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啥？”
赵十一有点受不了了，自那枚心灵水晶融入女水晶人身体后，这女的表情就十分丰富。随后就这么看着他，痴痴呆呆看着他，感觉跟个痴女一样。
这完全超乎了赵十一的预料，在他的预料中，实验可能失败，女水晶人根本没办法恢复水晶人能力。也有很大几率成功，想来女水晶人八成会传送跑路，为此他早早将绳子的另一端，牢牢地拴在了钢棍上。
这玩意不仅坚固，且焊死在了地里，想来女水晶人是跑不掉的。
然而女水晶人貌似应该恢复了能力，毕竟他已能感到对方的水晶波动。却完全没有逃走的意思，反而还这么看着他……
“你到底看啥？”见赵馨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赵十一不得不重复一遍，顺便敲了下对方的脑门。
“你……”
赵十一坐倾听状。
“好亮、好大。”赵馨目光炯炯。
“啥？”赵十一愕然。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赵馨严肃而纠结。
“我是俘虏还是你是俘虏？我问你，你的能力是不是恢复了？”又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赵十一板起脸问。
“……我恢复了。”咬了咬牙，赵馨道。
“恢复的怎样？与以前比如何？”
“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
“看来结果很不错。对了，什么好亮好大？”得到了最想知道的答案，赵十一注意力又落到了别处。
“你好亮好大。”赵馨咬唇道：“在我的心灵水晶视角里，除了我本人的心灵水晶外，空间中还有另一个心灵水晶，它格外明亮而巨大。而它，就是你。”
“有这事？”赵十一懵逼了。
见对方不似说谎，他下意识集中注意力，重新感知了下，依然能感到女水晶人的波动，并没有异常的地方。
再沉入心灵水晶，也没有异常。然而随着注意力的集中，赵十一愕然发现，在这种视角下，的确多出一枚心灵水晶。
这枚心灵水晶极为遥远，也极为渺小与晦暗。如果不是特意寻找，还真就给忽视了。
心神自心灵水晶向外延伸，几乎是一瞬间，迈过了无尽距离，并碰触到这枚渺小的心灵水晶。
现实世界中，赵馨突兀颤抖了一下。
与此同时，心灵视角里，一道极为虚弱的资讯，自那枚渺小的心灵水晶传递出来。
很简单的一段资讯，也相当清晰，且相当的情绪化，感觉像是要哭出来了——你走开！
再看现实中赵馨的表情，果然一副惊慌欲哭的模样。
“你怎么了？”赵十一一副探究的模样，心神也缩回了心灵水晶。
“好恐怖。”赵馨心有余悸拍了拍胸。
“说说具体情况。”赵十一催促，顺便翻了个白眼，他可不知道自己哪里恐怖了。
“假如你置身于排山倒海的海啸中，你会怎样？”赵馨还以白眼。
实际在赵馨的心灵水晶视角中，还要更恐怖些。当赵十一的心神将它包裹时，只感觉自己是被吃掉了。
赵十一微微皱眉，总感觉这个女水晶人似乎有所变化，貌似并不是那么怕他了。看吧，都敢给他脸色看。
“你能不能像我一样，将心灵延伸出心灵水晶，联系上我的心灵水晶？”相比较起赵馨的态度改变，赵十一更关注这点，要知道一旦实现，绝对算是一个意外惊喜。
赵馨用实际行动给了他答案，几乎是眨眼间，赵十一的意识里就收到了一则极为简单的讯息——我试试。
这个讯息仿若来自虚空，无从发现其初始点。即便赵十一再三集中注意也做不到。
不过可以肯定，这个讯息是赵馨发来的就是。只是多半由于其太过渺小，而他又太过巨大，以至于灯下黑了。
“好了，本次测试就到这里，把心灵水晶交出来。”赵十一伸手一摊。
“不是给我的吗？”赵馨愕然呆愣状。
“你想得美，快点交出来。”赵十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重新收回心灵水晶，又道：“不过也不是不能还给你。你也看到了，这枚心灵水晶就是我造出来的，这玩意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所以你要表现好，随时都可以给你一枚心灵水晶。”
“你能创造心灵水晶？”赵馨瞪大了眼睛，呆愣+1，她还以为这玩意是修复来的。
“当然。”赵十一点头，反正他都要躲进深山老林里了，也不担心泄露些资讯，毕竟这个女水晶人，还是很有必要争取争取的。别的不提，外界的情况，他所了解的还是半年前的，不得不说有些过时了。
“那好，从今以后我跟你混了。”赵馨想也不想就道。
“你看我像傻瓜吗？”赵十一一阵无语，这女人当真是越来越大胆，看来有必要惩罚惩罚。
“真的。”
赵馨十分肯定道：“我踏遍了天南地北，从未见过你这么强大的……”
“得了吧，能杀死我的水晶人多得是。”赵十一倒是不介意被人拍马屁，可这马屁太过侮辱人的智商就算了。
“我不骗你，真的。别的水晶人的外在能力或许强大，但我可以肯定，像你这样心灵水晶巨大与闪耀的，一个都没有。我坚信，你一定能成为数一数二的水晶人，早晚有一天。”赵馨狂热道。
