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边五十多岁的表嫂那八卦样儿，我猜透了她是啥样的人：就是目光短浅贪财自私的市侩妇女。我把手机装包里，心里有了主意：你这个女人想从我这儿套四的信息，我也跟你套套四和他前妻的信息。我假装亲热地和这女人聊了起来。女人为了配合我，讲着生硬的普通话。还好我勉强能跟她交流。县城很小，没等说几句话，宾馆已经到了。
四的表嫂跟我聊天聊的意犹未尽，跟我一起下了车，说要送我上楼。她婆婆都快不行了，这女人似乎还挺高兴？我任由她跟我上楼去。
到了宾馆房间，女人四处转悠参观了一下，问我：“我看你的样子还不到30岁吧？”
被人看年轻了几岁，我心里忍不住偷着乐，说：“哪里啊，我都31岁了。”
女人啧啧叹着：“看不出来！你们大城市的女人就是会保养啊！你跟XL好了多久了啊？”
我说：“我们啊，得有十年了吧？”
女人大吃一惊，惊讶地说：“呀！这么久啊。他坐牢前你们就好上了。XL现在生意做的怎么样啊？”
“主要做房地产吧！”我不想跟她细说四生意上的事，就问：嫂子，你知道XL的前妻怎么一直没再嫁吗？”女人面容里藏着笑说：“这个啊……呵呵……那俩人是离婚不离家啊！XL每年回来四五次，每次都在张老师那里住的。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他们一直没复婚。哎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看我这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千万别让XL知道是我多嘴告诉你的！”
我心里气的要死，我一点都不相信四每年回家四五次，每次住在前妻家里，他们会没有男女关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定会发生关系的！怪不得上次我回前夫家四发那么大火。他肯定是觉得他和前妻发生关系，我也有可能和前夫发生关系！但是我不能被表嫂看穿我的难过。我装成不介意的样子笑了笑，说：“男人嘛，正常。我对这种事看得开！不管怎样，他们夫妻一场也是有感情的。你想啊，他前妻常年没个男人在身边。XL可怜她，每年回来陪她几次也正常啊！”
“呀！你们大城市的女人就是开放啊！连这个都想得开！我真是大开眼界！啧啧！”表嫂惊叫了起来，又说：“XL有钱啊。是个女人都想贴上去！我们就不一样了。这次我婆婆住院，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她又没医保，真是苦了我们了。你说XL也算是半个儿子吧！从小没爹没妈的，他姑姑把他拉扯大容易吗？现在尽孝心的时候到了。两个儿子，谁有钱谁就多出，你说我说的对吧？”
我问：“一共花了多少钱啊？”
表嫂掰着手指头算着：“第一次就是3万多，第二次又交了5万多，第三次2万多，还有请护工的钱，买尿不湿的钱，买奶粉的钱。总之啊，加起来得有十好几万了。”
我问：“都是你们出的？XL没出？”
表嫂说：“也出了！也出了！XL转过两次帐。”
我又问：“XL的姑姑过世。他前妻怎么还过来呢？”
“XL的姑姑，相当于是他的半个妈。他前妻也当她是半个婆婆。以前XL常年不在家。张老师经常来我们家看他姑姑的。”
“张老师人真是不错，都离婚了，还对半个婆婆这么孝顺！”
“小S啊，你还是太年轻啊！张老师可没那么简单啊……你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我正等着下文，表嫂电话响了。她接了电话，对着电话说：“什么？人已经没了？我马上回去！”表嫂挂了电话慌慌张张地说：“小S，我婆婆她人已经没了，我回医院去了！你就呆这儿吧！你怀孕了就别去了！”
女人一出门，我就给四打电话。
四接了电话，半天没说话。
我说：“X哥，我都知道了。你别太难过。”
四的语气很沉重，说：“恩。今天事情有点多，我要晚点回去！”
“X哥，没事儿，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吧。X哥，我想订个明天上午的机票。我只请了三天假的。”
四说：“那你自己订票吧，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挂了四的电话。我上携程给自己订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又登上QQ，跟客户聊了会儿天。期间，还打了几个工作电话，跟踪了一下工作进度。到了晚饭时间，我百无聊赖，到街上去逛了一圈，顺便又去中午的那家饭店又点了一笼莜面靠姥姥。中午没吃够。
晚上9点钟，有人敲门。我开了门，看到门外的四一脸疲惫和沉重。四进了门。
我追在四屁股后面问：“X哥，你姑姑怎么样了？”
四淡淡地说：“已经送到殡仪馆了。你订好机票了？”
