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张志鸿恨声道。
黄文道转身看又看了看张志鸿,还是认不出来,张志鸿现在变成了一个胖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四少之一的张志鸿,黄文道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算了张哥,不说这些了,黄局贵人多忘事,哪里能记得那么多,他不记得你也很正常,早晚会让他记起来的,咱们走吧。”曾楚南拍了拍张志鸿的肩膀说。
“张哥?没听说过,曾楚南,你最好把你手里的文件给我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怀疑你是庄雪经的同伙,你们在传递一些可疑的信息,所以我要搜查!”黄文道说。
“黄局,我知道这是你的地盘,但是你也不能为所欲为啊,你说要搜查就搜查?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一些私人物品,不方便你查看,你也没权查看。”曾楚南说完转身要走。
“曾楚南,你给我站住!”黄文道掏出了枪。
“哟,动枪了?我说了我这个人不经吓的黄局,你可别吓我,我真会尿裤子的,到时我把裤子尿湿了,没人洗,你给我洗吗?”曾楚南说。
“我看你不但不会尿裤子,而且你还很嚣张嘛,把手里的文件给我!”黄文道举起了枪。
曾楚南走向黄文道,伸出了脑袋顶向了黄文道的枪口。
“开枪吧,黄局,开枪打死我!别他妈的打残,直接打死!你要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养的!”曾楚南喝道。
这一下把个黄文道给弄蒙了,心想这小子胆也太大了吧,这可是在警察局,本来是想吓一吓他,没想到他却如此的嚣张!
张志鸿在旁边看了也觉得这事恐怕要闹大,不管怎么说黄文道好歹也是个局长,曾楚南这样不给面子直接让他开枪,逼得他骑虎难下,是有些过了,虽然张志鸿也对黄文道恨之入骨,但是这里毕竟是警察局,这样闹可不好。
“算了楚南,别这样,都是误会,我们走吧。”张志鸿现在又反过来劝说曾楚南了。
曾楚南本来也只是想震慑一下黄文道,他知道自己这么一冲动,张志鸿肯定会心慌,肯定会过来劝,他就可以借坡下驴了。
“好吧,既然黄局不敢开枪,那我走了,你可别在我背后放冷枪啊,我可不能做一个冤死鬼,要打,也要正面来。”曾楚南说。
黄文道气得那叫一个够呛,心想曾楚南这货背后到底是有怎样的后台,让他嚣张到如此的地步?
走出警察局,张志鸿这才松了一口气。久不涉江湖的他,已经习惯了那种安逸平静的生活,这样刀光剑影火药味十足的场面,他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楚南,你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本来是我要冲动的,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冲动,那个黄文道真是让你给逼得惨了,我真担心把事情闹大了。”张志鸿说。
“没事,他不敢开枪打我,他要是打了我,那他这官也别想做下去了,当官的最怕丢掉乌纱帽了,他不敢冒那个险。”曾楚南说。
“楚南,你做事真让人摸不透啊,你看起来鲁莽冲动,但是又滴水不漏,真是厉害。”张志鸿说。
“张哥,这是万顺客运公司的转让协议,你到相关单位去变更一下法人代表的名字,万顺客运站就算是物归原主了。”曾楚南说。
“楚南,当初说好的,如果拿回客运公司的资产,我是要拿出百分之四十来分给你的,所以……”
“不用了,你也看到了,我拿到了庄雪经的兴隆超市了,坦白说这的确是有点像是在抢人,不过如果不把庄雪经一杆子打死,让他有机会再起来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你我,他是一个无耻小人,对他要狠一些才行。”曾楚南说。
“那这客运公司的事……”
“这客运公司本来就是你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我也得到了很大的好处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太贪心,所以客运公司,我就不染指了,你好好经营吧,对了,我想要兴隆超市的事,一直我都没跟你说清楚,希望你对我不要有意见。”曾楚南说。
“怎么会呢,那超市又不是我的,你抢了就抢了,干我何事,我还得感谢你帮我夺回客运公司呢,真得谢谢你,兄弟。”张志鸿说。
要说张志鸿对曾楚南没意见,那是假的,他一直以为曾楚南还要跟他分客运站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心里在想曾楚南太黑了,不但要了东后宫,还要了庄雪经的兴隆超市,最后还要跟他分客运公司,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其实得利最多的还是曾楚南,不过现在曾楚南说不与他分客运公司了,他这才高兴起来了。
