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屠夫诡事录 > 正文 第五章 膏药张
    在那虚诚子施展完这手段之后,他虽脸色看起来异常的苍白,毫无血色,但精神却是好多了,并且是让我爷爷接些尿来,我爷爷不明白这虚诚子要干什么,不过也没在多问,就用那水壶接来了一些。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实在是让我爷爷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那虚诚子竟是将我爷爷尿出的尿,灌入了口中,生生的给吞咽了下去!

    虚诚子也没多做解释,将早些兜在衣服并没有撒完的水又喝了些,接着吐了出去。

    不过日后,我爷爷是知道了,这虚诚子的做法,其实是在补充身体的一些精力,按照如今的说法,是人体的尿液之中,含有一些无机盐和其他一些所需。

    那虚诚子又是将那水壶里面的尿液,涂抹在了自己的肋骨的伤口处,算是做了简单的杀菌消毒。

    等这些完事儿之后,虚诚子才是招呼我爷爷过来,我爷爷将虚诚子身体扶正了,自己蹲下身子来,将他是缓缓的背了起来,又用自己腰上的绳带,将虚诚子绑了一下。

    但是我爷爷在起身的时候,却是被闪了一下,实则是因为看起来壮实的虚诚子,约莫百十五六十斤的他,在此刻竟是不足五十斤都不到,让我爷爷很轻松的是从那沟中爬了出来。

    此事在虚诚子养伤的时日,我爷爷也是从虚诚子那里了解到了,这是青虚观的秘术之一,可以瞬间改变人体体质的密度,使得一个百十多斤的人,一下子重量减去多半,甚至更多。

    虚诚子在被我爷爷放上骡子身上的时候,再次回首看了眼青虚观的旧址,许是这番折腾还是将他给累坏了,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趴在了骡子上面去了,我爷爷则是不在耽搁,拉着骡子往山下而去,要快些离开这里了。

    在这儿道上,我爷爷就在想是将虚诚子给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这虚诚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病,而是身上带着枪伤,若是进镇怕是要惹出天大的麻烦来,所以这镇子首先就被我爷爷给排除了。

    思前想后之下,我爷爷突然是想到了一个去处了,在离这里是有一个村子,那里还是有几户人家的,我爷爷能够知道这里,是因为在这村子未曾遭到兵祸的时候,曾是跟我爷爷有往来的,有许多牲畜多是从这里送过去屠宰的。

    最关键的,我爷爷是知道在那村子里面,有一位赤脚医生,年岁将近古稀了,医术也算是不错了。

    然后我爷爷就开始折小道走了,在这大路上难免是会碰上什么事情的,在者这小道到那村子要近了许多,我爷爷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多多想想周旋的话,一旦到了那里,好跟那位赤脚医生盘亘。

    不过这一路,越是想越是没有什么好的话头,到了最后连我爷爷都是弄得乱了起来,最后心中一狠,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说不得到时候自己就求求那赤脚医生,先要给虚诚子那卡在肋骨部位的子弹给取出来了,不然如今都是十多日时间了,再如此耽搁下去,就是大罗神仙怕也要死了。

    我爷爷在下午是到了那村子的,虽说是一个村子,但基本是土坯房子,最好的一间是村子最里面的那个,房上是有些瓦片。

    只不过由于日本兵的缘故,这村子的人早就逃的差不多了,说起来基本上是十室九空了,那些有能力的就逃到了南方去了,没有什么本事儿的,也是随着大流进入了镇子那些大地方了。

    而日本人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是要想自己的手段了,于是并村合镇,如此倒也利于他的管理和统治了,是一种战略手段。

    如今留在这村子里面的多是些走不了的年岁高孤寡老者,还有些是不愿意走的,舍不得几代待的地方。

    但是到了这地方,防人之心还是不可丢的,我爷爷并没有直接带着虚诚子去见那赤脚医生,是找到了这村子里面的一件算是干净的房子,先让虚诚子待下了,自己牵着骡子往村子里面走去。

    眼前是一片荒败的景象,外面看不出来,里面那些土坯房子很多都倒塌了,甚至在村子一些地方都是长着齐腰高的蒿草什么的,这村子一如鬼村一样!

