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智远听了马如月的话目瞪口呆。
还有这样的情况?
“若不然二房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马如月笑道:“真是没想到他还能埋藏得这么深啊。”
“不是,大嫂,会不会这个铺子本来就是他的呢?”江智远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父亲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铺子都没记在自己人的名下?
“二少爷,咱们来给他算一个帐,这个如意布行坐落的位置不偏,店面还很大,就算是租的,一年的租金少说也得上百两。”马如月道:“更不要说布行的本钱了,你觉得,凭着他二房的人在地里刨食,要多少年才能做得起一个铺面?”
“那我们怎么办?”江智远脑子里很乱,他觉得在江家大坝住得越久,看江氏族人丑陋的嘴脸越多,越发的失望。
“我早晚要给他搞定动静出来。”马如月低声道:“丢一颗石子进去,说不定还能激起点水花。”
虽然探不出深浅,怎么着也得探上一探。
秋氏在厨房里煮饭,马如月抱着小景远,二哥和她就在堂屋里亲密交谈。
江丽远回来的时候看着堂屋里的这一幕很是意外。
一段时间没见,二哥变本加厉了!
大嫂也是,明明知道二哥的心思,却也不避讳。
想着兰思佳,江丽远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有人给她点阻拦也许是好的。
“大嫂,二哥。”江丽远走近了,忍不住出声喊到。
“丽远回来了。”江智远神色凝重:“大嫂,这事儿暂时别给她谈。”
“好,我知道的。”马如月点了点头。
什么不给自己谈,还有什么要隐瞒?
江丽远心里一沉,二哥变化太快。
她有必要和二哥好好谈一谈。
“大嫂,臭臭。”江景远朝着马如月喊。
这是要拉的节奏,马如月连忙将孩子抱进茅房。
“二哥,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江丽远见机会来了:“二哥,你和大嫂谈什么谈得这么开心,还不让告诉我?”
“没什么。”江智远看着这个妹妹心里有点苦涩,她原本是知府小姐啊,同在沦落着和村姑一起玩:“丽远,委屈你了,等我考了功名就有好日子过了。”
“二哥,相对于功名,我还想着你的亲事,二哥,你今年十七了。”他不说,自己来开口:“二哥,你要谈一个什么样的?”
“丽远,这不该是你操心的。”江智远脸一冷:“你才多大点,我的事我自己有数。还有,你和那个兰思佳是怎么一回事?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乱走。”
说到这儿,江智远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嗯,回头一定要告诉大嫂。
马如月带着江景远回堂屋时,江丽远进了她的屋子。
“大嫂,丽远今年十二岁了,她不太懂事,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被人算计了,这一辈子就只有留在乡下了。”江智远担忧道:“大嫂,有空请您多教导教导她。”
“这是我的份内之责。”这个哥当得还称职,马如月点了点头:“长嫂如母,不仅丽远,还有你的事我都会记在心上,还要养我们的小景远,唉,我这个大嫂啊,任重而道远。”
“我……”江智远原本想说我的事你不用管,又怕她有什么误会,张口没再说出话来。
江家人都在春耕,大房的人却无所事事。
马如月一回到江家觉得就是混日子。
在马家村好歹还能事事亲力亲为,也可以当个指挥。
“做秧田其实也不累。”马如月心道自己完全可以学的,只不过当半个工有点不划算,她就去看看,权当参观。
不深入基层,很多事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展。
马如月一到江家大坝,就遇上了白氏她们在井边洗衣裳,边洗边说着话。
仔细一听,原是有人居然给江二老太爷说媒,说给他续弦,对方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寡妇。
“听说二叔还挺满意的。”白氏笑道:“看来二房就要办喜事了。”
丧事不满一百天,又要办喜事,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婆娘死了婆娘在。
这个万恶的旧时代,女人死了男人就得守孝,就得守着贞洁牌坊;对男人却是宽容的。
“那是不是也要吃席了呢?”马如月插话问道。
“呵呵,这一次可能不会大干吧,毕竟只是续弦。”有人低声笑道:“都快娶孙媳妇了,还娶这么年轻的一个奶奶,江飞远这个孙子可真是有福气的。”
江飞远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大家心理都明白。
私下里甚至想会不会便宜了这个孙子呢?
当然,这样的话谁都不敢说出来。
“二房有钱啊。”一个女人道:“要是遇上我们这些人家,这么办一次就得欠一屁股的帐了,谁还会嫁到这么穷的人家。”
“二房确实有钱。”马如月神秘的说道:“你们不是说二房还有一个布庄呢。”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几个女人全都望着马如月。
二房什么时候有布庄了?
“没有吗?”马如月两手一摊:“我听你们谁说过的呢?看看我这记性,听岔了也是有可能的。”
马如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将几个女人拉进了涡窝,她们自己也不愿意走出来了。
“难怪,二房的家底这么厚。”
“是啊,如今看来,二叔当族长也是应该的,毕竟江大人没了,大房现在的情况也撑不起江家了。”
说到大房,众人又看向马如月。
“你们说的都是实话。”马如月一脸的无所谓:“大房要还是以前的大房,也就没我马如月什么事了。”
嗯,是一个聪明的,有自知之明啊。
白氏和几个妇人果然就没管马如月,自顾自的说着二房的人怎么样的不缺吃穿。
马如月细细的品着,慢慢的分析,疑点也一一得到了证实。
江二老太爷,是一个会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