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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赢吗?”蒋荣似是压根没想到这一点,不是他吹牛,旁的他不敢比,可这赌技,他却是天生的,还没成年那会,就跟人赌色子了。笔%趣%*/虽然输的多,赢的少。可他会各累经验,现在已经练到了,只需听一听,便知道色子的点数。
又或者是打牌九,也是他的强项啊!所以木香跟他赌,十有八九都是输的。这是蒋荣内心的想法。
木香粗着嗓子豪气的挥了下手,“哎,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如果我跟你赌,连赢的机会都没有,那我跟你赌干什么呢?既然是要赌,那就得按着规矩来,我若是赢了,你除了跪在地上,给我磕头之外,这赌注也得加大。”
木香眼神未动,却朝着牛子衿招招手。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牛子衿不是何安,吴青等人,哪里会知道她这一招手要的是什么。
木香似乎也才记起身边站着的牛子衿,没办法,她招手招习惯了,今日没带他们出来,不过也快了,何安中途去胖妞,送些吃食给她,很快就过来了。
严忠被她派去办点事,那位水鸿安,应该很快就会朝这边来了。
两下凑到一起,肯定很热闹,也很精彩。
“去把此处的房契拿来,”要钓鱼,没有鱼饵怎么能行,要钓大鱼,还得是大鱼饵才行呢。
牛子衿被她这话吓到了。难不成主子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跟这个小混混赌博?
不止他被震惊到,就连蒋荣等人,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主子,账面上还有几千两人银子,要不小人将银子拿给您?”
木香白了他一眼,“别废话,叫你去拿,就快去拿!”
“我去拿,”何安领着胖妞过来了,远远的听见她又要跟人下赌,狠狠的撇了下嘴角。
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坑人的喜好,不晓得这回有多少人想跳楼。
胖妞笑呵呵的跟木香打招呼,一转眼,瞅见彩云在里面试衣服,急忙跑了进去,跟彩云两个人叽叽喳喳,议论着衣服好不好看。
彩云穿了新衣服出来,本来还想让木香帮忙看看,可是当瞧见她又在设套了,无奈的摇摇头,正好胖妞来了。她俩把木香抛到脑后,兴奋的倒腾起新衣服来。
彩云还让胖妞也去试两件,反正这是自家的店,这些店员又刚刚被教训,她俩就是把店里的衣服全试遍了,她们也不敢给她脸色看。
何安跑到楼上,一通乱找,不一会,抱着一个木盒子下来了。
蒋荣起初以为她说着玩的,这么好的店面,生意还这么好,她舍得拿它去做赌注?
话又说回来,他刚从赌场出来,输的精光,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怎么跟她赌?
所以,直到何安抱着钱盒子下来之前,他都不是太想赌的。
可是,当何安打开盒子,他伸头瞧见里面摆着的十几张千两银票,以及房契地契,还有一堆金条子时,他口水都快流下了。
站在他身后那几人,也凑过来看,个个唏嘘不已,同时,也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待木香。
他们在想,这个女人肯定是疯了,要不就是脑子进水了。
抱着这么多钱,为嘛非要跟蒋荣赌博呢?
那几人开始攒动蒋荣,“哎,你还犹豫什么,你一个大老爷们,难不成还怕她不成?”
“就是,你跟他赌,兄弟赞助你十两银子,咱们都凑一凑,说不定你一把就给赢回来了呢!”
“这么大好的机会,你要是放过了,就等着后悔去吧!”
“没错,你想想青倌里的美人们,可都等着你雨露恩惠呢!”
青楼?雨露恩惠?
蒋荣脑子立即浮现,青楼里那些漂亮,又水嫩嫩的小妞们,那皮肤滑的,那技巧熟练的,那小嘴甜的,那一对雪玉山峰,是多么的诱人。
一想到这些,他又流口水了。这回是止都止不住,口水泛滥。
他一拍折扇,鼓足了劲,“好,我跟你赌,这箱子里的东西,很快就都是爷的了!”
他伸手要来摸箱子,搞的好像东西已经入了他的口袋一样。
何安一把拍掉他的手,“急什么,这都还没赌呢,东西可还不是你的,既然你要跟我家主子赌钱,你的赌注是什么?别告诉我,是你身上这一件破棉袄!”