“好吧,那这一次的事就算是合作成功了,我们喝一杯庆祝一下吧。”曾楚南说。
“你答应庄雪经的事,你是骗他的吧?你不能把他捞出来吧?”张志鸿说。
“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真的准备把他捞出来。”曾楚南说。
“你说的是真的?”张志鸿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吧?”曾楚南淡淡地说。
“可是你不是说他的事犯得很大吗,不可能轻易出来吗?”张志鸿说。
“有些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了,你我都清楚,庄雪经不过是给枭提供了方便而已,真正贩毒的是枭,虽然不能直接把他捞出来,但是可以让他住医院去,到目前为止,其实警方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庄雪经参与了贩毒,所以有罪与无罪,不过是各方力量博弈的结果而已。”曾楚南说。
庄志鸿点了点头,曾楚南说得没错,这件事确实如此。
“那你准备让他保外就医?黄文道能听你的吗?”张志鸿说。
“他当然不会听我的,他是局长,我是混混,我在他面前是一个贼,我算老几,但是他得听能给他压力的人的话,他有很多的上级,随便一个人的话他都得听,如果说彻底把庄雪经放了这事他可能作不了主,但是答应保外就医的事,他还是可以做得到的。”曾楚南说。
“楚南,你有后台?”张志鸿说。
“没有,没有后台,只是有一两个在政界混的朋友而已。”曾楚南淡淡地说。
贾材梓和郭林知道曾楚南和张志鸿去了警察局,他们知道那都是曾楚南计划中的一部份,所以都眼巴巴地等着曾楚南回来。
之所以说他们眼巴巴地等着曾楚南回来,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确实是想得知最新的情况,毕竟他们折腾了那么久,当然想要有个结果,另一方面当然就是关系到他们自己的核心利益,因为曾楚南答应过他们,张志鸿一但拿回客运公司,那就会分给他们百分之四十,由郭林和贾材梓两个人来分。
这事他们可一直没有忘,嘴上没有说,但心里一直念叨着呢,关乎利益的事,一般都不会轻易忘掉。
曾楚南终于回来,和他们谈笑风生半天,对于客运公司股份的事,却只字未提。
曾楚南不提,郭林和贾材梓也不敢提。
“今天晚上我们聚一聚吧,我们又把一个强大的对手给打败了,全州四少又少了一个,以后他们再也没办法装神弄鬼了。”曾楚南说。
“我答应过徐艾要回家吃饭的,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贾材梓说。
“我也约了几个朋友呢,我也不去了。”郭林也说。
“那你们都不去,我一个人庆祝什么?”曾楚南说。
“没事,南哥可以和张志鸿一起庆祝嘛。”郭林笑着说。
“平时只要提议大家在一起喝酒,你们都很踊跃,今天你们却有意推辞,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曾楚南笑着说。
“没有的事,能有什么意见。”贾材梓笑了笑,笑得极为不自然。
“那老郭呢,你也没意见?”曾楚南问。
“我没意见啊,我能有啥意见,真没意见。”郭林也笑了笑,笑得也不自然。
曾楚南心里一叹,心想这两位兄弟城府都越来越深了,明明他们都在为没有分客运公司股权给他们而呕气,但是他们嘴上却什么也不说。
要是他们说出来,那反而好些,但是他们不说出来,那说明这憋屈是强忍进心底了,这样的憋屈要是积得多了,那早晚不爆发出来?
“你们真没意见?”曾楚南又说。
“大哥,既然你一直重复问,那我就直说了吧,当初扳倒庄雪经之前,可是说好了的,如果把客运公司要回来,那是要拿出百分之四十让我和老郭分的,这话是你亲口说的吧,现在客运公司要回来了,却给张志鸿一个人了,这是何道理?”贾材梓终于忍不住了。
“材梓,你说这个干嘛……”郭林赶紧制止。
“老郭,材梓说的事,也关乎到你的利益,你就一点想法也没有?”曾楚南说。
“南哥自有安排,我听南哥的,我现在日子也过得不错了,南哥愿意给那就给,不愿意给,那我也不强求,我无所谓。”郭林说。
“老郭,我说了多少次了,自家兄弟,有事就直说出来,你明明心里也不乐意,为什么就不能像材梓那样的直接说出来?”曾楚南说。
“南哥我……”
“我答应过你们的事,我没有做到,我也没有任何的解释,你们就应该要问我的,你们憋在心里,早晚会成积怨,我们做兄弟的,有事就要说出来,有矛盾就要化解掉,藏起来放在心里,算他娘怎么回事?我今天是故意不提这件事的,就是看你们谁会提出来,没想到你们谁也不提,行啊你们,都城府深了是不是?”曾楚南说。
郭林和贾材梓都不说话了,两人心想,你自己说话不算数,你又是大哥,我们又惹不起你,我们敢说么?
