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苏茜会恨我,可从来每次想过她会这样恨我。
我醒来后,身边躺着江南城,我们身上都没穿衣服,他坐在那里手中正拿着一瓶红酒在那里研究,看见我醒了,端着红酒杯对我晃了晃,“醒了?”
我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无一物,忽然脑袋炸开了一般,声音却出奇的冷静,“你和苏茜串通?”
江南城身上身打着赤膊,手中高脚杯内的红酒在白日里没有黑夜灯光里诡异的红。
“串通好了又如何?你不就是能够伤害到许深霖最好的一把刀吗?他不认识你?”
他哼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信。”
我拿被子将自己紧裹着,“你拿我来试探他蠢不蠢,他都要和前妻复婚了,我们之间已经毫无瓜葛。”
江南城说,“毫无瓜葛我不知道。”他忽然一下倾到我耳边我,语气轻佻又诡异,“我只知道,假如我的女人和我最恨的男人睡一个床上,如果换做是我,我决不轻饶。”
我伸出手就要去甩江南城耳光,他轻轻一拦将我往床上一压,我死死瞪着他,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眼睛内可以喷射出毒液。
江南城目光轻佻,他在我身上左右巡视了一番,笑了笑,说,“不错,至少该有的料还是有,接下来我们期待看他表情了,你应该也知道,许深霖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许志文一死,我也不需要做样子了,我母亲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这条血债他永远都还不了。”
我愤怒的说,“可你也害的许太太没孩子!你还让许太太疯了死了!江南城!你就是个疯子!”
“宋文静,我忍你很久了,许太太?她本该死,如果不是她和许志文苟合,我母亲何至于有现在这样的下场。”
我别过脸说,“你放开我。”
江南城松开手松的轻巧,我坐在床上第一时间就要去找衣服穿,江南城说,“你现在要是穿衣服,我明天就把宋濂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我手一顿,忽然冷笑看向他,“江南城,孩子是你的骨血,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受你威胁。”
“我知道你不会受我威胁,可宋濂是你姐,你不会不管她。”
我说,“江南城,你就是个人渣,宋濂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么多年我始终不明白,你不就想看许深霖失忆是真是假吗?好啊,我陪你演,但是你要答应我,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放过我,放过宋濂,一辈子都不要给她任何还和你有可能的机会,我会感谢你一辈子。”
江南城往床上一躺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望着他赤裸的上身许久,在心里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将他手腕一扯,老老实实往他怀中一趟,我们都没穿衣服,肌肤相贴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最后想着,我死了我爸妈怎么办,宋濂怎么办,许深霖怎么办....
然后老老实实躺在他怀里,他手是不是在我头发上摸两下,江南城看了一眼时间,笑着说,“我今天找他有事情聊,我想是这个时间到了。”
我公式化说,“到时候我的台词应该是怎样。”
江南城说,“随你。”
我嘴角勾起一丝笑说,“好。”
门外传来门铃声,江南城意味深长说,“开演了。”
他起身去开门,我躺在床上在他起身那一刻,说,“江南城,你的软肋是宋濂,你越掩饰别人越明白,连我都看出来了,你以为陈金婷会不清楚?陈金婷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你不是不清楚,我只希望我陪你演完这一切,你实现自己承诺,宋濂已经耗不起了。”
江南城懒懒的跑去开门,我躺在床上没动,羽绒被将我的脸掩住了打扮,门外隐隐传来付诺的声音,她说,“南城哥,你不是找深霖来谈事吗?怎么还衣衫不整的模样。”
江南城声音充满懒散的说,“刚起来,我这有一瓶很好的红酒,先进来说吧。”
我听见有一串脚步声依次走了进来,付诺有些好奇的问,“你床上睡的又是谁,金婷姐对你那么好,南城哥你别贪心不足,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江南城说,“付诺,你怎么还跟读书那会子一样总爱为金婷打抱不平,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明白。”
付诺也不再说,几个人纷纷入座,江南城对着着床上的我说了一句,“文静,深霖他们来了,你也不起来见见他们。”
他一出声,我背脊都是凉的,裹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个眼神就是看向被付诺挽着的许深霖,我说,“许总,好久不见。”
付诺有点惊讶道,“宋小姐!怎么会是你....”
江南城仔细打量着许深霖的面部表情,许久才道,“深霖你不记得她了?”
我立马懒懒靠在床上说,“南城,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记不得没什么重要的了,既然你都来客人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裹着身上的被子想去浴室换衣服,在经过他们之间时,江南城忽然将我往怀中一扯,我死死的捏着被子,整个人不平衡往他怀中倒,他捏着我下巴说,“怎么就想走了,我们这么久都没见面了,我可还想你陪陪我。”
付诺在一旁笑的兴趣阑珊的说,“如今深霖哥有点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不过上次的事故我们一直认为是人为的,南城哥,你怎么看。”
付诺又看向我说,“宋小姐时时让我惊讶。”
我声音笑成平生最为柔和的音量,“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付诺小姐的惊讶更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祝你们复婚愉快。”
新婚愉快四个字的时候,我将视线看向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唇抿紧的许深霖,他眼眸无尽的冰冷像是要幻化成无数把利剑,我却依旧对他笑语嫣然说,“以前的事情既然我们都不记得了也好,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和付诺小姐金童玉女般配的很,而我?”
我笑了笑说,“希望你好好休养,我们都当做一切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