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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暴揍亲叔叔 晚上还有一更,但是会晚点

    里面的凌乱程度实在不是人能想象得到的。明月暗暗吃惊,想她闭关两月专心画稿的时候也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顶多是一次性食盒多了些,再有就是到处乱丢的废弃纸团了。可眼下,没有一处是下得去脚的,那地板上除了啤酒瓶,啤酒罐,红酒瓶子,还有几只凌乱的袋子,更让人忍受不了的是几处发着酸臭味的呕吐物。

    段明月终于忍无可忍,站在玄关处冲着里面就喊:“欧阳进你要死了!给你三秒钟,立刻给我滚出来!”

    她嗓门很大,足够处在卧室的人清楚听到。这一层被他买下来,也无所谓影响左邻右舍休息的顾忌。段明月完好的那只手砰砰砰在门上敲,看那一室狼藉,实在脸色非常难看。

    她再喊一遍,单手叉着腰:“欧阳进你个混小子!出来!”

    话音刚落,卧室房门猛然撞到墙壁上,欧阳进衣衫不整的从里头出来。

    头发也足够乱,除了下巴还未长出清渣,还十足十的像个失恋患者。明月眼睛花了一下,抿嘴睇着他发笑:“喂,死小子,你不想活了,把我的地方弄成这个鬼样子!”

    “明月?”

    他吐字不清,还在做梦似的望着她,大约是不敢相信,只停在两米远的地方看着她。

    段明月想,一个男人,能为她这样子,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吧,是该珍惜了。点点头,她回答:“我是段明月。”

    不想欧阳进竟然猛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用力拥紧她连连喊她:明月,段明月。

    他身上很臭,都是酒的味道,隔了大半夜的时间,味道越加难闻。她真想推开他,可是手却搭在他后背不动,隔了会儿才低声道:“去英国吧,我想回去了。”

    欧阳进和邱尊的合作进展很快,毕竟镇远是有实力的公司,在欧阳进的经营下也在往转型的方向发展,此次遭遇媒体攻击的主要缘故是“知情人”的爆料。但因为与警察合作参与此次诉讼的律师受到不明人士袭击,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法庭审理便被推延,镇远公司的绯闻没有更多消息,再加上有几家与之合作的公司老总力挺,渐渐也淡下来。

    既然公司的事情处理顺利,出国的日期也就定下来了。把最后两本书的画稿交上去,段明月和陶丽告了假,暂时不接工作。东西本身就是打包整理好的,放在小白那里也没怎么动,稍微收拾一下就好。只等镇远和邱氏集团的合约能签下来,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七年来首次分别,顾小白很舍不得,天天缠着段明月出去逛街。这也要买,那也要送,简直恨不得让她把整个城市都打包带走。明月虽觉得不堪重负,但也觉得高兴。她有这样的朋友,比亲人还要贴心亲近的朋友……

    眼前晃过一道影子,手里握着的饮料盒子猝不及防掉落到地上。顾小白正在看一件鹅黄色连衣裙,饮料溅到裙子下摆上,售货员眼睛都惊得直了。

    “明月……”

    “小白我有点事,等等你先回去,到家和你说。”

    段明月抓了随身带的背包,拔腿就往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追过去。

    顾小白忙要跟上,身后售货员急忙拉住她:“小姐你不能走,这条裙子你得负责。”

    顾小白被拽住,回头和售货员急急说上两句,再一转脸,哪儿还有段明月的影子?

    段擎雷!喘着气,将这名字再度念上一遍,明月从百货商场出来,呼啸的车子拦住她的脚步,她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四顾搜寻。

    来去匆匆的车流截断道路的两边,那个穿深色西装外套的男人像消失一般。段明月沿着路边来回寻找,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欧阳,我和小白在百货商场,嗯,吃了晚饭才回去。好,你处理就好,我……”

    她眯了下眼睛,盯住侧前方十五米的方向,咬了下牙:“好,好,你安排。先挂了。”

    阖上手机,她拔腿冲过去。

    “段擎雷!”

    背对她的人听到喊声,还未回头,下巴上一记重锤揍过来,他脚下趔趄,立即跌撞到旁边遮阳伞架子上。

    “王八蛋!”

    又是一脚踹上去。多少年的厌恨与这几日的提心吊胆一齐爆发出来,段明月想不到自己也有这样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一天。

    “你,你是谁?”

    躺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男人模样万分狼狈,年轻时候也算风流倜傥的一个人,现在满面横肉,除了狼狈猥琐,便只有恶心两字。段明月揉着手腕俯下身冷笑凝视:“我是谁?你好好看清楚!”

