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来,金夫人命倒是不错的,夫妻恩爱,婆媳也没有什么大矛盾,又有儿子傍身,按理说,日子该越过越好。
可偏偏天不随人愿,自从金老爷子逝世,以前那些常来常往的官员也慢慢的疏远了,再加上后来崔相公家的大娘子看中了君莫为,而君莫为这个伪君子见金夫人没了利用价值,就把她甩在一旁。
原来,君莫为的意思是要降金夫人为妾,娶崔娘子为妻,可金夫人是什么人,那是个性子最烈的,哪里容得了,和君老太太还有君莫为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君莫为在崔家帮助下给金夫人安了个罪名,把金夫人休出家门,就是金夫人生的儿子也为了不让新人恼怒而赶出家门。
金夫人一心一意为君莫为打算,从没有什么别的心眼,到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净身出户,其中悲凉自然可知。
她又气又急又恼,更是因为君莫为的无情而凉透了心,一时伤心之下吐了血,又病倒在床上。
当时,她的儿子也不过六七岁的模样,是个分外懂事的孩子,为了照顾母亲而忙碌不休,等金夫人从伤心中走出来的时候,她的儿子却已病重。
金夫人为了儿子回去求君家母子,却见到君莫为迎娶新妇,被君家下人无情赶出羞辱,没办法,她只好操起老本行,想自荐去药铺做个坐堂大夫,好换钱给钱子治病。
谁想到那崔家娘子更是个面善心恶的,找了人在京城的各个药铺子里放了话,使那些铺子没一个敢收留接济金夫人,最终,金夫人的儿子病死了。
她儿子一死,金夫人万念皆休,心存死志,把儿子葬到山上之后。就在离儿子下葬处不远的地方想要跳崖自尽。
正好一位江湖中隐姓埋名的神医路过救下金夫人。
那位神医姓华,人称华大夫,他为人性情古怪,虽医术高明。却并不是那等悬医济世之人,只对自己看得过眼的人出手救治。
华大夫得知了金夫人的事情之后,一个耳光甩到金夫人脸上,大骂她没出息,更是骂她无能,说她有那么好的医术不知道用,只知道在家相夫教子,才落得这样下场,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该振作起来好好的想想怎么替她自己。替她儿子复仇,她偏把这些该做的事情不当回事,竟然想要自尽。
华大夫大骂,说金夫人自尽了,那对狗男女才是更猖狂得意呢。人家巴不得她早点死呢。
这几句话把金夫人骂醒了,她痛哭一场,收拾了心情就跟在华大夫身旁给他打下手,帮他采药制药,金夫人医术不错,更有一手好的泡制药材的手段,她用心帮忙。华大夫自然就省心不少。
就这么过了半年多,华大夫也看透了金夫人的禀性,更喜爱她的资质,就提出收她为徒的想法,金夫人也自然乐意,就拜华大夫为师。跟着他继续研习医术。
拜过师傅之后,金夫人才知道华大夫竟然是神医华佗的后辈,心下佩服之时,更加的用心学习。
这么一来二去多少年之后,金夫人出师。华大夫把他手上的势力交给金夫人之后就云游四海去了,而金夫人也用自己的医术和承自华大夫的古怪性子闯出了毒手神医的称号。
“太可恶了。”李凤儿天生的疾恶如仇,听金夫人讲完她的经历,气的柳眉倒竖:“真是一对狗男女,干娘,你就该下毒把他们全毒死。”
金夫人这时候倒是看开了,拉着李凤儿的手笑道:“下毒?我哪会那么便宜了他们。”
“很是。”李鸾儿笑着称赞:“夫人说的是,让他们轻易死了才是最容易,最便宜他们的,照我说,就该夺了他们最在意的东西,叫他们生不如死。”
这话说的真是痛快,听的李凤儿眼睛都亮了起来:“姐姐,如何让他们生不如死?”
李鸾儿看看金夫人:“夫人,若我没猜错的话,您那位前渣夫应该是如今的君相公吧,那崔娘子好像是崔正功的远房姑姑,当年崔相公的女儿,如今崔小相公的姐姐。”
“你怎么知道的?”李凤儿惊问。
金夫人笑着拍拍李凤儿的头:“叫你用功读书你偏不读,你姐姐平时事情那么多,还抽出时间来看书识字,且连朝庭动向都打听的这么精准,你呢,就知道玩。”
“知道了,以后我也多读书还不行吗。”李凤儿偎在金夫人身上撒娇:“干娘,你给我说说,我姐姐是怎么猜到的,她猜的到底对不对?”
