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大概还十一二点,表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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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倒下,秦仪媛那里还要她处理呢,不能倒下!
外头,靖王妃已经被全嬷嬷掐了人中悠悠醒了过来,她却觉得醒过来还不如晕迷着,清醒过来,眼见这样大的动静靖王竟然都充耳不闻,靖王妃愈发心灰意冷,心痛如绞,撑着身子起身,道:“扶我回去!”
言罢,人已到了后门,推开便闯进了风雨中,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冬暖阁,谢芷兰疼的惨叫一声,伏倒在地上哀哀哭了起来。
靖王心烦意乱,都快恨死谢芷兰了,此刻谢芷兰缠上来,靖王一脚踹开,怒声道:“那就快去死!”
榻上谢芷兰哭哭啼啼,抱着衣裳瑟瑟发抖,见靖王要走,本能地扑下了榻,上前抱住靖王,道:“王爷,我怎么办,我没清白了,王爷不管我,兰儿……兰儿就只有死一条路了啊!”
靖王妃从前是贤内助,如今却当众打他的脸,靖王身子顿住,脚步挪不动了,最后索性闭了闭眼,转身往后门走去。
她这一晕,下人们岂不是更加鄙夷自己,都要说自己这个王爷恬不知耻,和表外甥女厮混,结果气晕了嫡妻!
平日里靖王妃表xiàn的贤惠大度,体贴入微,从不约束他去妾室那里,更是从不虐待妾室,如今他明明是被人算计的,不过碰了个女人,又没说给名分,她倒好,当场就发作了起来。
他并不知秦仪媛那边也出了事儿,只以为靖王妃是因瞧见他和谢芷兰才晕倒的。
四周忙乱惊呼一片,冬暖阁中,靖王已穿戴的差不多了,却有些没脸出去。正迟疑,就听外头传来众人喊王妃的声音,他心中一惊,本能地走了两步要推门出去,可手都放在门板上了,却又顿住了。
“王妃!”
靖王妃却也在同时,双腿一软,彻底支持不住,直挺挺往后仰倒过去。
全嬷嬷瞧向靖王妃,这才发现靖王妃的情形不怎么对,简直面无人色,神情恍惚,双唇发白,颤抖不已,全嬷嬷心里一惊,忙扶住了靖王妃。
这样的事儿,哪里能瞒过靖王妃,全嬷嬷忙亲自过来禀报,她的话入了靖王妃的耳,靖王妃却半响都没反应过来,犹自眨了眨眼瞧着雨夜下全嬷嬷模糊的脸,道:“你方才说什么,谁和谁?”
全嬷嬷进去时,秦举还在忙活着,身下秦仪媛却早昏迷了过去,全嬷嬷差点没被看到的一幕惊的差点背过气儿去。
可秦仪媛没料想到,最后全嬷嬷去见证的,却是她和三少爷秦举乱伦的一幕。
左右这些都是母妃的人,就算知道是她搞鬼,也没什么。
所以秦仪媛没安排大批人马往后罩房那边去,可也不能没个目击证人不是?故此秦仪媛便只安排了全嬷嬷带两个靖王妃的丫鬟去见证。
这次不揭发她,留着以后慢慢玩,细细的玩,那才有趣呢。
而且秦仪媛想着璎珞真和秦举成了事儿,一准不敢声张,以后还不是秦举随叫随到,这多好玩。
而冬暖阁这边闹了起来,璎珞和秦举那边便不好再闹出来了,若是两边都出了事儿,那就太凑巧,也太让人怀疑了,反倒不美。
谢芷兰以后会不会得宠,秦仪媛根本就不在意,她只要给璎珞添堵报仇就成。
纵然旁人有疑惑,觉得秦严不可能约谢芷兰,事实摆在眼前,秦严也是百口莫辩,只能纳了谢芷兰。
秦仪媛的计划是让谢芷兰成事儿后,哭着喊着坚持说是秦严约她到冬暖阁的,到时候如莹开窗早便将屋中的催情香吹散了。
靖王妃身子又晃了晃,却于此时,全嬷嬷面无人色地奔了过来,瞧见靖王妃,她简直泪如雨下,脚下一软,摔了一跤,吃了一口脏水也顾不上,接着便又忙忙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到了靖王妃身边,低声在靖王妃耳边道:“不好了,后罩房郡主和三少爷滚在一起,郡主……郡主身子破了。”
靖王妃靠在白鸽身上,站在风雨中和靖王目光对上,靖王尴尬地躲避开,嘴角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过了身系起腰带来。
秦严轻嗤了一声,转身便率先大步去了。
靖王脸上火辣辣的,瞪着外头,沉喝一声,道:“还不都滚!”
谢芷兰是谢太妃嫡亲的侄孙女啊,靖王是她的表舅!她和靖王那是差着辈分呢!简直是伤风败俗啊!
