪:“皇后娘娘,奴才知罪,但是现在找出加害皇上的人才是大事儿呀!” 皇后便立即说道:“你再仔细想想,可有什么其他的人碰过汤药?” 老太监果然仔细思量了起来,吞吞吐吐的说着:“老奴熬好药之后,直接就送来了,期间没有人接触过,只有,只有……”老太监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南宫绝一眼。 南宫绝也盯了老太监一眼。 “只有什么?”皇后严厉的问着老太监。 “只有绝王爷刚刚喂皇上喝药,碰过药碗。”老太监说完就低下了头,跪在地上。 皇后怀疑的看着南宫绝:“绝王爷可否让人搜一下身?” 南宫绝嗤笑了一声:“本王行事光明磊落!” “那就是不介意了。”皇后说着,就向老太监使了一个眼色,老太监立即起身向南宫绝靠去。 南宫绝回头瞪了老太监一眼,老太监为难的看向皇后,皇后便对南宫绝说道:“难道绝王爷不敢让人搜身,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怕被人发现吗?” 皇后如此说,南宫绝气愤的大力展开衣袖:“来!” 老太监便上去搜身了。 搜得还很仔细,老太监在南宫绝身上摸索了半天,还未找出什么来,到是急着了一旁等着的皇后。 老太监慢慢悠悠的终于找到了什么,握在手心里,伸出手交于皇后看。 皇后上前两步看了眼,见是一包油纸裹着什么,便让太医来查看。 太医接过油纸,打开一看,是一包白色粉末,于是用手黏了黏,又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皱了皱眉头。 皇后看太医这副模样,便问着:“是什么?” 太医点了点头:“是了,是了,就是这个,这个粉末是汤药中的一种药材,被磨成了粉。” 皇后听完大怒,冲着寝殿的门喊道:“来人,将南宫绝给我绑起来。” 门外果然有士兵立即冲了进来,将南宫绝围了起来。 南宫绝哈哈哈大笑起来,却是对着太医说道:“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 太医听完,身子打了一个寒战,颤巍巍的看向皇后。 皇后对着士兵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抓起来。” 士兵们左右看了一下,他们还是忌惮南宫绝的,谨慎的向南宫绝走去…… “咳,咳,你们在干什么?”皇上突然醒来的声音,惊吓了屋里的众人。 “皇上,你醒了,你可吓死臣妾了。”皇后立即向皇上的床边扑去,泪眼婆娑的叫着皇上。 “这是在干什么?”皇上看着寝殿里突然多出来的士兵,问着皇后。 皇后哭诉的说道:“皇上,这个逆子想要谋害你!”然后向老太监和太医使眼色。 老太监立即说道:“回皇上,刚在绝王爷身上搜到一包东西,想必是害你吐血的原因。” “东西呢?”皇上问着。 皇后向太医看去。 太医握着手里白色的粉末,吞吞吐吐的说道:“在微臣这里。”却是没有要拿出来给皇上过目的举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金疮药 “皇上,你一定要好好处罚这个大逆不道之子!”皇后立即又哭诉起来。 “咳,咳,逆子!”皇上也颇为生气。 “回皇上,太医院院首求见。”外面小太监回禀的声音。 “传。”皇上虚弱的说了一个字。 老太监立即就去迎接太医院首进来。 太医院首进来后,向皇上请了安,就准备为皇上把脉,突然看见另一位太医也在,便问着他:“可为皇上把脉了,有什么大碍?” 太医看了眼皇后,就见皇后说道:“不劳烦院首了,加害皇上的人已经找出来了。” “加害皇上?”院首是小太监宣来的,说是皇上突然咳嗽不止,特地赶来的。 “南宫绝对皇上的汤药做了手脚,证据就在太医手中。”皇后说着就指示太医把那包东西给院首看看。 皇后如此做,是为了让皇上相信确实铁证如山,因为院首是皇上信赖的人,而她找来的这个太医,无法让皇上完全信服。 太医迟疑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使了眼色,让太医把东西交出来,太医只好慢腾腾的把手里紧握着的东西交予了院首。 院首接过东西,打开查看了下,就问道太医:“这是什么?” 太医想说又不说的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院首。 “说呀。”皇后提醒着太医。 “是,是……”太医似乎并不想说。 “是什么?”皇上突然出声,气息不稳,颇为气愤。 “是金疮药!”院首替太医回答着。 “金疮药?!”皇后吃惊的重复这三个字,不是叫老太监把事情办好吗,怎么回事,难道是院首帮着南宫绝? 皇后突然凌厉的看向太医,太医立马向着皇上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微臣并不是有意欺瞒圣上,而是,而是,皇后娘娘拿微臣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挟微臣,请皇上恕罪,微臣知罪,知罪!”说完连连磕头请罪。 皇后心慌,却是表面沉着的应对着:“皇上,太医污蔑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请皇上替臣妾做主呀!”说完又是哭哭啼啼起来。 皇上并未理睬太医和皇后,而是叫老太监把那包说是金疮药的东西拿来。 老太监把金疮药拿来递与皇上,皇上拿去看了看,立马大怒,冲着那些士兵说道:“你们都给朕退下,不得动绝王爷一根毫毛。” 皇上曾征战沙场数十年,对于金疮药是在熟悉不过了,这到底是什么,他清楚得很。 士兵们领命看了看皇后,再看了看皇上,不知道是退还是不退。 “你们干什么,难道连朕的命令都不听了吗?”皇上怒气的半撑起身子,冲着那些士兵大吼着。 老太监连忙去扶着皇上,帮皇上顺气。 皇后见皇上怕是知道这其中有蹊跷,一定会叫人彻查,如果让皇上查到什么,那她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南宫绝加害皇上,立即正法!”皇后突然如此说道。 那些士兵看皇上已经醒了,又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听皇后的话。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死不瞑目 突然从门外飞进来一个人,罗裙飘飘,正是皇后身边的那个宫女,宫女直接挥剑向着南宫绝刺去。 士兵们自然让开了危险区,让两人搏斗起来。 皇后知道这些士兵还是惧怕皇上的,难免会怯弱,所以留了一手。 只要南宫绝死了,一切都好办了,皇上就只是个要死的病人,不足为患,况且她已经安排人将皇上寝宫内外的侍卫换掉了,这些知道真相的人,都得死! 南宫绝手里没有武器,而宫女是早有准备,拿着剑就向着南宫绝刺去,两人打斗起来,宫女步步紧逼,南宫绝巧妙的化解她的一招一式。 太医早就躲到角落里去了,院首则是反应过来,立即跑向皇上床边想护着皇上,还一边跑,一边喊着:“护驾,护驾!”可是没有一点作用。 而皇后早就察觉到了,立马上前拿出匕首,将匕首架上了院首的脖颈。 皇后一边控制住院首,一边冲着老太监使眼色,老太监明白的守在皇上床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屋内打斗的声音不小,外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皇后早就安排好了,外面现在都是她的人,她没有命令,谁敢进来。 南宫绝和宫女交手了几十招之后,宫女便败下阵来,被击倒在地。 皇后见南宫绝如此就收拾了她身边武功上层的人,看来南宫绝一直隐藏了他的实力。 南宫绝轻蔑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重伤起不来的宫女,然后转头死死的盯着皇后。 皇后突然间闪出一丝害怕的心绪。 老太监见南宫绝得势了,突然对着外面大喊道:“皇后谋害皇上,护驾,护驾!” 门外突然就冲进来大批的御前侍卫,把皇后和院首围了起来,屋内的士兵,也拔剑向着皇后。 皇后惊讶的看着老太监,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还是我太天真!”皇后看着殿内的众人,感觉是那么的凄凉。 太医见此情景,知道跑不掉了,连忙跪在那里请罪。 “放了院首,朕饶你不死。”是皇上的声音。 “你可有念过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你心里一直想着那个死了的贱人,连皇位也不愿留给我的儿子,怎么那个贱人的儿子不想要皇位,你就想着给南宫绝,让他来对付我吗,哈哈,哈哈哈,你就是这样算计你的结发妻子,你的亲生儿子的吗。”皇后情绪激动,冲着皇上大喊大叫着。 “你也不想想你做过的事儿!”皇上也颇为激动,事到如今,皇后还是不知悔改。 “我做过的事儿,哈哈,哈哈哈,你可还记得你刚娶我时,对我的温柔,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都说帝王无情,你为何又要对那个贱人动情,哈哈,可笑,可笑!”皇后像是疯了似的大笑起来,突然把匕首从院首的脖颈上收了回来,挥向了自己。 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皇后的身子缓缓倒下,她不再看向皇上,而是对着南宫绝说道:“南宫绝,当你披上龙袍的那天,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哈,额……”皇后声音越来越弱,气息慢慢变得急促,身子开始挣扎,可没过多久,人就安静下来了,两双眼睛,死死的睁着,看来是死不瞑目! 南宫绝想着皇后最后说的话,双手垂在身侧紧握着,他在皇后来之前已经答应了皇上的条件。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皇位与她 南宫绝处理完后续的事情,天已经快亮了,匆匆回了绝王府。 皇后的事情第二日,便传开了,皇后行刺皇上未果,自杀身亡,如今,皇位的事儿,是再明白不过了,除了南宫绝,谁能胜任? 锦心一早起来便听说了皇宫中发生的事儿,如果南宫绝真的是皇位的不二人选,那么南宫绝登上皇位之后,陆明月是不是就可以出来了。 锦心便去山中,询问阁主的意见。 阁主原本是打算趁着皇上濒危之际,营救陆明月,到时候那些人都去关注皇上了,那里还顾得上陆明月。 锦心与阁主说了皇宫发生的变动,阁主却是陷入了思考。 “锦心,你说,南宫绝对月儿是否真心?”阁主问着锦心。 锦心犹豫了下,回答道:“我也不知。”锦心没有完全信任南宫绝的理由。 阁主看着锦心担心的模样,便知道他们所想的一样,“不放心南宫绝!” “陆老头送走了吗?”阁主转头问着一旁的烟影。 烟影答道:“已经送离京城了。” 阁主点点头,“那就好。” “见机行事吧!”阁主淡淡的说了这几个字,就起身往屋里走去。 锦心便自行回了绝王府。 两日之后,满朝文武,皇子公主,后宫嫔妃都聚集在皇上寝殿外,皇上快不行了。 南宫绝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被宣到了内室。 皇上奄奄一息,当着几位大臣的面,对南宫绝临危受命,嘱咐着南宫绝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这个江山就交给你了!” 皇上声音越来越弱,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气息也开始不稳,慢慢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随着双眼无力的闭上,皇上身子也舒展开来,摊在了床上。 “皇上驾崩了!”老太监一声大吼,殿内殿外顿时哭声一片。 殿门从里面打开,几位大臣拥着南宫绝走出了寝殿。 “先皇传位于七皇子南宫绝!”一位大臣扯拉着嗓子高喊道。 随后老太监便拿出了一封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七皇子德行兼备,屡立战功……深得朕心,传位于南宫绝,钦此!”老太监念完便把诏书传与众位大臣皇子过目。 众人看后,向着南宫绝准备行跪拜大礼,老太监突然说道:“请慢!” 众人不解的看向老太监。 老太监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密诏,呈于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 其中一位辈分尊贵的大臣,恭敬的接过了密诏,展开看完之后,抬头看了看老太监。 老太监点了点头,说道:“请公布吧!” 那位大臣便转身对着众人念着密诏上的内容:“七皇子南宫绝登位之前,需处决天牢重犯陆明月,否则不予继位!” 南宫绝死死的握着拳头,原来皇上并不相信南宫绝口头的承诺。 站在众皇子中的南宫瑞,听见这样的遗召,抬头看向南宫绝,南宫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紧握的双手却是泄露了南宫绝挣扎的内心。 “七哥,你会如何做?”南宫瑞心里问着南宫绝,而又让南宫瑞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他的父皇一定要置陆明月于死地?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原来都是利用 皇上驾崩之后,还有一大堆的后事要处理。 南宫绝就一头扎在这些繁琐的事情当中,也无人敢这时问起陆明月的事儿。 可皇上下葬之后呢?陆明月的事儿能拖多久? 况且,国不可一日无君,过了好几日,一些大臣终于忍不住了,上书让南宫绝继位。 南宫绝却还是以先皇后事为重,挡掉了。 南宫绝每日在宫中处理完事情,都会回去绝王府,回到他和陆明月的房间,呆呆的坐着,直到天亮。 国丈已经来绝王府好几次了,这日,国丈在书房久等南宫绝,还未见他来,便出了房门,寻南宫绝去了。 “王爷呢?”国丈问着绝王府的婢女。 “王爷在王妃的院子里。”婢女低着头回答着。 国丈一听,立即就来了气,“真是被那女人迷惑了!”遂大步往陆明月的院子里踱去。 锦心去阁主那里了,夭夭一人在院子里。 夭夭看见国丈来了,立即行了礼,还未等夭夭请安,国丈径直就往紧闭的房门走去。 夭夭正欲上前拦住国丈,她小姐的房间,怎么能容忍国丈乱闯。 “夭夭,去倒杯茶来。”南宫绝的声音突然响起,似乎知道外面有人来了。 夭夭也就没有上前,而是去倒茶水了。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国丈推开房门冲着南宫绝就大吼道。 南宫绝正痴痴的看着屋内摆放的一架古琴,完全没有理会国丈大人的咆哮。 “哎!”国丈见南宫绝这个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绝儿,生在帝王家,情这个字是千万碰不得的。”国丈声音变得柔和了些,劝解着南宫绝。 “我知道。”南宫绝转过身子对着国丈说道。 “既然知道,那为何还有不舍。”国丈知道南宫绝是动了真情了。 “已经舍不下了。”南宫绝精神疲惫,两眼无神。 “当初让你迎娶她,就是为了让她作饵,饵已下,鱼已上钩,就差最后一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九五之尊了,为何这时候还要犹豫?”国丈提醒着南宫绝,陆明月只是用来作饵的,千万别被儿女私情困扰。 “是,我娶她,宠她,爱她,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弱点是她,父皇最后也信了,所以父皇到死都要折磨我,让我得到皇位也得不到她,可是,我真的能就这样杀了她吗?”南宫绝内心挣扎着,他舍不得,放不下,他怎么可能亲手杀了陆明月。 “她是吸血狂魔,打入天牢,你杀她,不为过。”国丈试图说服南宫绝杀了陆明月。 “不是月儿做的!”南宫绝不相信陆明月会做那样的事儿。 “证据确凿!”国丈咬着这四个字,百姓们可都是知道了,陆明月吸血杀人的事儿,已经被坐实了。 “就算和月儿有关,又如何,我不在乎!”南宫绝还是维护着陆明月。 “啪!”响亮的巴掌声,国丈大人气得不行:“孽障!” 南宫绝只是嘴角笑了笑,脸上的疼痛,那里抵得上心里的疼。 “你在你母亲面前起过誓,你若登不上皇位,就叫你母亲在地下不得瞑目,你可还记得?”国丈大人痛心疾首的对南宫绝说道。 “我记得!”南宫绝痛苦的说着。 “你好好想想吧!”国丈大人抛下这句话,就摔门而去。 南宫绝看着国丈大人气愤离开的背影,也慢慢走出了房间。 夜寒突然飞身在南宫绝的身旁。 “去了吗?”南宫绝看着院子里石桌上放着的茶盏,问着夜寒。 “已经去报信了。”夜寒回答着。 南宫绝点点头,“那就好。” 南宫绝原本想着先答应先皇,再做打算,却不料先皇如此算计他,看来陆明月真的得上火刑架了! 夭夭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跑去,累得气息喘喘,也不停休片刻。 夭夭到达山间的小屋已经筋疲力尽,守在外面的人,见是夭夭,便快速上前去扶住夭夭,带着她往小屋去。 “阁主,夭夭求见!”外面守着的人向着屋里禀报着。 锦心在屋里正和阁主说话,见夭夭来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让她进来。”阁主吩咐着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打开了房门,烟影也迎了出来。 “怎么了?”烟影看见夭夭又急又累,才一开房门,就夺门而入。 夭夭直接奔到阁主跟前,喘着粗气儿,说道:“小姐,小姐,有危险,南宫绝,他,他不是好人。”说完气息还不平静,大口大口呼着气儿。 “怎么回事儿?来,慢慢说。”锦心连忙给夭夭倒了杯水,让夭夭坐下来平复下气息,慢慢讲与他们听。 “是这样的……”夭夭逐字逐句的把自己偷听来的南宫绝和国丈的对话讲与阁主他们听。 阁主一直皱着眉头,烟影在一旁也是担心极了。 锦心听完却是问了夭夭一句:“你偷听到的?”像是在确认什么。 “嗯。”夭夭重重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她去倒茶水给国丈,也不会听到那些话。 锦心心里似有所想,“南宫绝是故意让夭夭知道的!” “阁主,现在怎么办?”烟影问着一直皱眉的阁主。 阁主一直没有行动,是想看看南宫绝到底会不会为了皇位放弃陆明月,现在看来,如果陆明月一直就是被南宫绝利用的话,那么陆明月凶多吉少了。 “天牢那边情况如何?”阁主问着烟影。 “还是把守森严,还暗中加派了人手,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加派的人,对月儿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烟影说道。 “既然不让我们进,那就等他们送月儿出来。”阁主说着,锦心和烟影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夭夭不知道什么意思,见阁主他们似乎有所打算,也就不再问,只是心中期盼着陆明月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眼看皇位继承不能再耽搁了,南宫绝迫于压力,终于下旨了:将陆明月处以火刑! 陆明月正在牢中昏睡,突然听见声响,见有人来了,便睁开眼看着来人。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在哪儿 “出来吧。”来人是牢头,打开了陆明月关押的牢房门。 陆明月轻声问道:“前几日听外面有哀声,可是皇上驾崩了。” 牢头点点头:“那是先皇了。” “那先皇传位于哪位皇子?”陆明月小心翼翼的问着。 “七皇子!”牢头倒也实实在在的回答道。 陆明月突然就安心了,摸摸小腹,“宝宝,爹爹来接我们回家了。” 牢头看着陆明月高兴的神采,也不好说放她出去,其实是要将她处以火刑,只好无声的摇了摇头。 陆明月出了牢房,刚走几步,就发现前面站着几个人,似乎是在等候着她。 “绝王妃,请吧!”几人到还恭敬的让陆明月往前走。 陆明月看了他们几眼,小心的往前面走去,几人围着陆明月紧跟而去。 到了天牢出口,紧跟着陆明月的几人更加的谨慎小心了,天牢外候着的士兵也立即上前来护着陆明月。 “绝王妃,得罪了!”那几人中的一个,拿出绳子,将陆明月手脚捆绑起来,送上了囚车。 陆明月见如此场景,心中隐隐不安。 阁主的人在暗处看见陆明月还算平安,便暗中跟着囚车往集市而去。 一路上,陆明月思绪纷杂,心中一直有个很不好的想法,却始终不愿去相信那是真的。 囚车慢慢来到了街道,街道两边站满了百姓,个个咬牙切齿的盯着陆明月。 “人长得这么漂亮,原来是蛇蝎的心!” “还我女儿命来!” “杀了她!” 百姓们怨声载道,不知是谁第一个向着陆明月扔了一颗鸡蛋,随后,便有络绎不绝的东西向着陆明月砸去。 陆明月脸上、身上全是菜叶和蛋清,一身狼狈,却根本没有在意,她在意的是她心中的那个人,是否真的要杀她? 南宫瑞藏躲在人群中,心疼之极,但是阁主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南宫瑞只好咬着牙看着陆明月被人欺负。 锦心和夭夭也是着急的不行。 “小姐这么受苦,阁主怎么还不救小姐出来。”夭夭在阁楼上看着陆明月的模样,真是恨死了那些欺负她小姐的人。 “小姐还未死心。”锦心站在夭夭的一旁说道。 “死心,为何要死心,死什么心?”夭夭没有明白锦心说的意思。 “只有让小姐死心了,她才会甘愿离开,重新开始。”锦心望着陆明月的囚车慢慢经过了阁楼下。 夭夭似懂非懂,“只要小姐没事儿就行。”她只想陆明月平安的回来,其他的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了。 这日,千雪也跟着人群出来看热闹,看见陆明月被关在囚车里,不禁大为吃惊:“她是吸血狂魔?” 千雪看着囚车从自己眼前过去,晃了晃神,“不行,我不相信,明月不会是吸血狂魔的。”遂眼睛看着囚车,身子拥挤在人群中,跟着囚车追赶去。 陆明月被带到了集市中央,这里已经架好了刑台,看来是专门为陆明月准备的。 陆明月从囚车上下来,又被绑在了火刑架上,陆明月目光清透,一直搜索着一个人影。 正文 第二百章 处决陆明月 终于,在前方的高台上,陆明月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南宫绝此时背对着陆明月站在高高的审判台上,双手背在背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宫绝。”陆明月轻声唤着高台上的人儿。 南宫绝身子微微颤抖了下,随后慢慢转过了身子。 陆明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颊,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对着他轻柔的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月儿。”只能在心里低低的回应着陆明月。 两人眼神碰撞,痴痴的互相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在南宫绝身边的国丈轻咳了两声,南宫绝才反应过来,偏过了头,不在看陆明月。 而陆明月还是继而望着南宫绝,似乎怎么也看不够,嘴角始终有着淡淡的笑意。 邢台下的南宫瑞,看着陆明月这个样子,心中酸涩。 冬日的午时,是伴随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来临的,漫天的大雪,不一会儿就铺就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陆明月被绑在高高的火刑台上,发丝凌乱,白衣飘飞。 “南宫绝,为什么要杀我?”陆明月还是面带微笑,寻问着南宫绝原因。 南宫绝眉头紧皱,没有应声,也没有看向陆明月。 “‘吸血魔女’人人得而诛之!”不知是谁吼了这么一句,似乎是在替南宫绝回答。 陆明月不会相信南宫绝杀她是这个理由。 “南宫绝,为什么要杀我?”陆明月还是问着南宫绝同样的话,她想要知道为什么。 南宫绝双手紧握,依然没有回答。 国丈在一边看着南宫绝这样优柔寡断,急得不行,生怕南宫绝事到临头,反悔! 陆明月见南宫绝还是不答应她,便不舍弃的问着:“南宫绝,为什么要杀我?” 重复的话语,敲打着南宫绝的心,也敲打着南宫瑞的心。 南宫绝看看天色,马上就是午时三刻了,紧握的手心慢慢松开,转身看着陆明月,轻吐出声:“皇位!” 陆明月没有想明白,她知道他一直想要皇位,可这和杀她有什么冲突。 就在这时,一位时辰官,响亮的报起了时辰:“午时三刻到!” 陆明月完全没有管什么午时三刻,而是不解的看着南宫绝。 这次的南宫绝并没有闪躲陆明月的目光,而是正视着陆明月,他想再看看她,以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 老太监这时站了出来,扯着尖细略微黯哑的声音,说道:“先皇遗旨,传位于七皇子南宫绝,诛杀‘嗜血妖女’陆明月,方可继位。” 这话声音不小,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听清楚,陆明月自然听得真切。 陆明月微笑的唇角,慢慢收回,目光呆滞的看着南宫绝,心里渐渐的明白了,如果要陆明月活,南宫绝就得放弃皇位,可是,南宫绝选择了皇位,放弃了陆明月。 南宫绝见陆明月没有了刚刚的期盼,心中隐隐泛着疼痛,想要张口叫陆明月,却又强忍着内心的冲动。 国丈在南宫绝耳边提醒着:“午时三刻了!” 南宫绝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里全是冰冷淡漠,决然的转身,拿起案桌上的令牌,丢了出去:“行刑!” “行刑”二字,直接刺激着陆明月,陆明月转过头不再看南宫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绝望了,也死心了,那个男人,她终究是爱错了! 行刑的人,将点燃的火把放在柴堆里,陆明月就被架在高高的柴堆之上。 引燃的柴堆慢慢就燃烧了起来,在这一片白雪的世界里,显得那么夺目耀眼。 就在这时,突然就冲出了大批的黑衣人,向着陆明月的邢台,和南宫绝的高台而去,百姓们惊的四处逃散。 士兵们立即戒严,大多围在了南宫绝的身边,保护着南宫绝,和黑衣人战斗。 而陆明月这边,几个士兵,一眨眼就倒下了。 陆明月神情倦怠,眼神迷离,看不清到底怎么了,只是眼前人影串动,模模糊糊。 南宫瑞也身着黑衣,飞身跳入了陆明月所在的火堆之上,火势越来越大了,南宫瑞见陆明月有昏睡的状态,连忙叫喊着陆明月:“月儿,不能睡,醒醒,月儿。” 陆明月模模糊糊的听着有人在叫她,她睁了睁眼,却是看不清眼前的人儿,“咳咳,咳咳。”倒是被烟熏着,连连咳嗽了几声,人还清醒了些。 陆明月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穿着黑衣,带着面纱,但陆明月从那双深情的眸子里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南宫瑞见陆明月醒了过来,连忙解开陆明月的绳索,抱起陆明月飞身而下。 锦心也连忙带着人来到陆明月和南宫瑞身边,护着陆明月,不让士兵接近陆明月。 夭夭也欲上前,却被花冷拉住胳膊,躲在一旁偷偷看着面前混乱的场面。 千雪也被人群挤着,不知道身在何处,待反应过来时,见百姓们都跑走了,自己一个人还在士兵与黑衣人交手的区域里。 千雪左躲右藏,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都在刀口上。 “啊!”千雪惊叫一声,不知是士兵还是黑衣人的刀,就这样往她这儿砍来,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千雪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她的后方正有一把利剑刺来,挡住了砍向她的刀。 锦心一拉千雪,千雪就被拉在了陆明月身边,外围是一圈黑衣人保护着。 “锦儿。”千雪认出了锦心,锦心一个严肃的眼神过去,千雪立即乖乖闭了嘴,跟在锦心身后。 千雪看见被人抱着的陆明月,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不由得担心起陆明月的身子。 南宫绝那边打得不可开交,黑衣人攻势凶猛,南宫绝似乎并未放在心上,目光一直锁定在陆明月的身上。 阁主见陆明月被救了下来,也连忙奔去了陆明月身边,烟影指挥着黑衣人掩护陆明月撤离。 南宫绝那边的黑衣人也慢慢撤了出来。 阁主一见到陆明月,眼泪立即就下来了,心疼的叫了一声:“月儿。” 陆明月依偎在南宫瑞怀里,没有回应,似乎是太累了。 阁主一行人连忙往城外奔去。 快到城门的时候,陆明月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额,额……呜,呜,额。” 南宫瑞放慢了脚步,以为是自己跑得太快,让陆明月不舒服了。 可是陆明月还是很痛苦,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一只手死死抓着南宫瑞的衣袖,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咬着牙,忍受着什么。 “锦心,锦心。”南宫瑞见陆明月不太对劲,便叫喊着锦心。 锦心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南宫瑞和陆明月,阁主和千雪陪在陆明月左右,也连忙放慢脚步,紧张的看着陆明月。 阁主更是要将陆明月夺过来自己抱着,却被陆明月难受痛苦的样子吓着了,不敢乱动陆明月。 锦心见陆明月脸色异常,痛苦难忍,连忙停下了脚步,让南宫瑞抱着陆明月靠在一边的墙上,为陆明月把脉。 烟影留了一部份人保护陆明月和阁主,另一部分人和城门的士兵交战在一起。 锦心手搭在陆明月手腕上,眉头深皱,急坏了一旁守着的阁主。 “怎么样了?锦心,你倒是说呀。”阁主还是忍不住直接就问了。 锦心收回手,看了看一脸痛苦的陆明月,说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阁主一听,立即就火了:“南宫绝这个兔崽子,我要弄死他!”说着就准备去找南宫绝算账。 锦心立即拉住阁主,制止他:“小姐性命重要,孩子没了,小姐可不能出事儿。” 阁主看了看陆明月憔悴的脸颊,心疼极了。 南宫瑞抱着陆明月什么也没说,他知道,陆明月现在比谁都难受。 那边烟影已经收拾了城门的士兵,回来请阁主他们快走。 阁主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往城门冲了出去。 南宫绝在后面看似紧追不放,其实根本没有要追的心思,不然,怎么会让阁主带人轻易劫走陆明月,城门的士兵还这么不堪一击,如此就可以逃出城去。 南宫绝赶到城门的时候,阁主带着陆明月已经出了城,城外早备好了马车、马匹,阁主一行人踏尘而去。 “停!”南宫绝叫住了士兵,望着远去的一行人,呼了一口气。 国丈赶了上来,生气的问着南宫绝:“怎么不追了?” 南宫绝回看着国丈:“我算是处决她了,她逃走是她的事儿,况且,现下继位更重要吧,先皇可不止我一个儿子,早日继位,稳妥些。” 南宫绝说完就掉转马头,往皇宫的方向慢慢走去。 “那也得让人去追。”国丈也掉转马头,跟上了南宫绝。 “夜寒,叫人去追。”南宫绝吩咐着夜寒,夜寒领命离开了。 国丈叹息了一声,跟着南宫绝进宫去了。 第二日,是南宫绝的登基大典,虽然昨日有个小意外,但是不影响翼国新一任皇上的继位。 南宫绝祭拜了历代先皇,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受满朝文武的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在南宫绝耳里,却让南宫绝心口苦涩不止。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孩子没了 “小姐,你怎么样?”马车上夭夭担心的唤着陆明月。 陆明月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层出不穷,锦心连忙拿着白净的帕子,擦拭着陆明月的额头。 阁主和南宫瑞在一旁手足无措,担心的紧皱眉头,又不能帮上什么忙。 锦心已经喂了陆明月一些良药,用于护住陆明月柔弱的身子,但是想保住胎儿似乎有点心力不足。 “额,额,额。”陆明月抓紧了小腹处的衣裳,痛苦难忍。 锦心向着陆明月雪白的罗裙看去,洁白的罗裙染上了点点红梅,不一会儿就鲜红一片。 “小姐。”夭夭眼泪止不住的掉。 陆明月意识模糊,却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她紧张的看向锦心:“锦心,锦心。”她害怕,她害怕失去这个孩子,这个她爱的孩子。 “我在,在。”锦心含泪答应着陆明月,她已经尽力了。 陆明月知道她的孩子出事儿了,却不能制止,她恨她自己,恨自己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眼眶湿润,陆明月的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流出。 一行人快马加鞭,出了京城,直奔边关而去。 花冷也跟着去了,是因为夭夭在,在这时候,花冷放心不下夭夭。 千雪也跟着锦心一起,因为千雪不知道要去哪儿,只好跟着他们一起。 一行人连夜奔波,赶了几日的路程,每处的集市上都会贴有通缉陆明月的告示。 阁主他们也是小心行事。 一路上还算平安,锦心知道南宫绝不可能真的要陆明月性命,所以,这些通缉令也只是做做样子。 南宫绝登基之后,大臣们又建议着让南宫绝立皇后,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可是,南宫绝就只有陆明月这一个王妃,现在哪里去找什么皇后,自然只有选妃了。 各家大臣,明里暗里,争先恐后的想办法献上自己的宝贝女儿,都想要攀上那皇后的宝座,让家族荣光。 “皇上,这是大臣们上的折子。”太监拿了一塌堆了高高的折子上的一本递与南宫绝。 南宫绝随手接过,看了看,然后就扔在了一边,又是叫他立后的事儿。 太监看着南宫绝的举动,也无奈,又不敢上前劝解。 后宫还是要有人打理才行,南宫绝虽无妃子,但是先皇的妃子不少,太妃们的日常供应,开支,等等,还得有人主持大局才行。 南宫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去请燕太妃来。”南宫绝吩咐着太监。 “是。”太监便领命出去,传燕太妃去了。 过了几刻,一位衣着素服的妇人走了进来:“参见皇上。”向着南宫绝行了礼。 “燕太妃,请起。”南宫绝起身走出案桌,下来扶起燕太妃。 “皇上,不知有何吩咐?”燕太妃知道南宫绝找她来定是有什么事情。 “只是有个忙,想要请太妃操劳下。”南宫绝和气的说着。 “什么忙?”燕太妃不知道自己如今这个身份,还能帮到南宫绝什么忙。 “朕刚刚登基,后宫又无人打理,想燕太妃做个主事儿的人,帮着料理后宫大小事务,不知可是劳烦了燕太妃。”南宫绝说得很客气。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中箭了 燕太妃委婉的拒绝着:“皇儿年幼,本宫照顾他一人还余力不足,怎么能担此重任。” “燕太妃要是觉得一人照顾幼弟,心力不足,朕可以帮太妃选几个人共同照顾幼弟,为太妃分担。”南宫绝说得很为燕太妃考虑,实质上是在提醒燕太妃,她儿子的平安,现在可是南宫绝说了算。 燕太妃脸露笑颜:“本宫哪敢劳烦皇上,后宫之事儿,本宫一定会尽心为皇上分担的。” 南宫绝点点头:“那就有劳燕太妃了。” 燕太妃便叩谢了皇上,退出了御书房。 这后宫大事儿,交由了燕太妃打理,不知又有多少太妃、皇子猜测着南宫绝的心思,连燕太妃也不得不推敲南宫绝的想法,这后宫生存之道,不就是要讨好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心吗。 阁主一行人 由于翼国界内,都布满了通缉陆明月的告示,阁主一行人不敢在城内留宿,只好在荒郊野外凑合着过。 陆明月才小产,不宜受凉,阁主和锦心便弄来了许多的狐裘搭在陆明月身上,陆明月便一直卧在马车里,醒醒睡睡,不太说话。 锦心和夭夭会上下夜轮守在陆明月身边,今日的夜里,雪花纷飞,一片寂静。 锦心从马车里出来,叫醒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的夭夭,夭夭睁了睁朦胧的双眼,起身往陆明月马车里走去,这个时辰应该是丑时了。 夭夭钻进马车里,查看陆明月睡得还算安稳,为陆明月捏了捏背角,便在一旁昏昏欲睡。 “什么声音?”夭夭是被乱糟糟的声音惊醒的,她立即看向陆明月,陆明月还在沉睡。 夭夭叹息了一声:“要是以往,小姐一定被惊醒了。”遂又为陆明月盖了盖被子,陆明月如今身子是越来越弱了。 夭夭确定陆明月没有受凉,这才掀开窗帘子,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儿。 夭夭才一掀开车窗帘子,就听见锦心传来的声音:“在车里不要下来,照顾好小姐。” 夭夭看着外面大批蒙面人正包围了他们,双方正厮杀着,楞然的点了点头,立即放下车窗帘子,守在陆明月身边。 夭夭在车里,不时的听见外面兵器强烈碰撞的声音,人喊叫的声音,吓得夭夭紧张的握着陆明月的手。 可能是夭夭握得紧了些,陆明月倒是被夭夭弄醒了,慢慢睁开了双眼,唤着夭夭:“怎么了,夭夭。”陆明月发现夭夭有点紧张害怕。 “没事儿,小姐,有没有冷着。”夭夭可不想陆明月为她和阁主他们担心。 但是这个是瞒不住陆明月的,外面如此大的声响。 “外面发生了什么?”陆明月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是南宫绝派来的人?”陆明月坐起身子,准备掀开车窗帘子看外面的情况。 陆明月刚一掀开车窗帘子,从暗处“嗖”一声,射来一只利箭。 陆明月还未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利箭向着她飞来。 “啊,额。”利箭射入身体是那么钻心的疼。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箭上有毒 “夭夭。”陆明月被夭夭扑倒在车上,利箭没有射中陆明月,却是射进了夭夭的身体里。 陆明月立即把夭夭的身体放平,让夭夭躺着,兴许会让夭夭减少些疼痛。 “夭夭,你怎么样,疼不疼。”陆明月知道夭夭最怕疼了。 “小姐没事儿就好,不疼的。”夭夭强忍着疼痛,笑着对陆明月说道。 “对不起,夭夭,对不起。”陆明月又愧疚又心疼,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不哭,小姐。”夭夭伸出手擦拭陆明月的眼泪,手才碰到陆明月的脸颊,头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吓得陆明月向着马车外就叫锦心:“锦心,锦心,夭夭受伤了,你快来!”死死的握着夭夭的手。 锦心一直在马车周围保护陆明月,听见陆明月的呼唤声,立即跳上了马车:“怎么了?” “夭夭中箭了!”陆明月握着夭夭的手,担心不已。 锦心连忙查看俯下身子查看夭夭的伤势,为夭夭把脉。 刚刚太混乱,锦心离马车这么近,居然都没有留意到有人暗中放箭,看来来者是针对陆明月的,而且要陆明月死。 锦心看夭夭中箭的地方在心脏附近,并未射中要害,但把脉时,锦心一直紧皱着眉心。 “怎么样了?”陆明月着急的问着锦心。 锦心连忙扯开夭夭的衣裳,露出整个伤口,那里的鲜血已经不是鲜红色的了,而是乌黑发紫。 “箭上有毒!”陆明月大惊,是谁这么想要她的命,南宫绝吗? 锦心立即摸索着自己的身上,翻找出许多的瓶瓶罐罐,这个瓶子看了又看那个瓶子,紧张的手足无措。 陆明月见锦心如此心慌,便知道这毒不好解。 陆明月也翻找着瓶子,连连说道:“护心丹呢,先吃个护心丹,在哪儿,在哪儿呀?”陆明月着急的翻找着,却没有找到她要的护心丹。 锦心突然按住了陆明月慌乱翻找的手,慢慢的说道:“护心丹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记得还有几颗。”陆明月期盼的看着锦心。 锦心摇摇头:“小姐当时性命堪忧,我就……”哽咽的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你为什么全给我了,为什么,为什么。”陆明月知道原来是自己吃了夭夭的救命药,她责怪着锦心,何尝不是责备她自己。 “小姐。”锦心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陆明月,锦心自己也是慌乱的,夭夭的毒,她现在根本就解不了。 “对不起,锦心,对不起,我对不起夭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陆明月抱住锦心大哭起来,她错了,真的错了,要不是她,一切都会好好的,她不该连累了他们。 阁主他们收拾了外面的人,一上马车,便看见陆明月抱着锦心哭得伤心欲绝。 “怎么回事?”阁主着急的问着锦心,眼光查看着陆明月身子,发现陆明月并未受伤,这才舒了一口气,可是转眼就看见躺在一旁中了箭奄奄一息的夭夭,神经立即就紧绷起来。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马车独处 “夭夭中箭了,是我,该我中箭,不该夭夭,不该。”陆明月抬头看着阁主,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花冷在外面听见了动静,立即就冲了上车,原本拥挤的马车,这才更加的狭小了,车上的人却没有责怪花冷突然上车的冒失,而是都颇为识趣的下了马车,把空间让给花冷和夭夭。 “小姐,走吧,让花公子和夭夭说说话。”锦心劝着对夭夭依依不舍的陆明月,将陆明月带下了马车。 陆明月下了马车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 锦心这时也不想说话,陪着陆明月站着,陆明月心里有多难受,锦心就有多难受,但是锦心不能在陆明月面前显示出来,锦心要坚强,夭夭是为了陆明月才出事的,锦心就更加得保护好陆明月,不让陆明月出事儿,否则怎么对得起夭夭付出性命的代价。 南宫瑞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陆明月的身影,“对不起月儿,保护不了你,连你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真的没用!”紧紧的握着手心,直到有丝丝血迹沁出。 马车内 “夭夭,夭夭。”花冷轻轻的唤着夭夭。 夭夭呼吸微弱,却是慢慢睁开了双眼。 “花公子。”夭夭气息微弱,看见花冷,嘴角微微带笑。 “我在,在,夭夭。”花冷抚摸着夭夭的额头,心疼的看着夭夭。 “怎么不高兴呢。”夭夭伸出手,抚摸着花冷紧皱的眉头,想要为他抚平皱起的纹路。 花冷握住夭夭伸来额头的手,拿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不小心滑落一滴。 “不哭。”夭夭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花冷。 花冷泪水滴落,哭得更加伤心了,却还是连连点头。 夭夭伸出另一只手,摸着花冷脸上的泪水:“我从来没看见你哭过,是为了我吗?” “是,为了你,只为你。”花冷脸贴着夭夭的手,夭夭的手冰冰凉凉的。 “那,为了我,可以笑一笑吗?我想看你笑。”夭夭笑对着花冷,脸色苍白,却依旧笑颜如花。 “嗯。”花冷重重的点了点头,努力挤出微笑,握住夭夭的双手,呵着气:“我帮你暖暖手。” “好。”夭夭静静的看着花冷为她暖手,现在的她真的好幸福,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一直这样,一直,一直。 花冷为夭夭暖手,夭夭看着花冷,两人这么静静的待着,待着…… 如此的夭夭让花冷心痛,他眼里的夭夭从未像现在这般安静,夭夭在他面前一直是吵吵闹闹的,他多想回到从前,在江城的日子。 “咳。”夭夭的一声咳嗽,惊醒了花冷。 “夭夭,怎么样了?”花冷紧张的看向夭夭,夭夭咳出了大口的乌血。 花冷连忙拿出怀里的帕子为夭夭擦拭被血弄脏了的嘴角,手指颤抖,他真的害怕。 “对不起。”夭夭对花冷说道。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花冷仔细清理着夭夭嘴角残留的血迹。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回江城 “好想吃鲜花饼。”夭夭突然说着馋嘴的话。 “好,我们回江城,我让人做。”花冷说着立即就抱起了夭夭,准备下马车。 夭夭无力的被花冷抱起,连忙说着:“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江城,回我们的家。”花冷说着就往车外走,却突然看了眼怀里的人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夭夭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花冷抱着夭夭就下了马车。 车外的人看见花冷抱着夭夭下来了,立即围了上去。 陆明月冲在最前面,看着夭夭依偎在花冷的怀里,想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锦心看了看夭夭,在看了看花冷,便明白了,花冷是要带夭夭走。 “陆小姐,我想带夭夭回江城,你能应允吗?”花冷还是很客气的问着陆明月的意见,毕竟,夭夭一直待在陆明月身边。 陆明月看了看虚弱的夭夭,轻柔的问着:“夭夭,你愿意和他去江城吗?” 陆明月看着夭夭,她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想要夭夭亲口说出来,她才放心。 夭夭看了看陆明月,又抬头看着花冷,嘴角带笑:“我愿意。” 陆明月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点了点头:“好。”她同意。 锦心也眼眶含泪,对花冷说道:“好好照顾夭夭。” 花冷点了点头。 “小姐、锦姐姐、阁主、烟影姑姑、还有大家,夭夭走了。”夭夭说着告别的话,他们知道,夭夭是真的要走了,以后再也听不到夭夭欢快的笑声了。 大家都默默的含泪点头,多一点时间留给花冷和夭夭吧。 花冷抱着夭夭一步一步远离陆明月的马车,往另一辆马车走去,花冷抱着夭夭走到马车旁,突然停了下来,并不急着上马车。 花冷抱着夭夭转过身子,夭夭对着陆明月远远的说着:“小姐,原谅我选择了花公子,不能在陪着你了,这次夭夭任性了。” 虚弱的声音,远远传到陆明月这边,已经听不清了,但是陆明月从夭夭的口型上可以知道,夭夭这个傻丫头,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陆明月。 “夭夭。”陆明月无声的叫了一句。 花冷便抱着夭夭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带着车里的人儿离去了。 花冷随身跟着的几个人也骑上马,护着马车离开了。 陆明月腿下一软,跪坐在雪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嘴里叫着夭夭的名字:“夭夭,夭夭。” 锦心也跟着跪坐在雪地上,抱着陆明月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让陆明月好好的哭一场。 可锦心何尝不想好好的哭一场,她一直相伴的夭夭,如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如今,就这样分离了,真的分离了。 阁主看见陆明月如此伤心,自己也是难过,毕竟夭夭那丫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烟影摸了摸眼泪,对着阁主小声说道:“阁主,我们现在应该立刻启程,那些人一定还会再来,我们要尽快赶回边关。”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去江城的路好长 阁主点了点头,他同意。 陆明月哭累了,倒在锦心身上睡着了,锦心腿已经麻了,站不起来,南宫瑞便帮忙抱起陆明月上了马车,千雪便扶起锦心也上了马车。 一行人又赶紧继续赶路,争取早日到达边关。 翼国 皇宫 御书房内 “你说什么?”南宫绝眉宇间带着薄怒,看着夜寒。 夜寒低着头,再次说道:“有人在暗中追杀王妃!” 南宫绝握断了手里的毛笔,愤恨着:“是谁?” “皇上是否还记得,调查先皇暗中人马的事儿。”夜寒抬头看着南宫绝,神秘的说着。 南宫绝也思量了起来:“看来,父皇还是不打算放过月儿。”南宫绝深呼一口气,他的父皇真的是太狠心了。 “我们是否现在除掉先皇的人?”夜寒询问着南宫绝的意见。 南宫绝叹息了一声:“还不是时候。” 夜寒也只好听命行事,按兵不动。 “月儿他们到哪儿了?”南宫绝望着窗外,问着夜寒。 “近离边关。”夜寒答道,然后又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事儿?”南宫绝看夜寒似乎有事儿瞒着他。 “王妃虽然没事儿,但,夭夭,夭夭中箭了,这次怕是挨不过去了。”夜寒还是说了出来。 南宫绝紧握手心,“月儿,对不起!” 现在的陆明月,该是多么的伤心。 往江城的路上 马车上,花冷一直抱着夭夭,发现夭夭的身体越来越冷,花冷紧了紧抱着夭夭的手,又怕把夭夭给勒着了,便又松了些。 夭夭似乎很疲倦,一路上不停的磕着眼皮。 “夭夭,夭夭,不要睡,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花冷轻声唤着夭夭,生怕夭夭睡过去。 “好。”夭夭轻声应了,使劲睁了睁眼,认真的看着花冷,等着花冷给她讲故事。 “二十几年前,江城花家,喜得一公子,花家上下无不欢喜,可这公子却先天带着病根……”花冷温和的对夭夭说着自己的往事儿。 夭夭也听得认真。 “顽皮的花家公子,打碎了母亲心爱的花瓶,被父亲严厉的骂哭了,还被罚站墙角……”花冷说着他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儿。 “咳咳,咳咳。”夭夭并不是故意打断花冷的故事,而是,夭夭真的忍不住了,夭夭感觉她的身体渐渐的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难受了。 “夭夭,怎么样?很难受吗?”花冷心疼的问着夭夭。 夭夭却是摇了摇头:“我还想听。”痴痴的看着花冷。 “好,好,我讲,我讲。”花冷抱紧了夭夭,温柔的对夭夭说起了第一次见到夭夭时的场景。 “不知不觉,花公子长成了七尺男儿,一次他外出归来,坐于车中,突听一阵欢快的笑声,花公子被笑声吸引,便下了马车,寻着声音而去……” 夭夭嘴角挂笑,脸上是幸福的神采,可是,夭夭的头渐渐偏离了花冷的胸膛,眼皮撑不住疲惫,往下耷拉着,双手也不再回抱着花冷的手,软弱无力的垂了下去。 花冷还继续说着,说着,眼角的泪珠,滴滴滑落。 外面的大雪依旧飘落着,马车还在往前面继续行驶……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挡住去路 阁主一行人快马加鞭,继续赶往边关,一路上,离上次被人追杀已经过了两天了。 “阁主,这几日连夜赶路,明日就可以到边关了。”烟影对阁主说道。 阁主点点头,回望了一眼后面紧跟着的马车。 今夜的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还刮起了雪风,马儿也放慢了脚步。 “停,有异动!”烟影突然出声,大家立即戒备起来。 树影婆娑,摇摇晃晃,除了阁主的人,似乎并无他人。 阁主也警惕着,一挥手,阁主的人便把马车围住,保护着陆明月的安危。 锦心和千雪也在车上,锦心看了看坐在一旁呆呆的陆明月,右手摸向了宝剑,耳边注意着车外的动静。 千雪紧张的靠着车壁,看着锦心。 “呼!”一声,听着像是突来的风声,却突变成了一股巨大的杀气,外面冲出大群黑衣人包围了阁主一行人。 锦心立即抽出宝剑,向千雪看了一眼,千雪明白的躲在了锦心身后,和陆明月待在一起。 阁主的人手持利剑,对着外面突来的一群黑衣人。 黑衣人突然发起进攻,向着阁主的人就大开杀戒,阁主的人立即迎面相抗,双方缠打在一起。 锦心的职责就是保护陆明月,她现在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得在陆明月的身边。 “嗖,嗖。”是许多利箭飞来的声音,外面黑衣人开始放箭,而且只射陆明月乘坐的马车。 锦心连忙拉动一旁的绳子,马车四周便立即被木板遮挡住了,任凭利箭射来,马车只是摇晃了几下,车里人都毫发无损。 黑衣人见阁主这边已经有了准备,便撤了箭手,发起了猛攻。 阁主的人拼死抵抗,却还是连连后退。 阁主的人连日赶路,已经很疲惫了,且,来者人数众多,又是有备而来,阁主这边自然要吃亏一些。 黑衣人已经近离陆明月马车了,一些黑衣人已经开始拆解陆明月马车外的木板,想要把陆明月从马车里给揪出来。 阁主见陆明月那边快招架不住了,自己又被牵制住,分不开身,再看看烟影和南宫瑞,也同样被黑衣人牵制着,不能靠近陆明月马车。 “青鹰,保护少主!”阁主叫出了自己的暗卫,去保护陆明月。 突然一个青色的身影飞出,直往陆明月马车而去,飞身上车,钻进了陆明月马车。 “青鹰,保护好小姐和千雪。”锦心连忙对青鹰说道。 锦心此时已经换上了陆明月的衣裳,锦心和青鹰互相对视一眼,两人便带着陆明月和千雪飞离了马车。 四人立即往远处逃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雪地里。 黑衣人暗中一人,时刻注意着马车的动静,看见陆明月下了马车,逃离了,便立即追了上去。 这单独出来的黑衣人追着陆明月白色的身影,在大雪中,还追的死紧。 刚刚的四人,如今只剩下白色身影一人在雪地上不停的奔跑着。 那名黑衣人不消一会儿就追上了白色身影,飞身挡在了白色身影前面,挡住了白色身影逃跑的脚步。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爱错了人 黑衣人拔剑相向,对着穿白色衣服的人儿。 穿白色衣服的人儿,低着头,并未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脚步轻移向前,剑往白衣人刺去。 白衣人手伸向腰间,拔剑的瞬间,抬起了低着的头,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蒙着面纱的脸,只露出两只暗黑的眸子,看到白衣人面相后,明显的眸中有所波动。 白衣人正是锦心,锦心察觉了黑衣人的异常,“他认识我!?”心中猜测着。 黑衣人见是锦心而非陆明月,刺出的剑,努力想要收回,却是剑势太猛,已经控制不住。 锦心拔剑抵挡,身体往后退去,两剑相碰,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两人四目相对,锦心总感觉那人似曾相识。 锦心抵挡了黑衣人一剑后,便和黑衣人交手打了起来。 黑衣人似乎并不想伤害锦心,并未像刚才那样狠绝,这更加让锦心琢磨着黑衣人的身份。 锦心于是更加的招招致命,可黑衣人却都是以防守为主,锦心便越加的怀疑这个黑衣人的身份,“他一定认识我!” 锦心剑尖突然往黑衣人脸上刺去,她想要看看那个蒙面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黑衣人见锦心不再攻击他的身体,而是想要摘掉他的面纱,便立即全力阻挡着锦心的剑,不让锦心有机会接近他的面部。 黑衣人越是这样,锦心便越是不安,“我应该也认识他!” 黑衣人不想让锦心看见他的脸,那么一定是怕锦心认出他,他到底会是谁呢? 锦心迫切的想要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于是剑锋稍偏,趁着黑衣人全力保护面部,刺向了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的衣裳就这样被划破,肌肤被划出一条血口。 黑衣人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肩膀,锦心趁着黑衣人分心之时,快速上前摘下了黑衣人的面纱。 黑衣人面纱被摘,惊讶的看着锦心,不知该如何向锦心解释,他所做的一切。 锦心看着黑衣人的面貌,她呆愣在原地,眼里满是疑问与伤心,“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她不相信,刺杀陆明月的人会是张玄清,这个她深爱着相信着的男人。 “为什么会是你!?”锦心不敢相信的看着张玄清,问着他。 张玄清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来什么。 “你是为谁办事?南宫绝?”锦心连续的问着张玄清,后一想也不对,又猜测着:“不,不是南宫绝,那是谁?”锦心发现他开始看不清张玄清这个人了,他身上一定有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也是不能为人所知的。 “对不起,锦儿。”张玄清不知道该如何向锦心解释,他只有对锦心说对不起,他真的对不起锦心,但,他不可违抗自己的使命,那是他从一出生便注定的命运。 “对不起!?”锦心听着张玄清说‘对不起’突然就想笑,“原来我太傻了。” “锦儿。”张玄清轻声温柔的唤着锦心,生怕让锦心难过。 可是锦心已经被伤到了,怎么会不难过呢。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相见不再相识 “你接近我,是想利用我吧。”锦心突然很冷漠的看着张玄清,这个她爱错了的男人。 张玄清突然一愣。 锦心说对了,张玄清开始是故意去接近锦心的,但是张玄清没有想到,之后的一切会是如今的发展。 “锦儿,我,我。”张玄清,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看来,你是承认了。”锦心见张玄清连解释都不愿意,真心的失望了。 张玄清知道锦心是真的伤心了,可是,他背负的使命,他一生都不可背叛,这是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秘密。 锦心再次将剑对着张玄清:“想要我家小姐的命,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锦心表情严肃,脚下生风,立即就向着张玄清刺去。 这时的张玄清呆愣在原地,根本不予理会锦心的利剑,就这样看着对他失望了的锦心拿剑向着他刺来。 锦心刺出宝剑时,心态决绝,可见张玄清一动不动的等着她刺去,心下不由得软了几分,剑尖刺入张玄清的身体,却也只是轻轻的刺入了几分,没有刺中要害。 张玄清高兴的笑了笑,“锦儿是在乎我的!” 锦心傻傻的看着张玄清,有点怒气:“张玄清,你干嘛不出手?” “我不想和锦儿对立。”张玄清对着锦心说道,他真的不想和锦心成为敌人。 锦心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做不了朋友了。” “那恋人呢?”张玄清在心底悄悄的问着,其实他知道答案,朋友都做不成,他竟然还在奢望其他的。 “我知道。”张玄清只有这三个字,却是包涵了太多的无奈。 “拔剑吧。”锦心提醒着张玄清,既然做不了朋友了,那就不用客气了。 “锦儿。”张玄清小声唤着锦心,他不想和锦心拔剑相向。 “你就给我一个答案,你非杀陆明月不可吗?”锦心见张玄清一直不肯和她动手,便问着他,何尝不是在给他们之间一个机会,一个和解的机会。 张玄清犹豫着,他并不是犹豫是否要杀陆明月,而是犹豫着是否要对锦心说出口。 “你说呀!”锦心似乎没有什么耐心了,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机会了。 “是。”张玄清细若蚊声的说了出口,生怕让锦心听见。 “呵呵,呵呵。”锦心突然就笑了,她真的太天真了,还以为张玄清会为了她放弃杀陆明月,可是,答案显而易见,他要杀陆明月! “锦儿。”张玄清见锦心这个样子,心里伤痛不已,他该怎么办? 锦心眼神狠绝,握着宝剑就向着张玄清挥去,割破了张玄清的衣裳,在张玄清身体上留下一道道浅浅泛血的伤口。 锦心停了下来,握着宝剑的手在微微颤抖,她还是下不去手。 “从今以后,我们相见便不再相识。”锦心说完就转身欲走。 “锦儿。”张玄清立即叫出了口,他舍不得失去锦心。 锦心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却不是因为张玄清叫她,而是,她晃眼看见张玄清破碎的衣裳下,手臂上有着异样的图形。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神秘的图案 锦心转回身子,盯着张玄清的手臂看。 张玄清以为锦心也不忍舍弃他们之间的情分,便高兴的上前一步,欲抱住锦心。 “站住!”锦心喝住了张玄清。 张玄清有点弄不清了,锦心是什么意思? “你手臂上的图案哪儿来的?”锦心看着张玄清的眼睛问道。 张玄清立即就用手握住了手臂上的图案,似乎是不想让人再看见。 锦心见张玄清如此模样,便知道,那个图案一定代表着什么。 “你怕我发现?”锦心狐疑的看着张玄清。 张玄清紧张的说着:“没,没。” “那你挡着做什么?”锦心向前移动一步,近离张玄清。 张玄清却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在你父亲手臂上,也看到过这个图形。”锦心这样问着张玄清,张玄清果然面色不正常了。 “你。”张玄清不知道该怎么问锦心,她怎么知道他父亲手臂上也有这个图形。 “我,我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张玄清,我们的缘分,真的尽了,想不到,你也有这个图形,你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呵呵,呵呵,难怪你说不出原因来。”锦心连最后对张玄清仅剩的一点情分也被这图形抹灭了。 “锦儿,你为何会对这个图形感兴趣。”张玄清弄不明白,锦心看到他手臂上的图形,为何反应如此大。 “不要再叫我,你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十几年前,莱阳城,慕容家,他做过什么。”锦心说完,便飞身离去,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锦心眼泪滑落,她一直怀疑张玄清的父亲就是杀她全家的那个人,如今张玄清身上也有这个图形,那么他们就是在为什么人办事吧,想她慕容家一直清清白白,却被歹人所害,她恨手臂上有那个图形的人! 不过锦心却又明智的清醒着,“张家父子背后的人,看来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无论张家父子为谁卖命,他张家,对于锦心来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她和张玄清之间,再无可能。 锦心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阁主这边已经突围,大家边赶路边等着锦心追上来。 “锦心,不会有事儿吧。”陆明月担心坏了,见锦心一直不回来,紧张的问着青鹰。 青鹰也不知道锦心到底有事无事儿,还是安慰着陆明月:“少主,你放心,锦心功夫好,不会有事儿的。”青鹰说完心里也没底。 南宫瑞在一旁也不好搭话,只是也盼着锦心能够平安回来。 夭夭出事儿了,锦心可千万不能再有事儿。 “对,锦心功夫好,不会有事儿的,不会有事儿。”陆明月小声的自语着,祈祷着,她不能让锦心再出事儿了,她已经害了夭夭,锦心要是再出事儿,她真的承受不住了。 阁主也很着急,怕锦心有什么意外:“烟影,你去接下锦心。”阁主吩咐着烟影去看看锦心跟上来没有。 “好。”烟影说着就策马向回而去。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舍弃马车 这时,后面突然想起马蹄声,越来越近,阁主一行人立即警惕起来。 烟影策马到后面断后,不一会儿,烟影便看见一个紫色身影驾马而来,是锦心。 烟影立即迎了上去。 锦心连忙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珠,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 烟影敏锐的察觉了锦心的异样:“怎么眼睛红红的。”烟影看着锦心发红的双眼,想着,怎么回事,是哭过了吗? “刚眼里进了沙子,不碍事。”锦心心态平常的说着。 “哦,走吧,阁主和月儿一直担心你呢。”烟影也没有揪着不放,竟然锦心不愿意说,烟影不会强人所难,但烟影知道,锦心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烟影和锦心赶上阁主一行人,陆明月立即跳下了马车,快步小跑到锦心身边,锦心下了马,陆明月一把抱住了锦心。 “我没事儿的,小姐。”锦心抚了抚陆明月单薄的背。 陆明月抱紧了些锦心:“没事儿就好,就好。”她不能再让锦心有什么事儿了,她应该打起精神,才对得起夭夭为她的付出。 陆明月突然离开锦心的怀抱,转身对着阁主说道:“给我一匹马,我骑马。” “月儿,你身体太弱了,不适合骑马,还是坐马车上……”阁主不想陆明月太累了,毕竟陆明月的身体受损严重,哪还有以往的精神劲儿。 “我坐马车,只会拖累众人的行进速度,骑马快些。”陆明月向阁主解释着,眼看就要到边关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阁主犹豫不决,他知道陆明月下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可是他真的担心他闺女的身体。 “阁主,就照月儿的办吧。”烟影看了看陆明月,出来说道。 阁主思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好吧,但是你一人骑马,我不放心,和锦心共骑一匹马吧。”阁主退了一步。 陆明月答应着:“好。”说着就要翻身上马。 陆明月连翻了几次,都没有上到马背上,不由得心里叹息,“我现在连马背都上不了了吗?”在心里嗤笑着自己。 锦心见状,就要扶陆明月上马,却被南宫瑞抢先了一步,锦心便不再上前,而是让南宫瑞去扶陆明月。 锦心看了看一旁的千雪,便对阁主说道:“阁主,我们舍弃了马车,但千雪不会骑马,我载千雪,让瑞公子保护小姐吧。” 千雪立即小跑到锦心身边,笑嘻嘻的。 阁主点了点头:“好。” 南宫瑞便小心翼翼的把陆明月扶上了马,自己也翻身上马,温柔的用手臂圈着陆明月的身体,防止陆明月身体不稳,掉下马去。 南宫瑞和陆明月骑在了马上,锦心和千雪也上了马,阁主看了看,一切就绪,便舍弃了马车,众人快速往边关的那片迷雾林子而去。 几个时辰后,阁主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迷雾林子,众人窜入林子,消失在浓雾围绕的林中。 千雪和南宫瑞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地方。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太后生气了 “锦儿,这里好神秘,又好漂亮呢。”千雪感叹着。 南宫瑞却沉稳许多,只是多看了几眼,说了句:“风景很美。” 锦心却是没有什么心思带他们四处逛逛,便让其他人代为陪同,千雪自然是高兴的闲逛去了。 南宫瑞不放心陆明月,总是陪在陆明月附近。 阁主一回来,还未待多久,就去漫沙谷请石扬了。 而翼国京城这边,南宫绝得知陆明月已经回到了边关,安心了许多。 可另有一人身在他国,焦虑不已。 良国 皇宫 “国君呢?”太后来到“华怡殿”,问着守门的太监。 那太监恭恭敬敬的答道:“在里面。” 太后点了点头,看来老实了不少。 “皇儿在干什么呢,母后给你送参汤来了。”太后一进殿门,便向里面说道。 皇甫长渊正趴在案桌上批阅奏折,太后来了,也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皇儿还在生母后的气?”太后让宫女把参汤放在了桌上,对皇甫长渊细声细语的问着。 皇甫长渊没有理太后,继续埋头看着案桌上的奏折,恨不得把奏折看穿似的。 “一个女人,也值得你一国之君如此。”太后见皇甫长渊一直不声不响,便有点生气了。 皇甫长渊听太后又说道陆明月,便抬起头看向太后:“母后,你知道,儿子是喜欢她的。” 太后更加生气了:“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一个有夫之妇,还是敌国的人。”看来太后早已经调查了陆明月的身份了。 “儿子不在乎这些,就在乎那个人。”皇甫长渊对太后又恳求着:“月儿现在有危险,让儿子去吧。”皇甫长渊怎么也没料到,南宫绝居然没有保护陆明月,还将陆明月置于死地,皇甫长渊如今想要去救陆明月,也被太后阻拦着。 “那女子现在是翼国重犯,你何必去插手他国的事儿,为良国添麻烦。”太后有点恨铁不成钢,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一国之君,被一个女人迷得如此不顾全大局。 “良国与翼国本就敌对,何况,儿子与南宫绝势不两立,有什么添不添麻烦一说,我们良国会怕他翼国吗……”皇甫长渊说得自然,放下了手里的毛笔,站起了身子,全然没有看到太后已经变黑了的脸。 “啪”。太后一个巴掌打在皇甫长渊脸上:“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一点国君的样子,才吃了翼国的亏,还不长教训,你就不能为你的子民想想,却一心想着敌人的女人。”太后气得气息不平,一旁的宫女赶紧上来顺着太后的气。 皇甫长渊被打后,静默的站在那里。 太后看皇甫长渊又不声不响的,也不向她认错,愤然的一甩衣袖,转身离开,走时还严厉吩咐着“华怡殿”的人:“给我看好国君,不准他离开这里一步!” “遵旨!”华怡殿的人都谨遵太后的旨意。 “清风。”皇甫长渊叫着清风。 清风立即现身在皇甫长渊的面前。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会死 “怎么样?月儿可有事儿?”皇甫长渊着急的问着清风关于陆明月的事儿。 好在的是,清风还可以进出“华怡殿”,太后并未阻止皇甫长渊得知陆明月有关消息的权利。 “月姑娘暂时安全。”清风回禀着,他所知道的就是陆明月到了边关,进了那片迷雾林子后,便没了踪迹,但至少现在是平安的。 皇甫长渊这才舒了一口气,得知陆明月没事儿,他也多少宽心了些。 清风看着皇甫长渊如此的在乎陆明月,似乎已经超出了原本接近陆明月最初的目的,清风也担忧着皇甫长渊真的动情了,可如何是好。 “月儿现在在哪儿?”皇甫长渊得知陆明月安全,又着急的问着陆明月人在哪里。 “月姑娘进了那片迷雾林子,便消失不见了。”清风如实回禀。 皇甫长渊突然想到了初次和陆明月相遇,便是陆明月为他治病,现在想想,他当初在迷雾林子碰了那个草,而陆明月正好解了他的毒,看来,陆明月对那里是很熟悉才是。 皇甫长渊无奈的笑了笑,“原来月儿不是什么神医,而是知道那草的解毒方法。” 皇甫长渊回想起和陆明月在一起的日子,不由得嘴角甜蜜,满脸幸福,原来他也会想念一个人呢。 “南宫绝呢?他有什么行动?”皇甫长渊一下把南宫绝想起来了,南宫绝应该也查到了陆明月的藏身之处——迷雾林子。 “南宫绝已经下了通缉令,四处捉拿月姑娘。”清风说道。 皇甫长渊紧握手心,愤恨的说着:“真是看错了南宫绝,连月儿也不放过!” 清风这时抬眼看了看皇甫长渊,心里也疑问着,“如果换成主上您,您会如何选择?为了月姑娘放弃江山社稷?”清风发现皇甫长渊越来越看重陆明月了,而清风并不知道未来又会发生什么,皇甫长渊又会如何抉择。 陆明月住处 石扬已经被阁主请来,正在为陆明月把脉,陆明月平静的躺在床上,不喜不悲。 石扬看了陆明月一眼,然后撤了把脉的手,再看了看锦心。 锦心便主动的说着她一路上给陆明月服的药,陆明月一路上的症状。 石扬听完后,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倒是紧张了一旁的阁主。 “怎么样?”阁主小声的问着石扬。 石扬白了阁主一眼:“不会死!”陆明月现在好好的躺在床上,肯定是没什么生命危险呢,阁主这个紧张担心的劲儿,让石扬很是看不惯。 阁主放下了心,突然又觉得那里不对:“我自然知道性命无恙,只是月儿的身体……”阁主原来是担心陆明月的身子受损,毕竟原本健健康康的一个人儿,现如今一天要靠药物维持身体,怎么能让阁主放心。 石扬看了看阁主,他是了解阁主的,陆明月就是阁主的全部。 “性命无碍,不过……”石扬还是要把陆明月身体的情况说清楚才好。 “不过什么……”阁主着急的问道。 屋里站着的众人也都紧张起来。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月圆夜会变得难熬 石扬看屋里的人都紧张起来,瞟了众人一眼,才慢慢说道:“今后的月圆之夜,怕是很难熬。” “为何?”问话的是南宫瑞,一脸的担心疑惑。 阁主也疑惑的看着石扬:“什么意思?” 石扬一边翻找着药箱,一边说道:“月丫头这身子,如今是承受不住月圆之夜毒性的发作。” 锦心不解的问着:“少女之血不是能够压制小姐体内的毒?” 阁主也同样不解,他家族祖上被人下了奇毒,永世流传,不得根治,唯有月圆之夜饮用未出阁女子的鲜血以压制毒性。 石扬摇了摇手:“不是不能压制,而是身子承受不住。” 众人还是不太明白石扬说的意思。 “石扬前辈,您能说得明白些吗?”烟影礼貌的问着石扬。 石扬看屋里众人都还懵懵懂懂的,便解释着陆明月的病情:“月丫头体内的毒,并不是全靠女子血液压制,还得自身调节,而身体是根本,若是身体太弱,是承受不住月圆之夜毒发又饮血的。” “之前为何没有听你提起?”锦心记得陆明月身子边关那次受损,导致身子虚弱,当时石扬并未说陆明月身子承受不住毒性呢。 “之前那次,我不是给她调养了身子吗,你以为那些汤药、药膳都是白喝的?”石扬提高了声音,以为锦心是不相信他的医术,有点小郁闷。 “既然前辈上次能调养小姐的身子,那这次就又要麻烦前辈了。”锦心并未怀疑石扬的医术,而是她想要弄懂原因。 “你以为这么简单呢,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何况上次身子调养了也只是勉强能撑住毒发时的身子,身体底子已经不如以往了。”石扬见锦心说的轻巧,倒是有点气愤,以为他是谁,是神医,又不是神仙,什么事儿都可以办到。 “那可怎么办?”阁主也急起来了。 南宫瑞也皱紧了眉头,看了看躺在床上,依然平静的陆明月。 “前辈一定有办法吧,你说今后月圆之夜会难熬,是不是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小姐安全度过毒发?”锦心注意着石扬开始的说词,想必是有什么法子能帮助陆明月,只不过以后的月圆之夜,怕是会受些苦楚了。 石扬这才缓了下气儿,平和的说着:“法子是有,就是有点危险。” “怎么危险,是不是月儿生命会受到……”阁主连忙紧张的问着石扬。 “不是,不是。”石扬打断了阁主,真是个爱女如命的人,倒也苦了阁主的这份父母心了。 “那是什么?”锦心问道。 “若不用我那法子,月丫头下个月圆之夜就麻烦了,而用了我的法子,小暝子就麻烦了。”石扬弯弯拐拐的说着,把阁主弄得更加糊涂了。 “师兄,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绕弯了,你就给师弟我明说,好不好?”阁主真是服了石扬了,他急得不行,而石扬却还不慌不忙的。 石扬看阁主额头都冒了虚汗,而再看看陆明月,这个当事人儿,似乎并未把她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不言不语的躺着,一点不在乎她自己的身子。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有什么危险 石杨对阁主说道:“月丫头本身身体虽不能承受毒性的侵蚀,但可以借助外力。” “怎么样做?”阁主着急的问着石扬。 “把你的真气渡给她,只要她撑过了下个月圆之夜,再好生调养身子,以后的月圆之夜就是会难受点,却不至于要了性命。”石扬向阁主讲述着。 阁主立即点点头:“这简单,不就是点真气吗。”为了她的闺女,做什么都愿意。 石扬白了阁主一眼:“知道你愿意,不过渡真气时你也相当危险。” “让我代替阁主。”烟影出来说道。 石扬摆了摆手:“小暝子和月丫头身体内都有那种毒,就是要小暝子的真气才不至于相冲了月丫头身体内的毒性,你们谁都代替不了。” “就我来,没事儿的。”阁主洒脱的说着。 “会有什么危险?”说话的是一直没有开口的陆明月,这时却是插了一句话。 “月儿,没有什么危险,师兄他骗你的。”阁主这样说是为了让陆明月不要担心他。 陆明月没有理会阁主,问着石扬:“石扬前辈,你说,会有什么危险?” 石扬叹息了一声,却不是立即说病情,而是说道:“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石扬的一句话,倒是引起了众怒,屋里的人都责怪的看着石扬,仿佛在怪石扬不体谅受了许多苦的陆明月。 陆明月知道石扬的意思,看了看屋里的人,微笑着坐了起来。 “快躺下。”屋里几人异口同声,上前去准备按下陆明月的身子,生怕陆明月累着了。 “不得死!”石扬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住嘴!”说话的是锦心,真是个老顽皮的。 石扬还真就闭口不说了。 陆明月却是不想再躺在床上,躲开了伸来的手:“我躺累了。” 众人听陆明月说躺累了,这才顺着她让她坐在床边。 陆明月其实并未有什么情绪低落,只是乖乖的躺在床上让石扬把脉罢了,静静的听他们说话就好,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的身子她不担心什么,却是不能让她的父亲有什么危险。 “有什么危险?”陆明月坐起身看着石扬问道。 “月圆之夜,毒性发作时,你要先饮血,他却不能饮血就要为你渡入真气,渡了真气,必然会让他的身体承受毒性的能力减弱,加上又不能立即饮血,所以就会有危险。”石扬说得很是严肃,把一屋子的人都弄得紧张兮兮的。 陆明月听完后,却是笑了笑:“哦。”然后一直盯着石扬看。 这个反应让石扬很不舒服。 屋里众人看陆明月如此行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都向石扬看去,把石扬盯得极为不自在。 石扬叹息一声:“好了,好了,我说,我说。”他不就是想要逗逗陆明月吗,谁让陆明月把他看上的徒弟(锦心)给抢去了。 “危险是危险,不过有我在,小暝子不会出事儿的。”石扬把未说完的话简单了当的说了,只是想要吓吓这些人而已。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陆太傅的出现 陆明月点点头,安心了,屋里众人也都安心了。 却有一人很不高兴,当然就是石扬了,他不就是想让陆明月紧张紧张吗,最后却被揭穿了小心思,他能高兴得起来吗。 想他石扬也是一代神医,多少人找着求着让他治病,他都不见得会去理睬那些人,可在陆明月这儿,怎么就成了免费的长期大夫了呢,从陆明月出生到现在,他是为陆明月当了多少年的私人大夫了,陆明月还要抢他看上的锦心徒弟,想想都气愤。 石扬正郁闷着呢,却没有一人去理会石扬,陆陆续续的,大家都从屋里出去了。 陆明月起身也准备出去伸展伸展筋骨,看见石扬还在屋里,便问着石扬:“前辈还有事儿?” 石扬“哼”了一声,转身快步往外而去。 陆明月对着石扬的背景轻声说道:“谢谢您,石扬前辈!” 石扬没有停止脚步,郁闷的心情偷偷的转变成了嘴角的笑意,心里只得叹息了一句,“谁叫你是我家可爱小暝子的宝贝闺女呢!” 石扬走出陆明月房间,外面却是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了? 石扬好奇的瞟了一眼围了一群人的地方,阁主正在人群中和一人激烈的争论着什么,石扬摇了摇头,抬脚经过那一群人,出了院子。 而陆明月出来后,往吵嚷的那边看去,嘴角立即挂起了笑意,脚已经不由自主的往人群走去。 “爹爹。”陆明月高兴的叫着陆太傅。 而阁主却不高兴了:“叫谁呢?” 陆明月看了阁主一眼,只好笑了笑。 陆太傅没有管这么多,直接上前挡在阁主面前,拉着陆明月的手,左看看右看看陆明月的身体,嘴里还不时的念叨着:“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儿?” “没事儿的,爹爹,不用担心。”陆明月立即对陆太傅说道,看着陆太傅一脸急切的关心模样,陆明月感到真是对不起陆太傅。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陆太傅知道陆明月没事儿就放心了。 陆太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其实,陆太傅离开京城后,就被阁主的人带来了这儿。 但是,阁主回到这里后,使了个小心眼,没有让陆太傅立即就出来见陆明月,还让这里的人都瞒着陆太傅,不让陆太傅知道阁主和陆明月已经回来了,让陆太傅住在偏远一点的院子里,得不到消息,还是陆太傅出来转转,发现不对劲儿,才得知陆明月回来了。 这不,陆太傅刚得知消息,来到陆明月的院子,就看见阁主从陆明月房间里出来,阁主一见陆太傅找来了,竟拦着不让陆太傅进去,两人又开始了争夺陆明月的唇舌之战。 边上的人都看热闹似的看着阁主和陆太傅他们俩。 这便是为什么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在看热闹。 “爹爹,你来这里,是不是已经辞官了?”陆明月问着陆太傅,因为她自己的事儿,害的陆太傅也要跟着一起受苦。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陆明月的琴 “爹年事已高,早该辞官了,现在正好,以后都陪着你。”陆太傅紧握着陆明月的手,不想让陆明月太过自责,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月儿要你陪吗?要陪,也是我这个正牌的爹陪着,你一边去。”阁主不高兴了,冒出来打扰着陆太傅和陆明月叙旧。 “我说你好不好意思,是谁让我来的,是谁养大的月儿,月儿现在叫我爹,知道吗。”陆太傅对着阁主又开始了争论。 两人又开始了他们的战争,边上的人看了一会儿,阁主和陆太傅还一直没完没了的吵,便都开始无聊的走开了,只有陆明月一直高兴的笑着,“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真好!” 翼国 绝王府 南宫绝这日从枯燥憋闷的皇宫中出来,回到了以前的绝王府中。 南宫绝一个人待在陆明月的小院中,看着已经沾染了灰尘的古琴,皱了皱眉头,随后在身上翻找着什么,却只翻找到陆明月以前用过的白净手帕,南宫绝把手帕细心的重新放回,便转身向着门外。 “来人。”南宫绝向外叫了一声,立即就有人进来。 “皇上有什么吩咐?”进来的人是南宫绝随身的侍卫。 “给朕拿张干净的抹布过来。”南宫绝吩咐着侍卫。 侍卫答应着便退下了,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张干净的抹布,递于南宫绝。 南宫绝接过抹布之后,便让侍卫退下了,侍卫关上了房门,让南宫绝独自在陆明月的屋子里。 “这是月儿喜爱的琴。”南宫绝走到琴边,拿起抹布,轻轻擦拭着古琴,不让灰尘再沾染琴身。 南宫绝擦拭琴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琴弦,琴弦发出“铮”的一声,南宫绝愣了愣,那琴声曾被陆明月拨动得盛为悦耳,如今,南宫绝想听却听不到了。 陆明月在小院里的一幕幕,被南宫绝不经意想起,嘴角浅笑而不自知,他好想陆明月,好想把陆明月抱在怀里,静静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皇上,皇上。”南宫绝陷入思绪,被夜寒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 “嗯。”南宫绝轻声应了。 夜寒正站在南宫绝对面,见南宫绝回过神,便主动上前附耳在南宫绝身边说了几句话。 南宫绝听完后,对着窗户叹息着:“回去了也好。” 夜晚,南宫绝回到了皇宫,这偌大的宫殿,只有南宫绝一人,显得格外的冷清。 南宫绝躺在冰冷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皇上,皇上。”外面有太监急急忙忙的轻声叫着南宫绝。 南宫绝随即坐起身子,披了一件衣裳在身上,就出了卧室。 太监正在宫殿前厅等着南宫绝,见南宫绝出来,立即跪下禀报着:“皇上,司徒老将军求见,说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 南宫绝看天色如此晚了,司徒老将军是有什么事情,非得今夜就要说。 “请他进来。”南宫绝说着已经自行穿戴了衣物,太监出去请司徒老将军去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乌国的邀请 司徒老将军进来的时候,南宫绝已经穿戴整齐,在书桌后坐着,等着司徒老将军了。 “微臣参见皇上。”司徒老将军向南宫绝行了一礼。 “请起。”南宫绝向司徒老将军抬了抬手。 司徒老将军起身后,便对着南宫绝说道:“皇上,微臣得知陆明月踪迹,特来禀报,希望皇上能尽早除去翼国的大害。” 南宫绝听完司徒老将军的话,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开来,脸带笑意的说道:“真是辛苦司徒老将军,如此挂念此事儿,若是能找到陆明月的踪迹,朕一定好好赏赐老将军!” 司徒老将军看着南宫绝笑脸嘻嘻的说着,脸部僵硬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着:“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本分。” “好,好,那给朕说说,陆明月现在身在何处?”南宫绝眼神凌烈的看着司徒老将军。 司徒老将军沉着的应对着:“陆明月逃亡边关,在一片迷雾林子中消失不见,不过,微臣查到……”司徒老将军一点一点的说着有关陆明月的踪迹,不时的看看南宫绝的眼神。 南宫绝表现的意思,司徒老将军应该是能猜到的,可是司徒老将军却并未向着南宫绝的意思说,而是一个劲儿的让南宫绝下不来台,不派人去抓陆明月都不行了。 司徒老将军在殿内待了一会儿,出来时,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猜测不到他到底是喜是怒。 而殿内的南宫绝在司徒老将军走后,一脸沉闷,看来是不悦了。 良国 皇宫 皇甫长渊已经被太后限制出行几日了。 要说皇甫长渊一国之君,太后是后宫之人,不得干政,就算是皇甫长渊的母后也不能就这样随意囚禁一国之君呀。 可人家太后聪明着呢,打着孝道的名义,名正言顺的把皇甫长渊给“留在”了皇甫长渊自己的寝殿内。 皇甫长渊除了上朝可以出去,且都由太后亲自陪着,平时就只能在寝宫内待着处理奏折了。 今日皇甫长渊上朝回来,可谓是高兴至极。 何故如此高兴? 那是因为皇甫长渊终于有了可以出宫,甚至可以出良国的正当理由。 乌国君上派使臣来请皇甫长渊与乌国一徐,说是为了两国共同对敌——翼国的事儿。 看来上次乌国和良国吃了翼国的亏,大败的事儿,让乌国君上也是很烦心,不甘心。 如今两国君主会面,就是商量着要一雪前耻,把丢失在翼国那里的两国威风,重新拿回来。 皇甫长渊将此事儿说与太后听,自然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出去了。 “派个使臣去就行了,为何一定要你亲自去。”太后并不想这个节骨眼上放皇甫长渊出去。 “乌国君上邀请,不去不合适。”皇甫长渊说道。 太后想了一下,“这乌国虽说一直和我国交好,但是要渊儿亲自前去,万一有炸,如何是好?” 太后眉头紧皱,脸露担心之色。 皇甫长渊知道太后所担心什么,他的安全是太后最紧张的,但是只有这样他才能出去,才能去找陆明月,所以皇甫长渊这次也没管那么多,一定要出去。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夭夭那丫头呢 “乌国君上邀请朕是派了使臣,下了国书的,几国皆知,相信乌国是不会亏待朕这个良国国君的。”皇甫长渊如此说是为了让太后放心,而乌国确实也是下了国书,正式的邀请皇甫长渊前去乌国做客。 太后这次并未急着答话,心里自有思量,“既然下了国书,不去,却是不合适。” 皇甫长渊见太后有所动摇,便又说道:“母后,如今翼国才是我国和乌国最大的敌人,乌国有意结盟,儿子亲自前去,就是一份结盟的诚意。” 太后见皇甫长渊说的也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好吧,还是要带些人去才行。” 皇甫长渊立即答应着:“好,这是自然。” 不过太后之后安排的皇甫长渊随身人员中,加了两个自己的人,就是以防皇甫长渊去找那陆明月。 皇甫长渊知道自己被监视,只好先乖乖去乌国,再做打算。 陆太傅这几日心里空闷闷的,总感觉少了什么。 虽说陆太傅平日里总和阁主吵闹,不闷得慌,可总是感觉有那里不对劲儿。 陆太傅细细想来,“月儿平安在这儿,锦丫头也还是陪在月儿身边,那夭夭那丫头呢?跑哪儿去了?” “我怎么把那丫头给忘了!”陆太傅突然醒悟过来,从屋里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 陆太傅在阁主的小岛上,转了几圈,也未见到夭夭,心中纳闷着,想要弄个明白,于是就往陆明月的小院中寻去。 陆太傅刚到陆明月的院子门前,急看见锦心正从里面出来,于是就拦住了锦心。 “锦丫头,夭夭那丫头去哪儿了,怎么一直也没看见。”陆太傅直接问着锦心。 锦心回头看了看陆明月的院子,陆明月并未出来,便拉着陆太傅走远了些。 陆太傅疑惑着,“有什么不能让月儿知道的?” “老爷,锦儿也不瞒着你了,是这样的……”锦心便将夭夭的事儿说给了陆太傅知晓。 陆太傅听完后,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幸好被锦心及时给扶住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怎么还瞒着我?”陆太傅是看着夭夭长大的,十几年的情分,已经把夭夭当做女儿看待了。 “锦儿也是怕老爷伤心,毕竟小姐也才平安回来,何况这件事儿,不能再当着小姐面被提起,小姐和夭夭的感情,老爷你是知道的。”锦心尽量让自己平静,她说起夭夭又怎会不难过。 陆太傅看着锦心,心中不免也疼惜着,他自然知道锦心说起夭夭的事儿也不好过。 陆太傅眼中泛泪,望了一眼陆明月的院子,心中感慨着,“月儿,你是有多少的福分,才能有锦丫头和夭夭那丫头对你如此的情谊。” 陆太傅拍了拍锦心的手,便转身往回摇摇晃晃的走了,离开了陆明月的院子。 锦心看着陆太傅离去的背影,不免偷偷掉了一滴眼泪,“夭夭。”随后立即抹掉了泪珠,转身也离开了。 明夜就是月圆了,锦心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奇了怪 一大早,小岛上的人就开始忙碌着,今日这个日子很特殊,小岛上的人,一如往常一样,对这个特殊的日子,相当的重视,加强了防卫,里里外外都井然有序。 阁主昨日似乎没有睡好,一早起来,眼眶四周都灰黑灰黑的。 “阁主,昨夜没睡好吗?”烟影伺候着阁主起床,掀起了床幔,正要整理被褥,见阁主精神倦怠,便关心着阁主。 阁主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强打了下精神,说道:“昨夜不知怎么的,心神不宁,眼皮直跳,一直半醒半睡。” “要不然再休息下,晚些起来。”烟影停下了收拾床铺的手。 阁主却是直接走去了外间,他并不想再睡。 烟影便收拾了床铺,出来又伺候阁主洗漱。 烟影见阁主洗漱时心不在焉的,便宽慰着阁主:“阁主,不要想太多,有石扬前辈在,放心。” 阁主点了点头,“难道真是自己太担心了。” 而陆明月也早早的起来了,锦心服侍着陆明月起身洗漱之后,两人就往外走。 今日大厅里很是热闹,阁主、陆明月、石扬、南宫瑞、千雪、锦心、烟影都聚在一起吃早饭。 阁主的这个小岛,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着早饭。 “月儿,多吃点。”阁主和陆太傅主动给陆明月夹菜,两人也是一左一右坐在陆明月身旁。 “诶。”陆明月高兴的吃着阁主和陆太傅夹在碗里的菜。 其余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阁主和陆太傅,这次两人怎么没吵起来呢? 阁主和陆太傅如此和谐的在一张桌上吃饭,到是叫众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大家盯了阁主和陆太傅好一会儿,才慢慢收回目光,开始吃早饭。 正当大家各自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句话:“老闫,昨夜没睡好吗?得好好休息才行呢。”这话一出,桌上的人都连连喷饭。 大家惊讶的看着陆太傅,这是唱的哪出。 而阁主也很客气的回答着:“没事儿,等会儿陪我下下棋,精神就来了。” 大家更是不敢置信,他们两人是要闹哪样。 “好,好。”陆太傅喜笑颜开的答应着。 大家不声不响的又继续吃饭,一顿早饭,倒是和谐,就是奇怪了些。 阁主和陆太傅吃完了饭,就约着去下棋去了,留着一桌上的人大眼瞪小眼。 “小暝子,没中邪吧!”说话的是石扬,以他对阁主的了解,真是很吃惊阁主今日的举动。 “老爷应该也没发烧吧。”锦心看陆太傅也不像平常和阁主相处那样,奇了怪了。 “不如我们去看看。”千雪建议着,要不大家去看看,那两人是否真的一起下棋去了。 “嗯,去看看。”石扬要去看看。 “同意。”锦心也跟着去看看。 “走吧。”大家都跟着去凑热闹。 就剩下陆明月和南宫瑞还留在饭桌上。 桌上的两人静默着不语,南宫瑞偷偷看了陆明月一眼,陆明月正专心喝着小米粥。 陆明月突然停下,放下了碗筷,起身站了起来。 南宫瑞也跟着放下了碗筷,起身站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真般配 “我们也去看看吗?”南宫瑞以为陆明月也要去凑热闹,便温和的说着。 “啊,哦,好。”陆明月似乎有点走神,答应得也很应付。 陆明月说着就要往外走,南宫瑞立即往旁边走去,锦心把陆明月的披风放在那边了。 南宫瑞拿起披风赶上陆明月,为她披上:“冬日,天冷。” 陆明月停下了脚步,有点定住了,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她感到很温暖。 “谢谢。”陆明月只稍停了一会儿,便又往前走了,南宫瑞自然紧跟在陆明月身后。 阁主和陆太傅真的在屋里下棋,屋外围了一群人在偷看。 陆明月和南宫瑞到这儿的时候,锦心他们正探头往里瞧着。 屋里阁主和陆太傅对弈得很是高兴,不时的能看见两人脸上的笑意,一旁的茶水、茶点都放在合适的位置,两人那是相当的惬意。 “老陆,你今日很给面子嘛。”阁主笑意盈盈的说着,落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上。 陆太傅喝了一口茶水:“今日日子特殊,照顾下你,也是为了月儿。” “还真是谢谢你了。”阁主也小抿了一口茶。 …… 两人在屋里交谈着下棋,屋外的人听不清屋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不过看表情,似乎聊得很愉快。 “奇怪,这两人今日和谐相处了!?”石扬奇怪的边看屋里边发着感慨。 “我看看今日太阳从哪边出来的?”千雪说着真的抬头去看天上的太阳。 陆明月倒是觉得阁主和陆太傅两人能一直这样和谐相处就好了。 趴在屋外偷看的几人见屋内风平浪静的,也没了兴趣。 “我去看看后院的梅花,开得正艳了吧。”千雪说着就离开了。 “我去看下岛上的防守,今日可不能疏忽。”烟影说着也离开了。 “我去准备药材,锦儿来帮忙。”石扬说着把锦心也一块弄走了。 又剩下陆明月和南宫瑞两人傻傻的站在屋外。 “月儿,我们去走走吧。”南宫瑞对陆明月建议着。 “好。”陆明月便缓缓的下了台阶往外走。 南宫瑞也抬脚跟上。 两人才走了几步,天空便下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飘飘扬扬盛为好看。 陆明月停了下来,在院中看着天空的雪花发呆。 没过一会儿,陆明月的视线被遮挡住了,原来是南宫瑞拿来了一把白伞,为陆明月举在头顶,挡着这漫天的雪花。 “走吧。”南宫瑞声音及其温柔,笑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回以微笑,两人便抬脚走出了院子。 两人走后,之前走了的几人不知从哪儿都钻了出来。 “看看这背影,两人还真般配!”石扬率先说了出来。 “要是一开始,小姐嫁的人便是瑞公子,就好了。”锦心惋惜着,眼中却有光,“以后两人要能在一起,多好!” “希望明月能幸福,走出伤心的日子。”千雪站在锦心身边,同样看着走远了的两人。 “阁主的眼光还真是好!”烟影看着在雪中渐渐消失的两人,回头看了看。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雪中漫步 阁主和陆太傅这时已经不再下棋,而是打开窗户,在窗户边静静的站着看向陆明月和南宫瑞。 “老陆,还是我选的女婿好吧。”阁主聊天一样轻声说着。 “你的意思是怪我让月儿嫁给南宫绝了。”说话的陆太傅并未生气,而是平和的回应着。 “不是怪你,是看不起你的眼光。”阁主还是依然温和的说着,也没有半点生气。 “我的眼光怎么了,当初我可是尊重月儿自己的意见。”陆太傅依旧心平气和,并未和阁主发火。 “你在朝这么些年岁,就一点不知道南宫绝的品性,月儿还小,她能懂什么,你当父亲的怎么就不知道给月儿把把关。”阁主轻声细语,脸上还带着笑意。 “你也是月儿的父亲,月儿被赐婚的时候,你在哪里?”陆太傅也好声好气的说着。 “……”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丝毫没有在意屋外窗下,还有几人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 屋外的几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怕阁主和陆太傅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悄悄的移动着身子,一个个慢慢地溜走了。 南宫瑞和陆明月漫步在漫天的雪花中,独处的两人,似乎没了以往那般有话聊,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好一会儿。 “月儿。”南宫瑞还是开了口。 “嗯。”陆明月答应了一声。 南宫瑞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两人又并肩沉默着继续在雪中走着。 “瑞。”这次是陆明月开口叫着南宫瑞。 “嗯。”南宫瑞答应着。 “谢谢。”陆明月真心的说了这两个字。 陆明月感谢南宫瑞信任她不是“吸血狂魔”,感谢南宫瑞在她危难的时候,相助于她。 其实,自从南宫瑞认识陆明月以来,南宫瑞就一直保护着陆明月,只是陆明月知道得甚少。 如今陆明月向南宫瑞说谢谢,到叫南宫瑞心里一沉,“月儿,你还是把我当外人看。” “知己难求,要是这世上不再有你,我和这紫竹箫怕是也对这世间再无牵挂。”南宫瑞看着陆明月说得真切。 陆明月停下脚步,也回看着南宫瑞。 两人站立在雪中白伞下,对视着彼此。 雪花纷纷扬扬,落地一片雪白,忽而来的一阵雪风,吹起了陆明月的秀发,陆明月转身望着伞外的天空,伸出手让雪花片片落于手中。 “月儿,小心冻着手。”南宫瑞关心着陆明月,伸出手想要拽回陆明月已经有点发红的手,可是南宫瑞手伸到一半,便停下了,他知道那样做太冒昧了。 陆明月却是自己收回了手,清淡的说了一句:“天冷,我回房了。”然后自行走出了伞下,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只留下南宫瑞一人站在雪中,拿着那把白伞,望着陆明月越走越远的身影。 南宫瑞知道要打开陆明月已经受伤了的心,不是易事,他愿意等,愿意用他的一生来守护他眼前的这个人。 掩藏在林中的小岛,已经被雪花染上了一层银白色,如此的耀眼好看,让林外的人也窥视着它的美丽。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暮色渐渐来临,小岛上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已经有外来人正悄然进入迷雾林子,即将要打扰这片宁静的地方。 迷雾林子里不仅草树不能乱碰,还被阁主设了阵法,不是林子里的人,轻易是进不去的。 可是看这帮外来人,并未畏惧这片迷雾林子,小心翼翼却很大胆细心的往前走着,看这架势,似乎有懂路的人在带着他们前进。 这帮外来人,约莫一个时辰,才慢慢摸索到小岛附近,一路上悄然无声的弄掉了阁主在林子里布下的暗哨,速度虽然慢了点,这帮人却是无一人有伤亡或者困于阵中。 这些人来到小岛附近,却并没有急着就往岛上而去,而是潜伏起来,耐心的等着什么。 岛上的人正准备着月圆之夜,阁主和陆明月的生死大关,小岛严防死守,却全然不知,外面的一层屏障已经被人攻破了。 天色越来越暗,阁主和陆明月已经呆在一处屋子里,两人被再三叮嘱,不能再到处乱走,而屋里也挤了不少人,都看着阁主和陆明月他们两。 阁主和陆明月此时正坐在桌边喝茶,一屋子的人都担心的死死盯着他们两,生怕这两人突然从眼前消失。 石扬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众人担心的神色,不由得说道:“还没到时辰,担心早了。”话一说完,却是被众人齐刷刷投来的目光扫视着。 石扬只好装作没看见,准备着手里的工作。 锦心自然过去石扬那边帮把手。 石扬看着锦心这么懂事的帮着他弄东西,向锦心投去欣慰的目光,“还是锦丫头好。” 殊不知锦心却是回以严厉的目光,“要是阁主和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石扬看出了锦心的心思,没好气的转过身子,提高了音量:“我石扬神医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相信我!” 尽管石扬如此说,屋里的众人还是放不下心,毕竟阁主和陆明月是他们所在乎的人。 不管能不能放心得下,今夜总是要来临的,只有寄希望于石扬了。 “前辈,阁主和月儿就交给你了。”烟影郑重的对着石扬说道。 石扬点了点头:“放心,放心。” 陆明月突然起身走到石扬的身边,诚恳的小声请求着:“石扬前辈,晚辈不求别的,就是希望阁主能平安,万万不能因为月儿有什么意外,月儿阻止不了阁主救月儿,但是,要是施救中有什么不测,希望您能保住阁主的性命,不要顾虑月儿,月儿欠您的太多,却还是想着前辈能够答应月儿。”陆明月说着就要跪下来。 石扬赶紧拉住陆明月:“月丫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暝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放心,我会让你们两都平安的。” 陆明月和石扬在一旁小声嘀咕,阁主也起身过去,好奇的问着:“你们说什么呢?” “石扬前辈正在告诉月儿一会儿要注意些什么。”陆明月抢在石扬前面说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月圆之夜 石扬并未否认,却也未承认。 “那交代完了吗?”阁主问着陆明月和石扬。 陆明月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石扬说道:“谢谢前辈,等会儿就拜托前辈了。” 阁主也对着石扬感谢了一番,才拉起陆明月的手,想让陆明月过去休息。 陆明月的手冰凉冰凉的,阁主赶紧让锦心找来暖炉,为陆明月暖手:“锦儿,快去找个暖炉来。”说着回头还看了一眼石扬。 石扬当然明白阁主看向他的意思,下午的时候,阁主就找石扬谈了一下,就是请求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务必请石扬保住陆明月性命,不必顾虑阁主。 石扬心里百味杂陈,“为啥就不相信我的医术呢?”转念一想,“关心则乱,两人都太在乎彼此了!”便也不去计较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黑暗的太空中,挂起了一轮明亮的圆月。 阁主和陆明月身体越来越弱,他们的毒发作了。 屋里人太多,石扬很不习惯,除了锦心,石扬把在场的其他人都赶出门外去等着。 石扬见时辰差不多了,便示意锦心,锦心明白的点了点头。 锦心割破自己的手臂,将鲜血喂进陆明月嘴里,随后,阁主立即按照石扬的指示为陆明月渡真气,锦心在一旁守护着。 石扬则准备着后续需要的一系列东西,瓶瓶罐罐的药物,还有那套他随身携带的银针。 屋外的几人只有干着急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在门外跺来跺去。 几人在门外才守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不消一会儿,院子外面急冲冲的跑来一个人,气喘兮兮的连忙奔到烟影身边,张嘴着急的说道:“护法,有外人闯入!” 烟影看着还依然紧闭的房门,紧皱眉头,立即又对着跑过来的那人说道:“现在什么情况?” “来者不少,约莫百来人,且全部武功高强,正往岛上攻来,我们的人有点招架不住。”那人向烟影说道。 烟影立即转身喊道:“青鹰,你带人保护这里,我出去看看。”说完就跟着刚才的那人快速离开了。 一阵风声而过,青鹰稍现身,便又消失不见。 没一会儿,就有几十个穿戴规整的人跑着赶来了院子里,包围着南宫瑞几人,守护在院中。 青鹰也回来了,这次不再藏身暗中,现身守护在房门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千雪和陆太傅不会武功,南宫瑞便把他们两护在身后。 院中众人时刻注意着院门外的动静,因为大战,一触即发。 屋里的锦心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外边的声音也渐渐传到了屋里,锦心看看阁主和陆明月,他们二人额头冒汗,寒冷的冬季,衣裳却是已经被汗水打湿,体力虚弱,这个时刻,很危险。 锦心再看看石扬,石扬还未慌张,依然有条不紊的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锦心担心又疑惑着,“到底是什么人,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攻破迷雾林子,找到小岛?”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敌人是谁? 烟影已经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外面的打斗声,却是越来越大,看来敌人已经攻上小岛了。 这边阁主结束了为陆明月渡真气,陆明月正昏睡在床上休息,而阁主却是没了多少精神。 “阁主,没事吧?”锦心连忙扶着阁主欲欲要倒的身子。 阁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石扬赶紧拿出调配的药丸,塞进阁主嘴里,然后对锦心吩咐着:“让阁主躺下。” 锦心便服侍着阁主躺在床上,挨着陆明月。 石扬一边拿银针一边看了眼阁主。 锦心会意的为阁主脱去一层层阻挡施针的衣裳,等着石扬的银针。 可是,石扬却突然停了下来,并未急着施针。 锦心看阁主的脸色越加苍白,阁主的眉头紧皱在一起,身子也开始不太舒服,看来是毒发的影响。 “哎呀,差点忘了。”石扬突然大叫一声,拿出一颗雪白的药丸,递与锦心。 锦心接了药丸,就准备喂给阁主。 “错了,给月丫头。”石扬立即阻止着锦心。 锦心没有多问,把手里的药丸喂进了陆明月嘴里。 片刻功夫,陆明月脸上渐渐不在雪白,透出一点点红意。 而阁主却还是苍白的脸颊,纠结的眉头。 锦心见阁主如此难受,忍不住看向石扬。 石扬一心看着阁主,像是在等着什么。 屋外的人听见打斗声越来越近,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兵器,就要殊死一搏了。 一炷香的时间,院门外便有人敲门。 院子里的人都紧张起来。 “是我。”是烟影的声音。 青鹰便让人上前去开了门,烟影带了几个人立即窜了进来,院门立马又关上了。 “怎么样?”青鹰问着烟影,却始终没有离开房门前。 烟影手臂受了伤,鲜血染红了手臂上的衣裳,没有在意伤口,严肃的说道:“来者不善,已经杀进来了,外面怕是撑不久了。” 烟影带了几个武功好的,前来保护阁主,但似乎也是垂死挣扎。 “阁主和月儿怎么样了?”烟影看着还依然紧闭的房门,问着青鹰。 青鹰摇了摇头:“还没出来。” 屋里什么情况,外面的人一概不知,只有无尽的担心。 “姑姑可知道来者是些什么人?”青鹰询问着烟影。 烟影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不知,他们蒙着脸,显然不想让我们知道身份。” 屋里阁主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眉头也渐渐舒缓,石扬见是时候了,便开始为阁主施针。 锦心则一脸警惕的守在床边,看着门的方向。 “咚咚咚。”大声敲打木门的声音,是敌人已经攻到院子外了。 院里的人没有人应声,全都一脸严肃紧张的盯着院门。 所有人都知道,院门马上就会倒塌。 果然,门外一声巨响,院门便被从外推倒在院内,接着一个个的蒙脸人举刀而进。 院子里突然亮堂得刺眼,蒙脸人举了不少火把进来,而本身院子里是没有火光的,除了那紧闭的小屋内,有一点点微弱的光线传出来。 奇怪的是,闯进来的人,并未立马就和烟影他们打起来,而是停下,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和烟影他们对视。 而更奇怪的是,蒙脸人中有一人,一直痴痴的盯着紧闭的小屋门。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面具下的你 “交出陆明月,绕你们不死。”蒙脸人中一个长的彪悍的人出来对烟影他们大声吼道。 烟影这边的人拔出手里的剑,举起手里的武器,针对着蒙脸人。 蒙脸人见对面的人不肯放下武器,也没有要交出陆明月的意思,便也拔出剑对着烟影他们。 两边的人剑拔弩张,蒙脸人立马就要冲过去了。 只见蒙脸人这边一个人从人群里走出来,到了前面,做了个停止行动的手势,这些蒙脸人便后退了几步。 烟影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蒙脸人,脸上带着半边银色面具,整个人器宇轩昂,看来不是个普通人。 这个蒙脸人扫视了下对面的人,发现了在人群中的南宫瑞,便多看了几眼。 “她在里面吗?”蒙脸人问着对面的南宫瑞。 南宫瑞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蒙脸人,并未回答。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来。 院里的人全都被这开门声吸引了,转头看着房门。 陆明月正从屋里慢悠悠的走出来,气色稍红润,脚步却还有些不稳,一阵风过,连带吹起雪白的罗裙,随风摇曳。 南宫瑞看见陆明月安然的从屋里出来,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大半。 陆明月关上房门,一步一步走到院子中来,青鹰还是继续守在房门前,烟影和陆太傅立即迎了上来。 “月儿。”烟影和陆太傅同时唤了一声陆明月,陆明月却是没有看向烟影和陆太傅,而是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个站在众蒙脸人前面的那个蒙脸人,不曾眨眼。 “你终究是不肯放过我。”陆明月渐渐走近蒙脸人,却突然被烟影拉住了身子。 陆明月回头对着烟影摇了摇头,烟影却还是不放心的不肯放手,而陆太傅则一脸警惕的看着南宫绝。 陆明月便站在烟影身边,外面有一层人保护着,转而继续面对着蒙脸人。 蒙脸人这时却突然伸出手,拿下了脸上的遮挡物,这遮挡物正是那半张银色的面具,陆明月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面具之下,是一张让陆明月久违了的脸,此人正是南宫绝! “月儿!”南宫绝唤了陆明月一声。 陆明月却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那淡漠的表情,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让南宫绝心里难受极了。 南宫瑞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陆明月和南宫绝,随时注意着陆明月的安危。 “叫我,是要杀我吗?”陆明月微笑着看着南宫绝,一脸平淡的脸,让南宫绝很不是滋味。 南宫绝握紧了手心,张了张口,还是说道:“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伤害了两个相爱人的心。 南宫绝不得不说,因为身后人群中,还跟着那个司徒老将军。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陆明月再没有了期望。 烟影立马把陆明月往身后一藏,她不可能让陆明月跟着南宫绝走的。 陆太傅也立即护住了陆明月的身子。 南宫瑞也上前护在了陆明月身边。 这时,又一声“吱呀”声响起,阁主在锦心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锦心打晕了陆明月 “谁敢动我的月儿!”