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总裁画地为婚 > 正文 平颜宛如(74)寻他
    她认真的道:“平颜对我们江氏公司是认真的,无论是从公司的长远利益出发,还是从现在的境况来说,他都是以追求利润为目标来为江氏公司做事的。所以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对他的出发点,都应该保持百分之百的放心。首先,我是对他这一点绝对信任。”

    她当时听到他说在处理江氏公司的事务,说他想霸占江氏公司只是她的气话,还有激他放开她的话罢了,他当然不会上当,而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即使他隐瞒了他就是女儿生父的真相,她也只是就事论事,不会将公司的利益牵涉进来。

    股东们一听江宛如这样说,他们也频频点头,然后大家再次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宛如,你这样说,我们也信你,信裴先生……”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能不信吗……”

    “那是那是,上次裴先生已经注资我们增进生产设备……”

    江宛如听到这里,奇怪了:“为什么是平颜注资我们?我们明明可以自己购进生产设备呀!”

    “裴先生没有告诉你?”其中一董事道。

    江宛如摇了摇头,她不问的东西,他也是从来不说,她有时候严重怀疑裴平颜的肚子里,所装的东西会不会多到爆掉了。

    董事望着她道:“我们上次因为增进生产设备大多数人不同意,对于今年的金融风险评估很高,但裴先生说他会注资进来,我们当就想呀,他一注资会不会成为罗氏一样,被他收购走了。可是他说,他所有的注资全部归为你的名下……”

    后来,董事的嘴一张一合再说了什么,江宛如没有听进去,她居然不知道裴平颜下此决心扩大生产,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江宛如的心瞬间被巨石击中,荡起了一阵一阵的巨浪,她知道他很用心的维护着江氏,希望能给她一方安稳,让她在他的羽翼之下不受风雨飘零。

    “宛如……宛如……”一董事叫了她几声。

    江宛如才从深陷的沉思里回过神来,她收了收飘远的思绪,然后望着他们:“大家还有什么顾虑的?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顾虑也不能说没有,宛如,虽然这裴先生现在是注资在你的名下,如果他利用这一点,最后从你的手上夺得江氏的控股权,我们怎么办?”一董事深思再三,还是将这些顾虑说了出来。

    江宛如微微一笑:“这个顾虑真的是叫做杞人忧天,平颜他要夺得江氏公司的控股权,何需要做得这么婉转。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大家都不必对此担心,你们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还有另一层顾虑,那就是我借平颜的注资一旦拉大了公司的控股权,我所占的股份会越来越高,让你们分得的红利越来越少,是吧。”

    众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确实都有这方面的想法,现在被江宛如明确提了出来,他们也只是讪讪的点着头。

    江宛如见他们明认默认的都有,不由道:“很多人喜欢用塔罗牌来看运程,我们就打一个简单的比喻,平颜在塔罗牌中就是权杖的代表,意思也就是他的权利是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他在管理公司的時候,也是如此。所以他公司的股东对他是又爱又恨,恨他过于集中了手中的权利,而又爱他为他们带来了巨额的利润。我想我这样说,你们都是应该明白的,对吧!”

    众人纷纷的点了点头,认为江宛如对他的这个分析一步到位。

    “那么,我在这里也告诉大家,除了这次增进生产设备扩大生产之外,公司的注册资金暂時都不会再变,我们的利润分配上也不会发生变化。”江宛如望着他们,“我们现在要做的,不再是怀疑平颜的用心,而是要将精力都放在公司的发展上,齐心协力的为今年的利润番翻而努力奋斗。”

    “好!”众人一起鼓起了掌。

    会开完后,江宛如虽然是全力的安抚了众股东们,但她的心思却如海潮一样汹涌澎湃,她从来不会担心裴平颜会夺了她的公司,相反,对于裴平颜为她所做的这些,她感到的更多的是无地自容。

    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她永远只能站在山脚下对他仰望,却从来做不到与他站在一起看世界的奢望,因为她永远达不到大山的高度和厚度。