靖王怒目抬头,迎上满院惊讶愕然鄙夷的眼神,顿时脸上火辣辣地便烧了起来。偏后头谢芷兰也发现出了错,正抱着衣衫缩在角落嘤嘤的哭着,声音细细碎碎飘了出来,更是提醒着靖王方才发生了什么。
里头靖王正焦急地系着衣带,赤足站在地上,身上衣衫歪歪斜斜,露出大片胸膛来,还不曾穿戴好,门被踢开,靖王这般毫无形象,荒淫不堪的一幕便无遮无拦的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言罢,不待靖王妃再言,秦严上前一脚踹开了冬暖阁的门。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靖王妃,冷声笑道:“王妃的意思是,表姑娘的脸面重要,本世子替人背黑锅便无碍?”
秦严让人引了靖王过来,此刻如何会依了靖王妃的意思?
这倒方便了秦严,不过令谷云鬼鬼祟祟在靖王眼皮子底下晃了下,又往冬暖阁闪,靖王便果然上钩跟着到了冬暖阁。
靖王听闻了消息,带着小厮匆匆往内宅来,进了内宅,因到底已经夜了,小厮入内宅不大方便,他便打发了小厮回去,自行往梓涵院来。
这靖王却是秦仪媛亲自安排人往前院请来的,用的借口是靖王妃身子不舒服。
从谷云处得知了秦仪媛和谢芷兰的打算,秦严如何能放过谢芷兰,正想该给谢芷兰送个好情郎过去,却不想靖王便送到了眼前。
之前他拿着璎珞的衣裳匆匆出来,迎面便撞上了前去报信的谷云。
说起来靖王为何会在这里,却皆是秦严的功劳。
婆子的话令秦严高高挑起了眉,无视风雨直接往冬暖阁的方向走,靖王妃本能挡住了他,指甲深深陷入了白鸽的手臂,这才有力气,开口道:“世子留步,不管里头男人是谁,女的终归是表姑娘,还请世子给表妹留最后一份体面。”
那婆子被他冷眸一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发白,磕磕巴巴的道:“里头表姑娘不知和谁幽会,方才奴婢们……奴婢们误会是世子爷,世子爷饶命啊……”
四下一片静寂,秦严历目扫向其中一个离的近的婆子,道:“你,方才何故提起世子妃和爷?说!”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那婆子不是说里头的人是世子爷吗?
而婆子丫鬟们回头望去,就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后头的回廊大步过来,灯影笼在他的身上,一身冷峻,满身清华,却不是世子爷秦严,又是谁?!
靖王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子彻底一软,被旁边白鸽眼明手快的扶住才不曾跌在地上。
这声音……
可她还没顺过气来,身后便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道:“如今靖王府的夜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婆子的话,让大家误以为里头的人是秦严,要赶紧坐实此事!
她银牙紧咬,告sù自己要挺过去,一定要挺过去。
若是刚嫁那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她兴许还受得。可如今,十多年的专宠,十多年的唯一,靖王妃只觉天塌地陷,那种被彻底背叛的疼痛,简直要撕裂她的心!
靖王妃眼前一阵阵发黑,遍体生寒。
凌乱的衣衫,女人白生生分开的腿,不堪入目的纠缠身影,还有方才夜风送过来的隐隐约约的吟哦喘息声。
正是因为太熟悉,方才那一幕撞入眼中,她才会痛彻心扉,觉得呼吸都被强行夺走了。如今门板被关上了,可她脑子中还是方才瞧见的那一幕。
旁人瞧不清楚,可她怎么可能认不出那男人来,她嫁给靖王十五六年了啊!朝夕相处,几乎夜夜相对。她的男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她又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
四下低语声不断,谁都没有注意到,靖王妃此刻脸色铁青的厉害,风雨中她的身子微微发抖,一双眼更是直勾勾盯视着被关上的门板,眸光血红,瞪的老大。
“可怜了世子妃,才刚进门就……”
“世子爷不是瞧不上表姑娘吗,怎么会……”
“竟然是世子爷和表姑娘,这大半夜的,倒在此私会起来。”
冲进冬暖阁的婆子闻声忙忙退了出来,随手便掩了门,只是外头却窃窃私语不断。
外头靖王妃蓦然提声,上前一步声音尖利的命令着。
“把门关上!”
他这一动,却将身下的女人完全暴露了出来,那女人玉体横陈,一张脸潮红一片,迎着灯火,果然是表姑娘谢芷兰!
这一声叫实在太刺耳,软榻上的一双人总算是被惊醒了过来,那男人率先一僵,忙从女人身上撤了出来,胡乱拽了件衣裳,背对着这边遮挡了一下。
她尖叫一声,噗通一下软倒在了地上。
撞开门的婆子,声音略顿了下,确定众人已将里头情景瞧清了便惊叫一声,“世子爷?表姑娘?天,怎么会这样!”
更何况,那男人头上分明还扣着紫金冠呢!