阁主一声严厉的呵斥,便由着锦心扶着走了过来,青鹰也跟在阁主身后。 屋里的石扬手里拿着银针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阁主缓缓走出房间去。 “你出来干什么!”是陆明月呵责的声音,她并不想阁主这个时候跑出来,她之所以出来,就是想要为阁主争取施针的时间,现在阁主跑出来,明明就还未施完针,这让陆明月担心不已。 锦心对着陆明月摇了摇头,看来是阁主硬是要出来的,锦心也拦不住。 “月儿,来,到我身边来。”阁主将陆明月唤到自己身边去。 陆明月听话的走到阁主身边,却是小声的关心着阁主:“身体怎么样?石扬前辈呢?” 阁主牵起陆明月的手,拍了拍,示意陆明月放心,然后看向南宫绝。 “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如今,你又在做什么?”阁主质问着南宫绝。 南宫绝亲口说过,他自己不会伤害陆明月,也不会让其他人伤害陆明月,如今他却正在违背他自己承诺过的事情。 南宫绝无从狡辩,他确实做了伤害陆明月的事儿。 沉默不语,是南宫绝给的答案。 阁主的质问让南宫绝久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呆愣着。 “月儿,跟我进来。”阁主趁着南宫绝呆愣的时候,将陆明月唤进了房间。 陆太傅他们也跟着陆明月一起进了房间,房门在他们进去的一瞬间,立即就被反锁上了。 南宫绝看着阁主一行人进了房间,反应了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皇上,就让他们这么躲在房间里吗?我们不如攻进去?”南宫绝身边的一个想要立功的小将领进言道。 南宫绝并未理会那位小将领。 屋内 陆明月进入房间,便看见石扬一动不动的拿着银针,坐在那里。 石扬看见陆明月他们进来,也没有任何言语,陆明月便觉得不对劲。 “阁主!”陆明月转头看着阁主,言辞有点怒气:“你点了石扬前辈的穴道?” 阁主移动了下脚步,却不是去解开石扬的穴道,而是走向了陆明月,对她严肃的说道:“月儿,这里有一条暗道,直通三国交界处,你和他们马上离开,不管是去乌国还是良国,不要再回翼国了。” 陆明月觉得阁主话说得有点蹊跷,什么是“和他们”,便对阁主说道:“好,大家一起离开,你也一起。” 阁主却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走。” “月儿也不会走。”陆明月坚定的说道,既然阁主不走,那陆明月怎么可能会独自离开。 “额。”陆明月就这样被锦心从后面打晕倒在阁主怀里。 南宫瑞和陆太傅心里一紧,想要上前,却被阁主的话惊醒了。 “你们赶快带着月儿离开。”阁主抱着陆明月,舍不得让陆明月离开他的怀抱,却最终还是将陆明月交给了南宫瑞。 “好生照顾月儿。”这是阁主对南宫瑞的嘱托。 阁主立马去解开了石扬的穴道,原本以为石扬会大骂阁主,却不料想,石扬并未说阁主什么。 烟影见石扬如此的反应,有点不像平日里的作风,心生疑惑,看向了一旁的锦心,锦心闭口不言。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进暗道 “烟影。”阁主看向烟影,烟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带他们走!”阁主命令着烟影。 烟影迟疑着,她不想让阁主独自留在这里,面对外面的敌人。 阁主见烟影不动,愈发的严厉起来:“怎么,平日里对你太好了,都敢违背我下的命令了!” 烟影立马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烟影一直跟在阁主身边,照顾阁主,这份情谊,让烟影如何能舍得下阁主。 “不敢就照做!”这时的阁主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命令着他的属下,不能允许谁违抗他的命令。 “青鹰,你也离开,以后就跟着月儿,不再是我的暗卫。”阁主让青鹰也去保护陆明月。 “闫老头,这个时候逞什么能耐,要走一起走。”陆太傅冲着阁主说道。 阁主却是突然向着陆太傅行了一礼:“谢谢你对月儿的抚养之恩。” 阁主这么客气,到让陆太傅受不起了:“闫老头,别这样。”说着就去扶起阁主。 阁主反手抓起陆太傅的手臂,紧紧握着:“月儿就拜托给你了!” 陆太傅眼眶含泪,他知道阁主不走,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点了点头:“好。” “小丫头,月儿和你也只有萍水相逢的情谊,出去之后,就回家去吧。”阁主对千雪说道。 千雪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家。” 阁主只好对锦心说道:“照顾好这个小丫头吧。” 一旁的石扬已经开始在收拾自己的随身医药箱,一点也没有要劝阁主一起走的意思。 阁主看了看石扬,石扬并未理睬阁主。 “师兄,多谢!”阁主说完这四个字,便往房门的方向而去。 阁主走到房门前,伸出手,却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屋里的人,除了石扬,他们都望着阁主。 阁主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陆明月身上,依依不舍。 “南宫瑞,希望你,我是没有看错的!”阁主的视线从陆明月身上慢慢转移到南宫瑞身上。 南宫瑞抱着陆明月对着阁主郑重的点了点头。 阁主这才转身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阁主出来,便又对着南宫绝大骂了起来,屋里众人都知道,这是阁主在为他们争取时间。 烟影狠心的转身,不在看向房门,而是立即往衣柜的方向而去,想要把衣柜推开。 青鹰赶紧过去帮忙。 衣柜后看着并无差异,就是一面普通的墙面。 烟影抬起右手在墙面上有规律的轻扣了几下,墙面便有了异样,开始裂开,出现了一个容一人进出的通口。 “我开路,青鹰你断后,大家跟我走。”烟影不敢耽搁的对着屋里众人说道。 烟影说完就钻了进去,石扬绷着一张脸也立马跟着进去了,锦心也赶紧让南宫瑞背着陆明月进去,然后让陆太傅也进去,锦心则带着千雪随后也进去了,青鹰进去后,便把衣柜移了回来,挡在通道口前,然后关上了墙面。 烟影拿着通道内备好的油灯,领路往前面走,虽然通道内弯弯拐拐,却只有一条路,不至于走散。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故人? 通道内不算拥挤,却也不开阔,大家只能慢慢的往前移动。 通道的前面渐渐的迎来薄弱的光线,向着有光的地方靠近,突然眼前一片开阔,却是无路可走了。 烟影一行人此时走出了通道,正站在通道支出的平台上,下面是一片湖面,冰凉冰凉的透着寒意,湖面却出奇的没有结冰。 四面是环绕着的山壁,唯有头顶上有一个小洞,将月光引了进来。 山壁上,依次排列着一圈同样大小的六个洞口,洞口和湖面相连接,湖水顺着洞口不知流淌去了哪里。 烟影弯下身子,头探出平台往下看,下方一侧正停靠着一艘小船。 阁主这边已经和南宫绝周旋了一炷香的时间,南宫绝被骂了这么久,倒是一句话也没有顶抗阁主。 阁主骂累了,停下来,咳嗽着用手捂了下嘴,却发现手里已经有了血迹,阁主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老将军,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上前来到南宫绝身边,附在耳边说道:“皇上,微臣觉得不太对劲儿,要不要冲进屋里看看?” 听着是询问的意思,其实就是在告诉南宫绝,不能再拖了,直接冲进去。 南宫绝思虑再三才对着阁主开了口:“得罪了!” 双方的人立马交战起来,阁主还未等敌人来袭,身子就已经摇摇晃晃的了,幸好阁主这边有几个人早已将阁主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司徒老将军没有理会外面打成什么样,而是带着一队人冲过保护房间的那层人肉障碍,直接一脚踢开房门,去抓陆明月。 南宫绝心想着,“这只老狐狸!”也尾随进了房间。 可是房内却并无一人,刚才进去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给我搜,一定有暗道!”司徒老将军一眼便识破了这空城计。 屋里一阵乱响,噼噼啪啪的翻找着。 屋外阁主这边本来就人力悬殊于南宫绝带来的人,保护阁主的几人,渐渐都倒在了雪地里。 院子里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打斗,阁主的人已经自顾不暇,越来越处于下风,无法分身前来保护阁主。 阁主现在完全没了战斗力,虚弱的单膝蹲在了地上。 一把利剑刺来,阁主没有能力招架了,只能任凭着剑尖越来越近。 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人飞来,眼疾手快的拔剑挡下了刺向阁主的利剑。 黑衣人落定在地,保护着阁主,不容其他人靠近。 阁主抬头看了看这个黑衣人,眼露疑惑,阁主并不认识此人。 阁主再看了看前方站着要他命的那人,也是蒙着脸,看身形,也不是认识的人。 前面的那人突然摘下了面巾,是个年过五旬的男人,一脸凶狠的看着阁主,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阁主使劲儿回忆这个要他命的男人是谁,可还是想不起来,于是摇了摇头。 那男人气得差点晕过去:“你居然不记得我了,我可是记恨了你整整三十年!你知道这三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啊!”冲着阁主大吼大叫。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夺妻之恨 阁主又仔细看了那人几眼,但阁主对那人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那人见阁主一脸困惑的样子,终于憋不住了,对着阁主讲起了往事儿:“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住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村子里的人和睦友善,我还有个未婚妻,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我们一直平静的生活着,直到一个不束之客的到来……直到死,她还是愿意等着你,不愿和我成亲。” 阁主听完之后,不由得汗颜,这都是他年轻时,没遇见陆明月她娘之前,干得糊涂事儿了。 要说到底是什么糊涂事儿,不就是年轻时候的阁主风流倜傥,迷倒了不少的少女,以此让她们乖乖的献上鲜血嘛,不过,阁主可没有对那些少女做过什么非分之事儿。 “我的未婚妻你还记得吗?”男人气愤的吼着阁主。 阁主想了想,好像他确实去过一些村庄,但是哪一个,他不记得了,况且,每去一个村庄,都有好些少女缠着阁主,阁主怎么记得是谁。 男人见阁主想了许久,也未想起,便不由得替他的未婚妻惋惜、痛恨:“这就是你一直等着的男人,哈哈哈哈,他根本就不记得你,哈哈哈!”男人仰天大笑。 男人笑够了,又对着阁主说道:“我这些年拜师学艺,练就武功,就是要找你报这夺妻之恨!” 阁主想想,“我怕是没有抢夺你的妻子吧。” 但阁主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年他确实去招惹了不少女子,若不是他的招惹,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你是如何进来的?”阁主看着那男人问道。 男人嘴角一笑:“我在这儿潜伏了八年之久,每日都来摸索这片迷雾林子,还得时时小心不要被你的人发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哈哈哈,不过我一人终抵不过这岛上的人,老天开眼,有人要你女儿的命,那我就当当引路的,你和你女儿都逃不过了,哈哈哈,哈哈哈。”男人越来越激动,也越来越得意。 因为阁主那边的人已经渐渐全部倒下,唯有守在阁主身边这个黑衣人。 越来越多的人向阁主这边围了过来,黑衣人加强了警惕。 阁主却是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呵呵呵,哈哈哈。” 那男人很讨厌阁主这个笑声,让人摸不着头脑。 “额。”阁主的身子突然向后倒下,整个人仰倒在了雪地上。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情景,急坏了,赶紧单膝蹲在阁主身边问道:“你怎么样?” 阁主看了那黑衣人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过头,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黑衣人吓坏了,他赶紧叫着阁主,阁主却没有再应声,拿手摸了摸阁主的鼻息,再把了脉搏,黑衣人眉头一皱,立即起身,便飞走,消失在小岛上。 那男人看见阁主就这样倒下了,黑衣人走后,他上前也查看了下,发现阁主真的死了,男人反倒没有高兴,而是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也不让我亲手报仇,啊……”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追入暗道 男人愤恨难平,他等了三十年,在这儿潜藏了八年,如此苦心经营,到头来就这样结束了,他以后的生活,还能有什么期盼。 男人眼神空洞的转身走了,走出这些屋宇楼阁,站在小岛边缘上,看着下面平静的湖水,男人大叫一声,拔剑摸向了自己的脖颈,剑落,人倒,心里痴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秀儿,我来了!” 屋内已经被翻找得面目全非,突然有一人回禀着司徒老将军:“将军,这面墙有问题。”这是衣柜后的一面墙,衣柜已经被人移开了。 司徒老将军立即上前来查看,用手敲了敲墙面,后面是空心的,司徒老将军在墙上摸索了半天也没发现打开墙面的机关。 南宫绝不动声色的在一旁看着,并未插手。 司徒老将军见找不到机关,心下一急,便想了个蛮力的办法,他叫人退后些许,自己运用强大的内力将墙面给冲撞开。 “轰隆”一声,墙面果然被弄开了一个洞。 司徒老将军用手挥了挥扬起的灰尘,上前几步瞧了瞧,里面黑漆漆的,却真有暗道。 “火把。”司徒老将军让人递给他火把,率先进入了暗道。 紧接着,南宫绝也跟了进去,随后又有好些人跟着进去了。 司徒老将军在前面开路,暗道里没有想象的拥挤狭隘,但司徒老将军却走得格外小心,不时的看看墙面,生怕有什么暗器之类的。 司徒老将军见前面有了光线,便加快了步伐,小跑到光线的地方,一下就出了暗道,可是迎接他的却是冰凉的湖水,还有同样大小的洞口,而陆明月一行人连影子都没有见到。 南宫绝也随后到来,看见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司徒老将军却是气得不行,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船只,向湖中扔了一块碎石,水声反应出湖水不浅。 “你们水性怎么样?”司徒老将军问着身后的人。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下,还真有几个水性好的,站了出来。 司徒老将军便命令道:“去那几个洞里看看。” 这寒冷的冬季入水可是要命的,有两个打着退堂鼓。 司徒老将军威吓了他们,便有几人跳入了水中,有两人由于水太冷,而直接游到山壁边想爬上去,另有三个便分别游入了三个洞中。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那三人迟迟不见回来。 司徒老将军想着得换个法子,“如果有船就好了。” 但是进来的暗道根本就运不进来船只,怎么办呢? 司徒老将军思索了一会儿,便叫人运了些干燥的木头进来,拿着绳子,扎了几个简易的木筏。 折腾了许久的功夫,天已经大亮了。 木筏放于水中,两人一组,便朝着六个洞口去了。 司徒老将军和南宫绝则在平台上等着消息。 南宫绝早注意到平台下方一侧的山壁上有凸点,且有被勒过的痕迹,南宫绝猜想着,“这里原来应该有一艘船。”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还追吗 南宫绝又看看山洞的大小,确实能够容得下一艘小船经过。 但是暗道是容不下小船进来的,那船是怎么送进来的呀? 南宫绝猜想着,“要不就是把材料拿进来在平台上造的船只,要不就是把船只从六个洞口中一个送进来的。” 南宫绝又对着六个洞口若有所思,“洞内的结构怕是很复杂,月儿他们应该走得很远了。” 已经日上三竿了,司徒老将军着急的不行,一个洞口的人都没见回来,到底洞内是什么情况。 水纹波动,有一个洞口,突然有了动静,司徒老将军伸长了脖子望着那里,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木筏,木筏上面坐着两人,有点狼狈,是司徒老将军这边的人。 “如何?”司徒老将军问着回来的两人。 那两人抬头望了望这个地方,好像有点疑惑,其中一人自语着:“我们又回来了。” “本将军在问你们,情况如何?”司徒老将军见那两人眼神迟钝,便吼了一句。 那两人终于回过神来,其中一人回禀着司徒老将军:“洞内到处设有暗器,而且支路众多,我们能有幸回来,已经是好运了。” “我们好像不是从这个洞口出发的。”另一人看着他们回来的这个洞口,看方向,似乎并不是他们出发的那个洞口。 “没看见任何人吗?”司徒老将军想要知道陆明月的下落。 那两人摇了摇头,他们确实没有遇见任何人,一路上阴深深的,两人吓得不行,能躲过暗器,侥幸选了一条能回来的支路,已经是万幸了。 那两人见只有他们两回来了,其余同去的人都不见踪影,便知道凶多吉少了。 司徒老将军见这个情况,便向南宫绝请示着:“皇上,还追吗?” “就算能找到正确的水路,躲过暗器机关,追下去,他们也已经跑了很远了,早就不见踪影,怎么追?”南宫绝到质问起了司徒老将军。 司徒老将军只有不作声的恭敬的低着头。 南宫绝一挥衣袖,便转身回去了,司徒老将军也只好跟着回去了,其余人也跟着都回去了。 湖面连着洞口的水洞,慢慢的渗出些血水来。 南宫绝回到房间,听外面早已没了打斗的声音,踏出房门,天已经大亮,雪花还是依然在下,白茫茫的一片,树木银装素裹,屋宇也被披上了银色的裘装。 南宫绝扫视了一圈,他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南宫绝看见了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已经被雪掩埋了一半的身子,南宫绝眉头紧蹙,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而另一边陆明月一行人已经出了水洞,来到了外面,这里河流交错。 南宫瑞看着还依然沉睡着的陆明月,忧心忡忡,既想要让她醒来,又害怕她醒来。 烟影把船停靠在了岸边,大家稍作休息。 这里风大,即使是在船上,南宫瑞还是细心的紧了紧搭在陆明月身上的披风。 陆明月眼睛微微颤动,转眼间,便睁开了眼睛。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石扬的火气 陆明月立即坐起了身子,看着船上的人,搜寻了一圈,并未找到想要找的人,便有些慌张,担心的看着烟影,急切的问着:“阁主呢?” 烟影抚了抚陆明月的秀发,才说道:“阁主随后就来。” 这随后是多久,陆明月一刻都等不及了:“我回去找他。”说着就要上岸。 南宫瑞和锦心连忙拦着陆明月,陆太傅赶紧上来拉着陆明月的手,温和的说道:“月儿,闫老头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虽然烟影和陆太傅都说阁主没事儿,但陆明月没见到阁主,心里依旧放心不下,她得回去,见到阁主才安心。 陆明月没有听他们的劝解,还是依然上了岸,就要往回走。 “你回去小暝子就能活过来了吗?”石扬的声音冷冰冰的,提着药箱就上了岸。 陆明月转身回看着石扬,一脸的不敢相信。 其余人也都看着石扬。 “闫老头的功夫,我是知道的,他能出什么事儿。”陆太傅以为石扬是在吓唬他们。 石扬突然就来了气:“功夫好有个屁用,能解毒?” 锦心突然就急了,想要上去拦住石扬继续说下去,石扬却是抢先一步说了出来:“毒都没控制住,就逞能出去,还点我穴道,现在八成,不,是十成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不只是陆明月,其余人也都不敢相信。 “你不是说要我们相信你的医术吗?”千雪突然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石扬耳尖的听到了,臭着一张脸对着千雪吼道:“你这小姑娘,病人不让救,就怪大夫无能吗?” 看来石扬一直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现在逮到一个是一个。 千雪被石扬吼了,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便躲在了锦心身后,不敢在出来。 陆明月还是不相信,她转身就往回跑,她得回去,没见到阁主,她就不相信阁主真的出事儿了。 南宫瑞反应过来,赶紧拉住了陆明月,用力大了些,拉回陆明月的身子,陆明月猛地一个转身,差点和南宫瑞撞在一起,但南宫瑞看见了陆明月眼角的泪珠,陆明月还是害怕的哭了。 南宫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陆明月,只好陪着陆明月站着,看着陆明月眼角的泪珠逐渐累积,慢慢泪流成河。 陆明月蹲下了身子,双臂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尽管泪珠不停的滑落,却没有发出一丝哭声。 锦心看着陆明月这个样子,心疼的上前抱住陆明月,把陆明月揽在怀里,陆明月像是找到了依靠,在锦心怀里才敢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 一旁的石扬看着陆明月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了,他原本想着提着箱子一走了之的,不去管阁主临走时的嘱托,但是现在,石扬犹豫了。 这个时候,青鹰突然听见一串细微的脚步声,示意大家不要再出声,全体立即警惕起来。 “师父!”一个童声传来,随即从一旁的枯草丛中窜出来一个小孩儿。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陆太傅打陆明月 “童儿,你怎么在这儿?”石扬诧异的看着小童,想着小童不是该在漫沙谷守屋子吗? 小童站定之后说道:“屋子被人占了,我就只有出来了。” “那个龟孙子敢占我的屋子?”石扬大怒,挽着衣袖就要回去找人算账。 小童撇了撇石扬:“师父,你打不过他。” 石扬不高兴了:“你谁的徒弟,向着谁说话呢,他谁,是哪个不要命的?” 小童慢悠悠的说道:“就是上次和月姐姐、锦姐姐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石扬突然就安静下来,看向了陆明月,而陆明月已经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小童:“你说他带人去了漫沙谷?” “对呀,气势汹汹的,那些人把屋子都翻乱了,不知道要找什么。”小童对陆明月诚实的说道。 陆明月早应该猜到的,她告诉了南宫绝那么多她的事儿,包括迷雾林子、小岛,难怪那些人能轻易进来岛上,还找到了漫沙谷去,陆明月后悔不已,她怎么就看错了人呢。 南宫绝找去漫沙谷是不得已,他想知道陆明月是否安全,他把漫沙谷弄得一团乱,小童一定会去找陆明月他们的,而他只要暗中派人跟着小童就可以知道陆明月的踪迹了。 可是遗憾的是,小童十分的谨慎,暗中看到来者不善,便偷偷溜走了,而且走的是布满阵法的后门,南宫绝就算发现了,想追,也来不及了。 “可有人跟着你?”石扬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又问着小童。 小童说道:“是有人想跟着我,不过,没有成功。” 石扬这才放心,夸着小童:“童儿不错。” 一旁的陆明月握紧了双手,她恨南宫绝,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陆明月痛苦不已,她想要回去找南宫绝,却被众人拦住,可只要有她在,她身边的人就得不到安全。 陆明月想着夭夭,想着阁主,慢慢的靠近了冰冷的河水。 大家的视线都在小童和石扬身上,陆明月纵身一跃,就在她以为要解脱的时候,南宫瑞拉住了陆明月的手,用力一扯,转身抱住了陆明月的腰身,将陆明月圈在了怀中,站在了远离河水的岸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都吓坏了,要不是南宫瑞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陆明月,陆明月就真的危险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对得起闫老头吗?”“啪”的一声,伴随着严厉的教训声,这是陆太傅第一次动手打陆明月。 陆明月从小到大,都是被陆太傅疼在手心里的,那里舍得打她一下,如今,陆太傅气得挥手打了陆明月一巴掌,看来陆太傅真的动气了。 陆明月被打得呆在了那里,她思绪全无,不知道该怎么去判断,她心里好乱,好乱,为什么不让她解脱。 几人都安静的站在岸边不说话。 青鹰看看天色,说道:“我们该赶路了。” 陆明月听着青鹰说要赶路,心里五味杂陈,再看看烟影和锦心,他们也是一副要立马赶路的架势。 陆明月不敢往下想,他们真的这么愿意走,不担心阁主?那只有一种可能,阁主已经……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跟着我,危险 石扬看着陆明月又开始心神不宁。 陆明月迟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她要走吗,还是回去?她害怕了,她不敢面对过去,也不敢再迎接未来。 石扬瞟了锦心一眼,锦心会意的绕道陆明月身后,对着后脑勺就是一击,南宫瑞手快的接住陆明月,陆明月又被锦心打晕了。 “好,走。”石扬说了一声,就跳上了船。 众人也都陆陆续续的上船了,小船本就拥挤,现在又加了小童,只有再勉强的挤一挤了,幸好这天冷,挤着,还能互相取取暖,小船便再次出发了。 陆明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船上了,而是在颠簸的马车上。 “小姐,喝点水吧。”锦心见陆明月醒来,便递过来热乎的水。 陆明月起身喝了一小口,掀开车窗帘子看了看天色,天已经黑下来了。 陆明月放下帘子,又静静的坐在马车上发呆,不言不语。 夜色渐深,马车停靠在一棵树下,大家赶路都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深夜里,有些人却并没有睡意。 陆明月正和烟影在远离马车的一旁说着什么。 “烟影姑姑,你就答应我吧。”陆明月恳求着烟影。 烟影一脸犹豫,她并不想答应陆明月的请求。 陆明月突然就向烟影跪了下来:“烟影姑姑,月儿求你了!” “你快起来,月儿。”烟影赶紧拉起跪着的陆明月,无奈陆明月就是不肯起身。 烟影叹息的对陆明月说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就算我答应你带他们走,他们要是不愿意走呢?” 陆明月像是看到了希望,抬头看着烟影说道:“这正是我要拜托烟影姑姑的,不要让他们知道,最好今晚就送他们走。” 烟影拉起陆明月的手:“他们事后知道了,还是会回来的。” “烟影姑姑,你一定要帮我劝住他们,不要再回来了。”陆明月坚持要烟影带人走,而且也要烟影一同走。 烟影帮着带陆太傅他们离开也行,但是烟影是不想离开陆明月的。 “我,我……”烟影欲言又止。 “要是姑姑不答应月儿,月儿现在就独自离开。”陆明月像是在威胁烟影,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月儿。”烟影有点无可奈何:“但是锦心一定得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烟影还是退步了。 “谁?”烟影突然惊觉到有人,向四周警惕的看了看。 锦心和南宫瑞走了出来,两人半夜醒来,见陆明月不见了,便出来寻找,正好也听到了陆明月和烟影的对话。 “月儿,我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南宫瑞直截了当的对陆明月说道,一脸真诚。 “跟着我,只有危险!”陆明月不想再看到她身边的人因为她再受到伤害。 “我不怕!”南宫瑞怕的不是危险,而是怕不能守在陆明月身边。 锦心看了南宫瑞一眼,对陆明月说道:“瑞公子身份特殊,和老爷他们一起离开反倒引人注目,不如就让瑞公子和我们一路。” 陆明月思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石扬走不得 陆明月几人回到马车旁,见陆太傅等人还在睡,锦心便拿出随身的小瓷瓶,想要让他们睡得更香甜些。 锦心首先对陆太傅下了手,这也是万不得已。 当锦心想要对石扬下手的时候,石扬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你的医术谁教的,还想用来对付我,不看看我是谁。”石扬说着就起身了。 一旁的小童也跟着起来了。 “说吧,要干什么?”石扬知道锦心不可能害他,那这是要干什么。 陆明月上前歉疚的向石扬说了原由。 石扬也听明白了,对着陆明月说道:“现在脑子清醒了不少嘛,知道为我们考虑了,不再寻死了,就对了。” “我不会了。”陆明月道歉着。 “嗯,不过,我不能走,小暝子求我的事儿,我还没办好呢。”石扬为难的说道。 “什么事儿?”千雪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问道。 “命保住了,身子还得调养。”石扬接着千雪的话。 千雪其实不是问石扬什么事儿,就是被吵醒了,想问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吗? 锦心突然惊醒,她差点忘了阁主之前的嘱咐了,陆明月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还得让石扬调养身子,以保以后的月圆之夜,陆明月能熬下去。 看来石扬还走不得。 “把小童带走。”石扬突然将小童从一旁拽过来,扔给了烟影。 小童一脸委屈:“师父!”揉了揉被石扬抓疼的手臂。 “跟着你烟影姑姑,师父过些时日去找你。”石扬对小童说道。 小童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多问。 “要去哪儿呀?”千雪见众人似乎要分路走,便问着一旁的锦心。 “你也跟着烟影姑姑走吧,你给烟影姑姑说你家在哪儿,她会送你回去。”锦心对千雪说道。 “我不要回去,好不容易出来的,还没玩够呢。”千雪嘟咙着嘴,不想要回家。 “我们是去逃命,你不回家,难道还跟着我们?”锦心对千雪说着厉害关系。 “那我也跟着你们。”千雪说着就抱住了锦心的胳膊,抓得紧紧的。 锦心用力甩开千雪的手,却还是被千雪抱得死死的,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哎!” “时间不多了。”锦心转身对陆明月提醒着。 陆明月点了点头,对烟影说道:“烟影姑姑,我爹和小童就拜托给你了。” “好,我们安顿好,会托人带信给你,月儿照顾好自己。”烟影拉着陆明也的手嘱咐着。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陆明月对烟影说道。 “青鹰,把我爹抱上车。”陆明月吩咐着青鹰,转头又对小童说道:“小童,你也上车。” 青鹰立即就执行了,小童也自行上了马车。 “马车留给你们。”陆明月对烟影说道。 “可是,月儿,你们怎么办?”烟影担心着陆明月几人。 “天亮,我们就去找马车,你们先走。”陆明月说着,赶紧拉着烟影往马车处走。 “月儿。”烟影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去哪儿 “烟影姑姑上车吧。”陆明月扶着烟影让她上车,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烟影看着陆明月,眼神闪烁:“照顾好自己,姑姑等着你们。”说完就转身进入了马车内。 “青鹰,我现在是你的主子吗?”陆明月对站在车外的青鹰说道。 “是。”青鹰低头答道。 “好,我要你护送他们离开,保护他们的安危,一路上听从烟影姑姑的安排。”陆明月对青鹰下着命令。 青鹰犹豫了下,还是慢慢弯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答道:“是。” 陆明月扶起青鹰:“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保护好他们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都平平安安的,等我去找你们。” 青鹰郑重的点了点头。 “上车吧。”陆明月对青鹰说道。 青鹰转身跳上马车,一手握起缰绳,一手拿着马鞭,看了陆明月一眼,便转头挥动了马鞭,马儿跑了起来,马车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陆明月的视线里…… 陆明月看着马车渐渐消失不见,站在那里呆呆的望了许久,才转过身对着锦心等人说道:“我们走吧。” 陆明月几人便趁着天还未亮,步行前往最近的城镇,弄了些粗布棉衣,乔装打扮一番,再弄了辆简易的马车,继续上路。 “我们现在去哪儿?”千雪在马车上问着锦心。 锦心说道:“翼国是不能够回去了,良国……” 锦心还未说完,千雪就应声吼道:“不去良国。” 陆明月坐在马车内一旁,见千雪听见“良国”如此激动,多看了两眼千雪,却是什么也没多问。 锦心也看了千雪一眼,说道:“良国也最好不去,那就去乌国吧。”说完转头看向陆明月,询问陆明月的意思。 陆明月点了点头。 锦心便掀开车帘子,对正乔装了一番在驾车的南宫瑞说道:“瑞公子,乌国的路识得吗?我们去乌国。” “好。”南宫瑞答应着,挥动了马鞭。 一行人便出发往乌国去了…… 翼国 “属下办事不利,甘愿领罪。”夜寒跪在南宫绝下首,请着罪。 南宫绝让夜寒保护好阁主,却还是让阁主出了意外。 南宫绝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不言不语,更加没有理睬夜寒。 “请王爷责罚。”夜寒再次恳求着。 南宫绝还是没有理睬夜寒,夜寒跪在地上,不停的请罪,南宫绝若是能责罚夜寒,夜寒心里也好受些,现在这样,夜寒不止自己心里不好受,更加担心南宫绝。 “王爷,您责罚属下吧。”夜寒看着南宫绝那样站在窗边,知道南宫绝心里不好受。 “下去吧。”南宫绝终于回了夜寒三个字,却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王爷……”夜寒还想说什么。 南宫绝伸出右手,摆了摆,声音暗沉:“出去。” 夜寒只好退出了房间,心里还藏着一件事儿,想着现在更加不能告诉南宫绝那件事儿。 夜寒暗中得知了陆明月在京城时已经怀有身孕,不幸的是,孩子现在已经没了,陆明月小产的事儿,现在不宜让南宫绝得知。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去国都 乌国 国都 皇甫长渊已经来到乌国好几日了,暗中前前后后派了几批人出去打探陆明月的消息,终于得知陆明月在迷雾林子,却不料,南宫绝派人去围剿迷雾林子,陆明月如今的下落又不得而知。 深夜里,皇甫长渊和清风偷偷相见。 “清风,怎么样?”皇甫长渊急切的问着刚从外回来的清风。 清风回禀着皇甫长渊:“月姑娘没有被南宫绝捉住,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知道人在哪儿吗?”皇甫长渊进而问着清风。 清风摇摇头:“不知所踪。” 皇甫长渊一脸担心,“月儿,你到底在哪儿?” 此时的陆明月一行人已经到达了乌国,在乌国的一个小城镇上落脚。 虽然翼国对陆明月穷追不舍,但是乌国却没有半点要帮翼国捉拿陆明月的意思,陆明月一行人在乌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只不过,还是得小心些,谁能知道翼国是否有暗中派人来追捕陆明月呢。 陆明月一行人还是乔装了一番。 旭日一早,陆明月一行人又早早出发了。 “我们往哪儿走?去国都吗?”千雪在温暖的马车里问着锦心。 锦心笑看着千雪:“那里热闹,你想去吧。” 千雪毫无隐藏的点点头:“嗯,嗯,想看看乌国的国都是什么样儿的。” “但是我们不能去那里。”锦心遗憾的对千雪说道。 千雪只好“哦”了一声。 “你要是想去,我让锦心带你去。”陆明月突然开口对千雪说道。 锦心回看着陆明月,锦心要是带千雪去国都,那岂不是不能和陆明月一路了,锦心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算了,不去了,那里有什么好看的,看看乌国的景色就好了,看,外面的雪花好美呀,就是冷了点。”千雪不想让锦心为难,掀开车窗帘子看外面的冬景,却被冷风突袭,打了个哆嗦,赶紧放下了窗帘子。 确实,乌国的冬天似乎比良国和翼国的冬天还要冷些。 “锦心,把这件白裘衣拿出去吧。”陆明月看天太冷,怕南宫瑞在外面驾车冻坏了,便翻出了自己的这件白裘衣。 “好。”锦心接过衣裳,便给外面的南宫瑞送去。 “瑞公子,小姐让我送出来的,小心着凉,辛苦了。”锦心将白裘衣给南宫瑞披上,还在南宫瑞耳边小声说了些话。 “谢谢锦姑娘。”南宫瑞道谢着。 “就只是谢谢我一人吗?”锦心一脸正经的问着南宫瑞。 南宫瑞轻声说道:“谢谢月儿。”却小声得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锦心偷笑了一下,便又钻进了马车里。 南宫瑞的嘴角不知不觉的浮上了笑意,寒冷的冬季似乎不在冰冷,南宫瑞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暖暖的。 车里 “那我们去哪儿?”千雪见锦心进来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问了出来。 “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风景不错,就是人少了点。”锦心对千雪说道。 千雪想象了一下那个地方的画面,寒风阵阵的吹,荒无人烟,她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集市不热闹 千雪使劲摇了摇头:“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锦心看着千雪那个傻傻的样子,突然就想到了夭夭,心情一下就低落下去,待在一旁闷闷的。 石扬靠在车壁上假寐,陆明月则也依靠着车壁,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经过几日的车程,南宫瑞将陆明月几人带到了乌国较为偏僻的一片草原里。 几人暂时在这里躲避翼国的追捕。 乌国有着不同于翼国和良国的异国风情,冬天的草原,白茫茫一片。 这里的人们不住在屋子里,而是住在扎在地上的帐篷里,而帐篷间也很疏散,一片草原上望过去,只能看见几处帐篷。 陆明月几人找了个帐篷安顿好了之后,千雪一脸苦相的望着外面的大雪叹息。 锦心见千雪如此,便知其心思,上去拍了拍千雪的肩膀,说道:“东边有个集市,等会儿陪你去逛逛。”锦心顺便也要去添置些生活中要用的东西。 千雪回头一脸高兴,连连点头:“好,好,好。” 石扬前辈突然冒了一句出来:“饿了。”是对着锦心说的,还有点撒娇的味道。 锦心翻找着包裹,翻找出一些饼子递给石扬:“还有些饼子,先对付着,过会儿我去集市上买些东西回来。” 石扬看了眼饼子,还是接下了,可怜兮兮的看向陆明月:“月丫头,以后的伙食可得改善呢,我老了,一直吃这个可不行。” 陆明月点了点头:“好。” 锦心把饼子分给了几人,收拾了一下,便要去集市上。 陆明月本想一同去,却被锦心要求留在这里,由南宫瑞照看着,锦心带着千雪,两人便去集市上采购东西了。 锦心和千雪踏过白雪地,向着集市而去,一路上还遇到几位热情的乌国人向她们打招呼。 千雪在路上同锦心说着话:“锦心,我穿这衣裳的时候,还抱怨怎么这么厚实,行动一点也不方便,现在知道了,保暖,这里确实冷呀!”千雪说着还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示意锦心看看。 “这里确实冷些,别着凉了。”锦心赶紧帮着千雪捂严实衣裳,避免寒风来袭,侵入身体。 “怎么还没到呀?”千雪走得有点累了,走了许久还未到集市。 “快了。”锦心望了望前面的白雪路,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乌国小镇集市。 两人来到乌国小镇集市上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儿了。 千雪看着眼前的集市景象,有点挫败,她走了这么长的路,结果这个集市就是这样的,虽说是个小城镇,但也太冷清了点吧,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小贩摆摊的也不多,一点也不热闹,有什么可逛的。 锦心见千雪一股挫败的样子,便知其心思,锦心也不知道,这里会这么冷清呀。 既然来了,还是要先干正事儿,锦心便带着千雪,开始在集市上采购物品。 转了一圈,大部分的东西都没买到,锦心着急起来,今日走了半日的路程,要是物品还采办不齐,不是白跑了这一趟吗。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遇见了熟人 正当锦心郁闷的时候,街上传来朦朦胧胧的马蹄声,锦心寻着马蹄声看去,远远的正有一人骑着马而来。 骑马人渐渐靠近,锦心细细瞧了瞧,那人穿着军服,正襟危坐于马背上,看着有些面熟,锦心立马转身背对着骑马人,而一旁的千雪却向着骑马人走了过去。 骑马人见有人向他靠近,便停下了马,主动问道:“姑娘有何事?” 千雪气脑的对骑马人说道:“你们是怎么管理这里的,想要买个平日里用的东西,都买不到。”千雪秉承着有事儿问当官的说法,大胆的上前说着。 骑马人看了看千雪,见面前的女子,肤若白雪,眉若山黛,灵动的眸子正专注的看着马背上的他,穿戴着乌国的服饰,却不似乌国的人。 骑马人不知为何,竟下了马,与千雪面对面站着。 千雪这才细细打量起了骑马人,穿着一身军装,皮肤黝黑,五官分明,看着到还算老实、英俊。 “喂,喂!”千雪见那骑马的将军下了马一直盯着她看,便嚷嚷了两句。 “哦,姑娘有礼。”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居然像读书人一样讲起了礼仪。 “有礼,有礼,你倒是说正事儿呀。”千雪应付着还了一礼。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里每逢初一、十五才会赶集,平日里是没什么人的。”骑马人向千雪解释着为何买不到东西。 千雪这才恍然大悟:“哦,这样,难怪,谢了。”千雪说完就往锦心那里走去。 锦心始终没有回头去看,直到千雪走到身边,拉着千雪就走了。 骑马人疑惑的看着千雪两人,“她们是谁呢?”见千雪离开了,便也重新上了马背,骑马慢悠悠的离去了。 这骑马人是谁呢? 正是乌国大将铁古。 铁古为何会在这里? 自从上次三国交战,良国、乌国大败之后,铁古就被君上贬罚到此处,负责照看乌国的汗血宝马。 “锦儿,你走这么快干嘛?”千雪被锦心拉着忙往前走。 锦心突然停下来,转身又往回走。 “又要干嘛呀?”千雪奇怪的看着锦心的举动。 “买几匹马。”锦心说道,她刚在街上逛了一圈,马还是有得买的。 千雪和锦心回去的时候是骑着骏马,可比走路省事儿多了。 锦心买马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铁古的事儿,知道了铁古为何会在这里,原来是被贬下来了。 又打听到这里是汗血宝马的养殖地,汗血宝马可是乌国的一宝,乌国君上发配铁古来这里,看似是被贬下来了,其实,还是很重用铁古的,看来乌国君上并未真的想要舍弃铁古。 锦心看着自己骑着的棕色骏马,想着,“要是能弄到几匹汗血宝马就好了。” “锦儿,这里只有初一、十五才热闹,我们得等上好几天才能再来买东西呢。”千雪和锦心说道。 锦心点了点头:“嗯,到时候再来一次吧。” 两人共骑一匹马,慢悠悠的回去了,后面还跟着两匹骏马。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都要露一手 锦心和千雪回去的时候,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儿。 锦心纳闷着,“小姐不会煮饭,石杨前辈也不会,那是谁煮的?” 锦心和千雪踏进帐篷,便看见南宫瑞正在架起的火堆旁边忙碌着,那熟练的身手,一点也不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的作风。 “你,你会煮饭?”说话的是千雪,千雪一进来便看见了正在忙碌着的南宫瑞。 锦心也是一脸诧异。 连就在帐篷里的陆明月和石杨都还是很吃惊的盯着南宫瑞忙碌的身影看个不停。 南宫瑞报以微笑:“出外游历,学习了一点,味道可能不是很好,不要嫌弃就行。” 锦心笑了,看来南宫瑞是体贴锦心一人要照顾他们太累,何况天色已晚,可不能让陆明月挨饿才是南宫瑞最担心的吧。 锦心瞟眼看了看陆明月,不知道陆明月是否能察觉到南宫瑞对她的真心。 千雪闻着诱人的饭菜香味,只咽口水,对南宫瑞说道:“什么时候好,好饿呀!”千雪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锦心看着锅里的食物,问了一句:“哪里来的肉?” “见你们一直不回来,我们就出去转了一圈,正巧碰到有牧民在弄羊肉,我们就向他们买了点回来,嗯,好香。”石扬回答着锦心,还凑近了火堆,使劲嗅了嗅羊肉汤散发出来的香味。 “差不多了,我去给你们盛出来。”南宫瑞说着就去拿碗。 锦心赶紧也过去帮忙,布置一下吃饭的地方。 几人围坐在饭桌上喝着香喷喷的羊肉汤,千雪和石扬那是一个满足,终于不用再吃干燥粗劣的饼子了。 “真好喝!”千雪赞叹着。 石扬也跟着点了点头。 锦心微笑着看了南宫瑞几眼,发现南宫瑞一直在看陆明月,而陆明月正低着头喝着碗里的羊肉汤,一口热汤下去,身体热和起来,陆明月嘴角也弯起了弧度。 锦心想着,“南宫瑞也不失为小姐的一个好归宿。” 天色已经全黑了,几人吃了饭,闲聊了一会儿,便都休息了,外面的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宣示着冬季的主权。 第二日一早,天还是灰蒙蒙的,锦心便起身了,陆明月也跟着锦心起来了。 “小姐,你多睡一会儿。”锦心想让陆明月多休息休息。 陆明月摇了摇头:“不想睡了,我跟着你一起煮早饭。” 锦心便伺候陆明月起身穿衣,但陆明月却不要锦心伺候:“我自己来。”说着陆明月自己就起身穿戴整齐。 陆明月和锦心看了一眼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便放轻了脚步。 陆明月去一旁拿了些柴火,锦心见了,立马就要躲过陆明月手里的柴火:“我来,小姐。” “我得学会最基本的生活,锦心,让我自己来。”陆明月冲着锦心笑笑,陆明月不想自己什么都不会,只会拖累别人。 锦心慢慢松开了抢夺陆明月手里的柴火,看着陆明月笑着说道:“好。” 陆明月架起柴火,准备烧些热水,锦心也跟在一旁帮忙,时刻注意着陆明月一举一动,生怕陆明月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过了一会儿,石扬醒来了,看见陆明月在火堆旁忙碌着,使劲儿擦了擦眼睛:“没看错吧。” 一直娇生惯养,被人宠着的陆明月,如今也自己动手干活了。 陆明月见石扬醒来了,便对着石扬说道:“烧了热水,过来洗漱吧。” 石扬喜笑颜开:“好,好。”今生第一次被陆明月伺候,想想都很美好呢。 一旁的南宫瑞不知何时醒来的,正坐起身子,盯着陆明月看。 陆明月也冲着南宫瑞笑笑,说道:“你也过来吧。” 南宫瑞眉眼一笑:“好。” 还剩下千雪在床上睡得依旧香甜。 石扬和南宫瑞在一旁洗漱,锦心和陆明月则开始煮粥了。 陆明月不会,便让锦心带着她做,以至于无辜的粥,被煮糊了一些。 锦心弄了些开胃的小菜,早饭准备得差不多了,锦心唤醒了千雪,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饭。 “怎么糊了?”千雪看着碗里糊了一半的粥,随口问着。 陆明月不好意思的侧了下头,说道:“我下次注意些火候。” 千雪睁大眼睛看着陆明月,大声问道:“这是你煮的?”千雪想着陆明月和自己一样是个千金小姐,那会做这些事儿,但是却亲自为他们做早饭。 千雪反倒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便对着众人说道:“午饭就交给我了,我来做。” 众人质疑的盯着千雪,千雪慌乱的扫视了一圈,又说道:“我,我和明月一起做。” “好。”陆明月很是高兴。 此时其余三人的内心是崩溃的,一个还不够,还两个,看来午饭有的他们受的了。 三人的沉默,两人的高兴,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枯燥了。 石扬吃了饭,便要出去挖药,这里的雪地里埋着珍贵的药材,对调养陆明月身体是再好不过的。 石扬塞给锦心一个竹笼,拉着锦心就走:“你背着,和我挖药去。” 锦心被石扬拉着就走,想要对陆明月嘱咐几句,刚张口,人就已经被拉着出了帐篷。 “前辈,小姐和千雪都不会煮饭,我走了,他们……”锦心一路跟着石扬走,一路上还在担心着陆明月和千雪。 “他们怎么,有南宫瑞,那小子厨艺不错,你放心。”石扬倒是很想得开。 锦心想想也是,有南宫瑞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可是,临近午时,煮饭的场景却是这样的。 南宫瑞被千雪赶在了一旁,不让他插手,更不让他说话。 千雪说要好好表现一次,心想着,“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她可是在厨房看过厨娘做菜的,看着也不难。 千雪是主力,让陆明月在一旁打下手,还一本正经的吩咐着陆明月该怎么怎么做,两人忙的不亦乐乎。 而一旁的南宫瑞则是皱紧了眉头,石扬临走时,偷偷吩咐南宫瑞,让南宫瑞掌握煮饭的主权,如今,只要南宫瑞动一下,千雪就瞪他一眼,真是让南宫瑞头疼。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擦额头 不过南宫瑞看着陆明月忙碌的身影,虽然心疼,但是却很欣慰,陆明月已经慢慢振作起来,努力着不让她自己成为众人的负担。 南宫瑞看着陆明月高兴的忙碌着,嘴角不知不觉的上扬,目光更是一刻也不曾离开陆明月的身影,只要陆明月高兴,他就满足了。 等到石扬和锦心回来的时候,两人一踏进帐篷,便看到一屋子的烟雾,呛得两人咳嗽不止,转身就奔出了帐篷。 “前辈,咳,咳,你不是说让我放心吗?”锦心看向石扬。 石扬摸了摸被烟熏出的眼泪,叹息着:“谁知道南宫瑞这么不中用。” 随后,陆明月和千雪也跟着跑了出来。 石扬看着陆明月和千雪满脸的烟灰,顿时笑开了花:“哈哈,哈哈哈……” “不要笑,不准笑!”千雪气脑的瞪着石扬。 陆明月看见石扬和锦心回来,自己却还没有做好午饭,有点不好意思:“石扬前辈,那个,午饭可能要再等等。” 石扬摆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哈哈,哈哈。”还是笑个不停。 石扬本就没有打算吃陆明月和千雪做的东西,这下,更加肯定了石扬心里的想法,“她们俩做的东西,吃不得!” 陆明月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看向帐篷,见南宫瑞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心下咯噔一声,“不会是被熏晕在里面了吧。” 陆明月心下不安,就要往帐篷里去。 陆明月刚掀起帐篷,就发现帐篷里的烟雾消散了大半,仅剩的一点烟雾也不再熏眼睛、呛喉咙了。 陆明月向帐篷里看去,南宫瑞正在为她们收拾烂摊子,穿的一身青白衣袍已经被烟灰染得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陆明月突然就停在了那里,静静的看着南宫瑞。 南宫瑞整理得差不多了,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无意间转头看向了帐篷外,只见陆明月正站在帐篷门边专注的看着他。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 陆明月眼光稍移,发现南宫瑞的额头,被他自己的衣袖越弄越脏,陆明月脚步轻轻移动了一下,便向帐篷里走去。 陆明月走到南宫瑞跟前,伸手拿出自己白净的绣帕,看着南宫瑞的额头,慢慢将绣帕送到了南宫瑞额前,轻柔的擦拭着南宫瑞额头上的灰迹。 南宫瑞没有想到陆明月会为他擦拭额头,竟呆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谢谢!”陆明月的一声道谢,唤醒了南宫瑞的神志。 南宫瑞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明月已经收起了绣帕,去整理物品去了。 南宫瑞心里酸涩不明,“我们的关系,永远只停留在‘谢谢’二字上面吗?” 锦心、石扬和千雪也进来了,一起收拾完了帐篷,午时已过,大家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南宫瑞便去附近的牧民那里买了些熟食回来,热情的牧民还送了一些马奶酒,今日的午饭便是这个了。 这日的午饭事件之后,陆明月和千雪被明令禁止再单独煮饭,两人也只好点了点头,不敢有所异议。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锦心正面相见铁古 两日之后,便是初一,锦心便又带着千雪去采办物品,这次是骑马去,可比上次走路去节省了不少时间。 果然,初一的集市上满是人,吵嚷的声音,一点也不刺耳,到显得非常热闹,千雪和锦心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这才是集市该有的样子。 锦心和千雪在集市上东看看西瞧瞧,有好多东西是她们没有见过的,看来是乌国特有的。 两人逛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们。 锦心和千雪买了许多东西,逛累了便到一个茶棚里坐着喝茶歇息,暗中的那个人锁定了锦心和千雪在茶棚之后,便转身急忙跑开了。 “将军,将军。”那人跑进一个府邸,就连忙叫唤着。 铁古听见声音,连忙大步跨了出来。 “有消息了?”铁古充满期盼的问着那个人。 “是的,在集市上茶棚呢。”那个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铁古一听,立马高兴得奔了出去,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 半月一次的赶集,使得集市上到处都是人,铁古奔到集市只能缓慢的移动脚步,心里却似乎有蚂蚁在扰他,着急得不行,怕晚一步,心里牵挂的人就不在茶棚里了。 铁古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到了茶棚,一眼看去,那里还有他想念的那个人影,挫败的叹息着:“哎!” “你怎么在这儿?”千雪的声音突然在铁古的身后响起,到吓了铁古一跳。 铁古回头看去,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不就在身后嘛。 “姑娘,是你呀。”铁古表面镇定的说道。 “对呀,上次集市上遇到过,你还给我说了这里赶集的日子呢。”千雪又见铁古反倒熟络了许多。 “应该的,姑娘要买些什么呢,你对这里集市不太熟悉吧,我可以帮你……”铁古正向着千雪献殷勤,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千雪,东西拿到了吗?” 原来千雪是回来拿遗忘在茶棚里的东西。 锦心刚一赶过来,便发现了千雪对面站着的那个人——铁古。 铁古和锦心是见过面的,两人大眼小眼的互相看着,到让在中间的千雪有略微的尴尬。 “你们认识?”千雪小心翼翼的问着。 铁古和锦心同时轻点了下头。 “原来是认识的人,那就是朋友了。”千雪自顾自的说道,发现锦心和铁古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只好又独自“呵呵”了两声。 锦心和铁古两人彼此审视了许久,才注意到千雪的存在。 “千雪,我们走吧。”锦心向千雪说道。 千雪拿起东西赶忙跟着锦心走了。 铁古连忙跟了上来:“姑娘,在下铁古。”已经开始了自我介绍。 千雪回头看了铁古一眼,回头再看看锦心,锦心一脸严肃,似乎并不想让千雪和铁古有什么太多的牵扯。 千雪只好冷落铁古,没有理会铁古,跟着锦心往存放马匹的地方赶。 锦心和千雪到了马匹存放的地方,发现铁古还跟在身后,锦心把东西一放,便主动向着铁古走去。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铁古的友好 “你要干什么?”锦心说话的语气并不友善,毕竟曾经是敌人,有过节,很难对铁古友好。 铁古跳过锦心看了看千雪,然后又看着锦心说道:“以往对姑娘确实有对不住的地方,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军命不可违,望姑娘看在已经过去的份上,交个朋友吧。” 锦心已然明白铁古是对千雪有意思,才这么和气的想要和解过往的事儿。 其实铁古本就不赞成当初那么不光彩的事儿,他情愿战场上一较高下,也不愿利用女人,但是军命不可违,铁古内心对那件事儿也是愧疚的,况且战败,君上责罚他,将他贬于此处,铁古也心甘情愿。 锦心思索了一下,“如今我们被追杀,现在身处乌国,有个乌国的人做朋友,也许什么时候他还能帮上忙。” “想必你也听闻了我们的事儿,和我们交朋友,不怕惹上麻烦吗?”锦心试探着铁古。 “姑娘放心,我铁古也是个大老爷们,朋友间的义气还是有的。”铁古拍拍胸脯保证着,以示不会因为什么麻烦而背叛朋友。 “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锦心爽快的说道。 铁古的脸上一下就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 千雪看着铁古憨厚的笑容,竟被逗乐了,一个人偷偷的笑了起来。 “这么多东西,我来帮你们。”铁古瞟见锦心和千雪买了许多的东西,连忙帮起了忙。 马背上放不下这许多的物品,铁古就弄了一个木板车,拴在马上,这样拖运就要好多了。 整理好了一切,锦心和千雪准备回去了。 “我送你们回去吧,这大雪天,又只有你们两个姑娘家。”铁古好心的建议着。 “我们小心些就行,谢谢你的好意。”锦心婉言谢绝了铁古,留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千雪,走吧。”锦心叫上千雪,上了木板车。 锦心挥动马鞭,马儿拉着一车货物,加上两人,慢悠悠的往前走了。 千雪回头看了铁古一眼,铁古正眼巴巴的望着她们离开。 渐渐的,铁古看不见了木板车的影子。 初一、十五才赶集,铁古呆站在那里心想着,“一个月最多只能见到她两次。”不免内心泛起丝丝苦涩,望天长叹了口气:“哎!” 锦心回去之后,与陆明月说起了遇见铁古的事儿。 陆明月听后,沉默了一会儿。 “小姐,我私自做主,你不会怪我吧。”锦心不知道陆明月是否会怪她和铁古打上交道。 陆明月对着锦心摇摇头:“不会。”然后很认真的对锦心说道:“我相信你!” 锦心看着陆明月专注的样子,会心一笑。 翼国 皇宫 南宫绝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得到陆明月的消息了,不知道陆明月现在如何,但是有时候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南宫绝此刻反倒不想知道陆明月身在何方。 可有人却偏偏要和南宫绝对着干。 这日,南宫绝正在书房里批阅奏折,突然有小太监进来回禀着:“皇上,司徒老将军求见。”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古怪的千雪 南宫绝一听见“司徒老将军”这个人,眉心紧皱,“嗑”一声,重重的放下了手里握着的狼毫。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看了南宫绝一眼,发现南宫绝脸色骤变,看来南宫绝此刻的心情不好。 “宣。”南宫绝轻启唇瓣。 小太监立即领命出去宣司徒老将军去了。 司徒老将军进入殿内的时候,南宫绝依然在批阅奏折。 司徒老将军看了南宫绝一眼,立即行了礼:“老臣参见皇上!” 南宫绝微微抬起头,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狼毫,脸角还带着一丝笑意:“老将军请起。” 司徒老将军起身后,又偷看了南宫绝一眼,似乎要说什么,却又犹豫了一下。 南宫绝知道司徒老将军来此,必定有事儿,而且,应该与陆明月有关。 南宫绝也不道破,司徒老将军犹豫着不说,南宫绝也不问,两人相持静默了一会儿,司徒老将军还是开了口:“皇上,老臣有事启奏。” 南宫绝挑眼看了司徒老将军一眼:“哦,老将军请说。” 司徒老将军也不再磨蹭,大胆的说了出来:“老臣已经得知罪女陆明月的踪迹,请皇上派人将罪女陆明月绳之以法。” 也不知道司徒老将军到底什么意思,千方百计打探到陆明月的踪迹,总要来与南宫绝说,还不得不让南宫绝派人去追杀,难道司徒老将军自己私下就派不得人了吗? 这到底是司徒老将军的忠义,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好,好。”南宫绝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司徒老将军身边,对着司徒老将军说着好字,南宫绝脸上还是微微有着笑意,眼神却冰冷得可以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司徒老将军肩头一颤,看来是感受到了南宫绝的怒意。 南宫绝默然的靠近了些司徒老将军,司徒老将军稍抬了头,正好撞上了南宫绝深黑不见底的眸子,两人仅仅对视一瞬间,南宫绝便抬脚往殿外走去,留下司徒老将军一人站在偌大的殿内。 乌国 陆明月一行人在乌国还没过上几日安生的日子,就被翼国暗中派来的人发现了踪迹。 此时的陆明月一行人正东躲西藏,躲避翼国派来的杀手。 而呆在屋里烦闷的铁古,满脑子全是千雪的一颦一笑,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是怎么了,便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说着也巧,铁古正心心念念着千雪,就这样在集市上看见了千雪的身影。 铁古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快步上前打着招呼:“好巧,怎么今日也来集市上买东西吗?” 千雪神色慌张,应付着铁古:“嗯,嗯。”说着就要走。 铁古见今日的千雪很是古怪,身边也无锦心陪伴,只身一人,铁古担心千雪的安危便跟着千雪。 “你跟着我干吗?”千雪发现铁古一直紧随她身后,便停了脚步,回头质问着铁古。 铁古一脸真诚:“你一人在街上,我担心你的安危。” 千雪叹了口气:“谢谢了,我没事儿,你去忙你的,不用跟着我。”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甩不掉的铁古 “不行,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放心!”铁古还是想要跟着千雪,保护她。 千雪出来是为了买伤药的,南宫瑞受了伤,大家逃出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虽有神医在旁,却无药石,也是不行的。 陆明月一行人中,就千雪身份最不被翼国的人发现,所以千雪便自告奋勇的出来买伤药。 不懂武功的千雪自然让人放心不下,千雪去了有一阵子了,还不见回去,陆明月几人担心不已,便让锦心去看看。 锦心便嘱咐着陆明月几人:“我快去快回!你们小心些。” 陆明月点头应承着。 毕竟武功较好的南宫瑞为了保护陆明月受了伤,而这里就剩下锦心可以保护大家了,千雪又不见回来,锦心不得不出去找一下千雪。 千雪想要去药店买药,碍于铁古一直紧跟着她,让千雪始终在药店附近打转。 铁古这个人又一点不会察觉,见千雪一点不高兴的脸色,还不知道赶紧走开,一个劲儿的往上贴。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铁古继续粘着千雪,在千雪身边打着转儿。 “不渴!”千雪很不耐烦。 “饿了没,这里有好吃的……”铁古真是没眼力劲儿的继续说着。 “你烦不烦呀!我不饿不渴,你走你的,不要跟着我,听不懂吗?”千雪转过身冲着铁古吼道,铁古说了一半的话就这样被憋在了嘴里。 “哦。”铁古傻傻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千雪无暇顾及铁古,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重了点,但也不想再和铁古纠缠,说完就转身走了。 千雪走了一段距离,偷偷瞟眼看了眼身后,发现铁古并未跟上来,终于舒了一口气,快步往药店走去。 “累了吗?”一句话吓了千雪一跳,回头看去,铁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粘了上来。 千雪已经走到药店门口,准备向药店迈进去的一只脚,硬生生收了回来。 千雪内心在呐喊,“啊啊啊,你还有完没完!” “你还跟着我干吗?”千雪怒对着铁古,俨然生气了。 “我,我,我。”铁古看着千雪真的生气了,紧张得一连我了三个我,也没我出个什么来。 千雪看着铁古还是傻站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时间竟觉得无可奈何。 铁古见千雪生气了,只好站在那里不说话,左看看右看看,上瞧瞧下瞧瞧,突然发现他们正在一家药店门前,铁古见千雪一直徘徊在这里附近,心下咯噔一声,便问了出来:“你受伤了?”满眼全是关心与紧张。 千雪一下紧张起来,她到没有受伤。 “伤哪里了,我看看。”铁古见千雪不说话,以为是千雪默认了,说着便就要查看千雪的身体。 千雪见铁古伸过来的手,下意识的躲着铁古手的靠近。 铁古这才意识到自己冒犯了,连连说着:“在下冒犯了,对不起,对不起。” 锦心赶到的时候,便看见千雪正被铁古纠缠着,倒也舒了一口气,千雪没出事儿就好。 正文 第247章 皇甫长渊突然出现 “千雪。”锦心赶忙走到千雪身边,看了铁古一眼。 “锦姑娘。”铁古倒是很有礼貌的向锦心打招呼。 锦心应承着微微点了点头。 “锦姑娘,千雪姑娘受伤了,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方便查看,你能帮忙看看伤在哪里了吗?”铁古担心千雪的身体,连忙对着锦心说道。 锦心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千雪没有受伤,是另外一个人。” “哦,那就好。”铁古一下放心下来,又感觉自己话没说对,连忙解释着:“不是,不是,我不是说受伤了的人就好,哎呀,不是,我,哎呀,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吗?”铁古解释不清楚,只好主动要求帮忙了。 锦心看着铁古那个语无伦次的样子,笑着说道:“还真有你能帮到的忙。” 千雪见锦心这样说,不免看向锦心,锦心知道千雪有所顾虑,便对着千雪点了点头,让千雪放心。 确实,少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和情况,总是好的,但是有时候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锦心便对铁古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铁古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还让锦心他们藏身于他的府中。 铁古的府邸倒还清静,简单简朴,确实像一个不被重用,被贬罚的大臣住处。 锦心一行人到了铁古府邸,铁古找来了许多的药材交给锦心,锦心交于石扬,石扬拿着药材去为南宫瑞疗伤,陆明月陪伴在旁。 锦心几人就这样暂住在了铁古的府中。 果然,自从住进铁古府中,陆明月几人少了许多麻烦,衣食住行有人管(虽然差点),翼国的追兵也不敢公然进入乌国官员的府邸进行搜查。 陆明月几人好不容易可以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 一早,像往常一样,陆明月几人陆陆续续来到大厅吃早饭。 “千雪呢?”陆明月发现千雪不在饭桌上,便问着锦心。 “学骑马去了。”锦心回答着陆明月,顺手给陆明月舀了一碗粥。 陆明月接过粥,又扫视了一圈饭桌,发现铁古这个主人家也不在,便明白似的露出微微的笑意。 “月儿想什么呢,这么高兴。”南宫瑞看见陆明月嘴角带笑,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少了两个人。”陆明月点到即止。 南宫瑞嘴角也微微弯曲,会意的点点头。 一旁的石扬才不管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拿着筷子只管吃饭,填饱肚子是大事儿。 此时的铁古和千雪已经到了马场,铁古早已命人将马场清理了一处空地出来,空地上的冰雪已被清除,骑着马儿就不容易打滑了。 今日天公也作美,并未下雪,正好适合铁古教千雪骑马。 “想骑哪匹?”铁古正领着千雪在马厩里选着汗血宝马。 一匹匹宝马依次排列在马厩里,马儿们精神抖擞,毛发柔顺,时而发出一声马嘶声,响彻耳畔。 “你帮我选吧。”千雪可摸不准这些马儿的脾性,还是让铁古帮她选一匹为好。 铁古领着千雪,为千雪选了一匹灰棕色的马儿。 “它叫‘绒耳’,是个很温顺的小姑娘。”铁古说着,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绒耳’的马脑袋,‘绒耳’乖顺的用头磨蹭着铁古的手心,铁古脸上不自觉扶起了一丝宠溺的笑意。 千雪看着铁古这么柔情的一面,多少感觉一个铁铮铮的沙场将军,变得是如此可爱。 “它真可爱。”千雪看了铁古一眼,便对着‘绒耳’说道。 “是呀,你喜欢吗?”铁古问着千雪是否喜欢这匹马儿。 “喜欢,就它了。”千雪偷笑了一下,便牵起了‘绒耳’。 ‘绒耳’确实很乖顺,并未因为是陌生的人牵着它有所不适,反倒还往千雪身边靠了靠,用头轻轻的触摸着千雪的脸颊。 “‘绒耳’很喜欢你呢!”铁古看着‘绒耳’这么亲近千雪,很是高兴。 千雪得意一笑,便牵着‘绒耳’走出了马厩,铁古紧跟着陪伴在旁。 铁古和千雪离开后,马厩里的马儿都被放了出来,今日没有下雪,马儿们正好可以踏雪奔腾,活动活动。 平日里都是敞养在宽阔的草原上,只有下雪天才会让它们进入马厩,躲避风雪。 接连几天铁古教千雪骑马可羡慕死了锦心,锦心心心念念的汗血宝马只能看不能碰,而千雪轻而易举的每天都可以骑着玩儿,这就是差别。 乌国皇宫 皇甫长渊来乌国快一月了,太后一直催促着皇甫长渊回去,皇甫长渊想方设法留下来就是为了找陆明月,如今快一月了,还是没有陆明月的踪迹,再不回去,太后那里就真的不好交代了。 皇甫长渊准备回国,乌国君上备了宴席,客套的挽留了一番,然后送皇甫长渊出都城。 乌国君上诚意的送了十匹汗血宝马于皇甫长渊,还大方的让皇甫长渊自行挑选中意的马匹,皇甫长渊回良国正好顺路去挑选了汗血宝马回去,乌国派了使臣一路相送皇甫长渊一行人,直到出乌国境内。 两日路程,皇甫长渊便到达了汗血宝马养殖地。 当地的官员全部出来接待皇甫长渊,却惟独不见铁古,铁古于两日前因为公事出去了,至今还未回来。 铁古不在,便由铁古的副将带领皇甫长渊去挑选汗血宝马,乌国使臣也跟随着一起。 皇甫长渊跟着铁古的副将去挑选了十匹汗血宝马,便觉得乏了,天色也渐渐暗沉下来,乌国使臣便建议皇甫长渊回驿站休息,明日再启程回国。 皇甫长渊跟随乌国使臣回驿站,却在铁古府邸附近恍惚的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皇甫长渊对着使臣问道:“前面是谁的院子?” “回国君,是铁古将军的。”使臣老实的回答着。 皇甫长渊脚步慢移,一步一步缓缓的向着铁古的院子走去。 使臣想要抢先一步去通知院里的人出来恭迎,却被皇甫长渊抬手制止了。 皇甫长渊慢慢靠近铁古的院子,轻手轻脚的走进大门,一阵嬉笑声迎面传来。 “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哈哈……” 这熟悉的声音立即让皇甫长渊大怒起来,两步走到院里,就是对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大吼起来:“雪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千雪突然就停止了笑声,楞然的回头看到了皇甫长渊,一下就呆掉了,心里充满了不安,“完了,完了,被逮到了。” “那个,长渊哥哥,雪儿就是出来见识一下,没有离家出走的意思……”千雪两手扯拉着衣角,连忙解释着,很是紧张,怕皇甫长渊怪罪于她和她的家人。 可是这时的皇甫长渊什么都听不进去,已呆立在了原地,因为院中除了千雪,还有几人,其中一人是他日日思盼着的人儿,费劲千辛万苦,却在这里遇到了陆明月。 此时的陆明月几人也有些愕然,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皇甫长渊,几人都暗生戒备,生怕皇甫长渊立马过来抢人。 一旁的清风靠近发呆的皇甫长渊,在皇甫长渊耳边提醒着:“主上,是月姑娘。” 皇甫长渊这才清醒过来,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很是高兴。 “月儿,你近来可好?”皇甫长渊两眼深情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警惕的后退了一步,没有答话。 千雪见皇甫长渊不理她,反倒和陆明月说话,便好奇的问着:“你们认识?” 陆明月和皇甫长渊都不说话,旁边的几人也没有出声,千雪顿时觉得自己好多余,不悦的撇了撇嘴。 一旁的使臣倒是看出了门道,心里打着小算盘。 院中几人相对无声,可巧的是铁古这时候回来了。 “我回来了,走了两天,你们还好……吧。”铁古一进门便看见了皇甫长渊站立在自家院中。 “哎哟喂,我的铁古大人,见了良国国君,怎么不知道行礼了。”使臣发现铁古进来也发着呆,便赶紧提醒着铁古。 铁古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对着皇甫长渊行礼:“国君万安!” 皇甫长渊点头让铁古起来,又对着铁古说道:“铁古将军能否容我借宿一宿呢?” 铁古当然知道皇甫长渊要留在他这里的意思,为难的看向陆明月,迟迟的没有给出答复。 使臣在一旁着急了:“铁古将军,铁古将军。” “在下家里粗茶粗饭,房屋又粗陋,怕是会委屈了国君。”铁古将军恭敬的说着。 使臣一看铁古还拒绝了皇甫长渊的要求,立马就不高兴了,君上可是吩咐了他要好生照顾皇甫长渊直到出乌国国境。 “铁古将军,你这是……”使臣还未对着铁古说完想要说的话,就被铁古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铁古曾经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自然带着一股杀伤力,况且使臣知道铁古并未被君上遗弃,反倒很重用铁古,使臣当然不敢多加冒犯。 可是一边是君上的贵客,一边是君上重用的大臣,使臣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退在一旁,额头隐隐冒着冷汗。 正文 第248章 回良国 皇甫长渊轻巧的一笑:“铁古将军过谦了,该府邸依山傍水,耳边鸟啼虫鸣,大自然赏赐的美景可遇不可得,铁古将军好福气才是。”简陋的房屋在皇甫长渊嘴里竟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呵呵。”铁古见皇甫长渊如此说,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如何答话。 皇甫长渊和铁古僵持着,一个要住,一个不让住,这可急坏了一旁的使臣。 “坐下喝杯茶可好?”一个清淡的女声打断了这份僵持,陆明月对着皇甫长渊开了口。 皇甫长渊两眼发光,瞬间盯住陆明月,连连应道:“好,好。” 陆明月走出众人防护,将皇甫长渊引到石桌边,亲自为皇甫长渊斟茶。 陆明月此举是不想让铁古为难,两国交好,总要好于两国交恶。 一旁的使臣算是放了心,赶紧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浸出的汗珠,终于不用两难了。 既然陆明月不介意,铁古也只好让皇甫长渊留宿一宿了。 今夜的小院又添了几人,原本应该热闹些,却意外的显得更加冷清了。 有人在房内发呆,有人在屋外四处溜达,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啊……”千雪头疼死了,她可不想就这样被抓回去,苦恼的一下瘫软在床上。 “磕磕。”正当千雪苦恼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谁呀?”千雪没好气的冲着房门吼了一声。 “千雪小姐,在下清风,主上让您明日同他一起启程回良国。”门外是清风恭敬的声音。 千雪害怕的事情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没好气的回了一声:“知道呢。”随后屋里便没了声响。 清风只好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千雪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轻手轻脚的钻了出来,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儿。 “磕磕。”锦心的房门被敲响,屋内却没有动静。 千雪轻轻推开锦心的房门,没锁,走进房内,屋里也没人。 千雪站在屋里纳闷着,“大晚上的,去哪儿了?”呆了一会儿,不见锦心回来,也坐不住了,便又出去了。 “磕磕,磕磕。”陆明月的房门被人敲响,倒是让房内的众人都紧张起来。 “谁?”陆明月问道。 “我,千雪呀。”是千雪的声音,听着还有点委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锦心过去将房门打开,就看见千雪一脸委屈的表情。 “怎么了?”锦心问着千雪。 千雪见是锦心,立即扑向锦心怀里:“锦心。” 锦心将千雪带进房内,立马关了房门。 千雪开始哭哭啼啼的,看来是受了什么委屈,千雪刚伸出一个头,钻出锦心怀里,就发现锦心身后除了陆明月,还站了三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南宫瑞、石扬,就连铁古也在陆明月房内。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千雪退出锦心怀抱,看着众人,一时间有点蒙圈,到底怎么了,怎么都聚在陆明月房内。 “看你眼眶红红的,怎么了?”锦心及时的将千雪的注意力又转回了千雪自己身上。 “那个,我,我不要回去。”千雪说得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该怎么和锦心他们说。 “是不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成亲?”锦心直接的问着千雪。 千雪诧异的看着锦心:“你都知道呢?” 白天千雪的表现,就让锦心和陆明月猜测到了千雪的真实身份。 “成亲?成什么亲?”铁古不悦的问着千雪和锦心。 千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铁古,犹豫着该如何向铁古说清楚。 “磕磕,磕磕。”这时房门外又有人敲门。 屋里众人又紧张起来。 “谁?”陆明月再次问道。 “月儿,是我。”皇甫长渊的声音。 屋里众人立马警惕起来。 千雪见众人的反应,也跟着警惕起来,大气儿也不敢出。 “晚了,我睡下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吧。”陆明月并不想见皇甫长渊。 “我知道他们都在,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聊聊。”皇甫长渊语气温和,似乎还带着点请求的味道。 陆明月看了看众人,南宫瑞摇了摇头,锦心什么也没说,铁古一脸担心,石扬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千雪则是一脸不明所以。 陆明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房门走去。 “月儿。”南宫瑞在陆明月身后轻轻唤了一声。 陆明月稍停了下脚步,复又重新向前走,打开房门出去了。 南宫瑞眉头紧锁,心里不安,久久的望着屋外已经走远了的两人,陆明月这一去,不知会发生什么。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两人来到一处走廊上,前后无人,两人便暂停了脚步,抬头望月。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夜色虽美,却有寒意袭来。 皇甫长渊解下自身披着的暖和银色狐裘,轻柔的为陆明月披上,陆明月也没有拒绝,只是回头说了一句:“多谢!” “身体还好吗?”皇甫长渊关心着陆明月。 “死不了。”陆明月轻妙淡写的回答,却也是事实。 皇甫长渊呼出一口气:“对不起,月儿。” “你是在为什么事道歉吗?”陆明月清淡的问着。 “或许吧。”皇甫长渊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为了何事儿道歉,总是感觉心里对陆明月愧疚不已。 陆明月抬头看了看寡淡的月色,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你会放过我吗?”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憔悴的侧脸,缓缓出声:“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不想放手而已。” “你不会为难他们吧。”陆明月撤回目光,转身看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反倒不言语了,抬头看起了月色,片刻后,才慢慢转身看向陆明月:“月儿心里应该明白的。” 陆明月面对着皇甫长渊,两人久久站立,互相看着彼此,一时间没了话聊,只能听见寒风吹来,竹林沙沙的声响。 “月儿。”皇甫长渊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陆明月应了一声。 “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我会为你广纳后宫三千,不会让月儿饿着。”皇甫长渊目光柔情的紧盯着陆明月,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他此刻的担忧。 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没有答话,沉默了许久,突然咧嘴一笑:“我要佳丽!” “好!”皇甫长渊高兴得一口应承,对着陆明月只管傻笑。 陆明月房内的人见陆明月去了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都担心得有点坐不住了。 锦心和南宫瑞腾的一下就起身,准备往门外去。 这时陆明月却是在皇甫长渊的陪同下,慢悠悠的回来了。 皇甫长渊将陆明月送到房门前,便离开了,陆明月回到房内,锦心赶紧上前去扶陆明月。 “小姐,没事儿吧?”锦心看着陆明月这轻松的样子,反倒放不下心。 “我决定明日跟着皇甫长渊去良国。”陆明月平淡的对着锦心说着。 一旁的南宫瑞脸色一下就暗沉下来,眉头微锁,看来他并不高兴。 “小姐,你决定了吗?”锦心想要再确定一下,或许只是她听错了也说不定。 陆明月坚定的点了点头。 一时间屋里沉默了下来,几人各有所思。 “千雪,你跟着我们一起走。”陆明月突然要千雪也跟着回良国。 “我,我。”千雪一点也不想回去,偷看了两眼铁古的表情,发现铁古似乎也不怎么高兴。 “你可以不用跟……”陆明月还未对南宫瑞说完,南宫瑞就回绝了她:“月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态度诚恳,没有半点犹豫。 陆明月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转头往里面走:“天晚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 几人看着陆明月的背影,只好各自回房,这一夜注定了是个失眠的夜晚。 旭日一早,皇甫长渊便准备启程回良国了,似乎除了皇甫长渊,其余人脸上看不见半点笑容。 “月儿,上车吧。”皇甫长渊亲自扶陆明月上马车,陆明月回头看了一眼铁古,然后就往马车上去了。 “雪儿,上车。”皇甫长渊叫着还远离在一旁,不太愿意回家的千雪。 千雪不情愿的移动脚步,跟着陆明月上了马车。 锦心却突然走到铁古身边,悄悄的递给铁古一个锦囊,并嘱咐道:“等你官复原职的那天,再打开它。” 铁古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锦心的用意何在,锦囊里又是什么? 锦心随后也上了陆明月所在的马车,石扬和南宫瑞上了另一辆马车,皇甫长渊则是单独上了一辆马车。 车轮慢慢转动,队伍行进起来,慢慢的越走越远,铁古看着已经走远的队伍,手里紧握着锦心给的锦囊,难过起来,“雪儿,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一路上千雪一直闷闷不乐,话也不多,而且尽量避开陆明月,锦心和陆明月都看在眼里。 陆明月被皇甫长渊一路呵护着回了良国,太后早已得知了一切,气得不行,她这个宝贝儿子,怎么就情根深种呢。 陆明月到了良国却并未被皇甫长渊直接安排住进皇宫里,而是住进了丞相府。 正文 第249章 二嫁 千雪回到丞相府,被丞相大人批评了一通,被关在房间里不许出去,而陆明月却和从未相识的丞相大人在书房里聊了许久。 陆明月就这样暂住在了丞相府中,下人对其的称呼乃是大小姐,千雪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二小姐。 皇甫长渊回到宫中,直接去了太后寝宫,不知为何皇甫长渊和太后争吵了起来,太后直接将皇甫长渊赶了出去,皇甫长渊却没有离开,而是跪在殿外,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夜晚悄悄来临,又悄悄过去,昨夜下了一宿的雪花,今日堆积了一地。 太后的侍女一早开门出来,便发现了皇甫长渊还跪在雪地里,立马冲回殿内告知了太后。 太后听后,直接无视,心狠的说道:“让他跪,为了一个女人,不成样子。” 太后梳洗完毕,用了早膳,便出宫转转,看见皇甫长渊继续跪在那里,也不理睬,直接让人扶着经过皇甫长渊身边,向外面走了。 待快接近午时,太后回宫歇息,看见皇甫长渊还是笔直的跪在那里,太后眼神稍有闪烁,直接跨进屋里去了。 太后坐在上首,表情严肃的问着宫里的人:“国君可有用膳?” “回太后,从昨日起,国君就滴水颗米未进。”宫女如实回答,还有点颤颤巍巍,害怕得一直低着头。 太后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混账!” 吓得一殿的宫女全部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太后气得头晕,又跌坐回椅子上,近身嬷嬷赶紧帮着太后顺气,说着和气话儿:“太后何必和国君动怒,国君不就要一个女人吗,太后成全了国君就是,国君再跪下去,怕真的会出事儿呀!” 太后思虑了一下,并未答复,而是说道:“我头晕,扶我睡一下。”然后被嬷嬷扶着进里间去了。 太后的午膳送到,太后躺在床上,并未睡着,却一点胃口也没有,这可急坏了嬷嬷。 一个屋内绝食,一个屋外绝食,殿内殿外宫女太监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却不知道太后和国君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怄气。 夜幕又悄然来临,太后躺在床上也是水米未进,嬷嬷一旁苦劝了半日也没用,出去告知了皇甫长渊,皇甫长渊却还是不言不语,这可急坏了一宫的人。 嫔妃们纷纷来到太后寝宫,却都不知该如何相劝,因为她们实在不知太后和国君到底为何如此,只能跟着跪在殿外,请求太后和国君以国家为重,保重身体,劝太后国君进食。 一夜过去,天蒙蒙亮,已经有不少的嫔妃,因为体力不支,晕倒过去,被人送回了自己宫里。 “吱呀”太后殿门打开,嬷嬷看见皇甫长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还是毅然决然的跪在那里,便上前轻声说道:“国君,太后有请。” 皇甫长渊突然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嬷嬷,然后立即起身,快步往殿内走去。 皇甫长渊进殿不久,就有宫女太监送来了吃食,过了一会儿,食物撤了出来,盘子里的食物少了许多。 太后不知和皇甫长渊单独聊了些什么,皇甫长渊从太后寝宫出来的时候,脸上明显多了份喜悦。 几日后,良国国君将要大婚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娶的是丞相府的千金。 丞相府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喜事,裁缝也上门来为新娘缝制嫁衣。 千雪在房间里听着外面慌张紧密的脚步声,便开始不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头烂额。 叮叮当当开锁的声音,千雪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吱呀”一声,紧张得千雪小心翼翼的往房门处看。 只见来人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雪儿。”丞相大人进门便叫着千雪。 千雪从屏风后慢吞吞的走出来,小声应了一下:“爹。” “过一月就要大婚了,这是为你缝制嫁衣的师父,还有一位教习嬷嬷,这些时日你就安分一点,等待出嫁吧。”丞相大人说明来意,语气间还是透露了丝丝不舍。 “我不嫁!”千雪愤怒的一转身,便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跟着千雪转到了屏风后,看见千雪正趴在床上小声哭泣,便轻轻拍了拍千雪的肩头。 “走开!”千雪拒绝的抬起手臂,转眼间,看见锦心正站在她的身后。 千雪见锦心来了,也没有以往那般亲近,只是看了锦心一眼,便又不再言语,默默的趴回床上。 “千雪,千雪。”锦心唤了几声,千雪没有答应。 锦心便挨着千雪身边坐了下来,千雪挪了挪身子,不想挨着锦心。 锦心看见千雪这个样子,偷笑了一下,便问着千雪:“你真的不嫁?” “不嫁!”千雪很肯定的说道。 “不嫁国君,也不嫁铁古?”锦心慢悠悠的又吐出这一句来。 “不……”千雪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千雪有点蒙。 锦心伏下身子,在千雪耳边密密话语了些什么,然后复又问道千雪:“你真的不嫁?” 千雪突然脸颊一红,立即拿被子捂着整个头。 “你不嫁,那我去回了……”锦心说着就站了起来。 突然一双手死死的拉住了锦心,千雪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腼腆的点了点头:“嫁!” 锦心开心的一笑:“这就对了,乖乖等着做新娘子吧。”说着就转身出去,丞相大人立即进来了。 “爹。”千雪看见丞相大人,已经不再抵触。 “诶。”丞相大人走过去拉起千雪的手:“雪儿……” 父女两个聊起了家常话,其余人自然就先退了出去。 千里外的乌国 铁古被君上传召回国都,君上恢复了铁古的职位,铁古不禁纳闷,“锦心是如何知道君上不久就会恢复我的官职的?” 铁古恢复官职没几日,一道圣旨便让铁古心烦起来。 君上要求铁古迎娶良国的郡主,实现两国联姻,加上良国国君大婚,乌国便派道贺使臣和铁古一同前去良国。 铁古心乱如麻,他心里已经有了千雪,怎么能去迎娶别人。 铁古终日以酒麻醉自己,每每醉得不省人事。 一日,铁古喝得迷迷糊糊,走路东倒西歪,一不小心便撞翻了屋里的柜子,锦心给的锦囊翻滚了出来。 铁古随意的捡起,突然一个激灵,像是想起了什么,酒醒了大半,赶紧打开锦囊查看里面是何物。 锦囊里面是一封书信,写给铁古的,铁古看完之后,恍然大悟,嘴角止不住的笑,心里乐开了花儿。 翼国 皇宫 南宫绝也听闻了皇甫长渊将要大婚,得知迎娶的是丞相府的小姐,这早就定下的人选,几国也都是知道的,可南宫绝却眉头紧锁,郁郁不欢。 夜寒突然出现在南宫绝身边,对南宫绝说道:“皇上,我去将王妃请回来。” 南宫绝迟迟没有答话,急坏了夜寒:“皇上,王妃就要嫁给别人了。”夜寒言词急切,真是皇上不急,夜寒急。 “朕知道。”南宫绝念出三个字。 “那还等什么,再不去……”夜寒说着就要冲去良国的架势。 “嫁给他,有良国的保护,月儿也不用再奔波逃命了。”南宫绝虽然不愿陆明月嫁于别人,却更不愿陆明月生命受到威胁。 “皇上。”夜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似乎真的只有眼睁睁看着陆明月嫁给皇甫长渊了。 时光一晃即过,良国国君大婚的日子终于来了。 都城里,通往丞相府的那条大街,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丞相府里两位小姐出嫁,且是同一天,府里人忙的不可开交。 皇甫长渊身穿绣金龙纹黑袍喜服,头戴九旒冕,威严庄重,脚踩刻金龙纹靴,亲自来迎接陆明月。 良国百姓在皇甫长渊大婚的这一天,一睹了良国国君的风采。 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到达丞相府的大门,丞相府的管家立即向丞相大人禀报,丞相大人立即让喜婆去请陆明月。 陆明月早已装扮妥当,一身绣金凤纹黑金华服穿戴身上,头戴凤冠,脚踩刻金凤靴,缓缓走出。 大婚的习俗还是要有的,陆明月先去拜见了丞相大人,作为女儿出嫁当然要去拜别父亲大人了。 陆明月来到大厅,丞相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陆明月向丞相大人奉了茶,又聆听了丞相大人的教诲,依依惜别之后,陆明月准备出大厅,迎亲的队伍已经到达丞相府大门了。 丞相大人拉起陆明月的手,送至大厅门前,看着陆明月这待嫁的模样,悄声说道:“谢谢你。” 陆明月看着丞相大人,微微一笑,她这二嫁,不知到底该谁谢谁。 陆明月向丞相大人最后又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大厅。 “常回来看看,爹在家里等着你。”丞相大人眼眶含泪,对着陆明月背影叫了一声。 陆明月轻声应了:“嗯。”然后往大门方向而去。 皇甫长渊紧张又激动的等待着陆明月的出现,当府内叫着:“新娘子到。”的时候,皇甫长渊立马将头转向了大门内。 正文 第250章 半夜箫声 陆明月身披嫁衣,缓缓而来。 皇甫长渊看多了陆明月朴素的打扮,今日的陆明月却是锦衣华服加身,又有精致的妆容修饰容颜,一举一动尽显端庄优雅,美丽动人。 皇甫长渊眼前一亮,这样的陆明月是他所没见过的,同一个人却会有两种不同的美,且美得让人窒息。 片刻间,陆明月已经来到了皇甫长渊跟前,淡笑的看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突然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不真实,抬起手轻柔的牵起了陆明月白皙的手指,碰触到陆明月温热的手心,才稍稍感觉踏实了一点。 “走吧。”皇甫长渊轻声唤着。 “嗯。”陆明月乖乖的跟着皇甫长渊走了。 从丞相府到皇宫大门的那条街,铺满了红绸,陆明月和皇甫长渊同坐在由十六个人抬起的喜轿里,缓行在红绸上,任百姓们一瞻国君国后的风采。 迎亲的队伍长而庞大,庄重又不失喜庆。 只是这成亲一般陪嫁的都是丫鬟,陆明月这里不止有丫鬟,还有两个大男人也跟着她进了宫。 陆明月和皇甫长渊一路进了皇宫大门,大婚的礼仪规矩是样样不能少,搞得陆明月疲惫不堪。 拜见太后的时候,太后显然不是很高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叮嘱着陆明月:“以后,你就是良国的国后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良国国后的姿态,后宫中也要以德服众,不要有失你国后的样子。” 陆明月答应着:“是。” 等到嫔妃们来参见陆明月的时候,不少人认出了陆明月,却都不知道原来陆明月的身份是丞相府的千金,早就定下的国后人选,难怪那时候国君如此维护陆明月了。 为什么以前陆明月进宫国君和太后都不说明陆明月的真实身份,皇甫长渊难得多做解释,到叫嫔妃们猜测纷纷。 “难道是国君和太后在试探我们后宫嫔妃。” “国后的恶作剧?” “先进宫熟悉环境?” “……” 一系列的礼仪规矩过后,已经是半晚时分了,陆明月和皇甫长渊不去往寝宫休息,而是就在朝堂的大殿里和文武百官一起静等着什么。 这时的丞相府依然忙碌着,大小姐出嫁了,二小姐稍后也要远嫁乌国了。 铁古的迎亲队伍也已经到了丞相府门前,等待着千雪了。 千雪拜别丞相大人,两人都眼角含泪,最终千雪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女儿不孝,不能再时常陪伴孝敬于父亲大人膝下,父亲一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女儿就此拜别了。” 千雪作为丞相府失散多年找回的小女儿,被太后认作干女儿,皇帝的干妹妹,封为“千和郡主”远嫁乌国铁古将军和亲。 千雪叩头拜别丞相大人,在千雪走出丞相府的那刻,丞相大人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流了出来,眼里满满的不舍,望着千雪的背影,却还是得放手了。 千雪身着深红喜服,脚踩镶玉绣花鞋,走向铁古。 铁古身着一身乌国喜服,精神抖擞,看着千雪款款而来,喜笑颜开,领着千雪往皇宫而去。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早已等候多时,铁古和千雪进宫拜别国君国后,一系列的繁琐礼仪过后,千雪流着泪踏上了异国之路。 送走了铁古和千雪,夜色终是来临了。 皇甫长渊担心陆明月的身体,便亲自扶着陆明月回寝宫休息去了。 陆明月一到“华凤殿”(国后寝宫)内,诗墨、诗语便立马上前来请安:“奴婢参见国君国后,祝贺国君国后大婚!” “还是让她们伺候你,可以吗?”皇甫长渊问着陆明月的意见。 陆明月看见这两个熟悉的人儿,嘴角微微一笑:“好。” 国君让诗墨、诗语起身,服侍陆明月休息,两人刚一起身,便看见了跟在陆明月身边的锦心。 “你,你是……”诗语看着这个眼熟的人,想要说什么。 “锦心。”锦心眉眼带笑看着诗语、诗墨。 “锦心姑娘是月儿从娘家带来的人,你们以后不能怠慢了锦心姑娘。”皇甫长渊对诗墨、诗语命令着。 “是。”诗墨、诗语两人恭敬的答应着。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往里间而去,锦心、诗墨、诗语紧跟其后。 陆明月早已疲乏,皇甫长渊驱退了殿内多余的宫女太监,只让锦心三人伺候着他们。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退去了繁重的服饰,身着里衣,准备休息。 “你们都下去吧。”皇甫长渊让锦心三人退下。 诗墨、诗语低头答应着:“是。”然后退了出去。 锦心看了看陆明月,迟疑了片刻,便也退了下去。 “月儿累了吧,来,坐这儿。”皇甫长渊走到床前,用手拍了拍床榻。 陆明月大方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皇甫长渊让陆明月侧着身子对着他,陆明月也听话乖乖照做。 陆明月感觉肩头突然一紧,然后又一松,原来是皇甫长渊亲自为陆明月按摩。 “月儿,这个力度可以吗?有弄疼你没?”皇甫长渊细心的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微微带笑:“可以。” 皇甫长渊便放心的为陆明月按摩起来。 或许太累了,陆明月既然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身子往前倾到,皇甫长渊立即抱住陆明月身子,怕陆明月倒下去。 “月儿,月儿。”皇甫长渊轻声唤了两声。 “嗯。”陆明月还未睡熟,听见有人唤她,便应了一声。 皇甫长渊便将陆明月整个抱了起来,平放在床榻上,轻柔的为陆明月盖上羽被,然后侧躺在陆明月身边,柔情的看着陆明月清晰的睡颜,眉眼处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夜深人静,热闹了一天的皇宫终于安静下来,各宫也都熄灯安睡了,只留下巡逻值夜的人。 众人沉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突听一声声凄凉的箫声传来,闻者不禁默默落泪,平日里不曾听见有箫声,今夜是何人在吹曲? 陆明月突然惊醒,熟悉的箫声传来,心里百味杂陈,翻转了一下身子,皇甫长渊正温柔的看着她。 “什么时辰了?”陆明月问着皇甫长渊。 “丑时,还早,月儿再睡会儿。”皇甫长渊怕陆明月着凉,为陆明月拉了拉被子,将陆明月身子盖好。 “嗯。”陆明月答应了一声,翻转身子,却没有了睡意。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的后背,轻吐出声:“月儿,睡吧。” 陆明月这才慢慢闭上双眼,重新入睡。 第二日一早,皇甫长渊便早早的起身。 “你准备上朝了吗?”陆明月也醒了,看见皇甫长渊起身。 “嗯,我一会儿就回来。”皇甫长渊俯低身子,温柔的看着陆明月,轻声细气的说道。 “我服侍你穿戴。”陆明月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她们会伺候。”皇甫长渊赶紧按下陆明月的身子,让陆明月重新躺回床上。 既然皇甫长渊不用陆明月服侍,那陆明月也就不去履行什么为人妻的贤惠,到省了力气,便真的躺着不动了。 皇甫长渊却摇头笑了:“月儿,你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呢。” “你说不用的,那我再睡会儿。”陆明月稍感疲倦,便又眯上了眼睛。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又睡着了,让诗墨、诗语伺候着穿戴整齐后,便嘱咐着诗墨、诗语:“不要吵着月儿,让她多睡一会儿。” “是。”诗墨、诗语领命。 皇甫长渊走后,诗墨、诗语也退在了外间,等着陆明月睡醒。 锦心却是一大早往皇宫另一处走。 锦心来到皇宫中一处院子,僻静优雅,推开门,便看见石扬正和南宫瑞说着什么。 石扬见是锦心来了,便立马把锦心给拽了过来,对着锦心抱怨着南宫瑞:“丫头,他昨晚可是折磨死我了,大半夜的箫声不断,还让不让我这个老人家好好睡觉。” “瑞公子的箫声可是一绝,好多人想听,还不给,石扬前辈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锦心打趣着石扬。 “得,我这个粗人不懂音律,享受不了。”石扬只知道箫声打扰了他的睡眠,不管其他。 “那前辈再去睡会儿。”锦心看着石扬两眼发黑,知道没睡好,便让石扬再去休息一下。 石扬严厉的看了南宫瑞一眼,似乎在警告着南宫瑞不许再吹了,然后没精打采的往屋子里去了。 石扬一走,南宫瑞便上前问着锦心:“月儿,月儿,还好吗?” 锦心轻松的说道:“没事儿,皇甫长渊对小姐很好。” 南宫瑞点了点头,有点呆愣:“他自然是对月儿很好。” “瑞公子现在可以离开,皇甫长渊不会为难你。”锦心对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摇了摇头:“我能去哪儿,月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锦心看着默然神伤的南宫瑞,又说着:“石扬前辈会每隔七日为小姐把脉,你可以跟着来。” 南宫瑞两眼放光:“我可以跟着去吗?”有点不敢相信,他还能去见到陆明月。 “嗯。”锦心回答着:“皇甫长渊不反对,但是你能不能每七日见到小姐,要看石扬前辈带不带你去。”锦心意有所指。 正文 第251章 大婚后 南宫瑞一下就明白了,然后立即就转身往屋内去了。 只要伺候好石扬,让他高兴了,石扬自然会带南宫瑞前去看陆明月。 锦心见南宫瑞进屋去了,抬头看看天色,想着陆明月怕是要起来了,便出门往“华凤殿”去了。 锦心刚进“华凤殿”便听见里面有动静,陆明月刚好起来了。 锦心赶紧往里走,诗墨、诗语已经开始伺候在一旁了。 诗墨、诗语见锦心来了,客气的打了招呼,便一起服侍陆明月洗漱穿衣。 陆明月不喜张扬,诗墨、诗语也是知道的,便为陆明月画了淡妆,挽了简单的发髻。 锦心走到一旁的雕花木柜处,拉开木柜的门,为陆明月挑选合适的衣裳。 锦心一打开柜门,便发现里面清一色全是雪白的衣裳,只是每件衣裳上面绣着不同的花纹,精细巧妙,反倒让衣裳显得一点也不单调。 锦心眼眸微动,看了看满柜子的衣裳,挑了一件牡丹花纹的出来,准备为陆明月穿上。 “这衣裳。”陆明月看向锦心,似乎觉得这件衣裳有所不妥。 锦心用眼神指引陆明月看向还未关上的木柜门,陆明月寻着看去,一片雪白,竟找不出一丝半点其他的颜色来。 “衣裳是谁准备的?”陆明月转头问着诗墨。 诗墨恭敬的答道:“回娘娘,是国君。” 陆明月心想,“既然是皇甫长渊备下的,那就没事儿。” 一国之母穿着过于简单朴素会有跌身份,看来皇甫长渊已经向太后打过招呼,陆明月在后宫中穿这样无事,只要太后没意见,后宫嫔妃自然不敢有所不满,而借题发挥了。 陆明月便大方的穿上了衣裳。 陆明月刚穿戴完毕,皇甫长渊下了早朝回来了。 皇甫长渊听见殿内有动静,便知陆明月已经醒来,加快脚步赶到内室:“月儿。” 陆明月听见声音,转头去看,皇甫长渊一身龙袍加身,尽显帝王气质,脸上却带着笑意,正向着她走来。 诗墨、诗语立即退在一旁,锦心却还是站在陆明月身侧。 “月儿,睡得可好?”皇甫长渊一到陆明月跟前,便关心询问。 陆明月轻轻的点了点头。 皇甫长渊微笑着说道:“走吧。”随即向陆明月伸出了手。 陆明月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交到皇甫长渊手上,跟着皇甫长渊出了殿门,往太后宫中去了。 皇甫长渊带着陆明月一同去为太后请早安。 太后见皇甫长渊带着陆明月来了,看了陆明月一眼,也没说什么。 皇甫长渊与陆明月对太后行了礼,太后嘱咐了他两人几句,就叫下人传早膳,让皇甫长渊和陆明月今日就在“寿康殿”用早膳。 后宫嫔妃也相继来为太后请早安,听殿内宫女说太后在和国君、国后用早膳,嫔妃们便都等在外面。 用过了早膳,皇甫长渊便带着陆明月出来了,嫔妃们向着皇甫长渊和陆明月行了礼,便往太后殿内去了。 陆明月爱安静,皇甫长渊便免了后宫嫔妃每日去向陆明月请安,大家都乐得清闲。 皇甫长渊送陆明月回了“华凤殿”,便又去处理政务去了。 陆明月现在归为国后,后宫中诸多琐碎的事情要处理,皇甫长渊怕陆明月累着,已经找人为陆明月分担了,到把陆明月乐得清闲,闲来无事便听诗语讲讲故事。 陆明月此时正在听诗语讲一些后宫中的趣事儿,突然有一小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兰妃求见。” “快请。”陆明月对兰妃倒是很感激的。 兰妃带着贴身宫女茜儿进到殿内,看见陆明月正起身来迎。 兰妃便立即行礼:“臣妾参见国后。” 陆明月赶紧亲自扶起兰妃:“不用多礼了。”然后把兰妃迎进内室。 “你们先下去,我和兰妃说说话儿。”陆明月让殿内服侍的人都下去,只留下锦心在身侧。 锦心看了看兰妃身侧的茜儿,两人对视了一眼,自动退在一旁候着。 “我以为姑娘不会再回来了。”兰妃看了看陆明月。 陆明月有点无奈:“我也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可是,还是回来了。” “姑娘现在贵为国后,身份尊贵,不知还能否记得和兰儿以前的情分。”兰妃话中有话,陆明月也明白兰妃想要说什么。 “昔日恩情,怎能忘记。”希望陆明月如此回答,能让兰妃放心。 兰妃温婉一笑:“以后还望姑娘多加照顾了。” “能帮之处,我一定会帮。”陆明月承诺兰妃,算是还以往的恩情。 兰妃点了点头,和陆明月对视一笑。 兰妃走后,皇甫长渊来到“华凤殿”陪陆明月用午膳,用完午膳,还陪着陆明月睡了一会儿午觉,下午又带着陆明月去外面逛逛。 天气渐渐转暖,地上、树上的雪花慢慢消失不见,御花园里百花还未开放,也没什么可看的。 皇甫长渊只是怕陆明月在殿内闷着,便带着她出来走走。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都相对无言,锦心、诗墨、诗语、清风,还有一众宫女太监在后面跟着。 陆明月似乎走累了,突然停了一下。 皇甫长渊立即察觉,便扶着陆明月往边上的亭子里去。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刚坐下,宫女就端上了热茶热点心。 “月儿,喝点水。”皇甫长渊温柔细语的对陆明月说着。 陆明月摇了摇头。 “月儿,吃点点心。”皇甫长渊又说道。 陆明月摇了摇头。 “月儿,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皇甫长渊见陆明月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关心着:“我让人去请石扬前辈。” “不碍事。”陆明月阻止了皇甫长渊。 突然传来一阵阵人声,不知附近发生了什么? “哪来的声音?”皇甫长渊询问着一旁伺候的太监,太监立即前去查看。 不消一会儿太监就回来了,回禀道:“回国君,是丽嫔娘娘她们在前面。” 皇甫长渊听说是丽嫔,一下没了兴趣,陆明月却开了口:“听着很热闹的样子。” “月儿想去看看?”皇甫长渊询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点了点头,皇甫长渊便带着陆明月一同往前面去了。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寻到人声处,发现远远的就能看见前面围着一圈人,宫女太监,似乎还有几个穿着打扮像是后宫嫔妃的人也在其中,他们双眼都看着中间,竟没有察觉到皇甫长渊和陆明月的到来。 皇甫长渊身边的太监正准备喊一嗓子“国君驾到!”,话还未出口,就被皇甫长渊制止了。 皇甫长渊让其余宫女和太监候在原地,带着陆明月两人前去看个究竟。 两人慢慢靠近人群,从缝隙中瞟到丽嫔正在中央翩翩起舞,体态婀娜多姿,身形转动轻盈优美,好一个舞姿动人。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在人群后站了片刻才有人发现他们。 “奴婢参见国君、国后。”一个宫女偏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皇甫长渊和陆明月,赶紧下跪行礼。 这个宫女的声音让旁边的人突然惊醒,赶紧看过来,一见到皇甫长渊,赶紧跟着跪下了。 人群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只留下中央的丽嫔,一时呆愣,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向着皇甫长渊行礼。 “朕陪着月儿过来看看,你们不用多礼了,都起来吧。”皇甫长渊说明来意,并不是冲着丽嫔来的。 丽嫔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她在这里起舞,不就是想着皇甫长渊看到了,被她迷倒吗,可是效果似乎并不是想的那样。 “月儿,我们走吧。”皇甫长渊牵起陆明月的手准备离开。 皇甫长渊这么快就要走,丽嫔突然出声:“听闻国后的舞姿深得一品夫人的真传,不知嫔妾及后宫中人可否有机会一睹风采。” 陆明月思索着,“一品夫人?莫不是千雪的娘亲,听千雪说起过,她娘亲舞姿是良国之最,可惜现在见不到了。” 皇甫长渊握着陆明月的手紧了紧,陆明月眉头稍皱了一下。 