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等人从南后宫的贵宾秘密通道依次进入了南后宫的豪华贵宾区,曾楚南已经在那里为她们准备了最好的美酒,他要在这里为‘四大名捕’庆功。
像周唯她们这样的高端人才,曾楚南当然不能怠慢,这一次的事情完结,但是并不代表以后的合作中止,四大名捕这样的顶杰操盘手,是掘取财富的精英。金融市场有时并不创造财富,从金融市场上赚来的金钱,大多数都是别人亏出来的,特别是期货一类的零和游戏,投资者每赚的一分钱,就是别人亏出来的,所以周唯这一类的操盘手就成了杀人于无形的顶尖剑客,他们的手指在鼠标和键盘上的移动,能成就巨额财富,也能让人倾家荡产。
大多数有成就的人并不见得自己有多厉害,而是在于他们对强者的敬畏和对能人的合理利用,很显然曾楚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他的势力庞大,但是他对周唯这一类的高手却是非常的看重,之前对周唯她们有一些相逼的行为,现在事情办完了,他得亲自为她们庆功,消除之前对她们相逼带来的隔阂和戒备,他要和这些精英们成为朋友,多个朋友就多条路,说不准哪天就又用上了。
“首先我得感谢各位的辛勤工作,其实我把资金交给你们的时候,我心里的预期是收益十亿就行了,没想到高手就是高手,你们竟然能在微小的回调走势中也能做出精准的滚动操作,把利润做到了十三亿!这么高的利润,让我大开眼界的同时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行动开始之前,因为事出无奈,所以我的手段有些过激,现在在这里向各位诚恳道歉,希望各位原谅楚南的鲁莽和粗暴,对不起了。”曾楚南向四人鞠了一躬。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个纵横全州的江湖大佬,竟然这会还变得这么礼貌起来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
“曾总,你是江湖中人,手段过激也是正常的,你要不是手段够狠,我们这几人谁会听你的呀,你也别客气了,事情都过去了,就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曾总能把二十亿的巨额资金交给我们几个人来操作,已经是展现了常人所不具备的开阔心胸了,曾总是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原谅你了。”周唯笑着说。
“是啊,都过去的事情了,今天曾总能主动道歉,已经不易了,我们接受你的道歉,再说了,你承诺给我们的报酬一分也不少,我们也跟着你大赚了一笔,我们一点都没吃亏,谁还会把那些小事放在心上啊。”龙宁说。
“是啊,没事了曾总,你也别忘心里去了,你是做大事的人,手段激烈一些也是可以谅解的。”叶伦也说。
“好吧,大家都原谅我了,我就心安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今天请你们来这里,主要就要给你们庆功,感谢你们的辛苦工作,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和你们合作。”曾楚南说。
这些话那当然都是客气话了,事情都完了,就算这些人不能原谅曾楚南的行为,那他们又能怎样?他们在金融市场上是顶尖好手,但是在现实中他们却根本没法和曾楚南抗衡,不管曾楚南怎么弄他们,他们也只有忍着了。更何况他们此次确实是赚了不少的钱,只要有钱赚,他们受点委屈那也早就释怀了。
“曾总,我们都认为长河的股票还会继续下跌,你要是不那么急着撤出,我们还可以赚取更多的利润。”周唯说。
