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聂然?看来咱们9区里战友情是越发的重了。”易崇昭神情看上去很是平静,可这话里却明显有话,随后又道:“只不过聂然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要让三个男兵连饭都不吃地要站在这里陪她?这架子都快堪比营长了。”
眼看着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在聂然的头上,饶是汪司铭这样向来聪明镇定的人眼里都不禁闪过一抹小小惊慌,“不是的,是因为聂然从悬崖上掉下来,又坚持训练,我们不放心,才在这里等她的。”
只是可惜,他面对的可不是李望这样的人,而是易崇昭啊,那个曾今在部队里敢在李宗勇使坏,又在外面摸爬滚打了十年时间的人。
“一个基础训练而已竟然会生出这样意外,身体这么娇弱,怪不得大清早就坐在训练场里。”
他这样温和的一句话,用前阵子被罚作为证据坐实了聂然的体弱,这下汪司铭真是没了法子,空长一张嘴也只是徒然张了张,呐呐地说了一句,“不是这样的……”
易崇昭也不用队长的权威压他,反而问了一句,“那是哪样的?”
“……那只是个意外。”汪司铭第一回感觉到了无力,就好像无论说什么,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一样。
果然,下一句易崇昭就问道:“在实战中你觉得允许有这个意外吗?”
汪司铭顿时连苍白的解释都没有了。
几秒的沉默过后,易崇昭就对他们三个人说:“你们先回去,我倒要看看,这新来的兵到底能力如何,9区不是别的地方,容不得有任何的浑水摸鱼。”
他的理由非常的正当,正当得都让人想不到什么借口来阻止。
汪司铭和方亮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是!”
不过身旁的杨树却没有应,他并不在乎眼前这个易队,也不在乎9区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聂然最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
但问题是,聂然在乎这里,所以在被方亮轻扯了下衣袖后,才点了点头。“是。”
立刻,三个人就此离开。
看着那三个人终于离开了水库,易崇昭那可怕的神情才算是稍稍收敛了起来,不过当他的目光一落在水里的那颗脑袋上时,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部队训练,作为队长除了严格就只剩下严苛,自然不可能还帮忙了。
即使聂然是他的媳妇儿,但也不能偏私,毕竟将来上战场战斗,他不可能事事都护着她。
纵然他有这个心,可战局波诡云谲,他不一定有这个力,所以聂然的体能训练必须要训,而且要加大力度的训,谁都不能帮。
大冬天的,夜里的水温几乎要到达零度,这样冷的情况下易崇昭只能忍着心疼站在岸边,一动不动。
他知道聂然从高处掉下来,就算没受伤,但若是没有及时调整姿势,这一掉只怕就算不伤筋动骨,但那痛楚也不会少半分的,他怕这妮子是在生熬,所以怕她再出意外,就站在那边盯着,以便她出事时,自己能及时出手。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聂然总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是攀爬了。
这会儿她冷得牙齿已经打颤,手脚僵硬,望着黑暗中那陡峭的山壁,心里头有些微微发沉。
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成功。
聂然咬了咬牙,又搓了搓手,待手指不再那么僵硬了,便又一次地伸手抓住了岩石,用力一跃,攀爬上了山壁。
这一次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耗尽体力和热量,但依旧一如既往地朝着那一条最陡峭的捷径而去。
她这样义无反顾地选择,说实话在旁人眼里看来是不明智的,既然吃了亏上了当,就应该绕路而行,哪有明知这条路不行,还非要往上凑的。
可她就是这样偏执。
她不信自己爬不上去。
体力的急速下降,水库里的穿堂风呼啸而过,让刚从水里出来的聂然冷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放慢动作。
在黑沉沉的夜色里,水库周围没有灯明,全凭自己那双眼睛。
天黑,山陡,温度低。
每一个困难,都让她举步艰难。
这偏偏她还想着在规定时间内到达,更是难上加难。
聂然做事方法偏激,可在做事时心非常的稳,时间不断过去,她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着急,而是找准位置,一步步地往上爬。
只不过,天实在太黑,她在这水库里耗得时间太长,体力就算在片刻的休息中恢复不少,可还是撑不住。
手已经在冷风吹得麻木,每次抓石壁上的岩石都是一种机械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知觉,所以她每次抓岩石都非常的用力,以此来防止自己掉下去。
久而久之,手上的力道就越来越弱,直到……一个失手……再次从山壁上掉了下去。
当失重的感觉袭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又失败了!
聂然没想到自己真的会阴沟里翻船翻两次,可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了她想要再试试的性子,她就不信那条路真爬不上去!
“噗通——”一声,水库里再次传来一声掉落的声响。
聂然原本已经做好了沉入水底的准备,大不了等恢复点体力后再游上去,谁料才沉下去几秒,突然间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下沉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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