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风云》首映礼结束后,王子川没有回石澳别墅,而是住在李霞这里,这次回内地,李霞也表示想回家看看,当初被二黑吓唬一通,走的太过匆忙,简直像是逃难一般,如今时过境迁,她每个月薪水三万块,够一个村子用上一年,她还想在村里建个学校。
李霞选了自己满意的衣服,换好之后,又照着镜子打扮一下,一切准备妥当,对房间里的囡囡催促道:“囡囡,不用带那么多玩具,行李箱快装不下了。”
“知道了!”房间里传来囡囡娇呼。
王子川见李霞难得打扮一次,笑道:“这次回去,也算是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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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霞羞涩道:“我是不是穿的太艳了?”
“没有,我觉得刚好,现在内地变了,原来保守风气早就没了。”王子川打量一番,其实李霞穿的一点也不艳,反而很纯,一袭白色上衣,下身黑色一步裙,红色高跟鞋,简单的搭配,显得年轻好几岁。
“对面不是改革开放嘛,也许我们回去,看到的和香港没什么两样。”王子川说的信誓旦旦,他记忆里SZ就是这个时候发展起来的。
“我不信!”李霞摇了摇头,她永远也忘不了家里住的小瓦房,印象里的那个小渔村也不能和香港比,不说别的,每到下雨天,路上就变得泥泞难行,不要说汽车了,自行车都不能用。
囡囡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双手提着大袋子,背后还有一个,走起路来左摇右晃,满头大汗,小脸通红,袋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分量不轻。
“囡囡。你带这么多玩具干什么?”王子川惊讶,刚才听李霞说囡囡在房里摆弄玩具,他还不在意,觉得小孩子带点玩具也正常,可实在想不到囡囡装了这么多玩具。
囡囡放心袋子,擦了擦汗珠,喘气道:“这些都是给虎头、二丫、小狗子他们的。”
李霞用手帕为囡囡擦拭,嗔怪道:“回家再买不行吗,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
囡囡蹙眉道:“可是我想带香港的玩具,他们可喜欢了!以前一起玩办家家酒的时候。我们有钱了,都买用香港玩具。”
王子川提了提两个袋子,最少四十斤重,真不知道凭囡囡那小胳膊小腿是怎么提起来的,无奈道:“咱们出发,游艇差不多到了。”
囡囡拍手笑道:“坐游艇回去吗?太好了,我要带二丫来香港玩!”
李霞拿起行李箱,/宠/溺道:“都这么大了,还给大人添乱。囡囡,回去之后,不许炫耀。”
“我才不炫耀呢。”囡囡抱着最后一个袋子,笑嘻嘻道:“我想带他们来香港玩。”
上了车后。囡囡高兴极了,不停看着窗外,仿佛汽车下一刻就开到家了,李霞却注意到车子并没有向北。反而向南走,马上问道:“阿川,我们不走罗湖吗?”
“我们走澳门。”王子川见李霞疑惑。笑着解释道:“我不想和一些团体同行,所以走澳门通道,那边有车,可以直接把我们送回南山。”
南山就是李霞的老家,虽然靠海,但是大部分都是山地丘陵,南山区地处珠江口东岸,依山傍海,地势北高南低,平地、台地、山丘相间,从北向南可分为北部山丘盆地区、中部低丘台地区和南部孤丘平地区三/级地形,由北向南逐级下降。主要山峰北有羊台山,中部有塘朗山,南有大南山,大部分为山前坡状台地。
囡囡愣了好一会,大眼睛看着王子川,失望道:“大哥哥,你不把游艇开回家吗?”
王子川触摸囡囡柔软的发丝,开口道:“现在还不知道村落还在不在,贸然开游艇过去,可能引起解放军叔叔的误会。”
囡囡娇憨道:“我去和解放军叔叔谈谈,放我们回家。”
王子川打趣道:“到时候就让囡囡去交涉。”
李霞沉默好一会,伤感道:“阿川,我来的时候,大部分田地已经被政府收走,我和二黑逃走的前几天,村子里来了好多干部,也许……也许村子真的不存在了。”
王子川安慰道:“村子不在,人在就行。”
半个小时后,在囡囡欢呼声下,三人踏上游艇,凭借王子川在澳门的势力,游艇可以在澳门任意码头登陆,何朝琼早已经办好了通行证,李霞、囡囡是探亲,王子川是以港商的身份去内地。
在澳门停留了一个小时,路过边境,内地哨所验明身份,王子川、李霞、囡囡三人终于踏上了南山土地。
“王总!这里!”
