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那样快，像是根本就没有思索过一样。
话音刚落，阮小蓝先是一怔，连带大脑反应过来的盛天意也是一怔。
她愣了愣，而后正色道：“我是人，不是东西，不会属于任何人所有。”
盛天意眉头一挑，沉声应道：“你又在挑战我。”
“你非要这样咄咄逼人？”她好像累了，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里，她情愿当一个输家，但她不愿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阮小蓝垂下眼帘，低声说，“反正你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
“也对。”她苦笑了一声，“生活在物质社会最顶层的人，怎么会有心思去考虑在你脚下苟延残喘的人的死活。”
盛天意的呼吸蓦地一滞。
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为什么会觉得面前的女人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为什么会害怕她就这样硬生生地从他的世界里抽离？
“阮小蓝，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竟有些不稳。
阮小蓝垂着头，瘦弱的肩膀轻轻抖动着。
“为什么把我留在你身边？因为我甩了你一巴掌，所以你一直怀恨在心要报复我？还是因为觉得我对你有利用价值？”
他望着她，目光冰冷。
为什么留着她？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心里的一腔热血告诉他，不能放任这个女人离开自己，不能允许她与别的男人纠缠，不能看到她过得平庸。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他答，“对付唐梓炎。”
她没有说话。
“我劝你最好听我的话……”
“否则顾豫、姜颜，乃至整个阮家都会倒霉？”她猛地抬起头，尖锐的目光与他碰撞，空气中无形弥漫着一股火药味，“永远只会用这些来要挟我！盛天意，你是觉得你这样很有成就感？利用别人的软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难道我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
他的脸愈发阴蛰。没等他说话，阮小蓝恶狠狠地说：“做梦！”
“阮小蓝，你不要太过分！”
这种愤怒，无异于当初她甩给他一巴掌的情绪。他甚至想伸出手把面前的女人掐死，可她的眼神那么倔强，他突然有些惧怕那样的目光。
“到底是谁比较过分？！” 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孤勇，肆无忌惮地朝他宣泄积压已久的不满情绪，“我从六点钟等到十一点半，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二话不说上来就摔烂我的手机，所以你觉得你一点都不过分？！”
盛天意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他轻声说：“你在等我？”
“以后不会了！”她固执地仰起头，不去看地上的手机，高傲得就像从未受过伤的天鹅，“我受够了！我不管今后你打算怎么报复我，我都不想去考虑了，我一秒钟也无法在你身边待下去了！”
她说着，转过身飞快地往前走。
“阮小蓝！”他朝着她的背影怒吼，“你如果现在走了，你知道后果的！”
她全然不顾他的警告，大步地逃离。
她害怕他追上来，害怕他再说一句话，她就失去了逃开的勇气。
她只是遗憾，没能亲口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她竟有些期待他会追上来。
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