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以爱暖婚 > 正文 第84节 初遇
    乔能俯身下来,无声地将聂婉箩拥紧。片刻后,他在她的头顶轻唤了一声:“星星。”

    聂婉箩一颤,莫名的一阵心悸,不敢抬头看乔能此时的表情,只有将他回抱得更紧。

    总统套房里,乔能拉上华丽厚重的窗帘躺回到聂婉箩的身边。聂婉箩翻转身侧头挨在他的肩旁,一手自然地围在他的腰间,昏暗的光线将她的面庞照得格外柔和宁静。乔能朝她侧过,伸手拂过她的一缕头发,在她如水一般的视线中缓缓说道:“我们之间的事如果要细细讲来估计一夜也讲不完。”

    聂婉箩朝他温柔地笑:“那明天还以可接着讲。”

    乔能微微一笑,眸里藏了些许未知的无奈,聂婉箩随着他淡淡的声音融入了自己所不知的岁月里。

    宫殿广场上古老的时钟开始敲响,那个初冬的下午,阳光难得的明媚。冬宫中走出一群华服少年,有金发碧眼也有黑发黑瞳,他们是代表整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家上级阶层的典范。

    “你们刚刚看到那尊千手佛了没?那就是我爷爷捐献出来的,他说那值10万美金。”一个黑发少年得意朝伙伴们炫耀,一口流利的俄语,代表一种异族对这方土地的悉心融入。

    “真的吗?”其他少年附和。

    “当然。”那少年扬眉,手肘弯向一旁的另一个白衣少年说:“乔二,你爷爷不也捐献了么?是哪个玩意?”

    那个被叫做乔二的少年身形高挑,一身得体的白色西服将他从这群贵族同伴中区别开来,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他微微皱眉,狭长的双眸眯起,透出点点讥诮和狠戾。他并没理会黑发少年的疑问反而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陈列在冬宫的那件出自宋代李姓名家的画作。那幅画作曾挂在自家别墅的某个房间里,是叔叔婶婶的心头至爱。可没想到他们过世还不到半年,他们所珍藏的宝物就被迫不及待地捐献了出来。

    一定是爷爷。那个铁血无情的老人!只有他才舍得将已故儿子和儿媳珍爱的物品一件件地丢弃清理,从生活用品到珍藏的宝物。

    少年胸腔里一股热血弥漫,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脚步匆匆地穿越宫殿广场。

    “啊——”广场边沿,少年一声惊叫。

    跟着一个稚嫩又惊惧的声音,带着学语言般的口齿不清:“对不起,哥哥。”

    然后一只白嫩的小手扑到了他的胸前,在他的衣襟上慌乱地抹擦。原本洁白的西装被登时染了数种色彩。他后退一步就看到了那个矮她半截的女孩,她背着一只硕大的画夹,一手端着一只盛满各种颜料的调色盘,抹擦他衣服的另一只手因为他的后退正尴尬地举着。

    少年看了看自己被染的衣服,原本憋着的一股恶气像是找着了发泄对象,他三下五除二地将西服脱了下来,罩在了女孩的头上,嘴上却用俄语不失礼仪地说道:“没事,你洗干净了再还给我。”

    少年说完便走了,甚至连女孩的模样都没看清楚。他回到家就着在冬宫的那幅画作与爷爷理论起来,当他说出:“即使爷爷再不想看到它也不该将它捐献在冬宫!那是/中/国/的遗产,爷爷这么做是卖国求荣!”

    “啪——”上首的老人还未做任何表态,少年身边的威武男子已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跟着怒道:“你懂什么?竟然敢对着爷爷乱吼,给我滚回房间去。”

    如果说少年起先还理直气壮,那么身边这个男子的一巴掌一句话就完全将他震慑住了。他再不服气也只得乖乖回房。

    晚上,一名身着旗袍的老妇敲开了他的房门向他讲叙了其中的原委。他渐渐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并且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他的叔叔和婶婶有着不为人知的敏感身份,他们的死表面上看是家族的悲哀,可实际上却是家族的荣耀。爷爷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儿子,可面对/政/局/的试探他不得不这么做,别说是一幅画,即使要将整个家族的财产拱手相让估计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民族大义与自身利益的较量,任何有血性的人的选择都不外乎于前者。更何况戎马半生的爷爷和叔叔。

    “我知道你也喜欢那幅画,改天我找人来临摹一份,怎么样?”旗袍老妇安慰少年。

    少年深思了一下说:“算了。反正冬宫也不远。”

    那事之后的第五天,少年再一次自冬宫观画出来,路经广场时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用着中俄两种语言跟在他的身后:“等一下,等一下……”

    居然会说中文?他猛地定身回头,一个发色泛黄,皮肤雪白的小女孩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追了上来:“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她说着将塑料袋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飞快地跑开了。他对着怀里的垃圾样的塑料袋皱眉,目光追随那个身影而去。

    娇细的身影已跑到广场一侧,在一处画摊前停了下来,一个女人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她坐到女人的对面,任由女人的画笔将她描绘。

    隔着半个广场的距离,少年并没有将那个女孩看仔细。他拎着那个塑料袋走到了垃圾箱前,然后手一松,袋子落了进去,从敞开的袋口里面能看到整片洁白。

    少年在广场上喂了阵鸽子,起身时迎面走来了一对母女,女人背着画具,身型长相很有与众不同的韵味。她身边的女孩与她大体模样很相似,她举着一幅画作噘着嘴似乎对手上的画像并不满意。母女俩在经过他的身边时,他听到一阵中文对白,稚嫩的声音在说:“妈妈,你又把我画成姐姐了。”

    “对不起。我画着画着就走神了。”女人习以为常地回道。

    不知为何,少年总觉得女人说这话的语气隐含的淡漠一定会让那个女孩伤心。

    可那女孩不知习惯到麻木了还是真的很懂事,她扬起精致的小脸说:“妈妈,你下回也给我画一张吧。”

    女人脚步一停,低头看了看她,有点动容,却还是语气淡淡说:“好。”

    女孩开心地拉着女人的手,两人又走出几步。突然,女人猛地止住了脚步,跟着一把拉过女孩背过身来。女孩来不及惊叫便被女人迅速的捂住了嘴,但她很快淡定下来,眨着狭长灵动的眸子,然后将视线落在了对面少年的身上。

    少年起先被女人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可当他对上女孩那双眨着的眼眸时,突然想起了围猎场里的小狐狸。看似无辜其实满肚子祸水,他勾了勾唇角,留给她一个冷然的表情然后视线越过这对母女朝她们后身叫道:“秦爷爷好,叶爷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