    我爷爷看的眼中泛红,这村子还算是好的了,原本我爷爷故地那个村子,早就不剩下什么了,不过不是毁在日本人手里面,而是毁在自己人的手里面,那场中原大战,使得很多村子都遭到了兵戮,我爷爷那个村子是毁在炮火中了。

    眼前这个村子是东西走向的,俩头差不多是有近五百米距离了,那赤脚医生和一些留在村子里面的人,都是住在村子的西头,为的是躲皇协军的袭扰,在村子西头不远处是一片青纱帐。

    而此时我爷爷已是来到了西头来,这里稀稀拉拉的几家,不过都是不远,我爷爷准备是挨个敲门,碰碰运气了。

    走到第一家的时候,等我爷爷正要举手敲的时候,那门竟然是自己打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头子来,我爷爷和那个同时是愣怔了下,随后都是笑了起来,原来眼前的人竟是熟人。

    这人是村子里面的养猪高手,在之前没少给镇子里面的我爷爷送生猪去,只要是经他养的猪,多是膘肥体壮,也是甚少得病。

    只不过这人年岁也大了,正如之前说的,就留在了这村子,也是无儿无女,看起来倒也可怜的狠。

    我爷爷在跟这人见过礼之后,那门里面又是走出一个人来,我爷爷抬头一看,这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位赤脚医生,头发花白,一身洗的发白的旧衣服,而最特殊的是他眼眶之下贴着一副药膏。

    所以眼前的这位赤脚医生,就得了一个“膏药张”的俗称来,他虽说是村中的一位治病好手,可惜自己脸上的那个烂疮却是治不好。

    我爷爷知道,眼前的人熟稔的人多是称呼他为“膏药张”,那些不熟悉的就是叫一声张郎中。

    不过我爷爷辈份太小,急忙是走过去对着那膏药张施礼,也是将自己的身份说了下,并是说了下自己的原先住的那村子。

    膏药张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我爷爷的肩膀,告诉我爷爷俩家早就熟悉了,当年就是他给我太奶诊断出的喜脉,只不过他是搬出了那村子到了这里来了。

    我爷爷心中大喜,眼前的人有了这层关系,倒也比起那种不认识的说话,少了许多的尴尬了。

    膏药张又是跟那养猪高手说了几句,随后是让我爷爷进家,我爷爷将骡子拴在了外面的石墩子上,跟着膏药张往家里面走。

    膏药张等我爷爷进去坐下了,就笑眯眯的跟他说,俩家在祖上还是沾些亲戚关系的,所以从辈份上来说,我爷爷是该叫着膏药张一声舅的,论起来是从我太奶那头的。

    我爷爷接过膏药张倒的水,喝了一口,就准备是开口说他此行来的目的了。

    不过膏药张的一句话,让我爷爷是有些惊讶了起来,这膏药张说从他跟我爷爷一见面,就闻到了我爷爷身上一股积郁了多日的血腥味了,想必这次来找他,跟这上面是有关系的。

    我爷爷一看,自己想的那些说辞,如今都是被打乱了,只得是将实情托出了一些,不过还是有所保留的。

    膏药张毕竟是见多识广,又是活的旧的老人精了,根据我爷爷的话间的蛛丝马迹,就知道我爷爷是跟他说了写谎话,不过他也不点破,倒是让我爷爷带着他往哪村东头去,看看那因打猎受了枪伤的虚诚子来。

    我爷爷心中高兴,急忙是起身,膏药张将自己的药箱子背上之后,一道跟着我爷爷就往外走。

    不过等俩人到了虚诚子待的那屋子里面的时候,早先在这里的人,竟是不见了!?

    那膏药张走到放置虚诚子的炕上的时候,伸手在上面捏起来一粒很少细小的发黑的东西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眉头轻轻一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我爷爷一眼。

    这膏药张不愧是行走多年的赤脚医生了,仅仅是从虚诚子身上掉下来的那一粒血痂子,就判断出虚诚子受伤怕是在十多日的时间了。

    如果按照我爷爷说的,这虚诚子受的是枪伤,且是伤到了胸下肋骨那里,那出血就是会要了他的命的,更别说是感染了,但是虚诚子不仅是没有死,且是在如此长的时间活了下来,让那膏药张都是有些难以相信了。

    我爷爷和膏药张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是喊了半天,但是丁点动静和回应都没有。

    到最后,我爷爷只能是跟着膏药张往回走,只得是另想办法了,但是当俩人到了膏药张的家的时候,膏药张神色一变,表情有些吃惊,原本出来关住的门,是被打了开,且是从里面有细微的声音传出来。

    膏药张和我爷爷一起往里面走,俩人都是小心翼翼,轻声轻脚的生怕是惊动了里面的人,在俩人心中,虽有怀疑,但都是认为进来的怕是流民。

    但是当他俩真的看到那屋子里面的人之后,却是被惊住了,里面的人真的是虚诚子,且是正攥着一柄挖骨刀要下刀了,在他旁边一个打开的酒坛子摆在那里,想来是用来消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