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姐姐的行为,武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是不知道,有时还特意给姐姐提起亲事。
其实武顺倒是希望能够东窗事发,盼着妹妹能挑破这层窗户纸,就算是跟自己吵一架她也不怕,这样才会显得武媚没有度量。
对于后廷女人之间的争斗,袁紫烟丝毫不替武媚担心,无论是才情还是容貌,尤其是智商,这些女人跟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武媚自幼服侍太上皇,然后手把手教李治读书,给李世民当了十三年的秘书,然后让人跌破眼球的成为一代皇后,这些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后廷女子无所事事,每日最希望盼着见到的便是李治,只是李治也不是时时对她们都有新鲜感,加上国事繁忙,依靠的还得是皇后,换了哪个能行。
不为外人所知的是,武媚得到袁紫烟的真传,虽不至于容貌不变,此时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艳光四射之时。而且经过袁紫烟创新的大唐服饰,色彩鲜艳热烈,朝堂之上有如此美貌睿智的皇后,朝臣们不由自主的都注重起自身的服侍,工作也莫名有精神。这也是女性领导者的独特魅力。
这天,浓妆艳抹的武顺从早上等到晚上,也没等到李治派人来接她,不悦的撕扯手中帕子。
荣国夫人不满的嘟囔道:“跟一方帕子有什么好置气的,有本事你也像你妹妹那样,指点江山去!”
“母亲,怎就说出这等话来。妹妹从小就野的像个男孩子,当了皇后也不安分守己,不知多少人在背后议论她,我这当姐姐的脸上也无光。”武顺哼声道。
“我就常劝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相夫教子,温柔贤德才是。怎么整日与一群男人说说笑笑。哎,也难为陛下惯着她,就由着她这么放肆。”荣国夫人半是埋怨,半是得意的说道。丈母娘都喜欢这样的女婿。
“同是一个母亲的女儿,媚儿当皇后参政,而我就得守活寡。”
荣国夫人白了一眼,不悦的说道:“当我老太婆老眼昏花,你做事也真不知检点。怎就和陛下搅在一起,也不怕你妹妹知道了生气!”
“母亲,同胞姐妹还能记仇吗?您老倒是替我说说啊,以后我在这种宫中做了皇妃,也好给妹妹做个帮衬。”武顺摇晃着荣国夫人的胳膊撒娇。
虽然听上去荒诞,但母亲的智商在儿女利益面前通常变得很低,被武顺说的次数多了,荣国夫人就像是被洗脑一般,就认为她说得是对的。
李治这边也是蠢蠢欲动,但也觉得不好说出口。武媚不打算如此憋着,憋过了头,说不定李治就拍板了,以他的固执劲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治儿,从前朝到你的皇祖父,父皇,后廷无不是热闹非凡,怎么到了你这里冷冷清清的?”袁紫烟与武媚一唱一和,又说道:“知道的说是你跟皇后鹣鲽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霸道,不让你纳妃呢!”
李治眼睛一亮,呵呵笑道:“宫中妃嫔已经不少,且都熟识。相处更加愉悦些。若是宫外寻来陌生女子,十分怪异,在一起也不自在。”
李治言外之意,找个知根知底的,这话袁紫烟和武媚都听明白了。
“哦,那么就是治儿看上哪家姑娘不成?我相信治儿的眼光。一定是倾国倾城冰清玉洁的好人家女孩儿。”袁紫烟故作迷糊的说道。
李治支吾半天,刚想说,武媚却说道:“义母说笑了,熟识不见得就好,备受掣肘。为出嫁女子倒也罢了,若是已经嫁人的,岂不是又要像我一样受到非议。再假若养育了孩儿的,将来这孩儿就成了皇子不成?皇族血统不容混淆,只怕是高祖太宗两位皇帝在世,都不会同意的。”
李治顿时蔫吧了,说的也是,如果自己娶了武顺,那么她的儿女贺兰敏之和贺兰敏月又该如何安顿?肯定是不能封为皇子公主的,但若是怠慢了,只怕是武顺也不高兴。
同时,李治也不是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武顺并不柔顺,心情浮躁,还有些搬弄是非,一时欢愉还行,若是长久夫妻,只怕耳根子要经历不少聒噪。
最终此事不了了之,再后来武顺几次三番跟李治要名分,李治始终不吐口,武顺大发脾气,好几天都不理李治。跟皇帝使性子是没有用的,宫中又不是没有其他女子,何况还有贤德温顺的皇后,可不是武顺可以比拟的。
随着时日的消逝,李治渐渐对武顺也失去了兴趣,因为女人抗不过岁月的流失。武顺每日都花好几个时辰用来美容养颜,然而仍然不可避免的在眼角出现了鱼尾纹,更为悲惨的是有一次掉落在李治身上一根头发,竟然还是白头发。
看着楚楚动人,由于忙碌身量纤细的妹妹,再看看自己开始松弛的肌肤和下垂的眼袋,武顺有些慌了,就剩这几年的光阴了,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还要嫁给这个世界上最伟大英俊的男人,李治!