何安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给他,本来嘛,主子连护国公都不怵,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也要给主子,把面子撑足了。
“本侯爷怎么会没有赌注,你等着,我这就回府去拿!”蒋荣哪得受得了,被人看不起的侮辱。
他在家里,被母亲宠惯了,来到京城的时候,身上也带着好几千两银子,只是这两日被他赌的差不多了。
不过没关系,他再去护国公府上支银子就是了。
木香踢了何安一脚,何安会意,赶忙冲着蒋荣,再道:“我家主子跟你赌的可是地契,也有银子,你只拿银子,那可不公平,要想跟我家主子赌,就必须得拿一样的龙地契来,不过想来,你在京城也没有房产,堂堂一个侯爷,居然拿不出房产,这赌局,不设也罢!”
何安语气中尽是嘲讽跟鄙夷,看着蒋荣的眼神,好像他是穷乞丐似的。
人群中,一片轰笑之声。
不知谁说了句,‘小侯爷,家里管的严,到了京城也得听护国公的,自己做不主了主。’
蒋荣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等屈辱,他扯着脖子,冲着何安,吼了回去,“谁说本侯爷在京城没有地契,你们等着,半个时辰之后,爷一定回来,让你们输个倾家荡产,哼!你们等着!”
蒋荣一边往护国公府的方向跑,一边回头瞪木香。
今日已经不是要赌钱的问题了,他原本就想教训这个襄王妃,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他舅舅做对。
哪知,她竟要跟他摆赌局。
一个女子,敢对他下战帖,他岂有不应的道理。
蒋荣着急忙慌的跑回去取东西了,跟随他一同来的几个年轻公子里头,有人看了眼木香,这一眼里头,包含着惧怕,敬畏,还有胆战心惊。
木香晃了晃自己的腿,对何安打了个眼色。
何安捂着拳,轻咳了声,走过去,将那人拖到一边,对他低语了几句。何安的脸色看不清,但那人的脸色,却是又惊又惧。
两人又说了一会,那人才最终点头,跟着蒋荣离开的方向去了。
木香满意的笑了,随即又注意到之前藏在拐角的黑纱男子不见了。
她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自有人跟上去,阻拦那人。
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拿到呢,怎能被他坏了事。
牛子衿还是很担忧,“主子,小人听说蒋小侯爷,在赌场浸淫多年,对赌术相当精通,您跟他赌,会不会不太稳妥?”
木香眸光清淡了许多,“这你不用管,又来了不少客人,快进去招呼客人吧,我去对面茶楼坐,彩云试过的衣服,你再帮忙挑挑,再备上给刘晨挑的,晚些时候,一并送到襄王府去。”
牛子衿垂下眼睛,点头道:“是,小人知道了。”
木香起身离开,走去了对面茶楼。
何安临走时,拍了拍牛子衿的肩膀,笑呵呵的道:“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主子既然敢赌,就不怕会输,你是没见过她赢京城赵王的那一场,愣是把他逼的要寻死觅活。”
说完,他看了眼木香离开的方向,赶紧追了过去。
牛子衿叹了口气,回到店里。
这时,彩云已经试过好几套了,胖妞也试了两人套。
见牛子衿愁眉苦脸的进来,彩云也说了跟何安同样的话。
旁的她不知道,反正,她只知道,跟大姐做对的,统统没有好下场。
木香进到茶楼,此时外面的天色渐渐阴沉了下去,她刚站好没一会,外面就下起雨。现在已经到了春分时节,一下雨,空气就很潮湿,待在这种木质的房子里,潮气更加重了。
“这位客官,你是一位吗?我们楼上还有雅间,您是去楼上,还是就在楼下坐着?”小二是个瘦小的年轻人,穿着脏兮兮的围裙,手上,袖口也都是在油乎乎的污渍。
木香看见这些,神色也未变,四下扫了一眼,见这里大概十几张桌子,上座率一半,其中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蒙着黑纱的男子。
他的那张桌子,只有他一个人。
“我就坐那里好了,上些瓜子花生,茶就不必了,”木香指着黑纱男子坐着的位置。
小二似是没想到她会选那么个位置,他有些为难的道:“这位客官,我们店里的空位置还多着呢,您要不再换一处?”
