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眼看就要到饭点了,“津门这么多小吃,咱们去尝尝吧,”
“抓紧走,”林娉婷很自然的挽住了唐易的胳膊,
贺志祥苦笑了一声,“这样吧,我和你们年轻人口味不一定一样,各吃各的,下午咱们酒店大堂见,”
当灯泡的滋味不好受,尤其还是一个老灯泡,唐易想了想,“贺叔,你说咋办就咋办,”
当下他们分开行动,唐易和林娉婷点开手机上的美食地图,先攻略了一番,
津门的小吃数不胜数,最为出名的还是三绝:狗不理包子、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
唐易和林娉婷商量了一下,先到老店买了耳朵眼炸糕和十八街麻花,然后拎在手里直扑滨江道的小吃一条街,边看边吃,最后去狗不理包子店吃包子,
到了小吃街上,已是中午,街面上热闹起來,男女老幼,人声鼎沸,本地人外地人都有,
“嗯,好吃,”林娉婷嘴里嚼着炸糕,又把一块塞到了唐易的嘴里,这耳朵眼炸糕,本來因为店铺靠近耳朵眼胡同而得名,距今已有百年,入口外焦里嫩,香醇绵甜,的确是好吃,
炸糕偏软,麻花则是偏脆,他们买的是什锦夹馅麻花,外表金黄色,里面则有冰糖,外面还撒着瓜条,酥脆可口,
“这麻花据说放上一个月照样很脆,回來的时候再來吃一圈,买些回去,”林娉婷以前很少吃小吃,尤其是甜食,女孩子都怕胖,但是唐易却经常能发现一些好吃的特色美食,所以她也逐渐跟着吃上了,这一次到津门,有些从來沒吃过的一一入口,确实吃得很爽,
“吃货,”唐易刮了一下林娉婷的鼻子,
“你是大吃货,不,超级吃货,”林娉婷还沒说完,却突然一指前面一个摊点,师傅正从热油锅里捞起一个个饼圈状的食品,“好香,去看看,”
唐易被拽着向前,急忙将手上的麻花送进嘴里,到摊点前一看,原來是牛肉香圈,牛肉香圈也是津门的一道特色小吃,用面皮包着新鲜的牛肉馅炸熟,滋味鲜香得紧,
买了两个香圈,林娉婷边吃边往前走,
“我说,你以前吃饭可不是这样啊,牛排都切成小块,吃一块抿半天嘴,”唐易看到林娉婷满嘴冒油,连忙掏出了一张纸巾,
“那还不是因为跟了你,”林娉婷接过纸巾,白了唐易一眼,
“跟了,”唐易一脸坏笑,
“你就是个超级吃货,不用辩解了,”林娉婷看着唐易坏笑的样子,这才发现自己猛地冒出的“跟了”这个词儿有点儿太上赶了,连忙岔开了话題,
“到底谁是超级吃货啊,”唐易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林娉婷又发现了一个煎焖子的小店,焖子也不仅仅是津门的美食,有几个北方城市都有,但是林娉婷却沒吃过,
焖子,就是用绿豆淀粉熬成块状,有点儿像凉粉,制作时先切成小块,再煎熟,然后用麻酱、酱油、醋、蒜泥等佐料一拌,焖子外面煎得焦酥,里面却很滑嫩,吃起來别有风味,
林娉婷就着牛肉香圈吃了一碗煎焖子,为了保留战斗力,特别“赏”给了唐易半块牛肉香圈和几块焖子,
出得店來,林娉婷已是八分饱了,所以在小吃的选择上也苛刻了一些,一般的就先不尝了,
走着走着,两人來到了一处店铺前,门楣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招牌:口口香茶汤,左右还有一副说不上工整对联:李鸿章沒喝都说好,外地客喝了忘不了,
“茶汤是什么,”林娉婷问道,
唐易也沒喝过茶汤,但是他上大学时却听班上的來自津门的同学说起过,这同学还特地给他讲了一个关于茶汤的典故,还真是和李鸿章有关,
“茶汤,又叫面茶,以糜子面、麻仁、麻酱、香油炒制而成,加白糖、芝麻,沸水冲食,喝起來那叫一个香,”唐易说着,嘴里的口水竟也不自觉的多了起來,
“进去尝尝,”林娉婷下了命令,
要了两碗茶汤,林娉婷先喝了一口,“又香又甜,”
“确实好喝,”唐易也喝了一口,“这津门的茶汤,还真有一个小故事呢,有家很出名的杨巴茶汤,还真和李鸿章有关,”
“嗯,赶紧讲讲,”林娉婷一边喝一边催促,
说清末津门有这么两个人,都姓杨,一个叫杨七,一个叫杨巴,不是哥俩,但搭在一起做茶汤生意,杨七手艺好,杨巴会说能张罗,这街头小吃渐渐闹出了名堂,因为两人都姓杨,所以一开始叫做杨家茶汤,
有一次,李鸿章來津门,地方官想起了用这道小吃來孝敬,不料茶汤端上去,李鸿章扫了一眼,居然怒气冲冲地就把汤碗扫到了地上,
大家都蒙了,这还沒喝呢,咋回事,
杨巴却明白了,这是李鸿章看到茶汤表面浮动的碎芝麻粒,误以为是脏土,但是明白了,难題也就來了,明说,这不是说李鸿章孤陋寡闻么,不说,那就是承认是脏土了,
这杨巴脑子快,在李鸿章开口之前,就趴在地上來了几个响头,“小的不知大人不爱吃压碎的芝麻······”
“虽然我不爱吃,但不知者不怪,赏,”明白了其中原委的李鸿章顺坡下了,眼见杨巴这小子如此机灵,就手又赏了,
从此以后,“杨家茶汤”改名为“杨巴茶汤”,
“嘿,听您的口音是外地人,对我们津门的典故还介么熟悉,杨巴茶汤因为这个典故名气很大,但我们家的茶汤也不差,”唐易正讲着,旁边一个中年汉子出口说道,
“确实不错,您是老板吧,”唐易转过身來应道,
“是啊,巧了,我也姓杨,”中年汉子呵呵笑着,“要不要再來一碗,”
“不用了,杨老板,呆会儿还得去吃别的,这津门的小吃太多了,”唐易婉拒,
正在和老板闲聊的唐易,沒有注意到,店门口有一个身材干瘦的男子,已经看了他一会儿,随后闪身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