“我也知道长河的股票还会惯性下跌,不过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人性都是贪婪的,再赚更多我也们也不会满足,赚我们该赚的就行了,一但我们继续做空,到时万一有大庄家介入,趋势抄底和我们展开对赌,那我们就麻烦了,我实话跟你们说吧,那二十亿不是我的钱,是我借来的,所以我不准备长期做这只股票,我做这些也不仅仅是为了钱,还有其他的目的,所以我的目的一但达到,我就会收手,在利益面前懂得收手是需要智慧的,因为我们需要克服我们人性中的贪婪。”曾楚南说。(有朋友质疑股票不能买跌一事,我这里解释一下,国外股票是可以买跌的,这就不说了,国内的股票黑市是早就可以买跌了的,只是不受法律保护,自去年开始,A股开始放宽政策,国内的部份股票是可以通过融券买跌的,没有忽悠大家。作者注。)
其他几个操盘手连连点头,都非常的佩服曾楚南的这一个观点,确实,人最难克服的就是自己的本性中的弱点,贪婪往往会毁掉一件美好的事,甚至毁掉一个美好的人。
“曾总竟然能把借来的巨额资金投进金融市场来赌,这样的大手笔真让人吃惊,我敢说全州敢这样做的人不会很多,曾总的胆子真是太大了,万一失败了,你怎么办呢?”周唯说。
“万一失败了,那我和我女朋友在公司的股份就都归别人了,我会变得一无所有,然后我会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再慢慢地东山再起,当然了,这个东山再起的过程也许会是一年两年,也许会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有可能我一辈子都再也起不来了,都有有可能的,成功是需要偶然性的,而这种偶然性,首先就来自我们内心对现实的不满足,只有不满足才会进取,而进取是有风险的,进取意味着放弃眼前的安稳生活,我这样的人,安稳生活满足不了我,所以我才会如此这豪赌,当然了,一般来说,我要参与的赌局,几乎都是必胜的,这一次我也不例外。”曾楚南说。
“这个我们看出来了,媒体铺天盖地的跟风报道,长河涉毒的惊天秘密被公布,这一系列看起来是偶然性的东西,其实是曾总预谋了很久的吧,都是按你的安排有序进行的吧?”周唯说。
曾楚南笑了笑,“好吧,既然是朋友,那我也就承认了,我为这件事准备了很长时间,推演了无数次,就是要对长河形成连续性的打击,要想打垮一个巨人,一拳是不能足以致命的,必须从各个角度同时给予连续的重击,才能打垮长河这样的巨人,而那些连续性的打击,是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和忍耐的。”
“这一场狙击战让人叹为观止,真是哀鸿遍野尸骨如山啊,不知道多少散户被套了。”叶伦说。
“是啊,一将成名万骨枯,在我们收获巨额利润的同时,很多散户是亏得倾家荡产了。”曾楚南说。
“这一场风暴是你发起的,你会同情他们吗?”周唯问。
曾楚南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
“我不会,因为这是游戏规则,要想参与进来的,都得作好死掉的准备,如果没有能力承受,那就不要参与,弱肉强食自古都是铁血的生存法则,如果死的是我,那谁又会可怜我?我的兄弟马上要被判刑了,他其实是长河涉毒案的重大功臣,我们南清会也为保证重要证人胡子义能送到警局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谁又会去可怜我那做牢的兄弟?所以我不会去可怜那些没有承受能力而又想参与游戏的人,他们的出局不值得同情。”曾楚南说。
周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喝一杯吧,辛苦大家了,希望我们能有再次合作的机会,干杯!”曾楚南举杯说。
和四大名捕喝完酒之后,曾楚南又回到了医院,护士闻到他一股酒味,皱了皱眉:“曾楚南我告诉你,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老大,在医院里你就是一个病人!你要是不想让你自己变成残疾的话,你最好老实一点好好呆在医院里养伤!你整天的出出进进也就算了,还去喝酒!你不要命了你?”
