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又啃又咬比起来,这一把又算得了什么?”
“好歹已尝过味道了,知足吧。”心中的那团邪火因没泄掉,直到此刻,头儿还憋得难受,他摸了一把下身,可怜巴巴地说:“那妞儿搞得我上不上,下不下,真正倒霉的是我。”
“那是你活该,谁也怨不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同伙有点气不顺,“不是我说你,那时你真不该浪费时间。如果换成我,早就干了不下两遍。”
“你那叫干吗?那叫发泄。”
“我不是,难道你就是了?”同伙轻蔑地冷笑了一声,不无嘲弄地说:“连裤都不赦脱掉,传出去也许会被人笑掉牙齿。”
“幸亏那时没听你的馊主意,把裤子都脱掉,否则今天可就狼狈不堪了。”同伙不说此事还好,一说头儿就有点愠怒,“你给我记住,以后这样的时候,你少给我啰里啰嗦,分散我的注意力。”
毕竟一个是头儿,一个是手下,说话还是管用的,同伙的态度立即变得谦卑起来。
“今夜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学校肯定会报案。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跑到外地去躲一躲?”同伙讨好地望了一眼头儿,问。
“绝不能离开这里,一走就等于自己把自己出卖了。”
“万一被公安局查到了怎么办?”同伙忧心忡忡地说。
“只要我们沉得住气,他们不可能会查得到。起先,那个女的只是坐在河边,并没注意过我们。后来天黑了,她应该更没看清了。至于那个男的,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他的眼睛已被我们捅瞎,想看清我们,除非下辈子了。”
“可他们听过我们说话,万一让他们辨认,我想是蒙混不过去的。”
“这……”同伙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头儿不禁哑口无言。
“我看,还是设法找一个借口,去外地避一避为好,否则呆在这里,风险太大了。”
“等一等再看吧。”头儿略想了一下,说:“要是那个男的死了,那就只好听你的,跑路了。如果没死,不跑比跑要好。”
“如果不早跑,我怕他们会设卡。到时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起码身上得有钱。”头儿非常清楚,不仅是钱,该去什么地方,也必须在逃跑之前做到心中有数。
“我看现在要做的,是赶快把刀扔了,把衣服换了。”
“刀好办,这里有很多河滨,扔进河里就是。关键是身上的衣服,有许多血迹。”
“到家后赶快烧掉。”
“我怕在回去的时候,会被人看见。”
“如果太明显了就脱掉,总之,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定要小心。”
“那边好像已去人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同伴停下脚来,回头望了一眼事发地点,说。
头儿也停了下来,说:“谢天谢地,如果再不去人,也许流血过多,那个人真的会死。”
“现在好了,他死不了了。”
“很难说,不知刺中了要害没有?”
“当时只管乱刺,我也没有注意。如果今晚不是带着刀,我俩可就要倒霉了。单凭赤手空拳,我们两个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人是学生吗?”
“除了学生,谁还会去那里?”
“没想到在学生当中,居然会藏有这么好的身手的人。”
“歇一会吧,我真的跑不动了。”
“也好,谅他们一时也追不上来。”头儿望了一眼同伙,又望了一眼手电筒乱舞的远处旷野,说:“这里有条河,我们赶快将刀扔了。”
“这里虽然离案发现场不远,但河那么多,警察就是想到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找到的。”
头儿和同伙先后将刀扔进了河里。
当柔红变貌失色,衣衫凌乱地跑回学校,诉说自己遭受歹徒凌辱,关涛正在跟歹徒搏斗时,学校顿时炸了。男女同学一传十,十传百,立即从校园涌了出去,浩浩荡荡地跟着柔红,火速赶往出事地点。
“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没有动静?”风吹过之处,除了沙沙声,一片寂静。跑在最前面的几个男同学不由得停了下来,迎住在其他女同学的搀扶下赶了过来的柔红,问。
因紧张和夜黑,柔红一时确定不了原来的地方。辨认了许久,她才恍惚记起还有一段路程。
“不是这里,还要靠前,就在大路边,不远处有一片林子。”
“好,知道了,我们这就赶过去。”那些男同学二话没说,就又开始往前跑。
等柔红和同学们赶到,搏斗已经结束,歹徒乘着夜色早已逃之夭夭。地上黑糊糊地躺着关涛,满身血污,已经昏迷过去。
“啊,这不是关涛嘛!”手电光照在那人身上,学生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学生们一阵惊慌、躁动。
女同学白雪也在其中,当听说有一个男同学为了救女同学,正在和歹徒搏斗,她的心就格登一下,立即联想到了关涛。
今天关涛有事去家里,到现在还没回校,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关涛?因此,忧心忡忡的她丢下书本,便没命地跟着同学们跑了出来。此刻,同学们的惊呼才使她明白,自己的担忧不是多余的,那人果真是关涛。
白雪连忙扒开人群,抱起关涛,拿手帕抖抖嗦嗦地擦拭着关涛脸上的血。
“关涛,你怎么了?你快醒醒……”手帕很快被血浸透,但伤口仍血流不止。
一位男同学连忙拉开白雪,对一时不知所措的同学们说:“快,送关涛上医院。”
这话提醒了怔愣着的同学们,几个男同学立即背起关涛,飞也似地向学校附属医院奔去。
医院检查结果显示,关涛不仅双眼中刀,视网膜受到了严重伤害,有双目失明的危险,身上也中了数刀,有没有伤着内脏,限于设备简陋,无法知晓,必须转到市医院去,否则再耽搁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
双目失明,失去生命,这残酷的字眼,仿佛晴天霹雳,一进入耳里,柔红潸然泪下,整个人都不由得呆住了。
“黎敏,我该怎么办啊?”在把关涛护送到市医院后,柔红自己也禁不住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