    来公司上了一天班,江宛如发现,公司即使没有她,裴平颜也会处理得很好,她反倒成了可有可无的多余的人了。

    还没有到下班時间,她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然后乘电梯离开了公司,刚走出电梯门口時,却见到几个彪形大汉们向她行礼。

    江宛如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在未够下班時间离开公司,李淀还在她的办公室外守候,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裴平颜却另外派了人驻守的各个电梯门口。

    她一直以来担心女儿和江氏公司,现如今,女儿在裴平颜的身边生活得很好,江氏公司经他一领导也是风生水起,她似乎已经不再担心着这两样了,那么,让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去度过。

    “少奶奶,下班了吗。”很快,李淀也从公司楼上下来。

    “我想去海边走走。”江宛如说。

    “好,我们现在就开车去。”李淀马上叫人开来了车。

    江宛如上了车,默然的看着不断后退的高楼大厦,继而很快转换成了蓝蓝的天,莹莹的山,还有绿绿的水。

    “少奶奶,到了!”李淀先下车,打开了车门。

    “谢谢。”江宛如走到了沙滩上,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光着脚丫踩在了被夏日太阳晒得发烫的沙滩,柔软的沙滩,极细极细的颗粒,无数颗的沙粒,构建了这一片一望无垠的沙滩。

    她慢慢的坐下来,看着地平线上的落日,任夏天傍晚的风吹到了身上,飘扬的长发随风而舞,她的手指在沙滩上随意的画着,想起不久前,她们曾在一起庆祝一周年的结婚纪念日,那時候的沙滩是一片浪漫的沙滩,有一只雌蟹领着九十九只雄蟹围成了八个字:“平颜宛如快乐,快乐倾城!”

    平颜宛如之恋现在变成了倾城之殇,江宛如的手指在沙滩上毫无意识的写出了八个大字,平颜宛如快乐,快乐倾城!当潮水翻滚上来,冲刷了写出来的字時,沙滩瞬间再次变得一片平静,但是,那八个字却永远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泪水,毫无预兆的再次滑出眼眶,她看着暮色下的大海也越来越模糊,但裴平颜的身影却在她的眼中越来越清晰,仿佛他正从海上踏浪而来……

    这時,忽然响起了一片海螺声,在大海边响得如此清晰,也在夕阳西沉下的大海里响起了一曲似乎不愿意离去的离歌。

    江宛如再次睁开眼睛時,却只见越来越江色的大海,并未见到裴平颜的身影,但海螺声却声声入耳,她不由找寻着这样的声音,是谁会在暮色里吹上一曲伤人的离歌。

    渐渐的,离歌停了下来。

    江宛如站起身,搜寻着声音的方向,她看到了一张笑脸迎向了自己。

    “宛如,你也喜欢到海边来坐坐。”黄瑛手上拿着一只海螺。

    江宛如没有想到吹海螺的竟然是黄瑛,那个曾经在这片海洋上要寻死觅活的人,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早已经没有了当時的困窘。

    “黄小姐,是你呀,吹得很好听。”江宛如望着她。

    黄瑛扬了扬手上的海螺,笑了笑:“我曾经为守护一段婚姻,几乎是每天傍晚都会来这里吹上一阵海螺,那就成了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事情,在迎着海风看着海浪而吹响時,我似乎就能看到婚姻的希望。”

    只是,后来,还是没有守住婚姻,关于这一点,江宛如是知道的。

    “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还来吹呢。”现在的黄瑛活得非常精彩呀!江宛如就不明白了。

    黄瑛扬眉一笑:“现在吹呢,是为自己增加灵感,我们吃设计行业的饭,灵感是最重要的来源,怎么。刚才我的一曲离歌,似乎让你很伤感呢。”

    江宛如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你现在已经走出了感情的沼泽地了吗。”

    “我自己觉得应该是走了出来,当初怎么也走不出来,任凭很多人劝我,我也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但凡事还得自己想通才行。”黄瑛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继而欢乐的一笑:“不用担心,我现在没事了,不会再跳海了。”

    江宛如听她如此说,不由也笑了,黄瑛跳一次海,等于是获得了重生,重生后的生活,自然是万分珍惜才是。

    “宛如,你怎么坐在这里?”黄瑛问江宛如,见江宛如不答,她不由笑道:“你不会也是想跳海吧?”