丽嫔见陆明月没什么反应,又开口说道:“难道娘娘……” “丽嫔……”皇甫长渊似乎生气了。 “哀家也想看看。”太后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对着陆明月慈祥的说着:“身为国后,怎能没有拿的出手的才华,再过些时日就是新年了,你准备准备,让后宫中人也见见国后的风采。” 陆明月没想到太后也来掺了一脚。 皇甫长渊看了看陆明月,陆明月一脸为难,便想着拒绝太后,话还未说,太后却转身离开:“哀家乏了。”然后由嬷嬷搀扶着回宫去了。 皇甫长渊踏出一脚,准备追上去,却被陆明月拉住了衣袖,陆明月对着皇甫长渊摇了摇头,何必再为了她伤了皇甫长渊和太后之间的母子情。 陆明月说自己累了,皇甫长渊便陪着陆明月回“华凤殿”去了。 丽嫔看着陆明月走远的背影,嘴里碎念着:“看你能跳出什么花样儿来。” 丽嫔的舞姿可是现在良国上下公认的第一,看来丽嫔是有意为之了。 正文 第252章 说服石扬 陆明月和皇甫长渊一回到“华凤殿”,皇甫长渊便担心着陆明月:“月儿,你何必应承了母后,我这就去回了母后。” “太后对我一直有意见,躲了这次,下次呢?”陆明月让皇甫长渊坐下慢慢说。 “月儿难道想……”皇甫长渊诧异的看着陆明月,他从来没想过陆明月也会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去做某件事情。 “我虽不会良国的舞,但我可以学,离新年不还有一段时间吗。”陆明月说着还为皇甫长渊倒了一杯茶,递与他。 “辛苦月儿了。”皇甫长渊知道自己让陆明月为难了。 “你保了我的命,我原本就该为你做点什么。”陆明月对皇甫长渊说道。 皇甫长渊突然沉默了,“原来月儿只是因为我给了你一道屏障,阻止了南宫绝对你的追杀,而谢我?” 陆明月见皇甫长渊不答话,也没再多说什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国君,中书大人在御书房求见。”宫人来报。 皇甫长渊吩咐了诗墨、诗语好生照顾陆明月,就跟着来人离去了。 “小姐,你的身体不适宜跳舞。”锦心担心着陆明月,陆明月如今的身体已经不同往日了。 “你去请石扬前辈来。”陆明月自然知道,但有石扬在,应该不是问题。 锦心点了点头,出门去请石扬了。 石扬来时已是晚膳时分。 “终于想起我这个老头子呢。”石扬一进门话也出口。 陆明月赶紧迎了出来:“一直想着呢。”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将石扬带到桌边坐下。 南宫瑞拿着石扬的医药箱跟在石扬后面,锦心将石扬、南宫瑞引进来后又赶紧去厨房传膳去了。 诗墨、诗语看见陆明月对石扬如此客气,赶紧奉上热茶。 南宫瑞到变成了石扬的跟班,拿着药箱,乖乖的站在石扬身后,只是专注的看着陆明月的一举一动。 “你也坐吧。”陆明月看着南宫瑞站着不说话,便主动开口。 南宫瑞似乎没有听见,没什么反应。 “让你坐就坐。”石扬一把扯下南宫瑞身子。 南宫瑞落座后,诗墨也为其添了一杯热茶。 石扬喝了一口茶水,便对南宫瑞说道:“脉枕。” 南宫瑞笨拙的打开药箱,拿出脉枕递与石扬。 石扬接过后,放在桌上,陆明月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放在脉枕上。 诗墨、诗语见石扬为陆明月把脉了,便安静的待在陆明月身后。 石扬细细把了一会儿才收回手,说道:“恢复不错,好好保持。” 陆明月点了点头。 南宫瑞心里也欢喜,陆明月身子健康,便比什么都重要。 南宫瑞把脉枕收回药箱里,锦心这时带着饭菜也回来了。 诗墨、诗语布置好饭桌,宫人一一上好饭菜,便都退下了。 陆明月、锦心、石扬、南宫瑞四人像往常一样坐下来一起吃饭。 “尝尝这良国美食。”石扬说着就拿筷子去夹菜。 陆明月抢先一步往石扬碗里夹菜:“这个好吃。” 石扬看了陆明月一眼,陆明月嘴角带笑,便也乐呵呵的:“好,我尝尝。” “嗯……是不错!”石扬赞叹着嘴里的美食。 “这个也不错。”陆明月又殷勤的为石扬夹菜。 石扬瞟了一眼陆明月,心里嘀咕着,“这丫头今日这么殷勤,奇怪。”随后又偷看了一眼锦心,发现锦心安静的吃着饭,并无异常。 南宫瑞看着陆明月的一举一动,陆明月太过反常,南宫瑞心里不踏实起来。 “这酒微甜,前辈尝尝。”陆明月又为石扬倒了一杯果子酒。 石扬拿起酒杯二话没说,一饮而尽。 “可还满意?”陆明月问着石扬。 石扬点点头,却叹了口气:“丫头,有什么你就直说,别给老头子我整这些,虽然还挺受用的。”显然还是把石扬伺候舒服了。 陆明月见差不多了,看了一眼锦心,便向石扬说道:“向前辈求一味药,强身健体的。” 石扬和南宫瑞听到陆明月说这话,眉头同时一皱,一同开口询问道:“你要做什么?” “就是跳跳舞,活动下筋骨。”陆明月轻巧的说道。 “不行。”石扬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月儿为何要跳舞?”南宫瑞看着陆明月,想要知道为何。 “过些时日的新年宴上,太后想看看我的舞姿。”陆明月如实说道,她知道这是瞒不过南宫瑞的,倒不如老实交代。 南宫瑞突然沉默了,想不到陆明月既然为了不让皇甫长渊为难,而甘愿听从太后的话。 锦心看了一眼突然沉默的南宫瑞,对着众人说道:“如今我们身在别人的屋檐下,有时不得不低头。”然后又偷看了一眼南宫瑞,发现南宫瑞眉稍微动,看来是听进去了。 而一旁的石杨似乎也有所触动,叹息了一声。 锦心见石扬有所松动,便继续说道:“这太后显然是要挫一挫小姐的锐气,若是小姐宴席上不肯跳舞,那就是公然和太后作对,以后后宫中人便都知道太后和小姐不和,是非自然就会多了起来,我们的麻烦也会逐渐而来,到时小命保不保也是未知之数。”锦心说得杞人忧天,不时看了看石扬的脸色。 石扬听完细细想来,“说得确实不无道理。”况且他还想多尝尝良国美食呢。 “那就是非跳不可了?”石扬故意稍带怒气的说道。 锦心点点头。 陆明月回答着:“是。”很是肯定。 石扬继而板着脸说道:“从明日起我日日过来,直到新年。”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其实是答应了。 陆明月和锦心倒是放下了心,终于说服石扬了。 但是一旁的南宫瑞却是默不作声,他知道陆明月有苦衷,想要保护大家,可是他还是不愿看到陆明月去做她自己不喜欢的事儿。 而唯一能让南宫瑞宽慰一点的事儿,就是,能跟着石扬天天见到陆明月。 晚饭过后,石扬和南宫瑞便离开了,陆明月叫来诗墨、诗语,向其打听了千雪母亲的事儿。 诗语正讲着千雪母亲一舞倾倒良国人的光辉时刻,皇甫长渊就来了。 “月儿想听,叫我讲于你便是。”皇甫长渊进入内室,自动坐在陆明月身侧,笑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回头说道:“国君处理朝务繁忙,怎敢劳驾。” “夜晚歇息之时,我慢慢讲于你听。”皇甫长渊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诗墨、诗语很识趣的自动退了出去,而锦心却是还不识趣的待在内室。 “月儿不必担心,我已经交代了人,秘密安排了良国舞师来教你良国的舞蹈。”皇甫长渊对陆明月说道,不想让陆明月太过于操心。 “好。”陆明月这算是谢谢也接受皇甫长渊的安排了。 “不早了,休息吧。”皇甫长渊主动伸手想要去为陆明月解带宽衣,却被锦心抢先一步:“我来吧。” 皇甫长渊只好任由锦心服侍陆明月休息。 锦心退出去时,陆明月已经躺在床上闭眼歇息了起来,皇甫长渊却还傻傻的站在床边。 皇甫长渊不知道傻站在床边看了陆明月多久,才反应过来,夜色已晚,他也该歇息了。 不想惊动熟睡的陆明月,便没有叫来宫女为其宽衣,而是自己脱去了外衣,躺在了陆明月身侧。 躺在床上的皇甫长渊不禁想到,“这怕是自己生平第一次不用人服侍着歇息吧。” 皇甫长渊翻身看了一眼陆明月,陆明月呼吸平稳,看来睡得很好,便轻柔的为她扯了扯被子,轻轻的拥着她的身体入睡了。 陆明月一早醒来,皇甫长渊早已不在,想来是早朝去了。 锦心、诗墨、诗语早已候在床边,陆明月一醒来,就赶紧服侍陆明月洗漱。 陆明月穿戴整齐后,便看了看天色,想着皇甫长渊早朝应该结束了。 没一会儿,就有宫女太监端来了早膳。 陆明月纳闷着,“不是应该先去向太后请早安吗?” 诗墨打理好了饭桌,一一放上小菜,然后走到陆明月身边说道:“太后今早派人来传话,说是国后今后每日怕是要辛苦练舞,便省去了每日去向太后请早安的规矩。” 陆明月一听,倒是乐得可以睡懒觉了。 陆明月便来到桌边坐下,还未动筷,诗语便说道:“国君传来话,国君正和大臣们商讨国事,叫娘娘先吃,不用等国君了。” 陆明月嘴角一笑,她也没有要等皇甫长渊的意思。 用完早膳,皇甫长渊找来的舞师,便来了。 “草民参见国后。”来人一进来就向陆明月行礼。 “不用多礼,起来吧。”陆明月放下手里的茶盏,看向来人。 来人站起了身子,却是谦卑的低着头。 “抬起头来。”陆明月轻声说道。 来人便听话的慢慢抬起了头,却不敢正视陆明月。 陆明月细看了下来人,眉若黛山,腰若细柳,看来是个精于舞蹈之人。 “你叫什么名字?”陆明月询问着来人。 “落汐。”来人回答着。 陆明月点点头:“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华凤殿’内,直到新年,本宫才会让你回家和家人过年团圆。” “是。”落汐答应着。 正文 第253章 体力虚弱 没多久,石扬带着南宫瑞也来到“华凤殿”。 石扬为陆明月把了脉,接着拿出一个小白瓷瓶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给陆明月服下。 这小小的一粒药丸可是石扬昨晚熬夜做出来的,当然,南宫瑞也打了打下手,现在的石扬连连打着哈欠,看来是没睡饱。 “诗语,领着石扬前辈去偏殿休息一下。”陆明月对诗语吩咐道。 “是。”诗语答应着,然后拿上石扬的药箱,对石扬恭敬的说道:“前辈,请跟奴婢来。” 石扬便跟着诗语走了,一路走一路还对诗语说道:“给我这个老人家准备点吃的,早上的肚子还是空着的呢。” “是。”诗语答应着。 然后石扬便高兴的跟着诗语走了。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陆明月转身对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摇了摇头:“我不累。” “那我叫人给你备点吃的。”陆明月又说道。 “好。”南宫瑞这次欣然接受了。 诗墨在一旁听着,自动的就下去准备吃食去了。 陆明月要去练舞,落汐还在等着她呢,陆明月便对着南宫瑞微微一笑,然后去找落汐了。 锦心拿着陆明月的披风准备跟上去,临走时,还不忘给南宫瑞说一声:“在这里随意就好。”说完便去追陆明月去了。 南宫瑞见陆明月与锦心都走了,抬头望着天空发呆,直到诗墨回来叫他吃饭,南宫瑞才跟着诗墨用早膳去了。 陆明月在“华凤殿”后殿跟着落汐学习良国舞蹈,锦心伺候在一旁。 陆明月每每跳完一个动作,额头便沾满了汗珠,锦心赶紧上前来擦拭。 一旁的落汐倒是奇怪陆明月的身子怎么这么弱,这也才没怎么练习而已,却也不敢多嘴去问是为何原因。 一段舞蹈之后,陆明月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只好坐在一旁稍作歇息。 “落汐,你完整的跳一段。”陆明月休息在一旁,让落汐跳给她看。 “是。”落汐答应着,脚步轻移,便跳了起来。 衣角偏飞,脚步轻盈,体态优美,落汐的舞蹈让人陶醉,在良国为何不曾听闻过她的名声。 落汐最后一个动作,落定,完美的结束了舞蹈。 “过来,坐。”陆明月让落汐过来休息一下。 落汐缓缓走了过来,在陆明月下侧坐了下来。 “你舞姿不差,怎么从未听过你的名声。”陆明月好奇的问道。 落汐轻声回答着:“草民的师傅管教甚严,轻易不让草民外出。” “那这次?”陆明月故意问着落汐。 “是师傅应予的。”落汐回答着。 陆明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落汐,落汐表面表现得像个初次进宫,小心翼翼的市民,其实,应变不惊,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 陆明月心下已有思量,“看来这女子不只单单是个普通舞姬。” 陆明月和落汐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开始练舞…… 临近午时,皇甫长渊处理了事物正往“华风殿”而来。 皇甫长渊一进殿门,便快步往殿内走去,突然书房中有人影一闪而过,皇甫长渊便向着书房而去。 “月儿。”皇甫长渊一推开书房稍稍掩着的房门,便轻声唤着。 南宫瑞听见来人声响,转过头来,见是皇甫长渊,却也没像皇甫长渊行礼,只是对着皇甫长渊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怎么是你。”皇甫长渊眉头微皱,看着手里正拿着书籍的南宫瑞。 南宫瑞一脸轻松,倒是在书房看书看得很自在,不急不缓地说道:“月儿让我自便,我便来看看书。” “月儿呢?”皇甫长渊问着南宫瑞,陆明月似乎不在殿中。 “走了。”南宫瑞轻声吐出两字。 皇甫长渊当头一棒,陆明月走了,她离开了! 南宫瑞见皇甫长渊呆立在那里,便知道皇甫长渊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后殿,练舞。”南宫瑞说完便坐下继续看书,不再理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突然转醒,赶紧出门往后殿去了。 南宫瑞看见皇甫长渊风风火火的走了,不免问着自己,“我为何要多说一句?”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皇甫长渊赶到后殿的时候,陆明月正跟着落汐在练舞,皇甫长渊的心这才踏实一点。 陆明月一个转身便看见皇甫长渊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你来了。”陆明月停下,看着皇甫长渊向她走来。 “累了吧。”皇甫长渊拿出随身的龙纹手帕为陆明月轻柔地擦拭额头。 陆明月稍有闪躲,却还是任由皇甫长渊当着其他人的面为她擦拭额头。 “国君、国后,午膳已经备好了。”诗墨前来后殿通知皇甫长渊和陆明月用午膳。 陆明月点了点头,皇甫长渊便拥着陆明月去前殿了。 锦心收拾好陆明月的物品,便也跟着离去。 独独剩下,从皇甫长渊进来就跪着的落汐,三人走后,落汐才慢腾腾的起身,收拾自己的物品。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回到前殿大厅,一进去,便发现,石扬和南宫瑞正坐在饭桌上等着他们。 皇甫长渊稍有皱眉,看来不是很高兴。 陆明月连忙走到石扬身边坐下,问着石扬:“休息得可好?” “好,好。”石扬笑咪咪的,看来是睡好了。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过去坐下了,自己也跟着陆明月坐在陆明月身侧。 石扬撇了皇甫长渊一眼,丝毫没有要行礼或者问候的意思。 南宫瑞坐在石扬一侧,询问着陆明月:“月儿可饿了?” “嗯。”陆明月点了点头,运动了一上午了,确实饿了。 南宫瑞连忙为陆明月盛了一碗鸡汤,放于陆明月身前。 “谢谢。”陆明月拿勺浅尝了一口,有药材的味道,然后又对着石扬报以一笑。 皇甫长渊见南宫瑞为陆明月盛了汤,也赶紧为陆明月夹菜:“月儿,吃这个。” “好。”陆明月尝了一点皇甫长渊夹来的菜。 皇甫长渊瞟向南宫瑞,南宫瑞不急不慢的也向陆明月加了一颗青菜。 陆明月自然也尝了一口。 皇甫长渊便也不甘示弱的又为陆明月夹菜。 皇甫长渊和南宫瑞两人前前后后的为陆明月夹菜,陆明月的菜碟里已经满满一碗了,实在是放不下了。 锦心在一旁,看了看皇甫长渊,又看了看南宫瑞,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陆明月左右为难,如果一直吃下去,想必一定会撑死的,不行,绝对不行。 陆明月于是自己动了筷子,向着一盘鸡肉伸去,皇甫长渊和南宫瑞两人立即行动起来,以为陆明月喜爱那盘菜,也伸着筷子想要抢先一步为陆明月夹菜。 陆明月动作迅速的夹了一块鸡肉,放入石扬碗中,对石扬说道:“尝尝这个。” 石扬看了陆明月一眼,陆明月笑意浓浓,石扬便不好拒绝的吃了那块鸡肉。 皇甫长渊和南宫瑞伸出的筷子已经夹到了鸡肉,见陆明月如此为之,两人只好自己吃了自己夹的鸡肉。 之后,陆明月便殷勤的为石扬夹菜,害的皇甫长渊和南宫瑞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儿。 一顿饭结束后,石扬为陆明月把了脉,便回去了,南宫瑞只好不情愿的跟着石扬也回去了。 皇甫长渊这下心里舒坦了,不用再和某人抢陆明月了。 陆明月吃了饭,看了会儿书,便要休息,锦心服侍着陆明月到内室午睡去了。 皇甫长渊说有奏折要批阅,便不在这里休息,也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悄声去了趟后殿。 “落汐参见国君。”落汐见皇甫长渊来了,立即行礼。 皇甫长渊抬手让落汐起身,然后一人往屋里走去。 落汐起身后,便跟着皇甫长渊进去了。 门外守着服侍皇甫长渊的贴身太监。 “如何?”皇甫长渊问着落汐。 落汐摇了摇头:“国后身子确实很弱,每跳完一个动作,额头就汗珠不断。” 皇甫长渊紧了紧手心,吩咐着落汐:“不用太难,一般的即可。” 落汐却是为难的看着皇甫长渊:“国后让落汐倾囊相授。” 皇甫长渊听到落汐如此说,心里莫名感动,“原来月儿还是在乎我的。” 随即,皇甫长渊又眉头紧蹙,如此,更加担心陆明月的身子了。 “跟着国后的那名女子,有何反应?”皇甫长渊向落汐问着锦心的举动。 落汐回答着:“并无异常,只是尽心服侍着国后。” 皇甫长渊点点头,“锦心如此,那便是石扬前辈的药石有效的控制着月儿身子的健康。”遂稍稍安下心来。 “以后,国后的情况,朕要一一知晓。”皇甫长渊对落汐吩咐着。 “是。”落汐领命。 皇甫长渊走后,落汐便关了房门,后殿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华凤殿”这边,陆明月每每辛勤的练舞,闭门不出,也不接见外人,而另外一处宫殿——“芷兰宫”,却也是闭门谢客,说是兰妃娘娘病了,见不得风,受不得凉。 陆明月听说后,便想着哪天去看看兰妃。 “锦心,兰妃怎么样了?”陆明月向锦心打听着兰妃的事儿。 正文 第254章 兰妃抱恙 锦心出去转了转,才刚回来,回应着陆明月:“听芷兰宫的宫女说受了风寒,一直待在屋子里呢。” “有多少天了?”陆明月问着锦心。 锦心想了想:“想来也有十来天了。” 陆明月沉默了一会儿,对锦心说道:“明日陪我去看看她。” “诶。”锦心答应着。 第二日一早,陆明月就在锦心的陪同下来到了“芷兰宫”。 芷兰宫大门紧闭,外面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锦心上前去敲了门,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有了动静,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悄悄打开,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你家娘娘可在?”锦心见开门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宫女,便轻声问着小宫女。 “你是?”小宫女并不认识锦心,更加不认识陆明月。 “就说国后来看望兰妃娘娘。”锦心对小宫女说道。 小宫女伸着头看了看锦心身后的陆明月,连要向陆明月行礼都忘了,匆忙关了大门。 锦心回头看了一眼陆明月,陆明月上前来说道:“再等一等。” “嗯。”锦心点了点头。 果然,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是全部打开,出来的是兰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茜儿,刚才的小宫女不知道去哪儿了,并没有看见。 茜儿一打开门,立马就向陆明月行礼:“奴婢参见国后,才来的小宫女不懂事儿,望国后不要与她一般见识。”茜儿已经完全跪在了地上。 陆明月一笑而过:“你家娘娘可有请我进去?” 茜儿连连说道:“国后请,请进。”让开了大门的通道。 陆明月带着锦心大步走进了芷兰宫。 茜儿赶紧起身,立即关闭了大门,跟着陆明月后面也进去了。 陆明月一路来到兰妃的卧房外,茜儿赶上来为陆明月推开了房门,陆明月和锦心进去了,茜儿则警惕的守在门外。 屋内还算暖和,锦心为陆明月卸下了外面的披风,陆明月便直接越过了墨画的兰花屏风转到了内室。 此时的兰妃正躺在床榻之上,帷幔掩藏着兰妃的身姿,若隐若现。 陆明月上前去轻轻地掀开了帷幔,见兰妃正面容憔悴的半卧在床上,闭着眼眸。 兰妃听见了动静,便微微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雪白的衣裙,便再睁开了些,于是看到了近在眼前的陆明月。 “这是怎么了?”陆明月看兰妃半卧床榻,棉被裹身,于是坐在了兰妃床边木凳上。 “前些时日出门时,不慎感染了风寒,如今还未大好,让娘娘操心了,未能下床行礼,还望娘娘体谅。”兰妃有气无力的说着。 陆明月瞟过兰妃搭在棉被上的右手,轻起了下身子,准备帮兰妃将手放进被子里:“既然还未大好,怎么还将手放在被子外面。”陆明月的手已经碰到了兰妃的右手。 “不敢劳烦娘娘。”兰妃迅速的将右手放进棉被里。 陆明月眼眸微动,复坐了下来。 “有多久了?”陆明月询问着兰妃。 “十来天了,还不见好,娘娘不必担心。”兰妃回答着。 “眼看就要大年了,你这病可病得不是时候。”陆明月面未露笑,一字一句的说着。 “可不是嘛,我总不能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去给太后和国君拜年吧,想着不如出宫去‘静安寺’(静安寺是皇亲国戚指定祈福的地方)为太后国君祈福。”兰妃说完,小心的看了看陆明月的脸色。 陆明月一脸淡然,说道:“你想让我帮你。” “身为后宫妃子,一切当然得听国后娘娘做主。”兰妃倒是真想让陆明月帮她。 “那过完年再去吧。”陆明月说着就起身欲走。 “娘娘。”兰妃立即叫住了陆明月,已经坐起了身子。 “怎么?”陆明月回头看向兰妃:“兰妃还有事儿?” “娘娘说过,会报答昔日之恩。”兰妃眼眸闪动,并不想陆明月就此离去。 陆明月点点头:“是说过。” “那……”兰妃欲言又止。 陆明月见兰妃不肯如实相告,便抬脚往外走。 兰妃赶紧下床拉住陆明月衣角:“帮帮我。”眼眸含泪,看来真的是遇到急事儿了。 陆明月转身便看见兰妃已然下床,只是身上还依稀搭拉着被子的一角,正好掩盖了刚才右手轻轻搭着的地方。 陆明月目光看向那里,正是兰妃的腹部,兰妃扯下被角,陆明月看了一眼,便让兰妃回到床上躺着。 “你会帮我的是吗,我早知,瞒不过你的。”兰妃紧拉着陆明月衣角,生怕陆明月转身就走,不帮她。 “有多久了?”陆明月再次问道。 “三月有余了。”兰妃答道,眸中泪水盈盈。 “三月前,可有侍君?”陆明月问道。 兰妃摇摇头:“你不知,自从上次你来了,又逃走后,国君就从未进过后宫,直到如今,还是夜夜去的你宫里。” 陆明月听后并未有什么波动,心里想着,“把孩子说成是皇甫长渊的,怕是不行,若要想孩子平安降生,那就真的得离宫才是最好的选择。” “还是过了年再走吧。”陆明月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娘娘。”兰妃以为陆明月不愿意帮她,眼泪夺眶而出。 “现在离宫,不是时候,你就一直病着把年过完,新年宴过后,我自会安排你出宫。”陆明月对兰妃说道。 “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瞒得住。”兰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如今的样子如何能去参加新年宴。 “放心,你要为太后国君祈福,总得亲自给太后和国君说吧,不然,多没诚意。”陆明月提醒着兰妃。 兰妃思索了一下,“我若是现在仓促离宫,依照太后的性子,难免生疑,倒是大大方方的走,或许更好,只是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一不小心被发现,那……” 陆明月看出了兰妃的顾虑,开口说道:“当初我既已信你,如今你何不信我?” 兰妃猛然抬头看向陆明月:“好,我信你!”坚定的点了点头。 陆明月出来“芷兰宫”时,已经快到晌午了,锦心便问着陆明月:“饿了没?我们回去吧。” “好。”陆明月也该回去了,“华凤殿”内怕是已经有好几人在等着她了。 陆明月才刚踏进“华凤殿”,诗墨、诗语便迎了上来。 诗墨悄声对陆明月说道:“国君来了,在里面呢,瑞公子和石扬前辈也在。” 陆明月点了点头,抬脚往里走去。 果然,陆明月一进大殿,便看见了皇甫长渊和南宫瑞正对立站在,似乎在争论些什么,石扬则是一人悠哉的坐在一旁看戏。 “你们在说什么?”陆明月进来打断了皇甫长渊和南宫瑞的争论,两人立即住声,并未回答陆明月。 倒是石扬,一副事不关己的说道:“他两人久了不见,难免叙叙旧。” “啥?”连一旁的诗语都听不下去了,叙旧,他两人何来的交情? 诗墨立即盯了诗语一眼,诗语立马乖乖的退在一旁,低头不语了。 陆明月见石扬不说,皇甫长渊和南宫瑞二人也不语,就不去在意他们说些什么了。 “传膳了吗?娘娘饿了。”锦心及时的岔开话题,问着诗墨。 诗墨回答着:“现在就去。”遂带着诗语一同下去了。 “月儿饿了?先吃点点心吧。”皇甫长渊端来一盘点心,殷勤的说道。 陆明月看了看点心,不知道该不该吃,她饭前一般是不吃其他东西的。 “我也饿了。”石扬突然出声,还有点委屈。 陆明月接过点心,端到了石扬身边:“前辈请用。” 石扬咧嘴一笑:“这就对了,还是我们月儿知道要照顾老人家。”于是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咳、咳、咳咳。”石扬可能真的是饿了,吃得急了点,有点噎住了。 “慢点,锦心,水。”陆明月赶紧招呼锦心拿水来,连连用手帮着石扬顺顺气儿。 茶盏声响,有人倒来了水,陆明月接过,目光瞟见,倒水的并非是锦心,而是南宫瑞。 陆明月稍作停顿,接过茶杯,递与石扬。 石扬一口茶水下去,心里顿时舒服了大半。 “点心干涩,不要吃得太急。”陆明月好心建议着石扬。 石杨蔑了陆明月一眼,“谁真的要吃,还不是给你解围。”一脸委屈又不能说的模样。 “明日起,锦心可以借给你一个时辰。”陆明月靠近石扬,在石扬耳边小声说道。 “真的?”石扬兴奋的直勾勾盯着锦心。 “嗯。”陆明月点点头。 既然陆明月这样说,那锦心就不得不答应了,石扬心里乐开了花儿,他可是有意将衣钵传于锦心,这下,可逮着机会了。 石扬对着锦心笑开了花儿,皇甫长渊和南宫瑞摸不着头脑,石扬为何如此高兴,而锦心则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 直到夜晚,锦心终于憋不住了,石扬白天盯着她看,让她感觉毛骨悚然的,也不知道陆明月和石扬说什么了。 “小姐,你。”锦心对着陆明月欲言又止。 正文 第255章 南宫绝的惆怅 “想问我对石扬说什么了?”陆明月放下手里的茶水,看向锦心。 “只要不是让我跟着他学医就行。”锦心猜测到了八九,可是还未证实,也但愿不是真的。 “没错,跟着他好好学。”陆明月轻启唇瓣,原先红润的唇瓣,如今只依稀看得见些血色。 “小姐,你知道我不愿。”锦心为难的说道。 “为何不愿,石扬前辈的医术不是谁想学,他就愿传受的。”陆明月对锦心说着石扬前辈医术的好。 “我知道,可你也知道,他要是真缠上我,我很难脱身的。”锦心是介意跟着石扬学医,依照石扬的个性,不放她走,她就不能好好照顾陆明月了。 “我与他说了,一天一个时辰。”陆明月向锦心解释道。 “我,我。”锦心踌躇着,她其实就想呆在陆明月身边,陆明月现在的身子状况,锦心是不想多离开的。 “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得去。”陆明月这次倒是摆起了主子的架子。 “是。”锦心只好不情愿的答应着。 “晚了,睡了吧。”陆明月说道。 “还是稍等下吧,他指不定在来的路上了。”锦心说着就退了出去,也不服侍陆明月宽衣了。 陆明月知道,她没问过锦心的意思,就私自做主,是不对,但是这也是为了锦心好,陆明月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变数,而石扬无疑是锦心最好的去处。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皇甫长渊就来了,见陆明月还未睡,便和陆明月闲聊了几句,然后帮陆明月宽衣,自行也解衣,一同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石扬就拉着南宫瑞来了,和陆明月锦心一同用了早膳,为陆明月把了脉,看着陆明月服了药,便急着要把锦心带走。 “等一下呢,我交代点事情。”锦心扯住正拉着她往外走的石扬。 “等什么等,时间宝贵,才一个时辰。”石扬可不给锦心机会,拉着锦心就又往外走。 “就一会儿,交代点……”锦心又往回拽着石扬。 “走了,走了。”石扬同样也拽着锦心。 两人僵持不下,锦心和石扬同时向陆明月投去求救的目光。 陆明月对着锦心说道:“快去吧,这里有诗墨、诗语呢。”然后对着石扬点点头。 锦心顿时感觉自己被卖了,真的被自家小姐给卖了。 石扬欢喜的拉着锦心就走了。 石扬和锦心走了,而南宫瑞却是没走,大有要留下来继续蹭午饭的嫌疑。 陆明月转身便看见了南宫瑞,两人相对无言,沉默的气氛,让大殿内的宫女们都不敢出声。 “石扬前辈让我留下来,留意你的身体状况。”南宫瑞被陆明月看得不好意思,赶紧找话来说。 “嗯。”陆明月低语一声。 两人再次相对无言,静静的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从后殿来的宫女小心翼翼的上前来禀报道:“娘娘,落汐姑娘问娘娘您今日还去练舞吗,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了。” 陆明月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浅粉罗裙小巧玲珑的宫女。 “这就去。”陆明月说完,便准备去后殿,刚踏出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南宫瑞说道:“你可以帮我查查这个时候哪种蝴蝶已经破茧而出了吗?” “月儿是想……”南宫瑞话说了一半,就答应了:“好。”然后转身就走了。 陆明月见南宫瑞离去,便吩咐诗墨、诗语准备好随身用的东西,去了后殿。 良国这边暂时风平浪静,而翼国却是明里暗里的争斗。 南宫绝上位不久,势力还未稳固,日夜周旋于朝中几大势力之中。 司徒一家一直想要将司徒芯儿送上皇后的宝座,南宫绝以先皇去世守孝为由,一直不愿选妃,拖延着。 御书房大门打开,几位大臣一脸疲惫的走出,各自回府去了。 御书房门关上,南宫绝还坐于案前批阅奏折。 “皇上,该用早膳了。”一旁的近身太监提醒着。 南宫绝并未理睬,太监一脸为难,南宫绝一处理起事情来,就不吃饭,让做奴才的看着都心疼,这累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可是太监也不敢管,南宫绝毕竟是皇上呢,只好退在一旁,默默的站在那里。 “吱呀。”门被从外打开。 谁这么大胆,公然不禀报就这么进来了。 南宫绝近身太监正准备训斥来人呢,一抬头,便看见了夜寒跪在地上,于是没有发作。 “什么事?”南宫绝低头手执毛笔在奏折上写着什么,一边问着进来的夜寒。 “是王妃的事儿。”夜寒回禀着。 南宫绝身子微顿,立即放下手里的毛笔,抬起头来,看着夜寒,眼里一丝亮光闪过,随后便捉不到一丝光线,只剩下幽深一片漆黑的眸子。 “说。”南宫绝坐于案后龙椅上,随手端来一杯茶喝了一口。 夜寒看了一眼屋中其他人,除了近身太监,还有几个一旁伺候着等着南宫绝用膳的小太监。 夜寒见屋中人多,便没有立即回应着南宫绝。 南宫绝轻泯了一口茶水,眉头微皱,往近身太监那边看去。 近身太监见南宫绝近日来太过劳累,便把平时南宫绝喝的茶,换成了参茶。 近身太监立马跪在地上,还未开口请罪,便听见南宫绝说道:“茶凉了,去换一杯热的。” 近身太监答应道:“是。”然后起身接过茶杯,往外退去。 近身太监经过饭桌的时候,盯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然后对着还傻站着的几个小太监小声命令道:“还傻楞着干什么,这冷了的饭菜还不去换成热和的,是想伤了皇上的龙体吗?” 几个小太监这才诺诺唯唯的赶紧收拾了桌上的冷饭菜,跟着近身太监退出门外去了。 近身太监退出门外,关了房门,将手里的茶杯交于一个小太监,吩咐小太监去换杯热参茶,自己则是守在了门外,任何人进去,都得先经过他的允许。 “月儿怎么了?”几个太监出去后,南宫绝立即询问着夜寒。 “良国太后让王妃在新年时跳舞。”夜寒回禀着南宫绝。 “跳舞?”南宫绝想着陆明月似乎从未在他面前跳过舞。 “是,跳良国的舞。”夜寒说着看了南宫绝一眼。 南宫绝眉头微皱,“看来是想为难月儿。” “皇甫长渊是何态度?”南宫绝问着夜寒。 “同意。”夜寒说出这两字,南宫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南宫绝以为皇甫长渊会好好保护陆明月的,哪想到皇甫长渊会让陆明月陷入后宫争斗中,而皇甫长渊也只是眼睁睁看着,不但不施以援手,还背后推了陆明月一把。 “月儿呢,她,她妥协了?”南宫绝心疼着陆明月,却也无能为力。 “王妃,王妃是自愿……”夜寒还未说完,南宫绝就摆了摆手:“好了,下去吧。” 夜寒偷偷看了南宫绝几眼,见南宫绝开始沉默在那里,便听从命令下去了。 南宫绝心里百味杂陈,“以前的月儿该是不愿的吧,是我把她逼上如今的地步,是我,是我,都是我。” 夜寒出来后,就见近身太监守在门外,参茶和膳食又重新端来了,都候在外面呢。 “皇上可要用膳?”近身太监见夜寒出来,上前询问道。 夜寒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近身太监寻思了一下,便对候着的端着参茶和饭菜的小太监们说道:“都撤了吧。” 小太监们领命端着东西一一下去了。 “等一下。”近身太监叫住了一个手里端着参茶的小太监。 “这个留下,你下去吧。”近身太监接过小太监手里的参茶,让小太监离开了。 近身太监端详了手里的参茶许久,才轻轻推开御书房的门,然后进去了…… 司徒将军府中 司徒芯儿正在屋中给司徒老将军捶后背,一副乖巧的模样。 “可以了,去休息吧。”司徒老将军叫停了给他捶背的司徒芯儿。 司徒芯儿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悠悠的走到司徒老将军的面前,吞吞吐吐的说着:“那个,那个,我,我。” “好了,你那点小心思,何时才能像你姐姐一样沉稳些。”司徒老将军知道司徒芯儿的心思,不就是想要嫁给南宫绝嘛。 “那祖父可要成全芯儿。”司徒芯儿对着司徒老将军撒着娇。 “你是我亲孙女,祖父不向着你,向着谁?”司徒老将军拍了拍司徒芯儿的小手。 “谢谢祖父。”得到司徒老将军的承诺,司徒芯儿高兴的跑出去了。 司徒老将军看着司徒芯儿欢快的身影,摇摇头:“这小丫头。”心里却是早有打算,“皇后的位置,司徒家是一定要得到的。” 只是司徒老将军明里暗里向南宫绝提过立皇后一事儿,南宫绝都是找借口回绝,如今朝中几方势力涌动,司徒老将军就不信南宫绝不找一方同盟,而司徒家是最合适的人选,南宫绝却迟迟没有态度,这让司徒老将军不得不多想,也更加想要得到皇后的位置,才能稳住他司徒家的地位。 正文 第256章 恨陆明月 司徒芯儿高兴的跑出司徒老将军的房间后,一路欢快的在府里溜达着。 “……大小姐……后就没……起过肃王爷……。”有声音从假山后面传出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司徒芯儿听到声音,停了脚步,往假山那边移去。 “你说大小姐是不是太绝情了。”一个丫鬟嘀咕道。 “什么绝情,都不是太子爷了,谁愿意跟着个被囚禁的人。”另一个丫鬟插嘴说道。 “就算不跟着了,重回府里又算什么,毕竟是嫁出去了的人。”又有丫鬟鄙视着司徒莲云。 “那你们说大小姐回府了,会不会又重新嫁人呢?呵呵呵。”有丫鬟取笑的说道。 “不是没有被休吗,还算是肃王妃吧。” “这种情况了,还要什么休书。” “也是,大小姐可是咱们京城的第一美人呢,还怕没人要吗?” “以前怕是第一美人,如今可不一定了。” “怎么怎么?” “我听说呀,那绝王妃才是真真的美,像仙女儿似的。” “真的假的?你见过没呀?” “嗯,那个,我是没见过,不过你想,当今皇上迟迟不肯选妃,是为了什么?” “有道理。” “我们二小姐可是一直喜欢着皇上呢。” “那有什么用,皇上又不喜欢她。” 几个丫鬟躲在假山后面不停的嘀咕着,殊不知司徒芯儿全然听在了耳里。 “你们几个在胡说些什么。”司徒芯儿一脸怒气的转过假山,冲着几个丫鬟吼道。 几个丫鬟顿时被突然出现的司徒芯儿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府里养你们就是来说主子的是非的吗?你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几斤几两,要不是将军府给你们一口饭吃,你们还不知道饿死在哪里……”司徒芯儿气愤的教训着几个多嘴的丫鬟,脸都被气得通红。 几个丫鬟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立马跪在地上,向司徒芯儿磕头认错:“二小姐,奴婢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哼!说是非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不该说呀,现在才向本小姐认错,晚了。”司徒芯儿一点儿也没有平息怒气。 “二小姐,奴婢们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奴婢们这些贱婢计较……”丫鬟们说着认错的话想要司徒芯儿消消气儿。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管家那里每人领二十板子。”司徒芯儿突然放平和了些,对着丫鬟们说道。 “是。”丫鬟们见司徒芯儿只是要打她们板子,倒也欣然接受了。 司徒芯儿转身就走,突然回头冲着几个丫鬟恶狠狠的说道:“要是没被打死,就卖去‘春风楼’,省的在府里看到心烦。”说完抬脚就走。 几个丫鬟跪着去抱司徒芯儿的脚,可是司徒芯儿走的太急,丫鬟只扯到司徒芯儿罗裙的一角,苦苦哀求:“二小姐,您要怎么罚奴婢们都可以,千万不要将奴婢们卖到那里去呀,二小姐……” 司徒芯儿努力扯出自己的裙角,一点也不可怜她们,恶心的看着几个丫鬟鼻涕横流的模样,拔腿就走。 留下几个丫鬟在那里哭爹喊娘。 司徒芯儿走了没一会儿,管家就带着几个壮硕的家丁来了,几个丫鬟还跌坐在地上哭泣。 管家大喝一声:“带走!” 几个丫鬟哭得更厉害了:“管家,求你了,不要,不要呀……” 管家被几个丫鬟的哭声吵得心烦,命令着家丁:“给我把嘴堵上,带走。” 几个丫鬟被堵上了嘴,被家丁粗鲁的拖走了,只留下地上一道道挣扎的痕迹。 司徒芯儿气鼓鼓的来到司徒莲云的房间。 “姐。”一进门就一脸委屈,快哭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司徒莲云见司徒芯儿一进来,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 “咱们府里几个吃里扒外的丫鬟,背着我们议论我们主人家的事儿,姐,她们,她们说你,说你。”司徒芯儿向司徒莲云吐着苦水,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 “她们就是些下人,何必和她们计较。”司徒莲云听见有人议论她,也没生什么气。 “姐,她们说你薄情,不管肃王爷。”司徒芯儿见司徒莲云不来气,继续说道。 司徒莲云说道:“人各有命。”南宫肃如今的下场,她也是不能左右的。 司徒芯儿见司徒莲云还这样事不关己,终于是忍不住了:“姐,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她们不知道什么眼神,说你还不如那个陆明月漂亮,说绝哥哥不想娶我,就是因为那个陆明月,我恨陆明月……”司徒芯儿滔滔不绝的说着,满眼的恨意。 “陆明月。”司徒莲云慢慢吐出三个字。 司徒芯儿见司徒莲云有反应了,便开始向司徒莲云诉苦:“姐,你说那个陆明月是不是个狐狸精,专门狗引绝哥哥……” 司徒芯儿不停的抱怨着,说着陆明月这样那样的坏话,似乎这样才可以解气一点。 “姐,你说是不是呀?”司徒芯儿说了一长串之后,见司徒莲云愣愣的,便扯拉着司徒莲云的衣袖。 “我也不喜欢她。”司徒莲云语气轻柔,却能感觉到话语里满满的不屑。 “嗯,就是,就知道装可怜,她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呀,现在还不是家不能回,被追杀吗……”司徒芯儿解气的说道:“活该!” 司徒莲云却是陷入了沉思,“陆明月,你真的很麻烦!” 分割一下,飘过…… 转眼间,新年便到了,几国上下无不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出门在外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家里的老人高兴得眼角含泪,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吃个团圆饭,再幸福不过了。 良国皇宫里,宫人们正在忙碌地布置着今天晚上的新年宴。 “华凤殿”内,陆明月正悠闲的喝着茶,等着锦心回来。 “锦心姑娘回来了。”诗墨抢先一步进来回禀着陆明月。 陆明月放下手里的茶盏,锦心已经踏进了屋子。 “办好了?”陆明月问着锦心。 锦心点点头:“都安排好了。” 陆明月便也点了点头。 这时,诗语高兴地跑了进来:“娘娘,衣裳到了。” “拿进来吧。”陆明月说道。 “诶。”诗语说着就回身去拿起一个宫女手里拖着的衣裳,往屋里进来。 陆明月一看,是定做的舞衣到了,用手轻碰了下舞衣,面料轻柔,再看看刺绣,栩栩如生,很好! “落汐姑娘送出宫了吗?”陆明月放下舞衣,问着诗墨。 “已经派人送回家了。”诗墨答道。 “好。”陆明月嘴角一笑,表示很满意。 “丫头,丫头。”石扬前辈还未进屋,就喊着屋里的人,也不知他这丫头,是叫的陆明月还是锦心。 反正锦心听见石扬的声音,自动躲在了陆明月身后。 陆明月看见锦心的反应,偷笑了一下。 锦心何故这么怕石扬,原来是石扬说好的一个时辰,却是每日都要拖上半天才肯放锦心回去,而陆明月也装作没看见,两人一唱一和的,气得锦心有气无处发。 今日,锦心好不容易让陆明月出面去给石扬说了不去,原本想着能躲石扬一天呢,没想到石扬又来了。 “嘿,锦丫头,你躲什么?”石扬一进来便看见往陆明月身后躲的锦心,赶紧过去把她扯了出来。 锦心一副不乐意的表情,叫石扬真是痛心,石扬撇了撇嘴说道:“不是来找你的。” 锦心一听,阴沉的脸立马恢复了神采。 石扬看着锦心变脸之快,那个痛心疾首:“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看上锦心做他的接班人。 “找我?”陆明月赶紧打岔着石扬,免得他怒气上来,把锦心给强行抢走。 “嗯。”石扬转身看着陆明月,然后对着陆明月示意,让陆明月附耳过来。 陆明月果然听话的附耳过去,石扬在陆明月耳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就见石扬和陆明月一同往里屋走去了。 两人不管其他人不知道进去干嘛了,连锦心也没有叫进去。 屋里两人交头接耳,石扬递给陆明月一封书信,陆明月高兴的拆开,是烟影的来信,信中交代了烟影、陆太傅、青鹰、小童四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安顿,让陆明月不要担心。 陆明月看着烟影的来信,眼里闪烁着泪光,陆明月心里更加坚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好烟影他们。 两人过了一会儿才出去,殿内其他人都好奇的盯着二人,锦心见陆明月眼眶红红的,便没好脸色的往石扬看去。 石扬才是一脸委屈,对着锦心摇了摇头,抬脚就往外走,刚好撞见赶来的南宫瑞。 南宫瑞见石扬突然不在了,想着必是来了陆明月这儿,也不叫上他,于是赶紧也跟着赶过来。 石扬见南宫瑞来了,一把拉住南宫瑞说道:“算你小子有良心,来接我了,走吧。” “我,我。”南宫瑞其实就是借着来找石扬来看陆明月的,那想到才来就被石扬拉着往外走。 正文 第257章 新年宴 石扬可不管,拉着南宫瑞就出了“华凤殿”,现在最委屈的可能就是才来就被拉走的南宫瑞了。 锦心见石扬走了,才上去问着陆明月:“刚刚石扬说什么了?” 陆明月便在锦心耳边悄声说道烟影来信一事儿,锦心也是满脸欢喜,锦心算是知道为什么陆明月眼眶红红的了。 夜幕渐渐来临,锦心和诗墨、诗语三人伺候着陆明月梳洗,新年宴就要开始了。 皇甫长渊脚步轻快的来到“华凤殿”,进门就唤着陆明月:“月儿。” 陆明月正在里屋由着诗墨梳理头发,听见皇甫长渊的声音,也没有立即起身去迎接,而是看了诗语一眼。 诗语很懂事的出去迎接皇甫长渊了:“国君,娘娘在梳洗呢。” “知道呢。”皇甫长渊便坐在外面等着陆明月。 诗语为皇甫长渊上了茶,退在一旁候着。 陆明月穿戴好了,起身往外走去。 皇甫长渊听着动静,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眼睛往里屋的方向看去。 紫色的衣袖出现在皇甫长渊的视线里,随即是衣袖中葱白的玉手轻轻撩起门边的纱幔,人影慢慢走了出来,皇甫长渊紧张的盯着人影,人影逐渐清晰,却突然吓了一跳,出来的是锦心。 皇甫长渊还未醒过神来,陆明月就在锦心身后出来了,再后面跟着诗墨。 “参见国君。”直到陆明月走到皇甫长渊身边,皇甫长渊才回过神来,见陆明月行着礼,赶紧将陆明月扶起来。 皇甫长渊再一看,陆明月今日并未穿白衣,而是穿了一件国后应该穿的华服,金光闪闪,头饰也是繁重,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却少了陆明月自己的淡然。 皇甫长渊眉头微皱,看着陆明月:“月儿,你不必如此的。” 陆明月却是摇摇头:“今日应该如此。” 皇甫长渊眼里满是心疼,却又有几分欣喜。 陆明月看了看皇甫长渊,一身龙袍加身,威严贵气。 皇甫长渊的随身太监提醒着皇甫长渊:“国君,该去请太后了。” 皇甫长渊便对着陆明月说道:“走吧。” 陆明月便跟着皇甫长渊一同往太后宫中去了。 后宫中人以及朝中大臣皇亲国戚,全部去了宴会上等候着皇甫长渊他们三人了。 丽嫔身穿水红刻丝芍药玉锦石榴裙,坐在下方左侧第三个位置,眼神却是不屑的看向坐在对面第二个位置的兰妃。 兰妃一身秋香色暗花藤纹云锦百褶裙,外面还罩着一件湘色外衣,包裹得挺严实,安静的坐在那里。 丽嫔本就不喜兰妃,自作清高的模样,如今兰妃又和陆明月走得亲近,更是不喜,不过,丽嫔看着兰妃这病怏怏的身子,心里倒是有几分欢喜。 “国君到!”守门的太监传禀着话,大殿里众人赶紧规规矩矩的站起身,等候着皇甫长渊的到来。 皇甫长渊走到门前,先让太后进去,然后才带着陆明月踏进了大殿。 皇甫长渊三人慢慢走到最上首坐下,大殿众人立即跪下行礼:“微臣(臣妾、嫔妾、妾身)参见国君、太后、国后,愿国君、太后、国后万福安康,百姓安居乐业!” 众人齐齐祝愿着,声音响彻大殿。 “平身。”皇甫长渊让众人起身,众人便乖乖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新年宴,众位不用拘束,大家都随意。”皇甫长渊对着下面的众人说道。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上歌舞。”老太监喊了一嗓子,便有几位女子翩翩而来,音乐响起,几位女子舞动起来。 太后看了一眼众人,发现在这暖和的屋内,唯独兰妃包裹得严实,想着兰妃大病未愈,穿多了点也在情理之中,便也没多想。 这时丞相起身上前来向太后敬酒:“臣,祝愿太后福寿安康……”说得太后笑意盈盈,直接干了杯中的酒水。 丞相再向皇甫长渊敬酒:“臣,祝国君……” 皇甫长渊也一干而尽,还回敬了丞相一杯:“丞相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说完,两人又饮了一杯。 丞相最后向陆明月敬酒:“臣,祝国后……”说完眼角含泪,都以为他是见到女儿喜极而泣。 陆明月赶紧站起了身,下来走到丞相身边,亲切的叫道:“爹,女儿何时都是爹的女儿。”叫众人看得那是父女情深。 丞相突然在陆明月耳边轻声说道:“雪儿来信了,过得很好。” 陆明月点了点头:“那就好。” 丞相敬了酒,随后一个接一个的向皇甫长渊三人敬酒。 皇甫长渊体贴太后和陆明月,她俩的酒水都是特地酿制的水果酒,香甜不易醉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便有大臣的女儿出来要为太后、国君、国后献上才艺。 明眼人都知道,那里单单是展示才艺这么简单,不就是各家在争着向太后和皇甫长渊推荐自家的女儿嘛。 “臣女慕容清,愿为太后、国君、国后献上一曲,祝良国国泰民安。”一位身着碧色衣裳的美貌人儿,从人群的后面缓步上前跪在下首。 “准。”太后高兴的应允。 慕容清便端坐于琴前,弹奏起来。 后宫的妃子们听都不愿听,自顾自的吃着喝着,任由慕容清专注的弹着琴。 琴声飘渺,却还未达到上层境界,一旁的锦心听惯了陆明月的琴音,只嫌慕容清的太过青涩了。 一曲完毕,便有人说着琴音胜似天外之音的话,让锦心不禁好笑。 之后便又有多位女子出来展示才艺,皇甫长渊总会偷看一眼陆明月,发现陆明月泰然的坐在他身侧,嘴角带笑,不言不语。 皇甫长渊难免有点失望陆明月没有反应的反应。 大臣们的女儿们露了脸,后宫的妃子们自然不能输了阵势,纷纷也出来表演,陆明月就当白看了一场女人间的无硝烟战争,却也不得不好笑,她自己似乎也要参与其中。 前面的小小展示都是小打小闹,在座的都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是丽嫔与国后之间的较量,有了太后在中间,这场较量的输赢决定着以后后宫中局势的变化。 丽嫔从人群中大步走出,一副势在必胜的气势,向着上面三人行了礼,说了一些场面话,便要准备开始她的独舞。 “请容嫔妾先行下去更换衣裳。”丽嫔向着上首说道。 “嗯。”太后点了点头,丽嫔便告退了。 殿内众人便又开始吃喝起来,太后突然看向陆明月,温和的说道:“国后是不是也该准备了?” 陆明月回应着太后:“是。”然后也退了下去准备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丽嫔便换好了衣裳,回来了。 灯光突然暗沉下来,音乐起,中央突然亮了起来,丽嫔身着一身粉红色衣裳,正站在灯光下,整个人成了最明亮的焦点。 丽嫔静静的站立了一会儿,直到音乐到达某个点,丽嫔突然舞动起了身姿,轻盈灵动,跟随着音乐,顿时化身为一个灵动的小精灵,吸引着人们的视线跟着她的舞动而动。 陆明月换好了衣裳,在暗处静静的看着丽嫔,丽嫔平时穿的十分妖艳,今日跳起舞来,真是一个俏皮的小仙女儿,难怪丽嫔以自己的舞姿为傲。 陆明月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要是真的和她硬碰硬比舞,怕是很难取胜。”幸而陆明月不是走的灵动路线,这下是有得比了。 皇甫长渊眼眸微动,“想不到丽嫔也有如此动人的一面。”不禁为陆明月担心起来,在这昏暗的光线里,寻找着陆明月的身影,也不知道陆明月回来了没有。 音乐止,丽嫔漂亮的落定,摆了一个优美的结束舞姿,全场一片掌声。 灯光骤然亮了起来,众人的眼睛里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一样,盯着丽嫔回不过神来。 太后的脸上挂着笑意,点了点头。 丽嫔在人群里搜索着陆明月的身影,突然发现墙边一角,陆明月正安静的站在那里,丽嫔于是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陆明月想着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后宫的争斗了呢。 丽嫔之后自然就是陆明月了,殿内众人都在搜索陆明月的影子,陆明月大方的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向着太后和皇甫长渊行了礼,然后看了看锦心,锦心点了点头。 陆明月身着绣着大红牡丹的雪白衣裳,立于大殿中央,没有丽嫔出场灯光效果那么惊艳,却凭着与生俱来的气质,姣好的容颜,自然成了全场的焦点。 音乐起,陆明月也随之而起,脚步移动,却没有丽嫔的灵动,陆明月的舞姿显得温婉了些。 丽嫔看着陆明月不成火候的舞姿,一脸得意,心里鄙视着陆明月,“跳成这样也敢出来献丑。” 其实陆明月的舞姿还算可以,就是在丽嫔之后跳,难免被丽嫔夺去了风头,殿内众人看着陆明月的舞姿,便也不觉得惊艳了。 皇甫长渊倒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明月,心里也是担心不已,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会保护好陆明月的。 正文 第258章 华凤殿欢聚 太后看着看着,就自顾自的喝起了茶,失去了观赏的兴趣。 兰妃倒是很认真的看着陆明月,想着陆明月不会这么简单就认输。 陆明月舞跳了一半,殿门外一阵骚动,殿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飞了进来,直往陆明月而去。 陆明月嘴角一笑,然后正式舞动起来,蝴蝶却是跟着陆明月的舞姿在她身边偏偏起舞,叫大殿内的人无不震惊,惊喜的盯着陆明月看。 这时的陆明月舞姿动人,蝴蝶偏飞为其伴舞,那叫一个美得不可方物。 丽嫔看见众人的眼神都失了魂似的盯着陆明月看,满眼的嫉妒,就连只顾喝茶的太后,也放下了手里的茶水,被陆明月吸引了目光。 而最灼热的目光当属皇甫长渊,他就一直没撤开过视线,眼里浓浓的爱意之情,表露无遗。 兰妃都看在眼里,看来相信陆明月果然是对的。 陆明月站定结束,蝴蝶也慢慢散去,陆明月回身向太后和皇甫长渊行了一礼,然后慢慢走上自己的座位,殿内众人的目光还跟着陆明月的移动而移动。 皇甫长渊坐不住了:“咳。”用力咳嗽了一声,殿内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失态了,便开始各种夸奖陆明月的话,听得陆明月都不好意思了。 “娘娘的舞姿,真是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呢。” “今日得见,是臣之幸。” “娘娘果然深得您母亲的真传。” “真是让臣大开眼界。” …… 陆明月心里其实是心虚的,自己是作弊了。 太后见众人如此夸奖陆明月,脸上也是藏不住的笑意,乐呵呵的,像是陆明月是她亲身的女儿一般,很是自豪。 陆明月这次为皇家长了脸,太后自然高兴,想必应该好长一段时间不会为难陆明月了吧。 宴会快要结束了,兰妃见太后如此高兴,便起身说道:“太后,正直新年启始之际,臣妾大胆请命,想去‘静安寺’为良国祈福,为太后、国君祈福。” 太后慈爱的说道:“难得兰儿有这份心,准了。”也正好让兰妃去寺里安静的把病养好。 兰妃谢过太后:“谢太后。” 皇甫长渊却是看了陆明月一眼,陆明月也回视着皇甫长渊,两人相对无言,各自暗藏着没有明说的心思。 丽嫔看在眼里,又见皇甫长渊和陆明月深情对视,恨的那是一个牙痒痒。 宴会结束之后,大家便各自回家去了。 皇甫长渊把陆明月送回了“华凤殿”,到了殿门前,陆明月却是转身对着皇甫长渊说道:“今夜就不留你了。” 皇甫长渊听着陆明月的话,望了望殿门里面,明白了什么似的,便点了点头:“好,你好生休息。”说完便往陆明月靠去,陆明月反应的后退了一步,突然止住。 皇甫长渊在陆明月的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便转身离去。 陆明月望着皇甫长渊越走越远的背影,带着锦心、诗墨和诗语转身进了“华凤殿”。 殿内,石扬和南宫瑞已经喝着茶水等着陆明月了。 “我回来了。”陆明月带着微笑走向石扬和南宫瑞。 “可算回来了,饿死我了,开饭,开饭。”石扬冲着锦心喊道。 锦心便对着诗墨、诗语说道:“你们伺候娘娘更衣。”然后一人去了小厨房。 “诶。”诗墨、诗语便拥着陆明月去内室换衣裳去了。 “小瑞子,来,给我捶捶肩,这上了年纪,熬夜就是不行了。”石扬差遣着南宫瑞给他捶肩。 “前辈,换个称呼可以吗?”南宫瑞虽然不满石扬叫他“小瑞子”,但还是听话的过去给石扬捶肩。 石扬瞟了南宫瑞一眼:“你怎么和小暝子一样……”话一出口,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就不出声了。 石扬突然难过起来,“我的小暝子。” 南宫瑞也不再开口,默默地为石扬捶着肩。 陆明月换了件舒适的衣裳,出来陪着石扬和南宫瑞聊天,等着锦心的饭菜。 “诗语,你去小厨房帮锦心,这里有诗墨就行了。”陆明月让诗语去帮锦心做饭,留下诗墨一人伺候着。 “诶。”诗语答应着,便退下了。 诗墨拿了些糕点茶水来先给陆明月他们垫垫胃,然后便安静的站在陆明月身后。 “来,我把把脉。”石扬让陆明月伸出手来。 陆明月听话的伸了手过去,石扬握着手腕,停顿了些许,便放回了手。 “今日宴会上,没吃亏吧。”石扬问着陆明月,其实是帮南宫瑞在问。 陆明月摇摇头:“没。”说得云淡风轻。 这让南宫瑞放下心来。 “那个皇甫什么,没跟着你回来?”石扬继续问着陆明月。 “他送到门口,便回去了。”陆明月说道。 “回去了?”南宫瑞突然开了口,声音似乎大了点,陆明月和石扬都向他看来。 南宫瑞只是觉得皇甫长渊都到了门口却又走了,不像皇甫长渊的作风,南宫瑞还以为皇甫长渊是有事儿,暂时没有和陆明月一同回来呢。 “太后找他有事儿。”陆明月说道,并未明说是她自己让皇甫长渊走的。 大过年的,陆明月就想和石扬他们吃顿团圆饭,然后守岁到天亮,只是陆明月的两个爹都不在身边了,也幸好石扬还在这里。 “锦心跟着你学医,还乖吗?”陆明月岔开话题,问着石扬。 石扬的脸立马搭拉下来,一副委屈的表情对着石扬说道:“乖什么乖,心不在焉,把好几味药都弄错了。” “我给你说她。”陆明月对着石扬笑着。 “还是别了,免得把她说跑了。”石扬一副苦笑,他真是欠了陆明月和锦心的。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锦心和诗语做好了饭菜,便端了上来。 “你们也坐。”陆明月让诗墨、诗语也一同坐下吃点东西。 诗墨、诗语连连说道:“奴婢不敢。” 这时,锦心却是拉着诗墨、诗语一同坐了下来,吓得诗墨、诗语立马看向陆明月,却见陆明月笑脸相迎,诗墨、诗语便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桌上气氛稍显约束,陆明月想着以往夭夭在时,一定热闹得很,再加上陆太傅和阁主的吵吵闹闹,饭桌之上倒显得很是欢乐。 再看如今,不止冷清,更是拘束。 陆明月不知怎么的,眼角一颗泪突然掉了出来,立马用手遮掩掉了。 南宫瑞看在眼里,眉头微皱,突然松开眉心,脸上带笑,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我们不如来玩游戏。” “玩什么?”诗语开口问道。 诗墨用手拉了拉诗语,诗语突然就住了嘴。 锦心便说道:“不如玩猜谜。” 陆明月点点头:“好。” “那我先出题。”石扬立马抢着要开始了。 “等下,先说说规则,一人出题,众人抢答,要是有人答对,那么答对的人可以向在座的其余人包括出题人,选择其中一人提一个要求,要是都没答对,那么出题人可以向在座的其中一人提一个要求,明白了吗?”锦心抢着说完规则,然后看了一眼石扬。 石扬立马意识到,这里面有炸呀! “前辈,可以了,请出题。”锦心见众人点了点头,明白了规则,然后对石扬说道。 石扬突然迟疑了下,说着:“哎呀,好晚了,老人家不能熬夜的。”说着就要起身溜走。 锦心赶紧站了起来,按住石扬,笑意盈盈的对着石扬说道:“前辈要是没有想好,那就让诗语先出题。”锦心突然看向诗语。 诗语一愣,指着自己:“我,我吗?”被突然点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出题吧。”锦心笑着说道,然后盯着石扬,不让石扬溜走。 “那,我出一个,嗯……”诗语思考了下,说道:“看起来是绿的,吃起来是红的,吐出去是黑的,打一水果。”诗语说完,得意的看着众人。 石扬想了想,看着诗语:“小丫头,这什么东西。” 诗语闭口不言,现在还不能说答案呢。 “我知道了,是西瓜。”诗墨努力思考着,然后抢答出来。 “对了。”诗语说道。 石扬叹息了一声:“哎呀,原来是西瓜。” 陆明月、锦心、南宫瑞同时偷笑了一下,石扬也不去理睬。 “诗墨,你想让谁做什么?”锦心问着诗墨。 诗墨嘴角一挑,对着诗语说道:“我要你为我倒三日的夜壶。” 诗语一听,嘟囔着:“三日就三日。”还是答应了。 诗墨笑得那是开怀,想不到,诗墨还有这么整人的一面。 诗语听着诗墨的笑声,嘀咕道:“等我赢了,让你为我倒五日夜壶,不,十日。” 有了赢的欲望,就有了斗志,诗语喊着:“来来来,再来。” “赢了的出题。”锦心看着诗墨。 诗墨便出了一题:“……” 几人高高兴兴的玩了起来,皇甫长渊派来打听的人回去禀报着皇甫长渊:“‘华凤殿’内笑声不断。” 皇甫长渊听完后,便对着那人摆了摆手,那人便退下了,只剩下皇甫长渊独自一人对着窗外的朦胧月色,发着呆。 正文 第259章 太后的亲近 天亮时分,石扬和南宫瑞才从“华凤殿”离去。 石扬走时嘴里念叨着:“遭了道了,连一个时辰都没了。”一副挫败的样子。 而南宫瑞却是蛮高兴的,想来是玩游戏,赢了。 殿内陆明月几人,熬了一夜也都累了,大家都各自回房间小睡去了。 当陆明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太阳已经开始偏西,陆明月感觉到饿意,便从床上起来。 锦心、诗墨、诗语早已起身,听见陆明月起身的动静,便进里屋来为陆明月梳洗。 “太后派人传来话,让娘娘今晚去太后宫里用晚膳。”诗墨一边为陆明月梳头,一边说道。 陆明月想着,“这大过年的,难道有事儿?”她可不会以为太后就只是单纯的让她去吃个团圆饭而已。 “知道了。”陆明月想着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 梳洗妥当之后,陆明月先吃了点糕点,垫了垫胃,然后在殿内走动走动,活动下筋骨,等着天黑。 酉时三刻,太后的人再次来请陆明月,而且备好了轿撵。 “国后,请吧。”来者说话简单明了,但对陆明月态度还算恭敬。 陆明月于是上了轿撵,锦心、诗墨跟在轿撵两侧,一同前去,诗语则是留了下来照看“华凤殿”。 陆明月到达“寿康殿”时,皇甫长渊已经早于她先到了,太后和皇甫长渊两人正说着话儿,等着陆明月呢。 太后见陆明月来了,便停住了和皇甫长渊的交谈。 “臣妾参见太后。”陆明月向太后行礼。 太后突然起身,往陆明月走来:“怎么还太后,你是渊儿的正室,该叫哀家母后才对。” 陆明月见太后今日倒也和蔼,便顺从的叫道:“母后。” 太后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笑容,这让陆明月越发感觉,太后今日找她一定有事儿。 “诶,这就对了。”太后很是满意,牵起陆明月的手就往皇甫长渊这边走来。 “你们以后要相亲相爱,多为皇家绵延子嗣。”太后将陆明月的手交到皇甫长渊手中。 皇甫长渊温柔的看着陆明月,陆明月却是并未看向皇甫长渊。 “饿了吧,来人,传膳。”太后叫人传膳,拉着陆明月的手往饭桌走去。 皇甫长渊见太后今日对陆明月太过亲切,总感觉不太习惯,似乎不应该如此才对。 皇甫长渊盯着太后牵着陆明月的手,内心突然有点焦虑,“母后要干什么?” 三人入座,菜一道一道慢慢上齐,香味扑鼻。 太后第一个动筷,却是用公筷为陆明月夹了菜:“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看这个合不合你胃口。” 陆明月连声谢谢,夹起碗里太后夹来的菜,尝了一口,吞咽完之后,便说道:“很美味!” 太后便笑着点了点头:“喜欢就多吃点。”然后转向皇甫长渊:“你也吃呀。” 皇甫长渊便动了筷,却留意着太后的一举一动。 三人吃得七分饱,漱了口,便去偏殿用茶。 太后没有坐在上首,而是同陆明月和皇甫长渊一同坐在一起。 太后反倒和陆明月坐在同一边,让皇甫长渊坐在他们对侧,皇甫长渊被隔在了太后和陆明月之外。 皇甫长渊也只好苦笑罢了。 “哀家真是越看越喜欢。”太后一直打量着陆明月,到叫陆明月不好意思起来。 “月儿呀。”太后亲昵的叫着陆明月,着实吓了陆明月一跳。 陆明月心想着,“这下总要说目的了吧。” “哀家的渊儿后宫也就那么几位妃子,你如今已是国后,就得有国后的风范,这新年一过,春天就来了,后宫也该增加点喜庆了。”太后慈眉善目的看着陆明月,想要看陆明月什么反应。 “母后,儿子……”还未待陆明月张口,皇甫长渊就急忙想要推辞。 “后宫中事儿,有哀家和月儿呢。”太后一下打断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为了这个陆明月冷落后宫,夜夜宿于“华凤殿”,太后可不想红颜害国,太后心想,也许后宫进了新人,皇甫长渊的心或许能从陆明月身上收一收。 皇甫长渊一直没有子嗣,这也是太后所着急的,既然都让他娶陆明月了,那皇家绵延子嗣的责任,也该扛起了。 太后见那陆明月柔柔弱弱的身子,也不知何时能怀孕,其实太后本就不想让陆明月怀孕,要是陆明月生下儿子,太后想都知道,她的傻儿子一定会将太子之位给那个孩子,而太后是万万不许的。 良国的江山,怎么能让那个红颜祸水霸占了去。 “月儿意下如何?”太后问着陆明月,原来太后心中一直未曾接纳陆明月。 陆明月知道太后的心思,这样一来也好,她还省了麻烦。 “新年就该有新气象,过了大年,便让各家大臣的女儿们进宫来让国君看看吧。”陆明月一副贤惠的模样。 太后见陆明月答应了,便跟着说道:“好,月儿就安排吧。”这是让陆明月去办呢。 皇甫长渊突然站起身来,往太后和陆明月这边快步走来:“母后,儿子后宫已有月儿和众位嫔妃,足以了。”皇甫长渊眉头紧皱,看了陆明月一眼。 “足以?那哀家怎么还未抱上孙子。”太后质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却是看向陆明月,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后。 陆明月出声说道:“母后,国君那是为朝中之事繁忙,等新人进了宫,臣妾一定好好教导新人,伺候好国君。” 陆明月如此说,皇甫长渊突然感觉心脏的位置,一阵阵的难受。 “还是月儿懂事儿。”太后拉起陆明月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皇甫长渊一直盯着陆明月,有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太后眼神疲乏,便说道:“哀家有点累了,你们回去也歇息吧。”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便告退,出了“寿康殿”。 一路上,陆明月和皇甫长渊沉默着,气氛顿时很微妙,跟随着的宫人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这样走着走着,“华凤殿”转眼就到了。 陆明月抬脚就要进去。 “月儿。”皇甫长渊在后面叫住陆明月。 陆明月回头一脸茫然的看着皇甫长渊。 “陪我再走走吧。”皇甫长渊细声说着。 陆明月便转身往皇甫长渊这儿走。 “你们都下去,不用再跟着了。”皇甫长渊支走了所有人,就只剩他和陆明月两人独自走远。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一路来到御花园中,百花还未开放,却已经在长花苞了。 两人在凉亭里站着,看着眼前御花园的景色。 “月儿,你为何不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皇甫长渊突然深情的说道,却又有些灰心。 “我不是正在给你机会。”陆明月一脸认真的看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愁眉紧锁,不知陆明月说的是什么意思。 “月儿,你何必逗我。”皇甫长渊只当陆明月在说笑而已。 “你可还记得,曾说过,愿为了我,广纳后宫三千?”陆明月笑看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紧盯着陆明月,心里思绪万千,“月儿你是认真的,还是在敷衍我?” 皇甫长渊看不透陆明月的心思,却不会违背当初的承诺:“只要月儿愿意,我就纳她三千又如何?” 陆明月一下笑开了花儿:“记得,要佳丽。” “好。”皇甫长渊温柔的看着陆明月,解下自己的外衣:“天冷,穿上。” 陆明月并未拒绝,任由皇甫长渊将他的衣裳披在陆明月身上。 陆明月抬头望了望天空,月亮只露了一小牙,无意识的冒了一句:“还是十五的月亮美。” “今日的更美!”皇甫长渊柔情似水的看着陆明月,陆明月回头才发现,皇甫长渊看她看得出神。 陆明月眼神闪躲,避开皇甫长渊的目光。 “我累了。”陆明月对皇甫长渊说道。 “好,我们回宫。”皇甫长渊说着就将陆明月拉入怀中,拥着往亭外走。 陆明月稍有抗拒,却听到皇甫长渊在陆明月耳边轻声说道:“月儿说要给我机会的。” 陆明月心里叹了口气,只好任由皇甫长渊这样亲密的拥着她回“华凤殿”了。 没过几日,这皇甫长渊要纳后宫的消息,便传遍了朝堂内外。 各家大臣家里,都忙着为自家的女儿裁制新衣、讲规矩礼仪等等,那是比操办新年还要忙活。 而后宫里,嫔妃们那是不甘心不情愿,皇甫长渊就一个人,如今又有人要来和她们分享皇甫长渊的恩宠,她们的地位也岌岌可危,那能高兴得起来。 尤其是丽嫔,皇甫长渊又不愿见她,她只得拿她宫里的人出气,要是平日里路过丽嫔寝宫,时不时的就能听见里面传来有宫女小声抽泣的声音。 大年一晃就过了,陆明月的清闲日子过不得了,开始忙着为皇甫长渊选新人。 内务府首先进行了一轮筛选,听说太后的贴身嬷嬷在那期间常去内务府走动,陆明月当然知道太后的意思,怕是看上了几位女子,一定要留下来呢。 陆明月当然不会去过问,就顺着太后就好了。 正文 第260章 皇甫长渊的无奈 经过内务府的初试筛选,最终留下了十八位佳丽,暂且安置在后宫中。 三日后,陆明月在“明辉殿”接见留下来的十八位佳丽。 十八位佳丽个个打扮得明艳动人,前来“明辉殿”拜见陆明月。 “拜见国后!”佳丽们排成整齐的三列在大殿内,向陆明月行礼。 陆明月端坐在高高的凤椅上,身穿象牙白弹墨祥云天香绢衣裳,祥云用金丝勾勒而成,袖口边子也用金线稍加勾勒,衬得陆明月整个人淡然高贵。 “起来吧。”陆明月轻启唇瓣。 佳丽们齐刷刷的起身,低头规矩的站在下面。 陆明月看了一眼下面的佳丽们,衣着华丽,看来都是名门之后呢,却唯有一人,穿着打扮清新淡雅。 陆明月细细瞧了瞧这人,这人头戴镂空蜻蜓翡翠簪,身穿一件浅粉荷花纹软烟罗,里面是紫粉的罗裙,罗裙下依稀可见一双小巧的荷花鞋。 陆明月悄声问了下边上的锦心:“那粉色衣裳的女子是?” 锦心便在陆明月耳旁细语了几句,陆明月点了点头,“原来太后看中了这个。” “第一排抬起头来。”陆明月示意诗墨,诗墨便对着佳丽们说道。 第一排的佳丽们缓缓的抬起头来,却不敢直视陆明月,陆明月放眼看去,却并未被那名粉衣女子的容貌所吸引,而是被另一个女子的容貌吸引了去。 那女子面容姣好,一双凤眼,眼波荡漾,小巧殷桃嘴,玲珑好身材,不动则已,一动扰人心魄。 陆明月笑了笑,“好一个美人!” 这时锦心又在陆明月耳边说着些什么。 陆明月心中已有分量,“太后就是要的这两个女子。”看来这两名女子一定得留下来了。 陆明月做好了欣赏一大波美女的准备,诗墨便一个一个的念着佳丽们的名字、芳龄、家族等,佳丽们一个一个的自动站出来向陆明月行礼。 陆明月大概看了一遍,然后叫锦心拿来名册,在上面勾勾画画,直叫下面站着的众位佳丽紧张得握紧手心。 陆明月放下笔,打了个哈欠。 诗墨便对着佳丽们说道:“娘娘乏了,小主们都退下吧。” 佳丽们便行礼,退了出去。 “你们看见了吗?”一个身穿芍药花的佳丽对旁边的佳丽说道。 “什么?”一个身穿蝶纹图案花样的佳丽小声问道。 “就是国后,你们看见她的容貌了吗?”芍药花佳丽继续说道。 “没有,哪敢盯着娘娘看呢。”一个身穿翠菊的说道。 “我偷偷看了一眼。”芍药花佳丽小声的说道。 “怎么样,娘娘长什么样?”蝶纹佳丽好奇的问道。 “像一个仙儿一样,那怕我们这里自认为最漂亮的人,也比不上娘娘的天姿国色。”芍药佳丽说着还故意往左前方吼了一句。 左前方有两人,一人身穿粉衣,一人身穿丁香色衣裳,那穿丁香色衣裳的人突然就停了下来,想要回头和芍药花佳丽争论。 粉衣佳丽连忙拉住了丁香色佳丽,摇了摇头,丁香色佳丽才满肚子气的快步和粉衣佳丽离开,不去理会后面再说些什么。 那丁香色佳丽,正是陆明月留意到的那个美人儿。 佳丽们陆陆续续回去了,一路上,佳丽们内心忐忑不安,不知谁会留下,谁又会离开? 陆明月回到“华凤殿”,感觉小困,锦心便服侍陆明月休息去了。 诗语拉住诗墨,好奇的问道:“那些小主怎么样?” 诗墨看着诗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好?”诗语没懂诗墨的意思。 “有我们娘娘在,小主们能比吗?”诗墨是在告诉诗语,这个根本就用不着问,答案很明显。 诗语想想也是,遂又好奇的问着诗墨:“你知不知道太后属意的是哪个小主?” 诗墨附在诗语耳边耳语了几句,诗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 当晚,皇甫长渊便急冲冲的来陆明月寝宫。 陆明月见皇甫长渊如此着急,便打趣的说道:“臣妾今日才见了各位佳丽,国君就沉不住气儿了。” “月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皇甫长渊急忙解释道。 陆明月偷笑一下,问着皇甫长渊:“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皇甫长渊其实想说:“我是怕月儿多心,这么多新人进宫。”但皇甫长渊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陆明月根本就不在乎他,更加不会在意后宫那些新人旧人了。 “我什么?”陆明月见皇甫长渊,说了个我字,就没下文了,便皱眉问着他。 “我,我饿了。”皇甫长渊左思右想,最终给了个肚子饿的答案。 陆明月其实知道皇甫长渊想的什么,也不说破,便吩咐着诗墨:“诗墨,去弄点夜宵来,国君饿了。” “诶。”诗墨答应着,去御膳房了。 诗语赶紧为皇甫长渊上了茶,然后退出了大殿。 锦心倒是在一旁忙着些什么,并没有要出去的举动。 皇甫长渊心里苦笑,“锦心这女子,真是不敢拿她怎么办。” 突然有脚步声靠近大殿。 “回国君,丽嫔娘娘心口作疼,国君是否……”来者一进殿就行礼,嘴也没有消停。 来者不像是“华凤殿”内的人,看来是丽嫔派来的人,还闯了进来。 皇甫长渊看都没看那人一眼,没好气儿的说道:“生病了找太医,找朕做什么。” 来者似乎还要继续说什么:“国君,丽嫔娘娘心口疼得难受,想要国君去……” “大胆,你这做奴婢的没听懂朕说什么吗?没有治你擅自闯入‘华凤殿’之罪,还敢在这里违背朕的旨意,你是活得太舒坦了吗?”皇甫长渊一下就怒了起来。 来者立马跪在地上,请罪:“奴婢知罪,奴婢知罪。”不敢再说什么丽嫔的事儿了。 陆明月倒是瞧了那来者几眼,是个四十来岁的宫中嬷嬷,穿着打扮像是个在宫中得势的人。 “下去吧。”皇甫长渊也没有为难来者,摆了摆手让来者下去。 来者乖乖的告退了。 陆明月看皇甫长渊的态度,心下有几分猜测那来者的身份,皇甫长渊就责怪了几句,也不追究,这不像皇甫长渊是平日里的作风。 “那位嬷嬷和你有渊源?”陆明月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对着陆明月一笑:“瞒不过月儿。” “既然瞒不过,那就说说。”陆明月继续问着,心里却是好笑着,“你这么明显,是要想瞒着的意思吗?” “她是我从小的奶嬷嬷。”皇甫长渊简洁明了的说道。 陆明月点了点头:“难怪。” 丽嫔一定是认为皇甫长渊会给奶嬷嬷面子,才给了好处与奶嬷嬷,让奶嬷嬷帮着做说客,却没想到皇甫长渊这次并未给面子。 “这个丽嫔,越来越不像话了。”皇甫长渊念叨着,早猜测到了丽嫔的小心思。 “你为何不说嬷嬷越来越不像话了?”陆明月一脸认真的看着皇甫长渊:“她借着是你的奶嬷嬷,就横行霸道,可没把我这个国后放在眼里,进来连安都没请。”陆明月慢腾腾的说着。 “月儿。”皇甫长渊叫了陆明月一声,知道陆明月是在打趣他,却不知该如何还口,他毕竟是偏袒了奶嬷嬷。 “对了,也没向你请安呢。”陆明月继续说道。 皇甫长渊求饶道:“月儿,我不是没有理会她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陆明月见一国之君的皇甫长渊变得如此可爱,便不再打趣他了,遂说道:“我有点乏了,想早点休息。” “好。”皇甫长渊亲自扶着陆明月回内室。 “国君,我来。”锦心立马上前和皇甫长渊抢夺陆明月。 陆明月顺势倒在锦心怀里,由着锦心扶着她进内室了。 皇甫长渊双手托空,只得看着锦心把陆明月送进内室,却什么也做不了,一国之君在陆明月这儿,怎么处处受委屈呢。 皇甫长渊站立了会儿,反应过来,便要跟着进去,锦心却突然出来了。 “娘娘说,国君的宵夜还未送来,还是吃过饭在休息吧,免得饿坏了肚子,伤了龙体可不好。”锦心说得一脸认真,到叫皇甫长渊踏出去的脚,只得收了回来。 皇甫长渊摇了摇头,闷闷不乐:“还是批阅奏折去吧。”遂往殿门外走。 皇甫长渊刚走到殿门口,便看见诗墨带着御膳房传膳的太监来了,传膳太监领着几个小太监,拿着些木锦盒,快步向殿门而来。 这下皇甫长渊为难了,走还是不走呢? “国君,饭菜送来了。”诗墨向皇甫长渊行礼。 皇甫长渊说饿本就是借口,要是陆明月在,还能陪着陆明月一起吃点,现在,是真的没有吃东西的心情。 “快把饭菜摆好,国君饿着呢。”锦心从皇甫长渊身后冒出来说道。 诗墨见锦心如此说,以为皇甫长渊是等久了,赶紧和传膳太监一起布置饭桌,将饭菜放上。 皇甫长渊见诗墨和传膳太监忙活着为他准备夜宵,真是哭笑不得,回身看了看锦心,锦心这时毫无表情的往内室走去,消失在大殿内。 皇甫长渊无奈着,“月儿的人惹不起呀!”只好慢腾腾的往诗墨那边走去。 正文 第261章 皇甫长渊选佳丽 经过陆明月的筛选,十八位佳丽留下了十二位,这十二位佳丽将由皇甫长渊亲自过目,留下他中意的。 陆明月并未急着安排十二位佳丽拜见皇甫长渊,也是想看看这些佳丽们的性子如何。 果然,才过五日,就有人沉不住气了,到处打听皇甫长渊的行踪,想要来个偶遇,飞上枝头当凤凰。 陆明月并未去管,因为太后也在留意这些佳丽,太后心中有了谱,陆明月何必还去操心呢。 过了半月,陆明月才安排这些佳丽们去面见皇甫长渊。 这次的地方,安排在了御花园。 今日,天空不再飘雪,抬头望去,可见一大片一大片被淡蓝浸染的天色,还有朵朵白云,御花园的花儿也渐渐开放,鸟儿也开始鸣叫,一切渐显春色。 陆明月和皇甫长远以及太后,已经到达了御花园,在一处凉亭里,等着十二位佳丽了。 十二位佳丽在一位老嬷嬷的带领下,缓缓来到御花园,齐齐的站在凉亭外,然后异口同声的向凉亭里的三位行礼。 “起身吧。”皇甫长渊一身龙袍,仪态威严,淡淡的说道。 佳丽们慢慢起身,却是乖乖的站在那里,不敢抬头。 今日的佳丽们打扮得更加夺目,就是为了博皇甫长渊一眼。 佳丽们站成三排,每排四人,静静的等着老嬷嬷叫自己的名字。 “季玉凝”老嬷嬷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只见第一排有人缓缓站了出来,向着亭子里微微行礼。 然后就听见老嬷嬷继续念道:“季太尉之女,年十八。”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出声道。 季玉凝便缓缓抬起头来,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衣着清新淡雅,整个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是一旁的皇甫长渊却并未看向季玉凝,而是转头看着陆明月,问着陆明月渴不渴。 “咳,咳。”太后轻咳了一声。 皇甫长渊才转过头,瞟了一眼季玉凝。 陆明月认识此人,就是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个粉衣女子。 “渊儿,你觉得这个季玉凝怎么样?”太后和蔼的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轻微的摇了摇头,陆明月立马出声说道:“季太尉之女不仅容貌出众,还写得一手好字,可谓才女。”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如此说,看了陆明月一眼,便跟着说道:“来人,上笔墨。” 不一会儿便有人搬来桌椅,拿来笔墨,放于季玉凝身前。 季玉凝行了礼,便坐下书写了一番。 片刻,季玉凝便书写完成,一旁就有嬷嬷将季玉凝书写的字样拿到亭中给太后、皇甫长渊、陆明月过目。 太后看过之后,点了点头,连连夸赞道:“真是好字!” 皇甫长渊接过纸张,也看了一眼,字迹清秀中带着刚毅,确实写得好。 陆明月也瞟了一眼,点了点头。 “留下吧。”皇甫长渊放下纸张,平淡的说道。 季玉凝便又行礼谢恩,之后,一旁伺候着的嬷嬷便上前将季玉凝引到另一处去了。 接下来老嬷嬷继续念着第二个人的名字,皇甫长渊摇了摇头,陆明月和太后也并未干预,这个人就只有出宫了。 老嬷嬷继续念着,一个接一个,有的离开,有的留下,直到最后一个。 “孟盈,孟将军之女,年十九。”老嬷嬷念着。 孟盈便跨出一步,向太后三人行礼。 “抬起头来。”太后说道。 孟盈便大方的将头抬了起来,太后眼神发光,跟着嘴角带笑,看来很是满意,转头去看皇甫长渊的反应。 皇甫长渊却在问陆明月是否饿了,吃些糕点。 太后突然来气,却又不得发作。 陆明月瞥见太后生气的模样,便提醒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便看向了孟盈。 只见孟盈面若桃花,肤若白玉,身着一袭红衣,好似春天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皇甫长渊一看便明白了,太后这是想要使用美人计,却不知他早已被陆明月这个美人,迷得眼里看不见其他女子了。 “留下。”皇甫长渊这次很爽快的留下了孟盈。 太后突然不再生气,而更加开心了,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还瞟眼看了看陆明月,陆明月却是脸上挂着笑意,安静的端坐在那里。 孟盈嘴角止不住的笑,一旁的嬷嬷上前来将她带走,孟盈得意的跟着嬷嬷去了。 “哀家也累了,回宫了。”太后起身主动离去。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起身行礼恭送太后,太后走后,皇甫长渊立马对着陆明月解释着他对孟盈的态度:“月儿,你不要误会,我对那个孟盈,没有一点意思。” “没意思?那盯着她看那么久,还留下她。”陆明月说这话一点醋意也寻不找,似乎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 “我,我只是……”皇甫长渊想要和陆明月说清楚,却被陆明月打断:“只是为我选的佳丽,恩,不错,我很喜欢。”陆明月一脸很满意的表情,到叫皇甫长渊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饿了吗?午时了,我们去用膳吧。”皇甫长渊干脆就不提佳丽的事儿了,看看天色,便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确实饿了,便抬脚往亭外走,皇甫长渊立马跟着陆明月一同走了。 这佳丽也选了,最终留下了六位,被安排在后宫中,同住在“翠竹轩”,这些佳丽只有等皇甫长渊给她们封了位分,才会有单独的寝宫。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回了“华凤殿”,皇甫长渊陪着陆明月用过午膳,便处理政务去了。 陆明月感觉身体乏力,便进内室午休去了。 待陆明月醒来,便听锦心说,石扬和南宫瑞来过,见陆明月在休息,便回去了。 陆明月洗漱好了之后,便出了“华凤殿”,往石扬住所去了。 南宫瑞正在院子里练剑,衣决飘飘,剑过之处,风来树动。 陆明月轻轻的打开院子的大门,入眼便看见了南宫瑞,在陆明月记忆中,似乎并未见南宫瑞舞过剑,便不自觉的停下来,静静的观看着南宫瑞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 南宫瑞和南宫绝剑气不一样,一个柔和,一个锐利,陆明月不知不觉便想到了南宫绝,以往还调皮的和南宫绝过几招,如今,时态不同,回不去以前了。 陆明月醒了醒神,不在去想和南宫绝的事儿,慢慢走向南宫瑞。 “瑞。”陆明月如今已习惯了私下里这样称呼南宫瑞,对南宫瑞来说是欣喜的,而陆明月却只是当南宫瑞为生死之交的知己而已。 南宫瑞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声音像极了陆明月,立马收回剑,转头看去。 果真是陆明月,这还是陆明月到宫中之后,第一次主动来石扬的住所。 “月儿。”南宫瑞脸带笑意的向着陆明月走去。 “我午休了一会儿,石扬前辈没生气吧。”陆明月也上前几步走到南宫瑞身边。 南宫瑞脸上的笑意收了些许,说道:“没有。” “前辈在哪儿?”陆明月说着就在院子里搜索着石扬的影子。 “在屋里。”南宫瑞对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点了点头,便往屋子里走去。 后面跟着的锦心在经过南宫瑞身旁时,看了南宫瑞一眼,小声对南宫瑞说道:“时间。”然后跟着陆明月进屋去了。 “好。”南宫瑞自言自语着,他知道陆明月需要时间,而他更加需要时间来向陆明月证明,他会始终陪着她,不放弃她。 南宫瑞便又继续在院子里练剑…… 待到皇甫长渊回到“华凤殿”,想陪陆明月用晚膳,却发现陆明月并未在“华凤殿”中。 “娘娘去哪儿了?”皇甫长渊问着诗墨。 诗墨答道:“娘娘去石扬前辈那儿了。” “什么时辰去的,现在还未回来?”皇甫长渊皱眉继续问着。 “大约申时。”诗墨回答着。 “可说过回来用膳?”皇甫长渊眉头越皱越紧。 “娘娘未说。”诗墨老实答道。 皇甫长渊看看天色,现在已经酉时了,便努力沉下心来,等着陆明月回来。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陆明月还不见回来,皇甫长渊有点坐不住了,问着一旁伺候着的诗墨:“什么时辰了?” “回国君,戌时一刻。”诗墨答道。 诗语这时又奉来了热茶,这已经是第五杯了。 诗语刚把茶盏放下,皇甫长渊就起身,快步走出了“华凤殿”。 诗语只好又把茶盏收了回来,叹了口气:“国君真的变了。” 皇甫长渊何时当着诗墨、诗语的面这么沉不住气过,自从陆明月出现,皇甫长渊以往帝王的威严冷静在陆明月眼前都消失殆尽。 皇甫长渊快步来到石扬的住所,后面跟着的太监侍卫都小跑的跟着,生怕跟丢了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站在石扬住所的大门外,却迟迟没有进去,听见里面时而传来的说话声,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皇甫长渊握了握手心,还是上前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却并未有人来开门。 正文 第262章 翻季玉凝牌子 跟着皇甫长渊的老太监忍不住了,扯开嗓子就准备吼一句“国君驾到!” 皇甫长渊却是抬手制止了老太监。 皇甫长渊再次敲了敲大门,还是未有人来开门,听着里面的说话声,便转身离去了。 陆明月几人在屋子里说说笑笑,又讨论讨论医道,确实未听见有人敲门,石扬不喜人多,院子里便没有伺候的人。 “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陆明月说着就起身,准备走了。 “下次再来,月儿一定要来。”石扬突然拉住陆明月的手,故作挽留,其实就是想陆明月带着锦心下次再来,否则,锦心经过上次被石扬逮着不放,怕是很难再一人来石扬这儿了。 陆明月看了看锦心,对着石扬说道:“放心,我会常来的。” 石扬这才不舍的放开陆明月的手。 锦心怎么会不知道石扬的心思,也没道破,临走对着南宫瑞客气的说道:“谢瑞公子的晚饭。” 南宫瑞回抱一拳:“客气了,要是不嫌弃,经常来吧。” 这次倒是锦心偷偷看了看陆明月,陆明月对石扬和南宫瑞说道:“那我们就走了,不用送,我们自己出去。”说完就往外走。 石扬倒是没送陆明月,南宫瑞却不放心,拿了灯笼,为陆明月照路。 南宫瑞送陆明月至大门口,说道:“把灯笼带上吧,虽然一路上有些光亮,但是夜晚脚下黑,仔细点也好。” 锦心便接过灯笼,陆明月说道:“谢了。”两人便回“华凤殿”去了。 南宫瑞一直目送,看不见陆明月为止,才关了大门,回了屋子。 陆明月和锦心回到“华凤殿”,便觉得殿内的气氛不对。 “华凤殿”内气氛凝结,宫人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兢兢战战的站在那里。 陆明月往殿内看去,烛火燃的明亮,看来是有人来了,十有八九是皇甫长渊。 陆明月带着锦心进入大殿,就看见诗墨和诗语正在收拾地上残破的茶杯,而皇甫长渊正一脸严肃的坐在靠椅上。 “仔细手。”陆明月提醒着诗墨、诗语,不要被茶杯碎片割伤了。 “月儿,你回来了。”皇甫长渊一听陆明月的声音,立马从靠椅上站起来,面带笑容,完全没有了刚刚的一脸严肃表情。 “回来了。”陆明月看了看皇甫长渊被茶水打湿的衣袖。 “吃饭没?饿不饿?我叫御膳房去做。”皇甫长渊明知陆明月已经吃过,还是若无其事的问道。 “不必了,已经用过晚饭。”陆明月说道。 “是嘛,在哪儿用的?”皇甫长渊终于问到了正题。 “去石扬前辈那儿吃的。”陆明月回答着。 “是吃不惯御膳房弄得食物吗?月儿喜欢吃什么,我派人请翼国的厨子弄。”皇甫长渊认真的看着陆明月,话里似乎有话。 皇甫长渊早已派人打听到了,今日是南宫瑞借用了下御膳房,做了吃食。 陆明月察觉到了皇甫长渊的心思,看来今日她去石扬那里,皇甫长渊很不高兴。 “只是去叙叙旧,不是为了食物。”陆明月对皇甫长渊说道。 皇甫长渊突然牵起陆明月的手,说道:“那可否陪我再吃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好。”陆明月点点头。 陆明月未问皇甫长渊为何这么晚还未用膳,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陆明月陪着皇甫长渊用完饭,皇甫长渊说有政务要处理,就走了。 待到就寝时分,陆明月等了一会儿,不见皇甫长渊回来,便自己睡了。 第二日一早,陆明月欲起身,发现自己身子沉的很,睁开眼,看见皇甫长渊正侧躺在她身侧,还把她抱了个严严实实,难怪陆明月的身子这么沉。 一晃儿,御花园的花儿都争相开放了,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新人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却迟迟不见皇甫长渊招见,皇甫长渊还是如往常一样夜夜宿于陆明月宫中。 寿康殿内 “国君最近有去后宫走动吗?”太后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茶水,问着一旁的贴身嬷嬷。 嬷嬷回答道:“国君还是只去一处地方。” “华凤殿?”太后皱了皱眉。 “是的。”嬷嬷点头答道。 “哼!”太后怒气的摔下茶杯,茶水洒了满桌子。 “太后消消气儿。”嬷嬷赶紧让宫女撤下茶水。 “那个陆明月最近在干什么?”太后带着怒气问着嬷嬷。 嬷嬷小心翼翼的回答着:“赏赏花,看看书。” “她还真有心情。”太后阴阳怪气的说着:“她是不知道花无百日红,后宫中那有人能一直独得圣充。” “太后说得是。”嬷嬷在一旁附和着。 “也该去提醒提醒她了,新人都进宫有些日子了。”太后对着嬷嬷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嬷嬷答应着。 “你就不用亲自去了,找个人去就行,给我按按肩,最近老是酸疼得厉害。”太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对着嬷嬷说道。 嬷嬷走到太后背后,为太后按摩肩膀,不一会儿,太后开始微微眯眼,打起了瞌睡。 华凤殿 陆明月睡完午觉起来,便听到诗语禀报道:“太后差人来了。” 陆明月起身穿戴整齐,洗漱了一下,便出来到大殿里。 “奴婢参见国后。”来者是太后殿中的宫女,见到陆明月恭敬的行礼。 “不用多礼了,起来吧。”陆明月和颜悦色的抬了抬手。 那宫女便起身,头还是低着。 “太后让你来,可是有什么事儿?”陆明月问着宫女。 宫女低垂着头说道:“太后让奴婢带一句话给国后。” 陆明月想着,“太后怕是嫌我太拖拉了。” 宫女见陆明月等着听她说,便传达着太后的话儿:“太后说,御花园的花儿开得正艳,不去欣赏,且不是可惜了。”说完,依然恭敬的站在那里。 陆明月明白太后的意思,便对着宫女说道:“你回禀太后,就说本宫知道了。” 宫女行了礼,便退出了大殿,回“寿康殿”复命去了。 当晚,皇甫长渊来到“华凤殿”,陆明月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皇甫长渊便问着陆明月:“月儿,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呢。” 陆明月看了皇甫长渊一眼,说道:“因为你。” “我?”皇甫长渊不知道那里惹到陆明月了,一脸迷茫。 “新人进宫多久了,你可曾翻过她们的牌子?”陆明月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难道想要我去翻别人的牌子?”皇甫长渊反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摇了摇头:“若是作为你的夫人,当然是不愿的,但我是国后,你是国君,后宫雨露均沾,才能和谐。” 皇甫长渊听陆明月说这话,心里酸酸的。 “明日就让新人侍寝吧。”陆明月见皇甫长渊没有应声,就自己为皇甫长渊做主了。 “月儿。”皇甫长渊委屈的唤着陆明月。 陆明月揉了揉太阳穴,淡淡的说道:“明日十五。” 皇甫长渊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好,好。” 果然,十五晚上,皇甫长渊就传话到后宫,翻了季玉凝的牌子。 季玉凝沐浴之后,便被送到了“华怡殿”,皇甫长渊的寝宫,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皇甫长渊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玉凝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响动。 “国君到!”一声喊叫,殿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随后是关门的声音,再则,便是有力的脚步声慢慢向内室靠近。 季玉凝心脏直跳,紧张得双手紧紧的握着被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季玉凝调整了下呼吸,等待着皇甫长渊的出现。 季玉凝看着一身龙袍慢慢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皇甫长渊来到了床边。 季玉凝大胆的看了下皇甫长渊,果然如家中长辈说得那样,器宇轩昂,玉树临风。 皇甫长渊嘴角带笑,慢慢的坐在了床边,亲昵的唤着季玉凝:“凝儿。” 季玉凝害羞的答了一声:“诶。” 皇甫长渊眼带柔情的说道:“你真美!” 季玉凝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甜笑。 皇甫长渊伸手捻起季玉凝的一缕秀发,把玩儿了片刻,便放下秀发,伸手慢慢往季玉凝盖着的被子袭去。 季玉凝紧张得羞红了脸,含羞低头,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皇甫长渊轻声说道:“闭上眼睛。” 季玉凝果然乖乖听话的闭上了双眼,她能感受到,皇甫长渊慢慢将她的羽被掀开…… 然后没了意识。 “啧啧,真是好模样。”说话的声音是一道女声。 怎么不是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此时正背对着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陆明月。 “锦心,不要让她受凉了。”陆明月赶紧让锦心放下手里的被子。 “好吧。”锦心这才给季玉凝重新盖好了被子。 锦心什么时候也这么调皮了?其实不然,锦心只是想验证一下季玉凝是否是完璧之身而已。 “月儿,没事儿吧。”皇甫长渊见陆明月脸色越来越泛白,立马将陆明月扶到一旁坐下。 陆明月摇摇头:“不碍事。” 正文 第263章 封贵人 “锦心,快采血。”皇甫长渊急切的叫着锦心。 锦心左手拿起桌上的白瓷碗,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向躺在床上熟睡中的季玉凝走去。 锦心采了大半碗红艳的鲜血拿来给陆明月饮用。 皇甫长渊接过锦心递来的碗,亲自喂陆明月,陆明月喝完之后,皇甫长渊还帮陆明月擦拭沾染了血迹的嘴角。 “国君,请回避一下。”锦心见陆明月饮了血,便支开皇甫长渊,好用内力为陆明月调养。 皇甫长渊也明白,转身便出了内室。 随之清风进来了,抱走了床上的季玉凝,把床腾给陆明月使用。 季玉凝被清风安置在一处房间里,清风看着季玉凝手臂上血液已经凝固了的刀痕,从怀里掏出皇甫长渊给他的药,洒在季玉凝手臂的伤口上。 这药是石扬前辈研制的,能很快的使伤口愈合,不留下一丝痕迹。 皇甫长渊一直守在内室外面,静静的等待着内室里的陆明月。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内室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锦心走了出来:“请进吧。” 皇甫长渊急忙进去,看见陆明月正一头虚汗,虚弱的坐在床上,身子半靠在床梁上。 皇甫长渊赶紧过去,拿出白净的帕子,轻柔的擦拭陆明月额头的汗珠:“好点了吗?” 陆明月点点头,只是身子虚弱了些,没什么大事儿。 “今晚就在这里睡吧。”皇甫长渊可不想让陆明月再折腾了。 陆明月摇了摇头:“把季玉凝弄回来,明日她得从这里出去。” 皇甫长渊明白陆明月的意思,可还是担心陆明月的身体:“你睡这儿,我让她睡外面。” 陆明月笑了笑:“也行。” “那快睡吧。”皇甫长渊放下陆明月身子,为她盖上龙被,坐在床边依旧守着她,看着她慢慢入睡。 待第二日一大早,季玉凝醒来,发现自己并未睡在床上,而是在“华怡殿”大殿内的一张躺椅上。 皇甫长渊正坐于案前批阅奏折,听见动静,便放下了手里的笔,来到季玉凝身边。 “睡得怎么样?”皇甫长渊温柔的问着季玉凝。 季玉凝点点头,还是有所疑问:“臣妾怎么睡在这儿了?”对于昨晚她闭眼之后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你个小坏蛋,叫你闭眼,你就睡着了。”皇甫长渊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 “臣妾,臣妾昨晚失态了,没有好好服侍国君。”季玉凝没有闭眼之后的记忆,只好也当做真的是她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来日方长。”皇甫长渊说着还用手摸了摸季玉凝白皙的脸蛋,害的季玉凝脸红了一大片,低着头不敢直视皇甫长渊。 “那臣妾怎么在大殿里?”季玉凝想着难道是她自己梦游了吗? “昨晚有紧急的政务要处理,朕又担心你一个人在内室,便叫人把你搬了出来。”皇甫长渊说道。 季玉凝见皇甫长渊这么在乎她,心里泛着甜甜的蜜汁。 “臣妾身上的衣裳?”季玉凝发现她虽盖着被子,却是穿上了衣裳的。 “朕亲手给你穿上的。”皇甫长渊俯低身子,把脸凑在季玉凝的耳边,一字一字轻吐出声。 季玉凝羞得脸红了一大片。 皇甫长渊继续说道:“大殿难免有人来,朕可不想朕的爱妃被他人看了去。” 季玉凝心里感动万分,没想到皇甫长渊这么贴心,这么在乎她。 “饿了吧。”皇甫长渊轻柔的说道。 季玉凝轻轻的点了点头。 “传早膳。”皇甫长渊对着退在一旁的老太监说道。 老太监立即领命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带着御膳房的人回来了,为皇甫长渊和季玉凝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季玉凝在宫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梳洗后,便被皇甫长渊牵着一起用早膳。 季玉凝梳洗就在大殿内,皇甫长渊并未让她进卧室,她也没有多心。 用完早膳,季玉凝便出了“华怡殿”,殿外早就有人暗中盯梢,见季玉凝精神满面的出来,暗哨就都各自回去禀报自己的主子去了。 季玉凝走后,皇甫长渊挂在脸上的笑突然收了起来,疾步走向内室,扣了扣门,才听见里面锦心说道:“进来吧。” 皇甫长渊便推门进去,然后又关上了房门。 “月儿,休息得怎么样?”皇甫长渊见陆明月脸色还是发白,没有什么血色,便担心着。 “还行。”陆明月说道。 明显感觉陆明月有点气力不足,看来还得好好休息才是。 “锦心,送月儿回去好生休息。”皇甫长渊对锦心说道。 天快要大亮了,陆明月该回“华凤殿”了,不能让人察觉陆明月不在“华凤殿”,而是睡在了“华怡殿”。 锦心点点头,然后将陆明月秘密的又送回了“华凤殿”。 早上,陆明月照常在“华凤殿”大厅用早膳,昨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季玉凝回去后,孟盈立马来到季玉凝卧室。 “凝儿,你就好了,新人中,第一个侍寝。”孟盈明显话里带着醋意。 季玉凝可不能说她自己并未被皇甫长渊宠幸,稍加思考便回答着:“姐姐何必在意第一第几,以姐姐的容貌和才德,国君召见之后,以后姐姐宠冠后宫,可别忘了妹妹才是。”季玉凝巧舌如簧的讨孟盈欢心。 孟盈听了自然很受用,脸上明显多了几分得意。 这时,其余的新人也来到了季玉凝住处,说是来道贺,不就是来打听打听季玉凝侍寝一事儿嘛,外加巴结巴结季玉凝。 季玉凝住处一下变得热闹起来,外面突然有掌事的嬷嬷来禀报季玉凝:“国君派人来了。” 季玉凝屋子的人连忙出来迎接。 季玉凝走在前面,看见一个满脸笑意的太监正站在其余太监之首,在院子里候着,季玉凝连忙对太监说道:“公公有礼了,不知公公来是为何事?” 季玉凝一说完,那太监立马弯下腰恭敬的说道:“小主折煞奴才了,国君有旨。”然后拿出一道明晃晃的圣旨。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太监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封季玉凝为贵人,赐‘玉香苑’,赏绸缎二十匹,珍珠十串,玉石三块,金叉两对。”然后收起圣旨,亲自扶起季玉凝:“季贵人,恭喜了!” 季玉凝起身,接过圣旨,然后示意身边的丫鬟递于太监一包银两,说道:“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以后还望公公多加照顾才是。” 季玉凝嘴里话甜,太监拿着银两乐呵呵的说道:“季贵人说哪里话,照顾好主子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本分。” 太监和季玉凝互相客套恭维了几句,太监叫身后的小太监放下赏赐的东西,便回去复命去了。 太监走后,季玉凝身后的人都出来恭喜着:“恭喜,恭喜了,现在是贵人了。” “恭喜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呀。” “好羡慕你,可以有自己的院子了。” “……” 大家七嘴八舌,表面都恭喜羡慕,不知心里又是怎么样的计较。 陆明月回到“华凤殿”不久便听说了季玉凝的事儿,只是一笑了之,陆明月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的,何必去多说什么。 后宫中其他的妃嫔也各有心思,尤其丽嫔,见一个新人被封了贵人,心里极不平衡,想她在宫中多年才是嫔,一个新人一进宫就成了贵人,比她低不了几级,要是季玉凝再得宠点,不是就要超过丽嫔了。 丽嫔早听说了这届的新人,还有一个叫孟盈的,姿色确实不错,要是被那些新人得宠,那丽嫔这本就让皇甫长渊不在意的人,岂不是更加没有得宠之日了。 丽嫔心里暗暗计较,“决不能坐以待毙。” 不过让后宫中人庆幸的是,皇甫长渊终于不再专情于陆明月了,那后宫中的人就有了希望,这也是件好事儿。 太后起床后,便听说了季玉凝被封为贵人的消息,心里也很是欢喜,她的儿终于不再只去陆明月那里了。 “来人,哀家要赏赐季贵人。”太后叫来嬷嬷,准备给季玉凝准备些礼物。 嬷嬷上前来听太后说了些东西,便依照太后的吩咐将东西送去给了季玉凝。 季玉凝这边,皇甫长渊派人来过之后,太后又派人来了,可把其余人羡慕坏了,季玉凝自己也是高兴的,她不仅得到了皇甫长渊的重视,还得到了太后的关注,她的家族也因为季玉凝而更加的辉煌。 季玉凝当天晚上就搬去了“玉香苑”,“玉香苑”布置得很是雅致,很符合季玉凝的气质,季玉凝以为是皇甫长渊叫人布置得,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其实是陆明月让人弄的。 这太后和皇甫长渊都赏赐了物品,陆明月身为国后怎么能少呢,果然当季玉凝到达“玉香苑”的时候,陆明月派来的人也来了,赏赐的东西可都是陆明月让锦心挑的,既不失气派,又符合贵人的身份。 不知道今晚季玉凝是否还会被翻牌子? 正文 第264章 孟盈侍寝 季玉凝在“玉香苑”安顿下来,亥时已到,季玉凝并未急着就寝,而是在房间里忐忑不安的期盼着什么。 “咚!咚!”外面打更的敲响了二更。 “二更天了,贵人休息吧。”伺候季玉凝的嬷嬷上前说道。 一般来说,要是皇甫长渊翻了季玉凝牌子,早早的就有人来通知了。 如今都二更了,大家都准备睡下了。 “二更了?我还不困呢。”季玉凝看了看窗外,回头浅笑着说道:“为我泡壶茶来。” 作为主子的不困,嬷嬷也不能勉强,依照季玉凝的吩咐去办了。 嬷嬷刚出房门,就见有太监提着灯笼进了“玉香苑”的大门,嬷嬷也不去泡茶了,赶紧回房禀报季玉凝。 季玉凝整理了下衣裳,赶紧在嬷嬷的陪同下出来。 这时,太监已经到了院子里,看见季玉凝,连忙一副恭维的表情,说道:“季贵人,好福气,国君今晚又是翻的您牌子。” 季玉凝心里高兴,又不能太彰显在脸上,对着太监说道:“辛苦公公了。” “季贵人,还磨蹭什么,走吧,国君等着呢。”太监尖细的嗓子催促着季玉凝即刻就走。 季玉凝也不敢耽搁,却又怕失了仪态,轻轻的说道:“请容我梳洗一下,这身妆容见国君,怕有失……” “哎哟喂,我的贵人呢,国君说要立马见到您,要是再磨蹭,国君可就要责怪小的了。”太监为难的说道,来时,皇甫长渊确实是让太监立马将季玉凝接过去,不得耽搁。 季玉凝见太监如此说,便说道:“走吧。”然后跟着太监出了大门,接季玉凝的撵轿正停在大门外,季玉凝上了撵轿,一行人快步往“华怡殿”而去。 季玉凝刚到“华怡殿”门口,皇甫长渊贴身的太监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贴身太监见季玉凝来了,赶紧上前说道:“季贵人你可来了。”一副迫切的样子。 季玉凝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有点不解。 贴身太监赶紧让季玉凝进去:“季贵人,快请,国君在里面呢。” 季玉凝点点头便进了大门,贴身太监赶紧跟上,直到季玉凝进到了大殿内,贴身太监才守在大殿的房门外。 皇甫长渊听到动静,很是心烦,随口说道:“谁?”语气也很不耐烦。 “臣妾参见国君。”季玉凝温婉的出声。 皇甫长渊一听是季玉凝的声音,便抬起头来,脸色瞬间变好了,轻柔的说道:“凝儿呀,来,快过来。” 季玉凝于是缓步盈盈的走到皇甫长渊身边。 皇甫长渊正在案桌上批阅奏折,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你研墨怎么样?”皇甫长渊询问着季玉凝。 季玉凝答道:“臣妾在家中练字时,时常自己研墨。” “那给朕试试。”皇甫长渊将砚台放于季玉凝眼前。 季玉凝答道:“是。”然后开始为皇甫长渊研墨,皇甫长渊又重新开始批阅奏折。 季玉凝一边研墨,皇甫长渊一边批阅奏折,要是在平常人家,外人看来,这该是多么恩爱的夫妻呀。 皇甫长渊用季玉凝研的墨批阅奏折,心情瞬间大好起来:“还是凝儿能干,以后常来给朕研墨吧。” “是。”季玉凝答道。 季玉凝偷看了一眼皇甫长渊之前批阅了放在一边还未关上的奏折,批注的墨水都凝成一股了,看来皇甫长渊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季玉凝心里窃喜着,“幸好我自小研墨,技术还是行的。” 季玉凝又深情的看着皇甫长渊,“国君还记得我写字好,才会让我伺候研墨吧。” 皇甫长渊偷瞟了一眼季玉凝,看见季玉凝神态中自信又带着欢喜,便知道他的这一计很成功。 第二日,季玉凝又被宠幸的事儿立马传遍了后宫,接连几日皇甫长渊都宣季玉凝侍寝,有时白日里还让季玉凝过去陪驾,一时间,季玉凝成了宫中最得宠的人。 “玉香苑”也成了后宫中人去得最勤的地方。 陆明月待在“华凤殿”里看看书也挺好,只是这后宫怎么会少了纷争,就躲在“华凤殿”里看戏也挺好的。 太后见皇甫长渊很宠幸季玉凝,很是满意。 “国君最近没再去‘华凤殿’了?”太后问着身边的嬷嬷。 嬷嬷偷笑一下,答道:“哪还有时间,都只顾着季贵人那儿了。” 太后笑了笑:“哀家的儿子还是哀家了解。” “那是,国君可是太后亲生的。”嬷嬷应和着。 不过太后也有所担心,怕这个季玉凝会是下个陆明月,于是对着嬷嬷说道:“哀家记得新人中有个叫孟盈的,姿色还不错。” 嬷嬷一下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附和着太后的心意说道:“是呢,容貌绝对是上层的。” “这么个可人儿,可不能被埋没了才是。”太后说道。 “奴婢明白。”嬷嬷笑着说道。 太后点了点头,端起一旁的春茶喝了一口,心情顺畅起来,微眯起了眼睛…… 季玉凝被连续宠幸的第九晚,皇甫长渊还准备继续翻季玉凝的牌子,却发现没有季玉凝的牌子。 “季贵人的牌子呢?”皇甫长渊问着一旁伺候翻牌子的太监。 太监低着头回禀着皇甫长渊:“回国君,季贵人今日起接连几日都会有所不便,所以安排了其他人的牌子供国君选择。” 太监的意思是季玉凝来葵水了,皇甫长渊也就乐意的接受了,脸上却表现得有一丝不悦。 皇甫长渊看了看那些牌子,大多是新人的牌子,而且把孟盈的牌子放在很顺手的地方。 皇甫长渊不耐烦的顺便翻了一个:“就她吧。”也未去看到底是谁,心里却是早有了答案。 太监领命下去,赶紧去通知今晚被皇甫长渊翻了牌子的小主。 传旨太监来到“翠竹轩”,新人们都出来了,心里又欢喜又忐忑,到底自己会不会是那个幸运的女子。 传旨太监在新人中一眼便看见了孟盈,小快步走到孟盈身前,请着安:“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国君今晚翻的是小主的牌子。” 孟盈先是蒙了一下,立马转醒过来,高兴得什么似的,语无伦次的再次确认道:“是我吗,真的是我吗?”她还以为皇甫长渊不记得她了,这些日子只宠季玉凝,都不曾提起过她。 “是的,就是小主,错不了。”传旨太监再次确认着孟盈。 孟盈心里这才踏实,嘴角止不住的笑。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服侍孟小主去沐浴。”传旨太监对着一旁傻站着的孟盈贴身丫鬟说道。 丫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扶着孟盈往屋里走。 “错了,是那边。”传旨太监提醒着丫鬟,这第一次侍奉圣驾,沐浴的地方是指定的,太监指的那边已经候着几个嬷嬷了,嬷嬷们会带着孟盈去沐浴的地方,伺候孟盈沐浴,再讲讲侍奉国君的事儿。 丫鬟调转方向带着孟盈往几位嬷嬷那儿走去。 当晚,皇甫长渊俯在案桌上批阅奏折,孟盈被人送了进来,放在皇甫长渊卧室的龙床上。 孟盈躺在床上激动的等待着皇甫长渊,直到打更的敲响三更,皇甫长渊还未到卧房来。 孟盈开始不耐烦起来,心里有点小委屈。 孟盈裹着被子翻转了几圈,猛的做起身子,看了看门的方向,一点动静都没有,孟盈拿起一旁干净的衣裳换上,便开门出去了。 皇甫长渊听见开门的声响,抬起头来看向卧室的房门,入眼的是一位身穿红色薄纱衣裳的娇俏女子,薄纱下的身子若隐若现。 “过来。”皇甫长渊放下手里的毛笔,对着孟盈招了招手。 孟盈嘴角一笑,摇曳着薄纱的裙摆,向着皇甫长渊款款走去。 “臣妾参见国君。”孟盈嫣然一笑,两只丹凤眼对着皇甫长渊若有若无的放电。 皇甫长渊嘴角勾笑一下,说道:“起来吧,走近些,到朕身边来。” 孟盈起身大胆的走近皇甫长渊,红色薄纱紧挨着皇甫长渊的衣裳。 孟盈站在那里时不时的扭动一下,似乎只是身子单薄,站不稳而已,而每次扭动,都能好巧不巧的崴向皇甫长渊,磨蹭着皇甫长渊的身体。 皇甫长渊心里哪能不知道孟盈的心思,并未说破,依然笑着说道:“给朕研墨。”话语间透着满满的温柔,让孟盈自动乖乖听话为皇甫长渊研墨。 孟盈一边研墨,一边偷看皇甫长渊,由于看得出神,不小心把墨汁溅到了皇甫长渊的衣裳上。 “国君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孟盈发觉到,马上跪下来请罪。 皇甫长渊并未理睬孟盈,而是用毛笔沾了孟盈研的墨汁,批阅奏折,皇甫长渊写了几个字,突然眉头紧皱,很是不悦。 孟盈跪着身子,低着头,一直没有听见皇甫长渊的声响,便觉得奇怪,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向皇甫长渊,却直接对上了皇甫长渊怒气的眸子,赶紧再次低下头来。 皇甫长渊生气的将毛笔重重摔在地上,毛笔上的墨汁溅了孟盈一脸。 正文 第265章 翠竹轩闹事 “简单的研墨都办不好,你真应该向凝儿学习下,退下去。”皇甫长渊怒气的说道。 