曾楚南看着眼前的这个护士,柳叶眉,樱桃小口,小方脸很漂亮,就是单薄了一些,不够丰满和圆润,不过也算是美人胚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曾楚南问。
“你管我叫什么!你总是偷跑出去,我被主治医生骂了几次了!护士长也怪我不看住你,曾楚南你信不信把我惹急了我弄根麻绳绑住你?”护士怒道。
“我信!我太信了!我绝对相信你能做成这事!来吧,我任你处置!”曾楚南展开手臂说。
“你还敢耍流氓?曾楚南我告诉你,你要得罪我,我保证给你输液的时候找很多次都找不到你的血管!我扎死你我!”护士说。
曾楚南一听赶紧夸张地用手捂住了嘴,心想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还能用这一招来整我呢,看来真不能得罪她了。
“干嘛呢南哥,又泡妞呢?”这时病房门开了,进来一个穿运动套装的小伙子,长着一对睡眼,正是懒猫。
“咦,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曾楚南说。
“我早些时候来看你了,可是你不在,于是我就又回去了,听说你受伤了,看起来你挺好的,还有兴致泡妞。”懒猫笑道。
“不是,是她泡我呢,她要非礼我,我这是死活不从啊!咱可是有底线的人,哪能轻易委身给她呢,你说是不是啊懒猫兄弟?”曾楚南说。
“曾楚南你个流氓!你给我记住!”护士羞红了脸,跑出去了。
“南哥,小心被木小姐看到你泡妞就惨了,闻你身上还有酒味,受伤了你还喝酒啊?”懒猫说。
“应酬几个朋友,喝了一点,没事呢。”曾楚南说。
“南哥,这次对长河的打击案你干得漂亮啊,一系列的打击,硬生生把个牛逼哄哄的长河集团给搞得摇摇欲坠,太厉害了,我一猜就是你干的。”懒猫说。
“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啊,我一个兄弟还在等着宣判呢,肯定得做牢了。”曾楚南说。
“你不是和舒伯关系不错么,你可以找他呀,他只要一句话,打通各方关节,那些小案子就可以小事化了了。”懒猫说。
“兄弟虽然年轻,但是却深谙官场之道啊,说来惭愧,这次要我兄弟做牢的,就是你那位高权重的舒伯啊,本来他是要我两个兄弟做牢的,我努力争取,他才勉强答应放一个,另一个却丝毫不肯放啊。”曾楚南说。
“南哥对我说这些,不怕我去告诉舒伯吗?”懒猫说。
“兄弟是什么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我知道你不会去做告密这样的事,我也是心里苦闷,所以才对你唠叨一番,不说这些了。”曾楚南说。
“嗯,南哥对我如此信任,我也得帮帮南哥才是,我从来没求我爸做过什么事,这一次我就求他一次吧,只是不知道他在全州有没有影响力。”懒猫说。
曾楚南心里一喜,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了。
“不瞒兄弟说,对于这次的案子,让我兄弟做牢就是各方力量博弈的结果,如果你爸能施加一点影响力,那我想这事还能有转机,我不知道你爸到底是多大的官,我也不想细问,如果你爸能出手帮一下,至少让我兄弟少判一年两年的也好啊。”曾楚南说。
“这事南哥早就心里有盘算了吧,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懒猫问。
“坦白说我并没有见过令尊,更无任何交情,所以我开不了口。”曾楚南说。
“好吧,这事我跟我爸说说,我从来没有要求动用他们的关系办什么事,这是我第一次开口,他们应该会答应吧,再说了,这一次的事你们是正义的一方啊。”懒猫说。
“那就谢谢兄弟了,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谢谢兄弟的这份心。”曾楚南说。
“客气了南哥,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去。”懒猫说完走出去打电话去了。
过了一会,懒猫回来了。
“南哥,老许说了,这事他得问问是什么情况,我跟他说了具体情况了,可老许不相信我,他说他得问问在全州的朋友再给我回话。”懒猫说。
“老许……是你爸?”曾楚南说。
“呵呵,是的,他是我老爸,我妈叫他老许,我也跟着叫老许,不过当面自然是不敢的,背后才这样叫。”懒猫笑道。
“你爸说他要问问再说?”曾楚南说。
“是的,他说问一下再给我回话,他还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说了,你是我老板,我在你手下工作。”懒猫说。
“懒猫兄弟,你爸的官很大吗?我方便和他通话吗?”曾楚南问。
“对不起南哥,这个真不行,如果我透露我爸的事情,那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这是我们家定好的规距,我上学都是我爸的朋友送去的,我爸和我妈从不出面,请你谅解我的苦衷。”懒猫说。
“这个当然,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放心吧,我以后不问就是。”曾楚南说。
“谢谢南哥理解,老许也真是烦人,成就成,不成就拉倒,还说要问问,这不吊人胃口么?”懒猫说。