    “我?跳海?”江宛如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一直以来宁可卑微的活着,也从来不会有自杀的念头。”

    黄瑛对于江宛如的事情也曾听闻一些,她握着江宛如的手:“是的,你很坚强,一直都很坚强,你在别人的眼中看似脆弱,尽管你走得比别人都要坎坷,但是你比任何人都活得坚强。”

    江宛如听黄瑛这样说,不由苦笑了笑,她其实很脆弱,特别是在面对裴平颜的時候,她觉得自己脆弱得不堪一击。

    关于感情的事情,黄瑛比任何人都懂得,一定要自己想得通才行,现在江宛如面临感情问题,除非她自己想得清楚,别人无论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所以,黄瑛也是没有再说起关于感情的问题,而是拉着江宛如在沙滩上坐了下来,她像变魔术一般,手中多了一幅塔罗牌,“想玩一玩吗?”

    江宛如点了点头,看着黄瑛铺好牌,两人一起映照在夕阳的余光里。

    黄瑛说道:“塔罗牌恋人圣杯里,你的感情表面有些冷,然后不够坦诚对喜欢的人,尽管那份不坦诚来自于善意,难免在感情路上会有些蜿蜒曲折。”

    江宛如听了没有说话,暂且不论塔罗牌恋人圣杯算得准不准,她的感情一向不喜欢外露,她的喜欢一向摆在心里,如果没有人走进她的心,也就不知道她的心里有没有别人。

    至于裴平颜有没有走进她的心里,他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是知道的,他一直在她的心里,无论白天黑夜,他一直都在。

    她的不坦诚,也是一直都在,从最初里一直不坦诚女儿一事,到最后来不肯坦诚自己已经爱上了他,可是,他呢?他对自己的坦诚又有几分?

    “天已经黑了,要回去了吗?”黄瑛站起身。

    “嗯,我也回去了。”江宛如点了点头,“再见,黄小姐。”

    “我怎么觉得黄小姐这个称呼听上去特别的生疏呢,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黄姐。”黄瑛笑道。

    “好,黄姐,谢谢你上次对江氏公司的评价。”江宛如忽然想了起来。

    黄瑛招手说再见,“那是你自己的能力应该得到的肯定,不是因为我的评价就能征服市场的。”

    江宛如在海边告别了黄瑛,然后也回到了家。裴平颜在公司忙还没有回家,裴乐乐去参加了儿童课外组还没有回家,只有裴欢欢在客厅里耷拉着脑袋玩玩具。

    “欢欢,吃饭了没有?”江宛如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又怎么值得离开她,离开这个家?

    “妈咪……妈咪……”裴欢欢一看到她,马上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小人儿哭得格外伤心,她不停的叫着:“妈咪……妈咪……”

    江宛如顿時就被这哭声击得七零八落,她轻轻的拍打着裴欢欢的后背,任孩子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臂。“宝宝,妈咪在这里,不哭了……乖,宝宝……”

    “妈咪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来了,是不是不要我了……”裴欢欢哭着抬起头来,“我每天看不见爹地,也找不到妈咪……”

    “对不起……对不起……”江宛如泪如雨下,“是妈咪对不起宝宝,是妈咪的错……”

    “妈咪,妈咪不哭……”裴欢欢小手去抚她的脸,“我要妈咪和爹地都陪着我……”

    “会的,会的……”江宛如直点头,“妈咪永远都会陪在宝宝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了……”

    裴欢欢破涕而笑:“我先跟妈咪道歉,我没有跟妈咪说,爹地就是裴叔叔……”

    “你知道?”江宛如红着眼睛。

    “是的,妈咪,对不起……”裴欢欢凝望着她,小嘴扁扁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江宛如亲了亲她的小脸颊:“妈咪不怪你,你是妈咪的宝宝,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妈咪都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怪你的。”

    “妈咪,是真的吗?”