何安从外面进来,“换什么?没听见我家主子说了,就要坐那个位置吗?你啰啰嗦嗦的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何安这气势摆的足,就连木香都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
见主子看过来,何安立马缩起了背,嘿嘿的笑了。
“是是,那两位这边请,”小二并不认得木香,也不认得何安,所以他在想,要是那位黑纱男子,不愿意跟他们同坐,这可如何是好。
小二在前面领路,何安跟木香走在后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还好这间茶楼,窗子边都撑起了遮雨棚,雨水没有溅到里面来。
但是在她们之后,陆陆续续又进来不少躲雨的客人,那些人身上沾了水,把茶楼的地板都弄湿了,再过一会,四处都是湿哒哒的,就连桌椅板凳,都泛了潮。
何安当先走过去,掏出两块帕子,一块垫在板凳上,另一块用来擦桌子。
黑纱男子在她们靠近之时,立马搁下杯子,起身就要走。
木香赶在小二开口挽留之前,语气轻的仿若微风着说道:“雨势正大,再着急的事,也得缓一缓再办,否则弄脏了鞋子,得不偿失。”
那人的眼睛藏在黑纱之后,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木香知道,他一定是在看她,观察她。
小二也急忙帮腔,“是啊是啊,您瞧瞧这雨下的,又急又大,客官不如再坐一坐,等雨小点了再走!”
那人似乎在犹豫,木香却已经坐下了,坐在那人的对面,摆手让小二去备下点心。何安就坐在她旁边,用一种警惕的眼神,审视着黑纱男子。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那人才慢慢的坐下,但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手中握着的剑。
小二动作倒也麻利,不一会便端着一盘瓜子,一盘花生送过来了,又替黑纱男子添了茶水。
三人坐着,一时无语。木香虽然没有看他,却也在悄悄的观察他。
那人坐着不动的时候,活像个雕塑,呼吸轻浅,但时有停滞,这是内脏受伤的标致,再看他脚上的鞋,木香只有一个感受。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脚这样小,看着情形,仅有四十码。
何安歪着头,也注意到了。直撇嘴,在心里嗤笑不已。
木香还注意到,他不止脚小,鞋底还特干净。想到之前他站着的拐角处,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地方,好像是下水道,他从那儿走过,鞋底怎么可能不沾泥土呢?
“看够了没有?”黑纱男子突然开口了,他的声线很低,音调没有起伏,好像一条直线,听不出任何情绪。
被人抓包,正常人都会不好意思,一脸的尴尬。
可是木香跟何安,绝不是一般的正常人。
只见他俩无比淡定的坐正了身子,木香先道:“看够了,你的鞋子很干净,脚也够小!”
何安紧接着道:“岂止是小,简直跟个妇人脚似的。”
铿!刀剑摩擦的声音。
何安咽了口唾沫,嘿嘿的干笑两声,“当我没说!”
木香好似看不出黑纱男生气了一样,正儿八经的反驳,“什么叫当你没说,明明就是你说的,而且他的脚,真的很小,”随即她又转向黑纱男,“这位兄弟,你小的时候,是不是裹脚了?否则你这脚咋会这样小呢,嗳,你该不会是女人扮的吧?可是看着又不像,声音不像,身材也不像,还有……”
黑纱男正为她的喋喋不休,烦恼不已呢,突见一只白皙的手,以闪电之势袭向他的胸口。
一切来的太快,他根本无暇做出反应,就听这女人似是喃喃自语。
“没有胸,真的是男人。”
噗!
