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烟此时却笑了起来,头微微歪着,眉目清丽脱俗,面容绝世,眨动着眼睛十分无辜,气的宁从安快爆了:“咦?难道三皇子不认同吗,三皇子倒真是谦逊,当然也可以有另外一个说法,或许三皇子也不这样认同自己,原来三皇子不是个心胸宽厚,才识过人,随意殴打良民,根本不是贤皇子的人吗?民女知道了,一定会为三皇子大肆宣扬,绝对不会让世人误会三皇子的,您放心。”
“你!”宁从安气的咬牙切齿,如此眼睛是把刀,恐怕冰烟早被砍的少了胳膊或是腿了。
冰烟却是突然受惊的缩到苍云身后,大叫:“三皇子饶命,民女好怕啊!”
这里离刚才偏殿的地方不是很远,天南帝在的地方自然就是最多人保护,最多人往来的地方了,冰烟这一声大叫,立即让不少人听到了,纷纷疑惑的跑过来观看。
不少人看到宁从安与苍云、冰烟对质都微微发愣,只不过因为宁从安的身份,那些宫人也不敢上前,怕冲撞了自己倒霉,可是却远远看着,宁从安这手要真落下来,那堂堂天南国皇子殴打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消息,不止是皇宫,京城大街小巷都能传遍了。
这京城不缺少八褂,却缺少皇子公主这样尊贵身份的八褂,到时候宁从安可是出名了,大大的出名了的。
宁从安气的脸不断抖着,五官极度扭曲着,显然着他心中有多气多恨,这手还真是落不下来了。
宁从安原来也不是个冲动的,只是这一次他吃了太大的亏了,想想那几百万两银子不易而飞,他心口就淌水,痛的不行,这种气换了其它自制力差点的,能直接一刀捅死冰烟,宁从安还算好脾气的,可是偏偏冰烟这么气人,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前,宁从安要是真的发火,他这些年树立的贤皇子之名就瞬间崩塌了,那样真是名财两空,更让他窝火了。
宁从安咬着牙,面容抖动,笑着说道,声音放的特别大:“冰小姐,没想到本皇子表弟做出这种事情来,本皇子也感觉十分意外,心中愤怒,哎。”这话自然是对后面的那些宫人说的。
那些宫人一听,连连感慨着:“三皇子为人真是好啊,亲人都恐怕要受刑了,还有如此心胸给受害者赔罪。”
“是啊是啊,不愧是贤皇子,心性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就该如何嘛。”
“哎,真是难得,三皇子心中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却有心思与冰小姐道歉,难得难得。”
那些宫人的话,说的宁从安嘴角抖动,他怎么都感觉这话听着不对劲,怎么有讽刺他的意思?他的亲人被父皇下令重查,他却在这里与敌人平静谈话,说他无情的意思吗?
宁从安越想面上表情越难看,却是如何也不能发作出来的。
那些宫人说话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宁从安现在如何能将人往好了想,越想越觉得这些人在讽刺他,可把他气的不轻。
宁从安嘴角勾勾,想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中,让他面上表情怪异,让本来俊美的脸上都有些滑稽,冰烟嘴角倒是勾起来了,分明是在笑着。
宁从安磨牙,被气的!
宁从安深吸一口气,冷冷看着冰烟:“再问你一次,你去皇子府是不是故意的。”
冰烟手轻轻勾着耳面的碎发,轻笑着道:“三皇子,您在说什么,民女不懂呢,民女刚刚回京要去皇子府看看姐姐,这是人知常情啊,若是去看姐姐,这倒真是故意的,不知道三皇子指的是什么?”
“你还与本皇子装什么,你进皇子府,就是为了盗那些东西吧。”宁从安面色铁青。
这话他们压低了,指的自然是冰烟交出的那些田国昌与刘成儿子的书信往来,这些宁从安会留着,本来就是来了拿捏两人的把柄,谁想到被冰烟不声不响偷出来,成了将他的那些铺子给端的证据,想想他就心头大恨!
当然这话宁从安不敢大声说来,要是让人听到,反会连累到他身上,不过他现在已经十分肯定这事就是冰烟做的,那证据本来就是她呈上去的,不是她是谁,倒没必要装了。
冰烟淡笑不语,看了宁从安一眼,在宁从安以为她要承认的时候,冰烟笑了起来:“三皇子府竟然那么多侍卫,竟然被人从里面盗了东西出来,天啊,真是吓人,这次是丢东西,下一次若是有人要三皇子的命,那岂不是危险了吗,三皇子您府中的侍卫如此不济吗,不如向皇上呈秉,皇上受子心切,一定会派发更多本事的侍卫,想必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的。”
宁从安眸子一瞪,差点气的崩出来,冰烟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些话别人不明白,但宁从安却是感觉句句是拍在他脸上,气的脸颊都生疼。
冰烟在嘲笑他无能吗,连府中侍卫都管理不好,让府中东西丢了,这一次是东西,下一次他真惹到冰烟,冰烟是要他的命吗?
哼!简直不知死活,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跟皇家为敌的,不过一个丞相府的庶女,以为得了父皇的眼,就真的无法无天了吗!
宁从安眸子阴冷,好似一只等待掠杀的鹰,看着冰烟,那眼神让人心头发寒,冰烟却是笑意盈盈,苍云此时大步跨出来,挡在了宁从安与冰烟的面前,宁从安看着苍云,冷笑:“苍公子,你可要想好了,你可以与五皇弟一样玩闹世间,不问世事,那可是保你长命的法子,可你若是不知好歹管不该不管的事情,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多管闲事往往会害死人的。”
苍云的眸子幽暗,好似有什么流光不断闪动着,深暗的眼底好似一道道昏暗的漩涡,让人看不真切,却有着湛冷与让人胆寒的黑芒一点点升起,让宁从安一愣,不禁倒退了一步,竟然看的一阵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