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她嫌弃,一干手下也对自家老大很是嫌弃。
这转移话题就等于默认了。
他们的老大真的被一个女人耍了?而且还耍了很多次?!
这让他们如何接受。
于是,莫丞就在这群人的伤心和失落之下,拍板说道:“聂然以后会留在这里,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说完,原本站在那里群情激昂的手下们一个个都蔫头耷脑地转身离开了。
连半句都说不出来。
还能说什么呢?
自家老大被耍这一事实,实在是击碎了一干崇拜的少男之心啊。
他们得找地方修复一下才行。
而且他们也不是傻子,老大能亲自当司机把人带回来,基本上是敲定了,他们这么闹腾,说实话,不过是闹给这个女兵看的。
结果,这个女兵曝出了这样的事情,打击得他们连一点积极心都没有了,以至于连最后的收场都没有做,就都跑了。
“……”莫丞看到他们这群人备受打击的样子,自己也气郁得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
这丫头,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高兴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没看见聂然跪哭着求他,最后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这点让莫丞很不爽!
他那阴测测地一句话,分明是不高兴的样子,可聂然却像是没看见,不怕死道:“高兴!”
莫丞被噎得肺疼不已,恨恨地丢下了一句,“希望你能在这里一直高兴下去。”
接着就起身离开了大厅。
只留下了聂然和站在门口的杨树。
“他这是在威胁你,并不是在真心让你留在这里的,你真的确定要留下来吗?”他走进去,问坐在那里正喝着热水的聂然。
“真心?杨树,你真的被部队保护的太好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真心。”聂然靠在了椅背上,手一下又一下地轻叩着桌面,嘴角划出了一道冷笑,“在这里,你要学会,怎么活着。”
怎么……活着?
杨树在这样的自我疑惑中看着聂然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出去。
穿堂风从门外吹进来,让他下意识地一个激灵。
一开始,他不明白聂然那一句话。
可后来,渐渐地、他就明白了。
活着。
比什么都重要。
在这里,没有兄弟情,更没有没有战友情。
他们是部队的逃兵,是被打上耻辱烙印的人。
所以,这里的人他们并不信任他们两个人,眼里带着的是讥讽、是嘲笑,是怀疑。
排挤和嗤笑是他和聂然面对的常态。
他们吃的永远只是干得发裂的冷馒头,洗得也永远是冷水澡,干得活……
如果说那些待遇杨树都能忍下来的话,那么做的事真得让他无法忍受。
这群人根本不把人命当生命,他们有时候心情就会出去抓人,还会很好心地带着聂然和他一起,让他们一起去抓。
然后抓来的人随意的玩弄,甚至以此拿来的作为赌注。
看谁的牌技好,赢的人可以杀一个砝码,最后看谁杀的多。
杨树看着那不过两三岁的孩子像猪羊狗一样地被压在那里当做砝码来交易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
但每次看到聂然那警告的眼神,他原本想要冲上去的脚步就停住。
他们没有能力救那个孩子。
就算救下一个,也永远救不了下一个。
所以当做没有看见,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
可是这口气,这口气实在忍无可忍!
他握紧了拳头,牙根都快要咬碎了,却还要将那口气忍着。
因为他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怕连累到聂然,他怕最后把聂然搭进去,所以他只能……忍!
“回去吧。”聂然看到他那双拳头上青筋突起,显然实在做极大的隐忍,为此对他低声说了一句。
她知道,杨树不像她,见惯了这些东西。
他一直都在部队里,无论是在2区还是预备部队,或者是9区,这些东西他没经历过。
忍不下去,是很正常的。
但凡有血性的人,都忍不下去。
就像当初她也曾遇到有过这样相似的经历,但后来……也就麻木了。
在经历了愤怒、害怕、绝望,直到后来的无动于衷。
这个经历说起来也不过十几个字的概括,但是真正经历的时候,那种痛苦,那种日日夜夜都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却又无可奈何的心情,那是一辈子都难以磨灭和忘怀的。
“别看了。”聂然又拉了拉他的衣服,往房子里走去。
但谁知,才刚路过那群人,一个满是肥肉的男人就挡在了聂然的面前,笑得很是不怀好意,“哟,怎么跑了?来一起玩儿啊。”
杨树一看到有人靠近聂然,也顾不得那个小孩儿了,马上就挡在了聂然的面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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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