“原来我是想过分给你们万顺客运公司的股份的,可是后来想了想,那客运公司是张志鸿的,他帮了我那么多,我要是再分他的股份,是有点太过了,所以我就向庄雪经索取了另外一样东西。”曾楚南说。
“什么东西?贾材梓问。
“兴隆超市,别小看兴隆超市,虽然比不上一些排名在前的国际零售巨头,但是他是本土卖场做得最好的一家,这也是庄雪经最得意的生意,在全州有五六个分店,其价值不比万顺客运公司那百分之四十的股权要低,所以,我准备把兴隆超市分给你们两个经营,我就等你们自己提出来,可是你们心里不高兴,嘴上却不说,你们没把我曾楚南当兄弟啊。”曾楚南冷着脸说。
“不是这样的大哥,我们一方面是畏惧你,一方面也是认为你给我们的已经不少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哪有今天的日子啊。”贾材梓说。
;“是啊南哥,材梓说的没错,这件事我们心里其实也一直记得,但是我们真没什么理由对你提啊,你给我们当然高兴,可是你如果不给,我们也是万万不敢要的。”郭林说。
“这是你们的真实想法?”曾楚南问。
“是啊,是我们的真实想法啊大哥。”贾材梓说。
“其实你们心里有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啊,不用憋在心里的,人都是自私的,想为自己谋取一些好处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这本就是我承诺给你们的,你们心里既然在想这件事,那直接开口问我就好了,好了,事情我说清楚了,这个兴隆超市呢,也算是一大笔财富了,你们跟着我打拼,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意,高兴吧?”曾楚南说。
“高兴。”贾材梓笑着说。
郭林似乎却没有那么兴奋。
“老郭,现在给你的承诺都兑现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啊,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板着个脸呢?”曾楚南问。
“南哥,说真的,我还是高兴不起来,虽然你给我们的产业确实很值钱,但是说实在的,我心里没底啊。”郭林说。
“什么叫没底,我说给你的那就是真给你了,自然是不会要回来的,什么叫没底啊?”曾楚南问。
“我不是说你会反悔,只是你给我们的东西我心里没底,你也知道,我郭林本是一介混混,后来跟了南哥,这生活才慢慢走上正轨,可是对于打理生意,我实在是不行啊,虽然我也在管理公司,可是那都是南哥在实际掌舵,如果没有南哥参与,我肯定是不行的,那兴隆超市是一座金山,可是如果分到我们手里,恐怕日趋没落,很快会变成一座土山了。”郭林说。
“是啊大哥,郭流氓说这话倒也不无道理,确实是这样啊,就我们这点水平,要是把公司给管砸了,那就真是太可惜了。”贾材梓也跟着说。
“那你们的意思是怎样呢?难不成不要了?”曾楚南说。
“我们暂时不要了。”两人齐声说。
“啊?”
