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鹤说得虚伪,但面上却装作一副慈父之态,语重心长且又关怀备至,慕容清染听得恶心,小眸子呆滞,有些走神,等慕容鹤说完,她就乖巧地点了点头,反正那个什么祁山主人来头很大,连杜伯伯都请不到,慕容鹤带她去了只怕也是白跑一趟,自取其辱。
“侯爷,郑大人求见。”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赶来向慕容鹤回禀。
慕容鹤心道,郑知府这个时候来找他,难道也是跟那个祁山主人有关。
“内弟,你在这里与夫人说说话,本侯有事就不陪你们了。”王业父子两是济阳侯府的常客,慕容鹤也就对他们不怎么上心,随意敷衍了几句,便打算要离开。
王业恭敬相送,“姐夫先去忙吧。”
“姑父慢走。”王鸿行礼。
慕容鹤挥手,示意王业、王鸿父子起身,随后,自己大步走出了正堂。
等慕容鹤一走,王氏就变了脸色,再也不是在慕容鹤面前的端庄贤淑之样,冷着脸质问王业道,“二弟,你刚刚说那些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姐自己心里清楚。”王业也毫不客气,“不要忘了,当年若没有我,大姐能有今日的风光。”
“你这是要跟我翻旧账吗,二弟!”王氏怒道,“是,当年你是帮了大姐不少忙,但这些年,大姐可有亏待过你。你在齐州境内行商,哪里不需要打点,王业,你也不想想,少了济阳侯府在背后替你撑腰,你在齐州境内能如此横行无忌,牟取高利!”
“这是我应得的。”王业走到王氏面前,理直气壮道,“没有我王家的一半之财,姐夫能这么顺利地……”
“王业。”王氏吓得忙喝住他,“你疯了,这等话你也敢说。”说完,王氏还紧张地去瞅另一边与慕容清鸾玩耍的慕容清染,见两个孩子似乎打打闹闹的,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与争执,才放了心。
“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又有何可惧。大姐,你太胆小了。”王业不以为意道。
“你懂什么,染儿这孩子聪明着呢。”王氏也抓不到慕容清染的把柄,只是凭女人的直觉认为她已故大嫂江氏的女儿绝不是个泛泛之辈,小小年纪就捉摸不透,很多事看似巧合,但世上哪有事事都这么巧合的,要真是这样,只能说明慕容清染实在是太好运了。
不过,王业却不信她大姐王氏的说辞,讥笑道,“大姐,你不必与我说话这么拐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今日,小弟就跟你明说了吧,鸿儿必须要娶王侯之女。大姐若不应允,小弟就去找姐夫,我想姐夫会给小弟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家世代为商,身份卑微,到了王业手里,虽然将家业一步步地扩大,也积累了不少人脉,但商贾的身份却一直没有得到改变,他可以是商贾,但他希望他的儿子、孙子,及日后的王家子孙可以跻身世家望族之列,与那些真正的名门贵胄平起平坐,联姻,共结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