何安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后背着地,两只脚还卡在桌洞里,这等怪异的姿势,把木香看的,拍桌子大笑不止。
黑纱男隐在黑纱下俊颜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握剑的手紧了紧,看的出,他在极力忍耐。而且,周身散发出无形的沉痛与凄冷。
他似乎将木香跟何安对他的行为举止,理解成了嘲笑与戏弄,所以他生气了,周身的沉痛与凄冷,也变成了愤怒。
“你们笑够了没有!”低沉的声线,夹杂着怒气。
木香忽然就停了笑,抓了一把瓜子,漫不经心的嗑起瓜子来了,“我笑的是他跌下去,不是笑你的脚,你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黑纱男身上的戾气收敛了些,抱着剑,干脆转开脸,看着窗外洒落的雨滴,不再理会他们。
木香也不在说话,安静且快速的嗑瓜子。
何安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不悦的嘀咕道:“就会欺负我,瞧瞧我这个奴才当的,真是太不容易了,兄弟,你说是吧?”
黑纱男不理他,身上的黑衣似乎要融入这一片阴暗的雨雾之中似的。
何安自讨了个没趣,撇撇嘴,也抓了一把瓜子。
一时间,三个人坐一张桌子,却无人说话,其中两个,瓜子嗑的响脆。
大概一柱香之后,雨势小了些,天空的乌云散云了不少,天色没那么暗了。
何安瞅着时间不早了,眼见蒋荣还没来,就有些坐不住了,“主子,要不咱回吧,我看那小子八成是不来了,您不能老坐这儿干等着,怪冷的。”
木香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腰,扔掉手里的瓜子壳,伸了个懒腰,“不急,他会来的,那么大一块肥肉在那儿摆着,他要是不来,今晚该睡不着觉了,你去看看,彩云他们试好了没有,若是试好了,让人送她们回去。”
“叫我去看?可我走了,您一个人在这儿怎么能行,要不我隔着街喊吧,”何安可不敢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出点啥事,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隔着街喊,你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呢,赶快去,我在这儿,总不会有人要杀我吧?”她说到最后,眼睛是看着黑纱男的。
何安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又看,终于明白主子的意思,这是有话要说。他站起来,“那我去去就来!”
茶楼与摩登一品,只隔了一条街,跑一趟也快。
木香在何安走后,拎起桌上水壶,给黑纱男空掉的杯子倒满了茶水,笑着道:“阁下轻功很高吧!”
黑纱男身影未动,但微微收拢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些许情绪。
“阁下不是本地人吧?是来找人的?或者,是来寻仇的?”
话音未落,不见黑纱男有何动作,但一柄冰凉透骨的剑,从桌子底下,抵住了木香的小腹。
木香黑亮的眼儿,迅速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收起你的剑,否则你不仅会报不了仇,还会丧命于此,不信的话,自己感受!”
黑纱男隐在黑纱下的面容一紧,用内力试探四周,刚才不见有异常,可是现在……
木香在他猝不及防之时,踢开指着她的剑。
黑纱男身子栖近一分,冷声质问:“我的来历,跟你无关,来京城有何目地,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最好也不要过问,本就是两不相干的人,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这怎么能是多此一举呢,我看你轻功不错,装扮成这样,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怕人认出你,二,你脸被毁了,不戴面纱,太引人注目,我说的可对?”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与你无关,你若敢阻我报仇,今日,我就是拼上性命不要,也会杀了你!”黑纱男语气中杀意尽现,不是威胁,也不是恐吓,他真的会杀了她。
木香抬了下眼皮,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你不会的,你是要报仇,而不是做无谓的牺牲,你要杀的人,是蒋荣吧!”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这太明显了,只是这家伙,被恨意充昏了头脑,光天化日,就敢尾随蒋荣,这要是被护国公的人看见,还不得立马把他解决了。
黑纱男似乎这才意识到什么,“是你将我引开的?”
“还不算太笨,”木香微微的笑着。
“真的是你?那就是你害我失手,找死,”黑纱男手中的剑再次提起,眼看着就要刺向木香。
“我不是害你失手,我是救了你一命,护国公府周围有多少是暗卫守着,你知道吗?虽然你要杀的人,是蒋荣,可你别忘了,他还是护国公的外甥呢,你堵在人家家门口,要杀人家的外甥,人家会善罢甘休吗?”
“那又如何,只要能让我杀了他,就算陪上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他站起来就要走,虽然她是好意,可是这份人情,他不会领。
“站住,”木香声音虽轻,却是不容拒绝,“你在所不惜,但是本夫人觉得可惜,坐着吧,你要找的人,已经来了,等我达到我的目地,自会让你报仇,现在,闪到一边去!”
