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楚南哥,其实你那一份是你应该得的,理应要给你,本来把公司卖了就已经是很对不起了你了,怎么还能不给你钱呢,现在公司也没了,你肯定也没什么收入来源,那笔钱肯定还是要给你的。”吴忻忻说。
这话让曾楚南听了有些温暖,其实他现在是非常需要钱的,他只是觉得既然公司都已经卖了,那些事都成为了过去,如果再去问兄弟要钱,实在是觉得变不下脸,所以干脆就做个人情,把属于自己的那笔钱作为礼物送给吴忻忻了,却没想到郝民一点也没有说要给他的意思,反而是吴忻忻说了这话。
“那事就不要再提了,只要你们幸福就好,忻忻,你放心,我会努力继续寻找你哥哥,找到后我就会通知你,请你放心。”曾楚南说。
吴忻忻一听这话,眼泪又下来了。
今天是好日子,曾楚南不想再说些让吴忻忻伤心的话,所以只是和她们喝酒。
郝民喝醉了,曾楚南也微醉,他直接打车到火车站买了到全州的火车票,他忽然想要离开,一刻也不想再停留。
火车在深夜呼啸着穿过夜的黑暗,曾楚南隔着玻璃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心里忽然有说不出的寂寥。
如果不是郝民雇的杀手,那又会是谁?本以为找到郝民后就可以真相大白,但是得到的答案却还是一团乱麻。
曾楚南心里其实是很失望的,至始至终,郝民都没有说一句要把卖公司应该要分给他的那一份钱给他的话,其实就算郝民提出给他,他也不会要,因为他已经答应了送给他们作为新婚礼物,但是郝民就算是假装跟他客气一下,也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可是郝民却没有。
这让曾楚南心里非常的失望,那种失望让他一刻也不想在贵宁呆下去。
曾楚南忽然很后悔说出不要那一份钱的话,他总是在关键时刻让心里的那种妇人之仁出来坏事,他现在也不是有钱人,凭什么不要那钱?那钱可以做很多事,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过得寒酸,但是他却大方地就把一笔本来属于他的钱一句话就送给了别人。
他一直都有这种性格缺陷,他自己也非常清楚,但是一直改不掉。
更讽刺的是,他的赠送郝民是心安理得地接受,甚至客气话都没有对他说一句。
就当是为多年兄弟的情谊作的最后一件事吧,曾楚南在心里安慰自己。
火车到全州时,已是凌晨,曾楚南回到木清萝借给他住的房子里,打开一瓶烈酒,咕咕地灌了半瓶,然后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时间已是下午两点。
曾楚南这才想起自己在黑衣侦探社的差事还没弄完呢,怎么说也要给人家一个交待,洗漱过后,来到黑衣侦探社。
“有结果了?”严若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曾楚南一眼。
“有了。”曾楚南说。
“哦?什么结果?”来若有些吃惊,没想到曾楚南还真办出结果来了。
“陈青的确有外遇,但不在全州,在贵宁。”曾楚南说。
严若的眼睛放出光来,“是吗?你可真行,还真让你查出来了,拍到照片了吗?”
