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嫡女庶嫁 > 正文 276 一夜长大
    贺兰子彻心口被针狠狠一刺,借着一个太监的力道,起身上岸,不顾水中两位美人在身后期期艾艾的的呼叫之声,转身换衣服去了!

    因了这场突然的起火落水之变故,册封之礼不得不草草收场。

    云歌在衍儿耳边叮嘱再三之后,让司春和初画将衍儿带着回了寝宫,自己在富丽堂皇的高位上面坐着,看着狼狈的册封现场出了很久的神,这才在鸾儿凤儿的陪伴下,步伐有些凌乱的回了凤仪殿。

    晚饭之后,心中始终悬悬的发虚,遂披了件玫色披风往衍儿的寝宫里面去。

    这衍儿自从进驻皇宫之后,不仅语言和思维方面大有长进,就连心机也变得繁复起来,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慢慢长大的,可云歌觉得自家的孩子是突然之间就长大的!

    前一天还奶声奶气的叫着娘亲,要娘亲抱抱要娘亲亲亲之类的,可是突然之间,他却挺直了腰脊,说是要保护娘亲了,还懂得手段和心机了……

    还只不过是四岁多的孩子,这些变化于衍儿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云歌脚步急急的往凤仪殿外面走,倒要看看请的这些师傅,成天教给衍儿的,到底是些什么功夫?

    快要出凤仪殿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笛声,呜呜咽咽似有似无。

    云歌收了脚步,站在原地想了想,似乎突然改变了注意,对身边跟着的鸾儿凤儿道:“你们下去吧!别跟着了!”

    “是!娘娘!”鸾儿凤儿带着众人离开,云歌又站在原地听了片刻,没错,笛声熟悉,这曲调更是熟悉!

    云歌寻着笛声走去,在浓荫花架下面果然看见段少宇一身玄色素袍的站在那里,看见她过来,收了手中玉笛,笑道:“还以为你听不出来呢!”

    云歌又往他面前走了几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遣送千让和格鲁儿他们回北漠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早点回来,所以就紧赶慢赶的,回来得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两三天!”段少宇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只墨玉瓶子递给她:“我在洛泽镇上遇见一位高人,他说这药对你的眼伤有好处!”

    云歌伸手接了那墨玉瓶子,在手中握了握,清淡的开口道:“没有用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吃韩先生的药,可是一直也没有什么起色……我早就不抱希望了,你还放在心上做什么!”

    话虽是这样说,却将墨玉瓶子紧紧的又握了握。

    段少宇温润一笑,又道:“那高人说这药很神奇,有生肌修复的功效,你的眼睛是被碎瓷片划伤,这药我估计能起点作用!”

    沐云歌对这药有用无用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就她是和绝色二字无缘,脸上多一道瘢痕少一道瘢痕也无所谓,眼睛看得见和看不见也不打紧。

    只不过,慢慢的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你在洛泽镇上遇见的高人?”

    “嗯,是在洛泽镇上,送千让他们上船离开之后,我遇见的那位高人!”段少宇回答。

    沐云歌就轻笑出声来,将那墨玉瓶子拿在手里,就着月光细细看了看,笑问:“那高人可是在镇上摆了一个小摊?除了这生肌修复的药,还卖些忘情水后悔药什么的?”

    “对呀,你怎么知道?”段少宇问完之后,自己又做了回答:“是了,你也经过洛泽镇好几次了!”

    云歌收那药瓶入怀,开玩笑的口气对段少宇道:“行了,我先用着试试,若真的管用,我专程去找他买些后悔药忘情水什么的……,嗯,你一路上也着实幸苦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其实,云歌也很清楚这些不过是江湖术士的一些小把戏而已,搞些噱头弄得能包治百病一般,其实能给人的最多也不过是心里慰藉而已。

    心中这般想,却也不忍拂了段少宇的兴致,沐云歌对段少宇道了谢,转身离开花架,走了几步,脚步慢慢又缓了下来,回头问:“你几时回来的?”

    段少宇犹豫一下,老实回答:“昨儿清晨!”

    “衍儿的那些小把戏,是你教他的?”沐云歌蹙眉凝眸看他。

    段少宇没有回答,仰头看了看斜上方垂下来的花苞,答非所问道:“是个男人都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这个不需要谁来教的!衍儿更不需要别人来教他!”

    沐云歌心中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管迈开了步子,往衍儿的寝宫走去,看来,今后还得对衍儿说,让他不要和段少宇走得太近了!

    有时候看起来是保护,实则是能将人逼上绝境的!

    ……

    夜深,沐云歌已经躺下歇息了,听见外面传来贺兰子彻的脚步声,沉重的往这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想起今日他一手抱着一个终身跃入水池的壮观场景,云歌咬了咬唇,背转身去。

    珠帘被撩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走过来,看了一眼床上背身相对的人,在桌前坐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咕咚咕咚喝下去之后,问:“衍儿今日行为,是你指使的?”

    沐云歌呼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利:“贺兰子彻你怀疑我?为了两个不相干的女人,你怀疑我?你,你还怀疑我们的衍儿?”

    他手中动作只停顿了片刻,继续给自己倒凉茶,咕咚咕咚又喝下去,道:“锦觅儿现在还不能死!北漠承诺的八成土地还没到帐!崔采薇也不能死,前朝旧部都巴巴的看着呢……”

    “她们都不该死?该死的是我对不对?”

    沐云歌从床榻上面跳了下来,连鞋子也不踩,赤着脚就往贺兰子彻的面前扑过来:“贺兰子彻,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得把那两位高高的供着,不让她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对不对?”

    她的手抓在他的胳膊上面,紧紧的抓着。

    疼得贺兰子彻直抽气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将他手臂上面的衣服掀开,果然看见两条手臂上面皆是已经破皮红肿的烫伤,大片大片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