蒋荣披着一身湿衣,怀里抱着什么,一路小跑着,先是跑到摩登一品门口,然后又朝着茶楼跑过来。
几个世家公子,也跟着他身后,一众人等,就像一群哄挤进窝的落汤鸡,进来了之后,一边拍着身上的雨水,一边抱怨这该死的天气,再互相埋怨几句,发几句牢骚。
黑纱男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闪身飞走,木香在心里赞叹他的轻功,她果然没看昏,这小子的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走路脚不沾灰,那双鞋子,干净的不像话,不是轻功卓绝,还能是什么。
这样高端的人才,要是死了,她非得懊悔死不可。
蒋荣惦记着木香手里的银票,在他看来,银票比地契还要值钱,要是有了那些钱,他在京城就可以混好久了。
木香扫了他一眼,“东西都带来了?打开让本夫人瞧瞧。”
“本侯爷还能骗你不成,看看吧,我这里也有地契,不比你的价钱低,”蒋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在棉袄上擦干净手,然后将一个布包搁在桌子上,再慢慢的打开。
其他几个人也围了过来,其中不乏茶楼的客人,不管是进来躲雨,还是进来喝茶,总的来说,都是一堆闲人,有热闹可看,他们咋能错过。
“嚯,还真是护国公府的地契,上面还盖着护国公府的印章呢!”
“没错,小侯爷真有本事,护国公果然是最终小侯爷的,连地契都能随便拿给他,看来以后小侯爷肯定是要继承护国公的位置了。”
蒋荣本来还有点忐忑的心,在一片惊叹声中,很快就平复下来,“这是自然,我舅舅不疼我,难道还去疼外人吗?他膝下无子,以后这护国公府的产业,自然都是本侯爷的,区区一张地契,又算得了什么,”他无比潇洒的将地契甩在桌子上。
木香瞄了一眼,仅仅是一眼,“只是一张地契?可我这里还有很多银子呢。”
蒋荣这下不笑了,别别扭扭的从布包里,掏出五百两银票,“本侯爷这回出府,没带那么多,就这些,可也足够赢你了!”
“哦,原来是没银子啊,”木香状似恍然大悟,随即又叹气,“好吧,看在你是护国公亲外甥的份上,就跟你赌这些。”
她从钱盒子里,数了五百两出来,跟摩登一品的地契,一同摆在桌子上。
一家小小的茶楼,竟然也玩起赌来了,而且还是上千两银子的赌局,一时间,茶楼里炸开锅了,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何安好不容易,扒开众人,挤了进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单林渊。
这人很显然是刚被从家里揪出来,衣服还没整理好,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也是匆忙系了一道,都没来得及梳洗。
何安扒开众人,把单林渊推到木香身边坐着,又挥手驱赶这些围观的人,“拜托你们都散开一些好不好?围的这样水泄不通,光线都遮住了,气味也难闻死了,赶紧都散开,我家夫人受不得这样污浊的空气。”
在何安的驱赶下,人群才稍稍散开一些,给木香留了些空间出来,否则,这一堆人,真的会把她活埋了。
蒋荣迫不及待的要开始,他卷起袖子,把桌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挥到了地方,拿出色盅,“说吧,要怎么赌,是比大小,还是数点数!”
木香眯起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色盅,上好的黑紫檀木做的,倒是个好东西。
她收回目光,淡笑的眼儿,看着蒋荣的眼睛,慢声道:“玩色子,这里头的猫腻太多了,不管咱俩谁赢,另一方都会不服气,不如咱们换个新鲜的,也是我不擅长的,全凭运气的,你敢不敢赌?”
蒋荣小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着问道:“你想怎么赌?”