孟盈听见皇甫长渊语气颇重,却在“凝儿”二字上,明显的温柔了许多,孟盈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是。”孟盈却又不得违抗皇甫长渊的命令,只好往卧房而去。 “叫你出去,没听明白是不是。”皇甫长渊看孟盈还往卧房走,便气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是。”孟盈委屈的连连答应着,却是不情不愿的往大殿门边走去。 孟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她当时想着吸引皇甫长渊,只穿了最外面的薄纱,自己雪白的身子若隐若现,现在若是出去,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孟盈踌躇着迟迟不愿走到门边,皇甫长渊怒得一把抓起桌上的杯子,向孟盈砸去。 “咵嚓”一声,杯子摔在孟盈脚前的地上,应声而碎。 孟盈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哭泣着:“臣妾这样出去,实在不妥,请国君恕罪,恕罪。”孟盈又委屈又害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皇甫长渊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不妥,穿得如此不堪,你当朕是什么?”俨然没有给孟盈好脸色。 孟盈跪着连连磕头:“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来人。”皇甫长渊一声大吼,进来的是个嬷嬷。 因为今夜有新人小主侍寝,门外随时候着嬷嬷。 嬷嬷进来后,便察觉气氛不对,瞟眼看了孟盈一眼,再偷看了皇甫长渊一眼,立即跪下行礼:“奴婢参见国君。” “给朕拖出去。”皇甫长渊一副看不惯孟盈的样子,气得不行。 嬷嬷答道:“是。”然后拿起自己左手上在外守夜时披的披风,往孟盈走去,然后将披风搭在孟盈身上,带着孟盈出了大殿。 第二日一早,后宫中人便听说了孟盈一事儿,大家以此为笑柄,议论纷纷,当然不缺乏添油加醋的人。 “你可知道昨晚新人孟盈侍寝一事儿?” “怎会不知,现在宫中都传遍了,嘻嘻。” “也是福薄,侍寝原本是好事儿,现在到成了笑柄了。” “可不是,听说国君还拿季玉凝和孟盈相比,说孟盈除了有点姿色,哪里比得上季玉凝,可把那个孟盈气坏了。” “呵呵,谁叫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自以为是了,呵呵。” “……” 寿康殿 太后一早也听闻了风声,叫嬷嬷出去打听清楚。 太后用完早膳,休息约摸一个时辰,嬷嬷便回来了。 “回太后,……”嬷嬷把自己听到和打听到的都告诉了太后。 太后听后也是大怒:“原以为那个孟盈是个可培养的,没曾想是个蠢女子。” “太后消消气儿,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准日后有孟盈小主的福气呢,再则,不是还有个季贵人吗?”嬷嬷见太后生气,便急忙劝着太后。 太后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恩,总算有个可用的。” 华凤殿 陆明月一大早起来,锦心便与陆明月说了孟盈一事儿,陆明月知道这怕是皇甫长渊成心的,便也没去理睬。 表面上,皇甫长渊已经连续小半月没去陆明月那里了,实际上,每天都有去华凤殿陪陆明月,只是不被外人知道,暗中偷偷去的。 这不,午膳时间,皇甫长渊又偷偷来到陆明月宫中。 “月儿,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呀?”皇甫长渊一来到殿中,便问着坐在一旁等着开饭的陆明月。 皇甫长渊顺势坐在陆明月身旁,柔情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看了看皇甫长渊,便说道:“都是些石扬前辈喜欢吃的。” 皇甫长渊脸上的喜悦收敛了些许,问道:“石扬前辈,他们今日要来?” “恩。”陆明月点点头。 这时,石扬正好大步流星的进了华凤殿,叫着陆明月:“月丫头,给老头我准备的什么好吃的?最近是越来越挑食了,不合我胃口,我可不……”话说着就进殿看见了在陆明月一旁的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倒是很有礼貌,向石扬前辈问好:“前辈好。” 石扬并未理睬皇甫长渊,直接忽视皇甫长渊,大步走向陆明月:“月儿,给我倒杯水,我口渴了。” 陆明月二话没说,立马照做,亲自为石扬斟茶倒水。 皇甫长渊倒也没介意,不去看石扬和陆明月,一回头,便看见了站在他前面的南宫瑞。 皇甫长渊和南宫瑞两人相对默默的站着,似乎心里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你来干什么?”皇甫长渊一脸不乐意,似乎在心里问着南宫瑞。 “来蹭饭呀。”南宫瑞倒是一脸轻松,心里怕是这样在回答。 “月儿已经是朕的国后,你是不是应该避避嫌了。”皇甫长渊斜眼审视着南宫瑞。 “月儿说我是她知己,能不常来吗?”南宫瑞嘴角一挑。 “你们在磨蹭什么,开饭了。”石扬转身看见皇甫长渊和南宫瑞互相对立站着,默默不语,不知道在干什么。 要不是大家要一起吃饭,石扬才不管他们两到底要站多久呢。 皇甫长渊和南宫瑞这才往饭桌而去…… 分割线,飘过…… 季玉凝这几日在“玉香苑”也听说了孟盈一事儿,本想去看看孟盈,却又怕孟盈会多心,只好待在“玉香苑”里,很少出门。 孟盈回到“翠竹轩”已经几日了,一直闷在房间里不肯出去,“翠竹轩”里的闲言碎语刺激着孟盈每晚都睡不好。 丫鬟珠儿担心自家小主的身体闷坏了,便好心建议道:“小主,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不去。”孟盈并未梳洗,呆坐在床上。 “听说御花园的花儿已经全部开放了,百花齐放,很好看呢,小主,我们……”珠儿没有放弃,依旧向孟盈建议着。 “我不去,不去,不去。”孟盈大叫三声,吓了珠儿一跳,珠儿只好闭口不言,在房间里做着自己的事儿。 珠儿一边绣着一个秀样,嘴里不经意冒了一句话出来:“小主如今这样,季贵人也不来看望一下。” 珠儿随意抱怨的一句话,却让孟盈心里对季玉凝产生了怨恨,“还说是姐妹,我落难的时候你在哪儿?好一个季玉凝!” 孟盈现在的地位就连宫中的宫女都不及,春日里的新衣,每个新进宫的小主都有分到,孟盈却一直没有收到,就连平日里的饭菜,不是剩下的就是馊的,这和孟盈刚开始进宫的时候,差太多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这几日的饭菜怎么总有股味儿。”珠儿看着桌上的饭菜抱怨着。 孟盈心里开始渐渐清楚,宫里的日子,不是她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自己要是想要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负,自己就得强大起来,就得得到皇甫长渊的宠爱。 再过了一日,送饭的宫人进来放下饭菜准备离开。 “给我把这些饭菜扔出去。”孟盈对着珠儿说道,眼神却是狠狠的对着送饭的宫人。 “是。”珠儿早就不想忍受了,她跟着孟盈在家的时候,何时受过这等欺辱,拿起桌上的饭菜,就扔出了门外,只听见碗筷破碎的声音“啪啪啦啦”一连串。 送饭的宫人也不是吞声咽气的,见一个失了宠的小主这么大脾气,火一下就起来了,还嘴道:“不吃就不吃,给你这个失了宠的人送饭,也是我可伶你,你去看看宫中还有哪个人愿意理你,不知好歹。” “你就是个做奴才的,谁要你可怜,我可是将军的女儿,宫中的小主。”孟盈一下跳到宫人身前,高傲的说道。 “啧啧啧,还真是头脑不清醒,进了这皇宫,能得到国君的宠爱才是我们的主子。”宫人鄙视的说道,尤其加重了“宠爱”二字。 孟盈气的牙痒痒,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做奴才的奚落。 孟盈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翠竹轩”里其他的小主,大家都过来看热闹,却都避得远远的,不想招惹是非。 “你,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孟盈说着叫抬起手想要打那个宫人。 那个宫人反手推了孟盈一把,孟盈没站稳,珠儿还未反应过来,孟盈就倒在了地上。 顿时,看热闹的小主们嗤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一人愿意出来帮助孟盈。 孟盈只觉得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被羞辱,想她孟盈在家时,那是何等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今日叫一个下人给欺负了去。 “小主,没事儿吧。”珠儿赶紧扶起孟盈。 孟盈心里的怒火腾腾的冒了起来,猛的站起身,就向着那个宫人一脚踢去。 宫人以为孟盈会在地上哭哭啼啼,没想要孟盈来这么一下,宫人直接就被踢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哭。 孟盈可是将军之女,怎会没有点功夫底子,只是家里母亲教导,女子要贤德,不可粗枝大叶,所以平日里才规规矩矩的。 刚才孟盈被宫人轻易推到,一是孟盈没有防备,二是这几日没怎么吃饭,确实有些虚弱,所以用尽全力踢了一脚之后,孟盈脚下也开始无力,便由珠儿扶着她。 正文 第266章 陆明月邀请孟盈赏花 “干什么,干什么呢?”管理“翠竹轩”的掌事嬷嬷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其余小主赶紧溜回自己房间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掌事嬷嬷看了看地上打滚的宫人,便推测到了一二,向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赶紧忍着疼痛跑出“翠竹轩”了。 “小主,没事儿吧。”掌事嬷嬷走到孟盈房间门口,问候着。 “哼!”珠儿一下关了房门,把嬷嬷拦在门外。 掌事嬷嬷吃了闭门羹,对着孟盈的房门小声嘀咕了句:“得意什么。”然后啐了一口,离开了。 这事儿虽然“翠竹轩”这边的动静大,但是毕竟是个失了宠的小主,也就没人去在意,殊不知到传到了陆明月的耳朵里。 陆明月哪里会去理睬后宫的是是非非,她之所以听到风声,还不是有人故意说给她听的,想让她帮个忙。 第二日,诗墨来到了“翠竹轩”,掌事嬷嬷赶紧出来迎接。 “诗墨姑娘,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掌事嬷嬷殷勤的说道,脸上全是笑意。 诗墨冷哼了一下,说道:“昨日里‘翠竹轩’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儿,你想瞒着国后多久,真当后宫是你做主了不成?” “老身不敢,老身不敢。”掌事嬷嬷连忙说道。 “孟盈小主呢?”诗墨难得去和掌事嬷嬷纠缠,问着孟盈。 “在屋里呢。”掌事嬷嬷说着,往前带路,带领诗墨去孟盈的房间。 诗墨跟着掌事嬷嬷到了孟盈房外,便站在一旁,掌事嬷嬷扣了下孟盈的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谁?” 掌事嬷嬷恭敬的对着房门说道:“小主,国后身边的诗墨姑娘来了。” 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珠儿探出头来看了看,先是看见掌事嬷嬷,白了掌事嬷嬷一眼,随后看见一旁站着的诗墨,赶紧把房门拉开点,让诗墨进去:“诗墨姑娘请。” 诗墨点了点头,便进了孟盈的房门,“哐当”一声,珠儿又将房门关上了,又把掌事嬷嬷拒之门外。 “给小主请安。”诗墨来到孟盈床前,给半躺在床上的孟盈行了礼。 孟盈抬起头来看向诗墨,问道:“姑娘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吗?” “国后请小主明日去‘华凤殿’一同赏花。”诗墨说道。 “赏花?”孟盈奇怪着,“华凤殿”里有什么奇异的名花吗? “是的,小主一早用了早膳,便过来吧。”诗墨和气的说道。 孟盈有点纳闷,自己与陆明月从无交际,陆明月找她做什么,看她笑话,怕没有这个必要。 “好,我明日会去向国后请安。”孟盈答应了下来,她也不得不答应,国后邀请,她还能有拒绝的权利? 诗墨传完了话儿,便回“华凤殿”去了。 “她人怎么样?”陆明月问着从“翠竹轩”回来的诗墨。 “病怏怏的。”诗墨答道。 “恩。”陆明月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诗语说道:“明日炖点补品。” 诗语答道:“是。” 锦心笑了笑,问着陆明月:“小姐,你还真帮这个忙呀?” 陆明月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呀。”然后起身进里屋去了。 锦心跟着陆明月进去了,诗墨、诗语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第二日,陆明月用过早膳,便听到宫女来报:“娘娘,孟盈小主说来为您请安。” “让她进来吧。”陆明月说道。 孟盈带着珠儿,跟着宫女进入了“华凤殿”。 陆明月已经在大殿里,等着孟盈了。 孟盈进入大殿,隐约看见陆明月坐在上首,立即就跪下请安:“秀女孟盈参见国后娘娘。”因为孟盈还未被册封,所以只能以秀女自称。 “起来吧。”陆明月轻声说道。 孟盈谢恩之后,便起了身,依旧低着头,一副规矩的模样。 陆明月见孟盈此次可比以往要安分了些,便淡笑着说道:“抬起头来。” 孟盈听话的缓缓抬起头来,陆明月见孟盈并未像前些时日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只是稍微画了画妆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裳,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显得有几许病态。 “看着我。”陆明月见孟盈不敢直视陆明月,便轻轻的说道。 孟盈得到允许,才将视线转到陆明月身上。 孟盈看见陆明月高高的坐于凤椅上,陆明月身穿一身雪白的长裙,淡笑的看着孟盈。 孟盈发现陆明月今日没有身为国后的威严,虽然陆明月脸上带着笑意,却依然淡漠得轻易不让人亲近。 可不得不让孟盈承认的是,陆明月真的是天姿国色,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足以让同样身为女儿身的孟盈看痴了。 “咳咳。”一旁的锦心咳嗽了两声,提醒着孟盈。 孟盈转醒过来,察觉自己失态,立马低下了头。 陆明月轻笑一声:“不用这样在意,随意些。”然后起身来到孟盈身边。 “坐。”陆明月对着孟盈说道,然后自己也坐了下去。 孟盈看见陆明月坐了下来,犹豫了下,便坐在了陆明月下首,隔着陆明月一个座椅的距离。 陆明月心想着,“还挺懂规矩。”然后对着孟盈主动问道:“前日受了委屈,为何不说?” 孟盈颔首支支吾吾的答道:“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什么?”陆明月像是没有听清楚,再一次问着孟盈。 “我不知道向谁说。”孟盈突然委屈的红了眼眶。 陆明月一脸严肃的说道:“本宫这儿也不能说吗?”俨然一副后宫之主的姿态。 “娘娘恕罪,是我愚钝。”孟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你并非愚钝,而是缺乏一颗坚毅的心。”陆明月说道。 “还请娘娘指点。”孟盈不是很理解陆明月话里的意思。 “诗墨,拿铜镜来。”陆明月对诗墨说道。 诗墨答应着,转身进屋拿了铜镜出来。 陆明月接过铜镜,将铜镜放于孟盈面前,让孟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看见什么了?”陆明月问着孟盈。 “我自己。”孟盈答道。 陆明月摇了摇头:“不是。” 孟盈纳闷着,“镜子里明明就是我自己呀,怎么会不是?” 陆明月将铜镜递于锦心,让锦心拿着铜镜,更近些对着孟盈。 孟盈再仔细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眼容憔悴,哪里还有以往的精气神儿。 “看见什么了?”陆明月再次问着孟盈。 孟盈用手推开铜镜,无力的说道:“自己的无奈、无用。” 陆明月笑着说道:“本宫今日让你来赏花,奈何今日花儿开得不艳。” 孟盈眉头突皱,“国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今日不能赏花儿,你便回去吧。”陆明月突然就下了逐客令,让孟盈还未反应过来。 “小主,请吧。”诗墨提醒着还在发呆的孟盈。 孟盈转眼看着陆明月,陆明月已经起身,往里屋去了。 孟盈只好带着珠儿一同出了“华凤殿”,回“翠竹轩”去了。 待到午时,送饭的敲响孟盈的房门,珠儿打开房门,却见送饭的是国后身边的诗语姑娘。 珠儿一时间是又惊又喜,赶紧对诗语说道:“姑娘快请进。” 诗语拿着食盒进了孟盈的房间,孟盈听见动静儿,赶紧起身。 “小主仔细身子。”诗语赶紧放下食盒,过去扶孟盈。 孟盈哪敢让诗语扶,诗语可是服侍国后的人。 孟盈客气的说道:“不碍事。”然后站了起来。 诗语也就没再去扶孟盈,笑意盈盈的说道:“国后担心小主身子,特地叫御膳房做了些补身子的膳食来。” 诗语说着就过去打开食盒,将东西一一拿出,放于桌上。 “谢国后娘娘。”孟盈行礼说道。 “今后,会有专人从御膳房为小主送来补品,这可是娘娘对你的关心。”诗语说道。 孟盈眼眶含泪:“谢娘娘,谢娘娘关心。” 诗语笑着说道:“小主慢用,奴婢告退了。”然后就退出了孟盈的房间。 孟盈一早去了“华凤殿”,之后,国后又送来膳食补品给孟盈,不仅“翠竹轩”的人知道了,后宫其他人也都听闻了。 如此一来,孟盈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国后看重的人,其余人自然不再对孟盈冷嘲热讽,而是彬彬有礼了。 孟盈心里万分感激陆明月,默默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华怡殿 清风很是不解,为何皇甫长渊要让陆明月去提拔一个失了宠的小主。 清风一边帮着皇甫长渊研墨,一边皱着眉头深思。 “专心点。”皇甫长渊用毛笔的硬头敲了敲清风研墨的手。 “是。”清风答道。 “有什么就问吧。”皇甫长渊看清风最近心不在焉,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儿藏在心里。 清风吸了一口气,大胆的问道:“主上为何要让国后帮孟盈,少一个对主上眉来眼去的人,国后也少点烦恼呀。” “眉来眼去,注意用词。”皇甫长渊不悦的说道,眉来眼去可是两人配合,皇甫长渊可没有配合好不好。 “属下知错。”清风也不是有意的。 正文 第267章 陆明月出宫 皇甫长渊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孟盈,自有她的用处。” “哦。”清风也不再多问,反正后宫的事儿很复杂,有皇甫长渊在呢,他瞎抄什么心。 这陆明月为孟盈送补品的事儿,太后也得知了。 “她这是要干什么?”太后和嬷嬷正在御花园里散步。 嬷嬷谦卑的回答着:“国后关心后宫新人,这是好事儿呀。” 太后摇了摇头:“她一早便知道哀家当初是有意要提拔孟盈的,不该帮着孟盈才对呢。” “太后说得是。”嬷嬷应付着。 “你说她是不是想拉拢孟盈?”太后猜测着。 “奴婢不知。”嬷嬷摇了摇头。 “这个孟盈就一个美貌皮囊有用点,其他的能有什么可拉拢的。”太后又自顾自的说道,而且孟盈那副皮囊还被皇甫长渊嫌弃了。 “况且她平日里也没怎么操心后宫中的事儿,突然对孟盈那女子上心,这事儿一定不简单。”太后一路说着话儿,突然发现嬷嬷没有出声,转头看了看嬷嬷,问道:“你怎么看?” 嬷嬷思索了一下,回道:“如今季贵人深得圣宠,国后也被冷落,也许……” 嬷嬷还未说完,太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也许正如哀家猜测的那样,两人想拉回渊儿的心。” 太后如此说,嬷嬷也没有否定,但也没有表示赞同。 “后宫中人谁不想得到国君的宠爱呢?”嬷嬷笑着说道。 太后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哎,哀家操心这些做什么,后宫不就是这样的吗,什么时候,渊儿能让哀家抱上皇孙,哀家就知足了。” 嬷嬷在一旁点了点头。 “哀家乏了,回宫吧。”太后走了一会儿,感觉腿脚乏力,眼神倦怠,看来是累了,便起驾回宫。 “是。”嬷嬷扶着太后往“寿康殿”回去了。 御花园百花盛开,季玉凝也趁着今日的好天气,出来走走。 季玉凝一路走,一路欣赏着御花园里的景色,看见一朵开得正艳的芍药,便夸赞道:“那芍药开得真艳丽。” “是呀,好似现在的贵人呢。”一个声音从后面突然打断了季玉凝。 季玉凝回头看去,孟盈正站在她后方不远。 孟盈走上前来,向着季玉凝行礼:“季贵人安好。” 季玉凝微笑着赶紧扶起孟盈:“姐姐,你我之间何须多礼。” “贵人说笑了,论品级,贵人才是姐姐,折煞妹妹了。”孟盈可不再相信季玉凝那副假兮兮的情谊。 季玉凝见孟盈对她的态度如此生疏,便知道孟盈心里一定是介怀了。 “姐姐。”季玉凝委屈又无奈的叫着孟盈:“我不是有意不去看望你的,我也是……” “不用说了,我懂,后宫之中,确有很多无奈,入了这宫墙,哪里还有什么姐妹之情。”孟盈倒是懂得了这后宫生存的无奈。 “姐姐。”季玉凝轻声唤着孟盈。 “贵人,没什么吩咐,我就告退了。”孟盈说着行了礼,就转身往回走。 季玉凝不知道该怎么挽留孟盈,或许也根本没有必要挽留。 当初孟盈落难,季玉凝选择了视而不见,那时候,季玉凝就已经选择了保全自己而舍弃孟盈,那时候就已经放弃了姐妹情了吧,或许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姐妹情呢。 季玉凝见孟盈走远,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优雅的转身,继续逛着御花园,并未因为刚刚的小插曲而影响心情。 时光一日一日的过去,孟盈再次得到皇甫长渊的宠爱,被皇甫长渊册封为“美人”,赐“玉娇苑”居住,赏珠宝一箱,绫罗绸缎三十匹,红珊瑚一株,金叉两对,另外还封了一个雅号给孟盈,叫“美人娇”,可不知羡煞了多少后宫佳丽。 又过了些时日,相继又有新人被宠幸,却都不如季玉凝和孟盈深得皇甫长渊的心。 季玉凝和孟盈明里暗里的较量,倒叫丽嫔看在眼里,这次丽嫔学聪明了,不再去趟浑水,而是坐山观虎斗,乐得轻松。 陆明月在宫里有些时日了,便向皇甫长渊建议着,出宫去“静安寺”烧香祈福,顺道去看望下兰妃,再则进宫这么久,还未回家,这次出宫也该回家看望下丞相大人了,住上几日再回宫。 皇甫长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陆明月便高高兴兴的出宫去了,宫里待久了,刚出宫门,便觉得外面的空气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新。 陆明月出宫,并未铺张宣扬,而是就带着锦心、诗墨和诗语三人,一同出宫了。 陆明月在诗墨的带领下来到“静安寺”,在大殿祈福之后,便绕到后院去看望兰妃。 兰妃住在后院较偏远的地方,一来是因为,兰妃是宫中妃子,怕有外人打扰,二来也是为了避人耳目,专心待产。 陆明月跟着主持走了约摸半柱香的时辰,才到达兰妃住的地方。 主持将陆明月送到了之后,便离开了。 陆明月站在一个小院子门前,看着周围的景色,确实不错,风景宜人,兰妃倒是会享受。 锦心上前去扣了扣门。 等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茜儿探出身子来,见是陆明月到来,赶紧行礼,然后请陆明月进屋。 “你们留在这儿。”陆明月对诗墨和诗语说道。 诗墨、诗语答道:“是。”果然乖乖的等在了门外。 陆明月带着锦心跟着茜儿一同进了院子,再进了里屋。 里屋布置的很温馨,窗户开着透着气儿,兰妃正坐在一旁绣着花样儿。 兰妃听见响声,抬头见是陆明月来了,赶紧行礼:“国后。”还未说完,陆明月就打断了她:“好了,屋子里还穿这么厚。” 兰妃也不顾那些虚礼了,笑了笑,让茜儿给她脱下了身上的外衣。 刚刚有人敲门,在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警惕些也好,兰妃才穿上了一件外衣,罩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兰妃脱下外衣,便能清晰的看见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兰妃满脸幸福,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都这么大了。”陆明月看见兰妃的腹部高高隆起,圆鼓鼓的。 兰妃点点头,不时的看向腹部,她只想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 陆明月看着兰妃时不时的摸着隆起的肚子,有一瞬间的失落,随即立马就笑着问道:“你刚刚在绣什么?” 兰妃拿起刚刚绣着的花样儿,给陆明月看。 陆明月接过之后,摇了摇头:“怕不是这个吧。” 兰妃噗呲一下笑了:“果真是瞒不过你,这个不过是糊弄人的。”然后转身又从刚刚的绣架上,在下一层里取出一个婴儿的肚兜来,递于陆明月:“帮我看看,好看吗?” 陆明月接过红彤彤的肚兜,上面绣着五福吉祥的图案,绣工精致,布料也很柔软。 “好看,手真巧。”陆明月夸赞着兰妃。 “什么人?”锦心突然出声,察觉到房中还有其他人在。 陆明月看了看锦心,然后再看了看兰妃。 兰妃脸上的笑意突然止住,为难的说道:“请不要责怪他。” 然后,就见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位身穿蓝色衣袍,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的翩翩公子。 陆明月和锦心一看此人有些眼熟,对视一眼,便想起了此人正是以前帮助她们逃走的那位船夫。 “多谢姑娘成全。”男子一出来就对着陆明月作揖。 陆明月可不敢受,立马开口说道:“我可没有成全你们。”然后看向兰妃。 兰妃一脸愧疚。 陆明月当日帮助兰妃,让兰妃出来待产,可并没有叫兰妃这么大胆的思会男子。 “是我要来照顾兰儿的。”男子说着走到兰妃身边,轻柔的拉着兰妃的手,让兰妃靠在自己怀里。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风险多大。”陆明月看着兰妃。 兰妃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想孩子有事,但也不想出了宫,还不能见自己想见之人。”说着眼眶已经开始湿润。 “你想让兰妃身临险境?”陆明月不再看兰妃,而是看着那男子,说道。 男子温柔的看了看兰妃,然后对着陆明月回答道:“我爱兰儿,哪怕要付出生命,我也不在乎。” 男子的话已经坚定了兰妃和他二人要在一起的决心,两人还怕什么险境,无论什么,也要一起勇敢面对。 陆明月突然沉默了,心里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为什么她自己就不能拥有像兰妃一样的爱情,遇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呢。 “还请国后成全。”兰妃和男子突然双双跪下向陆明月请求道。 陆明月看着眼前的这对有青人,平淡的说道:“我只是个女子,就算有个国后的头衔,又能如何成全你们?” 兰妃是良国国君的妃子,掳走妃子,这可是死罪,家族难免也会被波及。 “国君对国后宠爱有佳,国后要是能向国君求情……”兰妃眼中充满希望的说道。 “我为何要为你们求情?”陆明月倒是问着兰妃,当初帮了兰妃一次,就说过已经是还了恩情了,既然两不相欠,为何陆明月就一定要再次帮兰妃。 正文 第268章 宫里来人 “我,我,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兰妃也知道一而再的请陆明月帮忙确实不对,但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请求陆明月的帮忙。 陆明月见兰妃如此放低姿态,就是为了能和自己相爱的人相守,陆明月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了好久。 兰妃和男子见陆明月迟迟不肯开口答应,便一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起来吧,你身子重,不要伤了孩子。”陆明月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兰妃看了看男子,再看了看陆明月,见陆明月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兰妃和男子感谢着陆明月:“谢谢,谢谢。” 男子将兰妃轻轻的扶起,两人眼眶都红红的,眼里还有未干透的泪水。 陆明月在兰妃的小院呆了一个多时辰才从里面出来。 诗墨、诗语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时辰,见陆明月从里面出来,赶紧跟上陆明月,没有任何怨言。 陆明月到达丞相府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正好赶上晚饭。 丞相大人一早就接到了陆明月要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张罗着下人们把府里打扫得一层不染,尤其是陆明月的房间,还备下了许多的吃食,等着陆明月回来。 陆明月一道丞相府大门,就看见丞相已经在门口张望了,赶紧快步走上前。 “爹。”陆明月叫着丞相大人。 “臣参见国……”丞相大人立即向陆明月行礼。 “回家了,还要那些虚礼做什么。”陆明月扶起丞相大人,主动拉着丞相大人的手进了大门。 府里的厨房赶紧忙活起来,不一会儿,陆明月便和丞相大人用上了晚饭。 晚饭后,陆明月和丞相大人闲聊了几句,便回房去了。 房间里,锦心问着陆明月:“小姐,你当真要帮他们?” 陆明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但是已经答应了兰妃,就得言出必行,只好点了点头。 陆明月也不敢把握皇甫长渊对她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石扬和南宫瑞还在宫中,她又和丞相大人有了牵扯,万一出事儿,这些人都要受到牵连,陆明月也得小心行事才行。 其实,陆明月大约觉察到,皇甫长渊应该是知道兰妃的事儿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要捅破这层纸,似乎并不简单,毕竟有皇家的颜面在哪儿,皇甫长渊也不能就这样吃哑巴亏,让别人给夺了自己的女人。 何况诗墨和诗语天天在陆明月身边,今日陆明月也没瞒着诗墨和诗语,一同带去见了兰妃,只是让她们候着了外面,却也多少知道些。 答应兰妃很容易,真正的办起事儿来,却不是那么简单。 陆明月思考了下,要是皇甫长渊能一直睁只眼闭只眼,这事儿就好办了,现在陆明月要做的,就是得知道皇甫长渊到底如何看待兰妃的事儿。 “娘娘,该歇息了。”诗墨进来里屋,提醒着陆明月该睡觉了,时辰已经不早了。 “恩。”陆明月点了点头,便由着诗墨给她宽衣解带。 诗语打了水进来为陆明月洗漱,锦心则是开始为陆明月铺床,不一会儿陆明月的卧室就熄灯了,大家都各自睡觉去了,留下了一个今夜守夜的,在外间陪着陆明月。 陆明月在丞相府这几日,一直思考着怎么解决兰妃的事儿。 不知不觉,陆明月在丞相府已经住了三日了。 第三日,皇甫长渊便从宫里派人来到丞相府中。 “丞相大人,国后可在府里?”来人是皇甫长渊的贴身太监,正在客厅里和丞相说着话儿。 “公公来得真是不巧,娘娘出去了。”丞相大人遗憾的说道。 “那等国后回来,有劳丞相大人帮忙转告一声,国君带话,‘后宫琐事繁多,希望国后早日归来’。”公公向丞相大人传达着皇甫长渊的话儿。 “那是一定。”丞相大人应诺着。 “那奴才就告退了。”公公说着就起身欲走。 “公公再坐会儿,再多喝一杯春日里的新茶。”丞相大人说着客套话,挽留公公。 “多谢丞相大人好意,茶已经喝了,宫里还等着奴才回去呢,下次再来多讨要一杯好茶。”公公说着,就已经向丞相大人行礼作别了。 “那好,就不多送了。”丞相大人对公公说道。 公公转身便快步出了丞相府的大门,直接回宫里去了。 陆明月从外面回到丞相府,丞相大人向陆明月说了今日宫里来人一事儿,陆明月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什么时候启程,我叫下人打点下。”丞相大人还当真是要送陆明月回宫中了。 “不急,爹这么想让女儿回去?”陆明月以女儿的身份问着丞相大人。 “我,我不想。”丞相大人慈爱的看着陆明月。 丞相大人如今两个女儿,一个远嫁,一年或许都见不上一面,一个嫁进了宫,一年也见不上几次。 陆明月好不容易回了趟丞相府,丞相大人怎么舍得陆明月这么快就离开。 “那好,我再多赖这儿两日。”陆明月一副赖在丞相府的打算。 “好,好,住多久都行。”丞相大人高兴的说道,转念一想,“莫不是在宫里受了气?”于是,多看了两眼陆明月的神态,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怎么了?”陆明月见丞相大人如此看着她,不解的问道。 “月儿呀,你是不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不用怕,给爹说说。”丞相大人心疼的拉起陆明月的手。 陆明月突然鼻梁一酸,丞相大人如今也算自己的半个爹,丞相大人这么一问陆明月,倒叫陆明月不禁感动起来,更想念自己那两个爹,心里满含愧疚。 “怎么啦,是不是后宫那些人欺负你了。”丞相大人见陆明月眼角有泪,似乎要哭了出来,以为陆明月当真在宫里受了欺负,连忙说道:“我立马进宫找……” “找谁?”陆明月故意打断丞相大人,好奇的问道。 “找皇甫长渊那小子算账,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要好好照顾你,现在却让我的月儿受欺负,哼,我……”丞相大人越说越气,已经全然没有了君臣之礼,更是大胆的直接叫国君的名字。 “爹,我很好。”陆明月见丞相大人如此心疼在乎自己,不由得心里动容。 “有什么可千万要给爹说才是,不要憋在心里,自己受委屈。”丞相大人再次问着陆明月,放心不下。 “我真的没事儿,他对我很好。”陆明月再次确定道,眼里充满真诚。 丞相大人点了点头:“对你好就好,就好。”眼角不经意间,也含了泪珠,赶紧眨了眨眼,将泪水逼了回去。 陆明月见丞相大人如此待她,更加不舍得让丞相大人受到伤害,看来她得好好的走,在良国的每一步了。 陆明月不在宫里的日子,皇甫长渊夜不能寐,担心陆明月在宫外出什么事儿,担心陆明月要是跑了怎么办? 害的皇甫长渊每日要去石扬的住处看一眼,确保石扬在里面才安心,安慰着自己,“石扬还在,她应该不会丢下他的。”完全忽视了南宫瑞的存在。 以至于过了三日便忍不住了,让人去丞相府传话,可是陆明月并未及时回来,传到的话儿,似乎成了空气,这让皇甫长渊很是挫败,敢问这良国有谁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怕也只有陆明月了。 待到陆明月离开了皇宫五日之后,陆明月终于回到了“华凤殿”,皇甫长渊得知消息立马就动身前往“华凤殿”。 后面追着皇甫长渊的公公嘴里想说什么,奈何皇甫长渊走太快,始终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皇甫长渊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说道:“朕应该换一件衣裳。” 这时,公公终于追到了皇甫长渊,喘着粗气儿的说道:“国,国君,您忘了现,现在是在,冷落娘,娘了吗?” 公公好心提醒着皇甫长渊,就算皇甫长渊想见陆明月,也不能这么着急的赶去,这不是让后宫中人都知道了皇甫长渊心系陆明月了,那还怎么让后宫和谐,让太后放心。 “对,朕太着急了,该回去换身衣裳才是。”皇甫长渊说着就往回走。 公公有些无奈,到底皇甫长渊有没有听公公说些什么。 公公只好叹了口气,又继续追着皇甫长渊去了。 陆明月不过才回宫半个时辰,皇甫长渊就来“华凤殿”了。 “月儿,你回来呢。”皇甫长渊一进“华凤殿”就叫着陆明月。 陆明月正在大殿里休息,远远的就听见皇甫长渊在叫她了,于是起身准备迎接皇甫长渊。 “月儿,出宫玩得怎么样?去了哪些地方?有没有累着?”皇甫长渊一进大殿就问着陆明月,赶紧过去拉着陆明月的手,感觉到陆明月手心的温热,方才安心。 “你一下问这么多,我该先回答哪个问题?”陆明月倒是头疼了。 “不用急,慢慢与我说。”皇甫长渊拉着陆明月坐下,诗语就上前来奉上了热茶。 正文 第269章 两盘绿豆糕 陆明月嘴角干笑了一下,她并未打算,想要和皇甫长渊说,她出宫都干了些什么,但皇甫长渊这么热情又好奇的问着她,让陆明月只好与皇甫长渊说一点半点了。 陆明月一回来,皇甫长渊就跑到“华凤殿”去了,后宫一会儿就得知了消息,看来,陆明月今后在宫中避免不了麻烦事儿了。 陆明月又重新得到皇甫长渊的宠爱,后宫的形式又发生了变化,不过,皇甫长渊也不敢明里太过宠爱陆明月,又相继宠爱了几位新人、旧人,故又冷落了一些人。 这样反反复复,后宫才能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 转眼间,入夏了,宫里开始给各宫裁制夏日的衣裳,分配冰块。 丽嫔本想来个坐山观虎斗,谁料,后宫局势变化太快,她不得不准备些东西了,以免被皇甫长渊遗忘。 丽嫔近日很是乖巧,亲自学习做了绿豆糕准备送去给皇甫长渊品尝。 丽嫔刚到“华怡殿”,便看见季玉凝也带着贴身宫女来了,那个贴身宫女手里拿着个食盒,看来也是装着什么吃食了。 季玉凝见到丽嫔,上前行礼:“丽嫔姐姐好。” 丽嫔表面倒也和气的说道:“是季贵人呀,妹妹今日也来看国君呀,真是巧了。” 季玉凝也注意到了,丽嫔身后跟着的宫女,手里也拿着一个食盒,看来真是巧了。 “姐姐,一同进去吧。”季玉凝礼貌的让丽嫔走在前面。 丽嫔也客气着:“妹妹请。” 两人却还是保持了一先一后,丽嫔在前面,季贵人在后面。 守门的太监看见两位小主同时到了,赶紧进去禀报去了。 季贵人便和丽嫔一同在外等着皇甫长渊召见。 “两位小主,国君有请。”守门的太监出来恭敬的传达着皇甫长渊的话儿。 季贵人和丽嫔便进了“华怡殿”。 两人进殿后,便看见皇甫长渊还在案桌上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便在下首行礼:“臣妾参见国君。” 皇甫长渊抬起了头,看见了季贵人和丽嫔,抬手让她们起身,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意,问道:“两位爱妃今日这么巧。” “臣妾想着入夏了,天气炎热起来,特地亲自学习做了绿豆糕给国君解解暑。”丽嫔抢先一步答道,脸上笑容甜腻。 “丽嫔有心了。”皇甫长渊放下手里的毛笔,便让随侍在一旁的贴身太监去拿丽嫔做的糕点。 丽嫔让随身的宫女将糕点递于太监,传递给了皇甫长渊。 随身太监试了绿豆糕,没问题,再放在了皇甫长渊面前。 皇甫长渊脸带笑意,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尝了尝,随后便喝了一口茶水。 丽嫔见皇甫长渊吃了绿豆糕,立即喝了茶水,便知道味道不怎么讨皇甫长渊的喜欢。 皇甫长渊放下茶水,问着季玉凝:“季贵人也给朕做好吃的了?”皇甫长渊发现季玉凝也是带着食盒来的。 季贵人行了一礼,便也呈上了自己做的吃食。 太监将食盒的盖子揭开,里面同样是绿豆糕,两位小主做的吃食重样了,太监在一旁也稍显尴尬,用银针试了试,没问题,便又放在皇甫长渊面前了。 丽嫔见季玉凝和她想到一处去了,居然都做的是绿豆糕,又同时送来,看来有个胜负可以分了。 皇甫长渊拿起绿豆糕也尝了一口,眉眼带笑,看来是味道不错。 “这绿豆糕是御膳房做的?”皇甫长渊问着季玉凝。 季玉凝答道:“回国君,是臣妾今日一早做的。” “哈哈哈,爱妃真是贤惠。”皇甫长渊夸赞着季玉凝,这让在一旁的丽嫔很是没有面子。 皇甫长渊转而看向丽嫔,说道:“你多向季贵人学习,做的太甜了。” “是,臣妾下去一定好好向妹妹学习。”丽嫔不情不愿的开口回答着。 这时候,外面的小太监进来禀报道:“回国君,孟美人在外面候着了。” “让她进来。”皇甫长渊说道。 “是。”小太监出去了,不一会儿,孟盈亲自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国君。”孟盈行礼着,瞟眼看见季玉凝和丽嫔也在,皇甫长渊让她起身,于是孟盈又对着季玉凝和丽嫔行了一礼:“两位姐姐好。” “真是巧了,朕今日好福气,都给朕送吃食来了。”皇甫长渊看着孟盈也提着个食盒,脸上笑意更浓。 季玉凝和丽嫔在心里猜测着,“不会也是绿豆糕吧。” 孟盈呈上了自己带的吃食,皇甫长渊一看,是一碗荷花羹。 皇甫长渊仔细看了看,荷花羹卖相不错,舀了一勺,便闻见了荷花羹传出的荷花淡淡的香气,于是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表示不错,还继续吃了几口,解决了小半碗。 孟盈很是满意,看见桌上放着的两盘绿豆糕没怎么动,便知道自己的荷花羹博得了皇甫长渊的喜爱。 三人从皇甫长渊的寝宫出来后,丽嫔二话没说就离开了,季玉凝却是突然说道:“姐姐什么时候学的好手艺,可也教教妹妹。”明显是在对孟盈说。 孟盈嘴角一笑:“我可没说是自己做的。”然后径直从季玉凝身旁走过,远去了。 季玉凝咬了咬嘴唇,一副不甘心却又不可奈何的模样,也只好自行回宫了。 丽嫔回宫后,心里一直憋着气儿,头上有个陆明月,这下还有季玉凝和孟盈,还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她抢皇甫长渊的宠爱,真是越想越气。 这样下去,丽嫔在后宫的地位何时才能提升,她又要怎么样在宫中立足,让族人以她为荣呢? 正在这时,有宫女进来通报:“回小主,齐王妃带着新出生的贝勒进宫看太后,太后让您过去一同看看小贝勒。” “知道啦。”丽嫔回了句,就叫伺候的人选了件衣裳,换上,然后去“寿康殿”了。 丽嫔一到“寿康殿”才知道,太后叫了宫中好几位妃子作陪。 丽嫔行了礼,也去看了看小贝勒,圆嘟嘟的真是可爱,丽嫔头脑突然灵光起来,“难道太后是在暗示我们赶紧给国君生个皇子?” 丽嫔想着应该是这样,否则太后叫这么多后宫的人过来看个小孩子干什么,可是,丽嫔看了一圈,却并未看到陆明月,“难道太后并未请国后来?” 这生育皇子,国后应该是首当其冲的,太后为何不让陆明月来? 丽嫔想了想,“难道是太后和国后之间有什么不愉快?”这也是丽嫔觉得唯一可以说明为什么陆明月今日没来的原因,但是太后和陆明月之间到底有什么不愉快,丽嫔就不知了。 丽嫔回宫后,便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皇甫长渊到她宫中来,皇甫长渊还未有皇嗣,如果丽嫔能够第一个为皇甫长渊生育皇嗣,那丽嫔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丽嫔打定了注意,一定要率先怀上皇甫长渊的孩子。 华凤殿 陆明月听说了今日太后请后宫妃子去“寿康殿”的事儿,却唯独陆明月不在受邀其中。 陆明月也知道太后的意思,“看来自己真的耽误了大事儿。” 皇甫长渊虽然时常夜宿“华凤殿”,却并未和陆明月发生过关系,他也是想等到陆明月真正接受他的那一天。 可是这样一来,不知道要等多久,陆明月可不就耽误了这良国国君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大事儿吗。 陆明月心想着,“这可不行!” 华怡殿 皇甫长渊当然得知了“寿康殿”一事儿,也很是头疼,太后已经明里暗里催促了他好多次,应当以皇家子嗣为重,可是就见皇甫长渊也去后宫了,就是不见那位后宫妃子的肚子有动静儿,这可急坏了太后。 太后有时都在想,是不是皇甫长渊有什么问题,虽然不敢启口,但真要是皇甫长渊有什么问题,她也得给皇甫长渊治好了,这可关系着良国的国运呢。 皇甫长渊现在一心在陆明月身上,怎么可能真的去宠幸那些妃子。 皇甫长渊想着应该抓紧时间,让陆明月看到他的心意了。 接下来,皇甫长渊便开始行动了。 几日过去 华凤殿 “属下参见国后。”这次来的不是皇甫长渊的贴身太监,而是清风。 “他让你来的?”陆明月问着清风,也只有皇甫长渊能使唤清风了,继而又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国君让属下请国后去‘清水苑’一聚。”清风恭敬的说道。 陆明月看看天色,“这皇甫长渊真会找时间。”这个点马上就要就寝了,却让陆明月往外跑。 “现在?”陆明月向清风确认道。 “是的。”清风回答着。 陆明月想了想,还是答道:“走吧。”便带上锦心,跟着清风去了。 清风将陆明月带到“清水苑”门口,便停了下来,对着陆明月做请的手势,陆明月看了眼清风,清风将灯笼递于陆明月,陆明月便接过灯笼,抬脚进了“清水苑”。 锦心跟着陆明月准备也进去,清风却是把锦心拦在了门外。 正文 第270章 夜夜看萤火虫 “姑娘就不必再跟着了。”清风对锦心说道。 锦心自然知道皇甫长渊在里面,怕又是想要单独和陆明月相处吧,却也担心陆明月安危,毕竟这里是皇宫呀。 锦心看清风一脸淡定的神情,便知道皇甫长渊一定暗中派人将这里保护起来了,便说道:“好吧,我就陪你当当门神。” 两人便站在了门外,也不知道里面是怎么样的光景。 陆明月提着灯笼,发现锦心没有跟来,也不奇怪,继续往前走,毕竟这里陌生,也不知道要往哪儿走,只是凭着灯笼的光亮,跟着脚下的路走。 陆明月听见有水声,这里取名“清水苑”,看来应该是有水渠或者小湖之类的,陆明月便寻着水声而去。 水声越来越近,陆明月提着灯笼一直走到了发出水声的地方,这里果然有水渠。 陆明月提着灯笼照了下附近,并未看见皇甫长渊的身影,也未见一个人影,除了她自己。 陆明月倒是借着灯笼的微光,模模糊糊的看见弯弯曲曲的水渠,水流往下游走,在水渠的某些地方,还长着茂盛的芦苇。 陆明月倒是好奇着,“这宫里还真有水渠?”想着,皇宫中应该是不会有这种地方的。 陆明月正寻思着,突然感觉到芦苇有异动,忽然一阵星星点点的光亮从芦苇中飞起来,飞向陆明月。 陆明月看着这漫天飞舞的星光,原来是萤火虫,成千上万的萤火虫,瞬间将这里照亮。 陆明月转头便看见了皇甫长渊正站在不远处,温柔的看着她。 “叫我来,你却躲着了。”陆明月明知道是皇甫长渊是要给她惊喜,却故意这样说道。 皇甫长渊一边向陆明月走来,一边说道:“我怕惊了这些萤火虫,月儿就看不到了。” 皇甫长渊倒是会说话,想要讨陆明月欢心。 陆明月嘴角欢喜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皇甫长渊说的话,让陆明月笑了,还是这漫天的萤火虫,让陆明月笑了。 走进了,陆明月才发现,今日的皇甫长渊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袍,倒是儒雅了不少。 皇甫长渊走到陆明月身前,接过灯笼,将其吹灭,就只剩下萤火虫的光亮,确实漂亮。 皇甫长渊看看陆明月的一身白衣,再看看自己的,他今日特意也穿了一身白衣来,就是为了和陆明月相衬。 在萤火虫的包围下,两身白衣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耀眼,似乎成了全世界的焦点。 “月儿,好看吗?”皇甫长渊期待的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点点头:“嗯。” 皇甫长渊看见陆明月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立即浮现出笑容:“月儿喜欢就好。” “这宫里怎么还有水渠?”陆明月倒是好奇的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温柔的笑笑,说道:“先皇曾在宫中种植过谷物,此处幽静,是宫中难得的一块地方,一直就没改动过,便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陆明月遂又看向天空中飞舞着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弱的光亮。 而众多的萤火虫聚集在一起,照亮了大片天空,原来微弱的东西,聚集起来,也能变得很强大。 锦心和清风守在“清水苑”外,抬头便看见“清水苑”上空有荧光出现。 清风一脸高兴,想必是为皇甫长渊高兴吧,而锦心则是皱起了眉头,“这皇甫长渊玩这些花招,小姐会不会动心呢?” 陆明月和皇甫长渊待在“清水苑”直到子时才出来。 皇甫长渊陪着陆明月出来后,便送陆明月回“华凤殿”,却没有留在“华凤殿”,而是自己又回了“华怡殿”。 “皇甫长渊叫小姐去‘清水苑’里有什么事儿吗?”锦心一边服侍陆明月就寝,一边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看了眼锦心,便说道:“看萤火虫。” “哦。”锦心当然是知道的,铺着床又说道:“他还挺浪漫的。” 陆明月盯着锦心铺床的背影一直看,锦心回头便对上了陆明月淡漠的眸子,于是随意的问道:“小姐看我作什么?” “你很奇怪。”陆明月平静的说道。 “我奇怪吗?有吗?”锦心眼神闪躲了下,过来帮陆明月宽衣。 陆明月任由锦心帮其宽衣,嘴里轻声说道:“不论他有多好,对我多好,他毕竟是一国之君。” 锦心听见陆明月说这话,心里显然踏实了些。 一国之君,有太多的责任,看看南宫绝就知道了,这不是陆明月想要的。 锦心为陆明月宽衣之后,便服侍陆明月睡下了,自己则是守在了外间,也睡了。 待第二日,陆明月照常日出而起,日落准备就寝,清风又来了。 “国君请国后去‘清水苑’一聚。”清风向陆明月说道。 昨晚不是才去了吗? 陆明月虽然心里不是很乐意,但还是答应着:“好。”然后跟着清风又去“清水苑”了。 清风和锦心依旧守在“清水苑”门外,皇甫长渊和陆明月依旧在“清水苑”里面。 子时,皇甫长渊便送陆明月回了“华凤殿”,他自己则是又回了“华怡殿”。 这次锦心是真的有点好奇了,皇甫长渊难道又是叫陆明月去看萤火虫?从“清水苑”上空的荧光来看,想来是的。 没想到,第三日,皇甫长渊又叫陆明月去,这让锦心守在“清水苑”门外,看见天空中的萤火,不禁有点捉摸不透皇甫长渊到底要干什么。 而更让锦心奇怪的是,陆明月接二连三的去,也没有显得有半点不耐烦。 陆明月接来下又去了两日,一共就有五日了,锦心忍不住好奇的问着陆明月:“小姐,他找你去每晚看萤火虫,你没有看腻吗?” “早看腻了。”陆明月叹息一声。 “那你每晚还去?”锦心纳闷着。 “去听他讲故事呗。”陆明月揉揉太阳穴,她并不想了解皇甫长渊,皇甫长渊却每晚与陆明月讲他的过往,真是头疼死陆明月了。 “讲故事?”锦心呢喃着,心下揣测着,“讲什么?讲他自己?” 陆明月想想,皇甫长渊已经讲到了他成年礼了,想来再过几日,就能讲述完了,再熬上几日吧,眼下不是得罪皇甫长渊的时候,还有兰妃一事儿,到时候怕是要劳烦皇甫长渊呢。 “快讲完了。”陆明月说道。 锦心点点头:“好吧。”就让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再看看萤火虫吧。 皇甫长渊这几晚约陆明月出来,也是掩人耳目的,却很不巧的被半夜睡不着觉,瞎晃悠的丽嫔给发现了。 丽嫔知道后,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每日晚间,丽嫔便偷偷的跟在陆明月身后,直到陆明月进去“清水苑”,丽嫔便等在“清水苑”外,一直到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出来离开,她才离开。 丽嫔偷偷跟了两日,便知道了皇甫长渊原来是在讨陆明月欢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丽嫔这几日浑身总是痒痒的,皮肤起了大大小小的红点点。 “好痒呀,快拿止痒散来。”丽嫔边抓着痒,边使唤着宫女。 宫女赶紧拿来止痒散:“小主,止痒散来了。” “快给我敷上。”丽嫔着急的说道。 “是。”宫女赶紧将止痒散洒在丽嫔身上的红点处,丽嫔才感觉身子没这么痒了。 宫女们都奇怪,怎么最近丽嫔小主身上有这么多红点,好像是被蚊虫咬的,可是她们已经把宫里都熏了药香,应该不会有蚊虫才对,就算有一两只顽强的蚊虫进了殿内,也不至于把丽嫔咬得全身是红点呀,真是厉害了那蚊虫。 丽嫔见自己身上红点颇多,尤其是脸上都被咬了,这几日便都躲在了房间里,不愿出去。 连每日去向太后请安,都以身体抱病推脱。 两日过去,太后那边倒是派人来瞧瞧丽嫔怎么样了。 “小主,太后派人来看您了。”宫女进来禀报着丽嫔。 丽嫔赶紧装作一副病弱的模样,躺在床上,还放下了帷幔。 “奴婢参见小主,太后特地让奴婢来看望小主,小主身子怎么样了,没有大碍吧。”进来了一个太后身边的宫女,向着丽嫔行了礼。 丽嫔躲在帷幔后的床上,假装着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太后的宫女连忙问着丽嫔:“小主,请太医来看了吗?” “看了,太医说只是感染了风寒,没有大碍。”丽嫔压低着嗓子说道。 太后的宫女寻思着,这么热的天,怎么就感染风寒了,“难道是被热的?” 太后的宫女见丽嫔也确实无大碍,便表达了太后的关心,回去向太后禀报了。 太后听宫女回来禀报后,便觉得此事有点蹊跷,想来,丽嫔这个人是最在意自己身子的,怎么就突然染了风寒了,还大热天的。 而且就算热着了,丽嫔不会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吗? 太后越想越觉得丽嫔这病有点不对劲儿,便叫人去丽嫔宫中打听。 打听之下才得知,丽嫔全身被蚊虫咬伤,不愿出来见人。 正文 第271章 是陆明月还是丽嫔? 太后更加好奇了,“往年里可从来没有妃子被蚊虫咬得这么严重过,这丽嫔都干了些什么去了,这么招蚊虫的喜欢。” “来人。”太后在殿内叫着宫女。 “太后有什么吩咐?”进来一个规规矩矩的宫女。 “哀家这里有瓶药膏,给丽嫔送过去。”太后对宫女吩咐着,就见一旁的嬷嬷拿出那瓶药膏,递给了宫女。 “是。”宫女接过药膏,便去丽嫔那儿了。 丽嫔没想到,太后派人才来过,不多时,又派人来了,还给她送来了药膏。 丽嫔一见药膏,便知道了太后是知道了她的事儿了,赶紧起身穿戴整齐,拿纱巾蒙着脸,赶去“寿康殿”了。 丽嫔到了“寿康殿”,脱下面纱,直接就跪在太后面前请罪:“臣妾不是有意欺瞒太后,请太后恕罪。” 太后大喝一声:“你倒是现在知道错了。”看见丽嫔有点发抖的身子,便又稍微平和了一些的问道:“说吧,为什么乱报病情,你这一身红点哪儿来的?” 丽嫔见太后生气了,便老老实实的说道:“臣妾前几日晚上睡不着,便出去溜达……” 太后听完之后,勃然大怒:“不成体统!” 皇甫长渊身为一国之君,居然和身为国后的陆明月,偷偷摸摸的学习民间私会的一套,一点皇家的样子都没有。 其实太后最生气的是,皇甫长渊居然还对陆明月这么上心,真是不成器。 丽嫔跪着赶紧把头埋得更低,怕太后怪罪于她。 太后身旁的嬷嬷,突然俯身在太后耳旁说了些什么,只见太后听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连连点头。 “你起来。”太后对丽嫔说道。 丽嫔才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起了身,规规矩矩的站着,也不敢抬头去看太后。 “你怕哀家作什么,哀家又没治你的罪。”太后见丽嫔诺诺唯唯的模样,很是气脑。 “没,没,臣妾……”丽嫔说话都不完整,叫太后真是着急。 “算了,你过来。”太后叫丽嫔上前来。 丽嫔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见太后向她招手,便缓步上前。 “过来。”太后真是急死了,又没把丽嫔怎么样呢,丽嫔以往的神气都去哪儿了。 “是。”丽嫔赶紧去到太后身边。 太后叫丽嫔附耳过来,便在丽嫔耳边话语了些什么。 “你可愿意?”太后耳语完之后,便问着丽嫔。 丽嫔使劲的点了点头,立马跪下:“臣妾谢太后,谢太后。” 太后才满意的笑了。 又一天夜晚,陆明月如约去见皇甫长渊,才刚踏出“华凤殿”,便有宫女上前来禀报道:“国后,石扬前辈出事儿了。” 陆明月审视了一下那宫女,心里还是担心石扬,便跟着宫女一同去石扬的住处,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锦心和清风也一同跟着去了。 陆明月带着锦心和清风到了石扬的住处,发现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许多的人。 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陆明月皱起了眉头,石扬住处的门外怎么有这么多的人呢。 “我去看看。”锦心说着就走向人群,前去打听情况。 片刻之后,锦心便回来对陆明月说道:“都是些皇家宗亲,也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到神医石扬在这里,都慕名而来,这不,全在外面等着见石扬前辈呢。” “是谁呢?”陆明月呢喃着,是谁泄露石扬行踪的,一开始就知道石扬在此处的人并没有几个。 “不管是谁,石扬前辈可是不喜生人的。”锦心说道。 陆明月点点头,她怎么也得给石扬前辈把这些人解决了才行,这样围在院子外面可不行。 于是,陆明月便向人群走去…… 而一直等在“清水苑”的皇甫长渊,依旧兴致勃勃的等着陆明月今夜来听他继续讲故事。 要说今夜真是事儿多,皇甫长渊差一点就来不了了。 怎么回事儿呢? 太后今晚让皇甫长渊陪着她一同用晚膳,晚膳过后,太后又拉着皇甫长渊说话,语重心长的说着皇家绵延子嗣的责任。 皇甫长渊好不容易从太后那里出来,前脚才回到“华怡殿”,后脚太后就自作主张的送来了一位妃子。 皇甫长渊也不好公然违抗太后的意思,毕竟他理亏在先,至今也未为皇家子嗣做出贡献。 只好让那位妃子一直待在卧室里,他在外批阅奏折。 眼看时辰不早了,皇甫长渊准备去“清水苑”赴约,刚踏出殿门,便看见太后的贴身嬷嬷端着东西,站在门外。 “奴婢参见国君。”嬷嬷向皇甫长渊行礼。 “这么晚了,嬷嬷来这儿有事儿?”皇甫长渊脸带笑意的问着嬷嬷。 嬷嬷将手里端着的东西往前推了推,说道:“太后叫奴婢为国君送碗补品来。” “谢母后。”皇甫长渊说着,就示意一旁的太监将东西收下。 嬷嬷却并未将补品交于他人,而是继续说道:“太后说,让奴婢亲自看着国君喝下这碗补品,才能让奴婢回去复命。” 皇甫长渊看了看嬷嬷手里端着的东西,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放下,然后说道:“嬷嬷可以回去复命了。”转身又进了殿内。 嬷嬷果然退了下去,回“寿康殿”复命去了。 皇甫长渊见嬷嬷走了,赶紧又出来,赶去“清水苑”了。 嬷嬷回去“寿康殿”之后,太后便问着嬷嬷:“国君喝了吗?” “喝了,还是一大口呢。”嬷嬷笑着说道。 太后点点头:“那就好。”然后转身进卧室,就寝了。 皇甫长渊在“清水苑”等了半柱香的时辰,突觉身上开始发热,虽然是夏季,但今晚温度还算适宜,皇甫长渊却觉得浑身愈发的热。 皇甫长渊身后传来走路的声音。 “月儿。”皇甫长渊急切的转身,便看见了陆明月一身白衣,正缓缓向他走来。 陆明月微微浅笑的看着皇甫长渊,皇甫长渊突觉心跳厉害,口干舌燥。 “国君。”陆明月轻轻的唤了一声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眼神迷离,觉得眼前的人儿忽真忽假,伸出手胡乱的抓起陆明月的一只手臂,只见陆明月对着他盈盈浅笑,让他心神荡漾。 “月儿。”皇甫长渊急切的唤了一声陆明月,便将陆明月一把搂入怀中。 皇甫长渊抱着陆明月感觉到陆明月的体温,越发感觉自己浑身燥热难受。 “月儿,我好难受。”皇甫长渊在陆明月耳旁吐着热气。 “我在。”陆明月的两个字让皇甫长渊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皇甫长渊一把抱起陆明月,向着近处的一间房屋走去。 一进屋子,皇甫长渊体内的热血似乎压制不住了,将陆明月放在床上,自己便倾身上来,亲吻着陆明月的额头,脸颊。 一开始,皇甫长渊温柔细雨,身下的人儿也配合着扭动身躯,皇甫长渊似乎没想要陆明月会如此回应他,兴奋得控制不住大脑,将温柔细雨转变成了狂风骤雨。 皇甫长渊身下的人儿,脸颊红润,呼吸不稳的吐着热气,刺激着皇甫长渊一把扯下了她的衣裳…… 待第二日醒来,皇甫长渊揉揉有点发疼的脑袋,突然想到了昨夜之事,嘴角止不住的笑。 皇甫长渊温柔的看向一旁躺着的陆明月,然后,然后,皇甫长渊惊讶的看着原本该是陆明月的人,怎么变成了丽嫔? 丽嫔还未醒来,皇甫长渊再看看一室狼藉,他昨晚到底是多么疯狂,悔恨的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脑袋。 皇甫长渊拿起地上自己的衣裳,赶紧起身穿上,瞟眼看见了地上的白衣,再看了眼丽嫔,两眼闭了闭,转身出了屋子。 皇甫长渊出了“清水苑”并未见到清风,便快步往“华凤殿”而去。 皇甫长渊赶到“华凤殿”门外,突然停住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心里乱成了一团,“月儿会怪我吗?会不理我了吗?” 皇甫长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脚,进了“华凤殿”。 “华凤殿”内冷清清的,宫女们也才起身,看见皇甫长渊一大早的突然来了,吓了一跳,赶紧行礼。 “国后,起了吗?”皇甫长渊问着近旁的宫女。 宫女回答道:“还没呢。” “下去吧。”皇甫长渊向着宫女罢了罢手,自己往陆明月卧室去了。 刚到卧室门前,便看见房门从里打开,诗墨走了出来。 诗墨看见皇甫长渊站在门外,立马行礼道:“奴婢参见国君。” “国后醒了吗?”皇甫长渊又问着诗墨。 诗墨纳闷的抬起头来,说道:“娘娘昨晚被清风领走,一直还未回来,娘娘难道没有和国君在一起吗?” 诗墨见这几晚陆明月都被清风叫走,也知道了是皇甫长渊派清风来的,便帮着在“华凤殿”打掩护,怎么今日一早,皇甫长渊跑来找人? 皇甫长渊一听诗墨如此说,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月儿出事儿了!”赶紧转身往外走。 皇甫长渊派人在宫里四处找寻陆明月,一大早的动静儿,连太后都惊动了。 正文 第272章 石扬施药了? 太后自然知道是何缘故,也没阻止皇甫长渊,让皇甫长渊继续找寻陆明月的踪影。 “回国君,国后在小院呢。”一个侍卫上前来禀报道。 小院说得是石扬住的院子。 皇甫长渊赶紧往石扬的住所赶去。 当皇甫长渊赶到小院的时候,发现院子外排了长长的队伍,不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 皇甫长渊也不管这些人,就往院子里走。 “不要插队,排……”一个身穿蓝色衣衫的中年大叔,抬眼便见有人插队,连忙出声呵斥道,却突然停住了话语,立即跪下:“臣参见国君。” 中年大叔嘴里喊出国君,其他人都像这边看来,然后立即朝着皇甫长渊跪下行礼:“参见国君。” “你们在这儿作什么?”皇甫长渊皱眉问道跪了一地的人。 “取药。”人群里有一人回答着。 “取药不去找太医,找大夫,来这里干什么。”皇甫长渊有点怒气,这些臣子还真是大胆,居然跑到宫里来取药。 “这,这,神医在这,家里老母病了,太医素手无策,微臣也是没有办法。”一位大臣颤巍巍的出声说道。 皇甫长渊闭了下眼,不想再去过问什么,然后睁开眼,往小院里走去。 小院里忙成了一团,皇甫长渊搜寻着陆明月的身影。 “参见国君。”来帮忙的宫女太监,看见了皇甫长渊,全部放下手里的活儿,跪了下去。 皇甫长渊也没管,大半的人跪下了,视线一下开阔起来,皇甫长渊一眼便看见了在药材前忙活着的陆明月,于是快步向陆明月走去。 还未走到陆明月身旁,便看见南宫瑞突然出现在视野里,南宫瑞正拿出白净的手帕为陆明月擦拭冒汗的额头,南宫瑞看着陆明月那柔情的眼神,让皇甫长渊握紧了手心。 “月儿。”皇甫长渊立即上前叫着陆明月。 陆明月和南宫瑞一同转身,看见了正朝着他们走来的皇甫长渊。 陆明月瞧着皇甫长渊的脸色并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她爽约了。 “臣妾参见国君。”当着这么多人,陆明月还是乖乖的向皇甫长渊行礼。 “月儿,我。”皇甫长渊站定在陆明月身前,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明月起身,看了皇甫长渊两眼,怎么觉得皇甫长渊今日的神情怪怪的,便问着:“怎么了?” “月儿,你昨晚一直在这儿?”皇甫长渊语气很轻,声音也不大。 要不是陆明月就在皇甫长渊跟前,陆明月怕是很难听清皇甫长渊说了些什么。 “嗯,昨晚失约,是我不对。”陆明月点点头,大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皇甫长渊一听陆明月如此说,心里还有的一线希望顿时破灭,突然感到胸口堵得慌。 皇甫长渊用手按住自己难受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气。 “你怎么了?”陆明月脸上稍显焦急,这皇甫长渊不会等了她一夜,生病了吧。 “没事,没事。”皇甫长渊转身便快步出了小院。 “他怎么了?”一旁的南宫瑞看着皇甫长渊急匆匆的走了,不像是皇甫长渊平日的作风,便纳闷的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摇摇头,她也不清楚。 陆明月昨晚失约,皇甫长渊也不怪罪于她,只是问了几句话,就转身走了,这让陆明月也没搞清楚状况。 “你们俩还站着干什么,没看见忙不过来吗。”石扬突然出声叫唤着陆明月和南宫瑞。 陆明月和南宫瑞只好又行动起来,外面还排着一长队人呢。 要说,石扬为何会一改往日性子,帮助这些人,愿意施药,原因却还在于南宫瑞。 别看石扬平日里乐呵呵的,心里也是为陆明月的事儿着急的不行。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遇不到真爱呢。 石扬这是有意在帮南宫瑞,通过这段时日的接触,石扬还是蛮欣赏南宫瑞的,觉得南宫瑞和陆明月还真是挺配的一对,如果陆明月能有个依靠,也是他这个做长辈的欣慰了。 再则,阁主生前与石扬提起过南宫瑞,石扬知道阁主是比较看好南宫瑞的,无奈,陆明月却选择了南宫绝。 而且,锦心也是有意撮合陆明月和南宫瑞在一起,石扬怎么会看不出来,正好也卖给锦心一个面子,以后让锦心继承衣钵的事儿,就要好谈些了。 要不然,石扬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累死累活的为这些人配药? 不过,石扬的药也不是白给的,该有的报酬,还是得拿,反正那些人都是些达官贵人,有钱。 锦心看着南宫瑞和陆明月忙碌的在一起,心里偷着乐。 糟了,锦心倒是忘了一个人了,清风。 锦心赶紧进屋去看清风。 昨晚,陆明月被石扬硬拉着帮忙,清风当然是反对的,但又得尊重陆明月的意思,不能得罪陆明月,只好去通知皇甫长渊,陆明月今晚有事儿,去不了了。 可是,锦心使了个小心眼,说是一会儿忙完了,陆明月会去的,然后拉着清风一起帮忙。 清风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人还是依然的多,清风就去找陆明月,时辰不早了,是否还要去赴约,他也好去与皇甫长渊说。 而锦心眼尖,一眼便看见清风往陆明月那边移动,二话没说,上前就是给清风后脑勺一掌,清风没有提防,一下便晕了过去,锦心就赶紧将清风扶进屋里,用绳子给绑上了。 这下,叫皇甫长渊还讲故事,看萤火虫,霸着锦心家陆明月不放,这下知道锦心的厉害了吧。 陆明月还不知清风被打晕了呢,锦心赶紧进屋去看看清风怎么样了。 锦心打晕清风后,还给清风来了点晕睡的药,怕清风提前醒来。 锦心进去发现清风还是依然乖乖的被绑着睡在那里,便解了清风的绑,又偷偷的出来了。 小院里依旧热火朝天的忙到了午时,石扬突然放下手里的药材,说道:“好了,完工。”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副累的不行的样子,无心在弄什么了。 “前辈,前辈,我还未领到药呢。”没领到药的人看见石扬不配药了,可是着急了。 “前辈,家母……” “前辈,晚辈的儿子……” “前辈,我的糟糠之妻……”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家人的不治之症,想要石扬施以援手,石扬却无动于衷。 陆明月见石扬不动了,也停了下来休息,可是累坏了。 南宫瑞和锦心也停了下来,帮忙的宫女和太监们也不干活了,都休息了。 大家集体罢工,这可怎么办,求药的人可是源源不绝呢。 锦心看了看石扬,便知道石扬的意思了,“累了,不陪你们玩儿了。”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锦心转身对着坐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说道。 宫女太监便都退下,休息去了。 “不要走,不要走。”求药的人见宫女太监都走了,赶紧挽留。 宫女太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大人些,也不行礼了,连连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出了小院,各自回去了。 陆明月也累了,不由得的也打了一个哈欠。 锦心便对众人说道:“都回去吧,前辈累了,施药结束了。” 众人又哀求了一会儿,见石扬不为所动,便知道是求不到药了,悔恨着自己怎么来晚了,早一点,再早一点,不就可以领到药了。 石扬不配药,众人也无法,只好灰心丧气的各自回家去了。 “我也回去了。”众人走后,陆明月起身也准备回“华凤殿”了。 “我送你。”南宫瑞倒是精神好。 “不用了,你也累了,多休息。”陆明月拒绝了南宫瑞的好意,准备带着锦心回去。 “等,等一下。”突然,屋里的清风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手按着头部,似乎还有点晕眩。 陆明月回头看去,见是清风从屋里出来,她就说怎么不见清风了。 锦心突然冒出来说道:“怎么,偷懒完了,现在起来了,都日上三竿了。”故意带着点酸话。 清风一听“日上三竿”,立马意识到“坏了”,赶紧往外跑去。 陆明月见清风跑远,看了眼锦心,锦心对着陆明月一脸无辜,说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陆明月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说道:“走吧。”然后带着锦心,一同回“华凤殿”了。 分割线,飘过…… 丽嫔醒来时,发现皇甫长渊早已不见了,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吱呀”一声,门从外打开,太后带着人进来了。 丽嫔赶紧起来迎驾:“臣妾参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说道,然后问着丽嫔:“昨晚,怎么样?” 丽嫔含羞的回答着:“臣妾,臣妾。” 太后便明白了,点了点头:“希望你的肚子争气点,哀家也能早日抱上皇孙。” “臣妾谢太后。”丽嫔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怀上皇嗣,但是太后的恩情,还是万分感激的。 太后看了看丽嫔,然后对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立马叫候在外面的人,端来洗漱的水,准备为丽嫔梳洗一番。 丽嫔这个样子,可不能随便出去见人。 丽嫔梳洗完毕,太后便将丽嫔带走了。 正文 第273章 去行宫 陆明月回到“华凤殿”,诗墨、诗语赶紧出来迎接,担心着陆明月,诗墨关心的问着陆明月:“国后,你一夜都去哪儿了?国君到处找你。” “没事儿,他找到我了。”陆明月说完,便回卧房了。 锦心也休息去了。 诗墨和诗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明月和锦心看着都很累的样子,便也不打扰陆明月和锦心休息,也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陆明月回到卧室,拿出衣袖里揣着的一张布条,那是来向陆明月通知石扬出事了的那个宫女给她的,上面有太后想要传达的意思,陆明月心里很明白,才会不去多想的留在石扬那里。 如此想来,这一切,都是注定要发生的了。 陆明月烧掉了布条,脱掉外衣,便趟在床上睡觉了。 皇甫长渊回到“华怡殿”,洗漱之后,心里总是闷闷的,看着一处发呆。 到了午饭时间,皇甫长渊也不进食,也不批阅奏折,还是在一处发呆。 一直到傍晚,皇甫长渊已经发呆一天了,太后得知消息,连忙赶到“华怡殿”。 “渊儿。”太后一进殿门,便叫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正望着窗外的一株杏树发呆。 太后再次唤了一声皇甫长渊:“渊儿。” 皇甫长渊还是未曾答应,依旧发着呆。 太后便走近了皇甫长渊,让殿内其余人都退下。 “渊儿,你这是何必,母后都是为了你好。”太后走到皇甫长渊背后对他说道。 皇甫长渊继续看着窗外,却是回应了太后:“母后,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了儿子好吗?” “你是哀家的亲儿子,母后当然是一心为你的。”太后对皇甫长渊真心的说道。 “那你明明知道儿子对月儿的感情,还要这样阻止我和月儿。”皇甫长渊突然回身看着太后。 太后见皇甫长渊眼神暗淡,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哀伤。 “你为何非得要那个女人,你是国君,怎可如此儿女情长。”太后苦苦的劝着皇甫长渊。 “你不明白,正因为儿子是国君,后宫的女人对儿子都是阿谀奉承,有哪一个真心爱着儿子,若儿子有一天不再是国君,她们逃都来不及。”皇甫长渊对太后说道。 “那个陆明月难道就爱你?”太后真是恨铁不成器,却又软声细语的说道:“哀家有眼睛,她对你怎么样,哀家难道看不出,渊儿呀,你何必为了她变得如此颓废。” “儿子相信,月儿会被我的真心打动的。”皇甫长渊眼神充满希望的说道。 “渊儿,我的儿呀,你做了这么多,她领情了吗,醒醒吧。”太后伸出手捧着皇甫长渊的脸颊。 “可是,儿子的心,已经被她掳走了,儿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皇甫长渊还是不愿意放弃。 “你,你真是气死哀家了。”太后放下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眼角悄然含着泪水。 太后心里痛恨着,“真是红颜祸水,害我儿不浅!” 太后见好好相劝皇甫长渊,皇甫长渊不听,便对皇甫长渊说道:“你是一国之君,哀家不管你和那个女人怎么样,国家政事,你不可荒废,否则,别怪哀家动她了。” 太后说完,便抬脚离开了“华怡殿”。 皇甫长渊突然感到一国之君,到没有平民百姓来得快乐自在,但若不是一国之君,他恐怕也难以将陆明月留在身边。 这一国之君的头衔,到真的是不得不要。 这次的事情慢慢过去好几日了,皇甫长渊一直忙于朝政,不曾踏足后宫,连陆明月的“华凤殿”都不去了。 诗墨、诗语也感到纳闷,以往皇甫长渊再怎么忙于朝政,陆明月这儿,是怎么都要来上一趟的,如今,已经连续好几日,不曾过来了。 诗墨、诗语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而陆明月倒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半点不自在。 眼看,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太后见皇甫长渊最近一直闷闷不乐,便让大臣们建议,让皇甫长渊出宫去行宫避暑,在行宫处理朝政大事儿,大臣们也一同前去。 皇甫长渊倒是同意了,他也想出去换个心情。 华怡殿内 太后派了个太监来。 “国君,太后差遣奴才来给国君送个话,太后说,她老人家身子乏,就不跟着去行宫了,不知道国君要那些嫔妃跟着去?”太监在下首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皇甫长渊思考了下,便说道:“国后是要去的,其余人,太后做主吧。” 太监领命,便下去回“寿康殿”向太后复命去了。 两个时辰之后,太监又回来了,向皇甫长渊呈上了,太后拟的后宫妃嫔跟随皇甫长渊去行宫的名单。 皇甫长渊打开名单看了眼,第一个便是写的国后,之后的皇甫长渊看都没看,直接合上了,将名单拿给贴身太监,说道:“就照太后的拟的单子去办。” 贴身太监拿着单子下去了。 太后派来的太监,也跟着下去了。 晚间,陆明月便得到通知,说是皇甫长渊要去行宫避暑,让陆明月一同随行。 诗墨、诗语高兴坏了,她们的国君还是在乎陆明月的,而且她们还可以出去透透气儿。 到了就寝时分,陆明月准备睡下了,几日不见的皇甫长渊,这时却突然来了。 诗墨、诗语赶紧退下,顺便也把锦心给一同拉走了。 “月儿。”皇甫长渊叫着陆明月。 “嗯。”陆明月应了一声。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没了下文,两人面对面站着,没有再说话。 “你今晚在这里睡吗?”陆明月倒是先开了口。 皇甫长渊反应迟钝的点了点头。 陆明月见锦心她们都下去了,便自己转身铺起了床铺。 “我来。”皇甫长渊抢着和陆明月铺床。 “我来吧。”陆明月说道:“你什么时候干过这些。”然后将床铺好。 皇甫长渊看见陆明月铺好的床,转头问着陆明月:“月儿倒是也没怎么干过这些事儿。” 瞧陆明月铺的床,完全就是一个不沾琐事的大小姐,随意扯拉了一下被子而已。 陆明月白了一眼皇甫长渊:“要是嫌弃,可以不睡。”然后自行宽衣睡下了。 皇甫长渊偷笑了一下,也宽衣,挤上了床,从后面拥着陆明月,在陆明月耳边轻声说道:“月儿,对不起。” 陆明月知道皇甫长渊为何说对不起,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或许,陆明月才是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 夜深了,两人渐渐进入了梦乡,不知今夜会梦见什么? 过了几日,皇甫长渊便带着一些后宫嫔妃,大臣们,大臣家属们,一同出发去了行宫。 路上耽搁了五日,一行人才慢慢悠悠的到达了行宫。 这里的官员们,早早的就候着圣驾了,一路将皇甫长渊等人迎接进行宫里。 众人一到行宫,便觉得这里确实要凉快些,地理位置的优势,使得行宫夏日里,还较为凉爽。 众人一一在行宫里安顿好,皇甫长渊特意为陆明月安排了一个,离他较近的庭院,环境也是最好的。 而跟着来的丽嫔,却被皇甫长渊安排在了一处较远的庭院中,看来是不怎么想见到丽嫔呢。 丽嫔知道那件事儿后,皇甫长渊有意避着她,她虽然着急,但太后叮嘱过,切不可急躁,丽嫔也只好忍耐着性子,该干嘛干嘛,尽量不去惹着皇甫长渊了。 最开始来,行宫里都是陌生新鲜的,但久了,陆明月也看烦了,总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去外面看看也好。 半月过去了,陆明月的心思也没有往心里藏,皇甫长渊便带着陆明月偷偷溜出行宫去玩儿。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带着清风和锦心,四人一同去街上逛逛。 陆明月毕竟是在翼国长大,来了良国,还没好好看看良国的风土人情呢,这次正好出来瞧瞧。 陆明月走在街上,注意到良国商贩卖的东西,有些是在翼国不曾见过的,看来是良国特有的,便上前询问了下。 而且,陆明月注意到,良国商贩叫卖东西和翼国也不一样,不同的口音,不同的方式,给人一种不同的文化。 陆明月边走边看,“难怪瑞喜欢到处游历。”陆明月突然停下脚步,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想到南宫瑞呢。 “怎么了?”皇甫长渊发现陆明月突然停了下来,还发起了呆。 “没事儿。”陆明月笑笑,然后继续行走。 差不多快到午时了,皇甫长渊便问着陆明月:“月儿,饿了吗?” 陆明月点点头,逛了一上午,看了许多的新鲜玩儿意,确实有点饿了。 “这里有家酒楼,菜色不错,我带你去。”皇甫长渊说着就高兴的带着陆明月吃饭去了。 一进酒楼,皇甫长渊自行找了个方位极好的雅间,雅间窗户外,是一条绿油油的小河,小河那边,又是一条街道,坐在雅间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对面街上的行人,和各种小摊,却听不见喧闹的市井声。 皇甫长渊几人落座后,皇甫长渊便点了几个这里特色好吃的菜。 正文 第274章 丽嫔出事儿了 “你家主子倒是对这里很熟呀,经常来?”一旁的锦心问着一旁的清风。 清风还有点生锦心的气呢,不是很友好的说道:“以往来行宫的时候,来过这里吃饭。”语气并不温柔。 锦心也看出来了清风在生气,小声的说道:“何必如此小气,开个玩笑而已。” 清风似乎不是很领情,“哼”了一声。 锦心嘴角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清风能不生气吗?他回去找到皇甫长渊,向皇甫长渊请罪,皇甫长渊既不责罚他,也不问他缘由,对他不理不睬好几天,可把清风憋坏了,都快要以为皇甫长渊不要他了呢。 饭桌上,皇甫长渊照顾着陆明月用饭,锦心和清风见自家主子吃了,才动筷子。 四人吃过饭,便又去街上溜达一下,消化一下胃里的食物。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因为有行宫在这儿,繁华的景象,一点也不输都城。 陆明月自认为自己已经走得很小心了,可是还是和行人撞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位行人连说三声对不起,然后就走了。 陆明月却是皱起了眉头。 “月儿,没事儿吧?”皇甫长渊赶紧查看着陆明月是否有受伤,还想找那个行人算账呢,可是那个人走得太快,或许是有急事儿,一溜烟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没,不碍事。”陆明月摇了摇头说道,手心里却是握着一个,刚刚被人硬塞过来的字条。 皇甫长渊不放心,便将陆明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以免又有什么人撞着陆明月了。 逛了一个时辰,四人都累了,皇甫长渊便找了个茶楼,四人在雅间里坐下闲聊喝茶。 “月儿。”皇甫长渊唤着走神的陆明月。 陆明月正看向窗外,突然被人叫了一声,转过头去。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皇甫长渊好奇的问道,顺手往陆明月桌前递来一杯热茶。 “那是什么?我还不曾见过。”陆明月用手指了指窗外一个小摊上卖的东西。 皇甫长渊顺着陆明月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悄然笑道:“那是一种吃食,良国特有的小吃。” “味道是怎么样的?好吃吗?”陆明月好奇的问道。 “我叫清风去买来给你尝尝。”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如此感兴趣,立马就吩咐清风去买:“你去小摊上买一点回来。” “是。”清风领命下楼去了。 陆明月看着清风到达楼下的小摊,和摊主交涉了许久,不曾上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锦心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儿?”陆明月叫着一旁喝着茶悠闲着的锦心。 “不去。”锦心直接拒绝了。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今天发现,锦心和清风两人似乎有点不合,也不知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 皇甫长渊见锦心不去,只好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就拜托锦心姑娘,照顾好月儿了。”然后对着陆明月笑了笑,便下楼去了。 陆明月见皇甫长渊下去了,拿出被人塞来的字条,看了看,眼神落寞,然后将字条递与锦心。 锦心瞧了瞧字条上的内容,是约陆明月见面的,却并无落款,不知道是谁。 但从字迹上,陆明月和锦心早已知道了是谁。 “小姐,你去吗?”锦心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她心里有点乱,不知道是该去还是不去。 锦心知道此事儿,陆明月很纠结,赶紧把字条销毁,以防皇甫长渊看到,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不一会儿,皇甫长渊和清风就回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明明记得出门是带了钱袋的,怎么没了?”清风一上楼就念叨着。 “好了。”皇甫长渊呵斥一声。 清风立即闭上了嘴。 一旁的陆明月看看锦心,锦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月儿,我买回来了,尝尝。”皇甫长渊拿出还热乎着的小吃,递于陆明月。 陆明月并不是真的想吃小吃,就是为了支走皇甫长渊和清风,而锦心很聪明的帮了陆明月。 但是皇甫长渊都已经买了回来,陆明月也不好说不吃,脸上还是露出笑意,拿了一块,尝了一口。 “好吃吗?”皇甫长渊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点点头:“比看上去还好吃。” 皇甫长渊高兴的说道:“那再吃一块。” “好。”陆明月又多吃了一块。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喜欢吃,回去时,还专门为陆明月又去打包了两份带走。 四人逛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回行宫。 皇甫长渊今天陪了陆明月一整天,还未处理政务,回来后,便赶着去处理事务去了。 锦心陪着陆明月回到她们住的院子,诗墨、诗语便急忙迎了出来。 “娘娘累了吧,可用过晚膳了?”诗墨一边搀扶着陆明月进去,一边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有点疲倦的说道:“吃过了,就是有点累了。” “那我去打些水来,娘娘早些洗漱,休息吧。”诗语赶紧又出去为陆明月打水去了。 陆明月进了屋子,便乏力的困在躺椅上,小憩。 锦心顺手将手里打包的小吃扔在桌上。 “锦心姑娘,这是什么?”诗墨见锦心放下两包东西,便问着好奇的问着锦心。 “对了,这是给你们带的小吃。”锦心又拿起桌上的小吃递给锦心。 “我们的?谢谢娘娘。”诗墨对着已经闭着眼躺下的陆明月行了一礼。 “还是热乎的,你尝尝可好吃?”锦心说着就拆开包裹,让诗墨尝一尝。 诗墨看锦心这么热情,不好拒绝,便尝了一口。 小吃一入嘴,诗墨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咽下了小吃后,便问道:“锦心姑娘,你们是第一次吃这种小吃吧?” “嗯。”锦心点点头,看了一眼躺着的陆明月,然后又对着诗墨问道:“怎么了?” 诗墨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道锦心姑娘在哪里买的,这个小吃不太正宗,还有点塞牙。” 锦心“哦”了一下,诗墨以为锦心不高兴了,赶紧澄清道:“我不是故意挑剔的,我入宫之前,小时经常吃这个,正不正宗,我一尝便知,只是怕锦心姑娘再次上当,好心提醒,姑娘可千万不要多心。” “好诗墨,我知道了,谢谢你。”锦心赶紧去拉上诗墨的手,宽慰着诗墨。 “姑娘不介意便好。”诗墨看锦心脸色恢复平常,也安心下来。 “你去看看诗语,水打来了没,这里有我。”锦心对着诗墨笑着说道。 “诶。”诗墨便出去了。 锦心转身看着躺在一旁的陆明月,故意对着陆明月说道:“有人可是说很好吃呢。”语气阴阳怪气的,一听就知道是在奚落陆明月。 “你何必让诗墨去尝,怎么不自己尝尝?”陆明月突然睁开双眼说道。 “诗墨吃出来的味道,才是公正的,我要是尝了,说不好吃,也许没人相信呢。”锦心一边对陆明月说道,一边收拾了丢弃在桌上的小吃。 今日白天,锦心一看陆明月尝了那个特色小吃的模样,就知道那小吃到底味道如何了,可陆明月还硬说好吃,不就是为了说给皇甫长渊听吗。 “好不好吃又如何,到底都得吃,我还能不吃吗?”陆明月也很是无奈的说道。 “可是,完全可以不用说得那么好吃,皇甫长渊还真以为你喜欢,特地给你打了包回来,不是浪费了食物吗?”锦心又对着陆明月说道,语气里,不怎么客气。 陆明月看了两眼锦心,知道锦心不是针对她,叹了口气问道:“这皇甫长渊是怎么惹到你了?” “他当然惹到我了,早就结下梁子了。”锦心往陆明月身边走近了些,又说道:“小姐,你难道忘记了,他都对我们做过什么了吗?那次在边关,他还囚禁你我……” “那是以前的事儿了。”陆明月不在意的说道。 “小姐,以前的事儿,也是发生了的事儿呀,是抹不掉的。”锦心见陆明月并不在意以往皇甫长渊对她们做过的事儿,有点焦急,怕陆明月对皇甫长渊产生了好感。 “如今,我们在他的屋檐下,总归是他庇护了我们,就当两两相抵了吧。”陆明月倒是很看得开,并不是很想去计较,那些过往的事儿。 “小姐,这不一样的。”锦心见陆明月不去计较,有点着急,又打算继续说道:“皇甫长渊……” “好了,锦心,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会注意的,你也不要太针对他了,他毕竟还是很包容你的。”陆明月打断了锦心,不让锦心再说下去,也让锦心对皇甫长渊友好点。 锦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说得太多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表达对皇甫长渊的不友好,确实也不对。 锦心也是为陆明月着急呀,眼看最好的选择就在陆明月身边,陆明月却还被皇甫长渊缠着,南宫瑞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呢。 “她们怎么还没回来,你也去看看吧。”陆明月见诗墨、诗语去了好一阵了,也不见回来,便让锦心也去看看,正好岔开刚才的话题。 “好。”锦心也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她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些事儿,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锦心便也出去了。 陆明月又闭上了眼眸,心里却是不能安静下来,她知道锦心为何如此不喜皇甫长渊,并不是锦心真的很讨厌皇甫长渊,而是因为陆明月,因为南宫瑞! 第二日 陆明月正在用早饭,就听见诗语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的脚步声。 “这是怎么了?”诗墨见诗语这么着急,赶紧问着诗语。 诗语咽了咽口水,说道:“丽,丽嫔出事儿了。” “一大早的,丽嫔出什么事儿了?”锦心插了一句问道。 陆明月还依旧淡然的吃着早饭,并没有理睬。 “有喜了!”诗语震惊的说道。 “那是好事儿呀。”锦心倒是挺高兴的,宫里终于要添皇嗣了,这该是大好的喜事儿! 诗墨赶紧去看陆明月,陆明月还在不紧不慢的喝着粥,似乎并未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 “娘娘,娘娘。”诗墨唤着陆明月。 “怎么了?”陆明月抬起头来看着诗墨。 “丽嫔有喜了。”诗墨对陆明月说道。 “恩,叫太医好生照料。”陆明月说道。 “娘娘,你心也太宽了。”诗语见陆明月还要太医去照顾丽嫔,嘟囔着说道。 “怎么发现丽嫔有喜的?”锦心倒是突然想到了这个。 “我差点忘了,丽嫔确实出事儿了。”诗语回答着锦心的问话。 “什么意思?”诗墨倒是被诗语的表达给搞糊涂了,诗语到底想要说什么呀。 “就是丽嫔呀,落水里呢。”诗语说道。 “人还在水里?”诗墨问道。 “不是。”诗语说道。 “我的好诗语,你慢慢说,一次性说完,可以吗?”锦心真是替诗语着急,怎么平日里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今日连话都说不明白了呢。 “好,我从头说来……”诗语徐徐道来。 陆明月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也听着诗语讲述。 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昨晚,丽嫔、季贵人、孟美人好巧不巧的到了一处歇凉,三个后宫的女人在一起,难免出事儿。 三人又都是近来较为得宠的妃子,相见,难免眼红。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唇枪舌战,吵得红了眼,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三人就扭打在一起了。 旁边又是一条清澈小湖,一个不小心,丽嫔便被甩了出去,直接落入湖里了。 一旁的宫女太监见丽嫔落水,都吓到了,会水的,赶紧跳下去,将丽嫔救了上来,连夜让太医过去诊脉。 诊脉的结果,倒是出乎意外,丽嫔落水,倒是诊出了喜脉。 丽嫔怀有身孕,又落水了,身子愈加虚弱,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诗语说完,便喝了一口茶水。 “国君可否知道?”陆明月听完,问着诗语。 诗语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刚得到消息,就直接来回娘娘了。” 正文 第275章 你有没有在乎过我 陆明月想了想,“看来皇甫长渊是知道的。” 这么大的事儿,太医一定立马就禀报了皇甫长渊,而陆明月昨晚睡得早,便不知道这些事儿。 然而,今早,要不是诗语在外打听到丽嫔的事儿,也还没人主动来回禀陆明月呢,看来,是皇甫长渊下了命令,不让人来给陆明月说。 陆明月看了看诗语,说道:“好了,你不要再说这件事儿了,就当不知道。” “为什么?”诗语倒是不理解陆明月什么意思。 “这件事,本该有人来禀报的。”陆明月说道。 “对呀,奴婢来给娘娘说了呀。”诗语不知道她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吗? “诗语,娘娘的意思是,国君还未打算让娘娘得知丽嫔的事儿呢。”诗墨提醒着诗语。 诗语恍然大悟:“那奴婢不是说了不该说的事儿?”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想不到,诗语一早出去,无意间听到丽嫔的事儿,还不应该知道才好。 陆明月让诗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为了保护诗语,要是皇甫长渊知道了,诗语就这样在陆明月跟前说了丽嫔的事儿,恐怕,诗语要吃些皮肉之苦了。 “好了,把早饭撤了吧。”陆明月用白净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说道。 “是。”诗语赶紧撤下桌上的东西,不再去多嘴丽嫔的事儿了。 再说丽嫔这边 丽嫔昨夜被救了起来,便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半夜,呢喃着要水喝:“水,水。” “来了。”守着的宫女赶紧到了杯水,来到丽嫔床边。 丽嫔这才模模糊糊的睁开的双眼。 宫女赶紧给丽嫔喂水。 丽嫔喝了几口,便摇了摇头,不想再喝了。 “季玉凝和孟盈那两个贱人呢?”丽嫔一醒来还记得自己落水的事儿,记恨着季玉凝和孟盈。 “小主,你现在有身孕了,切不可动气。”宫女好心提醒着丽嫔。 丽嫔一听宫女的话,瞬间呆住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有孕了?” “小主,是小主你有孕了。”宫女高兴的再次给丽嫔说道,然后跪下去恭喜着丽嫔:“奴婢恭喜小主,贺喜小主,这可是国君的第一个孩子呢。” 丽嫔有喜,连带着身边的宫女都长脸起来。 “我,我有喜了,有喜了?”丽嫔连问着宫女,还不敢相信,这突来的惊喜。 “是的,小主,太医已经来把过脉了,太医说,小主身子弱,好生休息才是。”宫女对着丽嫔回禀道。 “那,那国君知道了吗?”丽嫔期待的问着宫女。 宫女低着头回答着:“奴婢不知,想来,太医应该去禀报国君了。” “那国君呢,他知道了,会来看我的,会来的。”丽嫔张望了下门的方向,并未发现皇甫长渊。 “小主,现在夜深了,国君最近一直忙于政务,怕是明日一早才会来,小主躺下吧。”宫女起身准备让丽嫔再睡会儿,现在离早上还有几个时辰呢。 “对,明早就来了。”丽嫔又重新趟下。 宫女为丽嫔捏好被角,便退在一旁守着丽嫔睡觉了。 丽嫔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又睁开了,没看见想要看见的人,又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又突然睁开,这样来来去去熬了半个时辰,丽嫔总算是累了,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丽嫔猛地睁开眼睛,张口就叫着:“国君,国君。” “小主,小主,你醒了。”宫女赶紧过来服侍丽嫔。 “国君呢?”丽嫔看了一圈屋子里,并未有皇甫长渊的身影,便着急的问着宫女。 宫女宽慰着丽嫔:“国君这会儿怕是在早朝呢。” “也是,不能打扰国君忙政务。”丽嫔自我安慰着。 丽嫔看太阳已经升起,便想要起来,才坐起身子,准备下床,头便开始眩晕。 一旁的宫女赶紧将丽嫔又扶回床上半趟着,说道:“小主,多休息。”然后又有其他的宫女进来,为丽嫔端来洗漱的水,让丽嫔就在床上洗漱一下,然后用了早饭。 早饭,丽嫔也吃得少,胃口不怎么好,之后,太医熬得汤药,便送了来,丽嫔喝下了。 丽嫔便在床上半躺着,眼睛一直望着门外的方向,希望皇甫长渊能出现在那里。 屋子里的宫女怎么会不懂丽嫔的心思,也不好说什么,就安静的陪着丽嫔。 丽嫔就看着太阳慢慢的从东边一直升到了头顶,皇甫长渊还是没有出现。 “你去看看,国君来了吗?”丽嫔使唤着一个宫女,让宫女去外面看看。 宫女答应着:“是。”就出去了。 外面哪里有皇甫长渊的影子,也不好就这样进去回禀丽嫔,在外面待了一会儿,便往皇甫长渊住的地方去了。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宫女回来了,进去回禀着丽嫔,说道:“回小主,国君和几位大臣在议事呢。” 这也是事实,宫女去的时候,皇甫长渊确实是在议事。 丽嫔点点头:“嗯。”心里有点失落,却还是安慰着自己,“只是有事儿耽搁了,会来的。” “小主,用午膳吗?”宫女问着丽嫔。 丽嫔摇摇头:“吃不下。” “小主,多少吃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吃的。”宫女好心提醒着丽嫔。 丽嫔看了看自己还未显怀的腹部,温柔的笑了,点了点头:“好。” 皇甫长渊这边 皇甫长渊一早便开始议事,让自己无暇空下来,直到午时,太监提醒着皇甫长渊该用膳了,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膳时间。 皇甫长渊见下首的各位大人,也都疲倦了,便挥了挥手,说道:“就先这样,都回去吧。” 大人们答道:“是。”这才各自回家了。 皇甫长渊揉了揉头,有点发痛,太监赶紧奉上一杯参茶。 皇甫长渊喝了一口,太监看了看皇甫长渊,犹豫着要不要提醒皇甫长渊丽嫔有喜一事儿。 毕竟,自从昨晚,太医来向皇甫长渊禀报了丽嫔有喜一事儿,皇甫长渊就一直未曾提过丽嫔,这让太监也很难捉摸皇甫长渊的心思。 “想说什么就说。”皇甫长渊见太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便让他大胆的说出来。 “是。”太监低了下头,说道:“不知道国君如何处理丽嫔落水一事儿。”太监很聪明的没有直接说丽嫔有喜一事儿。 皇甫长渊皱起了眉头,思索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季贵人和孟美人使得丽嫔落水,将两人送回宫去,禁闭一月。” “是。”太监领命照办去了。 丽嫔落水一事儿也没查明到底怎么回事儿,皇甫长渊就直接下了命令,因为丽嫔如今怀有皇嗣,事情的始末已经不重要了。 幸好,皇嗣安然无恙,皇甫长渊就小惩大诫一下季贵人和孟美人了。 如此说来,皇甫长渊应该去看望一下丽嫔才是,虽然不太情愿,但终归是要去的,毕竟丽嫔怀着的是他的骨肉。 丽嫔正在用午膳,外面的宫女突然小跑进来,喘着气儿,说道:“小主,小主,国君来了。” 丽嫔一听,右手里的勺子不自禁的落在了碗里,赶紧说道:“快,给我梳妆。” “不用了,你好生躺着。”皇甫长渊说着话就进来了。 丽嫔见皇甫长渊已经进来了,赶紧又要下床行礼。 皇甫长渊快步上前,阻止了丽嫔,说道:“好生歇着。” 丽嫔就半趟在床上请着安:“参见国君。” 皇甫长渊点了点头,看见还未用完的午膳,便问道:“在用午膳了?” “嗯,国君用过了吗?”丽嫔点点头,又问着皇甫长渊。 “才和大臣议完事儿,赶过来,不曾用呢。”皇甫长渊满眼温柔的看着丽嫔。 这是丽嫔一直以来奢望的皇甫长渊的温柔,如今终于实现了。 “赶快,再备一份午膳。”丽嫔赶紧吩咐着宫女。 “是。”宫女答应着,高兴得立马就下去准备了。 皇甫长渊陪着丽嫔用完膳,又陪着丽嫔说了会儿话,看着丽嫔喝了汤药,直到丽嫔睡下,方才离开。 皇甫长渊从丽嫔那里出来后,便一直想着,要怎么与陆明月说此事儿。 这事儿还一直瞒着陆明月的呢,不知道陆明月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皇甫长渊心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嘲笑他自己,“你的月儿要是知道了,会恭喜你的。” 太监看见皇甫长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苦笑,不知道皇甫长渊边走边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皇甫长渊便走到了陆明月院子门前,抬头看着陆明月的小院,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进去。 要是以往,他一定不会这样纠结,直接就进了陆明月院子,但是现在,似乎,他有点不太敢,这么去面对陆明月。 “国君,还进去吗?”一旁的太监见皇甫长渊站在陆明月院子外发呆都一刻钟了,便小心翼翼的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呼了一口气,迈脚踏进了陆明月的院子。 “娘娘,国君来了。”诗语进来禀报着陆明月。 陆明月正在看书,便放下手里的书籍,起身去迎接皇甫长渊。 “臣妾参见国君。”皇甫长渊一进来,陆明月就立刻行礼着。 “月儿。”皇甫长渊轻声唤了一声陆明月。 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回答着:“在。” “你们都先下去。”皇甫长渊支走了殿内伺候着的人。 锦心这次也很听话的跟着其他人一起下去了。 “月儿。”皇甫长渊小心翼翼的唤着陆明月。 陆明月看了看皇甫长渊,疑惑的“嗯”了一声。 “丽嫔有喜了。”这几个字,皇甫长渊说得极轻。 “恭喜!”陆明月只说了这两个字,脸上还带着点笑意。 皇甫长渊嘴角苦笑着扯了扯,“果然!” “月儿,你这是心里话吗?”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眼神真切,多希望陆明月说“不是”。 陆明月唇瓣轻启:“是。” 一个简单的回答,让皇甫长渊内心苦涩,他多想陆明月骗骗他也好。 陆明月哪怕表现出一点点的在意,皇甫长渊不知道就要多么的高兴,可是,陆明月还是以往的陆明月,并未将皇甫长渊放于心中吧。 皇甫长渊不知道要再说什么,本来,一路上都想着怎么和陆明月解释丽嫔一事儿,现在,似乎一点也没有必要了。 两人对立着站了许久,如今陆明月身子不同往日,不能这么长久的站立,便用手轻轻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腿。 皇甫长渊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扶着陆明月坐下:“月儿,来,坐。”轻手轻脚,生怕弄疼了陆明月。 陆明月这才坐下歇息,也顺带问了一句:“丽嫔身子还好吧?” 皇甫长渊看了陆明月一眼,点了点头。 “我要不要去看看她?”陆明月又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皱起了眉头,注视着陆明月,良久,才说道:“月儿,你有没有在乎过我,哪怕只有一瞬间,只有一点。” 皇甫长渊两眼充满期待的盯着陆明月,希望陆明月不要再回答让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陆明月并未看向皇甫长渊,而是一边锤着腿,一边看向屋里的一个白瓷瓶,不言语。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不愿回答,心里也知道一二,只要陆明月没说,那他就还心存希望。 “你休息,我走了。”皇甫长渊起身,往外慢慢走去。 陆明月也未起来恭送皇甫长渊,收回了看着白瓷瓶的视线,专心的轻轻揉着自己双腿。 皇甫长渊出了陆明月院子,太监便觉得不对劲,一路上,皇甫长渊不言不语,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人害怕。 太监也不敢多问,只要是涉及到陆明月的事儿,皇甫长渊就像变了一个人,太监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皇甫长渊身后,大气儿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皇甫长渊。 太监跟着皇甫长渊一直在行宫里到处乱走,绕来绕去,皇甫长渊似乎一点也不累,一两个时辰了,也并未停下脚步。 突然,皇甫长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接着又是苦笑,又是无奈的笑,直叫跟着的太监提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正文 第276章 回宫 皇甫长渊摇了摇头,心里苦闷起来,“我到底是为何,就中了陆明月的毒了呢?” 连皇甫长渊自己都没弄明白,到底是何时对陆明月动了情,何时将这份情看得如此重要。 或许是在见到陆明月第一眼的时候,陆明月淡然的眸子,触动了他的内心,又或许是陆明月当初救了他,却又偷偷给他下了另一种毒,一种除了陆明月自身,就无解的毒。 当初的皇甫长渊确实是抱着要抢南宫绝女人的心态,去不断的接近陆明月,没想到的是,他自己却越陷越深,拔不出来了。 皇甫长渊内心,痛苦、纠结,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让自己不再去想陆明月? 皇甫长渊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天色慢慢灰暗下来,皇甫长渊抬头一看天空,乌云积压在头顶,这天气是要下雨了,还将是一场暴雨。 “国君,要下雨了,回吧。”一旁跟着的太监提醒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没有说话,抬脚往前走了,前方是回自己院子的路。 第二日,皇甫长渊便派人将季贵人和孟美人送走了。 几日之后,宫中的太后便得知了丽嫔怀上皇嗣的消息,大喜不已,怕丽嫔在外没有得到最好的照顾,连忙派人从宫中送往行宫加急信件,要接丽嫔回宫。 皇甫长渊当然是愿意的,可是丽嫔却是不太愿意回去,她想待在皇甫长渊身边。 丽嫔让太医把了脉,说是,丽嫔落水之后,身子便一直虚弱,怀有皇嗣,不宜出行,应该静养一段时间,方可。 现在丽嫔有身孕,皇甫长渊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丽嫔自己高兴就成,而宫中的太后,自然是很担心的,一心望着丽嫔早些回去,丽嫔却迟迟不回。 太后也无奈,为了皇嗣,只好让丽嫔在行宫静养,待皇甫长渊回宫时,再一同回来。 但是,太后也不放心,从宫中派了两个嬷嬷去行宫,专门伺候照顾丽嫔。 自从丽嫔身怀皇嗣,皇甫长渊去陆明月院子的时间就少了,大多数时间是去丽嫔那儿,陪着丽嫔。 陆明月自然没什么怨言,可是诗墨、诗语,就不这么想得开了。 “国君昨日没来,今日这个时辰了,也还没来。”诗语看着门外,念道着。 “国君有国君的事儿,我的诗语,你就管好自己就行了。”锦心看着诗语一脸着急担心的模样,真是没事儿瞎操心。 “锦心姐姐,国君几日没来了,我打听了,都是去的丽嫔那儿。”诗语不满的说道。 “该去呀。”锦心一脸坦然的说道,这是应该的。 “国君什么时候对丽嫔这么上心过,丽嫔不就是怀上皇嗣了吗?”诗语很是不服气。 “我的傻诗语,这可是你们国君的第一个孩子,他能不上心吗?”锦心看着诗语一脸天真的生气样儿,摇摇头。 “可是,我,我,我就是。”诗语想说又不说的,偷偷看了眼陆明月,还是说了:“我就是替娘娘不值嘛。” 锦心哪里会不懂诗语的心呢,也看看陆明月,陆明月正在一旁安静的看书,诗语和锦心的对话,似乎并未打扰到陆明月。 诗墨在一旁为陆明月散着扇子驱着热气,却是听进去了诗语和锦心的对话。 诗墨轻声的问着看书的陆明月:“娘娘,得知丽嫔有喜,已经十几日了,娘娘是否要去看看丽嫔?” 陆明月从得知丽嫔有喜,一直未去看过丽嫔,既然皇甫长渊亲自与陆明月说了丽嫔怀孕一事儿,陆明月身为国后,还是应当去看看的。 而诗墨这么问着陆明月,并非真的是让陆明月去履行国后的职责,而是在试探陆明月的心思,向看看陆明月到底对皇甫长渊是个什么心态,陆明月就真的愿意将皇甫长渊送去别人哪里吗? “让她静养吧,太医不说了吗。”陆明月翻了一页书,继续看着。 诗墨心里也是干着急,陆明月怎么就一点也不在意呢。 锦心看出诗墨、诗语两人的心思,看来是想让陆明月去留住皇甫长渊。 锦心却是知道的,皇甫长渊的心从来就没曾离开过陆明月。 皇甫长渊也并不是真的冷落陆明月了,丽嫔有孕,怎么也得去多看看,再则,皇甫长渊也想看看陆明月的反应,虽然皇甫长渊心里已经知道陆明月没什么反应,却依然不死心。 或许是陆明月表面太过淡漠,让人总觉得在她内心深处,一定有能触动的地方,但,那到底是什么呢,什么才能触动陆明月呢? 日子继续一天天过着,皇甫长渊还是来看过一两次陆明月,说了会儿话,或者陪着陆明月看书,静静的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这样,三月过去,皇甫长渊也到了回宫的时候了。 皇甫长渊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皇甫长渊刚踏入宫门,太后就已经等在门内了。 皇甫长渊向太后请了安:“儿子给母后请安,这段时间,宫里的事儿,辛苦母后了。” “回来了就好,就好。”太后走近皇甫长渊身边,细细看了看皇甫长渊。 身后的一众妃嫔也向太后请着安。 “快点起来,如今都有身孕了,该多注意才是。”太后看见丽嫔挺着个肚子,准备给太后行礼,太后连忙过去将丽嫔扶了起来。 “谢太后。”丽嫔乖巧的说道。 太后看看丽嫔已经显怀,挺着的肚子,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意:“以后这些礼节就免了,好好给哀家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孙。” 丽嫔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对着太后点了点头。 “来,跟着哀家走。”太后牵起丽嫔的手,就往前面走去,一路走一路对丽嫔说着关心的话儿,将后面的其余妃嫔都晾在了一边。 不少妃嫔都有点嫉妒,这怀上皇嗣就是不一样,看太后的态度就知道了,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皇甫长渊的宠幸,还要能怀上皇嗣才是最重要的。 陆明月并未在意,跟在后面,向后宫走去。 回来之后,局势似乎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往宫中有什么好的,内务府都是先挑给陆明月,现在,却是以丽嫔为主,丽嫔挑剩下的,才有后宫其他妃子的份儿。 这也怪不得谁,要是丽嫔生下皇子,那就是母凭子贵,身份是何等的威风,况且还是皇甫长渊的第一个孩子,就算丽嫔生下的是个公主,那也是皇甫长渊现如今唯一的孩子,那身份也是不同往日的。 宫里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不少的人都巴结着丽嫔。 可是,季贵人和孟美人就不这样想了,两人可都不想丽嫔好,巴不得丽嫔一个不小心,就滑了胎。 说来也奇怪,以往季贵人和孟美人在一处,总要互相挤兑两句,彼此心里才能舒服,现在,却是时常在一处走动,也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季贵人和孟美人虽见不得丽嫔好,却也时常去丽嫔宫中走动,刚开始说是去赔罪,后来就说是陪着丽嫔解闷。 