这一下轮到曾楚南吃惊了,兴隆超市有那么多的分店,自然也是一份大产业,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现在这两人居然说不要了,这太让他意外了。
“不对,你们不是不要,应该是有其他的想法对不对?”曾楚南说。
“对。”贾材梓老实地说。
“什么想法,你们倒是说来听听,没想到你们还有其他的想法,这倒是稀奇。”曾楚南说。
“你来说。”贾材梓对郭林说。
“还是你来说吧。”郭林说。
“我去,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还娇情起来了?这是什么状况?”曾楚南说。
“还是你说吧。”贾材梓坚持说。
“那好吧,我来说,南哥,其实我和假的才子都不太懂打理生意,而你在这方面是天才,所以我们想跟你入伙,你不是说你要创建南清集团么,现在南清系列已经有几个公司了,我们希望你把给我们的产业也收编在南清集团里,然后由你统一打理,以后你愿意给我们多少股份都行。”郭林说。
“原来如此啊,这想法是你们早就想好了的?”曾楚南问。
两人都不作声,这事他们显然是早就商量好的了的,而且曾楚南认为这主意应该是郭林出的,以贾材梓的城府和心机,应该不可能考虑得这么周全。
“南哥,这是我们想法,主要还是想靠着你这棵大树乘凉,如果有不对的地方……”
“哎,老郭,你怎么又说这么客气的话,我都说了无数次了,大家都是兄弟,没有什么对不对的,你们的想法很好,很有大局观,我当然是赞成你们的,那兴隆超市就改名南清超市,暂时并入南清系列,以后按资产来给你们股份,怎么样?”曾楚南说。
“好啊南哥,我们想的就是要这样。”郭林笑着说。
“心里有事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憋着,这样不好,你看,现在说出来不是挺好的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藏着。”曾楚南说。
贾材梓和郭林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实,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和你们商量,这事在我心里很矛盾,坦白说我还是下不了决心。”曾楚南忽然很严肃地说。
“什么事啊南哥,这么严肃?”郭林问。
“是关于庄雪经的事,我答应过庄雪经,会想办法让他保外就医,然后把他送出全州,也就是说,保住他的一条命,所以他才愿意把兴隆超市给我。”曾楚南说。
“大哥,庄雪经那个混蛋那么坏,管他呢。”贾材梓说。
“胡说!我既然答应过人家的事,哪能说话不算数?”曾楚南喝道。
“南哥,那你纠结什么呢?”郭林问。
“我只是在想,如果把他保外就医后,要不要救他的命。”曾楚南说。
“救命?他为什么需要你去救命?”郭林问。
“据司琪说,黄文道现在都和庄雪经翻脸了,那说明有人向黄文道施压,让他不要放过庄雪经,我现在通过我政界的朋友也给黄文道施压,让他同意庄雪经保外就医,黄文道迫于压力,自然会同意,但是如果我们不保护庄雪经,他必死无疑。”曾楚南说。
“谁要杀他?你是说枭要杀他?”郭林说。
“我不敢肯定就一定是枭要杀他,但是既然那个越南人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他,那说明有人要把他当牺牲品,所以他如果直接去了医院,那是必死无疑。”曾楚南说。
“这样说起来倒也是哦,那就让他去死吧,反正又不是我们杀的。”郭林说。
“你们两个都赞成让庄雪经自生自灭?”曾楚南说。
“大哥,庄雪经那么坏,你要是放了他,那他早晚会报仇的,又不是我们要杀他,干嘛要救他,你答应让他保外就医就行了,至于出来以后怎么样,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贾材梓说。
“他现在客运公司已经给张志鸿了,兴隆超市又给了我,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再让他去死,我觉得于心不忍,不管他怎么坏,我都认为他罪不至死,所以我很纠集,到底要不要救他。”曾楚南说。
“南哥,这件事我看还是你自己作主吧,我们都听你的。”郭林说。
“是啊大哥,我们都听你的。”贾材梓也说。
“好,你们先出去吧,我再想想。”曾楚南说。
“那好,我们无出去抽根烟,你想好再吩咐我们。”郭林说。
曾楚南想了很久,还是没一个头绪。
严格来说,庄雪经和他其实并没有多深的仇怨,虽然他知道庄雪经不是一个好人,但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好人?现在他已经把庄雪经给打得趴下了,但是如果庄雪经因此而让人灭了,曾楚南担心自己会后悔。
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的道理曾楚南当然也懂,庄雪经虽然一无所有了,但是谁能保证他哪天不会再起来,一但他起来了,那他肯定会把曾楚南当仇人,肯定会报复曾楚南,这一点曾楚南比谁都清楚。
曾楚南心里矛盾,拿出电话打给了木清萝,但是木清萝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他现在想听听别人的意见,贾材梓他们虽然也提意见,但是他们都一边倒地认为不管庄雪经的死活才是应该的,这当然是江湖人的作风,但是曾楚南始终认为,这种做法还是少了些对生命应有的怜悯,庄雪经的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他的命要是没了,那是赚不回来的,这世上就少了一条生命了。
曾楚南暗叹,关键时刻,自己还是克服不了心中的那妇人之仁。
