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唯你是图 > 正文 64第六十四章
    <li>  第六十四章

    程知瑜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钟厉铭心中更是怒意迸发,这些天来,程知瑜之所以愿意让他靠近,完全是因为她需要自己去摆平那笔遗产的纷争。钟厉铭一开始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但也希望她最后会回心转意。而事实证明,程知瑜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来,更没有想给自己机会。

    钟厉铭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接着说,“你这是玩弄感情。”

    “我没有。”程知瑜否认,但眼睛闪闪缩缩的,并不敢正视他。

    钟厉铭不容她躲避,强迫她看向自己。程知瑜不依,用力地拨开他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便使劲地推他,态度不佳地说:“放手,你弄疼我了!”

    她的抗拒让钟厉铭无法压制自己的怒气,将她的手折起按在身后。他一味退让和妥协,而她则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地踩着自己的底线。他低吼:“放什么放!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放。”

    程知瑜也生气了,她干脆用身体撞他,不料脑袋磕到他的下巴,疼得她眼泪也差点冒了出来。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钟厉铭那点火气都消退了不少,他连忙松开程知瑜,略带温柔地揉着她的头顶,“你怎么样了,很疼吗?”

    确实是撞疼了,程知瑜满眼责备,瞪着他以示自己的愤怒。

    钟厉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红着一张脸,小巧却精致的五官越发娇艳,怒视自己的时候一点气势都没有。他越看越是入迷,后来竟然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两人一同倒在松软的床铺,那吻势太热烈,程知瑜根本不懂怎么反应,当她想起自己应该躲开的时候,她已经被吻得浑身发软。他们的唇舌亲密又放肆地交缠在一起,一点一点地勾起对方的渴望和欲念。

    在紧急关头,钟厉铭还是很克制地停下来,半悬在她身上。

    程知瑜别过脸喘气,胸口急促地起伏,衣襟早因为他的动作而歪掉,此际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她用手抵着他,“不准再亲我!”

    他用指腹抚摸着那片被自己吻得红艳艳的唇瓣,声音沙哑地说:“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是我养出来的吧?”

    双腿被他用膝盖压着,程知瑜动弹不得,开口让他起来。他一动不动,而自己又敌不过他的力气,于是只能服软,“你先起来,然后我们谈一谈。”

    “我不想听你那些废话。”钟厉铭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他抬眼看着她那怪异的神色,语气戏谑地说,“我现在才发现你狡猾得像只狐狸,你让我花了那么多心思,随便说两句你就想抵过了吗?”

    唇上的热烫温度和他那意味不明的目光让程知瑜乱了心神,他果然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只是一直不道破而已。她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你回临高干什么?”他说。

    沉默了半晌,程知瑜才告诉他,“我想回去看看妈妈。”

    钟厉铭旋即反应过来,宋启松是方璇的心结,这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离开了人世,程知瑜大概想亲口跟自己的母亲交代一声,无论她能否听见。他充满怜爱地亲了下她沁出薄汗的额头,温声说:“我陪你去。”

    程知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而后说:“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你忙你的公事吧。”

    公事有钟氏成千上万的高层和职员替钟厉铭分担,而与她有关的事情就只能孤军奋战。他有点儿感慨,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带着些许淡漠的笑意着说:“这算是玩物丧志吗?以前我没有做过这种事,现在倒想试一试。”

    钟厉铭决定了的事情就很少人能够变改。他说完就从她身上起来,拿着手机到阳台将电话,他的背影隐在漆黑的夜幕中,程知瑜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时有时无地传到耳中。

    到钟家这么久,程知瑜每年都会回临高,但钟厉铭从来没有陪过她回去。

    下机后就有人来接机,那人对程知瑜很尊敬,但对钟厉铭就更加尊敬。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狐假虎威,跟在他身边总是有很多特殊的待遇。接机的人应该职位不低,单看他那衬衣衣料就价值不菲,现在居然被遣作他们的司机。

    钟厉铭问她先去哪里,她知道他不懂这边的路况,于是直接把地址告知开车的人。

    路上经过一家花店,程知瑜下车买了一束康乃馨。

    当汽车停在墓园正门时,钟厉铭将要下车,程知瑜却说:“你在车上等我。”

    今天程知瑜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映得她脸色苍白不已。钟厉铭本想坚持,但看见她这副样子只好答应。

    天色暗下来,钟厉铭好几次想进墓园找到,手机一直攥在手里,现在已经微微发烫。车载烟灰缸堆着十来个烟蒂,他手中还夹了一支烧了小半的香烟,烟灰积了长长的一截,最后落在米黄色的车垫上。

    终于等到程知瑜回来,初起的晚风微微吹起她的裙角,钟厉铭快步向她走去,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问:“冷不冷?”

    程知瑜低着头,好几秒以后才说:“不冷。”

    即使程知瑜一直也没有抬头,但钟厉铭还是能发现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她刻意要掩饰,他便装作不知晓。

    方璇和程修的死都不是出于意外,钟厉铭虽早已知晓,但从未透露半句。心里似乎被石块压着,又沉又重,他不由得想起父亲下葬时的情景。就算是他这样坚强的一个人,也在众人面前好几次地红了眼眶,那种失去至亲的悲恸,简直难以用言语表明。那时她不过是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他无法想象她到底是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钟厉铭越想越是觉得心疼,他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她微微挣了一下,他便收紧手臂,喃喃地唤着她的小名,说:“别动,让我抱一下。”

    若能够预知自己在将来的某天会因懊悔而这般心如刀割,他肯定不会做半件伤她分毫的事情。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咙,堵得鼻子有点发酸,他幽幽地叹气,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