丽嫔也是表面欢迎季贵人和孟美人二人,心里巴不得永远见不到她们两。 可是后宫就这样,不带着面具生活,似乎都不能习惯。 华凤殿 锦心偷偷的出了宫,才回到华凤殿。 “诗墨,本宫想练字,你去准备些笔墨来。”陆明月打发着诗墨出去。 陆明月用手碰了下茶壶,然后对着诗语说道:“茶水凉了,去换壶热的来。” “是。”诗语答应着,拿着桌上的茶壶下去了。 陆明月见诗墨和诗语都下去了,便问着锦心:“生了?” 锦心点点头,轻声说道:“生了,是个漂亮的公子。” 陆明月脸上闪过一丝笑容,随即却是皱起了眉头:“看来,得快点了。” 锦心也是担心:“如今多了个孩子,他们之间多了牵绊,怕是很难分开了。” “哎。”陆明月却是叹了口气。 兰妃生下孩子,陆明月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为兰妃高兴,这个孩子一出生,麻烦可就越来越多了。 陆明月该怎么样帮兰妃这个忙,可是一个大难题! 幸好的是,丽嫔现在身怀皇嗣,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丽嫔那儿,也就没多少人还记得,有个宫外的兰妃了。 “娘娘,笔墨准备好了。”诗墨倒是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东西,进来回禀着陆明月。 陆明月点点头,便起身往书房走,走了一半,对着诗墨又说道:“让诗语把茶水送来书房吧。” “是。”诗墨答应着。 陆明月便带着锦心去书房了。 “丫头,丫头。”陆明月刚进书房,便听见了石扬的声音。 陆明月停下脚步,回身往大门走去。 “前辈来了。”陆明月笑着迎接石扬。 石扬欢欢喜喜的,又来陆明月这里串门了。 “月儿。”跟着石扬的南宫瑞叫着陆明月。 陆明月对着南宫瑞点了点头。 陆明月便将石扬和南宫瑞迎接了大厅。 诗语这时正好将热茶送来,陆明月便接过诗语手里的茶壶,亲自为石扬和南宫瑞斟茶。 石扬眯着眼,高兴的喝了陆明月斟的茶,心情还不错。 南宫瑞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和月儿说说话儿,你们都下去,该干嘛干嘛。”石扬放下茶杯,对着殿内伺候着的宫女们说道。 石扬向来在陆明月这里指手画脚惯了,宫女们也都见怪不怪了,听话的退下去了。 诗墨和诗语也跟着下去了,留下锦心还待在陆明月身旁。 其余人走了之后,石扬脸色突然暗沉下来,对着陆明月说道:“月儿,我们何时离开呀?在这儿,都闷坏了。” 别看石扬一天乐呵呵的,心里可憋屈了,一天到晚闷在这皇宫里,都大半年了,可是憋坏了。 陆明月想想也是,她还出去透过气,石扬和南宫瑞却一直在这皇宫里,让两个本就向往外面世界的人,为了陆明月被迫待在皇宫里,陆明月自己也确实对不住石扬和南宫瑞。 陆明月思考了下,说道:“我想想办法。” 毕竟石扬留在宫里,皇甫长渊才安心,皇甫长渊知道陆明月不会丢下石扬不管的,南宫瑞倒是无所谓,皇甫长渊巴不得南宫瑞离开呢,奈何,南宫瑞硬是厚着脸皮留下来。 “那你先想着,锦心借我两天,要不然,我这个老头子真的要被闷死了。”石扬可怜兮兮的对陆明月说道,让锦心过去跟着他两天,让他教锦心医术,有事儿做也好呀。 “我不去。”锦心撇了下嘴,不是很情愿。 “我说锦丫头,你就成心欺负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石扬气嘟嘟的对着锦心说道。 “我可不敢。”锦心白了石扬一眼。 “不敢,你还说不敢,你看看你的态度。”石扬一边说着锦心,一边对着陆明月使眼色。 “锦心,石扬前辈是前辈。”陆明月立马就说着锦心。 锦心并没有听陆明月的,说道:“前辈就该有前辈的样子,强人所难算什么。” “我怎么就强人所难了,明明是你力所能及之事儿。”石扬倒是和锦心争辩起来。 “我哪里力所能及了,我办不到好不好。”锦心对石扬说道。 石扬那是一个痛心:“我一个老人家,就这么一个要求,希望有个人陪着我弄弄药材,都不能得到满足。”石扬说得那是一个委屈。 锦心引领着石扬看向南宫瑞,说道:“那,这不有一个嘛,一直陪着你呢。” “锦丫头,你知道,我说的是你,不是他。”石扬站起来说道,挡在南宫瑞前面,让锦心看不到南宫瑞。 南宫瑞在石扬身后很是无奈,他可是什么都没做,也能成为两人争论的对象。 “瑞公子聪明过人,想必一学就会。”锦心绕到旁边,对着南宫瑞说道。 石扬身子跟着锦心移动,将南宫瑞继续挡在身后,说道:“我就看中你了,不要推给别人。” 石扬就是赖上锦心了,他不把这一身的医术传给锦心,他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正文 第277章 丹青妙笔 锦心扶额,表示很无奈,怎么就赖上了这么个神医石扬了呢。 “那小童呢?”锦心突然想到,石扬还有个正式的徒弟呢,赶紧把小童搬出来做挡箭牌。 “小童,小童是小童。”石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要是小童在这儿,一定对您这个师傅特失望。”锦心摇摇头,表示替小童不值。 石扬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怎么,锦丫头,吃小童的醋了?”石扬两只眼睛发着光。 锦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看着石扬,那是一个无奈:“我吃醋?前辈,不要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石扬认真的说道。 锦心摇摇头,说道:“不论玩笑不玩笑,前辈,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吃小童的醋。” 锦心这样一说,石扬可高兴了,曲解着锦心的意思,说道:“原来你不介意小童呀,那再好不过了,我正好两个传人,一男一女,嗯,不错。”石扬自我良好。 锦心傻眼的看着石扬,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这个老头,现在越来越狡猾了。 “我不接受,谁答应要传承你的衣钵了?”锦心那是一个劲儿的推辞,她可不愿意。 “不接受?”石扬说了半天,锦心还是不接受,一代神医的面子很是受伤。 “对。”锦心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什么对。”石扬突然话音一转,瞄了一眼锦心:“不接受也成。” 锦心见石扬突然改变语气,不知道石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好,以后别再缠着我了。”锦心不管石扬卖的什么药,先说清楚。 “行,只要你把学到的,还给我,我们就两清了。”石扬挑了挑眉头。 锦心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为难我,这个怎么还?”对着石扬,一脸气愤。 “不还也行,以后不再用医术,也可以。”石扬慢悠悠的说道。 锦心气得跺了跺脚,明知道这不可能,锦心可要照顾陆明月,哪能不用医术,明明就是故意为难锦心嘛。 “前辈,你明知道,这不可能的。”锦心冲着石扬说道。 石扬冲着锦心得意的一笑:“那就从了我吧,哈哈哈。” 锦心感觉石扬这笑声怎么就这么猥琐呢,真是人老了,脸皮也厚了。 “不行,我不答应。”锦心可不管,就是不依。 “你这丫头,怎么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呢。”石扬见锦心不上当,继续和锦心扯着。 …… 一旁的陆明月倒是见怪不怪了,这锦心和石扬在一处,就像阁主和陆太傅,习惯就好了。 南宫瑞却是第一次见锦心和石扬这样,一向沉稳的锦心,遇到石扬,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月儿,你是要去书房吗?起先来时,看你往书房走。”南宫瑞看向陆明月。 陆明月点了点头:“是准备去练字。” “那,那我可以看看月儿的墨宝吗?”南宫瑞征求着陆明月的意见。 陆明月看了看石扬和锦心,他们两人还在争论着,一时半会儿怕也结束不了,便对着南宫瑞说道:“瑞的墨宝才是难得一见,不知可否有幸一见?” 南宫瑞笑了起来,温柔的说道:“月儿说笑了,我们走吧。” 陆明月便和南宫瑞客客气气的往书房去了。 由于殿内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陆明月和南宫瑞一同去书房,也没人跟着,书房里也没多余的人伺候着。 南宫瑞便主动上前去为陆明月研墨,陆明月也只是一笑了然,并未拒绝。 陆明月拿起毛笔,沾上南宫瑞为其研的墨,开始在宣纸上写字,南宫瑞便在一旁看着陆明月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完一首诗。 陆明月写完,南宫瑞便凑近些看了看宣纸上的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要不是南宫瑞亲眼看着陆明月写的,还真以为是出自那位大师的手笔呢。 “不要嫌……”陆明月抬头对南宫瑞说道,触不及防,不知道南宫瑞突然离她这么近,抬头的一瞬间,陆明月的额头差一点撞上南宫瑞的下颚。 两人相距这么近,能看到彼此眼眸里的波澜,陆明月赶紧撤回目光,说道:“我昨日看了一半的书呢?”然后走到书架旁去找书看了。 南宫瑞嘴角一笑,也并未在意,从新铺了一张白净的宣纸,拿起毛笔,看了眼已经坐在一旁,安静看书的陆明月,手里的毛笔开始动起来。 陆明月当真看起书来,专心的看着手里拿着的书,一会儿翻上一两页,两耳不闻窗外事儿。 南宫瑞手里不停的动着笔,时不时的看一眼陆明月,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两人就在书房里,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当锦心和石扬彼此都说累了,坐下来找水喝,才发现陆明月和南宫瑞不知道到那里去了? “小姐和瑞公子跑哪儿去了?”锦心张望了下大殿内,并未发现陆明月和南宫瑞的身影。 石扬连着喝了三口茶水,方才说道:“不是正好嘛,让他们单独相处,不用去找了。” 锦心点了点头,她也如此打算,正好陆明月和南宫瑞能有机会独处,锦心就让他们多待一会儿,不去打扰。 锦心闲来无事儿,便拿出针线对着石扬说道:“前辈,我给你秀个荷包,可好?” 石扬一脸诧异的盯着锦心:“给我?” “嗯。”锦心点点头。 “我都是老头子了,要荷包做什么?”石扬随意的说道。 锦心眯起了眼睛:“你要是不要?” “要,要。”石扬赶紧说道。 锦心便坐在一旁开始为石扬绣制荷包,石扬眯着眼,一脸享受的看着锦心,心里十分温暖,“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在身边,该多好呀。” 锦心何故要为石扬绣荷包,那真的是闲来无事儿,真的。 说巧不巧,锦心正绣着荷包呢,诗墨、诗语就小快步走进了殿内。 诗墨进入殿内,并未看见陆明月,便问着一旁绣着荷包的锦心:“锦心姑娘,娘娘呢?国君来了。” 锦心一听,皇甫长渊这时候不凑巧的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荷包,起身。 “干什么呢?还没绣完呢。”石扬见锦心放下手里的活儿,不满的说道。 “等会儿再绣。”锦心对石扬说着,立即又往门口走去。 皇甫长渊这时候已经走到门外了。 锦心见了皇甫长渊,立即行了礼:“参见国君。”语气平淡。 皇甫长渊也不见怪,一脚迈进了殿内,并未看见陆明月,而是看见了石扬。 “前辈也在。”皇甫长渊见石扬正坐在一旁喝着茶,好声好气的问道。 “不在,能看到我?”石扬奇了怪的对着皇甫长渊说道。 皇甫长渊也只是笑笑,目光搜索着大殿内每一处地方,并未发现陆明月,也并未发现南宫瑞。 皇甫长渊心里似乎有了猜想,脸上却还是挂着笑意,问着诗墨:“娘娘呢?” 诗墨也不知道,她走时,陆明月明明还在殿内呢。 “娘娘,娘娘。”诗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是直接说不知道,皇甫长渊岂不是更加会生气。 皇甫长渊眼神凌冽的盯着说不出什么的诗墨,再次厉声问道:“娘娘去哪儿了?你们不是该伺候在娘娘身边吗?” 诗墨看向诗语,诗语摇了摇头,都不知道,两人只好看向锦心。 锦心一脸坦诚,什么也不说。 诗墨、诗语赶紧跪下请罪:“请国君治罪。” “怎么啦?”陆明月一进殿门,便听见什么治罪不治罪的,皱起了眉头。 陆明月一见皇甫长渊来了,便知道应该与皇甫长渊有关。 “月儿。”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出现,立即上前去。 南宫瑞却突然从陆明月身后冒了出来,皇甫长渊的脚步,便迟缓了些。 “月儿,你干什么去了?”皇甫长渊走到陆明月身边,一脸担心的问道。 南宫瑞在陆明月一侧站着,并未离开,不打算给皇甫长渊和陆明月独处的机会。 “臣妾在书房看书。”陆明月说道。 皇甫长渊看了看一侧的南宫瑞,脸色并未平和,问着南宫瑞:“你怎么也在?” 南宫瑞一副悠闲的神情说道:“我为何不能在这儿?” 皇甫长渊握紧了双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本就让他和陆明月的关系产生了距离,这南宫瑞这时候很是懂得插一脚嘛。 “哎呀,都在干什么,老头子我过来给月儿把脉,都午时了,也不见备饭,不当我一回儿事儿是吧,我立马走。”石扬跳了出来,说着就要走。 众人赶紧回过神去留住石扬,石扬对陆明月的重要性,大家都是知道的,哪里敢得罪石扬他老人家。 “诗墨,快去传膳。”皇甫长渊命令着诗墨。 诗墨答应着,赶紧去御膳房,诗语机灵的为石扬端了些点心来。 石扬偷偷对着锦心眨了下眼睛,锦心会意的一笑。 …… 晚间,石扬和南宫瑞在小院里各自休息了。 南宫瑞在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从陆明月那里带回来的宣纸,摊平在桌上,细细看着,慢慢入了神。 今日在书房的时候 陆明月在一旁看书,看得久了,便感到口渴,放下书本,起身倒水来喝,发现南宫瑞还在书桌边上。 陆明月便好奇的走了过去,南宫瑞挥动手里的毛笔,最后一笔收尾,正好结束了他的画作。 南宫瑞放下手里的毛笔,陆明月上前看了看宣纸。 原本洁白的宣纸,如今却是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儿在上面,陆明月眼神微动,宣纸上的人,不正是陆明月嘛,画的正是陆明月刚刚专心看书的姿态。 宣纸的右上方还有一行字:明月几时有! 丹青妙笔,陆明月眼眸波动。 “月儿。”南宫瑞正准备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什么声响。 陆明月仔细一听,是宫人们参见皇甫长渊的声音,便知道皇甫长渊来了,于是,对着南宫瑞说道:“我们走吧。” 南宫瑞收起桌上的画作,跟着陆明月一同出了书房。 …… 借着微弱的灯光,南宫瑞看着宣纸上陆明月的一颦一笑,不自禁的用手轻柔的抚摸着陆明月脸颊的轮廓,眼神里尽是温柔。 华怡殿 皇甫长渊晚间回到华怡殿,心里一直不自在,他受不了南宫瑞看陆明月的眼神,隐藏着满满的爱意。 这南宫瑞不能这么留在陆明月身边,迟早是个隐患,皇甫长渊动着心思,怎么才能将南宫瑞打发走。 主动让南宫瑞走是不可能,但是要怎么做呢? 皇甫长渊头疼着。 而另一边,陆明月也同样头疼着,怎么样才能帮助兰妃呢? 又过了一月,丽嫔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丽嫔如今不像刚怀孕的时候,呕吐不止,还什么都吃不下,现在,丽嫔是常常喊饿,一日至少要吃五餐。 可是奇怪的是,丽嫔最近常常感到头晕,身边时刻不能离开人,生怕一不小心,晕倒下去,身边没个人可照应,是不行的。 太后担心丽嫔的身子,更加担心这来之不易的皇嗣,连忙叫着太医一同前去查看丽嫔的身子。 太后坐在一侧,静静的等着太医为丽嫔把脉。 太医终于收回了手,太后便着急的问着太医:“丽嫔身子怎么样?” 太医奇怪的皱起了眉头,回答着太后:“回太后,丽嫔小主的身子应该是慢慢调养好了,可是最近却发现有了小产的征兆。” 太后大惊:“为何会这样,这几个月都好好的。” “丽嫔小主,最近是否常常晕厥?”太医询问着丽嫔。 丽嫔点了点头:“太医,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丽嫔恳求着太医。 太医便对着太后、丽嫔说道:“太后,小主,微臣先开个保胎的方子,小主平日里要多注意休息。” 丽嫔点了点头。 太后交代了伺候丽嫔的几个嬷嬷一些话,便和太医一同走了。 太后并未急着让太医回去,而是让太医跟着她一同去了“寿康殿”。 寿康殿内,太后询问着太医诊脉的详情。 “太医,这次丽嫔的胎,能不能保住?”太后极为担心这个。 正文 第278章 黑乎乎的东西 “回太后,只是刚有流产的迹象,多加调养休息,皇嗣不会有大碍的。”太医老实的回答着。 “嗯。”太后点了点头,却感到事情没这么轻巧。 “太医,丽嫔的胎一直很稳,这次突然有小产迹象,可有什么看法?”太后问着太医行医多年的经验。 太医皱了皱眉,回道:“微臣也感到蹊跷,这丽嫔小主的胎,前些时日还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莫不是平日里没注意休息?”太医也不敢太过猜测什么。 “没注意休息?哼,哀家看,可不是。”太后专门派了几个嬷嬷去伺候丽嫔,丽嫔平日里被人悉心照料,怎么会没休息好。 “太后说得是。”太医附和着太后。 “太医,你只管大胆的说。”太后继续问着太医。 太医于是提出了心中的猜测:“微臣猜测,丽嫔小主这次身体不适,是人为,小主的胎,一直是微臣在照看,按理来说应该是正常的,如今的情况,怕是有人通过什么方式,做了手脚。” 太后一拍桌子,大怒:“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动哀家的皇孙。” 太医立即跪在了地上,不敢吱声。 “你先下去,好生照料丽嫔的胎。”太后对着太医摆手,让太医先退下去。 “太后,后宫中争风吃醋的事儿,常有,要不要奴婢去细查?”太后身旁的嬷嬷对着太后说道。 “查,给哀家细查,查出来定要严惩不贷。”太后严厉的说道。 “是。”嬷嬷回答得十分坚定。 看来,后宫中有些人要遭殃了。 太后这边开始派人暗中调查丽嫔一事儿,陆明月这边倒是听见了些风声。 华凤殿 陆明月几人用完晚膳,便坐在一处闲聊。 “娘娘,丽嫔的胎,似乎不稳。”说话的是诗墨,悄声告知着陆明月。 “怎么这样说?”问话的是锦心。 就算丽嫔的胎真的有什么不妥,这等大事儿,太医也不敢胡乱往外说。 “奴婢,奴婢打听到的。”诗墨心里想着该怎么解释,似乎不好明说。 陆明月看了眼诗墨,说道:“他让你告诉我的?” 诗墨点了点头。 锦心便也明白了,怕是皇甫长渊让诗墨来透风的。 “我知道了。”陆明月算是回答诗墨,让诗墨去给皇甫长渊有个交代。 “娘娘,太后正在调查此事,国君特地让奴婢告知您。”诗墨担心的说道。 陆明月明白皇甫长渊的意思,让她有所准备,以防被人陷害。 锦心在一旁默默念道:“不去关心丽嫔的胎,到来操心我家小姐会不会被陷害。” “锦心姑娘,你说什么?”诗墨没有听清楚锦心在一旁念叨着什么。 “我说,国君真是有情谊,这个节骨眼,不去关心丽嫔,到担心国后,对国后真是没得说。”锦心说着就看向陆明月。 陆明月盯了一眼锦心,锦心连忙撤回目光,当作什么都没说的模样。 “国君真的对国后情深义重。”诗墨看着陆明月,专门是说给陆明月听的。 陆明月哪能不知道这诗墨丫头的心思,可是陆明月脸上却并未有半点波澜。 “幸好,平日里娘娘都没去丽嫔那儿。”诗语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她们都知道太后老人家不怎么待见陆明月,要是丽嫔出事儿,陆明月肯定第一个被怀疑,幸好,陆明月平日里极少和丽嫔的事儿有接触。 “不管怎么样,防范总是好的,要是有人想嫁祸给娘娘怎么办?”诗墨担心着,看来最近得注意一下了。 “诗墨姐姐说得是,我们要多留心。”诗语赞同的点点头,随即望了下窗户的方向,起身去查看了下窗外是否有人鬼鬼祟祟。 诗语打开窗户左右看了窗外并没人,便又关上了窗户。 “诗语,你可真是立即行动呢。”锦心赞赏的对着诗语说道。 诗语回来说道:“那可不,小心点总是好的。” “还要多留意来殿内的人,不能让他们带着赃物进来,奴婢一定仔细盯着。”诗语突然又说道,真的是立即就防范起来。 陆明月点了点头:“嗯。”并未反对,倒是给了诗语支持。 诗语脸上立即就乐了,这可是陆明月同意了呢。 就寝时分 锦心帮着陆明月宽衣,不解的问着陆明月:“小姐,你真的觉得会有人嫁祸给你丽嫔的事儿?” 陆明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还这么赞同诗语。”锦心说道。 “后宫中,能防就防吧。”陆明月说道。 “你是担心太后会……”锦心提出心中的猜测。 “除了太后,后宫中应该不乏想要针对我的人。”陆明月这话倒是说得很对,后宫中这么多女人,皇甫长渊对陆明月的态度,她们又不是不知道,会不恨陆明月吗? 况且,国后的宝座,后宫的女人有多少不惦记,不能母凭子贵,就只能在后宫中掌握权力,才能不被一波又一波的新人所淹没在这冰冷的后宫中。 “小姐,我一直以为你到良国宫中来,会得到良国的庇护,但是,后宫中的争斗又岂会少,也不知道,当初是否选对了去处。”锦心看着陆明月一脸忧愁,躲过一劫又遇一劫,难道这就是陆明月的命吗? “锦心,我们现在已经很好了,何必再强求什么。”陆明月冲着锦心笑笑,想要让锦心释怀一点,不要多想。 “小姐……睡觉吧。”锦心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陆明月点点头,上床就寝了。 接连几日,诗语果然严格把关进进出出华凤殿的人,时刻留意着殿内的人和事物。 诗墨当然也没闲着,两只眼睛查看着华凤殿每一处。 锦心看着诗语和诗墨这么尽心尽力,心里不禁有点感慨,“你们要是不是皇甫长渊的人该多好。” 因为有了皇甫长渊在中间,锦心总是不能坦诚的对待诗墨和诗语,锦心看着诗墨和诗语尽责尽心的为陆明月好,心里苦涩,“再好,总归不是一路人。” 这日,诗墨和诗语神神秘秘又小心翼翼的来到陆明月卧室。 “怎么了?”锦心见诗墨和诗语两人表情严肃,有什么事儿要说。 “锦心姑娘,我们发现了这个。”诗墨拿出手里的一个棕色油纸小包。 “这是什么?”锦心看着那个油纸包着什么东西,问着诗墨。 陆明月放下手里的茶杯,也转身来看那包油纸。 “我也不知道,在书房发现的。”诗墨说道。 “我平日里打扫书房都干干净净的,这个东西从未见过,今日我留心了一下书柜的细缝,日子久了,这些细缝也该清理下灰尘了,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塞在细缝里,于是翻找了出来这么一包东西。”诗语说着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锦心于是接过油纸,拆开来看是什么东西。 只见油纸包裹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小块,也不知道是什么? 锦心拿起放在鼻下闻了闻,却是没有闻见什么味道,不禁好奇起来,这黑乎乎的一小块是个什么东西。 陆明月也上前瞧了瞧那黑乎乎的东西,不曾见过。 “你们可见过这个东西?”陆明月问着诗墨和诗语。 诗墨和诗语摇摇头,诗墨说道:“殿内的东西奴婢都是知道的,这个东西确实没见过,这才奇怪,来回禀娘娘。” 陆明月看着这个黑乎乎的东西,若有所思。 “书房里最近有进什么陌生人吗?”锦心问着诗墨和诗语。 “最近并未有什么人进去过书房,平日里,都是我亲自打扫的。”诗语说道。 锦心再次看了看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又瞟了一眼裹着的油纸,只见油纸上已经布满了灰尘。 锦心心里思索着,“这东西看来放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 可是平日里,书房一般人是不得进去的,又是由诗语亲自打理的,那谁会有机会在什么时间接近书房呢? 锦心努力想着,到底是什么间隙,让人得了逞,放了这么包东西进来。 “莫不是……”锦心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什么?”诗语赶紧问着锦心。 锦心说道:“莫不是我们去行宫的时候,有人进了‘华凤殿’?” 诗墨和诗语被锦心点醒,眼神一亮。 “只有那段时间,殿内是最松懈的,最能让人有机可乘。”诗墨一下指出来。 “我去内务府查下哪些小主是没跟着去行宫的。”诗语说着就要去内务府。 “等下。”陆明月突然出声制止了诗语。 “娘娘,我们要抓紧时间,揪出……”诗语激动的说着。 “揪出什么?”陆明月打断了诗语,继续说道:“我们连这个是什么都不知道,查什么?” “可是,娘娘,这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诗语担心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那包东西是什么,但是突然出现一包不明物,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诗语,先不要慌。”陆明月安抚着诗语,然后对着锦心说道:“把这个拿去给石扬前辈看看。” “好。”锦心将那黑乎乎的东西包好,出门去找石扬了。 “诗墨/诗语,你们先不要声张,要是真的是什么针对我的东西,想必那东西后面的人会自己暴露出来的。”陆明月对着诗墨和诗语说道。 “娘娘,那万一……”诗语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没事儿的,就算有什么,不是还有你们国君在吗。”陆明月轻松的对着诗墨和诗语说道,让她们宽心。 诗语见陆明月这么说,便也不再说什么了,看向了诗墨。 诗墨对着诗语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要相信娘娘,相信国君。” 诗语也跟着点了点头。 诗语和诗墨便在陆明月房间里等着锦心回来。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锦心回到了“华凤殿”,还有点轻微的喘气。 “石扬前辈怎么说?”诗墨问着锦心。 诗语赶紧给锦心倒了一杯茶水。 锦心喝了一口,说道:“他说,这个就是‘灰树’的种子。” “灰树,那是什么?”诗语不懂的问道,她从来没听过还有树子叫灰树的。 “灰树是一种生长在深山的植物,体型只有几十厘米高,树干是灰色的,可它的种子却是一种药材。”锦心解释道。 “那有什么作用?”诗语继续问道。 “提神醒脑。”锦心说道。 “不是该对胎儿有什么不利吗?”诗语念叨着,怎么和心里预计的不一样呢。 “不过……”锦心看诗语一脸落寞,便又说道。 “不过什么?”诗语问着锦心。 “不过我问了石扬前辈,是否会对胎儿产生不利。”锦心说道。 “前辈怎么说?”诗语把脸凑近锦心。 锦心无奈的说道:“他说不会。” “什么嘛。”诗语挫败的嘟囔着,原来发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诗墨,你有认识丽嫔宫中的宫女吗?”锦心却是问向了诗墨。 诗墨想了想,说道:“倒是认识几个。” “有关系可靠的吗?”锦心这样问着诗墨。 诗语赶紧又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诗墨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附耳过来。”锦心朝诗墨招了招手。 诗墨果然附耳过去,锦心便在诗墨耳边说了些什么。 一旁的诗语凑近了诗墨和锦心,想听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却听不真切。 诗墨抬起头来对着锦心点了点头,说道:“好。” 锦心也回应的点了点头。 “你们说些什么呢?”诗语没听到,一脸委屈。 “到时候,再给你说。”锦心神秘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到时候是什么时候?”诗语一团雾水,锦心在打什么哑谜。 诗语见锦心不给她说,便看向诗墨,问道:“诗墨姐姐,你们刚说的什么?” 谁知,诗墨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保密。” “哼,你们都欺负我。”诗语两条眉毛都皱在了一起,转而看向陆明月:“娘娘,她们不给我说。”满脸的委屈。 “到时候会知道的。”陆明月笑看着诗语。 “娘娘,您不好奇吗?”诗语问着陆明月,想让陆明月也产生好奇的心思,去问锦心,这样锦心肯定会说的。 正文 第279章 算计 “为什么要好奇?”陆明月一脸平常的说道。 “因为,因为,她们都不告诉我们。”诗语说道。 陆明月突然笑了,看着诗语一脸委屈的小脸,说道:“她们不说有不说的理由,要说的时候,会让我们知晓的。” 陆明月一点也没有要去了解个明白的意思,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另一面,陆明月也是相信锦心和诗墨,她何必还去操心呢。 “哦。”诗语见陆明月也不知晓,也不好奇,诗语也只好不再去问了。 主要是,诗语问了,锦心和诗墨也不说,诗语心里总有个疙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她解开呢? 太后调查丽嫔的事儿,也有几日了,似乎有了些眉目。 嬷嬷正在向太后禀报呢。 “太后,奴婢查到……”嬷嬷一一向太后说来。 太后听后,顿时就火冒三丈。 “真是两个贱人,哀家平日里都白疼她们了。”太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顺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茶杯应声而碎,茶水洒落一地。 “太后息怒。”嬷嬷立即跪下。 “你起来,哀家又不是在责怪你,你跪着做什么?”太后见嬷嬷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冲着嬷嬷说道。 “是。”嬷嬷起了身。 “你去将她们给哀家带来。”太后对着嬷嬷吩咐道。 嬷嬷下去了,带着人分别去“玉香苑”和“玉娇苑”,将季贵人和孟美人带到了“寿康殿”。 “臣妾参见太后。”季贵人和孟美人向太后请安,她们还不知道太后找她们来所谓何事,但两人见“寿康殿”内的气氛,也猜测到了一二,怕是东窗事发了。 “知道哀家找你们来,做什么吗?”太后沉住性子,不急不慢的开口问着季贵人和孟美人。 季贵人和孟美人摇摇头:“臣妾不知。” “不知?大胆!”太后突然发作起来。 季贵人和孟美人身子一抖,都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低着头。 “把东西拿上来。”太后吩咐着一旁伺候的宫人。 宫人下去拿了什么东西上来。 “你们抬头,给哀家看看,是不是你们的东西?”太后命令着季贵人和孟美人。 季贵人和孟美人抬头看了看宫人手里拿着的两件衣裳,是近来两人穿着最为频繁的衣裳。 “是臣妾的。”两人都承认是自己的衣裳。 “既然衣裳都认了,还不从实招来。”太后一拍茶桌,严厉的说道。 “臣妾实在不知太后所谓何事?”季贵人一脸茫然的说道。 “太后,臣妾穿件衣裳也有错吗?”孟美人可怜兮兮的说道。 太后见两人还嘴硬,便问着她们:“你们自己闻闻,衣裳上可有什么味道。” 孟美人闻了一下衣裳,说道:“有股香味儿。” “前些日子,臣妾和孟美人从老家托人拿来了些灰树的种子,碾碎了放进香炉里熏了这两身衣裳,只是为了提神醒脑。”季贵人说着香味的来源,似乎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了。 “是吗?”太后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千真万确,请太后明察。”季贵人跪着向着太后磕了一个头。 “那你们没事儿,总穿这两身衣裳做什么?还经常穿着这个往丽嫔的宫中跑?”太后试探着季贵人和孟美人。 “臣妾近来头晕不振,所以用来提提神。”季贵人解释道。 “那孟美人呢?你也头晕不振?”太后转而看向孟盈。 孟盈赶紧低着头,回答着:“臣妾近日也这样,想必是有些水土不服。” “乱讲!进宫时还好好的,过了这么些时日了,才水土不服,你当哀家这么好骗。”太后又是一阵大怒。 “太后息怒,臣妾所讲,句句属实。”孟盈赶紧磕着头。 要是平日里,太后可能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相信了她们,如今,这季玉凝和孟盈隔三差五,你一天,我一天的跑去丽嫔那儿,可是勤快了,丽嫔又在这时出了事儿,可不得让人奇怪吗。 “还嘴硬。”太后见二人并不老实交代,便叫着太医:“传太医。” 专门为丽嫔安胎的太医来到了“寿康殿”。 “臣,参见太后。”太医向太后请了安。 太后点了点头:“起来吧。” 太医便起身了。 之前,嬷嬷早就和太医查到了这两件衣裳上,但是衣裳本身是不对胎儿产生危害的,嬷嬷和太医也以为他们找错了,可是,太医毕竟是对药材敏感的,将两件衣裳拿回去细细一探究竟,查出衣裳上含有灰树的种子提炼物。 灰树的种子本也对胎儿无影响,但是,令太医奇怪的是,灰树生长在深山,由于及其难采摘,便没多少人知道它,尤其是外行。 而且,灰树提神醒脑的效果也没有市面上现在用的药效果好,又得提炼,很是费事、费时,一般人哪里会去接触到它。 季玉凝和孟盈却大费周章的叫人弄来灰树的种子,一定不简单。 说来也巧,伺候丽嫔的太医,正好在一篇医书上看到过灰树,所以有些印象。 所以太医特地去拜访了石扬,石扬这次却很是通情达理的与太医说了灰树的作用。 当时太医还多问了石扬一句:“前辈,这灰树有没有在什么情况下,会对胎儿产生影响的?” 石扬稍顿了一下,瞟了一眼太医,说道:“这样一说,还真有。” “是什么?”太医好奇的问道,却也很紧张。 “你说,你是不是来偷学我医术的?”石扬突然怀疑的盯着太医看。 太医连忙解释着:“晚辈不敢,不敢,就是在一篇医书上看到了灰树,一直弄不通透灰树,便来向前辈请教。” “那就是你医术不精了,还要多加学习才是。”石扬教导着太医。 “前辈说得是,晚辈一定好好学习。”太医谦卑的回答着石扬。 石扬见太医态度还蛮诚恳,便说道:“灰树的种子提炼出来的香,见不得橘子,两者一见,胎儿受害。” 太医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趁着这次石扬这么大方的给太医讲授医术,太医又问着其他医学问题,石扬却突然变脸,赶着太医:“好了,请回,快点走。” 太医再三请求无果后,便回了太医院,用灰树的种子和橘子两者放在一起试了下,产生的药性能活血化瘀,难怪能损害胎儿。 太医又去问了丽嫔宫中的宫女,得知,丽嫔素来喜欢吃橘子,这样一来,丽嫔出现的小产迹象,就说得通了。 太医赶紧与太后身边的嬷嬷说了,让嬷嬷禀告给太后。 如今,太医正站在寿康殿内。 “太医,你来看看这两件衣裳。”太后让太医上前查看衣裳。 太医听命照做了,然后回禀着太后:“回太后,臣闻出衣裳上有灰树种子提炼散发出来的香味。” 太医这样一说,季贵人和孟美人心里有点慌了,平常人不知道灰树,这太医有可能知道,但是她们心里却存在一丝侥幸,毕竟灰树嫌少人知,而灰树的药性,一般人也是摸不透的。 “可有什么不利?”太后问着太医。 太医回答道:“能提神醒脑。” 季贵人和孟美人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太医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太后追问着太医。 “这个东西可不能和橘子相见,否则会对胎儿产生不利。”太医说道。 “太后,丽嫔素来喜爱吃橘子,怀孕后,橘子便一直是供应着的。”一旁的嬷嬷向太后说道。 太后一听,皱起了眉头。 “微臣建议,不要穿这两身衣裳去丽嫔小主的宫中,怕对胎儿有影响。”太医接着嬷嬷的话儿说道。 “太后恕罪,臣妾实在不知这个东西会对丽嫔不利,臣妾进宫前在老家,家母头晕,便是用的灰树的种子,臣妾并不知道它和橘子在一起会对胎儿不利。”季玉凝连连磕头向太后解释道,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 “太后,臣妾也不知丽嫔姐姐喜爱吃橘子,更不知这衣裳会对丽嫔姐姐不利,太后明察,太后明察呀。”孟盈也赶紧解释着,声泪俱下,很是可怜。 季玉凝和孟盈算是知道太后找她们来做什么了,原来太后真的都知道了,但是她们也不能就这样承认了,那岂不是以后都要在冰冷的冷宫中度过了。 太后见季玉凝和孟盈还在做垂死挣扎,便气恼的说道:“你们这两个贱人,现在还不从实招来,就算你们是无意的,却也险些害了哀家的皇孙,这个罪,也是逃不掉的。” 太后句句有力,气愤难掩,不管如何,太后是不会让季玉凝和孟盈就这样轻易蒙混过去的。 “太后明察,太后恕罪。”季玉凝重重的磕着头,地上已经滴落了几滴泪水。 孟盈在一旁慑慑发抖,她担心着太后一旦治罪,她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说!”太后再次问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未见开口。 一旁的嬷嬷在边上轻轻的提醒着:“小主们怕是听过后宫的刑房吧,小主们细皮嫩肉的,奴婢都不忍心……” 嬷嬷还未说完,孟盈便哭泣着说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臣妾说,说。” “给哀家说,仔仔细细的说。”太后命令着孟盈。 季玉凝看了孟盈一眼,孟盈似乎有所会意,便说道:“臣妾在行宫的时候和丽嫔起了冲突,然后被国君派人送了回来,临走当晚,国后将臣妾叫去……” 孟盈开始瞎编一些事情,想要将责任全部推在陆明月的头上。 孟盈说完,便哭诉着请罪:“臣妾确实不知灰树和橘子在一起会危害皇嗣,臣妾当时得知要被送回宫,便常常忧虑,头晕无力,国后才给臣妾说了那个法子,用灰树的种子熏衣。” “那你刚才怎么说是托人从老家带来的?”太后见孟盈又扯上了陆明月,便问着孟盈。 “臣妾见太后对衣裳似有不满,想着,也是国后的好意,便不敢明说。”孟盈解释着,意为,她刚开始确实是不知道衣裳的事儿会这么严重。 “那你呢?”太后转而问着季玉凝。 季玉凝也配合着孟盈说道:“臣妾也是如此,想来,国后也是好意,却好心办了坏事儿。” 季玉凝和孟盈字里行间都将这事儿推给了陆明月,真是一对精于算计的人。 这样一来,丽嫔和陆明月都得不到什么好处,季玉凝和孟盈也只是担个不明真相的罪,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个灰树的种子,也是国后给你们的?”太后审视着季玉凝和孟盈。 两人都答道:“是。” 太后愤怒的站起了身:“哀家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什么好心,来人,给哀家去‘华凤殿’搜,搜出来,看哀家怎么治她的罪。” 太后命令着,立马就有人遵命去办了。 季玉凝和孟盈偷偷的笑了一下,她们心里打的算盘,看来是成功了,太后已经被激怒,去搜“华凤殿”了,而她们事先在“华凤殿”放好的灰树种子,这下就成了关键的证据了。 灰树的种子本身会带有一种香味,季玉凝和孟盈为了不让“华凤殿”内的人提早发现,将灰树的种子晾晒烘干,去除味道,用油纸包了几层,才放到了“华凤殿”。 而向来搜宫精明的嬷嬷们,一定会仔仔细细的搜“华凤殿”,东西一定会被找出来的。 就算嬷嬷们搜得不仔细,季玉凝早已安排了人混在搜宫的人中,放在那里的东西,不想被发现都难。 华凤殿内,陆明月几人正在悠闲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儿,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随意闯进来的?”诗语一见有人闯了进来,没好气的对着那些人吼道。 “诗语姑娘,我们是奉了太后的命令,来搜查‘华凤殿’的,请行个方便,误伤到你了可不好。”为首的嬷嬷对挡在面前的诗语说道。 随后,嬷嬷向着陆明月行了一礼,带着人就开始搜宫,到处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翻找得很是粗手粗脚,却很仔细的查看着每一处角落。 正文 第280章 水落石出 嬷嬷带着的人翻找了快一个时辰,大家翻找完毕,回来对着嬷嬷摇了摇头,嬷嬷眉头一皱,随即脸上立刻换上了笑脸。 “娘娘恕罪,奴婢也是听命行事,看来是误会了,奴婢这就带着人走。”嬷嬷倒也识趣的赶紧开溜。 “慢着。”陆明月却是阻止了已经抬脚准备离开的嬷嬷。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嬷嬷恭敬的弯着腰,笑着脸,听后陆明月的吩咐。 “本宫这一殿被你们翻得乱糟糟的,就这样走了?”陆明月带着点生气的意味,对着嬷嬷说道。 “奴婢考虑不周。”嬷嬷笑着回答着陆明月,又赶紧对着手下的人说道:“还不快去给娘娘把物品规放整齐,看你们办的事儿,给娘娘弄得这么乱。” 那些人果然立即又行动起来,将原本物品该放的地方,全部归位,重新放好。 “娘娘,那奴婢就告退了。”嬷嬷再次准备离开。 “嬷嬷,娘娘心爱的白瓷花瓶怎么摔地上碎了,这么不小心?”锦心突然出来插了一句。 嬷嬷一见,果然地上有个碎了的白瓷花瓶,一下就慌了:“娘娘恕罪,是奴婢教导无方,导致这些奴婢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然后看了眼离得花瓶最近的那个宫女,又说道:“奴婢立马就将这宫女送去……” “算了,下去吧。”陆明月打断了嬷嬷的话,也不用治那顶罪的宫女的罪了。 “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嬷嬷行着礼,赶紧带着带来的人退下了,一刻也不敢再多待。 陆明月回身看着锦心,说道:“不错。” 锦心得意的回道:“那是。” 原来那个什么白瓷花瓶根本不是搜宫的人打碎的,是锦心偷偷打碎,放在那里的,这样一来,嬷嬷不但搜宫没搜出东西,还以为自己的人打碎了陆明月的东西,心里一定是害怕的,向太后禀报,看来也不会说多少陆明月的坏话了。 嬷嬷从陆明月这里出来,便到“寿康殿”复命去了。 季玉凝和孟盈还跪在“寿康殿”的大厅里,没有太后的命令,两人也不敢起身。 两人只觉得双腿酸麻,咬牙坚持着。 嬷嬷从殿外进来回禀太后。 “奴婢参见太后。”嬷嬷跪下向太后行礼。 “起来吧,搜出什么来了吗?”太后问着嬷嬷。 嬷嬷起身,弯着腰回禀道:“回太后,奴婢带人搜了整个‘华凤殿’,也未搜出什么脏东西来。” “没搜出来?”太后皱起了眉头,转而看向季玉凝和孟盈。 季玉凝和孟盈一想,不应该呀,她们明明都做好安排了,怎么会没搜出来呢。 “太后,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季玉凝继续狡辩着。 “或许是国后已经将东西销毁了?”孟盈小声的诺诺说道。 “销毁?”太后审视着孟盈。 孟盈赶紧低下了头。 一旁的贴身嬷嬷,突然俯身在太后耳边说道:“太后,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和国后有关,这搜‘华凤殿’的事儿,要是传到国君耳朵里,可不太好,不如就让她们……” 太后听后,点了点头,她也认为如此最好。 季玉凝和孟盈本就是太后想要栽培的对象,谁知二人如此蛇蝎心肠,害她皇孙。 太后还一直偏爱着季玉凝,真是错看了人,而陆明月同样是帮助了孟盈的人,孟盈还恩将仇报,这两人心计之深,是万不能再放在后宫中危害他人的。 “你们二人伤害皇嗣,还想陷害国后,给哀家重则二十大板,打入冷宫。”太后一脸严肃的坐在上首,命令道。 “太后,臣妾真的不知情,太后明察呀!”季玉凝赶紧说道。 “臣妾冤枉,太后,太后明察呀!”孟盈也赶紧叫唤着。 “冤枉?衣裳是你们的,还怎么是冤枉。”太后怒道:“赶紧给我拖下去。” “太后,证据不足,您不能就这样定臣妾们的罪呀,臣妾冤枉呀!”季玉凝还很头脑清醒,想要逮住一线生机。 太后突然沉默了一下,一旁的嬷嬷们本欲上前将季玉凝和孟盈拖走,见太后安静了下来,便迟疑的不知该不该上前去。 “禀报太后,殿外崔嬷嬷求见。”一个宫女进来向太后禀报道。 崔嬷嬷可是服侍过先皇的老人了,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亲自过来,莫不是有什么要事儿? “快请进来。”太后说道。 崔嬷嬷一身素服,满脸尽显沧桑,扶着个拐杖,一摇一晃的进来。 “老身参见太后。”崔嬷嬷说着就要下跪。 “赶紧扶着崔嬷嬷,赐坐。”太后连忙说道,怎么忍心让崔嬷嬷这么大年纪了,还行此大礼,况且,太后以往可是得到过崔嬷嬷的照顾,崔嬷嬷可是常在先皇耳边说太后的好呢。 崔嬷嬷谢过太后,便坐了下来。 “嬷嬷来哀家这儿,可是有什么事情?”太后和气的问着崔嬷嬷。 崔嬷嬷点点头:“是有个事儿。” “你说。”太后说道。 “老身来这儿,是来送东西的。”崔嬷嬷说道,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绢布。 一旁伺候的宫女接过,转交给了太后。 太后拿在手里看了看,明显是有些怒气,便对着崔嬷嬷还是很和气的说道:“嬷嬷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崔嬷嬷说道:“在‘玉香苑’找到的。” 季玉凝一听,和自己有关,想必不是好事儿,紧张得额头浸出了汗珠。 太后转而对着季玉凝怒骂道:“混账东西,证据都在这儿了,还想抵赖,你自己看看。”然后将绢布扔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季玉凝跪着爬着向前看了看那被太后扔下来的绢布,一看,脸色大变,这不是她的那个灰树落胎的方子吗? 一旁的孟盈稍稍抬头,往那绢布上瞧了瞧,朦胧的看见了“灰树”二字,便知大事儿不妙。 “太后,这个事情都是季贵人想出来的,臣妾都是受了她的蒙蔽,请太后降罪。”孟盈突然就向着太后磕头认错。 季玉凝回头盯了孟盈一眼,“真是愚蠢的东西。” 季玉凝记得她是毁了这个方子的,不知为何,现在却是出现在了这里。 “大胆!季贵人,你还不知错。”太后见季玉凝一声不吭,真是气死太后了。 “太后,臣妾冤枉,真的不知道这绢布是何来的,臣妾宫中并无这个东西。”季玉凝还是死不承认。 “不知?那怎么孟美人见了绢布就认罪了呢?”太后倒是问着季玉凝。 “臣妾也不知为何孟美人会反咬臣妾,怕是为了推卸责任给臣妾,请太后给臣妾做主呀。”季玉凝说得好像她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人。 “太后,她撒谎,这个绢布,臣妾在她宫中见过,她说只要按照她说的做,丽嫔就会落胎,而国后还会成为替罪羔羊,一石二鸟。”孟盈赶紧站出来揭穿季玉凝的真面目。 季玉凝反口抵对着孟盈:“孟美人,我向来对你姐姐相称,真心相待,你何故如此陷害我。” “太后,太后,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臣妾可以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孟盈气愤的说道,想不到季玉凝如今连盟友也要陷害。 “给哀家讲清楚。”太后让孟盈一五一十的说来。 孟盈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来:“那日在行宫的时候,臣妾和季贵人、丽嫔起了争执,慌乱中丽嫔落了水……” 原来从那时开始季玉凝和孟盈便对丽嫔耿耿于怀,想尽办法要让丽嫔尝尝苦头,顺便一石二鸟,把陆明月一起给拉下水。 “大胆,你们真的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谋害哀家的皇孙。”太后听后,余怒未消,又添怒火。 孟盈发抖的跪在地上请罪:“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请太后责罚。”还是懂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还想说什么?”太后见季玉凝不说话,便不屑的问着季玉凝。 季玉凝就算再怎么狡辩,件件证据都指向她,她如何洗清自己? “太后,奴婢知罪。”突然,殿外有人大声吼道。 太后便问道:“是何人在那里喧哗?” “回太后,是一个宫女。”进来的嬷嬷禀报着。 “让她进来。”太后说道。 那个宫女便进了大殿,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奴婢是季贵人的贴身宫女。”来者自己说道。 “你说你有罪,何罪?”太后审视着季玉凝的贴身宫女。 宫女便说道:“奴婢知道自家小主谋害皇嗣,却未禀告,是大罪。” 季玉凝转头呆呆的看了宫女一眼,突然跌坐在地上,她最信任的人,她自小就带在身边的人,居然出卖了她。 这个季玉凝的贴身宫女,是季玉凝从宫外带进来的,是娘家的人。 “你说的可是实话?”太后问着宫女。 宫女点点头:“是,那绢布本来是小主让奴婢毁了的,奴婢思来想去,谋害皇嗣是大罪,便将绢布留了下来。” 太后对着季玉凝说道:“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狡辩?” 季玉凝摇了摇头:“臣妾认了,是臣妾做的,都是我做的,这后宫从来就没有容纳下过我,我是什么,是什么,国君何时真心待过我,在宫外,多少年轻才俊围着我转,在宫里,我要看人脸色,听人行事,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不要!”季玉凝最后近乎切斯底里的吼道。 季玉凝原本以为,以她的容貌气质、才华横溢,入了宫,肯定会得到皇甫长渊的宠爱,宠冠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一切并非她想象的那样。 “来人,将这贱人给哀家拖出去,杖毙!”太后见季玉凝最后还在咆哮,不知悔改,便气愤的直接让人将她就地正法。 季玉凝被人拖着出去,还哈哈大笑,似乎有些疯癫了。 孟盈和那个宫女看着季玉凝的下场,不禁有点后怕,幸好她们及时认错。 “孟美人受他人谗言,加害皇嗣,陷害国后,念其说出实情,知道悔过,夺封号,打入冷宫。”太后对孟盈已经是宽仁了。 孟盈磕头谢恩:“谢太后。” 毕竟没有将孟盈如季玉凝一般杖毙,也免了之前的皮肉之苦,虽被贬冷宫,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太后赐罪。”季玉凝贴身宫女主动请罪。 “念你明白事理,没有和你家小主一起知错不改,下去领二十板子,发去后宫做劳力吧。”太后说道。 “谢太后。”宫女领命谢恩。 这件事儿也终于算是水落石出了。 崔嬷嬷离开“寿康殿”来到了“华怡殿”,皇甫长渊让崔嬷嬷坐着喝茶,与他说“寿康殿”一事儿,是否顺利。 原来皇甫长渊在背后出了一份力,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事儿要折腾多久呢。 皇甫长渊也是为了保护陆明月,也是保护丽嫔和孩子,也为太后减少点烦恼。 不多久,“华凤殿”也听到了消息,诗墨、诗语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诗语终于知道了,锦心和诗墨当时瞒着她的是什么了,原来是去查丽嫔宫中是否会经常有橘子,在还未证实之前,是不能轻易下结论,难怪锦心和诗墨当时不告诉诗语了呢。 这件事情慢慢的也过去了,经过了这事儿一闹,现在后宫的人哪个还敢去动丽嫔的胎,都盼着丽嫔的孩子平安出生,要是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她们可都要被怀疑,还不知道谁要倒霉呢。 日子渐渐过去,转眼间,已经是深冬了,再过不久,便又是新的一年了。 这几日,皇甫长渊没去丽嫔那儿,也不见来陆明月这儿,在御书房里和大臣们讨论着如何解决突如其来的灾难。 怎么回事儿呢? 不知是何原因,皇城脚下的城里,出现了怪事儿,大冬天的,人突然身体灼热发痒,脱了衣服,一直挠自己的皮肤,一直挠到出血不止,还止不住痒,已经有好几人,自己将自己给挠到流血身亡了。 大臣中,也有好些人被感染上,都请了病假,在家挠痒呢。 正文 第281章 以百姓为重 皇甫长渊已经派了太医出去查看,太医们回来后纷纷摇头,不知道病因,还有两个太医,也被感染上了。 这下可是难为了皇甫长渊,遍寻名医,也无人可知病因为何,更加谈不上治疗这些被感染的人了。 御书房 “国君,臣斗胆,能否请神医石扬去城里看看。”一位大臣建议道。 “是呀,国君,如今怕也只有神医石扬可以救治城里的百姓了。”另一位大臣也同样建议道。 皇甫长渊思索了一下。 皇甫长渊不是没想过让石扬去看下城中的病情,但是,要是石扬就这样出宫去了,那陆明月那里,就很难掌控了,何况,以石扬的性格,是不会轻易答应出去治病的。 一边是家国,一边是私情,皇甫长渊该如何选择? “国君,老臣愿意前往去请神医石扬。”又一位大臣跪在地上自我请缨。 “国君,臣也愿前往。”又有大臣说道。 “臣也去。”相继有大臣跪下来说道。 皇甫长渊见众人都是这个意思,沉默了一会儿,便说道:“去吧,都去吧。”他也不知石扬是否愿意救治。 “谢国君。”几位大臣站起了身子,立即又说道:“臣等现在就去,以免延误了时机。” “准。”皇甫长渊允许了。 大臣们便急冲冲的去石扬的小院了。 大臣们来到石扬小院,扣了下院门,等了片刻,南宫瑞才出来,开门看见了众位大臣。 “你们有何事?”南宫瑞问道。 大臣们也是彬彬有礼的说道:“现在城中发生病乱,臣等恳请石扬前辈……” “小瑞子,你干嘛呢,这大冷的天,赶快把院门给我关上,想冻死我不成?”石扬突然在屋里朝外吼道。 “石扬前辈……”大臣们见石扬出声了,赶紧叫着石扬。 南宫瑞却是“嘭”的一声,将院门给关上了,隔绝了里外的世界。 大臣们见石扬并未出来,看来石扬是不想帮这个忙,大臣们便心一横,集体跪在了石扬的门外。 大臣们拉开嗓子说道:“前辈,城中的百姓需要您,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您要是不出来救治城中的百姓,百姓们就没活路了,我们求您了,您要是不出来,我们就在外长跪不起。” 大臣们全都恭敬的跪在石扬门外,等着石扬出来的那一刻。 石扬在屋里,悠闲的坐着。 “给我倒杯茶。”石扬让南宫瑞倒茶。 南宫瑞将正在炉子上烧开的热水,倒入茶壶中,将茶泡了,然后为石扬添了一杯热茶。 石扬端起喝了一口。 “还可?”南宫瑞问着石扬,这茶泡得怎么样。 “凑合。”石扬说道。 南宫瑞嘴角淡淡一笑,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喝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门外,大臣们冒着大雪,依然跪在那里,不多久,大臣们的身子,便开始瑟瑟发抖,严寒来袭,却也不得不忍受。 太后听说了此事儿,便来到御书房见皇甫长渊。 “渊儿,这城中百姓可是大事儿,石扬一直不出面,你去给她说说。”太后说的她,就是指的陆明月。 皇甫长渊明白太后的意思,犹豫着去不去找陆明月。 “你还在犹豫什么,作为君王,你难道要不顾百姓的安危?”太后见皇甫长渊犹豫不决,便提醒着他。 皇甫长渊要是这一去,不就是他主动提出让石扬出宫了吗,这样一来,皇甫长渊心里没底,陆明月还能长久的待在宫中吗? “渊儿,你在想什么呢,快去呀。”太后催促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眉头皱了又皱,慢慢移动了脚步,最后,快步的出了御书房,去华凤殿了。 屋子里暖和和的,陆明月正和锦心下棋呢,诗墨、诗语在一旁烧着热水,伺候着。 皇甫长渊突然推门进来,也没有宫人传报。 “您怎么来了?”陆明月看见皇甫长渊突然出现在这儿,这大雪天的,没个人跟着,也没人禀报。 “过来坐坐。”皇甫长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陆明月。 “诗语,倒杯热茶。”陆明月对诗语吩咐着。 诗语倒了热茶,皇甫长渊便走到陆明月身边坐下。 “月儿在下棋?”皇甫长渊见桌上摆着棋盘,黑白对弈,便问道。 “嗯,闲来无事儿。”陆明月轻声说道。 “月儿不介意和我下一局吧。”皇甫长渊笑对着陆明月。 陆明月点点头:“可以。” 锦心便主动起身,让皇甫长渊坐下,与陆明月对弈。 陆明月重新将棋子收回,问着皇甫长渊:“你要黑的,还是白的。” “黑的。”皇甫长渊知道陆明月素来喜爱白色,便选了黑子。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一人黑子,一人白子,开始了对弈。 对弈中,陆明月时不时看了看皇甫长渊,皇甫长渊一副认真的状态,看着棋盘,棋子却是放错了好几次。 陆明月开始并未说破,连着下了几十子,又偷偷看了看皇甫长渊,发现皇甫长渊眉头紧皱,却是看着棋盘发呆,并未是在思索如何下棋,似乎另有所思。 陆明月察觉到了皇甫长渊的异常,放下一子,说道:“你来找我何事?” 皇甫长渊拿在手里的黑子,停顿了一下,并未放在棋盘上,而是放回了装黑子的小竹笼里。 “果然瞒不过月儿。”皇甫长渊抬头说道。 “你当真是想瞒我?”陆明月不相信,看皇甫长渊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便知道有心事儿,也没怎么藏着,还在陆明月眼前这样显露无疑,看来并非是真心想要瞒着什么。 要是真想瞒着什么,就不用来陆明月这儿了。 “最近城里出了事儿。”皇甫长渊开始和陆明月认真的说道。 “嗯。”陆明月应了一声,皇甫长渊近日都在御书房议事,看来就是为了城里的事儿吧。 皇甫长渊继续说道:“城里的百姓,不知为何,感染上了一种疾病,全身灼热发痒难受,太医们已经弄了各种止痒的药,还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感染的人,挠痒直到流血身亡。” “为何会这样?”陆明月也未见过此等怪事儿。 皇甫长渊摇摇头:“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是不知道原因。” 陆明月便知道了皇甫长渊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了。 “你知道的,我并非真的懂什么医术。”陆明月看了皇甫长渊一眼,说道。 “月儿,我。”皇甫长渊欲言又止。 陆明月也不着急,并未急着说话,等待着皇甫长渊思考好了,找她说。 皇甫长渊犹豫了半刻钟,还是对陆明月请求道:“不知月儿能否去请石扬前辈出来,救救我良国的百姓。” 皇甫长渊还是选择了他作为帝王应该有的担当。 陆明月并未急着回答,而是说道:“你也知道前辈的性子,这种场面,他是最不喜的,我去,怕也请不了他。” “月儿,我知道前辈很疼你,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或许会答应的。”皇甫长渊见陆明月有所推辞,便着急的说道。 陆明月见皇甫长渊着急起来,遂说道:“你当真让我去请他出宫?”陆明月再次确定着。 皇甫长渊坚定的点点头,如今也只有石扬或许可以救城里的百姓了。 “月儿,拜托了。”皇甫长渊恳求道。 陆明月于是起身,对着锦心说道:“锦心,给我拿件暖和的披风,和我去石扬前辈那儿一趟。” “诶。”锦心答应着,就立即去拿披风,然后为陆明月披上,跟着陆明月一同去石扬的小院了。 陆明月和锦心二人冒着大雪来到石扬的小院,便看见院外跪了一地的人,个个身上都被落了一层白雪,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成为雪人了。 大臣们见陆明月到来,恳求着陆明月:“国后,您一定要救救良国的百姓呀,请石扬前辈一定要施以援手,微臣在此谢过国后的恩情。” 大臣们众志成城,全都等待着石扬前辈能够出来。 陆明月看着大臣们冻得通红的脸和手,脸露凝重的说道:“本宫会尽力。”然后上前去扣石扬院子的大门。 “咚咚,咚咚。”锦心扣了几下,等了一小会儿,里面没有动静。 锦心便开口说道:“前辈,我们来看您了。” 随后便听见里面开门的声音,南宫瑞将门打开,看见陆明月和锦心站在门外,赶紧将二人迎了进去。 大臣们见石扬还是要见陆明月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月儿,这大冷的天,怎么亲自过来了。”南宫瑞赶紧将陆明月引进暖和的屋子里,关心着陆明月。 陆明月和锦心进了屋子,便看见石扬正在一旁悠闲的喝着热茶。 锦心为陆明月脱了披风,陆明月走近石扬,在石扬身旁坐下,南宫瑞将火炉搬进了陆明月些,让陆明月暖和点。 “前辈就这么看着外面雪地里跪了一地的人?”陆明月一来便说着外面跪着的人。 石扬立即就明白了陆明月的意思,说道:“你是来当说客的!” “是也不是。”陆明月答道。 正文 第282章 石扬答应了 “月丫头,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石扬要是就这么出去了,还不得让人笑话。”石扬见陆明月还是有一半是来当说客的,便立即推辞着。 “这怎么能是笑话呢?”陆明月到问着石扬,这应该是救人性命的善事。 “你是知道我的,我什么时候这么轻易给人看过病,哦,对了,除了你那个……”石扬说到结尾,突然就不说了,他想说南宫绝来着,却意识到不应该提起那个人才是,立马住了口。 陆明月眼眸闪动了一下,并未去介意,对石扬说道:“前辈前些日子不是才说过宫里闷得慌吗,这下,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透透气儿了。” 陆明月这样一说,石扬想了想,也是个出宫的好法子。 但是,面子上,石扬可是放不下的,还是坚持着说道:“不行,那也不成,我神医石扬以往的名声可不就没了。” 以往的神医石扬,医术高明,为人孤傲,不轻易为人治病。 “怎么会没了,应该是让您的名声更加的好才是。”陆明月笑着对石扬说道。 “我可不要那什么善心的名声。”石扬不屑的说道。 陆明月失笑,对着石扬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什么?”石扬见陆明月还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良国大臣们跪在雪地里求您救治良国的百姓,都成雪人了,您说您的面子大不大,还不得让世人知道,您神医石扬可是轻易求不来的呢。”陆明月说着石扬的好话,明摆着是在拍石扬的马屁。 石扬一听,乐呵呵的笑了:“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了。” 陆明月笑道:“我从来不拍人马屁,除了您!” 石扬这下更乐了:“不枉我疼你一场。”石扬看来是很受用陆明月拍他马屁呢。 “您是同意了?”陆明月趁着石扬高兴的时候,问着石扬。 石扬高兴归高兴,还是很理智的说道:“你先说说你的‘是也不是’中的不是。” 陆明月便说道:“不是,便是我的私心。” “有何私心?”石扬继续问道。 “月儿想借此事件,让石扬前辈帮个忙。”陆明月说道。 “什么忙?”石扬皱眉问道,他一想这个陆明月的忙,一定没什么好事儿。 “宫外‘静安寺’有位兰妃,我想也让她感染上城中的病,而且,再也回不来宫里。”陆明月一脸坦然的说道。 “月儿,你好狠毒,这么快就适应后宫生活了,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呢!”石扬一本正经的在哪儿说着。 锦心一旁听着白了石扬一眼。 一旁的南宫瑞则是根本就没听进去什么后宫心计。 “前辈帮不帮?”陆明月直接问着石扬帮不帮这个忙。 石扬问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是有的。”陆明月神秘的说道,然后让石扬附耳过来。 石扬倒也配合的附耳过去,陆明月在石扬耳边话语了一阵,只见石扬,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苦笑,最后只得点了点头。 锦心和南宫瑞也不知陆明月和石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好奇的猜测着。 石扬撤回耳朵,重新坐了回来。 “前辈,那我们可就说好了。”陆明月对石扬确认道。 石扬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又补充说道:“请我出去,皇甫长渊那小子怎么不亲自来,这可不成,一国之君还未请我呢。” 石扬还耍起了小性子,陆明月笑着说道:“这简单,我把您的话儿带给他,他还不得亲自来请您。” 石扬点点头,催促着陆明月:“那还不快去。” 陆明月便起身,准备去请皇甫长渊。 陆明月刚往外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回身,对着石扬就是一跪,说道:“谢前辈。” 石扬见陆明月行如此大礼,并未阻止,还眼含泪水,不知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心和南宫瑞见陆明月如此,不禁心里疑惑,“月儿也不至于为了良国百姓如此才是?”却又不得而知陆明月到底为何。 “锦丫头,快扶月丫头起来。”石扬说道。 锦心便将陆明月扶起身,陆明月眼里也是饱含泪水,说道:“我去了。” 石扬点了点头,然后,陆明月就带着锦心离开小院,去请皇甫长渊了。 院外的大臣们见陆明月从里面出来了,都担心的问着陆明月:“国后,石扬前辈可是答应了?” 陆明月并未回应,而是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 大臣们都以为石扬是没有答应,全都叹息着,要是陆明月都不能劝说成功,那可怎么办呢? 陆明月去了大约一个时辰,便回来了,皇甫长渊还等在“华凤殿”内。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回来了,便问道:“前辈答应了吗?” 陆明月摇摇头。 皇甫长渊顿时跌坐在凳子上,要是陆明月都不能请出石扬,那谁还能办这事儿呢? “你去。”陆明月见皇甫长渊有点挫败,走近了些说道。 “我?”皇甫长渊有点惊讶,石扬是不喜皇甫长渊的,这点皇甫长渊是知道的。 “嗯,前辈点名让你去。”陆明月继续说道。 皇甫长渊颇为吃惊,还点名让他去,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倒是去不去,给个话儿。”陆明月见皇甫长渊有点呆愣,便提醒着他。 “去。”皇甫长渊能不去吗,都这个时候了。 陆明月点点头:“好。”然后看向诗墨,诗墨很懂事儿的拿来了皇甫长渊的狐裘大衣,为皇甫长渊披上。 皇甫长渊看了陆明月一眼,便出门去了。 大臣们正跪在雪地里不知道该如何办时,皇甫长渊来了,大臣们却不对皇甫长渊抱希望,反而是更相信陆明月一点,而陆明月都不能让石扬前辈出来,何况皇甫长渊。 虽然皇甫长渊是一国之君,但石扬是不吃这套的。 大臣们也很是忧心,不过皇甫长渊愿意亲自来请石扬,大臣们也是欣慰的。 皇甫长渊上前扣了院门,这次,南宫瑞直接就出来开门了,然后让皇甫长渊进去。 大臣们奇怪了,怎么这次这么爽快的就开门了。 皇甫长渊进去小院,进了屋子,见石扬正坐在那里喝茶,便恭敬的对着石扬行了一礼:“前辈安好!” “茶冷了!”石扬没有理会皇甫长渊,而是对着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正准备给石扬换热茶,皇甫长渊这次主动抢过南宫瑞手里的活儿,亲自为石扬泡茶。 南宫瑞也没有多事儿,就让皇甫长渊去做,在一旁看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儿,毕竟是国君,还是有点笨手笨脚,不过最终还是为石扬泡好了热茶。 “前辈请!”皇甫长渊将茶杯端到石扬面前,很是恭敬的弯着腰。 石扬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立马吐了出来:“太烫!” 皇甫长渊立即说道:“前辈没烫到吧,我立即重新泡。”然后又老老实实的重新泡了一杯。 皇甫长渊将茶杯端到石扬面前,依然恭敬的说道:“前辈请!” 石扬尝了一口,然后又吐出来了:“温了!” 皇甫长渊又抱歉着,为石扬在泡一杯。 石扬偷偷看着皇甫长渊泡茶的动作表情,没有发现皇甫长渊不耐烦。 皇甫长渊再次将茶杯端于石扬眼前,石扬拿起喝了一口,终于没有再吐出来了,石扬将茶杯放下,问道:“你来这儿,什么事儿?” 皇甫长渊拱手说道:“前辈,城中百姓不知为何染上了怪病,身体灼热发痒,还望前辈能够出去帮忙看一看。” 石扬迟疑了片刻,才回答着:“可以。” 皇甫长渊惊讶的抬起头,看了看石扬,石扬一脸正常,这完全出乎了皇甫长渊的预料,石扬既然这么就答应了。 皇甫长渊也不傻,不会认为他泡了几次茶,石扬就答应了,陆明月前脚来了,就让皇甫长渊后脚来,一定是陆明月说动了石扬,而并非皇甫长渊。 “晚辈,代表城中的百姓,谢过前辈的大恩。”皇甫长渊立即向石扬行礼,谢着石扬肯出手相救。 “谢归谢,要是救好了城中的人,谢礼可要实际的,我可不听什么口头的谢字。”石扬傲娇的说道。 “那是自然,晚辈一定会准备大礼,谢前辈的。”皇甫长渊承诺道。 “那就行,你走吧,给我安排出宫。”石扬说着立即就让皇甫长渊去准备,石扬要出去看那些城中的病人。 “好。”皇甫长渊答应道,然后出去安排了。 大臣们见皇甫长渊从小院出来了,还是抱着问一下的心态,问了皇甫长渊:“国君,前辈是否答应了?” 皇甫长渊点点头,说道:“去准备,前辈要出去看城中的病人,你们……”然后粗略交代了些事情,让大臣们各自去办。 大臣们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迟缓了片刻才高兴的答应着:“是。”然后各自去准备城中病人的事儿了。 皇甫长渊又叫了几位大臣去御书房商议这次怪病的具体事情,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也好让石扬更加清楚的去了解病情。 正文 第283章 出宫治病 小院内 “准备准备,随我出宫。”石扬对着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却回答道:“我不出宫。”他不想要出去。 “你不去,谁帮我提药箱?”石扬很理所当然的将南宫瑞当成了他的小跟班。 “前辈,您放心,帮您提药箱的人多着呢,用不着我。”南宫瑞说道。 皇甫长渊难道还不给石扬安排提药箱的人吗?那是不可能的,别说一个,就算石扬要十个帮着提,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嘿,我这次就要定你了。”石扬就指名要南宫瑞帮他提药箱。 “前辈,你另外选人吧,我反正是不会去的。”南宫瑞坚定的说道。 南宫瑞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而是不愿离开有陆明月的皇宫,他担心陆明月的安危,就算是在良国的皇宫里,有皇甫长渊的庇护,南宫瑞还是不放心。 “你小子,宫里有什么好的,你还舍不得离开了。”石扬怒气的对着南宫瑞说道。 “月儿在这儿,我不会离开的。”南宫瑞一句话就表达了他所有的情感。 石扬突然沉默的看着南宫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一会儿,有人又在门外扣门。 “去开门。”石扬对着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便去开门,看是谁又来了。 南宫瑞一开门,便看见锦心站在门外,往锦心身后看了看,并未看见陆明月,心里有点小失落,原来锦心是一个人来的。 “锦心姑娘,请。”南宫瑞请锦心进去。 锦心却并未进去,而是递了一封信给南宫瑞,说道:“这是小姐给你的。”然后便离开了。 南宫瑞看了看手里的信,关了院门,并未急着进屋去,而是拆开信封,看陆明月给他写了什么? 南宫瑞看完信后,脸上并未有喜悦的表情,而是很凝重,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按照陆明月说的去做。 陆明月在信上如此的请求南宫瑞,南宫瑞知道陆明月的性子,也知道陆明月拜托的事儿,对陆明月来说多么重要,但是南宫瑞更加看重的是陆明月这个人,却又不想让陆明月难过。 南宫瑞左右为难,他想要陆明月好好的,也想要陆明月是高兴的。 “小瑞子,是谁呀?”石扬在屋里问着南宫瑞,见南宫瑞去了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未进来。 南宫瑞收好了信,进了屋,对石扬说道:“锦心来问问,需要什么可以帮忙准备的。” “她人呢?”石扬急切的张望着南宫瑞身后,并未见锦心。 “回去了,她说有什么,直接让人去给她说就行。”南宫瑞说道。 石扬叹息着:“我又不吃了她,都不进来坐坐,就又走了。”石扬很是郁闷,锦心怎么还躲着他呢。 “我去收拾东西。”南宫瑞说道,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石扬见南宫瑞往他自己的房间去了,便在后面问道:“你要出宫了?” “嗯。”南宫瑞轻声应了一声。 南宫瑞决定出宫了,他完成了陆明月交代的事儿,立马就会再回来的,他是不会放下陆明月不管的。 石扬见南宫瑞前后态度不同,一会儿坚决不出宫,一会儿,又要出宫了,真是捉摸不透南宫瑞。 皇甫长渊开始忙碌石扬出宫救治百姓的事儿,还有一大堆的朝政要忙,无暇顾及后宫中人,更加照看不到陆明月了。 皇甫长渊便叫清风去暗中注意陆明月的一举一动,明里有诗墨、诗语,暗中有清风,皇甫长渊心里,却还是不太能放心,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陆明月不会趁乱偷偷离开。 石扬和南宫瑞离宫的时候,陆明月和锦心去送了,看着石扬和南宫瑞跟着皇甫长渊派来的大臣,一起出了皇宫的大门,直到看不见石扬和南宫瑞的身影,陆明月也未急着离开,脸上还是显着担心的神色,望着宫门的方向。 城里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何尝不是一个时机,陆明月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想要做的事儿,都做好,但是,不赌上一赌,又怎能知道结果如何呢? 石扬和南宫瑞离开了良国皇宫,跟着大臣来到城里。 一路上,石扬见各家各户,几乎都是闭门不出,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的一两个行人,脸上也都围着厚厚的几层棉布,行色匆匆。 大冬天的,围着棉布本也正常,不过不是为了抵御风寒,而是怕被感染。 以往繁华热闹的大街,现在却死气沉沉。 大臣将石扬和南宫瑞带到收容病人的地方,这里是街角的一处院子,从外面看着,还蛮大的,除了旧了点,要是翻新翻新,还是相当的气派。 石扬看着这么大的院子,心里想着,“看来得病的人还不少!” 守在门外的士兵们,看见大臣到来,行了礼,又笔直的站在门边值岗了。 大臣从一个士兵手里接过棉布,递与石扬和南宫瑞。 石扬却是皱了皱眉,并未接受,直接绕过大臣往大门走去。 南宫瑞见石扬如此,也没有接过棉布,提着药箱,赶紧跟上石扬。 “前辈,前辈,戴上棉布吧,里面全是感染的病人。”大臣赶紧追上去,好心的提醒着石扬。 石扬回头,看了大臣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却也并未戴上棉布。 看来石扬听闻了这个病,心里已经有了点眉目,要不然怎么会直接忽视掉棉布的作用。 大臣见石扬并不要棉布,自己也不敢独自戴上,便也没有戴上棉布,叫守门的士兵将大门打开。 大门一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浓烈的药水味道,石扬皱了皱眉,“这些人把药材当饭在吃吗?” 石扬看了下大门里,入眼的是一块超大的石板屏风,上面还雕刻着一副山水画。 “前辈请。”大臣请石扬进入大门。 石扬大胆的迈脚进去了,大臣和南宫瑞跟在石扬身后。 石扬绕过屏风,看着眼前的景象,大厅里,屋里,到处都是病人,还有不少的大夫嘴上带着棉布,在病人之间忙碌的游走。 病人的样子似乎很难受,有的光着膀子,不停的挠着,有的互相挠着后背,清晰的可见,后背一条条被挠出的血痕。 “不要再挠了,忍住!”一个大夫上前制止着一个挠自己脖颈的男子,脖颈上已经条条血痕,男子龇牙咧嘴,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停的挠着脖颈,似乎这样,才能减轻一点痛苦。 病人不停的挠着,大夫不停的为病人伤口消毒,害怕病人的伤口感染了。 这样不停的挠,不停的消毒,还有的在喂不知道是什么的汤药,又有些穿插在人群中,忙碌的走来走去,如此混乱的场面,看得石扬头都大了。 “这些都是在干什么?”石扬有点怒气的问着大臣。 大臣看石扬脸色不太好,便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有太医,还有一些民间的大夫,在照顾这些生病的百姓。” “什么照顾?这样叫照顾?”石扬怒对着大臣吼道。 大臣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石扬,石扬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脸色,大臣便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人们这种灼热发痒的情况有多久了?”石扬平静下来问着大臣。 大臣并未答话。 南宫瑞小声的在大臣身边说道:“前辈问你话儿呢。” “哦,哦。”大臣才反应过来,一脸懵样的看着石扬。 气得石扬正想摔药箱走人。 “我问你,这个病情发现,有多久了。”石扬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 大臣吞吞吐吐的回答着:“有十来日了。” 石扬思索了一下,又说道:“你去给我找个地方,让这些病人排队给来,我看看。” “好。”大臣立马就去做了。 “小瑞子,拿着我的药箱,走。”石扬对着南宫瑞说道,然后往里面走去。 南宫瑞提着药箱,不紧不慢的跟着石扬。 大臣为石扬找了个地方,石扬选在了较为通风的方位,让这些病人全部排队,一一让石扬查看病情。 石扬一挽袖子坐下来,南宫瑞拿出脉枕,便开始了坐诊。 “第一个,来。”石扬赶紧让病人过来。 上前来了一个病人,一边抓痒,一边伸出手来,让石扬诊脉。 石扬将手搭在病人的脉搏上,细细听着脉搏的响动,静静的思量着什么。 石扬一抬头,发现那个大臣,退得远远的站着,并对那个大臣吼道:“你退这么远做什么,过来。” 大臣便立即上前,听后石扬的差遣。 “你给我说说发现的第一个病人的情况。”石扬对大臣说道。 大臣便向石扬如实道来:“那天……” 大臣一边讲着,石扬一边诊着脉:“下一个。” 大臣讲完,石扬也看了十几个病人了,心里有了些谱,便说道:“好了,让他们回去。” 大臣便安排病人们回去,不用排着队,来看诊了。 “前辈,如何?”大臣看着石扬的脸色问道,不知石扬能否有对策,将这个怪病治好。 石扬并未急着答话,而是说道:“让他们都把棉布摘了。” 正文 第284章 南宫瑞去静安寺 “啊。”大臣似乎有点惊讶,石扬一来怎么就让摘棉布呢。 石扬自己不戴,怎么能让照顾病人的大夫们也不戴,万一大夫们也被传染了,可怎么办? “啊什么啊,摘了,戴了也没用。”石扬瞟了一眼大臣,不悦的说道。 南宫瑞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前辈让摘,就摘。” “哦,是。”大臣见石扬发话,而且,皇甫长渊说过,一切听从石扬的安排,那么,大臣得遵命行事儿才行。 大臣便走到病人中间,说道:“把棉布都摘了。” 大夫们一脸诧异的看着大臣,并未立马摘掉棉布,一个大夫站起身说道:“大人,摘掉棉布,要是我们也被感染了,还怎么救治病人?” “让你摘就摘,戴着也没用,我不是就没戴,不还是好好的。”大臣着急的对大夫们说道。 大臣可算是明白了,石扬是个急性子,可不能慢了动作,得赶紧让大夫们摘下棉布,要不然,石扬又得生气了。 石扬急不急性子,到没什么,石扬动不动就冒火的是,这些人还未把病情摸清,就开始混乱用药,还将病人全部封闭在这里,这个病,可是越封闭,越要憋出大事儿来的。 大夫们互相看了看,还是犹豫着要不要摘掉棉布,他们也是平凡人,也有父母孩子,他们也不想出什么事儿呀。 大臣见大夫们都不行动,一跺脚,说道:“神医石扬就在那里,他让你们都摘掉棉布,戴着棉布没作用的,说不定还有害呢。” 大臣可真是急了,这些大夫们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大夫们看了看大臣所说的地方,果然有一位白发老人坐在那里,身边还有个提着药箱的人伺候着。 “果真是神医石扬?”有个大夫怀疑的问道。 “果真,千真万确。”大臣说道。 大夫们见大臣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大臣确实从一进来也没戴棉布,那边的石扬和南宫瑞也没戴,大夫们便有点相信了。 其中一个大夫握了握手,一咬牙,率先摘下了棉布。 其余大夫见状,也都纷纷摘下了棉布,照顾病人的学徒,和帮忙的人见大夫们摘下了棉布,都很犹豫,却也渐渐的都将棉布摘了下来。 南宫瑞突然从那边走了过来,对着大臣说道:“前辈说,把门窗都打开,通风。” 大臣还未向大夫们传达,大夫们立马就行动起来。 怪不得,得病的人越来越多,或许是他们用错了方法,大夫们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随后,石扬不管说什么,大夫们都极尽配合,看来“神医石扬”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就凭着这个名号,就让大夫们信服了。 石扬检查了大夫们的用药,把能用的留下,无用的都换掉。 然后,石扬叫了大臣,和两个大夫,去了几个生病的人家里看看。 大臣带路,将石扬几人带着去到了几个病人家里。 石扬在病人家里,大概浏览了一圈,便走了,大臣不知道石扬到底是要看什么。 石扬看完了病人的家,走在街上问着大臣:“附近可有什么山?” 大臣回答道:“最近的是城外的一座小山。” “山上植被茂盛吗?”石扬问着大臣。 大臣虽然奇怪石扬为何打听什么山的事儿,却也如实说道:“常有猎户上山,植被想必也很茂盛。” 既然猎户尝尝上山打猎,那就说明,山上动物还是挺多的,那么野味多,植被当然就生长得还行,否则这些动物怎么生存。 石扬摇了摇头,“附近这个山不行。” “还有什么山?光秃秃的,不怎么有植物生长的。”石扬问着大臣。 大臣仔细想了想,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山植被都不怎么长的。 “前辈,晚辈倒是知道一个地方。”跟着石扬的两个大夫,其中一个站出来说道。 石扬看向那个大夫,问道:“什么地方?” “离这儿大约二十里路,有个无名山,山上西北方向,有个山峰,常年光秃。”那个大夫向石扬说道。 这还是那个大夫以往在外游历的时候,发现的呢。 石扬突然眼睛一亮,看着那个大夫,说道:“就是它。” 石扬要找的一味药草,说不定那里就有。 “马上派人,跟我去采药。”石扬对着大臣说道,立马又回身对着两个大夫说道:“你们……”石扬交代了两个大夫药材的基本形状,和一些特征,让两个大夫跟着一起去。 石扬年龄大了,便让两个大夫带着人先去寻找他要的药草,石扬随后就跟上。 知道路的那个大夫,将路线画好,交于了南宫瑞,便带着人立马上路,那个山离这儿还是有段路程,可得抓紧时间,也少一人再受病痛的折磨。 大臣见石扬的行事儿,便知道石扬是有法子治这个怪病的,很是配合的为石扬安排人手,准备一应事项。 同时,大臣还向宫里的皇甫长渊,禀告着宫外治病的进程,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 石扬心里却还有一件事儿在筹划着,将南宫瑞叫到一边,秘密的说道:“你去‘静安寺’找兰妃……”南宫瑞仔细的听着石扬的吩咐。 石扬和兰妃并未有什么关系,连面都未曾见过,为何石扬会突然提到兰妃,南宫瑞心里明白,这事儿,一定是陆明月拜托给石扬,让石扬帮忙办的,既然是陆明月的事儿,南宫瑞当然是积极的配合了。 南宫瑞听完后,点了点头,便没有在跟着石扬,而是掉头,往另一边走了。 大臣见南宫瑞离开了,皇甫长渊吩咐的是,看好石扬,并未交代要去看好南宫瑞,大臣也就没怎么去管南宫瑞,任由南宫瑞离开,去想去的地方。 石扬便和大臣一路,叫上人也出发去寻找药草去了。 还待在城里的南宫瑞,向着“静安寺”去了。 不多久,南宫瑞便来到“静安寺”,寺门紧闭,看来也是在避这次的怪病。 南宫瑞上前去扣了扣寺门,“咚咚,咚咚咚。” 南宫瑞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小姑子出来开门看,是何人敲门。 小姑子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俊俏儒雅的男子,男子并无病态,想来是没被感染,便问着南宫瑞:“公子,有何事?” 城里怪病横行,寺庙也关了门,不迎接香客了。 “打扰了,我是宫里派来的,看望兰妃娘娘。”南宫瑞有礼的说道。 小姑子,想了想,“想来是宫里的人担心在宫外的兰妃,派人来看望了。”便开了门,说道:“请。” 南宫瑞便被请进了寺里。 小姑子将南宫瑞引荐给了主持,然后就下去了,主持带着南宫瑞到了兰妃的住处,也退下了。 南宫瑞扣响了兰妃的小院,院内的人听到后,便出来瞧了瞧。 “谁?”是茜儿的声音。 “我是国后派来的。”南宫瑞在门外说道。 茜儿踌躇了片刻,便开了门,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儒雅的俊俏男子,看着不像是宫里的人,便问着南宫瑞:“可有腰牌?” 南宫瑞嘴角一笑说道:“没有。” 他那里来的宫中的腰牌。 茜儿便说道:“没有腰牌,兰妃娘娘是不能见你的。”茜儿还是很警惕的。 南宫瑞说道:“我虽没有腰牌,但国后有句话,让我转交。” “什么话儿?”茜儿疑惑的问道。 南宫瑞便轻声说道:“兰妃感染了怪病。” 茜儿一听,兰妃并未感染上城中的怪病,南宫瑞为何要这样说。 “告辞。”南宫瑞说完,便转身走了,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茜儿满脸疑惑的关了院门,进去了。 “谁呀?”兰妃问着进来的茜儿。 茜儿摇摇头:“不知道,他说是国后派来的,却没有腰牌能证明是国后宫里的人,而且,他还说。” “说什么?”问茜儿话的不是兰妃,是兰妃房中的男子。 “说,娘娘您也得了怪病。”茜儿如实的说着南宫瑞说的话。 兰妃和男子都是一脸深思,男子突然起身,打开窗户,看向了已经走远了的南宫瑞,看着南宫瑞的身影,似曾相识。 “那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男子关了窗户,走到兰妃身边说道。 兰妃奇怪的盯着男子:“你见过?” 男子点点头:“应该是,背影有印象,让我想想。”男子沉下心,仔细想着在哪里看见过南宫瑞。 “对了,我记起来了。”男子突然说道。 “什么?”兰妃问着男子。 “他和国后一起,坐过我的小船。”男子说道。 兰妃见男子如此说道,那这一定是陆明月派来给兰妃传信的人。 兰妃想着刚刚茜儿说的那句话:“我得了怪病,我得了怪病。” “兰儿,你怎么了?”男子见兰妃念着这一句话,不知为何。 “是国后说我得了怪病?”兰妃像是在问着屋里的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茜儿却是点了点头:“来那人是这样说的,说是国后让他转交的。” 正文 第285章 兰妃病了 兰妃眼前一亮,对着茜儿和男子说道:“对,我就是得了怪病。” “兰儿,你没有……”男子想说兰妃并未得病,却突然停住了,似乎有所想法。 “兰儿的意思是装病?”男子像是明白了兰妃的意思。 兰妃点点头:“嗯,想必,国后是有了什么法子,借这次怪病的事儿,让我们脱身。” “那真是太好了。”男子高兴的说道。 茜儿双手握在胸前,内心祈祷着,“希望娘娘这次能顺利离开。” 看来,兰妃是很相信陆明月的。 “哇,哇,哇。”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 兰妃立即转头看向一边的婴儿摇篮,起身,走了过去。 “宝宝,怎么啦,娘亲在这儿。”兰妃走到摇篮边上,将婴儿轻轻的抱起,一脸幸福的看着婴儿的粉嫩脸蛋。 男子也起身走了过去,茜儿很识趣的退出了门外,不去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时光。 婴儿微咪着眼,似乎看了看兰妃,又看了看男子,然后,哭得更厉害了:“哇,哇,哇……”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兰妃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我看看。”男子接过兰妃手里的婴儿。 男子记得兰妃才喂了婴儿,婴儿不应该会这么快就又饿了。 “怎么有股臭臭的味道。”兰妃突然皱起了眉头,闻见了一股臭味。 男子抱着婴儿也跟着嗅了嗅,是有股臭味,似乎是从婴儿身上传来的。 男子的手移动了下,发现婴儿的小屁股外的衣裳,有点湿湿的,男子解开婴儿的衣裳,发现臭味正是从衣裳里,传来的。 原来是婴儿拉粑粑了。 “宝宝不哭,爹爹给你换干净的衣裳。”男子将婴儿平放下来,兰妃立即拿来了干净的小婴儿的衣裳,两人合作,笨手笨脚的为婴儿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婴儿瞬间感觉舒适了,也不哭闹了,眯了眯眼,又打盹了。 男子重新将婴儿放回了摇篮里,一手抱着兰妃,让兰妃依偎在他的怀里,一手轻轻的摇着摇篮。 两人第一次当父母,而且没有奶娘的帮忙,自然什么都得他们自己学着弄,难免笨手笨脚了些,但两人却很享受这个亲自照顾他们自己孩子的过程。 渐渐的,婴儿睡熟了,小嘴巴还蠕动蠕动的,不知道梦里,梦着什么好吃的了,真是一个小馋猫。 兰妃看着婴儿可爱的样子,一脸宠溺。 兰妃稍稍抬头,轻声的对着男子说道:“你今晚就带着孩子走吧。” 男子点了点头:“嗯,我和孩子等着你。”然后在兰妃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紧紧抱着兰妃。 南宫瑞离开“静安寺”之后,并未回病人聚集点,也并未去追石扬他们,也未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而是有目的性的,直接往某处而去…… 第二日,宫里便接到消息,兰妃感染了怪病。 皇甫长渊知道后,立即派太医前去照料兰妃。 石扬才去山里寻药,少则几日,多则也要半月才能回来,石扬临走的时候,只是交代了些延缓病情,不至于病情扩散得太厉害的法子,并未有改善病情的作用。 一切还得等到石扬回来,才有救。 以至于派去照顾兰妃的太医,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尽量拖住兰妃的病,对这个病,也是束手无策。 太后听说了兰妃的病,派了嬷嬷去看望,嬷嬷回来后,与太后说道,兰妃的病情很严重。 兰妃的家人进宫申请去看望兰妃,得到了皇甫长渊的批准。 就这样过了几日,城里感染怪病的人少了些许,但还是有人在感染,有人不幸死亡。 宫外传来兰妃的消息到宫里,兰妃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皇甫长渊现下也不可能将兰妃接回宫中,还琢磨不透怪病产生的原因,贸然接回兰妃,要是导致宫里的人感染了,可就更糟糕了。 不过,让皇甫长渊奇怪的是,“华凤殿”怎么一点关注兰妃的消息都没有,陆明月和兰妃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在外人看来。 皇甫长渊这日在御书房处理完朝政,感到疲乏,便出来透透气儿,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华凤殿”。 皇甫长渊抬头看了看“华凤殿”三个字,不经意间,便被天空飘着的白雪打湿了脸部,皇甫长渊也未去在意。 皇甫长渊在门外待了一会儿,才踏步进了“华凤殿”。 “国君驾到!”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诗墨、诗语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迎接,陆明月和锦心随后也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起身去迎接皇甫长渊。 “参见国君。”陆明月向着皇甫长渊行礼,锦心、诗墨、诗语也跟在陆明月身后,向皇甫长渊行礼。 皇甫长渊扶起陆明月,锦心、诗墨、诗语也跟着起身了。 “月儿在做什么?”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身后的桌上摆满了一桌的东西,好奇的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回答道:“没什么,跟着锦心她们做着玩儿。” “娘娘在绣荷包呢。”诗语多嘴的一下说了出来。 陆明月看了诗语一眼,诗语突然就闭嘴,安静的站在陆明月身后,不再说话。 “怎么想起来绣荷包了?”皇甫长渊温柔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笑了笑:“前些日子锦心为石扬前辈绣了一个,我看着挺好看的,便也跟着锦心折腾一下。” “那月儿可以为我绣一个吗?”皇甫长渊厚着脸皮的开口问道。 陆明月并未立即答话,迟疑了片刻,才回答道:“好。” 皇甫长渊欣喜的看着陆明月,没想要陆明月竟然答应了。 “但是,我是不白做的。”陆明月又向皇甫长渊说道。 皇甫长渊笑看着陆明月:“月儿想要什么,尽管说。” 陆明月想了想,说道:“现在还未想好,等我想要时,再找你可以吗?” 皇甫长渊看了陆明月一眼,明知道这是陆明月设下的一个套,却还是高兴的答应着:“好。” 陆明月便笑了,对着皇甫长渊说道:“过来,选一个花样。” 陆明月将皇甫长渊请到桌边坐下,皇甫长渊看着一桌子五颜六色的针线,旁边还放着花样,还有绣了一半的几个荷包,再有一些其他绣着的东西。 陆明月将花样递于皇甫长渊,让皇甫长渊选择一个。 皇甫长渊将花样翻开看了看,全是女儿家喜爱的花样,男子戴在身上,似乎有点不合适。 皇甫长渊选了许久也未选好。 陆明月便不耐烦的问道:“选好了吗?” 皇甫长渊随便指了一个花样,对着陆明月苦笑的说道:“就它吧。” 陆明月低头看了看皇甫长渊选择的花样,是牡丹的花样。 陆明月看着牡丹花样,认真思考了下,“应该不难吧。” 锦心看着陆明月一脸深思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偷着乐了一下。 诗墨和诗语在一旁也是很担心,她们可是知道陆明月的绣工的,真是替皇甫长渊捏把汗。 “喜欢什么颜色?”陆明月看着花样思考了一下,抬起头来,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想了想,便说道:“用金线绣吧。” 陆明月心里咯噔一下,皇甫长渊平日里都是用惯了这些金丝银丝的,既彰显身份,又高贵,绣出的东西,也确实漂亮。 可是,陆明月很担心自己的绣工,她连普通的丝线绣成图,都成问题,还谈何用金线绣。 要是让锦心绣,可能还行。 陆明月转头看向了锦心,想要让锦心帮忙教一下,锦心一眼陆明月的眼神,就明白陆明月心里所想了,锦心立即将头偏向一边,看着另一处,并未打算帮忙。 陆明月撇了下嘴,“算了。” 一旁站着的诗墨倒是很想上前帮忙,不过,毕竟是陆明月给皇甫长渊绣东西,还是让陆明月亲力亲为的好。 陆明月见一旁站着的三人似乎都是不太想帮忙的,便也不将希望放在她们身上了。 转头对着皇甫长渊说道:“金线贵,我们节省一点,用丝线吧。”陆明月建议道,还用一脸纯真的表情看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这个模样,心里有几许猜测,“月儿不会是不会绣吧。”但也未表露出来。 皇甫长渊很配合的点了点头:“月儿说的是,确实该节省一点。” “那选个颜色。”陆明月将一堆颜色丝线放在皇甫长渊眼前,让皇甫长渊选择。 皇甫长渊看了看五颜六色的丝线,也不知道选哪个好,便对着陆明月微笑着说道:“月儿决定就好。” 陆明月看着一堆五颜六色的丝线,也很犯难,她怎么知道那个颜色的丝线更适合皇甫长渊。 何况,荷包也要陆明月自己一阵一线的缝,对于陆明月来说,不绣个十天半月的,是完不成的。 “你不急着要吧。”陆明月带着笑意,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笑了笑:“不急。” “那我慢慢绣,绣好点,再给你。”陆明月说着绣好点的话,其实本身就是她自己绣工的问题,几日的时间是完不成的。 但是,要是锦心她们绣的话,赶一赶,一个晚上也就完工了,这就是差距。 “好。”皇甫长渊宠溺的摸了摸陆明月的头。 陆明月突然就呆愣在了那里,她还未有所防范,皇甫长渊就对着她做如此亲密的动作。 锦心在一旁有点不满的皱了下眉。 诗墨和诗语倒是在一旁偷偷的乐着。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因为他的举动而呆愣,陆明月脸上并未害羞或者高兴的神情,而是一脸漠然,皇甫长渊突然觉得亲密的抚摸,变了味道。 一时间,陆明月和皇甫长渊间似乎有点尴尬,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锦心姑娘,走了。”诗语悄悄的将锦心拉走,锦心一脸无奈。 诗墨也跟着锦心和诗语两人离开了房间,留下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单独相处。 有诗墨和诗语在,锦心时不时的就要被拉走,给皇甫长渊腾地,锦心也想通了,走就走,要是真的陆明月对皇甫长渊有了情,锦心她也阻止不了,要是陆明月对皇甫长渊没有情,就算是让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单独相处,又如何,该是什么样,也不会变。 陆明月听见锦心她们的脚步声,反应过来,见屋里就只剩她和皇甫长渊了,就这样干坐着也怪无聊的,便随手抓起一把丝线,开始做荷包。 皇甫长渊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陆明月绣荷包。 “吱。”陆明月绣荷包,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手,嘴里吱了一声。 “我看看。”皇甫长渊立即夺过陆明月的手,要查看。 陆明月稍用力,将手从皇甫长渊手里夺回,一脸泰然的说道:“没事儿,不要大惊小怪。”不就是被刺了一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自己说没事儿,陆明月接着又开始绣,皇甫长渊也只好作罢,没说什么了。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笨拙的弄着丝线,不禁奇怪,“月儿难道没学习过这些女红。” 一般的女儿家,从小就会要求学习这些,陆明月却是一看就不会的那种,让皇甫长渊苦笑不得,怎么就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叫陆明月为他绣什么荷包吗。 既难为了陆明月,又让在一旁看着的皇甫长渊紧张得不行,生怕陆明月又再次刺伤她的手。 更加让皇甫长渊难以想象的是,陆明月到底会绣出个什么东西来。 陆明月从小就是拿手练剑,什么时候碰过针线,陆明月身边有锦心,那里还用的着她亲自动手。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一惊一险的绣着荷包,悠闲的坐在一旁,还为自己和陆明月倒上了两杯热茶。 已经一个时辰了,陆明月的进展,完全就是没进展,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吃力的模样却又很认真的坚持绣着,很是感动。 “月儿,不急的。”皇甫长渊见陆明月绣了这么久,怕陆明月累着,又说道:“休息下吧。” 陆明月抬起头,肩膀感到酸痛,放下了针线,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内心在呐喊,“真不是人干的!”还不如让她拿剑呢。 “喝杯茶。”皇甫长渊递给陆明月一杯茶。 陆明月喝了一口,似乎还是感到口渴,便说道:“再来一杯。” 皇甫长渊便给陆明月又倒了一杯。 “月儿。”皇甫长渊叫着陆明月。 “嗯。”陆明月一边喝水,一边看着皇甫长渊。 “兰妃病了。”皇甫长渊轻声说道。 陆明月看了皇甫长渊一眼,回道:“我知道。” “你怎么一点也不在意。”皇甫长渊知道陆明月是知道兰妃的事儿的,却不知为何陆明月一点儿也没表现出在意。 “我在意做什么?”陆明月倒是奇怪的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该怎么说,是说作为一国之母,在意嫔妃的事儿,是理所当然的,还是说,兰妃和你关系亲近,你应该在意才是。 可,毕竟,陆明月也只是表面的一国之母,和兰妃的关系,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亲近。 “我看你们时常在一处下棋,以为兰妃和你挺要好的。”皇甫长渊还是试探的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点点头:“还可以。” 这就让皇甫长渊纳闷了,关系既然可以,怎么陆明月一点也不关心兰妃的病情呢。 皇甫长渊心里不是没有猜测,他虽然对兰妃没有情,但,兰妃毕竟是她的妃子,他也知道兰妃有事儿瞒着他,他未去细查,不想去捅破那层纸,却不料,陆明月似乎插了一脚进来。 “兰儿,病的很重。”皇甫长渊对陆明月说道。 “人各有命。”陆明月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要是,兰儿就此离去了呢?”皇甫长渊说的离去,听着是生病逝去的意思,仔细思量,却又包含另一层意思。 “那也是她的命。”陆明月突然望着窗外说道。 那是兰妃自己的选择,陆明月何必去干预,陆明月也只是帮了个忙而已。 皇甫长渊心里自有计较,看着陆明月,小心的问道:“你会陪着我吗?” 陆明月撤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突然又拿起针线,开始了绣荷包。 皇甫长渊心里苦笑,“月儿,你真的要离我而去?” “荷包怕是一时半会儿,绣不好,也许还要拖上些时日呢。”陆明月突然开口说道。 皇甫长渊听见陆明月的话,向陆明月看了过去,陆明月还是低着头在绣荷包,但是陆明月的话,皇甫长渊是真真切切的听见了的。 陆明月的意思是,反正现在是不会离开的,也许今后,还是要赖在这里呢。 不管如何,陆明月现下是不会走的。 皇甫长渊听懂了陆明月话里的意思,嘴角不自觉得笑了,只要陆明月不离开,什么都好说。 皇甫长渊前脚离开陆明月的屋子,锦心后脚就进来了。 锦心看着桌上凌乱的针线,还有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荷包,打趣着陆明月:“小姐,你要是有这个喜好,也给锦心绣一个吧。” 陆明月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突然就往锦心那边跑去,锦心见势,把腿就跑。 “你站住,看我笑话儿是不是。”陆明月追打着锦心,似乎很久都没有和锦心这样玩闹过了。 锦心那里会站住,两只腿跑的飞快。 “你站住,锦心,站住。”陆明月开始有点吃力,突然感觉脚下无力,只好停下来,扶着门框呼气。 进来的诗墨见陆明月这个样子,立马跑到陆明月身边:“娘娘,你怎么了?” 锦心听见声响,停下来,回头看去,见陆明月气色泛白,呼吸困难,赶紧上前去扶着陆明月,说道:“快,进屋去躺着。” 锦心和诗墨将陆明月扶进屋里,让陆明月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陆明月躺下后,锦心赶紧为陆明月把脉。 “我去通知国君。”诗墨说着就着急的要去找皇甫长渊。 “等下。”锦心一边把着陆明月的脉,一边对诗墨说道:“不用急着去,没大碍。” 然后,锦心放下了陆明月的手,将陆明月的手收回被子里,又对诗墨说道:“绣东西太劳神了,让国后休息下。” “嗯。”诗墨答应着,没有去找皇甫长渊。 陆明月的身子不是好了吗,怎么还这么虚弱? 诗墨虽然表面答应着锦心不去找皇甫长渊,却还是偷偷给皇甫长渊传递了消息。 皇甫长渊知道陆明月的身子,突然后悔起来,要是不让陆明月给他绣什么荷包,陆明月就不用这么劳神伤神了。 皇甫长渊也是一时激动,见陆明月答应为他绣荷包,就把陆明月的身子给忘了。 既然有锦心在,锦心说没大碍,陆明月的身子修养一下,应该无碍。 皇甫长渊在“华怡殿”内,对着身边的贴身太监说道:“你去‘华凤殿’说一声,就说朕不用月儿……”说到一半又停下了。 皇甫长渊心里萌生了另一种念头,“要是月儿身子一直这么虚弱,是不是,就不能离宫了。” 这样一来,陆明月想走也走不了了。 皇甫长渊随即否定着自己的念头,怎么能让陆明月身体不好呢,但是,皇甫长渊又私心着,陆明月要是身子不怎么好,不就可以留在宫里了吗。 虽然是不好的想法,但毕竟是能留住陆明月的一个法子,皇甫长渊心里还是高兴的。 “国君,国君。”贴身太监见皇甫长渊说着说着就发呆起来,便小心翼翼的唤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转醒过来,说道:“没什么事儿了。” 贴身太监便静候在一旁,不去多问什么。 又过了几日,宫外传来兰妃病危的消息。 皇甫长渊皱了皱眉头,问着进宫来的太医:“兰妃的病怎么会如此之重?” 太医跪在下面回答道:“兰妃娘娘身子本就娇贵,又在‘静安寺’住了许久,难免不如在宫里照顾得好。” “给朕尽力保住兰妃。”皇甫长渊厉声的对着太医说道。 “臣一定尽力。”太医答道,他也只能尽力,毕竟这怪病,他也摸不透,希望能拖到石扬回来的那一刻。 正文 第286章 张大人请罪 因为这怪病,太医以往是不曾见过的,兰妃要装病就容易了许多,太医也不容易识破。 兰妃只要和城里生病的人,装得一样的症状,再加上南宫瑞又来给了兰妃一些药丸,兰妃想要蒙混过去,还是很容易的。 “你下去吧,好生照顾兰妃。”皇甫长渊对着太医,疲惫的摆了摆手。 太医恭敬的退下了。 “清风。”皇甫长渊叫着清风,可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清风出现。 皇甫长渊都忘了,他叫清风去陆明月那儿了,清风此时可不正在“华凤殿”外,暗中时刻注意着陆明月的一举一动吗。 “你过来。”皇甫长渊叫着随身伺候他的贴身太监。 贴身太监上前,弯着腰,等待着皇甫长渊的吩咐。 “你这样,去……”皇甫长渊在贴身太监耳边耳语了什么。 贴身太监答道:“是。”然后下去执行皇甫长渊吩咐的事儿。 贴身太监走后,皇甫长渊长叹一口气,最近太多心烦的事儿了,朝政上的,后宫里的,都让皇甫长渊内心疲惫,却不得不去承担,谁叫他是一国之君呢。 华凤殿内 锦心从外面回来,告知着陆明月:“兰妃病危了。” 陆明月点点头:“差不多了。” “前辈回来了吗?”陆明月又问着锦心。 锦心摇摇头:“还没。” 陆明月思量了下,“一定要赶在前辈回来之前。” 锦心看着陆明月为兰妃的事儿操心,问了句:“小姐,你真的不怕他怪罪吗?” 锦心说的他,是指皇甫长渊,陆明月自然是知道的。 陆明月眼神缥缈:“我也不知道。”她在赌,赌皇甫长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她又是什么样的,能否允许陆明月做出这种事情。 “常有言,伴君如伴虎,他毕竟是国君。”锦心担心着,要是皇甫长渊怪罪陆明月怎么办,这都是未知的。 陆明月也想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我也得帮兰妃,她当初不是也冒险帮了我。”陆明月对锦心说道。 锦心点点头:“是呀。”既然兰妃当初不怕,陆明月又怕什么呢。 “都准备妥当了吗?”陆明月问着锦心,宫外兰妃的事儿。 锦心眼神示意,一切都在计划中,还说了一句:“有瑞公子在,一切妥当。” 确实,要不是南宫瑞在宫外帮忙,陆明月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兰妃一事儿呢。 也好在,南宫瑞以往游历各国,结交了不少好友,如今,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良国,南宫瑞的人脉,帮上了大忙。 陆明月点了点头,现在就静静的等着事情的发展吧,希望一切顺利,希望皇甫长渊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翼国 夜寒正在向南宫绝上报良国都城发生的事儿。 “皇上,良国都城最近出现了一种怪病。”夜寒如实向南宫绝禀告着从良国那边传来的消息。 “怪病?”南宫绝皱着眉头,问着夜寒。 “那怪病,不痛,反倒奇痒难忍,查不出什么原因。”夜寒回禀道。 南宫绝沉思了一下,便问道:“月儿如何?” 夜寒看了南宫绝一眼,说道:“在良国皇宫里,无事。” 南宫绝便放心了。 “不过。”夜寒欲言又止。 “怎么?”南宫绝问着夜寒。 “石扬和瑞王爷倒是出了良国皇宫,说是,皇甫长渊请石扬去宫外治疗百姓的病情。”夜寒向南宫绝一一说道。 “月儿是什么态度?”南宫绝问道。 “良国皇宫的探子说是,王妃也请自去请了石扬出宫。”夜寒禀报着探子传来的话儿。 既然陆明月亲自出面去请了石扬,那就是陆明月也应允了的,石扬为何就这么轻易的答应出宫治病呢,看来这其中有点蹊跷的地方。 南宫绝心里思量着,“这事儿一定不简单。” 南宫绝身在翼国,却还时常派人去注意着陆明月的一举一动,他也怕陆明月再出什么意外,毕竟他不在陆明月身边,一切都得靠陆明月自己。 “继续让人留意良国的动静。”南宫绝对夜寒说道。 “是。”夜寒答应着。 南宫绝看向窗外飘风的大雪,陆明月离开已经一年了,这一年里,南宫绝抓紧稳固着他翼国皇帝的地位与权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光明正大的接回陆明月,而大臣们,也不敢多言一个字。 再这之前,南宫绝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要做,那就是为陆明月洗清她身上被人诬陷的罪。 南宫绝知道当初陆明月的事儿和先皇有关,却也不能直接将责任推给先皇,必须得想个好的由头,将责任推出去,还陆明月的清白。 “皇上,张大人求见。”门外的人向南宫绝通报着。 “让他进来。”南宫绝说道。 夜寒一拱手,便从后门出去了。 张恒(张大人)带着他的儿子张玄清进入殿内。 “臣参见皇上。”张恒父子向南宫绝跪拜。 “张大人请起。”南宫绝让张恒起身。 “老臣有罪,不敢起身。”张恒跪在地上,向南宫绝请罪。 “张大人何罪之有?请起。”南宫绝再次让张恒起身。 张恒突然看向自己旁边跪着的张玄清,骂了一句:“孽子。”然后对着南宫绝说道:“皇上,臣教子无方,特来请罪,请皇上责罚。” 南宫绝倒是显得轻松了些许,身子往后坐了坐,看着张恒和张玄清,问道:“哦?教子无方,令郎为朝廷尽心尽力,张大人怎么能说是教子无方呢。” 听南宫绝的口气,似乎是知道张恒说的所谓何事。 “皇上,张家祖先从翼国立国之初开始,便一直为历任翼国皇上做事儿,代代相传,如今传至臣的手中,教出这么个忤逆的儿子,臣有罪。”张恒字字恳切的说着缘由,看来是张玄清做了什么违抗南宫绝的事儿。 张家明面上世代都是朝廷里的文官,既不身居要职,却也有一席之地,暗中却是翼国开国皇上暗中培养的一支暗卫,专门为翼国每任皇上做事儿。 张家有祖训,他们的主子是坐上皇位的翼国皇上,而不是先皇,每一任皇帝去世,下一任皇帝就是他们的新主子,先皇的一切事宜都将作罢,他们要重新听命于新的主子。 翼国开国皇帝建立这样一支暗卫,实则也是为了稳固翼国皇室的地位,不让一些奸臣贼子对皇位虎视眈眈。 可是,随着每一任君王的替换,张家也被不同的君王指示着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南宫绝接到皇位之后,便知道了张家的事儿,张恒便也听命于南宫绝的差遣。 “张玄清是忤逆了张大人什么事儿呢?”南宫绝倒是好奇的问着张恒。 张恒一脸生气的看着张玄清,回答着南宫绝:“先皇驾崩前还交代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南宫绝突然皱起了眉头。 “追杀陆明月。”张恒说道。 “哦,那张大人是执行了?”南宫绝审视着张恒。 张恒立马说道:“微臣不敢。” 既然张恒不敢,那就是张玄清了。 南宫绝看向张玄清,张玄清一脸平静的跪在下首。 南宫绝盯着张玄清问道:“那就是你在执行了?” 张玄清抬起头来,看向南宫绝,说道:“是臣做的,和父亲无关,请不要责罚臣的父亲。”张玄清还是敢做敢当。 这件事儿,南宫绝早就暗中得知了,为何一直没有戳破,他也是有考虑的,张家还是可用的,可不能就这样断了一支臂膀。 张恒也是渐渐才得知了,自己的儿子还在为先皇做事儿,犹豫了许久,才来向南宫绝请罪。 追杀陆明月的事儿,纸包不住火,以南宫绝的能耐,怎么可能查不出来是谁所为,张恒既然能查到,南宫绝当然也是能查到的。 如今,张恒亲自带着儿子张玄清来请罪,南宫绝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张玄清。 “很好。”南宫绝嘴角一挑,看着张玄清:“你为何非要追杀陆明月?” 南宫绝可不相信张玄清就只是单纯的效忠先皇,而张玄清和陆明月又能有什么恩怨?这有的,还是和锦心的关系,却也是好的。 张玄清谈何一定要杀陆明月,而且还得罪了锦心,让锦心和张玄清的关系,变得如此境地。 这里面绝不是愚蠢的效忠这么简单。 张玄清笑了笑:“为何,所谓红颜祸水,留不得。” “这么一说,你还是为了大义了?”南宫绝有点耻笑的看着张玄清。 张玄清脸色有点发青,他是有私心的,只能说,杀陆明月,也有大义存在,只是他张玄清,更加的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张玄清突然笑了一下,说道:“就算有私心又怎么样?” “孽子!”张恒在一旁骂着张玄清,又立即向南宫绝请罪:“孽子年少不懂事儿,请皇上治罪。” 