“我会考虑你的态度。”赵十一简单敷衍。
“多谢你了，不如你先给我治疗下腿伤吧？你看心灵水晶你也收走了，就算给我治疗，短时间内我也不可能痊愈。主要治疗晚了，可能就会留下后遗症，你也不想以后收个跛子下属吧？”赵馨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赵十一。
“你说的很有道理，等我们忙完了，你再给我说。”赵十一点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们在忙什么？”赵馨试探性地询问。
“你的好奇心太严重了，这不好。”赵十一果断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赵馨幽怨地看着他。
赵十一一阵不自在，没办法，这女人前后变化太大，还是眨眼间就改变的，真他xx的邪门。
“十一娃，十一，你在不在？”很快他就没工夫琢磨这些了，因为外面响起了一阵粗犷的喊声。
找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家沟的生产队长赵兴邦，也就是赵多多的老爸。
“叔爷，啥事？”待人走进，赵十一下意识挤出一张笑脸，没办法，别人都在出力气扛粮食，就他躲在这里偷懒，多少有点抹不开脸面不是。
当然了，就算知晓被抓到，该躲懒还是要躲的。
“听说你抓了个水晶人俘虏？”赵兴邦上来就问，一双眼直接落在了瘫在地上的赵馨身上。
“就她。”赵十一指向赵馨。
“是这样的，事情发展出乎我们的预料。本来大家伙是准备把粮食搬走，躲进秦岭老山的。可粮食太多了，实在搬不了多少。大家伙商量着，要不干脆把这批水晶人全给突突了。所以有必要了解了解，这批水晶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赵兴邦是个耿直汉子，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就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我的叔爷，你们的胆子和胃口也忒大了吧？
“不行。”
“不行。”
几乎同时，一男一女就表达了态度，前者是赵十一，后者却是赵馨。
“为何不行？”
“为什么不行？”
又是几乎同时，赵十一与赵兴邦看向了赵馨。
“……”赵兴邦转而又看向赵十一，你娃咋个意思。
赵十一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虽然对这批水晶人的势力知之甚少。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作为唯一，或者罕见能赋予物质活性的水晶人，他赵十一，注定会成为水晶人，乃至普通人眼里的香饽饽。
这个道理很容易就想到，毕竟习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很难适应饥一顿饱一顿，且无时无刻不想再过大鱼大肉的日子。
同理，想来绝大多数的人类，一定时刻想回到以前生产力巨大的人类世界。
而他赵十一，虽然不能向所有人提供这样的生活，但有限范围内提供，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想到这里，赵十一就打怵。要不是为了救老爸和亲人，打死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暴露这些能力。
可惜没有后悔药，前不久的枪声不断，想来已经吵醒了乡上所有的人。至于目击者，想来也有不少。
这个时候，赵十一低调都来不及，哪还会主动与更大的水晶人势力火拼。
自然的，这些想法是他自己的考量。但对于赵馨为何会反对，赵十一还是很有兴趣的。
“就我了解，这个势力叫复兴军，也可以叫红领军，因为他们正式成员的领子，多半以红色居多。而这个势力的驻扎点，就在60多公里的平川县，据说水晶人多达2000以上，保守估计也有1000左右。”说到这里，赵馨不再多说，因为不论赵十一还是赵兴邦，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哎。”赵兴邦长长一叹，一双老眼环视一圈，尽是磊地高高的粮食，心痛之情再明显不过。
“我或许有办法。”赵十一舔了舔嘴唇道。
“你有办法弄死那些狗日的？”赵兴邦眼睛亮地跟什么似的。
“不是，我有办法将这些粮食都搬走。”赵十一解释。
“呃？真的？”赵兴邦紧紧抓住赵十一的手。
“把握还是比较大的，不过还不敢保证。你待我做个试验哈。”如果记得不错，这位叔爷貌似心脏不好，很担心事情不顺，这位叔爷来个心脏停跳什么的，赵十一没敢打包票，虽然他的确有很大把握。
赵兴邦揪了揪胸口，催促道：“……昨天乡上的水晶人就损失了一大批，虽然通向平川县的老桥一时半会也修不好，可那边收到消息，最迟也就这两天的事情。拖不得，你尽快给我个确切答案吧。”