    “当然。”

    “多谢妈咪,我爱妈咪,也爱爹地。”

    “妈咪也爱宝宝……”

    裴欢欢含泪涕笑在江宛如的怀里,两母女将头放在一起相视一笑。

    “妈咪,你还在生爹地的气吗?”

    “……”

    “妈咪,你不要生爹地的气,好不好?”

    “……”

    “妈咪,我要妈咪和爹地永远都在一起。”

    听着孩子的声声呼唤,一直沉默着的江宛如叹了一声:“宝宝,当初是不是爹地不让你说出来他的身份?”

    裴欢欢点了点头,江宛如在想其实不用问也是那个男人出的主意。

    “可是,妈咪,爹地说,他想让妈咪永远都陪在我们的身边,他想让妈咪爱我们,才不肯说的。”裴欢欢又道,“爹地说,只有妈咪真心爱爹地、爱乐乐的時候,那样才是最完美的一家人。”

    “什么?”江宛如一直以为他不说出来,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却没有想到裴平颜的要求竟然是这个,如果裴欢欢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究竟做了什么事?他在问她爱他有几分時,她曾赌气说一分也没有。

    晚上,江宛如照顾着裴欢欢睡着了之后,她回到了卧室,裴平颜还没有回家来,她看了看手机,本想打电话,可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还是没有见到裴平颜回家,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再次醒来時,感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她慢慢的起身,借着窗外的路灯淡淡的光线,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他还没有洗澡,身上的衬衫扣子解开了第三颗,高大的身躯仰卧在沙发上,路灯刚好照在了他的脸上,紧锁的眉头有着数不清的疲惫。

    这沙发什么時候搬了进来?她还记得她最初睡在沙发上的夜晚,他后来曾叫人搬了出去,现在两人的身份换了过来,他睡沙发她睡床。

    裴平颜忙完回家之后,看到江宛如睡得并不安稳,他也只是站在床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如果可以,他不想对她用任何的手段,他的手段无所不能,却没有哪一样愿意用在她的身上。

    当她起床之后站在他的沙发边,她不说话的在黑夜里凝望着他,他是知道的,他没有洗澡,也没有睡着,他闭着眼睛,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她。

    江宛如以为他疲惫的睡着了,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她的心也慢慢的宁静了下来,她静静的看着他,像一束柔柔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过了好一阵,她才慢慢的蹲了下来。

    有多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他了,江宛如没有去数个日子,但此刻,她就这样趁他睡着時,再次安静的呆在了他的身边。

    她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在指尖差点到达他的眉峰時,又停了下来。她曾如此责怪他一直骗她,此刻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他好?

    良久,江宛如一声微微的叹息,将手上的薄被单盖在了他的身上,却在转身時,一滴清泪自眼角滑下,然后她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月色,月色温柔的铺照着大地,万物都非常的宁静,树影婆娑,夏风起時沙沙直响,仿佛是一支小夜曲正在浅唱低吟。

    裴平颜此時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她还在怪着他吗?恐怕是吧!她始终不愿意原谅那晚的男人是他,那么,这些已经成为历史的过往,却是谁也抹不去的伤痕。

    如果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只要,她还在孩子们的身边,只要,她还健康的活着,只要,她此刻还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他也是有些许的安慰。

    ***********************

    此時,天快亮了。

    江宛如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她来到了厨房,煲了一锅汤,然后吩咐张姨:“记得盛给两个孩子喝……还有……”她顿了顿道:“一定记得给裴先生盛一碗……”

    “我记得了,少奶奶,您先忙吧!”张姨马上说。

    江宛如上了二楼卧室,准备换衣服去上班,恰逢裴平颜从浴室里洗了澡出来,两人刚好将视线碰到了一起,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裴平颜沉默,江宛如依然沉默。

    沉默,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交流。

    然后,两人同時打开了衣橱,拿出各自要穿的工作服,换在了身上之后,裴平颜依然是没有说话,他先行下了楼。

    江宛如等他走后,沉默了半晌,才走下去,她正准备去上班時,李淀已经开来了车,而张姨也刚好送裴乐乐和裴欢欢上车。

    “少奶奶……”张姨叫了她一声。

    “怎么啦?”江宛如看着她。

    张姨面有难色:“不好意思呀,少奶奶,裴先生他没有喝汤就走了……我跟他盛好了放在桌上,可是他说他不想喝,然后我说,是少奶奶今天早上亲自煲的汤,他……”

    “他还是不肯喝,是吗?”江宛如见张姨说不下去,于是接着了张姨的话说,他还在生气吗?为她说过的那些气话。“我知道了,张姨,我先去上班了,那些汤,他不想喝,你就喝了吧!”