曾楚南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懒猫家的老许一口就应承下来,那么反而显得随意,随意就意味着不靠谱,纯粹就是随口敷衍懒猫,但是老许说要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反而说明老许真把这事当回事,至于为什么他要问问再说,那则是官场中人的作风了,遇上事情不会马上决定,先探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哪些力量参与其中,然后才下决定。
所以曾楚南认为这事有戏,虽然不知道懒猫家的老许到底是哪路神仙,但是就凭当初舒跃进亲自过问懒猫工作的事情来看,那老许绝非一般小吏,至少也是一方大员,只是这件事舒跃进穿插其中,那个老许会不会插手,这很难说,毕竟曾楚南和那个老许没有任何交情,要人家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来插手这事,是有些难度。
不过曾楚南感觉老许会插手帮忙这件事,懒猫平时应该是极少向家里开口要求帮忙办事的孩子,既然他是官家出身,那极有可能是独子,一般来说,对于平时很少求父母的独子提出的要求,父母应该都会想办法解决,除非父母认为事情关系太过重大,不能随便出手,那就另当别论。
不管怎么说,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现在急也没用,只能是等那个老许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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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章荻抱着一把束花来到了医院。
曾楚南看到章荻的时候,心里瞬间想到了郭林,感觉有些内疚,他不知道如何向章荻说这事。
“章总,其实我……”曾楚南一时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贾材梓昨天晚上给我打了电话,我什么都知道了,那个流氓不是要见我么,我不想在法庭上见他,那样不知道会被小报记者们写成什么样子,你安排一下,我今天就要去见他。”章荻说。
“章荻你别急,也许这件事会有转机也说不定。”曾楚南说。
“我有什么好急的,你们混江湖嘛,做牢那是随时有可能的事,这没什么,你警局的朋友多,安排一下吧。”章荻说。
“其实也不用刻意安排,现在警局比较放松,是可以探视的,我陪你一起去吧。”曾楚南说。
“你有伤在身,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让警察的朋友给我安排一下就好。”章荻说。
“我没事,你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就走,总不能穿个病号服去警局。”曾楚南说。
“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章荻说。
曾楚南换下病号服,穿上西服,现在是非常时期,更得注意形象,不能让人觉得他被打垮了,他在任何一个场合出现都得很精神的样子,让所有人知道他曾楚南还好着呢,打不垮。
“你们这么频繁的探视,可不符合规距啊,不要让我为难。”司琪看着曾楚南又来了,皱了皱眉。
“规距都是人定的嘛,司琪队长就是规距,你同意就行了。”曾楚南拍马屁说。
显然在章荻面前曾楚南这句马屁拍得司琪比较爽,她嘴角有了一些笑意,“快点啊,不要时间太长了。”
“好咧,你放心,一会就出来。”曾楚南说。
郭林看到章荻时,明显很意外,眼里满满的全是惊喜。
“章荻,你怎么来了,这地方不适合你来。”郭林说。
“凭什么你能在这里住下,我就来一下都不行?”章荻说。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出现在这些地方很奇怪的感觉,谢谢你来看我,我会好好改造的,争取早点出去。”郭林说。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狱警,再说你不是还没判么,你这么就急着要改造了?你改造什么?你一个流氓怎么改造不也还是流氓?难道你改造后就成了绅士了?”章荻说。
“好吧,我承认,我怎么改造也是流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那么不堪,我他妈都这样了,你跑到这里来就是来打击我的么?”郭林苦着脸说。
“你哪里不堪了?你为兄弟担当,自己抢着做牢,你怎么就不堪了?妄自菲薄好很玩吗?”章荻骂道。
郭林一听不对啊,这到底是在骂我呢,还是在夸我?
“章总,也许在你的眼里,郭林是犯二,但是在我们兄弟眼里,我们真觉得他很义气,我们觉得他了不起,我们都为能和他这样的人做兄弟而骄傲。”曾楚南也以为章荻是在讽刺郭林,在旁边帮着说话。
“我也没说他不对啊,我就是认为他做得很好啊,在我眼里他从来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的人,但是这一次我觉得他真是做得不错,他是你们这群混混中年纪最大的,现在却抢着做牢,这是我认识他以来他做得最爷们一件事,我很喜欢,我要是早知道他这么爷们,我应该对他好一些才是。”章荻说。
曾楚南和郭林面面相觑,两人都猜不透章荻这是真的夸人呢,还是在说话损人?
