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贪恋欢喜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谁在搞鬼
    秦时坐在床畔看了她很久,如此安静的相处出恍若隔世。拉上窗帘,将室内温度再调得适合一些,秦时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眉间生疼,他抬手以食指与拇指用力的揉捏。心事重重。方才来电话的不是别人,真是崔鹏。坏消息,崔鹏注意到新加坡的动静,高家召开记者招待会,高调进军地产界。失踪多天的欧阳进突然现身,与高琳携手,后者巧笑倩兮的倚靠在他身旁,回答记者的问题时多番笑而不答的凝望欧阳进。虽欧阳进不过现身而已,并未就高家与镇远集团合作的事项多做回答,但是他与高家独女高琳的表现已经告诉所有人,国内的镇远集团是必定弃之无疑的,至于段明月,恐怕也是坐定了下堂妇。秦时此刻的心火有多旺,他想,就算他没有任何动作,欧阳进也能够估量的到吧。

    明月为了他,拖着还未好全的身体,拼命想要踏进那个行业替他做好他所交代的每一件事。她为他担心,替他忧愁,每时每刻都在向着他。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轻易举动,只怕会伤害了他欧阳进。每每看得出来她也很感动心动,可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觉得自己对欧阳进是有愧的。但是,她完全不知道后者是把她放在怎样的一个地位。

    秦时再度试图联系刘剑。他之前以为刘剑可能是遭了欧阳东的暗算,才是几次三番打电话过去都不能够找到本人。不过自明月说了那一番话,他心里也有不小的疑惑。不,准确说来,他早就有怀疑,只是人在新加坡的瞿警官告知,刘剑透露的欧阳进的消息并没有错漏,于是秦时也疏忽了。现在想来,倘若一开始刘剑、欧阳进、欧阳东就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三个人,那么,他们再怎么小心也难抓到这三个人的漏洞。

    连拨了几次号码,终于拨通。秦时眉目一横,将电话换了一个方向,立时问道:“刘剑你在哪里?”

    那边有短时间的静默,秦时也不说话,就等着。隔了一会儿才听到几声咳嗽,刘剑的声音非常沧桑,嘶哑。他缓慢艰难的说:“我在,在同一桥下的公园旁。”

    同一桥?刘剑不是说要去新加坡打听欧阳进的消息?难道说他也被欧阳进骗了?不,如果他被欧阳进骗了,如果欧阳父子是一伙儿的,按照欧阳东的个性,他绝没有就此轻易放过刘剑的可能。就算他害怕被警察查到,会对他造成不利的影响,高家的人不会,高家的主事人高邑不会。那是从温哥华出来,逃脱了几国的追踪,最后逃到新加坡定居的狠角色。他手上的人命绝对不少。

    秦时拿了外套钥匙,边往外走,边和刘剑保持联系,他问:“你怎么回去同一桥?你早上从别墅区离开后去了哪里?难道就是同一桥?”

    “我是被人打晕了带到这里来的,我……”

    又是一连串的咳嗽。那能听清楚喉咙声带撕裂的咳嗽声,听来耳旁也生出一种疼痛来。闷得很,好像是从自己的胸腔里发出那种声音,连带着连自己的喉咙口也发疼了。他受了伤……秦时坐进车内,将钥匙插上去,踩下了油门。他告诫道:“待在那里别动,我立刻过来。”

    从这里到同一桥快的话也要一个小时,秦时在路上联系崔鹏。与他说了刘剑的事情。崔鹏和刘剑没有打过几次交道,在事务所实习的时候,一是冷观,总和刘剑作对,一是秦时,经常加班,因此和刘剑有一些些来往。因此秦时和崔鹏说起这个人时,崔鹏还想了一想。实在是刘剑这几年在行业里太过低调,没有似他们几个,好像到哪里都少不了他们几个。喜欢的称他们是律政界新人王,不喜欢的称他们是律政破坏王。崔鹏听秦时大致提了一提,问:“你对刘剑是什么看法?”

    秦时将左转的灯打开,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路况才把车子拐进去,他说:“我倒是觉得他这个人撒谎的可能性不大。记不记得在事务所的时候冷观把他的记事本丢到了垃圾桶?”