木香笑了,不看他,转头询问小二,“你们店里有黄豆吗?去拿些过来,没有黄豆,花生米也成。”
“有有,马上就给您拿来,”小二就在外围站着,一听客人有吩咐,连忙应声,转身便跑去厨房了。
“要这些东西干嘛?难不成你要拿黄豆跟我赌?”蒋荣满脸的讥笑。
不止他笑,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是什么意思,待会你看到便知,”木香并不生气,因为某人很快就会爆怒。
小二腿脚快,不一会,便捧着一碗黄豆,由众人传递,放到了桌子上。
木香看着围观的人,“谁出来,给咱们做上帮手,只要随手抓一把黄豆就好了,咱们赌单数双数,这个赌法简单,又不用怕人出老千,诸位觉的如何?”
的确是个新鲜的赌法,人群中一片骚动,有几个好赌的人,纷纷举手。
木香对蒋荣做了个请的手势,“小侯爷远来是客,就由你挑吧,想必你也是没有意见的。”
蒋荣嘴上没说什么,随意指了个人,可他心里却是别扭的要死。
这是个什么赌法,猜单双数,这等低级的赌博手段,怎么可以拿来跟他赌,他是技术性的,不是碰运气的那一类,好吧?
而且,他怎么有种上贼船的感觉呢?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要是说不想赌,肯定会招来一片嘲笑声,再不情愿,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赌局开始,那个被挑出来的,乐呵呵的当着众人的面,抓了一小把黄豆,随后放在另一个碗中。
木香微一抬头,扫了眼蒋荣的脸色,笑着说道:“还是由小侯爷亲自数吧,否则小侯爷会以为我出千呢,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哪里出得了老千呢!”
蒋荣就算再笨,也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必了,本侯爷眼神好的很,在本侯爷眼皮子底下,你就算想出千,也是没有机会的。”
“是是是,”木香接连说了三个是,态度诚恳,认错积极,一旁看着的何安,嘴角狠狠抽了抽。为了宅子,主子连头都低了,这回是势在必得啊!
“那既然这样,就让我的部下代劳吧,反正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没这个机会,不是?”木香指的这个人,当然就是单林渊了。
他从进来到此时,一直没敢吭声,实在是坐的离木香太近了,他的心一直悬在半空,没着没落的。
这个女人太可怕,那天他不过是风骚了一点点而已,当晚回去,头发差点就被大飞烧掉了,还好他看的紧,现在晚上睡觉,他都得万分警觉才可以。
单林渊一声不吭,乖的一塌糊涂。
蒋荣看了眼小碗里的黄豆,攥着拳头,猛的一敲桌子,“我赌双!”
木香轻轻浅浅的笑着,“你赌双,那我便赌单,你可想好了?”
蒋荣心想,这个东西,不就是猜吗?有什么可想的,“本侯爷说双,就是双,你,快数!”
单林渊一手挽起袖子,露出半截,比女人皮肤还要细嫩的胳膊,看的一众男人,眼睛放光,肚里的色心,蹭蹭往上窜。
“一双,两双,三双……”单林渊的手指很细,捻起豆子来,姿势也好看,每捡一次,都是掷地有声,叫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蒋荣一双贼细的眼睛,死死盯着单林渊手底下的碗,瞪的眼珠子都快脱出来了。
单林渊偷偷瞄了眼众人的眼神,随后看向碗里的黄豆,“诸位可都要看清楚了,别到时候,输了要赖我!”
牛子衿不知何时,站在街道边上,伸着脖子朝里面望。
他担心木香会输,在店里坐立不安,所以才跑到这里,偷偷的望着。
单林渊手上无比认真的将最后十几个黄豆挑了出来,众人屏住呼吸,纷纷伸长脖子去看。
这一局,赌注是一百两,那是一百两啊,在京城可以买个外城的小院子了。
蒋荣眼睛瞪到最大,当他看见最后剩的四枚黄豆时,激动的站起来,欢呼雀跃“我赢了,是我赢了,双数!”
木香叹了口气,“开局就不利,输了一百两,可真倒霉,嗳,小胖子,你还赌吗?”
“赌,当然赌了,爷还怕你不肯跟呢,今日爷运气好,你就等着输光吧!”蒋荣一把抓过桌上的两张银票,笑的眼睛都没了。
赚了银子,他能不高兴嘛。他手里这地契,是从国公府偷的,老国公不在,他便溜去书房,在他书架的暗盒里找到的。
只要他不输,等完事了,再把银子还回去,那个老家伙根本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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