不知不觉曾楚南翻到了景伶的电话,然后又不知不觉地拨了出去,等电话里传来景伶的声音时,曾楚南才意识到自己打电话给景伶了。
“说话呀你,我在上班呢,有事快说!”景伶在电话里说。
“景伶,我忽然有些无助。”曾楚南说。
“拉倒吧你!你南清会的大哥,无恶不作的混混,你还会无助?你要无助,那全州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得无助了。”景伶骂道。
“我真是有点无助,我有件事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你能给我点意见么?”曾楚南说。
“好吧,你等会啊,我到洗手间里去接电话。”景伶压低声音说。
然后就没声音了,又过了一会,又再次听见了景伶的声音,“说吧,现在安全了。”
“你说你接个电话还用跑到洗手间里去?太夸张了吧?”曾楚南说。
“我这可是在上班,我是在给别人打工啊老大,我在这里就是一名小职员,明白吗?”景伶说。
“我看你是找虐吧,侯爷那么多的公司,你随便到哪一家去不好,非要给人去打工,那不是找虐是什么?”曾楚南说。
“你少教训我,你不是说你很无助吗,这会教训起我来了?你要说你的事不说?如果你不说,那我工作去了啊。”景伶说。
“别呀,我说我说,是这样的,我呢,对付了一个仇家,这个仇家和我呢是有一些仇怨,但是也没有多深的仇恨,现在我已经把他给打垮了,短时间内他是没有能力跟我作对了,但是我现在纠集的是,我要不要救他?如果我不救他,他很有可能会被人杀了,这样我倒是免除后患了,但是我总觉得他罪不至死,我有些于心不忍,我总是有这种妇人之仁。”曾楚南说。
景伶静静地听,没有说话。
“他现在警察局里,我如果想办法保护他,他肯定是可以活命的,但是我如果不保护他,他很有可能会被人杀掉,景伶,你说,我是应该救他呢,还是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曾楚南说。
“那你的内心是怎样想的?”景伶说。
“我觉得他罪不至死,所以我想救他一命,想办法把他送出全州。”曾楚南说。
“既然你内心是这样想,那你就这样做,因为只有你按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了,以后你才不会后悔。”景伶说。
“可是我下面的兄弟都认为我不应该救他,因为有可能会给我自己留下后患,这一点其实我自己也深知。”曾楚南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曾楚南,你是混江湖的,你的仇家绝对不是一个两个,难道因怕留下后患,你就要把所有可能会报复你的仇人都杀光么?你下面的兄弟观点并不一定是对的,大多数的时候,多数人的观点都是错的,少数人才能看清本质和真相,你既然内心想要救他,那你就救他,那不是妇人之仁,那是你人性中的善良,那是珍贵的东西,也许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你至少不会后悔,你难道想以后都生活在后悔和内疚中么?”景伶说。
“谢谢你啊景伶,没想到你说得这么透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曾楚南说。
“当局者迷嘛,其实我爸也曾经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所以说你和我爸真的有很多共同的特质。”景伶说。
“谢谢,你先工作吧,改天我请你吃饭。”曾楚南说。
“好,那我先挂了。”景伶说。
挂了电话,曾楚南觉得自己豁然开朗,景伶说得没错,有些事,就是要按自己内心的想法来做,这样才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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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还是要救庄雪经一命,我把他东后宫的股份骗到了,又强占了他的兴隆超市,这些钱足够弥补他的罪过了,我不想让他死。”曾楚南对贾材梓和郭林说。
郭林和贾材梓都没有说话,显然他们并不是很理解曾楚南的决定。
“这件事我决定了,所以不必再议,而且这件事我也不准备让你们去做,我自己亲自去做。”曾楚南说。
“不用啊南哥,有事你吩咐我们就行了,我们会去做的,而且保证做好。”郭林说。
“算了,这事还是我自己去做吧,这件事你们心里不认同,本来庄雪经也不是什么好鸟,让你们去帮他你们肯定会不乐意,你们不乐意的事,去做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所以还是我自己来吧。”曾楚南说。
“不会的大哥,只要是你让我们去做的事,我们还是会去做好的,不管我们乐意不乐意,我们都会去做好。”贾材梓说。
“算了,这事说了不议了,我自己去吧。”曾楚南说。
郭林和贾材梓相互看了看,没有再说话,他们知道曾楚南既然决定自己亲自做了,那他们多说也无疑。
曾楚南亲自开车到了警察局门口来接庄雪经,旁边是司琪陪着,庄雪经只是保外就医,不是无罪释放,当然得警察看管着。
本来保外就医的嫌疑人是要警车护送的,但是黄文道却同意嫌疑人乘坐私家车去医院,还只用一个警察看护,显然是违规的,能让黄文道违规,自然是舒跃进在其中施加了压力。
庄雪经和司琪一上车,曾楚南就把车开得飞快。
“曾楚南,你疯了么?开得这么快?”司琪说。
“警官,你没看到后面有车跟着么?那辆黑色的奔驰车,看到了吧?”曾楚南说。
司琪扭头一看,还真是发现有车跟着,“那是谁在跟着我们,是你的仇家吗?曾楚南,你到底有多少仇家,整天的不消停?”
