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陈嫂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作为过来人,她心里一定有数,但是,在这种时候,她不好随便乱说,扫了一眼江晓才吃了半碗的麦片粥,“可能这粥太糊了,要不,我再去熬些爽口的白米粥?”
江晓摆摆手说:“不用,我吐完就舒服了些,现在肚子饿着呢,别说这可口的麦片粥,就是给头牛,我也吃得下!哈!”她极力装作轻松的样子,其实,刚刚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觉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现在可是手脚都在打颤,什么胃口都没有。
安然与陈嫂听她这么说,都笑了起来。
江晓看到安然笑得如此没心没肺,刚刚被拒绝的怨气不打一处出,拿眼恶狠狠地剜他一下,成功地看到他脸色一滞,她才解恨地别过脸去,端过陈嫂送过来的水,“咕咕”地过了两次嘴巴。
“舒服点没有?”安然体贴地顺着她的后背,等陈嫂将她脚下的垃圾桶提走后,他紧挨着她身边坐了下来,“等会我陪你一起看奶奶去,顺便在医院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了!”
“不用!我自已去买验孕棒,要不,你帮我买?”
安然怔了一下,江晓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又听到他说:“别固执!”
“叫什么固执?那叫维护自尊,我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家,去验孕,叫我的脸往哪搁呀?”江晓拍开他的手,拿起调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吃着煎蛋,还配合喝两口酸奶。
安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地揉搓,低声地说:“对不起!”
抬眼看看陈嫂进了洗手间还没出来,江晓冷笑着对他说:“之前,你还逼着我做你的情妇呢!不过,那个啥,好像被我撕掉了!但是,这口气我至今还没咽下,后来与你开个玩笑,你又叫来黄迅来给我打胎,每每想起,我就……”她放下调羹,双手叉腰,气呼呼的样子。
“哈哈哈!”安然却毫无形像地大笑。
“如果没逼你,我们还会有今天吗?叫来黄迅吓你,是因为你先气了我,还想报警,如此狼子野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安然好心情地伸手揽过女人的娇躯,轻轻地拍了拍,“好啦!别生气,我说句对不起,还不行吗?”
然后话锋一转:“刚刚小万打电话来了,江氏与安氏的合作项目好像发生了一些小事!”
经他这么一提,江晓哪里还有心思纠结那些过往的事?心虚地放开了手,规规矩矩地低头吃早餐去了。
安然微微扯了扯嘴角,不说更多,小小地点一下,解解围而已。
直到两人吃完早餐,江晓都没再说话,两人并肩走出别墅大门,上了车。
安然终于耐不住她的沉默:“晓晓,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别自已一个人憋着,一定要告诉我,让我来帮你一起解决,好吗?因为我是你的男人!”
“嗯!收到!”江晓淡淡地笑着说。
可是,她满脑子里都是昨晚小万与李剑锋的话,假如她告诉他,父亲想分吃他身上的一块肉,那他会怎么样?而且,李剑锋想与她复合这事,她又怎么开口?她拧着两条眉毛,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安然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事?可是她不说,他也不好戳穿她,想了想,以试探性的口吻问:“如果你爸不是亲生父亲,他犯了错,你会原谅他吗?”
江晓如同突然被人踩到了尾巴,敏感地扭头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问:“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如果你父亲犯了错,你难道会不要自己的父亲?就算我爸不是我的亲爸,可他养育了我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会不原谅他的过错?”
听了她的话,安然头大如牛,还想开口说什么,江晓抢在他开口之前说:“你不要用那么多假如,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假如?就像许多傻媳妇问丈夫那样: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这个问题让男人怎么回答?”
到这里,安然已经哑口无言了,摇头苦笑,双眼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直的看着路况,两人都无言以对。
快到医院时,安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对方说了半天,他才冷冷地说:“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看到江晓用问询的目光看着他,他扯了扯嘴角说:“是大院打来的,我马上回去一趟,就不陪你一起去医院检查了,中午有时间找你一起吃饭。”
“你家里已经知道你出来了吧?”江晓问出这句话后,就觉得自己说了蠢话,他家人一定也参与救援了,哪会不知道的?
哪知安然却淡淡地说:“刚刚才知道!昨晚我没告诉他们!”
江晓很奇怪,这么大的事,他家里人怎么会不知道?而且怎么会让金逸皇与她一起去接他?昨天一时兴奋没想那么多:“那个,你出来的事,完全是金逸皇帮忙的?”她根本不相信在A市那么强大的安家,到了省城就无所作为?
可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山更比一山高,是真理来的。
“是的!你知道金家的背景吗?”安然并没有因为她质疑安家的能力而恼火,而是如话家常地与她讨论起金家的事。
江晓虽然也有些八卦,但是,为了避嫌,她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却竖起了耳朵。
安然轻笑一声,并不介意她反应,自顾自说:“金家是满清皇族后裔,在清政府倒台之前,他们祖先席卷所有家当逃到海外,并在K国立了足,金家一脉在K国与当地政府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连系,而这次我能够出来,正是咱们国家交好的K国总统起了作用。”
“那清皇族不是姓什么爱新觉罗吗?怎么姓金了?”
“切,你一点历史常识都没有,上网查查看,现在分散在民间的清皇族有几个姓爱新觉罗的?都改姓啦?其中一个姓氏就是金,金家本来没改姓金,而是改姓容,但是,因为他们这一脉的后人纷纷改姓为金,所以,金逸皇也改为姓金,如果想细究为什么,你可以找他问去。”
“我问那么多干什么?”江晓担心男人不怀好意,故意误导她,然后又打翻了醋坛子,所以,她伸了一个懒腰,看上去显得心不在焉,可是,却为金家强大的背景而暗暗赞叹。
“又累了?看来你真的是怀上了!”安然忍不住又瞄了一下她的腹部,恨不得那里有这么一颗种子,正在茁壮成长。
“你又来了!”江晓用手提包挡在腹部,“整天色迷迷地看人家肚子!就不怕眼睛长鸡眼!”
安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刚想说一两句黄段子调调情,哪知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望了一眼仪表台上的手机显示屏,没有停下车接,而是踩大了些油门,很快车子停在了人民医院门口。
江晓下了车,安然降下车窗,再三叮嘱她别让自己太累了,然后又保证中午来接她一起吃饭,等到江晓的身影走进了医院大门,他才接了电话,并很快掉转车头,一踩油门,扬起一阵轻烟,消失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