    “那件事?”崔鹏笑,“的确是冷观的不对。不过刘师兄也实在太顶针了一点儿。”

    原来,那时候冷观总觉得刘剑喜欢将他们讨论出来的方式方法记录在案,等到师傅一问,他就拔腿跑在前头去回答,很是出风头,太不厚道。明明都是他们三个人想出来的,他凭什么抢人的想法?又苦于不能在师傅面前与他争执,拆穿他,于是把他的那本记事本就给丢了。那天正好事务所来了个风骚的女士,刘剑接待对方的时候,那女士借故往他身上倒,刘剑手里的记事本一时没拿住,就掉了下去。那会儿,他又不能把人给推开了,先把记事本给捡起来再说,只能暂且放着,先将那位女士介绍到相应的律师那里。等他回去找的时候,那本笔记本早就被冷观丢进了垃圾桶,他当然找不到。那天早上师傅要他记了几条颁布的号令,还没有实体书出来呢,但是隔天上庭可能会用到,所以让他先了解一下的。不想,他却找不到笔记本了。下午师傅询问他准备得怎么样,刘剑就将那位女士怎样对他,他又怎样扶住了人家,将人送到律师办公室去,以至于把记事本给弄丢的话都原封不动告诉了师傅,被师傅罚抄了好几天的法律法规。连吃饭手都在抖。大伙儿都笑他太老实,问了别人来再去回答师傅也不必受这样的罪,可他却耿着脖子和人辩说,信用一次不忠,百次无用。像这样一个憨傻的人,又怎么会去撒那样的弥天大谎?

    不仅仅是秦时不行,崔鹏也算是不信的:“谁都可能撒谎骗人,刘师兄却绝对不可能。他最恨撒谎骗人。”

    “话虽是这么说,那这些事又怎么解释?”

    “我觉得,也有可能是欧阳进和欧阳东的阴谋,也可能是欧阳东开始动作,欧阳进和刘剑一起试图阻止他。所以欧阳进才会出现在记者招待会上。”

    “怎么说?撇开刘剑暂且不提,欧阳进这个人也是疑点重重。如果他和欧阳东是一伙儿,那么,他完全没有必要玩那么一出失踪的把戏,又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送给了明月;可要说他和欧阳东不是一伙,他又是为什么出席这次的记者招待会。”

    崔鹏听到他原来是因为这个想不通,不禁轻笑出声,他说:“这个点照理说不应该是我先找到,秦时,你最近忙得太厉害,难把关注点放到别的地方了。”

    秦时将喇叭用力按下,刺耳的声音吵得话筒那端的崔鹏突受折磨。还没将话筒拿远一点,秦时就听到话筒那端有个无比尖锐的女高音在嚷:“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电话别贴着耳朵!你下颚骨那块缝过针,要小心一点儿!”

    秦时蓦然失笑,毫不避讳的由笑声从话筒这端,传到话筒那端。

    崔鹏默了默,没有立即说话。隔一会儿,房门关上,大约是崔鹏又把金金给赶了出去。秦时没有去问他的私事,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你以为我的关注点应该放在哪里?我应该把所有心思都拿去监视欧阳进的一举一动?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崔鹏可以忽略前一秒的小插曲,认真与秦时讨论,“欧阳进失踪不是有意,他这次出席记者招待会才是有意。试想,他这次出席招待会,而他始终没有任何消息的传闻就是不攻自破。镇远集团的股价会在明后天直涨。”

    “因为朗邱合作案的搁置,再加上一连几个星期的负面新闻,虽然现在公司里的一切看似步入正轨,但是股价的持续低迷,假如到下个星期为止还是不往上涨,那么,就算有通体的本事,也没办法挽救镇远。”秦时推断着慢慢说道。

    “而他现在出现,那么失踪的传闻不攻自破,众股民对镇远集团的信心再度回笼。及时拉一把深陷低迷的镇远股票价格,可想而知结果是什么。”

    “这就是刘剑所说,欧阳进的考量。照这么说,欧阳东前段时间表面上虽是控制住了欧阳进,实际上,是欧阳进在身后看着他有何动作才对。否则,欧阳进怎么会这么巧,正好在欧阳东不在新加坡的时候出现?这么说的话……”秦时险险闯过一盏即将跳转的绿灯,和电话那头的崔鹏说道,“刘剑又是怎么回事?很显然他被人袭击,受了很重的伤。他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律师而已,就算想要动手,找的人也应该是我和明月,无论如何跟刘剑扯不上关系。”

    “但是你忘了一点,”崔鹏提醒,“刘剑一直在和欧阳进联系,充当他在人前的一举一动。欧阳东知道刘剑的所作所为,给他一点儿教训也为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