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歇了一会儿就起来跟大部队一块儿训练了。
一上午除了站军姿还学了立正稍息齐步走,冬阳和张狂听了多少年这些口号,动作非常标准,双双得到教官的夸奖。
午休之后下午再来训练,经过一上午的磋磨,好些同学都蔫巴了。冬阳心里活泛,奈何这具身体不太行,她也便跟其他人一样蔫巴下来。
不过她的蔫巴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蔫巴只能自己默默忍着,她蔫巴下来可有人关心着呢。
张狂下午背了个大书包过来,书包里边什么都有。
休息的时候冬阳要往地上坐,他眼疾手快的拦住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软坐垫铺地上才让她坐。递水拿纸巾,还给冬阳喷防晒喷雾,饿了还有巧克力小面包,冬阳感觉自己不是在军训而是在郊游。
散开休息早有准备可以献殷勤,原地休息拿不了大背包张狂照样有办法对冬阳好。
他会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冬阳坐着,然后站在冬阳身边,用身体给冬阳挡阳光,用手给她扇风。
队列里的女生们都特羡慕冬阳,男生则没少拿张狂打趣。
张狂也不在意,还跟男生们开玩笑道:“有本事你们也找个女朋友啊,没有女朋友给你们宠着你们就可劲儿酸吧,反正我不在乎。”
结束一天的训练,今儿个晚上没有其他安排,冬阳和张狂便约好在学校里好好的溜达一圈。
学校特别大,有校内车通行。冬阳觉得坐车走马观花似的看一看没意思,还是慢慢走慢慢看比较好,张狂便也依着她。
走到学校中心区域的湖边,冬阳有些累了,便在湖边草地上找个地方坐下来。
晚上出来溜达张狂也背着包呢,马上拿出坐垫给冬阳。
冬阳特别无语的接过来坐下,对张狂道:“你真不用这样,弄的我还怪别扭的。”
她是真的挺别扭,糙习惯了,突然被人精细对待她特别不自在。
张狂却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坐到冬阳身边,笑着道:“习惯就不会别扭了。媳妇儿,你要习惯我对你好,把我对你做的事情都当做理所当然的事。这可跟你一向推崇的男女平等没有关系,我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要是也心甘情愿的对我好,我也会很开心啊。”
冬阳挠挠头,很是苦恼道:“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
“你能待在我身边,陪着我,就是对我好了”,张狂突然深情款款的说道。
突然的情话差点儿闪了冬阳的老腰。
说实话,冬阳是真的接受不了如此肉麻兮兮的张狂,至少现在是接受不了,兴许习惯习惯就好了。
俩人正聊着呢,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奇怪的声音传过来,他们不约而同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都吓一跳。
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还坐着一对儿呢,不过他们坐的地方相对较暗,冬阳和张狂都没注意到他们。
就冬阳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那俩人已经挨上了。冬阳觉得尴尬,拉着张狂起来,俩人灰溜溜的离开。
“嘿,你说咱俩年纪都不小了吧,怎么看着人家小年轻谈个恋爱还臊成这样呢?这不应该啊!”张狂一边儿走一边儿玩笑道。
冬阳也绷不住乐了。
大概正是因为年纪稍微大一些再加上心里比较成熟,他们在处理感情问题时才更加含蓄更加慎重,都挺好。
在学校溜达到快九点,冬阳的脚实在太疼不得不回宿舍,临分别的时候张狂问她:“明早你是跟舍友一块吃早饭还是跟我一起吃啊?”
冬阳想了一下回道:“我还是跟舍友一块吃吧,不能因为恋爱就疏远舍友啊。你也是,没事儿多跟舍友一块儿玩。”
俩人说好,冬阳就要上楼,张狂又叫住她,让她先等在楼下,自己颠颠的跑去附近的商店买了几支雪糕回来。
“拿去给你舍友,与人交际要学会礼尚往来,人家对你多有关照,你也要有所表示,这样大家的关系才会越处越融洽”,张狂解释道。
不得不说,专门去写了好几卷跟人际交往有关故事的人在这方面想的就是透彻,冬阳就完全没有想到。
拿着雪糕回到宿舍,舍友们果然都挺高兴的。
一支雪糕也不值几块钱,谁都买得起,可买得起和有没有心买就是两码事!
其实不光冬阳带雪糕回来,郭佳她们也买了吃的回来,谁也没藏着掖着,都拿出来让大家一块儿吃。
睡前嘻嘻哈哈说说笑笑,一觉醒来,寝室四个人都笑不出来了。
歇一晚上,大家都开始浑身疼,下个床都要嘶嘶哈哈好半天,收拾好出门一看,参加军训的同学几乎都这样,谁也别可怜谁。
滕子晖本来就爱运动,军训的运动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所以张狂捡了便宜,一点儿事没有。
冬阳她们到食堂的时候正好和张狂碰上,张狂特别会来事儿,让女寝四人找地方坐,打饭的活儿他一个人包了。
饭可以代打,可军训却替不了,冬阳只能咬牙忍着。
好在今儿个教官并不十分严厉,练一会儿就让学生们原地休息一会儿。
休息的时候干坐着多无聊,挨着的两个或几个方阵的教官就会组织学生拉歌斗艺,非常热闹。
学生和教官的胜负心还都挺强的,冬阳他们所在的方阵总是输,学生觉得没面子,教官也实在看不过去,决定晚上集合所有同学来个加训——学歌儿。
冬阳和张狂会唱的军歌可多着呢,根本不用跟着学。可冬阳是非常守规矩的人,觉得既然是集体活动不去不大好,张狂却有别的打算。
“这算什么集体活动,其实就是给不会唱军歌的同学开个小灶,咱们也跟着去不是浪费时间么。学校周围有挺多地方咱都没去过呢,我带你出去玩儿,咱不去学歌了啊”,张狂倍儿有理的说道。
其实冬阳不想出去,浑身疼还玩什么玩啊,可是看张狂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