“章总,你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郭林说。
“我当然是在夸你了,你白痴啊?夸你骂你都分辨不出来?你好好呆在里面,不就是几年牢么,我出来等你买钻戒娶我!”章荻说这话的时候,一改之前的强势,眼里瞬间湿润。
“真的么?我草,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会等我?”郭林瞪大眼睛说。
“你还敢说脏话!我章荻几时说过假话了?”章荻说。
“太好了!有你这句话老子就放心了,那你好好等我啊,别在外面勾三搭四,要是我出来以后听到你和谁有勾扯,老子绝对弄死他!”郭林说。
这时曾楚南电响了,是懒猫打来的。
“兄弟,怎么样了?”曾楚南问。
“老许说了,这事有操作的空间,不过你也得给个正当的理由,他的话我听不明白啊,我问他到底是成还是没成,他说我只要这样告诉你,你就会明白了。”懒猫说。
“谢谢你啊兄弟。”曾楚南说。
“南哥,这事老许不肯帮忙没办法啊,我都逼他了,我说他要是不帮我办好这件事,我就永远不回家了,这样逼他都不肯帮忙,我也没辙了,老许太狠了,我是真不回家了!第一次求他他都不肯帮我。”懒猫说。
“他不是已经帮忙了么?原来是你相逼他才答应的,真是难为你了,代我谢谢你爸了。”曾楚南说。
“不是,他只是说有操作的空间,没说要帮你捞人啊。”懒猫说。
“我知道你爸的意思了,谢谢你了兄弟,你跟你爸说我明白了就行了。”曾楚南说。
“啊?那好吧,看来你们之间的暗语我还是听不懂啊。”懒猫说。
曾楚南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懒猫虽然在技术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出生官宦之家,知道一些官场的明规则,但他涉世毕竟还浅,很多复杂的人情世故还是他所不能理解的,曾楚南也没有必要过多解释,有些事情,不可言传,只能意会。
挂了懒猫的电话后,曾楚南转身看向郭林,“老郭,你的药吃完没有?要不要我让医生给你开一些药过来?”
“嗯?什么药?我没病啊南哥。”郭林有些奇怪。
“老郭,你总是说你没病,其实有病只要肯治就行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又何必总是逃避现实呢,这样真的很不好,你不要这样。”曾楚南说。
“我逃避什么现实了?南哥你说话为什么这么怪啊?”郭林更不理解了。
“都是自己兄弟,我知道你以前有精神病史,自己兄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你以前是在贵宁治的吧?你放心,我马上赶往贵宁让原来给你治病的那个医生给你开药,有病就要治,不能逃避。”曾楚南说。
“南哥我……你……”郭林想不到曾楚南竟然说他有精神病,这一下他真是惊诧了。
“有病就要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不管你是在牢里还是在外面,我都会把你治好的,我更不会把你有精神病史的事说出去的,这么些年,真是难为你了。”曾楚南说。
郭林无助地看向章荻,希望章荻能帮他说两句话,他被曾楚南说成是精神病,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他接受不了,不知道曾楚南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章荻也不知道曾楚南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只是她觉得曾楚南忽然间就说郭林有病,这事实在是很奇怪,她和曾楚南一起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了,知道曾楚南绝不是一个会胡说八道的人,他现在忽然一口咬定郭林有精神病,肯定有他的道理。
“郭林,你有病就要治,听楚南的,不许不吃药。”章荻说。
“你们……你们都疯了么?我他妈没病啊!”郭林这一下是真急了。
“老郭!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在贵宁那边医院的病历都写着你有间歇性精神障碍,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承认呢,你这样无助于你的康复!你这叫讳疾忌医!你还不明白吗?”曾楚南喝道。
郭林挠了挠头,感觉好像有点明白了,虽然还是不清楚曾林南到底要干嘛,但是分明从曾楚南的眼里看出了某种暗示。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过精神病史,但是我已经好了呀,不用再吃药了,我真的已经好了。”郭林苦着脸说。
“精神病都说自己没病,就像真正喝酒醉的人说自己没醉一样,这我们理解,我们也相信你会真正好起来的,你好好呆着吧,章荻,我们走了。”曾楚南说。
“南哥……”郭林要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曾楚南没有理会他,和章荻一起走出了警局。
“楚南,到底怎么一回事?”