曾楚南苦笑了一下:“警官,冤枉啊,那车上的人不是我的仇家,是庄雪经的仇家,就算不是他的仇家,那也是来杀他的人。”
“没错,肯定会有人要杀我,我他妈现在落难了,他们肯定会杀我的。”庄雪经显得很紧张。
“庄雪经,你交底吧,你是不是在和枭合作?”曾楚南说。
庄雪经没有说话。
“你他妈到现在还憋着不说呢?你要是不说实话,老子现在就把你推下来,让那后面车上的人杀了你,你信不信?”曾楚南说。
“别,我说就是了。”庄雪经说。
“警官,赶紧记下吧,这可都是破案的线索。”曾楚南扭头对司琪说。
“其实我真不是枭的成员,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便利。”庄雪经说。
“这个我知道,你主要还是说你是和枭的哪个人接头,我们如何才能找到他就行了。”曾楚南说。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我只知道他叫K先生,他是枭在全州的负责人,我们一般都在东瀛会馆见面,他让我的客运公司给他提供方便,他按月付给我钱。”庄雪经说。
“就这些?”司琪问。
“就这些,真的就这些,对了,那个K先生应该是个日本人,因为他华夏文说得不怎么样。”庄雪经说。
“你有他的照片吗?”司琪说。
“没有,说来惭愧,我和他见面他也是每次戴着墨镜,还戴个口罩,我压根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是怎么样的。”庄雪经说。
“你可真行,人家长得啥样你都不知道,就敢收人家的钱,还给人家提供运送毒品的网络来危害自己的同胞,你他妈还真该死,司琪,不如把他给扔下车吧。”曾楚南说。
“我可是警察,这事我干不了。”司琪说。
“呵呵,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既然答应救他了,就不会让他去死,庄雪经,你欠我一条命,以后你他妈别老记着我的不好,你要记得我救过你的命,这样你就不会总生活在仇恨之中了。”曾楚南说。
“我哪敢恨你啊,我知道要不是你救我,我肯定死定了,这一点我心里清楚。”庄雪经说。
“曾楚南,你可真不要脸,对付了人家,还让人家别恨你,笑死人了。”司琪说。
“我没说让他不要恨我,我只是说让他记得我救过他的命。”曾楚南说。
“那还不都一样嘛,对了,这个保外就医是假的吧?庄雪经没病吧?”司琪说。
“他哪有病啊,好着呢,我就是想把他捞出来而已。”曾楚南说。
“我就猜到是假的,所以我才让警队的人散了,可是我如果配合你放了庄雪经,那我就赎职了呀?而且庄雪经不是冤枉的,他是真的有罪,我不能放了他!”司琪说。
曾楚南这一下皱眉了,他算来算去,竟然把司琪这一关给算漏掉了!他忘了司琪不可能放庄雪经走了。
“司琪,还是放了他吧,这是我答应过他的。”曾楚南说。
“不行,你又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放不放他?我都没有这个权利决定!这事没得商量。”司琪说。
“你不要这么固执嘛,他如果一直关在警局,早晚枭的人也会通过其他手段把他给弄死,本来黄文道也想让他死,如果不把他捞出来,他早晚会死在里面的。”曾楚南说。
“不行,他要接受审判,不能放。”司琪还是坚持。
“你把他留下没什么用,早晚他也是死,不如把他放了,也许以后会有用,只要你放了他,我就帮你抓到枭在全州的负责人,让你破大案立大功破大案,好不好?”曾楚南说。
“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做到?你以为你是谁啊?”司琪说。
“我肯定能做得到,因为我一但把庄雪经给救走了,枭肯定就盯上我了,以后我就不可避免地要和他们打交道了,你说,我是不是有机会接触他们,是不是就有机会替你提供线索了?”曾楚南说。
司琪没有说话,显然她觉得曾楚南这话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