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玄武裂天 >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溺水三千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云飞扬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云飞扬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甚至质疑对方是否进入了破虚境.倘若真是如此.岂非是自己设局挖坑埋自己.沒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

    此时除了竭力格挡.竟然连一剑都递不出來.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抜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绝命一击.

    溺水三千.

    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晶莹闪烁的划痕……

    纳兰飞月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那束飞驰而至的晶莹耀眼的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纳兰飞月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紫电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光环中.瞬间爆裂开來.化出无数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陡然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流光在绵柔的紫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來.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云飞扬孤注一掷的绝杀之技"溺水三千"轰然崩溃.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直朝湍急奔湧的河面飞坠而下.

    从数十米高的虚空直向滚滚激流落下.纵算修为不凡.存话的机率也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云飞扬此时身受旋流气劲的重创.这一落之势.必死无疑.

    事发突然.纵算云烟城的一众顶级强者此刻欲想出手相救.却也是鞭长莫及.唯有望洋兴叹.睁睁地望着自己少主命赴黄泉.

    十米.五米……云飞扬如陨石般疾速下坠.三米……无数人惊愕地张大着嘴.骤见一片白云突然从虚无中悠悠生出.轻柔地托住这俱急坠而下的身躯.

    白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有若实质般的包裹着云飞掦的身体.缓缓地移向河岸实地.

    砰.

    白云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骤然消于无形.

    云飞掦身形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來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云飞掦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云飞扬抬起眼.看见一张冷肃而坚毅的脸.双目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正是将他击败.并斩落虚空的纳兰飞月.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來的.云飞掦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他从未想过会自己输给与之齐名的纳兰飞月.而且输得如此彻底.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的理由

    纳兰飞月还剑入鞘.眼中一片沉静.沒一点喜悦和嘲讽的意思;"你的绝学秘杀技很强.应该很少有人可以从容的全身而退.我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声音很平静.却是实话实说.并不关心对方是否听得懂.巳反身向回走去.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云飞扬明知不该问.却仍忍不住问出了口.只不过想证实一下心中的质疑.

    不过.纳兰飞月会告诉他吗.答案是绝对不会.因为眼前这个人.此刻乃自以后都将会是他的强劲对手.能在对手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制造一个郁闷.自然是一件十分令人开心的事.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題.还有什么意义吗."纳兰飞月撇撇嘴.讳莫如深地;"你应该关心的是.适才是谁出手救了你.否则.你的尸身只怕巳随波逐流的飘去很远了."

    云飞扬闻言.全身豁然微震.目光投向云烟城的一众强者.心中暗忖.除了自己人.还有谁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相救.殊不知.结果令他十分失望.他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尽皆羞愧的低垂着头.

    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事发突然.相距数百米远.纵是有心出手.也是望尘莫及.如此一想.心中的一股怨气便也沉了下去.

    举目扫视了一四周.正欲开声询问.忽见傲云城的阵营走出一人.一袭青衫.纱巾罩面.五十米的距离.只见了他略微跨出了两步.便到了云飞扬的面前.

    "不用找了.你不该就此陨落在这里.所以.我出手托了你一把.仅此而巳."陆随风的声音很冷.他知道云飞云不能死在纳兰飞月的手里.至少此时不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当时的情形十分危急.在埸之人.除了自己这群人外.几乎沒一人可以做到.

    "你不是傲云城的人吗.为什么要出手救我.而且.如此远的距离.你是如何做到的."云飞扬竟然连个谢字都沒说一声.却一口气抛出了一连串问号.令人直觉不可思议.

    "你觉得自己该死吗.你如果真死了.知道谁会最高兴吗."陆随风不答反问.他知道云飞扬绝顶的聪明.很快便会找出答案來.

    云飞扬闻言略微楞了楞.随即苦涩地一笑;"我明白了.多谢你不计前嫌出手相助.这大恩云飞扬记下了."

    "有一点.你仍未明白."陆随风淡淡地道.

    "哦.请不吝赐教."云飞掦一脸肃然地道.

    "纵算你真获得了"五凤朝阳鼎".那碧丹王就能炼制出"乾坤丹"來么."陆随风语出惊人地道.

    "你……竟然连这也知道."云飞扬骇然动容.此事除了碧丹宫的高层外.绝对不可能会再有任何人知道.眼前之人怎会知道得如此详尽.

    "我所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得多.据我所知.那碧丹王只不过是刚晋级为丹王中阶而巳.但.那"乾坤丹"却是无限接近高阶的丹药.只怕再借给他五十年的岁月.也未必就能炼制出來.所以.下面的话不用说下去.想必你也应该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陆随风点到即止地道.言下之意.是在告诉他.云烟城这次是被人当枪使了一回.而且还为之损失了大批价值连城的财富.可谓是一无所获.而且血本无归.

    "这怎么可能."云飞扬的脸上充满了质疑和不信之色.若真是这样.他云烟城的脸可是丢大了去.而且还真不能拿他碧丹宫怎么样.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怨不得谁.

    "不管你之所言有多少可信度.我都会去加以调查和验证."云飞扬略微沉吟了一下;"不过.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云烟城都不再继续淌这潭浑水."

    "云公子果然睿智.冲着你这句话.这次的赌注也无须再加以赔付了.就此作罢."陆随风豪爽地道.这一句话的价值大得离谱.堪比一座池而有过之.无不及.

    "你作得了主."云飞扬微感诧意地凝视着陆随风.对方虽然是纱巾罩面.但其身上却似有似无地透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而且.以纳兰飞月的身份背景.以及骨子透出的那份冷傲和清高.岂会轻易折服于人.

    "云公子所疑不无道理.但这种很快便能验证的事.有谁敢愚蠢的信口胡馅."陆随风虚手一掦.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份之前刚鉴定的赌注合约.随即迎风掦了掦.倾刻化作片片纸屑.随飘散开來;"不知云公子还有什么疑虑."

    "你到底是谁.竟然可以越俎代袍的消毁这份价值不菲的赌注.足见你在傲云城的地位非同一般.似乎巳凌驾于纳兰飞月之上."云飞掦难以置信地抽动了一下眉梢.隐隐意识自己之前并非在与纳兰飞月交锋.而是一直在与眼这位迷一样的人物交量.他才是幕后的真正掌控者.难怪自己总是每每棋差一着.步步落入对方的局中.纳兰飞月有这份胆略才智吗.跳崖都不信.

    "我是谁并不重要.适当的时候自会知道.重要的是你终止了对傲云城的对立和纠缠.这是双方之幸.否则.被人当作鱼蚌的滋味真的很不妙.所以.你即投之桃.我自当报之以李了.可谓是两不相歉."陆随风一贯的风格.总是蓄含着道家的中庸风骨.不到迫不得已.通常都会给对方留一线退路.何尚又不是给自己预留回旋的空间和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