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家太太脸色难看,太太都看在眼里,面露愁容宽慰道;“这件事的确是误会,没想到孔雀钗居然在妙家小姐的身上搜到,要怪就怪我治家不严,府上的小厮丫鬟们有眼不识泰山误会妙家小姐。”
孟千雪装作不愤的站到太太身边,关切的说道;“太太无需太自责,谁知道妙兮竟然穿着丫鬟衣服,府里的小厮丫鬟分别不出也是在常理的,奇怪的是为什么妙兮会穿丫鬟的衣服呢?言倾姐姐你和妙兮一起来看我的,你可知?”
言倾本来坐在椅子上,不言一语,只是仔细听着她们的谈话,这下孟千雪把问题抛过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言倾身上,言倾用手帕捂了捂嘴,看着孟千雪无辜的表情,心里一紧。
如果照实说是为了避嫌让妙兮换的衣服,那么言倾就承认是自己间接害死妙兮,让自己垫背成为替罪羊这种事言倾是不会干的,在短暂的思考后,言倾答道;“我也在好奇妙兮妹妹为何会穿丫鬟的衣服,我也是在去看千雪妹妹的路上,碰到的,妙兮妹妹求我不要告诉旁人,这事都怪我,如果我早点通报给太太,或许妙兮妹妹就不会出事了。”说完,眼睛通红,泪水止不住的掉落。
孟千雪过去扶住言倾本就娇弱的身子,“姐姐注意身子啊,别哭坏了,看来这事还得查下去,妙兮在我屋里没呆过久就急忙的走了,肯定不是特意来见我的,只要查出妙兮到底在府中找谁,就应该知道结果了。”
妙兮才从战场回来,来将军府能找谁,明眼里都知道肯定是言绝,但妙兮作为未出阁的女子,居然跑到男方府里私下见面,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私相授受,传出去,妙家女儿都别想嫁人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要不要追究下去,要看妙家太太怎么想,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等一个答案,顿时妙家太太如坐针毡,老爷和女儿千叮万嘱到底遇到将军府的老狐狸是办不成了,太太端起茶,发现茶水已经凉了,决定不兜弯子,直接了当的说道;“说到底是在我们家出的事,听闻妙家少爷准备考取功名,商贾入仕是不容易的,不过就两府的交情,将军肯定会美言几句,太太你就放宽心,我们支撑个家不容易,能为子女帮点忙博个好前程就算我们这当父母的尽力了。”
妙家太太一直放心不下自己不学无术的儿子,在老爷面前不受宠成家后可怎么办,如果真的能混个一官半职,老爷脸上有光,也不怕怪罪,将来自己儿子有出息老了也有个依靠,嫁出去的女儿终究是比不上自己儿子,妙家太太终于妥协了。
两人继续寒暄着说着贴己的话,孟千雪和言倾不便在场都退了出来,刚出屋,言倾就把扶在身上的手拿开,“孟千雪你可真是好本事,几句话居然让妙家太太改了主意,但可别忘了这里是言府,还不是你能作威作福的地方!”
孟千雪笑得甜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是早些回去养病的好,莫要出来走动,免得伤病复发,伤人伤己!”
言倾眼神异常幽怨,不屑的看了眼孟千雪,正准备离开,孟千雪在言倾要经过的时候倾过身子,在言倾的耳畔说道;“我与你没怨没仇,你若执意和我作对,我定会让你万劫不复。”
这句话说的坚定而有自信,带着毋庸置疑的霸气,让言倾不由的一惊,那双眸子不再透露不谙世事的眼神,而是充满着权谋之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绞碎,此时孟千雪迎着阳光身上贵气尽显,仿佛变了个人,直到孟千雪离开,言倾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言倾看着温吞的阳光没有感到一丝温暖,突然就大笑起来,想到自己又要回到那黑暗的小屋就感动无比恐惧,自己在府中只是庶出,没有地位,寄人篱下,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那个禽兽居然在自己房里挖密道,晚上欺凌自己,那么多年,每天晚上都想亲手杀了他,几次轻生却换来更加残暴的侮辱,言倾只是不信命。
好不容易搭上妙歌,全心全意的帮助她,只期望她能嫁到将军府主事,为自己报仇,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孟千雪打破,机关算尽,害了妙兮一条命,自己居然落到被人威胁的下场,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她要毁了将军府,她要每个人陪着自己生不如死。
妙家太太回到府中,把事情经过一一向妙家老爷报备,妙家老爷越听越气,真想一脚揣在太太身上,但是考虑到一双儿女都在跟前,不好发作,脸气的铁青,妙家太太连忙把言家太太的意思说明了,当妙老爷听到言家太太许诺要给自己儿子官位,又立马点头笑了出来,直夸妙家太太聪明,妙兮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时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下来,妙歌在一旁却久久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