金夫人点头:“鸾丫头猜的对,我前边不是说了么,我那前夫叫君莫为,朝中姓君的大臣可不多,再者,他能为了另娶新妇连儿子都舍弃,就足说明他是有野心的,照这么一想,现在他必身居高位,如今朝中身在高位的又姓君的,也就只有一个了,还是那句话,能够叫他抛妻弃子,那就说明那位崔娘子家里势力很大,想来也一定是高门望族,照岁数算,便是当年的崔相公家的女儿还合适一些,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李鸾儿笑道:“其实猜起来并不难的。”
李凤儿却听的眼冒金星:“你们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可玩不了这个,算了,反正我有干娘有姐姐在,也用不着我动什么心眼。”
李鸾儿无奈摇头,虽然觉得李凤儿这话有点不对,可是,也舍不得强求自己的妹子,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以后少不得多护着她些就是了。
“姐姐!”李凤儿抓着李鸾儿的袖子直摇:“你说说,要怎么让姓君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鸾儿一笑,笑中带着几分冷意:“姓君的最在乎的莫过去功名利禄,只要把这些从他手上夺走,就足可以致他的命了,而崔家那个娘子最在乎的应该是君莫为对她的宠爱,还有就是她在后院立足的根本,她的子女,你说,要是这些都没了。她又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李鸾儿神情更加的冷淡:“说到底,当年君莫为为了权势抛弃夫人,如果叫他的儿女也开始争权夺势。且为了权势陷害他,你说,他又是怎么个心情,到得那时候,他会不会怨怪崔娘子,会不会夫妻,父子情绝,那一家子,很有几分热闹可看呢。”
金夫人原还没有注意,听李鸾儿这么一说。也顿时精神起来:“我原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报仇,我也打过弄毒药把他们一家毒死的主意,后来想着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可是,我虽然名头大。却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想要以权势和他对抗,也有些难,没办法,只好先放在一旁,慢慢打算了,不过。今儿听鸾丫头这话,我倒是有了几分自信。”
见李凤儿听的认真,金夫人先笑了:“君莫为后院也不是那么干净的,除了崔娘子外,还另有两个妾室,且那两个妾室都是富商家的女儿。另外,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外室,那外室还替他生了个儿子呢,不过君莫为好面子。这事情瞒的紧,朝中官员们都不得而知,我们可以先慢慢的在这上面打主意。”
“那也要等到咱们有了一定的钱财势力,搬到京城之后再做打算。”李鸾儿笑了笑:“现在嘛,咱们就开始闷头赚钱,等到哪时候攒的钱能在京城买房,咱们就搬家。”
“鸾丫头。”金夫人为难的看着李鸾儿:“这件事本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愿意连累你们,等过了今冬,我就搬到京城去,你们还是在凤凰县里好好过日子吧,等到我报了仇,自然会回来找你们,到时候,咱们一家再乐乐呵呵一处。”
“夫人这叫什么话。”李鸾儿很不赞同的看着她:“即是认下夫人,夫人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不可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可,这其中的危险……”金夫人原想说君莫为位高权重,他们只是小老百姓,根本不足以抗衡,若一心对抗,恐怕有性命之忧,这话没说出口,就被李鸾儿打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现在虽然弱小,可不会总是这样的,夫人不要着急,且等等看,咱们慢慢想法子,总能报得了这仇的。”
“嗯!”李凤儿也重重点头:“那个君莫为太坏了,坏人总会有报应的,干娘,我想着,和他有仇的恐怕不只干娘一个吧,说不得还有好多人想要对付他呢,等咱们到了京城再慢慢打算,我就不信老天能容忍他一辈子。”
这话说的,倒是叫金夫人另眼相看了:“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倒也对,话糙理不糙啊。”
李鸾儿也觉得自家妹子难得的聪明了一回,赞赏的一挑大拇指,李凤儿更觉得骄傲,挺挺胸脯:“我也不笨呢,只是不愿意去动那个心眼。”
娘三个计议了一当,便先把这事放下了,接下来几天,李鸾儿果然进了山,她这次并没有去打什么猎物,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深山逛着,采了不少稀有的药材,当然,也顺手打了些野味。
诸如山鼠、野兔、野鸡等等,又弄了些山果子野花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严老将军已经祭完祖走了,李鸾儿原采了些野山参,想要送老将军几株,却没料到他走的这么早,没办法,只好把山参交给严承憬,叫他寻人送到京城里。
除却山参,李鸾儿还采了成形的何首乌,还有些灵芝之类的药材,另外,她还弄了几条毒蛇,挖出蛇胆准备给金夫人入药。
她这里满载而归,金夫人许多配药也都已经准备妥当,拿了李鸾儿的药材便钻进屋里不出来,过了几天之后,她配出许多瓶小药丸子交给李鸾儿。
其中有一味药便是强身健体的,吃过之后能让身体更加的强壮。
另外,金夫人还用手头上的药材弄了药浴的方子,准备给李凤儿和李春泡药澡,让他们的身体更加的强壮。
李鸾儿在问过金夫人这药浴的效果之后,心里有了主意。
她准备在李凤儿和李春泡过药澡后,再瞧瞧他们的身体强度和柔韧度,如果能达标的话,李鸾儿准备教他们体修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