“王总!”
一个精壮男子挥舞红旗,不停朝王子川示意。
“王总,我叫周通,公司为您安排的司机。”
王子川笑道:“辛苦你了。”
周通接过行礼,把东西都塞进后备箱,这才回道:“不辛苦,能为王总开车,是我的荣幸,村里不少兄弟都羡慕我呢。”
“开车吧!”
系好安全带,王子川心里想了一遍周通资料,周通并不是保全公司培养的保安,正儿八经的内地人,因为他两个哥哥是洪兴暗组骨干,这才选了周通当司机。
李国强在台湾秘密部门呆过,身份敏感,王子川不想他冒险来内地,免得被当成特务处理。
十几分钟后,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自行车、摩托车最多,汽车也能看到几辆,不过大多是长安牌的面包车。
“到家了!”李霞眼睛湿润,眼前一切都很熟悉,她却觉得重活了一辈子,
囡囡指着一块田地,兴奋道:“妈妈快看!那是我们家的田地,以前你还带囡囡来挖红薯吃!”
李霞看过去,皱眉道:“看样字田地慌了不少时间,咦?那边怎么有工地?”
周通笑道:“夫人,那边正在盖厂房,听说是外国人投资的服装厂。”
李霞脸红道:“我不是什么夫人。你叫我李姐好了。”
“路修不错!”王子川没在意李霞反应,只是惊叹政府手段,想要富,先修路。
周通与有荣焉,他在市区一家大公司当保安,见过的香港人有不少,大多数都是高高在上,仰着脸孔和人说话,很少像王子川这样平易近人。
“王总,其实市区发展的最快。盖了很多高……高楼大厦。”周通得意洋洋,今天超常发挥,竟然说了句成语。
李霞急忙道:“周先生,已经到了,我记得村子就在前面。”
周通在路边停车,回头解释道:“李姐,这里两年前就被规划为公园了,方圆五里没有人家。”
“被规划成公园了?”李霞双目失神,家没了吗?
王子川沉吟道:“去一趟政府吧。才两年时间,应该有纪录才是。”
周通启动车子,调转车头,向区政府驶去。
李霞眼睛盯着窗外。这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村落了,到处都是水泥路。
“三叔!”
“囡囡快看,那是你三大爷!”
李霞激动转身,对周通道:“快停车!”
车子骤然停下。在惯性的作用下,王子川身体想起,又被安全带拉回。狠狠的在座位上晃了几下,头晕脑胀,囡囡一直扶着王子川后背,倒是背影大碍。
李霞迫不及待的下车,囡囡皱着可爱的小眉头,犹豫一下,也跟着下去。
王子川揉了揉肩膀,解开安全带,吩咐道:“把车子停到路边。”
“是,王总!”
王子川跟在囡囡后面,李霞和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头说着什么,神色异常激动。
“李霞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就想回来看看了!”王子川失笑,李霞也太谨小慎微了,如果她说回家,自己绝不会拦着,非要等到现在。
“你是李晨媳妇?”
“是啊,三叔,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刚嫁过来的时候,还是您帮囡囡他爹办酒席得咧。”
“你咋变了,不像李晨媳妇!”
李三还是不敢认,面前这个美少妇竟然是李晨媳妇?一点也不像,如果不是声音和李晨媳妇一样,他早一棍子拍过去了。
囡囡拽着李三胳膊,撒娇道:“三爷爷,你连我也不认识了?”
李三低头瞪大眼睛,试探道:“你是囡囡?”
囡囡仰头,得意道:“我就是囡囡,二丫还好吗,我给她带了好多礼物!”
李三摇了摇头,自语道:“你不是囡囡,囡囡长的又黑又丑,身子也没这么高。”
“人家哪里黑哪里丑了!”囡囡气鼓鼓的瞪着李三,嘟起小嘴。
李三一直摇头,嘲笑道:“你们一定是奔着钱来的吧,我告诉你们,那笔钱只能交给真正的李晨媳妇,你们赶紧走吧,冒充人是犯法的!”
李霞疑惑道:“三叔,还有人冒充我和囡囡找你?”
李三道:“那当然了,两年多以前,李晨媳妇突然失踪,政府补贴的拆迁费没人领,最后政府把这笔钱放在我这里,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骗子,还缺这点钱?”
李霞苦笑道:“三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年囡囡他爹去世,还是你帮我家种稻子,在田里被蛇咬了一口,这件事你叫我不要告诉三婶,只有我和你知道。”
“你真的是李晨媳妇?”李三大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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