张恒看着是在教训张玄清,何尝不是为了保住张玄清的一条性命。 南宫绝看着这两父子在下面唱着戏儿似的,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正文 第287章 打赌 “治罪?张大人说说,该治什么罪才合适呢?”南宫绝倒是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张恒。 张恒犹豫了,说道:“任凭皇上处置。” 南宫绝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并未说怎么处置张玄清,而是问道:“你可是为了南宫瑞?” 张玄清并未答话,闭口不言。 张玄清自小便和南宫瑞交好,先皇又有意将皇位传于南宫瑞,张玄清自然是向着南宫瑞的,奈何,南宫瑞却为了陆明月放弃了这大好的江山。 若是借着南宫绝的名义杀了陆明月,那南宫瑞不是就会为了陆明月,而向南宫绝报仇吗?这皇位不就又要争一争了吗。 南宫绝见张玄清并未答话,转而问道:“你就不在乎锦心的感受?” 张玄清心里咯噔一下,他选择了兄弟,就只能放弃锦心了,当初以为能瞒天过海,却还是被锦心发现了,他如今,又有什么选择呢。 南宫绝见张玄清的眉头皱在一起,看来锦心对张玄清还是重要的,只是,锦心和张玄清的关系,又该如何弥补呢。 南宫绝和陆明月的关系,又将如何弥补呢? “皇上治罪吧。”张玄清向南宫绝请罪,他已经无所谓了。 南宫绝嘴角一笑:“朕怎么会治你的罪呢,你可是为了朕的江山着想,朕应该好好的赏赐你才是。”南宫绝看来还是要留着张玄清。 张玄清狐疑的看着南宫绝,不知道南宫绝想要唱哪一出。 随后,南宫绝便拿出圣旨,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盖上了玉玺,交于一旁的太监,转交给了张玄清。 张玄清接过圣旨,看过之后,便不知道南宫绝为何要如此,也不立即谢恩,只是跪在那里发呆。 “怎么,不满意?”南宫绝问着张玄清。 张玄清要是接受了皇甫长渊圣旨上的嘉赏,就意味着,张玄清以后就得听从南宫绝的调遣,两人从此将往事儿一笔勾销,这是南宫绝对张玄清的让步。 张玄清不料,南宫绝如此大度的对他,心里不知该如何选择。 张玄清自小便有一个志向,能辅佐一代君王统一三国,成就一代霸业,这只是他内心的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南宫绝能为他实现,他又何必还要去在意其他,男儿不就是应该志在朝廷吗。 “您能完成一统三国吗?”张玄清突然语出惊人。 张恒满脸紧张的看向南宫绝的反应。 南宫绝还不曾想,张玄清有这样的眼见,南宫绝不是没有想过,一统三国,百姓将不再受战乱的纷扰。 “要不,朕和你打个赌。”南宫绝嘴角一笑,便问着张玄清。 “赌什么?”张玄清眼神正视着南宫绝。 “五年,五年的时间,朕一统三国给你看。”南宫绝豪言壮志。 五年的时间似乎太短了,怎么可能一统三国呢,三个国家都是有根基在的,良国、乌国,那里就是这么容易收服得了的。 “好。”张玄清就要看看南宫绝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然后说道:“微臣定当竭力为皇上甘倒涂地。” 张玄清跪在了南宫绝的脚下,举着圣旨,大声说道:“微臣,谢主隆恩。” 张家父子回家之后,张恒便疑惑的问着张玄清:“皇上圣旨上写了什么?” “让孩儿连升了三级。”张玄清说道。 张玄清原本的职位,本就不高,南宫绝如今升张玄清的官,看来是想要用张玄清了,南宫绝知道张玄清有一身的才华,南宫绝需要这样的人。 张恒也是很高兴的,南宫绝非但没有怪罪张家,还升了张玄清的职位,看来,南宫绝是拿出诚意来相信张家了,张家怎么也得尽心尽力报效南宫绝才是。 良国 白日,太医才来向皇甫长渊禀报了兰妃病危的事儿,当晚,太医又急冲冲的进宫了。 “国君可在?我有要事儿找国君。”太医问着在御书房值守的人。 守门的人说道:“国君出去了,不在御书房里。” 太医急的满头大汗,又问道守门的人:“可知国君去了哪儿?” 守门的人摇了摇头,他们只是负责看守御书房的侍卫,哪里知道国君的行踪。 太医只好转身往外走去,却遇到回来为皇甫长渊拿东西的贴身太监。 太医立马上前问着太监:“公公,请问国君在哪儿,臣有要事儿禀奏。” 太监见是去伺候兰妃的太医,太医不是今日白天才来了吗,这么急匆匆的,不会是兰妃出事儿了吧。 “跟我来。”太监猜测着一定和兰妃有关,不敢耽搁,赶紧带着太医去找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正在“华凤殿”里陪陆明月用晚膳,见太医被太监突然带来,便预料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了。 “何事?”皇甫长渊见太医神色慌张,便开口问着太医。 太医跪下说道:“国君,兰妃娘娘没了。” 一旁的陆明月听到太医说兰妃没了,提着一颗心。 “什么没了?说清楚。”皇甫长渊问着太医。 太医一脸痛苦的说道:“兰妃娘娘去世了。” 陆明月听到这里,脸上不动声色,看了眼皇甫长渊的表情。 皇甫长渊眉心皱在了一起,问着太医:“什么时候没的?” “一个时辰前。”太医答道。 皇甫长渊沉默了下,脸上有点悲伤,对着太医摆了摆手,太医便下去了。 “兰儿没了。”皇甫长渊念着。 陆明月问着皇甫长渊:“兰妃的后事儿,该如何安排?” 皇甫长渊突然转向看着陆明月,眼神凌冽,这是陆明月第一次见皇甫长渊对她露出这样的目光。 “兰儿没了。”皇甫长渊抓起陆明月的手,是在说给陆明月听。 一旁的锦心欲上前去阻止皇甫长渊这么对待陆明月,却被诗墨和诗语拦下了,这诗墨和诗语看来也是练家子,硬是和锦心纠缠着,不让锦心上前去。 “我知道。”陆明月眉头微皱,回答着皇甫长渊。 陆明月的手被皇甫长渊抓的生疼,还只能忍着。 “月儿,你不会也学兰妃吧。”皇甫长渊突然这样问着陆明月。 皇甫长渊审视着陆明月,盯着陆明月的眼睛,一眨不眨。 陆明月眼神并未闪躲,回看着皇甫长渊,说道:“我不是她。” 陆明月并没有直接回答皇甫长渊的问题,皇甫长渊将头凑近了陆明月,严厉的说道:“月儿,你不能离开我,知不知道,否则。” “否则怎样?”陆明月倒是想知道皇甫长渊会把她怎么样。 陆明月也不甘示弱的盯着皇甫长渊,两人目光相交,皇甫长渊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样似乎是不对的,立即放开了陆明月的手。 陆明月揉揉被抓疼的手,眉头紧皱。 皇甫长渊看着自己不小心抓疼了的陆明月的手,关心着:“月儿,还疼吗?” 陆明月却并未回答皇甫长渊的这个话,而是另外说道:“你前些日子答应了我一个要求,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大概猜测到了陆明月的意思,问着陆明月:“月儿有什么要求?” “兰妃的身后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吧。”陆明月对皇甫长渊说道。 皇甫长渊就这样看着陆明月,突然就不说话了。 “不行?”陆明月又问着皇甫长渊的意思。 皇甫长渊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想陆明月说的话儿。 “月儿为何想要打理兰妃的身后事儿?”皇甫长渊又问着陆明月。 “做身为国后该做的事儿。”陆明月一脸平淡的说道,脸不红,心不跳的。 皇甫长渊嗤笑了一下,他不会真的以为陆明月是以为如此,才会去想要打理兰妃身后事儿的。 “月儿,你就不能给我说实话吗?”皇甫长渊一脸认真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说道:“你当真要我说实话?”陆明月也反问着皇甫长渊。 这层纸捅破了,可是关系到皇家的名誉问题,兰妃的事儿,可不是小事儿,皇甫长渊当真要陆明月明白的给他说清兰妃的事儿? 皇甫长渊苦笑着,怎么这些难题都抛给他了呢,他分明也是受了伤害的那一个才是。 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这个样子,知道是她为难皇甫长渊了,可脸上还得若无其事儿的继续将这件事儿给办下去。 “随你吧。”皇甫长渊说道,转身出了“华凤殿”。 桌上的饭菜,也才用了一半而已。 “小姐,没事儿吧。”诗墨和诗语也不拦着锦心了,锦心赶紧上前查看着陆明月的手腕。 陆明月摇摇头:“没事儿。” 锦心还是不放心的掀开陆明月的袖子看了下,手腕处红了一片,还好,皇甫长渊还是知道分寸的。 “他答应了。”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离去的方向,说道。 “这不是很好吗。”锦心说道。 陆明月收回目光,不去想了,反正兰妃的事儿,都交给她来打理了,后续也出不了什么乱子了,终究是她对不住皇甫长渊。 兰妃身为国君的女人,尸体自然是要专门的人去检查的,还有一些相关的后事儿,难免不被人发现端疑,交给陆明月去办,这些事儿,就都好处理了。 正文 第288章 石扬回来了 “锦心,诗墨,你们出宫去……”陆明月吩咐着,让锦心和诗墨出宫去打理兰妃身后的事儿。 既然皇甫长渊应允了,诗墨自然也不会乱说什么。 兰妃的事儿处理完之后,过了几日,石扬带着人回到了都城。 石扬一回都城便开始忙碌着为病人煎药,这次出去一趟,还真给石扬找到了可用于治疗这次怪病的药材,还真是累死他的一身老骨头了,不得不说,岁月不饶人呢。 石扬回来后,南宫瑞却并未出现,大臣也似乎忘却了南宫瑞这个人,也没有在意。 石扬不论是为病人煎药,还是睡觉休息,大臣一刻也不离的跟在石扬身边,南宫瑞不在,石扬自然就把扛药箱的活儿,交给了大臣。 大臣那里敢说不干呢! 石扬回来接连忙碌了三日,城里的病人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也不灼热发痒了,大臣向皇甫长渊禀报了此事儿,皇甫长渊舒了一口气,石扬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过,病因到底是什么?石扬却还未说。 这日,石扬支了个桌子,给服了药已经好了八九层的病人,再摸摸脉象。 病人们这次很积极的排起了长队,等待着石扬为他们看病。 “下一个。”石扬身边站着的大臣冲着长队叫着。 “诶,来了。”身穿粗布衣裳的百姓,赶紧上前。 百姓将手放在桌上,石扬便搭上脉搏,细细听了听。 百姓很感激石扬的救命之恩,激动的说道:“谢谢您,善心人。” 他们并不知道,救他们命的人是神医石扬,石扬可不想让人到处乱说什么,大臣和大夫们便也不敢对病人们多说什么。 石扬脸上并未波澜,反倒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激动什么,心跳这么快,我还怎么摸脉。” 那名百姓,一下就闭了嘴,只能在心里感激石扬。 虽然石扬脾气古怪,但百姓们并不介意,还是依然对石扬心存感激。 “好了。”石扬撤回了手。 百姓见石扬除了说了声好,也无再说什么,便自动下去了,大臣便又叫着:“下一个。” 下一个百姓便又上前来了,这名百姓衣裳上有几处补丁,百姓对着石扬鞠了一躬,然后,上前热情激动的拉住石扬的手,说道:“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的命就没了。” 石扬吓了一跳,都这么对他们冷淡了,这些人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如此热情对石扬。 “松开!”石扬厉声说道。 这名百姓才不情愿的松开了手,乖乖坐下,让石扬为他把脉。 石扬把了脉便说道:“可以了。” 然后便让下一个百姓上前来,这个更夸张,一来,就直接跪在石扬面前,感激涕零…… 如此经过了一下午,石扬也是累的连连打着哈欠。 “前辈,要是累了,就到下官的家中去休息吧。”大臣看着石扬一脸疲惫的样子,建议道。 石扬点点头:“也好。” 石扬来到大臣的家中,一踏进门,就开始吩咐着大臣:“帮我准备点吃的,还有,我要洗澡,都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有臭味了。”石扬嫌弃着自己。 “好,好。”大臣连连答应着,转头就向府里的管家吩咐着:“去厨房准备些吃食,烧些热水来,还有,叫人打扫一间干净的厢房出来,快去。” “是。”管家答应着,立即就小跑下去了。 石扬这些时日都是和病人一同吃住,如今是要收拾收拾下自己了,石扬可不喜欢太邋遢了。 石扬进入客厅,在里面假寐,等着厨房弄的吃食。 大臣连忙让丫鬟奉茶,端来点心,让石扬先填填肚子。 石扬闭着眼,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才进嘴,就吐了出来:“这什么呀?”吃惯了宫里精致美味的食物,嘴变得越来越刁了。 “我马上叫人去换。”大臣说着,赶紧指挥着丫鬟将点心拿下去。 石扬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茶味太过苦涩,石扬皱了下眉头,说道:“给我换杯白水来。”他还不如喝白水呢。 “是。”大臣那里敢说什么,依照石扬的吩咐让人去换白水来。 石扬可是皇甫长渊的贵客,如今又是百姓们的救命恩人,大臣哪能不恭恭敬敬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石扬呢。 石扬又闭着眼假寐,过了一会儿,眯着眼看到大臣还是在他身边站着,这大臣是黏在石扬身上了吗? 石扬又继续假寐,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辰,石扬突然睁开眼,见门外无人进来,对着门口吼道:“怎么回事儿?是想饿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大臣在一旁连忙应付着石扬,和声和气的说道:“前辈稍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大臣知道石扬嘴刁,专门吩咐了厨房,好生弄,可别让石扬再次感到不满。 石扬“哼”了一声,又假寐起来。 大臣将火盆,搬近些,挨着石扬,以免这怪冷的天气将石扬给冻着了。 大约再过了半柱香的时辰,石扬开始不耐烦起来,就在石扬想要发作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只见门口几个丫鬟奴才拿着食盒,一个接一个的往客厅里来。 丫鬟奴才行了礼,便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放于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前辈,请。”大臣请着石扬用饭。 石扬可是饿坏了,直接就往饭桌走去。 石扬也不管了,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吃,或许真的是太饿了,石扬这次到没有嫌弃饭菜,吃得还挺香的。 大臣在一旁偷偷抹了把汗,幸好石扬满意了,否则,大臣又得挨骂了。 石扬吃饱喝足之后,便带大臣带到厢房休息,大臣赶紧让下人送来热水,让石扬沐浴。 石扬伸手往木桶里,试了下水温,合适,便开始脱外衣。 石扬瞟了一眼,一旁依然站着的大臣,不满的问道:“我洗澡,你也要看?” 大臣连忙摆手,他不是那个意思,然后对石扬说道:“我就在屏风外,前辈有事儿就叫我。”然后退了几步,到屏风外面候着了。 石扬撇了下嘴,“连洗澡都要监视。”然后也不管了,脱了衣服,就进了木桶,先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再说。 大臣听见屏风后有水声,知道是石扬开始沐浴了,便静候在一旁。 过了些许,石扬突然出声叫着大臣:“你进来。” 大臣以为石扬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便赶紧绕过屏风,进去。 大臣进去后,并未直接看向石扬,而是低着头,他可不敢直视石扬洗澡。 石扬说道:“给我搓搓背。”一副大爷的姿态。 大臣什么时候服侍过他人洗澡搓背的,这次,全让石扬给占了便宜去。 “诶。”大臣不敢得罪石扬,只好答应着,上前为石扬搓背。 大臣才抬起头,便觉得头一晕,倒了下去。 石扬那里真想让大臣搓背,就是骗骗大臣而已,没想到这大臣还是很听话的,石扬也不想真让人搓背,他还不习惯让陌生人接触自己呢,便不再逗大臣了,直接将大臣给弄晕了。 只要一小点粉末,直接就搞定了。 石扬洗完澡,便起身,穿了自己内里的衣裳,拔了大臣的外衣,穿在自己身上,便往门口走去。 这石扬和大臣的身材样貌全然不同,守门的侍卫又不是白痴,当然可以识别得出来。 但是,石扬是谁,神医!他直接给那守门的侍卫弄点小粉末,便叫那些人看着石扬都会认为是大臣呢。 石扬大大方方的直接开门出去,手里的东西在看门的瞬间,便也撒了出去。 石扬直接走出门外,守门的侍卫还对着石扬行了一礼,看来石扬的药起作用了。 石扬得意的出府去了。 暗中跟着石扬的一个暗卫发现不对劲儿,这大臣怎么独自出来了,不是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石扬吗? 暗卫由于在远处,不是很能看清从房间里出来的人的样貌,只能识得那一身衣裳。 暗卫心中生疑,便直接飞到了房间门前。 侍卫拦住了暗卫:“什么人,竟敢擅闯……” 侍卫还未说完,暗卫就拿出皇甫长渊给他的牌子一亮,侍卫立马放暗卫进去。 暗卫一进去,饶过屏风,便看见躺在地上的大臣,而石扬却不见了踪影。 暗卫心下大叫一声,“不好。”连忙追出府去。 暗卫出了府门,四处张望,哪里还有石扬的影子,这下可怎么办,皇甫长渊那里该如何交代? 石扬一个老人家怎么会走得如此之快,片刻的功夫,就没人影了。 南宫瑞早就在府外等着石扬了,今日的那群病人中,就有人为南宫瑞传递了信息给石扬,南宫瑞和石扬早就互通了消息,准备离开。 南宫瑞一接到石扬,便立马驾车带着石扬出城去了。 石扬确实是累坏了,在颠簸的马车上居然还睡着了,睡得还很香,两耳不闻车外事儿,石扬要补觉,谁都不许打扰。 南宫瑞驾着马车,他得将石扬送去烟影他们那里,这是陆明月对南宫瑞的拜托,也是陆明月对南宫瑞的信任。 正文 第289章 跑了? 大臣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而木桶里的石扬,早已不知了去向。 大臣立马感到事态的严重性,胡乱套上一旁给石扬准备的换洗衣裳,就往外走。 大臣出来问着守门的侍卫:“看见石扬前辈了吗?” 侍卫感觉有点眼花,他们不是看见大臣出去了吗,怎么还在屋子里? “大人,你不是刚才出去了吗?”侍卫疑惑的问道。 “出去什么,那不是我。”大臣叹息着,看来石扬是跑了,这可如何向皇甫长渊交代呀。 官职不保不说,小命能不能保住才是关键的。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呢?”大臣着急的在门前走来走去。 “大人,你怎么了?”守门的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眼睛都瞎了吗,出去的人都认不清,真是白养了。”大臣气得骂着守门的侍卫。 守门的侍卫也不敢吱声,他们确实是看见大臣出去了,不是别人呀,而且,一人看错,难道几人都看错?难不成见鬼了。 守门的侍卫忽然觉得浑身一抖,不敢再去想。 大臣看着几个呆头呆脑的侍卫,叹气的甩了一下袖子,却不料甩出了一个信封。 大臣连忙捡起来看,是石扬留下的,大臣看完之后,便将信纸放回信封收好,快步离开了。 大臣得立刻进宫请罪,希望石扬留下的东西,还能救大臣一命。 御书房 暗卫已经提前大臣一步回来向皇甫长渊禀报了石扬一事儿。 “什么?”皇甫长渊腾的一下站起身。 皇甫长渊明里暗里叫人看好石扬,看好石扬,还是把人给看丢了。 “请国君治罪!”暗卫自行请罪,是他没看好石扬,晚一步察觉异样,要是他能再敏感一点,或许就能逮到石扬了。 “人都已经丢了,治你的罪又能如何?”皇甫长渊有点生气,他千叮呤万嘱咐的看好石扬这个人,还是没有看住。 暗卫无话可说,是他的责任。 皇甫长渊正在里面大发雷霆,大臣也赶到了御书房。 进来禀报的贴身太监见皇甫长渊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说道:“国君。” “没事儿别来烦朕。”太监还未说什么,皇甫长渊就怒气的吼着太监。 太监之后退了出去。 “公公,怎么样?”大臣在外焦急的等待着。 太监摇了摇头:“国君不见。” 太监见皇甫长渊不见他,这可不妙呀,便又对太监说道:“麻烦公公再进去禀报一下国君,就说臣有关于怪病的事儿禀报。” 太监一听,是怪病的事儿,这算是朝政大事儿,不能耽搁,便对着大臣说道:“您在这儿等一等,奴才再进去禀报一声。” 大臣点了点头,在门外等着太监。 太监又进了御书房,皇甫长渊听见开门的响动声,立马就恼怒起来:“不是说过不要来烦朕吗?” 太监立即跪在地上说道:“外面大臣说是有关于怪病的事儿启奏。” 皇甫长渊一听,皱了下眉头,压了下火气,说道:“让他进来。” 太监便出去传大臣了。 “你下去,自己去领二十鞭刑。”皇甫长渊对着暗卫说道。 “谢国君。”暗卫谢恩,然后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大臣随后就进来了,一进来便跪在地上向皇甫长渊请罪:“微臣看管石扬不利,导致石扬逃走,请国君降罪。”大臣如实禀报着。 皇甫长渊已经知道了。 “你也知道自己看管不利,朝廷养你是白养了吗?”皇甫长渊对大臣没好气的说道。 大臣承认自己的看管不利:“微臣知罪。”立马向皇甫长渊叩着头。 皇甫长渊就算再生气,局面也不可挽回,石扬跑都跑了,还哪里去找? 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到处张贴石扬的画像,毕竟石扬是救了城里百姓的人,百姓们正对石扬感激涕零呢,这时候,谁敢去捉拿石扬,百姓们第一个不答应。 “微臣有东西呈上。”大臣见皇甫长渊并未立即治他的罪,便从衣袖里拿出石扬留下的信,呈给皇甫长渊。 太监接过信,便转呈给了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接过信后,拆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皇甫长渊气儿消了一点,好在石扬还算是负责,信中交代了怪病的起因,让皇甫长渊可以消除病因,彻底让百姓不再受怪病的干扰。 还有一些后续用药的问题,石扬也在信中提了,这样一来,怪病根治了,良国百姓也就恢复正常的日子了。 石扬将这些后续的事儿,交给皇甫长渊做,还能让皇甫长渊博得百姓的好名声,也算是石扬在皇宫里叨扰这么久的谢礼吧。 其实,石扬才不需要什么虚名呢,留给需要它的人吧。 “人虽弄丢了,好在你还能弄回来这个东西。”皇甫长渊对着大臣说道。 大臣立马低着头,一副听从皇甫长渊发落的姿态。 “扣半年俸禄,降一级,下去吧。”皇甫长渊对大臣从轻发落着。 大臣扣头谢恩:“谢国君,臣遵旨。”好在保住了一条小命,幸哉,幸哉! 大臣退出了御书房,终于舒了口气儿。 皇甫长渊提笔在圣旨上写着什么,大概的意思就是,让城里的百姓换掉现在用的灯油,皇甫长渊会重新为百姓发放新的灯油,再让太医拿着石扬留下的药方为百姓煎药,彻底去除怪病。 为何要换灯油? 怪病的原因就来于此,因为大雪封路,无法进行正常的货物运输,一些商贩,又不想绕路增加成本,想着,灯油原本是用豆油制成的,豆油又是用豆子制成的,上好的豆子都拿来做他用了,根本不够制作灯油。 一些黑心的商贩,便用坏掉的豆子拿来做灯油,还掺杂了些同样坏掉的东西在里面,这样倒腾倒腾,做出的灯油,不害人才怪呢。 皇甫长渊还让人去调查是哪家黑心的商铺干的事儿,揪出来之后,严惩不贷,决不能让那样的商家危害百姓的身体。 皇甫长渊再下旨,让士兵帮着去铲除被雪封了的商路,让货运能够畅通起来。 这样一来,皇甫长渊收获了百姓的一片好评。 都城也渐渐恢复了原样,大家忘记之前发生的不愉快的怪病的事儿,高高兴兴的准备着即将来临的新年。 皇甫长渊叫清风留意陆明月的动静,石扬一走,皇甫长渊可紧张陆明月的一举一动了。 清风回来回禀着皇甫长渊:“国后最近都在准备新年的事儿,并未有任何想要离开的行为。” 皇甫长渊点点头:“你继续盯着月儿。” “是。”清风领命,又去看着陆明月了。 这次,可不能再把人给看丢了。 而陆明月原本就没想过要走,至少现在不会。 新年很快就到来了,大家欢欢喜喜的过了年,便等着一件大事儿的到来。 丽嫔再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太后已经安排了接生的嬷嬷住在丽嫔的宫中了,以防不时之需。 太后向皇甫长渊建议着,等丽嫔生下孩子,便要册封丽嫔为妃。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皇甫长渊同意了。 陆明月当然也没有意见。 这可是皇甫长渊的第一个孩子,宫里马上就要添一位皇嗣了,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对丽嫔,没事儿,可没人敢去丽嫔的宫里串门,要是皇嗣有什么闪失,那可是担不起的。 要说陆明月最近在干嘛,不就是在赶着绣荷包吗。 这荷包也绣了快一个月了,应该要完工了吧。 “国君驾到!”皇甫长渊跑来看陆明月在干嘛呢。 陆明月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迎接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看着桌上的针线,嘴角一笑,陆明月正在勤奋的为他制作荷包呢。 “参见国君。”陆明月向皇甫长渊随便弯了下身子。 皇甫长渊扶起陆明月,见陆明月两眼无神,看来是绣东西给累着了。 “月儿,休息一下。”皇甫长渊牵起陆明月的手,坐了下来,不让陆明月再去碰桌上的东西。 “也好。”陆明月确实是累着了,她要多休息下,可不能熬坏了身子,现在的身子禁不住熬了。 皇甫长渊亲自为陆明月倒茶,还帮陆明月吹着茶水的热气,然后递给陆明月。 陆明月接过,喝了一口,就开始打哈欠了。 看来真的是累着了。 其实陆明月也没绣几针,就是碰着针线就感觉乏得很,可能天生就对针线的东西无感吧。 要说以陆明月的外貌看去,谁会以为陆明月女红不好,反倒剑术了得,但陆明月就是自小便不喜女红,阁主才让陆明月碰剑的。 为这事儿,阁主还和陆太傅吵了一架呢,一个觉得女孩子就算不学女红,也不该去碰剑,多危险呢,而且,练武可是很吃苦的,陆太傅可见不得陆明月吃苦。 而阁主却是极力支持陆明月碰剑,以后也方便陆明月保护她自己,阁主不在她身边,其他人也欺负不了陆明月去。 两位爹爹都是为陆明月好,要是他们都还在陆明月身边,该有多好! 正文 第290章 丽嫔得意 春暖花开,丽嫔挺着个大肚子,在几个嬷嬷的伺候下,来到御花园散步。 总是在屋子里憋着也不好,今日天气晴朗,便出来走走,对胎儿也是有好处的。 陆明月这日也由锦心陪着,来御花园里逛逛。 陆明月和丽嫔,一个由东,一个由西,相对的来到凉亭中。 陆明月抬眼便看见了丽嫔也上了亭子,陆明月本想不要多照面的,但是,现在也不能转身就走吧。 丽嫔见陆明月也上到亭子中来,挺着个肚子,得意的向着陆明月走去。 “嫔妾参见国后。”丽嫔走到陆明月跟前,就行礼。 “妹妹快请起。”陆明月哪能让怀着孩子的丽嫔行礼呢,赶紧让丽嫔起身。 丽嫔本就无意怎么行礼,就双腿稍微弯曲了下,就起身了。 “嫔妾身子重,就先坐下了。”丽嫔说着就坐在了石凳上,跟着的嬷嬷赶紧给石凳上放上舒软的垫子,可不能让丽嫔受凉了。 陆明月一笑,也没说什么。 锦心在陆明月身后看着,丽嫔仗着自己怀有皇嗣那个得意的劲儿,翻了翻白眼,“以为怀着孩子就得意忘形了。” 后宫中,可不是吗,母凭子贵,丽嫔要是生下孩子,身份自然是不一样的。 陆明月也随意的坐在了丽嫔的对面,能不接触丽嫔就尽量不接触。 凉亭里到没几个人,凉亭外倒是候了一堆伺候的人。 陆明月这边就带着个锦心,丽嫔那边嬷嬷、宫女、太监,一共十几个,那架势,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丽嫔才是国后呢。 陆明月也不介意,随丽嫔喜欢,何况,是太后安排人精心伺候的,后宫里,谁还敢说什么吗? “咳咳,这嘴里怎么这么干呢?”丽嫔说着瞟了一眼陆明月。 陆明月便看见丽嫔身旁的嬷嬷从身后宫女提着的食盒里,拿出来一碗银耳莲子羹。 “小主请用。”嬷嬷将莲子羹递与丽嫔。 丽嫔端着一小碗莲子羹,美美的吃了一口,分明就是在陆明月面前显摆。 谁知,陆明月根本就不往心里去,笑了一下,便看向满园的春色。 丽嫔把陆明月的行为,看成是“忌妒”,丽嫔心里可满意了。 丽嫔将莲子羹递回给嬷嬷,优雅的擦了擦嘴,说道:“最近老想吃莲子,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馋嘴呢。” 可是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新鲜的莲子? 也不待陆明月问,丽嫔又自顾自的说道:“还没到莲子成熟的季节呢,嫔妾又馋嘴,国君便叫人加紧捂熟了这些莲子,给嫔妾解馋。”这炫耀得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个季节,连荷花都还没开放,是没有什么新鲜的莲子,除非用去年陈放的莲子,可是丽嫔如今这么娇贵,哪能用陈年的东西,看来是人工培育出来的,丽嫔不正是在炫耀皇甫长渊对她多么的上心,多么的好么。 陆明月但笑不语,任由丽嫔在一旁说着些,陆明月本就不在乎的东西。 丽嫔见陆明月只是笑,并未说话,说了会儿,也自觉无趣,放在也炫耀过了,便起身离去了。 “嫔妾告退。”丽嫔对陆明月说了句,便经过陆明月,直接出了亭子,后面伺候的人,赶紧跟上。 “小姐,她还真是得意呢。”丽嫔走后,锦心坐下来,在陆明月身旁说道。 “是该她得意。”陆明月笑了笑。 “不止得意,还专门在您跟前炫耀呢!”锦心偷笑的看着陆明月,想看看陆明月会有什么反应? “要是生下个皇子,那不更加得意。”陆明月看了一眼锦心,然后又说道:“以后没事儿我们见到她,绕道而行。” 锦心连连偷笑:“是。” “我们也走吧。”陆明月起身,也出了亭子。 陆明月和锦心刚走出亭子,便看见皇甫长渊就在不远处,朝着陆明月走来。 陆明月不禁好笑着,小声和锦心嘀咕了一句:“这丽嫔晚一步走,不是就能遇到她心心念念的国君了。” “可不是吗,谁叫她要走呢。”锦心也跟着回了一句。 说话间,皇甫长渊便来到了陆明月跟前。 “臣妾参见国君。”陆明月行礼,锦心也跟着在陆明月身后,向皇甫长渊行礼。 “月儿在说什么?”皇甫长渊扶起陆明月,轻声问着,他刚过来的时候,见陆明月和锦心窃窃私语,便好奇的问了问。 “女人之间的事儿而已。”陆明月一句话带过。 皇甫长渊便也不去深究。 “月儿陪我走走吧。”皇甫长渊主动邀请陆明月。 陆明月点点头,大好春光,晒晒太阳也是挺好的。 皇甫长渊便和陆明月一起游历御花园,要是被后宫的人看到这样一幅和谐恩爱的画面,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争风吃醋了。 晚间,皇甫长渊陪着丽嫔在丽嫔的宫中用膳,皇甫长渊的贴身太监突然进来,在皇甫长渊身边耳语了几句,就见皇甫长渊嘴角笑了起来。 丽嫔见皇甫长渊似乎很高兴,便问着:“国君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皇甫长渊并未回答丽嫔,贴身太监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皇甫长渊,皇甫长渊接过,看着手里这个陆明月绣了好些时日,终于完成的荷包,有点哭笑不得。 晚间,陆明月让诗墨给皇甫长渊送去,谁知皇甫长渊不在他自己的寝宫,诗墨打听到皇甫长渊在丽嫔的宫中,便送去了丽嫔宫中,交给了皇甫长渊的贴身太监。 贴身太监收到之后,心里也替皇甫长渊乐滋滋的,虽然陆明月的手艺,让贴身太监也大吃一惊,不过,国后也算是第一次为国君亲自绣东西,当然是值得高兴的。 贴身太监就立即将荷包交给了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收下从贴身太监手里接过的东西,立即就戴在了腰间。 丽嫔伸着脑袋去看皇甫长渊戴在腰间的物件,丽嫔看着那个什么东西,像是荷包又不是荷包,上面五颜六色不知道绣的什么花儿,心中纳闷,“谁绣的?国君这样高兴。” 不过丽嫔也不笨,看着皇甫长渊一脸欣喜,还不嫌弃那个丑丑的荷包,丽嫔也猜到了是谁绣的了。 丽嫔心里顿时不高兴起来,“绣的什么嘛,国君还当成一个宝。”连一般的绣娘都比不上。 “国君,这个荷包太不符合您的身份了,臣妾为国君另外绣一个吧。”丽嫔笑着对皇甫长渊说道。 皇甫长渊看向丽嫔,笑着说道:“你好好养胎,朕可不想丽儿累着了。”说得像是多在乎丽嫔,不想让丽嫔操劳一样。 丽嫔挤出一丝笑容,她不是不知道皇甫长渊什么意思,心底里更是恨透了陆明月。 诗墨回去向陆明月回命:“娘娘,东西送去了。” “他怎么说?”陆明月皱着眉头,可千万别说难看呀,虽然真的很难看,这也是为什么陆明月不亲自送去的原因,她可不想当着皇甫长渊的面,丢这个人。 “国君在丽嫔宫里,奴婢直接交给公公的。”诗墨说道。 陆明月一听,这下好了,连丽嫔都知道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而且,丽嫔说不定,心里更加的记恨陆明月了呢。 陆明月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当初就不该答应皇甫长渊绣什么荷包的。 “娘娘,您头疼吗?”诗墨见陆明月揉着太阳穴,关心的问着陆明月。 锦心在一旁偷笑了一下,说道:“可不嘛。” “那奴婢去请太医。”诗墨立即就要往外面走。 “不用,没事儿。”陆明月叫住了诗墨,又盯了一眼锦心。 锦心忍住笑意,一脸无辜。 算了,算了,绣都绣了,送也送了,丢人也丢了,还能怎么办,陆明月就当自作自受了。 “我累了。”陆明月说着就起身往里屋走。 锦心赶紧去扶着陆明月一起往里屋走,还悄声在陆明月耳边说道:“娘娘这么早就睡了,一会儿要是国君过来感谢娘娘,可怎么办?” 陆明月越发觉得锦心皮了,也不用锦心扶着了,快步往里屋走去,进了屋,便关上了房门,不去理会锦心说了些什么。 锦心在外自己乐得呵呵直笑。 “锦心姑娘,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诗墨上前问着锦心。 锦心对着诗墨说道:“你今日可是办了一件好事儿,不值得高兴吗。” 诗墨想了想,她不就送了荷包去给皇甫长渊吗,该高兴的是皇甫长渊才是,锦心这么乐干嘛,何况,锦心一向不是很待见皇甫长渊的,今日,怎么变了,反倒替皇甫长渊高兴起来。 诗墨也没往另一方面想,尽想着好的去了。 陆明月休息去了,锦心和诗墨收拾收拾也睡下了。 天亮时分,诗语起身为陆明月准备洗漱的东西。 诗墨也起了身。 诗语一边穿衣,一边问着诗墨:“昨日娘娘绣的荷包怎么样?” 诗墨这才意识到,她昨日急冲冲的送去,跟本就没仔细看荷包什么样儿,只记得模模糊糊的,有好几个颜色。 “我没细看。”诗墨回答着诗语。 正文 第291章 千雪来信 “你都不看一眼的吗?”诗语昨日有事儿,没来得及看陆明月绣的荷包成品,很是好奇。 “娘娘昨日,直接将荷包塞给我,让我快去快回,我就不敢耽搁,没来得及看荷包什么样儿。”诗墨说道,其实,当时陆明月还说了一句,“不准偷看。”,诗墨也就没去看。 “哦。”诗语好像很失望,很想看看她们天仙一样的娘娘,到底绣了个什么东西给国君。 “好了,快点,娘娘等会儿就起了。”诗墨催促着慢吞吞的诗语。 “马上,马上。”诗语赶紧起身,去服侍陆明月。 不多久,陆明月也起身了。 诗语、诗墨,服侍着陆明月洗漱完,用了早膳,便又各自忙事情去了。 留下锦心陪着陆明月。 锦心看着这渐渐暖和的天气,不禁惆怅起来,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陆明月见锦心一大早的不开心,便问着锦心。 “已经一年多了。”锦心看着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点点头:“是呀,来这儿,都一年多了。” “小姐想过什么时候离开吗?”锦心悄声的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陷入了沉思,“是呀,什么时候走呢?”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陆明月和锦心最近都注意到,清风时常在外监视着她们,看来皇甫长渊是有所准备了。 陆明月和锦心要是真想离开,还得想个万全之策。 “娘娘,娘娘。”诗语突然跑了进来。 “何事?”陆明月见诗语急冲冲的跑进来,便问着诗语。 诗语咧嘴一笑,递来一封信给陆明月:“娘娘请看。”还神秘兮兮的,不过诗语面露喜态,应该是高兴的事儿。 陆明月接过,是一封乌国的来信,信封上面的藤纹是达官贵人才有的标识。 信封上面写着“良国国后亲启”,陆明月赶紧拆开来看,两三页的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落款的地方写着“千和郡主”。 “写得什么?”锦心问着陆明月。 “是千雪的来信。”陆明月看完之后,便又转交给了锦心。 锦心接过,也看了起来,原来是千雪要回来了,锦心也是很高兴呢。 看信上的日期,怕就这两日便要到了。 “国君知道了吗?”陆明月问着诗语。 诗语点点头:“已经有乌国的使臣送了信件给国君,这封信,也是国君让奴婢转交给国后的。”诗语一一说道。 陆明月嘴角露笑,“好久不见千雪了。” 千雪这次回来,先要来拜见皇甫长渊,再则会来后宫见陆明月,不知道陆明月能否和千雪一同回丞相府呢? 最近,皇甫长渊看陆明月看得很严,由于石扬跑了,皇甫长渊便对陆明月严加了暗中看守。 石扬离开了,皇甫长渊也未对陆明月多说什么,他知道,这是陆明月早就安排好的,何况,石扬毕竟不是皇甫长渊的人,一直软禁在宫中,也不合适。 只要陆明月人在宫里,皇甫长渊还是稍微安心一点。 “下去忙吧。”陆明月让诗语退下。 诗语行了礼,便下去了。 “千雪要回来了,我得准备些她爱吃的。”锦心说着就欲起身出去。 锦心看来是把千雪当做妹妹了,夭夭不在了,幸好千雪还在。 “嗯,去吧。”陆明月点点头,锦心也出去了。 日子过得真快,千雪嫁过去一年多了,如今也回来看望丞相大人了。 陆明月想着,要不要去找一下皇甫长渊,千雪回来后,和千雪一同回趟丞相府,总要一家人聚聚才是。 也不知道皇甫长渊会答应吗? 陆明月思索了下,还是准备去找皇甫长渊说一说。 陆明月换了身衣裳,带着诗墨,就往“华凤殿”而去。 “参见国后。”华凤殿守门的侍卫对着陆明月行礼。 “国君在吗?麻烦通传一声。”陆明月客气的对着侍卫说道。 侍卫回答着:“国君还未回来。” 陆明月见皇甫长渊未回到“华凤殿”,便猜测着皇甫长渊这个点,可能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便叫诗墨去打听一下,皇甫长渊是否在御书房。 陆明月在华凤殿门口,等着诗墨回来。 诗墨去了一会儿,回来后,便对着陆明月说道:“国君在御书房议事,让娘娘到殿内等着,不要在外站累了,国君处理完政事儿,就过来。” 陆明月笑看着诗墨,说道:“让你去打听国君是否在御书房,可没让你去说,本宫在这里等着国君呢。” 诗墨连忙澄清道:“奴婢没有说娘娘在这儿,是公公看见了奴婢,问了奴婢何事,奴婢才告知了公公。”还有点小委屈。 陆明月本也没有要怪罪诗墨的意思,就是说了一说,诗墨这丫头也真是太敏感了。 “好了,我们进去吧。”陆明月对着诗墨说道。 “诶。”诗墨答应着,带着陆明月进了“华凤殿”。 这里,陆明月不是第一次来了,殿内的变化不大,陆明月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诗墨便出去找人为陆明月奉茶。 诗墨回来后,便看见陆明月一人坐在那里,有点昏昏欲睡。 于是,诗墨上前轻声唤着陆明月:“娘娘,娘娘。” 陆明月睁开朦胧的眼睛,笑着:“回来呢。” “这里睡,会着凉的,娘娘进屋去睡会儿吧。”诗墨建议道。 虽然是皇甫长渊的寝宫,但是诗墨知道,皇甫长渊很心疼陆明月,陆明月就算睡了皇甫长渊的床,皇甫长渊也不会介意。 陆明月彻底睁开了眸子,看着诗墨,好笑的说道:“你这丫头,是让本宫直接往龙床上躺了?” 这没得国君的旨意,谁敢胡乱躺在龙床上。 诗墨倒是希望陆明月能躺上去呢,要是陆明月能和皇甫长渊一起躺在那里,诗墨才叫高兴呢。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屋里有躺椅,娘娘上哪儿睡吧,也睡得香甜一些。”诗墨也不勉强陆明月,转了一个弯儿说道。 陆明月确实感觉身子乏得很,看来春困还真是来了,便点了点头:“好吧。”然后由着诗墨扶着,进了里屋。 陆明月躺在里屋的躺椅上,诗墨找来一床薄被,为陆明月盖上,陆明月闭眼睡觉,诗墨便在一旁静候着。 陆明月渐渐的进入了梦乡,不知道睡了多久,以至于,被人轻轻的抱起,放在床上,也未察觉。 皇甫长渊摆手让诗墨退下,诗墨听话的出去了。 皇甫长渊亲手为陆明月盖好被子,在床边静静的坐着看着陆明月的睡颜。 “月儿睡觉的样子,也好美。”皇甫长渊伸手轻柔的碰了碰陆明月白皙的脸颊,眼露笑意。 然后,皇甫长渊俯身,在陆明月的额头上亲亲一吻,停留了片刻,才不舍的离开。 皇甫长渊依然坐在床前,静静的等着陆明月醒来。 陆明月感觉睡够了,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皇甫长渊带着笑意的眸子。 “你回来呢。”陆明月见皇甫长渊出现在她面前,便要起身。 皇甫长渊扶着陆明月坐起来,说道:“回来一会儿了,见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扰。”又为陆明月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陆明月不太适应皇甫长渊这种温柔,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也曾这样对待过她。 “我想喝水。”陆明月突然说道。 “好。”皇甫长渊起身去为陆明月倒了一杯水来。 陆明月接过喝了,便起身下床。 陆明月俯身,准备自己穿鞋子。 “我来。”皇甫长渊竟然拿起陆明月的鞋子,为陆明月穿起来。 陆明月一慌,光脚下地:“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人已经光着脚站在了地上。 “月儿。”皇甫长渊一皱眉头,看着陆明月的小脚丫说道:“地上凉。” 陆明月赶紧夺过皇甫长渊手里拿着的鞋子,自己为自己穿上。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这个慌张的模样,无奈的笑了。 “快午膳的时间了,就在这儿用膳吧。”皇甫长渊见陆明月穿好了鞋子,对着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见皇甫长渊不问她来干嘛,看来皇甫长渊是知道她来干嘛了,故意不问陆明月来的目的。 陆明月猜测着皇甫长渊不会轻易的答应,让她出宫。 陆明月突然看见皇甫长渊腰上挂着的荷包,不正是她绣的吗。 “你一直戴着?”陆明月指着荷包问道。 皇甫长渊温柔的笑着:“月儿亲自绣的,当然得戴着了。” 陆明月在心里呐喊,“脸不止丢在了后宫,还丢到了大臣的面前去了。” “月儿怎么了?”皇甫长渊见陆明月脸色不太好,关切的问着。 “没,没怎么。”陆明月还能说什么,自己种的苦,自己承受呗。 他皇甫长渊既然都不嫌丢人能戴得出去,那陆明月还怕什么呢,这样一想,陆明月瞬间开朗起来。 “月儿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御膳房去做。”皇甫长渊摸了下荷包,对着陆明月问道。 陆明月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便说道:“都可以。” “好,那就平日里的即可。”皇甫长渊说着就叫着贴身太监:“来人,备膳。” 正文 第292章 千雪回来了 “是。”贴身太监去御膳房传旨去了。 贴身太监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些清淡可口的食物,还要有营养的,这些向来是陆明月的口味,御膳房的人立马明白了,国君和国后要一同用膳,便勤快起来,开火烧菜。 皇甫长渊和陆明月用完了午膳,皇甫长渊还是不开口问陆明月为何而来。 皇甫长渊在案桌上批阅奏折,让一旁的陆明月在殿内随意。 陆明月想了想,毕竟是她求人,便开了口:“国君,千和郡主来信了。” “知道。”皇甫长渊应了一声,没了下文。 陆明月继续说道:“千雪回来了,总要回家看看,我想着……” “不许!”皇甫长渊直接了当的对陆明月说道。 好像,皇甫长渊很少不允诺陆明月的事儿,这次,态度却很强硬。 陆明月也是知道皇甫长渊的心思,虽然皇甫长渊有点凶陆明月,但陆明月也不去计较,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千雪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家人总得聚聚吧。” “月儿。”皇甫长渊抬起头来看着陆明月:“你还真当自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了?” 皇甫长渊这样一说,陆明月确实感觉自己还真就那样想了,不知不觉,陆明月也把丞相府当成了在良国的娘家了。 “我不就是以丞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嫁进宫来的吗?”陆明月应对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不悦的唤着陆明月:“月儿。” “怎么?”陆明月装作听不懂的问着皇甫长渊。 “就不能不去吗?”皇甫长渊有点哀求着陆明月,他不想冒这个险。 宫外不比宫里,有太多的意外,皇甫长渊怕自己把控不住这些意外,还是让陆明月在宫里,让他安心些。 “我想去。”陆明月说道。 她确实想出宫和千雪一同回丞相府看看,陆明月也好久没有体会过一家人在一处的感觉了,她有点想念阁主和陆太傅了,却见不到他们。 “千雪会进宫来,我也可以叫丞相进宫来,你们可以在‘华凤殿’一同相见。”这是皇甫长渊做的最大的让步了,无论怎么样,这次他绝不让陆明月出宫去。 宫里怎么能和宫外想比,那里有宫外丞相府中的自在。 陆明月也知道皇甫长渊的担心,毕竟,石扬才走没多久,皇甫长渊可不得看紧点陆明月吗。 “随你吧。”陆明月也不想去求皇甫长渊了,她知道,他是不会再让她轻易出宫了。 “月儿。”皇甫长渊放下手里的笔,走到陆明月身边来,小声的对陆明月说道:“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 陆明月故意看着他处,不去认真听皇甫长渊说了些什么,她给不了他承诺,何必还要多增加纠葛。 “臣妾先回去了。”陆明月说着就出了殿门,往华凤殿而去,诗墨赶紧跟上。 “小姐,你回来了,去哪儿了?”锦心见陆明月回来了,便上前询问着,半天不见陆明月人,陆明月也不给锦心说一声,就出去了。 “娘娘去国君那儿了。”诗墨在一旁说道。 诗墨也是想让锦心知道,陆明月主动去找皇甫长渊,说明陆明月还是在乎皇甫长渊的。 锦心看了诗墨一眼,“这丫头。” 也难怪诗墨处处为皇甫长渊着想,就如锦心处处为陆明月着想一样,也是于情于理的。 “你找他做什么?”锦心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摇了摇头:“想回趟丞相府,他不许。”也是很无奈。 锦心看了看陆明月,这个节骨眼上,皇甫长渊不肯才是正常的吧。 “小姐明知道如此,还去找他?”锦心一边说,一边将陆明月扶进房里。 “那也要去试一下才能死心不是。”陆明月向是对着锦心在说,又像是对着自己在说。 “这下,死心了吧。”锦心说道。 陆明月点点头:“算了,随他吧。” 人在屋檐下,还是安分些吧,毕竟,陆明月已经很对不起皇甫长渊了,这次还是顺着皇甫长渊的意思吧。 “小姐吃了吗?”锦心关心的问着陆明月。 “嗯。”陆明月点点头,又说道:“给我拿本书来吧。” “好。”锦心扶着陆明月坐下,便又出去拿书去了。 下午,陆明月便安安静静的看书了,等待着千雪的回来。 两日后,铁古带着千雪回到了良国。 铁古和千雪先是拜见了皇甫长渊,千雪又去拜见了太后,然后才来到陆明月这儿。 “娘娘,娘娘,郡主回来了。”诗语高兴的进来禀报着陆明月。 陆明月赶紧起身去迎接千雪。 千雪已经自己走进了大门,正朝着陆明月走来。 “参见国后。”千雪还是要按照规矩,向陆明月行礼。 “快起来。”陆明月赶紧扶起千雪。 陆明月看着千雪一身乌国服饰,是越来越漂亮了。 陆明月突然注意到千雪的肚子,似乎微微有点凸起,便问道:“可是有喜了?” 千雪含羞的点了点头。 锦心上前拉起千雪的手:“恭喜了!” “锦儿。”千雪高兴的叫着锦心。 “快进来。”锦心赶紧将千雪邀请进殿内。 千雪进入殿内,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想象的富丽堂皇,看来,是国君照顾陆明月才这样装饰的大殿。 诗墨、诗语赶紧给千雪上茶,上点心。 千雪挨着陆明月坐了下来,锦心就站在陆明月身旁。 “国君对你好吗?”千雪问着陆明月,这是千雪很担心的问题。 当初让陆明月代替千雪嫁进宫,千雪多少有些愧疚。 “挺好的。”陆明月回答着。 “那就好。”听到陆明月这样说,千雪就放心了,否则千雪在乌国,也不会快乐的。 “对了,我从乌国带了些东西来。”千雪说着,就让人将东西拿进来。 陆明月和锦心看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搬了进来,这千雪是要准备搬回来了吗? 千雪起身,走到箱子面前,打开一个箱子说道:“这箱东西是给国后补身子用的,全是乌国产的上好的山参。” 陆明月看着那一箱子的山参,千雪是挖了多少呀,装了满满一箱子,当陆明月是猪在喂吗,真是让陆明月又好笑又好气,还要感谢千雪的心意才是。 “谢谢你了。”陆明月有点无奈的对着千雪说道,陆明月那里用得着这么多,这些怕是要吃好几年了吧。 “还有呢。”千雪得意的又打开另一个箱子。 陆明月才知道那声谢谢说早了,又是些什么补身子的药材之类的,陆明月的身子就那么弱吗。 这也不能怪千雪,千雪当初离开陆明月时,陆明月身子确实不好,千雪不是担心吗,一有好东西,就给陆明月留着,现在统统一并带了回来。 “你也该给丞相大人多准备些才是。”陆明月笑着对千雪说道。 千雪立即回答着:“爹爹的,我另外准备了的,这些是给你的。”然后看了看锦心,又说道:“还有给锦儿的。” 然后,千雪又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是些乌国的物件,还有几件乌国的服饰,很有特色。 陆明月心中倒是很想问千雪,“怎么给锦心带的东西就这么有特色?” 锦心欢喜的上前去看箱子里的东西,高兴的说道:“我很喜欢,谢谢千雪。” 千雪也是很高兴呢。 还有些箱子就没必要再看了,反正和陆明月无关,陆明月也不想去看,免得看了伤心。 “千雪,锦心给你备了你喜爱的吃食呢。”陆明月赶紧叫着千雪过来,让锦心将吃食拿出来。 千雪一听,赶紧过去,锦心立马去拿了吃食出来,让千雪吃个够。 “好吃。”千雪直接用手拿起一个塞在嘴里,乌国可没有这些好吃的,千雪可馋了一年了呢。 “我多做了些,你可以带些回去。”锦心说道。 “嗯,我是一定要带的。”千雪说着,又拿了一个塞在嘴里。 锦心看千雪脸颊圆润,肤色通透,看来跌古将千雪照顾得很好嘛。 “铁古呢?”锦心问着千雪,没见铁古跟在千雪身边。 “在和国君说事儿呢。”千雪回答着。 男人有男人的事儿,铁古来了这儿,也只能杵在一旁,不来,她们还随意些。 “对了,等会儿一起回府吧。”千雪边吃边说着。 锦心看了看陆明月,陆明月只好笑着说道:“我就不回去了,你们父女两好好聚聚。” “一起呀,多热闹。”千雪叫着陆明月一同回府,也热闹些。 “以后吧。”陆明月推辞着。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千雪嘟囔着嘴,心情有点低落。 “你和丞相大人可以进宫来看我呀,我们不也就在一处了吗?”陆明月依然慢慢的对千雪说道。 千雪念了一句:“为什么不出宫呢,在府里多好。” “他不让呗。”锦心撇了撇嘴说道。 “谁不让?”千雪一下来了精神,问着锦心。 “除了国君,还有谁能让国后不出宫。”锦心继续说道。 千雪一下就明白了,原来是皇甫长渊不舍得陆明月呀。 正文 第293章 丽嫔生产 “我去给国君说说。”千雪建议着,她去说。 “千雪,不用了,你回来多陪陪丞相大人,他可想念你了。”陆明月赶紧拦下千雪。 千雪以为是陆明月不想打扰千雪和丞相大人,父女两单独团聚,陆明月才好意的不强求出宫。 千雪内心很是感谢陆明月的好意,便也不去强求了。 “就是,让丞相大人也好好看看他那英勇的女婿才是。”锦心打趣着千雪说道。 千雪含羞的打了一下锦心:“锦儿,你真是讨厌。” 千雪的举动,让锦心和陆明月都高兴的笑了起来。 看来千雪嫁给铁古,是幸福的。 千雪在华凤殿待了两个时辰,铁古便来接千雪了,两人一同出宫回丞相府去了。 千雪走了,陆明月倒是有点闷闷不乐。 “怎么啦?”锦心看着陆明月脸色郁结,似乎不高兴。 “没事儿。”陆明月勉强笑了笑。 陆明月看见千雪回去和丞相大人团聚,她也想念陆太傅了,不知道陆太傅他们过得好不好。 锦心察觉到陆明月的异样,也不再多问,就静静的陪在陆明月的身旁。 千雪回家几日后,便带着丞相大人来看陆明月,皇甫长渊是允许了的。 几人在陆明月宫中说说笑笑,待了半日,也得回去了。 千雪在良国待了十来日,也得回乌国去了。 这千雪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丞相大人真是舍不得千雪,看着千雪上了马车远去,偷偷的摸着眼泪。 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还远嫁,一年能回来一次看望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也是高兴的了。 只是这分别时,难免难受了些。 千雪走后,陆明月这儿又变得冷清清的了。 日子还是照样得过,转眼间,丽嫔也到了临盆的时候了。 “小主,用力!”接生的嬷嬷在屋子里帮着丽嫔生产。 “啊!”丽嫔疼的咬牙,这生孩子真是疼。 太后和皇甫长渊闻讯也赶紧赶到了丽嫔屋外,陆明月已经早一步守在屋外了。 “臣妾参见太后、国君。”陆明月向太后和皇甫长渊行礼。 “免了,免了,丽嫔怎么样了?”太后关切的问着。 “还在生产。”陆明月回答道。 太后紧张又激动的望着丽嫔的房门,门前还有几个太医跪在那里,随时伺候着。 屋里的嬷嬷们忙成一团,努力的为丽嫔接生。 皇甫长渊站在屋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转头看了看陆明月,见陆明月一脸平淡,皇甫长渊不知道该如何和陆明月搭话,又转头看向房门。 “小主,用力,用力呀!”接生的嬷嬷一头大汗。 “啊,啊!”丽嫔已经很用力了,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单。 一旁的宫女连忙为丽嫔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小主,深呼吸,再来一次,用力!”接生嬷嬷指挥着丽嫔生产。 丽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调节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接着使力。 太后在屋外看着从屋里端出来盆盆血水,又端进盆盆干净的热水,着急得不行。 “怎么还没生出来?”太后两手紧握,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丽嫔在屋里叫得嘶声力竭,嗓子都哑了,感觉气息奄奄。 “小主,小主,不要睡。”接生的嬷嬷紧张得不行,这可是皇嗣,可不能出意外呀,她的小命可不能丢呀。 丽嫔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她太累了。 太后在屋外没有听见丽嫔的叫喊声了,也没有听见孩子出生的啼哭声,赶紧问着门边的太医:“丽嫔怎么样了?” 太医们回答道:“屋里说,丽嫔耗费了太多力气,皇嗣还未出生。” “这是什么意思?”太后着急的问着。 太医们有点慌张,赶紧说道:“臣这就让人为丽嫔小主送参片,提气。” “还不快点。”太后催促着。 太医连忙将参片交给宫女,让宫女送进去。 丽嫔含了参片,脑袋清醒了些,问着接生的嬷嬷:“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还未出来,小主要多使力才行呀。”接生的嬷嬷说道。 丽嫔点了点头,她一定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呃,啊!”丽嫔又开始使力生孩子。 屋里的叫声让屋外的人都跟着担心。 皇甫长渊虽静静的站在屋外,但紧握的双手泄露了他担忧的心情。 太后站的久了,年龄大了,难免有点头晕,贴身嬷嬷让宫女搬来椅子,让太后坐着等皇嗣的降临。 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听见孩子的啼哭声。 这可真是急坏了屋外的人呢。 太后都坐不住了,起了好几次身,张望着房门。 陆明月在外站了两个多时辰了,身子感到有些无力,便由着锦心扶着。 突然,房门打开,接生的嬷嬷一手血迹,出来说道:“小主晕过去了。” 太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太医赶紧想着对策。 “给哀家想办法!”太后厉声说道。 这么些太医嬷嬷都是吃白饭的么。 太医急忙着商量了下,为丽嫔开了药,煎了让丽嫔服下。 这生个孩子遇到难产,可不担心吗?何况还是皇嗣呢。 皇甫长渊的脸上也渐渐露出担心的神色,陆明月平淡的脸上,也皱起了一丝眉头。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丽嫔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 太后在外根本就坐不住了,跺来跺去,晃得太医们都提心吊胆的。 “太后,太后,你休息一下吧。”贴身的嬷嬷劝着太后,太后在这外面干着急也没用呀。 突然房间里又传来了丽嫔叫喊的声音,太后寻声望去,焦急的等待着。 不多一会儿,“哇哇哇……”婴儿啼哭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寝宫。 太后在外听见,高兴得眼角含泪,口里直念着:“谢列位祖宗的保佑,谢列位祖宗的保佑。” 然后,太后快步的被嬷嬷搀扶着进入丽嫔的屋子。 皇甫长渊脸上也是欣喜的表情,“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陆明月迟疑着,按道理她身为国后,应该是要进去看望丽嫔的,不过,太后已然进去了,她再进去,似乎有点尴尬呢。 皇甫长渊倒是不用这么急着进去,丽嫔才生产,血腥味太重,男子一般是忌讳进去的。 皇甫长渊的贴身太监急冲冲的小跑到皇甫长渊身边,在皇甫长渊耳边密语了几句,皇甫长渊转身便走了。 可能是处理紧急要务去了吧,毕竟,皇甫长渊陪了丽嫔一个下午了,一堆的朝政大事儿还未处理呢。 太后进入屋里,接生的嬷嬷已经洗好了孩子,裹上舒适的襁褓,抱出来给太后过目。 太后看着襁褓中红彤彤的孩子,脸上笑容满面。 “恭喜太后,是位皇子。”接生的嬷嬷说道。 太后连忙抱过孩子,还亲自掀开襁褓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孩子交给接生嬷嬷。 “丽嫔,辛苦了,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太后转身看着在床上躺着,筋疲力尽的丽嫔。 丽嫔微睁着眼睛,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后见丽嫔确实累着了,便说道:“好好休息。”然后出了屋子,脸上的喜悦,掩都掩不住。 “恭喜太后了,抱得一位皇孙!”太后身旁的嬷嬷搀扶着太后,路过陆明月身边的时候,对太后高兴的说道。 太后乐得呵呵直笑,让嬷嬷陪着回寿康殿了。 陆明月对着太后行礼,直到太后离开了,才起身。 “瞧把太后高兴得。”锦心在陆明月身旁说道。 陆明月嘴角带笑:“丽嫔生下一位皇子,确实值得高兴。”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锦心又说道。 陆明月也点点头:“是呀。” “吱呀”一声,“哐当”,丽嫔的房门从里面被人用力的推开。 “不好啦,小主大出血呢。”接生的嬷嬷慌张的跑出来说道。 太后和皇甫长渊都走了,就只剩下陆明月还没来得及走。 陆明月听见,赶紧带着锦心进去。 “你也进来。”陆明月对在门外留守的一个太医说道。 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毕竟现在丽嫔也生产完了,他是太医,救人治病才是根本。 陆明月进去看见,屋里乱成了一团,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屋里的一众宫人见陆明月进去了,全部都老老实实的听候陆明月的差遣。 “太医。”陆明月叫着太医。 太医赶紧上前去为丽嫔诊脉。 “锦心,你去看看。”陆明月让锦心去查看一下丽嫔出血的情况。 锦心赶紧掀开被子,查看丽嫔的情况。 “国君,国君。”丽嫔模模糊糊的念着皇甫长渊。 “丽嫔,没事儿的。”陆明月在丽嫔身旁安慰着丽嫔。 丽嫔听见陆明月的声音,展开了双眼:“是你。” 陆明月知道丽嫔向来不喜欢她,这个时候了,也只能对着丽嫔笑笑。 “国君呢?”丽嫔向外张望着。 “国君在外陪了你一下午,现在处理政务去了。”陆明月好声好气的对丽嫔说道。 “我想见国君。”丽嫔说道。 “好。”陆明月回答着,然后对着宫女说道:“去请国君。” 正文 第294章 人生无常 宫女行了礼,立即去了。 “你也去向太后禀报一声。”陆明月转头又对着一旁伺候着的嬷嬷,小声说道。 看丽嫔的情况,可能凶多吉少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丽嫔虚弱的说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她能感觉到。 “不要乱想,你才刚生下皇子,累着了。”陆明月安慰着丽嫔。 “我想看看孩子。”丽嫔对陆明月说道。 “去把皇子抱来。”陆明月对着接生的嬷嬷说道。 接生嬷嬷赶紧将孩子抱了来,放在丽嫔身旁。 丽嫔侧着脑袋,看着小孩子皱巴巴的皮肤,红彤彤的脸蛋,眼泪就落了下来:“我的皇儿。” 丽嫔看了孩子几眼,便流着泪让接生嬷嬷把孩子抱走了。 “国后。”丽嫔看着陆明月。 “我在。”陆明月应了一声。 “我这个人从小就嚣张跋扈惯了,进了宫,也没改得了这个坏脾气。”丽嫔说着一半,又停了一下,她累着了,身子太虚了。 陆明月并未插话,静静的看着丽嫔。 丽嫔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儿,现在,人之将死,什么都是空。”丽嫔又休息了一下。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孩子,我所做的错事儿,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把对我的恨,加在我的孩子身上。”丽嫔初为人母,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我从来没恨过你。”陆明月开口说道。 丽嫔嘴角笑了笑:“是呀,你是国后,有什么可和我们这些嫔妃计较的呢。” 陆明月也只是笑笑。 “我求你好不好,善待我的孩子。”丽嫔突然激动的抓住陆明月的手。 看来丽嫔要是得不到陆明月的承诺,是不会放心了。 陆明月拍了拍丽嫔的手,说道:“我答应你。”她怎么会不善待丽嫔的孩子呢,这个孩子和她又没有什么仇。 得到陆明月的承诺,丽嫔稍稍安了心,松开了抓住陆明月的手。 “哀家来了,丽嫔,丽嫔。”太后的声音传来,是太后到了。 陆明月赶紧起身让开,太后立马就到了丽嫔的身边。 太后上前握着丽嫔的手:“这是怎么了?”问着一室的宫人。 太医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答话。 陆明月见太后来了,便退在一旁,锦心也回到了陆明月身边。 陆明月看了看锦心,锦心对着陆明月摇了摇头,陆明月便明白了丽嫔的状况。 “太后。”丽嫔叫着太后。 太后眼含泪水:“在,哀家在这儿,苦命的孩子。”心疼得摸着丽嫔苍白的手。 “太后,是臣妾福薄。”丽嫔虚弱的说道。 “傻孩子,怎么会呢,你为国君生了一个皇儿,国君还要册封你呢。”太后说着高兴的事儿。 丽嫔摇了摇头:“臣妾怕是无福享受了。” 太后见丽嫔的样子,就知道丽嫔这次怕是挺不过去了。 “说什么傻话呢。”太后装作不明白丽嫔的话。 “太后,臣妾唯一牵挂的就是孩子。”丽嫔向太后说道。 太后点点头:“哀家知道,哀家会亲自照顾这个孩子的。” 有了太后的承诺,丽嫔安心多了。 “谢太后。”丽嫔谢着太后的恩情。 太后眼角泛泪,眼眶已经红了。 “国君呢?”丽嫔张望了下门口。 皇甫长渊还未到来,丽嫔最想见的人,见不到皇甫长渊,丽嫔怎么能安心的闭眼。 陆明月见去传话的宫女也走了许久了,太后都来了,皇甫长渊怎么还没有来? 陆明月抬脚便走了出去,锦心赶紧跟上,陆明月直接去了御书房。 陆明月急忙赶到御书房,发现被她叫来传话的宫女,正在门外徘徊。 看来是皇甫长渊在商议国事,不准人随意打扰,宫女才被守门的拦在了外面,进不去,焦急的走来走去,等着皇甫长渊结束议事。 陆明月上前,宫女连忙对着陆明月行礼。 陆明月准备往御书房里走,守门的侍卫,一下拦住了陆明月:“请娘娘在外等候。” “那劳烦你通传一声。”陆明月说道。 侍卫却说道:“国君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看来是既不让进去,又不让通传了。 陆明月想了想,只有硬闯了。 陆明月上前两步,侍卫依然拦着,还再次告知:“请娘娘在外等候。” 陆明月对着锦心使了一个眼色,锦心立马对着侍卫动起手来。 里面伺候皇甫长渊的贴身太监听到门外有声响,立即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不知道国君在……”太监气冲冲的打开门,以为是侍卫们在闹事儿呢,却突然看见陆明月就站在门外。 太监立马和声和气的问着陆明月:“娘娘是有事儿找国君吗?” “嗯,急事。”陆明月简洁的说道。 太监一听,是陆明月的事儿,还是急事,赶紧去禀报皇甫长渊了。 不一会儿,皇甫长渊便出来了。 “怎么了,月儿?”皇甫长渊一出来,便着急的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对着皇甫长渊说道:“丽嫔想见你。” 皇甫长渊以为什么事儿呢,想见,丽嫔要是想见,以后有的是时间,他现在正在商论国事儿,那里得空去见丽嫔。 “改日吧,我眼下正有事儿要……”皇甫长渊还未说完,陆明月就又说道:“去吧,以后怕是想见,也见不到了。” 皇甫长渊突然眉头一皱,这才意识到什么,立马抬脚往丽嫔的宫中去了。 陆明月既然已经通知到了皇甫长渊,也没什么可留在御书房门外了,便回华凤殿去了。 “小姐,你为何要帮丽嫔。”锦心跟在陆明月身旁,边走,边问着陆明月。 “丽嫔也说了,人之将死。”陆明月说道。 锦心叹了口气:“人生无常。” 两人便慢慢的往着华凤殿去了。 当晚,陆明月便在华凤殿得知了,丽嫔去了的消息。 皇甫长渊追封丽嫔为丽妃,厚葬丽妃于妃陵。 接下来的几日,宫里都素衣素服,不允许有喜乐。 直到丽嫔下了葬,宫里才渐渐开始恢复以往的气息。 如今已是夏末了,再过几日,就要立秋了。 “娘娘,披上件披风。”诗墨见陆明月站在阁楼上,迎风吹着,担心陆明月着凉,便为陆明月披上了披风。 陆明月正望着远方,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宫外的景象。 陆明月在良国皇宫里,也有些时日了,是不是该离开了呢。 “小姐,你在这儿呢。”锦心登上阁楼,叫着陆明月。 陆明月转头看去,锦心也上了阁楼。 这里是靠近宫墙的一处阁楼,在阁楼上,看看外面的风景也好。 锦心也看着宫外模虎的景象,说道:“就是太远了,看不太清楚。” “找我有事儿。”陆明月问着锦心。 锦心点点头。 陆明月便随着锦心一同回了“华凤殿”。 屋里,只剩锦心和陆明月两人,锦心便拿出信来,交于陆明月。 是烟影的来信。 陆明月赶紧拆开来看。 烟影信上说,石扬和南宫瑞已经顺利到了他们那里,南宫瑞一心想要回来,被烟影他们制止着,还有就是,烟影他们很想念陆明月,陆太傅叫陆明月早些去和他们团聚。 陆明月见到亲人的来信,不禁眼含泪水,她也很想念他们。 为何烟影他们要制止南宫瑞离开呢?这原本就是陆明月拜托给石扬的,不让南宫瑞再回来。 当时,陆明月与石扬的密语,其实就是让石扬脱身,和南宫瑞一起去烟影他们那里。 陆明月给南宫瑞的信,也是拜托南宫瑞护送石扬离开,安全的把石扬送去烟影那儿。 陆明月知道石扬好劝说让他离开,南宫瑞却很难,就算南宫瑞暂时离开了,也会再次回来。 所以,陆明月再三拜托石扬,一定要阻止南宫瑞回来,陆明月办好了这里的事儿,就去和他们团聚。 千里外的一个隐蔽的小村子 “来来来,吃饭了。”石扬推开房门,端着饭菜,专门给南宫瑞送来的。 南宫瑞身体无力,靠坐在桌子旁边,见石扬进来,没有理睬石扬。 石扬知道南宫瑞还在生石扬的气啦,不就是不让南宫瑞回去找陆明月嘛,石扬偷偷的给南宫瑞喂了点药,让南宫瑞无法离开这个小村子。 现在由于南宫瑞这个样子,倒是石扬伺候起了南宫瑞。 石扬将饭菜放在桌上,南宫瑞没有想要吃的意思。 “不要每次都逼我。”石扬对着南宫瑞说道。 石扬每次让南宫瑞吃饭,南宫瑞都是一副不吃的模样,非要石扬来硬的才行。 南宫瑞继续不理石扬,石扬一下就来了火气:“嘿,你这小子,还得意了是不是。”然后对着门口叫道:“童儿。” 小童慢悠悠的就进来了。 “师父,又怎么了?”小童正吃着饭呢,突然被石扬叫了进来。 “给我喂。”石扬对着小童说道。 小童无奈的摇摇头,这是第几次强行喂南宫瑞吃饭了。 小童遂向外叫道:“喂饭了。” 青鹰立即就进来了,直接掰开南宫瑞的嘴,小童则是一口一口的喂着南宫瑞,还制止着南宫瑞吐出来。 正文 第295章 御驾亲征 喂完了饭,石扬对着南宫瑞说道:“何苦呢?”然后三人出了屋子。 想当初,陆太傅也是闹着要回去找陆明月,还是被烟影他们劝下来了,这南宫瑞却是怎么劝都不听,只能强行软禁他了。 秋日到来,良国的皇宫里,总感觉冷清清的。 宫里一下子,少了几位妃嫔,太后也嫌后宫太冷清了,便想着,再为皇甫长渊选些人进宫。 皇甫长渊推辞着,等明年春天,再选秀吧。 太后也答应了。 谁知秋日的果实还未成熟透,战火便来了。 都城里的百姓都在谈论着这次的战火。 “听说边关又打仗了。”一个百姓说道。 “可不是嘛,死了好些人了。”一个百姓说道。 “好些难民都往这里来了。”一个百姓说道。 “难怪最近街上多了些要饭的。”一个百姓说道。 “这边关,隔不了几年就要打一仗,何时才能过个安稳的日子哟。”一个百姓感叹着。 “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一个百姓也感叹着。 “要我说呀,三国都在一起了,就没有战争了。”一个百姓说道。 “小声些,现在三国势均力敌,谁肯让步。”一个百姓降低了声音,生怕被一些当官的给听了去。 “你说这三国的君王,就不能和平相处吗?”一个百姓说道。 “这都斗了几十年了,哪能说和平相处,就和平的。”一个百姓摇了摇头。 …… 宫外百姓们议论着,宫里皇甫长渊也在和大臣们商量着对策。 陆明月也听到了消息,打听到是翼国发动的兵戈,直接指向的良国。 良国准备和乌国同盟,一起对付翼国。 翼国今年来发展迅速,又加上乌国和良国上次大战,还在修养期,没有恢复完全兵力,翼国这时候发动兵戈,看来是真想大干一场了。 良国兵营已经开始在招兵买马了,大量的壮丁被拉倒了前线。 这次的战争,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了。 夜晚 “小姐,还不睡吗?”锦心看陆明月望着窗外发呆,夜已经深了。 陆明月转过头来,看着锦心:“陪我坐会儿。” 锦心便依言坐下来陪着陆明月。 “小姐有心事儿?”锦心见陆明月眉头深锁,便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心里一直有件事儿放不下,那就是阁主的大仇。 “锦心,我想回翼国。”陆明月对锦心说道。 锦心一听陆明月如此说,心里有些猜测,便问着陆明月:“小姐还回那里做什么?” “锦心,你知道的,我放不下。”陆明月说道。 锦心何尝不知道陆明月心里所想。 “小姐,你要是真的决定那样做,锦心也跟着你去。”锦心笑看着陆明月,是要陪着陆明月的。 “锦心。”陆明月唤了一声锦心,现在,陆明月的身边,也就只有锦心了。 “小姐,上次去行宫,那日街上的人塞来的字条。”锦心突然说道那次行宫的事情。 那字条上面的字迹是南宫绝的亲笔,那次,南宫绝亲自到了那里,想要约见陆明月,陆明月并未去。 “嗯。”陆明月点点头,她记得。 “他既然有第一次,让人传信给你,就会有第二次的。”锦心说道。 陆明月也知道,依照南宫绝的性子,陆明月没去见他,他一定是不甘心的。 “可,要等到什么时候?”陆明月有点心急了,这么些时日,也不见南宫绝再次来信。 早知道,当初,陆明月就不该犹豫不决,直接去和南宫绝做个了断。 “我想快了。”锦心也看了看窗外,已经深秋了。 边关的战事持续了几月,越来越激烈,皇甫长渊焦头烂额,这南宫绝真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皇甫长渊已经和大臣们在御书房几个夜晚了,边关的战事儿,好像不同以往,皇甫长渊这次和大臣们都很重视,看来,边关真的有点棘手了。 皇甫长渊决定御驾亲征,他不是没有过,几年前是偷偷的去,这次,他要光明正大的去。 皇甫长渊临走,最不放心的人就是陆明月。 临走当晚,皇甫长渊来到陆明月寝宫。 “月儿。”皇甫长渊一进来,便叫着陆明月。 陆明月知道皇甫长渊要出征了,对着皇甫长渊行礼:“参见国君。” “月儿,起来。”皇甫长渊扶起陆明月,然后对着一殿的宫人说道:“你们都下去。” 宫人们都退下了,锦心这次也跟着下去了,毕竟皇甫长渊要出征了,让他和陆明月说说话儿吧。 “月儿,我要出征了。”皇甫长渊对着陆明月说道。 “嗯,我知道。”陆明月点点头。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皇甫长渊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想了一下,说道:“多加小心!” “只有这个吗?”皇甫长渊似乎不是想听陆明月说这个。 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皇甫长渊苦笑了一下:“算了。”也不勉强陆明月。 “我想喝月儿泡的茶。”皇甫长渊对着陆明月笑着。 “好。”陆明月答应着为皇甫长渊亲自泡茶。 “月儿要是能一直为我泡茶就好了。”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泡茶的样子,出神说道。 陆明月端着茶壶的手,抖了一下,然后继续泡茶。 皇甫长渊嘴角笑了笑。 想想,陆明月来这里两年了,皇甫长渊想了一切能让陆明月接受自己的方法,似乎都没有什么用。 “月儿,你讨厌我吗?”皇甫长渊很认真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看了皇甫长渊一眼,摇了摇头。 “其实,我有时在想,你要是讨厌我,说不定也好呢。”皇甫长渊又说道。 陆明月有点不懂的看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继续说道:“你要是讨厌我,心里还会记得我这个人。” 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眼神闪烁了一下。 皇甫长渊心里还说着后半句,“至少不会忘了我!” “茶好了。”陆明月将泡好的茶倒了一杯,放于皇甫长渊面前。 皇甫长渊低头看着茶杯笑了,端起喝了一口,嘴角溢出笑意:“还是月儿泡的茶好喝。” 陆明月微笑了一下。 “我今晚能留在这里吗?”皇甫长渊突然两眼充满期盼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没有答话。 “我只是想再抱着你好好的睡一觉。”皇甫长渊解释着,并不是想要做什么。 陆明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皇甫长渊笑着再次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和陆明月再说了些什么。 陆明月打了一个哈欠,看来是累了。 “月儿累了,我们休息吧。”皇甫长渊见陆明月累了,便对着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点了点头。 两人起身往里屋走去。 皇甫长渊亲自为陆明月宽衣,却被陆明月阻止了。 “我来吧。”陆明月反倒为皇甫长渊宽衣。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笑了:“好。”然后伸着手臂,让陆明月服侍他。 两人脱了衣裳,铺好床,就上床躺下了。 皇甫长渊抱着陆明月,绣着陆明月发间的清香,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陆明月一早起来,发现皇甫长渊并未在身边,摸了摸身旁的地方,早已冰冷了。 “娘娘,你醒了。”诗墨听见动静,走了进来。 “国君走了多久了?”陆明月问着诗墨。 “天蒙蒙亮,就起身了。”诗墨回答着陆明月。 陆明月算算时辰,皇甫长渊现在已经出了宫了吧。 “娘娘,是要起了吗?”诗墨问着陆明月的意思。 陆明月点了点头:“起吧。”她也睡不着了。 接着,诗语端着洗漱的温水进来了。 锦心也接着进来了。 “小姐,昨晚睡得好吗?”锦心进来为陆明月梳着长发。 陆明月没点头也没摇头,昨晚模模糊糊的就睡着了,现在才醒来,头有点晕,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 “早饭想吃什么?”锦心又问着陆明月。 “随便。”陆明月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锦心看着陆明月有点不在状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皇甫长渊这一去,生死不知,陆明月和皇甫长渊相处了这么久,难免也会有点心情低落。 从今日起,这皇宫里皇甫长渊也不在了,陆明月感觉宫中的日子是越来越难熬了。 以往还有几个能说说话的人,皇甫长渊、兰妃,甚至丽嫔也能说上两句,如今都不在宫里了。 陆明月在宫里随意走着,路上总能碰见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朝着陆明月行礼,然后又走了。 宫里的人还是很多,但陆明月总感觉太过寂寞。 陆明月想着出宫去丞相府里看看丞相大人,可是皇甫长渊临走时有命,陆明月不得出宫,诗墨、诗语都看着她呢,暗中还有个清风。 陆明月想要出去透透气,也不行。 过了几日,锦心收到了一封信,是来自翼国的。 锦心赶紧将信送去给陆明月。 陆明月接到信,看着信上的内容,心头千丝百结,一时间有太多的东西无法表达。 锦心见陆明月这样,便也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六个字:“月儿,我想你了。” 正文 第296章 回翼国 既然南宫绝来信了,自然是要派人来接回陆明月了。 陆明月和锦心倒也用不着自己想法子离开了,相信南宫绝自有办法的。 果然,过了两日,夜晚,陆明月被锦心从睡梦中叫醒。 “小姐,小姐。”锦心唤着陆明月。 陆明月睁开眸子,发现锦心正站在床边,陆明月发觉屏风后有人影,朝着那边看了看。 “是夜寒。”锦心说道。 陆明月立即便明白了,南宫绝让夜寒来接她了。 锦心为陆明月穿戴整齐,两人便走了出来。 “夜寒参见王妃。”夜寒见陆明月出来,立即跪在地上对陆明月行礼。 陆明月好笑着说道:“我如今可不是什么王妃。” 夜寒依然说道:“在属下的心里,王妃永远都是王妃。” 陆明月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然后直接越过夜寒,向着大殿走去。 陆明月发现大殿内,值班的宫人都不在,便说道:“不要伤害他们。” “属下不会。”夜寒答道。 陆明月便出了华凤殿,锦心也没发现平日里在暗处的清风,想必也被夜寒挡下了吧。 夜寒带着陆明月和锦心二人,偷偷地出了良国皇宫,直接往翼国而去。 第二日清晨,诗墨和诗语跪在“寿康殿”向太后请罪,她们没有照看好陆明月,导致陆明月被人掳走。 太后喝了一口早茶,似乎并不是太在意陆明月消失一事儿。 “太后,请您派人通知国君,国后被人掳走了。”诗墨和诗语在下面跪着恳求着太后。 太后并未说话,而是身旁的嬷嬷说道:“国君如今御驾亲征,是国事重要,还是国后重要?” 嬷嬷这样说,太后并未介意,还稍稍点了点头,很赞同。 “可是。”诗墨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良国的百姓和一个国后,你说国君会选谁?”嬷嬷继而说道。 “太后,要是国君知道……”诗语转头看向太后。 诗语话还未说完,太后便放下茶杯,看着诗语。 “哀家会派人去寻找国后的。”太后开口说道。 诗墨和诗语见太后随口一说,也不当回事儿似的,心里担心着陆明月,却也不敢得罪太后。 “还杵着干什么,没事儿了就下去吧。”太后身旁的嬷嬷对着诗墨和诗语说道。 “是。”诗墨和诗语互相看了看,也没办法,只好退下去了。 诗墨和诗语只好去找清风,却找不到清风的影子,不知道清风跑哪里去了? 清风在哪里呢?清风正在皇宫某处,被人囚禁着,不让清风去给皇甫长渊通风报信。 陆明月在马车上颠簸了十几日,终于从良国都城到了翼国京城。 陆明月不禁在想,南宫绝会以什么身份将她接进宫。 她可是“戴罪”之身,翼国容得下她吗? 马车傍晚时分,便驾驶到了翼国皇宫大门,夜寒将陆明月请下马车。 陆明月和锦心下了马车,一看,宫门口站了好些人,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似乎是来迎接陆明月的。 可这些人陆明月一个也不认识。 “奴婢(奴才)恭迎王妃回宫!”那些人说着就跪下来恭迎陆明月。 陆明月不禁好笑,她现在算哪门子的王妃。 陆明月突然意识到,这么大的动静,迎接她回来,南宫绝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不是该偷偷摸摸的让她进宫吗? “月儿。”一声久违的声音。 陆明月寻声看去,记忆里的那个人,南宫绝,正在宫门里,不远处,渐渐向着陆明月走来。 南宫绝一身墨蓝衣裳,对着陆明月露出笑意,恰似当年的那个绝王爷,可如今,也不是了,他是翼国当今的皇上。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渐渐朝她走来,手心紧了紧,嘴唇下的牙齿紧紧咬住,身子依靠在锦心身上,勉强能直立着站在原地不动。 南宫绝看见陆明月就在自己的前方,还是那身白衣,还是那个人,却不敢肯定,陆明月的那颗心,是否还是以往对他的那样。 南宫绝小心翼翼的靠近陆明月,陆明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南宫绝。 “月儿,你回来了。”南宫绝轻声唤着陆明月,怕一不小心,陆明月就消失不见了。 “民女拜见皇上。”陆明月突然屈膝跪了下来,对着南宫绝行大礼。 南宫绝呆愣在那里,“月儿,你就这么恨我吗?” 南宫绝没说起身,陆明月也不起来,就跪在地上,锦心也跟着陆明月跪在陆明月身后。 夜寒在一旁看着,心疼着自家主子南宫绝,也心疼着陆明月。 “月儿,起来。”南宫绝弯下身子,扶起陆明月。 陆明月也没有坚持跪着,既然叫她起来,她就起来了,只是,陆明月身子并未让南宫绝碰,闪躲了一下,便由着锦心将陆明月扶起。 南宫绝的手尴尬的僵在哪里,慢慢收回。 南宫绝知道接回陆明月怕就是这个情况,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接回陆明月,每日能看见陆明月便是一种幸福。 “累了吧,我们进去。”南宫绝对陆明月轻柔细雨的说道。 陆明月也没应声,就这样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让开挡着的宫门道路,陆明月就直接往里面走了,南宫绝便陪着陆明月一同进去。 南宫绝直接将陆明月带到历代皇后的宫殿里,陆明月自称民女,怕不合适住在这里吧。 陆明月停在皇后的宫门外,并不进去,转身看着南宫绝。 “月儿,以后你住这儿。”南宫绝笑着说道。 陆明月没什么表情,一脸冷漠:“民女怕不合适住在这儿吧。” “这里,只有月儿才能住!”南宫绝说道。 “一定要住这里吗?”陆明月问着南宫绝。 “月儿不想住在这儿?”南宫绝不想委屈了陆明月。 陆明月心里想着,“你又把我当做鱼饵,这次你想钓哪条鱼呢?” 这么公然的住进皇后的寝宫,这不是明摆着南宫绝要立陆明月为后吗?这是做给谁看呢?大臣们不反对? 陆明月嘴角扯了一下,抬脚便进了皇后的宫殿。 宫殿布置得并不奢华,主要是以朴素、舒适为主,点着几盏暖洋洋的灯,点缀得整个宫殿没有那么清冷。 在宫门外迎接陆明月的那些人,也跟着陆明月和南宫绝进了这里,他们以后就负责服侍陆明月的生活起居。 “月儿先休息吧。”南宫绝对着陆明月温柔的说道。 陆明月说道:“有事儿,你就去忙吧。” 陆明月这分明就是一点也不挽留南宫绝,直接下着逐客令。 南宫绝勉强笑了笑:“好,你休息。”然后转身走了。 南宫绝临走时,吩咐着宫人们:“好生照顾王妃。” “是。”宫人们领旨。 为什么陆明月还被叫做王妃,是因为她原本是绝王妃,南宫绝虽然当了皇上,却并未册封陆明月,陆明月刚回来,且暂时就用着以往的称谓吧。 可是陆明月却觉得“王妃”二字,是多么的刺耳。 “小姐。”锦心叫着陆明月。 “嗯。”陆明月答应着。 “饿没有,我去弄些吃的来。”锦心对着陆明月说道。 “王妃饿了?奴婢这就去。”一旁的一个小宫女机灵的上前来对着陆明月行礼,然后快速的出去了。 锦心看着这么积极的小宫女,笑了笑:“还真是有眼力劲儿。” 陆明月自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立即就有宫女奉上茶来。 陆明月也不客气,拿起就喝了一口。 随着就有嬷嬷来问:“王妃,是否沐浴?” 陆明月赶了这么些路,确实该清洗一下身子了。 不待陆明月回答,锦心就说道:“去准备吧。” 嬷嬷见锦心如此说,便知道也是陆明月的意思,立即就去执行了。 锦心对着陆明月说道:“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内室?” 陆明月没有心情:“我不去,你想去,就去吧。” 锦心也只是问问陆明月,想要分散一下陆明月的精力,陆明月今日见到南宫绝,心情一定难以平复,锦心也只是想要让陆明月不要太勉强自己。 锦心见陆明月精神不太好,便说道:“该是赶路累了吧。” “嗯。”陆明月答应着,她确实感觉很累。 “小姐先休息一下,我等会儿叫你。”锦心对着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点了点头,锦心便扶着陆明月去一旁的躺椅上,稍作休息。 锦心准备去内室拿床被子出来,刚转身准备去拿,就见一个宫女,已经拿着全新的被子出来,候在锦心身后了。 锦心笑了笑,接过宫女手里的被子,为陆明月搭上。 …… 待第二日 司徒将军府 司徒芯儿一大早气冲冲的来到司徒莲云的房间。 “姐。”司徒芯儿委屈的叫着司徒莲云。 “这是怎么了?”司徒莲云见司徒芯儿一进来,就一副要哭的表情,不知道司徒芯儿是怎么了。 “那个陆明月回来了。”司徒芯儿说道。 “嗯。”司徒莲云应了一声。 几个月前,南宫绝已经为陆明月洗清了她身上的罪,现在陆明月回宫,光明正大,无人敢多说什么。 而且,最近两年来,南宫绝已经把朝廷中绝大部分的势力,握在了他的手上,他当然可以轻易的让陆明月公然的这么回来了。 “姐,绝哥哥还想着那个妖女,还把她找回来了。”司徒芯儿极度不满。 “她现在已经没有罪了,不可再乱说是什么‘妖女’,知道吗?”司徒莲云提醒着司徒芯儿,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传进南宫绝的耳朵里,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哼,她就是妖女,蛊惑人心的妖女。”司徒芯儿可不管,她就是不喜欢陆明月,她讨厌陆明月,尤其陆明月还和她抢南宫绝。 “芯儿。”司徒莲云无奈的叫着司徒芯儿。 司徒芯儿反正不管,这是在司徒将军府,在自己的家里,还不许让自己说自己想说的话吗。 司徒芯儿嘟了嘟嘴,亲昵的叫着司徒莲云:“姐,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向司徒莲云撒着娇。 “好,好啦,好啦。”司徒莲云点了一下司徒芯儿的鼻头。 “姐,现在陆明月回来了,绝哥哥不娶我怎么办?”司徒芯儿担心的问着司徒莲云。 司徒莲云想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姐,那我该怎么办呢?”司徒芯儿委屈的看着司徒莲云。 司徒莲云摸了摸司徒芯儿的脑袋,说道:“芯儿不要慌,还有司徒家在呢,爹娘和祖父会帮你的。” “姐。”司徒芯儿依靠在司徒莲云怀里,寻求点司徒莲云身上的温暖。 司徒莲云抱着司徒芯儿,若有所思。 …… 南宫绝上完早朝,便来陆明月这儿了。 陆明月正在用早饭,看见南宫绝来了,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向南宫绝行礼:“民女参见皇上。” “月儿,你不必……”南宫绝见陆明月还是如此生疏,便说道。 “你是皇上,我是平民,本该如此。”陆明月说得好像两个人身份不止相差甚大,连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南宫绝眸子暗淡,陆明月对他的恨是有多深,才能让原本如此相爱的两个人,见了面,也要形同陌路。 “月儿,你是我的王妃。”南宫绝屈膝下来,和陆明月对视。 陆明月回看着南宫绝:“我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我是个‘嗜血魔女’。”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给南宫绝听。 南宫绝眉头一皱:“月儿。”很是无奈的叫着陆明月。 陆明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南宫绝,还跪在地上。 “月儿,你先起来,地上凉。”南宫绝去抱陆明月起身,陆明月用手挡开南宫绝的手。 锦心赶紧上来扶起陆明月。 陆明月起身后,南宫绝也站了起来。 锦心扶着陆明月坐下,陆明月却没有坐,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明白了陆明月的意思,他是皇,他没让陆明月坐,陆明月怎么敢做。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如今这样对他,心里头千万愁丝缠在一起,纠得他心口难受。 南宫绝率先坐了下来,接着,陆明月才坐了下来。 正文 第297章 立陆明月为后? “月儿。”南宫绝叫着陆明月。 “有什么事儿?”陆明月平淡的问道。 “你已经不是什么‘嗜血魔女’……”南宫绝还未说完,陆明月便打断了他:“民女嗜血,你知道的。” 陆明月的意思是,不管当初京城的事儿,是不是她所为,她嗜血却是事实。 锦心一早便打听到了陆明月已经脱罪的事儿,也与陆明月说了,陆明月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陆明月不想领南宫绝的这个情。 “月儿,你知道,我从未介意,不论你是否嗜血。”南宫绝说道。 “那也是以前。”陆明月说着。 南宫绝见陆明月还是介意着他登上皇位,舍弃她一事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当初,南宫绝是舍弃了陆明月,就算尽力想要保住陆明月,却还是让陆明月受到了伤害。 南宫绝眸子闪烁,包涵了太多想要与陆明月说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该如何说,他知道陆明月现在不会听他解释,而他又能解释些什么? 南宫绝和陆明月突然相对无言,宫人们也都退在一旁,不敢出声。 南宫绝撇见桌上还未用完的早饭,便找着话题,想要打破沉默:“月儿,再吃点。”南宫绝亲自起身去为陆明月盛粥。 “民女已经吃好了。”陆明月说道。 南宫绝的手僵在了那里,陆明月对南宫绝还是很冷淡,并不想和南宫绝打破那层隔阂。 南宫绝停顿了一下,继续将碗里的粥填满,然后说道:“正好,我还未用早饭,就在月儿这儿吃点吧。”然后厚着脸皮的在桌上开始了用饭。 陆明月盯着南宫绝用的碗筷,眉头皱了起来,那可是陆明月刚刚用过的,他就不知道再换副碗筷吗,还是分明就是故意的。 南宫绝在桌上吃得正香,陆明月却感到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便说道:“皇上你用着,民女就不多陪了。” 然后,陆明月便和锦心出了宫殿,出去透气去了。 南宫绝无奈的笑笑,继续吃着早饭,对着一旁伺候的太监说道:“让夜寒跟着王妃。” “是。”太监领命。 陆明月和锦心出来,随意的在宫里逛逛,见到陆明月的宫人,都对陆明月毕恭毕敬,就算宫人们再忙碌,见到陆明月了,也要停下来向陆明月行礼,才离开。 陆明月和锦心也不去理睬,他们愿意行礼,就行礼吧,陆明月和锦心可没有强求他们。 陆明月走得累了,锦心便扶着陆明月去最近的石凳上休息一下。 陆明月刚坐下,便听见了一个久违的声音向她传来。 “太妃,芯儿见您今日气色真是好。”司徒芯儿正在和谁说着话。 “你常进宫陪哀家,哀家气色当然好了。”燕太妃正心情大好的拉着司徒芯儿的手,绕过一个拐角,出现在陆明月的视野里。 燕太妃和司徒芯儿同样看见了,在前方石凳上坐着休息的陆明月。 陆明月以前见过那人,便起了身,对着燕太妃行礼:“参见太妃。” 燕太妃走上前扶起陆明月:“不用多礼。”然后很自然的拉起陆明月的手,说道:“月儿回来呢,哀家看看,瘦了,在外面吃苦了吧。”燕太妃一脸心疼的模样。 陆明月皱了下眉头,从燕太妃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说道:“谢太妃关心。” 燕太妃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逐颜开的看着陆明月,说道:“月儿刚回宫,需要什么,直接来给哀家说,要是宫人们伺候不周,也尽管告诉哀家,有哀家给你做主。”燕太妃一副慈祥的模样。 陆明月心里好笑着,“你这是在宣誓主权吗?” “好。”陆明月答应着。 陆明月可没想过要夺燕太妃在后宫的权力,只是陆明月这一回来,很多东西难免都在微妙的变化。 司徒芯儿在一旁看着燕太妃对陆明月如此亲和,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使劲儿转着手里的手帕。 “芯儿,来。”燕太妃回头叫着司徒芯儿。 司徒芯儿不情不愿的上前两步,也未对陆明月行礼。 “芯儿,不可以这样没有规矩。”燕太妃稍带厉色的对司徒芯儿说道。 司徒芯儿才向着陆明月稍微快速的弯了下身子,算是行礼了。 “月儿,你不要与芯儿介意,这孩子就这个小孩子的性子。”燕太妃看向陆明月,为司徒芯儿说着好话。 陆明月嘴角一笑:“我为何要去介意。” “你。”司徒芯儿看见陆明月一脸的不在乎,很是生气。 “你这孩子。”燕太妃有点生气的看着司徒芯儿,阻止着司徒芯儿想要说下去的话。 司徒芯儿气鼓鼓的闭了嘴,两手不停的缠着手里的手帕,两眼不甘心的看着陆明月。 “月儿呀,哀家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你多逛逛,熟悉熟悉宫里的环境。”燕太妃看着陆明月笑了笑,然后带着司徒芯儿离开了。 “那个司徒芯儿还是一点也没变。”锦心看着燕太妃和司徒芯儿远去的身影说道。 “我们也走吧。”陆明月说着就带着锦心也走了。 陆明月和锦心回到寝宫的时候,南宫绝已经不在了。 陆明月正坐下来喝茶,一个穿着绿色罗裙的宫女抱着什么东西,突然进来了。 “奴婢参见王妃。”绿裙宫女向着陆明月行礼。 “有什么事儿?”陆明月问着到来的绿裙宫女。 绿裙宫女禀告着陆明月:“皇上叫奴婢将王妃的琴送来。”让后向陆明月呈上手中之物。 锦心上前接过了。 “奴婢告退。”绿裙宫女送来了东西,交了差事,便退下了。 锦心将琴外面包裹着的精致布套去掉,陆明月的琴便显现了出来。 “小姐。”锦心叫着陆明月。 陆明月转头看过来,不自觉的用手轻轻的摸着琴弦,“想不到,他还留着。” “收起来吧。”陆明月看了几眼,便让锦心收起来,不再看了。 锦心将琴重新套好,然后放在了一个架子上。 陆明月回到翼国渐渐的有几日了。 朝内朝外都听说了陆明月回来的消息。 早朝上 “臣有事启奏。”一位大臣出来向南宫绝启禀。 “准。”南宫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 “皇上继位快有两年了,后宫之位一直悬空,臣建议皇上早日立后,后宫不可无主呀。”大臣向南宫绝进言。 “臣也赞同。”又有一位大臣出来说道。 “臣也请皇上立后。”另一位大臣也出来说道。 相继就有大臣陆陆续续站出来,建议南宫绝立后。 “好了。”南宫绝打断了大臣们。 大臣们立即安静下来,退回了各自的位置。 “朕也正有此意。”南宫绝说道。 各位大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南宫绝终于肯立后了。 “不知皇上中意的皇后人选是?”突然有大臣出来问道。 其余大臣们都看向南宫绝,等待着南宫绝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朕就只有一个结发妻子——陆明月。”南宫绝坚定的说道。 “皇上,万万不可。”司徒老将军突然出声。 南宫绝看向司徒老将军:“有何不可?” “皇上,那陆明月曾是有罪之身,又流落在外一年有余,皇后之位,老臣认为,陆明月不可胜任。”司徒老将军说道。 南宫绝眉头微皱,“这个老东西。” 有大臣看见南宫绝表情不悦,眼珠一转,便出来说道:“臣认为,陆明月已经洗清了以前的冤罪,流落在外也是实属不得已,皇后之位,陆明月可以胜任。” “臣不赞同,民间现在还有百姓议论陆明月之事儿,立陆明月为后,恐不能安抚人心。”又有大臣出来反对着。 “非也,民间人群混杂,难免有流言蜚语,却都是正常的,并不会影响后位。”又有一位大臣出来辩驳着。 …… “皇后母仪天下,需贤德者才可居其位。” “陆明月乃太傅之女,难道就不贤德?” “这只是身份,何谈贤德。” “那你觉得谁贤德,可以担当皇后之位?” …… “就算立后,也得先选妃嫔,再从妃嫔中选择佼佼者,立为皇后才妥。” …… “陆明月乃是皇上结发的妻子,不该被立为皇后吗?” “历代皇上,也有皇后并非是结发妻子的,看重的是她能否担得起母仪天下。” …… “好了,你们还有完没完。”南宫绝大喝一声,朝堂立即安静下来。 南宫绝看了看争得脸红耳赤的大臣们,大家都各怀鬼胎。 “张大人,你怎么看?”南宫绝看向张玄清。 张玄清一直没有说话,见南宫绝问他,才出来上前说道:“臣认为,现在立后,实有不妥。” “哦,怎么个不妥法?”南宫绝看着张玄清。 张玄清回答道:“如今,边关正在发生战事,这个时候立后,难免要大势铺张庆祝,这怕会让百姓们认为皇上不体恤百姓,百姓正在被战事所扰,皇上却还想着贪图享乐。”张玄清一脸认真的说着。 张玄清说后,大臣们都闭着嘴,没人出来反驳。 南宫绝也没出声,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立后之事儿,暂且搁后。” 张玄清说了那样的话,南宫绝也不打算立即立后了,大臣们连向南宫绝建议纳妃的事儿,也不敢提了。 “众卿家还有什么事儿可奏吗?”南宫绝问道。 下面的大臣们默不作声。 “退朝。”南宫绝便说道,起身离开大殿。 太监随后一声响亮的“退朝”,大臣们也都陆陆续续退出大殿,各自回家了。 大臣们回家的路上 “马大人,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孙大人问着马大人。 “皇上的意思就是暂不议论立后一事儿,早朝上不是说了吗。”马大人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皇上是否已经属意了皇后之位,非陆明月莫属。”孙大人放低了音量。 “这我可不知道,皇上的圣意,不是尔等可以胡乱猜测的。”马大人说道。 “可是司徒家,明摆着就是有意要争这皇后之位的。”孙大人说道。 “你说司徒家二小姐?”马大人这时突然说了句有用的。 “可不就是二小姐,难道还是那个大小姐,那可是已经嫁了人的。”孙大人说道。 “那就算了。”马大人说着就快步走了。 “嘿,马大人,算了是什么意思,你等等我呀。”孙大人赶紧追上去。 司徒老将军回到司徒府,一脸的怒气,看来是有什么不痛快,府中的人谁也不敢去惹司徒老将军。 “来人。”司徒老将军叫着下人。 “在。”赶紧进来了一个下人,答应着司徒老将军,听候着吩咐。 “去请大小姐过来。”司徒老将军对下人说道。 “是。”下人退下去,去后院请司徒莲云了。 不一会儿,司徒莲云便来到了司徒老将军的屋子里。 “祖父,您叫我?”司徒莲云走进了屋子,看着坐在上首的司徒老将军。 “将房门关上,过来。”司徒老将军对司徒莲云说道。 司徒莲云关了房门,往司徒老将军那儿走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司徒老将军和司徒莲云两个人。 “叫你查陆明月的事儿,怎么样了?”司徒老将军一脸认真的问着司徒莲云。 “嗯,之前一直找不到她,是因为她躲在了良国皇宫。”司徒莲云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说着查来的消息。 “哼,躲那儿去了。”司徒老将军拍了一下桌子。 “祖父,你可知她如何躲在良国皇宫里的吗?”司徒莲云眸子露出深意。 司徒老将军看向司徒莲云。 司徒莲云说道:“皇甫长渊可是光明正大的娶了她,让她以国后的身份,安然的待在良国的皇宫里。” “她居然连皇甫长渊也蛊惑了去,真是个妖孽!”司徒老将军愤恨着。 其实,司徒莲云一早便知道了陆明月的藏身之处,却没有说。 现在,司徒莲云却说了出来,想必是又有什么心思了吧。 “我马上就进宫,向皇上说明……”司徒老将军说着就起身欲走。 “祖父,等一下。”司徒莲云叫住了司徒老将军。 “云儿,还有什么要说的?”司徒老将军看着司徒莲云。 “祖父,你有没有想过,皇上要是执意要立陆明月为后呢?他能接陆明月回来,必然是已经知道了陆明月的事儿。”司徒莲云慢慢的说道。 “那,芯儿可就。”司徒老将军眼眸有点灰淡,摇了摇头。 “祖父,我们司徒家想让芯儿登上皇后的位置,是为了什么?”司徒莲云突然问着司徒老将军。 司徒老将军沉默了一下,说道:“当然是为了司徒家的荣耀。”也是为了成全司徒芯儿对南宫绝的痴心。 司徒芯儿摇了摇头:“祖父,司徒家难道还不够荣耀吗?” 其实司徒老将军何尝不懂这些,说白了,也是想司徒芯儿要是登上皇后的宝座,南宫绝要动司徒家便不容易些。 再则,要是司徒芯儿为南宫绝生下皇子,则是对司徒家又多了一重保障,就算有什么变故,有了皇子,这翼国天下的事儿,到时候,还真就不好说了。 “云儿的意思?”司徒老将军皱起了眉头,认真的看着司徒莲云。 “朝中大部分势力,已经被皇上掌握了,我们司徒家的势力,却还未被皇上掌控,祖父是愿意被掌控,还是自己主宰司徒家的命运?”司徒莲云大胆的说道。 “大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司徒老将军呵斥着司徒莲云。 “祖父,关了门,云儿才说这些的,您可要仔细为司徒家的命运做好选择。”司徒莲云并未胆怯,认真的说着。 南宫绝是一定会对付司徒家的,他不会任由司徒家的势力越来越大。 司徒老将军陪着先皇东征西战,司徒家的势力本就是皇家忌惮的对象,就算司徒家甘心俯首称臣,皇家怕也是不会相信的,皇家是不能容许,皇室的权势受到威胁。 司徒老将军沉思着,这几年来,司徒老将军何尝不是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 一边是忠义,一边是家人。 “云儿有什么建议?”司徒老将军看向司徒莲云。 “祖父还记得瑞王爷吗?”司徒莲云说道。 “你的意思是?”司徒老将军说了一半。 “先皇一直中意的便是瑞王爷,相信祖父应该是知道的。”司徒莲云说道。 “那又如何,他最终还是没有登上皇位。”司徒老将军说道。 “要是瑞王爷能登上皇位呢?”司徒莲云嘴角一笑。 “你的意思是让我扶持瑞王?”司徒老将军皱起了眉头,这可是大事儿。 “祖父应该是知道瑞王的性格,瑞王要是登上皇位,会以和为贵。”司徒莲云为南宫瑞说着话。 司徒老将军想了想,突然看着司徒莲云,问道:“云儿,你还是对瑞王爷没有死心?” 司徒莲云眸子闪动:“祖父是了解云儿的,云儿自小的心,便就给了他。” 司徒家没有儿子,司徒老将军一直以来就很疼爱懂事儿的司徒莲云,何尝不知道司徒莲云的心思。 正文 第298章 不领情 “就算瑞王爷夺得了皇位,你如今的身份,还怎能嫁与他?”司徒老将军叹了口气。 难怪司徒莲云这么想着南宫瑞,还想要为南宫瑞夺得皇位。 “云儿自有办法。”司徒莲云说道。 既然陆明月都能二嫁,她司徒莲云为何不可。 可是就算司徒家想要让南宫瑞当皇上,也要南宫瑞愿意才行,这就得靠人为了。 “可是,云儿,这瑞王爷,自小的志愿便不在皇位上,如今,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司徒老将军担心着这个问题。 “祖父,你可知道,有三个人都爱上了陆明月。”司徒莲云眸子阴暗,说道陆明月三个字的时候,眼里透着凶光。 “云儿是想利用陆明月这个人,来将……”司徒老将军猜测着。 司徒莲云点了点头,既然南宫绝、南宫瑞、皇甫长渊都爱着陆明月,那正好可以让司徒莲云利用这一点,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翼国和良国正在战争,要是让皇甫长渊知道了,陆明月被南宫绝抓回来了,会发生什么? 而南宫瑞自然也会现身,到时候,司徒莲云再在中间弄点手段,扶持南宫瑞上位,不是就容易了许多。 南宫瑞这个人,司徒莲云也是要得到的,她会让他心甘情愿的迎娶她。 司徒老将军也想着一件事儿,“云儿比芯儿更沉稳,要是云儿能登上皇后的宝座,岂不是比芯儿要好。”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司徒家会让司徒莲云坐上太子妃之位。 如今,司徒莲云要是能再次嫁给南宫瑞登上后位,这不正是司徒家一开始就想要的结果吗。 司徒莲云和司徒老将军又在屋里商议着什么,两人低声细语,房门紧闭,不让任何人打扰。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池子里的荷花、莲花都争相开放。 枝头上的知了,总在人最烦躁的时候,叫个不停。 陆明月正在屋子里看书,枝头上的知了,叫得人静不下来。 陆明月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放下手里翻了几页的书本,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王妃。”宫人见陆明月出来了,都连忙行礼。 “你们忙你们的。”陆明月说道。 “是。”宫人们接着干活了。 锦心正从外面回来,见陆明月大热天的,不在屋子里待着,怎么跑外面晒太阳来了。 “小姐,怎么不在屋里,这个天,太阳开始毒了。”锦心连忙走到陆明月跟前,准备将陆明月送回屋子里去。 陆明月并未打算回去,说道:“屋里太闷了。” “那好,不要待太久。”锦心便也不勉强陆明月。 一个精灵的宫女,看见陆明月在院子里,盯着院中的树看,树上传来知了鸣叫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夏季,尤为心烦。 “王妃,奴婢去为您将树上的知了弄下来,您也可以安静的看书。”宫女对陆明月请示着。 陆明月方才还在屋里看书,这会儿就出来了,宫女心想一定是知了的鸣叫声,打扰到了陆明月,便赶紧为陆明月分忧。 陆明月看着树干,那里发出来知了嘈杂的叫声,陆明月却有点走神,等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用了,随它吧。” 宫女的好意,被陆明月驳回了,宫女这次没有猜对陆明月的心思,便有点灰心的说道:“是,王妃。”然后干着自己的事儿去了。 御书房 南宫绝在书房里批阅奏折,随身伺候的宫人,在一旁为南宫绝摇着蒲扇,驱赶着热气。 房外的知了,叫个不停,南宫绝在奏折上写了几笔,就停了下来。 “去把窗户关上。”南宫绝吩咐着屋里伺候着的人。 一个小太监,赶紧去把窗户给关上了,却还是可以听见知了的叫声。 南宫绝皱起了眉头,房外的噪音,使得南宫绝也没什么心情再批阅奏折了。 “皇上,奴才让人去将知了给弄下来。”摇着蒲扇的太监向南宫绝说道。 南宫绝思绪神游,并未答话。 “皇上,皇上。”蒲扇太监唤着南宫绝。 南宫绝转醒过来,说道:“随它去吧。” 蒲扇太监便没有让人去弄掉知了,依然由着知了在树枝上叫个不停。 燕太妃宫中 “太妃,小厨房做了绿豆汤,现在要用吗?”身边服侍着的宫女请示着燕太妃。 燕太妃点了点头:“让他们送来吧。”然后又说道:“叫他们为皇上也送一份。” 宫女却是没有立即答应着,反而问着燕太妃:“太妃,皇上那儿不是有绝王妃吗,我们还要送去吗?” 宫女的意思,燕太妃知道,按理来说,这个绝王妃回来了,这些事情,就用不着燕太妃去做了,外人看来,反倒会认为燕太妃没有肚量,这点子小事儿,也要抢着去和陆明月争宠。 燕太妃嘴角一笑,说道:“她回来也有些日子了,你可听到过,看到过,她为皇上做了一件体贴的事儿?” 宫女摇摇头,确实没有听说过陆明月为南宫绝做什么,似乎连一次皇上那里,陆明月也没去过。 “怕是,还在计较当初的事儿呢。”燕太妃慢慢的说道。 “也是,想那绝王妃平日不苟言笑的,应该是个记仇的人。”宫女想了想,说道。 燕太妃看了宫女一眼,说道:“去吧,给皇上送去。” “是。”宫女领命。 “等一下。”燕太妃突然叫住了宫女。 “太妃还有什么吩咐?”宫女等待着燕太妃交代事情。 “给绝王妃也送一碗。”燕太妃说道。 “是。”宫女再次领命,退下去了。 陆明月在外站了一会儿,太阳越来越毒,便也回到了屋子里。 “小姐,喝杯茶吧。”锦心倒了一杯茶递于陆明月。 陆明月接过茶杯刚放在嘴边,便有宫人来报:“王妃,燕太妃差人来了。” 陆明月想着,“这个点,来是有什么事儿?” “让她进来吧。”陆明月说道。 宫女下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宫女进来了。 “奴婢参见王妃。”宫女对陆明月行礼。 陆明月注意到宫女手里拿着一个食盒。 “起来吧。”陆明月说了一句。 宫女起身,说道:“王妃,我家太妃特意让小厨房做了绿豆汤,让奴婢给王妃送来。”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呈上。 这燕太妃还真是会做人呢。 “锦心。”陆明月叫着锦心,锦心立即上前收下了宫女手里的东西。 “多谢太妃的关心。”陆明月说道。 “奴婢就先告退了。”宫女说着向陆明月行了礼,就回去复命去了。 锦心拿着食盒放在陆明月眼前,然后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东西来。 “是绿豆汤。”锦心说道。 陆明月用手碰了一下瓷碗,发觉瓷碗冰凉冰凉的,看来,绿豆汤被冰块冷冻过,更加解暑解渴。 “你喝吧。”陆明月对着锦心说道。 锦心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拿起绿豆汤,当真喝了。 “真是凉爽呢。”锦心喝完之后,甚是满意。 陆明月无奈的笑了笑。 不是陆明月不领燕太妃的情,而是,现今的陆明月身子不适宜吃冰冷的东西,那次小产又加上毒发,陆明月的身子好不容易被石扬调理了过来,石扬再三告诫过陆明月,尽量食用温热的东西,少碰冰冷的东西。 这样一来,锦心可就免费吃了一碗解暑的绿豆汤了。 “嘴上沾了。”陆明月突然看着锦心说道。 锦心不慌不忙的拿出手帕,擦拭嘴角:“小姐,我不会上当的。” 锦心当然知道自己的嘴角并未有汤汁,却只是象征性的擦擦嘴角。 “好吧。”陆明月也不去看锦心了,将头转向一边,又说道:“食盒记得让人送回去。” “好。”锦心答应着。 而另一边,南宫绝正喝完了燕太妃送来的冰镇绿豆汤,顿时感觉,身子没这么燥热了。 “这绿豆汤不错。”南宫绝放下瓷碗,擦拭了一下嘴角,说道。 一旁伺候的太监也附和着:“燕太妃宫里做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难得的是,太妃有心,不止给皇上送了来,还送了一份去给王妃呢。”太监笑呵呵的说道。 南宫绝点了点头,天气热了,月儿怕也受不了这天气吧。 “叫人送些冰块去王妃那里,还有燕太妃那儿。”南宫绝吩咐着太监。 “是。”太监领命,这就让人去办了。 陆明月前脚刚送走了送来绿豆汤的宫女,不多时,后脚就迎来了,送冰块的太监。 “王妃,这些是皇上吩咐的,来给王妃的宫里降降温。”太监弯着腰恭敬的对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看着这些冰块,不温不怒,说道:“放下吧。” 太监便让人将这些冰块,搬进大殿内,装在一个大的青花瓷器里。 “王妃要是没有什么吩咐,奴才就退下了。”太监低着头说道。 “嗯。”陆明月就只是应了一声。 太监便带着人离开了。 太监回去后,南宫绝便问着太监:“王妃可有说什么。” 太监回答着:“王妃,王妃收下了皇上送去的冰块,没有说什么。” 南宫绝眸子闪烁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太监在一旁看着南宫绝的表情,不知道南宫绝到底是喜是怒,也不敢多问,就在一旁安静的站着。 陆明月见太监走了,便对着锦心说道:“将冰块搬出来。” 锦心便叫人将冰块搬了出来,放在院子里,太阳底下晒着。 宫人们都不明白,陆明月为何要将冰块白白的晒掉,放在屋子里不是更加的能降温解暑吗? 