    说时,脚下又是一记。

    她右手手掌还伤着,方才那一记是忍着再度皮开肉绽的痛揍下去的,现在,恐怕伤口又裂开了。不过,痛快!

    她拎住他的领带,整个人罩住他,阴阳怪气的笑:“二叔,别开无恙。”

    边说,边补上一脚。

    段擎雷万万不敢相信,曾经任他欺凌的孤苦小侄女此刻会是这样凶狠模样。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张嘴片刻才醒过神来,口齿不清道:“明明月?!”

    明月打心底里恶心他嘴里吐出那两个字,打得她气喘吁吁,耳畔有保安呼喝的声音传来,她拉近他领带眯了眼:“我的帐,我父母的帐,还有秦时,你给我等着!”

    猛松开他,她拾起丢在一边的背包,三两步跑没在人群里。

    心跳的过分厉害,她没有想过再见他,而再见到他,头一件想起的不是她自己的事,却是另外一个躺在医院里的人。

    手心里都是汗,额上也有汗,冷了下来让她浑身都发颤,她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而这感知,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悲哀起来。

    在百货大楼厕所躲了大约有三五分钟的样子,没有任何动静。明月坐在马桶盖上开始检查手掌上的伤。不出意外,养了两天还未结上的疤统统裂开,火辣辣的疼。化脓……

    看来是非要去一趟医院不可了。拧开水龙头冲洗,水温刚刚好。抬头,视线不经意望见镜子里的那张脸,乌黑的眼珠转动。发黄乱糟糟的长发,半拉不长的散落在肩上,从未修剪的两道眉毛,长得过分茂盛几乎过界。长短不一的刘海耷拉在上,很帮忙的稍微遮挡,却更显得不修边幅。或者也可说邋遢。

    自嘲的扯扯嘴皮,也难怪没被认出来。于有些人来说,十年时光对外貌没有太大改动,对她,可几乎是天壤地别了。手指尖捏起两簇发丝,摇头。她记得自己曾经那一头黑长直还被母亲朋友看上,想请她去拍一支洗发水广告来着,不过母亲不同意。她说女孩子不该有靠脸靠身体靠父母赐予的东西去招摇撞骗。她也没有说非要去不可,怎么能叫招摇撞骗?那一次也闹得很凶,她觉得母亲无理取闹,母亲觉得她任性妄为。最后怎样收场已经不记得,只是母亲恍若法庭对峙时肃穆严厉的眉目,还像是昨天就见过一般。

    轻笑出声,眼睛有点昏花。拿水拍了拍脸,关掉水喉,她走出去。

    商场里熙熙攘攘的购买者迈着闲散步子,如闲云野鹤般悠然自得。乐声悠扬。翘起嘴角,环顾四周。段擎雷果然没有把事情闹大的胆子。报警?冷笑。她倒是很期待他报警。走在商铺前的空地上,去口袋里掏手机准备打电话,后头有人疾步快跑,喘着气重重将手拍到她肩膀上。段明月手上一滑,那只才从小白那儿借来的淘汰机子摔到楼底下,四分五裂。趴在栏杆上往下瞧,段明月深深觉得,是不是天启示她不该打手机的主意。

    罪魁祸首还不晓得自己做了怎样的好事,自以为是的凑到跟前欣喜若狂道:“段姐姐是你!真是太巧了!”

    段明月懒抬眼皮凝着眼前的面孔呵呵呵,还真是巧,兄妹俩一起砸得她手机无力回天。不过和秦时相比,不得不怀疑芬芬是不是后妈生的,完全不是一条流水线上下来的产物。丝毫不见段明月已经抽筋了的嘴角,还在一径热络的拉段明月的手,唧唧喳喳嚷着“好巧好巧”。

    明月挣扎了一下深陷泥潭的左手,不得不打断她:“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芬芬一腔热情顿被无情扑灭,无辜可怜的睁大眼睛望向她,仔细认真的问:“段姐姐是嫌我烦么?”

    段明月眼也不眨,直认不讳:“是。”

    大概是没想到会被嫌弃得这么直接,秦芬芬圆圆的苹果脸上浮现受伤,抓着明月的手放松,段明月不失时机的把尚且完整的爪子抽了回来。小姑娘大概是真伤心了,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泪汪汪的。段明月想想自己不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见到可怜兮兮譬如顾小白那样的蠢猪,她也会心软一时,着了她的道几次三番也改不过来。芬芬比小白更显小,一张圆脸还是中学生的样子。照理说她更容易心软,偏偏办不到。想到那时的事,她办不到。微一点头,她侧身而过,不打算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