“恩。明天上午9点半的。”
“那早上6点就得出发了！你今天早点睡吧！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我问：“X哥，那你什么时候回C城？”
四坐在了沙发上，说：“再过四天吧！火化还要等三天。”
我分开四的大腿，坐在四的一条腿上，欲言又止的样子。四顺势搂住我的腰，问：“怎么了？想说什么？”
我问：“X哥，那我走了的这几天，你还会住在婷婷妈那里吗？”
四眯着眼看着我，语气带挑逗地问道：“怎么，骚狐狸又吃醋了？”
我撇着嘴说：“X哥，每当我想到你跟她住在一个家里，即使是不同的房间里。我心里也难过的要死！”
四依旧不回答我的问题，只说：“唉！哥的骚狐狸可真喜欢吃醋！”
四虽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一走，他就会搬回他前妻家住。毋容置疑！
我黯然地说：“我知道答案了。X哥，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四爽快地说：“问吧。”
我鼓足勇气问：“为什么你会喊你前妻喊妈妈。”
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呵呵……你觉得为什么？”
我善解人意地说：“X哥，其实我能理解你。因为你妈妈去世的很早，你从小缺少母爱。你在姑姑家长大，没有得到健全的爱。你和婷婷妈妈成家以后，就很珍惜这个家。而且她是你第一个女人，你肯定从她身上得到了很多的快乐。她就像妈妈一样温暖了你孤独的心。所以你就喊她妈妈。X哥，我真的很理解你，我不会笑话你的！我昨天晚上骂你们变态只是一时气愤。X哥，如果……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喊我妈妈！我也能满足你的这方面的心理需求的！”
四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东西，想象力挺丰富。我喊你妈妈……操！亏你想得出来！”
我被四笑得脸颊发红，用拳头轻轻捶打四，说：“你笑什么嘛！我也能满足你的这种需要的。虽然……虽然我的小一点，但是我没有下垂啊！口感要好一些吧！”四笑得愈发厉害，简直是前俯后仰，合不拢嘴。好不容易止住笑，说：“你这骚狐狸！说个话能笑死人。今天我姑姑去世，你竟然让我笑成这样！真有你的！”
我搂住了四的脖子，说：“X哥，你是知道的，我对你是毫无保留的。我希望你也能跟我说实话。你……你是不是和婷婷妈妈一直保持着性关系？即使是你们一直保持着性关系，我也能理解！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四难为情地笑笑，没有说话，半晌才说：“是不是我表嫂那个三八婆跟你说了什么？”
我的表情悲伤下来，答非所问道：“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有性关系。不然你肯定会否认！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我盯着四看，想从他的脸上读到答案。四似笑非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问：“你希望我们有关系还是没关系？”
我想鼓励四说真话，于是说：“不管有没有关系。我都能接受！我只是想知道真实答案。”
四回答：“我们确实有关系！但不是性关系。”
我被四搞糊涂了，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每年都会回家几次。每当我在外面漂累了，或者生意遇到挫折了，就会回家。我回来之后，看到这个没变样的家，就有种漂泊的船靠岸的感觉。白天呢，我们就聊天，买菜，做饭。我走走亲戚，看看朋友。晚上呢，我们会分房间睡。当然，有时候也会睡在一起。”
我的脸色不悦了起来，但是没吭声。四继续说：“自从她知道我和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之后，她就无法再接受我了。已经十几年了，我们都没有再有过性关系。我们在一起睡觉，也仅限于躺在床上聊天。我会吃着她的奶，喊她妈妈。她像安慰孩子一样轻拍着我，听我讲外面的故事。还有，我跟她睡在一起，不会有勃起。所以也就谈不上过性生活了。”
“那她这么多年不过性生活，她不想吗？”
“或许想，或许不想。我原来提出过这方面的需求，她都没有同意。时间久了，我就勃不起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四说的话。我无法理解这样的男女关系。但是看着四的满脸真诚。我相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