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城里的路将在一周后全线贯通,这对曾楚南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回城了,虽然这里也不错,但是有太多的真相等着他去破解,再在这里呆下去,曾楚南担心自己真的会疯掉。
曾楚南独自一个人来到野猪河边,顺着野猪河往上游走去,他想再看看这条曾经救了他命的河。
那晚抱着的小树被雷劈断之后,要不是悬崖下面有这条野猪河,他肯定是粉身碎骨了,怎么可能还有现在的曾楚南。
前面传来一阵嬉笑声,洪水早就退了,野猪河的水也变清变平静了,有两个女孩在水里游泳嬉戏。
村里的女娃们从小和男娃娃一样的嬉闹,都是在河边长大的,所以个个会游泳,长大以后害羞,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光着身子在河里玩了,但是对水的热爱并不会消减,她们会经常找一些偏僻的地方来游泳戏水,这里个地段平时就很少有人来,正是她们玩水的好地方。
村里的女孩一般很少像城里人那样穿比基尼或者很正规的泳衣,她们都是穿着一个很紧的背心就当了泳衣了,背心被水打湿后紧贴在身上,整个身体曲线就出来了,非常的诱人。
曾楚南藏在一块大石后面看了一会,两个美人鱼般的女孩在水里玩得很是高兴,谁也没有发现他。
两个女孩都是弯山村的女孩,一个是村长的女儿刘小荷,另外一个是弯山村的田芙蓉,两人的名字其实都是同一种植物,两人是很好的玩伴。
都十七八岁的样子,都是在县城念书,周末回家时路被泥石流摧毁后被困在了家里,十七八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两人都发育得非常的好,都已经是前凸后翘的大姑娘了。
曾楚南正在想自己这样看会不会有偷窥的嫌疑,这时出状况了。
“芙蓉救我,我不行……”刘小荷忽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沉了下去,迅速浮了上来,又很快沉了下去。
田芙蓉也一下子呆了,虽然会游泳,却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突发状况,她不明白刘小荷怎么会忽然上上下下的,只是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曾楚南看明白了,刘小荷这是双腿同时抽筋了,她仅仅靠双手的划动来维持自己漂浮在水里,但是体力不行了。
救人要紧,曾楚南窜了出去,体恤都没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迅速找到了刘小荷。
刘小荷还有些意识,一见有人来了,向曾楚南抱了过来。
曾楚南赶紧闪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向前游。
溺水的人处在死亡的边缘,求生的本能会让溺水的人死死抱住任何一个她能看到的物体,哪怕是一根稻草,而且会全力抱住再不放开,如果救人的人让溺水的人抱住双手,那么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因为一但被溺水的人抱住,任你如何挣扎,她都不会再松开,这样的后果往往是让施救的人也动弹不得,最后双双溺水而亡。
曾楚南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不会让刘小荷抱住他,只是牵着她的手臂往岸边游去,刘小荷慢慢不再挣扎,晕了过去。
曾楚南把刘小荷平放在沙滩上,开始有节奏地按刘小荷的胸部,曾楚南考驾照时学过急救培训,知道按胸是按两个乳头之间的位置,所以他按的正是刘小荷的敏感位置,但是为了救人,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上岸的田芙蓉终于缓过神来,看到曾楚南这样按刘小荷的胸部,羞得脸都红了,按弯山村村民的做法,对于溺水了的人是提着溺水人的脚让溺水人头朝下猛抖,把水直接给倒出来,曾楚南当初就是这样被贾材梓给抖醒的,不过田芙蓉是念过书的人,知道曾楚南这不是在占便宜,是在救人。
曾楚南又摁了几下,刘小荷还是没有呼吸,没有办法,只有人工呼吸了,他轻轻捏着刘小荷的嘴,开始对他进行嘴对嘴人工呼吸。
“王八蛋,你这是在干什么!”
