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基尼飞驰在上海的城市街头,最终开进了市中心医院。不知是不是盛天意的脸在医院都已人尽皆知,一路上跟刷了卡似的畅通无阻。而当阮小蓝最终坐在白大褂医生面前的时候,这才如梦初醒地瞪大了眼睛。
她来医院做什么?
“看看她的手。”盛天意站在她身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大褂的医生,也不知道苏至奥那家伙办事办的怎么样,这医生看上去倒是感觉不怎么样。“手术要多久?”
手术?!阮小蓝扭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不过就是手肿了至于做手术吗?他这么娇贵的身子是没生过病?
“先生,这位小姐只是外伤,不用动手术。”
“是么?”他眯起眼睛,眸子里尽是危险的气味,“不用动手术?要是治不好,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白大褂医生一脸冷汗。
“先生,如果您不放心,那我们会给这位小姐拍个片。”
拍片?嗯,勉强可以。
要不要这样啊……她只是手肿了一块而已,敷一敷就好了,顶多上点药……拍片子做什么……以前她还是阮家大小姐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么精贵。
盛天意盯着屏幕上的片子看了半天,阮小蓝以为他在思考些什么,过了良久,他突然转过身来一脸阴郁地对医生说:“所以,到底如何?”
噗……敢情他是看不懂。
医生擦了擦额角的汗,窘迫地解释:“这位小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我开些药消肿就行了。”
见他依旧是将信将疑的模样,医生只好将屏幕上的片彻头彻尾地给他说了一遍,盛天意这才满意地从放射科走出来,拿了些药,走到半路又不放心地回去多拿了一个月的剂量。
阮小蓝偷偷地瞥了他几眼,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生气。
倒有点像是……紧张?
她干咳了两声:“那个……其实我的手真的没什么事。”
“你是学医科的么?”
“啊?”
“不是就给我闭嘴。”
阮小蓝瞬间噤声了。这个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于是她又不怕死地问:“盛天意,你这样是在担心我么?”
盛天意闻言色变,脸上方才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骇人的阴蛰。他站在电梯口,偏过头来,徐徐地开口:“我在担心我的玩物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的眼睛像是一潭平静的绿水,好像随时都会掀起惊涛骇浪。
是啊,她就是个玩物,是她还抱有一丝期待地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个男人对她好,亦或者不好,都取决于他的心情。他可以在她受伤的时候给她一双微暖的手作为慰藉,也可以朝她的伤口上撒盐给她致命一击。她永远无法参透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毋庸置疑,待在他的身边过于危险。
也就是在那一刻,阮小蓝终于明白,她不甘心永远成为他手中的傀儡玩物,她要离开他,走得远远的。
无论两年前还是两年后,他都是她的噩梦,甚至,他比那个叫唐梓炎的噩梦来得更加真实和可怖。
没错,她要逃。
叮咚。
电梯抵达他们所在的楼层,银灰色的电梯门向两边启开,阮小蓝的腿还没来得及往前伸,表情当即僵在脸上。
电梯里的人见到他们也是明显一愣,薛芷娜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甚至已经开始扭曲。
阮小蓝的心咯噔一震,在唐梓炎的目光下渐渐失去了行动的气力。谁知盛天意倒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伸手搂住阮小蓝的肩膀,神态自若地走进了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四个人,阮小蓝和薛芷娜的神情俨然既不好看。
盛天意的唇角上扬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声音冷而有力:“唐少,真是巧,才几天不见,就又遇见了。”
唐梓炎佯装镇定的脸终究开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