女人之间的故事暂且不提,无非是扯着头发乱打一通的局面,但是男人之间的争斗却是头破血流,令人唏嘘不已。
袁紫烟的得力助手之一,程咬金终于,栽了。
苏定方建立奇功,引起了王文度的妒忌,为了能给自己留点功劳,王文度竟然建议不要穷追猛打,慢慢来,敌人反击我们就迎战,不动我等也不动。
程咬金当然对此十分不满,当即予以否定。程咬金作为一名将军,讲究的是最后结果,那就是打胜仗,跟战友分功劳算什么!
王文度急了,见程咬金不受自己管控,竟然拿出一道圣旨,说是皇帝交给他的密旨。见圣旨如见皇帝,程咬金不敢反驳,只得下马接旨。然后王文度毫不客气的把大军管理权全面接管,指手画脚耀武扬威。
不少人也怀疑,既然陛下还有国师把大都督一职交给程将军,为何又让副都督执掌全局?摆明就是对程将军的不信任嘛!
程咬金也憋了一肚子火,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临阵脱逃也是桩大罪责啊。接下来的王文度,按照自己的带兵方式,慢条斯理不急不慢。
北方天气已经进入寒冬之际,不少将士以及马匹都相继被冻死,另外由于粮草不够,不少饿死的。看着昔日的生死弟兄如此窝囊的死在了太平盛世,程咬金终于怒了,眼珠通红的拔刀就要杀王文度。
王文度左躲右闪,又出了个馊主意,那就是在恒笃城俘获了几千的胡人,等唐军离开之后,这些人还是要反叛,不如杀了他们,掠夺他们的财富。
程咬金立刻表示反对,苏定方更是坚决不从,痛骂王文度无耻,这样做与做贼有何两样?但是王文度振振有词,你倒是说说看这几千人怎么处置?总不能带到京城去吧,不仅要分良田,还要宅院,养着他们最后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哪有杀了他们落得钱财好?
王文度少不了高举自己手中的圣旨,程咬金和苏定方也是万般无奈,最后王文度得逞,将所得财产都分了,至于他落了多少,不得而知。但是苏定方坚决不拿一分钱,因为实在是受不了这等小人,夜半时分带领几十名将士返回京城,将这个消息直接反馈给朝廷。
李治大怒,因为他从来没下过这样的圣旨,不久,程咬金和王文度也班师回朝,双双跪倒在朝堂之上。
袁紫烟实在坐不住了,走出垂帘,颤声问道:“咬金,我且问你,王文度所分钱财,你是否也分了一份?”
“国师大人!”
“不要找借口,只说有还是没有?”
“有!”
袁紫烟大失所望,这就是众人认识的程咬金吗,手指颤抖的指点着他说道:“咬金大哥啊,难道英雄垂暮,你果真是老糊涂了吗?王文度假传圣旨,普通将士都看得出,难道你的眼睛就白长了吗?还有,朝廷给你的俸禄以及赏赐少吗,你究竟怎样的花天酒地,才会杀战俘取不义之财啊!”
程咬金泪流不止,不停磕头:“臣罪该万死,恳请国师责罚!”
“你确实该死!”袁紫烟背对朝堂,疲惫不堪的对李治说道:“治儿,程咬金知法犯法,枉杀无辜,当以军法处置!”
“义母,请明示?”李治有些没底气的说道。
“当斩!”
哗啦啦,跪下多半数人为程咬金求情,程将军为大唐浴血奋战,从不争功,此次失策皆因王文度矫诏之故,罪不至死啊!
“义母,程老将军为国忠心赤胆,如此冤死,后人将如何看待我李唐?”李治劝说道。
“哼,死罪难免,活罪难逃。程咬金,莫说是大唐朝廷对不住你,你自己写辞呈去吧!”袁紫烟哼声道。
“多谢陛下,多谢国师不杀之恩!”程咬金砰砰磕头,这个朝廷已经没有他立足的资格了,含着泪退了出去。
接下来该是王文度了,没想到他直呼冤枉,说圣旨就是真的,自己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矫诏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