陆明月这样做,不就是不领南宫绝的好意吗,要是南宫绝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宫人们也不敢多嘴,这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儿,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冰块慢慢融化,浪费了这些冰块了。 南宫绝知道了陆明月融化冰块的事儿,心口闷闷的,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他南宫绝欠了陆明月的,也不怪陆明月会如此对他。 当晚,南宫绝去了陆明月那儿。 南宫绝到了陆明月的宫殿门口,也没让人禀报,便进去找陆明月。 南宫绝走进大殿,却发现只有两盏零星的烛火,其余的烛火都被熄灭了。 大殿内只有守夜的几个宫人,整个大殿感觉冷清清的。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宫人们向着南宫绝行礼。 南宫绝摆了摆手,让宫人们起来,问道:“王妃呢?” “睡下了。”一个宫女回答道。 南宫绝心里纳闷,“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现在虽然天已经黑了,却也还未到就寝的时辰。 “王妃可有什么不适?”南宫绝问着宫女。 陆明月这么早就就寝了,南宫绝还是担心着,莫不是陆明月身体不适。 宫女回答着:“回皇上,王妃只是说乏了,便睡下了。” 南宫绝见紧闭的内室的房门,房门里,不见一点光亮,南宫绝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伺候好王妃。”南宫绝吩咐着宫人们,然后就出了大门。 内室里的陆明月并未睡熟,她睁着眼,看着房门的方向,直到听不见南宫绝的脚步声,才撤回目光,两手紧紧的抓着被子,隐忍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第二日,一早的太阳还算温和,并未太炙热。 陆明月吃过早饭,便和锦心一同出去走走。 这翼国的皇宫和良国的皇宫,虽然建筑的风格不同,各自有着各自的别样风情,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气派、大。 这让陆明月走的两脚发酸,不一会儿,便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陆明月在一个凉亭中歇脚,凉亭的背后,有一处小荷塘,荷塘里欢快的游着红色的锦鲤。 陆明月看着水里无忧无虑的鱼儿,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陆明月这边正观赏着锦鲤,锦心这边已经叫人送了些茶点来。 陆明月回头便看见了石桌之上的茶点,对着锦心笑着:“你还是这么会照顾人。” 锦心摇了摇头:“非也,除了小姐,我可不会照顾别人。” 陆明月会心的笑了:“放心,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你要是想跑,我还不让呢。” 锦心点了点头:“好。”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有一个小孩子,跑进了凉亭。 正文 第299章 重逢 小孩儿,眨巴着黑黑的大眼睛,盯着陆明月看。 “漂亮姐姐,我可以吃点心吗?”小孩子对着陆明月说道,眼睛瞟着桌上的点心,咽了咽口水。 陆明月看着小孩子那个圆嘟嘟的小脸蛋,笑着说道:“这点心是这位姐姐做的,你想吃,得问她。”陆明月用手指了指,边上站着的锦心。 锦心好笑着,陆明月还把这个“难题”交给她了。 点心确实是锦心一大早起来做的,刚才叫人给送了来。 “同样漂亮的姐姐,我可以吃桌上的点心吗?”小孩子一脸天真可爱的看向锦心问道。 锦心弯下身子,蹲在小孩儿面前,眼前的小孩子,穿着打扮很是精致,衣裳的料子都是上层,随身还带着通透的玉石配饰,水汪汪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小脸,可爱的小嘴巴,是个惹人喜爱的小男孩。 “可以。”锦心面带笑容,然后伸出手去。 小男孩,看了看锦心白皙的手掌,迟疑了一下,也伸出了自己幼嫩的小手,放在锦心的手心里。 “来。”锦心将小男孩带到桌边。 锦心将桌上的点心端下来,递与小男孩,手拖着,放在小男孩眼前。 小男孩看着盘子里精致的点心,两眼放光,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锦心。 锦心点了点头。 小男孩便直接用手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开始咀嚼,吃像很得体,看来是从小便被教导了的。 陆明月看着小男孩的样子,似乎有点南宫绝的影子,心里猜测着,“这个孩子身份应该是皇族。” 能在宫里跑来跑去,小孩子的身份肯定是不简单的。 小男孩正吃得香,突然传来一阵男声,呼唤着某人:“小皇子,小皇子。” 小男孩听见,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藏到锦心身后去了。 锦心见小男孩这个反应,那人必然是在找这个小男孩。 锦心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抹蓝影,渐渐的出现在锦心的面前,越来越近。 锦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 陆明月注意到锦心的举动,便也寻着锦心的视线看去,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张玄清!” 此时的张玄清正寻找着小皇子,远远的看见亭中有人,便走近了些凉亭,谁知,张玄清在凉亭外,看见了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儿。 张玄清呆呆的站在亭外,看着面前穿着紫色衣裳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上前。 锦心同样看着张玄清,慢慢的转移目光,看向陆明月。 锦心听着张玄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跳也跟着张玄清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参见王妃。”张玄清上到亭子里来,对着陆明月行礼。 陆明月看了一眼锦心,又看向了张玄清,然后说道:“你不用多礼的,我已经不是王妃了。” 张玄清还是依旧对着陆明月行了礼,然后便问着陆明月:“王妃在宫里还习惯吗?” 陆明月看了看张玄清,然后点了点头,难道陆明月要说不习惯,这似乎不能这样说。 张玄清又慢慢的看向锦心,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锦,锦心姑娘可还习惯?”偷偷看着锦心的反应。 锦心没有看向张玄清,而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藏在锦心身后的小男孩,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看了看张玄清。 张玄清一下便看见了张望的小男孩,眉头一皱,严厉的说道:“小皇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张玄清可是到处在找小男孩,只不过打了个晃眼,小男孩就跑离了张玄清的视线。 锦心低头看着小男孩,小男孩站了出来。 小男孩一副做错了事儿的表情,对着张玄清说道:“师傅,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乱跑了。”小脸上满是愧疚。 “过来。”张玄清叫着小男孩。 小男孩乖乖的走到了张玄清身边,锦心看着小男孩走去张玄清那里了,便也站在了陆明月身后,和张玄清保持着距离。 “王妃,这是先皇的小皇子,燕太妃的儿子,小皇子打扰到了王妃的休息,臣在这里代替小皇子,向王妃请罪。”张玄清对着陆明月说道,俨然一副臣子的姿态。 陆明月看看可爱的小皇子,笑着说道:“何来打扰之说,小皇子甚是可爱。”陆明月看着小皇子露出笑容。 小皇子也对着陆明月笑了起来,脸上的肉嘟嘟的,很是讨喜。 张玄清为何会成了小皇子的师傅,这是南宫绝的拜托,让张玄清教导小皇子的功课。 这不,今日张玄清才陪着小皇子做了早课,带着小皇子出来走走,谁知,调皮的小皇子,趁着张玄清没有注意,就一个人跑了,还跑到陆明月和锦心这里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呢。 “没有打扰到王妃就好。”张玄清还是很恭敬的对着陆明月说道。 “漂亮姐姐这里的点心很好吃。”小皇子出声大赞着锦心做的点心。 张玄清看了小皇子一眼,小皇子立马就住嘴了。 “你何必对小孩子这么严厉。”锦心突然出声说着张玄清。 张玄清没想到锦心还会理他,眼眸里闪烁着光亮。 “来,到姐姐这里来。”锦心对着小皇子招了招手。 小皇子看了看张玄清,没有张玄清的示意,小皇子不敢去锦心那里。 张玄清笑着对小皇子点了点头,小皇子才高兴的走到了锦心的身边。 锦心拿出干净的手帕,将桌上的点心,包了些在手帕里,然后蹲下身子,拿给小皇子:“带回去慢慢吃。” 小皇子高兴的接着了。 锦心看着小皇子的可爱样子,摸了摸小皇子的小脑袋。 小皇子拿好点心,又重新小跑回到了张玄清身边,乖乖的站着了。 “小皇子还要做功课,下官就告退了。”张玄清对陆明月说道,瞟眼看着锦心。 陆明月说道:“张大人请。” 张玄清便带着小皇子离开了凉亭,慢慢的走出了陆明月和锦心的视线。 张玄清走后,陆明月看着锦心问道:“你和他?” 锦心摇了摇头:“不可能了,已经不可能了。”眼神还是看着张玄清离去的方向。 陆明月心内叹息着,“为何世事弄人呢!” 陆明月和南宫绝如此,锦心和张玄清亦如此,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命运吗? 小皇子高高兴兴的回到了母妃燕太妃的宫中。 “今日的功课学习得怎么样?”燕太妃抱起小皇子,让小皇子坐在她的膝盖上,问着小皇子。 小皇子点了点头:“我很听师傅的话的。”声音还带着奶声。 燕太妃点了点头:“那就乖。”抱着小皇子一脸幸福。 “母后,我给你带了点心。”小皇子从胸口的衣裳里,拿出手帕包裹着的点心,递于燕太妃。 燕太妃满脸笑意,接过点心,问着小皇子:“你从什么地方拿来的这些点心?” 小皇子高兴的说道:“从一个姐姐那里拿来的。” 燕太妃便问道:“是长什么样儿的姐姐呢?” 小皇子想了想,然后说道:“很漂亮的姐姐。” 燕太妃见小皇子可爱的模样,笑了笑:“那你没有打扰那个姐姐做事情吧。”燕太妃以为小皇子就是遇到了一个宫女。 “没有,师傅也在呢。”小皇子说道。 燕太妃脸色稍微正经了些,对着小皇子有点小怒气的说道:“你又给你师傅添麻烦了,是不是?” 小皇子一脸委屈:“没有,姐姐说没有打扰到她们。” “她们?”燕太妃思考着,不止一个宫女吗? “嗯,师傅还和她们说话呢。”小皇子一脸天真的说道。 “她们说什么话呢?”燕太妃问着小皇子。 “嗯,嗯,就是,就是习惯,嗯,习惯。”小皇子努力回忆着张玄清和陆明月她们的对话,小孩子也记不全,也不明白张玄清和陆明月她们说的究竟什么意思,便也只记得零星的一点。 “习惯?”燕太妃呓语着,心里想着,“张玄清和什么人说习惯呢?” 燕太妃思索了一下,便想到了陆明月和锦心,只有她们是才进宫的,又和张玄清以前便认识,应该就是陆明月和锦心无疑了。 燕太妃突然看向了手帕里的点心,心慌的问着小皇子:“你吃了?吃了多少?” 小皇子见燕太妃问着他,便诚实的点了点头,还说道:“很好吃的。”一嘴的幸福样儿。 燕太妃立即就紧张起来了,问着小皇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母妃。”两手查看着小皇子的身子,看有没有什么不适。 小皇子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母妃要这样问,摇了摇头:“没有。”小皇子,确实没有哪里不舒服。 “来人。”燕太妃还是很担心。 立即便有宫女上来。 “把这个用银针试下。”燕太妃将点心递于宫女,让宫女用银针试毒。 宫女便领命用银针试了,然后看了看银针,没有变化,便对着燕太妃摇了摇头。 燕太妃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燕太妃又警觉起来,对着宫女说道:“你给哀家尝尝。” 宫女看了看燕太妃,见燕太妃一脸严肃的盯着宫女,宫女只好低头看着手里的点心,然后拿起吃了一块。 宫女嚼着点心,“嗯,好吃。” 燕太妃仔细看着宫女吃了点心的变化,等了好一会儿,宫女并没有什么变化,便摆了摆手,对着宫女说道:“下去吧。” “是。”宫女便退下去了。 “母妃,我的点心。”小皇子闹着就要去找宫女拿回点心,这可是他从漂亮姐姐那里拿回来的,可好吃了。 “母妃让人给你做,那个就不要了。”燕太妃哄着小皇子。 小皇子有点要哭的趋势,不甘心的说道:“我不嘛,我就要漂亮姐姐给的点心,母妃宫里的点心,没有那个好吃。” “好了。”燕太妃见小皇子夸赞着锦心做的点心,便对着小皇子吼了一句。 “哇,哇,哇哇,哇哇……”小皇子被燕太妃吓到了,突然就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燕太妃见小皇子哭了,便又温柔的哄着小皇子。 燕太妃常年生活在这后宫之中,见惯了宫里的勾心斗角,她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当然时刻担心着小皇子的安危,小皇子就是她的命呀。 渐渐的,小皇子的哭声越来越小,慢慢的在燕太妃怀里睡着了。 燕太妃看着小皇子熟睡的模样,一脸慈爱,心里发着誓,“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儿子,放心,母妃会保护你的。” 小皇子并不知道燕太妃心里想的什么,在燕太妃怀里睡得香甜。 张玄清回去之后,整个人心里一团乱麻,他知道锦心回来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见锦心,今日,因为小皇子,无意间遇到了锦心。 张玄清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张玄清能感觉到锦心对他的生疏,这不能怪锦心,当初是他自己要杀陆明月的,锦心当然是向着陆明月的。 如今,张玄清已经没有杀陆明月的心思了,锦心还会原谅他吗? 还有锦心说的,让张玄清问他父亲的那件事儿,到底是什么,他当初问了一下张大人,张大人却是没有明说,和张玄清打着马虎眼,那又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张玄清只知道,他和他父亲手臂上的图案,和锦心说的那件事情有关,张玄清感觉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张玄清去查过“莱阳城”慕容家的事儿,慕容家一夜之间,一把火被烧得精光,事情却有蹊跷,当时的慕容家靠经商,传说富可敌国,或许是有人惦记慕容家的钱财,也或许是仇家,才放火烧了慕容家。 但是,这一切和张玄清手臂上的图案有何关系?张玄清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张玄清还得去细查一下慕容家的事儿,才能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秘密。 张玄清突然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图案,这是他从小便纹在身上的,这是张家特有的传承,是从祖辈就一直流传下来的图案。 这个图案还有个秘密,就是,这个图案是效忠历代皇上的象征,是张家和历代皇上之间的契约。 正文 第300章 约定 皇甫长渊在边关正率领着良国的军队,和翼国作战,某日,得到了翼国京城传来的消息,陆明月被南宫绝抓回了翼国。 皇甫长渊派人回良国都城证实陆明月是否还在良国皇宫里,陆明月果然不在了,连清风都被太后软禁了起来。 皇甫长渊下令,释放了清风,将清风招来了边关,太后很是生气。 太后向皇甫长渊传来了书信,苦口婆心的劝着皇甫长渊不要再去纠缠陆明月。 皇甫长渊已经深陷进去,那里还听得见太后的劝诫。 清风跪在地上向皇甫长渊请罪。 “属下没有看好国后,请主上责罚。”清风低着头,一脸任打任骂的模样。 皇甫长渊很是气恼:“你是怎么看人的。” 皇甫长渊临走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得有半点差错,这下倒好,陆明月整个人都看丢了。 “属下知罪。”清风一副做错了事儿的表情,跪在皇甫长渊的面前。 “是谁?”皇甫长渊问着清风,谁掳走了陆明月。 “南宫绝。”清风坚定的回答着。 皇甫长渊得到的消息也是南宫绝,看来这南宫绝真的是不放过陆明月了。 “南宫绝!”皇甫长渊咬牙切齿的念着南宫绝的名字,眼神愤恨,看来两人之间的仇,是越加深重了。 “报。”营帐外有士兵报道。 皇甫长渊让清风起来,便说道:“进来。” 清风站在了皇甫长渊身后,那士兵掀开门帘,进来了。 “国君,有信件。”士兵上来呈上手里的信件。 清风下去接过,交给了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拿过看着外面密封了的蜡印,封面上并未署名。 皇甫长渊拆开看了信件的内容,脸上变化捉摸不定,然后摆了摆手让士兵下去。 “清风。”皇甫长渊叫着清风。 “在。”清风答道。 “今晚,陪我去个地方。”皇甫长渊说着,思绪飘远。 “是。”清风答应着。 当晚,丑时一刻,皇甫长渊和清风秘密来到一片树林里。 两人借着点朦胧的月色,穿行在密集的树林里,四周只能听见虫鸣的声音。 两人走了一会儿,看见前方有模糊的人影,便小心翼翼的警惕上前。 “国君,您来了。”前方那人突然转过身,看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也站定在了那人的面前,那人周围还有几个把守着的随从。 皇甫长渊嘴角一笑:“让司徒小姐久等了。” 透过月光的照射,可依稀分辨着皇甫长渊对面站着的是一位娇俏迷人的女子,此人不正是司徒莲云吗。 司徒莲云脸带笑意:“国君能来,是给莲云的面子。”司徒莲云对着皇甫长渊很是客气。 此刻的司徒莲云还是如同平时的温婉可人,唯独多了一份眼神里的坚毅的光亮。 “哈哈哈,司徒小姐,这次约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皇甫长渊盯着司徒莲云,料想司徒莲云也不是无事儿出来玩的。 “国君,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以往的约定不知道还有没有效?”司徒莲云直接了当的问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眉头一皱,他们之前确实是有过约定,一起干掉南宫绝,不过,司徒莲云似乎也在针对陆明月,皇甫长渊不是不知道。 “当初,我说过,不让你动月儿,你却还是动了。”皇甫长渊眼神里透出恨意。 司徒莲云笑了起来:“国君还真是深情不变呢。”然后又平淡的说道:“我之后不也停手了吗?况且,如今要为难陆明月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南宫绝呢!”说道南宫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皇甫长渊听见“南宫绝”三个字,脸上立马就露出狠意,他和南宫绝一直以来就是仇人,两人互相较劲,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又多了一个陆明月在中间,这场较量,看来不到你死我亡的份上,是不会完了。 “月儿现在怎么样?”皇甫长渊担心的问着司徒莲云。 “被囚禁在宫中,倒也吃得好住得好。”司徒莲云不急不慢的说道。 皇甫长渊皱起了眉头。 司徒莲云又接着说道:“想必国君是最知道皇宫那个地方的,看似华丽,又怎么会少得了勾心斗角,想必陆明月一个人在宫里,是要吃些苦头的,要是一不小心,死在了某个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呢?” “住口!”皇甫长渊大喝一声。 陆明月在良国皇宫里时,皇甫长渊还能保其周全,但到了翼国,皇甫长渊不得不担心,南宫绝又想将陆明月怎么样? 皇甫长渊两手握紧,他担心陆明月的安危,更担心心里另一个不好的猜测,陆明月对南宫绝要是余情未了,该怎么办? 司徒莲云看着皇甫长渊这个样子,便知道皇甫长渊已经对陆明月用情至深了,只要抓住陆明月的这个点,利用皇甫长渊轻而易举。 “国君放心,我会时刻留意在宫中的陆明月,不会让她出事儿的。”司徒莲云向皇甫长渊承诺着。 皇甫长渊看向司徒莲云,“这个女子心思极深,是一把利剑,一没把握好,剑头不知道会刺向谁?” 皇甫长渊沉默了半响,也没出声,司徒莲云倒也不急,慢慢的等待着皇甫长渊思考清楚。 “好。”皇甫长渊最终还是答应了和司徒莲云的合作,他毕竟是在乎陆明月的。 司徒莲云嘴角弯出一抹笑意:“国君,合作愉快!” 皇甫长渊见司徒莲云巧笑嫣然,这个美丽的外貌下面,隐藏的是一颗怎么样的心。 皇甫长渊和清风回到营地,天已经蒙蒙亮了。 “主上,您休息一下吧。”清风对皇甫长渊说道。 皇甫长渊一夜没睡了。 皇甫长渊点了点头,刚躺在床上,外面突然想起了战鼓的声音,皇甫长渊立即起身,拿上宝剑,便上战场去了。 翼国京城司徒将军府 司徒芯儿在司徒府中百般不适,一想到陆明月在宫中,和她的绝哥哥在一起,司徒芯儿就感觉浑身难受。 司徒芯儿心里打着小算盘,“一定要教训一下陆明月。” 司徒芯儿看见陆明月在宫中嘚瑟,就生气,那明明该是司徒芯儿的位置,司徒芯儿等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再叫陆明月给抢了去。 “芯儿,在想什么呢?”司徒莲云走进司徒芯儿的房间,看见司徒芯儿坐在窗边发呆。 司徒芯儿转过头来,看着司徒莲云:“姐。” 司徒莲云将食盒放在桌上,坐了下来,司徒芯儿也来到了司徒莲云的身边,跟着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司徒芯儿问着司徒莲云,食盒里装的东西。 司徒莲云将食盒盖子取掉,拿出里面的东西来。 “这是娘让我给你送来的。”司徒莲云说道,然后将瓷碗放在司徒芯儿的面前。 司徒芯儿看了看碗里的东西,是一些水果,也没怎么想吃。 “不想吃。”司徒芯儿用手将瓷碗推了出去,却感到瓷碗非常的冰冷。 “等一下。”司徒芯儿又大惊小怪的说道。 “你怎么呢,芯儿?”司徒莲云见司徒芯儿,一会儿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司徒芯儿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这瓷碗怎么这么冰冷?”司徒芯儿问着司徒莲云。 司徒莲云说道:“娘放在冰库……”还没说完呢,司徒芯儿就高兴的说道:“冰库!” “是呀。”司徒莲云回答着,水果确实是放在了冰库里冷冻过,夏季吃着才凉爽,司徒芯儿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呢。 “姐,谢谢你。”司徒芯儿对着司徒莲云笑着。 “姐妹间客气什么。”司徒莲云想着不就是送了些冰镇的水果来吗,瞧把司徒芯儿高兴得。 司徒芯儿拿过瓷碗,本不想吃水果,现在却很想吃了,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司徒莲云瞟了一眼司徒芯儿,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然后立即消失不见了。 第二日,司徒芯儿进宫看望燕太妃,之后,便在后宫里溜达。 司徒芯儿想着,“府里既然有冰库,皇宫里,自然也是有的。”然后向路过的宫女们打听着什么。 司徒芯儿又到皇后的寝宫附近转悠,发现宫殿有人把守,等了好久,也没见陆明月出来过。 司徒芯儿不禁好奇,“这陆明月一天到晚待在寝宫里,做些什么呢?” 突然,司徒芯儿看见小皇子,一蹦一蹦的跑进了陆明月的寝宫。 这小皇子身边也没见个伺候的人跟着,莫不是偷跑到陆明月这儿来的? 小皇子进了大门,殿内的宫女看见了,便向着小皇子行礼。 “你怎么跑来了?”陆明月正在大殿里,看见小皇子跑了进来,便问着他。 小皇子奶声奶气的说道:“我来找漂亮姐姐的。”然后四周张望着。 陆明月便明白了,小皇子是来找锦心要点心吃的。 “漂亮姐姐现在不在殿内。”陆明月对小皇子说道,然后走到桌边,将桌上的点心包了一些,拿给小皇子。 小皇子不客气的接过了点心,这次得藏好了,要不然,他的母妃又得将这些点心给宫女吃了。 正文 第301章 被困冰库 小皇子,便将点心藏在了胸口的衣裳里,拍了拍衣裳,胀鼓鼓的一坨,自我感觉还藏得很是满意。 陆明月看着小皇子的举动,笑了起来,真是可爱的小皇子。 “漂亮姐姐,你给我点心,姐姐说了,我也应该要给你回礼才是。”小皇子很认真的对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不知道小皇子口中的“姐姐”又是哪个姐姐? “那你要给我什么回礼呢?”陆明月看着小皇子,温柔的问着。 小皇子用他那肉肉的小手,牵起陆明月的大手,说道:“漂亮姐姐,跟我走。”便带着陆明月往外走。 陆明月好笑的点点头:“好。”然后跟着小皇子走了。 司徒芯儿在外等了一会儿,就见小皇子和陆明月手牵着手出来了。 司徒芯儿见小皇子和陆明月如此亲密,心里很是介意,“哼,我平日里对你这么好,也没见你拉我的手。”司徒芯儿是不平,小皇子对她和陆明月的区别对待。 小皇子拉着陆明月欢快的走远了,两人身后也没跟着宫女伺候,司徒芯儿好奇他们两人要去干嘛,便也跟了上去。 小皇子拉着陆明月弯弯拐拐的走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小皇子神秘兮兮的对着陆明月说道:“就在前面了。” “什么呀,这么神秘?”陆明月问着小皇子。 小皇子只管拉着陆明月往前走,也不细说。 终于,小皇子停了下来。 “到了?”陆明月疑惑的问着小皇子,前面没有了路,只有一些植物生长在墙壁上。 小皇子点点头,然后拿他的小手去够墙壁上的一处东西。 陆明月看着小皇子那个吃力的劲儿,半边够不上。 陆明月便弯下身子,抱起小皇子,让小皇子去碰墙壁上的一处凸起。 小皇子按了一下那处凸起,突然,“轰隆”一声,墙壁裂开了。 小皇子将手指放在嘴上,对着陆明月做着“嘘”的姿势,让陆明月不要出声。 陆明月心里好笑着,这么大的开门声音,她还用得着出声吗?要是附近有人,怕是早就惊动来了。 小皇子对着陆明月说道:“走,我们进去。” 陆明月刚想踏进这墙壁上的门,就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里面袭来。 小皇子期待的眼神,让陆明月笑了笑,便踏进了门里。 司徒芯儿跟在陆明月身后,心里正乐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正是司徒芯儿打听到的皇宫冰库吗。 司徒芯儿见陆明月走了进去,便走到了门前,心里想着,小小的折腾一下陆明月,便偷偷的将门给关上了。 至于小皇子,让他也在里面吃吃苦头吧。 司徒芯儿关了门,便守在了门外的一处隐蔽的树荫里,算着时间,然后去开门放他们出来。 这个门只能从外打开,司徒芯儿也就是想小小的教训下陆明月和小皇子,并未真的要将他们冻在里面,最多让他们受下冷,得个什么小风寒之类的,就再好不过了。 陆明月和小皇子进了门里,往里面走去,陆明月将小皇子放了下来,小皇子在前面带路。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陆明月问着小皇子。 小皇子悄悄的对陆明月说道:“姐姐带我来这里吃过冰冰的水果,可好吃了。” 陆明月心里认定了,这个小皇子看来是个小吃货呢。 小皇子带着陆明月来到了冰库里面放水果的区域,小皇子一看到满满的冰镇水果,口水流了一嘴角。 “漂亮姐姐,你喜欢什么,随便选。”小皇子转身对着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才进来这么一会儿,身子就有点发冷了,听见小皇子让她选水果,便随意的挑了一个:“就这个。”陆明月指了指那个圆圆的大西瓜。 小皇子嘟起了嘴,说道:“我抱不动。” 陆明月突然就笑了,这小皇子还要帮她抱西瓜呢。 “那就这个。”陆明月不要西瓜了,改指着一旁的水蜜桃。 小皇子看了看水蜜桃的大小,审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说着就上前去拿水蜜桃了。 小皇子拿着圆圆红红的水蜜桃,口里说着:“好冰、好冰。” “给我吧。”陆明月对着小皇子伸出手。 小皇子则是一脸认真的强调着:“我是男子汉,不能让女孩子拿东西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陆明月被小皇子的模样逗得心情大好,随即抱起了小皇子,说道:“我们出去吧。”便抱着小皇子往外走。 陆明月和小皇子往外走去,到了门边,发现门被关上了,陆明月放下小皇子,去推门,却发现这个门是只能从外面开的,里面根本打不开。 陆明月不禁疑惑着,“这个门这么重,怎么自己关上去了,而且我没有听见声响呢?” 小皇子抱着手里的水蜜桃,也来帮忙,发现小小的身子,根本起不了作用。 “你知道这个门怎么打开吗?”陆明月问着小皇子。 小皇子摇摇头:“我只知道从外面怎么打开,不知道从里面怎么开?” 陆明月看看紧闭的门,这下怎么办,这里的气温这么冷,待一会儿还行,久了,人可是受不了的。 陆明月的身子已经开始发冷了。 陆明月伸手摸摸小皇子的脸蛋,也有点冰冷了。 “把它放下。”陆明月对小皇子说道。 小皇子也听话,便放下了手里的水蜜桃。 陆明月然后将小皇子抱在怀里,让小皇子的身子暖和一点。 “漂亮姐姐,你的身子好冷。”小皇子被陆明月抱在怀里,却发现陆明月的身子,比小皇子的还冷。 陆明月一下意识到了自己的身子比小皇子还冷,便放开了小皇子,只是用手搓着小皇子的手脚,不让小皇子的手脚冻着了。 渐渐的,小皇子的手脚也冰冷起来,陆明月怎么搓,也搓不热和,陆明月自己的身子已经开始发抖,她不敢抱着小皇子,因为她身上的体温越加冰冷了。 陆明月脱下自己本就单薄的外衣,裹在小皇子身上,将小皇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带着小皇子跳动起来,不让身子冰冻。 锦心回到了宫里,发现陆明月并不在,便问着宫女们:“小姐呢?” 宫女们知道这是锦心对陆明月的称呼,便说着:“王妃和小皇子出去了。” 锦心一想,陆明月是陪着小皇子一起出去了,应该也没什么事儿,便也没再去细问。 不一会儿,南宫绝也来到了陆明月的宫里。 “参见皇上。”宫人们向着南宫绝行礼。 锦心也不紧不慢的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南宫绝让宫人们都起身。 南宫绝看了一下四周,并未见到陆明月,便问着锦心:“月儿呢?” 锦心回答着:“出去了。” 南宫绝便又问着:“去哪儿了?” 锦心也不知道,说道:“陪着小皇子出去玩耍了。” 南宫绝没想到陆明月还挺喜欢小皇子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慢慢溢出一抹笑意。 “那朕等月儿回来。”南宫绝说着就坐了下来。 宫女连忙上来奉茶,又端来点心。 南宫绝便在陆明月的宫中,等待着陆明月回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南宫绝见陆明月还不回来,心里有点担心,便问着锦心:“月儿是什么时辰出去的?” 锦心转身便问了在殿内的宫女,宫女回答了锦心的话,锦心算算时间,陆明月出去也有许久了。 锦心心里突然也有点不安,陆明月向来不会出去这么长时间不回。 南宫绝见锦心思考着,便知道陆明月出去一定是许久了,也坐不住了,直接出了殿门。 锦心赶紧也跟上南宫绝。 南宫绝立即叫人去寻找陆明月,心里忐忑不安,可千万不要出事儿才好,他才将陆明月接回来,可不想陆明月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而在冰库门外守着的司徒芯儿,不知怎么的,竟然睡着了,猛的一下醒来,突然发觉不妙。 司徒芯儿想着,不知道她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看看天色,连忙往冰库门的方向走去。 “皇上,有路过这里的宫女说是,在这儿看见过王妃和小皇子。”司徒芯儿突然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赶紧撤回脚步,又藏了起来。 南宫绝的身影一下便出现在司徒芯儿的眼里,南宫绝形色匆匆的走着,直接往冰库的方向而去。 南宫绝后面跟着几个伺候的宫人,锦心也在南宫绝的身后。 这里就只有冰库,南宫绝推测着,陆明月和小皇子是不是到冰库这里来了。 南宫绝快步的走到冰库的门口,发现冰库的门是关上的。 南宫绝心里纳闷,“难道月儿没有来这里?”可是在这附近见过陆明月的宫女说,明明看见陆明月往这边来了,而且,没有看见过陆明月和小皇子从这里出去。 南宫绝心里突然意识到不好,连忙打开冰库的大门。 南宫绝首先感到一股寒气,随即入眼的便是陆明月和小皇子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陆明月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南宫绝担忧的神色,随即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正文 第302章 亲自照顾 陆明月随后便闭了眼睛,只能朦胧的听见耳边南宫绝的声音:“月儿,不怕,我在。”随后,陆明月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南宫绝着急的一下抱起陆明月,感受到陆明月身上的寒冷,心内纠了一下,立即便抱着陆明月往外走去。 锦心也赶紧抱起小皇子,往外走。 陆明月和小皇子怎么抱在一起了?在两人冷到极限的时候,人身上的冷,还是要比冰库里的冰冻的寒冷好一些,人只要有口气在,互相抱着还能彼此安慰,给予活下去的希望,总比待在冷冰冰的空气里,没有依靠的好。 锦心抱着小皇子出来,燕太妃也赶到了。 “皇儿。”燕太妃着急又担心的叫着小皇子,一下扑过来,从锦心的怀里抱起小皇子,就赶紧回去请太医了。 锦心手里拖空,便小跑着着急的跟上南宫绝快速的步伐,担心着陆明月的安危。 司徒芯儿在暗处看着陆明月和小皇子都昏迷了过去,身子吓得抖抖索索的,南宫绝知道了这事儿,要是和司徒芯儿有关,一定会怪罪下来的。 司徒芯儿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还好,并未有人发现她在此处,司徒芯儿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儿。 南宫绝一路直奔回陆明月的宫殿,看着怀里似乎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儿,满脸的担忧与心疼。 南宫绝想起了几年前,陆明月在皇宫宴会上突然昏迷一事儿,南宫绝心里后怕着,这次陆明月可千万不要有事儿。 南宫绝急急忙忙的慌张将陆明月抱回寝殿,殿内的宫人连忙下跪,候在原地,见南宫绝形色匆忙,脸上阴沉不定,再看陆明月昏迷在南宫绝的怀里,宫人们都不敢出声。 南宫绝直接抱着陆明月越过大殿,来到卧房,也不管了,直接用脚踢开房门,便将陆明月抱进去,轻柔的将陆明月放于床上,然后将被子盖在陆明月身上。 南宫绝摸着陆明月雪白的手心,好冰冷! “太医呢?热水呢?”南宫绝回头便对着宫女们吼道。 宫女连忙往外走去,去找太医,烧热水。 这时夜寒已经将太医给直接逮了来,还是用飞的,太医落地后,还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他了。 锦心一回来,便已经吩咐了人去烧热水,煮姜汤…… “太医,太医。”南宫绝在里面不耐烦的叫着。 “走。”夜寒推了太医一把,叫太医快些。 太医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犯人似的,还是赶紧应着南宫绝:“来了,来了。”抬脚就往陆明月的卧房走。 太医进去了,锦心交代完宫女事情,也跟着进去,守在陆明月床边。 夜寒则是守在了门外,不让不相干的人进入。 太医上前用手帕盖住陆明月的手腕,然后搭上陆明月的脉搏,开始诊脉。 南宫绝在一旁看着,担忧的神色在脸上尽显无余,一脸严肃,眉头紧皱,让诊脉的太医都紧张不已。 太医一会儿呈现深思的模样,一会儿又恍然开朗,一会儿又眉头深锁,一会儿又嘴角带笑,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看得一旁的南宫绝是担心紧张不已。 这太医搞什么呢,把个脉这么久了还没好,表情又琢磨不定,真叫人捉急。 太医把着脉细思了好一会儿,南宫绝终是忍不住了,就在南宫绝要发作的时候,太医撤回了手,一脸平静。 “怎么样?”南宫绝着急的问着太医。 “受了寒,只是……”太医回禀着南宫绝。 南宫绝见太医欲言又止,便说道:“你出来。”然后叫着太医出去了。 太医和南宫绝走后,锦心连忙上前为陆明月诊了脉,然后拿出石扬留下的药丸,喂陆明月吃了,才稍稍放心。 南宫绝和太医出来后,找了一块僻静的地方待着。 “太医,有什么话,请明说。”南宫绝一脸严肃的问着太医。 太医于是恭敬的向南宫绝回禀着:“回皇上,王妃的身体底子很糟糕,要比常人虚弱,又在冰库里待上了许久,身子更加的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南宫绝见太医说了一堆话,都没说到重点,南宫绝想要知道的是,陆明月现在的情况,是否会危及生命? 太医见南宫绝皱眉,便立马说道:“皇上不用着急,王妃并无生命危险。”太医赶紧说出来,否则,南宫绝怕是就要发怒了。 南宫绝算是松了口气。 南宫绝转而想着太医刚才说的话:“你刚刚说月儿身子,是怎么回事?” 南宫绝记得陆明月会武,身子虽不比男子,却也是非常健康的,怎么如今身子变得这么糟糕了,这些年陆明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医于是向南宫绝说道:“王妃的身体底子已经受损,按理来说,平日里活动应该就非常吃力,走上两步,便会大喘,不知是谁将王妃的身体调养着控制住,以至于,王妃的身子勉强能够支持平日里的生活起居。”太医纳闷着,是哪位神医有这样好的医术。 太医自认为是达不到那个水平的。 “如今王妃又在冰库里待了许久,身子严重受创,怕是连平日里的生活起居,都困难了。”太医又继续说道。 “可有办法好好调养?”南宫绝问着太医。 太医摇摇头:“微臣只能尽量开些药汤,让王妃的身体稍微好转一些。” 南宫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愧疚着,要不是当初他那么狠心的对待陆明月,陆明月就不会经历什么,而导致如今的身子越加的糟糕了。 南宫绝看着太医,言辞强烈:“朕不管,你无论如何也得将王妃的身子调养好了,否则,否则。”南宫绝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南宫绝知道太医是没有这个能耐的,他知道,一定是石扬为陆明月调养了身子,既然连石扬都没法将陆明月的身子全然调理好,更何况这些太医了。 南宫绝对太医这么要求,也是在自欺欺人吧。 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南宫绝一眼,发现南宫绝突然出神了,不知道南宫绝在想着什么,嘴角紧抿,眉心纠结。 “皇上,皇上。”太医试着唤醒南宫绝。 南宫绝突然眼神犀利的盯着太医,吓了太医一跳。 太医对着南宫绝轻声的说道:“臣,有句话,不知道当将不当将?” “说。”南宫绝都这样心烦了,太医还在那里磨蹭些什么,有什么话,就一次性说完。 “是。”太医答应着,然后看了看南宫绝的脸色,还是说了:“王妃似乎小产过。”太医说话的声音放低了许多。 南宫绝一听到太医说小产,心里千丝百结,陆明月离开他时,并未听说有孕,而陆明月在良国,据探子来报,陆明月根本就没与皇甫长渊圆过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小产? “太医,你能确定吗?”南宫绝审视着太医。 太医立马跪下,说道:“臣不敢,只是脉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太医也只是猜测,却也不敢肯定。 南宫绝闭了一下眼睛,“看来得好好查查了。”然后睁开双眼,对着太医说道:“去开药吧,好生照顾王妃。” “是。”太医起身转身去了,偷偷的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的虚汗,他没事儿干嘛提不肯定的事儿呢,现在心跳还快速跳动着,生怕南宫绝一不小心,就将他治罪了。 南宫绝赶紧回到陆明月的房里,进去,便看见锦心正在帮着陆明月活动冰冷的四肢,旁边有热水,但现在还不能立即用热水,得先让陆明月的身子暖和起来。 南宫绝刚才这么放心的离开陆明月的房间,是因为他知道有锦心在,锦心会照顾好陆明月的,现在看来,锦心果然是对陆明月最好的。 “我来吧。”南宫绝主动上前要求为陆明月活动筋骨。 锦心看了南宫绝一眼,点了点头。 南宫绝没想到锦心这么就答应了,还以为锦心会阻拦南宫绝呢。 南宫绝开始为陆明月活动身子,锦心则是去一旁试着水温,现在只要常温的水即可。 锦心用帕子打湿了水,递于南宫绝,为陆明月擦拭身子。 南宫绝亲力亲为的服侍着陆明月,这样反反复复的擦拭了几回身子,让陆明月的血液逐渐流动起来,然后再用稍微热一点的水,继续擦拭,这样逐渐的增加水的温度,直到陆明月的身子渐渐热和起来,保持平稳,血液正常流动起来。 陆明月却是一无所知,始终紧闭着双眼。 等到陆明月身子暖和起来了,锦心便叫人准备好沐浴的热水,让陆明月泡个热水澡。 “我来就行了,你歇着吧。”锦心想要从南宫绝怀里接过陆明月,抱陆明月去沐浴。 南宫绝摇了摇头:“我来。”这点事儿,南宫绝并不觉得有什么。 锦心迟疑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 南宫绝和陆明月早就是夫妻了,锦心还去介意这些做什么,只是,如今的陆明月怕是不想这样的。 锦心知道南宫绝对陆明月的心思,也知道陆明月现在对南宫绝的态度,就让南宫绝服侍一下陆明月又怎么了,这是他南宫绝该做的。 锦心便在一旁安置好沐浴用的木桶,然后拿来一副画着翠竹的屏风,挡在木桶边,就退出去了。 锦心出去后,南宫绝便为陆明月脱了身上的衣裳,然后抱着陆明月去沐浴。 陆明月如今的身子好单薄,南宫绝抱着陆明月,就像抱着轻轻软软的棉花,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陆明月,心疼不已。 南宫绝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合适,才将陆明月放入了水中,一手托着陆明月的脑袋,一手为陆明月擦拭身子。 南宫绝注意到陆明月似乎皱了一下眉头,待细看的时候,陆明月还是闭着眼熟睡着。 可能是幻觉吧。 南宫绝继续为陆明月擦拭身子,让热水,热气将陆明月的身子暖的热和和的。 待南宫绝为陆明月洗好之后,便将陆明月的身子擦干,抱上了床,又拿起一旁干净的衣裳,一一为陆明月穿上。 然后,南宫绝将陆明月放在床上,让陆明月平躺下来,为陆明月盖上被子,让陆明月的身子保持热和的状态。 南宫绝做好了这些之后,房门便被敲响了。 “咚,咚咚。” “进来。”南宫绝对着房门说道。 锦心推开房门,端着药碗进来了。 太医开的药已经煎好,锦心便将汤药端了来。 南宫绝见是锦心端药来了,便将陆明月的身子托起,靠在南宫绝的怀里,然后伸着手,让锦心将药碗递于他。 锦心也没说什么,既然南宫绝想要照顾陆明月,锦心便将药碗放在了南宫绝的手掌里。 锦心便退在一旁,看着南宫绝伺候陆明月用药。 南宫绝舀起一小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陆明月唇边。 陆明月嘴唇紧闭,南宫绝微微撬开陆明月的唇瓣,将汤药送了进去。 陆明月的喉咙,并没有变化,汤药顺着嘴角,慢慢流了出来。 南宫绝赶紧拿起一旁的手帕为陆明月擦拭嘴角。 这次喂药,南宫绝并没有成功。 南宫绝又舀了一小勺,喂到陆明月嘴里,汤药还是顺着陆明月的嘴角流了下来。 南宫绝看了看陆明月紧闭的双眼,眉头一皱,直接拿起汤药喝了一大口,然后立即用自己的唇堵上了陆明月的唇。 只见陆明月喉咙动了几下,汤药也不再流出来。 南宫绝撇了一眼陆明月,看见陆明月眉头皱了起来,南宫绝嘴角一笑,还用自己的舌头挑动着陆明月的小舌,陆明月眉头皱得更紧了。 南宫绝突然离开了陆明月的唇,看着陆明月依然沉睡的样子,笑了。 然后,南宫绝发现了陆明月嘴角还有一滴汤药,一个坏笑,低头舔掉了陆明月嘴角的那滴汤药水。 南宫绝抬起头来再看看陆明月的表情,陆明月依然沉睡着,一脸平淡。 一旁的锦心抽了抽嘴角,“这是当我不存在吗?” 正文 第303章 夜寒藏着什么秘密? 南宫绝喂完陆明月吃汤药,复又将陆明月平放在床上,为陆明月盖上被子,然后摸了摸陆明月的手和脸颊,发现是温热的,才放了心。 “锦心,你照顾好月儿。”南宫绝起身对锦心说道。 锦心点点头。 南宫绝便出了陆明月的卧房。 南宫绝出了房门,便大步往殿外走去,夜寒赶紧跟上。 两人片刻间便出了陆明月的宫殿,南宫绝一边走,一边吩咐着夜寒:“给我去查,是谁?”南宫绝眼神凌冽,透着寒光。 “是。”夜寒领命,便消失在了南宫绝的身后。 南宫绝走后,锦心坐在了陆明月的床前,对着闭着眼睛的陆明月说道:“小姐,他走了。” 陆明月一下睁开了眼睛。 锦心扶着陆明月坐起身子,陆明月突然抓住了锦心的手,盯着锦心说道:“你为何不阻止他?”似乎有点生锦心的气。 锦心看着陆明月,一脸无奈的说道:“那种情况下,我阻止不了他的。”锦心有点委屈。 锦心她要如何阻止南宫绝?打,打不过,骂,骂不听,劝,劝不通,锦心还能怎么的,就让南宫绝照顾陆明月吧,反正南宫绝就在锦心的眼皮子底下,能做什么。 就是,那个,锦心没想到的是,南宫绝居然会那样喂陆明月喝药,可,这也不能怪锦心,谁叫陆明月已经醒了,却还继续装作昏迷,而且喂药不喝,南宫绝不就只有来硬的了么。 “你,我。”陆明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算了,都是她自己害的。 “小姐,你和小皇子出去,怎么被困在冰库里了?”锦心突然问着陆明月正事儿。 陆明月回忆了今日和小皇子出去的情形,“看来是有人设计!”却不知道是谁在设计她。 “我和小皇子去冰库里拿水果,进去之后,门却自动关上了。”陆明月说道。 锦心看见了冰库的门,冰库的门不同一般的房门很轻巧,冰库的门不容易推拉,更加不会自动就关上,那得挂多大的风,才能驱动沉重的冰库门,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人悄悄的关上了冰库的门,故意让陆明月和小皇子困在冰库里。 陆明月这次这么招摇的回来,相信有很多人是不满的,看来想要算计陆明月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 “小姐,你当时留意了身后吗?是否有可疑的人?”锦心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摇摇头:“当时尽顾着小皇子去了,也没怎么留心。” “小姐,看来,以后我们得仔细点了。”锦心看了看陆明月仍旧苍白的脸色,有点心疼。 陆明月点了点头,她从一回来就知道,要在宫里生活没这么简单,想不到这些人这么就等不及了。 “我得去查一下,小姐也不能白白受委屈。”锦心说着就准备起身。 陆明月拉住锦心,说道:“不用我们去查,有人会去办的。” 就算陆明月不去查被困冰库的事儿,南宫绝不查吗?还有燕太妃,小皇子可也是受害者,燕太妃能放任不管? 锦心遂又坐了下来,压了压陆明月的被角:“小姐多休息吧。” 陆明月笑了一下,看着锦心:“好。” 陆明月心里,却是思考着一件事儿,“小皇子口中的那个姐姐,是谁呢?” “锦心,你去帮我办件事儿。”陆明月靠在床头,对锦心说道。 “什么事儿?”锦心问着陆明月。 “你去帮我查一下,小皇子平日里,都和谁比较要好?”陆明月对锦心说道。 “小姐为何要知道这个?”锦心疑惑的问着陆明月,也没见陆明月和小皇子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厚了,陆明月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小皇子和谁走得近? “小皇子突然带我去冰库,口中还念道,姐姐二字,这幕后,怕是另有人在操纵。”陆明月说出心中的怀疑。 锦心一听,点了点头:“好,我会去查明。” “躺下吧。”锦心对着陆明月说道,陆明月半躺着这么久了,也该好好休息下了。 陆明月遂躺平了身子,锦心为陆明月盖好被子,退出了房间,陆明月闭上双眼,缓缓睡去。 一夜之后,南宫绝早朝后,夜寒便将自己调查到的事儿,与南宫绝禀报。 “查到了?”南宫绝问着夜寒。 “是司徒家的二小姐,司徒芯儿。”夜寒回禀着南宫绝。 南宫绝握紧了手心:“司徒芯儿是越来越放肆了。”脸上尽是怒气。 不过,司徒芯儿怎么会连小皇子也一起算计,司徒芯儿向来是讨好燕太妃的,南宫绝疑惑着。 “皇上,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一下司徒芯儿?”夜寒请示着南宫绝。 南宫绝思考着,现在动司徒芯儿,司徒家一定会出面干预,如今的局面,不适合闹僵,看来不能明着动手了。 “暗中教训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南宫绝对夜寒吩咐着。 南宫绝也是吩咐只是教训一下司徒芯儿,并未真正和司徒芯儿计较,因为南宫绝认为,这事儿有可疑之处,说不定,真正的幕后之人,还藏在什么地方,正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是。”夜寒领命。 南宫绝突然看着夜寒,一眨不眨,两眼直盯着夜寒的眼睛,让夜寒不知所措。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夜寒感觉南宫绝的眼神透着寒光,不明所以。 “夜寒,你是否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南宫绝审视着夜寒。 夜寒心里有点虚,他确实有事儿瞒着南宫绝,但是南宫绝应该是不可能知道才是,夜寒不知道南宫绝为何要这么问着他,难道是南宫绝知道了什么? “夜寒并无什么……”夜寒嘴上还是并未说出什么。 “夜寒,你还要瞒着我吗?”南宫绝没等夜寒说完,便打断了夜寒。 夜寒立即跪了下来:“属下,属下……”踌躇着到底该不该说,而南宫绝是否发现了什么。 “说。”南宫绝带着怒气,凌冽的盯着夜寒。 夜寒纠结了一会儿,一咬牙,便说道:“王妃,王妃当初受火刑时,已经有了身孕。”夜寒说完,立即将头磕在了地上。 正文 第304章 拥着你入睡 南宫绝听到夜寒如此说,心口突然作疼,用手按住胸前,“我怎么如此糊涂!”南宫绝自责着,他为何连陆明月有孕都不知道,还让陆明月上了火刑。 难怪太医说陆明月的身子似乎小产过,原来,陆明月受了这么多的苦楚,还失去了孩子。 南宫绝呆坐在椅子上,心如刀绞,是他,都是他,是他亲手害得自己的孩子不能降生,是他害陆明月吃苦,是他让陆明月恨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南宫绝,他选择了皇位,舍弃了陆明月。 “皇上,皇上。”夜寒见南宫绝没了声响,便抬起头,偷偷看着南宫绝。 夜寒并不是有意要瞒着南宫绝的,也是无奈之举。 夜寒见南宫绝两眼空洞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青白,夜寒心里也责备着自己,“我为何要说出来,为何当初,我不保护好王妃,为何我这么没用。” 两人都沉浸在自责之中,一时间,整个大殿只有二人,互相都默不作声,殿外的知了却是叫个不停。 陆明月早上醒来,想要下床洗漱,刚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甚是难受。 锦心见状,赶紧过来扶着陆明月:“小姐,你要多休息。” “我都睡了一晚了。”陆明月笑了一笑。 “你就躺在床上吧,我伺候你洗漱。”锦心将陆明月的身子靠在床边,然后去端洗漱用水。 锦心伺候陆明月洗漱之后,让人将早饭送了进来,喂陆明月吃了,再让陆明月喝了汤药。 “锦心,我要躺多久?”陆明月有气无力的问着锦心。 锦心叹了口气:“幸好石扬前辈走时,留了药给我,否则,你怕要在床上躺个三、五个月才能下地呢。”锦心看着陆明月。 “那我又要麻烦你了。”陆明月对锦心说道,看来不用躺三、五个月,也得躺个十几日吧。 “你什么时候不麻烦我了,我的小姐。”锦心嗔怪着陆明月。 陆明月反倒是笑了笑,对着锦心说道:“我这辈子,看来是懒上你了。” “可别,我还得嫁……”锦心原本只是打趣的想说嫁人,却突然停住了。 陆明月自然知道锦心心里在想些什么,便岔开话题,说道:“我突然想喝荷花粥了,你给我做,好不好。”还有点撒娇的扯着锦心的袖角。 “好,中午便让你喝上。”锦心宠溺的对着陆明月,就像是姐姐宠着妹妹,允诺着妹妹提的一切要求。 陆明月便开心的笑了:“锦心,有你在,真好!”张开怀抱,抱住了锦心。 锦心也笑着回抱着陆明月,陆明月眼眶突然感到模糊,鼻子一酸,便偷偷的用手擦了擦眼角,不让锦心发现。 锦心让陆明月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过一个时辰,锦心来将陆明月扶起,在地上走两圈,再休息一下。 这样直到午时,陆明月吃了午饭,便在床上小睡。 南宫绝这时,来到了陆明月宫里。 锦心关上陆明月房门,出来,便正好撞见过来的南宫绝。 “参见皇上。”锦心微微施了一礼,便自动起身了。 “月儿……”南宫绝问着陆明月,语气小心翼翼,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睡下了。”锦心直接回答着。 南宫绝点了点头:“好。”然后转身,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锦心看着南宫绝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泛着嘀咕,“南宫绝这是在干什么?” 锦心怎么感觉今日的南宫绝怪怪的呢。 “我可以进去看下月儿吗?”南宫绝看向锦心。 锦心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下房门,陆明月已经睡下,需要好好休息。 “还是让小姐好好休息吧。”锦心回头对南宫绝说道。 南宫绝迟疑的再次开口说道:“我就看看月儿,不会打扰到月儿休息的。” 锦心见南宫绝对她这么客气委婉,今日的南宫绝是怎么了? 要是南宫绝真想进去,锦心也是拦不住的,这里毕竟是皇宫,而南宫绝是皇上。 锦心思量了一下,说道:“你要是想进去,就进去吧。” 至少现在来说,锦心看得出来,南宫绝不会伤害陆明月。 南宫绝得到了锦心的答应,便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进去了,然后又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锦心看着又重新关上的房门,发了会儿呆,便也离开了。 南宫绝放低脚步声,往陆明月的床边走去,近了,便看见陆明月躺在床上,安静的睡颜。 南宫绝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陆明月没有血色的脸颊,心疼的摸了一下,触手冰凉,南宫绝皱起了眉头,担心着陆明月,“怎么身子还是这么冰冷。” 南宫绝遂又在被子里摸着陆明月的手,也是同样的冰冷。 这大热天的,陆明月还盖着被子,身子却异常的冰冷,南宫绝心里揪得慌,“月儿,是我对不住你。” 南宫绝见陆明月睡得缩着身子,怕是陆明月冷着了。 南宫绝于是脱了外衣,轻手轻脚的钻进了陆明月的被窝,手臂拥着陆明月的身子,为陆明月取暖。 陆明月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一侧有热和和的暖意,便往一侧靠了靠,南宫绝便将陆明月的身子拥紧了些,陆明月感到确实热和了不少,便渐渐的熟睡了。 南宫绝拥着陆明月,这是几年来和陆明月分开后,第一次与陆明月这么亲密,南宫绝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真实的存在,安下心来,也渐渐的拥着陆明月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明月突然感觉到身后有湿湿的感觉,很不舒服,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转过身去。 南宫绝的睡颜赫然出现在陆明月眼前,如此清晰,吓得陆明月一把推开南宫绝。 可是,陆明月的手臂很是无力,非但没有推动南宫绝,到把自己累得喘气。 南宫绝被陆明月的动静儿惊醒了,看着陆明月已经醒来,还喘着粗气儿,担心的坐起身子,焦急的问着:“月儿,你怎么了,没事儿吧?”急忙伸手。 正文 第305章 恨你? “走开。”陆明月挡开了南宫绝伸来的手。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费力的样子,心疼却又不敢再次上前。 陆明月还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南宫绝满头的汗水,南宫绝穿着的里衣,也被汗水浸湿了,陆明月便明白了刚才她碰到的湿湿的东西是什么了,原来是南宫绝的汗水打湿了床单。 这么热的天气,盖着被子,男人本来就血气方刚,不出汗才怪。 陆明月渐渐平复着气息,南宫绝见陆明月气息稳定下来,便也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出去。”陆明月对南宫绝不客气的说道。 “月儿。”南宫绝委屈的唤着陆明月,没有要下床,也更加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陆明月突然嘴角一笑:“扶我起来。”对着南宫绝轻声细语。 南宫绝便乖乖的低下身子去抱陆明月。 陆明月却是将手慢慢的伸向枕头,然后在枕头底下摸着一个什么东西,对着南宫绝温柔的笑着,突然,拿起手中的东西,就往南宫绝刺去。 南宫绝根本就没有想要躲避,在陆明月的手伸向枕头的时候,南宫绝便知道了陆明月的心思。 “哧……”的一声,锐利的物品刺破衣裳,扎进血肉里。 南宫绝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里正插着一只金簪,血红一片。 陆明月向来是不戴金簪的,却唯独藏了一只放于枕下,南宫绝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看着陆明月:“月儿就这么恨我吗?” 陆明月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瘫软的躺在床上。 “是,我是恨你!”陆明月喘着气,狠厉的看着南宫绝。 “月儿,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全然不去管身上的金簪。 “机会?你放过我爹了吗?你放过夭夭了吗?你又放过我了吗?”陆明月气愤的问着南宫绝一连串的问题。 “对不起,月儿,我没想过伤害他们,更加不想要伤害你。”南宫绝一脸挣扎的看着陆明月,见陆明月这样,南宫绝心里也不好受。 “没想过?可是我爹呢,夭夭呢,他们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陆明月情绪激动,眼眶发红。 “咳咳,咳咳咳。”陆明月接着说了一连串的话,气息不稳,咳嗽起来。 “月儿,没事儿吧。”南宫绝想要伸手,为陆明月顺顺背。 “走开。”却被陆明月无情的挡开。 南宫绝愧疚万分,看着陆明月难受的样子,他心头也好似千万只蚂蚁在爬,内心也是煎熬。 “小姐,怎么了?”锦心听见屋里有动静,推开房门,便直接走了进来。 锦心一进来,便看见了,南宫绝在上,陆明月在下的爱美(谐音)姿势,不禁皱起眉头来。 待锦心走近陆明月和南宫 绝,便发现了陆明月和南宫绝之间微妙的气氛。 锦心一细看,才发现南宫绝胸口上插着一只金簪,衣裳已经染红了一片,夹杂着汗水,血腥的气味,铺散开来。 锦心来不及去管南宫绝伤势,而是看向陆明月,陆明月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脸上全无血色。 “小姐。”锦心赶紧上前,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瓷药瓶,一边去扶陆明月。 南宫绝见状,赶紧从床上下来,腾出空间,来给锦心。 锦心喂了陆明月药丸,然后为陆明月把了脉,在陆明月耳边说道:“小姐,睡会儿。” 陆明月见到锦心,心情稍微平复一点,然后听着锦心的话,闭眼休息。 “月儿她,怎么样了?”南宫绝小心翼翼的问着锦心。 锦心转过头来,看着南宫绝,南宫绝的脸色也开始渐渐惨白,胸口还插着那只金簪,血液慢慢扩散,原先血红的地方,又浸染了一圈。 “小姐没事儿,你快走吧,你要是在这里出事儿了,他们一定会为难小姐的。”锦心赶着南宫绝快点离开,然后便撤回了头。 南宫绝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照顾好月儿。”然后便带着伤离开了。 南宫绝偷偷回到自己寝殿的时候,夜寒发现南宫绝受伤了,立即上前来查看:“属下去请太医。”夜寒说着转身就走。 “等一下。”南宫绝赶紧拉住夜寒,对着夜寒叮嘱道:“不可声张。” 夜寒看了下南宫绝的伤口,然后明白的点点头,赶着去请太医了。 不一会儿,太医又被夜寒急忙拉着,直接飞了来。 这太医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夜寒什么债,让太医一把老骨头了,还在天上飞来飞去,心惊胆战的。 太医被夜寒带到了南宫绝的寝殿,太医一见南宫绝受伤,赶紧奔上前去。 太医查看着南宫绝的伤口,对南宫绝说道:“皇上,簪子得拔出来,得立即止血,否则有生命危险。”太医紧张担心的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一脸淡定,不着急的对太医说着:“这事儿,不能传出去,知道吗?” “臣,知道了,赶紧吧。”太医真是着急,这南宫绝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能多顾忌一下自己的身子吗。 “动手吧。”南宫绝对着太医命令道。 “请皇上躺好。”太医让南宫绝躺下,又立即张罗着夜寒:“拿盆水来。” 太医打开药箱,拿出工具,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伸手往南宫绝的胸口而去。 “皇上,您忍忍。”这样硬生生的拔出来,肯定是很疼的,太医便事先说道,让南宫绝有个准备。 南宫绝常年征战沙场,这点疼算什么,倒是催促着太医:“动手!” 太医还未拔,额头已经布满了虚汗,伸手握住了金簪,憋着气。 夜寒在一旁看着,担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太医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手下一用力,金簪一下便拔了出来,随之的是金簪带出来的鲜红血液,溅了太医一脸。 太医也来不及管,赶紧为南宫绝处理伤口…… 太医处理完南宫绝的伤口,夜寒便赶紧上前问着太医:“皇上没事儿吧?” 正文 第306章 煎熬 太医舒了口气,说道:“幸好伤口不深,也没刺中要害,只是流血过多,现在也已经止住了,这段时间得好好的静养。”然后对着南宫绝说道:“臣会开些补血气的汤药,皇上按时服用,这段时间就不要太操劳了,多注意休息。” 夜寒听太医如此说,便总算是松了口气。 太医自身何尝不是也松了口气。 而躺在床上的南宫绝,似乎心事重重,一直皱着眉头。 太医收拾好药箱,便告退了,太医心里虽然奇怪,是谁能在这皇宫之中伤了南宫绝,南宫绝还不让张扬,却也不敢多问,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太医走后,夜寒便守在南宫绝身边,南宫绝唇色寡淡,身子乏力,便闭着眼休息。 夜寒注意到南宫绝虽然闭着双眼,但眼眸却是隔着眼皮,动来动去,看来,南宫绝心里并不安,想着什么,放心不下。 南宫绝想着陆明月说的话,阁主,其实并非是他杀害的,却也是他间接造成了阁主的死亡,而夭夭,南宫绝并未派人去追杀陆明月,更加不会去伤害夭夭了。 那是谁杀害的夭夭? 南宫绝也派人去查了,当时除了他派人去追陆明月,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还有其他的几股势力。 南宫绝知道的有张玄清,可是张玄清并未杀夭夭,难道是张玄清的手下?或者是另外一股暗中的势力,又或者是其他。 当初的局面太乱,已经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了。 最让南宫绝对不起陆明月的是,他相当于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他连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孩子就这么没了。 而这一切也都是南宫绝造成的,南宫绝自责,内疚,却无可挽回。 想他南宫绝上了无数次的战场,又有多在乎生死,只是皇位的这件事儿,不是生死那么简单,南宫绝既不愿看到陆明月受伤害,又不愿九泉之下的母亲魂魄不安,所以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南宫绝模模糊糊,眼眸转动了许久,才渐渐停息下来。 夜寒看着南宫绝的揪心,心里也是难受,为何他的主子就要受这么多的折磨呢。 陆明月突然惊醒,睁着大眼睛望着床顶,心有余悸。 “小姐,小姐。”锦心一直守着陆明月,见陆明月醒来,便急忙唤着陆明月。 “锦心,锦心。”陆明月转头看着锦心,伸手抓着锦心的胳膊。 “我在。”锦心拍了拍陆明月的手,给陆明月安慰。 看来,陆明月是做噩梦了。 陆明月看清眼前的人儿是锦心,这才稍微安心,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却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陆明月嗅着味道,找着味道的来源。 陆明月突然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里衣上面沾染了血迹。 陆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并无发现有伤口,便惊恐的看向锦心:“锦心,锦心,谁的血,谁的?” 锦心见陆明月这个样子,只得轻声缓慢的说道:“小姐忘了吗?这是南宫绝的血。”说完便看着陆明月的反应。 陆明月脑袋有点涨疼,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眼前出现她刺伤南宫绝的场景,陆明月伸出手捂着发疼的脑袋,眼泪不期然的从眼角滑落,压制着自己的哭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姐。”锦心看着陆明月这个样子,甚是难受。 陆明月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掉,打湿了枕巾,侵入枕头里。 陆明月不敢去想,这本是她回来想要做的事儿,如今她刺伤了南宫绝,心里却一点也不好受,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下定决心要南宫绝的命吗? 锦心见陆明月哭得不停,虽然可以抒发积压在心里的情绪,但是如今陆明月身子虚弱,这样哭下去,怕是不好的。 “小姐,别哭了,锦心看着心疼。”锦心用白净的帕子,擦拭着陆明月眼角的泪水,劝着陆明月。 “锦心,我是不是很没用。”陆明月看着锦心,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锦心摇摇头:“没有,小姐已经很好了。”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不容易抉择,能不纠结、难受吗? 陆明月知道锦心是安慰她,不想让她太过伤心,陆明月都是知道的。 陆明月看着锦心,不能再让锦心为她担心了,便慢慢停住了哭泣,反而对着锦心说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好,我去拿吃的。”锦心赶紧起身,锦心的眼眶也已经红润了,要是陆明月再哭下去,锦心怕是也要跟着哭了。 第二日,南宫绝并未早朝,大臣们在大殿内等了许久,也不见南宫绝现身。 南宫绝的贴身太监前来传话。 “皇上口谕,今日免早朝!”贴身太监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大臣们想问是什么原因,都来不及,贴身太监溜得挺快的。 大臣们有事儿,只好将奏折呈上,让人代为转交给南宫绝。 南宫绝在床上躺了十来日,陆明月也在床上躺了十来日,两人都以生病为由,拒绝了来看望他们的人。 大家不免都在揣测,这南宫绝和陆明月怎么同时都生病了,还真是奇怪! 而边关的战事越来越激烈,良国团结了乌国,一起攻打翼国,战事越来越紧张了,这次似乎比以往的战事,更加让人心生恐惧。 连偏远的小村庄,都知道了这次边关的战事。 “你们知道吗,这次边关死了好多人。”一个农夫说道。 “我远房的侄子就是从边关过来的,他说那里尸痕遍野,可惨了。”一个铁匠说道。 “幸好我们这儿偏远,这在边关生活的人,可是要遭殃了。” “可不是嘛,我以往还总是嫌弃我们这儿偏远,这下可知道偏远有偏远的好处了,听说呀,那些繁华的城里,现在都是乱糟糟一片呢。” “就是,就是,还是远离那些地方的好。” “虽然我们这儿贫穷,不比皇城脚下繁华,也不比边关的四通八达,可至少安定,日子也过得自在。” …… 正文 第307章 南宫瑞跑了 烟影和陆太傅他们也听说了这事儿,虽然这些年都有战争,三国时不时就有摩擦,但是这次的战事,给人的感觉和以往的不同,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儿。 陆太傅有点放心不下陆明月,也不知道陆明月怎么样了。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月儿。”陆太傅说着就准备收拾东西。 “太傅,不可。”烟影赶紧压制住陆太傅。 “哎呀,你就不要拦着我了,月儿离开我这么久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让我出去,打听一下月儿的情况也好。”陆太傅有点着急的对烟影说道。 烟影又何尝不担心陆明月,只是,陆明月的嘱托,烟影也得办好,要是陆太傅出去出了什么事儿,烟影到时候怎么向陆明月交代。 “太傅,边关时有战事,而且,月儿在皇宫里呢,不会危及到月儿的。”烟影对着陆太傅解释着。 陆太傅皱着眉头,还是不太放心:“他们都说这次的战事不同以往,连挨着边关稍远点的城镇都有波及,以往可是都没有的事儿,这次,难免要出大事儿,要是,要是……” 陆太傅不知道他的担心是否多余,但三国的局势不可能永久的处于平衡状态,这天下不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吗,谁能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要出事儿了。 在屋子里的南宫瑞,听着外面陆太傅和烟影的对话,心里七上八下,十分不安,他困在这里大半年了,外面的局势到底如何了?陆明月在良国皇宫里,又怎么样了? 南宫瑞,着急得不行,心里暗暗打算着,“一定得逃出去。” 烟影费了好多口舌才将陆太傅暂时压制住,之后的几日,便时常注意着陆太傅的一举一动,怕陆太傅偷偷的跑出去找陆明月。 这日,石扬和小童要去山上采药,烟影便安排陆太傅也跟着石扬他们一同去,分散一下陆太傅的注意力,随便出去散散心,烟影还让青鹰跟着石扬他们,保护他们的安全。 烟影就在家里看着南宫瑞,做些好吃的等石扬他们回来。 烟影正在厨房做饭,揭开水缸,才发现没水了,拿起一旁的木桶,便打水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烟影放下木桶,转身进了屋子,找了根麻绳,就将南宫瑞给捆绑了起来:“瑞王爷,对不住了。”烟影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烟影打水去了,屋里又没人看着南宫瑞,虽然,南宫瑞吃了石扬喂的药,全身无力,连说话的声音,也听不清楚,但是,烟影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多做些措施,总是好的。 南宫瑞被绑在椅子上,两眼很是不满的盯着烟影,烟影也是没有办法。 烟影绑好了南宫瑞,才出去关了房门,还上了锁,这才拿着木桶,放心的去打水了。 南宫瑞在房间里,听见外面渐渐没了动静儿,便知道烟影已经离开了。 南宫瑞使劲儿的挣脱着麻绳,无奈烟影绑得太紧,南宫瑞又使不上力气,无法挣开麻绳的束缚。 南宫瑞坐在椅子上,环顾着四周,突然向着一旁的有棱角的木桌那边移去。 南宫瑞每移动一小步,便大喘着气,太费劲儿了,移动了十来下,都还未到桌边,这眼看的距离,竟变得如此的遥远。 南宫瑞额头已经浸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要是他不快点,烟影可就要回来了。 可是,南宫瑞现在根本就没法自己脱身,这可怎么办才好? “石大夫,石大夫。”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南宫瑞欣喜若狂,有机会了,便使出了全身能用出的力气,用力的让自己的身体和椅子一起往地上倒去。 “这陆家的人呢,都出去呢?”王大妈是村里的人,过来找石扬给自己家人看病,叫了半天,没人应声,王大妈便念道着。 石扬来了村里,为了在这里显得不那么突兀,便主动说明了自己是个大夫,但是,他却从来不给村里人看病,都是让小童去,还打着他“石大夫”的名号。 小童是石扬的徒弟,小童出去看病,自然得经过石扬的允许,所以村里人来找小童看病,都是先找石扬,得到石扬的同意后,才让小童去。 小童虽小,一开始,村里人也不相信小童会治病救人,但是经过了实践,村里人都相信了小童是个好大夫,更加相信,“石大夫”的医术更是了得。 王大妈看见门上挂着的锁,便知道陆家的人都出去了,转身准备离开。 “哐,咚!”屋子里发出响声。 王大妈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屋子,见锁确实好好的挂在上面,怎么屋子里是有人? 王大妈奇怪的移动到屋门前,拿耳朵贴着门听,没听见什么,又拿眼睛往门缝里瞧着。 这一瞧,到吓了王大妈一跳,南宫瑞正被绑在椅子上,倒在地下。 王大妈是知道陆家有个长得俊俏,但是有点痴傻的儿子,她前几日经过这里的时候,还看见了,这个痴傻的儿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王大妈见南宫瑞一人在屋子里,门又是从外锁了的,便想着,应该是家里人有事儿出去了,又不放心这个傻儿子,便将他绑了起来。 王大妈见南宫瑞在地上很是痛苦,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便在门外问着南宫瑞:“傻小子,有没有事儿呀?” 南宫瑞开口说着什么,支支吾吾听不真切。 王大妈见南宫瑞这个样子,自然更加认为南宫瑞是个傻小子了。 王大妈便更加着急了,这个傻小子有没有受伤呀,这样待在地上,还被绑着,久了可是要出事儿的,也不知道这陆家的人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王大妈见屋子里的南宫瑞一脸痛苦的表情,南宫瑞还在不停的挣扎,王大妈在屋外可急坏了。 王大妈瞧着身边有什么可用的东西,突然看见院子里劈柴的斧子,便去拿起斧子将锁给砸开了。 南宫瑞看见房门被人砸开了,便更加急切的向王大妈说着什么,王大妈却是听不清楚南宫瑞到底在说什么。 王大妈便立即上前解开了南宫瑞身上的麻绳,然后将南宫瑞扶起来,关心的问道:“傻小子,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难受?” 南宫瑞却是没有回答王大妈的话,支支吾吾不知道对着王大妈说着什么,一脸着急,看得王大妈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宫瑞叹了口气,王大妈又听不懂南宫瑞的意思,南宫瑞只好靠自己了。 王大妈见南宫瑞转身,脚步迟缓,走一步便要跌倒,南宫瑞又在四处张望,急切的找着什么。 王大妈便上前扶着南宫瑞,跟着南宫瑞走,带着南宫瑞去找也不知道要找什么。 “傻小子,你要找什么?”王大妈问着一脸着急的南宫瑞。 南宫瑞说了王大妈也听不清楚,便也没说,在屋子里翻翻找找。 南宫瑞翻开一个木盒,在里面发现了许多的瓶瓶罐罐,翻找了一下,拿出一瓶,直接就往嘴里倒。 “傻小子,这可不能乱吃呀。”王大妈见南宫瑞拿着东西就往嘴里倒,被吓到了,待王大妈反应过来,南宫瑞已经将东西倒入了嘴里,吃进了肚子里。 这要是吃错了东西,出事儿了可怎么办?王大妈还真是吓到了,连忙看向南宫瑞,吃了后,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没有。 南宫瑞吃了解药,慢慢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手脚开始恢复力气,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连忙回身对着王大妈说道:“谢过大娘。”然后立即快速的跑了出去。 “这不像傻小子呀?”王大妈自言自语着,南宫瑞刚才的行为,那里像是傻小子,明明就是一个正常的人呀。 王大妈突然反应过来,跑出屋子,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南宫瑞的踪影了,王大妈急得“哎哟”一声,要是陆家的人知道了,王大妈把他们儿子给放出去了,可怎么办呀? 王大妈在门外焦虑的走来走去,烟影提着木桶打了水回来了。 烟影一踏进院子,便感到不对劲儿,一看,房门已经被打开,而村里的王大妈怎么在这里? “王大妈?”烟影赶紧放下木桶,快速的来到房门前。 王大妈急得立马就对烟影说道:“我不是有意的,那知道会这样,我看他一人在屋子里……”王大妈尽力的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想给烟影解释。 烟影还不等王大妈说完,便跑进屋去看南宫瑞,果然,屋子里哪里还有南宫瑞的影子。 王大妈自责的还在烟影的身后说着些什么。 烟影转身出来,看着一脸愧疚的王大妈,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孩子大了,总是要出去闯闯的。” 王大妈这才渐渐收住了话,也不再去多说什么,因为烟影不怪王大妈,王大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王大妈站在门前很不好意思,她算明白了,为何烟影会说南宫瑞是个傻儿子,原来是不想孩子离开自己,出去外面的世界闯荡,是怕孩子去外面的世界吃亏吧。 但是这个小村子里的年轻人,好多都想着出去看看,毕竟,这里的地方太小了,拴不住年轻人的心。 “王大妈快回去吧,这个点,家里人怕是都等着你回去做饭呢。”烟影见王大妈很是尴尬的站在这里,王大妈又不好意思开口,便找着个理由,为王大妈说了。 “诶,那我就回去了。”王大妈很不好意思,今日给烟影添麻烦了。 “嗯,路上慢些走。”烟影点点头。 王大妈便抬脚离开了院子,心里也是内疚,原本是来找石扬和小童为家人看病的,现在也不好意思再提了。 幸而家人只是小病,王大妈还是想着先回去吧,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给陆家添麻烦了。 烟影见南宫瑞已经逃走了,现在追,怕也来不及了,南宫瑞的心意已定,就算追上了,还是劝不回来。 难道要将南宫瑞再次软禁在屋子里?南宫瑞的心在陆明月那儿,软禁了身体又有什么用。 烟影想了想,便由着南宫瑞去了。 待石扬他们采药回来,得知了南宫瑞逃跑了,陆太傅坐不住了,见南宫瑞都出去找陆明月了,自己也要去。 烟影没看好南宫瑞,要是再没看好陆太傅,可要怎么向陆明月交代。 陆明月已经失去了一个爹,可不能再让陆太傅出事儿,南宫瑞毕竟还身有武功,陆太傅就不一样了,烟影是说什么,也得将陆太傅留下,实在不行,就让陆太傅也服用南宫瑞用过的药,这也只是下下策。 烟影还是希望陆太傅不要太激动,能好言相劝下来,陆太傅还是明白道理的,平静下来,相信会听烟影的劝的。 南宫瑞出了小村子,便一路往良国而去。 经过边关,发现此次的战事儿确实不同以往,南宫瑞也没心情去多管,便一路往着良国都城而去。 还未到良国都城,便在路上,听人说起翼国的事儿。 “你知道吗,翼国皇上登基以来,一直未曾立后,连后宫的妃子都没有纳一个。” “是在等他的原配夫人。” “听说他的原配,已经被找回去了。” “是吗是吗?翼国皇上这么在乎原配夫人,想必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也不一定,也许是翼国皇上念及旧情,也说不定。” “你们说什么?”南宫瑞一下插到人家讨论的事儿中去。 几人反倒被南宫瑞突然大声的问道,吓了一跳。 “你谁呀?”其中一人不满的对着南宫瑞吼道。 另一人看着南宫瑞气度不凡,穿着也不随便,想来,南宫瑞身份怕是不一般。 另一人便急忙按住伙伴:“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不想彼此闹得不愉快。 几人便懒得去理睬南宫瑞了。 倒是另一人对着南宫瑞和气的说道:“公子,你也爱打听翼国的事儿。” 如今两国交战,彼此的国民,都会议论一下他国的事情。 正文 第308章 牌位 “嗯,你们方才说的,可是真的?”南宫瑞也放低了音调,问着另一人。 另一人便说道:“我们也是听翼国那边传来的消息,真假就不确定了。” 南宫瑞见另一人也没必要说谎,便一拱手,说了“告辞”就立即上马又赶路了。 南宫瑞心里不安着,“月儿,你到底是在哪里?”骑着马,只管往前走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去良国都城,还是去翼国京城? 翼国京城 南宫瑞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陆明月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燕太妃来看过陆明月两次,有意无意的在陆明月这里打听着南宫绝的事情。 陆明月不禁好笑,她就一定知道南宫绝的事情吗?南宫绝和她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就这么亲密吗? 而这次的事情,陆明月恰好是知道的,她就是事情的当事人,南宫绝这么些日子没上早朝,一定是有事儿的。 但是陆明月怎么会说,这个时候装作不知情,才是最好的。 陆明月这几日,在宫中听说了,司徒家二小姐,司徒芯儿的事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徒芯儿最近太倒霉,还是仇家多了,连二连三的出事儿,身边跟着好些家丁,也没法阻止,好些人都说,这司徒家二小姐,是撞邪了! 害的司徒芯儿现在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幸而只是点皮肉之苦,养个几日便也好了。 但是司徒芯儿心里本就心虚,自然会将这事儿联想到自己在宫中做过的事儿,所以,也不敢怎么对司徒家的人说实话,司徒家的人本想找出是谁在害司徒芯儿,司徒芯儿又支支吾吾表达不清,司徒家的人又查不到幕后的人,便也只能算了。 司徒芯儿最近一段时间,怕都不敢再出门了。 自从陆明月伤了南宫绝,这十几日以来,两人就没见过面。 陆明月被锦心带着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南宫绝也在夜寒的陪同下,出来走走。 陆明月和南宫绝两人在花园里,不期而遇。 陆明月头顶撑着一把纸伞,由锦心打着,而南宫绝就让夜寒陪着,站在太阳底下。 陆明月和南宫绝相对互相站着,隔了一段距离,两人停在那里,互相看着彼此,既没有要上前,也没有要离去。 两人静默的站了良久,南宫绝的额头开始冒汗,夜寒担心南宫绝的身体,便小声对南宫绝说道:“皇上,去树荫下吧。” 这边的陆明月虽然打着伞,在太阳底下晒着,也不好受。 锦心在一旁提醒着陆明月:“小姐,这太阳毒,我们是否要回去了?” 陆明月和南宫绝都没有答话,似乎并未听到锦心和夜寒的说话。 陆明月待了许久,突然转身,准备离开。 “月儿。”南宫绝还是率先开了口。 陆明月停下了脚步。 南宫绝几步上来,站在陆明月身后。 夜寒对锦心使着眼色,小声说道:“走,走呀。” 锦心那里会去理夜寒,表示没看到。 夜寒也不顾男女有别了,直接上前去拉起锦心就走,然后将锦心手里的伞,夺了下来,递与了南宫绝。 南宫绝自然代替锦心,帮着陆明月撑伞。 陆明月见只有她和南宫绝二人了,便着急的就要离去。 “月儿,别走。”南宫绝从陆明月身后,拉住陆明月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不让陆明月挣脱。 陆明月内心纠结,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南宫绝,想要杀了他,却又下不了狠手,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九泉之下的阁主和夭夭。 南宫绝知道陆明月的心里,不必他好受。 “月儿,跟我来。”南宫绝拉起陆明月,带着陆明月往某处走。 陆明月缓慢的跟着南宫绝前去,心里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了。 两人来到一处房屋,屋外有人把守,把守的人看见南宫绝到来,立即跪下行礼。 南宫绝也没管把守的人,带着陆明月进了屋子。 陆明月见这屋子,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间朴素的房间,只是在这皇宫之中,到处都是金碧辉煌,亭台楼阁,这样朴素的屋子,到显得很特别了吧。 陆明月不知道南宫绝带她来这儿,是何意? 南宫绝带着陆明月去更里面的小屋子。 路明月一脸茫然,南宫绝站在门边,对着陆明月轻声说道:“月儿,进来。” 陆明月倒要看看南宫绝玩什么花样,便踏脚走进了小屋子。 陆明月一踏进小屋子,便闻到了一股焚香的味道,仔细一看,才发现,屋子正中上方,放着一张牌位。 陆明月渐渐走近牌位,才看清牌位上面赫然写着“闫阁主之灵位”几个大字。 陆明月的眼泪,一下便滑落了下来。 “月儿。”南宫绝小心翼翼的唤着陆明月。 陆明月转身对着南宫绝就是一通打,边打边骂着南宫绝:“你为什么要立阁主的牌位,阁主没死,我爹没死,他没死。”陆明月情绪激动。 陆明月一直以来,见不到阁主,始终没有给阁主立牌位,是她在心里还留有一丝希望,希望阁主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现在,南宫绝原本的好意,让陆明月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南宫绝手足无措,他没想到陆明月会如此激动,只好抱着陆明月的身子,给陆明月一点安慰。 陆明月在南宫绝怀里不停的挣扎着,她不要南宫绝的安慰,她怎么可能接受仇人的好意。 虽然南宫绝为阁主立了牌位,陆明月也不会原谅南宫绝,阁主已经回不来了。 陆明月挣脱不了南宫绝的怀抱,便索性在南宫绝怀里肆无忌惮的哭起来,陆明月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能好好哭一场,也是好的。 南宫绝并未阻止陆明月的大哭,反而任由陆明月在他怀里哭得累了,渐渐的睡了过去。 “月儿,是我对不起你!”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疲惫的睡颜,柔声说道,紧紧的抱住陆明月,不想再次失去陆明月。 两人坐在地上,陆明月依靠在南宫绝怀里,安静的睡着,南宫绝抱着陆明月始终不肯放手,直到夜幕渐渐来临…… 正文 第309章 回到过去? 陆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锦心,水。”陆明月微微睁着眼,叫着锦心,口渴想要喝水。 立马就有人去倒水的响动,然后走到床边,扶起陆明月起身,让陆明月喝水。 陆明月口渴的喝完了一整杯水,抬头看向锦心:“还要。”陆明月突然呆住了,眼前的人不是锦心,而是南宫绝。 “好,等一下,月儿。”南宫绝说着,将陆明月靠在床边上,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 “来,月儿。”南宫绝再次拿来水,让陆明月喝。 陆明月却是盯着南宫绝没有要喝水的意思,很是冷漠的问着南宫绝:“你怎么在这儿?” 南宫绝愣了一下,又笑着说道:“月儿睡着了,我不放心,就一直陪着。” 陆明月看看四周,是她自己的卧房,便又看向南宫绝:“你送我回来的?” “嗯。”南宫绝点了点头。 陆明月要是睡着了,让南宫绝送回来,那岂不是南宫绝抱着陆明月在宫里招摇过市的回到这里。 “你怎么回来的?”陆明月试探性的问着南宫绝,可千万不要说是步行回来的。 “走回来的。”南宫绝一脸平静的回答着。 要是走回来的,那么陆明月不就肯定了,南宫绝招摇过市是绝对的事儿了。 陆明月揉揉作疼的太阳穴,”南宫绝,我欠你了吗?这么招摇。“ 南宫绝见陆明月,还是习惯有心烦的时候就头疼的揉太阳穴,熟悉的感觉,让南宫绝似乎又回到了以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陆明月见南宫绝还笑,便以为南宫绝是故意的,对着南宫绝说道:”你可以走了。“ 南宫绝果然,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不说话,许久,才问道:”月儿饿了吧,我去让人送饭来。“ 陆明月却是说道:“我不饿,你走吧。”陆明月并不想南宫绝此刻待在她身边,这样,她的脑子会很乱,不能思考。 南宫绝一副委屈的看着陆明月,看得陆明月像是犯了什么错一般。 “咕咕。”陆明月的肚子很不懂事儿的叫了起来。 陆明月从白天直接睡到了夜晚,都没有吃过东西,当然会饿了。 陆明月很淡定的看着南宫绝,全然那声肚子叫的声音,不是陆明月发出的。 南宫绝失笑了一下,起身便往外走去。 陆明月看着房门被从外面关上,舒了一口气,躺在床沿边的柱子上,心乱如麻。 不多一会儿,房门被从外面打开,陆明月被惊了一下,立即坐起身子,看到南宫绝亲自端着饭菜,正从门外进来。 南宫绝端着饭菜,将饭菜放到桌上,然后走到陆明月床边,温柔的对陆明月说道:“月儿,起来吃饭吧。” 陆明月想着,总不能仇人还未死,到把自己给饿死了吧,遂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陆明月刚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边,正准备穿鞋,却见南宫绝拿起了陆明月的绣鞋。 陆明月一脸不自然的看着南宫绝:“你要干什么?” 南宫绝没有回答,而是一只手拿着鞋子,一只手将陆明月的脚抬起,轻柔的为陆明月穿鞋。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这样为她,眼眶里不禁泛起泪花。 “我自己来。”陆明月压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波动,阻止着南宫绝。 南宫绝已然帮陆明月穿好了陆明月的一只鞋子,见陆明月的脚不安分的乱动,便控制住陆明月的脚,将另一只也穿在了陆明月的脚上。 “好了。“南宫绝放下陆明月的双脚,抬起头笑对着陆明月。 南宫绝越是对陆明月这样好,陆明月越是见不得,陆明月怕,怕她自己一不小心,就忘记了自己的大仇,将仇人当作了爱人。 陆明月没有理睬南宫绝的笑容,起身就往桌边走去。 陆明月一到桌边,便自然的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就开始吃饭。 “月儿,我来。”南宫绝轻巧的夺过陆明月手里的碗筷。 南宫绝夹起盘子里的菜,喂向陆明月嘴里,陆明月却是紧闭着嘴唇,一脸不自在的看着南宫绝。 “月儿不是饿了吗?“南宫绝举了下手里的菜,示意陆明月张嘴。 陆明月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那吃这个。”南宫绝以为陆明月不喜欢那个菜,便又重新夹了一个菜。 陆明月皱起了眉头,看着南宫绝,不急不慢的说道:“我自己有手。” “我喂月儿,一样的。“南宫绝厚着脸皮说道。 陆明月郁闷着,”什么一样,怎么可能一样。“真是服了南宫绝了。 “月儿吃吧,菜等会儿凉了。”南宫绝催促着陆明月。 陆明月沉思了一下,“抢回碗筷,如今又打不赢他,如何抢。”便勉为其难的张开了口。 南宫绝愉快的将菜喂到陆明月嘴里,看着陆明月慢嚼细咽,又喂了陆明月一口白米饭,看着陆明月吃着,高兴的笑了。 “来。”南宫绝继续喂着陆明月用饭,见陆明月吃得香,心里也是欢喜。 陆明月一口一口的吃着,心里想着,“就当是锦心在喂我。”将南宫绝看作是锦心,来安慰自己。 “月儿,还记得,你亲手喂我吃饭吗?”南宫绝喂着喂着,就说着以往陆明月喂他吃饭的话。 陆明月一个不小心,便被饭菜呛到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月儿,慢些,没事儿吧。“南宫绝赶紧拍着陆明月的背部,想要让陆明月好受些。 陆明月渐渐的平缓下来,停止了咳嗽,嗓子还是有些难受。 南宫绝又立即为陆明月到来一杯水,递与陆明月。 陆明月接过,便喝完了整杯水,瞬间便感觉嗓子好受多了。 南宫绝知道陆明月被呛到,是因为他的话,却也不明说,只是说道:“怪我,不该喂得太急,我慢些。”像是在哄着陆明月。 陆明月见南宫绝这样对她,真是想对南宫绝翻白眼。 南宫绝却是偷笑着,好久没这样和陆明月相处了,真是怀恋以往的日子,也不知道能否回到过去,南宫绝愿意努力,只要陆明月愿意。 正文 第310章 第一眼便想见你 而在皇宫里的另一处,有两人,正从白天断断续续的一直打到夜晚。 “你吃呢?”一个太监,对着另一个急忙跑来的太监问道。 “吃呢,吃呢。”另一个太监很快的回答着。 “等我下。”另外又有太监急忙着跑来。 “看看,又开始了。”一个宫女嚷嚷着。 就见天空中两个人影又打在了一起。 下面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宫女、太监。 正在天空中打斗的人是谁呢?不就是锦心和夜寒吗。 锦心被夜寒强行拉走后,两人几句话就开打了起来,一个想让南宫绝和陆明月和好,一个却是不想,意见不合,难免会有冲突。 “锦心,你还是不是女子,就不能淑女点。”夜寒边和锦心开打,边和锦心说话。 “淑女?对你,不用。”锦心一点也不客气,照着夜寒的脸上就是一拳。 却被夜寒给躲了过去。 “有本事别躲。”锦心气恼的吼道。 “我又不傻,我不躲。”夜寒回着嘴。 两人边打边斗着嘴。 在下面看热闹的宫人们,也是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你说他们都打了一天了,也不累?” “他们累不累的,不知道,我反正都看累了。” “怎么侍卫们,都不管管的吗?” “谁敢管?一个主子是皇上,一个主子是王妃,两个主子都没说什么,哪个不懂事儿的敢去管。” “他们在这样打下去,月亮都出来了。” “哎,我不看了,准备值夜去了。” “我家主子怕是要找我了,我也去了。” “那我也走了吧。” “哎,走了,走了。” 下面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走完了。 锦心和夜寒纠缠在一起。 “停。”夜寒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群,都走光了,便急忙叫着停手。 锦心那里会听夜寒的话,趁着夜寒一个不留神,对着夜寒就是一拳过去,转眼间,夜寒的右眼便黑了一圈。 “啊,疼。”夜寒用手握着右眼叫唤着。 锦心心情大好的,落在房顶上,看着夜寒叫嚷。 “你还是不是女人?”夜寒很是委屈,本来就是为了拖延锦心,不让锦心去打扰陆明月和南宫绝,谁想,锦心较起真来,真是可怕。 锦心欢快的笑了一声:“活该!” 夜寒那是一个委屈,这次为主子干活,那是亏大了。 夜寒也落在了屋顶上,抬头便看见了满天的繁星。 锦心也抬头看了看,星辰已经出来了,看来是不早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锦心和夜寒二人在屋顶,浪漫的欣赏星光呢,可事实是,两人只是打累了,稍作休息而已。 锦心感到有点累了,今天和夜寒纠缠了一天,连一口水也没喝上,更加不知道陆明月现在怎么样了。 夜寒何尝不是一口水都没喝,同样想着南宫绝和陆明月怎么样了,陆明月有没有原谅南宫绝。 锦心和夜寒撤回看星辰的目光,对望了一下,迟疑了片刻,两人很有默契的分头飞下了房顶,各自走了。 锦心赶回来时,陆明月正一人坐在桌边发呆。 陆明月听见动静儿,便转头去看,见锦心回来了,便问着锦心:“锦心,你这一天都跑哪儿去了?” “哎,一言难尽。”锦心叹了口气,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他走了?” “嗯。”陆明月点点头,他不走,难道还留他过夜不成。 “小姐,你先休息着,我去找点吃的。”锦心说着就转身又走出了陆明月的卧房。 陆明月看着锦心一脸疲惫的样子,不知道锦心发生了什么,第二日,才听宫里的人说起,才知道锦心和夜寒这两个冤家,可真是会玩儿,居然打架都能打这么久,真是佩服。 而当南宫绝看到夜寒回去,右眼一圈黑,还被吓了一跳:“你跟人打架了?” “嗯。”夜寒嗯了一声,有点委屈。 南宫绝却是板着一张脸,对着夜寒劝道:“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动手呢?” “皇上,她是女孩子?您看看我的眼睛。”夜寒指着自己的右眼,拿出证据给南宫绝看。 没成想,南宫绝却是说道:“受伤没有?” “这还不算伤吗?”夜寒委屈着,他什么时候这样被女人打过呀。 “我是说锦心。”南宫绝看着夜寒那个委屈的样子,摇了摇头。 夜寒一听,南宫绝原来不是问夜寒受没受伤,而是问锦心,顿时,心凉了半截,还是得回答南宫绝的问话:“皇上,她好着呢。” “嗯,那就好。”南宫绝像是放心了一样,安全没有管夜寒的伤势。 夜寒见没事儿了,便说道:“属下退下了。”然后转身出去。 “回去敷一敷。”南宫绝对着夜寒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 夜寒嘴角一下就笑了,“皇上还是关心我的。”遂高兴的回去了。 经过此事儿之后,南宫绝和陆明月之间微妙的相处着,而锦心和夜寒,则是每次一见面,就互相没有好脸色,看来,都是记仇的呀。 过了大约一月,一日,南宫绝来找陆明月。 “月儿。”南宫绝进殿之后,便唤着陆明月。 陆明月正倚靠在雕花窗前的躺椅上假寐,听见南宫绝的声音,并未理睬,假意睡着了。 南宫绝进去后,便看见陆明月躺在那里,瞄了一眼,便知道陆明月是在装睡,也不揭破。 南宫绝轻手轻脚的来到陆明月身边,寻了一处得空的地方坐在陆明月身边,看着陆明月安静的模样,端详了许久,才对着陆明月出声又唤道:“月儿。” 陆明月还是没有理南宫绝,继续睡着。 南宫绝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九弟回来了。” 就见陆明月突然睁开了双眼,坐起了身子,一脸不相信似的,问着南宫绝:“你说什么?” 南宫绝见陆明月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为了南宫瑞情绪这么激动,勉强笑了一下:“他现在正在外面,等着见你。” 陆明月听南宫绝这样说,立马就站起了身子,往外跑去。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这么大的反应,心里闷闷的,眉头皱了起来,眸子暗淡,却也没有拦着陆明月。 陆明月急急忙忙的跑出宫殿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南宫瑞听见动静儿,转过身来,看见眼前的陆明月一身白衣,一脸急切,还是原来的月儿,嘴角,便微微一笑。 陆明月也跟着笑了。 随后,陆明月才反应过来,质问着南宫瑞:“你跑回来做什么?”陆明月不是千叮万嘱的交代了石扬他们,不让南宫瑞回来吗。 “因为月儿在这儿。”南宫瑞没有多说,一句话,让陆明月潸然泪下。 陆明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宫瑞的这份情谊,她什么都不能承诺,南宫瑞还傻傻的愿意付出他的一切。 “月儿,我回来了,该高兴才是,不哭。”南宫瑞上前帮着陆明月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你不应该回来,不应该。”陆明月摇着头,一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人是南宫瑞。 “我回来,陪着你下下棋,弹弹琴,月儿也不会太无聊。”南宫瑞脸上挂着笑意,看着陆明月一脸幸福。 就这样看着陆明月,南宫瑞也感到满足了。 陆明月还能说什么,南宫瑞人都已经回来了,难道还要将南宫瑞赶走吗? “我爹他们还好吗?”陆明月停止了抽泣,问着南宫瑞。 “都好。”南宫瑞对着陆明月笑笑,然后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就是想你了。”眼神炙热的看着陆明月。 这后半句话,不知道是南宫瑞是为自己而说,还是为陆太傅他们而说。 陆明月眼眸闪动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也想爹和烟影姑姑他们了。”将南宫瑞说的话,自然的加在了陆太傅他们身上。 南宫瑞还是看着陆明月,脸上充满笑意。 在陆明月身后不远处的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和南宫瑞一直在说着什么,陆明月和南宫瑞两人之间,看着是那么的亲密,南宫绝心里酸酸的。 要是以往,南宫绝怕是,早就上前去将陆明月拥在怀里,宣誓着谁才是能拥有陆明月的主权。 可是现在,南宫绝却是只能远远的看着陆明月和南宫瑞二人,不敢上前。 南宫瑞回到翼国后,南宫绝还是安排南宫瑞住在原先的王府里,南宫瑞要是想来看望陆明月,得向南宫绝禀报之后,得到同意,才能进宫见陆明月。 司徒将军府 以往司徒芯儿倒是经常进宫去晃悠,就是为了能见到南宫绝,前段时间出了事儿,这段时间便一直乖乖的待在府里,哪儿也不去。 原本在府里安静的待着的司徒莲云,却是打扮了一番,离开了司徒将军府,往瑞王府而去。 司徒莲云坐着马车到达瑞王府,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瑞王府”三个大字,再看看门边站着的把守的人,慢慢走到门前。 里面管事儿的见有人来了,立马就迎了出来。 “司徒小姐,不知到访是有何贵干?”管家还是很客气的对司徒莲云问道。 司徒莲云礼貌的一笑,说道:“听说瑞王爷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哎呀,司徒小姐来得真是不巧,王爷进宫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管家为难的说道,这司徒莲云来得不巧。 司徒莲云心里想着,“瑞,你一回来,便着急的去见她,可知,我着急的想见你。”表面还是微笑着说道:“不碍事儿,我在这里等他。” 管家怎么好让司徒莲云等在门外,便对着司徒莲云说道:“司徒小姐进府里等吧,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辰才能回来呢。” 司徒莲云摇了摇头:“没事儿,在外面站站也好。”然后便望着南宫瑞要回来的那条街,期盼着第一眼便见到南宫瑞。 管家也不好说什么,这司徒莲云和南宫瑞自小就好,管家自然认为二人是兄妹情谊深厚,便也不好劝阻,由着司徒莲云去了。 司徒莲云一直在府门外等着南宫瑞回来,一直等,一直等,渐渐的,天色灰暗了下来,司徒莲云硬是没有移动过一步,也不累似的站在那里。 一旁伺候着的丫鬟都累了,捶打着自己酸软的腿,无聊的等着,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丫鬟却也无法,自家主子都在这里等着,她也只能跟着在这里干站着。 突然有车轮的声音响起,司徒莲云朝着车轮的响声处望去,渐渐的,一辆马车出现在司徒莲云的视野里。 司徒莲云见那辆马车,周身用龙纹黄布丝绸裹着,四角还吊着鹅蛋大小的玉坠,想来是从皇宫里来的马车。 司徒莲云料想一定是南宫瑞回来了,只有南宫瑞才会被南宫绝赐这样的马车乘坐回来。 司徒莲云脸上挂起了笑意。 待马车行驶到瑞王府门前停下,司徒莲云急切的往前走了几步。 南宫瑞掀开马车帘子,便钻出了马车。 “瑞。”司徒莲云高兴的叫着南宫瑞。 南宫瑞一抬眼便看见了司徒莲云正等在府门前,于是上前几步,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回来了,我能不来看看你吗?”司徒莲云回答着,欣喜的看着南宫瑞。 “快进来。”南宫瑞邀请司徒莲云进入瑞王府里坐坐。 “好。”司徒莲云便跟着南宫瑞进去了。 司徒莲云在瑞王府里待了一炷香的时辰,南宫瑞便温婉的提出,时候不早了,让司徒莲云回去了。 司徒莲云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便也没有再逗留,便和南宫瑞说了告辞,带着丫鬟回司徒将军府了。 南宫瑞既然回来了,司徒莲云就要开始准备了,叫人秘密传信给皇甫长渊,也不知道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 南宫瑞回来渐渐的也快一月了。 南宫瑞除了隔几日进宫去一趟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待在瑞王府。 一向和南宫瑞走得近的张玄清,这次南宫瑞回来,却没有去见过南宫瑞一次,还是在宫中,两人无意间遇到过一次,却也只是互相打了个招呼,什么也没有多说,便又各自走了。 正文 第311章 真相 南宫瑞能察觉到张玄清故意在避开他,南宫瑞见张玄清如此,便也没有多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要去强求他人呢。 各自走各自的路吧,也许才是对对方最好的。 夜间 南宫绝书房 “最近九弟那里可有什么异常?”南宫绝问着夜寒。 夜寒回答着:“属下派人一直暗中注意着瑞王府的一举一动,除了司徒家大小姐常去之外,并未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夜寒向南宫绝老实的说着。 “司徒莲云。”南宫绝倒是觉得这个司徒莲云,并未向表面上看起的这么简单。 “司徒家大小姐,自小便与瑞王爷要好,想来,瑞王爷这次回来了,司徒家大小姐是要去看望下的。”夜寒说着。 “你说她常去?”南宫绝问着夜寒。 “是。”夜寒回答着。 夜寒想来司徒莲云常去看望南宫瑞,也不奇怪,毕竟,司徒莲云和南宫瑞的关系一直都是如此。 而南宫绝却是不以为然。 以往或许没什么,但是今时今日,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南宫瑞曾经被先皇考虑过继承皇位,这次南宫瑞回来,朝中大臣都避着南宫瑞,而唯独司徒家却和南宫瑞走得最近。 虽然是以司徒莲云的名义,但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瞒的事儿,让南宫绝不放心。 或许,司徒家正是利用司徒莲云和南宫瑞自小的情分,掩盖些什么。 夜寒见南宫绝发呆了许久,不知道南宫绝到底在思索些什么。 “夜寒。”南宫绝突然开口叫着夜寒。 “在。”夜寒恭敬的回答着。 “你派人多注意一下司徒家的动静儿,尤其是司徒莲云。”南宫绝将“司徒莲云”四个字,说得很重,让夜寒留意。 夜寒不知道南宫绝为何要注意司徒莲云,难道司徒莲云有什么问题? “是。”夜寒领命。 司徒莲云原先就是太子妃,太子落难,司徒莲云一人却还活的潇洒,仔细一想,便也会发现,司徒莲云这个人不止心狠,而且不简单。 只是司徒莲云一贯淑女,大家闺秀的作风,让不少人都被她的假象给蒙蔽了。 这日,锦心去太医院为陆明月拿些补身子的药材。 锦心刚踏进太医院,便迎面撞见了从太医院出来的张玄清。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对无言。 过了片刻,锦心才反应过来,对着张玄清行了一礼:“给张大人请安。” 张玄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锦心如此的见外,倒叫张玄清有点不知所措。 锦心见张玄清没有反应,便自己起身,越过张玄清,往里面走了。 张玄清看着锦心从自己眼前经过,也不知道该如何挽留,转身看着锦心的背影,暗自心伤。 锦心在太医院拿了些药材便出来了。 锦心踏出太医院,刚一抬头,便看见了在一旁等候着的张玄清。 原来张玄清还未离开。 锦心也不想和张玄清多说什么,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锦儿。”张玄清突然叫住了锦心。 锦心皱了下眉头,对张玄清说道:“张大人这么叫民女,民女怕是担不起。”这个称呼太过亲昵了。 张玄清见锦心如此对他生疏,便不得已的再次叫着锦心:“锦心姑娘。” “张大人是有什么事儿?”锦心这次倒是理张玄清了。 “我,我。”张玄清我了两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张大人要是没事儿,民女就要回去了,我家小姐正等着民女呢。”锦心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张玄清急切的上前拉住锦心的手臂。 锦心偏头看了一下张玄清拉着自己手臂的地方,张玄清立即就放开了。 张玄清环顾了下四周,这里是太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颇多,张玄清和锦心二人在这里拉拉扯扯,倒显得很是突兀了。 “锦心姑娘,借一步说话。”张玄清对着锦心说道。 锦心看了眼张玄清:“大人有事儿,就说,民女还有事儿要做呢。”意思是,有什么事儿非得避着人说,锦心也没有什么能和张玄清说的。 “关于‘莱阳城’慕容家。”张玄清上前一步,在锦心身侧小声的说道。 锦心突然盯了张玄清一眼,张玄清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锦心却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张玄清和锦心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锦心便着急的问着张玄清:“你知道些什么了?” 张玄清看着锦心这么急切,便知道锦心一定和当年的慕容家有关联。 “锦儿,你是否是‘莱阳城’慕容家的人?”张玄清问着锦心心中的疑惑。 锦心看着张玄清,并未立马回答什么。 张玄清见锦心有所提防,便又说道:“我查了,当年慕容家一夜之间,被人放火烧毁,家中老小无一人幸免,都说是仇家所为。” “不是,根本不是什么仇家。”锦心激动的对着张玄清吼道。 张玄清见锦心的反应,便知道了锦心一定和慕容家有关。 “不是?那是什么?”张玄清试探的问着锦心。 “是。”锦心欲说又止,冷眼看着张玄清:“你在试探我?” “锦儿,我并非有意,你又不肯与我说实情,除了陆明月的事儿,我知道,你还介意着我身上的图案,我也想弄个明白。”张玄清一脸痛苦的说道。 “你想弄个明白?我还想弄个清楚呢。”锦心对着张玄清,并不友好的说道。 “锦儿,我今日便也下了决心,与你说图案的秘密,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你和慕容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张玄清郑重的对锦心说道,看来是想要和锦心坦诚。 锦心见张玄清一副坚定的样子,便说道:“好,你要是与我说了,我自然告诉你。” 张玄清紧了紧手心,祖训,张家的事儿,是不能对外人说起的,这次,他却是要违背了。 锦心看着张玄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便知道,这张家身上图案的事儿,一定不简单。 锦心却也很紧张,灭她家的仇人到底是谁,看来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我们张家自祖上……”张玄清便与锦心说起了张家图案的由来。 “什么?”锦心惊讶,张玄清既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锦儿,你可否对我说……”张玄清想要问锦心慕容家和锦心的事儿。 锦心却是突然打断了张玄清:“果然,你是我的仇人,你们全家都是。” 张玄清有点摸不清锦心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锦儿,你是慕容家的人?”