曾楚南正在忙活,背后挨了重重的一脚,他没有防备,被踢得倒在沙滩上。
曾楚南一抬头,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年正扛着一个渔网,满眼喷火地瞪着他。
这青年曾楚南也认识,他是田芙蓉的哥哥田壮壮,是村里有名的莽夫,脾气火爆,三言两语就要动粗的火药桶,而且她喜欢刘小荷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
曾楚南没有说话,爬起来,继续看刘小荷的反应。
“咳咳……”刘小荷又吐了一口水出来,咳嗽了两声,醒了。
曾楚南松了一口气,也没说话,起身走了。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色狼,竟然占小荷的便宜,老子今天要灭了你!”田壮壮向曾楚南冲了过来,挥拳向曾楚南击去。
曾楚南一闪,也不还手,还是转身就走。
“哥,他是在救人,他是在做人工呼吸,不是占便宜。”田芙蓉在一旁带着哭腔叫道。
“救什么人,有这样救人的吗?小荷让他摸了,又让他亲了嘴了,我非要宰了这孙子不可。”田壮壮怒吼一声,又从背后飞起一脚踢在曾楚南的后背上。
曾楚南背对着他,被他踢得又是一个狗吃屎摔倒在沙滩上。
“楚南哥哥,你快解释呀,你快对我哥解释呀,你那是在救人,你快说呀。”田芙蓉急了。
曾楚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知道田壮壮喜欢刘小荷,现在田壮壮心里肯定怒到了极点,你上来就打,一点道理也不讲,老子偏就不解释,气死你!曾楚南心里想。
从小到大,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曾楚南做了以后就会承认,如果他没做的事别人误会他做了,他也从来不解释。
有一次哥哥的收音机不见了,哥哥怀疑是他偷去卖了,痛扁他一顿,他硬是没吱声,三天后哥哥发现原来收音机掉床底了,问他为什么不解释,他只是笑了笑,还是什么也没说。
曾楚南偏执地认为,只有弱者才会作一些解释去乞求别人的理解和原谅,他从不屑这样做,清者自清,如果别人相信,不用解释也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如果别人不信,再解释也没用,只会让人觉得你是害怕,让人觉得你是为了求得宽恕。
“我已经让了你两下了,你要是再敢动我,我就不客气了。”
曾楚南冷冷地扔下一句,又掉头就走。
“你还敢跟我狂,我艹你妈的,你去死吧!”田壮壮又从背后追了上来,又飞起一脚向曾楚南踢去。
曾楚南这次有准备,往前跨出一大步,田壮壮的一脚踢了空,自己控制不住摔倒在了沙滩上。
正想爬起身来继续攻击,曾楚南一脚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脸上,还没反应过来,曾楚南又一脚踢在了他的鼻子上,鼻血马上喷了出来。
“老子会打架的时候,你还在尿床呢。”曾楚南冷冰冰地说。
“不许打我哥,哥,你没事吧。”
田芙蓉见田壮壮吃亏了,哭着跑了过来。
曾楚南没说话,转身离去。
曾楚南打架下手狠是出了名的,他一般不会轻易动手,但是一但彻底激怒他,他出手一般就不会再考虑后果,那天晚上双脚跳起踩晕大黑牙,今天连续两狠脚踢在田壮壮的脸上就是他一向的风格。
很小就没了爹娘作靠山的曾楚南在学校自然会低人一等,所以他打架一般都不会是一对一,至少也是一对三,他轻易不会动手,总是被欺凌得忍无可忍的时候才暴怒出手,因为大多数是一群孩子欺负他一个,所以他必须在自己被打倒之前下狠手震慑对手,最后慢慢形成一种风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狠手,那种凶狠让那些以为人多就可以欺负他的学生们心惊肉跳,后来敢惹他的人越来越少。
他也知道自己的出手有时接近于残忍,但是他没有选择,他每一次的忍让都只会换来更得寸进尺更恶劣的欺凌,为了让自己少受皮肉之苦,也只能这样。
回到贾材梓家的曾楚南显得很平静,他向往常一样地帮着干活,一字也没提在河边救人和打架的事。
但这事并没有完,天快黑的时候,田壮壮纠集了村里十多个后生,围住了贾材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