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琦玉去拜别长公主。这几日相处下来,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长公主拉着琦玉坐在自己旁边,
“这日子到过得快,觉得你还还没住多少天呢,就要走了。前面的事不用操心,若有人为难你,只管来找本宫。难为你这些日子陪着本宫,本宫竟也没准备什么,这个给你,算是留个念想吧。”长公主说着从自己腕子上褪下来一个玉镯子,套在琦玉手上。
琦玉知道公主身上那样都价值不菲,哪敢就要,可是禁不住长公主的坚持,只好收下。
“琦玉有幸结识长公主,有承蒙长公主爱惜,实在无以为报。”
“傻孩子,是你才让本宫知道了,把封存在心中的东西说出来是有多舒服,该道谢的是本宫才是。”
琦玉洒泪拜别长公主,登上长公主给她准备的马车。这一段日子虽然不长,但是长公主带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她不由掀起车帘再看这地方最后一眼,却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着淡蓝色的长袍,牵着一匹白马,正向自己这边看。
四目相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两个人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思念。琦玉猛地放下车帘,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流下,他们终是无缘。
李翊自己不好总登长公主的门,于是这些天总是差人来打听琦玉什么时候回府。今天一早,听到下人回报,他骑上马飞奔而来,只为了能看她一眼。
看到她那饱含思念和惊喜的眼神,他心中狂喜,她毕竟也是念着他的。可是看着她眼中变为伤心的神色,他才有些后悔没有告诉她实情,让她这样难过。唉,以后再好好补偿她把。
琦玉回到张府的时候,里面早已得了信儿,中门大开迎接她。等到了正德堂,琦玉看见祖母,一时间忍不住哭着跪倒在祖母前面,老夫人一把抱住,也哭了起来。柳氏害怕老夫人情绪不稳,忙上前说道:
“玉姐儿这不是回来了,老太太该高兴才是,怎么倒哭得泪人儿似的,这让玉姐儿心里怎么好过?”
琦玉一听赶紧擦干眼泪,
“是孙女的不是,祖母勿怪。”老夫人也收了泪,琦玉重新见过老夫人,柳氏。又和琦莹、琦娇、琦芸一众姐妹见过,不过是面子情,互相道好罢了。
因不见了王氏,琦玉问道:
“怎么不见母亲?”王氏因为上次之事,处置了陈妈妈,见了老夫人心里不自在,因此这几日一直称病未来与老夫人请安。
“你母亲身子不适,这几日在房里养着呢。”柳氏说道。琦玉点头,却发现琦娇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却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妹妹。
老夫人看着琦玉问道:“这次多亏长公主救了你,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是,长公主为人和善,待孙女很好。”琦玉应道。
“祖母,光看姐姐身上这件衣服,是上好的绡纱,上次与母亲出门看见,据说要十几两银子一件呢。长公主对姐姐可真是喜欢。”琦娇突然说道。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琦玉身上的衣服,纹理致密,质地轻薄。虽然长公主又给琦玉做了新衣裳,不过琦玉还是最喜欢李翊送她的几件。
在公主府中,琦玉穿得是公主给制得新衣,但是今天回府她就特意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算是一种寄托吧。
不料却被琦娇发现,更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件衣服竟然如此昂贵,一时间她也不知怎么回答琦娇的话。
琦莹和琦芸看见琦玉身上的衣服,眼中都有淡淡的妒忌之意。老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于是说道:
“公主府自然不同,那可不是咱们那种人家能想象的。行了,你们也该散了,玉儿也该去给你母亲请安了。”
众人听了,各怀心思离开了正德堂。
琦玉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直接去了王氏的院中。王氏本没有病,但是一听琦玉来了,就不得不做出些样子,装作病弱的样子躺在床上。
琦玉进来见过王氏,问道:“母亲身体欠安,女儿不能在床前尽孝,实是不孝。”王氏知道琦玉这话只是说说,但看这琦玉面色红润,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自己的劳心劳力根本没给她留下任何痕迹,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玉姐儿可真是有福,到处都有贵人相助。看这样子,你在公主府过的还不错,可怜我们在这里悬心。这公主府的富贵真是迷人眼那。”
琦玉知道王氏是讽刺自己贪慕荣华富贵,于是说道:
“长公主于女儿有救命之恩,女儿服侍长公主也是想一报长公主的恩情,父亲不是常教导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王氏听得明白,这琦玉讽刺自己不知报恩。正待要说两句,却看见帘子一挑,张厚走了进来。于是王氏连忙压住话头。经过上次的事情,张厚已经对自己有些许怀疑,这会儿可不能在令他对自己起疑。
张厚坐下,琦玉重新拜见张厚。
“起来吧。你这次出事,幸有贵人相助,才能安然无恙。他日当备厚礼去拜谢长公主,以后也可多走动走动。”父亲言语中并无半句对自己的担心,只是让自己多和长公主来往,不过是想多给张家谋些利益罢了,琦玉有些悲哀的想到。只听父亲又说:
“回去好好歇着吧,不要胡思乱想,你要知道父亲母亲都是一心为着你们的。”
琦玉听这话有些糊涂,不知张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答应下来。
回到自己院中,之间秋霜、秋燕、良儿和一群丫鬟已经候着自己了,看样子早就知道信儿了。
秋燕一见琦玉,扑上来,两只手抓着琦玉的胳膊说道:
“小姐,你可回来了!”
秋霜也是热泪盈眶看着琦玉跪下说道:
“小姐,是奴婢不好,没能顾得小姐周全,请小姐责罚。”一旁的良儿也跪下来。
琦玉走过去拉起秋霜和良儿。
“只是一场意外,与你们何干?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秋霜和良儿起来之后,围着琦玉,直流眼泪。
“小姐回来就好了。”琦玉安抚完她们,发现不见了李妈妈,于是问道:
“李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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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