张玄清大胆的猜测着。 张玄清已然知道了他的父亲,当年杀害慕容一家的事儿。 “是,我是慕容锦。”锦心控制住情绪,一字一句的说道。 “慕容锦!”张玄清念道,这不是慕容家的女儿的名字吗。 “对,我就是那个被你们杀害的慕容家的女儿,没想到,我还活着吧。”锦心冷笑的看着张玄清,眼里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你是慕容家女儿!?”张玄清明知道这已经是事实了,却还是不敢相信。 “当年,是你父亲带人杀了我全家,我全都看见了,就在我的眼前,我的亲人们一个个死去,你知道那种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而无能为力的痛苦吗,我恨!”锦心说着说着,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当年锦心虽未看清杀害她家人的那人的面貌,但是那个图案她忘不了。 既然这个图案是张家所独有的,那么根据当初看到的那人的体形推测,那个人不可能是张玄清,张玄清那时候,怕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更加不可能是张玄清的爷爷,爷爷那时候,已经不在了,那就只有是张玄清的父亲了。 “锦儿,对不起!”张玄清除了说对不起,什么也做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亲人就会回到我的身边?”锦心并不领情。 “锦儿,我。”张玄清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锦心稍微好受一点。 “你,你父亲为何要杀我全家,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锦心质问着张玄清。 张玄清吞吞吐吐的说着:“我们也是听命而为,不得已。” “听命而为?是谁?”原来,锦心真正的仇人,还另有其人。 “我们张家世代为皇室效忠。”张玄清说道。 锦心一想,“皇室的代表便是皇上。” “是皇上?”锦心猜测着。 “是先皇。”张玄清说道。 如今来说,当年的皇上,已经是现在的先皇了。 “先皇,呵呵,哈哈哈。”锦心突然就笑了起来,搞了半天,她的仇人已经死了,她却还在追查到底是谁杀的她慕容家。 “锦儿。”张玄清小心翼翼的唤着锦心。 “为何,为何呀?我家为商,碍着他皇家什么事儿?”锦心就是想不通,先皇为何要杀她全家,她慕容家能碍着他皇家什么事儿。 “这个,我。”张玄清犹豫着。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必要隐瞒什么吗?”锦心看着张玄清,嗤笑着。 “当年先皇听说慕容家有一笔隐藏的财富,富可敌国,便叫,叫……”张玄清没有再说下去。 锦心自然明白,接着说道:“便叫张家去查探,谁知我爹死活不肯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是吧。” 张玄清不可否认,只好默认了。 “皇家没有得到财富,也不想他人得到,更加不能让此事儿传扬出去,就起了杀心,是吧。”锦心对着张玄清说道。 张玄清没有反驳。 锦心突然笑了起来:“就算当年你爹拿到我家的那笔财富,先皇怕也不会放过我慕容家吧,哈哈,哈哈哈。”这原本就是死路,被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人盯上,还有什么活路可言。 张玄清知道是张家对不起锦心,心里也是自责内疚,却也回天乏力,锦心的家人已经回不来了,这一切,张家难辞其咎。 锦心突然看着张玄清神秘的说道:“你猜?我知不知道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在哪里?” 张玄清被锦心盯得很不自在。 “你会不会也要杀我?”锦心小声的问着张玄清,言语里,尽是对张家的嘲讽。 “锦儿,你知道,我不可能这样对你。”张玄清着急的辩解着,他怎么可能会杀锦心呢。 “怎么不可能,财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锦心强调着。 “锦儿,我不会。”张玄清肯定的说道。 锦心嘴角蔑视的笑了一下:“你,我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锦心这样说,张玄清心里一下便像是被沉沉的石头压住,踹不过气来。 锦心这是要和张玄清彻底的划清界限了吗? “锦儿。”张玄清无奈又痛苦的叫着锦心。 锦心却是对着张玄清行了一礼:“民女告退。”然后转身,也不等张玄清还要说什么,就离开了。 锦心背对着张玄清往前走着,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张玄清独自一人站在树下,望着锦心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眶渐渐湿润,眼前模糊看不清前方的视野。 锦心回来后,陆明月便发现不对劲儿。 “锦心,发生什么了?”陆明月见锦心情绪低落,眼眶泛红,似曾哭过。 锦心摇了摇头:“去了趟太医院,被这天气给热着了。”锦心不想让陆明月担心。 陆明月一看,便知道锦心并没有说实话,而是在打马虎。 陆明月拉过锦心的手,认真的看着锦心,说道:“锦心,不要总是把心事儿憋在心里,你还有我呢。” 锦心的眼泪一下就憋不住了,从眼眶里掉落了下来。 “不哭,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儿?”这是陆明月第一次见锦心这样,以往冷静的锦心,绝不可能轻易掉泪,看来是真的出什么大事儿了。 “小姐,我找到杀我全家的仇人了。”锦心咬着牙说道。 陆明月一听,这原本是好事儿,锦心却如此难过,便知道这里面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么,该是好事儿呀,哭什么。”陆明月擦了擦锦心眼角的泪水。 正文 第312章 要死也要拉着你? 锦心却是摇头:“小姐,锦心对不起你,更加对不起死去的家人。”眼泪更加止不住的流。 “这是怎么了?锦心,你为何这样说呢。”陆明月看着锦心一脸痛苦,心疼的问着锦心,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姐,你可知道,南宫绝一直以为就没有派人追杀过你,真正要杀你的是,是张玄清,是他。”锦心不敢对视陆明月的眼睛,却还是说出了心里藏着的话。 陆明月早就察觉到了锦心和张玄清之间的变化,她不会怪锦心,这不是锦心的错。 何况,当初的事儿,牵扯的人过多,怕不是靠一人才发展成为今日的局面。 不过,锦心还说找到了仇人,又一副痛苦,丝毫没有轻松,难道? “锦心,你的仇人,难道和张玄清有关系?”陆明月直接忽略掉锦心说的前一个事儿,直接问着锦心仇人的事儿。 锦心点了点头,慢慢与陆明月说道:“张家,是张家……” 陆明月听完之后,便将锦心抱入怀中,用手轻轻拍着锦心的背,让锦心靠着陆明月,好好的哭一场,宣泄一下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 …… 这说来也怪,南宫绝叫夜寒注意司徒莲云的一举一动,前些时日司徒莲云常去瑞王府,南宫瑞都是好脸相迎,如今这几日,倒是都不让司徒莲云进府了,还真是搞不明白。 夜寒也向南宫绝一五一十的启禀了。 转眼间,入秋了,天气慢慢的退去了炎热的外衣,整个人到感觉舒爽了不少。 边关的战事儿似乎有了变化,原先本就呈现弱势的良国,如今却攻破了翼国的一座城池,这局面,不是南宫绝所预期的那样。 南宫绝正在正殿内,同大臣们商议对策…… 陆明月坐在院子里看小宫女们些踢毽子玩。 枝头上的树叶,正渐渐退去原有的绿色,慢慢被秋日的天气晕染出浅黄浅黄的一层薄薄的外套。 南宫绝突然来到了陆明月宫里。 这原本该是朝务繁忙的时候,南宫绝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才是。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悠闲的在她身边坐下来,南宫绝自己倒了杯茶,也看着宫里的小宫女们些玩闹。 小宫女们想要对南宫绝行礼,南宫绝给她们免了,毕竟年纪小,这些小宫女们便又各自玩着了。 今日天气还算凉爽,南宫绝也显得特别清闲。 陆明月倒是觉得奇怪了,总感觉不太正常。 “月儿,你小时候都做些什么呢?”南宫绝看着玩得愉快的小宫女们,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也看着小宫女们,回答着:“也玩过踢毽子,丢沙包之类的。”那时候,锦心和夭夭都在,三人一起玩笑打闹着,很是快乐。 夭夭还常常闯祸,一次,夭夭在外面和男孩子抢东西吃,输了,回来给陆明月和锦心告状,锦心拉着陆明月和夭夭,就回去找那个男孩子算账…… 陆明月回想着往事儿,不经意间笑了。 南宫绝见陆明月嘴角带笑,便知道陆明月的童年,一定是很有趣,很快乐的。 南宫绝想着自己的童年,小声说道:“我小的时候,母妃管教我很严,白日里去学堂上课,晚间,又要温习功课,平日里也不让我和其他的皇子、公主,一同玩耍,母妃总说,我要多加勤奋的学习,才能成才,父皇才会喜欢我。” 陆明月没有看向南宫绝,却是听南宫绝说着往事儿。 “后来我才知道,无论我多么用功,多么优秀,父皇喜欢的皇子,从来就不是我,就连我的母妃,也未得到过父皇真心的喜欢。”南宫绝又继续说道:“我的母妃是那么深爱着父皇,父皇却把他的爱,全部给了另外一个人。” 南宫绝说着思绪飘远,像是在回忆以往的经历,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在父皇冷落我母妃的那几年,母妃开始对我灌输皇位的争夺,母妃说,只要我得到了皇位,她才会高兴。” 陆明月并未打断南宫绝,听着南宫绝继续吐露心声。 “我当时并不明白,母妃为何这么想让我坐上皇位,直到母妃离我而去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母妃是怕我会被欺负,也对父皇充满了怨恨,皇宫之中,只有拥有最高的权力,才能保全自己,保全自己身边的人。”南宫绝慢慢的说着,陆明月能察觉到南宫绝身在皇家的无奈。 陆明月抬头仰望着天空,南宫绝转而看向陆明月,看着陆明月的侧颜,缓缓说道:“月儿,你可知道,我坐上皇位,并不快乐。” 陆明月闭了闭眼:“你可以选择放弃皇位,而你没有。” 既然南宫绝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算痛苦,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又能怪谁呢? 南宫绝撤回了视线,他想过放弃皇位,而最终,他还是没能放弃。 “所以,我们之间也回不到过去了吗?”南宫绝看向前方的那棵老树,淡淡的说道。 陆明月收回视线,也看向前方的那棵老树,说道:“我们已然成为仇人,回到过去又如何,也是涂添烦恼。” “仇人!?”南宫绝念道着,这是他最不想听到从陆明月嘴里说出的话。 陆明月没有再答话,而是静静的看向前方。 “月儿,我要去边关了。”南宫绝突然说道。 “嗯。”陆明月嗯了一声。 “既然我们是仇人,那你就跟着我一同去吧。”南宫绝不急不慢的说着。 边关如今的情况,十分混乱,去那里,不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了吗。 “你这是要死,也要拉着我做垫背的。”陆明月笑了一下。 南宫绝叹息了一声,说道:“既然都是仇人了,自然不能看见对方比自己活得更好。” “好,我去,要是你没有战死沙场,我还得送你一程才是。”陆明月冷漠的说着,表面却并无波澜。 南宫绝笑了起来:“月儿,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眼神暗淡,心里苦涩。 陆明月眼眸闪烁,抿紧了嘴唇。 正文 第313章 同躺一张床 陆明月心里挣扎着,其实陆明月,下不了狠手,要陆明月亲手杀了南宫绝,她真的做不到,要是南宫绝出了意外,是她不能左右的,那,这一切,是不是都结束了,她也没有必要再煎熬了。 如果南宫绝真的死了,陆明月会怎么办?支撑着陆明月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报仇,要是仇人死了,那陆明月会如何,陆明月自己也不知道,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陆明月并未回答南宫绝的话。 两人静默着坐了许久,之后,南宫绝便起身离开了,剩下陆明月还静静的坐在院子里。 南宫绝去边关,将带着陆明月一起去,他真的是想让陆明月生死都陪着他吗? 南宫绝心里很清楚,留下陆明月独自一人在宫中,陆明月才是危险的。 南宫绝将陆明月放在身边,还能照应着陆明月,要是陆明月和他相隔千里,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里,陆明月会发生什么。 皇宫,从来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南宫绝怕没有了他的庇护,陆明月将发生不测,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不能再失去陆明月了。 南宫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立即就在京城传开了。 过了三日,南宫绝便带着陆明月出发前往边关。 南宫绝下令,让南宫瑞留守京城,南宫瑞一直以为,陆明月还待在皇宫里,南宫瑞便也就乖乖的留了下来。 司徒莲云其实已经对南宫瑞透露了,司徒家想要扶持南宫瑞登上皇位,可是,南宫瑞却将司徒莲云拒之门外,以此来,表达了他的立场。 这次,南宫绝御驾亲征去边关,正好是南宫瑞的机会。 司徒莲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虽然南宫瑞不见她,但司徒莲云并未放弃,她会想办法,让南宫瑞不得不登上皇位的。 陆明月跟着南宫绝去边关,以一副男装打扮,锦心自然也是男装跟随着陆明月一起的。 为了不让人起疑,南宫绝并未让身体虚弱的陆明月坐马车,而是同他一样,骑着马。 虽然一路颠簸,好在的是,有锦心一旁伺候着,陆明月虽然难受,却也不碍事。 陆明月有时候想起自己的身体,不禁想笑,以往的她拔剑御风,何等的惬意,如今,连骑个马,都疲惫不已。 南宫绝虽然看在眼里,知道陆明月很难受,心里也疼惜着陆明月,却也不得去帮助陆明月。 这样,陆明月跟着南宫绝一路到了边关,直接前往了最前线的那座城池。 翼国原本最边缘的城池,现在已经被良国给夺了去,南宫绝此次第一件事儿,就是夺回失去的那座城池。 南宫绝给陆明月的身份是他的贴身侍卫,所以,自然将陆明月给安排在了他的房间里。 陆明月看着房间里的一张床,对南宫绝说道:“你难道要让我睡地上?”其实,言下之意,陆明月是想霸占床铺,让南宫绝去睡地上。 南宫绝笑笑,在陆明月耳边轻语道:“贴身侍卫,就要紧贴我的身,知道吗?”在陆明月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南宫绝已经将陆明月搂进了怀中。 “放开。”陆明月在南宫绝怀里挣扎着,对于南宫绝来说,只是在给南宫绝挠痒痒。 南宫绝直接将陆明月抱起,走到床边,将陆明月放上床。 陆明月警惕的盯着南宫绝,南宫绝好笑的看着陆明月,说道:“你在害怕什么?” 陆明月在害怕什么?她能怕什么? 陆明月没有理南宫绝,突然感到疲倦,便直接躺了下来,闭眼睡觉。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前一刻还时刻提防着他,后一刻,就这么放心大胆的睡起觉来,真是拿陆明月没有办法。 陆明月虽然闭着眼,却能感受到,床铺十分的柔软,南宫绝一个大男人睡这么柔软的床干嘛,看来,是特地吩咐人准备的,是为了陆明月吧。 陆明月不动声色,继续闭眼睡觉。 南宫绝也躺了下来,在陆明月身侧,就这样看着陆明月,似曾回到了第一次见面,在边关时,两人同睡一屋的情景。 锦心收拾好东西,进来里间,便看到了,陆明月和南宫绝同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锦心皱了下眉,也没打扰他们休息,又退了出去。 正巧,夜寒也准备进去,锦心一下便拉住了夜寒。 “你又干嘛?”夜寒退后一步,看着锦心。 锦心瞧着夜寒那样子,似乎是锦心要吃人似的,摇了摇头。 夜寒更是不知道锦心摇头又是为了什么,一副不明所以的盯着锦心。 锦心问着夜寒:“你是有军事儿要向南宫绝禀报吗?” 夜寒并不高兴听到锦心直呼南宫绝的名讳,皱了下眉头,说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进去看看皇上。” “那好,如此就不用进去了。”锦心对夜寒说完,便自己出了屋子。 夜寒见锦心离开了,转头看了看里间,一点儿动静儿也没有,思考了下,便也跟着锦心出去了。 南宫绝和陆明月走了好几日了,南宫瑞每每去宫里探望陆明月,却都被回绝了。 南宫瑞以为是南宫绝的意思,不让南宫瑞在南宫绝不在的时候,去见陆明月。 南宫瑞每次也只是在陆明月的宫殿外,驻留一段时间,看着宫人们送进去饭菜,过了一会儿,动过的饭菜又撤了出来,南宫瑞方才放心离开。 南宫瑞见陆明月能吃得下饭,证明陆明月在宫中挺好的,陆明月安然无恙,南宫瑞自然就放心了。 这样,过了快一月了,南宫瑞每日都来看陆明月是否用膳,司徒莲云都看在眼里,嫉妒陆明月,恨着陆明月。 一日,南宫瑞看望完陆明月出宫回来,司徒莲云正等在“瑞王府”门前。 南宫瑞一见司徒莲云又来了,便转身欲走,也不打算回王府里了。 “南宫瑞,你给我站住!”司徒莲云厉声叫住南宫瑞,走了上去。 南宫瑞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司徒莲云,说道:“你为何一直缠着我,你知道,我的志向并不在那里。”南宫瑞以为司徒莲云又是来给南宫瑞做说客,让南宫瑞去抢皇位。 正文 第314章 司徒莲云的心思 “那你的志向在哪儿?在陆明月那儿?”司徒莲云一改往日的温婉形象,直接说中南宫瑞的心思。 南宫瑞皱眉:“你都知道!” 司徒莲云嗤笑一声:“南宫瑞,你这么明显,是个人也看得出来。” 南宫瑞愣了一下,他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我们这样在大街上说这些事儿,你真的就不介意?”司徒莲云提醒着南宫瑞。 虽然此刻南宫瑞和司徒莲云的身边,并无闲杂人等,但终归怕隔墙有耳。 “我今日不同你谈你不想谈的事儿,同你说说陆明月的事儿,可还请我进府喝杯茶?”司徒莲云认真的看着南宫瑞。 南宫瑞一听是陆明月的事儿,对着司徒莲云就是一个“请”字。 司徒莲云苦笑着,“南宫瑞,你当真就这么在乎陆明月吗?” 南宫瑞将司徒莲云迎进了“瑞王府”。 南宫瑞和司徒莲云两人在王府里,花园里坐着,下人来上了好茶、端来了点心,便退下了。 整个花园里,便只剩下南宫瑞和司徒莲云二人。 “你知道月儿什么事儿?”下人走后,南宫瑞便急切的问着司徒莲云。 司徒莲云见南宫瑞称呼陆明月如此亲密,有点不悦,故意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说道:“茶有点凉了。” 南宫瑞心里放不下陆明月,不知道司徒莲云要说陆明月的什么事儿,那里还管茶凉不凉。 “你快说呀!”南宫瑞着急着。 司徒莲云何时见南宫瑞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过,就算是司徒莲云自己,南宫瑞也没这样在乎过,司徒莲云心里憋着气,就是见不得南宫瑞对陆明月如此在乎。 “是月儿出什么事儿了?”南宫瑞见司徒莲云还不肯说,便胡乱猜测着,担心着陆明月。 “南宫瑞,你有没有在乎过我。”司徒莲云突然出声,很认真的问着南宫瑞。 南宫瑞愣了一下,说道:“我一直拿你当妹妹,当然有在……” 南宫瑞还未说完,司徒莲云就打断了南宫瑞:“我不想当你的妹妹,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思?”司徒莲云期盼的看着南宫瑞。 “我,我。”南宫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司徒莲云,他确实一直拿司徒莲云当妹妹看待,也并未察觉到司徒莲云对他,是否还有其他的心思。 “我喜欢你,从小时候便喜欢你了。”司徒莲云眼神炙热的盯着南宫瑞的眼睛,不想错过南宫瑞眼里哪怕有一丝对她的喜爱之情。 南宫瑞避开了司徒莲云的目光,只是说道:“我和你之间只有兄妹之情,云儿,对不起。” “呵呵,呵呵呵。”司徒莲云笑了起来,转眼看着花园里,秋季盛开的花朵,说道:“我怎么就比不上她了。” “云儿,你别这样。”南宫瑞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司徒莲云。 “呵,难道春日里娇艳的花儿,还能输给了这秋季里残喘的花儿不成。”司徒莲云很是不甘,盯着眼前的那朵无辜的花儿,就是恨得牙痒痒。 司徒莲云伸手掐掉了眼前的那朵盛开的花儿,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这还是南宫瑞,第一次见司徒莲云如此失态,以往的司徒莲云给人都是温婉典雅的模样,何有今日的冲动、不理智。 南宫瑞皱起了眉头,这似乎并不是他所认识的司徒莲云。 司徒莲云转头看向南宫瑞,说道:“你可知道,陆明月根本就不在宫中,她可是不顾生命危险,跟着南宫绝去边关了。” 司徒莲云盯着南宫瑞,不放过南宫瑞眼里的一丝情绪。 南宫瑞眼里尽显担忧的神色,口里念着:“月儿去边关了。” 边关如今是多么危险,南宫瑞能不担心陆明月的安危吗。 南宫瑞着急的起身,就跑了出去。 “瑞,南宫瑞。”司徒莲云也立马跟着起身,叫着南宫瑞,南宫瑞却并未搭理司徒莲云,直接就跑出了花园。 司徒莲云看着南宫瑞这么急冲冲的跑了出去,料想南宫瑞一定是去边关找陆明月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怒火难忍,看着桌上的茶水与点心,越看越烦,伸手就是用力一拂,茶碗、盘子,应声碎了一地。 “陆明月!”司徒莲云握紧手心,恶狠狠的念着陆明月的名字,她恨陆明月,原本该是她的南宫瑞,如今却叫这个陆明月给抢走了,司徒莲云不服,她不甘心。 南宫瑞一路出了“瑞王府”,就骑上一匹快马,直接往边关去了。 南宫瑞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原来,陆明月一早就不在皇宫里了。 南宫瑞心里急切,想要迫切的赶到陆明月身边,他说过要好好守护于陆明月,陪着她、伴着她。 南宫瑞赶往边关的一路上,便听说了一件喜事儿,南宫绝夺回了失去的那座城池,良军重创。 如此,南宫瑞知道,南宫绝和陆明月一定是安全的。 南宫瑞快马加鞭赶去边关,京城里的司徒莲云坐不住了。 司徒老将军虽未上前线,司徒莲云的父亲却是带着将士们和南宫绝一同去了。 京城里有司徒老将军坐镇,司徒莲云是放心的。 在一间密室里,四周黑漆漆的,唯独借着燃烧的烛火,照亮了些许地方,才模糊的看清,四周都是石壁。 “主子,您三思,这个时候,待在京城才是上策。”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 “我主意已定,这次,我要亲自去边关。”司徒莲云的声音传来。 “主子,南宫绝正好不在京城,这是我们的机会。”老者向司徒莲云说道。 “瑞都不在,我们拥护谁?”司徒莲云有点恼怒,整个人心情烦躁。 “京城中还有这么多皇子,就算没有……”老者建议着司徒莲云。 老者还未说完,司徒莲云,一个凛冽的眼神射向老者,老者立即就住声了。 “那些皇子,能和瑞相比吗。”司徒莲云很不屑的说道。 “瑞王爷是众位皇子中,比较出挑的,但是,瑞王爷心不在社稷,我们要如何……”老者向司徒莲云分析着,要是他们选择南宫瑞,必然有重重阻碍,先不说别的,就是南宫瑞这个人,他们也不好掌控。 正文 第315章 担心 “只要杀了陆明月,嫁祸给南宫绝,瑞自然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司徒莲云眼神里透着凶光。 “可是主子,您答应过良国国君,不动陆明月的。”老者担心着,要是皇甫长渊知道了,司徒莲云动了陆明月,他们之间的同盟,且不是就危险了。 司徒莲云嘴角一挑,说道:“你以为我会傻到,让皇甫长渊知道,是我在背后搞的鬼?”司徒莲云早就想好了让皇甫长渊和南宫绝斗起来,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而这一次都可以利用陆明月,要是南宫绝杀了陆明月,那么,皇甫长渊和南宫瑞会如何?想必,南宫瑞和皇甫长渊一定会找南宫绝报仇的,司徒莲云想要瓦解南宫绝的势力,想要南宫瑞登基,自己坐上皇后的宝座,那不就简单了吗。 陆明月要是死了,南宫瑞的心,说不定就会回到司徒莲云的身上,司徒莲云是一定不能让陆明月活在这个世上的。 “主子,妙呀,这样一来,南宫绝和皇甫长渊可就要斗起来了,一石二鸟。”老者嘴角带起了笑意,很赞同司徒莲云的主意。 司徒莲云嘴角阴笑,“陆明月,这次,我一定要除掉你。” …… 边关 陆明月正在屋子里和锦心下棋,夜寒突然进来禀报。 “王妃。”夜寒进来对着陆明月行了一礼。 陆明月没有看向夜寒,而是看着棋盘,说道:“他又打胜了一仗?” 自从南宫绝到达边关,接连都是捷报,南宫绝又迎战去了,夜寒这时候回来,该不是南宫绝速战速决,已经又赢了一场了吧。 陆明月落下一子在棋盘上,她已经不奇怪了,南宫绝总是会让夜寒回来向她禀报,打胜了的事儿。 按照南宫绝的说法,就是告诉陆明月,她的仇人让她失望了,南宫绝又安然无恙的打了一场胜仗。 夜寒说道:“不是。” 陆明月拿起的棋子停在了半空中,心里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失去了,空落落的。 “南宫绝战死了?”锦心转头问着夜寒。 “锦心姑娘,怎么说话呢,我家皇上,好着呢。”夜寒对着锦心反驳着,没好气的冲着锦心说道。 锦心说道:“那就别在这儿碍事。”然后转头继续和陆明月下棋。 陆明月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她竟然还在乎着南宫绝的生死。 “你……”夜寒心里就不痛快了,对着锦心就要说什么。 “有什么事儿?”陆明月出声打断着夜寒要说的话。 夜寒这才想起来,过来找陆明月,是有事儿要说。 “王妃,瑞王爷来了。”夜寒向陆明月禀报着。 陆明月立即放下手里拿着的棋子,站起了身子,问着夜寒:“他怎么来了?他在哪儿?” 锦心也跟着陆明月站了起来。 “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夜寒回答着陆明月。 夜寒一说完,陆明月拔脚就走了出去。 锦心立马跟上陆明月,路过夜寒身边时,对夜寒说了句:“你怎么不早说。”然后就出去了。 夜寒真是冤枉,明明是锦心岔开了夜寒想要说的话,怎么就成了夜寒的错了。 夜寒无奈的摇了摇头,谁叫锦心的主子是陆明月呢。 陆明月急急忙忙出了屋子,就看见南宫瑞正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穿着一身墨蓝衣裳,背对着陆明月,静静的等待着。 南宫瑞听见了脚步声,立即回头来看,见陆明月还是身白衣,还是那淡然的模样,只是嘴角多了一丝笑意,南宫瑞便也跟着笑了:“月儿,我来了。” 陆明月听见南宫瑞说这五个字,眼眸突然有点模糊。 无论陆明月身在那里,什么处境,南宫瑞总是会陪着陆明月,同她一起面对,这份情,是陆明月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 陆明月看着南宫瑞脸上的尘土,南宫瑞一定是风尘仆仆的赶来的。 陆明月不自觉的走到南宫瑞身前,拿出手帕,为南宫瑞擦拭脸上的尘埃。 南宫瑞有点呆愣,陆明月会有如此的举动,下一刻,便笑得灿烂。 陆明月对南宫瑞哪怕一丁点的在乎,都是南宫瑞心里那道明媚的阳光。 陆明月擦拭了几下,发现根本就擦不掉南宫瑞脸上的泥土,便转头对着锦心说道:“锦心,去打盆水来。” “诶。”锦心高兴的去了。 夜寒却是在锦心的身后,看着南宫瑞和陆明月的一举一动,很是为南宫绝担心。 陆明月将南宫瑞迎进了屋里,锦心打了水来,南宫瑞洗漱过后,陆明月又翻找出南宫绝的衣裳,来给南宫瑞换上。 南宫瑞看了看陆明月递过来的衣裳,也没介意,拿着衣裳,绕到屏风后面,去换了。 陆明月和锦心则是出来,等着南宫瑞换好衣裳出来。 南宫瑞换好衣裳后,便开门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叫着陆明月:“月儿。” “月儿。”南宫绝的声音突然同时响起。 夜寒惊喜的看见,南宫绝穿着战袍,一身血迹,正站在院子的门口处。 “皇上。”夜寒见南宫绝回来了,立即迎了上去,接下南宫绝手里的剑,和沉重的头盔。 陆明月转身看着院子门口,南宫绝正往院子里走。 南宫绝却是看见了南宫瑞,又见南宫瑞穿着南宫绝的衣裳,南宫绝皱起了眉头。 “九弟怎么来了?”南宫绝进入院子,却不是先和陆明月说话,而是问着突然出现的南宫瑞。 南宫瑞还是一副温文儒雅的形象,淡笑着,回答着南宫绝:“皇上御驾亲征,臣弟怎可在京城独享安乐。” 南宫绝嘴角几不可察的笑了一下,明知道南宫瑞说的不是实情,南宫绝却还是回应着南宫瑞:“既然臣弟有心,那就和朕一同上战场。” “臣弟领命。”南宫瑞对着南宫绝行礼领命。 陆明月却是皱起了眉头,不太放心,从未上过战场的南宫瑞。 陆明月眼眸里显露出担心的神色,看向南宫瑞,陆明月的举动,被南宫绝看在眼里,手心悄悄的握紧,却又忽然松开,内心叹息了一声,“如今的我,还能怎样?” 正文 第316章 被利用? 良国军营,皇甫长渊帐内。 “打探得如何?”皇甫长渊正问着前去打探陆明月情况,回来的清风。 “国后果然随南宫绝来了边关。”清风回禀着皇甫长渊。 “他怎么能让月儿来这里。”皇甫长渊愤恨着南宫绝的做法。 边关正值多事之秋,一不小心,陆明月可能就会受到波及,南宫绝此时带着陆明月来边关,不就是拿陆明月的生命开玩笑吗。 皇甫长渊还真是想不透南宫绝这个人,既然又要将陆明月夺回去,为何不好好对陆明月,还要让陆明月跟着南宫绝来边关吃苦。 “月儿现在如何?”皇甫长渊问着清风。 “国后如今在城内,还算平安。”清风回答着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心里稍微踏实一点,却还是不放心陆明月在南宫绝身边。 “清风,你过来。”皇甫长渊叫清风走近些。 清风往皇甫长渊跟前走了几步,皇甫长渊在清风耳畔说道:“你去安排一下……” 皇甫长渊说完,撤回身子。 “是。”清风领命,立即去办了。 …… 司徒莲云来到边关有几日了,每日都守候在南宫绝暂居的府邸外,耐心的等待着。 司徒莲云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老者,另一个是位年轻的小伙子。 今日,司徒莲云又一大早的在暗中盯着南宫绝府邸的一举一动,司徒莲云找了个酒楼,在一个包间里,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南宫绝府邸的大门。 司徒莲云三人在酒楼包间里,一直等了一个时辰,突然,陆明月带着锦心从府邸里走了出来。 司徒莲云见陆明月只带着锦心,便下了楼,暗中一直跟在陆明月身后。 “小姐,多日没出来,憋坏了吧。”锦心在陆明月身边走着,和陆明月说着话。 “还好。”陆明月答应着锦心,又转头瞧了瞧街上的行人和小贩。 看来南宫绝打了几场胜仗,让百姓们安心了不少,陆明月走在街上,发现城中的百姓,并未受战火的干扰,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陆明月在府邸里也闷了几日了,今日出府逛逛,看什么都新鲜。 陆明月和锦心在街上正走着,突然有人撞了锦心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连说着抱歉。 锦心也就没往心里去。 陆明月突然皱起了眉头,“这声音,似曾相识?” 锦心见撞她的人,并未急着离开,也转头看了下那人。 那人身穿粗麻衣裳,微微抬起一点头来,锦心和陆明月心里大惊,那人虽然只抬起一点,露出了少部分脸,但是锦心和陆明月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不就是清风吗,他怎么在这里? 锦心看了看身后,并未发现有人跟着,便将清风拉倒了一旁,陆明月却是站在原地,假装看着小摊上的物件。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怕被发现吗?”锦心小声的对着清风说道。 清风也是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上让我带信给国后。”清风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于锦心。 锦心赶紧接了,放在袖子里,掩藏着。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锦心对着清风点了点头,然后率先离开墙角,往陆明月那边走了。 清风看了看四周,也赶紧离开了此处。 “他说什么了?”陆明月见锦心回来了,便悄声问着锦心。 锦心摇了摇头,然后示意陆明月看锦心的衣袖,锦心将袖子里的信封,稍微露出来一角,立即又放进袖子里了。 陆明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信封,然后抬脚继续在街上逛着。 陆明月和锦心逛了一小会儿,便找了个茶铺坐下来,故意选了茶铺里墙边的位置,身后就是墙壁,也没有窗户,坐在这里,可以看见来来往往进入茶铺里的人。 锦心将信拿出来,递于陆明月。 陆明月接过,拆开看了,然后递于锦心看。 锦心看过之后,便问着陆明月:“小姐,去吗?” 陆明月喝了一口茶,点点头:“他毕竟对我有庇护之恩,去见见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嗯,他既然敢冒险来此处,就为了见小姐,这份情谊也是难得。”锦心还为皇甫长渊说了句好话,这也是难得。 陆明月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说道:“锦心,这封信,销毁。” 这个信件绝对不能让南宫绝看到。 锦心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将茶壶里的水浇在信上,信上的字迹,一下变得黑乎乎一片,什么也辨识不出来了。 陆明月和锦心两人坐了片刻,便又起身,出了茶铺的大门。 陆明月和锦心在街上饶了许久,才最终走到一处房屋前。 锦心四下看了看,然后对着陆明月点了点头,陆明月这才扣响了房屋的门。 里面传来询问声:“谁呀?” 陆明月轻声说道:“陆明月。” 只见里面安静了片刻,随即就有开门的动静儿。 “姑娘请进。”开门的小厮立即笑脸相迎,对着陆明月做请的姿势,陆明月抬脚走进了大门,锦心也跟着陆明月进去了。 小厮警惕的看了看门外,并未发现有其余人跟着,立马就关了大门,从里面锁上了。 陆明月和锦心被一路引到院子里来,发现院中有个石头圆桌,桌上放着一壶茶,在这里都可以闻到茶水飘散出来的香气。 陆明月走到石桌旁,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用手碰了碰茶壶的外壁,温度刚好,看来是已经等着她了。 陆明月示意了锦心,锦心端起茶壶,便为陆明月倒了一杯茶出来。 陆明月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从茶水里散发出来的清香,便可知道这一定是好茶。 陆明月嘴角一笑,便泯了一口,茶水入口,先有丝丝清甜,随后,便有一股醇香,喝完之后,口齿留香。 陆明月放下茶杯,便听见了皇甫长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月儿。” 陆明月并未回头,就听见皇甫长渊向着她快步走来的声音。 皇甫长渊几步便走到了陆明月身旁,绕到了陆明月对面,坐下。 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激动的样子,笑了笑。 “月儿,你还好吗?”皇甫长渊关切的问着陆明月。 陆明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现在在南宫绝身边,能算好还是不好,当着皇甫长渊的面,还是轻微的点了下头。 皇甫长渊见陆明月稍稍点头,便也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他对你好吗?”皇甫长渊又问着陆明月,紧张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依然微微点头。 皇甫长渊眼皮跳动了一下,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你冒险来城中,不会只是来找我叙旧的吧?”陆明月很认真的看着皇甫长渊。 “月儿还是一直这么聪明,确实,一来是为了来看你,二来,自然是为了打探军情。”皇甫长渊没有隐瞒陆明月,直接说出了此次来城中的目的。 其实皇甫长渊若是为了打探军情,何必自己亲自来一趟,叫个人来打探就行,还冒这么大的风险。 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陆明月,否则,皇甫长渊何必冒被南宫绝发现,如此大的风险。 “你就不怕,我告诉南宫绝?”陆明月问着皇甫长渊。 “月儿不会。”皇甫长渊对于这一点,还是很相信陆明月。 陆明月嘴角笑了起来:“你还真是相信我。”陆明月不禁感到,要是皇甫长渊对她没有占有之心,或许两人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眼神里露出坚定的信任。 两人在院子里聊着…… 房屋外的一处暗中,司徒莲云三人正躲在角落里,看着紧闭的房屋。 司徒莲云心里很是奇怪,“陆明月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司徒莲云在房屋外,守了快一炷香的时辰,陆明月还是未见出来。 “主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老者问着司徒莲云的意见。 司徒莲云思虑了片刻,对着老者和小伙打了一个手势,三人正准备去查看一下究竟,不料,又有人来了。 司徒莲云三人赶紧又躲了起来。 南宫绝带着士兵出现在了房屋外。 “给我围起来!”南宫绝手下的一个将领命令着士兵。 就见士兵们立即将这个房屋给围了起来。 皇甫长渊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儿,清风说出了一声:“不好,主上赶快走。”赶紧让皇甫长渊起身,离开这儿。 皇甫长渊罢了罢手,说道:“已经被围困起来,往哪儿走?” 皇甫长渊看向陆明月,陆明月开口说道:“你这是不相信我?” 陆明月前脚到了这里,坐了一炷香时间,南宫绝带着人后脚就到了,难免不让人怀疑到陆明月身上。 皇甫长渊却是摇了摇头:“南宫绝心思极深,怕是月儿,也中了他的计了。” 陆明月听见外面整齐的脚步声就知道,她又被南宫绝利用了。 陆明月嘴角苦涩的笑了笑:“事到如今,他还是在利用我。” 锦心脸上尽显怒气:“南宫绝!”心里为陆明月不值,“南宫绝,你要将小姐的心伤个透,才甘心吗?” 院里的人全部都聚集到了皇甫长渊身边,将皇甫长渊和陆明月围在了中间。 陆明月看了看,加上她和锦心,也才十几人,看来这次皇甫长渊偷偷进城,没有带多少人来,怕被发觉,却还是被发现了。 片刻间,便听见门外有人在撞门,皇甫长渊身边的人立即警戒起来。 “嘣!轰!”一声,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撞开,大门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躺在冰冷的地上。 门外的士兵立即冲了进来,拿着剑指着院中的人,四周的房顶上也出现了手拿弓箭的士兵,正拉满了弓弦,对着皇甫长渊他们。 院中的士兵们突然让出一条道路,南宫绝缓缓的走了出来。 陆明月看到南宫绝的那一眼,眼里充满了愤恨,南宫绝将陆明月眼里的愤恨看在了眼里,他并非有意跟踪陆明月,最初也是为了陆明月的安危,才派人暗中跟着的,想不到,却得到了陆明月来见皇甫长渊的消息。 皇甫长渊自投罗网,竟然混入城内,南宫绝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抓住良国国君的机会。 “月儿,过来。”南宫绝温柔的对着陆明月叫道。 陆明月突然很想笑,“南宫绝,你这样算什么。” 陆明月没有搭理南宫绝,而是从锦心的手中抽出锦心随身佩戴的宝剑,拿着剑尖对着南宫绝。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用这样的行动,来表达她对南宫绝的不满,南宫绝知道,陆明月一定是怪他了。 “月儿,听话,先过来。”南宫绝还是劝着陆明月来他的身边。 陆明月摇了摇头:“这次,绝不!”陆明月语气坚决,看来是对南宫绝很失望。 锦心往陆明月身边靠了靠,以免到时候打起来,怕士兵们伤到陆明月。 南宫绝见陆明月还是不过来,眉头紧皱起来,“月儿,你这是公然要和我敌对吗?” “皇上,这可怎么办?王妃在他们那儿。”一旁的夜寒紧张起来,要是双方此时开打,难免误伤到王妃,可就不好了。 南宫绝静默了片刻,对着夜寒说道:“你一定要将王妃,平安带过来。” “是。”夜寒领命。 就见南宫绝对着士兵们说道:“不准伤了王妃,良国国君,抓活的。” 士兵们接到南宫绝的命令,立即举着剑就冲向了皇甫长渊他们。 陆明月将手里的剑,丢给锦心,锦心接住,护在陆明月身旁。 双方开打起来,虽然皇甫长渊带来的人都是高手,但是毕竟南宫绝这边的士兵太多了,一批倒下,另一批又上,皇甫长渊这边的高手,也力不从心,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 夜寒趁着混乱,进入人群中,趁着锦心应对士兵的时候,将陆明月给带着飞离了人群,落在了南宫绝的身边。 南宫绝亲自将陆明月囚禁在怀中,不让陆明月逃走。 陆明月使劲儿挣扎,也无济于事。 锦心见陆明月被带走了,也赶紧脱身,来到南宫绝身边,想要抢夺回陆明月,却被夜寒纠缠着,近不得南宫绝的身。 正文 第317章 为你落泪 南宫绝看着皇甫长渊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陆明月看见皇甫长渊一身血迹,身边就只有一个受伤严重的清风,还坚持着,用剑支撑着地下,单膝跪着,护在皇甫长渊身前。 皇甫长渊手臂上也被划伤了两条口子,士兵们将皇甫长渊和清风围在中间,等待着南宫绝的进一步命令。 南宫绝伸手往后挥了挥,士兵们就往后退了一些,留出空间给皇甫长渊和清风。 陆明月看着受伤了的皇甫长渊和清风,心里自责不已,要不是她,皇甫长渊和清风就不会被发现,也不会受伤,现在,皇甫长渊和清风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南宫绝,你放了他们。”陆明月突然看向南宫绝,有点哀求着南宫绝。 南宫绝看着不曾在他面前服软的陆明月,如今竟然为了皇甫长渊向他求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南宫绝并未回应陆明月,陆明月却是有点着急了:“南宫绝,求求你了。”陆明月恳求着南宫绝。 还未待南宫绝回答,皇甫长渊便对陆明月说道:“月儿,不要求他。” 陆明月看向受伤的皇甫长渊,摇了摇头,都是她,一切都是她,否则,皇甫长渊怎么会是现在的处境。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和皇甫长渊互动,心里有点醋意。 屋顶上的弓箭手,随时待命着,箭头指着皇甫长渊和清风。 “你要是投降,签了这份降书,我也许会考虑放了你。”南宫绝一副强者的姿态,对皇甫长渊说道。 旁边的侍卫手里捧着一份投降书。 皇甫长渊嗤笑了一声,目光如炬的看向南宫绝,说道:“南宫绝,我良国都是铮铮铁汉,我又岂会签了这降书,让良国的百姓受你翼国士兵的羞辱。” “你要真是想让良国的百姓,免受苦难,明智的选择,便是签了这份降书,从此,翼国和良国便是一家人。”南宫绝对皇甫长渊说道。 皇甫长渊失笑的摇摇头,对南宫绝说道:“这次的战争不是你挑起的?不是你让我良国的百姓受苦的?一家人,想让我良国的百姓,跟着你翼国姓,做梦!”皇甫长渊最后二字,极其用力,表达着对南宫绝的不满。 南宫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要不是看在陆明月的面子上,他会让皇甫长渊现在还在他面前,这么的嚣张?可能是皇甫长渊做梦了。 南宫绝和皇甫长渊互看互相厌,两人对视良久,南宫绝迟迟没有下达对皇甫长渊进一步的命令。 屋顶上的一个士兵,不知道是不是弦长时间绷得太久,手已经发酸了,一不小心,手里的箭,便射了出去,直直的往皇甫长渊飞去。 清风,眼快的立即起身,拿剑转身为皇甫长渊抵挡飞来的利箭,箭尖却还是擦过皇甫长渊的发梢,带走一缕黑发。 皇甫长渊并未躲闪,而是嘴角对着南宫绝不屑的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南宫绝的卑鄙。 南宫绝眉头紧皱,刚抬头想骂屋顶上的士兵们,他还未下达命令,怎么就敢擅自射击。 突然,屋顶上的士兵们,手里的箭纷纷而下,齐齐朝着皇甫长渊和清风射去,一切都来不及阻止。 陆明月看着密密麻麻的箭射向皇甫长渊和清风,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南宫绝气愤着,这些士兵们胆子太大了,竟敢违抗他的命令。 皇甫长渊和清风拿着手里的剑抵挡了片刻,便也抵不住这四面飞来的无数利箭了。 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和清风两人纷纷中箭,箭箭刺进胸膛,箭箭刺进大腿,箭箭刺进手臂…… 皇甫长渊和清风的身上被插满了箭,两人还是不肯屈服的拿剑撑着地面,不肯倒下。 “不,不要!”陆明月摇着头呐喊着,她不要看到这样一幕。 皇甫长渊却是看着陆明月笑了,能在死之前,看到陆明月这么在乎他,值得了,一切都值得了。 “放开我!”陆明月挣扎着。 南宫绝却是突然放了手,让陆明月逃离了他的怀抱。 陆明月小跑到皇甫长渊身边,清风却是再也支撑不住,就这样半跪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清风。”陆明月叫了一声清风,清风再也听不见,也不能回答陆明月了。 皇甫长渊口里又吐出鲜血来,吓得陆明月立即转头查看皇甫长渊的伤势。 “你怎么样?不要死,对不起,对不起,锦心,锦心。”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奄奄一息的样子,吓得哭了出来,眼泪不停的掉落,害怕的叫着锦心。 锦心也不再和夜寒纠缠,赶紧往皇甫长渊这边来,一过来,便立即诊着皇甫长渊的手腕。 皇甫长渊却是一直看着陆明月,温柔的笑着,虚弱的说道:“月儿,你这是为我掉的泪吗?” 陆明月使劲的点头:“是,是,为你,真的是为你。” 这次,陆明月在乎了皇甫长渊,皇甫长渊心里好高兴,这是第一次,陆明月会如此为皇甫长渊紧张。 锦心放下了皇甫长渊的手腕,对着陆明月摇了摇头。 陆明月更加哭得厉害,一直淡漠的形象,如今却是哭花了脸。 皇甫长渊抬起手来,为陆明月擦拭脸上的泪水:“月儿,再哭,就不好看了。”声音是那么的轻柔。 陆明月点点头,却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锦心除了见陆明月为夭夭和阁主这样哭过,为外人,皇甫长渊还是第一个。 锦心眼角也悄悄的滴了一颗泪,立即就擦掉,生怕被人发现。 “月儿,你能抱抱我吗?”皇甫长渊对着陆明月说道。 皇甫长渊全身中满了箭,陆明月在皇甫长渊身上,寻了个空地,用右手搂着皇甫长渊的背部。 皇甫长渊慢慢的将身子,稍微依靠在陆明月身上,闻着陆明月身上淡淡的体香,让皇甫长渊心安不已。 南宫绝在一旁看着,手心紧握,却是并未阻止陆明月和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好累,慢慢闭着眼睛。 “不许睡!”陆明月见皇甫长渊慢慢闭眼,立即慌张的强势命令着皇甫长渊。 正文 第318章 月儿,我在 皇甫长渊复又睁开了双眼:“好。” “我们去找石扬前辈,他一定可以救你。”陆明月说着,就准备抱着皇甫长渊起身。 皇甫长渊却是摇了摇头:“月儿,没用的。”皇甫长渊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何况,石扬人在哪里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近在眼前。 “对不起,对不起。”陆明月连续对皇甫长渊说道,眼泪滴落在皇甫长渊的眼帘上。 皇甫长渊微微眨了一下眼睛,陆明月的眼泪就融入了皇甫长渊的眼中。 “月儿,来。”皇甫长渊让陆明月再靠近些。 陆明月听话的靠近皇甫长渊。 皇甫长渊在陆明月耳边说道:“月儿,离开南宫绝,他太危险了。” 陆明月点了点头,眼泪随着点头的动作,频频滴落。 是呀,陆明月在南宫绝身边还剩下什么,恐怕就只有利用了,既然如此,陆明月为何不去过自己的生活,为了还在他乡等着她的陆太傅他们,陆明月也得逃出去。 “月儿,再对我笑一次。”皇甫长渊期待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勉强的笑了笑,皇甫长渊却是摇头,并不满意:“月儿,高兴的笑。” 陆明月如今怎么可能高兴的笑得出来,但是看见皇甫长渊眼中充满的期待,陆明月调整了下心情,努力笑出,灿烂的笑容。 皇甫长渊看着陆明月嘴角的笑意,也幸福的笑了,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他无憾了。 陆明月看着皇甫长渊又闭上了双眼,皇甫长渊的手臂,随之无力的耷拉下来,陆明月害怕着,不停的叫着皇甫长渊的名字:“皇甫长渊,皇甫长渊,你不要睡,你醒醒,你醒醒呀。” 皇甫长渊却是一声也未应答。 要是以往,陆明月如此急切的叫着皇甫长渊,皇甫长渊一定会高兴的答应着:“诶,月儿,我在。” 可是如今,皇甫长渊却再也不能回答陆明月了。 陆明月的眼泪肆无忌惮的掉落,锦心在一旁也不知道如何相劝,只能静静的看着陆明月伤心不已。 锦心的眼眶已是湿润不已,却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情绪,不让自己落泪,她知道,不能再让陆明月,增添悲伤了。 南宫绝站在不远处,看着陆明月抱着皇甫长渊,哭得那么伤心,这还是第一次,陆明月在南宫绝的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如此哭泣。 南宫绝握紧了手心,看来,陆明月在外的几年,发生了许多的事儿,南宫绝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他感觉陆明月的心,渐渐的远离他了。 南宫瑞在军营里一得到消息,就急冲冲的跑来,刚冲进大门,便看到了被众多士兵围在中间的陆明月,陆明月怀里躺着皇甫长渊,皇甫长渊全身中剑,嘴角的血迹还未干透,却是没有了气息的样子,安静的躺在陆明月怀中。 陆明月一脸泪痕,看来是哭过了,南宫瑞心疼不已。 南宫瑞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南宫绝,南宫绝正一脸严肃又纠结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傻傻的抱着皇甫长渊,眼神空洞,不知道思绪飘去了何方。 “月儿。”南宫瑞上前轻声唤着陆明月,却被锦心拦下了,对着南宫瑞摇了摇头。 南宫瑞看了眼锦心,又看看陆明月发呆的样子,只好停在那里,也不敢冒然上前。 陆明月呆呆的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回过神来,突然要将皇甫长渊抱起,往外走。 陆明月的力气,根本就抱不动皇甫长渊,却还是使劲儿的往上拽着皇甫长渊,皇甫长渊的身子,却是不听使唤的往下掉。 一旁的人都没有也不敢阻止陆明月,而锦心知道,陆明月是抱不走皇甫长渊的。 锦心在一旁看着陆明月如此努力的想要抱起皇甫长渊,心底动容,想着皇甫长渊在的时候,对陆明月的好,锦心突然感到,以前,她是否对皇甫长渊太过偏激了。 要是锦心知道今日,是不是以往,就会对皇甫长渊友好点了。 锦心越想,心里又滋生出丝丝愧疚,叫锦心心口闷闷的,鼻子发酸。 陆明月额头上是大颗大颗的汗珠,抱着皇甫长渊身子的手,开始发抖,脚下也开始发软,头晕晕乎乎的。 锦心知道,陆明月快坚持不住了,赶紧上前。 陆明月眼皮一闭,双手无力,皇甫长渊便倒在了地上,陆明月也随之倒了下去。 陆明月却并未倒在冰冷的地上,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陆明月最后的意识,便是闻到了那人身上淡淡的体香,没有讨厌的气味,到叫陆明月就这样安心的睡了下去。 南宫绝看着抢先他一步的南宫瑞,双手紧握,脸上的气色并不太好。 锦心想要上去扶住陆明月的,谁知被一旁的两人给抢了先,幸好,是南宫瑞接住了陆明月,锦心也就不再上前去了。 南宫瑞看着躺在他怀里,憔悴的陆明月,心里隐隐作疼。 南宫瑞将陆明月抱起身,准备将陆明月送回去,刚一转身,便看见南宫绝站在南宫瑞的身后。 南宫绝伸出双手,对着南宫瑞说道:“我来吧。” 南宫瑞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抬头看向南宫绝,脸上带着笑意,说道:“她睡着了,换了人,怕吵醒她,还是我来吧。”然后直接迈过南宫绝的身旁,往外走了。 锦心赶紧跟上南宫瑞,边走边在身上找着石扬留下的药丸,担心着陆明月。 南宫瑞将陆明月抱回府里,放回陆明月的床上,锦心就急忙端来水,将药丸喂于陆明月服下。 南宫瑞则是在一旁守着陆明月,为陆明月盖好被子,静静的陪着陆明月。 陆明月睡得极不踏实,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流泪,口里还说着模模糊糊听不清楚的话,一旁的南宫瑞和锦心都十分担心陆明月这个样子。 两人却又分担不了陆明月的痛苦,只好时刻在她身旁,陪着她,给她温暖,让陆明月知道,锦心和南宫瑞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一心一意的关爱着她。 陆明月这样不安的睡了大约半柱香的时辰,才渐渐平静下来,不在折腾,呼吸平稳的进入了香甜的睡梦中。 正文 第319章 南宫绝发怒 南宫绝回到府邸后,勃然大怒,一脸怒气的对着下首站着的弓箭营的将领,及其余几个将领。 “谁叫你们擅自做主的?”南宫绝质问着下面站着的几人。 几人都恭恭敬敬站在下首,低着头,不敢吱声。 南宫绝见下首的几人这样,便知道,这几人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而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这些和南宫绝,驰骋沙场的将士们,不听南宫绝的命令? “说!”南宫绝气极的一拍身旁的桌子,桌子立即就四分五裂了。 下首站着的几人立即跪下请罪:“请皇上息怒。” 息怒,南宫绝如何能息怒,这些人公然违背他的命令,不要以为,他不知道。 “来人,将这几人,给朕拖出去,立即斩首示众。”南宫绝被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真是他的好将领,居然还不肯说出背后的人是谁。 几人低着头,脸色纠结,却并未反抗。 门外,立即就有士兵听命,进来了。 “皇上,三思,这些都是跟着您打天下的将士呀!”夜寒在一旁赶紧出来,为几位将领求情。 进来的士兵,见这个情形,便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等候在了原地。 “跟着朕打天下,哼!如今,却是投奔了他人。”南宫绝故意将投奔他人说得极重,看着下首跪着的几人的脸色变化。 下首的几人,果然脸色骤变,一脸痛苦的对着南宫绝。 “皇上,属下一心一意效忠皇上,绝无背叛!”弓箭营的将领斩钉截铁的说道。 “属下绝无背叛!”其余几人也异口同声的说道。 南宫绝眼眸微眯,审视着下首的几人,似乎不太相信他们所说的。 几人见南宫绝对他们的忠心有所怀疑,都皱起了眉头,一脸纠结、痛苦的模样,内心似乎是在挣扎着什么。 “皇上,属下们也是为了您的皇位着想,为了这翼国的江山,为了您的一统天下。”弓箭营的将领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南宫绝说了出来。 南宫绝眉头微皱:“这么说,你们还是为了朕着想了?”听不出是喜是怒。 弓箭营将领继续说道:“皇上,良国国君一死,良国必将大乱,到时候,我军将士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良国给拿下,乌国少了良国这个盟友,也是断了一臂。” 南宫绝的右手轻轻的敲打着座椅上的扶手,一副定下心来,听着弓箭营将领说话的认真模样。 南宫绝左手向着候着的士兵摆了摆,那士兵就又退出门外,守着去了。 “那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良国国君的尸身呢?”南宫绝问着下首的弓箭营将领。 弓箭营将领没有多想,一副得意的气焰,说道:“应当将他悬挂于城门外,让良国的士兵知道,他们的国君,已然薨,良国必定军心大乱,我们在一鼓作气,势必将良国打个毫无还手之力。”弓箭营将领说得那是一个激动。 南宫绝的右手停止了敲打座椅扶手的动作,眼神凌冽的看向弓箭营将领。 弓箭营将领意识到南宫绝不悦,便不敢在激动兴奋,而是恭敬的低下头。 南宫绝停息了片刻,屋里突然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气氛紧张得,下首的几人不敢大声的呼吸。 “一国之君,被吊于城门之上,这等羞辱,良国的将士,又岂能忍受。”南宫绝突然出声说道。 要是皇甫长渊的尸身,真被吊于城门之上,良国的将士可能一时受挫,但随后的,恐怕就是良国将士的愤怒了。 再则,南宫绝也不想让陆明月再次伤心,再次恨他。 下首的弓箭营将领,听了南宫绝的话,想了一想,确实是他自己想得不够周到,便对南宫绝说道:“属下考虑不周,还是皇上深谋远虑。” 南宫绝不屑的嘴角一挑,他可不要弓箭营将领拍马屁,他想知道的,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得鬼。 南宫绝隐隐的猜测着一个人,除了那人,南宫绝也想不出第二个了。 “说吧,到底是何人授意的?”南宫绝问着弓箭营将领。 下首的几人都是跟着南宫绝辛辛苦苦打天下,对南宫绝绝对忠心之人,想必,是不会轻易听他人差遣的。 而这次,他们却是违抗了南宫绝的命令,除了有人授意之外,他们自身也是有所考虑的,为了南宫绝的一统大业,他们愿意冒着即便会被南宫绝责罚或是处斩的危险,也要这样做。 弓箭营将领坚定的回答道:“是属下私自做主,请皇上责罚。”丝毫没有推卸责任。 “属下有罪,请皇上责罚。”其余几人也都向南宫绝请罪,一脸坚定。 南宫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看着下首的几人这么维护背后的那人,南宫绝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报!”门外士兵手里拿着一封加急信件,冲了进来。 夜寒赶紧过去接下,士兵又退出了门外。 夜寒将信件递与南宫绝,南宫绝看着信件上密封的章印还完整无缺,是从京城来的信,南宫绝立即拆开来看。 南宫绝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便将信销毁。 南宫绝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人,说道:“每人三十军棍,自己去领,下去!” 几人便领命谢旨:“属下领命,谢皇上。”然后都退了出去。 南宫绝的头隐隐作疼,只好稍微靠着椅背休息一下,说道:“将皇甫长渊的尸身送回良国吧。” “是。”夜寒领命下去了。 南宫绝独自一人在屋内,慢慢闭上眼睛,他感到身心皆累,得到太多,也必将失去太多。 过了一日,陆明月醒来后,反倒冷静了许多,不哭不闹,依然一副淡漠的表情,却少了几分温和,在她的脸上,几乎看不见笑容,站在那里,让人看着就徒增冷清的感觉。 陆明月看着院中的枯黄树叶,树叶从枝头飘飘扬扬的落入泥土中,陆明月身着一身白衣,站在不远处,就这样看着树叶,寻思着什么,连身后来了人,也未察觉。 正文 第320章 怎么了? “月儿。”身后那人轻声唤着陆明月。 陆明月嘴角一笑,转过身去,便看见了一脸烦忧的南宫绝。 南宫绝以为陆明月会不理他,没想到,陆明月听到他的声音,就转过身来,看着他。 陆明月一脸茫然的问着南宫绝:“皇上,有事儿?” 南宫绝愣了一下,陆明月的反应,有点反常,这让南宫绝心里,有点害怕。 南宫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陆明月的问话,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见南宫绝久久不出声,便无趣的自行走了。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走远的身影,眉心皱了起来,陆明月给南宫绝的感觉太过怪异,这看似平常的陆明月,却让南宫绝紧张不已。 陆明月背对着远离南宫绝,心里很是惆怅,“要是以往,我或许会在你身边支持你,如今,我只想逃离你。” 陆明月并不介意南宫绝坐上皇位,也不反对南宫绝一统天下,陆明月早知道南宫绝的心思。 但是,南宫绝却是伤害到了陆明月,以及陆明月身边看重的人,这点,陆明月不会原谅南宫绝。 陆明月淡笑着往前走去,“南宫绝,你给我的痛苦,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皇甫长渊一死,良国真是内忧外患。 良国太后欲扶小皇子登基,可是朝中大臣,有些人心怀鬼侧,认为小皇子还只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不能担任皇位,就算有太后垂帘听政,还是不能说服众人。 一些大臣欲推荐其他亲王,担任皇位,一些大臣,拥护小皇子,良国朝堂,每日争论不休,边关城池,却已经是丢失了好几座了。 乌国见良国大势已去,也不相助良国,而是佣兵自保,守住自己的一城一土,哪里还顾忌得上良国的死活。 这天下的大局,眼看就要改变。 司徒莲云可惜着一个好的棋子,就这么被毁了,虽然少了皇甫长渊,司徒莲云想要陆明月的命的心,一点也没有改变。 司徒莲云看着如今的局势,心里开始另外谋划…… 不知不觉,已经深秋待尽,马上就要迎来冷冽的寒风。 陆明月这些时日,很平静的在府邸中,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南宫绝又将良国的某某城池攻破,翼国士兵一路势如破竹直接往良国的都城杀去。 南宫瑞这次并未被南宫绝带着一同前去战场,而是留在了府邸中。 锦心正陪着陆明月在房间里看书,南宫瑞从外面回来了。 “咚咚,咚咚。”是叩门的声音。 锦心起身去开房门,见门外是南宫瑞,便将南宫瑞迎了进来。 陆明月听见声响,放下手里的书本,看向南宫瑞。 南宫瑞走到陆明月身前,主动说道:“良国已被攻破五座城池。” 陆明月听见,心有所思,“如此之快。” 短短的时间里,南宫绝的动作如此之快,良国五座城池就被攻破了,接下来的那些城池,看来也不会长存了。 “良国百姓呢?”陆明月问着南宫瑞,良国百姓的情况。 虽然陆明月并不是会悲天怜悯的人,但是皇甫长渊的死,陆明月心里一直有愧疚,良国的子民,陆明月当然得替皇甫长渊多问问。 “他攻破城池,下命不准抢夺城中财物,伤害城中百姓,违者立斩!”南宫瑞对陆明月说道南宫瑞所知道的消息。 陆明月点点头,这样便好。 “我想出去走走。”陆明月对一旁的锦心说道。 锦心点了点头,扶着陆明月出了屋子,来到院中。 南宫瑞安静的跟在陆明月身后,只是淡笑着看着陆明月的背影,只要陆明月好,南宫瑞便高兴。 陆明月看着院中来来往往的下人,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会从她房前经过,陆明月不傻,她知道,这是南宫绝安排的人,随时看守着她。 陆明月望着院中已经光秃秃的树干,心里慢慢流淌着什么,鼻子有点发酸。 陆明月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实施计划了。 “锦心。”陆明月转头叫着锦心。 锦心上前两步,附耳在陆明月嘴边,就见陆明月对着锦心嘀咕了些什么,连身后的南宫瑞都听不真切。 锦心听完之后,便离开陆明月的身前,在一旁站着,也看向院中的树干,不知道她们俩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南宫瑞站在陆明月身后,见陆明月并不避讳他,就在他眼前说着些什么,虽然没有告知南宫瑞,到底是何事,但是,南宫瑞也不气恼,毕竟,陆明月有她自己的思考。 南宫瑞见陆明月不多说,也就没有多问,要是陆明月想告诉他,自然会告诉他的,南宫瑞并不会强求,只要陆明月平平安安的,他就满足了。 过了几日,锦心突然忙慌慌的从屋内跑出来,说要出府去,却被府中看守的人拦住了。 南宫瑞见锦心一副着急的模样,便上前问道:“锦心,怎么了?” 锦心转头见是南宫瑞,便立马担心的说道:“小姐,小姐。”锦心还未说完,南宫瑞拔腿就往陆明月的房间跑去。 锦心见南宫瑞走了,转头又对着看守的人说道:“你们不让我出去,就去找个大夫来,小姐病了,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看皇上回来,你们的小命还保不保得住。”锦心说完,转身就往回走了。 看守的人一听,是陆明月生病了,那里敢怠慢,南宫绝走时,可是下了命令的,要是陆明月逃走了,或是出事儿了,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可都是小命不保呀。 看守的人立马叫人去找大夫了。 南宫瑞匆忙的跑来陆明月房前,也不顾什么规矩了,大力的推开房门,就踏脚快步进去了。 南宫瑞喘息的来到陆明月床前,见陆明月虚弱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可是吓坏了南宫瑞。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南宫瑞轻声唤着陆明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嗯。”陆明月应了一声,却是无力的躺在床上,稍微睁开了下眼睑,又闭上了。 正文 第321章 引你回来 南宫瑞看见陆明月有反应,稍微松了口气,只要陆明月还能回答他,南宫瑞还算安心。 下一刻,南宫瑞便觉得不对劲儿,陆明月怎么突然这么虚弱,躺在床上,连睁开双眼,都费力。 陆明月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锦心也赶了回来。 南宫瑞听见锦心进来的脚步声,转头看向锦心,锦心已经慢慢走到了床边。 “锦心,月儿她。”南宫瑞看着刚才还一副着急担心模样的锦心,如今却是一脸平静,心里不由得有许多疑问。 “她没事儿。”锦心对着南宫瑞说道。 “那为何,月儿会……”南宫瑞想问陆明月为何会这样。 锦心还未等南宫瑞说完,便附身在南宫瑞身边,对着南宫瑞秘密私语了几句,南宫瑞眉头紧皱,看向躺在床上的陆明月,一脸心疼。 不多时,大夫也被请了来。 大夫为躺在床上的陆明月把了脉,一头雾水,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虚弱的脉象,只好摇头作罢,这病,他是看不了。 这可急坏了府邸里的管事儿,赶紧又去请些大夫来,要是陆明月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怎么办哟。 相继请遍了城里的大夫,连御医也来了,也都摸不清道不明,一顾只是摇头。 锦心和南宫瑞很配合的,表现出担心不已的神态,府邸里的人是彻底慌了,立马就有人派人去通知南宫绝去了。 南宫绝正率领翼国大军横扫良国的土地,一鼓作气,不出意外的话,开春便能将良国所有收入囊中。 此时,却从后方传来加急信件,南宫绝拆开看了,眉头紧皱起来。 南宫绝思索了片刻,招来几位将军,交代了几句,便急忙驾马往回赶去。 翼国大军少了南宫绝的亲自坐镇,向良国进发的进度,慢了些许,良国可以稍作喘息,这也是陆明月能为良国所能尽力做的事儿了。 南宫绝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几日后,才到城门,便被送信的士兵拦下了,说是京城来的急件。 南宫绝停下,取出信件看了,不禁有点愤怒。 远在京城里的国丈(南宫绝的外祖父),每每南宫绝遇到有关陆明月的事儿,国丈都要插一手。 上次皇甫长渊被箭射杀的事儿,也是国丈在背后授意南宫绝属下做的,这次,国丈直接恳求南宫绝,让南宫绝以大局为重,先拿下良国,万不可耽误时机。 国丈次次都要干预南宫绝的决定,这让南宫绝很是气愤。 国丈的苦心,也是为了南宫绝的江山社稷着想。 南宫绝现在已然到了城门口,要是就这样离去,南宫绝怎么甘心,再如何,他也要看上陆明月一眼,知道陆明月无事儿,他才能安心。 南宫绝将信紧握在手中,重新上马,往陆明月所在的府邸去了。 南宫绝到达府门外,夜寒一早就等着南宫绝了。 “王妃怎么样?”南宫绝立即下马,就问着一旁等候着的夜寒。 夜寒一脸纠结样儿,南宫绝直接越过夜寒往府里走去,一路直接来到陆明月房间。 南宫绝也没叩门,直接就推门而入,房内除了锦心,还有南宫瑞在场。 南宫绝看了南宫瑞两眼,也顾不得南宫瑞什么了,着急的往床边走去。 南宫绝快步上前,坐于陆明月床边,发现床上躺着的陆明月脸上全无血色,吓得南宫绝赶紧去抓住陆明月的手,陆明月的手冰冷冰冷的。 南宫绝趁机摸了一下陆明月的手脉,心里舒了一口气,虽然脉搏微弱,但还能捕捉到。 “月儿她怎么了?”南宫绝抬头问着锦心。 锦心摇摇头,意思是她也不知。 南宫绝是知道锦心懂些医术的,锦心摇头是什么意思,他可不以为锦心是不知道,而是锦心不想对他多说什么吧。 南宫绝又注意到一旁的南宫瑞,南宫瑞也是一脸焦急担心的看着陆明月。 “请御医看过了吗?”南宫绝不是问锦心,而是问着南宫瑞。 南宫瑞点点头,何止御医,只要是附近有大夫,都找了个遍,没有一个人知道陆明月的症状是怎么回事儿。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苍白的脸颊,唤了几声:“月儿,月儿。” 陆明月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应声。 南宫绝皱起了眉头,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温柔看着陆明月,说道:“你们都出去。” 锦心和南宫瑞迟疑了一下,便还是出去了。 南宫绝刚才担心的眸子,现在显出一丝精光,对着陆明月顽皮的笑了一下,便脱下外衣,钻进了陆明月的被子里。 陆明月感到南宫绝的身子靠她越来越近,南宫绝居然还将她抱在了怀里,陆明月不禁眉头微皱,似乎不太高兴。 陆明月的小动作,被南宫绝看在眼里,也不道破,只是拥着她入睡。 南宫绝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这些时日,一个好觉也没睡上,正好抱着陆明月入眠,他才能安心一点。 陆明月听着南宫绝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气得睁开双眼,挣脱了一下南宫绝禁锢着她的双手,发现无能为力,只好任由南宫绝继续抱着了。 陆明月转过头去,能清晰的看到南宫绝迷人的睡颜,不禁用手轻微的触碰了一下南宫绝的脸颊,心里纠结着,“你心里到底是在乎我,还是利用我?” 南宫绝被陆明月细微的动作惊醒了,睁开眼,一脸宠溺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如此宠溺的眼眸,却是悄然的掉下泪来。 “月儿,不哭。”南宫绝心疼的为陆明月擦拭掉眼角的泪珠。 “你回来,是怕我出事儿吗?”陆明月一脸认真的看着南宫绝。 南宫绝点了点头。 陆明月却是好笑的说道:“看来,我还有利用价值。” “月儿,不要胡说。”南宫绝轻微的呵斥着陆明月,不想陆明月乱想。 “我胡说了吗?”陆明月嘴角淡笑,两眼开始变得冷漠:“你娶我,不是为了利用我扰乱你父皇的心思,以我为饵?你将我处以火刑,不是为了利用我登上皇位?你跟踪我,监视我,不就是为了引出皇甫长渊,而将他杀害?” 正文 第322章 喂毒? 陆明月列举了种种南宫绝利用她的事情,件件都让陆明月对南宫绝失望、痛心。 南宫绝不知该如何回答陆明月的质问,这些事情,确实真真实实的发生,也都是因为他而导致的。 陆明月见南宫绝默认了,嘴角开始冷笑,冷漠的对南宫绝说道:“说吧,留着我,还有什么价值?” 南宫绝看见陆明月的眼眸里,寒冷幽深一片,南宫绝眉眼间尽是纠结无奈,陆明月如今对南宫绝的印象,已不再美好,让南宫绝害怕的是,陆明月是否已经开始厌恶他了。 “在月儿眼中,我就是只会利用你的人吗?”南宫绝认真的看着陆明月,到反问起了陆明月,语气却是温柔的。 陆明月端详了南宫绝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我不是你,并不知道你所想所思,我却能看到你所做作为。” 南宫绝眼眸暗淡下来,看着陆明月一脸的淡漠,心似乎被人割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月儿,我爱你,这点,从来没有变过。”南宫绝真诚的看着陆明月的眼睛,对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嘴角轻微的扬起一角,不屑的笑了一下,随即正色的对南宫绝说道:“那你怎么证明,你,爱,我!” “月儿想要我做什么?”南宫绝坚定的看着陆明月,一心一意。 陆明月嘴角微微一挑,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颗红色的药丸,递与南宫绝眼前。 “这是百毒丸,你若敢服下,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陆明月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淡漠的神情,嘴角却是笑得宠溺,轻声说道:“好。”然后便不犹豫的拿起陆明月手心的红色药丸,直接吞进了肚腹。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居然没有半点犹豫,就直接将红色药丸给吃了下去,陆明月的原本并无波澜的眼眸,却有几许涟漪。 南宫绝将陆明月眼里的微小神态,看得真切,嘴角带笑:“月儿,你还是在乎我的。” “或许吧。”陆明月却是简单的回答了南宫绝三个字,便看着南宫绝嘴角慢慢溢出鲜血。 “额。”南宫绝身体难受起来,蜷缩成一团,忍受着什么。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却是做起了身子,陆明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如此难受的模样,眉头微皱,并未拿出解药。 南宫绝并不难过,如果他的死,可以换的陆明月的原谅,那他是愿意的。 “我有解药!”陆明月对着南宫绝慢慢吐出这三个字。 南宫绝明白陆明月的意思,他若是后悔了,不愿为了陆明月牺牲性命,陆明月是会将解药给他的,但,从此,两人间,就一点情谊都不剩下了。 南宫绝身体虽然难受,却还是忍受着,对着陆明月摇了摇头。 “你会死!”陆明月对南宫绝强调着,提醒着南宫绝。 “月,月儿,我怕的不是死,而是,是,你不再理我。”南宫绝费力的说出来,他所珍视的不是生命,而是陆明月。 “你当初为何不这般?”陆明月眼角浸出一滴泪来。 南宫绝心里也是追悔莫及,他有太多的责任、压力,当完成了他母妃的遗愿后,南宫绝心里却并未感到高兴,而是压抑、惆怅、痛苦,他才发现,他对陆明月的感情,不是自己想的只有那么喜欢,而是已经放不下了。 “我如今,才明白,你,才是我的一切。”南宫绝气息微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陆明月眼里的泪情不自禁的一滴滴掉落。 “噗!”南宫绝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溅染了陆明月的雪白的裙摆,像是盛开在冬季的朵朵红梅。 陆明月就这样默默的留着泪,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南宫绝。 “月,月儿,原,原,原谅……”南宫绝眼前开始模糊,努力的强迫他自己睁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儿。 陆明月看着南宫绝努力的挣扎着想要说出口中的话,看着南宫绝吃力痛苦的样子,陆明月终是哭出了声。 南宫绝听着陆明月的哭声,心疼不已,却终是撑不住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我也想要原谅你,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陆明月看着已经躺在床上昏死过去的南宫绝,痛哭不已。 “小姐,小姐。”守在门外的锦心听见陆明月的哭声,立即就进来查看。 锦心慌张进来时,便看见了床上的一幕,南宫绝已然安静的躺在了床上,而陆明月此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锦心上前,将陆明月搂在怀中,用手轻拍着陆明月的后背,让陆明月依靠着锦心。 门外还守候着一个人,南宫瑞,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 只片刻,南宫瑞便睁开了眼睛,他此刻可不能大意,计划正在一步步的进行中,关键的时刻,他得冷静的去判断。 南宫瑞听着屋内细小的声音,渐渐的消失,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直到锦心重新出来,对着南宫瑞点了点头,两人心里达成了一致,默默地离开了陆明月的房前。 府邸里的人都知道,南宫绝在陆明月房内,谁也不敢前去打扰,随着时间慢慢消失,黑夜来临,安静的一晚之后,便迎来了一个阴霾的白日。 早已过了用早膳的时辰,南宫绝和陆明月还未起身,谁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 夜寒听见下人说南宫绝和陆明月还未起身用早膳,便觉得蹊跷,一路往陆明月房间来。 “咚咚,咚咚。”夜寒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叩响了房门,里面却并未有任何动静儿。 “皇上,皇上。”夜寒试着叫了两声,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儿,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夜寒感到有点不对劲儿,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闯了进去。 夜寒一进屋子便觉得屋内太过冷清,着急的转过屏风,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南宫绝。 正文 第323章 坠崖(大结局) “皇上,该起了。”夜寒退后在一旁,对着床上躺着的南宫绝说道。 南宫绝却并未回应夜寒。 夜寒想着,“皇上平日里警觉性甚高,一点声响便能洞察,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沉?”不禁有点疑惑。 夜寒大着胆子往床上看了看,只见南宫绝一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却并未见到陆明月,夜寒心下狐疑,赶紧上前了两步。 “皇上,皇上。”夜寒叫着南宫绝,南宫绝却并未有所反应。 夜寒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的规矩了,伸手试探了一下南宫绝的鼻息,夜寒松了口气,然后,便使劲儿摇晃着南宫绝的身体,唤着南宫绝。 南宫绝睡得死,看来不像是自然睡着的模样,如今,陆明月又不在房内,夜寒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夜寒转头便绕过屏风,去外间拿了桌上的茶水进来,直接往南宫绝脸上浇去:“皇上,得罪了。” 夜寒正欲用茶水将南宫绝泼醒时,南宫绝却是自己睁开了双眼。 夜寒高兴的放下茶水,对着南宫绝说道:“皇上,你终于醒了。” “我醒了?”南宫绝起身坐起,揉揉疼痛发胀的脑袋,突然回想起了什么,立即掀开被子,下床。 “我睡了多久了?”南宫绝急急忙忙的问着夜寒。 “从昨日一直到现在。”夜寒老实的回答着。 南宫绝环顾了一下房间,并未发现陆明月的身影,便着急的问着夜寒:“王妃呢?” 夜寒摇摇头:“属下进来的时候,并未看见王妃。” 南宫绝心下大叫一声,“不好!”连忙奔出屋去。 南宫绝才出屋子,便感觉到鼻翼有点微凉,抬头一望天空,初冬的小雪,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整个天气阴沉沉的,呼出一口气,立马就能看见呼出的白雾。 南宫绝眉头深蹙,心里忐忑不安。 …… 陆明月带着锦心和南宫瑞,正悄悄的逃出了府去,一直往逃离翼国的方向而去。 陆明月三人赶了一夜的路,加上又走了半日,陆明月体力实在不支,三人便停下来,稍作安歇。 锦心拿出干粮递与陆明月和南宫瑞,陆明月刚咬了一口,天空便开始飘起了雪花。 陆明月抬头仰望着初冬的第一场雪,今年的冬季,似乎来得更早了些。 三人歇息间,南宫瑞似察觉远处的草丛间,似乎有异动,便对着锦心使眼色,锦心和陆明月快速的吃完干粮,三人便着急的又赶路了。 一路上,南宫瑞总感觉有什么人跟着他们,难道是南宫绝? 可是南宫绝应该没有这么快醒过来才是,那会是谁? 锦心和南宫瑞一路上都警惕起来,将陆明月护在中间。 翻过这座山,就是三国边界,陆明月和锦心也算是从小在边界长大了,这里的地势,她们还算熟悉,只要到了边界,他们想要逃去哪里,就容易得多了。 三人又在山间行了半日路程,身后的异动一直跟随着,却又不出来,正面相见,这让锦心和南宫瑞 心下疑惑,更加多了一份担心。 天渐渐开始接近黄昏,飘扬在空中的小雪,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整个山脉连在一起,在云雾缭绕中,神秘而又危险。 突然后方传来了一阵强烈的马蹄声。 陆明月三人立马意识到不好,加快了脚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两条腿还能跑得过四条腿吗? “往这边。”陆明月叫着两人,率先往树木茂密的林中而去。 锦心和南宫瑞紧跟着陆明月。 陆明月三人钻入茂密的林中,南宫绝带着人马刚刚赶到,便看见陆明月一抹白影,消失在林子里。 南宫绝他们骑马上山,已经是勉强了,陆明月消失的地方,不容马儿通过,南宫绝当即下马,追了上去。 夜寒带着人,也弃马,随着南宫绝而去。 陆明月三人穿梭在茂密的林子中,早已不识得路的方向,陆明月满头大汗,看来是体力不支了。 “月儿,上来。”南宫瑞弯下腰身,背对着陆明月。 陆明月转头看了眼后方,又回头看了看锦心和南宫瑞,便将身子扑上了南宫瑞的后背。 南宫瑞背着轻飘飘的陆明月,和锦心又开始奔走起来。 南宫绝在后面不停的追赶,他只想要追回陆明月,他有种预感,要是这次失去了陆明月,这一生,怕是都见不到陆明月了。 陆明月在南宫瑞背上,有点出神,她心里的猜测,似乎已经印证了,现在只要逃离南宫绝就好。 如今看来,南宫绝是爱着陆明月的,甚至是可以用性命相换的。 而陆明月要利用的也是这一点,让南宫绝永远也得不到她,让南宫绝背负着悔意,折磨他一生。 得到而又失去,这种痛苦,怕是比直接杀了南宫绝,更加让南宫绝痛不欲生。 陆明月趴在南宫瑞背上,眼前突然开始明亮起来,他们已经穿过了这片茂密的林子,出来了。 “小心。”南宫瑞急忙叫住锦心。 南宫瑞和锦心两人急忙刹住脚,再移动一步,脚下便是万丈悬崖。 南宫瑞和锦心退后了几步,看着悬崖对面,这距离,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飞得过去。 身后一阵响动,南宫绝也带着人穿过了林子,正站在南宫瑞他们身后。 陆明月看着身前是万丈悬崖,身后是南宫绝。 “放我下来吧。”陆明月对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便放下了陆明月。 陆明月转身面对着南宫绝,南宫绝一脸怒气,又带着一丝疼惜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嘴角淡笑,对着南宫绝说道:“这么快,便追上了。” “月儿,跟我回去。”南宫绝收起怒意,似乎带着点请求的语气,对着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摇了摇头:“这次逃出来,我就没想过再回去。” “月儿,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跟我回去吧。”南宫绝语气软了许多,看着陆明月身后的万丈悬崖,也是紧张不已。 陆明月嗤笑了一声,她知道,她有两个选择,一,跟着南宫绝回去,二,从这里跳下去。 跟着南宫绝回去,陆明月是不愿的,就这样跳下去,锦心怎么办?南宫瑞怎么办?还有陆太傅他们,还在等着陆明月回去团聚呢。 陆明月脚下往后退了退,南宫绝紧张的上前一步,南宫瑞赶忙抓住陆明月的手腕,有点怒气:“月儿,你干什么?” 陆明月刚才有点走神,并未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看着南宫瑞一脸担心、紧张又带着怒气的俊脸,身后又有一阵阵凉风袭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没事儿。”陆明月对着南宫瑞笑了笑。 南宫瑞不放心,还是将陆明月护在了身前,并未放开陆明月的手腕。 南宫绝看见陆明月安然无恙,还被南宫瑞护在怀里,而陆明月一脸平常,并未有半点不自在,南宫绝停在了那里,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嗖!”的一声,暗中一只利箭,直直的往陆明月的胸前袭来。 锦心还未来得及拔剑,却是眼疾手快的直接用剑鞘去抵挡飞来的利箭。 南宫瑞下意识的将陆明月抱住一个旋转,让自己的后背对着利箭的方向。 利箭太过快速,虽被锦心挡了一下,还是朝着南宫瑞袭去。 陆明月只感到耳旁一阵疾风而去,利箭便划过南宫瑞的手臂,落下了万丈悬崖。 暗中躲着射箭的那人,似乎一惊,眉头显出担心的神色。 南宫绝立即看向利箭所来的方向,那里人影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了。 南宫绝一个眼神示意夜寒,夜寒急忙转身去追暗中射箭的那人去了。 “你怎么样?”陆明月转过身,查看着南宫瑞的伤势,南宫瑞的手臂已经血红一片。 南宫瑞却是未吭一声痛,他怕陆明月担心。 “没事儿的,就是擦破点皮。”南宫瑞将手臂往身后藏了藏,一脸淡笑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那里放心,夺过南宫瑞的手臂,看着那里血红一片,眼角悄然含了泪珠。 “你怎么这么傻呀!”陆明月嘴里骂着南宫瑞,手下却是立即用随身的手帕为南宫瑞包扎伤口。 南宫绝看着陆明月如此担心南宫瑞,心里酸酸的,以往的陆明月,对南宫绝也是温柔的,如今,陆明月这份温柔,却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陆明月快速的为南宫瑞处理伤口,锦心则是护在陆明月和南宫瑞身前。 陆明月处理好南宫瑞伤口,却是越过了锦心,直接对着南宫绝说道:“你不就是要我吗,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陆明月握紧了手心。 南宫绝看出了陆明月一脸的不情愿,皱了下眉头,还是答应着:“好。” 南宫瑞和锦心对于南宫绝来说,没什么大碍,他只想要陆明月。 陆明月知道,南宫绝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为难南宫瑞和锦心。 陆明月一瞬间突然感到很悲哀,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折磨南宫绝,最终,是折磨了她自己,如今,还不是得跟着南宫绝回去。 陆明月迈开脚步,上前两步,往南宫绝的方向而去。 “月儿。”南宫瑞突然从后面拉住了陆明月的手腕。 陆明月转头看着南宫瑞,隐忍着什么,慢慢的说道:“帮我好好照顾我爹。”这是陆明月所拜托南宫瑞的事儿。 锦心则是对着陆明月摇了摇头:“小姐去哪儿,我锦心,便去哪儿。” 陆明月转而看向锦心,说道:“烟影姑姑还在等着我们,你去报个平安吧。”陆明月这话就是让锦心不要再回来了。 “不,小姐。”锦心对着陆明月摇头,锦心不愿离开。 陆明月狠心的挣脱南宫瑞禁锢着她的手腕,刚松开的一瞬间,南宫瑞却是抢先一步,手指一点,便叫陆明月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快解开我的穴道。”陆明月恼怒的盯着南宫瑞。 锦心也不明白南宫瑞是何意,但锦心知道,南宫瑞是不想再让陆明月回去和南宫绝互相折磨了。 锦心知道南宫瑞是为陆明月好,便也不阻止、干预。 南宫绝看着南宫瑞居然阻止了陆明月回到他身边,有点气恼,冲着南宫瑞吼道:“你干什么,放了月儿。”说着就要上前,往南宫瑞这边来。 “站住!”南宫瑞一声大喝,随后便说道:“你要是在上前一步,我立马抱着月儿从这里跳下去。” 南宫瑞如此威胁南宫绝,南宫绝眉头深皱,担心着陆明月,却也只好后退了几步,不敢再上前。 南宫瑞见南宫绝不再上前,便问着陆明月:“月儿,你想离开吗?我要听你的心里话。”南宫瑞眼神真诚的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点了点头,口里也答应着:“我想离开,我要离开,我不要再待在南宫绝的身边。”陆明月这话也是说给南宫绝听的。 就算南宫绝强迫陆明月回到他身边,陆明月也要让南宫绝知道,她陆明月心里一点也不想要留在南宫绝他的身边。 南宫绝听见陆明月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如同万千刀割。 “好。”南宫瑞脸上带起了笑意,手指一点,便将陆明月的哑穴也封住了。 陆明月不知道南宫瑞要干什么,想要问,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皱眉以示抗议。 “锦心。”南宫瑞连忙对着锦心招手,锦心走进了南宫瑞些,陆明月听见南宫瑞对着锦心说了些什么,陆明月越听脸色越加不好,想要摇头,身体却也动不了丝毫。 锦心听完之后,深深看了南宫瑞几眼,又看了看陆明月,见陆明月一脸不愿,看来也是不同意,南宫瑞的建议。 “我不能答应你。”锦心对着南宫瑞说道。 南宫瑞却是请求着锦心:“锦心,我求你了,带月儿走,越远越好。” 锦心却是连连摇头,她不能这样做,她要是听从了南宫瑞的安排,那南宫瑞一定凶多吉少,锦心不愿去伤害如此爱陆明月的南宫瑞。 陆明月也是不愿意的。 “锦心,你要是不答应我,我立刻拔剑自刎。”南宫瑞说着就将锦心手里握着的剑,拔了出来,欲朝着自己的脖颈而去。 陆明月两眼透出紧张害怕担心的神色,却又无能为力。 锦心赶紧阻止南宫瑞的冲动:“我答应你,答应你。”锦心说这话,声音都在颤抖。 南宫瑞放下了剑,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南宫绝,回头对着陆明月说道:“月儿,今后为自己而活。”说完便对着锦心点了点头。 锦心明白。 陆明月心里却是在大声喊叫:“不可以,不可以,南宫瑞,不可以。” 南宫绝在远处看着南宫瑞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只能看见南宫瑞对着陆明月和锦心说了些什么,陆明月和锦心脸色并不太好。 突然,锦心抱起陆明月往悬崖飞奔而去,南宫绝大惊,立即慌张的跑上去。 南宫瑞随后也是飞奔悬崖而去。 南宫绝看着三人先后跳崖,双眼放大,脸色大变。 锦心抱着陆明月运起轻功,向斜上方飞去,而南宫瑞则是直接运起轻功,往对面山崖飞。 三人一前一后,锦心抱着陆明月落下的点,正好是南宫瑞的肩头,锦心一咬牙,狠心的踩在了南宫瑞的肩头上,再一起身,直接往对面飞去。 陆明月在空中,看着南宫瑞在她身下笔直的照着万丈悬崖落去,眼泪滑落,泪珠也追着南宫瑞而去。 南宫瑞望着陆明月憔悴的神色,却是微笑着说道:“好好活下去。” 陆明月听不见南宫瑞的声音,只能模糊的看见南宫瑞对她说着什么,那口型,陆明月能明白南宫瑞的意思。 南宫绝看着南宫瑞就这样笔直的从空中摔了下去,而锦心和陆明月就这样平安到达了对面的山崖。 南宫绝脸色惨白,急忙奔到了悬崖边,夜寒赶了回来,生怕南宫绝有什么意外,连忙在后面将南宫绝拉住了。 “皇上,小心。”夜寒提醒着南宫绝脚下的万丈悬崖。 南宫绝也没怎么留心,脚在悬崖边缘上,脚下不时滑动些松软的细沙,掉落悬崖。 南宫绝身子却还在往前倾,陆明月就在他的对面,他却是怎么也触摸不到。 锦心手心紧握,不敢耽搁,连头也没回,直接带着陆明月,转过一个山石,便消失在对面的山崖上。 夜寒赶紧将南宫绝往后拉回了几步,南宫绝身子突然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口里“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皇上。”夜寒吓得大叫了一声,紧张担心的看着南宫绝苍白的脸色。 南宫绝却是抬头呆呆的望着陆明月消失的地方,看了片刻,便说道:“回吧。” 夜寒接到命令,便将南宫绝扶起,带着人马往山下而去…… 在悬崖上射杀陆明月的人,是司徒莲云,夜寒已经绑了司徒莲云交给南宫 绝处置。 夜寒将司徒莲云送进书房的时候,司徒莲云整个人呆呆的。 司徒莲云和南宫绝在书房内不知谈论了些什么,夜寒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却没有等来南宫绝严厉处置司徒莲云的旨意,这让夜寒有点不解。 南宫绝又回到战场上,一直到开春之后,南宫绝率领的翼国大军,便将良国全部国土都收归到自己的领土下。 再过了两年,乌国也抵挡不住翼国的攻势,乖乖投降。 自此,南宫绝花了不到五年的时间,便一统了三国。 正文 第324章 番外 大理寺 南宫肃被关在大理寺,也有些年头了,如今,三国都已经统一了,南宫肃似乎都被人遗忘在了大理寺中。 南宫肃在大理寺中的日子虽然清苦些,但南宫绝并没有为难南宫肃,该有的生活照应,还是都叫人安排妥当了的。 今日天气晴朗,南宫肃在被囚禁的仅能活动的小院内,搬了个躺椅出来,晒晒太阳。 南宫肃现在的心情已然平静了许多,他躺在躺椅上,闭上双眼,感受着微风吹动树叶细微的声响,回想着自己刚来这里的情形。 刚来时,南宫肃心情浮躁,一心想着怎么逃离出去,每日都要弄出点动静儿来,搞得大理寺的人焦头烂额。 时日久了,南宫肃自己也乏了,渐渐的安生下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南宫肃不在闹腾,开始安静的过着囚禁的生活,这到让大理寺的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南宫肃在玩什么花样呢。 如今,天下的大局都已经定了,大理寺内当差的人、伺候的人,包括南宫肃,都本分的各司其职,各过各的小日子。 南宫肃百无聊赖的躺在躺椅上小歇,过了一会儿,便听见有脚步声,慢慢朝着他靠近。 南宫肃来到这里这么几年了,也没有来过一个人探望过他,这会儿子来的,怕是打扫的人吧,南宫肃也没有理睬,继续闭着眼,躺在椅子上,感受着暖洋洋的太阳。 那人慢慢走到南宫肃身边,却是并未离开,而是站在了南宫肃的面前,就这样俯视着,细细打量南宫肃的样貌。 南宫肃已不似当年那般眉眼分明,英俊贵气,脸上少了一些锐气,多了一些柔和,下颚胡渣满满,看来并未认真打理过。 那人看着南宫肃平静的脸庞,眼角悄然含泪。 “肃。”那人轻声叫了一声。 南宫肃突然愣住了,身子僵硬的躺在椅子上,眼前出现了他这几年来,脑海里日思夜想的人儿。 司徒莲云正站在南宫肃跟前,寡淡的妆容,没有了以往的精心装扮,穿着一件素净的晕黄衣裳,面容依旧那样的倾国倾城。 南宫肃惊讶的张开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云,云儿。” 南宫肃自从被关在大理寺中,司徒莲云一次都没有来过,这次,突然到来,一时间,到让南宫肃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我。”司徒莲云慢慢坐在南宫肃身边,看着南宫肃比以往消瘦的脸颊,满心愧疚。 南宫肃立即坐起身子来,担心的问着司徒莲云:“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他把你……”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我来照顾你,陪伴你。”司徒莲云打断了南宫肃的话,又眉眼一笑,带着些许娇羞状,对南宫肃说道:“我想你了。”眼眶里含上了几滴泪珠。 南宫肃何时见过司徒莲云对他说这样的话,欣喜的一把将司徒莲云搂在怀中:“云儿,我也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司徒莲云依偎在南宫肃的怀中,幸福的笑了,或许,这才是她司徒莲云一直以来的幸福。 正文 第325章 番外 最后的念想也留不住 自从南宫瑞坠崖,南宫绝前前后后已经派了不少的人,去找寻南宫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寻遍了崖底,连南宫瑞的一个衣角也没找到。 南宫绝便更加觉得南宫瑞应该是还活着的。 御书房内 南宫绝正埋头批阅奏折,夜寒突然进来了。 夜寒见南宫绝一心扑在暗桌前,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扰。 “什么事儿?”南宫绝察觉夜寒进来,也没抬头,便问着夜寒。 “王妃的琴……”夜寒还未说完,就见南宫绝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夜寒。 夜寒继续说道:“王妃的琴,不见了。”然后立即低下头去。 南宫绝神情紧张,也不管奏折了,起身,便往陆明月曾住过的地方而去。 南宫绝来到陆明月宫中放琴的地方,那里原本的那架刻有莲花纹的木琴,已经不见了踪影,琴架上空荡荡的,南宫绝心里忽觉闷得慌。 南宫绝走上前去,手轻轻的摸过琴架子,自语出声:“月儿,你连最后的念想,也不留给我吗?”南宫绝眼神落寞,暗自神伤。 南宫绝想起他一直收藏着的莲花玉坠找不到了,连这架莲花琴,也没有守住,不禁懊恼,自责,痛心。 “咳咳,咳咳咳。”南宫绝越想心里越是想念陆明月,身体不自禁咳嗽起来。 自从陆明月走后,南宫绝的身体是越来越差。 南宫绝尽快的统一了三国,也是为了能找到陆明月,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是陆明月就像是彻底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了一般,寻不到踪迹。 连陆太傅他们也已经搬离了以往的小村子,寻不到半点踪迹。 南宫绝日夜思念陆明月,心里痛苦的折磨着,迟迟不肯再纳后宫。 任凭文武百官如何劝说,南宫绝就是不立后,也不纳一个妃子,始终为陆明月留着皇后之位。 随着南宫绝的年岁增长,就算南宫绝不考虑皇位无子嗣继承之事儿,其他人难免不会考虑。 难免不乏心存恶意之人。 南宫绝为了这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一道圣旨,便立了燕太妃的儿子为皇太弟,自己亲自手把手教导小皇子。 岁月蹉跎,南宫绝在位仅仅二十五年,身体便支撑不住,终于是去了,到死他也没在见过,心里惦记的那人。 张玄清自然被南宫绝委托为辅佐小皇子的重臣,有文在,没有武,可压不住这朝堂的凶猛。 司徒老将军没有等到三国一统,便去了。 司徒芯儿的父亲跟着南宫绝打天下,最终还想让自己的女儿坐上后位,可南宫绝偏偏惦记着陆明月,就算司徒家千方百计,这后位,司徒芯儿还是坐不上。 司徒家并无儿子继承,南宫绝便下了一道圣旨,赐婚司徒芯儿一个夫君,入赘到司徒家,这入赘之人,并是南宫绝的心腹,不消几年,这人便慢慢将司徒家的势力移到了自己手中。 南宫绝便将小皇子也交给了这人辅佐。 一文一武,小皇子初登皇位,便也可稳坐,这之后的事儿,便要靠小皇子自己了。 南宫绝驾崩的三年之后,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件事儿,说是有一男一女,两人白衣飘飘,常在山巅之上抚琴弄萧,曲音缥缈,活似一对神仙眷女,让人好不羡慕。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采花大盗 南宫绝还未睡着,听见锦心的声音,怕她打扰陆明月睡觉,便起身披了件衣裳出来看看。 “锦心,有什么事?” 南宫绝打开了房门,却看到锦心一脸焦虑。 “小姐呢,哎呀,让我进去。” 锦心扒开南宫绝就往里急步走去。 陆明月听见动静已经做起了身子,见锦心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遂问着她:“怎么了?” “夭夭不见了。” 锦心突然一声却是让陆明月不知所以。 “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陆明月赶紧下床,南宫绝已经进来拿起一旁的衣裳披在陆明月肩上。 “我们在夜市逛的好好的,夭夭不知道怎么就走散了,到处找不到人,府里也不见夭夭回来,花公子急得派人还在到处找呢。” 锦心说着说着眼睛有点发红,万一夭夭出什么事了可怎么办,锦心可是把夭夭当做亲妹妹看待呢。 陆明月也感到蹊跷,就算走散了,也不可能一直找不到人呀,除非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明月心里担心着夭夭,穿上衣裳就往外走,南宫绝和锦心连忙跟在身后。 “叫府里人都出去找夭夭。” 南宫绝跟着陆明月出了屋子,对着守夜的丫鬟吩咐着。 “是。” 丫鬟领命跑开了。 陆明月几人来到街上的时候,遇见花冷正在四处寻找夭夭。 “有什么线索?” 陆明月上前着急的问着花冷。 花冷摇摇头并没有什么言语,脸色却是十分苍白,眸子暗淡无神,身子也摇摇晃晃的。 “公子,在那边巷子里找到了夭夭姑娘的耳环。” 花府的一个家丁突然跑来回禀着。 花冷连忙往家丁说的地方跑去,没跑几步便咳嗽起来“咳,咳咳” 。 “公子,慢点,小心身体。” 花府的管家跟在花冷身后,连连追着并未停下脚步的花冷。 花冷从娘胎出生便体弱多病,虽然经过多年的调理并无大碍,但身子还是经不起太过劳累,想必他一直在不停的到处寻找夭夭。 陆明月也连忙跟着花冷朝那边巷子里跑去。 “这确实是夭夭的。” 锦心看着花冷手里拿着的耳环说道。 花冷一听锦心这么说,心里一急,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 “什么味道?” 陆明月似乎闻着些许的香味。 “有嘛?” 花府的管家也嗅着鼻子使劲闻。 “糟了!” 陆明月闻着这香味不对劲,连忙转身寻着那抹若有若无的香味而去。 南宫绝和锦心紧跟在后面,花冷也急步跟上。 陆明月寻着香味来到一处偏僻的荒废的别院前,一把推开大门,这时一个黑影掠出,翻墙而去。 陆明月现在关心夭夭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那个黑影,便往院中冲去。 陆明月进入院中便看见了躺在草丛中衣裳不整的夭夭,眼神闪烁,边走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快步来到夭夭身边,为夭夭盖上。 锦心连忙上前查看夭夭的身体,看着夭夭手腕上的守宫砂,顿时舒了一口气,然后为夭夭把脉。 南宫绝立即解下自己的衣裳套在陆明月身上,静立在一旁。 这时,其余人也赶到了,花冷看见夭夭的一瞬间,便着急的奔了过去,刚伸出手,却碍于陆明月在,便只是担心的问了声:“夭夭没事吧。” 陆明月知道花冷现在很着急,转过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让他放心。 锦心把完了脉,对着陆明月说道:“中了迷药。” 陆明月点点头:“把夭夭带回去吧。” 锦心包裹好夭夭便抱着夭夭往外走。 花冷一直看着锦心把夭夭抱着出了院子,也不好就这么追上去。 陆明月经过花冷身旁,轻声说道:“最近几天,夭夭怕是不能去花府了。” “我知道。” 花冷并没有失落,反倒是望着锦心和夭夭的身影担心着夭夭。 南宫绝上前拥住陆明月,带着她也走出了院子。 “来人。” 花冷吩咐着。 “在。” 家丁举着火把答应着。 “去查一下,到底是何人所为。” 花冷语气清冷,却是透着些丝丝危险的气息,想必他真的是生气了吧。 “是。” 家丁领命。 花冷抬脚也往外走去,管家与众人跟着花冷离开,荒弃的院落又重新恢fù了平静,一抹黑影又悄然而归,面纱下的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陆明月几人刚到沈府大门,就见南宫瑞和管家已经等在那里了。 “没事吧?” 南宫瑞看着锦心怀里沉睡着的夭夭,担心的问着。 锦心看了眼夭夭,然后对着南宫瑞说道:“没事,就是睡着了。” “先进去吧。” 陆明月对大家说道。 众人这才全部进了府里。 “沈福,叫府里去找夭夭的人都回来吧。” 南宫绝对候在一旁的沈福吩咐着,然后跟着陆明月走了。 沈福转身便下去了,吩咐着人:“去叫府里的人都回来,然后把院门关好。” “是。” 留守在府中的下人回答着。 陆明月几人把夭夭送回房间,安置在床铺上,锦心安静的守在一旁。 陆明月带着南宫绝和南宫瑞来到外间,坐在桌旁。 “月儿。” 南宫绝担心着陆明月,虽然夭夭没什么事了,但是陆明月一直紧皱的眉头让他不放心。 “城里怕是来了采花大盗。” 陆明月突然说出口。 南宫绝也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采花大盗?” 南宫瑞有点疑惑,但是看夭夭这幅样子被抱回来,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陆明月点点头,说道:“夭夭从小就喜欢乱走,我便在她荷包里放了特殊的香料,以防万一。” “平日里也没闻见夭夭身上有什么香味呢?” 南宫瑞倒是好奇了。 “这种香是阁主特别研制的,要引发才能闻见,而且极淡,一般人是闻不见的,香味却能保持长久。” 陆明月解释道。 “难怪刚刚巷子里有一点淡淡的香味。” 南宫绝说道,却是瞄了一眼南宫瑞,发现南宫瑞在听见“阁主” 二字的时候,并无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奇阁主是谁,这让南宫绝反倒有了疑惑。 南宫绝不动声色的看向陆明月,发现陆明月一副常态,当着他与南宫瑞的面,随意的说出阁主二字,更加猜测着,他们是否早就相识,甚至南宫瑞是知道阁主这个人的。 “但那味道不是我给夭夭的香料味道,却是从夭夭身上发出来的。” 陆明月并无察觉南宫绝的心思,眼神开始模糊,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南宫绝和南宫瑞有点弄不明白了,等着陆明月继续说下去。 “夭夭遇害时一定是引发了香料,使得香味可以发散,但是却被绑架她的人下了迷药,迷药的香味盖住了香料本身的香,却是盖不住香料持久不散的功能,香料反倒把迷药的香味给留住了,我们便能跟着香味找到夭夭。” 陆明月慢慢的解释出来,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原来是这样。” 南宫绝和南宫瑞算是知道了。 “月儿,你有什么心事吗?” 南宫绝看陆明月说出了事情却没有半点轻松,很是担心。 “那人为什么是找夭夭下手?” 陆明月问着南宫绝,也在问着自己。 “采花大盗不是喜欢美丽的女子吗?” 南宫绝口里虽然这么说着,话是没什么,心里却也是有所想,“似乎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是。” 陆明月也知道,她也知道夭夭也算是个美丽的可人儿,但是总感觉那里不对,要说美丽的女子,江城这里比夭夭更美的可以说很多,却为何看上了夭夭。 “月儿,不要乱想了,我已经叫夜寒连夜去报官了,官府会去查的。” 南宫绝安慰着陆明月,想让陆明月不这么担心。 “嗯。” 陆明月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什么放不下,“为什么总觉得这次事件没这么简单呢,难道是夭夭出事,我太敏感了吗?” “月儿,天色晚了,回房吧,让夭夭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说吧。” 南宫绝见陆明月一副心事丛丛的样子,便让她回房休息。 陆明月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夭夭,对着锦心点点头,锦心回应着点了点头,陆明月这才放心离开。 南宫绝和陆明月回房去了,南宫瑞也自行回房了。 三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心思,也许这件事并不只是采花大盗这么简单,却又看不透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第二日,陆明月一早就跑去了夭夭房间,等着夭夭醒来。 “夭夭晚上睡得还踏实吗?” 陆明月问着守在一旁的锦心。 “嗯,还好,就是说了几次梦话,后来便睡得沉了。” 锦心看着夭夭的睡颜说着。 “你去休息吧,我守着就行。” 陆明月对锦心说道。 “没事,夭夭药效已经过了,应该马上就醒了。” 锦心说着,一脸疼惜的看着夭夭。 夭夭睫毛颤动,果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锦姐姐,小姐。” 夭夭一看见锦心和陆明月立即哭了出来。 “夭夭,没事了。” 陆明月上前抱住夭夭轻轻拍着她的背。 锦心小心翼翼的帮夭夭擦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正文 第239章 集市不热闹 千雪使劲摇了摇头:“不要乱想,不要乱想。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锦心看着千雪那个傻傻的样子,突然就想到了夭夭,心情一下就低落下去,待在一旁闷闷的。 石扬靠在车壁上假寐,陆明月则也依靠着车壁,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经过几日的车程,南宫瑞将陆明月几人带到了乌国较为偏僻的一片草原里。 几人暂时在这里躲避翼国的追捕。 乌国有着不同于翼国和良国的异国风情,冬天的草原,白茫茫一片。 这里的人们不住在屋子里,而是住在扎在地上的帐篷里,而帐篷间也很疏散,一片草原上望过去,只能看见几处帐篷。 陆明月几人找了个帐篷安顿好了之后,千雪一脸苦相的望着外面的大雪叹息。 锦心见千雪如此,便知其心思,上去拍了拍千雪的肩膀,说道:“东边有个集市,等会儿陪你去逛逛。”锦心顺便也要去添置些生活中要用的东西。 千雪回头一脸高兴,连连点头:“好,好,好。” 石扬前辈突然冒了一句出来:“饿了。”是对着锦心说的,还有点撒娇的味道。 锦心翻找着包裹,翻找出一些饼子递给石扬:“还有些饼子,先对付着,过会儿我去集市上买些东西回来。” 石扬看了眼饼子,还是接下了,可怜兮兮的看向陆明月:“月丫头,以后的伙食可得改善呢,我老了,一直吃这个可不行。” 陆明月点了点头:“好。” 锦心把饼子分给了几人,收拾了一下,便要去集市上。 陆明月本想一同去,却被锦心要求留在这里,由南宫瑞照看着,锦心带着千雪,两人便去集市上采购东西了。 锦心和千雪踏过白雪地,向着集市而去,一路上还遇到几位热情的乌国人向她们打招呼。 千雪在路上同锦心说着话:“锦心,我穿这衣裳的时候,还抱怨怎么这么厚实,行动一点也不方便,现在知道了,保暖,这里确实冷呀!”千雪说着还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示意锦心看看。 “这里确实冷些,别着凉了。”锦心赶紧帮着千雪捂严实衣裳,避免寒风来袭,侵入身体。 “怎么还没到呀?”千雪走得有点累了,走了许久还未到集市。 “快了。”锦心望了望前面的白雪路,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乌国小镇集市。 两人来到乌国小镇集市上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儿了。 千雪看着眼前的集市景象,有点挫败,她走了这么长的路,结果这个集市就是这样的,虽说是个小城镇,但也太冷清了点吧,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小贩摆摊的也不多,一点也不热闹,有什么可逛的。 锦心见千雪一股挫败的样子,便知其心思,锦心也不知道,这里会这么冷清呀。 既然来了,还是要先干正事儿,锦心便带着千雪,开始在集市上采购物品。 转了一圈,大部分的东西都没买到,锦心着急起来,今日走了半日的路程,要是物品还采办不齐,不是白跑了这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