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虎记住了刘春艳传授给他的那些话,搂着张岚挪到床边,手忙脚乱地去解张岚的衣服。
张岚吃了一惊,紧张地问:“文虎哥,你要干吗?”
“答应我吧,张岚。”聂文虎喘着粗气,央求道,“我和你的天系已不是一天两天,我想今天要了你。”
刚才还可怜巴巴下跪哀求,这会儿如此直截了当而又豪气冲天地说我要你,如此巨大的反差,张岚见了啼笑皆非,顿生几分爱怜,搂着聂文虎的脖子,说:“这样不好,我妈在下面,随时都会上来。”
聂文虎料定刘春艳不会上来,一边抚摸着张岚的胸乳,一边贴着张岚的耳旁,气喘吁吁的说:“放心,你妈不可能会上来。”
“还是别抱侥幸,万一上来被她看见了,也许她会生气。不仅我会被她骂,想必你也逃不脱。”
聂文虎差一点就要忘乎所以,脱口而出告诉张岚,他之所以上楼,就是奉了她母亲的旨意,跟她亲热来的。但想到这会引起张岚的怀疑,他又立即将倒口的话,使劲地咽了回去。
话虽不再说了,可他仍没停手。
在聂文虎的折腾下,张岚绷紧着的身子,这时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她温驯地偎进聂文虎的怀里,抚摸着聂文虎已剃去胡须的双唇,全身感到说不出的舒适与惬意。可是,就在这时,张岚突然发觉聂文虎的手已移在她的腰间在解她的腰带,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流产时,出于卫生,她的体毛被徐益川用刀片剃去。虽过去了许多日子,可那儿的体毛还是参差不齐,没恢复原样,无论谁发现了,都会顿生疑问。聂文虎做事虽粗心大意,但难说他不会追问。一旦等他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脸将如何搁?张岚可不想为贪一时之欢,去冒这个有关自己一生名誉的风险。因此,她一骨碌坐起身来,推开聂文虎,跳下床去。
“文虎哥,这些事恕我不能答应你。”张岚一脸正气地说。
聂文虎对这事心里本就没底,这会儿见张岚不高兴的样子,也就收敛了一下心中狂放的感情,说:“张岚,我听你就是了,你不记恨我,我已感到很高兴。”
聂文虎的通情达理,张岚见了,心里感到宽慰与兴奋,她见上课时间还早,也就靠近聂文虎坐下,与他亲昵地说起话来。
刘春艳站在楼梯下,凝神谛听着楼上的动静。见说了一会话后,楼板与床上发出一阵异常的声音,还以为女儿与聂文虎已做成好事,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会心的微笑。
新兵从丹象县出发,到上海时,戎建华和黎敏还在一起,在兵站住了一夜后,两人就分手了。黎敏乘火车去了南京郊区的一个新兵训练团,而戎建华却乘轮船去了南方的一个海军训练基地。
从老百姓转化为军人,这一过程不但紧张而又艰苦,而且枯燥乏味。经过近三个月的训练,眼看新兵生活就要结束,从这位落在山沟里的训练基地走向大海,戎建华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向往与期待。
新兵早已配发了领章帽徽,昨天也已搞了会餐,这天一起床,一吃了早饭,戎建华就和其他新兵一起在操场集合,静候分配。
操场上,口令声,点名声,此起彼伏。被点到名的,列队就走,没点到名的,重新站队后再次点名,也很快就被人带走。戎建华的精神高度紧张,竖着耳朵倾听着点名声,生怕自己的名字一不小心被漏掉错过。可是,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眼看前后左右,往日相处得较好的战友,一个个地被点到名,陆续都被来人带走。原来黑压压一片的操场上只剩三四十人时,戎建华的心不禁慌了。
“戎建华!”
正在戎建华愣神的当儿,一个他还从没听到过这么好听的操着纯正普通话的女声叫了他一声。他这才意识到,新的一轮点名已经开始,而且拿着名单点名的竟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女兵,他的心神不禁为之一振。但他很快发现,她的衣服下摆也有兜,显然是个军官,而他是个新兵,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训练基地没有女兵,她毫无疑问是他要去报到的部队派来接他们的。军舰上怎么会有女兵?
丹象县地处半岛,石浦渔港更是全国闻名,那里有很多渔船。从小戎建华就知道,除了客轮,女人是不能上船的。想必部队也一样,在他的印象中,凡是有女兵的地方,无非都是医院、歌舞团,或者是机关通信连。他可从没见过军舰上会有女兵。
“难道自己要去报到的地方就是那些地方?”这跟戎建华原来所企望的大相径庭,他不免有点失落。
“戎建华!”见没人答应,原本一直盯着名单的女军官不觉抬起头来。
戎建华几乎惊呆了,这个女军官不但声音富有磁声,让人听不够,人也英姿飒爽,超凡脱俗。
“戎建华!”女军官不禁加重了语气。
和戎建华站在一起的,都是各分队遗留下来的。戎建华不认识他们,他们也同样不认识戎建华,因此都没有人提醒他。最后还是他们训练队的分队长上前捅了他一下,他才慌忙说了一声:“对不起,我开小差了。”
他的惊慌失措以及他的答非所问,引得大家一阵轰笑,尽管当时的气氛十分严峻。
“请回答到或者有。”那女军官一笑不笑,没有接他的话茬,也没有大声喝斥他,只是机械地重复了一句。
“是!”戎建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己是军人,再也不是老百姓,言行举止必须符合军人的标准,他大声地回答了一声:“到!”
“出列!”
“是!”
那女军官接着又开始喊第二个人的名字。
戎建华意外地发现,他是第一个,这使他不无得意,但同时,他又感到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