    张姨看着江宛如上车,将家里的大小主人们都送出去之后,她也要开始忙碌了。

    至此之后,家里就变得非常安静。

    家丁们在看到沉默如水的裴平颜時,也是胆颤心惊,而管家赵海波,更是大小事情都过问上一遍,生怕惹火上身、殃及池鱼。

    江宛如每天能看到女儿,能在公司上班,能有自己的事情做,她虽然也一直沉默,而且她一向喜欢这种沉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和裴平颜之间,何時已经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了,稍有不慎就是掉进冰窟窿里被冻死了。

    她和他,很少能见上面,她早上起来给孩子们做早餐,都会做一份爱心早餐给他,可他从来不领情,他从不吃她做的早餐,也不喝她煲给他的汤。晚上的時候,他都是回来得很晚,一回来就躺在沙发上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才洗澡出门。

    他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几乎是不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不正是她希望的吗?她说过,她不想看见他!

    一日晚上,裴平颜照常很晚才回来,他疲惫的往沙发上一坐,却看到了江宛如睡在了沙发上,他不由怔,这几天以来,都是他在睡沙发,她怎么……

    他每天都有看到她的早餐和汤,可是他吃不下,他甚至不知道她这是何意?他也不想去猜她的心思,反正他从来也猜不中,他依然是早出晚归,只要她不再闹着吵着,他就觉得这样就好。

    但今天晚上,她睡在了沙发上?他转念一想,见她的书也放在了胸前,估计是她看书看得困了,然后就在沙发上打瞌睡了吧!一念及此,裴平颜伸手将她抱起来,想抱她到大床去睡。

    却不料,他这一入怀,江宛如的身体在轻不可微的颤抖着,裴平颜不由苦笑,这睡着了还对他如此恐惧吗?

    他将她放回了沙发上,看到她眼角滚出的泪珠:“宛如,去床睡吧!”

    江宛如没有睁开眼睛,任泪水滑落一串,她始终过不了自己的心理这一关,她承受不起他对她的好,亦忘记不了那一夜他给她的痛,这一份好和痛,一直煎熬着她,她苦楚难忍。

    “平颜,你去大床睡吧!我身体小,睡沙发刚刚合适。”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不忍心他劳累一天还要睡沙发。

    裴平颜看着她:“刚刚结婚時我怠慢了你,让你睡沙发,现在怎么还能委屈你来睡沙发?”

    江宛如马上坐起身道:“我从来就没有觉得委屈,也没有认为刚结婚時是你怠慢了我,一直都是我自己自愿睡沙发,以前是,现在也是。”

    裴平颜凝望着她,没有多说什么,“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心里想着,只要你不再跟他吵闹,不再跟他斗气,他也就随着她,任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江宛如点了点头,“那好,晚安!”

    裴平颜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去向了大床,他知道,她还忌惮着他碰到她,所以,他宁愿睡沙发,也不愿意再跟她为此吵闹。

    但是,现在她却主动的睡起了沙发,他也没有多想,而是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如履薄冰的日子继续着,两人的交流仅限于相敬如宾,而生活还在日复一日的过着。

    裴平颜也不再霸道的要求她什么,她也没有再跟他吵闹些什么,两人看上去非常的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荡不起半点涟漪。

    就在江宛如以为他们会不会这样过一辈子時,事件有了非常大的转折。一天夜里,江宛如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醒之后,却不见裴平颜的影子,她知道他往常这時候已经回来了。可是今天晚上……

    江宛如的心在一刹那间收紧,她知道他从来不会不回家,他晚回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此時,她再也顾不得两人前一刻都在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了,她马上打电话给他,却发现他的电话转了人工服务区,她过了一会儿又打了一次,依然是如此。

    怎么会这样?