出了警局上了车,章荻赶紧问。
“我下面有一个兄弟,他叫懒猫,是个官二代,这件事他说让他爸帮忙,他爸回话了,说是有操作空间,但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我认为这事是在暗示我有转机,但是郭林已经认罪了,如果要想让他少判几年,甚至是不判,那就得有新证据出现,我认为他是这个意思,你认为呢?”曾楚南说。
“有道理,可是那个懒猫的父亲和你从未谋面,他凭什么要帮你?官场的人可都是很现实的,他们凭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出面去说情?”章荻说。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章荻不愧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果然一语中的,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和那个懒猫的爸根本没什么交情,而且他爸好像还和舒跃进有关系,官与官一向都是相护的,按理说他会站在舒跃进的那一面帮着打压我才对,凭什么要和舒跃进相违备来帮我?所以我也只是试试,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没想到他却答应了,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懒猫是独子,所以他们认为这事不大,可以帮一下,让懒猫高兴,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懒猫一直都呆在全州,他们知道我的背景后认为我会对懒猫下手,甚至误认为我在以懒猫为人质要胁他们,所以他们就答应了。”曾楚南说。
“也有可能他和舒跃进其实关系也不怎么的,认为你们这次做的这件事是正义的,所以想帮一下你们也说不定。”章荻说。
“都有可能,现在这个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要给郭林找一个轻判的理由。”曾楚南说。
“我明白了,所以你忽然一口咬定郭林有精神病史,有精神病史的人,如果经过司法鉴定他确实有精神病,是不是可以轻判?”章荻说。
“没错,刑事责任能力分为完全责任能力、限定责任能力、无责任能力的认定,如果是正常人,那么自然是完全责任能力,如果有精神病或者其他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客观原因存在,那么就可以认定为限定责任能力或无责任能力,老郭当时带兄弟冲进卧龙别墅,定性为无责任能力肯定不可能,但是如果证明他有精神病史,并且证明他现在依然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那就可以定性为限定责任能力,按照刑法规定,限定责任能力的犯罪嫌疑人可以从轻处罚,这应该就是懒猫他爸说的可以有操作空间的涵义。”曾楚南说。
“那也得有权威鉴定啊,我们自己说了不算啊。”章荻说。
“既然懒猫他爸说了有操作空间了,那说明这事他打过招呼了,相关单位肯定不会去追究鉴定是否属实,但是肯定不会帮我们伪造鉴定,所以这事我们得自己干,而且不能在全州干,要到外地去干,章荻,南清的事就交给你和清萝了,我要和贾材梓马上赶去贵宁,我在那里有一个势力很强大的朋友,他能帮我的忙。”曾楚南说。
“可是你的伤受得了吗?这里到贵宁到可是几百公里啊,何况材梓也是有伤的。”章荻说。
“对了,我这脑子都晕掉了,记了他也有伤了,材梓留下吧,我让下面兄弟给我开车就行了。”曾楚南说。
“不行!楚南,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必须要带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在身边,贾材梓身手很好,就算有伤也可以和你有个照应,你们两人一起去吧,然后带上大量的兄弟保护你们,以免在途中又出意外。”章荻说。
曾楚南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好吧,你给我调配五辆车,一模一样的车,公司有的就从公司调,公司没有的就借或者租,要同样的品牌同样的款型,这次我就不开我的车了,目标太大。”曾楚南说。
“好,要什么牌子的车呢?”章荻问。
“奔驰吧,不用配置多高的,普通奔驰就行了,如果凑不齐的话,福特和大众系列的也可以将就,要快!”曾楚南说。
“好,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安排。”章荻说。
曾楚南拿出了电话打给了木清萝和贾材梓,最后打给了贵宁的侯爷。
章荻做事的效率很高,半小时后,曾楚南一行五辆一模一样的奔驰车队驶出全州城,向贵宁方向狂飙而去。
救人如救火,曾楚南必须在郭林的案子判决下达之前把该办的事情给办完,不能留下任何遗憾,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曾楚南就会尽百分百的努力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