光线虽然暗淡,加上男人背对这边,高大的身影又遮挡了身下女人,故此大家一时倒瞧不清两人是谁,可地上罗衫上金丝线闪着光,却绝非丫鬟能穿的衣裳,那玉带也非小厮能用的。
巡夜婆子手中的火把,丫鬟们提着的灯笼,光芒争先恐后的往亭子中涌,迎面便是那张美人榻,地上散落了满屋子的软红轻罗,锦衣玉带,榻上一双人竟还撕缠在一起,那女人的腿白生生挂在男人腰上,摇曳生姿,当真是迷乱不堪入眼。
那东暖阁就是一间八角亭子,四周都上了门板窗户,里头布置简单,被这婆子一冲撞开来,顿时里头的情景便一目了然。
只还不等她思量清楚,那边秦仪媛安排好的巡夜婆子便一下子撞开了冬暖阁的门,道:“什么狐媚妖怪,大半夜的在靖王府胡作非为,王妃面前还不快滚出来请罪!”
靖王妃闻言面色一变,目光沉沉盯着冬暖阁,她在想着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里头的又会是何人。
如莹言罢,前头离冬暖阁近的婆子已经听到了动静,快步过来,凑至靖王妃耳边,道:“王妃,里头是一对私会的男女……”
如莹忙爬了出来,跪在地上,回道:“奴婢是四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如莹,夜里伺候四少奶奶从太妃处回去,奴婢发现荷包不见了,便沿路寻找,可却看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鬼鬼祟祟进了冬暖阁,奴婢有些好奇,想靠近些看看是谁,没想到还没靠近就听到里头传来尖叫声,撕心裂肺的,奴婢害怕便唤了巡夜的妈妈们前来查看,不想倒惊动了王妃,王妃赎罪。”
丫鬟撑着伞伺候靖王妃到时,婆子们已将冬暖阁给围了起来,靖王妃蹙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一众人来的很快,几乎是一盏茶的功夫,黑洞洞的冬暖阁前便聚集满了人,灯笼和火把的光映衬着耸立在夜雨中的冬暖阁,里头动静却隔着薄薄的门板都传了出来。
大晚上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靖王妃做为主持中馈的主子,也匆匆赶了过来要看个究竟。
故此秦仪媛之前还派了人到前院去唤靖王过来,而如莹引人更是一下子便惊动了梓涵院。
不仅如此,靖王也需要来看看,这样才会更厌恶秦严,喜欢她和两个弟弟。
秦仪媛安排此事,就是为了让秦严出丑,自然光下人来看热闹是不够的,还要有主子才成,谢太妃已经歇息了,想要引出来比较难,可这冬暖阁离梓涵院近啊,秦仪媛本来就是替靖王妃出口气,这样的热闹靖王妃自然是要安排过来的。
冬暖阁,早有秦仪媛安排好,如莹很容易便带着人来了。
秦严却转身便离开了皎月院,往冬暖阁去。
待回到皎月院,璎珞便忙忙被拉着去泡热水,搓身子,喝姜汤。
璎珞听的莫名其妙,不明白谢芷兰怎么就算如愿以偿了。还想再问,秦严却将斗篷一裹,将她整个人又塞进了斗篷中。
秦严闻言往冬暖阁方向瞧了眼,黢黑的眼眸掠过一抹冷意,脚步未曾停顿,带着璎珞继续往皎月院急赶,道:“她都是咎由自取,也算如愿以偿了。”
她只让谷云去拦住秦严,却没旁的安排,她本就是将计就计,那时候也来不及再做旁的安排。
只是璎珞并不知道她离开后,秦严虽然没进冬暖阁可却还有旁的男人进去了。
璎珞并不惊异会有人群往冬暖阁去,秦仪媛要设计秦严和谢芷兰,还想秦严抬了谢芷兰为偏房给自己这个世子妃添堵,自然要让人瞧见秦严毁了谢芷兰的清白才成,秦仪媛怎么可能事后不安排人来看戏呢。
璎珞不觉将头从斗篷中钻了出来,往那边望了一眼,道:“冬暖阁那边谢芷兰如何了?”
璎珞挑唇笑了下,靠在秦严怀里乖乖的没动弹,走了没几步,隔着两条花道却见远处略有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聚拢,好似正是往冬暖阁的方向去了。
她自然知道秦严所说算账的意思,他气恼她瞒着往福禄院立规矩的事情,更气恼她明明知道有危险却半个字都没和他提过。
他言罢,抱着璎珞脚步飞快往皎月院奔,他身影如飞,踏水溅雾,手臂却极稳,璎珞紧紧挂在秦严怀中,只觉无比舒服,好似一夜的混乱担心,勾心斗角全部都远离了她,所剩唯有安宁。
璎珞静静窝在秦严的怀中,声音带着些满足的轻叹,秦严捏了捏璎珞的手,感觉到她的指尖冰冷,像是夜里的雨,目光沉了沉,弯腰便将璎珞给抱了起来,将拿过来的衣衫胡乱给她包裹住,道:“回去再给你算账!”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