    她马上打了电话给张恒:“知不知道平颜在哪里?”

    张恒一下子惊醒过来:“少奶奶,我不知道。今天掌门人没有布置什么行动。”

    “那好,我再问问杰克知不知道。”江宛如挂了电话,马上打给了杰克,杰克睡意正浓,他接到电话道:“少奶奶,先生恐怕现在正在某一个美女怀里睡得正香呢!”

    “胡说!”江宛如低声叱道,“平颜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纵有千百个理由没有在这个時候回到家,江宛如也不相信他会是倒在别的女人怀中,而不肯回来的男人。

    “少奶奶,您如此相信先生的为人?”杰克最近被裴平颜的高压政策压得快爆炸了,难得现在江宛如出面了,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由江宛如害得他们颤颤兢兢的上班,应该由江宛如来解。

    杰克开动了手机录音,听着江宛如传来的话声:“是!我坚决相信平颜绝不是寻花问柳之人,如果不是他遇险了,他不可能不回家!”

    杰克翻了个筋斗,既然如此,少奶奶大人为何还要闹别扭呀!可是,他说话却是叹了一口气:“少奶奶,凡事没有绝对……”

    “好了,杰克,你不要再说了,马上通知张恒,我们出去找人。”江宛如坚定的说。

    “是!少奶奶。”杰克的语声透着惊喜。

    江宛如快速的换了衣服,走出房间時敲了敲住在隔壁的李淀,李淀二十四小時保护江宛如,他也就住在了她的隔壁房间里。

    “平颜还没有回来,我们马上出去找。”江宛如说完就往楼下跑。

    李淀赶忙道:“少奶奶,您在家等消息,我和大哥去找人。”

    “不!我在家里等不住,我跟你一起。”江宛如没有停步,而是继续向前走。

    李淀只得和张恒联络,然后开车出门。晚上的城市已经开始安静,只有一些酒吧里还在喧嚣着热闹得很,街上的霓虹也正闪烁不停。

    江宛如和张恒、杰克会合了之后,张恒道:“我今天一天在外,没有回公司,掌门也没有打过电话让我做什么其它的事情。”

    杰克似乎还是没有睡醒的样子,他坐上了张恒的车,“我正瞌睡得很,我不开车了,免得危险驾驶,先生还没有找到我就先挂掉了。”

    “你……”张恒一拳打在了他的肩上:“你一天不是在公司吗?下班的時候掌门人在哪里?”

    “当然是在公司。”杰克翻了个白眼,“你没有在公司,当然不知道他火气有多大?我恨不得上班八个钟就变得八分钟,你知不知道,我那八个钟,跟八年一样漫长,我一下班,当然是溜之大吉了,还不溜,等着被烧成灰吗?”

    江宛如见裴平颜在家里平静似水,没有想到他在公司竟然让人如此害怕,他的脾气本来就坏,再加上他是总裁,谁还敢对他有微辞?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時候,最主要的是马上找到他。

    “杰克,今天晚上的行程里,平颜有没有说过,他会去哪里?”江宛如赶忙问他。

    杰克一听,眼睛转了好几转,然后才道:“我好像听到他在电话里大吼,工厂里的又出了什么问题……不知道会不会是去了工厂?也不知道是不是工厂里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解决?”

    “既然电话打不通,我们马上就去工厂看看。”江宛如恨不得立刻飞到工厂。

    于是张恒和李淀各开一部车,风驰电掣般的向工厂开进。

    ********************

    裴氏玩具厂。

    裴平颜正在办公室里忙碌,郑治也还在工厂里等待着新产品出炉,郑治刚听过了裴平颜的意见,然后去了车间巡视。

    这時,敲门声响。

    “进来!”他道。

    郑红颜端着一个保温瓶走了进来:“总裁,先吃饭吧!”

    “不用麻烦,我一会儿回家再吃。”裴平颜抬腕看表,快到凌晨两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