“没有!”曾楚南耸耸肩。
“那你废什么话?没有证据那就无法向雇主交差,那不也是跟没查出来一样?等于是白说,还不如不说!”严若大失所望。
“我可不这样认为,其实,我认为这事有结果了,而且是很好的结果。”曾楚南说。
“废话!没有证据能叫结果?你这样对人家雇主说,人家能信吗?”严若说。
“他信不信不重要了,没有证据比有证据的好,我昨天和陈青一起去了贵宁,从我对她的观察,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我说的不简单,是指她背后有显赫的背景,她说了,在全州,就算我不小心把谁给杀了,她也能帮我摆平,这话当然有些夸张,但是要是没有一定的实力,不敢这样说话,她不像是一个张口就乱吹牛的人。”曾楚南说。
“你这不是一样在废话么?她老公就是因为不敢得罪她老爸,所以才要我们帮着找她出轨的证据,我们当然知道她的家世很显赫了,虽然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有多显赫,但是很有势力我们是可以肯定的。”严若说。
“这就对了,这就是我所说的结果,你想想,她老公都不敢得罪她们家,凭什么你就敢?如果你把她有外遇的证据交给了她老公,那么她早晚会知道是黑衣侦探社做的,那她会怎么做?她肯定会恨死了黑衣侦探社!然后她会调动她所能调动的一切势力来打击黑衣侦探社,严总,我想请问,如果她要全力的对付你,要搞垮你的侦探社,你有把握对应付得过来吗?”曾楚南说。
“这个……”严若沉呤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现在侦探行业其实很多工作内容都处于灰色地带,有很多违规的操作,这个你比我清楚,如果陈青真的调动她所有势力来打击黑衣侦探社,我相信你肯定招架不住!她不用使多大的劲就能让你关门大吉,对不对?”曾楚南说。
严若还是没有说话,曾楚南说的话她应该是认可的,所以她无话可说。
“可是我们已经接了这活了,我们怎么向她老公交待呢?”严若说。
“不用交待,把他交的一半的酬金一分不要全部退还给他,就说我们办不了这案子就行了,让他另请高明。”曾楚南说。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不想关门大吉,那只有这样做,生意是做不完的,但是有些生意也是不能做的,如果因为一点小利而带来很大的隐忧,那么我认为不是明智的决定。”曾楚南说。
严若又不说话了,她似乎在考虑曾楚南说的话。
“好吧,这事听你的,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桩生意不做也罢。”严若终于下了决心。
“那我走了。”曾楚南转身要走。
“你上哪去?干什么去?”严若说。
“我的事没办好,你不肯留我,我当然自己走人呗,难道还等你来撵我不成?”曾楚南说。
“胡说,这事你不是办得挺漂亮的么?怎么还得瑟起来了?难道还要对你歌功颂德一番才行?你一个大男人用得着这么娇情么?”严若说。
“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在夸我?”曾楚南说。
“我就猜你是想讨夸,好吧,这事你提醒得对,对我们侦探社相当的有用,你算是被正式录用了,欢迎你加入黑衣侦探社,从此以后,你就是一名光荣的帅气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私家侦探了。”严若说。
“哦?还有这好事?这幸福可来得真够突然的,我这就成了007了?严总你的眼光可真是太高明了,一眼就看出我是一个有用的人才,黑衣侦探社有了我这样的人才,肯定会比FBI还牛逼的!”曾楚南笑着说。
“打住吧,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虽然这事你提出了很好的建议,但是也不是能说明你就能成为一名出色的侦探,干我们这一行,一定要细心,不管别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一定要记得,有时一句话就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严若说。
曾楚南忽然不说话了,他傻了似的盯着严若。
“你倒是说话呀,不就是将你留下来么,你也不至于高兴到这种程度吧,这样就傻了?你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一点,要是你实在是感激得不行,你就对我多说几声谢谢吧,释放一下你心中对我的滔滔不绝的感激之情。”严若调侃道。
“你的话对我有启发,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件私事,我真得对你说声谢谢,我有些私事需要办一下,等我处理完我再来找你。”曾楚南说完跑出了侦探社。
严若愣在当场,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感觉自己什么重要的话也没说,怎么就启发到了他了?
曾楚南发动车,驶出了全州,向贵宁方向驶去。
他要去找郝民,因为郝民对他说了谎!
在侦探社的时候,严若说每一句话和每件事都要记住,当时他心里一震,他一直觉得郝民对他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只是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是现在他想起来了。
当初他抓到苏伟龙的时候,苏伟龙曾经说过,主动去找苏伟龙提出要卖公司的是人是郝民,这和郝民说的一样,但是郝民的理由是因为吴迪剑和曾楚南都失踪了,所以他一个人撑不下去,才想到要卖了公司。
问题就出在郝民说的理由上面,因为当初苏伟龙说过,谈判的时候吴迪剑没有在,但是后来签署相关合同的时候,吴迪剑是在场的!
也就是说,事实不是如郝民说的那样曾楚南和吴迪剑一起失踪了,郝民在卖公司的时候,吴迪剑不但没有失踪,而且参加了合同的签署。
郝民说了谎!曾楚南把他当兄弟,没有读他的心,但是他却欺骗了曾楚南!
曾楚南要赶回贵宁,他要当面问清楚郝民为什么要对他说谎?
他为什么要隐瞒,他又隐瞒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